第二章 走出大山（2）

    “冲你这杯酒，我得好好想想。”闻则远捻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

    “叫建设吧，长大了以后能飞出这大山，学到知识回来建设这大山。”

    “李建设，这名字好，就叫李建设。”大刀乐得笑眯眯的，儿子总算有个像样点的名字了。

    李建设和山里的孩子一样，也向往着山外的世界。

    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小建设永远有问不完的问题。“爸爸，山外有些什么？”小建设好奇地问。

    大刀就告诉他：“儿子，山外的东西多着呢。”

    小建设便说：“那我长大了要去山外看看。”

    大刀笑着说：“儿子，那得等你先长大了再说。”

    小建设又问：“爸爸，那是什么？”小脸已望向天空一只翱翔的鸟。

    大刀答道：“那是雄鹰，他们飞得很高，可以看到山外。”

    小建设说：“我也是雄鹰，飞咯，飞咯。”天空自由飞翔的雄鹰在小建设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要是我能像它一样该有多好，可以看到山外好远好远的地方。

    小建设坐在大刀的肩上张开小手，学雄鹰展翅状，留下一路父子俩欢快的笑声……

    带着成为雄鹰的梦想，小建设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老师都夸他双脑筋，直到十六岁那年，命运悄悄地改变了。

    这天夜里，李建设听到了父母在屋里小声地争论。

    秀说：“大刀，我们不让儿子去行不？”

    大刀说：“儿子的事你别操心了，他这么大了，应该到外面看看。”

    秀说：“可儿子走了，我以后见不着了。”建设在外面听到母亲竟然小声抽泣起来。

    大刀说：“行了，你个女人家，就知道哭，儿子会回来的嘛。”

    秀说：“可万一不回来了呢。”

    大刀说：“嗨，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行了，我向老婆大人保证，儿子肯定会回来的。”李建设听到父亲那又是劝慰又是责怪的声音。

    秀说：“儿子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当然不会心疼了。”

    大刀说：“这是什么话啊，难道说建设不是我的儿子。”

    秀说：“看你那狠心的样子，就不是你生的。”母亲故意气父亲。

    大刀说：“明天你不要送儿子了，你这样哭哭啼啼，会破坏气氛。”

    秀说：“我怎么就破坏了气氛了，你不让我送，你也别去。”

    大刀说：“我跟着儿子去不是还有事嘛。”

    秀说：“那我可不管。”李建设听到母亲撒起娇来。

    大刀说：“行行，来，把眼泪擦了，明天不能这个样子，儿子是去见世面，要高兴才行嘛。”最后父亲投降了。

    这一夜，刚刚十六岁的李建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对未来多少有些迷惘。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

    朦朦胧胧中，传来些许轻微的声音，李建设醒了过来，听到声音是发自母亲的房间，一定是母亲起床了。

    李建设一夜都没有入眠，虽然在心里对于未来还是个谜，但还是显得有些兴奋，毕竟自己要走出这大山，到山外去，去见大世面。

    “妈。”李建设轻轻地唤了一声，母亲正往灶塘里添着柴禾，听到他的声音回过了头来，火光映着母亲的脸，红彤彤的。

    “建设，怎么不多睡会儿。”母亲开口了。

    “睡不着，我帮你吧。”建设看到母亲一个人忙着，试图临走之前再帮母亲做点事。

    “你去看你爸起床了没有，叫他赶快收拾东西。”

    “那我去啦。”李建设知道母亲，母亲是一个很贤惠的人，家务事总是收拾得井井有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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