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择明主：择木而栖，不在一棵树上吊死（9）

    6.麻雀攀高枝，李密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在封建官场中生存，如果不幸遇上一个不识人才的主子，其后果之严重不亚于入错行和嫁错郎。不但才华难以施展，仕途更是充满艰难险阻。所以与其在这棵树上一次又一次地不被认可，浪费忠心和光阴，不如转而投向另一棵更强壮的树的怀抱，以求得生存的最佳环境。

    大业九年(613年)，隋炀帝第二次兵伐高丽，使楚国公礼部尚书杨玄感于黎阳监运。此时，隋政已乱，天下骚动。自大业七年(611年)十月，王薄发动长白山(在今山东章丘县)首义之后，星星之火，迅成燎原之势。农民起义各地蜂起，如火如荼。早有代隋之志的杨玄感，将谋划举兵。他急忙派人入关迎接李密，为自己出谋划策。大业九年(613年)六月，杨玄感举兵反隋，李密恰于此日赶到。杨玄感大喜，向他请教计谋，倚为谋主。杨玄感此举虽事出仓促，但李密一直洞观时局，对国家大势了如指掌，加之有超人的学识和谋略，所以对杨玄感应采取的方针大计已揣摩烂熟，成竹在胸。他提出上、中、下三策，“谓玄感曰‘今公子出征，远在辽外，地去幽州，悬隔千里……今天拥兵出其不意，长驱入蓟，直扼其喉。前有高丽，退无归路，不过旬朔，赍粮必尽。举麾一召，其众自降，不战而擒，此计之上也。关中四塞，天府之国，有卫文升，不足为意。若经城勿攻，西入长安，掩其无备，天子虽还，失其襟带。据险临之，固当必克，万全之势，此计之中也。若随近逐便，先向东都，顿坚城之下，胜负殊未可知，此计之下也。”

    李密的上计：审时度势，抓住炀帝远离巢穴，孤立无援的有利时机，与高丽前后夹击。擒贼擒王，消灭元凶，即可赢得全面胜利。此计可稳操胜券。

    李密中计：抢占关中，占据险要之地，以临天下，稳扎稳打，亦可推翻隋朝。此策虽不能速战速决，亦是独具慧眼，老谋深算之计。

    如果弃元凶炀帝而不攻，置关中创业主基而不取，硬攻坚城洛阳，则毫无取胜的把握。李密警告玄感：“若引兵攻之，百日不克，天下之兵，四面而至，非仆所知也。”李密将其列为下计，唯恐杨玄感采取这一步棋，也是李密精明过人之处。

    可惜，杨玄感既无采取上策、正面攻击炀帝的胆量，又无采取中策经营关中的长远眼光，偏偏选取了下策。还振振有词地说：“不然，今百官家口并在东都，若先取之，足以动其心。且经城不拔，何以示威！公之下计，乃上策也。”

    杨玄感不听李密劝谏，执意攻取东都。虽“身先士卒，所向摧陷”，起初也取得了一些胜利，人数发展到十万。但由于决策错误，不可能取得成功。七月，杨玄感至东都洛阳，围城猛攻。又抓获了隋朝的内史舍人韦福嗣，委以腹心主任。但此人狡猾，筹划军机，首鼠两端。李密提醒说：“奸人在侧，必为所误。”杨玄感不听。李密激愤而痛心地说：“楚公好反而不欲胜，吾属今为虏矣！”

    正如李密所料，隋朝各路援军，渐集东都。杨玄感这时才看到军事形势的严重危险，忙向李密请教：“玄感谓密曰：‘计将安出?’密曰：‘元弘嗣统强兵于陇右，今可扬言其反，遣使迎公，因此入关，可得给众。’玄感遂以密谋，号令其众，因引西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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