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辨利弊：审度势，因利制权（8）

    张居正又以皇帝年幼需要照顾，请慈圣移居乾清宫，监管皇帝起居，以便内外配合，使皇帝受到良好的教育。慈圣后欣然应允，不久就移居乾清宫。每天五更时许，必亲自到皇帝居室，呼令起床，命左右侍从扶帝稳坐，进水盥面，然后登御殿接见大臣。朝见完毕回到宫中，如果一心嬉游不愿读书，必定罚他长跪不起，因此，神宗非常敬畏他。慈圣为了搞好同仁圣的关系，每次神宗进见，她立即就问神宗往慈庆宫见仁圣后没有?所以神宗拜见完慈圣，必定前去拜见仁圣太后。仁圣因皇帝经常探望，也十分高兴，私下里还不时说张居正教学有方。

    张居正得到了皇帝太后的全力支持，独断朝纲，施展开他的雄才大略，按照他旧有的设计，一意尊主权、课吏治、立章奏、考成法、定内外官久任之法。使得皇朝百官竞相奉法守公，即便是万里以外，早晨下了命令，晚上就能够施行，政体为之一肃。

    张居正继续主持改革事业，两宫太后也一如既往给以大力支持。君臣之间，相处很和谐。这时神宗皇帝已经册封皇后，李太后认为皇帝已经大婚，算得上成年了，不再需她监督抚视，而且也应该让他独立面对复杂繁重的朝政，以便将来顺利亲政。再看元辅张先生，始终忠心耿耿。自主持国政以来，各业颇有起色。有他悉心辅助，理当放心了。因此，她决定返回慈宁宫。于是召张居正入内，对他说：“我不能早晚抚视皇帝了，恐怕他不能像以前那样好好学习、勤恳地办理政事，辜负了先帝的委托。先生负有教育和保护皇帝的责任，和别的大臣不同，请代我早晚教育他，帮助皇帝以德自教，贯彻先帝临终的遗命。”张居正连忙回答：“臣受先帝顾命，承太后之旨，必将竭心尽力，以报大恩。”

    从此以后，张居正更加勤勉，所有军国要政，无不悉心筹划，而且屡屡禀告太后，上下一心，内外承平。十年之中，明帝国财政收入有了明显的好转，农业、手工业都有了新的发展，东南海防和西北边防也有所加强，出现了明中期以来独有的好光景。

    【闲言碎语】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么一朝又岂能容二主?两主相争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所谓“神仙打仗，凡人遭殃”，身为臣子的就很容易成为他们斗争的牺牲品。但是，张居正在一朝容二主的情况下还是稳稳当当地当着他的太平宰相。这并非奇迹，而是张居正实在是懂得为官之道，懂得在两主之间寻求平衡点，把这个钢丝走得是出神入化，把幕僚的生存智慧琢磨得很透。

    4.将令、君令孰重乎?周亚夫以国为重受嘉奖

    周亚夫带着皇帝的兵，却坚持自己的意志。周亚夫治军有方，皇帝视察他的军营也得公事公办。大敌当前，所以皇帝没有跟他计较。但并不是每一个皇帝都有这样的好脾气。

    在前文，我们一再援引要想更好地因利制权，而非以皇帝的意志不可，那么，在封建社会，不听从皇帝的意志，又当如何呢?

    汉文帝改元后的第六年，匈奴聚集重兵，大规模地进犯汉王朝的北部地区，朝廷就派宗正刘礼做将军，驻扎在灞上；派祝兹侯徐厉做将军，驻扎在棘门；派河内守周亚夫做将军，驻扎在细柳，命令他们分别守卫京城长安附近的三个战略据点，防备匈奴的进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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