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是指因敌制胜的作战原则。在军事方面，敌情总在变化，要不断察知敌情，计算敌人作战计划的优劣，分析敌人的行动规律，侦察敌方的地形、道路及兵力部署，然后采取灵活的战略战术，这样才能达到用兵如神。

    以车制骑，刘裕灭南燕

    东晋义熙五年(409)四月至次年二月，南燕帝慕容超嫌宫廷乐师不够，欲对东晋用兵掠取。二月，慕容超对东晋用兵，进击东晋宿豫(今江苏宿迁东南)，掠走百姓二千五百人。东晋大将刘裕为了夺取晋朝政权，外扬声威，于四月自建康(今南京)率舟师溯淮水入泅水。

    五月，进抵下邳(今江苏睢宁西北)，留船舰、辎重，改由陆路进至琅琊(今山东临沂北)。为防南燕以奇兵断其后，所过皆筑城垒，留兵防守。南燕鲜卑人自恃精于骑射，骑兵占有优势，对晋军进入其境不以为虑。慕容超没有采纳征虏将军公孙五楼“凭据大岘山(今山东沂山)之险，使晋军不能深入”或“坚壁清野”“断晋粮道”之良策。

    六月，刘裕未遇抵抗，过莒县，越大岘山。慕容超先遣公孙五楼、贺赖卢及左将军段晖等，率步、骑兵五万进据临朐。慕容超得知晋兵已过大岘山，自率步骑四万继后。燕军至临朐，慕容超派公孙五楼率骑为前锋，控制临朐城南的巨蔑水，与晋军前锋孟龙符遭遇，公孙五楼战败退走。为了抵挡燕军大规模骑兵的冲击，刘裕以战车四千辆分左右翼，兵、车相间，骑兵在后，向前推进。晋军进抵临朐南，慕容超派精骑前后夹击，未能攻破晋军车阵。刘裕采纳参军胡藩之策，遣胡藩及谘议参军檀韶、建威将军向弥率军绕至燕军之后，乘虚攻克临朐。慕容超单骑逃往城南左将军段晖营中。刘裕纵兵追击，大败燕军，段晖等十余将被斩。慕容超逃还广固。刘裕乘胜北上追击，攻克广固外城。慕容超退守内城。刘裕在外侧筑垒挖壕围困，招降纳叛，争取民心，并就地取粮养战。慕容超被困于广固内城，先后遣尚书郎张钢、尚书令韩范，驰往后秦求援。七月，后秦国主姚兴派卫将军姚强率步、骑兵一万，与洛阳守将姚绍会合，统兵共救南燕。并遣使向刘裕宣称，后秦以十万兵屯洛阳，若晋军不还，当长驱而进。刘裕识破姚兴的虚张声势，不为所动。不久，姚兴被夏主赫连勃勃击败于贰城，遂令姚强撤至长安。慕容超久困于广固，不见后秦援兵，欲割大岘山以南与东晋为条件，称藩于东晋，刘裕不答应。南燕大臣张华、封恺、封融及尚书张俊相继降晋。

    九月，刘裕截获为借兵去后秦的韩范，使其绕城而行，以示后秦救兵无望，城内南燕守军惊恐。十月，晋军制成飞楼、冲车等各种攻城器具，以加强攻防能力。

    六年二月，南燕贺赖卢、公孙五楼率军挖地道出击晋军，被晋军击败，退回内城。刘裕乘机四面攻城，南燕尚书悦寿打开城门迎降，晋军攻入广固内城。慕容超率数十骑突围而走，被晋军追获，送至建康斩首，南燕灭亡。在这次战役中，刘裕善于料敌，利用燕军恃强弃险的失误，乘机攻击，不拘泥于成规，灵活用兵，以车制骑。在广固内城攻坚战中，又采取久围待其疲而后攻之的方略，掌握主动，一举获胜。

    打破常规，李靖大败文士弘

    唐初，李靖向高祖献了十条灭萧铣的计策。高祖非常满意，就以李靖为行军总管，率领唐军扫平萧铣。行军长史李孝恭对军事无所通，李靖就代替他统领全军。

    李靖把军队在夔州集中起来，经过训练整顿后准备出发。这时正值深秋，萧铣又在江南，李靖要攻打他就必须渡江过三峡，所以萧铣就认为李靖这时过不了江。因为江水泛涨，三峡道路险峻，李靖的队伍肯定不会前进，因此让军队休息，未作戒备。唐军到了三峡后，也认为只有等水退了才能渡江作战。

    李靖认为，兵贵神速，机不可失，应该趁水涨时，突然进军，打到城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萧铣一个措手不及。即使那时敌人发现了，再征集军队，也为时已晚。李孝恭接受了李靖的建议，把军队推进到夷陵。

    萧铣的将领文士弘将精兵数万人屯扎在清江一带，李孝恭想攻打他。李靖分析说，文士弘是萧铣的一员虎将，他们又刚刚失掉荆门，与哀兵决战，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建议把军队停在南岸，不与他们相争，等他们士气衰落了，再进行打击，一定能取胜。李孝恭不听，留李靖守营，自己率师与文士弘大战。李孝恭果然大败，奔逃到南岸。文士弘的军队胜利后，并未乘胜追击，而是大肆掠夺财物，军纪混乱。李靖看到文士弘的队伍军纪涣散，乘机调集兵力，趁敌不备，迅速出击。文士弘军队没有料想敌人刚吃败仗又敢来攻，所以全军溃散。结果李靖大获全胜，获取舟舰四百余艘，斩杀敌人万余人。

    行军打仗要敢于打破常规，逆敌人的意料而动，把握住机会，然后迅速出击，给敌人造成恐慌，孙子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八个字总结了用兵奇变的道理。李靖出兵既奇又快，使敌人无法预料，难以防备，所以能收到奇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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