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了不起的金融妖怪”j.p.摩根（20）

    摩根回答说：“是的，但是我们只为由我们自己选择的顾客服务。”

    “假如我去你们那里，即使我没见过摩根银行的任何人，但我有10万美元要存，你们大概会接受，是不是？”弗莱彻充满期待地接着问。

    “不，我们不会接受的，除非你进来时带着什么人的介绍信，参议员”，杰克·摩根依旧不动声色地回答。

    佩科拉很快披露了一批摩根银行的客户名单。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杜邦公司、通用电气公司、国际电话电报公司、纽约中央铁路公司、北太平洋公司以及美国钢铁公司等，在摩根银行拥有100万美元或更多的存款。此外，摩根合伙人在89个资产达200亿美元的大公司拥有126张董事席位。

    佩科拉震惊地说：“这种私人的权力所达到的极限在我们整个历史上都是空前的。”

    杰克·摩根始终保持着谦谦有礼的姿态，对佩科拉的责难温言以对。

    后者继而搬出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实：他在1930年至1933年一直没有缴纳个人所得税，20名摩根合伙人在1932年和1933年也没有交税。

    杰克·摩根感到羞辱，他抗议说：“一个人不得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试图以直率的回答来对付阴险的问题，并让世界相信他是诚实的，我想这是一种在任何闻名国家里都不应该发生的侮辱”。然而，佩科拉很快就戳穿了他所谓的“诚实”。

    最终，佩科拉拿出“杀手锏”，指出摩根银行在1929年一桩不光彩的行为。当时摩根银行创建了一家名为阿利甘尼的控股公司，持有联合公司、标准牌公司等众多的股票。摩根将这些股票出售给一部分曾对其进行特殊照顾的客户，其中包括诸多政界人士及权势显赫的财团，尔后股价迅速上涨——75美元一支的联合公司股票可以卖到99美元，32美元的标准牌公司股票一个月后涨到41美元。佩科拉向外公布了“优惠客户名单”，令摩根银行的形象大打折扣。

    1933年春天的这场风波，撕破了绅士银行家小心维护的神秘面纱，将摩根财团拉下神坛。

    摩根银行一直开展两项业务：储蓄和证券，前者属于商业银行业务后者则是投资银行业务。摩根公司将两者施展得炉火纯青，赢得滚滚财源。不过在1933年6月16日，这两项业务面临强行拆解的命运。

    这天，罗斯福总统① 签订了《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这是根据提议者名字命名，官方名称为《1933年银行法》。这部法案最引人关注的一个条款是：私人银行不能同时从事储蓄业务和证券业务。法案签署生效后，华尔街炸开了锅，包括j.p.摩根公司、大通银行、高盛公司等在内的私人银行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取舍：或者将两项业务进行拆分，或者舍弃其中一项。

    银行法案生效不久，大通银行和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的证券分部即组合到一起，结成美国第一家投资银行：第一波士顿。犹太背景的高盛公司、雷曼兄弟和库恩—勒布公司也选择改组为投资银行。

    j.p.摩根公司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屡次上诉试图挽回局面均无果而终。1934年9月5日下午，它正式分家了。

    最终，j.p.摩根公司债券部被剥离出去，组建为投资银行摩根士丹利，剩下部门构成纯粹的商业银行。此后，j.p.摩根一度低迷，与大通曼哈顿银行合并为摩根大通银行，就是人们熟知的“小摩”；而摩根士丹利却声誉鹊起，成为投资银行界的翘楚，被人们称为“大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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