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心灵的人（17）

    第一天考德语，吉尔曼先生坐在我身边，把试卷通读了一遍，我又逐字逐句地复述，然后读出来，确保没有理解错误。考题很难，我打字答题，心里十分紧张。吉尔曼先生把我的解答读出来。我再告诉他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然后由他改正过来。这样便利的条件，以后的考试中我再也没遇到过。进了德克利夫学院后，考试时，我写完答案就没有人读给我听了。除非时间允许，否则我就没机会检查改正了。即使有时间，也只能根据记忆把要改正的全部写在试卷末尾。我初试成绩比复试好，那是因为：一、复试时没有人给我读打出的答案；二、有些初试科目在我进剑桥学校以前就有一些基础，因为在年初我就通过了英语、历史、法语和德语的考试，试题是吉尔曼先生从哈佛大学拿来的旧考题。吉尔曼先生把我的答卷交给监考人并附上是我(233号考生)的答卷的证明。

    其他几科的考试，情况大致相同，但都比德语简单。记得那天希林教授把拉丁文卷子交给我时，告诉我德语考试已经通过了，并且成绩很好，我备受鼓励，情绪高涨，其他科目的考试非常得心应手。

    冲破逆境

    当我进入剑桥中学二年级时，满怀着希望。但最初几个星期却出现了许多出乎意料的困难。吉尔曼先生同意我这个学年主修数学，同时还必须修完物理、代数、几何、天文、希腊文和拉丁文等科目。但不幸的是，课程开始了，我要的许多书籍的凸字版还没有及时制出来，同时一些课程必需的学习器具也没有。另一方面，我所在班级的人数很多，老师也无法专门给我辅导。所有的课本都必须由莎莉文老师读给我听，还要翻译老师的讲解。她灵巧的双手已经不堪重任了，这是11年来前所未有的。

    代数、几何和物理的练习必须按规定在课堂上完成，但我根本就无法做到。直到后来买了一架盲文凸写器，我才可以“写”下做题的每个步骤。黑板上的几何图形我也看不见，弄懂它们概念的惟一方法是用直的和弯的铅丝在坐垫上做出来。而其中的字母符号，以及假设、结论和证明等各个步骤，只能完完全全靠脑子记忆。

    总之，学习中处处都会遭遇障碍。渐渐地，我流露出了心灰意冷的情绪。至今想起当时，就不禁汗颜，尤其想到因此向莎莉文小姐发脾气就分外羞愧。她不仅是我的好朋友，还是为我披荆斩棘的人。

    后来，这些困难都一一克服了。凸字书籍和那些重要的学习器具接二连三地都备齐了，我又振作精神重新投入到学习中。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没有把代数和几何弄通搞懂。前面我说过，我对数学毫无兴趣，许多难点长期积累，无法融会贯通。几何图形更是令我头疼，虽然在椅垫上拼出了许多图形，但我依然搞不清其中错综复杂的相互关系。直到基思先生来教我数学，这种情况才有了改善。

    这些困难刚刚克服，不料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大的变化。

    吉尔曼先生在我的书尚未到来之前曾向莎莉文老师指出，我的课程太多。尽管我严肃抗议，他还是要减少我的课时。起初，学校安排我备考大学的时间，如果有必要可长达5年。但第一学年结束后，我的考试成绩让莎莉文老师、哈博女士(学校的教务长)以及另一位老师相信，再学两年我就可以完成备考任务了。这一点吉尔曼先生也赞同，但随着功课难度的加大，他后来又坚持我必须再学3年。我不喜欢这个计划，因为我希望能同其他同学同时进入大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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