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发现最好的“我”（7）

    但西式自由民主是不是真正超越了以力服人？首先得弄清什么是以力服人，这难道也是个问题？以力服人不一定使用暴力，比如以理服人就没有暴力，但本质上也是以力服人，因为理本质上就是力。那如何才不是以力服人呢？

    就社会人而言，独占是没有意义的，注目礼的本质在分享。但分享存在程度之别，如果“我”的价值在于美德，“我”希望别人完全能够复制，分享度非常高；如果“我”的价值在于思想，“我”希望别人能够理解和掌握，分享度比较高；如果“我”的价值在于物质财富，由于物质财富的排他性占有，分享度低得多。

    当然，物质财富并非一点也不能分享。有一种法国品牌的皮包，叫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在中国卖得俏。据分析，原因就在于路易?威登包直接将品牌缩写“lv”印在皮革表面，让人一目了然。这应该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可能已与国际接轨了，曾几何时，中国的有钱人，尤其一夜暴富的，都不愿意将品牌标签从衣服上摘掉，目的就是让人一目了然：俺品牌加身，不亦牛乎！这不也是种分享吗？尽管分享度极低，但让人羡慕得眼珠子都要夺眶而出。

    完全不能分享的就是暴力征服。据称成吉思汗有句名言：仅有成功是不够的，其他人必须失败！确实道出“一代天骄，只识弯弓射大雕”的强悍，蒙古骑兵当年横扫亚欧时，如果不投降，一旦攻取就大肆屠城。如果某城恰好处在蒙古骑兵回师路上，即便投降，也免不了屠城。原因应该就在于暴力征服的分享度为零，《多桑蒙古史》记载：“盖蒙古兵不欲后路有居民，而使其有后顾之忧也。”

    以力服人之所以为以力服人，并不仅仅因为使用暴力，而是因为分享度低。直接的暴力征服，分享度完全为零。以理服人虽然本质上也是以力服人，但分享度高于暴力征服，这正是以理服人会让人更有安全感的原因。如果“我”的价值在于美德，分享度明显更高，甚至可以达到“1”。因为美德不怕复制，比如“我”有谦虚爱人的美德，就希望别人也能谦虚爱人。

    尽管根本不使用暴力，但由于物质财富的排他性占有，分享度极低，“金钱竞赛”——以财富为注目礼载体的注目礼争夺战——接近于以力服人。在古代，但凡独特的技艺，姑且不论高超与否，都是私相传授，而且“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现代知识产权制度能保障分享，极大减少所谓的私相传授，但目的更在于防止分享。为什么原本可分享的东西却要私相传授及防止分享呢？原因就在于金钱竞赛以力服人，既然以力服人，天生注定要防止分享。

    名表为什么卖得俏

    尽管眼下几乎人人随身携带手机，而且公共场所多有时钟，但有钱人还是喜欢戴上一款名表，原因应该就在于炫耀。有人曾总结男人最能拿来炫耀的财富有三样：房子、车子和手表。但房子不能带着到处走，车子也只能停靠在停车场，能随时随地显示财富的，唯有名表。

    就像体育一样，金钱竞赛没有任何暴力，怎么会本质是以力服人呢？答案就是炫耀性消费，它不知不觉但又最集中地暴露了金钱竞赛以力服人的本质。一种商品新上市时，只是少数上流阶层争奇斗艳的手段，在市场化的推动下，慢慢向中间阶层蔓延，但炫耀的边际效益递减，一旦到“臭一条街”的程度，上流阶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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