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美德读本 第十六章（1）

    少年笔耕

    叙利亚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今年十二岁，黑头发，白皮肤。他的父亲是铁路局的雇员，除了叙利亚之外，还有几个儿女，一家子过着清苦、拮据的生活。尽管如此，父亲却不以儿女多为累赘，十分珍爱他们，对叙利亚更是疼爱有加，但有一件事却从不放松，那就是学校的功课。父亲经常督促他用功，因为他希望叙利亚能快点毕业，找到好工作以改变家里清贫的生活。

    父亲年纪越来越大，并且因为长期操劳而面容苍老，一家人的生计全部压在父亲一个人的肩上，他白天在铁路局工作，晚上又从别处接了书稿来抄写，几乎每晚都工作到很晚才睡。最近，某杂志社托他誊写读者资料，规定要用大大的正楷字书写，每500条写字费6角。这工作似乎很辛苦，因为父亲每次在饭桌上都向家人诉苦：“我的眼睛好像不行了。这份夜工，大概会缩短我的寿命吧！”

    有一天，叙利亚对父亲说：“父亲！让我来替你写吧！相信我，我能写得和你一样好。”

    “不行，你应该要用功。功课对你来说是大事，哪怕是一小时，我也不愿剥夺你的时间。我知道你想替我负担一些工作，但我绝不愿让你劳累。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父亲始终不同意。

    叙利亚向来知道父亲的脾气，也就不再要求，只是独自在心里盘算着其他方法。每晚他都听见父亲停止工作，回到卧室。有好几次，12点钟一过，叙利亚就会听到椅子向后拖的声音，接着就是父亲轻轻走回卧室的脚步声。

    某一天晚上，叙利亚等父亲就寝后，悄悄起来穿好衣裳，蹑手蹑脚地走进父亲写字的房间里，点起灯看见桌上摆着空白的纸条和杂志预定的名册，然后拿起笔抄写了起来。他模仿父亲的笔迹，写得还不错，心里既欢喜又恐惧。过了一会儿，名条渐渐变多，于是放下笔搓搓手，提起精神再写。他一面动笔微笑，一面又侧耳倾听房中的动静，深怕被父亲发现。等到写了160张，算算大概值2角钱的时候，就把笔放回原处，熄了灯，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午餐时，父亲的神情显得非常高兴。原来他一点都没有察觉，每夜只是机械式地照簿誊写，12点的钟声一敲，就放下笔，早晨起来才数名条。那天父亲特别高兴，拍着叙利亚的肩膀说：“嘿！叙利亚！你看父亲还没老哩！昨晚我花三个小时工作，成果竟比平常多了三分之一。看来我的手还很灵活，眼睛也没有花。”

    叙利亚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感到十分愉快。他心想：“父亲不知道我在替他写，却以为自己还年轻呢。好！以后就这样做吧！”

    当晚到了12点，叙利亚又起来工作，这样过了好几天，父亲依然被蒙在鼓里，只是有一天父亲在晚餐时说：“真是奇怪，近来灯油用得特别凶。”叙利亚听了暗自窃笑，幸好父亲不再说别的，此后他仍然每晚起来抄写。

    因为长期半夜起来工作，渐渐地，由于睡眠不足，叙利亚不仅早上觉得疲劳，晚上复习功课时也会打瞌睡。有一天，叙利亚趴在桌上睡着了，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做功课的时候打瞌睡。

    “嘿！用心！用心！快起来做你的功课。”父亲拍手叫着。叙利亚睁开眼睛，继续用功复习。可是第二天、第三天，又同样打瞌睡，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不是趴在书上睡熟了，就是早晨起不来；复习功课的时候，总是带着倦容，好像对功课很厌烦似的。父亲看见这种情形，屡次提醒他，有一天早晨，父亲更生气地对他说：“叙利亚，你真对不起我。你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你可知道，一家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呀！”

    这是叙利亚有生以来第一次挨骂，心里非常难受。他想：“是的，那样的事绝不能长久做下去，非停止不可。”这天晚餐的时候，父亲很高兴地向大家宣布：“大家听着！我这个月比上个月多赚了6元4角唷！”他从餐桌的抽屉里取出一袋水果，说是买来让大家庆祝一下。孩子们都拍手叫好，叙利亚此时也兴奋不已，仿佛重新振作了写作的信心，心里想着：“唉呀！再继续做下去吧。白天多用点功，夜里再继续写字。”这时，父亲又开口了：“6元4角哩，虽然很好，但这孩子……”说着，指了指叙利亚，“我实在感到很失望。”叙利亚默默承受着指责，强忍住将要涌出来的眼泪，心里却一阵欣慰。

    从此以后，叙利亚仍然拼命地工作，可是疲劳过度，终有一天会支撑不住的。这样过了两个月，父亲的责骂声不绝于耳，脸上也略显忧虑。有一天，父亲到学校拜访老师，和老师商量叙利亚的事。老师说：“是的，成绩还是和过去一样优秀，因为他本来就很聪明，但是学习的态度却不如以前积极了。他最近每天总是打着呵欠，似乎昏昏欲睡，心不在焉的样子，注意力常常不在功课上。要他写作文，只是短短地写了点应付了事，字体也变得潦草，他应该可以更好的。”

    那天晚上，父亲把叙利亚叫到身边，用比平常更严厉的口吻对叙利亚说：“叙利亚！我为了养活一家是怎样劳累辛苦，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为了你们，可是在拼命呢！而你竟然越来越不努力，放任你的心去沉沦。你可是我们最大的希望啊！”

    “啊！不是那样的。请不要这样说，父亲！”叙利亚哽咽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多么想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可是父亲拦住了他的话说：“你应该知道家里的情况。我们一家人是如何艰苦努力才可以支撑下来，这不用我说你应该全都知道。我不是那样努力做着超负荷的工作吗？这个月我原以为可以从铁路局得到20元奖金，而且已经盘算好要怎么利用这笔钱，不料到了今天，才知道那笔钱是无望得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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