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4）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很传统，传统得近乎迂腐。我绝对是个好孩子，一个从来都不敢碰异性的手的好孩子。然而当我真正成长起来的时候，眼前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我甚至都快忍不住了，以至于我得不断地调节自己，看自己是否完全叛逆了……我敢说，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遭受了最残酷、最无情的封杀，悲哉！

    然而，我终究不怕，我一路挺胸走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心潮澎湃应该是在初中。那段日子，第一次对女生有了异样的感觉。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也没什么，只是想接近异性，聊聊天，畅谈理想啊。然后，想得最多的也只是谁能成为我最知心的好朋友……多少个夜晚就在这样的憧憬中度过了。

    然而作为老师的宠儿，我又不敢有什么行动——等到我大胆得足以找人帮我递纸条的时候，迎接我的却是石沉大海。我的心情之沮丧可想而知，更让我想不通的是，一个小小的请求为什么会被拒绝呢？难道我有什么企图？难道我是坏人？

    进入高中，我渐渐心灰意懒，我再也不想对某一位女生发出什么请求了，哪怕是小小的。我知道，不仅老师与家长像猫盯老鼠一样地盯着我们，连我们自己，也在莫名其妙地彼此隔绝，任何莫须有的把柄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但我并没有彻底地扭曲自己。而且我明白，与女生正确而友好地相处，对人生是很有意义的。

    幸运的是，作为班长的我，很快就与女生们相处得很融洽了。自习课堂上的我，可以有效地管理全班，包括最调皮的女生。平常，我可以和她们无拘无束地谈天说地。那时的我，既享受着尊敬，又享受着融洽。那是纯真而美好的时期，是没有流言、没有苦闷的日子，是享受着青春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高二分科，我进了文科班——“阴盛阳衰”的文科班——照理说可以结识更多的异性。可是我天生愚鲁——尤其当我面对那么多的女生时——我发觉我简直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我一下子迷失了方向，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她们，而且，我也对她们很失望——只知道一味地死读书，连一点青春的活力都不见了——当然，我更对自己失望，恨自己无法应对这种“复杂”的局面，恨自己将青春浪费在胆怯中。

    但我心里极不是滋味，毕竟青春年少啊！我承认，我不是那种对女孩无动于衷的男生，我的心从没平静过，我时常为自己的“情思”所困，我甚至开始讨厌自己身上那么多的感情，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近乎邪恶的心思。然而，作为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我又怕在这些问题上与时刻关注我的老师发生冲突……绝大多数时候，我就这样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挣扎着，在传统教育与青春自我间苦苦煎熬着……

    然而，我终究明白不能欺骗自己。要命的是，那时我已在高三的教室里为着理想打拼了，可是，时间越久，我发现自己的需求越强烈。有时候我想，高考在即，学习都这么紧张了，我的心为何还静不下来呢？我这样好吗？那段日子我苦闷极了，老是找不到解脱的办法。

    后来我想，与其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不如真真切切、大胆地去追求，难道我该欺骗、压抑自己而去求得与传统、大众的接轨吗？那样是不是真的就心安理得了呢？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终于得出了否定的答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我第一次这样坦然地以叛逆者的姿态站了出来，事实上，我是把自己推到了浪尖上，但，这是我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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