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 第1章 前夫 林初有两年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 离婚之后的第一次,对象却是同一个男人。 那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矛盾。 有别于从前婚姻关系中的每一次亲密,大约是脱离了夫妻这一身份后,他撕去了自己的伪装,恶劣尽显。 一个多小时前,在那场有他的饭局里,林初被迫喝了不少的酒。 他是风投圈的大老板,她是挤破了头想推销项目的小职员,不得不敬酒作陪。 并且,上级领导想借着这机会灌醉她。 酒过三巡,林初就有些头晕了。 饭局结束后,他说顺路送她回家。 面对着对她图谋不轨的上级,和已经结束了婚姻关系的前夫,林初还是选择上了前夫的车。 宽敞舒适的车后座,她和宋华深坐在一起。 前座开车的司机问了她一声:“住哪儿?” “去洲际酒店。” 这是宋华深的回答。 他说话的时候,刚点上一支烟。 侧脸轮廓在不那么明亮的光线里,有一种独特的深纵感。 三十五岁的宋华深,长了年龄,却不长岁月痕迹。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稳重,阅历沉淀以后,仿佛写满了引人探究的故事感。 可只有林初知道,他的斯文绅士,只是一种假象。 ——“没跟现任做过?” 不知道宋华深是什么意思,他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说这话的时候,肌理分明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呼吸却还是平稳的,不见一丝一毫的凌乱。 反观林初,早已溃不成军。 她故意的说:“……做过无数次了。” 头脑一热,又补上一句:“他比你厉害多了。” 然后,她就为自己的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对于男人来说,这应该是最不容许别人挑衅的底线。 林初感觉自己好像死过一次了。 从前和宋华深做夫妻的时候,他做这件事,更像是在按部就班的完成一个任务,现在则是遵循着他身为狩猎者的本能。 林初迷迷糊糊间,听到他在耳后哑着声音讲了句粤语。 听不懂,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沉沉的音质听来却极性感,像是一种隐秘的助兴剂……林初没办法否认,宋华深的声音真是好听。 宋华深坏是坏,床品方面还勉强算个人。结束以后,帮她清理、抱她到另一张床上。 酒精与疲惫的双重加持之下,林初早就累的睡着了。 宋华深捡起自己的衬衫,脚下踩着一件薄薄的东西,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扣好纽扣,一边垂眼去看。 灰蓝色、款式简约,和她从前的喜好不一样了。 宋华深一板一眼的打好领带,林初掉在地毯上的手机正好响了。 他捡起来,看着来电显示略有些熟悉的名字,不过一两秒的迟疑就接了电话。 “饭局结束没有,我去接你吧?” 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孙涛那老家伙对你心怀不轨的,我担心……”意识到他这边过分的安静,男人问了一声:“林初,在吗?” 宋华深沉默一瞬,淡淡的回了他:“她在睡觉。” 第2章 出血 手机那头陷入很长时间的静寂。 男人沉了声音:“你是谁?” “她的前夫。”宋华深回他时,身后有细微的动静传来。 他转头去看。林初正好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被子从她肩膀滑了下去,她用胳膊抱着。 白皙的肩背在顶灯光线的照耀下,透着说不出的勾人。 二十六岁的林初,似乎多了些从前没有的韵味。 宋华深还在回味不久之前抱着她时,她假意克制的反应……手机那头的男人好像又说了不少的话。 他只听清一句:“把手机给小初,我要跟她说话。” 宋华深平静道:“她在睡觉,没空接。”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沉,压不住情绪,不像初时那么冷静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你是不是欺负小初了!” 宋华深闻言,就笑了一声:“你说的是哪种欺负?”他顿了顿,问道:“是上床吗?” “你敢!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你随意。” 宋华深没把这样的威胁放在眼里。语毕,他挂了电话。 林初没有醒,他提步走到床边,往上拽了拽被子,盖住了她光洁裸露的后背。 过了会儿,才穿好衣服离开。 …… 林初被闹铃声吵醒,时间还不到7点。宋华深已经走了。 她身体不太舒服,两年没有过,昨晚他又存心折腾她……是有过几次难以言说的失控,但清醒之后,剩下的只有疼。 林初起床穿衣服,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内裤了,只好换上了酒店的一次性内裤。 去卫浴间洗漱的时候,发现有点出血,她生理期还有大半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弄伤了。 林初一边在心里骂宋华深,一边发微信跟领导请了假,又顺便用手机在就近的医院挂了号。 做了检查,医生说有点撕裂,但不严重,擦了药两三天就能好。 林初拿着单子准备去开药时,慈眉善目的女医生,还语重心长的嘱咐她:“年轻人在这方面可得多注意,撕裂伤还都是小事,玩过火了,将来影响的可是生育。” 林初微笑了一下:“知道了,谢谢您。” 从医院出来后不久,就接到了孙涛的电话,说是宋华深下午要去打高尔夫球,让他们一起,顺便再聊项目。 其实,经过昨晚的饭局,林初差不多猜出宋华深的心思了,他对投资建筑方面,没多大的兴趣,中资近两年涉及的,也多是科技和医药行业。 陪他去打高尔夫,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 反正是不安好心。 不过,她心里这么想,却还是要听从上级的安排。 林初先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然后过去公司,跟孙涛一起赴宋华深的约。 …… 下午两点,东湖高尔夫球场。 她不常来这地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男人们打球。 孙涛正小心地陪着。 宋华深站在球场上,手里拿着球杆。他穿着休闲,白色的半袖上衣、搭配黑色长裤,背影高峻挺拔。 与人谈笑风生时,显得谦和又稳重。 比起过去,他似乎更加老练周到,即使面对着向他逢迎讨好的孙涛,也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极了久经世故的老狐狸。 距离虽然不远,却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林初只看到宋华深在进球之后,转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抬手打了个手势,喊她:“过来!” 第3章 我弄伤的 林初起身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态度小心谨慎。 她知道宋华深这个人,床上床下两幅面孔。 他说:要教她打球。 而后,朝一旁的球童抬了抬下巴。 球童会意,给林初递了一根新球杆。 林初犹豫了一下,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孙涛。 孙涛给她使了个眼色,要她顺着宋华深的意。 林初这才接过球杆。 宋华深的兴致不错,指点她打球的动作和手势。 孙涛见状,趁机又提起了项目。 宋华深却说:“难得有放松的机会,项目稍后再谈。” 陪了他一个下午,每每聊到正事儿就被打断……心机叵测的老狐狸! 林初暗忖着,有些分心了。 这时,小腿一痛,听见宋华深说:“小腿站直了。” 他用球杆碰了她一下,滚烫的触感贴着她的肌肤,像极了昨晚,被他手掌心握住小腿时的温度…… 林初的身体瞬间紧绷,四肢开始不协调。 渐渐的,又有些出汗。 宋华深和孙涛又聊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了。 因为出汗以后,涂过的药膏好像被晕湿了,那里又疼又痒……说不出的难受。 林初想找个借口离开,耳侧这时传来男人的声音:“身体怎么这么僵硬?” 他语速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林初却觉得,他暗含戏谑。 正要直起身子,温和冷调的木质香,忽然间包裹了她。 宋华深从身后圈住她的腰,小臂肌肉结实有力,握住她双手的那一刻,用只有她能听清的声音说:“昨晚在床上……不是挺软的?” 林初顿时一惊,反应迟钝了几秒,宋华深已引导着她的动作,上杆后‘咚’的一声,进了一个球! 他很快松了手,退开后淡声问道:“这样打,学会了吗?” “……” 他神情平和,表面将‘分寸’二字拿捏的极好,仿佛刚才那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 就连孙涛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还谄媚的夸他“有耐心、教的好”。 林初握着球杆的手指紧了紧,抬眼和他对视了数秒,没接他的话,只镇定的说:“抱歉宋总,我去趟洗手间。” …… 林初借口溜走,想去换衣间重新擦药,没想到宋华深竟然跟过来了。 单人的换衣间,空间本就不宽敞,他一进来,就连空气都好像稀薄了许多。 “你跟进来干什么?” 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初不需要再虚与委蛇。 过往两年的婚姻生活,早已消耗了她所有的耐心。 宋华深从容不迫:“还东西。” 说着,‘咔哒’一声,锁了换衣间的门。 林初心头突地一跳。 他走过来的时候,她防备的退了一步。 而后,见他从裤袋里拿出什么,修长的手指勾着那物件的边缘:“你的,昨晚裹进我衣服里了。” 看清之后,林初顿时耳廓一热!那是她早上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内裤……他一直揣在兜里?他是不是有病?! 她有些恼火:“你把它扔了吧,我不要了!” 宋华深沉稳淡漠,闻言,一扬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他不走,还站在那儿,看她的眼神饱含侵略性。 林初当下忌惮的,是他中资老板的身份。 她稳着情绪,尽量平静道:“我换衣服,你也要看?” 宋华深不说话,单手抄进裤袋。 伫立在面前的高峻轮廓,如一座山不容撼动。 林初咬了咬唇,索性当他不存在,转身打开了柜门,从随身的包里找药膏。 她包里的东西多,那药膏小小的一管,找了好一会儿。 隐隐约约感觉到男人好像站在身后……他身上独特的味道,仿佛木材燃烧后的干燥与温和,偏偏又掺着一丝幽冷。 林初本能地握着药膏回身,鞋尖撞到了他的。 呼吸顿时一紧,她缩回了脚,后背紧贴着柜子。 林初仰起头看他的时候,见他轮廓分明的脸微微抬起,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倨傲。 这些年他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常被人捧着,骨子里就愈发的高高在上起来。 旁人面前,尚会伪装出一二分的亲和。但到了她这儿,只有假意斯文的恶劣。 林初抿着唇,胸口不断起伏,出汗之后,头发粘着脖颈,痒痒的。 她抬了抬手想去整理,握着的药膏就被他夺走! 宋华深垂眼看上面的字,过了会儿,视线重新落到她脸上,嗓音略沉:“我弄伤的?” 林初没回答,将脑袋偏到一侧。 头顶上方,跟着响起他过分强势的命令:“脱了,我看看。” 第4章 野蛮 林初与宋华深纠缠了很久。 他本来就不是多有耐心的人,渐渐的不耐烦了,沉声道:“我帮你脱?” 林初握了握拳头,按捺着面对他时的逆反心理。反正他看过不止一次了,没什么好怕的,脱就脱! 林初坐在一旁的软凳上。 她穿着运动款的半袖和短裙,掀起很方便,只是在褪去内裤的时候,动作迟疑了不少。 宋华深蹲在她面前,半跪的姿势。 他的手指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冰冷,为她擦药时,眼神平静如水。 即使有过整整两年的亲密无间,可被他注视时的羞耻感,仍然在她心上不断翻腾。林初几次想要合上双腿,都被宋华深按住。 他压着她小腿的那只手,骨节分明、青筋脉络若隐若现,带着绝对强势的力量。 林初脸颊滚烫,悄然攥紧了手指,一声不吭的。脑子里的思绪有些混乱,像线头一样缠成了一团。 忽然又听到他问:“不是说跟现任做过无数次了,怎么还能伤成这样?是他不行,还是你骗我的?” 林初回过了神,思考后暗讽道:“他很温柔,没你这么野蛮。” 宋华深扯了扯嘴角,看不出什么情绪,沉默数秒后,说:“我以为你喜欢这样。” 他漫不经心的语调,在林初听来,满含着羞辱的意味。 林初生气地拍开他的手!从软凳上站起来,快速地整理好衣服。 “药擦完了,你还不走,是打算让我陪睡吗?”林初没什么好气儿:“抱歉宋总,现在不方便,改天吧。” 宋华深看她的眼神讳莫如深,问道:“你跟其他的投资人,也是这么说话的?” 林初没有看他,侧着身子整理衣柜中的东西:“如果有必要,我会这样说的。” 话落,明显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几秒。 宋华深声线冷沉:“想用这种方式换取利益,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才几次就弄伤了,哪个投资人还敢碰你。” 说完,他把手里的药膏扔回给她。 林初下意识地扭过身接住,看他阔步离开的背影,心中浮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 打过球后,又陪着宋华深吃了饭。 这次,他终于没岔开话题了,听着孙涛聊起了项目。 只是仍然没表什么态,谁也看不出他是否有投资的意向。 孙涛本来还想让林初陪酒的,宋华深拒绝了,说:“晚上还有其他的安排,不喝酒了。” 过来东湖的时候,是成洲的司机送他们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孙涛把人支走了。天色渐晚,林初不太想跟他一起回去。 恰好宋华深的司机过来邀请她上车,说是顺路。 林初想都没想,跟着坐进了那辆卡宴车里。 临上车前,瞥见孙涛的脸色格外难看。 ——“越山路,绿洲园。” 上车之后,听到身边的宋华深报了地址,温沉的嗓音听不出半点波澜。 林初却心中一钝,打断道:“我不住那儿。” 宋华深闻言,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林初在手机地图上输入了现在的住址,拿给驾驶座的司机看:“路有点绕,找不到可以问我。” “好!”司机应了声,重新导航了位置。 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一路上林初心中都绷着一根弦。 宋华深坐在她旁边,期间接了两个工作电话,又点了一支烟,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眼小憩,车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林初忽然有一种很煎熬的感觉。 终于到了小区门口,她才暗暗的松一口气。 司机不确定,特意问了一声:“是这里吗?” 乐园小区的标牌在宋华深那一侧,林初往那边看了下,“嗯”了一声:“是这里,谢谢!” 话落,又注意到停在不远处的车,以及站在车前的人……不禁愣了愣。 她转瞬即逝的反应,被宋华深清清楚楚的捕捉到。 他跟着看了眼车外,男人站在那儿很是显眼。 宋华深想起了那通电话,搭在扶手箱上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敲了几下,随意问道:“男朋友?” 林初迟疑了一瞬才回答:“……对。” 说完,她去开车门。 这时,手腕却蓦地一紧,宋华深用力将她拽了过去! 大手扣着她的脑袋,吻过来的同时,顺便降下了他那边的车窗。 第5章 坏到了骨子里 林初第一次知道,被人掠夺了呼吸的本能,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吻来势汹汹,如同被疾风刮过的海面,细微的涟漪之下,藏着蠢蠢欲动的暗流。 他从没有这样的吻过她。 林初惊愕的瞪大了双眼,想起司机还坐在前面,又想起车外几步远站着的男人…… 宋华深降下了车窗,陆进一定会看到的。 盘旋在心头的情绪,从惊慌失措瞬间转变为难堪,林初试着推开他。 宋华深这人,是坏到了骨子里的。 他应该是故意的,就是喜欢看她难堪。所以,她越是抗拒,他吻的就越是深入。 不过片刻,她的唇齿之间就被他的味道满满占据…… 终于被放开的那一刹那,林初抚着心口贪婪的呼吸着。 她的脸颊和耳朵,都是通红的。 在宋华深看来,她似乎是愤怒更多。 他缓缓地靠回椅背,被西装包裹的小臂随意地搭着车窗,往外瞥了一眼。收回视线的时候,他平静的说:“明天下午,带着成洲的项目书,来中资找我。” ‘——砰!’ 回应他的,是林初携着怒火的摔车门声。 宋华深拿起扶手箱上的烟盒,咬着一根烟,点火的时候,看到林初直奔着男人而去。 他仍然从容镇定,只吩咐了声:“开车。” …… 陆进对林初才表白不久,被他撞见这样一幕,委实尴尬。 林初走到他面前时,先听到了他问:“你要跟他复合了?” “没有的事。”林初想了想,说:“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那短短的两年婚姻,让她的心备受折磨与煎熬,从最初的如火炽热,到离婚的那一刻心如止水。 她看清了宋华深这个人,不会愚蠢的又一次飞蛾扑火。 听她肯定的言辞,陆进这才轻松了一点。 想着昨晚打给她的那个电话,他犹豫数秒,还是什么都没问,不想自取其辱。 陆进看着林初的眼睛,内心是急切的:“那我的表白,你……” 林初却打断道:“让我再想想好么,陆进。” 她说:“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到感情上。我不想敷衍你,也不想欺骗你,让我再考虑一下,行吗?” 林初对陆进是有好感的,心里却又有许多的无奈和压力,所以一时没办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陆进也不逼她,温和的笑了笑,点头说:“好,我等你。” 陆进送林初上楼,闲聊间关心了她妈妈最近的身体状况,以及她工作上的琐事等等。 还嘱咐了她小心孙涛,实在不行就报警。 孙涛对她的骚扰有一段时间了,明里暗里的试探,没什么出格的行为,但就是很恶心人。 林初没办法向大老板举报,报警更是没有证据,只能暂时先忍着。 第二天一早,林初刚进成洲打卡,就被孙涛叫去了办公室。 林初没有关门,看着孙涛慢悠悠的沏了一杯茶水,状似不经意地问:“昨天,宋总直接把你送回家了?” “嗯。” “没说什么?” “说了。让我下午带着项目书,去一趟中资。” 林初不卑不亢的回着,表情也淡然。 按说,一个离异的女人,早就在同性之间失去了竞争力,没有未婚小姑娘那娇滴滴的勾人劲儿。 可林初似乎又不太一样,她让人有征服欲。 孙涛看她的眼神,可谓是肆无忌惮。 他先是拖长着音调“哦”了一声,而后拿着那杯茶水走到她面前。 他喝过一半了,故意的递给她:“这茶叶的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 林初按捺着恶心:“我不喝茶。” 林初冷冰冰的态度,算是拂了孙涛的颜面。 他哼了一声,说:“欲擒故纵那一套对我没用,林初,你也好好的想想,公司里多少小姑娘,都巴不得的跟我呢。你毕竟还要在成洲做事,别不识抬举!” 第6章 主动又配合 孙涛的威逼利诱,换做别人早就怕了。 林初却还是不冷不热的应着:“我知道了,孙经理。” 顿了顿,她转移话题:“项目书我还没有整理好,宋总这个人似乎很严格。” 涉及到影剧院的项目,孙涛是不敢懈怠的,再有,同事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 孙涛没再纠缠了:“那你先去忙吧,等回头空闲了咱们再聊。” …… 林初认真的整理了项目书。午休后带着文件,坐车去了中资。 和成洲这样的小公司不同,中资在金融街最显眼的写字楼上,包揽了整三层。 它是投资界的新贵,它的主人宋华深同样是一颗最亮眼的星。 而再看她林初,比起两年前,又何止是狼狈。 她必须要攀着前夫这颗大树,才能在成洲讨一口饭吃。 总经办的人应该预先打过招呼,林初报了公司和自己的名字,前台就让人带她去了楼上。 电梯停在17f,领她的人带她去休息区,说宋华深在开会,会议结束后,立即就见她。 林初耐心的等着。 可实际上,她被晾了一个下午。 期间,秘书处的人过来给她添了两次咖啡,还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可以下楼去买,或者让人送上来。 林初好声好气的回绝了。 中资的员工陆陆续续的下班了,宋华深终于有时间见她,让秘书带她去了总经办。 他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及陈设,一如她想象的那样简约低调,符合他的性格。 林初进去时,宋华深还在打工作电话。 他说的很少,大部分时候是在回应手机那边的人。 不知道他这电话要打多久,林初也不好催,安安静静的站在大班台前,继续等。 窗外日落黄昏,办公室里还没有开灯,偶尔有余晖照在她身上,她一半的神情隐在光里,显得柔和了不少。 宋华深靠着椅背,一边回应手机那头的人,一边微眯着眼睛注视林初。 林初是一个标准的美人,五官端正大气,气质也出众。 19岁那会儿,青春的朝气让她像太阳似的闪着光,现在随着时间的沉淀,多了几分知性与轻熟。 就连在床上都不一样了,没了从前的羞赧扭捏,变的主动又配合…… 宋华深打量她的眼神毫不掩饰。看她捋过耳旁的头发,又扶正了架在鼻梁上、那副精致的小方形眼镜。接着,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然后,她抱着文件,一边往外走,一边接了电话:“喂,陆进……” 林初站在总经办外面的走廊里,出来时顺手关了门,身体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听到陆进说:“我今天不加班,过去成洲接你?” “不用了,我在中资谈项目,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不麻烦你了……” ‘啪嗒。’ 林初回他时,身后忽然有动静传来,在此刻稍显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脆。 她下意识地回头。 宋华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正垂着头点烟。笔挺的西装上不见一丝褶痕,冷灰色衬的他这个人越发清贵。 林初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 那时,他也是这样不紧不慢的点着烟,温和的同人说话,举止斯文有礼。 第一印象就让人惊艳。 那会儿,他是她导师的未婚夫。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买了给你送过去。” 林初正想着,手机里又传来陆进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男人夹着烟的手已伸到眼前,措不及防间夺走了她的手机! 而后,淡然非常的挂断了通话。 林初在最初的愕然后,压着脾气朝他伸过手:“手机还给我!” 宋华深垂眼看着她的手,手心白净,指骨修长好看,就是掌纹凌乱。 他把烟送到唇边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时,林初的手机又有来电,他再次挂断。 然后,在林初竭力克制情绪的样子里,平静问道:“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