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戴佛珠!疯批顾爷掐腰诱哄》 第2章 顾行景怪怪的 第二天,程止欢从梦中醒来。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她缓缓坐起身来,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迷茫。 过了足足一分钟,理智才回笼,她慢吞吞起来穿衣洗漱吃早餐,反正现在也没人管他,顾行景那个工作狂大概也早就去公司了。 程止欢想着,换了一身便服就往楼梯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她就看到了原本应该离开的顾行景此时正坐在餐桌旁,他拿着手机,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程止欢身体一僵,正想着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的时候,顾行景却已经抬头看向了她。 “来吃早餐。”顾行景几乎是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 程止欢听到他这话,也放弃了回去换衣服的念头,慢吞吞的往下走。 几分钟后,她终于在离顾行景两个位置的座位下坐了起来。 “坐过来。”顾行景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命令道。 程止欢心中不愿,但面上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红,起身走到顾行景身边坐下。 “行景。”她轻轻叫了一声,“今天公司放假吗?” “不放假。”顾行景手边放着一杯黑咖啡,一点儿糖都没有加,苦得出奇。 他喝了一口,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又放了下来。 程止欢面前放着一杯热牛奶,盘子里是三明治配煎鸡蛋,很简单却又营养丰富的早餐。 她慢吞吞拿起热牛奶,喝了一口,淡淡的甜意在唇间蔓延开来,也让她那苍白的小脸多了几分红润。 顾及到顾行景还在旁边,程止欢压下了将牛奶一饮而尽的想法,转而放下杯子,看向他说道:“那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都九点了,顾行景竟然还在家,这绝对不正常。 顾行景见她只喝了一口牛奶就不喝了,脸色一沉,命令道:“牛奶喝完。” 她向来是听他的,所以也听着他的命令,将牛奶喝了个干净。 顾行景这才满意了,眉头舒展开来。 程止欢一边观察着顾行景的表情一边慢吞吞的吃着早餐,她身子骨弱,连吃饭都不能狼吞虎咽,只能慢条斯理的吃着,不然保不准又要进医院。 今天的顾行景有些不正常。程止欢在心里想着。 顾行景这人耐心不好,以往从来都不会等她吃饭,她跟着他出去参加饭局,也往往只能吃一两口便会被他带离,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在这里看自己吃早餐? 程止欢轻轻蹙眉,那精致的小脸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没有开口,直到将早餐吃完了,才抬眸看向顾行景。 “吃完了?”顾行景出声道。 程止欢点了点头,就在她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顾行景却突然站起身来。 “我去公司了。” 他迈开长腿就往外走。 程止欢看着他的背影,歪了歪头。 这人,今天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在他快要走出门的时候,程止欢却突然叫了一声。 “行景?” 顾行景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 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程止欢却莫名觉得他现在心情不错。 “今晚会回来吃饭吗?”她轻声问道。 “不回来。”顾行景目光幽深,定定的落在程止欢身上,薄唇微启,“拍卖会。” 经他这么一提醒,程止欢才想起拍卖会这件事来。 对哦,顾行景有拍卖会,肯定不会回来吃饭了,拍卖会之前他应该会和合作伙伴一起用餐。 这么说,晚上她可以自由活动了? 程止欢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全然没有注意到顾行景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程止欢。”他叫着她的名字,舌尖上顶,莫名缱绻。 程止欢听到他的声音,抬眸看向他,漂亮到极致的瞳眸里盛着点点星光。 顾行景睫羽轻颤,只说了四个字。 “九点睡觉。” 哪个年轻人会在晚上九点睡觉啊?程止欢在心中吐槽着,面上却轻轻应道,“好。” “你注意安全。” 顾行景“嗯”了一声,又等了两秒,见她没话说了,这才转身往外走。 刚走两步,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说道:“乖乖在家,不要胡闹。”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不要乱跑,不要给他惹麻烦。程止欢已经会自动翻译他的这些话了,一一应下之后,顾行景这次才真的离开。 程止欢在确定顾行景离开后,径直上了楼,拿出笔记本电脑,点开邮件,开始处理这些复杂又繁多的邮件来。 忙碌的一天过去之后,程止欢换上睡衣,准备看会儿综艺睡觉,刚躺下,手机铃声却急促地响了起来。 程止欢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萝莉音,“老大,我们接到消息,京英大厦被人安装了炸弹!” “老三已经赶过去了,但他一个人搞不定,老大你现在身体好点了没?能不能过去?” 听到有炸弹,程止欢立马应道:“能,我马上赶过去。” “将地点和炸弹类型发给我。” 程止欢命令了一句,挂断电话随便套了一件外套就冲了出去。 十分钟后,程止欢赶到了京英大厦。 刚走出地下车库,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就快步走了过来。 “老大!”他叫了一声。 程止欢点头,在昏暗的灯光下,她脸色泛着一抹不正常的惨白。 “现在情况怎么样?”她问道。 席玉清一边将行动耳麦递给程止欢一边回道:“不太妙,我刚才探查了一番,炸弹至少五个。” 第3章 象征血腥的玫瑰之恋 席玉清快速的汇报着,“五个炸弹都是定时炸弹,炸弹爆炸时间在一个小时后。” “一个安排在拍卖会大厅左侧,两个在电房,一个在地下车库这边,还有一个监控室。” “地下车库的我已经拆除了,是简单的自制炸弹,拆除比较方便。” “电房和监控室的我能拆除,但拍卖会大厅现在都是人,若是贸然拆除的话,一定会引起恐慌。” 席玉清说着,压低了声音。 “上面的意思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里有炸弹的事。” 程止欢点了点头,“明白。” “嫌疑人找到了吗?” “老二那边已经在找了,估计一会儿就有结果了。”席玉山将拆除炸弹的工具箱递给程止欢,“老大,你身体怎么样,能不能撑住?” “不然我联系老四,让他赶回来。” 程止欢摇头,“来不及。” “他在海城那边,赶回来起码得三个小时,那个时候炸弹早就爆炸了。” 程止欢说着,轻轻咳嗽了两声,吓得席玉清差点想要将工具箱抢回来。 “别管我了。”程止欢拍了拍席玉清的肩膀,“你去拆其他地方的,我去拆拍卖会的那个。” 席玉清还是有些担心,但程止欢却已经说道:“獐狮,这是命令!” 席玉清表情一下变了,“是!” 他不再犹豫,立马转身就朝外面走去,他必须要早点解决其他三个炸弹,这样才能早点去帮老大。 席玉清一走,程止欢提着工具箱上了电梯。 拍卖大厅在二楼,想要进入拍卖会需要持有专门的邀请函。 她没有,所以她并没有打算从正门走。 拍卖会还有十分钟才开始,程止欢潜入了后台休息室。 “你是谁?”休息室的拍卖师警惕的看着程止欢问道。 “抱歉。”程止欢低声说道,以手为刀,打晕了拍卖师。 时间紧迫,程止欢也来不及多想,换上了拍卖师的旗袍,又拿到了拍卖师放在桌子上的今天的拍品说明册。 她快速翻看着,一目十行,将这些资料都记在了脑子里。 刚记完,敲门声响起。 “拍卖会马上开始了,你准备一下。” “好。”程止欢在里面应了一声。 外面的工作人员很快离开,程止欢提着工具箱往外走。 拍卖大厅已经坐满了人,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所以大厅里也不像其他拍卖会那般只摆放着了几张椅子。 这里基本上都是柔软的长形沙发,沙发前还摆放着茶几,上面放有最新鲜的水果和热茶。 每个沙发旁都站着专门的侍应生,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个号码牌,只要客人示意,他们就把号码牌举起来表示参加这次拍品的拍卖。 围绕着大厅的还有三个包厢,包厢在二楼,正对着拍卖台,一眼就能将拍卖台尽收眼底。 顾行景就在这其中一个包厢内,他不喜人多,又财大气粗,这包厢自然早就被他预订了。 包厢内,除了顾行景外,还有一个人,正是昨晚给他打电话的关温。 昨晚被顾行景挂断电话后,关温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得劲,所以今天硬是死皮赖脸的跟了上来。 拍卖会还没开始,关温看了一眼底下,问道:“景哥,今天拍卖会上有什么看中的?” 顾行景翻看着这次的拍卖册,语气冷淡,“自己看拍卖册。” 关温扒拉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拍卖册,翻看了两下,没什么兴趣的说道:“我看也就那样吧。” 顾行景没有理关温,他的眼神停留在拍卖册的最后一页。 关温好奇的凑过去一看,“这不是玫瑰之恋吗?” “嗯。”顾行景低低应了一声,指尖摩挲着那用红宝石雕刻而成的精致玫瑰花,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昨晚小乖那白皙纤细的脚腕。 她的脚腕很细,细到他只要轻轻一握好像就能捏断。 她的皮肤很白,白得有些没有血色,这条主打血腥爱情的玫瑰之恋,竟是意外得适合她那苍白的肌肤。 “很好看。”顾行景低声道,她戴上一定很好看。 关温奇怪的看了顾行景一眼,忍不住问道:“景哥,你不会想拍下这条项链吧?” 说完之后,他突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哦,听说辛月要从国外回来了。” 他嘿嘿一笑,“景哥你这是要送给辛月的吧?” 顾行景皱了皱眉,似是有些疑惑,“辛月……是谁?” 关温:???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辛月!我们高中时的校花啊!” “高中一毕业她就出国求学了,算一算现在已经六年了吧?” 顾行景回想了一下,没什么印象,“不记得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对着“玫瑰之恋”的宣传册拍了一张照。 点开微信,手指一划,直接划到了最上面,点进了备注名为【小乖】的头像,指尖在发送照片这几个字上长按。 关温原本还在说着辛月的事,这一看顾行景表情不太对,立马闭嘴了。 足足一分钟后,关温才小心翼翼凑了过去,刚凑近,就见顾行景将手机按熄,表情不善的看着他。 关温:…… “我错了错了。”关温举起手来,讨饶状,“我还是看拍卖册吧。” 他嘀咕了一句,低头翻看着手中的拍卖册。 顾行景冷冷地看了关温一眼,这才将手机解锁。 因为刚才关温的靠近,他手指一不小心就将照片划了出去,发送给了对方。 顾行景抿了抿唇,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 【喜欢?】 那边过了一分钟还没有回消息,顾行景眼眸微沉,长按照片,直接将消息撤回了。 连着撤回两条消息,那边却还是没有回信。 第4章 顾行景心中起疑 顾行景将手机倒扣在了桌面上,半垂着眸,指尖无意识的拨动着佛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拍卖台上,从后台缓缓走上来一个穿着旗袍戴着狐狸面具的拍卖师。 她肌肤胜雪,唇间点缀着一抹嫣红,上挑的眼尾自带一种风情。 即便戴着面具,但人们也足以能想象这面具之下的绝色。 开叉的旗袍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生姿,纤细的腰肢与近乎完美的腰臀线不多分毫,腰身盈盈一握,笔直纤细的长腿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这里的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其中不乏一些娱乐圈的人,见过的美女自然很多,可像眼前这种,娇弱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坚韧感,摇曳生姿中不仅有风情,还有来自于骨子里的端庄与优雅。 值得一提的是她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硬皮箱,皮箱本身的冷硬感不仅没有压下她的娇弱,反而衬得她多了几分坚韧,如同在冰天雪地里娇艳盛开的一朵红玫瑰。 那复杂的矛盾感不自觉地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她走到台前,嫣红的唇轻启,“欢迎大家来到星河拍卖会。” 众人齐齐看向她,这次不是因为拍品,而是因为她这个拍卖师。 台上,戴着面具的程止欢一边介绍着第一个拍品,一边分心地观察着整个大厅。 根据老三的侦查,这有一颗炸弹被安装了大厅的左侧。 程止欢视线微微偏移,看向左侧。 因为是拍卖,灯光主要给在了拍品和台上的大屏幕上,底下的灯光几乎都是暗着的,以现有的灯光,根本看不清楚左侧究竟有些什么。 得想个办法照亮那边,哪怕是只有一秒钟。 程止欢垂眸,一心二用间已经将第一个拍品介绍清楚了。 “起拍价五十万。”她根据自己的手册轻声说道。 明明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第一件拍品是不算太名贵的名画,起拍价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都比较低,很快,价格就被叫到了两百万。 “二百万第一次。” 程止欢手里握着拍卖锤,泛着嫣红的唇一张一合。 “二百万第二次。” 她的视线往拍卖厅的左侧漂移了些。 靠近左侧那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透着几分儒雅。 程止欢长睫微颤,嘴角微微勾起,视线大大方方的落在了中年男子身上。 “还有人要加价吗?” 她虽这么问着,但那落在中年男子身上的眼神仿佛说明了一切。 中年男子迟疑了一秒,抬了抬手。 站在旁边的侍应生立马举起了手中的拍卖牌。 程止欢嘴角的笑意更深,“三百万第一次。” 她不慌不忙的倒数着,现场偶有交谈声。 “三百万第二次。” “三百万第三次。” “成交。” 一锤定音。 程止欢微微抬手,白皙的掌心向上,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指向了中年男子所在的位置。 “恭喜这位先生赢下第一个拍品。” “麻烦灯光照一下。” 她自然而然的命令着,此时此刻没人察觉到不对。 灯光师果然将一束灯打在了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微微一愣,很快又笑了起来。 能得美人垂青,是个男人都会以此为荣。 毕竟之前的拍卖可没这一环节,除了这位一看就是美人的拍卖师看上了自己,还能有其他什么理由呢? 中年男子笑得自信,甚至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等拍卖会结束他就去找她。 此时,借着照在中年男子身上的光,程止欢看到了大厅左侧安装了一个消火栓箱,门微微开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但除了那里面能放炸弹,这左侧便没有其他可以安装炸弹的地方了。 灯光很快消失,程止欢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浅笑吟吟。 “第二件拍品,清代玉兰花杯,起拍价五百万。” 拍卖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家都沉浸在这一场拍卖会。 二楼包厢内,顾行景面前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将手机拿起来,置顶的微信还是一片空荡。 刚才的震动不过是弹出来的垃圾广告罢了。 顾行景紧抿着唇,脸色沉沉。 对面的关温突然出声,“握草!这拍卖师会玩啊。” “一个眼神就把拍品拉高了一百万,啧啧。” 关温煞有介事的摇头,“看来我那酒吧也得多找几个美人过去调酒。” “景哥,看什么呢?”他好奇的问道。 顾行景紧握着手机,微微抬眸看向楼下。 楼下的拍卖师身穿旗袍,身形像极了他的小乖。 顾行景眯了眯眼睛,指尖轻扣在桌面上。 关温一看这架势,嘿嘿一笑,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看来今晚的拍卖师有点东西啊,竟然将景哥都迷住了。 “景哥。”关温刚想说话,就被顾行景一个眼神杀闭了嘴。 时间在渐渐流逝,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程止欢必须要在五十分钟内拆除炸弹,如果拆除不了,她必须要留十分钟将人群疏散。 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她只有二十分钟了。 程止欢轻抿了一下唇,嫣红的唇间便多了一丝水光,诉说着欲语还休的诱惑。 大厅里,有人的注意力就那么偏了。 程止欢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她看,指尖微顿。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手指翻了翻拍卖册,同时快速调整了幻灯片的顺序。 正在拍卖的拍品也在她一锤定音之下卖了出去。 “接下来是由世界顶级珠宝设计大师打造的玫瑰之恋项链。” 屏幕亮起,播放着“玫瑰之恋”的ppt,如同鲜血一般耀眼的红宝石被雕刻成了玫瑰花的模样,娇艳夺目,引人注意。 如同此时此刻站在台上的她。 来参加的人手里都有一份拍卖册,上面的顺序就是拍卖的顺序,这“玫瑰之恋”是压轴拍卖品,按理说要到最后才会拍卖,没想到却被拍卖师放到前面来了。 大家虽有疑惑,但却忍不住想,这“玫瑰之恋”和美人拍卖师,实在是太配了。 “看来大家还有所想法。”娇软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既然如此,那我带大家看看真品如何?” 第5章 无人能抵挡她的美 随着这话的落下,从拍卖台中央缓缓升起一个圆柱台。 圆柱台上放着“玫瑰之恋”固定在卡槽中,灯光照耀,闪烁着动人的红光。 程止欢离开了拍卖师应该站的位置,朝着那拍卖台中央走去。 身姿摇曳,开叉的旗袍露出来的白嫩又笔直的大长腿甚至要比头顶的灯光更耀眼几分。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那一抹白皙,直到程止欢站定,抬手握住了那一条“玫瑰之恋”的项链。 奶白色的肌肤在灯光下仿佛会发光一般,惹人注目。 狐狸面具让她充满了魅惑感,可偏偏那双眼睛却泛着清棱棱的光,清明又透澈,让人想要被这双眼睛专注,最好,最好是让这双眼睛里只有自己。 程止欢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她嘴角勾了勾,媚意更重,却丝毫不媚俗。 极致的诱惑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无人能抵抗她的魅力。 指尖轻按在那略显苍白的唇上,唇色顿时现出一抹嫣红来,泛着一抹粉嫩的指尖轻点在那血色的红宝石之上,轻轻一勾,就将那条项链勾到了自己掌心。 被雕刻成玫瑰的红宝石从她掌心垂下,荡在她身前,似乎和她那修长白皙的脖颈很衬。 程止欢微微仰头,长睫微颤,似是轻喃了一声,“这里离大家好像有些远。” 底下有人立马附和道:“对对对,离我们太远了。” 程止欢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些,她拿着“玫瑰之恋”朝着刚才的中山装男子走去。 中山装男子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站起身来,还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脸上带着几分倨傲之意。 周围的人见这美人尤物朝着中山装男子走去,心底升起不满来。 怎么这尤物不朝自己来呢?他们怎么也比那中山装男人强吧? 二楼包厢内,顾行景视线追随着程止欢的身影,见她一步步朝着那中山装男子走去,手指轻扣在桌面上,突然出声道:“有趣。” 对面的关温疑惑出声,“景哥,什么有趣?” 顾行景没说话,他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可急坏了关温。 景哥现在是越来越神秘了,他现在已经完全猜不透景哥在想些什么了。 特别是昨天晚上那个被挂断的电话,让关温有些在意。 这景哥,到底是在乎程止欢,还是不在乎程止欢呢? “景哥。”关温又开口了,“明天晚上辛月请我们吃饭,你要去吗?” “要不顺便带上程止欢吧?” 关温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顾行景的脸色,然而他实在是从他那冷脸上看不出其他什么情绪来。 他再接再厉的说道:“她一直待在家里不是挺无聊的吗?” 这句话像是触动到了顾行景的什么点,他抬眸看向关温,低低应道:“嗯。” “明天带她去玩。” 关温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咧!我跟兄弟们说一声。” 也就是两人说话的功夫,一楼拍卖厅里,程止欢已经走到了那中山装男子面前。 中山装男子欲上前迎她,却见程止欢方向一转,往后退了两步,便靠近了左侧的消火栓处。 程止欢眉头轻蹙,尽管她还戴着面具,但那一丝愁意却涌了出来,让看得人,特别是中山装男子心里一揪。 “好像这样看也不能体现它的美。” 她轻晃着手中的“玫瑰之恋”,泛着粉嫩的指尖脆弱易碎,惹人心疼。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你戴上试试。” “你戴上肯定好看。” 这话引得不少人附和了起来。 是啊,她戴上一定好看。 程止欢轻哼一声,带着一股儿勾人之意。 这话正合她意,她没有推辞,轻笑一声,“好啊。” 她转过身去,轻轻抬手,原本盘起来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披散下来,发尾轻轻摇晃,风情自生。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有些痴了。 然而转过身来的程止欢迅速打开了消火栓,果不其然看到了里面的炸弹。 炸弹依然在倒计时,上面显示着【00:13:33】 还有十三分钟,炸弹就要爆炸了。 程止欢大脑快速转动着,藏在掌心的尖锐小剪刀看着眼前的一红一绿的两根线,抿了抿唇。 这两根线,一根是让炸弹停止的线,另一根,是瞬间引爆炸弹的线。 二选一,百分之五十的胜率。 剪刀落在了绿色的引线上,她垂着眸,长睫微颤。 被浓密的黑发遮住的耳机里传来席玉清的声音,“老大,嫌疑犯找到了。” “是清北大学化学系的一个老师,她老公出轨了,这栋大厦就是她老公的,今天的拍卖会她老公也在,她想炸死她老公,制造意外事故。” “老大,其他地方的炸弹我都拆除了,你那边如何?” 程止欢声音放得很轻,问道:“红色,还是绿色?” 那边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问了些什么,又焦急地开口,“她不肯说。” “老大,你那里的炸弹是不是引线式的?” “和外面的炸弹类型不一样,这要是剪错了……” 席玉清根本不敢想剪错了的后果,“老大,我马上过来。” 耳机那边传来了“嘟嘟”声,程止欢手里握着那把剪刀,微微偏头,看向中山装男子,粉唇轻启。 “先生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中山装男子毫不犹豫的回道,“玫瑰之恋很衬你。” 他吞了吞口水,上前一步,“需要我帮忙吗?” 程止欢轻笑一声,“谢谢先生,但不需要哦~” 她说着,再次扭过头去,这次毫不犹豫的剪下了那根红色的引线。 定时器发出一声“滴滴”声,那倒计时停留在了【00:11:11】上。 程止欢将消火栓的门一关,将小剪刀重新藏了起来,快速的将“玫瑰之恋”戴在了脖颈上。 她缓缓转过身来,灯光在她身上聚焦,美得惊人。 光落在她身上,却仿佛只是她美貌的点缀,那象征着血腥之恋的玫瑰之恋和她如此般配,般配到她仿佛就是娇艳的玫瑰本身。 第6章 顾行景:今晚出去了? 二楼包厢内,顾行景的眼神落在了拍卖师的掌心。 那里,似乎藏了些什么东西。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开口道:“认识?” “啊?”关温凑了过来,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顾行景问的是他是不是认识底下那个拍卖师。 他当即摇头说道:“不认识啊。” “我要是认识我就聘请她到我酒吧去了。” “景哥,你喜欢这款啊?” 关温摸了摸下巴,底下那拍卖师身材确实好,那皮肤白得跟什么似的,摸起来肯定很舒服。 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万一是个身材杀手……啧啧。 不过景哥这么问,是不是不是那么在乎程止欢? 可昨晚那个电话,景哥好像又不像不在乎的样子。 关温一时间也不知道顾行景在想些什么,这还真把他难住了。 顾行景没理关温,他睫羽轻颤,低喃道:“像小乖。” 这个拍卖师的身材体型,像极了小乖。 “什么?”关温没太听清。 小乖?什么小乖?难道景哥养猫了?他也没听说啊。 顾行景淡淡扫了他一眼,没解释。 此时程止欢已经回到了拍卖台上,她将那条项链取了下来放回了远处,敛眉低垂,仿佛刚才的惊艳只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瞬间的奇迹。 不,应该说,是发生在众人身上一瞬间的美梦。 如今美梦醒了,就该回归到现实的拍卖中了。 “起拍价一千万。” 略显冷淡的声音在拍卖厅里响起,和刚才那娇软的声音有一点点差别,这仿佛才是她的真面目。 这种矛盾与反差让她的身上充满了故事感,也让不少来参加拍卖的人纷纷举牌,想要拍下这条“玫瑰之恋”送给她,又或许,想借此机会和她搭上话。 很快,拍卖价就飙升到了五千万。 “六千万。” 有人喊出了新的高价。 众人寻声看去,正是刚才那个中山装男人。 男人双手环抱着胸,脸上的倨傲已经不加掩饰,看向程止欢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男人有的占有欲。 二楼,顾行景也注意到了中山装男人的眼神。 他心头莫名升起一种不喜。 他直接按下了拍卖键,“七千万”的价格便出现在了屏幕上。 中山装男人见有人跟他叫价,表情微微一变。 “七千万第一次。” 中山装男人看了看台上的尤物,再次举牌。 屏幕上弹出了新的价格:【七千五百万。】 顾行景表情不变,直接按下了拍卖键。 【九千万。】 他一加价就是一千五百万,这让中山装男人都没有想到。 中山装男人狠狠咬牙,脸色阴沉,又举起了牌。 【九千零十万。】 包厢里的顾行景面色不改,直接将价格拉到了【一亿】。 这一下,就算是中山装男人不满,也只能灰溜溜的坐了下来。 一亿,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价格。 中山装男人的放弃也就意味着这场狂欢以“一亿”的价格结束了。 程止欢倒是没想到这一条项链能拍出一亿的价格,她往二楼的包厢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她记得顾行景有说晚上要参加拍卖会,不会就是这一场吧? 那人还说要给自己带礼物…… 程止欢长睫微颤,压下心头升起的奇怪念头,一锤定音。 拍卖会结束后,程止欢提上箱子就快速往外走。 她不能在这里久留,若是被顾行景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就没办法待在他身边了。 程止欢快速来到了地下车库,席玉清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老大!”席玉清连忙将她手里的箱子接了过来,“没事吧?” 程止欢摇摇头,“没事。”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吓得席玉清都想要马上给她喂药了。 “老三也真是的,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麻烦你。”席玉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子来,“老大,这是新研发出来的药,你先吃着。” “嗯。”程止欢接过药,又轻轻咳嗽了一声,脸色也越发苍白了。 “我先回去了。”她轻声道,“再晚一点顾行景会起疑的。” “老大,我送你。”席玉清说着就想去开车,却被程止欢拦住了。 “不用。”程止欢摆摆手,“你去处理好后续的事情,拍卖师那边不要露馅了。” 席玉清还想说些什么,但见程止欢一脸坚持,只能应道:“是!” 程止欢很快开着车回到了顾家别墅。 别墅里的灯都暗着,车库里也没有顾行景的车。 幸好,她赶在他之前回来了。 程止欢将车子停回原位,很快就上了楼回到了卧室。 在她上楼后不到两分钟,一辆劳斯莱斯开进了车库。 顾行景从车上下来,身姿挺拔,他目光沉静又幽深,左手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视线微微向上,看向二楼卧室。 灯光亮着,昭示着卧室的主人还未睡觉。 顾行景迈开长腿往前走,在路过奥迪车时,鬼使神差的,脚步一顿。 右手放在了车盖处,上面还隐隐有温热。 发动机的热意还没散去,隐隐从车盖散发出来,传递到顾行景指尖。 他眼眸一沉,收回手。 几分钟后,主卧的门被敲响。 程止欢轻轻咳嗽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虚弱,“进来。” 顾行景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尾的程止欢。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头发披散下来,半遮住眉眼,小脸苍白,就连唇色也泛着一抹不正常的惨白。 顾行景握着盒子的手微微一紧。 “今晚出去了?”他沉声道。 程止欢轻轻点头,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白色药瓶,“身体有点不舒服,出去买了点药。” 她说着,又是一声轻咳。 她身体本就娇弱,今天又出去站了那么久还拆除了炸弹,这会儿身体早有些撑不住了。 身子摇摇欲坠,眼前阵阵发黑。 顾行景见她状态不对,几个迈步便走到了她面前,大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吃药了吗?” 他不容拒绝的将她抱了起来,又动作轻柔的放到床上,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白色药瓶,问道:“几颗?” 程止欢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白嫩的手指在灯光下越发娇嫩,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顾行景倒了点热水,又倒出一颗药来,递到程止欢嘴边。 “吃药。” 他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程止欢微微低头,将药吃了进去,长睫轻颤,小手突然抓住了顾行景的衣袖,声音娇软,“行景,今晚能陪我吗?” 第7章 缠绕在脚腕处的项链 顾行景眼眸一片幽深,长睫轻垂,在眼窝处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加深了他眉宇间的阴沉。 “约定。”他声音冷漠。 腕骨处的佛珠被程止欢的指尖拨弄了一下,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顾行景喉头一动,“程止欢,放手。” 程止欢轻抿了一下唇,似是不甘心般松开了手。 “行景,礼物?”她歪了歪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染上了一抹期待。 那双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睛倒映着顾行景的面孔,她是如此专注的看着他,让他有一种他就是她的全世界的错觉。 顾行景指尖微动,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盒子,递到程止欢面前。 程止欢似是欣喜般将盒子打开,当看到装在盒子里的那条“玫瑰之恋”的项链时,她内心深处竟是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宿命感。 不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她依然是惊喜的说道:“好漂亮!” “谢谢行景。”她笑得眉眼弯弯,乖得出奇。 顾行景“嗯”了一声,将那条项链拿了出来,两根手指缠绕住那晶莹剔透的项链,只剩下那雕刻成红玫瑰的红宝石坠下,在半空中轻晃着。 程止欢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顾行景坐下来,掀开了被子,大手抓住了程止欢的左脚脚腕。 程止欢身子微微一颤,小腿下意识往回缩,却被顾行景强势的抓住,不给她缩回去的机会。 “行景?”程止欢叫了一声,心下却忍不住吐槽,顾行景这是有什么毛病?突然抓她脚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人有恋脚癖? 就在程止欢思考时,顾行景已经将那条项链缠绕在了程止欢的脚腕处。 那血红的玫瑰就垂落在白皙的脚踝微微凸起之处,缠绕了两圈的项链如同繁琐的锁链,将她牢牢困住。 锁链之下的脚背有着青色的经脉,骨肉匀停,脚趾莹润,泛着肉嘟嘟的粉,让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里把玩一番。 顾行景的眼神扫过那粉嫩的脚趾,指尖在她的脚腕处轻轻摩挲着,左手腕骨处的佛珠一遍遍地碾压着她那细嫩的肌肤。 那一片肌肤很快就红了,衬着旁边的白皙,竟是有几分触目惊心之感。 “喜欢?”顾行景声音低沉,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音带着几分性感的味道,可说出来的话却让程止欢有些不适。 这人不会有恋脚癖吧? 哪有把项链戴在脚上的? 顾行景见程止欢没有回答,微微抬眸看向她。 那双漆黑如浓墨的瞳孔深处似有暗流涌动,眉宇间泛着霜色冷意,无形的气势将程止欢包围,似是想要将她吞噬在他的身体里。 程止欢摸不准顾行景的意思,只能点了点头,声音娇软,“喜欢。” 她嘴角上翘,眉眼间都带着笑意,“行景送的我都喜欢。” 指尖轻轻拉拽了一下顾行景的衣袖,她又软声问道:“所以今天行景可以陪我一起睡觉吗?” 顾行景抿了抿唇,眉宇间的不悦更甚。 他声音压低,不同于刚才的性感低沉,而是多了几分疏离寡淡。 “我不会食言。” 腕骨处的佛珠似是泄愤般,狠狠碾过了程止欢的脚踝,痛得她轻呼出声。 顾行景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 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身上,阴影便就那么落在了程止欢的身上。 她被他的阴影所笼罩,仿佛成为了他阴影之下的所有物。 他就那么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瞳仁深处涌动着几分如同恶意般的占有欲。 “认清你的位置。” 薄凉又无情的话语从他嘴里而出,潜藏的占有欲被压抑在近乎无情的理智之下,形成了独属于他的气场。 程止欢微微仰头,修长白皙的脖颈便就那么落入了顾行景的眼。 喉头微动,上下一滚,“不要耍花招。” 他警告着她,又像是在警告着自己。 “行景。”程止欢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没有耍花招。” 要不是为了活下去,她才不想和他在这里纠缠。 她轻咬着唇,原本苍白的唇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绯红来。 漂亮到极致的瞳眸中氤氲着几分水汽,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顾行景双唇紧抿,眉宇愈发冷淡。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毫不留情的转身往外走,期间甚至没有停留一下。 程止欢见他如此绝情的离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情,要不是为了活下去,她说什么都不会待在这人身边。 思考间,程止欢又是一声咳嗽,脸色也越发苍白了。 她自幼体弱,从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名贵药吊着身体,可还是被医生判定活不过二十五岁。 直到三年前,家人为她找到了一位算命先生,先生说她必须要待在阳年阳月阳时的人出生养身才能挺过二十五岁。 与那人离得越近越好,最好是能亲吻拥抱,越是靠近,效果越好。 这都是那位算命先生说的,可她认识顾行景两年多了,别说亲吻了,就连拥抱都寥寥无几。 幸好单纯待在他身边也有点效果,要不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确有所好转,她也不会跟这人纠缠两年还死皮赖脸的待在他身边。 可这顾行景油盐不进,她勾引也勾引了,撒娇也撒娇了,怎么连个拥抱都讨不到? 程止欢的眼神落在左脚脚踝处的“玫瑰之恋”上,微微弯腰,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那颗红宝石。 项链上似乎还残留着属于顾行景的温度,和他那冰冷的态度不同,顾行景的体温很高,大手也一直都是炙热滚烫的。 她轻抚着刚才顾行景抓过的脚腕,心里划过一抹怪异感,有什么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很快就没了踪迹。 程止欢刚躺下没多久,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眨眨眼,以为又是有什么急事,拿起手机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顾行景发来的信息。 【明晚带你去吃饭。】 短短的几个字,带着满满的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程止欢想了想,回道:【是去奶奶家吗?】 那边几乎是秒回,【不是,关温请吃饭。】 程止欢微微蹙眉,关温啊……那可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还有他那些朋友,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不喜欢她。 第8章 乖乖的,别闹 程止欢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但顾行景几乎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沉思两秒,回道:【好。】 希望明天晚上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她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什么折腾。 不过…… 明天去吃饭也就意味着她能和顾行景待很长时间,这个认知让程止欢眉眼间染上了一抹笑意。 怀着这还算不错的心情,程止欢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下午五点,程止欢收到了顾行景的消息。 【下来。】 别墅门口,顾行景倚靠在车边,单手垂在一侧,许是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抬眸,寻声看去。 只见程止欢穿着浅粉色的碎花齐膝小裙子,露出纤细白嫩的小腿,约五厘米的高跟鞋将她原本笔直修长的长腿衬得越发修长了。 脚背露在面前,隐约可见缓缓流动的青色血管,美丽又脆弱,激发着人们心中的暴虐欲。 随着她的走动,身姿摇曳,仿若步步生莲。 顾行景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走近了,他才收回了视线。 “上车。”他语带命令的说道。 程止欢乖软的应了一声,主动绕到副驾驶那边。 顾行景动作比她快一步,在她准备开门之时,先一步开了门。 程止欢有些惊讶地看了顾行景一眼。 这人,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坐到了副驾驶上。 顾行景将车门关上,自己则是绕到驾驶位那边上了车。 他今天没有叫司机,自行开车前往约定地点。 车上只有她和程止欢两个人,这会儿正是下班时间,路上有些堵,车子开开停停,晃得程止欢有些晕车。 身体一不舒服,程止欢便没了耐心在顾行景面前装乖巧娇软。 又是一个急刹车之后,程止欢忍不住出声道:“车开得这么差怎么不叫司机开?” 至少顾家司机开车几十年了,从来不会将刹车踩得这么急。 她坐司机的车可从来没晕过,也不知道顾行景这两天发什么疯,昨天早上等她吃饭就不说了,今天还自己开车。 程止欢捂着胃,眉头拧着,略显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前面的路还堵着,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 这倒是给了顾行景时间,他看向程止欢,目光幽深。 往日在他面前表现得乖巧听话的小猫在不经意间露出了锋利的爪子,透着些许不耐烦,却又那般可爱。 会隐藏自己真面目的小猫如同他的深渊,他凝望着她,又被她凝望。 顾行景大手一抬,掌心向内,贴在了程止欢捂着胃的小手上。 炙热滚烫的温度烫得程止欢身子轻轻一颤,她下意识缩回了自己的手,这样一来顾行景的大手就隔着薄薄的衣服紧贴着她胃处。 温热透过衣服传递到她肌肤之上,莫名地抚平了她胃里的不适感。 程止欢微微歪头,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 这顾行景还真像人形膏药,贴哪哪不疼,还挺好用。 程止欢嘴角上扬,粉唇轻启,声音软得出奇。 “行景,你的手好烫~” 顾行景“嗯”了一声,表面上不动声色,但那瞳孔的暗色却比以往更深。 身体似乎在叫嚣着什么,却又被他那强大的理智压下。 喉结克制地上下滚动。 “乖乖的,别闹。”他沉声道,“两个司机今天都请假了。” 他轻描淡写般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今天是自己开车,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加道:“明天我让王助理再多招几个司机。” 这次也是意外,两个司机竟然都请假了,不然他也不会自己开车。 程止欢听到这话,这才轻哼一声,算是对他的安排满意了。 顾行景看着难得露出几分骄纵模样的小乖,眼神微暗,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一滚,声音冷冽又带着几分沙哑。 “不准勾引我。” 程止欢:??? 她勾引他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说。 她现在哪里勾引他了? 确定了,顾行景这几天有点不正常。 程止欢试图找到顾行景不正常的原因,但她思来想去,这几天好像都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除了昨晚那场顾行景也在场的拍卖会。 不过他应该认不出来她吧?毕竟她可是戴了面具的。 程止欢眉头轻拧,看向窗外。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缓缓启动了,线形流畅的劳斯莱斯在车流之中穿梭,莫名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 程止欢就那么看着窗外,困意涌了上来,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几点了?”许是刚刚睡醒,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的软意,听得顾行景心里一软。 “八点了。”他沉声道。 “嗯?”程止欢睡醒的大脑开始转动起来了,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子往顾行景那边侧了侧,精致小巧的锁骨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莹莹白光,如同一块暖玉,美得惊人。 但程止欢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动作对顾行景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她只疑惑开口道:“不是说一起吃饭吗?” “嗯。”顾行景应了一声,将车门打开,“下车。” 程止欢软软地应了一声“好”,跟着顾行景下了车,往约定地点走去。 他们来得已经有些晚了,包厢里除了程止欢认识的关温和他那几个朋友之外,还有一个陌生面孔。 是个女生。 女生长发披肩,气质温婉,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和顾行景一进来,女生的眼神便直直的落在了顾行景身上。 程止欢看看女生,再看看顾行景,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就说顾行景这两天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有情况呀! 关温见两人终于来了,笑着说道:“景哥,你们来啦!辛月可都等好久了,哈哈,非得说等你来了才能吃饭。” 关温作为气氛担当,一开口就让原本沉闷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辛月,这是程止欢。”关温指了指程止欢说道。 程止欢朝辛月微微点头,“你好。” 辛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程止欢,笑道:“早就听关温提过你了,今日一见,果然很漂亮。” 但也只是漂亮而已。 第9章 他的小乖很好看 顾行景绝对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之人,不然当年她追了他那么久,也没见他给她个好脸色。 这个程止欢,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几个念头在辛月脑海中盘旋,她脸上的笑也越发温柔了。 “快来坐。” 她引导着程止欢坐在自己身边。 顾行景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程止欢旁边。 这样一来,程止欢的左边是顾行景,右边是辛月,对面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辛月。 程止欢长睫轻垂,略显苍白的唇轻轻一咬,显出一抹嫣色。 从顾行景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那略显嫩色的唇,还有那轻垂着的长睫。 小乖只有在外人在的时候才是最乖的,但也同样的,她戴上了厚厚的面具。 那种仿佛与世隔绝的疏离感让顾行景皱了皱眉。 他这样的反应落在其他人眼里却是程止欢不看顾行景脸色,硬是要插入到他和辛月之间的不悦。 要知道辛月作为高中时的校花,长相自然不差,甚至可以说极为好看。 辛月的长相偏大气温婉,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温柔之感,是无数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至少在场的几位,高中那会儿或多或少对辛月都有几分心思。 要不是辛月一心扑在顾行景身上,他们怕是也想摘一摘这一朵白月光。 至于程止欢,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个攀附顾行景的菟丝花罢了。 菟丝花长得也极为好看,但和辛月那种温婉大气的好看不同,程止欢的好看更偏妖,像是在引人下地狱的清纯妖精,表面上看上去清纯,实则却妖异怪异。 许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她的小脸大部分时间都是苍白的,哪怕化了妆,却还是遮不住那底子下的苍白。 脆弱易碎,仿佛一碰就碎。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站在强大自持的顾行景身边。 顾行景应该与一个能和他匹敌的强者匹配,而不是像程止欢这种宛如好看但无用的菟丝花一般的女人。 这也是关温他们为什么不喜欢程止欢的原因。 没人会喜欢只会吸收他人之血的菟丝花。 程止欢倒是不在乎关温等人的看法,她只需要待在顾行景身边就好,至于其他的,她懒得多想。 几个呼吸之间,辛月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笑意吟吟的开口道:“我早从景哥那里听说止欢你长得好看,现在真是越看越觉得好看。” 一句话,却表明了她和顾行景之间联系频繁,甚至可以说是关系亲密。 程止欢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辛月一眼。 “是吗?” 她声音很轻,轻到如果不认真仔细的听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微微上挑的眼尾将她那双如同琉璃般的眼睛勾勒出几分惑人的迷离来,像是诱人的妖精,勾得辛月心口一颤。 “你……”辛月说不上来从心口漫起的情绪是什么,但她看向程止欢的眼神少了几分轻慢,多了几分认真。 能够在顾行景身旁待两年多的女人,果然没有想象中简单。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想法,笑着说道:“当然是了。” “止欢你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程止欢歪了歪头,精致的小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害,“我是问,行景夸我长得好看,是真的吗?” 辛月下意识的看向顾行景。 顾行景表情淡淡,看不出来深浅,只是在视线扫过程止欢的小脸时,眼神暗了暗。 辛月摸不准顾行景的心思,便只能应道:“当然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顾行景怎么会在她面前夸程止欢好看。 事实上,这几年来她根本和顾行景没有任何联系,要不是这次在机场偶遇了关温,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和顾行景联系上。 今天是一个好机会,辛月不打算放过。 辛月抓住了程止欢的手,入手的凉意让她下意识松开,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后,她又紧紧握住了程止欢的手,笑着说道:“不信你问问景哥。” “景哥,对吧?” 辛月借着程止欢,总算是和顾行景搭上了话。 程止欢也顺势看向顾行景。 顾行景完全没有看辛月,他的眼神直直的落在程止欢身上。 漆黑如浓墨的瞳孔里只倒映着一点光,光影形成的画面那么清晰地印出了程止欢的小脸。 程止欢嘴角含笑,头微微偏头,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敷衍般的期待。 顾行景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喉头微动,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性感十足的“嗯”来。 他的小乖很好看。 他赞同的是这句话,可落在辛月还有其他人耳中,就是赞同了辛月口中所说的他曾经跟她说过程止欢很漂亮这句话。 这也侧面证明了他和辛月的确有联系。 坐在程止欢对面的关温一下子就笑了。 他就说嘛,景哥还是对辛月有点意思的,可能是爱面子不肯说出来。 这不考验兄弟情的时候就到了吗! 关温大声咳嗽一声,夸张般的说道:“哇!景哥你不厚道啊!竟然偷偷背着我们和辛校花聊天!” 顾行景眼眸幽深,眼睫微垂着,惊艳又冷淡,只在看向程止欢时,才会划过一抹暗光。 “没有。”他薄唇微启,拿起筷子往程止欢碗里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动作优雅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不认识她。” 他将小碗往程止欢面前挪了挪,“吃。” 一如既往的命令式语气让程止欢差点忍不住翻一个白眼过去。 这人总是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搞得他好像是她上司一般。 她可没有这样的上司。 她在心里这么吐槽着,表面上却嘴角上翘,从眉眼间升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来,那笑意很浅,却又足够让人惊艳。 哪怕是不喜欢她的关温等人也被这个笑迷了眼。 “谢谢行景。”程止欢轻声道,声音娇软,带着一股儿撒娇意。 顾行景握着筷子的大手一顿,喉结克制地上下一动。 “吃饭。”他只说了这么两个字,便已经足够让这顿饭回到正轨。 程止欢倒是不意外顾行景的威慑力,顾行景怎么也是顾家当家家主,就眼前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够看,哪里会敢反驳顾行景的命令。 倒是这个辛月……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第10章 要是小乖知道他连结婚证都办不好 程止欢想了两秒,实在是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她一向活得坦然自然,她低下头来,专注地干起饭来。 有了顾行景在这,这一顿饭大家吃得很是安静。 酒足饭饱之后,关温才再次开口道:“景哥,一会儿唱歌去不去?” “辛校花也去,对不对?” 关温朝辛月使了一个眼色。 辛月接受到了关温的好意,抿唇轻笑,“当然,我好久没和大家唱歌了,今天正好有空,一起去?” 她说着,目光穿过程止欢,直直的落在顾行景身上。 “景哥,一起去吗?” 顾行景看了一眼时间,冷淡的拒绝道:“不去。” 九点半了,他的小乖应该要回去睡觉了。 吃饱了的程止欢还真有点犯困,她掩着唇,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生理性的泪花停留在她眼尾处,如同晶莹剔透的钻石,惹人注目。 在程止欢犯困的同时,顾行景已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众人,随后低头,伸出右手,递到了程止欢面前。 程止欢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手,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她仰起小脸来看向顾行景。 他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那双幽深的眼睛却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程止欢下意识将手搭在了顾行景掌心。 从指尖传来的热意有些痒痒的,让她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平时不见多少血色的薄唇此时透出些许红来,眼角的泪花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味道。 顾行景那漆黑的眼眸深处燃起了如同炽火一般的火焰,滚烫的温度从心间一直传递到了掌心。 他缓缓握住了程止欢的手,沉声道:“回家。” 程止欢顺势站了起来,借着这个机会,身子往顾行景那边靠了靠。 她对关温和辛月等人的反应没什么兴趣,现在顾行景主动送上门来让她贴贴,她当然是要抓住机会多贴贴了。 左手被顾行景握在掌心,右手主动挽上了他的胳膊,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 顾行景感觉到从胳膊处传来的柔软,喉结克制上下一滚。 旁边的辛月看着顾行景竟然能容忍程止欢如此靠近,心里涌起一阵不甘感来。 她比程止欢认识顾行景的时间要早很多,为什么程止欢可以,她却不可以? 辛月到底是不甘心,眼见着两人就要出包厢了,她突然上前一步,急切出声道:“景哥,我这里有个消息你一定感兴趣。” 顾行景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辛月。 旁边的程止欢也好奇的看过去。 辛月双手垂在两侧,身子却有些紧绷。 “我想和景哥单独聊聊,可以吗?”她问道。 关温一听这话,非常识相的带着其他兄弟们离开了。 在路过程止欢身旁的时候,他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跟着他们一起走。 但程止欢却好像没看到般,两只小手紧紧挽住顾行景的胳膊,不肯放开。 还真是缠人的菟丝花。关温在心里暗骂一声,低声道,“程止欢,辛月和景哥要谈话,你跟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程止欢轻飘飘地看了关温一眼,随后又看向顾行景,声音娇软。 “行景,我在这里不碍事吧?” “嗯。”顾行景淡淡应道。 程止欢给了关温一个“你看我不碍事”的眼神。 关温也惊讶地看了一眼顾行景,他总觉得自家景哥对程止欢的态度怪怪的。 猜不透景哥在想些什么的关温只能先带着其他朋友离开了。 他们一离开,包厢里便只剩下顾行景和程止欢,还有辛月了。 辛月见程止欢如此死皮赖脸的跟在顾行景身边,忍不住出声道:“景哥,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在场吧?” “她不是外人。”顾行景冷声道,“我和你也不熟。” 顾行景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直勾勾地盯着程止欢。 他的眸子还是如往日一般平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冷意,但那瞳孔深处却是一片暗色,好像只能装得下程止欢的身影。 见程止欢表情没有变化,甚至还偷偷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顾行景从心底涌起一股暴虐欲来。 汹涌澎湃的情感就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 他脸色猛地一沉,气势逼人,也不管对面脸色突然变白的脸,冷声道:“直接说。” 辛月见顾行景坚持,心里很清楚她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她怕是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了。 “是景哥你一直想要办的一张证。” 说到这里,辛月故意压低了声音。 “有人在暗中阻拦。” 此话一出,顾行景的表情越发暗沉了,一种无序毫无章法的暗色在他眸底深处涌起。 一瞬间,辛月感觉呼吸都变缓慢了很多。 几年不见,顾行景的气势更强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作为天之娇女的她被顾行景在专业上狠狠碾压,那人就那么轻描淡写的看着她,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少年的肆意。 自那之后,她一眼沦陷,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辛月的表情有些恍惚,而挽着顾行景的程止欢则是好奇的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顾行景办证?办的什么证? 还被人暗中阻拦了? 阻拦了不说,竟然还要辛月提醒,看来顾行景这个顾家家主也不怎么样嘛。 程止欢在心里吐槽着,表面上却显出几分惊讶来。 “什么证呀?” “是不是很重要呀?” 她声音娇里娇气的,看似关心担忧,但那双潋滟的眸光里却藏着几分恶趣味。 顾行景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要是让小乖知道他连个结婚证都办不好,会被小乖嫌弃的。 顾行景敛眉,冷冷地扫了辛月一眼,声音如同淬了冰。 “知道了。” 他强势地拉着程止欢的手往外走,根本不管辛月那略带祈求的眼神。 被顾行景拉到车里的程止欢顺势环上了他的脖子,身子微微前倾,吐气如兰。 “行景,什么证呀?”她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第11章 他的小乖,真调皮 顾行景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程止欢柔弱无骨的小手,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清晰,隐隐透着几分欲色。 他低垂着眸,月光落在他身上,恰好在程止欢的身上投下了一片浅浅的阴影。 怀中属于他的小乖的温软馨香带着沁人的甜意,看似柔软多情,却又那般无孔不入的进入了他的身体,在他身体的每个细胞中翻涌。 它们都在说着一句话:告知她真相。 如同某种蛊惑人心的妖精,在不经意间就能引得她的臣服者献上所有,甚至是生命。 顾行景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过了足足两秒后,才缓缓开口道:“拆迁证。” “嗯?”程止欢轻咦一声,眼里浮现出淡淡疑惑来,“要拆迁?” “嗯。”顾行景帮程止欢系好了安全带,大手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顾氏还有些老牌业务没有完全摒弃。” 程止欢若有所思的点头。 顾家当年以房地产发家,二十年前也曾是房地产的巨擘。 只是在顾行景接手了顾家集团之后,便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改革,甚至进军了顾氏从未涉及的互联网行业。 不得不说,顾行景在一行颇有天赋,短短五年,便已经成为了国内互联网的巨头。 如果不是顾行景现在提起拆迁的事情,她都快要忘记顾家当初是以房地产发家的了。 确定不是其他什么证后,程止欢也没了兴趣。 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小脸微侧,看向窗外。 外面车水马龙,灯火酒绿,纸醉金迷。 无论外面怎么热闹,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车子缓缓启动,顾行景亲自开着车带她回家。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车里流淌着安静平和的气息,渐渐的,程止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顾行景车子开得很慢,原本二十分钟就能到的车程,硬是被他开了一个小时。 车子停在车库里的时候,程止欢还没醒。 顾行景也没叫醒她,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子看向程止欢。 她的头朝着窗外那边,露出左侧的脸来,头发被压到了身后,隐约可以看到廓形几乎完美的耳垂,粉嘟嘟的,透着几分可爱。 耳垂之后,似乎还有一颗小小的红褐色的痣。 灯光昏暗,看得并不真切。 顾行景身子跃过档位,右手撑在副驾驶位上的椅背上,手背上隐隐透着几分青筋。 他靠近了她,眼神落在那耳垂后的小小红痣上。 程止欢的皮肤很白,是在阳光下会发光的那种白,只是大部分时候她都穿得很厚,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来,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她本身肌肤的白嫩。 如今遮挡着耳垂的头发被拨到了一边,那白皙的脖颈和那泛着粉嫩的耳垂就那么暴露在了顾行景眼前。 还有那一颗小小的红痣,充满了诱惑力。 顾行景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那一颗平时被其主人隐藏起来的红痣,喉头微动。 “行景?” 娇软的女声突兀响起。 顾行景指尖一顿,侧眸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程止欢。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到家了。” 他不动声色的大手一拨,就将程止欢的安全带解开来。 程止欢刚醒,并不知道顾行景看到了什么,她以手掩唇,打了一个哈欠。 泪花在眼角闪烁,像是珍贵的宝石,等待着人去采撷。 但很快,这泪花被主人无情的用指尖抹去。 “困了。”程止欢一边下车一边软绵绵的说道,“行景,晚安。” 说完她也不等顾行景回答,朝着二楼走去。 顾行景将车子锁好,长腿一迈,跟上了她的脚步。 “慢点。”他强势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急这一时。” 程止欢低头看了看两人相牵的手,越发觉得顾行景奇怪了。 她想了想,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不然的话怎么会突然这么反常? 顾行景一边拉着她的手往二楼走一边说道:“没什么。” “不过我昨天遇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这话听得程止欢心中一惊。 难道顾行景发现了昨天那个拍卖师是她? 可依他的性子,如果他真的发现了,应该会问自己才对,为什么要如此试探自己?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但表面上她只是略显惊讶的问道:“是什么人呀?” “一个拍卖师。”顾行景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身形和你很像。”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主卧面前。 程止欢单手握着门把手,身体正对着顾行景。 顾行景单手撑在门上,低头看着她,“下次带你去那里看看。” 程止欢摸不准顾行景这是怀疑她了还是没怀疑她,便点头应了下来。 “好。” 她微微仰头,曼妙的曲线朝顾行景微微贴近,却又那么恰到好处的没有撞进他怀里。 淡淡的甜味在顾行景鼻间弥漫,像是一颗成熟的果子在他面前招摇。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狭长凌厉的凤眸之下,暗流涌动。 “周末奶奶让我们回家吃饭。”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性感,“我会跟奶奶说清楚,你不用担心。” 程止欢歪歪头,反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是什么事。 “好~”她娇声应道,反正奶奶是向着她这边的,无论顾行景怎么说,奶奶都不可能被说动的。 程止欢轻笑一声,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顾行景面对奶奶时无奈的表情了。 她并不知道她那笑得如同偷腥的猫的小模样被顾行景看到了眼底,他眼里快速划过一抹笑意,很快就没了踪迹。 程止欢笑够了后,右手推了推顾行景的胸膛,另一只手顺势打开了房门,身子如同泥鳅一般滑进了卧室里。 门从里面“嘭”的一下被关上,留下顾行景一个人站在门口。 顾行景右手抬起,放在心口处,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程止欢掌心留下的温度。 微凉,却足够在他心间掀起汹涌澎湃的巨浪。 他的小乖,真调皮。 第12章 止欢受伤,行景疯魔 顾行景低笑一声,笑声愉悦动听。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就连转身的动作都多了几分放松肆意。 他去了隔壁的侧卧,没过多久,侧卧的灯便暗了下去。 主卧里,程止欢只开了一盏台灯。 灯光微弱,只勉强能看得见她的小脸。 她拿着手机,点开【七个葫芦娃】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止欢:@老二昨天爆炸的主谋怎么样了?】 群里很快弹出了新的消息。 【老二:已经被送到有关部门了,上面对老大你的表现很满意,奖励了我们十万呢!】 【老二:我已经打到老大你卡上啦~开心jpg】 【老二:不过老大你怎么知道剪哪根线的?】 程止欢轻笑一声,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止欢:运气罢了。】 【老二:不信不信,老大你每次都说是运气!】 程止欢不置可否的挑眉,倒也不完全算是运气。 只是她曾经在和顾行景去参加的某次宴会上见过那个中山装男人,自然也知道他就是那栋大厦的主人。 他妻子宁愿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设置炸弹也要杀死男人,性子定是极端极了。 这样极端的人,一旦爱上,那便不可能会真的放手。 男人喜欢红色,那他妻子设置的救命线,也一定会是红色。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红色吧。 人性很复杂,但同时也很简单。 程止欢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懒得再多想其他事。 她现在最关注的还是顾行景,这人这几天实在是太奇怪了,得想个办法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异常。 周末,顾行景难得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在家里处理任何工作上的事情,而是在楼下的客厅里静静的等着程止欢醒来。 程止欢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才慢吞吞的下了楼。 她在家里只穿了个睡衣,睡衣有些大,松松垮垮的,前两颗扣子还解开着,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来。 程止欢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一开始她并没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顾行景,只自顾自的下了楼,走到冰箱那边,拿出一盒冰牛奶来。 她刚准备插上吸管,牛奶就被一只大手夺走了。 程止欢:??? 她仰头看去,只见原本应该去公司的人却站在她面前,正一脸严肃的盯着她。 她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扬起一抹笑来。 “行景。”她软软的叫了一声,“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今天要去奶奶家吃饭。”顾行景提醒道。 程止欢自然记得这件事,奶奶的事情她还是放在心上的,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吃饭不是晚上吗?”她问道。 之前也不是没有去奶奶家吃过饭,但之前他可都是白天去公司处理事情,等晚上五六点的时候才回来接她去奶奶家的。 今天这都十点了,他竟然还待在家里,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嗯。”顾行景应了一声,神色淡淡的,面上的神色似乎从未有什么变化。 即便是在家里,他也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内里的衬衫扣子也总是扣到领口最上面一颗,只隐约露出性感的喉结来。 拿着牛奶盒的手背上隐隐可见青筋,荷尔蒙爆棚,却又因他那神色淡淡的色彩而多了几分禁欲清冷感。 顾行景面色沉静的看着程止欢,薄唇微启。 “不准喝冷的。”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带着强势的命令语气,让人莫名不喜。 好在程止欢早已经习惯了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所以并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只乖软应道:“知道啦~” 她主动挽住了顾行景的手腕,趁机贴贴。 感觉到顾行景略显僵硬的身体,她眼里划过一抹恶趣味,声音放得更软,隐隐带着一股儿撒娇意。 “那行景帮我热一下牛奶好不好?” 她只是这么一打趣,没想到顾行景竟然点头了。 程止欢:??? 她看着顾行景将牛奶倒入了杯子中,放到微波炉里热了几秒。 然后就那么拿着杯子递到了她面前,“好了。” 程止欢怀着疑惑的打量接过杯子,入手的滚烫让她下意识松开了手。 杯子从她手中滑落,砸在了地上,“砰”的一声,碎成了碎片。 些许玻璃擦过她的脚背,擦出细细的血痕。 程止欢脸色微微一变,“抱歉。” 她轻声道,弯下腰来准备收拾一下,却被顾行景一下子拦住了。 “让佣人来。”顾行景一下子将程止欢抱了起来,“你受伤了。” 他语气有些不好,明显多了几分生气的情绪。 程止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人难道是因为她打破了杯子在生气? 听说做生意的都比较迷信,打破了杯子什么的,就是生意失败的标志。 她以前接触过几个生意人,很是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打碎杯子之类的易碎品,甚至有个夸张的因为妻子打碎了家里的花瓶从而和妻子离婚了,说什么妻子打碎了花瓶不吉利,不适合他做生意。 后来她看那人还不是破产了。 顾行景说不定就是个迷信的人。 想到这里,程止欢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开口道:“碎碎平安?” 碎碎平安,谐音“岁岁平安”,应该能破了这迷信之词了吧? 顾行景微微蹙眉,没有搭她的话。 他将人抱到了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是去拿了医疗箱过来。 程止欢就看着禁欲清冷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半跪下来,低着头,长睫微垂,在他眼窝处投下了一片浅浅的阴影,光好像落不到他眼里。 顾行景脱下她脚上略显幼稚的拖鞋,大手握住她那白皙的小脚。 他掌心温度很高,一如他的体温,总是比常人高一些。 也许这和他阳年阳月阳时生有关,不像她,身体总是冷的,哪怕穿得在厚,也带着几分微凉。 程止欢低头看着他,眼底的疑惑更甚。 顾行景将她的脚按在了他的膝盖处,隔着薄薄的裤子,程止欢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 灼热又炙热。 第13章 他拒绝不了她的撒娇 程止欢长睫轻颤,圆润可爱的脚趾微微蜷缩了一下。 “很疼?”顾行景的声音在程止欢耳边响起。 同时她感觉到脚背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感,是顾行景在帮她消毒。 有些刺鼻的酒精沾到棉签上,透过破碎的皮肤渗透进那一道细微的血痕之中,由酒精带来的刺激感让程止欢不适的蹙眉。 “有点。”她轻声说道。 “忍着点。”顾行景的声音带着几分性感的低沉,长睫垂着,双唇紧抿着,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程止欢倒也不在意顾行景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只是好奇,这位向来尊贵不肯低头的爷,今天怎么心血来潮帮她处理伤口了? 而且这伤口不过是玻璃碎片擦过的几条细微的血痕,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她因为身体特殊,身子骨弱得厉害,这在别人身上是小伤的伤口也足以让她难受一番。 具体就是这鲜红的血不断的从细微的伤口里渗出来,在简单的消毒和上药之后,似乎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顾行景看着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程止欢倒是习以为常的说道:“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还在流血。”顾行景沉声道。 程止欢轻轻点头,“没关系的,我从小就这样。” “血小板有些缺失,伤口愈合的会慢一些。” 所以她总是避免自己受伤,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就比如刚才。 “明天我让陈生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顾行景直接说道。 陈生是顾家的私人医生,刚从国外回来不久,据说是世界排名第一医学院的博士后,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临床实践,这个人都有远超于常人的本领。 程止欢见过陈生一次,倒不是在顾家,而是在自家二哥的晚宴上。 不过那个时候她只匆匆在宴会上露了一面,又离得那么远,陈生不一定记得自己。 但以防万一,程止欢还是不太想和陈生见面。 所以她拽了拽顾行景的衣袖,软声道:“我没事的。” “我之前去医院检查过很多次的,医生都说是老毛病了,平时注意点就好。” 她实在是不想在现阶段暴露自己的身份,起码得再等半年吧。 半年后要是她的身体还是这个破样子,她说什么都要离开顾行景了,到那个时候,她暴不暴露也无所谓了。 “不行。”顾行景一边帮程止欢继续处理着伤口一边说道,“明天我在家陪你,你好好让陈生检查。” 程止欢还想说些什么,顾行景却已经下了决定,“这件事不用再商量了。” 程止欢长睫轻颤,精致又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点点楚楚可怜的意味来。 泛着一抹粉嫩的指尖攥住了顾行景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她还未开口,就听到顾行景说道:“撒娇也没用。” 程止欢:…… 臭男人。 她松开了攥住了他的手,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行景,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奶奶呀?” “今天不去了。”顾行景说道。 “嗯?”程止欢歪了歪头,“为什么呀?不是说好了要去吗?” “奶奶肯定想我们了。” 顾行景抬眸,漆黑的瞳孔深处暗流涌动,“你受伤了。” 他只说了四个字,但程止欢却意外的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因为她受伤了,所以就取消了去看奶奶的计划。 这可不行。程止欢在心里想着,表面上却越发显得委屈可怜了。 “可是我想奶奶了。” “本来今天就说好去见奶奶的,奶奶肯定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等着我们。” “要是我们不去了,奶奶肯定会伤心的。” “我脚没事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从小到大我都是这样的,没事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可听在顾行景耳里,心却如同被针刺了一般,带着些许尖锐的刺痛感。 不是那种剧痛,却还是在心里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针孔,有些疼,也有些痒。 他的小乖,在他未曾来到她世界的那么多年里,究竟受了多少苦? 他无法也不敢去想象,一旦想象,那压抑在骨子里的暴虐欲便止不住涌起。 他垂下眸来,掩去了眸低幽深的心思,喉结一滚,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道:“不行。” “行景~”程止欢声音软得出奇,像是一颗甜得出奇的软绵糖果,让人忍不住含在舌尖,细细品味。 顾行景没有看她,或者说,他不敢看她。 他怕她发现他眼里的占有欲,怕她因此逃离他身边。 他无法想象她离开他的画面,那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不行。”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克制的压抑。 程止欢再接再厉的说道:“可奶奶上次还说让我多去看看她。” “而且她说了,这次我去她会给我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呢。” 她身子微微前倾,耳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抹绯红,微微上勾的眼尾多了几分惑人的迷离。 “行景,你不好奇那个东西是什么吗?” 顾行景当然不好奇那个东西是什么,他对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和物都不感兴趣。 但他的小乖的主动靠近,那属于她身上的淡淡甜味如同诱人犯罪的禁果,他无法拒绝她身上的气息,更无法拒绝向他主动靠近的小乖。 理智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好”字回荡在他耳边。 程止欢见他答应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小得意。 顾行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眼里快速的划过一抹无奈,一闪而逝,很快消失不见。 “下午过去。”他终究是妥协了。 程止欢露出满意的笑来,“好~” 她笑得眉眼弯弯,如同一缕光,照进了顾行景满是阴霾和荒漠的心里。 他的指尖无意识的轻抚着她那纤细的脚腕,碰到了一丝冰凉的坚硬。 是那条他送给她的“玫瑰之恋”。 红宝石贴在她脚腕处,如同娇艳盛开的红玫瑰在她那白皙的肌肤上盛开。 美得惊人,又透着几分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