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教授重回日常》 第一章 陆教授的日常 下午近六点，某所知名大学内，清澈干净的声音在教室回荡着，似是在阐述着某些真理。 只见一位年轻的老师，站在讲台上，手握粉笔，在黑板留下一堆数字符号，正给底下的学生们讲着高数。 高数，全称高等数学，是大一的一门公共必修课，故而能分配到一个阶梯大教室，一次有六个班，近三百人来上课。 教室里座无虚席，即使此时已临近下课，学生们仍正襟危坐，认认真真的听讲，不敢有丝毫松懈。 若是有其他人见着这一幕，必然会感叹，如此才是国家栋梁之材。 然而事实上，大学生们内心想的是:“md，怎么还在讲！划重点啊！” 能坐满教室，是因为临近期末，年轻的老师，即陆悠，陆教授，在高数群内提前发出通知说，今天要查勤点名，缺勤扣一半平时分。这意味着，如果今天不来，高数可以说是铁挂了。 陆悠平时不点名，即使点名也会提前在群里通知。他了解大学生，毕竟自己才毕业没多久。至于为什么已经是教授了，那就是他的光辉历史了。 而学生们认真听讲，只是他们怕漏听错过了重点。陆悠在通知里还说，今天的上课内容是最后一章知识以及期末考试范围。 写完最后一个数字，陆悠放下粉笔，转过身面向全体同学。 “好了，同学们，我们这個学期的内容今天已经讲完了。” 听到这句话，底下学生立马集中精神，生怕接下来听漏一个字。 陆悠扫了眼教室里的学生，顺手关掉ppt，开口道：“我们接下来先划重点，你们就按照重点内容进行复习。 期末考试不会太难，还有等下我会在群里发一些题目，你们吃透那些题再加上平日我在作业网站发的题目，及格肯定没问题。划完重点后，我再点一次名，点完就可以下课了。” 陆悠停顿了一下，再继续说：“好，同学们，翻开书本的目录，我们先讲大致的考试范围……” 二十分钟后。 “张三。” “到！” 陆悠刚好点到最后一个学生，下课铃声响起。教室变得嘈杂起来，他正想叫下课，突然想起有什么忘记说的，连忙补充。 “还有一件事，下周课表还有两节课，不过不用考勤，你们可以不来，我会在这里坐班，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到时可以来问我，或者在上班时间到数学楼办公室找我，我基本都在。好了，就这些，下课。” 话音刚落，学生们就一窝蜂似的从四个教室门离去，有些从两侧前门离开的学生还给陆悠打了声招呼，他也微笑着回应。 陆悠拔掉投影仪连接线，合上笔记本，放进手提包。随后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慢慢走出教室。 他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虽然距离市中心有点远，但是胜在环境好，附近的地铁站距离不远，楼价还算付得起。 而且他独自一人生活，大部分时间也是泡在学校搞学术研究，提高自己，这种位置反而更适合自身居住。 陆悠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身边还有来来往往的学生。有人刚下课，有人去工作室，也有人准备晚上的选修，或者实验课。 大学生的生活，根据每个人不同的选择，都有不同的过法，可以说是多姿多彩。 大学的校园，占地面积非常大，即使陆悠家就在学校附近，但是要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也是一个不短的距离，不然也不会有大学生骑车上学了。 陆悠将目光放在天边的夕阳处，视线可及的天空尽数被染红，散落的几片薄薄的卷云，在红光的渲染下，形成了绚烂的晚霞。而他的归家路，也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上一层金粉，熠熠生辉。 这种景象，陆悠已经看过许多次。不仅如此，这条路上的各种景象，湿润迷蒙的早春，艳阳高照的盛夏，金叶铺路的晚秋，寒风萧瑟的深冬，他都一一亲历过。 陆悠的日常，在别人看来，是平淡乏味的，可他自己乐在其中。 每天早上，到办公室坐班，有课就上课，没课就看看论文，搞下研究，或者寻找课题做些研究。到下午下班，回到家，自己琢磨一下厨艺，做一顿好的晚饭。饭后就去散散步，锻炼一下身体。锻炼完再洗个澡，刷刷视频或者看下电影，大概十一点到十二点间就上床睡觉。 他今年29岁，属于是奔三快到头的人，却依旧是孤身一人。别说恋人，连朋友都没有，最熟悉的人除了父母，也就只有学术领域的同道中人。 不是陆悠条件不行，正相反，他的条件可以算得上非常好。有房还是全款，没车但是存款有5字开头的七位数，独生子女，父母在体制内工作，为国家做贡献。 外貌虽然比不上明星，也称得上五官端正，面容干净，身高也有一米七八。目前职业是高校特聘的教师，职称是教授。 他14岁在cmo崭露头角，荣获金牌，保送名牌大学。在次年的imo同样拿到金牌，和其他几位学员一起，让国家团队分登顶。 然后在国内获得学士学位后，走出国门，直到获得博士学位，安全回国。 他没有朋友，没有喜欢的人，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只是他走的太快了，快到把同龄人远远甩到身后。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需要时间积累的，而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至于父母，在他小时候，就非常非常忙碌，他们相处的时间少的可怜。 长期以往，他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也喜欢上这种平静重复的日常，独自一人，不希望有其他因素参杂进来。 回到家，夕阳已渐渐隐没于天际。 陆悠打开冰箱，今天是星期五，里面剩余的食材不多，接下来的周末才是补给时间。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一根葱，以及剩下的菜心，决定晚餐简单的做个鸡蛋面，明天补充好再弄丰盛点。 陆悠拿出不锈钢锅，加入适量清水，再摆到煤气炉上，点火，盖上盖子，然后开始洗菜，煎鸡蛋…… 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陆悠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鸡蛋煎的恰到好处，几根菜心和葱花也给面条增添了几分色彩。比不上山珍海味，但填饱肚子绰绰有余。 嗦面的时候，陆悠思考着往后的事情。 下个学期，还是得教新一届大一的高数。 然后招收研究生的事情也要开始准备了。 新课题差不多要提上日程。 将碗筷塞进洗碗机，陆悠窝在沙发上刷萌宠视频。 他很喜欢猫，经济条件也允许，可惜自己一个人生活，平时事情也不算少，基本是照顾不过来的，所以只能云养猫，从视频里获取猫咪能量。 陆悠秉承着不能白piao的思想，给几个视频投币点赞后，去房间换了一身运动服，腰间别一个小挎包，戴上蓝牙耳机，出门跑步锻炼身体。 从家小跑到学校体育场，在操场跑道上跑几圈，然后到体育场旁边的健身房锻炼一下上身肌肉，再小跑回家。每天的锻炼任务就此完成。 回到家，洗完澡，陆悠靠在床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着电，开始使用平板消磨时间。 此时，时间来到九点。 陆悠在b站看了下自己关注的up主，英雄联盟赛事，还有几个apex的up主，显示正在直播。 虽然他不怎么玩游戏，但是多少也听说一点潮流，偶尔看一下打发时间，也能了解当代大学生的乐趣。 英雄联盟作为已经发展出了世界级赛事的游戏，陆悠自然会去关注了解，而apex则是在无意间发现的，不同种传奇间的技能还有激烈的枪战，都挺吸引人的，也慢慢关注了。 在各个直播间转悠了一会，陆悠返回首页，一边刷新一边看看有没有“科幻区”up主的视频。 他虽然不谈恋爱，但是不代表他不喜欢恋爱。相反，他对恋爱依旧保持着一份幻想，也喜欢去看别人谈恋爱。那种甜甜的，腻歪的感觉，总会让人不禁变成一条蛆虫，在床上扭来扭去。 莎士比亚曾言：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陆悠的想法也大差不差。他觉得感情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始或者结束的。 虽然当下社会追求自由开放，觉得不合适就分，迅速衔接下一个。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所谓的不合适就分，不过是看不清自己，对感情的不重视。 陆悠也没想着去管别人，他没有办法也不想去改变什么，做好自己，不被影响就行。 他还是希望自己的情感历史干干净净的。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人，携着一张白纸走到生命最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在被塞了满嘴狗粮后，陆悠心满意足的放好平板，关上灯，平躺在床上。 今天又是安稳平静的一天，没有意外发生，学生们也不搞事。 希望有朝一日能养一只小猫咪。 好羡慕有女朋友的人，女生抱起来是什么感觉？ 明天是周末了，早上要去市场买菜。 嗯，下午时间有空余，可以做一些甜点来吃。 早点睡觉，明天又是熟悉的一天。 …… 一通胡思乱想后，陆悠的意识渐渐沉入水底，房间内只剩下平缓的呼吸声。 …… 数个小时后，在另一个世界，柔软的床垫上，一个清秀的少年在沉睡着。 突然，细长浓密的眼睫毛轻轻抖动。少年缓缓抬起眼帘。 第二章 黑还是白 20xx年6月28日7：36，天气晴朗，阳光倾洒在大地上，鸟儿的鸣叫声此起彼伏，清脆悦耳。 然而，陆悠的心情却正好相反，阴云笼罩。 现在，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个早上。 前两天，整个人处于一种懵逼状态，完全靠身体的基础本能度日。 直到今天，陆悠终于接受了现实。 他打量着镜子前的自己，浓密的眉毛，漆黑明亮的双眼，细长的眼睫毛，恰到好处的鼻子和嘴巴，白皙光滑的皮肤，五官看起来清秀柔和，除了头发有点凌乱，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外，说得上无可挑剔。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睡觉中被人抓去噶了，还顺带整了個容。可自己一模发现还在，人身自由也没被限制，住的还是大别野，就把这个想法丢弃了。 陆悠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有人睡个觉就穿越了呢？怎么说也得被车创死来点戏剧性吧。” 这个身体，名字也是陆悠，可两个人，除了名字外，基本没有相似之处。 好看的陆悠，年龄15，性格温和，除了成绩不行，其他的各项技艺都略懂一二。母亲是个音乐教师，父亲则是个公司老总，家庭背景深厚。 而教授陆悠，家境中等，外貌中等，性格沉稳内向，略带点闷骚，数学能力顶尖，双亲皆投身国家建设，称得上是根正苗红，未来可期，是个合格的未来战士。 二者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关联，但就是合在了一起。 合为一体后，二者的主导思想陆悠自己也说不清是哪个。前两天，做某件事时，偶尔会浮现出两种思想，感觉挺奇妙的。 就好像刷视频时，看到一双大白腿，会有两道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一个说：“这腿配黑丝肯定不错。” 另一个说：“这么白的大腿，不穿白色的可惜了。” 还好经过两天的整理，陆悠的内心已经慢慢的回归平静，逐渐接受穿越的事实，两人的思想也差不多融为一体。现在的他，黑白都喜欢。 “唉，真的是，原本的日子过的多舒服，怎么就发生这种事情？整也不整个大的，来个玄幻修仙啥的，好歹有点探索感啊。这直接来到个富哥身上，生到终点了，还有什么意思。”陆悠凡尔赛的说道。 “要不混个娱乐圈？长的这张脸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站在那里，摆着张脸就能收米，又不用会什么才艺。” 陆悠觉得还挺刺激的。 但很快又把这条路否掉。那个圈子，三大要素样样齐全，表面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估计比下水道都要脏。 陆悠根本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做到出淤泥而不染，而且自家资产丰厚，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思来想去，陆悠还是决定继续当一位数学领域的探索者。即使他之前已经取得博士学位，当上教授，但在数学领域的探索才刚刚开始。 如何重新走上这条路，陆悠心里也有了想法。该有的数学基础积累他都有，就差足够令他人信服的证书，即学位证书。 至于如何取得学位证书，他选择和之前不一样的路。这一次，打算走高考道路，去体会一般高中生还有大学生的日常生活。 如果说取得博士学位是一场旅途，那前世就是坐飞机，一路高歌猛进；而这次，陆悠选择坐绿皮，好好体会一下沿途的风景。 他希望能找几个能长久的好朋友，与各式各样的人碰面，如果能遇到初恋，那就更好了。 结束自己杂七杂八的想法，继而转向一日三餐。 “今天就不吃外卖了，先做个早餐填饱肚子，然后去市场买菜吧。” 陆悠做好决定后，来到衣柜前，取了身舒适得体的衣服换上，再洗漱一番，然后看了眼手机时间，才刚好走过八点，前世这个时候，这个点估计才起床。 “当代初中生的生物钟，佩服佩服。”陆悠不禁感叹，接着就走出房间。 现在的家是一栋五层大别墅，，一楼有客厅，客房，餐厅以及厨房，客厅落地窗连着小花园，二楼是陆悠爸妈的领域，三层是娱乐休闲区，健身房，乒乓球台等，四层是天台。 陆悠住负一层，位于花园的正下方。基本上整个负一楼排除不连通的地下车库，都是陆悠的个人领地。 负一层有三个房间，卧室，电脑房，以及猫房。外带一个有着超大天窗的客厅。 猫房住着一只名为小饱的已经被噶掉蛋蛋的短腿猫，除了肚子和四只爪子的毛发是白色的，其他部分都是浅米色。 客厅划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客厅，摆放着沙发，茶几，一台超大液晶电视，还安装有投影仪。 另一部分是书间，摆放着书桌和几张椅子，以及几个大型书架，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还有一些玩具模型。 陆悠先去看了看自家的噬元兽，发现它还在躺着，四脚朝天，露出白花花的肚子，米色的耳朵还时不时抖动一下，估计还在做梦。 “现在我也是有猫人士了！” 陆悠心里感慨，前世只能网络吸猫，现在可以直接抱着吸。可惜还要去买菜，只能先忍一忍。 他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的冷藏室。一堆意义不明的药材，几瓶酱料，几个鸡蛋。 思考一会后，拿出一个鸡蛋，还有一瓶辣椒酱。再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饼面。 10分钟后。 陆悠一边嗦面，一边看手机。从原身记忆来看，这个世界和地球没太大区别，也就是一些事物的出现先后有点出入，某些地区名字不太一样，其他诸如，社会生活，历史进程，世界格局没什么太大差异。 打开这个世界的b站，看了眼直播游戏区，地球该有的游戏这里也有，出名的主播也基本没什么变化。 再转到热门话题，什么打卡的，哪里哪里又打起来了，皮套人生日的，游戏比赛哪个几个队又对上了，还有什么明星落网的等等，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这时，手机弹出了vx电话的界面，头像是个洗衣龙女，名字：吃我海龟。 陆悠一眼认出来电话的人，名叫李瑜。两人思想合为一体后，自然也能认出原身的好朋友。 李瑜，性别男，海拔高，有点偏瘦，眼睛偏小，五官端正，面容干净，成绩优异，喜欢各类游戏，人菜瘾大，有点二次元。甚至让父母给他开了家专门的桌游店，用来摆放自己的手办，以及各类桌游。 陆悠接通电话，打开免提，然后问：“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今天28号了。”一道声音平静的回应道。 “所以呢？”陆悠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对面声音带着诧异。 “说的直接点，别整谜语了。”陆悠没好气的说。 “今天出中考成绩，你不知道？” “中考是什么？我一定要知道吗？” “啊？我说你平时虽然成绩挺拉的，脑子还可以吧，怎么今天连脑子都没了？” “直接说不行吗，还在卖关……”陆悠突然愣住，原身记忆浮现，想起了中考的事情。 现在的自己，初三毕业不久，正处于等中考成绩的时期，只是前两天脑子过于混乱，而且两个人的记忆混杂，对于过去时间感知还没完全调整过来，一时间没太注意日期，直到刚刚李瑜提起今天出成绩，才想起。 vx另一头见迟迟等不到陆悠回应，只能说道：“算了，大概十点的时候，我过来找你。” 陆悠回了神，应声道：“行吧。” 对话挂断。 陆悠继续在脑海里翻找着中考的相关记忆，看看能不能估计一下自己的分数。 但记忆里只有几道简单的数学选择题和送分大题，还有其他科的一些基础题以及语文的作文题，其他的完全没有印象。 完了，直接烂完了。 绿皮车没了，怕不是改成自行车了。 陆悠有点无奈，他上辈子没考过中考，也没读过高中，直接保上大学的。但不妨碍他对原身成绩作出基本的判断。 顶破天也就五百六七十分，属于是一坨浓shit。 “还好家里有点背景，不然直接出师未捷身先死。” 陆悠感慨一句后，又抓紧在手机上查一下当地的私立中学，做好接下来的打算。 规划好接下来几年的大致方向，他迅速解决早餐，洗好碗筷，把昨天的衣服丢进洗衣机，设置好程序，点击开始。 接着在医药箱里找到了仅有的几个口罩，在玄关处换上黑色板鞋，带上钥匙，乘上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在地下车库里，陆悠看着与周围豪车显得格格不入的粉色小电驴，内心泛起一丝丝涟漪。 原来本是老妈的座驾，怀了二胎后，留给了陆悠。 “粉色的电驴，真得劲。” 说完，陆悠坐上座垫，插入钥匙，打开卷闸门，拧动把手，电机发出嗡嗡的声音，陆悠与电驴人机合一，化作一道疾风，驶出车库。 陆悠家所在的别墅区略微有点偏远，想要去到就近的菜市场，路程大概得五六公里。 骑着小电驴，慢悠悠的行驶在非机动车道上。临近九点，人们开始准备上班，再加上进入市区，行人也逐渐多起来。 二十分钟出头，陆悠抵达菜市场，在外围寻了个非机动车停放点停好自己的爱车，随后戴上口罩，迈步走向菜市场。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摆卖的商贩，心里的念头就好像金鱼在水里吐泡泡一样，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嗯，这个世界确实和地球没什么太大区别，就是这里的人和东西都要比地球的高了不少。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戴口罩呢？ 都这个点了，进入市场为什么不要扫码？ 等下李瑜过来，要买点什么菜好。 …… 顺着人流，陆悠走进菜市场。 第三章 弟弟，你会长高的 菜市场里。 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老板来一斤菜心。” “what's up，你这青菜是金子做的还是直接种在金子上的。” “现在哪有菜，这都是大棚的菜。” “我这个称肯定准，做了你这么多次生意，我还会骗你不成。” “你爱要不要吧！” 陆悠手里提着好几个红色、黑色的塑料袋，眼睛四处张望着。 这个世界，很平静，没有疫情，经济什么的都正常发展。 这是他在市场转了几圈，再结合自身记忆得出的结论。这意味着，以后出门不用有所顾虑，可以放心到处走。 陆悠原本是想摘下口罩解放一下，只是菜市场的味道还是有点难闻，还不如保持原样，继续戴着。 走着走着，陆悠来到一档卖生鲜牛肉的铺子前。老板以及老板娘都在忙活着，周围还有几位顾客在仔细挑选牛肉，时不时还用手指按一按。 陆悠扫了一眼摆出来的牛肉，懒得自己找了，于是开口问道：“老板，还有牛腩卖吗？” …… 另一边。 解决完早餐后，唐婉和她妈妈赵慧娟，并肩向菜市场走来。 着走着，唐婉就把手挽上了赵慧娟的胳膊。 感觉自家女儿好像有什么企图，于是开口问道：“前些天睡到十点不起床，今天怎么就这么早起床，还跑来陪我买菜？” “是吗？”唐婉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道：“应该是前几天来亲戚了，不太精神，今天好了，就来帮個忙。” “还应该是？这借口骗你老师还行。还想骗你老妈？”赵慧娟直接戳穿她的小伎俩。 “伱日子在什么时候我比你还清楚，天天嗯造雪糕、凉粉、西瓜，这也叫来亲戚啊？” “哎哟～妈～”唐婉摇晃着赵慧娟的胳膊，撒娇道：“是不是真的来亲戚，这很重要吗？重要的是我来陪你买菜。” 赵慧娟不吃她这一套，推开她的手，说道：“少来，你快说，跟过来有什么目的。” “咳咳。”唐婉这下也不端着了，说道：“今天不是28号吗。就是中考出成绩的日子。” “所以呢？” “我就想着今天中午吃好点，庆祝一下我考出了好成绩。” “提前开香槟？成绩不是中午12点后才发短信通知吗？万一要是考差了呢？再说了，前些天不是才吃过好的，今天还来？” “我的成绩，你放心，从来没失手过，肯定没问题。而且前几天给是我哥的庆祝，今天是给我的，哪能一样。” “行不行嘛～”唐婉一边说还一边摇着自己母亲的手。 赵慧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把手从女儿怀里抽出来：“多大个人了，还学小孩那一套，不脸红吗。” 唐婉还想着再来一次，赵慧娟已经顶不住了，连连避开女儿的手。 “行了，当我怕了你了。要吃什么你说。事先声明，不能太贵。” 唐婉眼里好似流淌着光辉，语气兴奋的道：“我想吃五香牛杂。毛肚，金钱肚，牛筋，牛肠，还有牛肉丸，豆腐泡，白萝卜，卤蛋！” “牛杂你就自己去楼下那家人开的档口那里买吧，回头我vx转给他们。先说好了，买了什么就得回家帮忙处理，别一回家就钻进房间。” “ok！”唐婉打了个手势，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市场深处走去。 望着唐婉走远的身影，赵慧娟有点头疼，自家女儿，漂亮，懂事，身材好，成绩好，就是在家有点懒，没个正形，还爱吃。 唐婉根据各区的标识符，很快就找到了邻居的档口。 刚走近，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有些显眼的少年，站在档口前，手里还提着好几个黑色，红色的熟料袋，大致能看到有一袋是葱姜蒜，一袋是通菜，还有一根白萝卜，其他应该是一些肉类，具体不太清楚。 少年面对着档口，脸上戴着口罩，再加上菜市场里的光照不足，唐婉看不清少年的脸。 这个男生看上去年纪好像比我还小，就已经自己出来买菜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少女的目光，缓缓转过头，二人目光在空中汇聚。 少年朗目疏眉，眼神干净透亮，好像无风的湖泊，清澈宁静。衣着得体，气质温润平和。 即使口罩遮去了他大半张脸，唐婉依旧下意识觉得，这个男生口罩后的真容，一定惊为天人，就是身高有点不太行，比自己矮一点。 …… “老板，有牛腩吗？” 老板似乎没听到陆悠的话语，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老板娘则抬起头，看向陆悠，见到他的搭配，心里冒出些许古怪。 “有的，靓仔，要多少？” “嗯……”陆悠想了想，继续说：“来一斤半白牛腩，要多点筋膜，少多肉，然后再来半斤胸口肉，最好是瘦一点的。” 听完陆悠的话，老板娘从台下取来一大块牛腩以及胸口肉，摆在两人面前。 一番讨论后，各自确定了所需的部位，老板娘便说 “你先稍等一下，老板很快就处理完手上的东西，两三分钟就好。” 陆悠轻轻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正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他感觉有道眼光注视着自己，转头看向目光来处。紧接着，一双明亮清丽，如宝玉般的眸子闯入自己的视线。 宝玉的主人是一位女生，肤若凝脂，身材高挑，脑后梳着马尾，脸颊两边还有几缕碎发自然散落。 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还带点婴儿肥。额头光洁饱满，眉若柳叶，自然又干净。眼睛稍显细长，略有下垂的眼尾好似带着一丝媚意。琼鼻小巧秀气，玫瑰般鲜艳的红唇大小恰到好处，双颊还带着桃花一样的粉嫩。 眉眼如画，韶颜稚齿，说的就是她吧！ 陆悠有一刹那的失神，内心感叹。眼前这个女生，完全就是按照他的审美长的。 两人很快收回了各自的目光。 唐婉不是不喜欢好看的男生，只是现在她更想搞定中午的五香牛杂。再好看的男生，都不如一口吃的来得实在。 而陆悠感叹归感叹，其他想法却是不有。对他而言，太过漂亮的女生，欣赏就够了，就好像大自然的美景一样。不宜想太多，容易自作多情。 错开目光后，陆悠继续等着自己的牛腩和牛肉，唐婉则带着略显兴奋的语气打招呼，“刘叔，方姨好！” 老板娘看到女生，惊讶道：“是婉婉啊。怎么今天是你来买菜？你妈呢？” “我妈在别处买菜。今天有好事，要买多点，所以我来帮忙拿一下。” “又有好事？你哥刚考了个省前十，今天又是什么？” “今天出中考成绩，已经预定市前十名了！” “厉害啊！你们一对兄妹都是读书的好料子。来，今天要买点什么，阿姨给你打个折，当是给你庆祝了。” “谢谢方姨，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点牛肚……” 嗯？出中考成绩还可以打折？ 一旁默默听着的陆悠，当即开口 “老板娘，我也是今天出成绩，能不能给我也打个折？” “你也出成绩？什么成绩？初中的期末考试吗？我记得初中好像还没开始考试吧？”听到男生开口，唐婉好奇的问。 陆悠皱了一下眉，没好气的说:“你这人说话怎么和你长相倒着来？虽然你比我高，但不代表我是个初中生吧？好歹我也有一米七快一米八。” 唐婉现在觉得这个男生甚至可能是一个小学生，浮夸还嘴硬。 “我才一米六四，你都没我高，怎么敢说自己一米七的？” 陆悠瞳孔地震。 难道不是这个世界变高了吗？我变帅的代价竟是拿身高换的？ 怪不得洗澡花洒那么难拿下来，怪不得冰箱上的防尘罩那么难够得到，居然是我变矮了！ 陆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米六不到，作为男生，怕不是差点就进入残疾范围。 唐婉看到少年一脸震惊以及难以接受的表情，又连忙安慰：“没事的，有些男生发育比较晚，他们到高中才开始发育，你还有机会，不用太过忧虑。” 她的话语如尖刀般，扎进陆悠心里。 “会说话就多说一点。” 唐婉没有听出话里有话，接着安慰道：“姐姐已经是准高中生了，比你高很正常，而且我初三班上的男生也有几个和你差不多的。弟弟放宽心，多吃，多运动，你也可以长高的。” 弟弟！？ 陆悠顿时心肌梗塞，两辈子加起来四十多岁的人，第一次被一个女准高中生叫弟弟。 他幽幽的说道：“姐姐，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弟弟已经15岁，今天出的是中考成绩，九月份还有可能是你的同学呢” 唐婉想说的话一下子憋在心里，整个人尬住了，眼神四处飘忽。 “是……是吗？” 老板娘看着二人尴尬的气氛，赶忙用手戳了戳自家老公。 老板立马开口解围：“靓仔，你的牛腩还有牛肉已经切好了，一共83，给你抹个零，80好了。”然后把袋子放到陆悠身前。 陆悠瞥了一眼老板，回了声“谢谢”，随后拿起塑料袋，扫码，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婉望着远去的少年，小声嘟囔:“自己戴着个口罩，谁看的清你长什么样子。买个菜还捂得那么严实，见不得光吗？” …… 陆悠快步离开了菜市场，找到了自己的小电驴，将手上各式各样的生鲜蔬菜放入了车头篮，启动电机，快速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被符合自己心意的女生说小，比他前世论文不过关还要难受。 第四章 起锅做饭 沈园，北宛。 陆悠惆怅的瘫在沙发上，双目无神。 刚刚靠在墙上，用卷尺测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156cm，真实的数据。 陆悠呐喊道:“能不能来个系统啊，我想要个成长药剂。” 良久，既没有老爷爷在周围冒出来，也没有机械式的或者天籁般的ai声响起，系统幻想宣告破产。 于是只能默默给自己打气:“没事，爸妈的海拔也还行，基因上没问题。而且高中还能发育。对，肯定还得长高的。” 陆悠正在摆烂的时候，楼下隐约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挠玻璃。 “诶哟卧槽！忘记放猫出来了。” 陆悠迅速下楼，来到猫房，拉开玻璃橱柜门。 门一开，小饱就窜出来，围在他脚边，一边“喵喵”叫，一边转圈圈。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饿了，先吃点零食顶顶肚子吧，中午再吃肉。” 说着，陆悠从旁边拿过一包冻干，然后一只手抄起小饱，向一楼走去。 …… 陆悠正喂得兴起的时候，手机vx电话铃声响起。随手点击接通，并打开扬声器。 “我到了，出来开门！” 随后电话挂断。 陆悠摸摸小饱脑袋，说道:“零食就吃到这里，我先去开门了。” 一分钟后，陆悠和李瑜两人走进客厅。 李瑜抱怨道:“这鬼天气，我家到你家都没有100米，就已经出汗了。” 陆悠从一旁的小冰柜里拿出一罐肥宅水扔给他，说道:“35c，再加上猛烈的太阳，是这样的。” 李瑜灌了两口可乐，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还是你家舒服，有空调，有肥宅水，还有小猫咪。” “你家除了小饱，其他不也有吗” “算逑！”李瑜撇撇嘴，不屑的说道:“我爸今天不上班，见他一面都烦。” 陆悠笑了笑，他知道李瑜家的事，父子关系差得很，不过自己也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小饱也轻手轻脚的爬过来，趴到他大腿上，用小脑袋蹭他的手。 “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陆悠一边轻抚小饱背上的软毛，一边问道。 “今天出中考成绩，你有什么把握吗？” “你说呢？” “我觉得……”李瑜斟酌一下，再说道:“要不伱以后去你家工地那边打工” 陆悠睨了他一眼，道:“住别墅还去打灰是吧” “也不是不行啊。”李瑜直起身，认真分析道:“你这成绩，高中肯定没得读了。去工地自食其力也好过啃老等死吧” “你这是来损我还是劝我的”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李瑜的语气认真起来。 话音落下，客厅变得有些安静，只有空调冷风机运作的“嗡嗡”声在流转。 过了好一会，陆悠的声音才响起。 “我的打算等下再说，先聊聊你的，按照你平时的成绩，市内两所好的高中你都能进吧。” “嗯，我应该会去春华读高中。” “也是。”陆悠想起自己在网上查看的高中资料，说道:“最近两年，春华师资和硬件上去了，慢慢超过了市中的那边，而且你爸在春华的熟人也多，他也会叫你去春华。” “我的情况说完了，那你呢？” 陆悠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道:“春华，是私立学校。而且我爸也有熟人在那边。” 李瑜这下明白他的打算，但想到陆悠父亲的教育方式，又有点担忧的问：“你怎么跟你爸说？” “直接明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按照你爸的性格，如果你高中成绩还这么烂，应该立马就带你回家了吧” “十有八九。”陆悠对于高中成绩并不是很担心。一個世界顶尖学府的数学博士，怎么可能会学不好高中课程。 但看到李瑜略显担忧的表情，只能宽慰道:“放心，没事的。高中课程而已，我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八月份让我爸找个家教补补习，而且还有你这个大学霸帮忙，到时考个中等成绩应该没问题。” 陆悠自然不会说考什么年级前几，因为李瑜不可能信的。你告诉他一个吊车尾几个月就能飚到重点高中最顶尖的排名，就好像在说kunkun能打nba，李易峰没犯法一样。 “那行吧，有问题记得找我。” 听陆悠这么说，李瑜也不再多问了，做兄弟，在心中，他想怎么做，自己去理解，支持就好。 “我不会和你客气的。” “去打一会apex不我最近一直在看狙神直播，学的老多东西了。” 李瑜跃跃欲试。 陆悠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刚好十点过几分钟。 “下午再打吧，现在要准备做饭了。” “啊”李瑜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疑惑的问道:“这才十点吧，这么早就点外卖吗” 陆悠:(￢_￢) “我没说要点外卖吧” “那你还说吃饭” “唉。”陆悠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说，我要准备做饭了。” 两人对视着，场面陷入寂静。 “哈哈哈，很好笑的笑话呢。别逗我了，快去开电脑，手痒了。” “爱打自己打去。” 陆悠将小饱放到地上，起身走进厨房，然后系上围裙，把食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 “我靠！” 李瑜见他真的是在做饭，迅速跑到他身边观看。 “你没在开玩笑啊真的会做吗做出来的能吃吗” 陆悠不想理会他，说道:“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别那么多问题。” 今天中午三个菜，分别是萝卜炖牛腩，香煎豆腐，腐乳通心菜。 拿出一口不锈钢锅，先用洗洁精清洗一遍。毕竟原身不会做饭，这玩意有段时间没用了，落下一层薄薄的灰尘。 陆悠把锅清洗干净，盛上三分之二的水，把锅放到燃气灶上，然后熟练的把牛腩对半切开，将牛腩，牛肉冷水下锅，点燃炉火，然后放入姜片，葱段，料酒，等水烧开，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李瑜在一旁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 把牛腩和牛肉的焯水工作完成，期间还顺带将香煎豆腐的配料搭配好，陆悠拿出砧板，放上外表已经褪去血色的牛腩和牛肉，拿起菜刀切成小块。 李瑜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md，他好像真的会做饭。 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本命魂技，天生自带。” “为什么之前我到你家都是吃外卖？”李瑜觉得自己遭骗了。 “我怕做的太好吃，你会爱上我。” “那今天怎么就做了。” “我已经连着很多天吃外卖了，遭不住。” “又不怕我爱上你？” 陆悠这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回过头，认真的说：“虽然我不是南通，但如果你是真心的，出于我们之间几年的交情，我勉强可以接受。” 李瑜蚌埠住了。 “nm！你最好做的不是黑暗料理！” 说完转身离去。 “开饭叫我，我去玩一会vr。” “尽量别在沙发上打胶，有味道的。” “我打nm打！我开车！” 陆悠继续接下来的步骤：下油以及五香叶、八角等香料，炒出香味，放入牛腩和牛肉，煎到表面略微发黄，放点料酒，料酒收干后，把锅里的食材全部转移到智能高压锅，加水，盖上盖子，点击牛肉功能，定时30分钟。 李瑜在负一楼的客厅，带上陆悠的vr游戏设备，转换成高达形态准备出击。 “要不，趁现在点几个私房菜” 他现在还是不相信，就两天没见，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直接变成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纯jb鬼扯。 …… 另一边，颐景小区。 “你给我出去！真的是帮倒忙。”咆哮声从厨房传出来。 唐婉逃也似的跑出厨房，小声嘀咕道:“又是你叫我帮忙的，还那么多鬼要求。” 刚出来，就正好看到自家哥哥，唐璟坐在客厅沙发，捧着手机，指尖飞速的点击着屏幕，好像在和谁聊天。 唐婉悄悄走到他身后，探出半颗脑袋，小声问道:“在和女朋友聊天吗？” 唐璟知道是自家妹妹，扫了她一眼，说道:“你觉得你哥会有这个时间？” 唐婉想着，哥哥虽然挺帅的，但平日里都在闷头学习，确实不可能找得到女朋友。 他们兄妹都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有天赋人，只是在学习上比其他同学更专心，花费更多的时间。还好，他们的成果对得起自身的付出。 “我打算做个家教，趁现在知识还没忘记，应该能教些准高一的学生。主要是想自己挣点钱，加上老爸还有其他亲戚给的，可以买好点的电脑和手机。” 唐婉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要去打工。 “学校那边，还有一些企业不是有奖学金给你吗，应该也有十几来万吧，还需要打工” 唐璟解释道:“那些奖学金留着当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吧。而且暑期那么长，找个工作挣点钱也还挺好的。” “那你找到和我说一说。” 说完，唐婉走回自己的房间，唐璟继续在vx上做自己的事情。 第五章 我敲！樱花妹 “好了，最后一样，腐乳通菜。” 陆悠把盘子端到餐桌上，看一眼时间，十二点整，刚刚好。同时，楼下的猫咪自动喂食机也开始工作，小饱听到猫粮落下的声音，一下子就没影了。 李瑜看着餐桌上色香俱全的三样菜，这冲击比看到他切菜还要猛烈，说话都有点发抖：“你……你是不是点了家私房菜，然后摆上来蒙我的。” “你不是全程看着我做的？我还能有替身不成？”陆悠从厨房里拿出两双筷子和两碗米饭，摆在各自面前。 “吃吧，刚刚试了味道，虽然只是三道家常菜，我自己感觉还行。” 李瑜看着陆悠夹起一块牛腩，放进嘴里，直到吞下去，才敢动筷子。 李瑜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陆悠感觉有被冒犯到。 “服了，生怕我毒死你是吧。” “第一次吃你做的菜，总得小心一点。” 一块牛腩下肚，软烂入味，汁水丰富，牛肉特有的风味和香料混杂在他口腔，回味十足。 虽然不至于说天下第一，但已经比外面大部分餐厅好吃不少。 “我没坑你吧。” 李瑜有点郁闷。 “确实好吃。” 说完又夹了一块。 “来点汤汁拌饭”陆悠递给他一根勺子。 “嗯。” …… 午饭正吃到一半，两道手机短信铃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成绩来了。 两人都停下了碗筷，拿起手机，看完了短信。随后同时抬起头，视线又一次交汇。 李瑜先开口。 “没有意外，750分，伱呢？” “我也没意外，刚好比你少两百。” 满分780，一个人750，另一个550，只能说是世界的参差了。 “你这个成绩能进春华重点班吗？” “没什么问题，参考前些年的分数和试题，再加上今年试题不简单，750分够了。” 陆悠莫名想起早上买菜遇到的女生。 她好像也是中考生，长得明艳动人，但眼光不怎么样，还不怎么会说话。 看到陆悠有点发呆的模样，李瑜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 “那你发什么呆？” 陆悠思考一会，才说道：“其实就是刚才出去买菜的时候，遇到了一個印象比较深刻的女生。” “卧槽，你还自己出去买菜吗” “你的重点是在这里吗？” “那不然呢？话说，你买菜的时候有没有讲价啊？给我示范一下，我到时去实体店买东西的时候也试试……” “试试就逝世。” …… 吃完饭，陆悠收拾好碗筷，然后二人瘫坐在楼下沙发上，小饱趴在陆悠腿上，尾巴一甩一甩的。 “好饱啊，好像吃撑了，动不了了。” “又没人和你抢，一餐吃不完，还可以留着晚上。” 李瑜一只手搭在肚子上，询问到：“下午做点什么好？打a吗” 陆悠前世是不会打游戏，但这个身体的陆悠，打游戏还是挺猛，apex不说上猎杀，打个两万分的大师还是没问题。 “那就来吧。” 陆悠家不止一台电脑。他每年更新换代的显卡，cpu，主板，电源，机箱等配件，足够组装出好几台机子。 两人戴上耳机，背对着坐在电脑前。 李瑜打开加速器。 “去哪个服务器打。” 陆悠思考一会，回道:“去霓虹服吧。” 李瑜双眼一亮，惊喜的说道:“你也喜欢樱花妹吗” 陆悠:→_→ “想多了，你自己什么水平你自己清楚。我只是觉得，华夏人不坑华夏人。” “放心。”李瑜摩拳擦掌，自信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倒地的人了。” “呵呵。” 两人连上加速器，从steam平台加载游戏。 陆悠打开steam的好友列表，顿时嘴角微微抽搐。 id 我叫超人强，越超人越强 “你一定要用这么逆天的id吗” 李瑜冷笑一声。 “笑死，半斤八两罢了。” id 火鸡味锅巴 陆悠扶额。 行吧，反正霓虹金也看不懂。 两人选择三人匹配，并随机匹配一个路人队友。 李瑜期待的搓搓手。 “撒，一库嗦，会不会给我们匹个樱花妹呢。” 陆悠听不下去了。 “真是够罕见的，最好给你匹个太君。” “太君就太君呗。”李瑜满不在乎的说道:“要是太君我就当个人参果呗，多大点事。” 陆悠无语了。 没一会，60个人匹配齐全，游戏开始。 陆悠选择地平线，只有这种高进攻性，而且可以人为创造优势地形的传奇，才能带得动坑b。 李瑜则是选择了希尔，一个侦查位，可以搜集敌人信息。 “看好了，陆悠。看我师承世一尼的希尔，有多猛。” 然而事实上。 “我靠！nm有老六！快救我！” 随后，李瑜的护盾和血条一瞬间蒸发了 看吧，坑b就是坑b，玩个信息位还能被人六。 陆悠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见怪不怪了。 “你撑盾，慢慢爬出来，我操作试试。” 冷静吩咐一声，然后带上路人队友开始少打多。 一分钟后，经过路人队友的拉枪线以及陆悠的精彩操作，成功灭队。 就在陆悠拉起李瑜时，耳机里传来甜甜的声音。 “nice！红豆泥斯国一！” “我敲！樱花妹！” “激动个啥子。”陆悠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人家在说我，你就搁那地上一躺的气氛组罢了。” 李瑜不服气，反驳道:“没有我你开不了这把游戏。” “卧槽你还很骄傲是吧” …… 唐婉家的餐桌上。 一家三人正愉快的用餐。突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集体看向发出铃声的手机。 唐婉先把刚刚夹到碗里的毛肚送进嘴里，防止等会自己长腿跑了，再解锁手机，查看收到的信息。 “怎么样，是成绩通知吗？”赵慧娟有点紧张，虽说对自己女儿的成绩有信心，但没看到实际成绩出来，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嗯，是成绩通知短信。” “分数多少？没出问题吧？” “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思，不会是考差了吧？”赵慧娟的心一下子纠紧。 “没，是考的意外的好，762，我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唐婉看着自己的成绩，心里不禁飘起来。 “考得好就直接说，吓得我。”赵慧娟拍了拍胸口，平复自己的心情。 唐璟听到自己妹妹的成绩，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然后从锅里夹了一块毛肚放到她的碗里。 “这一年，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了。来，哥奖励你一块毛肚。” 看到自己碗里多了一块毛肚，唐婉的表情顿时垮了，转头看向赵慧娟。 “妈，你儿子好恶心，我不想吃了。” 唐璟浑身僵硬。 …… 饭后，客厅。 赵慧娟从阳台端出洗好的青提，放到茶几上，自己坐到女儿旁边，开口询问：“你有想好高中去哪个学校了吗？” 唐婉靠在母亲身上，有点迷茫。 “没怎么想过呢，之前只想着考个好成绩，这样什么学校都可以选。但现在真让我选，一时间也不知道选哪个。” 赵慧娟看一眼儿子，试探性的说道:“要不，你和哥哥一样，也去市中。市中老牌名校了，这两年的高考成绩也很不错。” 还没等唐婉回应，唐璟就摇了摇头，说:“最好还是不要选市中，这两年别看高考成绩不错，其实是夕阳余晖。一些好的老师都被春华高价挖走了，除了剩下几个老的教师，其他都是新人，教学能力远不如之前。” 听了儿子对市中的评价，赵慧娟又问：“那春华，你有了解过吗？” 唐璟思索了一会，才说:“我前些天有了解到，春华近两年投入了大笔资金，而且高二那时我有去参观过。只能说，就学校环境还有教学设施，市中是完全比不上春华的。 今年高考成绩虽然春华比不上市中，但更多是因为三年前我们这一批中考成绩好的学生，选择了市中，在生源上比春华好。最多两年，在顶尖层次上，春华就会完全压过市中。” 唐婉来了兴趣，问道:“环境有多好？举个例子说说看？” “嗯……这么说吧，绿化是5a风景区，饭堂是外面自助餐厅，厕所大理石装修，教室就相对朴素，但很宽敞明亮。” “真的假的这么好吗？”唐婉难以置信。 “春华是私立学校，招生对象分两部分，一部分是顶尖层次的学生，另一部分是家里特别有钱的。这所学校最本质的目的就是后面那一部分的学生，更准确的说，是他们的家长。” “那学费会不会很贵？太贵的话就不考虑了。” “那倒不会，一般投档进去的学生的学费大概比公立的高1/3，成绩优异的基本都会免了学费。据传，从一个富二代那捞到的钱，比一届正常学生学费收到的都多。” “那为什么不干脆做成贵族学校？还公开招学生，花钱抢老师，买进去的估计也没几个是认真学习的吧。” “好的老师加上好的学生，就能带出好的成绩，有好的成绩再加上些噱头就能吸引更多的有钱人，明白了吧。” 这时，赵慧娟又插入对话。 “那些买进去的人不会影响其他学生的学习吗？我看那些电视剧里那些有钱人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像样，就怕婉婉被带坏。” 想到自家女儿的样貌，她内心更加不安。 别墅里，两个正在打游戏的少年同时打了冷颤，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又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唐璟无语道:“妈，电视剧看个乐还可以，都是演的，别太当真。不说太看得起富二代，但也别太小看人家。 再说了，富二代哪有那么多，招一届分散到二十个班，估摸着一个班能有三四个都算多了。” 赵慧娟还是不放心，对唐婉说道：“等春华来电话的时候再了解了解，可以吗，婉婉？” “嗯，我听你们的。” 第六章 与你相见 晚上，市区公园。 陆悠穿着休闲装，手里握着牵引绳，任由小饱带着自己四处走。 李瑜下午吃过晚饭就回去了。洗完碗筷后，陆悠还想着上网看看这个世界的数学论文，了解一下当前的发展进度。 刚在电脑前坐下，就看到小饱叼着牵引绳走进电脑房，然后放到他脚边，“喵”了一声，蹲在地上，用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尾巴晃来晃去。 我们出去玩吧。 谁能拒绝小猫咪的请求？ 陆悠毫不犹豫地关掉电脑，给它套上绳索。 公共场合溜猫，务必套上牵引绳。 陆悠在别墅区走了一圈后发现，周围安安静静的，半点人气都没有。 散步还是需要些路人在旁，不然感觉周围阴森森的，跟鬼故事一样。 于是抱起小猫咪，回到家里，开着小电驴来到了市区广场。 一人一猫走在广场外围的人行道上，小宝饱漫无目的的在前面走着，陆悠则牵着绳子跟在身后，视线跨过绿化带，看向广场中心的流光溢彩。 有人围起场地，在圈内玩滑轮；有商贩叫卖棉花糖、钵仔糕以及各样的小玩具；也有妇女组成团队，跳广场舞。 广场内活跃的人群，让陆悠内心泛起一丝涟漪。 有多久没看到过这种场景了？ 前世即使有各种网络通信手段，但隔着时空的交流，终究还是略显苍白。 前世，陆悠与父母相处时间本就不多过年也只是vx视频一下。 陆悠赶忙停下了思绪，前世的东西已是无力改变，多想只会徒加烦恼，过好当下，才是正道。 此时，小饱好像是走累了，跑到人行道一旁的大理石椅子旁边，轻轻一跃，随后就趴在上面，一动不动。 “走不动了？” 陆悠见它趴在椅子上，想着今天的运动量应该是够了，晚上能安稳一点。 然后自己也走过去，轻轻拍一下小饱的屁股。 “来，给我也让个位置。” 小饱回头瞥一眼，然后往座椅另一边挪了挪，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 陆悠挨着它旁边坐下，一只手搭在小饱背上顺毛，另一只手拿出手机，随意的浏览新闻资讯，打发时间。 …… 广场旁边的一家发廊内。 唐婉陪着她妈妈染头发。 赵慧娟说，人老了，早上照镜子看着白发特别多。于是晚上吃完晚饭后，来到熟人的发廊，准备染个色。 中年妇女可能会的知识不一定很多，但是认识的，说的上一两句话的人，基本遍布城市内的各行各业。 赵慧娟闭着眼睛，一边任由托尼老师在头发上抹染料，一边和另一個也在做头发的大妈聊着天。 妇女们的对话，总是跨越式且毫无意义的。上一秒还是一些生活里的鸡毛蒜皮，下一秒就到那个人的老公在外面包了小三。 唐婉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着手机，实则竖起耳朵，默默吃瓜。 吃瓜总一直都是人们热衷的，但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内心就不会那么美丽了。 大妈突然转了话题，带了一点炫耀的口吻：“诶，这前几天不是出了高考成绩吗。我跟你说啊，我朋友家有个儿子，人长得又高又帅，成绩还特别好。今年参加高考，考了550多分，超过重点线几十分呢。” “是吗”赵慧娟恭维道:“那确实挺厉害的，能读一些比较好的学校了吧。” “那是。” 随后大妈话音一转。 “那个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是你女儿吧，今年多大了？长的真标致。” “是啊，我女儿，今年十五岁。” “十五岁，那正好。我朋友的儿子十八，差个三岁，可以把他介绍给你女儿。” 唐婉头顶冒出一个大大问号。 不是我有疑问，而是我觉得你脑子有毛病。 赵慧娟心里冷笑一声。 白菜还没长成，就遭惦记上了。 “不用了，她刚上高中，还要读书，没时间想这些。” 大妈的脸皮厚若城墙，继续说：“先认识一下嘛，女生又不用读大学，读了又没用，等她高中毕业再谈其他的也行。而且我朋友那个儿子成绩那么好，还可以辅导你女儿学习。跟你讲，我们那个时代十五岁都有人生孩子……” 来了来了，经典我们那个时代。已经被当今社会抛弃的陋习就不要再摆上台面了。用旧时代的陋习来约束当今的人，多少脑子带点毛病。 唐婉听得直翻白眼，要再继续听她说下去，怕是忍不住给那张大饼脸一拳。 “妈，我去广场那边转转，完事伱vx叫我。” 唐婉直接转身离开发廊，消失在街道上。 听到女儿离开后，赵慧娟才冷冷的说：“我觉得女生还是很有必要读大学的，这样她就不会像你一样那么鼠目寸光，老了以后闲到去管别人的家事。 至于教我女儿学习，你省省吧，她今年中考，成绩少说也有全市前十。就算她高中有不会的，还有她哥在，今年高考分数698，少一科主科都比你那朋友儿子强。” 大妈恼羞成怒，大声喝道：“你这人，我好心说……” “呵。”唐妈直接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个脑瘫。 自己受的苦，还想加到我女儿身上，要是他爸听见，扫把都给你打断。 …… 唐婉穿过马路，在广场内四处闲逛。 突然，一只小小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那是一只米色的圆润的小猫咪，正眯着眼睛，趴在长椅上，两只前爪紧紧揣在身下，尾巴耷拉着，时不时还甩一下。 唐婉心生欢喜，不由自主的来到长椅旁边。 小饱感受到光线发生变化，抬起小脑袋，用大大的眼睛看向唐婉。 一人一猫，四目相对。小饱耳朵轻轻地抖了一下，歪着下脑袋，张开嘴巴“喵”了一声。 唐婉内心满溢的情绪，瞬间冲出闸门。于是鼓起勇气，大胆的问道:“你好，这是你家的猫吗？我能不能摸一下？” 听到问候，陆悠将视线移出手机，看向站在眼前的人。 看到脸的那一刻，陆悠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女生，是今天早上那个叫自己弟弟的人。 发型有些许改变，早上是扎着马尾，现在则是头发披散下来，简单的在脖子后方束起来。 衣服也换成了白色t恤和短裤，露出白皙光滑的长腿，踩着一双白色帆布鞋。但是那惊艳的面容，青春靓丽的气质还是没有变化。 唐婉也在陆悠抬起头后，看清了男生脸。那一刻晃神，她真切体会到，何为少年如玉，俊秀无双。 一头细碎的短发，黑白分明的双眸如湖面般清澈透亮不染尘埃，五官清秀柔和，轮廓分明。 明星在网络上见过不少，但那都是隔着屏幕，现实见到这种模样的，还是头一回。 不过她没有认出来陆悠，毕竟那时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 见女生没有认出自己，反而是看着他有些呆愣的样子，陆悠不禁觉得好笑。 “怎么样，好看吗” 唐婉顿时回过神，迅速把头撇向一边，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不……不好意思，失礼了。” “没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到好看的人多看两眼，很正常。” 唐婉更囧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她头上都快要冒出蒸汽了，陆悠也不再逗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先坐下吧，站着小猫可爬不上你身。” 唐婉磨磨蹭蹭的坐到陆悠旁边的位置，二人隔了一段距离。 陆悠摸了摸小饱的头，对唐婉说道：“你摸它的时候，不要太用力，最好别摸肚子，它可能会轻轻咬你两下，其他没什么了。” 说完，托起小饱，轻放到她的腿上。 毛绒绒，软绵绵的触感从大腿处传来，唐婉眼里好似夜空里闪耀的星星，熠熠生辉。 她紧张又期待的把右手放到小猫的背上，抚摸着柔软的毛发。 女生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陆悠好像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抱小饱的样子。 “第一次撸猫？” “嗯，之前都是在网上看视频，野猫又不太敢碰，怕被挠。” 唐婉轻声回应，手和视线一直没离开小饱，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 “你不用这么谨慎的，小饱在我面前不怎么认生。你也不用担心被咬伤，所有该打的疫苗都打过了，而且我把它教的很好，它知道分寸。” “嗯。”唐婉的动作渐渐放开了一点，用双手去捏捏小饱的肉垫。 “它叫小宝是吗？” “对，吃饱的饱。” 这时，小饱挣开唐婉的双手，站起来抖两下毛发，又继续趴下去。 “它是一只短腿猫？” “是。当初领养它的时候，身材明明和其他猫咪没什么区别。结果带回家，养着养着就发现，净是长身子，腿那是一点都没变。” “领养的？”唐婉眼里带着不可思议，“真有这么可爱的小猫咪领吗” 陆悠回想起刚把小饱带回来的那段日子。 “小时候的猫咪，长得其实都差不多，一团小毛球。而且那时小饱身子很弱，经常生病，一样治的差不多了下一样又来，那些人看到它没什么精神就去看其他猫了。 我当时见到它，连收养它的那家店已经差不多要放弃了。治疗花钱不少，但没什么起色。” “那你为什么还会收养它？不是有其他更好的小猫吗？” 唐婉转头看向少年。 “为什么不会是它呢？” 陆悠伸手捏捏小饱的脖子。 “第一眼我就看中了它，对我来说，它就是最好的那只。而且我也有能力去照顾好它。” “当时真的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它带大的。医院学校两头跑，随身带着请假条，有时深夜出状况了还不敢睡觉，就怕一起床，猫没了。” 唐婉的表情变得很柔和。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小饱很争气，它自己也很想活下去。随着它慢慢长大加上医生的治疗，那些大大小小的毛病基本没了。它现在很健康。” 说完，陆悠轻拍了一下小饱的脑袋。 “是吧，小饱？” 小饱用脑袋蹭了蹭陆悠的手，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回应。 唐婉看着少年与小猫的互动，心里莫名有些发痒，好像有颗种子在发芽。 …… 陆悠正给唐婉说着小饱的一些小事时，一道手机vx铃声响起。 “好像是你的手机响了。” 陆悠没有感受到手机的震动，跟唐婉说了一声。 唐婉给陆悠表示歉意，然后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她母亲的语音信息。 点击语音翻译显示：在哪？头发染好了，准备回家。 唐婉连忙回复：我在广场这边，现在就过去。 回复完vx后，唐婉对陆悠说：“我妈忙完了，我得回去。” “嗯，和你聊天很愉快。”陆悠笑着说。 “姐姐要回去了，有机会我们再见。” 唐婉给小饱顺了一下毛，起身将它放到长椅上。 不过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面向还坐着的少年，余光时不时瞥向小猫咪，似乎犹豫想说些什么 “那……那个……” 看着她踌躇的神情，陆悠大致猜到她是想说些什么，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纠结着要不要开口。 “方便的话，能加一下微信吗？” 陆悠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 唐婉愣住了，歪着头，脸上满是困惑。 看着女生呆萌的样子，陆悠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小饱还会后空翻，不想看看吗？” 少年清澈温和的双眼，让她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说法接下去：“想，那就加个vx吧。” 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唐婉心里有点窘迫，脸颊再次染红，好似六月的晚霞，可惜在夜晚昏黄的灯光下，陆悠看不清楚，错过了这一幕。 唐婉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害羞，把vx二维码调出来，放到陆悠面前，轻声说道：“你来扫我吧。” 唐婉的头像是个水彩画的猫咪，名字单字一个“宛”；而陆悠的头像则是小饱的正脸，名字是“ly”。 加完vx后，唐婉红晕也缓缓褪去，整理好情绪后，用清脆的声音说：“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婉，唐朝的唐，温婉的婉。” “我叫陆悠，大陆的陆，悠然的悠。”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再见。” 二人互相挥了挥手。 等到唐婉消失在夜色里，陆悠伸手将小饱揽入怀中，伸手放到它肚子上，胡乱rua了几下，说：“小猪咪长大了呀，几时学会勾引女生的？” 小饱奋力的用后脚蹬陆悠的手，时不时轻咬他一口，在他手上留下几个浅浅的牙印，以示抗议。 “叮咚”，陆悠手机收到了vx来信。 宛：真的能看到小饱后空翻的样子吗？ 陆悠低下头，看着趴着腿上的小猫咪，不怀好意的说：“别人家的小猫咪像你这个年纪，已经在猫咖打工赚钱养家了，你也是时候为家里排忧解难了。” ly：自然可以，华夏人不骗华夏人。 小饱:傻b！ 第七章 去春华读高中 第二天早上，陆悠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昨晚回家后，为了让“小饱会后空翻”这句话变成现实，他连夜对小猫咪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训练。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地狱式训练，小饱终于做出了一次后空翻。 陆悠拍下视频，简单剪辑一下后，vx发给唐婉。 那时的小饱已经爬回自己的猫窝歇菜了，连尾巴都瘫在地上，失去活力。 很快，陆悠就收到回信。 宛：？ 宛：还以为你开玩笑的，是真的会后空翻啊！ ly：那当然，明天给你看看它吃饭的样子。 宛：好！ 二人对话就此结束。 做完洗漱工作后，陆悠拿起手机，走到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黑米杂粮粥，然后再捞出一个黏糊糊的鸡蛋，用水冲洗干净。 粥是昨天晚上睡觉前配好材料，放进智能电饭锅里，设置定时做好的，鸡蛋也顺带放到锅里一起煮。 …… 时间来到九点多，陆悠从市场买完回家。 因为晚上他爸妈带着小妹搬回家，人多了，买的菜就多了。 不过陆悠今天没有在菜市场遇到唐婉。说起来城市这么大，昨天能遇到两次，只能说是缘分到了。 陆悠把今晚要用的食材放进冰箱，随后走到楼下猫房。看到小饱蹲着橱窗前，等待自家主人把自己放出去。 刚给玻璃门拉开一条缝，它就迫不及待的从门缝里挤出来，然后在陆悠脚边转圈圈，还一边不停的喵喵叫。 “知道你饿了，走吧，今天加菜。” 陆悠向楼上厨房走去。小饱蹭蹭地迈着小短腿，跟上去。 将买来的牛肉切成小块，放到小饱专用盘子上，再添上一个鸡蛋黄，用筷子打散搅拌均匀。 盘子一摆到地上，小饱就迫不及待的嗅了嗅，发出摩托车引擎般“呼噜呼噜”的声音。 陆悠看着小饱吃的异常欢快，想起昨天在vx上和唐婉说的吃饭视频，默默的把手机拿出来，对着小饱，点开视频录制。 既然说好了要发，那就现在拍好吧。 …… 唐婉家。 客厅里，接完最后一通电话，唐婉放下手机，家里另外两人立即认真起来。 唐璟先问：“刚刚的电话是市中的吧。” 唐婉点了点头，说道：“嗯，市中招生处的。” “有想好去哪個高中了吗？” “想好了，就春华吧。” “市中不好吗？” 这是赵慧娟问的。 “我说说我的感受吧。” 唐婉组织一下语言。 “和春华通话时，我问他们，我这个成绩去那边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他们的回答大概是，免一年学费，后续成绩仍旧保留在年级前100，下一年也免，饭卡每个月有300补贴。还有就是每次大考，年级前三以及单科第一都有奖励，就直接奖钱，具体金额得进去才知道。” 唐璟猛的拍了一下手。 “够庸俗，我喜欢！” “别打岔！”赵慧娟给了儿子一巴掌，然后又看向女儿。 “那市中呢？” “市中啊。” 唐婉表情带有几分嫌弃。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主要是那边说的很公式，我的理解是，学习氛围好，管理严格，还有什么高考成绩比春华好，你来这里我们一定好好培养之类的。” “不愧是市中，实际的啥没有，大考就发两张奖状，拉人就是画大饼，我高考学校奖励的还不如班主任给的多。” 虽然是自己的母校，唐璟吐槽起来却一点都不客气。 “所以，我也觉得春华那边好。而且哥你也说过，春华挖走不少好老师，再加上我对你口中的豪华校园很感兴趣，我决定选春华了。” 赵慧娟还是不太放心。 “那些特招的学生呢？会不会影响伱学习？” “这个也问了，春华说我这个成绩是进前100名的那两个班，两班独占一层楼，班里没有特招生，所以不用担心。” “那就没事了，只要不影响你高中正常学习生活，哪个学校都可以。” “老爸怎么说？有什么意见吗？” “他能有什么意见，这些学校他又不了解，只要你好好读书他什么意见都没有。” 一提到他，赵慧娟就来火。 “自己女儿中考都不回来，他也敢有意见？。” 唐婉赶忙安抚她，替老爸解释。 “哎呀，老爸他不是在哥高考的时候回来过吗而且他已经提前说好接下来会很忙，我中考的时候没时间。我都不在意，你也别生气了。” 恰在此时，唐婉原本处于息屏状态的手机，亮了起来，显示vx收到信息。 唐婉扫了一眼，看清楚来信人后，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赵慧娟看到女儿突然笑起来，有点疑惑。 “有什么好事吗？” “没，就看到一个有趣的视频。” 唐婉从沙发站起来，打了个招呼，“我先回房间了。” 手机上显示着vx聊天界面： ly：视频 ly：猫咪吃饭中。 …… 李瑜家。 相比唐婉家轻松的气氛，这里显得尤为为严肃，甚至于有点冰冷。 客厅坐着三个人，其中一名戴着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开口道：“你的中考分数我们知道了，你说说大概是个什么层次。” 李瑜抬头和中年男子对视，面无表情的回应：“好的。今年中考满分780，我分数为750，市内最高767。市内准确排名不清楚，但可以确定排在50名以内。” 中年男子听完后，脸上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只是点了点头。 “不错，书没白读。” 李瑜搭在膝盖上的手不禁用力，心里莫名的烦躁。 “高中学校你在春华和市中二选一，其他的不用看。高中的理科成绩不能低于年级前三十。要求就这两个，听明白了？” 呵，直接默认是读理科了，问都没问一下。 李瑜内心更加烦躁，心里想骂人。 但出口的只有两个字：“明白。” 见他们没什么话说，李瑜站起来，转身离去，只丢下一句话：“我先回房了。” 在李瑜离开后，一旁先前沉默着的中年女子略带担忧与责备的说：“你怎么还是这么说话？明明心里开心的紧，一出口就变个味了。你想和儿子当仇人吗？” 中年男子此时也不复严肃的表情，反而是有点愧疚与无奈。 高中学校，他知道儿子必定选春华；而限定的理科三十名，他也清楚知道儿子的喜好与能力，对李瑜来说，理科是必然的选择，年级前三十，甚至算是要求低了。 但这些话从中年男子嘴里说出来就变了个味，好像一个上级对下级的要求，而不是父子间的交谈。 中年男子也很苦恼和头疼。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小时候在他面前一直端着，现在放不下来了。” 父子之间有什么说不开的呢？可是有些时候正是因为是父子，所以才难以开口。 …… 时间来到下午四点。 陆悠放下平板电脑，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考虑到自家小妹才15个月大，正在断奶期，恰好可以吃点软烂的粥。 今晚就做点小米粥，然后再来个养生清蒸猪心，清蒸鲈鱼，炒薯叶。 陆悠决定好今晚的菜式后，从冰箱里拿出食材，逐个进行处理。 正当陆悠腌制完猪心，开始处理鲈鱼时，别墅外停下一辆黑色轿车。 车后门缓缓打开，一个年轻貌美的妇女走下来，怀里还抱着个可爱小女孩。 妇女身材高挑，头发盘在脑后，面容精致漂亮，穿着白色衬衫连衣裙和白色帆布鞋。 怀里的小女孩则有一头柔顺发亮的短发，眼睛好像葡萄一样，又大又亮，整个脸圆圆的。 妇女边往别墅大门走去，边问怀里的小女孩：“小姝，一个月没见到哥哥了，想他吗。” 被唤作“小姝”的小女孩点了点头 “哥……哥……想。” 指纹识别后，大门自动打开。 妇女先把小女孩放到屋内的瓷砖地面上，然后在玄关处换上拖鞋，再牵着她走进屋里。 靠近餐厅，妇女闻到一股像是红枣又像是桂圆的甜味，而且厨房还有细碎声音传来。 当她经过厨房时，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整个人呆住了。 我儿子竟然会做饭，这个做饭的人竟然是我儿子！ 妇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小女孩则是看着趴在客厅落地窗前睡大觉的小饱发呆。母女二人就这样，直接杵在了厨房前。 很快，停好车的陆见言，也就是陆悠的父亲，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换好鞋，看到像两个块头的母女。 “余音，站在门口做什么？不去沙发上坐着？还有儿子呢？怎么不见他？” 沈余音指了指厨房。 “你……自己过来看吧。” 陆见言还以为自家儿子做了什么大事，皱着眉快步走过来。 然后厨房前变成了三块木头。 陆见言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是我们的儿子？” “我还想问你。” 此时，鲈鱼也改上花刀，铺上几片姜片。 陆悠把盘子摆上蒸锅，盖上锅盖。 “现在就还剩薯叶了。先休息五分钟。” 刚一转身，陆悠就被门外两大一小的身影吓了一跳。 “回到家也没个声的？吓死人。” 随后四人来到客厅，陆悠先给父母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水，再给小妹陆静姝塞了个小布偶，让她自己玩，然后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 陆悠还没坐稳，沈余音就忍不住问：“你刚刚是在做饭吗？” “那不然呢？过家家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对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怎么跟李瑜一样问这个问题。” “是个人都会好奇吧如果一头猪突然会飞了，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陆悠无语。 “我会做饭这件事不比猪会飞真实多了。” “可是在你妈我的眼中，这两者没什么区别。” 陆悠岔开话题，避开母亲的追问，自家父母可比李瑜要难缠多了，毕竟原先的自己在家是个什么样，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我得去厨房看看鱼熟了没。你们稍等一会，我炒个青菜就可以开饭了。” 沈余音看着陆悠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眼眶有些湿润。。 “儿子长大了。” “一周不见就长大了？有这么离谱吗？” 陆见言觉得自己的妻子在鬼扯。 “那你怎么解释嘛。你说个理由？” 陆见言：…… 十分钟后。 夫妻二人看着桌面上散发出诱人香味的菜肴，还有身前的小米粥，感觉一切好似梦境。 陆悠动筷前，还嘱咐一句。 “这小米粥我特意煮的烂一点，等下刚好可以喂小姝。” 见儿子开吃，二人对视了一眼，也不再想其他的，有什么想问的，吃完再问。 晚饭过后，夫妻二人在客厅各自酝酿着问题。 收拾好碗筷后，陆悠拿着一碗温度恰好的小米粥，走出厨房。 没等夫妻二人开口，陆悠抢先说话 “爸，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接着把手里的碗递给沈余音， “妈，你先去喂小姝吧。” 沈余音只好把一肚子疑问压下去，接过碗，抱着小姝走进餐厅。 看到儿子不似开玩笑的神情，陆见言也端正了心态，表情略显严肃。 “说吧，有什么事。” 陆悠坐到沙发上，整理好情绪。 “你们应该知道我中考成绩出来了吧。” “嗯。昨天就知道了。” “不问我有什么打算吗？”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我想继续读高中。好的高中。” 说出这句话时，陆悠表情异常认真。 “你是认真的？” 陆见言知道自家儿子的成绩，他要想读好高中，就只有春华，还得加上自己的人脉。但是自己的要求，他也是很清楚的。 “嗯，认真的。 ”陆悠语气很坚定。 “那你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是的，我清楚我该做什么。” “好，我会帮你。” 陆见言也不再多问，儿子既然说了自己清楚，那作为父亲的只要给他条件，然后相信他。 “然后就是第二件事，能帮我找个家教吗？就找那些今年高考完的学生，教一个月就行，具体教什么我会跟他说。” “这件事我等下跟你妈说说，这个方面她认识的人多一点。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就这两样。” 话音刚落，陆悠立马起身。 “我先去健身房锻炼一下。” “你还会进健身房？” 陆见言双眼瞪得像铜铃那般大。 “回来！我还要问你话！” 陆悠头也不回，直接润掉，只剩下声音传来。 “不锻炼就长不高了，有什么问题等我锻炼完再说。” 再说就是没得说。 第八章 家教与争吵 两天后，早上八点半。 唐璟嘴巴半张，目光呆滞的站在沈园门口。 入口处绿化高低错落，疏密有致，还有一个巨大花朵般的人工喷泉，飘散的水雾带走不少盛夏的暑气，暗金色的围栏后，还有一栋栋别致精美的小别墅整齐排列着，时不时有几辆豪车从他身边经过。 “歪日，好帅的阿斯顿马丁！” 平时基本没见过的高档名车，唐璟今天已经见到了不下十辆，甚至还有一辆拉风的迈凯伦从他面前驶过。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他心驰神往。 “这就是，有钱人的聚集地吗” 家教中介跟唐璟说，他的雇主住在沈园里，来头挺大的，让他注意点，别得罪人家。 唐璟想到小说里有钱人的古怪脾气，心里逐渐紧张。 “死就死吧，真要是个奇葩，大不了提桶跑路。” 唐璟拿起手机，拨通中介发给他的电话。 此时，别墅里。 陆悠正坐在书桌前，用平板看数学论文，偶尔会动笔在纸上进行演算。旁边，小饱抱着他的左手，缩成一团，呼呼大睡。 就在他演算完一个步骤的，手边铃声响起。 陆悠先用电子笔给论文打個记号，再拿起手机，看到是个陌生电话。 “应该是家教吧。” 随后点击接通。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出。 “喂，你好，我是唐璟，是你们聘请的家教。” “您好，唐老师，我是陆悠，您现在是到了吗” “嗯，是的，我已经到沈园小区门口了。” “好，麻烦稍等十分钟，我现在就出门。” 陆悠挂断电话，起身去车库开小电驴。 十分钟后。 陆悠来到小区门口，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穿着休闲装戴眼镜的男生，还背着黑色双肩包。 为避免认错人，他拿出手机，拨打刚刚的电话，看到对方的手机响起，再骑着电驴来到男生面前。 陆悠，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生，目光幽深。 怎么嫩高啊！ “请问您是唐老师吗？” “嗯。” 男生点了点头。 陆悠拍了一下小电驴的后座。 “您坐后面吧，我载您去我家。” 唐璟不想麻烦他，委婉的拒绝。 “我可以走过去的，你跟我说个位置就好。” “您确定吗？先不说能不能找到我家，就算是熟悉路的，从这里步行过去差不多得20分钟。” ？ 20分钟，哪有这么大的小区！ 唐璟觉得陆悠在夸大事实。 见他不相信，陆悠也不计较。 “先上来吧，我电车都开出来了，就没必要走路了。” “那先谢谢你了。” 随后，小电驴就载着二人往小区深处驶去。 …… “好了，到了，下来吧。” 陆悠直接把唐璟带到地下车库。 “啊……好，好的。” 唐璟正处于震惊状态。他第一次踏足有钱人住的地方，真的是大开眼界。 原本以为小区里面就是一些连着的小别墅，但是进到深处才发现，外面那些不过小儿科。 后边看到的房子，不仅占地面积大，而且各有特色，周围的绿化完全是景区的标准。 果然还是想象力不够丰富啊！ 唐璟心里不禁感叹。 他跟着陆悠穿过地下车库，然后乘坐电梯上到一楼。此时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钱人家里有一些自己不认识的豪车，地下车库装个电梯，其实很正常。 陆悠一路领着唐璟来到自己的楼层，指向书桌，对他说：“这里就是我学习的地方，也是等下我们上课的地方。” 然后坐到原先坐着的地方，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老师，您就坐那边吧。” 说完，把还趴在桌子上的小饱抱到地上，顺带拍了下它屁股。 “自己回房间玩去。” 唐璟坐到位子上，二人面对面。 “您的工资还有工作时间都谈妥了吗？” “嗯，都谈好了，中介说具体上课内容面谈。” “好，我来说一下。您要教的就两科，生物和化学。早上9点到11点生物，下午2点到4点化学。周一到周五上课，周六日放假，中午包饭，可以不用来回走。持续四周，授课范围就是整个高一的知识。讲课进度您按照自己的安排走就行，不用担心我跟不上。” “嗯。那数学，英语还有物理不需要吗，我也可以教的。” 陆悠笑了笑，摇头婉拒。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那三科我自己可以。” 陆悠抬头看下时间。 “那我们现在开始？” “可以。” …… 下午四点半，陆悠开小电驴把唐璟送到小区门口。 “到了，唐老师。” 唐璟等陆悠停稳后，从后座上下来。 “谢谢你送我。” 他转过身，刚准备离开，陆悠声音传来。 “唐老师，伱家有电单车吗？” “有的，怎么了？” “你明天可以直接开电车到我家，进小区门口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就好，我等下跟门卫说一声。” 也是，要是每次都叫别人出来带路，还挺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了，今天麻烦你了。” “嗯，不客气，再见。” 说完，陆悠挥了挥手，然后调转车头，油门一扭，飞速离去。 …… 半小时后，唐家。 唐婉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用平板补韩剧。看着女主短头发，精致又干练的样子，，她摸了摸自己的秀发，心里痒痒的。 秀智这短头发真好看，要不今晚我也整一个？ 这时，她闺蜜曾经模仿裴秀智学生时期发型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浮现，让她瞬间熄灭这个念头。 还是算了，要是变丑了，哭都没地方哭。 同一个发型，有的人，能让别人看到就想起自己的初恋，而有的人，就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太妹，不学无术。 正在唐婉胡思乱想时，大门处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 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唐璟推门进来。 “我回来了。” 唐璟一边换鞋一边打招呼。 唐婉点击屏幕，暂停视频。 “回来啦！家教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唐璟坐到一旁的沙发，喝了一口水。 “嗯……与我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说？” 唐婉身子稍稍前倾。 “你教的那个人，是怎么样都教不会？还是说不认真听讲？” “不是。” 唐璟摇了摇头。 “正好相反，我教的那个人，非常厉害，而且听课很认真。” “既然厉害还要请家教吗” 唐婉不理解这种行为。 “他跟我说，只要给他讲生物还有化学就行，还要在一个月内讲完高一的内容。” “那数学，物理还有英语呢？一般来说都是这几科更重要点吧” 数学，英语分值高，而物理得分率也低，正常来说都会集中在这几科上面来补课。 “我也跟他说我可以教这些，但是他说自己可以。” “啊？这些科没问题的话，先不说化学，生物怎么可能有问题？”唐婉更迷惑了，“不会是在敷衍你吧？” “原本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唐璟想起在陆悠家里看到的场景。 “直到中午我看到他在看论文，全英的。26个字母我都会，但那一篇东西我硬是看不懂在写什么” 唐婉：(。ヘ°) “这铁定是在装杯吧？” “可问题是，他见我好像很好奇的样子，还把那篇论文给我讲了一遍，最离谱的是，我觉得，他讲的还挺好的。我虽然不能全部理解，但起码知道了那篇论文的大概论述内容。” “你……让我缓缓。” 唐婉抬起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真的是他请的家教？你没走错门？” “嗯，千真万确，当时我就问他，是不是找错人了，他说没有，还和我核对了中介信息。” “那他请家教意义何在啊？” 唐婉现在真的是满脑子问号。 “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找个借口花一下父母的钱，让他们对我的成长有点参与感。” “卧槽！”唐婉感觉离大谱，“你家教工资好像不少吧，一个月怎么也得几万，他就这么用？” “他住沈园的，自己住一层楼。他们家的地下车库都比我们家大，应该不缺那几个w。” 唐婉沉默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 唐璟又想到陆悠的外貌还有今天的午饭，于是再加上一句。 “而且他还长得很好看，甚至还会自己做饭，味道比咱妈做的都好。” “哇，这，太不真实了，不是有钱人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他怎么啥都会啊” 唐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说不定高中的时候你还能见到他，然后发生一段故事。”唐璟调笑道。 “得了吧。” 唐婉给了自己哥哥一个白眼。 “那种级别，可望不可及。估计人家还得商业联姻什么的，我这种普通人就算了。 而且高中我就想好好学习，拿奖学金，考上好的大学，减轻老爸的负担。” “对头！” 唐璟给她竖一个大拇指。 “好好学习，哥在首都等你！” …… 晚饭时间。 提前吃完饭的陆悠，捧着一碗糊糊，耐心的哄自己小妹吃。 “来，小姝，张嘴，啊～” 陆静姝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乖乖的张嘴。 还在旁边吃饭的沈余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兄妹俩。 “啧啧啧，你什么时候会喂小妹了以前叫你照顾她都懒得动。” “这不是在学吗小姝好样的，再来一口，啊～” “对了，今天那个家教，感觉怎么样” 陆悠用小妹脖子上的口水巾给她擦了擦嘴角沾上的污渍，然后接着喂糊糊。 “还行吧，怎么说他也是高考省前十，教我高一的知识绰绰有余了。” “那就好。” 沈余音听他这么说，也不再问家教的事，转了另一个话题。 “然后，还有一件事，关于你进春华的。” 陆悠动作顿了一下。 “说吧，怎么样了” “你爸说，搞好了，到时会有录取通知书寄过来，按照上面的安排进行注册。不过那边也说了，他们那两个火箭班你是进不去的，只能尽可能把你放到好点的班级。所以你不能和李瑜同班了。” 陆悠摇摇头，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 “没事，能去读书就行。” 这时，原本沉默吃饭的陆见言开口了。 “既然你入了春华，成绩也该要有点起色才行。到时期中考试，不说考得特别好，起码得超过一半的人，明白吗” 沈余音皱起眉头，不满意他的话。 “怎么这样要求儿子他的成绩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春华那啥环境啊几个月怎么可能超过一半的人” 平时的情况，陆见言可以顺着自己妻子的心意，但是教育方面，他不会退步。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付出了人脉资源，要是没看到成果，那不如换个人投资。” “什么叫投资怎么说的这么难听！” 沈余音一把将筷子拍在餐桌上，发出“啪”的一声，怒视着陆见言。 “我跟你说，陆见言，他是你儿子，别把这种商场上的风气和话语带回家里……” 还在吃糊糊的陆静姝被吓得全身都跳了一下，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陆悠，嘴巴慢慢的瘪下来，明亮的双眸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我靠！大问题！ 陆悠赶紧打断即将到来的争吵。 “别吵啊，小妹还在呢！不就是一个年级前50%吗，我知道了，放心，我会考到的。” 随后放下已经见底瓷碗，抽出几张纸巾，轻轻抹去小妹眼睫毛挂着的泪珠，再把她抱起来，温柔的说道：“小姝真乖，这么快就把粥喝完了。我们去找小猫咪玩好不好。” 陆静姝还没酝酿起的情绪，就被他轻松的带过去。 她抽了抽鼻子，用肉乎乎的小手抱住陆悠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道：“猫猫，玩。” “好，我们直接去。” 哄好小妹后，陆悠转过头，鄙视的扫了两个大人一眼。 “都二胎的人了，还敢在小孩子面前吵架，就为这点小事，不丢人吗” 说完，陆悠头也不回的抱着小妹下楼。 沈余音目瞪口呆，愣在餐桌前。 “我儿子，这么懂事的吗” 陆见言则是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这才是我们的儿子。” “是个屁！” 沈余音还没消气。 “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前世情人由自己的儿子去哄了，正宫娘娘就得靠陆见言自己来了。 “我这不是给他点动力嘛，消消气。其实只要他到时有进步了，就算没考到前50%，也不会有什么事。” “最好是！” 沈余音还是余怒未消。 “好了，别生气，吃完饭我们去逛逛街” “懒得动！” “去电影院看电影” “国产电影保护月，看个屁看！” “那就，去老地方做个spa” 沈余音心中一动，最近有些劳累，做个spa正好放松下。 “这个可以有。” “那我们快吃饭，吃完饭就过去。” 第九章 兄弟，闺蜜 周六早上，陆悠坐在书桌前，埋头写着一张高考数学模拟卷。 今天距离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两周多，生活也走上了正轨。 白天跟唐璟上课，中午看数学论文，逗下小饱。晚上就去健身房锻炼，刷会手机，陪小妹玩玩具，偶尔和李瑜打一会游戏，又或者给唐婉发些小饱日常，聊聊天。 半小时后，陆悠完成试卷，拿出答案进行批改。看着满是红色笔迹的试卷，他陷入了沉思。 成绩很不理想。 如果不考虑高考，陆悠这试卷是满分的。但是高考有提纲，大题的解题步骤需要用到的定理都有明确的规范，用超出提纲范围的定理解决，从数学角度来说没错，但在高考上拿不到分。 而且高考数学时间，仅有两个小时。他做这份试卷起码用去两个半小时，超时一大截。 陆悠挠挠头。 这好像和小说里说的不太一样啊，不应该是爆杀全场吗 他叹一口气，不得不接受自己在高考方面确实不如高中生的事实。 不过也是，高中生苦读就为这一次考试，如果没有认真复习，随随便便就能考满分，也太过儿戏。 陆悠只得乖乖的拿出高一数学书和笔记本，从头开始整理高中的知识点。 然而还没整理几页，楼上就传来声音。 “陆悠！有你的快递！” “等一下，马上就来！” 陆悠右手开始涡轮增压，书写速度提升一個档次。 几分钟后，他来到一楼客厅。 沈余音正陪着两小只玩积木。至于陆见言，则是早早约上几个老同学，出海钓鱼了。 她瞥一眼自家儿子，说道：“周末就不要老是自己一个人卧在楼下，出来陪陪妹妹。高考还有三年，不用那么着急” “好，知道了，快递呢” “在茶几上，好像是你的录取通知书。” 陆悠拿起快递，前后看了一眼。就一个薄薄的信封。 拆开封条，里面就三样东西，一张录取通知书，一张开学需知，还有一张学生卡。 陆悠把录取通知书丢到一边，高中的这玩意没什么用，和小学奖状差不多。然后拿起开学需知细看。 沈余音看了两眼桌面上花里胡哨的录取通知书，揶揄道：“啧啧啧，这东西要是靠你自己考来的多好，直接裱起来，钉到墙上。” “没事，三年后会有的。” “这么自信？” “只是陈述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陆悠看完开学需知后，拍了张照片，然后打量起学生卡。 “开学需知上说了什么？” “注册日期，注册流程，以及开学时间。我7月31日去注册，8月31日晚到学校上自习，9月1日正式开学。” “注册要带什么吗？” “我这些走后门的，带个身份证和学生证去班级登记一下就行。” “分班情况知道了吗？” “还没，到时注册才知道。” 突然，陆悠的手机疯狂响起“滴滴滴”的声音，好像被人信息轰炸一样，响个不停。 “我先回楼下了。” 陆悠收好学生卡，边往楼下走去，边查看信息，发现是李瑜发来的。 吃我海龟：卧槽！卧槽！卧槽！ 吃我海龟：这nm什么sb学校！ 吃我海龟：我真的服了。 吃我海龟：我tm，7月31日早上注册，下午就开始上课了。 吃我海龟：开始还以为是我看错，重新看了几遍，结果还真是7月31日下午上课。 吃我海龟：我真的是艹了，没想到我们的暑假就还剩半个月。 陆悠微微皱眉，打开相册再看一次开学须知，确定他是8月31日下午上自习，然后在聊天框内打字回复。 ly：？ ly：我是8月31日下午上自习啊？ 吃我海龟：？ 见李瑜不相信，他把拍的开学须知照片发了过去，还特意把开学时间截出来。 ly：通知jpg ly：开学日期jpg 几秒钟后 吃我海龟：？ 吃我海龟：？ …… 吃我海龟：？ 吃我海龟：凭什么我的假期比你少一个月！ ly：可能这就是中考750分的人吧。 吃我海龟：啊啊啊！顶不住了！ “哈哈！” 陆悠此时忍不住大笑两声。 ly：看到兄弟提前开学，我难过的笑出了声。 十分钟过后，聊天界面上依旧没有李瑜的回信，估计是裂成两半了。 …… 下午两点半。 陆悠坐在书桌前，批改写完不久的理综卷物理部分。 相较于数学，他的物理成绩来的更好一点，只要不去纠结一些高中物理和他所学产生的冲突，考个满分不算特别难。 走到研究领域，数学和物理两个学科可以说是不分家的。物理是数学在现实世界的具体表现，而数学是对物理现象的抽象解释与验证。 前世陆悠也经常与物理领域合作，一来二去，他的物理知识也逐渐充沛起来，不过也仅限于理论，要是让他设计并且做实验，也只能束手无策。 隔壁客厅的沙发上，李瑜摆出葛优躺的姿势，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他想看视频，但陆悠又在学习，自己耳机没带，不好意思开外放。 至于陆悠在暑假认真学习物理这件事，在吃了陆悠亲手做的几餐饭后，他已经可以面无表情的接受了。现在就算陆悠说自己刚从月球回来，李瑜也会笑着说下次去的时候带我一个。 陆悠总结完自己的物理试卷后，开始收拾散乱的桌面，准备等下在平板上看数学论文。 李瑜听见纸张摩擦的声音，放下手机看向陆悠。 “物理做完了？” “嗯。” “我们来打游戏吧！” 陆悠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这还没到三点呢，我再学一会。” “学个屁！”李瑜拍了一巴掌沙发，“今天星期六，别jb学了！” 陆悠收拾好桌面，轻笑一声。 “没办法，我本来成绩就不好，开学时间还比你们迟一个月，不努力点可跟不上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瑜这个火药桶瞬间被点炸，破口大骂。 “说起我就来气！什么破学校。高一就跟高三一样，八月份就要上课，人都不当了！这么逼学生，有什么用啊？本来高中假期就不多，还砍中考后的暑假！傻批校长，我c***” “行了啊，我妈还在楼上呢，注意点你说的话。也就这一个学期，高一下学期分科，我来陪伱一起受苦。” 李瑜骂过瘾后，吐出一口气，慢慢平复好情绪。 “你最好是真的能考进前一百，现在你这破成绩，跟说梦话一样。” 陆悠没反驳，他目前成绩确实臭。 “到时你就知道了。” 李瑜不再多说，他做得到就最好，做不到就当开个玩笑。 “先别学了，陪我看部番吧，听别人说还不错。” “行吧，看什么？” “86-不存在的番剧，听说女主是个白毛，老期待了。” …… 另一边。 唐婉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用唐璟留下的教科书，预习高一数学内容。 原本她计划七月份好好放松，八月份再开始学习，每天的学习安排都做好了。结果一张开学需知，直接把好好放松的时间清零，提前进入学习模式。 突然，她的房门打开。 一个披着柔顺短发，眼睛灵动，五官精致，面容白净，身材娇小，看起来有点像不良的女生走进来。 “suprise！婉婉！” 唐婉没理会，认真的看书本，敷衍道：“嗯，好。” 女生叫徐年，是唐婉小学认识的闺蜜，两人从认识到现在都是同班同学，往后高中很大概率也是。 “婉婉，你好敷衍啊。一个月没见不想我吗？” 徐年来到她床边坐下。 “有什么好想的？高中还得同一个学校呢。” 唐婉说着，拿过手边的草稿纸，计算书本上的数学例题，加深对定理的理解。 徐年撅了撅嘴，决定用上强硬点的手段。抓住她办公椅的靠背，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 “别学了！聊聊天不好吗！” 唐婉双手还保持书写的姿势，抬眼和徐年对视。 两人对峙一会，唐婉见拗不过她，于是放弃了。 “行吧。” 唐婉放好手上的水笔，切换成聊天模式。 “听说最近你去了趟霓虹，感觉如何” “挺好的。我去那边的秋叶原，银座，富士山，还有京都的寺庙都转了一圈。最大的问题就是晒，热死个人。每天都是浑身湿透的回到酒店。” 唐婉眨了下眼睛，稍微提起了兴趣。 “秋叶原好玩不” 徐年表情一正，不苟言笑的说：“怎么能用好不好玩去形容秋叶原那简直就是我的天堂。街机、卡带、动漫光盘还有女仆咖啡店！我在那边逛了三天才走人。” “那边的樱花妹，真的像动漫里的那么好看吗” “那倒没有，不过jk服倒是真的，水手服也有。我自己也买了两套回来，你要吗我可以送你一套。” 唐婉视线缓缓下放到她一马平川，苍蝇站上去都打滑的胸脯上，目光带着些许怜悯。。 “算了吧，我应该穿不下。” 徐年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贫瘠的大平原，再看向唐婉那圆润饱满的山峰，拳头硬起，面目狰狞。 “不过是比我多两团脂肪块而已，神气什么！每天驮着两个大水袋，累死你！” “是啊。”唐婉装模作样的捶着自己的肩膀，苦恼道：“要是站久了，还会肩膀酸痛。而且最近我感觉文胸好像紧了一点。年年，你说是不是又长大了” 徐年已经接近暴走，双眼有火焰在跳动，青筋在额头两侧隐隐浮现。 唐婉却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火上浇油。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现在还没‘资格’穿文胸，只能穿小背心，不懂我的烦恼。” “唐婉！” 徐年大叫一声，朝她扑过去。 …… 几分钟后，两人脸色潮红，香汗淋漓，气息浮动。 唐婉把徐年压倒在床上，四条白玉般光洁炫目的大腿交叠在一起，两人上衣都被拉扯的稍显凌乱，露出一小截光滑细嫩的肚子以及精致动人的锁骨，场面让人血脉喷张。 唐婉拉起滑落到手臂上的肩带，整理好短袖，俯视着徐年。 “就你这点力气，还想动手服了没” 徐年喘着粗气，颤抖着抬起右手，顽强的竖起中指。 “打赢我，算什么本事。” “呵呵。你的嘴和你的胸一样贫。” 徐年小心脏又被扎一刀。 唐婉不打算再和她闹了，从她身上下来，两人都躺着床上。 “你不打算预习吗？月尾就开学了。” “别说了！” 徐年满脸愤懑。 “要不是这破学校，我还在外面旅游呢！你说那些校领导，是不是闲的？八月份啊！一年最热的时候，要我们去学校上课。” “唉！”唐婉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们只是学生，没有社会生产力，哪有话语权呢？只能听从学校的安排。” 徐年看着天花板，肚子里的馋虫开始叫唤，于是提议道：“那要不要出去整杯奶茶，安慰下自己？” “再来点炸串，臭豆腐？” “这个可以有！” “那就走吧！” 第十章 注册 7月31日，星期天上午八点。 陆悠换上前两天邮寄到家门口的夏季校服，短袖配长裤，短裤留着当睡衣。 校服是经典的蓝白配色，左胸口绣了一个校徽。布料摸着柔软光滑，穿在身上很舒服，据说材料是纯棉的，实际情况不清楚。 陆悠看了一眼镜子前的自己。一个月过去，他也完全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 “这校服真心不错的。” 陆悠用手指摸了摸校服的下摆，小小夸赞一声。然后离开房间。 来到一楼，父母二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小姝则拿着奶瓶，在客厅追着小饱绕圈圈，还奶声奶气的喊：“猫猫！猫猫！” 相比一个月前她只能说单字，现在已经能顺畅的说出词语了。 陆悠来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豆浆，慢条斯理的剥鸡蛋。 沈余音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几点出发？” “八点半到小区门口，和李瑜一起去学校。” “要不叫你爸送你们过去？” “算了吧。” 陆悠想到地下车库里各式各样的豪车。春华不是小学初中那种贵族学校，出现一辆豪车肯定是会吸引大部分人的视线。他不想没开学就全校知名。 “感觉影响不太好。” “随你吧，几时回来？” 陆悠思索一会，说：“大概下午两三点。李瑜下午就要上课，我中午就不回来了，陪他在外面随意吃一点。” “行，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有，我带個校卡就能完成注册，简单的很。” 闻言，沈余音点点头，最后嘱咐多一句。 “上了春华，大多是有能力的人，我们也不限制你了，好好认识几个朋友，知道吗？” “好，知道了！” …… 另一边，唐家。 唐婉洗漱完，扎好马尾，回到房间内换上校服，到镜子前细细打量一番。 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只能看到饱满的小山坡和覆盖在上面的柔软的布料，里面的内衣是看不到的。 “不愧是春华，这校服竟然不透！” 单单这一件校服，她已经觉得不亏了。再回想初中那种透光，材料垃圾，夏暖冬凉的校服，不由得一阵恶寒。 “还好再也不用穿那些玩意了。” 这时，赵慧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在磨蹭什么，出来吃早餐走人了，不然再迟点排队缴费得晒死你。” “马上来” 唐婉连声回应，在镜子前确认自己装扮无误，才拉开房门。 春华正规生的注册会比陆悠那些的复杂一点。需要先到各自班级签到，领取缴费单，然后再到实验楼一楼的临时窗口刷卡缴费。 虽然唐婉免了一年学费，但还是需要走一遍流程，就是不用给钱。 母女二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普普通通的白粥，榨菜，还有煎蛋。 唐璟已经吃完出门找同学了。前两天做完家教，拿到工资，今天商量着要配什么电脑。 赵慧娟喝完粥，转过头问女儿：“一个月。500充饭卡，300日常消费，够用了吗？” 想到学校还有300饭卡补贴，而且高中开学基本没时间出去玩，于是唐婉点头说道：“够用了。” “要是买资料或者衣服其他什么的，你再说，我另外给伱。” 吃完早餐后，唐婉背起一旁的书包，说道：“我先走了，再见。” “注意看路！” …… 春华地处市区与郊区的交界处，一边是楼宇林立的居民区，另一边则是绿意盎然的山林。 陆悠和李瑜将自行车停到学校的地下车库内。二人头上都有不少汗珠。 原本陆悠是想骑小电驴来学校的，结果被他妈当场拦截。 “平日里在小区范围开开算了，你还想开电车去学校？得过几个月你才16岁，现在骑可是违法的。” “真的是，热成个憨批。” 陆悠一从挎包拿出纸巾擦干头上的汗水，一边抱怨道。然后递了一包给李瑜。 “你要吗？” 李瑜一把接过纸巾没好气的说。 “还有一个月才上课的人，说个屁！” “噢，那确实是啊。这天气可真不错呢，热头够足。” 李瑜握紧了拳头，死死摁住内心想给他一拳的想法。 两人来到教学楼一号楼。 一楼是做空的，摆放着几块公告板，还停放着几辆电动车。 公告板上面全都张贴着分班名单。可以看见几位学生以及家长在查找班级。 陆悠看向一块公告板，对李瑜说道：“走吧，陪我去看看我的班别，你的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李瑜点头回应道：“我在二班，发通知的时候就说了。” “成绩好的，待遇也好啊！” 陆悠语气里不无羡慕。但紧接着话锋一变。 “就是要多上一个月的课，真难顶。” “nmd，没完没了了是吧！” 李瑜抬手一记八极崩。 陆悠一个灵活的扭腰，成功躲过攻击，没点闪避他可不敢作死。 一路小跑到公告板前，查看分班表。陆悠直接跳过前面两张有点不一样的表格，那是火箭班，以自己的中考成绩是不可能会分在那边。 没过一分钟，陆悠就在第三张表格中间处找到自己的名字。 “在几班？”李瑜慢慢走过来。 “三班，刚好你楼上。”陆悠一边回应一边看完了本班的名字。 嗯，很好，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以前的贵族学校，也有开办高中。那里的绝大部分学生都考不上春华，就算买的起，也不想来到这种学习气氛浓郁的学校，干脆继续在原校混下去，到时出国镀个金就完事。 陆悠把目光转向前两张名单。这两张名单与其他的不同，上面把每个学生的中考成绩都罗列出来，而且从高到低排好。其他的名单没有，只有简单的名字，排序也是按照姓名首字母排列的。 高一（1）班 邓睿 767 …… 陆悠依旧没有发现认识的人，随后看二班的名单。 高一（2）班 唐婉 762 第一眼，陆悠就停下了视线，没有继续往下看。 这个成绩，还真的是全市前十！ 想起第一次见到唐婉，她就说自己中考市前十，陆悠还怀疑是不是在装，毕竟那时成绩还没出。 他拿出手机，特意将唐婉那一栏拍下来，然后打开vx。 此时，李瑜也来到他身旁，看着二班的分班名单，想提前记一下班级同学的名字。 看到陆悠特意将他班上排名第一的名字和分数拍下来，然后vx发给一个叫宛的人。 “你认识这个人？” “算是，见过两次，偶尔vx聊天。” “女生？” “女生。” 李瑜偷偷伸长脖子，不停偷瞄着陆悠的手机屏幕。 “干嘛呢！干嘛呢！”陆悠赶紧偏过手机，“你这是偷窥，违法的。” 见他不给自己看，李瑜只能嘴硬的反驳：“说得好像我很感兴趣一样！走了，去签到，我还要排队缴费。” …… 公交上。 唐婉和徐年并排坐在车后方，她们住同一个小区，离学校不远，有公交直达，大概15分钟车程。 两人各自戴着耳机，一个刷b站看游戏视频，一个则听歌看窗外。 唐婉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跟着耳机传来的歌声哼唱，一道vx铃声响起。 她将视线收回，低头点开来信。 ly：图片jpg ly：这个是你吗？ 唐婉有点惊讶，难道他也是春华的？ 宛：？ 宛：你在哪看到的？ ly：春华教一一楼公告板。 宛：你也是春华的？ ly：嗯，不过我中考没你这么厉害，进不去火箭班，我在三班，在你楼上。 唐婉以为陆悠看到自己的成绩好像产生了自卑，于是思考一会，决定他安慰一下。 宛：能考进春华的人，基本都挺厉害的，认真学习，以后还有机会进火箭班。 陆悠看着这条回复，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没考上春华，所以这是在说我菜吗？ 唐婉根本没想过陆悠是她父母口中的富家子弟。 她的印象里的陆悠，人长的好看，性格温和，是个有责任心的铲屎官，这种人成绩怎么会差呢？ 此时，唐婉瞥了一眼窗外，隐约能看到春华的轮廓。低头在vx上回复 宛：你注册好了吗？ ly：刚刚去班里登记完。 宛：我快到学校了。真羡慕你，注册完可以回家，我下午就要上课了。 ly：你成绩好，学校重视，是这样的。对了，教室里已经开着空调，早点过来不用那么热。 宛：空调都开好了！ 恰好公交喇叭传来春华即将到站，唐婉赶紧回复一句，随后收起手机。 宛：到站准备下车，先不说了。 ly：好。 陆悠收起手机，李瑜已经签到完毕，拿着缴费单站在他身后。 冷笑一声，说道：“呵！我开学就是热头正好，她就是学校重视，空调开好。” “那不然呢？难道你还想我说一句‘宝，注意防晒’吗？” 陆悠嫌弃的看着他。 “不需要。你帮我排队缴费就行了。” 说完，李瑜把银行卡和缴费单直接塞到陆悠手上。没等他反应过来，转身就润。 “密码你知道的！我先去k记等你！” 陆悠愣在原地，直到李瑜消失在楼梯口。 “我艹，你玩阴的！” …… 唐婉和徐年一下车，热浪铺面而来。 “我不太想去学校了，要不我们回家吧？” 学校门口的人群，以及皮肤被太阳照射时传来的疼痛感，都让徐年特别想摆烂。 “你还想旷课啊？教室里已经开好空调，别在这杵着了。” 唐婉抬腿向学校走去 徐年一听有空调，也不摆了，当即跟上去。 “我觉得吧，上课还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只是缴费这件事挺傻逼的，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实地用银行卡缴费，就不能vx吗？某宝也行啊？” 第十一章 打伞 实验楼前，排着四条长队，颜色统一的校服里还夹杂着几个其他颜色的便服。 陆悠坐在一颗榕树底下，手里还多了一把伞，一部小风扇，一瓶小小的花露水。伞和风扇是来实验楼路上，经过小卖部买的。花露水则是在榕树底下坐一会，手臂上多了五六个包后，再绕回去小卖部买的。 他周围还有好几个家长，以及三三两两聚一起说话的学生。 陆悠看向前方完全不减少，甚至还变长一点的队伍，眼神就好像腐烂的咸鱼。 有几個阿姨在他身边坐下。 阿姨a：“这天气真够热的。”然后看向陆悠手里的小风扇，“诶同学，我看你你这风扇吹了这么久，能让我吹吹吗？” 陆悠看都没看一眼，依旧发呆。 阿姨a见他没反应，眉头一皱，拍一下陆悠的肩膀，声音拔高几度：“阿姨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话？” 陆悠依旧没回头，也没有理会她的话，安静的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继续摆烂。 他只和正常人对话，和没脑子的人说话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反正对方也听不进去。 阿姨a神色僵硬，啐了一口，对旁边的阿姨b说：“现在的学生，真没礼貌。” 阿姨b只是笑一笑，没有回应。 阿姨a见对方没附和她，于是换了个话题：“这学校条件是真的不错啊，绿化搞得好，宿舍和教室搞得也很干净，空间足够大。” 阿姨b：“嗯，确实搞得不错，听说今年又挖了几个名师，想来教学也不会差。” 阿姨c：“好像这里的管理也比较严格。我儿子说他有几个同学，上午注册完下午就要上课了。” 阿姨a：“你说的应该是那两个火箭班吧。我儿子就是那里面的，当时他听到七月份就要上课，气的饭都不吃了。” 阿姨c：“你儿子这么厉害？中考多少分啊？我儿子734，他说离分数线差了不少分。” 阿姨a：“那确实差的有点多，我儿子745，学校那边好像是按照投档学生成绩取前100的。” 阿姨c：“真想让我儿子跟你家的学习一下，可惜他下个月才上学，现在还在外地旅游，只能我来帮他注册。” 阿姨a：“可惜啥呀，我儿子也不在呢。他说下午就要上课了，早上要出去玩个够，注册都让我来。对了，伱家的呢？” 阿姨b：“我？他在排队呢，他说那边太阳大，让我来这边等着就好，完事就过来。” 阿姨a：“哪个是你儿子？” 阿姨b：“就第二条队，在缴费那个。” 阿姨a：“看着挺高的，叫什么？在哪个班？” 阿姨b：“他叫邓睿。” 然后气氛直接凝固。 陆悠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说了这么多，结果人家儿子是第一，还自己顶着太阳去排队。 阿姨三人组在那位名为邓睿的男生过来后，就解散了。阿姨b跟着男生离开，剩下两个也没继续尬聊。阿姨a去第一条队，阿姨c则去了最后一条。 陆悠将花露水放进挎包，慢慢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依旧是万里无云。 md，李瑜等下有你好看。 陆悠深吸一口气，打开雨伞，拿起小风扇。至于为什么不是遮阳伞，小卖部就卖雨伞，爱用不用吧。刚想迈出一步，就看见一道靓丽的身影。 …… 唐婉和徐年很快来到2班的教室。 二人在老师那里签到，找到了各自的缴费单，然后随便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着休息。 徐年直接化身烂泥，趴在桌面上，冰冰凉凉的，异常舒适。 “啊～活过来了。” 唐婉把背包放到桌面上，拿出一包湿纸巾，然后取出一张，仔细的擦拭手臂，额头以及脖子。 徐年也抽出一张，拍到脖子上，闷声闷气的说：“要不等下我就不去了，你帮我缴费？” “不要。自己的事自己做。” 唐婉拿起自己的书包，放到大腿上，开始用湿纸巾擦桌子。 “好不好～婉婉，你就当帮帮我。再说了，一个人去排队和两个人去排队有什么区别呢？还能多一个人休息，多好。”徐年开始讲歪理。 “那为什么休息的人不是我呢？”唐婉根本不听她的歪理。 “我请你吃钟薛高！”徐年见歪理不行开始利诱。 “我不吃智商税，而且我日子要来了，不能吃冷的。”唐婉依旧拒绝。 “请你吃顿好的。”徐年不依不饶。 “不需要，我有钱。” “帮你写试卷。” “你还没我写的快。” “不帮我你就是小狗！” “婉婉不受影响。” …… 老师坐在讲台上，看着两个女生一来一往，有了主意。 “你们这么闲，那就来个人帮我坐个班吧，另一个去缴费好了。” 两人一下子不说话了，只能用小眼神来“友好”交流。 见二人不说话，老师沉思一会，说：“你们没有安排的话，那就长头发那个来帮我……” 徐年当即出声打断施法：“老师我们商量好了，我来坐班，她去缴费。” 说完，徐年拿出银行卡和缴费单摆到唐婉面前，说：“唐婉同学，那就麻烦你了。” 唐婉只能咬牙挂上假笑，“不客气，徐年同学。” …… 唐婉走到实验楼前时，光洁的额头与两颊又沾上了几根发丝。 用手将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夹到耳后，看向前面的队伍。 唐婉有点后悔，刚刚想着背书包会很热，就留在了教室，结果现在才发现，伞没带。 正要上前排队，一道阴影从身旁而来，隔开了灼热的阳光。 唐婉回头一看，惊讶的说：“你还没回家吗？” 陆悠一只手拿着伞，一只手拿着风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想回去的时候，被人强行塞了银行卡和缴费单，被迫来排队。” “你也是？”唐婉更惊讶了。 “也？” 唐婉将教室里发生的事情简短的说给陆悠听。 陆悠叹了一口气：“我们曾经都有一个好朋友。” “不说他们了，先排队吧，省得在这里晒着，有伞也难受。”唐婉小小催促一下。 二人来到队伍的末尾，陆悠刚想说我站后面给你打伞，然后就发现，自己没有唐婉高，心里莫名的忧伤。 “你……你站我后面吧，你比我高，拿伞好点，我站前面拿风扇给你吹风。”陆悠的声音里带着难过。 看着眼前比自己稍矮一点，满脸难过，却依旧清秀的男生，唐婉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悠幽怨的说：“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咳咳。没……没有，伞给我吧，我们先排队。”唐婉赶紧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岔开话题。 之前第一次见的时候，陆悠坐在椅子上，唐婉没留意他的身高，这次才能发现，这个好看、温和还养着猫男生没有自己高。 想着想着，唐婉的笑容又慢慢的溢出。 “你够了哈，快拿伞，排队。” 唐婉立马正经起来，接过陆悠递来的伞，和他一起排队。 刚刚他们的交流，再加上二人的外貌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唐婉看到有人注意着他们，怕陆悠不自在，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好像有点引人注目了。” 陆悠扫了一眼周围，也小声回应：“没事，优秀的人总是引人注目的，更何况是两个优秀的人站在一起。” “你……好像有点不要脸啊！”唐婉第一次见到陆悠这一面。 “脸有什么用呢？再说了，我只是在说实话。我要是一米八直接闪瞎全部人的眼睛。” 唐婉仿佛看到新世界。 一对高颜值的男女打伞，按照电视剧的情况，应该是比较旖旎的。但是当现实是女生身子高拿着伞，男生略矮一点拿着小电扇，旖旎就变成了温馨，好似姐姐照顾弟弟，弟弟体谅姐姐，一副家庭和睦的感觉。 在旁人眼里就是这样的画面。 但二人是当局者，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 唐婉第一次和家人以外的男生打伞，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自在，见到陆悠自然的站在自己身前，有点好奇的问：“陆悠，你经常和女生一起打伞吗？” 陆悠转过头，有点疑惑的问：“我妈还有我妹妹，算吗？” “除了亲人。” “那没有，怎么问这个？” 唐婉有点难以启齿，沉默了一会，才说：“我第一次给男生打伞，有点紧张。看你这么自在，应该经验丰富，想请教一下。” “什么叫经验丰富？”陆悠脸有点黑，“说清楚一点好吧，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唐婉也意识到自己说了比较容易让人想歪的话，脸颊微微泛红，连声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是不是和异性相处比较多，所以不会紧张。” 陆悠脸色恢复正常，想了一会过去的事，才回答：“和不少异性说过话，但是没相处过。” 唐婉不太理解，一脸疑惑的看着陆悠。 “初中时不少想认识我的，但是我都拒绝了。”陆悠换了个说法。 “为什么拒绝呢？” “她们认识想认识我的目的不太好说。准确的说，她们不是想认识我，而是，有的人想通过她们和我认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陆悠目光显得有点幽深。 唐婉更迷糊了，感觉他在说谜语：“你说的好绕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陆悠笑了笑，说：“你要是听的懂，我们肯定不会认识。” 唐婉见他不想说，也不深问，而是换了个问题：“那为什么我感觉你和我打一把伞好像挺自在的？是我不像女生？” 陆悠眯了眯眼睛，笑容不减，说：“你像不像女生，你到时去照个镜子，就能看到最好的女生模板。至于我紧不紧张，你给我号个脉就知道了。” 说完，陆悠将右手抬到她面前。 唐婉看着眼前和女生一样纤细白皙的手腕，再想到陆悠说的话，脸更红了几分，耳朵也慢慢染上了红晕，略显慌张的按下他的右手，然后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背向自己，不让他看到自己害羞的样子。 “少贫嘴，还说不会和女生说话，我看你明明懂的挺多。” “诶，你这就误会了，这技能是天生自带的，很多话自然而然就说出口了。” “不听！不听！”唐婉依旧按着他，不让他回头。 “你说你，长得……” 陆悠还想说些什么，唐婉直接恶狠狠的打断。 “再说我就把你腰子噶了！” 陆悠当即不说话了。 妈耶，好看的女人都这么可怕的吗。 殊不知，唐婉这句话是从徐年打游戏时听到的，情急之下，直接脱口而出。此刻她低着头，脸色好似秋天的红叶，可惜无人可见得。 第十二章 平静 唐婉拿着伞，和陆悠一起走到地下车库前。 陆悠将手中的小风扇递过去，说：“我该走人了。风扇和雨伞是我临时买的，挎包装不下，就麻烦你到时转交给和你同班的一名叫李瑜的男生。在那之前你可以随便用。” “好的，谢谢你。”唐婉接过小风扇，回应道。 “那我先走了，有时间给你发小饱日常。到时正式开学有机会再见” “嗯，再见。” 说完，二人互相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去。 …… 唐婉很快来到了二楼。即使有伞遮阳，但现在32c的气温依旧让她出了不少汗。快步走向教室，想快点回到空调的怀抱中。 教室里，老师已经回到讲台上，此时有两位男生在签到，徐年则坐回自己的位置玩手机。 唐婉一步跨进教室门，刚想大声叫:“徐……” “年”字还没说出口就发现教室里多了两道身影。 她连忙把剩下的话憋回去，然后露出一个标志的笑容，对讲台上的三人点了点头，走回自己的位置。 老师也回以和蔼的笑容。 老师姓梁，年纪将近六十，是个面目慈祥的中年妇女，之前在市中教英语。今年被她以前教过的学生特意聘请到春华，想让她从高一开始带一届尖子生。 那两位男生被唐婉的样貌惊艳到，目光一直追随她走到座位上。 梁老师笑着看在眼里，教了近四十年的书，男生会注意漂亮的女生，很正常。 小小制造了些声响，将两个男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说：“你们找到了缴费单吧？快去教学楼排队，不然等下太阳更晒了。” 两個男生看着老师略带揶揄的神色，感到有些尴尬，连声说：“找到了，谢谢老师，老师辛苦了。”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两位女生没有注意讲台的事情。 唐婉将小风扇摆到胸前，调到最高档，对着自己使劲吹，然后拿出毛巾擦背后的汗水。 徐年看向唐婉，惊讶的问：“伱这毛巾和风扇哪来的？准备这么齐全？” 唐婉还想拿风扇放到衣服里吹一吹，可是想到风扇要还给陆悠，就打消了念头。 “毛巾是我妈塞给我的。她说这个天气动一下就得出汗，而且教室里有空调，怕我感冒了，要我及时擦汗。至于电风扇……” 唐婉想起了刚才排队时和陆悠的对话，有点脸红，“一个厚脸皮的小弟弟借我用的，用完转交给班上的一个同学。” “小弟弟？什么意思？小学生吗？” 他可比小学生不要脸！ 可惜这话唐婉只能在心里说说，要真对徐年说，估计接下来就要被问东问西了。 唐婉赶紧岔开话题，说：“等下去哪里吃饭？” 徐年没注意到异常，回应道：“听说学校的饭堂很不错，要去看看吗？” “学校饭堂已经开了？” “学校老师早两天开始上班，那时候饭堂就开了。” “那行，去看看吧，我也挺好奇的，听我哥说和自助餐一样。” …… 陆悠来到k记门前，找个阴凉处停好自行车，然后推开大门。 一眼看到在窗边坐着的李瑜，正在低头玩手机，面前还摆放着两瓶功能饮料。 陆悠坐到他对面，毫不客气的拿过一瓶没开盖的，直接猛灌了两口。 李瑜抬起头，好奇的问：“怎么这么久，不就是交个钱吗？”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帮你缴费还p话多。”说完陆悠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和扣费单，一把拍在他面前。 李瑜将卡和单子收好，然后把手机递给他，说：“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陆悠接过手机，瞥了他一眼，打开k记app，说：“再怎么随便点，两个人也就吃那点东西，这东西看着能吃很多，实际上两口就腻了。” “唉，不是星期四，没有鸡翅尖。”陆悠感到很遗憾。然后随便点了个炸鸡套餐，把手机还给李瑜。 “有的吃就行了，又不是自己家。” 十分钟后，陆悠啃着手里的吮指原味鸡，问：“等下吃完做什么，在这里坐到上课吗？” “不。”李瑜摇头说：“等下去鲤鱼社，拿两副简单的桌游去学校。晚上吃完饭找些班上的人玩玩，当破冰了。” “嗯？”陆悠诧异了，“你还会主动破冰？初中装的高冷男一样。学霓轻虹小说高中出道吗？” 李瑜沉默一会，才开口说：“我那一个店的桌游总得找人玩玩吧，买回来就我们两个人看看规则，然后给客人玩。店里那么多游戏，结果店主自己都没玩过几个，挺傻逼的。” “而且我总得主动走出舒适圈，高中我们两个基本是不可能同班了，不认识一些新的同学，难不成闷头学三年？” 李瑜初中时挺自闭的，基本不和其他人说话，要不是一直和陆悠同桌，十有八九已经玉玉了。 陆悠心里好笑。两人最多也就半个学期不能同班而已，进个火箭班对他来说真的算是有手就行。不过他没说出口，到时高一上学期的期末分数会给出回答。 “那你加油，到时混熟了，打牌缺人时叫我一声。”陆悠笑着回应。 …… 陆悠回到家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在李瑜回学校后，他在鲤鱼社和一桌客人体验了半把王权骰铸。 为什么是半把？和他们弄清规则，看几个角色面板，就去了近一个小时。然后游戏开始时，基本都是在一边吹水，一边进行游戏，才每个人动两次，又过去一个小时。 接着就有人开始家里有事，先润。游戏就没有继续玩下去。 陆悠觉得这游戏可玩性还不错，等李瑜放假看看能不能拖几个有兴趣的人一起玩。 经过客厅时，只看到沈余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 “怎么就你一个？” “你爸和小姝还有小饱在三楼玩呢。”然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陆悠，问：“你现在会做饭是吧？” 陆悠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说：“只能说略懂。” “那会做甜点吗？” “有做过一些。要是材料和工具齐全，有教程的话，没做过的也能试试。”陆悠斟酌着回应。 沈余音一把合上书，说：“那就行了，来厨房。” 陆悠有点无语。 我才刚回来！ 可惜家长的要求是拖不得的，就算你有一万个理由，他们也会把你怼回去。例如，你就不能把游戏暂停吗？ “唉，我先去换身衣服。”陆悠叹了一口气。 在房间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陆悠来到厨房。看着桌面上的一盒蓝莓，一包吉利丁片，还有十几个透明塑料杯。 回过头问：“这是要做什么？” “做几个杯装的蓝莓酸奶慕斯，会做吧？”沈余音看着自己的儿子，问。 “这东西，不是有手就行？又不是做蛋糕还要和面。而且这叫几个？不是十几个吗？”陆悠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沈余音感觉自己身为母亲的威信受到了挑战，恶狠狠的说：“叫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陆悠回她一个白眼，“叫人做事就这个态度？” 慕斯他在前世做过不少。在厨艺大长后，慕斯也只是他做其他甜点的一样材料而已。 陆悠拿出一口麦饭石锅，放在燃气灶上，点火，然后倒入蓝莓，白糖，再用锅铲把蓝莓一个个碾碎。 沈余音站在一旁，看着儿子熟练的动作，不禁感叹：“没想到你是真的会做啊！” “不然呢，我在这打肿脸充胖子吗？” 看着锅里开始冒泡的变成奇形怪状蓝莓，沈余音又好奇的问：“这是在做什么？这玩意能吃吗？” “哼，好好看，好好学，别问那么多。”陆悠冷哼了一声。 沈余音火气直冲脑门：“陆悠同学，你好像翅膀硬了啊？这样跟沈老师说话？” 陆悠丝毫不惧，直接正面硬刚，说：“沈同学，请认清你现在的身份，厨房里，我才是老师，你只是个学生，不服就你自己来做。” 沈余音深吸一口气，为了一口吃的，决定暂时忍一手，“行，陆老师。” 然后，接下来就是： “沈同学，请拿酸奶过来。” “好的，陆老师。” “沈同学，请把塑料杯洗一下。” “好的，陆老师。” …… 当陆爹抱着女儿下楼，看到这一场景，整个人都是懵圈的。 在将所有塑料杯填满，放进冰箱定型后，陆悠非常满足的拍了拍手，这一次做甜点，心情分外美丽。 沈余音微笑着问：“陆老师，请问完事了吗？” 陆悠点了点头：“都做好了。接下来等它们凝固好，就可以吃了。” 话语刚落，沈余音脸色直接发生180度大转变，面无表情的说：“那该轮到沈老师来教你什么叫做孝顺父母还有谦虚二字要怎么写了！” 这就是过河拆桥吗？ 陆悠神色僵硬。 …… 30分钟后，陆悠面容苦涩的在厨房做晚饭。接下来一周的三餐，都得他来负责，顺带还得喂小姝吃晚饭。 原本情况是，沈余音负责早餐和午饭，晚饭就是陆爹做。至于喂孩子，就一个吃饭另一个喂，吃完那个再将任务接过来。 小饱来到陆悠的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小腿，好像在说：铲屎的，别难过，我来陪你。 陆悠低下头看着向自己撒娇的小猫咪，欣慰的说：“果然，这世界上只有小猫咪才能温暖人心，女人只想噶我腰子，还有我做的甜点。” 第十三章 开学 8月31日，星期三，上午10点。 陆悠时隔一个月换上校服，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头发还在昨天找托尼老师随意修剪了一下，确保符合高中生的形象。 整个八月份，陆悠都是按照自己的规划平稳度过。相比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多少长高了一丢丢，来到将近158。 他泪目了，还好是可以长高的。 再加上每天坚持锻炼，身子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虽然没有练出腹肌，起码 能看到一些肌肉线条了。 整理好自身后，陆悠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正式开学了，挎包肯定是不够用的。 将昨天整理好的两個文件夹、一本草稿纸、整理知识的笔记本、笔袋、钱包还有一包纸巾放进去，然后在书包两边塞上保温杯和雨伞。 再仔细检查两次，确保没什么遗漏好，陆悠背起书包，向一楼走去。 家里静悄悄的，就他自己一个人。陆爹去上班，陆妈下午才去上课，于是带着小妹还有小饱出门遛弯。 陆悠骑上自行车，看着一旁的粉红色电驴，内心蠢蠢欲动。 还有半个多月，忍忍就过去了。 陆悠生日在9月21日，到时骑车就合法了。 打开卷闸门，深吸一口气，踩上踏板，出发前往学校。 骑车进入学校，虽说下午两点三十才开始上课，但此时已经有不少学生以及家长到校了，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肩上挂着志愿者标志的学生。 目前看到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住宿生，手里提着经典的大胶桶，凉席，衣架还有被褥。 感觉和大一新生入学差不多。 陆悠前世没有读过高中，但是大学还是有正常上的，虽然只读了两年就毕业去外国进修研究生了。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后，径直走向自己的教室。经过二楼时看了一眼，整个楼层静悄悄的。按照李瑜昨天的vx，他们现在应该是上自习。 陆悠来到三班教室，只听见顶上风扇呼呼转动的声音，没有见到同学，不过有几个座位已经摆上了书包或者书本，应该是选好座位就出去了。 在靠里窗偏后排选了个位置。虽然以陆悠的身高，很可能会被前面的挡住黑板。但是他不怎么在意，老师讲课对他不是特别重要，好位置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 陆悠拿出书包里的东西，此时距离李瑜下课还有不少时间。他打算先做一会每天的学习任务。 每天一张理综卷，一张高考数学模拟卷，以及一张英语高考模拟卷。可惜因为生物还有化学基本是从0开始的，整个暑假期间也只学了高一内容，理综卷只能买高一范围的。 陆悠的数学和物理思维已经差不多适应高中的范围，使用超纲定理的情况也在慢慢减少，接下来就是提高做题速度，并且保证应有的准确率。 现在十点半，李瑜十二点下课，一个半小时足够陆悠解决理综的生物和化学。 先给李瑜发条vx，再开始做试卷 ly：下课说一声。 …… 在陆悠做试卷期间，时不时有些学生走进来，见到有人竟然在做试卷，心里直呼变态。不过都没逗留多久，找个位置然后就离开了。 就在陆悠写完化学最后一题时，旁边的手机传来震动声。 吃我海龟：下来。 ly：马上。 回复完李瑜，收拾好桌面，然后带上钱包和手机，向教室外走去。 陆悠来到2班时，教室里还有差不多一半的学生。在教室前门往里看了一眼，见到李瑜坐在中间靠后两排，和同桌聊天。刚想走进教室，就感觉气氛有点奇怪，有不少目光注视着自己。 李瑜发现教室内一下子安静不少，抬起头向前方看去，然后和陆悠的视线对上。 陆悠：速速出来！ 李瑜：ok！ 两人迅速眼神交流一番，李瑜就连忙起身，对同桌说：“我先走了，我朋友来找我。” 同桌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小声惊叹：“我艹，你这朋友长得，让我有点自卑了。” “没事，你比他高，已经赢麻了。”李瑜也小声回应。 同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二人来到走廊。 “以后还是我去找你吧。”李瑜有点无奈的说。 “嗯？为什么？我在三楼不是更方便？”陆悠疑惑的问。 “你不觉得刚刚有很多人看着你吗？” “有觉得，怎么了？”陆悠还是不解。 “你不在意吗？”这下到李瑜诧异了。 “有什么好在意的，我只是来找我的朋友，又没做其他的事情。他们爱看就看吧，别来找我就行。”陆悠随意的说。 “伱不在意就行。”李瑜见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理会，换了个问题：“出去吃还是饭堂？今天你们返校，我们可以趁机摸出去。” “沙县大酒店吧，今晚再吃饭堂。” “啊？沙县什么时候也开酒楼了？” “就学校对面的沙县小吃！” “傻呗，沙县小吃就沙县小吃，叫什么大酒店。” …… 陆悠用吸管吸了一口玻璃瓶装的豆奶，问：“高中生活怎么样？” 在李瑜开学后，两人就没怎么联系，即使是周六晚上和周日下午，按照正常情况是休息时间，学校也“建议”学生留校自习。 李瑜听到陆悠的问题，眼里好像失去了光：“别说了，这些b人，一个比一个狠。明明说好的到时休息时间直接走人，不去自习的。结果第一周周六晚上，刚想去找你，老师一个电话打来，问：‘李瑜同学，你是不是生病啦？怎么没来上自习？全班就差你一个了。’我tm踩得自行车快冒烟，一路赶过去。” 陆悠差点没忍住把豆奶喷出来，“咳咳，这么狠？怪不得一个月没见你来找过我。” 李瑜一把抬起手，想一拳砸到桌子上，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别家店吃饭，又只能轻轻落到桌面。 “这√8学校，真的是信了他的邪，下学期要是你没进火箭班，打死我也要叫我爸帮我搞出来。” “一个月了，没认识新朋友？我见你和同桌挺聊得来的”陆悠见他这么坚决，疑惑的问。 “别说了。”李瑜满脸苦涩，说：“那家伙学的贼拼，跟不要命一样。不和他说话，就一直闷头学。” “你们班不会全都是这种人吧？”陆悠刚说完，脑海里就闪过了一道身影。 唐婉她感觉不太像闷头学的人。 毕竟二人在八月份基本每天下午都有通过vx交流小饱的事情。 李瑜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主要还是现在这个逆天的临时班长，成绩不算最好的，但管的又多，还爱往老师那边跑。就连晚饭休息时间，都说什么教室里不允许说话，打扰别人学习。我真想给他一拳，明明全班就他一个人在那学。” 这时，店员拿着他们点的炒粉和蒸饺过来。等到他离开后，李瑜又接着说。 “就连我那个闷头学的同桌，他都知道自己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学，等晚自修快开始时再回来。” 李瑜夹了一筷子炒粉，刚想放进嘴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接着放下筷子，继续说：“还有啊，这个b好像还看不起那些中考成绩比他好的。” “啊？还能看不起成绩好的？”陆悠直接一脸疑惑。 还有这样的人？ “据传，他觉得自己中考考差了，不然他才是全市第一。唐婉认识吧” 陆悠眉头一挑，眼睛眯了一下，但随后恢复正常，平静的说：“当然认识，我还加了vx，是你班上成绩第一那个。” “你几时加的vx？算了，这个不重要。有次晚饭休息，她刚刚拿出手机没有10秒钟，那家伙就站到讲台上，说什么教室是学习的地方，要玩手机就出去玩。还有什么有些人觉得自己成绩挺不错的，就开始放飞自我，到时成绩原地踏步给人家追上就开始哭。我跟你讲，当时听着真的特别阴阳怪气。” “后来呢？唐婉不会就这么听着吧。” “后来？唐婉当时只是‘哦’一声，然后甩都不甩他，直接就走到走廊上玩手机。过几天数学单元测试出成绩，她特意去办公室拿试卷来发，把自己的满分试卷拍到他桌面上，说：‘我觉得原地踏步挺好的’。当时真的全班人都有被爽到，哦，除了他自己。” “不去跟老师反映吗？这样的人也能当班长？” “说过了，老师回答是，下次开班会正式选举班干部，在那之前先忍忍。不说那个人了，倒胃口，先吃饭。” 陆悠想象一下唐婉面无表情的把试卷拍到桌子上，说出那句话的场景，不自觉笑了一声。 正埋头干饭的李瑜听到笑声抬起头，问：“笑什么呢？” 陆悠摇了摇头，说：“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下。” “李逸疯工作室说他家艺人没事，网上传的pc都是谣言。” “然后呢？” “第二天李逸疯被警方通报了。” “那确实挺搞笑的。” …… 下午两点，陆悠和李瑜唠嗑完后，回到教室。 此时教室里的人已经来的七七八八了，而他的同桌以及前后桌都来齐了，至于右手边，隔一条过道就是窗户。 陆悠走回自己的座位，周围的人都在玩手机或者和隔壁的人聊天，没怎么注意到他。 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有点尴尬啊。 陆悠想找个人说说话，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是个有点黑，戴眼镜，略微显胖的男生。此时正拿手机和别人聊天。 要不打个招呼？ 念头刚起结果没一秒钟，就被自己熄灭。 算了，还是先做两道题，等下老师讲话就没得时间写了。 陆悠拿出上午没写完的试卷，继续自己的日常任务。 第十四章 临时班长 陆悠停下手中的笔，看着写完的试卷，在内心里做总结。 两个小时做完理综，不过这些都是高一内容，速度正常。生物和化学还有细节需要注意，容易被一些字眼坑，物理就基本…… 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索。班里原有的细微交谈声也渐渐消失。 于此同时，同桌小黑胖子也收起手机，抬头看向陆悠。 “卧槽！” 顿时全班的目光看向他们两个的位置。小黑胖子连忙低下头，假装没事发生。 陆悠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装死，也不去理会。而后从文件夹里拿出答案，准备修改试卷。 答案刚放到桌面上，陆悠感觉左手边有人碰自己。 一转过头，就看到小黑胖子的笑脸，然后他把头凑过来，小声对自己说：“靓仔，认识一下，我叫孟逸，你呢？” 陆悠感觉对方靠的有点近，皱了一下眉头，身子稍微往远处挪了一下，再小声回应：“陆悠。” 孟逸还想说什么，从教室门口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仅在一瞬间，他就坐直了身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悠大开眼界，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川剧绝活。 中年男子走上讲台，用指关节敲了两下讲台，示意全班同学看向他。随后扫视一圈教室，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同学们，你们好。我是你们这一学期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我姓‘曾’，全名是曾植。”然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高一的学生了。高中的学习生活与初中是完全不一样的。高中的学习任务会比初中更加沉重，而我们高中老师却不再会像初中老师那样一直跟在你们身后……” 听到这，陆悠就不继续听他讲了，开始低头批改自己的试卷。 因为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都是些什么高中生活该怎么做，什么不能做等一系列东西。他上辈子当教授时老开会人了，这些话基本都是水时长的。 孟逸比陆悠坚持久一点，听了五分钟才开始分神。眼珠子到处晃悠，然后看到陆悠拿着红笔在写写画画。稍微侧下身子，小声的问：“陆同桌，你在做什么？” 陆悠把试卷稍微挪过去一点，一边批改，一边低声说：“伱自己看。” 孟逸看清楚后，不太相信的问：“你这是在做高中试卷吗。” “准确来说是在批改试卷。” “你不会是在暑假里学习了吧？” “嗯，笨鸟得先飞。暑假不学怎么追得上其他好学生呢。” “我靠！”孟逸一副见到稀有物种的眼神看向陆悠，“追啥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在暑假好好学习的，还是中考完的暑假。我认识的人都是在到处玩，说努力学习的基本都是在装呗。” 陆悠轻笑一声，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红笔，回应说：“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样。我之前成绩不好，现在想好好学习，考好大学，就只能靠努力补上。” “这样啊，那你暑假学了多少内容？各科一个单元？” “嗯……”陆悠沉吟一会，继续说：“整个高一的基本学完了。” 孟逸倒吸一口凉气。 “你说的成绩不好，是在骗我的？” “是，也不是。”陆悠卖了个关子。他原身的成绩确实是不好，但是现在的他，成绩还有待考察，可拥有的知识底蕴完全说得上丰厚。 “这又是什么谜语？”孟逸一头雾水。 “等到时的月考，你就知道我成绩好不好了。”陆悠终结这个话题。 …… 终于，曾老师漫长的水时长环节，来到了尾声。 “……希望你们往后能有一个美好的高中生活。”说完，曾老师拧开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在放下水杯时，略微用力，发出了声响，将台下大部分已经神游天外的学生唤醒，随后说：“接下来，我们点个名，念到名字的同学，站起来喊到，让我还有其他同学认一认。” “程新华。” “到！” “嗯，很有精神！坐下！” …… 随着名字首字母逐渐靠近“l”，陆悠心跳也开始慢慢加速，注意力越来越集中。 “黎我梦！” 坐在陆悠前面的女生站了起来，“到！” 班上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女生身上。陆悠只能看个后脑勺，而且他现在也没这个心情理会她好不好看。 到“l”了！怎么这么快！ 没有来由的，陆悠心里慌得一匹。 曾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人和名字一样美，很好，坐下吧。” “陆悠！” “到！” 陆悠连忙起身。但站起来后，内心反而迅速回归了平静。 此时班里出现些许嘈杂声。 “你这长得，都能去当明星了。”曾老师忍不住赞叹。 “多谢夸奖。”陆悠微笑着点头回应。 看着班里学生的反应，曾老师想到一个好主意：“那陆悠同学，你就当个临时班长吧，临时副班长由刚刚的黎同学来当，直到两周后开班会，到时选举正式的班长。” “啊？”陆悠一脸懵逼，不就点个名而已，怎么就成了临时班长，什么情况？ 一想到当班长后一堆鸡毛蒜皮的事，陆悠连声拒绝：“老师，你这太草率了，我觉得其他同学会有意见的。” “那其他同学有意见吗？如果有同学自告奋勇的话，我也可以让他来当临时班长。” 全班一下子安静下来，场面堪比釜山图书馆。 “你看，其他同学没有意见。” 陆悠咬了咬牙，憋出一个微笑，说：“那就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好的，坐下吧。” 陆悠坐下来后，孟逸又侧着身子，悄咪咪的问：“当临时班长感觉如何？” 陆悠试探性的问：“不如你和老师说一下，你来当？” 孟逸立马坐直了身子，“老师快点到我了，别说话。” mmp！ 没多久，全班人的名字都点到了一遍。 “名字已经点完了，接下来说说今天的安排。等下班长带二十来位男生去楼下搬书，副班长则安排剩下的同学搞卫生。” “然后，还有就是军训的事情。下周一开始，到时会有大巴带你们去军训基地，我也会跟着你们一起。详细情况今晚会发通知下去，住宿的同学记得给家长打电话，外宿的要把通知拿给家长看并签名。” “接下来就请两位班长上来吧。” 陆悠接受了自己悲催的命运，跟着前桌姓黎的女生，麻木的走上讲台。 二人站在讲台上，面向全班同学。黎我梦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温和的看向台下，陆悠则是面无表情，眼神不知望向何处。 “这班长好像挺高冷的。”有同学耳语道。 事实上，陆悠的内心是： 我烂了，烂完得了，选我当班长，都得死！ 可惜也就心里想想。陆悠很快回过神，快速看了一遍班内同学，开口道：“我先来点些同学去楼下搬书吧” 点够20个人后，陆悠继续说：“点到的人，现在到走廊，剩下的人，就留着教室搞卫生，听副班长的安排。” 说完朝黎我梦点点头，她也点头以示回应，随后陆悠走出了教室。 …… 一行人来到一楼，书本还没运过来，此时还有其他班的人同样在等待着。 小黑胖子，孟逸，摸到陆悠身边，小声的问：“你觉得我们班女生长得怎么样？” 陆悠面无表情的回应：“没看，没注意。” “啊？刚刚点名的时候你没看吗？” “没看。” 孟逸感觉有点堵，不过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那黎我梦总看到吧，你们两个人都一起站到讲台上了，你觉得她怎么样？我觉得全班就她最好看了，估计整个年级也是。” 陆悠瞥了孟逸一眼，看的他心里有点发毛，才简单的回答道：“你觉得是，那就是。” “哎呀，我说你，怎么这么无趣呢？多看点女生放松身心，有助于更好的学习。”孟逸恨铁不成钢。 这次陆悠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平淡的说：“没必要，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对我来说，读书只要心无旁骛，就足够了。” 说完，看到远处有辆白色小货车驶来，于是对男生们说：“车来了，准备拿书。” 孟逸撇了撇嘴，小声说了句：“假正经。”然后找另外一个男生聊天去了。 …… 时间来到四点半，曾老师宣布解散，该搞卫生的搞卫生，至于搬书的同学则快速离开教室，去哪都行，别在教室干扰他人。 陆悠也想润，但他现在有职位在身，需要帮班级出一份力。 “班长，能帮我拿个垃圾铲过来吗？麻烦你了。” “班长，将桌面上的清洁剂递过来一下，谢谢你。” “班长，将这个垃圾袋撑开一下。” “班长……” “班长……” …… 陆悠感觉自己都快裂开了，走动两下就叫一声。不过自己不是一个人受苦，副班长也差不多一样，来回跑动。 此时二人靠在走廊的护栏上，累的满头大汗。班里的工作走上正轨，他们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辛苦你了，陆班长，帮忙搬书还要搭手搞卫生。”黎我梦转过头，看向陆悠，表示感谢。 陆悠只是看着班里的人忙活，平淡的回应：“职责所在罢了，有的选我肯定不会做。” 黎我梦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是个热心的人呢。” “热心？”陆悠冷笑一声，“对我来说，就好像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说完后，陆悠站直身子，舒展了一下手臂，对身边的黎我梦说：“接下来的事，你一个人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没问题，本来就该我自己做的，却还麻烦你。” “嗯，那我先走了，自修见。”陆悠头也不回，消失在楼梯处。 黎我梦看着陆悠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会呆，而后晃了晃脑袋，走进教室，准备些收尾的工作。 第十五章 晚饭 饭堂一楼，陆悠独自一人坐着玩手机。 刚才下楼时往二楼瞄了一眼，发现李瑜班级也在搞卫生，干脆给他vx发一条信息，让他来饭堂找自己。 陆悠戴着耳机，在b站刷着音乐mv，还有一些相对应的影视剪辑。 结果刷着刷着就来到了明星八卦区。然后逆天评论直接被震裂三观。 xx：哪个男人不pc的，比起其他违法，也就不算什么了。 “哇，nm，是真的逆天啊！”陆悠不由自主的感叹一声。 “我都不知道我pc了。”陆悠将逆天评论截图，然后发给李瑜。 ly：图片jpg ly：怎么评价？ 陆悠很快收到回复。 吃我海龟：？ 吃我海龟：买本子手冲算pc吗？ ly：？ ly：你几时买的？ 吃我海龟：初中时，和老表去霓虹旅游，买了几本想带回来结果被海关扣下了。 陆悠差点没笑死。 ly：你多少也是有点逆天的。 吃我海龟：人在搞hs的时候，是不会带脑子的。 ly：yysy，你有偷偷搞过这些吗？ 吃我海龟：我tm才高一，你说呢？ 这时，陆悠想起了初中的一些事情。 ly：我记得之前初中好像有人想带我们去来着。 吃我海龟：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当时好像说，不如给我来几个网站好过。 ly：我当时说了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吗？ 吃我海龟：哦，当时伱被我拉走了，然后回家你问你爸，他有没有去过pc，流程是什么样的，还有完事后不给钱还算不算pc。 陆悠顿时惊了。 我原身这么生猛的？怎么记忆里没有的？ ly：？ ly：我有这么离谱？ 吃我海龟：你妈都快笑死了，还跑来给我妈复述一次。 这时，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自己。 那一天晚饭过后，陆见言找了个律师朋友给陆悠普法，顺带把解决了pc小子。 吃我海龟：我们原本是说什么来着？ ly：呃，算了，不说那玩意，你搞完卫生了？ 吃我海龟：我在等人把垃圾装好，快完事了。 ly：那你先忙。 …… 唐婉把最后一些废纸丢进垃圾袋，拍了拍手，然后对李瑜说：“好了，垃圾全都在这里，你可以拿去丢了。” 李瑜点点头，把手机放进口袋，然后提起垃圾袋转身离去。 旁边一個身材比较矮小瘦弱，戴着眼镜的男生看着李瑜的背影，冷笑一声：“这点时间都要用来玩手机，能有什么前途。” 唐婉直接把这个人当空气，而徐年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是他儿子？这么关心人家的事？” “有事没事都来说一嘴。你的想法其实没人想知道。” 男生不屑的说：“那你们还在这听？我说给自己听不行吗？” 徐年一股气血涌上脑门，正想让他见识下钢筋的下场，唐婉就牵住她都手腕，说：“走吧，我饿了，先去饭堂吃饭吧。” 说完直接就拉着徐年快步离去。唐婉宁可多扫一会地，都不想理会这种人。 前往饭堂的路上。 徐年依旧是愤愤不平，说：“婉婉，你为什么要拦住我？不然的话，看我不喷死他。” 唐婉摇了摇头，安抚她说：“没必要和这种人对上。和一个三观完全不同的人对话，跟对牛弹琴是一样的。你说的他听不进去，他说的还能恶心到你。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人的，所以怎么也说不过他。” “那这种人岂不是无敌？” “杠精想抬杠也得也有人跟他杠抬才行。只要不去搭理他，那就跟小丑没什么区别。” 徐年心里的不平之气被唐婉安抚下来，说：“那就不说他了。等下吃什么？” “先看看有什么再决定。” 两人来到饭堂一楼。 徐年一把抓住唐婉手臂，略显兴奋的说：“婉婉，快看那边！” 唐婉有点吃痛，用手拉开她的爪子，说：“你先放开，你这长指甲我遭不住。” 随后抬头看向她所指的方向。 “没想到啊，学校里还有这等人物。”徐年双眼发光。 唐婉认出了在看手机的少年，转过头对徐年说：“好看吧？” 徐年不住点头，感叹的说：“何止好看，我觉得他能上电视了，不说有多少演技，起码比某些校园剧的主角好看。” 唐婉莫名感到有些骄傲，又继续说：“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然后没等徐年回应，径直走了过去。 徐年赶紧快步跟上，不可思议的说：“没想到啊，婉婉，你竟然是个这么大胆的人！你说等下要怎么打招呼？要不要问他拿个vx？可是我们好像没有从老师那里拿手机吧？算了，直接问手机号码……” 唐婉没等她说完，就直接到男生对面的座位坐下，然后伸手到他面前挥了挥。 “好久不见！陆悠同学。” 陆悠抬起头，发现是唐婉，脸上漏出惊讶的神情，然后一边摘下耳机，一边说：“好久不见，唐婉同学。你班搞完卫生了？” “我负责的部分做好了。” 此时，陆悠发现她身旁还有一个短头发女生。 “她是你同学？” 唐婉也想起徐年还在。刚想给陆悠介绍，她就开口说：“你好，我叫徐年，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你们先聊，我等下再来。” 随后向陆悠点了点头，顺带还给了唐婉一个眼神。 等下回班上解释解释。 徐年转身离开。 陆悠满脸问号。 “我是做了什么吗？” 唐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明明还是她先看到你的。” 陆悠秉承着想不通就不去想的原则，干脆换了个话题。 “一起吃个饭吧？”说话同时还给李瑜发了条vx。 随后就把手机息屏收好。 另一边的李瑜刚刚把垃圾丢到集中回收处，打开手机一看。 ly：等下你自个吃吧，我有约了。 李瑜满脸疑惑。 吃我海龟：？ 吃我海龟：谁约？ 可惜消息石沉大海，等不到回复。 学校饭堂一楼。 两人来到打饭窗口前准备排队，此时已经有不少学生来吃饭了。 “你站我前面吧，顺便介绍一下饭堂有什么好吃的。”陆悠让开一个身位，示意她过来。 唐婉来到他身前，想起注册时他让自己站身后给他打伞的样子，眼睛化作弯弯的月牙，嘴角翘起完美的弧度，两边脸颊出现小小的梨涡，好像夜空绽放的烟火，光彩夺目，让陆悠猝不及防。 “咳咳。”陆悠连忙回过神，用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失神，然后说：“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唐婉转过身，背对着他，用愉悦的声调回应说：“嗯～你猜？” “你先别笑，我开始发育了，现在穿鞋已经有一米六，等到寒假差不多就和你一样，到时就是我给你打伞了。”陆悠猜出了她在想什么。 “是吗？可是你现在还是没到一米六。”突然，唐婉发现了有些许问题，“不对，你好像知道我身高多少？” “没，我目测的。”陆悠直接忽悠道。 陆悠不打算说出两人的第一次相遇，被人家认为是个小弟弟，感觉很丢人。 唐婉又转了回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感觉有点奇怪，你好像在掩饰什么？” “没有，是你的错觉。”陆悠连忙岔开话题，“你还没给我说学校饭堂有什么好吃的。” “看你喜不喜欢吃辣。吃辣的话有辣子鸡，炒菜椒，小炒肉等等，不辣的有蒜蓉鸡，煎豆腐什么的，学校的菜式有轮换，我还没全部吃过，印象深刻就这些，等快到我们的时候，从窗口看看。” …… 陆悠打了两肉一菜，顺带摸一碗免费的没有蛋花的紫菜蛋花汤，唐婉则是一肉一菜。 “你不喝汤吗？”两人回到位置上，陆悠好奇的问。 唐婉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你喝一口就知道为什么了。” 陆悠试着喝一口，顿时眉头一皱：“这什么玩意？” 入口只有紫菜的腥味，然后就其他什么都没了。 唐婉吃了一口青菜，笑着说：“是不是有种白开水的感觉？” 陆悠把这碗汤摆在了稍远的位置，说：“我宁愿喝白开水，起码不腥。这玩意连一点油花都看不到。” “免费东西就这样子。” 两人吃饭时，都没怎么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饭菜。 陆悠很快就吃干净，唐婉也随后清空了盘子。 “有点吃撑了。这菜的份量挺足的，感觉和你点一样的就差不多。”陆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练出来不久的线条变得不明显了。 唐婉拿出纸巾，还给陆悠递过去一张。 她眼睛微微眯起，好像在偷笑一样，说“你不是在发育吗？多吃点，补充营养。” 陆悠无语，估计自己在比她高之前，这个话题还是翻篇不了。 他干脆当没听见，直接换了个话题：“提前一个月的高中生活，感觉怎么样。” 唐婉表情一下子垮了，郁闷的说：“别提了，虽然教室和饭堂都有空调，可是来回的路上没有。一到吃饭的时候，真的想吃又不想吃。特别是午饭，八月份的太阳，走在路上我觉得我都快被烤熟了。” “身体上遭受折磨就算了，精神上还被人恶心。” 陆悠想起中午李瑜说过的他那个极品班长，于是试探的问：“是你班上的那个班长吗？” 唐婉眉头一挑，说：“你也知道？一天时间就传到其他班了吗？” 陆悠笑了笑，回应说：“我听李瑜说的。他说那个人非常离谱，得罪人有一手的。” 唐婉深以为然，点点头说：“那个人只能用逆天来形容。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当个临时班长，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她越说越上头：“而且啊，我明明和他不认识，他还一直找茬，跟个鬼一样。我跟他说能不能少点找我的麻烦，他竟然说我自我意识过剩，过于关注他了。” “你怎么解决的？” “怎么解决？”唐婉带着解气的表情，说：“直接联合好几位受害者，还有他们的家长向老师施压。哦，包括你的朋友李瑜。第二天老师就找他谈话了，过后就收敛一点，但还是很恶心。” 陆悠用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应该李瑜他爸吧，当个爹都那么傲娇，他们的矛盾有得搞。 “在想什么呢？”唐婉见他一副沉思的模样，好奇的问。 “没什么。”陆悠说着把手放了下来，“在想我要是遇到这种人会怎么做。” “不用理会就好，我就当是生活带给我的磨炼。人生嘛，总不能遇到的都是好人。”唐婉洒脱的说。 “那你在高中有遇到什么好人吗？” “嗯，我想想。”唐婉用手捏着自己两颊的碎发想了一会，说：“你算吗？” 陆悠眯起眼睛，用略显飘忽的语气说：“且不说我们是在暑假遇见的，我可不一定是个好人。” 唐婉脸上又展现出春风般温润人心的笑容，说：“起码目前我看到的你，是个好人。对我没有那种赤裸直接的眼神，能够正常的和我聊天，还给我发小猫视频。单就这些，我高中就遇到你一个。” “万一我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呢？” “那就当我瞎了狗眼，遭骗了。” 陆悠看着眼前如桃花般明媚的女生，内心泛起一丝丝涟漪。 或许人生的追求，可以不仅仅只有数学。 “我……尽量不让你多出一副狗眼。” 唐婉觉得有点好笑：“什么叫尽量？” …… 倒完垃圾，做完教室卫生的收尾工作，李瑜也来到了饭堂一楼门口。目光一扫，正好看到陆悠和一位女生有说有笑。他面无表情的走向两人。 第十六章 我只是开挂了 李瑜向两人走过去。 “陆……”刚想开口叫陆悠，突然被人拉到了一边。 “我草，吓死，你做什么！”李瑜被徐年突如其来的拉拽吓了一跳。 徐年示意他跟过来。 两人来到稍远的位置坐下，餐桌上还摆放着没吃完的餐盘。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李瑜一坐下来就发问。 两人也算是有点熟悉。在上个月开学那天，徐年也加入了李瑜开的桌游局，而后也和其他同学一起偷跑去鲤鱼社玩过。 徐年用下巴点了点陆悠的方向，说：“这氛围你还想横插一脚？” 李瑜朝她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解的问：“有什么氛围？不就是正常的交流吗？” “真是没眼光。”徐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继续吃自己的晚饭。 李瑜也不想去找陆悠了，对徐年说：“我先去打饭，你等我一下。” 徐年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 “等下回来，你和我说说你所谓的眼光。”说完李瑜就起身去窗口打饭。 不一会，李瑜就拿着一大盘饭菜和一碗靓汤走回来。 徐年看着他盘里的两个鸡腿，一份烧鸭，一份大白菜，直接楞了，“你吃这么多吗？” 李瑜笑了笑，说：“伱夹一个鸡腿，就当你花费时间陪我吃饭的回报。” “怎么说的我好像個陪衬？”徐年有点懵。 “你陪我说话，我给你吃的，很公平。不需要吗？” 徐年当即一筷子夹起鸡腿，放到自己盘子里，欣喜的说：“有人送吃的，为什么要拒绝呢。” “学校的鸡腿还挺贵的，我看到价格就不太想点了，感觉很亏。” “还好吧，开学后不怎么外出花钱，偶尔吃一次还行。”李瑜一边啃鸡腿，一边说，“你说说，陆悠那边是怎么回事？” “你认识那个男生？” “不然呢？他是我好兄弟，我就是找他的。” “呃……”徐年尴尬了，“还以为你是找婉婉的。” 李瑜无语，“我找她做什么，又不熟。” “话说他们两个有什么奇怪的吗？”李瑜换了个话题。 “一男一女，有说有笑，不奇怪吗？” “我们不也是？” “可是婉婉认识那个男生，我不认识。” “陆悠也不认识你啊？” “还有那个男生很好看！” “你也不差。” 徐年没话说了 “所以说，人的眼光不能那么狭隘。就偶然碰见吃个饭。”李瑜吃了一块烧鸭。 嗯，味道一般般。 …… 几十分钟后。 陆悠和唐婉两人在教学楼二楼楼梯口分开，回到各自的教室。 陆悠一走进教室，就感受到来自孟逸的视线。一路盯着他走回座位。 从抽屉里拿出今晚打算做的数学试卷，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孟逸漏出猥琐的表情，说：“原来你是有女朋友了，怪不得对我们班的女生没兴趣？” “嗯？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我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陆悠诧异的说。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就在饭堂和你吃饭那个。真够漂亮的。” “吃个饭她就成我女朋友了？”陆悠觉得有点搞笑，“你还和我同桌呢，那你岂不是我男朋友了？” “卧槽……”孟逸猛一个后退，惊恐的说：“你……你不会是南通吧？” “唉！”陆悠心好累，“就好像我和你只是同桌一样，我和那个女生，也只是相互认识，恰好在饭堂吃饭时碰到了。” “真就这些？”孟逸依旧有一丝狐疑。 “不把用你主观的猜想直接当成客观的事实，更不要随便去乱说，很容易引发问题。”陆悠严肃的说。 孟逸见陆悠认真的样子，赶紧回应：“我没乱说，这不是才和你说？没石锤的事我怎么会到处说。” 陆悠看了他一眼，说：“最好是这样。” “所以你们真的没其他关系？” “没有。”陆悠果断回答。 “那你能不能让我两认识一下？我老心动了！”孟逸眼里发光。 “快爬，你想认识自己找其他人，我一句话都不会说。”陆悠毫不犹豫的拒绝。 “哎呀，你就和我说一点嘛，就名字，班级也行啊！”孟逸不依不饶。 “呵呵。”陆悠冷笑一声，随后说：“我要做数学试卷了，请不要打扰我。” 说完展开试卷，提笔运算。 “切，小气。”孟逸转过头，打开下午发放的书本，开始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班别。 没过多久，孟逸又偷偷瞄着陆悠的试卷。 “诶，这题是什么意思啊？” 陆悠头也不抬，淡淡回应说：“两个小时后，我再跟你说，现在请让我专心写试卷。” 孟逸马上收声，自个看着语文书，不敢再打扰。 …… 唐婉回到座位不久，刚打算写老师发的作业，徐年就回到了座位，悄咪咪的问：“那个叫陆悠的男生，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没见过？” 唐婉也低头小声说：“我也是偶然遇见的。当时在公园散步的时候，看到一只小猫咪，没忍住想去撸两把，恰好他就是猫咪的主人。后来我要回家的时候，他问我要不要加个vx，我答应了。” “你就怎么答应了？”徐年不可思议的说，“你之前就算是班上的人都不加的。” “其实原本我还想开口问他vx的，刚犹豫要不要说，他就先问了。”唐婉有点不好意思。 “哇，唐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是大开眼界！”徐年调笑道。 “我是冲着小猫咪去的，你别多想啊。”唐婉的声音带了些许着急。 “我有问过你是冲着什么去的吗？”徐年揶揄的说。 “不和你说了，我要做作业，别说话！”唐婉脸颊染上了红晕，耳垂微微发热。 “哎呀，婉婉同学，为什么你的耳朵这么红呢？”徐年的笑容逐渐放肆。 “听不见！听不见！”唐婉说着还用双手捂上了耳朵，掩饰自己的羞恼。 …… 六点半，自修铃声响起，陆悠刚做完第十二道选择题。曾老师也踩着铃声走了进来。 “好了同学们，先放下手中的事情看过来。” 陆悠暂时放下手中笔，抬头看向讲台。 等到大部分学生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讲台上时，曾老师再开口。 “说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首先是手机的事情。今天开学第一天，我就不怎么管你们。但是明天开始，带手机来学校的，就交到我这里，走读的就晚饭时间还有晚上回家的时候可以拿走。住宿的同学，就只有下午还要周末休息时间可以拿。自己留着被抓到了，直接通知家长，记过。然后就是关于下周军训的事情……” 陆悠又继续低头做题。他是临时班长，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班主任会提前叫他过去。至于手机，那就不带了呗。不玩手游，钱包里有现金，没手机也不算事。 接下来，就基本没有其他事情了，陆悠很顺利的在第一节自修结束时，把数学试卷写完并完成批改。 在一边几乎看了全过程的孟逸，现在整个人都是麻的。高一上学期数学目录他大致看了一遍，但很明显，陆悠做的试卷远超过书本的范围。 “你……数学学到哪里了？”孟逸声音有点颤抖。 陆悠想了想，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仔细斟酌后，才说：“高中该学的，我都会了。”他没想说自己会微积分什么的，那不太真实。 “那你怎么不在楼下呢？我看你这试卷做的听麻溜的啊？”孟逸非常不理解。 “下个学期应该就是楼下的了，中考只能说出了点意外。”陆悠简单的编了个理由。 “你是怎么做到现在就学完高中的数学的？我虽然中考分数线到了春华，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可以说是撞了大运才进来的，可以教教我吗？”孟逸眼里带着一丝渴望与祈求。 “你是数学弱吗？”陆悠转过头看着他认真发问。 “嗯。”孟逸用力点头，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在初中时我就有一个问题。那些大题我看答案都看得懂，但是我自己真的去写的时候，完全无从下手。” “也就是说基本原理你都懂，但是什么时候用，怎么去用你不清楚。”陆悠对他做了一个大概的总结。 “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这个问题解决方法，就只有一个，多看，多练，没有捷径的。就好像打游戏，你基本操作都会，但在什么时候用出来，怎么样去使用技巧，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多去实际操作才能知道的。还需要多总结，回头多看自己以前的思维，然后与现在的自己进行比较，这样更能知道自己前行的方向。” “真没有好的方法吗？”孟逸一听到多做题，就头疼。 “你觉得你自己是天才吗？”陆悠平静的问他。 孟逸沉默一阵，才回答说：“不是。” “我们这个学校里的人，我敢打包票，全部都是平凡人，一个天才都没有。真要是天才，早就开始展露头角了。”陆悠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或许算半个吧，至于现在，挂b不算天才。 很快回过神，又继续说：“而之所以成绩有好有坏，最基本都就是在学习上时间堆积的差别。别人基础打的好，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他们成绩就自然好。没有人能够不花费时间就取得好成绩，所谓一直在玩也能考高分，只是你没看到他在学习罢了。” “唉，还是得刷题。”孟逸感到无奈，随后苦笑着说：“可看到你在做一些我看不懂的试卷，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 陆悠笑了笑，安抚他说：“没必要和我比的，你也能看懂这些试卷，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你跟着老师的步骤来就好，与他人攀比容易增加自己的焦虑。” “好的，谢谢你，现在心里好多了。” 孟逸刚说完，就看到陆悠把数学试卷放进文件夹收好，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长的一样的文件夹。 翻看后，孟逸只看到写着一堆密密麻麻英文字母的纸张，26个字母他都会，但是组成词语和句子后，愣是一个都看不明白。 孟逸好奇的问：“你现在是要开始做英语试卷了吗？” “英语？”陆悠摇头否定，说：“我不需要做那玩意，这是我打印的一些数学论文，有时间就看一看，确保自己没有落后时代太多。” “nmd！”孟逸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感情你自己就是天才是吧？” “呃……”陆悠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自己已经多活了快三十年吧？ “爬爬爬，再信你的鸡汤我以后打篮球都穿背带裤。” 第十七章 出发军训 9月4日星期日下午。 陆悠和李瑜两人推着手推车，在超市里的货架前随意转悠。 李瑜打量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问：“你想好明天带什么过去了吗？” “嗯，我妈给我准备的差不多了。” “你都带些什么？” “两条四角，一瓶六神，一瓶风油精，一瓶防晒霜，两个两万毫安充电宝，一个小电扇，饭盒，拖鞋，水杯，牙刷，牙膏，洗面奶，洗发水，沐浴露，纸巾，两条毛巾，钱包，哦，还有一盒消炎止痛的药，没了。”陆悠一一列举。 “这么齐全吗？带药做什么，生病了吗？还有衣服呢，不带吗？”李瑜好奇的问。 陆悠白了他一眼，“军训你还想穿自己的衣服？穿着校服过去，穿着回来。至于药，我没病，就是我妈怕我在那边得病，简单应急用。” “嗯。”李瑜点点头，随后拿起一桶葱香排骨面，又问道：“那方便面这些，你打算带吗？” 陆悠摇头拒绝，说：“不带，我就打算背个旅行包过去。至于吃的，有钱就行，到那边的小卖部再买，自带挺麻烦的。” “行吧，那我也不买吃的，就买点日用品好了，走吧。”说完，李瑜把手里的方便面摆回原位，推小车离去。 …… 回到房间，陆悠拿出有段时间没用的旅行包。拉开拉链，刚想把陆妈准备好的物品放进去，就看到一只小可爱蹲在包里，用大眼睛盯着他。 喵～ 陆悠心都化了，伸手将它抱起来，说：“我收拾好东西就来陪你玩，你先在旁边看着。” 小饱把脑袋埋在陆悠臂弯里，发出“呜呜”的叫声，还一直往怀里拱，不肯下来。 陆悠抚摸着它背上柔软的毛发，温和的说：“好了，我知道很久没有陪伱了，可是主人现在还是個高中生，还得要上学。” 最后，在喂了几条小鱼干，揉了一会小肚子后，小饱才放开爪子，从陆悠怀里下来。 看着在地上围着自己转圈圈撒娇的小饱，陆悠心底感到愧疚。原身没打算上高中，有很多时间可以陪它玩。可是现在，他有自己的追求，注定没多少时间。 小猫咪的生命最多也就十几年，而陆悠往后的七八年基本都会集中在学业上。 “饱啊。”陆悠蹲下来，摸着小饱的脑袋，柔声说：“以后多多照顾小妹，我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 这时，又一个小可爱出现在房门，用黑葡萄一样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陆悠，甜甜的说：“哥哥，猫猫，一起玩。” “好！等哥哥收拾完行李。”陆悠看了小妹一眼，然后拍了拍小饱的屁股，“去吧，小妹找你了。”送两小只上楼后，他回到房间继续收拾行李。 …… 李瑜在房间里，默默地把刚才逛超市起买来的日用品塞进行李箱。他想带的东西也不多，也就比陆悠多几件睡衣。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小瑜，我可以进来吗？” 李瑜没有停下手上的事情，淡淡的说：“进来吧。” 一个中年妇女走进来，手里提着塑料袋，然后放到李瑜床上。 “这里面是你要的防晒霜，花露水。” “好，等下我会放进行李箱。” 中年妇女看着儿子，犹豫了一会，继续说：“你要是军训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老师打电话给我们两个。” 李瑜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回复：“好，我会的。” “那我先出去了，你继续收拾。”说完，中年妇女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李瑜在中年妇女走出房间后，也不再收拾行李。坐到床边，拿出塑料袋里包装精致的防晒霜，默默地发呆。 中年妇女站在房门外没有离去，而是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高中以来，李瑜已经两次寻求他们的帮助，可以说是父母与儿子关系缓和的开始了。 …… 唐婉房间。 唐妈一件件的念着女儿带的东西，最后补一句：“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唐婉扫了行李箱里的衣物和日用品，说：“暂时就这些，再带行李箱放不下了。” “你日子要来了，过去记得多注意点，该躺下就躺下，不要像初三一样，硬撑着没好处。”唐妈担心的说。 想到自己初三体时，为了体育成绩，硬撑着也要参加体育锻炼，然后疼得直冒冷汗。 唐婉赶紧摇头，说：“真不敢了，反正军训又没什么成绩要求，该摆我就摆，正和我心意，看别人训练比自己参加训练有意思多了。” …… 第二天早上，陆悠和李瑜从出租车上下来。 军训需要去到军训基地，为时一周，再加上各自带着行李，自行车不方便，两人今天就直接打车过来了。 回教室的路上，两人还能看到不少提着行李箱的学生。 “好像去旅游一样。”陆悠四处打量着。 “我们学校每年确实有组织旅游，在下学期。” “嗯？还有这种事？”陆悠好奇起来了，回过头看向李瑜，问道：“你知道是去哪里吗？” 李瑜耸耸肩，回应说：“不太清楚，就开学那天听老师提过一次，好像每年选点都不太一样。” 二人回到各自班级的座位上。 孟逸看到陆悠只有一个背包，不由得问：“你就这点行李吗？” 陆悠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和装的满满当当的背包，嘴角有些抽搐。 “又不是出去旅游，哪里需要带那么多行李。” “总得带点吃的吧？你小学和初中没去过那边军训吗？饭菜巨难吃，小卖部物价还比正常的高一点。不整点方便面什么的，很难过得下去。” 陆悠原身还真没去过军训基地。他当初都是在本校军训，晚上还能回家睡觉那种，基本是做个样子。 “到那边小卖部买就好，不差那点钱。”陆悠随意的说 孟逸眼里猛的一亮，“老板！可以包养我吗？我什么都可以做！” 陆悠嫌弃的看了孟逸一眼，不屑的说：“你？有我长得有我一半再说。” 孟逸胸口中了一箭，幽幽的说到：“你说话好有攻击性。” “呵呵，陈述客观事实而已。”陆悠回以冷笑。 “话说，你说怎么做到皮肤这么好，不长痘的？”孟逸看着他的脸，白皙干净整洁，而自己不仅黑还长痘痘，心里一阵羡慕。 陆悠思考一会，才说：“可能是遗传吧，我们家皮肤都挺好的，再加上我妈时不时带我去保养一下。” “你妈还带你去保养？”孟逸不敢相信。 “偶尔去一次，她朋友没时间就会带上我。” 孟逸还想继续问，班主任就走进了教室，班内浮躁的氛围随之平静下来。 曾老师扫视全班人，见所有学生都到齐了，于是开口道：“所有人都到齐了，我来说一下今天去军训基地的安排。整个高一分两批出发，一批早上出发，另一批下午出发。我们班属于第一批。等下九点左右大巴车就会来，一车上55个人。到时班长带4个人去跟楼下两班的车，副班长就留在本班车上管理秩序……” 孟逸用手指戳戳陆悠，小声说：“等下我跟你坐一车吧。” “行，等下你走队伍后面。” …… 时间来到九点半。 大半的高一学生按班别在操场上排好队，人人都带着行李，等待大巴车到来。 陆悠站在自班队伍的后方，孟和孟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时，李瑜拉着行李箱，从二班队伍走过来。 “没去过军训基地，感觉有点小期待。” 陆悠笑着回应：“还好吧，听说那边条件挺烂的。” 孟逸也插话进来，“何止！我初中去的时候，连风扇都没有，厕所门都是烂，一个宿舍住十几二十个人。” 李瑜看向他，问：“你是陆悠的同桌？” 孟逸点头回应：“同学你好，是的，我叫孟逸。” 李瑜笑了笑，说：“我听陆悠提起过，我叫李瑜，有空一起开黑打游戏，我带你飞。” 陆悠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就你这水平？还带飞？” 李瑜表情不变，依旧微笑着看向孟逸，说：“你别听他诋毁我，我们平时玩游戏时都是我carry的。他又菜又爱装，嘴比技术硬。” “不如我们别去军训了，现在就回家开电脑？”陆悠冷笑道。 三人相谈正欢，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李瑜同学，请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三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矮小瘦弱的男生向他们走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瑜，而一旁的陆悠和孟逸则直接被他忽略。 陆悠脸上展现标准的微笑，问李瑜：“这是谁？你爹都没这么管着你。” 李瑜睨了那个男生一眼，对两人说：“算了，知道这个人挺傻逼的就行，我先回班级，有空再聊。” 说完，李瑜走回自己班级的队伍，男生也跟着离去，自始至终都没看过两人一眼。 “我靠，这个b，好拽啊，特别是还拽的那么自然，根本看不出一点尴尬，这是怎么做到的？”孟逸惊叹道。 陆悠点头表示赞同，“我之前也只是听人说过二班有个逆天班长，我算是见识到了。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一样，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 孟逸觉得自己大开眼界，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上人吗？他家是做什么的？” 陆悠在脑海里搜索着和爸妈出去见识到的各种后代，没有一个能够与其对应，于是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也不太清楚。看他能够在二班当上临时班长，估计成绩很不错，和老师的关系应该也挺好的。” “真羡慕这种成绩好，还会和老师打交道的人。”孟逸感叹。 “这种人也羡慕啊？不觉得很恶心吗？” “我要是他，你只配看到我的鼻孔！”然后，孟逸突然就笑了出来，“但这个b确实很恶心，得找个机会恶心回去。” “鼻孔就算了，他还没我高呢。”陆悠想起男生的样子，也感觉有点好笑。 “哈哈哈……” 第十八章 上车 没等多久，陆悠就看到一辆辆大巴陆续驶进校门。 孟逸虽然很嫌弃军训，但语气还是染上了一丝期待，“等下我们坐哪一辆？” “谁知道呢，哪一辆都不长得一样？” “哦，好像也是啊。”孟逸觉得自己好像个傻逼。 学生队伍来到各班的大巴前，把行李放到大巴的行李舱里，然后按顺序逐个上车。 最后，还剩下陆悠和孟逸在内的五个人。 曾老师看了一眼一班的大巴，正好有几位其他班的学生上车，随后对陆悠说：“你带他们四個到二班的车，一班那边刚上了学生，应该没座位了。” “好的老师。”陆悠回应完，然后转过身对四人说：“跟我来吧，行李等下车时再过来拿。” 一行人来到隔壁的大巴，一位略显老态的女教师正好从车上下来，见到他们，温和的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陆悠微笑着回应：“老师您好，我是三班的班长，我们班的班车坐满了，曾老师叫我们跟二班的车。” 女教师正是梁老师。她打量五人一番，让出车门，开口说：“上车吧，刚好还有五个座位。” “麻烦您了。”陆悠对梁老师微微弯下腰，表示感谢，然后回过头说：“跟我上车吧，等下你们各自找座位坐好。” 陆悠走上大巴，一眼就看到二班的班长，独自坐在最前面的单人座位。 见到有人上车，二班班长也自然的抬起头，二人目光相遇。但很快目光就错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此时，原本车上有些嘈杂的说话声一下子就消失了，大部分人的视线都集中到陆悠脸上。 坐在靠走道的徐年，扯了一下唐婉的衣袖，看到来人，略显激动，小声的说：“婉婉，快看谁来了！你说是不是来找你的？” 唐婉看见陆悠出现在他们班的车里，也非常惊讶。 “我哪知道？不过他身后还有其他男生，应该是他们班上没座位，来跟车的吧。” 陆悠顺着过道往后走，恰好看到李瑜旁边空着位置，而过道另一边坐着唐婉和徐年。 唐婉微笑着朝他轻轻的挥下手，简单打个招呼。陆悠也朝她眨了下眼睛，以示回应。随后到空着的座位坐下，对正无聊的看着窗外发呆的李瑜说：“怎么，没和你同桌一起坐吗？” 李瑜听到熟悉的声音，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见到是陆悠，诧异的说：“伱怎么在这？我同桌在后面自己坐呢。” 陆悠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奈：“我是临时班长，班主任要我看好这几个去其他班拼车的人，所以我就来了。” 恰好孟逸从旁边走过，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陆悠，好像在说：nm，你竟然抛弃我，不和我一起坐。 陆悠直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和李瑜小声聊天。 “同桌是嫌弃你吗？不和你一起坐。” “没有，他上车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自己找了个座位。” “都认识一个月了，还这么羞涩？”陆悠有点好奇了。 “谁知道呢？可能他坐车时想静静吧。” “你班上还有人叫静静？长得怎么样？” 李瑜翻了个白眼，“没有。就算有也没你家唐婉漂亮。” “诶，你这话有毛病，什么叫我家的？就一起吃个饭而已。”陆悠声调莫名升高。 “你先别急。” 陆悠不甘示弱，“我是急急国王，我就急。你还和徐年两人在饭堂吃饭呢。”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李瑜心头一惊。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我就什么时候看到的。” “不过是两个被朋友抛弃的人互相凑合着吃一顿饭罢了。”李瑜努力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回应。 “呵，我也是凑巧遇见而已。”陆悠直接回怼。 “凑巧遇见？费尽心思吧！” “抱团取暖？居心叵测吧！”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回，谁也不让谁。 隔着过道，一直看着两人的徐年，对唐婉耳语道：“婉婉，你觉得男生们都会聊些什么？” 唐婉的目光一直粘在陆悠身上，小声的回应：“听不清楚，而且我又不是男生，猜不出来。” “你看他们的脸，好像挺正经的样子，是在讨论什么大事吗？” 唐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很有可能。” 然而事实上，两个人只是面无表情的靠在靠背上，毫无意义的对喷。 陆悠：“你买袋装方便面必被捏碎。” 李瑜：“你去买菜必缺斤少两。” 陆悠：“你废二必定吃陨石。” 李瑜：“你煮饭必没米。” …… 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骂的正欢乐，陆悠旁边突然出现了个身影。 陆悠有些奇怪的看着来人，而李瑜，唐婉和徐年则是眉头一皱，是二班的班长。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陆悠率先开口问。 “你是三班的班长吧。”二班班长冷冷的说。 陆悠点下头，回应说：“我是。” “既然你是班长，那你应该懂得怎么什么叫规矩吧。”二班班长的表情冷的就像冰块。 陆悠眉头一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下我懂了，你是来对线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事。”陆悠语气有些兴奋，“我其实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跑出来跳脸。我之前都是在网络上对线，线下对喷还是第一次呢，你先来。” 二班班长嘴角抽了抽，咬牙问：“你觉得我是来找你吵架的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吵架，你说话怎么这么一般啊，上点攻击性啊。”陆悠觉得这人很无趣。 “我是个有素质的人，只是想来提醒你，车上不要说话，打扰他人。”二班班长干脆的拒绝，还带上一副教育人的嘴脸 “你的存在不比我们小声说话更能打扰到别人？而且你没来之前不是有更多人在说话？我们这么小声你都能精准定位到我，我是刨了你家祖坟吗？”陆悠一连串疑问直接丢出去。 “你……”二班班长气结，脸都涨红了，可惜长到高中，都没怎么经过网络的洗礼，但还是下意识的回应他：“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什么态度？” 陆悠微笑着回应说：“那我也好心的提醒你，你所谓出自好心做的事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马路上扶老人还能被讹。”然后陆悠瞬间变得面无表情，“所以，别没事找事，搁这鸡蛋挑骨头，你就在你自家是个宝，在外也就是个普通人。别用不存在的所谓的规矩来约束别人。” 二班班长脸色跟吃了粑粑一样，只能憋出一句：“你这班长，就别想做了。” 陆悠眼里一亮，“真的吗？早说啊。这样吧，我不说话了，你去跟老师说，撤了我这个职位？” 二班班长直接转身走人，其他吃瓜同学也收回了视线。 陆悠问李瑜：“这人战力这么拉，你不怼烂他？” “怼烂过。”李瑜挠了挠头，无奈的说：“可是这家伙，是班长。总会有意无意的来恶心你一手，烦的要死。” “那确实，真是辛苦你了。”陆悠一脸同情。 徐年从过道的另一边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陆悠胳膊，然后给他竖了大拇指。 “兄dei，够解气，我们平时都不想说他了。也就你不是我们班的，怼了不必担心后果。” 陆悠看向两人，轻声回应：“不客气，估计这次军训还能怼个几次。” “你真的不在意他去你班主任那里说闲话吗？”唐婉有点担忧的问。 “你们一班人都不能马上弄走这个班长，还怕他一个人把我给拉下马？而且，我又没违法校规，学校的老师绝对不敢对我做什么。” 李瑜也随后说：“不用担心这家伙，他就一懒货，本来就不想当班长了，拉下马正合他意。” “雪豹闭嘴！” …… 车子逐渐驶离城市，绿色的植被替代了城市的钢筋水泥，成为窗外唯一的景象。 唐婉和徐年都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的山林。 “婉婉，这山林绿景可比学校的好多了。”徐年不由得赞叹。 “嗯，市区里都看不到这些，偶尔看看大自然还挺好的。” 徐年转过头，想问问陆悠和李瑜的想法。结果二人都在闭目养神，对窗外景象毫无兴趣。 “你们都不看风景的吗？”徐年看着二人，好奇的问。 陆悠依旧闭着眼，慢悠悠的说：“家门外差不多就这个样，天天看，都腻了。” “你们家都是在乡下吗？”徐年更好奇了。 二人睁开眼睛，互相对视一眼，有点语塞。 唐婉见二人好像有什么难处，连忙出声：“没事，她就好奇问问，不回答也行。” 陆悠摇了摇头，说：“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我们住郊区的一个小区，那边绿化多，说是乡下也差不多吧。” 李瑜看到徐年想问又不太敢问的样子，于是接过陆悠的话，开口说：“我们那边和市区没太大差别，该有的基础设施都有，就是房屋密集度没有这么高，绿化也更好。” “李瑜好像是走读的吧，你们来回会不会很远啊？” 听到徐年的问题，李瑜脸色一暗，苦涩的说：“别提了，顶着大热天，每天来回骑个七八公里自行车，人都瘦了一圈。” 陆悠同情的看着李瑜，安慰他说：“再忍个十几天，到时我就能骑电驴载你了。” “为什么还要十几天？”唐婉发问。 “还要十几天才十六岁，我妈怕我现在骑会被交警拦。” 唐婉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他是在这个月就十六岁了吗？年龄比我大几个月呢。要不要问他准确的生日，旁叫侧击一下？算了，问那么仔细做什么，又不是要给他庆祝，我们还不是很熟。要不就顺势给他送个礼物，没有规定不熟不能送礼物吧…… 时间就在四人相谈之中悄然划过，军训基地门口慢慢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第十九章 基地第一天 大巴停到军训基地的训练场地上，陆悠向李瑜三人告别，带着班上拼车的四人走向自家班车，去拿行李。 孟逸一路紧跟在陆悠身后，不停的碎碎念念。 “你个叛徒，你个叛徒……” 陆悠原本不想理会，但实在受不了和尚念经，只得回应：“行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背叛了。” “你说好的我们一起坐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答应过让你跟我一起坐其他班的大巴，没说还要一起坐吧？” “呃……”孟逸一时语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还说伱是单身狗，没有女朋友。结果一上车就和女生聊了一路。” “我现在确实没有女朋友，但不代表我不能和女生说话吧？这也叫背叛？” 想起车上和陆悠说话的那两个女生的外貌，孟逸眼都红了，“我tm酸死了，能不能带我认识一下她们。” “不行。”陆悠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你要是真想认识，就自己去她们面前说，我不牵桥搭线，也不提供任何個人信息。” “真小气，这还没成女朋友就看的这么严实。”孟逸小声嘟囔。 “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陆悠语气略显认真，“不经本人允许，就把他人的个人信息泄漏出去，很容易给他人造成麻烦，这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 见他严肃起来，孟逸也不再纠结，而是撸了一把自己的刘海，自信的说：“行，到时我就直接走到她们面前。想来连你都能和她们说上话，凭你孟哥我的这出众的气质，想来和她们交个朋友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更进一步的关系也不是没可能。” 陆悠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你最好搭讪的时候不要说自己是我同桌，到时她们来问我，我直接说不认识。” “切。”孟逸不屑的说，“孟哥搭讪何时需要借助他人的名声？” “那最好。” 一分钟后。 “陆哥，真的不能说我认识你吗？”孟逸卑微的问。 “‘孟哥搭讪何时需要借助他人名声’。”陆悠把他说的话完整复述了一遍。 “孟弟开玩笑的，陆哥别在意。” 陆悠叹了一口气，说：“真想认识，就普普通通的走过去，说声你好，用正常的态度说话，有分寸就好。女生又不是魔鬼，只要你不做出下头的行为，正常说话还是没问题的。” 孟逸有点感动，“陆哥你是答应……” “不行。自食其力，丰衣足食。”陆悠这次还没等他说完就拒绝了。 “我还没说……” “那就别说了。” 一行人很快就拿到自己的行李，到升旗台前找到了三班的队伍。陆悠自觉的来到队伍前头，和副班长站一起，履行班长的职责。 等一阵子后，一群老师以及一群穿着军装的教官走过来。 然后一长得有些胖的军装男子，走到升旗台上，然后左手拿着个大喇叭，右手拿着一沓纸张。 “咳咳。”那人清了清嗓子，开始对着喇叭念纸张的内容，“各位来自春华的同学们，老师们，你们好。我是你们这次军训的负责人，我姓付，你平时见到可以叫我付团长。别问为什么没有正团长，不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会显得你们很幼稚。首先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的军训基地……” 接着就是一大推各式各样的规矩，安排什么的。陆悠真的想直接开摆，但是职责所在，只能仔细听完发言，总结有用的东西 大致上就是，每天早上五点五十会有喇叭叫起床，六点必须集中到升旗台前升旗唱国歌，解散后七点到各自教官安排好的集合点集合训练，期间必须整理好宿舍内务，会有专人检查。下午则是两点集合，晚上六点。深夜11点必须熄灯睡觉等等。 付团长拿着喇叭bb了整整半个多小时，从各种各样的规矩，讲到自己当初军营的事情。 虽然天上有几朵白云遮住了太阳，可三十摄氏度的气温，还是让陆悠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只能挺直腰板，不让旅行包沾到自己后背，额头上也浮现出细密的汗珠。 陆悠此时一副快死掉的眼神，而学生队伍也因为炎热出现了些许骚动。 付团长好像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久了，于是赶紧结束话题，说：“今天的讲话就到这里，各班跟着各自的教官走。现在解散，有序的从两边退场。” 一个表情严肃青年和曾老师来到陆悠面前。目光上下打量一番陆悠和黎我梦两人，开口问：“你们是高一(3)班吗？” “是的。”陆悠回应。 “带队跟上。” 全班人走到一栋宿舍楼旁边，而楼下已经站了两班人。陆悠在人群中找到唐婉和李瑜的身影。 青年教官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全班学生说：“到了。你们记住这个位置，以后我们集合都在这个地方。” 等所有人大致记住位置后，他继续开口：“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你们叫我刘教官就好。军训大概流程和规矩刚刚付团长已经说过了，我就不再重复说了。不过有些细节我还得说一下。我们是三班，在这里就是三连，和另外的一，二，四连组成表演营，具体表演什么，明天会安排。” “说一下宿舍检查标准。过道不能有任何东西，你们的行李什么的都放在床底下，床上的被褥蚊帐必须按照标准叠放好，怎么叠下午会统一教。” “然后是厕所，你们每个宿舍会有四条晾衣杆，靠近窗台的第一条晾军装上衣，第二条理晾下装，其他的你们自己安排。还有一些暂时记不起来了，到时遇到再说。” “最后是你们的宿舍，就在前面这栋宿舍楼，男生在206到208，女生在507到508，你们各自的床位安排已经贴到了门上，必须严格按照安排，一一对准。现在，给你们十分钟，去宿舍找到床位，放好行李，然后到这里集合。解散！” 众人拿着行李，快步走向宿舍楼。 陆悠运气好，直接在208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床位恰好在进门右手边第一个上床。 一进宿舍，陆悠就蚌埠住了。 “卧槽！真的没有风扇啊。” 随后又是几道吐槽声响起。 “nm，这厕所比初中来的那时更破烂了！” “这破门怎么就烂下边？拉屎不是全给看到了？” “到时我等熄灯再拉好了。” …… 很快全班人再度到原定位置集合。 刘教官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先是看了看手表，再对众人点点头，说：“不错，十分钟内就全部集合完成。接下来我们排好队列。排好队列后，跟我去拿你们每个人的军装，胶桶还有小椅子。东西拿完后就可以解散自由活动了，下午2点到这个位置集合，全部都得穿上军装。” 等到陆悠提着一桶军装，手拿小胶椅解散回到宿舍时，已经差不多十一点半了。 一屁股坐到下床的床上，舒了一口气。 “啊～真的是又热又累。” 孟逸床位刚好就在陆悠下床，他也坐到一旁。 “去吃饭吗？一起？” 陆悠摇摇头，说：“不和你一起吃。” “又和女生一起吃？”孟逸拳头都捏紧了。 “不然呢？”陆悠撇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先走一步，等下再见。” …… 陆悠和李瑜两人排队打好饭，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至于女生？那是没有的，他们四人的关系还没到能随意一起吃饭的程度。 两人看着，砖块一样的结块米饭，几条超长的通菜，还有几块肥肉连在一起的貌似猪肉的东西，沉默不语。 李瑜率先打破沉默，“怎么说？” “无话可说。我有准备这里的饭菜会很难吃，但是这一切还是超过了我的预料范围。”陆悠脸色凝重。 李瑜用调羹搓了搓可以被称之为猪肉的东西，整个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mmp，我是吃不下了，去小卖铺买点其他的吧。” 陆悠在饭盒里翻找，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出一块瘦肉，然后用调羹舀起，还有一些粘稠胶状的汁液粘连着。 看着勺子里指甲盖大小的瘦肉，一番思想斗争后，陆悠才说：“我先试试味道吧，实在吃不下再去小卖部，总不能这一周都不吃饭堂吧。”说完把调羹放进嘴里。 就嚼两口，陆悠表情出现了扭曲。 “怎么样？能吃吗？” 陆悠眼睛一闭，直接吞了下肚。缓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把瘦肉做出肥肉那种又腥又腻的感觉。” “对饭堂你作何评价？” “生理上吃不死，心理上想死。”陆悠思考一会后，给出回复。 “走吧，倒去了去小卖部。” 二人起身拿起满满的饭盒，向向泔水桶走去。 陆悠感叹道：“我第一次做饭，都比这玩意好吃。” “啊……”李瑜想起在他家吃的牛腩还有豆腐，“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军训完再说吧，还有好几天呢。” “那这几天怎么过啊？”李瑜脸色有点灰败，好像人生看不到一丝光亮。 陆悠也只能苦涩的说：“怎么过？活着就算胜利。买点鱼仔还有辣椒酱，橄榄菜什么的顶过去吧。” “也只能这样了。”李瑜无精打采的回应。 二人洗完饭盒，离开饭堂，走在前往小卖部的路上。 恰好在宿舍旁迎面遇上唐婉和徐年两人。 “你们这是吃完了？这么快呀！”徐年向李瑜和陆悠打招呼。 唐婉微笑着朝他们挥挥手，“你们好。” 看着唐婉精致的面容，还有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陆悠顿时有了活着熬过地狱饭堂的动力。 “算是吃完了吧，现在打算去小卖部。”李瑜略微显犹豫的回应道。 徐年没感觉出他的话语里有什么奇怪的，继续说：“你们吃的真快，我们才打算去呢。饭堂今天的饭菜怎么样？” 陆悠听完，立马摆出认真的表情，说：“非常好吃，强烈建议你们试试，根本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可怕。” “是吗？”徐年有点疑惑，“我记得我们初中来的时候挺一般的吧？” 李瑜此时也换上了和陆悠一致的表情，“三年总会发生一些变化了。虽然这里的宿舍还是那么破，但是饭堂确实有长进，值得一试。”说完还朝陆悠看去。 二人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徐年听到这里，内心多了些许期待，然后牵起唐婉的手腕，说：“婉婉，我们快走吧，有点想去饭堂见识一下了。” “嗯，走吧。”唐婉随后又对二人说：“我们先走了，拜拜。” “对了，唐婉，你一般吃什么的方便面？给我推荐一下？”陆悠连忙问一句。 唐婉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会说到方便面？但还是回应说：“不辣的，什么香菇炖鸡，豚骨拉面这些吧。” 陆悠用手肘捅了一下李瑜，示意他说话。 李瑜也赶紧问：“那徐年你呢？” “我？我和婉婉差不多。”徐年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那你们快去饭堂吧，不然等下很多人，排队就不好了。”陆悠开始催促二人离开。 徐年虽然还是满脑子问号，不过此刻还是吃饭第一，其他什么的先放一边，然后拉着唐婉向饭堂走去。 陆悠和李瑜怜悯的看着两位女生离去的背影。 “走吧，去小卖部买桶面给她们赔罪。”陆悠拍了下李瑜的肩膀。 “嗯，买完就在这里等着吧，显得诚心一点。而且周围人多，不怕她们动手。”李瑜已经在做坑人后的补救措施了。 第二十章 基地第一天 续 饭堂里，唐婉和徐年相对而坐，面无表情的看着饭盒里的饭菜。 “我算是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那么快就吃完饭了。”说着徐年用筷子夹起一条和小臂一样长的通菜。 唐婉嘴角微微抽搐，“或许味道还行呢？” “说出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徐年放下筷子，一口都不打算吃。 “好吧，那打算吃什么？”唐婉放弃挣扎。 “吃？吃个屁！我要打爆那两玩意的狗头！”徐年气血直冲脑门，“婉婉，我们走。” “走，我看着你打。” …… 陆悠和李瑜从小卖部走出来，手里都提着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塑料袋。 陆悠有些意外的对李瑜说：“这小卖部的东西，还挺全的，甚至还能刷脸支付，看来带的现金都不需要拿出来用了。” “确实。”李瑜表示赞同，“就是这价格比外面的都贵了一两块钱，真的黑。” “没办法，这里就一個小卖部，我们还不能出大门。我怀疑他们是故意把饭堂做的那么难吃的，这样就能在小卖部捞的更多。”陆悠不怀好意的推测。 “你说等下她们要是发现被骗了，会不会捶我们？”李瑜话里夹杂着不安。 “当然不会，最多就挨两句骂。”陆悠完全不在意。 “你真的确定吗？”李瑜再次询问。 突然，注册那天唐婉说的那句“把你腰子噶了”浮现在心头，陆悠的表情开始有点不安，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确定：“唐婉她们那么好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我靠，你怎么还反问我啊！”李瑜顿时觉得自己大难临头，“我可是和她们一个班的，伱跑得掉，我可跑不掉！” “嗯……”陆悠沉吟一下，“一桶泡面不太够的话，再给她们几包鱼仔吧。” “希望有用。” …… 陆悠两人在宿舍楼旁边没等多久，就看到唐婉和徐年走了过来。 “你们吃的好快啊，我们刚刚买完东西。”陆悠假装无事发生，笑着打招呼。 “怎么样，饭堂的饭菜还不错吧？”李瑜直接点燃引线。 “呵呵。”徐年看着李瑜，冷笑一声。“我打包了一份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一番好意。” 李瑜脸色煞白，“别，我错了。” 陆悠走到唐婉面前，轻声说：“你吃饭了吗？” 唐婉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猜我吃没吃？” “我想你应该是没吃饱。正好我买多了一桶原盅鸡汤面，要吃吗？”陆悠怕她不答应，又连声补充：“还有茶叶蛋和香肠……” 唐婉原本还想逗他一下，但听到他好似讨饶的话语，心里莫名柔软，嘴角不自觉带上了弧度，温和的回应道：“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保温壶，等下去饭堂打热水。” “嗯？”陆悠见她不生气，内心欣喜，“去吧，我也要回宿舍拿水壶打热水。等下这里集合。” 看完两人互动，徐年转过头看向李瑜。见他还是木头一样，气急的拍了一下他手臂，说：“我的呢？不会没有吧？” 李瑜回过神，赶忙点头，说：“有，当然有。” 徐年还想说什么，就被唐婉拉过住说：“走吧，上去拿水壶再下来。” 陆悠的宿舍就在二楼，很快就拿到水壶回到原处。 李瑜好奇的问：“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对女生不是这样的，那时话都说不不出两句。现在怎么交流的这么顺畅？” “是吗？”陆悠一挑眉，“可能是你记错了吧。” “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自己说的，女生麻烦，只跟她们说过，你好，让让，谢谢，麻烦了。”李瑜肯定的反驳。 “呃……那就是我长大了，懂得怎么和异性相处了。”陆悠再次忽悠他。 “是吗？”李瑜深感怀疑。 “是的。”陆悠用力点了一下头。 …… 十二点半多，陆悠回到宿舍。 一走进门，躺在床上的孟逸就紧紧盯着他。 “真好啊，我也想和女生一起吃饭，肯定很开心吧。” 陆悠坐到他身边，从旅行包里拿出拖鞋，回应说：“还行吧，就是长得太漂亮了，吃饭容易分神。” “我敲里吗！你tm真的该死。”孟逸整个脸都扭曲了，“nm比杀了我还难受！” 陆悠感觉还不够用力，于是又补了一句：“她说今晚请我吃晚饭，刚刚是我请的，要有来有回。” “给爷爬！”孟逸抬起腿，想给他来一脚。 陆悠灵活的躲开，向厕所走去，“洗脚睡午觉了。” “你就死在厕所吧，mmp！” …… 下午，陆悠穿着略显破旧的军装，带上小椅子，到楼下集合点排好队。 孟逸站他身后，嫌弃的扯了扯长袖外套，“这衣服，都不知道多久没换新过了。而且大热天，还必须穿外套，生怕不能中暑是吧。” “忍忍吧，就这几天，问题不大。”陆悠回应说。 这时，刘教官走了过来。 “全体都有。立正。我来说一下下午的安排。等下去雨棚集训场学习被子叠放方法，学完后就按分配好的公共区域打扫卫生，四点半再全体到这里集合。两位班长出列，带队跟上。” 十分钟后，全营的人到齐，早上露过一次脸的付团长也走上高台，手上还拿着麦克风。 用手拍了拍话筒，测试说话没问题后，开口说：“同学们下午好，我是谁，你们都认识了，我也不再过多介绍。”随后他向台下招招手，有几位教官拿着一席棉被，一张毯子，一张蚊帐走上来，放到地上的。除了蚊帐其他都是军绿色的。 “现在就由我来教你们怎么叠被子，就是俗称的豆腐块。你们认真看好了，到时检查内务时，一个宿舍有一个人错了，整个宿舍都要受罚。” 说完付团长把棉被，毯子和蚊帐一一展开。首先拿起蚊帐，熟练的叠成长方块，然后是毯子。一番熟练的操作后，众人眼前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豆腐块。 付团长最后用手捏紧了豆腐块的四个角，减少展露在外的褶皱。 “想来你们都看清楚了，现在我从各个连抽人上来演示一遍。” 台下坐着的学生，一下子挺直腰杆，表情严肃。 付团长扫了一眼台下的学生，才说：“那就先请各班班长来起带头作用吧。” 卧槽？ 陆悠猝不及防。转过头想对黎我梦眼神示意，结果人家直接把他当空气，完全不理会。 真的是艹了，以后这个班长谁爱做谁做。 激烈的思想波动后，陆悠认命的站了起来，生无可恋的走上高台。 一班的班长是个戴眼镜的面相温和的男生，二班还是那个逆天小矮人，四班班长则是个梳着马尾，长相干练的女生。 “那先请一班班长来示范一遍。”说完，付团长把自己叠好的豆腐块打散。 “好的。”一班班长微笑回应。回想刚刚付团长的操作，他慢慢的按照脑海里的步骤开始叠被子。虽然动作不算熟练，但过程一步不落。 付团长认真的看着他平稳的动作，时不时还点点头。 不一会，一个和刚刚有七八分相似的豆腐块出现在面前。 付团长非常满意的说：“很好，步骤一分没少，看来你刚刚看的很认真。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礼貌的回应：“谢谢团长夸奖，我叫邓睿。” 陆悠有点意外，侧目看过去。 这就是中考分数比唐婉高的那个男生？ “邓睿？你很不错，我记得你的名字了。下去吧，现在请二班的班长来示范。”然后再次打乱叠好的被子。 逆天男现在非常紧张，脸色都有些苍白。 等了一会，付团长见他还站着不动，不满的说：“还杵着干什么？过来叠被子，还要我请你是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逆天男脸色由白转红，可是不敢违背团长命令，只能慢吞吞的走上前，拿起蚊帐，笨拙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操作。 等到他弄出个软趴趴的蛋糕卷时，付团长的眉头皱得能够夹死苍蝇，当场大声呵斥。 “你叠的是什么狗屁东西！我当着你们的面叠了一次，邓睿刚刚又叠了一次，这你都学不会是吧？” 逆天男有点不服气，反驳说：“我在下面的时候想着一道数学题，没留意怎么叠的。至于站到台上后，就只能看到邓睿后背，哪里看得见他叠被子。” 付团长气乐了，“我说话，你在想数学题，还觉得自己很有理？麻溜点滚下去，你们二连我记住了，这个玩意能当班长，你们连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军训还在想数学题，觉得自己很好学是吗？装个屁啊装？什么玩意！” “你……你这是侮辱人，我要去投诉……”逆天男还想说些什么，付团长直接打断他。 “你随便投诉，动得了我一下我tm跟你姓。觉得我不尊重你？笑话，尊重是互相的，我在台上每个步骤都详细讲，你在台下听都不听，是谁不尊重谁？连基本都做人都不会吗？还是个高中生呢，小学生都会说声谢谢教官，你是什么狗屁。现在，闭嘴，然后下去！” 全场噤若寒蝉。 逆天男一言不发，走回自己的班级。 “下一个！”付团长此刻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我招谁惹谁了，这b玩意是不是在故意坑我。 陆悠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但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去，一脸的和善。 然后安安稳稳的开始叠被子。还好他认真看了全过程。 看到陆悠叠出来的标准豆腐块，付团长表情缓和了不少，“三连不错，下去吧。下一个。” 很快，四班班长顺利的完成了演示，付团长表情也恢复正常。 “看来你们这一营的学生还是挺正常的，极品的也就那一两个，只是运气不好让我撞上了。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各位教官带他们去搞卫生吧。” 说完付团长走下了高台。全场人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刘教官走到陆悠目前，拍了下他肩膀，严肃的脸上也带上一丝笑容，“做的不错，还好教的不是二班，不然晚上怕是被diao烂了。” 你们军训的教官说话都这么狂放的吗？ 陆悠在心里吐槽。 “走吧，我们去搞卫生，早点搞完早点可以自由活动，今晚六点半集合。”刘教官语气也带着愉悦。 陆悠转过头看向二班，全班人被一个微胖的教官破口大骂。内心泛起怜悯。 真可怜摊上个逆天班长。 第二十一章 基地第一天 后 晚饭时间，陆悠在搞完卫生后，回到宿舍把外套脱掉。 在刚才集合时，刘教官对他们说，以后除了早上升旗，其他时间都不用穿军装外套，就穿军装短袖即可。 陆悠拿起饭盒，再用塑料袋装上上午买的豆豉鲮鱼罐头、橄榄菜、老干妈还有洗洁精，准备二度挑战饭堂。 出门走到206宿舍。 李瑜正坐在床上，看到陆悠手上的饭盒，眉头立刻皱起，语气带着抗拒，说：“还要去吃饭堂吗？没有别的选择了？比如泡面或者面包什么的？” “当然得去饭堂。总不可能每餐都吃泡面和面包，顶不住的。快走，现在第二批人也到这里了，再不走等会打饭就得排长龙。”陆悠催促他。 “唉。”李瑜见拗不过他，最近叹口气，又问：“罐头什么的都带了吧？” “带了，不带那铁定没得吃。”陆悠将沉甸甸的塑料袋放到他眼前晃几下。 李瑜也不继续磨唧了，拿起饭盒跟陆悠走出宿舍。 两人走到楼下时，李瑜想起中午时陆悠和唐婉的对话，于是问道：“唐婉不是说请你吃晚饭吗，不等她们吗？” “不用。我扫地的时候跟她说了，让她先记着，等我们回去请一杯奶茶就好。这里的东西都溢价，不太想浪费钱在这里。而且她们估计在洗澡，哪里还等得了。” “她们洗澡要很久吗？”李瑜好奇的问。 “我哪知道？”陆悠一摊手，“不过我妈起码要半个小时起步。” “哦，那就不等了。” …… 两人打好饭找个风扇底下位置。 李瑜看一眼周围开始逐渐拥堵的人群，不禁咂舌，“这破饭堂，还这么多人来吃。” “这里就一个饭堂，再怎么难吃，还能去哪呢？”陆悠语气稍显无奈。 二人的饭盒里，除了依旧如砖块一样的米饭，就只有一些油麦菜，相比早上如手臂一样长的通菜，这個看上去还能吃。至于肉类，他们干脆放弃，看都不看一眼。 陆悠先打开老干妈和鲮鱼罐头，来两勺老干妈放到饭盒里，然后倒一些罐头里的油和豆豉，最后用勺子把米饭压碎，将碗里各样东西混合均匀。 混合后，饭盒隐隐散发着辣椒的辛辣以及豆豉的咸香。 “这味道和卖相，真不错。”陆悠赞叹一声，随后拿起勺子开动。 李瑜看到他大快朵颐的样子，也心动了，学着他刚刚的操作来一遍。 拌好后，一口下去，李瑜感觉自己重回人间。 “怎么样？还能吃吧。” “何止！我感觉那些五星级酒店的拌饭都没这一半香。”李瑜说着还满足的吐了一口气。 “海克斯科技拌饭，确实是香。我现在有足够的信心在这个炼狱饭堂活下去了。” 没过一会，两人就把拌饭吃的干干净净，饭盒干净程度堪比狗舔过的盘子。 陆悠摸着吃完老干妈后有些发热的肚子，对晚饭做了个总结：“橄榄菜有点多余，不过可以留着早餐吃。至于老干妈和豆豉鲮鱼，并列天下第一。” “这两个，就是我军训的再生父母，等回去后，找人做两个模型，摆到鲤鱼社里供起来。”李瑜此刻心情非常美丽。 陆悠觉得好笑，“到时别人觉得你店里还包饭呢？” “诶？也不是不行啊。”李瑜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好像有灵光闪过，“到时把桌游和桌子搬到二楼，一楼就开个奶茶店什么的。” “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先去洗碗了。”陆悠拿着饭盒和洗洁精起身。 …… 吃完饭，回到宿舍，时间来到下午五点四十五。 陆悠拿出换洗衣服，提起胶桶，走到厕所外的阳台洗澡。至于厕所，门形同虚设一样，而且宿舍其他人也都是在阳台穿着内裤冲洗身子，都没什么避讳的，直接加入他们就好。至于换内裤，浴巾腰上一套，走进厕所换就完事了 将胶桶放到孟逸身边的水龙头，然后脱掉上衣，丢进桶里。 孟逸正赤着上身，挽着裤腿，低头洗衣服。发现身边多出一个身影，于是扭头望去。 “卧槽！” 陆悠刚把手放在裤头上想脱裤子，就被孟逸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一大跳，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nmd，干嘛呢？吓我一跳。”陆悠深呼吸几下，平复自己的心情。 孟逸直勾勾的盯着陆悠的上半身，两眼就像会发光的一样。 “真畜生啊！你tm竟然还有腹肌！” 陆悠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也叫腹肌啊？就瘦出来的线条而已，你看其他人也有。” “我没有。” “我也没有。” …… 周围突然围过来几个人。陆悠发觉现场气氛开始奇怪起来。 “班长，能让我摸摸是什么手感吗？” “我也想试试。” “给我留个位置！” 陆悠赶紧突出重围，大声掩饰自己的慌张，“爬！同性间不要动手动脚的，注意点分寸！” 可惜，弱者的抵抗更加激起了恶狼的獠牙。 经过一顿蹂躏后，陆悠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 “诶班长，你是专门练过的吗？我也是瘦的，但腹肌没有伱的明显。”另一个也被趁机摸了一顿的同学开口问。 “嗯？”陆悠回过神，对他说：“没有专门练过，就平时锻炼一下。真专门练的人可比我这硬朗多了。” “不搞了，我还没洗澡呢，不然等下没时间洗衣服了。”陆悠说完后站起身，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 孟逸偷偷伸出手，还想摸一把，陆悠直接一巴掌拍掉。 “还来？你md，一次就够了哈，别得寸进尺。” 孟逸撇撇嘴，收回猪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九九归一的腹肌，再看看陆悠的，一声长叹。 “人与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陆悠撇了一眼他的大肚腩，“管住嘴，迈开腿，坚持住。就这九个字。” “那算了，还是多点脂肪好，保暖。” …… 晚上，全班人再度集合。 刘教官走到队伍前面，表情没有白天那样严肃。 “同学们，今晚的安排很简单，先到雨棚集训场开个会，你们的级主任要来发表一些讲话。啊，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都是些屁话，你们在下面只要不打乱秩序，做什么都行。” “开完会后，就我们表演营四个连集合一下，聊聊天，玩玩游戏，增进一下对彼此的了解，也就是俗称的破冰。大概到十点，就能解散了。解散后，你们回去该洗澡的洗澡，该吃宵夜的吃宵夜。到11点准时熄灯，11点后会有人巡夜，通宵都会有人巡逻的，别抱着侥幸心理，早点睡觉。好了，就这些，班长带队，跟我走！” …… 雨棚集训场。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夜幕已经笼罩天空。 又臭又长的会议已经过去，其他营的学生也离开了雨棚，前往自己的集中地。而表演营的集中地就在雨棚内，所以留着原地，等待教官安排。 陆悠坐在队伍前头，整个人都快发霉了。开会时，眼前就是教导主任，还有各种什么叫不出名的领导。整个会议过程只能挺着腰，装作认真聆听的样子。会议结束后，周围全是女生，又不熟悉，话都不敢说几句，生怕做错事，被当下头男。 另一边，唐婉坐在二班女生队列靠后的位置，在膝盖上用手托着下巴，看着陆悠的后背，怔怔出神。 徐年和其他人聊着天，聊到某些话题想听听唐婉的意见，然后回过头，就看到她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婉婉。婉婉？婉婉！” 一连三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此时和徐年聊天的女生也安静下来，看向唐婉。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徐年说着伸长脖子，顺着唐婉望的方向看去，其他人也随之看过去。 陆悠顿时感觉到好几个视线出现在自己背后，可是又不太敢回头看，只能忍耐。这一刻，他无比想念刘教官，还有付团长，希望他们能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不是三班班长吗？” “坐队伍前面，应该就是他了。” “哪个？” “就长得贼好看，你说看着就能吃下饭堂的饭菜那个。” “那我记起来了。长得是真的好看，估计今梦里都是他。” 在众女生议论时，徐年悄悄凑到唐婉耳边，低声说：“好看吗？” “好看啊。”唐婉下意识的回应，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双颊带上粉色，有些结巴的说：“外……外面的夜景，真……真好看。” 徐年露出揶揄的笑容，调笑说：“哎呀，夜景哪有陆悠同学好看啊。是吧，婉婉？” 唐婉已经羞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只能把脑袋埋在膝盖上，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反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年看着像只鸵鸟的唐婉，有点感伤，自己的小白菜，怕不是要栽进去了。 md，狗男人！ 徐年咬牙切齿的看着陆悠的背影，恨不得把他撕碎了。 陆悠觉着自己脖子好像被架上了一把菜刀，汗毛倒竖，呼吸困难。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看是哪些人在注视自己。 沃日！真的好看！ 徐年虽然见过陆悠几次了，但是这一回头还是极具冲击力。 “哇，长得好禽兽啊！” “同上。” “同上。” …… 听到她们的感叹，徐年也跟着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默默想着。 确实禽兽啊，婉婉都吃他的颜，还有几个能顶得住的，得重点观察人品了。 徐年还想问唐婉几个问题，这时，一位教官手拿麦克风，身后拖着一个大音响走上高台。测试麦克风正常后，他向台下挥挥手，示意可以上台了。 第二十二章 演出 “同学们，你们都知道自己是表演营的，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叫表演营吗？”说完，付团长扫一眼台下。 “不知道！”众人很给面子，出声回应。 “原本是想明天再说的，但今晚有时间，干脆就同你们说了。表演营，顾名思义是要表演的。和其他营不同，你们到时军训演出不是踢正步，走队列，而是学习其他的项目。现在有三样给你们选择。分别是军体拳，匕首操，警棍术。” 台下学生有些意外和惊喜，没想到能学别的东西。毕竟踢正步、走队列都是真的无聊的。 “好了，现在先给你们展示一遍军体拳。老刘，上来打一遍。” “是！” 刘教官收腰，小跑走上高台。 “第一套军体拳，不要打太快，每个动作隔开两三秒，开始吧。”付团长随后给他让出位置。 “稍息，立正！军体拳，格斗准备！”刘教官自己给自己打口号，然后摆好起手式。 没一会，一套十六动打完。刘教官完成收式动作，笔直的站在台上。 过程一点不拖泥带水，出拳踢腿刚猛有力，步伐与转身干净利落。陆悠看到津津有味，在脑海里跟着演示一番。 “好，接下来伱再演示一次匕首操。”付团长说完还递过去一条筷子，“就拿这个当匕首，等下警棍也用这个代替。” 虽然武器比较抽象，但是刘教官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好像手里真的拿着匕首和警棍，表情严肃，声音嘹亮，每個动作都十分标准。 匕首操和警棍术都打完一次后，付团长上前，“很好，先下去吧。” “看完之后有什么感想？”然后随便挑了一个男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男生站起来，思考一阵后，说：“我觉得教官打的非常有力，气势很足。” 付团长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坐下吧。我们军中武术，要的就是有力，有威势。你们要是看过其他的武术，会发现我们这三样，有不少招式都会走下三路。是不是觉得很阴险？” 这次台下的人面面相觑，不太敢回答。 “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进攻下三路就是最为有效的方法。特别是匕首操，更是直指下半身。什么光明正大，都是虚的，军队里，要的就是快准狠，越是能够在短时间内把敌人打趴下，就越是好用。”付团长认真的解释。 “扯远了，现在你们说说想学哪个？明天就开始练习。” “军体拳！” “警棍术！” “匕首操！” “全都学！” 台下响不同的声音。 …… 一番拉扯后，付团长宣布：“安排定下来了，我们分男生和女生。男生练警棍术，女生就练匕首操。军体拳动作比较复杂，而且整体打起来也不如另外两个好看。” 这时台下传来一道声音，“团长，你说学了警棍术，遇到那些坏人可以用得上吗？” “当然用的上！这三样武术都是经过实战演变下来的，自然也可以再实战中用上。” 又有一道声音响起，“那我们学会了是不是可以对付歹徒了？” “卧槽，你到时被人捅了几刀别说是我教过的！这东西没练个几年是不可能学会的，这里也就学个皮毛。要真的遇上歹徒，有多快跑多快，交给专业人员去处理。” “别真的像个傻子一样在那摆个姿势，歹徒可不认人的。我就听说过有个傻子，在军训学个军体拳，以为自己很能打了。一次被人堵巷子里，摆个姿势想反抗，结果一招没用出来，被人打得老妈都认不出来，你们可别学他，该认怂就认怂。” “那团长可以演示一下实战吗？” “没问题。老刘，过来我们过两招” 付团长摆出起手姿势。 …… 雨棚内气氛欢乐，几位教官互相搞怪，有时说起一些自己在军队内的趣事，引起学生对军队的兴趣。 相比开会时的坐牢，陆悠还是觉得这些教官有意思。够接地气，在不训练时和学生们还挺好说话的。 “其实，当兵虽然辛苦，但是也能收获到许多在外面没有的东西。那种把背后交给战友的信用感，是你们在外面体会不到的。”付团长眼神有些飘忽，唏嘘的说。 “上大学后如果有机会且身体条件允许的话，我很推荐你们去参军，就算以后不留在军队里，你也可以享受到很多国家政策的优待，也能让你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陆悠笑了笑，很赞同付团长的观点。在前世，父母在国家机构工作，自己前往探望时，也能见到军人站岗，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军队行进。 他们的精气神不是外面的学生可以相提并论的。军人们令行禁止，严守规矩，还有不惧艰辛的勇气，都让陆悠深感敬佩。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各位教官了，同学们明天见。”付团长说完，把麦克风交给一边的刘教官，离开了。 刘教官接过麦克风后，对台下众人说：“我们星期五白天军训汇演后，晚上还有个晚会，到时各个连都要上台表演一个节目，也可以按营为单位。按连演出，时间限制在5分钟内。按营的话，时间则是限制在15分钟内。现在想问问你们有什么看法。” 一听到表演，台下瞬间寂静无声。 见台下没有任何反应，刘教官又继续开口：“或者你们有什么人可以推荐一下的？不然就只能各个连唱军歌合唱。” “而且啊，全部都是合唱，多没意思，总得来点有新意的。” 台下依旧没有人回应，全都低着头当鸵鸟。 “唉。”刘教官叹了一口气，“这么害羞干嘛？有才艺就展现出来啊！又不是什么竞技项目，即使表演的不太完美，那也比在台下什么都不会还在嘲笑的人强百倍。我直接点人吧。一班班长，你有什么提议吗？” 邓睿站起来，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说：“朗诵古诗词可以吗？我小学参加过朗读比赛。” “得了。”刘教官语气里带着嫌弃，“还不如大家上去合唱，坐下吧。二班班……算了，只会死读书，做人都不明白能说出个屁。” 二班班长脸色变得猪肝一样。 “三班班长，你说说看。” 陆悠嘴角带上微笑。 这烂，我摆定了！ 他从容的站起身，平静的说：“我觉得合唱挺不错……” “报告教官！他会唱歌，还是ktv麦霸那种级别。” 陆悠气血直冲脑门，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说的。 刘教官半信半疑，看向二班方向，问道：“真的假的？要是乱说可是有惩罚的。” 李瑜肯定的回应：“真的，我们两个认识很久了，听他唱过，而且他妈妈是教音乐的。不信你可以让他上台露一手。” 陆悠恨不得冲回宿舍，拿军训发的腰带抽他一顿。 刘教官思索一会，觉得也不是不行，于是看向陆悠说：“那就上来唱一首给大家看看。” “我其实唱的很烂的，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吧？”陆悠还想做个挣扎。 “大家介意吗？”刘教官反手堵死他的退路。 “不介意！”高中生，绝大部分都无法拒绝看热闹。 “那就献丑了。”陆悠不情不愿的走上高台。 刘教官把麦克风递给他，顺便还把手机也递过去，“你想唱什么歌就在手机上搜吧，两个主流的音乐软件我都有会员，不怕搜不到。” 陆悠无语了，这是生怕自己摆烂，随便唱一首是吧 接过麦和手机，陆悠也稍微认真起来，既然上台了，就好好对待吧。 “李同学你想听什么？” “来首jj的那些你很冒险的梦。” 真会挑啊，还jj的歌。 陆悠小小给了他一个白眼。 “现在是李瑜同学点的那些你很冒险的梦”陆悠点开qq音乐，用蓝牙连接上音响，找出伴奏。 当两颗心开始震动 当你瞳孔学会闪躲 当爱慢慢被遮住只剩下～黑 …… 虽然陆悠没有jj那种独特的嗓音，技巧也远远不及，但五音齐全，基本没有跑调，声色也有少年独特的清澈干净。 你真的不懂 我的爱已～降落～ 一曲唱毕，台下响起掌声。 “没有太多准备，只能唱成这个样子，大家见谅。”陆悠谦虚的说 刘教官一脸满意，“不错，有这一手技能就别藏着掖着呀。星期五完我们营的演出就交给你了，大家觉得可以吗？” “可以！”众人巴不得 料想到这一幕的陆悠也不多反抗，只是向教官提出自己的意见：“能不能搭多个人，15分钟的演出时间总不能我一个人唱两首歌吧？” “有道理，你是想一人唱一首还是两人合唱？”刘教官接纳了他的意见。 “合唱一首，再自己唱一首吧，这样时间时间差不多够了。” 刘教官从陆悠手里拿过麦克风，面向台下，“现在，我们营的表演节目已经大致安排好了，一首合唱加一首独唱，目前合唱还缺一个，有人自告奋勇吗？” 此时台下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安静，而是有些窃窃私语。明显在有人带头站出来后，其他人也开始意动了。 徐年凑到唐婉耳边问：“你要不要上去试试？” 唐婉连声拒绝：“别搞！我唱的什么水准你不是不知道，也就厕所洗澡唱给自己听的。” “那你不介意他和别的女生合唱吗？”徐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啊？”唐婉有些迷惑，“我为什么要介意？” “行吧，你就当我说胡话。”徐年看不出异样，就不理会了。 …… 见台下还没有人回应，陆悠悄悄跟刘教官说：“教官，我有个人选。” “嗯？你说说看。” “就说我会唱歌那个，他其实也挺会的，小的时候还经常一起跟我妈学习。” “那行，你自己安排吧，明天选好歌再跟我说。” 然后刘教官拿起麦克风，“刚刚合唱人选已经定下了，明天他们会给我们展示一遍。今天就这里，准备回宿舍！” 陆悠带着诡异的笑容，隔着人群看向李瑜，两人隔空对视。 李瑜一阵恶寒。 第二十三章 入夜 队伍解散后，陆悠和李瑜坐在小卖部外面的圆形石桌上，两人各自面前还摆着插着吸管的牛奶。 “李瑜同志，我是哪里得罪过你吗？要这样坑我？”陆悠用冰冷的视线看着眼前人。 李瑜一脸无所谓的说：“没有，只是觉得你有这份才艺就应该展现出来。再说了，无论选哪个，你都要唱歌，还不如直接让你上台自己唱，还能让我们表演营其他人轻松一点。” “那你怎么不自己上？tmd，搁这pua我？”陆悠心里更加不爽快。 “这怎么能叫cpu你呢？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伱唱歌比我好听多了。” “我是蜘蛛侠吗？还给我灌鸡汤。” “其实我是在帮你。本来你靠着自己的样貌吸引到唐婉的注意，现在再加一手……” 李瑜还没说完，有道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是在叫我吗，李瑜同学？” 李瑜赶紧把没说的话吞进肚子里，回应道：“没，没事，我们在说游戏里的东西，是吧陆悠？” 陆悠此时已经把注意力放在唐婉身上，至于李瑜，那是谁？一个坑货罢了。 “你也来吃宵夜吗？” “嗯。”唐婉说着走到陆悠旁边坐下。“你唱歌真好听啊，是专门学过吗？” “水平还过去的吧。”陆悠没有被夸就飘上天，“主要是声音条件好，还有我妈教的一些技巧。她唱歌才是真的厉害，气足，声色好。” 唐婉有些好奇他母亲的情况，但两人关系才进一小步，还不能问太多，只能留着以后再满足好奇心了。 “周五晚唱的歌有什么想法吗？”唐婉换了个问题。 “合唱歌有些眉目了，只要找到另一個合适合唱人选，就可以开始练习。” 唐婉小小纠结了一下，才问他：“你和谁一起上台？” 陆悠转过头用戏谑的眼神看向李瑜。李瑜原本是在隐身吃面包，突然发现周围两人在看着自己。 “不会吧，你找我上台？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你既然敢卖我，就做好被拖下水的准备。” 李瑜急了，“你可以找唐婉啊，一男一女多般配。” “你先别急，我会唱女声，和你搭配也挺好的，还更能体现我的实力。” “我，我……”李瑜都快红温了，陆悠直接打断他。 “就这么定了。”说完不再理会他，继续和唐婉说话，“独唱我还没决定，你有什么想听的，可以给个参考。” “你还能唱女声？” “能唱一些，调子太高也不行，唱不上去。” “如愿可以唱吗？这首歌我很喜欢，而且感觉也很适合在军训唱。”唐婉眼里带着期待。 陆悠愣住了。 唐婉见他没回应，还以为他感到为难，忙说：“没事的，我就提个建议，你不愿意的话……” “不是的。”陆悠温和的打断她，“这首歌我很喜欢，非常喜欢。我还得谢谢你提醒我还有这么一首歌。” “真的不为难吗？”唐婉语气还是有些许不安。 陆悠安慰她说：“不为难。而且现在离国庆不远，如愿刚刚好。要不，这几天有时间有空你帮我把把关？” “好啊！”唐婉欣然答应，“那我现在去小卖部了，还要买点东西，我先走了，明天见。”说完起身离去。 “哟呵，还唱如愿呢，王菲的歌你唱的上去吗？”李瑜调侃道。 陆悠不甘示弱，回怼他：“没事，唱不上去还有你陪我一起丢脸，已经够赚了。” “真的要我去，不能换人吗？” “不能，我就认识你，别的我不放心。” “唐婉呢？她声音好听的，长得好看，你们两个搭配上台简直完美。”李瑜还在挣扎。 陆悠冷笑一声，还想把唐婉拖下水？“呵呵，我舍不得让她上台，你就别带上她了。” “nm！你果然对人家有企图！你个色批！”李瑜破口大骂。 “傻卵二刺螈也敢说别人色批？” “见色忘友！” “是又如何？” …… 吃完宵夜，做好洗漱，唐婉拿上小电扇，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等到关灯后再睡觉。 徐年在她隔壁床，看到她在发呆，悄悄伸出头，问：“在想陆悠吗？” 唐婉心头一惊，赶紧摇头反驳：“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骗鬼呢。”徐年撇撇嘴，“今晚视线就没离开过他。人家上台唱歌时，你眼里都快发光了。” “困了，睡觉，别说话！”唐婉慌忙的带上眼罩，掩饰自己的害羞。 “是在说我们班班长吗？”声音从徐年的下床传来。 唐婉两人刚好分到和三班的女生一个宿舍。 徐年听到声音，探出个头，“嗯，你和他认识吗？” “也就同一个班，话都没说过。” 徐年不解的问：“他很高冷吗？” 此时，戴上眼罩的唐婉，也跟着竖起耳朵。 “没。”女生解释说：“他跟男生很好说话，对女生很有礼貌。但是我不太敢面对他，坐他前面的副班长也没怎么见她回头跟他聊天。” 另一边的黎我梦听到后，也加入对话：“确实啊。如果不是班主任交代的任务，我们都不会交流。感觉他的级别太高了，即使知道他很好说话，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女生一个劲的点头，“而且一看到他不是在做试卷，就是在看一些全是英文的东西。不明觉厉。” 黎我梦感叹一声：“跟你们说啊，他做题看书的时候，巨帅！一脸的认真和平静，简直没得顶。” “真的？找个时间我也看看！”女生有些兴奋。 徐年又一次凑到唐婉耳边，“听到了吧？婉婉。” 唐婉一言不发，假装自己睡着了。但在心里将自己认识的陆悠和她们口中的班长进行比较。 她见到的陆悠，帅气，活跃还有点沙雕。而她们见到的，却是自信，温和，正经，就好像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班长那种人，远远看着就够了，靠近一点都感觉自己好像有罪一样。” “哈哈哈～”黎我梦觉得好笑，“不至于，人家是个正常人，被你说的和神仙一样。” “没差多少了，今天甚至还露一手才艺，真的是绝了。” 唐婉的心神慢慢飘远。 …… 另一边，“神仙”正躺在床上吹着小风扇，和舍友聊天。 “tmd，这天气热死个人，风扇都没有，怎么睡得着啊？” 陆悠享受着风扇带来的凉爽，带着教训的口吻，淡淡的说：“你们就是太活跃了，心静自然凉。” “你把风扇给我再来说心静自然凉。” “那不行，会死人的。”陆悠果断拒绝。 “诶班长，你暑假都做什么了？”另一个人问。 “嗯……找了个家教补课，看看书，去锻炼身体，偶尔打下a，什么的。” “我靠！”众人皆惊。 “你竟然在美好的没有作业的暑假里学习？” “没办法，基础差而且我爸妈高中有要求了，不学不行。”陆悠认真的回应。 “就没想着去旅游什么的吗？” “不行。我妹才一岁多，出远门不方便。” 这时，熄灯铃声响起，外面传来喇叭声：“熄灯！睡觉！不准继续说话！” 宿舍内灯光熄灭。不过窗外还有一盏大灯，即使熄灯了宿舍内还算亮堂。 “终于熄灯了，我先去厕所放个大。” 随后又有两声响起：“我也去。” 陆悠所在的208是楼道尽头的大宿舍，有三个坑位。 十秒后。 一道愤怒的声音从厕所传来，“我cnm，隔壁的是哪个小比崽子！怎么这么臭，你吃什么了！” 然后没过多久，一股臭味弥漫了整个宿舍。 “nmd，以后你们三个不能在宿舍拉了，去外面公厕！”这道声音是从靠近厕所的床位传出来的。 陆悠在窗口床位，连忙打开窗户，然后拿出风油精往纸巾上滴两滴，迅速捂住口鼻。 一时间，宿舍内怨声载道。 “啊～舒服。”一道身影从阳台走进宿舍。 “以后你还敢拉在宿舍，我捡起来塞你嘴里！” “你好恶心！” 陆悠听着这些人的对话，觉得很有新意。无论是前世还是原身，他都没经历过和他人睡一个大宿舍。 等到臭味散去，又有人小声说话了。 “班长，你初中有女朋友吗？” “啊？”陆悠心里非常意外，“你们初中就能交女朋友吗？这么离谱的？” “我初中时确实认识有几对。” 陆悠想起原身在初中时的记忆，开口说：“我家初中时虽然不怎么管学习，但是这方面管的特别严格，和女生说话的次数都不多。” “这样啊。那会有很多女生找你要vx什么的吗？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 “家里人算吗？” “你说呢？” “不算的话，长这么大我就存了一个吧。”陆悠再次搜了一下记忆。 “不会吧，就一个吗？不应该有很多人问吗？” 陆悠好笑的说：“少看点都市小说，先不说我给不给，再者，我还只是高一的，平时又不怎么出门，一个已经够多了。” “高中还是学习为重，更何况是春华，大家心思都在书本上，哪会有很多人来找我问联系方式的。” “也是，我们还以为你已经身经百战了。” “谁传的谣言？”陆悠气急，“我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凭空污人清白！” “呃……是大家都这么觉得。” “卧槽！”陆悠没想到自己的形象竟然是这样，“你们听着啊，速速帮我辟谣，不然别怪我权限狗哈。” 突然门外响起剧烈的敲门声。 “不用睡了是吗？都熄灯多久了，还在说话？有这么多精力就给我下来做一百个俯卧撑！” 全宿舍人立马躺平闭眼，不再说一句话。 第二十四章 异常 军训第二天下午，表演营男生刚好学完警棍术十六动的前八动，教官就让他们先休息一会，等下复习今天学到的动作，直到能够连贯打出来。 陆悠坐在树荫下面，把教官发下来的充当警棍的水管放到身边，拿出保温瓶，安安静静的喝水。 身边传来声音。 “班长，你也养生啊？” 陆悠转过头，是一个拿着红色保温瓶的男生，样貌在班里见过，有印象。 “不算养生，就单纯的喝开水。你呢，是什么茶水吗？”看着他手上茶色的液体，陆悠好奇的问。 “嗯，红糖姜茶。我胃不太好，我妈叫我多喝点，养胃。” “原来还可以养胃吗？我也就在家见我妈喝过。” 男生嘬了一口，“确实，我妈每个月也会煮红糖鸡蛋给我姐。这东西补血也还不错，你要来点吗？” “不用了，我喝水就好。”陆悠笑着拒绝。 “有需要和我说，我还有一大瓶红糖姜粉呢。” 哇，这个年纪就开始养生了。陆悠不禁感叹。 李瑜和别人说完话后，走过来说：“去小卖部买点喝的？” 陆悠拿起手中的保温瓶，“我自己带有，不用了。” “就当陪我走一趟，而且在这坐着也没事情做。” “行吧。”陆悠站起身，礼貌的问一句和自己搭话的男生，“你有什么想要买的吗？我顺路帮你买。” “不用了，谢谢班长。” 两人向小卖部出发。 “你要买什么？”陆悠边走边问。 “买几杯绿豆沙消暑，再加一瓶功能饮料吧。对了，伱动作学的怎么样了？” “我还行，动作都记住了，多多练习就好。” “对了，我跟你说啊，我班上那個逆天下午没来练，听说好像找老师调去穿蓝衣服了。” “蓝衣服？查宿舍内务那些和公共卫生那些？” “就那些。他们宿舍的人说逆天中午时就一直抱怨早上那些动作很难学不会，学了又不能提升成绩。” 陆悠不觉得奇怪，“他都逆天了，做什么不都很正常吗？” 李瑜恍然醒悟，“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来到小卖部门口，陆悠看到唐婉一个人坐在树木底下的石凳上，望着天空出神。 “不去打个招呼吗？”见陆悠没过去，李瑜小声的问。 “我觉得有古怪。”陆悠同样小声的回应。 “嗯？”李瑜往那边看多两眼，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没什么古怪的吧？” “有。”陆悠非常坚定的说，“我觉得她现在的气场和平时的不一样。她应该不会想和我们说话。” “啊？你还能看出气场？”李瑜差点笑出声，“你还修炼了望气术吗？” 陆悠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说：“算了，和你说不通。我们就当做没看到她，进去买好东西走人。” 此时，唐婉脸色没有往日的红润，嘴唇有些发白，双手轻轻揉着小腹，缓解疼痛。 目光转向小卖部，恰好看到陆悠从小卖部出来，看都没看自己这边一眼，直接就走人了。 唐婉心里莫名变得烦躁。我这么大个人坐这里，都没来说几句话，是当做没看见吗？想完心里又一阵难过。 两人很快回到训练场树底下。 李瑜拿着饮料刚想走回班级，陆悠就对他说：“你去帮我叫一下徐年，我有些东西想问她。” 李瑜不疑有他，点点头，“好，你等一下。” 陆悠到原来位置坐下，很快徐年就过来了。 “你有什么事吗？” “今天唐婉亲戚来了？” “谁？”徐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例假。”陆悠只能直白的说出来。 “你怎么知道？”徐年惊讶了，“高中男生还懂这个吗？你是不是有过很多女朋友？” 陆悠闷住，一句话能联想出这么多问题吗？他本质上都快三十岁了，做老师期间又不是没有收到这种请假条，还顺带的去了解一下。不过说还是不能这么说的，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我有眼，可以看得见。下午我都没在女生队伍里看到她，刚刚在小卖部前才见到，而且整个人都散发着我很不爽，别来惹我的气场，就和我妈每个月都有几天脾气特别大一样。” 徐年见他有所了解，也不藏着掖着，说：“婉婉今天中午来的例假，之前她都不怎么痛的，可能是环境变化吧，这次有点严重。” “没药吗？” “谁军训带药的？而且她之前真的没什么反应，她自己也完全没准备。”徐年无奈的说。 陆悠思索一会，看向徐年的手表，继续问：“现在休息时间还有多少？” 徐年抬起手腕看了看，“还有大概十分钟。” “时间还够。你去跟教官说，你给唐婉送药，然后去宿舍底下等我，我现在回宿舍拿。”陆悠迅速做好安排。 “你还有药？” “止痛药，应该能用，等下你看看。我先走一步。”陆悠说完就小跑离去。 …… 陆悠很快就拿着一个装着药盒的塑料袋下到一楼，与徐年汇合。 “你先看看，能不能用。”陆悠把塑料袋递过去。 “哇，还是布洛芬，你怎么会带这个？”徐年觉得有点离谱了。 “我妈说这东西消炎止痛非常好用，塞给我应急的。你先说能不能用啊。”陆悠语气带着焦急。 “能用，当然能用了。来例假什么都没它好使。” 陆悠送了一口气，催促她说：“能用就行，你快去拿给她，我可没请假，还得赶回去集队。” “你怎么不自己送啊？这可是展现……”徐年还想调侃两句。 陆悠打断她，“这个时期，你比我合适，而且她现在不会想我知道她的日子。别多问了，快送过去，就说是你班主任带的，我先润了。” …… 徐年在小卖部前找到正低着头，独自难过的唐婉。 “婉婉，来吃药，吃完一会就不疼可以去训练了。”徐年到她身边坐下，然后把布洛芬放到她大腿上。 “年年，你说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徐年满天问号，“怎么了？那个逆天又来恶心你了？” “逆天是哪个？陆悠很逆天吗？”唐婉抬起头，眼神带着困惑。 场面陷入沉默。 “呃，没事……话说陆悠他怎么你了？”徐年转移话题。 “他是不是讨厌我？刚刚他来买东西都不和我说话，好像把我当空气一样。”唐婉又开始难过了。 徐年看了一眼她腿上的药盒，心想：讨厌你？怕是在想着怎么把你拱回家吧。 “这个问题，你最好去问陆悠本人。他怎么看你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他绝对不讨厌你。” “真的吗？”唐婉心情好了一点，可还是有点怀疑。 “姑奶奶，你先吃药再说其他的吧。早吃药早生效，还得练匕首呢，到时跟不上被骂就不好了。” “好吧。”唐婉拆开药盒，又问道：“话说这药哪来的？你不是没带吗？” 徐年想起陆悠说的话，回应说：“梁老师给的，她预好了有学生会出现这种情况，就带了一些药。” 唐婉点点头，“梁老师真好。”说完拿起保温瓶倒水服药。 徐年听到后内心很一阵纠结。 …… 陆悠回到训练场时，已经有些迟了，队伍刚好集合齐全。 “报告教官，陆悠请求归队！” “做什么去了？” “拉肚子！”陆悠随便捏造个理由。 还好队伍刚刚集合起来，没迟到多少，教官没有追究太多。 “下不为例，迅速归队。” “是！” 在打了两遍分离动作的警棍术前八动后，陆悠余光看到唐婉和徐年回到隔壁的匕首操队伍，看样子药起效了。 “集中精神，现在开始打连贯动作。记住，在做一个动作的同时，就要开始想下一个动作是什么，这样就不容易出错……” 大概五点半的时候，教官宣布解散。 陆悠放松着手臂，大腿还有小腿的肌肉。在做连贯动作的时候，总有几个人出错。教官忍不住后，出错一次就来一组俯卧撑，要么就是蛙跳。 还好陆悠有锻炼，放松肌肉后不会有严重的肌肉酸痛，李瑜却不一样，走过来的路上差点就跪了。 “我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宿舍是在二楼。” 陆悠看着他一拐一瘸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你明天还能拿起水管吗？” “说的你好像没事一样。”李瑜回他一个白眼。 “我确实没什么事，我暑假都有锻炼，俯卧撑、蛙跳都算小意思。” 李瑜无话反驳。 陆悠看向匕首操队伍。唐婉现在已经可以和同学有说有笑了，身上那种离我远点的气场也消失不见。 看样子恢复不少，起码不会痛到需要请假了。等下回宿舍找那个养生大哥吧，他那里好像有一瓶红糖姜粉，应该能让唐婉舒服不少。 陆悠默默想着还能做些什么，李瑜出声了。 “傻笑什么呢？去饭堂吃饭了。” 陆悠回过神，“没什么，走吧，吃完好洗澡练歌。” “md，还要练歌。说起来我就想死，干脆合唱得了。”李瑜烦躁的说。 陆悠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哟呵，不是你说的，反正都要唱，不如一个人去唱好了？现在怎么改口了？” “艹，因为原本我不用唱啊。都怪你，拉我下水。” “宽于待己，严于律人是吧？” …… 唐婉又开始emo了，“年年，他怎么不找我吃饭呢？” 徐年真的是服气，“婉婉，你是不是把大脑供血给流出来了？你们什么关系啊，还要人家来找你吃饭。” 唐婉这时想起，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心情恢复正常。 “确实是啊！可能真的是大脑供血不足，有点想多了。走吧，陪我去买面包吃。” 第二十五章 误解 吃完晚饭，洗完澡后。 陆悠拿着保温瓶和一个新买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从养生老哥处借来的红糖姜粉，准备到饭堂外打热水，恰好在楼梯口处遇到在上楼的徐年。 陆悠快步上前叫住她，“徐年，唐婉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还好，下午吃完药就不怎么痛了。刚刚还参加集训，表现挺正常的。”徐年也没隐瞒，说出唐婉的现状。 “不继续请假吗？” “她说没必要。而且学匕首操不是什么激烈运动，等到星期五汇演她差不多就恢复好了。” 陆悠思索一会，然后问：“你等下有事情做吗？可能需要你跑一趟。” 徐年没有立马答应，“先说是什么事情，我再决定有没有时间。” “我现在去打个热水，顺便给她冲一杯红糖姜茶。十分钟后你有时间下来拿上去给她吗？” 徐年眯下眼睛，警惕的问：“感觉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为什么要做这些？还有你怎么不直接给她，总是要通过我呢？你是想农村包围城市吗？” “啊？什么东西？”陆悠一脸懵逼，“我想这么做就去做了，没有为什么。至于不直接给她，因为我现在刚好遇到伱。其次，你的好意，她能更加容易去接受。” “暂时信你一次，还有别想着从我这里套她信息。我感觉你挺会的，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黑历史。”徐年依旧用怀疑的看着他。 陆悠感觉现在的徐年就好像一个护食的小狗，在对他发出警告。 陆悠也不多说，答应送东西就好，至于其他的，时间会比语言更加有力。 “那就十分钟后再见，我先走了。”说完，转身下楼。 辩解的话都没说吗？ 徐年心里更加奇怪了，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 打好水回宿舍路上，陆悠心神飘远。 要是有個厨房就好了，还能炖个阿胶白鸽汤，好像拿些药材炖羊肉汤也不错，要不再做个红枣糕。等军训回家做给老妈试试。 陆悠回到二楼，徐年已经在等着了。用手指勾着玻璃杯的提绳，递过去。 “记得给她。还有叫她注意点，杯子里都是热水，小心烫。” “不应该叫我注意点？是我拿过去的。” “哦，那你也注意点，别把我杯子砸了，刚买新的。”陆悠敷衍的说 徐年怒气值上涨了一点。 “哦，对了。”陆悠补充说：“唐婉要是问起，你就说是你班主任给的。” “你想做那种背后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男生？” 陆悠听完，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说：“想多了，我才不做冤大头。只是现在还没到合适的时候。” 徐年嘴角有些抽搐，“你就不怕我跟唐婉说你有企图吗？” “那你说吧，要是你两句话就能左右她对我的想法，那我还是不理会她好了。”陆悠转身走回宿舍，“今晚把杯子给李瑜就好。” “我靠！”徐年瞬间觉得这个人简直diao的离谱。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但是她又没感觉到陆悠对唐婉有过多的在意，做这一切好像顺手而为。 “希望你不是在广撒网。”徐年喃喃自语。 陆悠找到养生老哥，笑着对他说：“谢谢你的红糖姜粉，到时我过生日给你切一份蛋糕。” “班长不用那么客气，大家都是同学，一点小事而已。” “那不行。”陆悠摇摇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在一来一往时建立的，而感情的破裂也是许许多多不曾在意的小事堆积所致。这个月我的生日蛋糕你吃定了。” “哈哈哈！那我不客气了。”养生老哥很开心，“班长记住我的名字了吗？” “你可以自我介绍一次。” 养生老哥知道陆悠没记住，也不在意，说：“我叫元文良，状元的元，温文尔雅的文，良辰美景的良。” 两人正式认识。 徐年回到宿舍，唐婉正坐在下床和其他人聊天。 “婉婉，这是我刚刚从班主任那里毛来的红糖姜茶，趁热喝。”说着把玻璃杯放到她旁边。 唐婉看着玻璃杯里暗红色的液体，惊讶的问：“梁老师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都有？” 你应该问，陆悠是不是。徐年心里暗暗的想。 “等下得找个时间去谢谢梁老师，今天麻烦她了。”唐婉拧开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嗯~暖暖的真舒服。” 徐年听到她要去找老师，身子一僵，脑子飞速运转，“那个……班主任说她家里有点事，今晚要回去一趟。” “这样吗？那就过几天遇到她再说吧。”唐婉闭上眼睛，感受着小腹慢慢变暖，“今晚是什么安排？继续训练吗？” “教练没说，但是按照初中的经验，今晚应该是看电影吧。”徐年不太确定的说。 “那就好，只要不用动，什么电影都好说。” …… 晚上。 刘教官先带着众人打两遍警棍术，再带队前往饭堂。 军训基地的饭堂有三层，每层的空间都足够宽阔，能容纳下全年级一半的学生。 表演营看电影的位置在二楼靠前的位置。 这时陆悠就享受到班长身份的好处了，可以直接坐到排头，近距离观看电影。 他刚找个位置坐下，李瑜也出现在旁边。 “你怎么也在这里？” “逆天跑路，我暂时替一下他的位置。”李瑜一边捶自己的大腿，一边说，“我觉得我的腿，就好像铁一样。” 陆悠没回应他，而是转过头，想在二班的队伍里寻找心里那道身影。 结果一转头，就撞进了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睛。唐婉就坐在李瑜后方的位置。此时，她已经没有下午那不好接近的气息，而是回归之前的活跃，明媚。 两人四目对视，陆悠见她没有大碍，心底欢喜，抬手想打个招呼。可是唐婉直接扭过头，不理他。陆悠抬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尬住了。 “你这是什么动作？”李瑜看到陆悠的动作，好奇的问。 “咳咳，没什么。”陆悠假装伸个懒腰糊弄过去，然后陷入思考。 人是恢复正常了，但好像对我还有些情绪。 陆悠仔细回忆这两天和她相处的场景，结果就是，在他的角度上，没有问题。 于是他干脆不想了，想不通就算，等下电影开始后，直接坐她面前问就好。 陆悠凑过去，小声对李瑜说：“等下看电影时假装上厕所，回来我们换个位子。” “一根热狗。” “给你两根，什么都别问。” “那还得回去给我做顿饭。”李瑜得寸进尺。 “我是你老公吗？还帮你做顿饭。” “那就没得谈。” “最多给你做个甜点。” “卧槽！” 李瑜发现自己有点大声了，周围已经有几道目光注视过来，赶紧捂住嘴，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你还会这个？” “我既然说出口，那肯定会做，你要不要？”陆悠不耐烦了。 “成交！” 很快，投影幕布缓缓降下，饭堂大厅的灯光熄灭，投影仪的光束打在幕布上，电影开始。 一部很正规的红色电影，年代有些久远了，主旋律基本离不开热血，革命，爱国，牺牲。放在平时，学生们肯定都不会主动看的，但在军训这个环境，这部电影比其他一切都有意思。 在电影进入到一个平缓的阶段后，陆悠先观察一下周围，见他们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到电影里，随后拉一下李瑜的手臂。 两人同时离开座位，猫着腰走出投影仪的范围。然后在黑暗处停留一会。 “你是要和唐婉说话吗？”李瑜开口问。 “不是说好的不问吗？” “行，我不问。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两人再次猫着腰，走进投影仪范围。因为此时灯光昏暗，而且大家注意力都在电影里，所以一时间没有人发现他们互换了位置。 陆悠悄悄转过身，刚想和唐婉说话。 然而在唐婉视角里，她发现有团黑影靠近自己，心里吓了一跳，下意识用手向前推。 陆悠轻轻抓住她的双手，防止自己被推倒在地，同时柔声说：“是我，我有话想跟你说。”说完松开了她的手。 唐婉发现双手被陆悠抓住后，心率火箭般拔高，就算此时电影的声音很大，但她还是可以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在收回双手后，不知道安发何处，整个人都有些慌乱。 “有……有什么事不可以看完电影再说吗？” 陆悠听出她语气里的慌乱，估计她在害羞，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笑着说：“现在时机最好，灯光昏暗，没人看得见。还有电影音效，只有我们听得到。你也只能坐在这里，不能到处跑。” 唐婉内心动摇的更厉害了，“就说几句话而已，有必要说的这么奇怪吗？” “是啊，就几句话，你不用这么慌张的。” 唐婉闭上眼深呼吸几次，平复自己的心情。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开口说：“你说吧，我在听。”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陆悠开门见山，完全不带犹豫。 唐婉刚平复的心境又陷入慌乱，“没……没有，我为什么会对你不满？” “你有什么事不理解的，可以直接问我，不用憋着心里，自己去推测，然后钻进牛角尖。” 唐婉犹豫好一阵子，才低头小声说：“我觉得你是不是讨厌我。” “嗯？”陆悠心里满是问号，“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吗？我回去反省一下？” “今天下午我就坐在小卖部前面，你明明看到我了，但话都没和我说一句，买完东西就走人了。” 陆悠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逮了，“你确定我看到你了？” “那你看到我了吗？” “还真的看到了，只是当时我不想和你说话。” 唐婉一下子被难过淹没，好像被挂上debuff，低头不出声。 陆悠吓到了，连忙出声安慰：“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全身上下都好像在说别理我，跟我妈每个月那几天一模一样。我哪里敢去和你说话。”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知道我来例假？” “猜到了。” “你怎么这么懂？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唐婉语气转瞬间带上警惕和防备。 陆悠倒吸一口气，你们女生怎么就总是想到这个。 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活到这么大，刚刚是我第一次碰到女生的手。除了我母亲和妹妹。” “你经常会注意女生情绪吗？能猜得这么准？”唐婉有些脸红，但还是保持戒备。 “不经常，今天下午才开始注意的。” 唐婉脸更红了，还好是在看电影，没人看得清，她才能大胆的问一些问题。 “知道我来例假也不做点什么，连多喝热水都没有。”唐婉此刻下意识的忽略了两人现在的关系。 陆悠眉头一挑，这气氛好像过于暧昧了。但他没有挑明，先这样顺其自然吧，他们还需要更多时间来互相理解。 “你确定我什么都没做吗？有没有可能是我做了某些事，但你不知道呢？” 唐婉愣住，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惊讶的说：“药还有红糖姜茶都是你送的？” “嗯，我让徐年拿给你的。我怕直接给你，你会不好意思接受。” “你骗我！你一个男生连布洛芬和红糖姜茶都随身带了，还敢说没有女朋友！” 陆悠一口淤血堵在胸口，mmp，这话题是过不去了吧？ “这药是我妈塞给我的，她说能够消炎止痛，拿来应急用，我甚至都不知道这药叫布洛芬。至于红糖姜茶，是我宿舍有个养生老哥，平时养胃喝的，我找他借来的。”陆悠详细给她说明这两样东西的来源。 “那你知道这个时期吃什么好吗？我都是让我妈安排的，来来去去都是那些，想让她做点有新意的。” 嗯？做饭啊，我熟啊，仅次于我的数学能力。 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陆悠侃侃而谈：“经典的就是什么阿胶白鸽汤，也可以用药材炖羊肉汤，还有用黑米，红枣，莲子这些煮糖水，想吃糕点，还有红枣糕，莲子糕……” “你果然是个海王！比我这个女生都懂，还说没有女朋友！” 陆悠：…… 第二十六章 夜话 电影结束，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宿舍。 此时时间还早，宿舍楼的氛围也很活跃，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大声的海阔天空。 陆悠挽起裤腿，一边哼着歌，在阳台洗衣服。孟逸在他旁边冲泡面当宵夜。宿舍内众人规定，吃泡面等有味道的食物，必须到阳台或者宿舍外吃。 “陆悠，星期五晚上有规定唱什么歌吗？” 陆悠用力搓洗军训服，随意的说：“没什么规定，但最好是积极向上的，情情爱爱少点。” “你决定唱什么了吗？” “没意外的话，就梅香如故和如愿了。” “要不来两句听听？” “我才不要，今天都练了几次，还单独唱给你听。”陆悠不理会他。 “你可以先给我们宿舍的唱一遍啊，我们或许能提点意见。”孟逸不依不饶。 “明天再说吧。”陆悠倒掉桶里的脏水，拧开水龙头，“弯腰洗衣服，不好运气，而且晚上了，再嚎我怕被蓝衣服记名。” “对了，听说明天下午要出基地帮外面的村子干活。” “干什么活？割禾吗？”陆悠好奇的问。 “哪有现在割禾的？还没到时间呢。真到割禾我还要请假回去帮忙，哪能来军训啊。” “你家是做种地的吗？” 孟逸摇摇头，“不是，我跟爷爷奶奶住的，家里种有几亩地。” “爸妈外出务工？” “嗯，一个月或者长假回来一次吧。” 陆悠感同身受，他前世也差不多了，都是父母不在身边，只不过他是自己早早外出求学。 “你会想他们吗？” 孟逸挠了挠头，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他们不在我身边，但家里的爷爷奶奶，还有同村人对我都很好。可能是习惯了？” “怎么说？”陆悠看向孟逸，微笑着等他回答。 “有些难以启齿。”孟逸语气里带着些许尴尬，“可能和很多人不一样吧，对我而言，父母可能就只是两个代号。告诉我怎么做人的是隔壁的小学老师，给我做饭开家长会的是爷爷奶奶，陪我玩的是同村里的朋友。” “不会羡慕其他人有父母陪在身边吗？” “不会。”孟逸说的很平静，“其他人有的，我也有，怎么会羡慕呢？” “还以为你和电视上的留守儿童差不多。” “怎么可能。”孟逸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陆悠，“我又不住在大山里。我的物质和精神生活都非常充足，不缺爱。” “那伱想他们回来一直陪你吗？” “算了吧，一個月回来一次就可以了，一直不走我还怕家里经济出问题呢。”孟逸没心没肺的说。 “我们还是不太一样。”陆悠低头自语。 “嗯？你说什么了？” “没。”陆悠抬起头，带上微笑，“你的面好了吧？再泡就坨了。”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孟逸连忙打开饭盒盖子。 …… 女生宿舍。 唐婉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时不时还傻笑几声。 一旁和其他人聊天的徐年看不下去了，抄起枕头丢过去。她们宿舍在五楼，不怕有蚊子，而且上午想省时间，干脆就不挂蚊帐。 枕头精准制导，砸到唐婉脸上。她坐起身，把枕头丢回去。不愉的说：“做什么呢？” “别傻笑了，听着怪吓人的。” 唐婉伸手揉了揉脸颊，“有这么明显吗？” “我们都听到了。”几个女生异口同声的说。 唐婉变得一脸严肃，认真的说：“你们出现幻听了，听说这里以前是埋人的，很有可能见鬼了。” “红旗之下，何来魑魅魍魉！”徐年大气反驳。 唐婉没话说了，又一次躺在床上，带上眼罩，“我困了，先睡觉。” 徐年和别人说完话后，低头凑到唐婉那边。 “说吧，看电影时你们聊了什么？” 唐婉：…… “别装死，我知道你没睡。” 唐婉慢慢摘下眼罩，想到看电影时两人的对话，又不自觉的展露笑容。 徐年伸手捏住唐婉的脸，着急的说：“别笑了，快说！” “我说，我说！快放开！要捏红了。”唐婉推开她的手，揉了揉被捏过的地方。 “他跟我说，他知道我现在生理期，然后布洛芬啊还有红糖姜茶都是他让你送给我的。” “他都说了？那我就不用继续憋着了。”徐年舒缓一口气。 唐婉换一个姿势，趴在床上，“诶，年年，你说他一个高一的，怎么会懂这些？” “你也是这么想的？我当时问他怎么会这些，怎么这么熟练，他就回了一句他想这么做，然后没了。你有问过他吗？” 唐婉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些，摇摇头说：“我没问，不过我有问他怎么带着这些东西，他说药是妈妈给的，红糖姜茶是舍友的。” “婉婉，你说……他是不是在撒网？”徐年试探的问出这个问题。 “我也问过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他说他第一次碰到女生的手是我的。” “卧槽！”徐年猛的直起身子，惊呼出声，“这么快就牵手了？” “嗯，什么牵手？有八卦吗？”周围的女生一下子把目光投向徐年和唐婉两人。 唐婉也连忙爬起，摆出标准的笑脸，说：“没什么，就一部烂剧，吐槽一下。”说完按住徐年的肩膀，两人又一次趴到床上。 “你想我们死吗？这么大声！”唐婉又气又急，还有几分羞涩。 “你们进展这么快吗？都牵上手了。”徐年一脸震惊。 “没有，就发生了点意外。”唐婉想搪塞过去。 徐年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细说意外。” “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他说他之前没有碰过女生。”唐婉气急。 “切。”徐年撇撇嘴，见她不想说，也不再追问，“你信他说的吗？” “可以先相信，后续还待观察。” “呵！”徐年不禁冷笑，语气暗含讽刺，“天真！我们以前初中那些长得没他帅的，都不知道换过多少个女朋友，才初中啊！他那个级别我不信他没有女朋友。” “那你觉得我的级别怎么样？我有男朋友吗？” “呃……”徐年和唐婉相识多年，自然是知根知底。 唐婉又补充说：“你也漂亮啊，那你呢？不还是只打游戏。” 徐年更加无话可说。她就一宅女，天天打游戏，追剧，唐婉也半斤八两。 “不能用外貌去评定一个人的行为。而且我们才高一，经历的还少，他说的应该可信。” “行吧。”徐年被她说服了，“但是你得理智点，不能陷得那么快，现在得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决定能不能更进一步。” “说什么呢。”唐婉责怪的说，“我们当前任务是好好学习，什么更进一步？你还想早恋啊？” 徐年无语，好的坏的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整天盯着男生看，被被人一两句话就弄得心慌意乱。” “谁啊？我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唐婉一个三连，然后翻过身，戴上眼罩，“睡觉了，晚安。” “哼！我真不信，陆悠他要是认真的下手段追求你，你能守得住。”徐年说完也番过身，躺平了。 唐婉闭着眼睛，心里默念，我要考清北，我要考清北…… 男生宿舍。 此时熄灯铃已经响过，陆悠仰躺在宿舍床上，闭眼酝酿睡意。 “班长，好热啊，睡不着怎么办。” “那就别睡了。”陆悠平静的回应 “可是我想睡觉。” “那就睡觉。” “就不能给点建设性的意见？” “已经给了。” “要不来聊聊天？说点有意思的事情？” 陆悠无奈睁开双眼，“你不睡还有别人要睡，有什么明天再说。” “我觉得副班长真好看啊，眼睛又大又亮，说话好听，身材看着还挺好的。” “我也这么觉得！” “我也是！” “英雄所见略同。” 一下子好几道声音响起。 …… 焯！一说到女生就起床了是吧。 陆悠几根青筋在额头跳动。 “班长，你怎么看？”最开始的那道声音提问。 “怎么看？坐着看。”陆悠没好气的回应。 “和她共事几天不会有什么想法吗？而且你还坐在她后边？” 陆悠还没出声，他床下的孟逸就幽幽的回应：“他怎么可能会对副班长有想法？天天就在座位上做试卷，要不就看一些全是英文的东西。” “高一就这么拼吗？” “那肯定啊。他的人可是在二班坐着，不努力怎么能行。” 话音刚落，宿舍氛围一下子八卦起来。 “嗯？细说他的人！” “我也想知道！” “是哪个，长得漂亮吗？和副班长比怎么样？” …… 陆悠忍不住了，语气有点严肃：“够了哈，别造谣生事，快睡觉，今天教官罚的还不够累是吧？” 听到他真的生气了，孟逸只能收敛起来，敷衍的说：“你们自己观察吧，我怕被班长做掉。” “你怎么说话说一半呢？说全啊，怕班长做什么？” “就是，有我们在，他绝对不敢动你！” “快说！” 砰！砰！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又是你们宿舍！我在对面都能听到你们的说话声，今天训练不够多，还不想睡是吧？行，所有人现在立刻出来。” 宿舍的人立马收声假装睡觉。 见没有回应，门外的人有说：“你们以为我开玩笑的吗？给你们宿舍三分钟，到楼下路灯处集队，一个都不能少！” 五分钟后，整个宿舍的人穿着拖鞋，在路灯下罚站。 孟逸站在陆悠旁边，时不时跺两下脚，小声抱怨道：“这蚊子是真的多啊。” 陆悠先见之明，下楼前先喷了花露水，所以问题不大。他瞥了一眼孟逸，说：“我早就说了睡觉别说话，你们硬要说。好了，现在被抓来喂蚊子，舒服了吧。” “我……”孟逸刚想辩解，就被人打断了。 “来到这里还说话是吧？这么不怕死是吗？刚刚在宿舍里是谁说话的？现在站出来！你们自己指出来也行。” 没有人动。 “哟，还很团结。那就是全宿舍都说话！你们哪个连的？教官是谁？” 还是没人说话。 “现在就哑巴了？行，不说就给我继续站着！” 陆悠看着那名教官离去，完全不在意。罚站就罚站，又不是没罚过。随后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默默出神。 第二十七章 外出 第二天下午，烈日当空，陆悠穿着水鞋，手上戴着橡胶手套，踩在一条还算清澈的小溪流里。 娟娟溪流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清澈透亮。偶尔会有一双手伸进水中，泛起一阵浑浊，随后手上会拿着一个塑料瓶离开水面。 放眼望去，还有十几个男生，均匀分布在小溪各处，也都在做同样的事。 陆悠捡起一个破旧的矿泉水瓶，甩干沾上的水渍，然后捏扁丢进麻皮袋里，接着用手臂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在陆悠前方的一個男生直起身，叉着腰，怨气十足的说：“班长，还要捡多久啊？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我快被晒熟了。” 陆悠一边低头捡垃圾，一边反问他：“你还好意思抱怨？昨天晚上不是聊得很开心吗？” “呃。”男生被呛了一下，眼神飘忽，立马转移话题，“诶，班长，你二班的那个是谁啊？” 陆悠依旧是头都没抬，专注的在溪流里搜寻，平静的回复：“没有谁，少听孟逸造谣。人读书，都是为了自己，没有什么为了别人的说法。” 男生撇了下嘴，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你说话怎么跟我爸妈一个样，都讲些大道理。” “可能这就是事实？” 陆悠说完看一眼众人。这时大家都情绪低迷，他只能打起说：“把明面上能见到的垃圾捡完了，就可以去休息，加把劲！” “好。”一行人有气无力的回应。 半小时后。 208宿舍全体成员瘫坐在村广场的一棵大树下。旁边还摆放着换下来清洗干净的手套和水鞋。 “啊～”孟逸一只手撩起衣服，另一只手拿起矿泉水灌一口，然后抱怨道：“原本上午还只有手和腿痛，现在好了，腰也痛了。” 陆悠拿起小风扇，塞进衣服下摆，衣服被吹得鼓起来。 “你家不是种地吗，这能累到你？” “麻了，谁家天天种地啊？也就播种，割禾才需要我动手，平时我都开摆的。”说着将矿泉水依次倒在两只手臂上来给自己降温。 陆悠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四周，除了穿军装的学生，就只有一些老人坐在自家小屋门口，手拿大蒲扇，嘴里还不停的唠嗑什么。 陆悠问孟逸，“农村的人，都是这么少的吗？” “是啊。”孟逸肯定的回答，“农村又没有工作机会，而且现在开学了，基本不会看到多少人。” 陆悠又看了一眼乡道，就铺了一层石子，有学生走过还能听到沙沙声，于是又问他：“你平时出村是不是不太方便？” “还好吧，我村里铺有水泥路，而且家里还有电动车，出行挺方便的。” 孟逸想了一会，补充说：“就是快递和外卖不方便。快递要自己去拿，外卖基本没影。” 陆悠想到自家的别墅区，好像也差不多，地处郊区，外卖少，快递还好点，要是自己在家还能让保安放行送进来，不在家就只能保安亭拿了。 “我家也差不多，地理位置有点偏僻，出入基本都要交通工具。” “起码伱还能天天回家，我住校，每个月才回家一趟。” 陆悠听完，觉得有些奇怪，“学校条件不好吗？我记得宿舍挺不错的。” “条件再好也不是自己家。哪有家里舒服呢。” 一行人休息一阵子后，刘教官走了过来，看向陆悠开口问。 “垃圾捡完了吗？” “捡完了，都丢到垃圾回收处了。” 教官点点头，“可以，手脚还挺快的。过来集队，手套这些就留着这里，村里有人来收。” …… 陆悠回到连队排头，捶了两下僵硬的肩膀，随后还打了个哈欠，脸上带着不少疲惫。 李瑜见他这个样子，好奇的问：“你做什么去了？不就是在这边参观一下人文景象吗，还能累成这个样子？” 陆悠给了他一个眼神，(￢_￢) “你们是来参观旅游的，可我是来捡垃圾的。” “为什么你们要捡垃圾？” “唉。”陆悠叹息一声，惆怅的说：“昨晚宿舍的人熄灯聊天被逮住了。” 听完后，李瑜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我说昨晚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走在楼道上，原来是你们。” “搞得凌晨一两点才睡，六点没到就起床升旗，现在还要捡垃圾，玩都没得玩，人都麻了。” 突然，陆悠感觉好像有人在后面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回过头，发现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生。 女生白白净净，脸颊带着些许红晕，见陆悠转过头，又连忙低下头，手指捏住衣角，看上去就非常紧张。 陆悠等了半天，也没见她说话，只能自己先开口。 “你是找我吗？” “嗯。”女生非常小声的回了一句。 要不是陆悠听力比较好，还真的没听到。 “那你有什么事吗？” 女生深吸一口气，好像做出什么决定一样，猛的抬起头，快速的说：“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就这？ 陆悠心里满是困惑，问个名字而已搞得跟发生什么大事似的。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正常回复她。 “我叫陆悠。” “好的，谢谢，再见！”说完，转身迅速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陆悠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懵圈的问李瑜。 “这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什么了？” 李瑜也是摸不着头脑，“我哪知道啊？没见过这种事。” 站在陆悠身后的女生们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俊不禁，纷纷捂嘴而笑。 其中一位女生更是边笑边说说：“班长，原来你什么都不懂啊！” 陆悠莫名的憋屈，转过头问：“我需要懂什么？” 女生摇摇头，“没……没什么，是我们对你有些误会，你还是不懂最好。” 陆悠一脸无语，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 回军训基地路上，唐婉正和其他女生有说有笑，徐年确定她没在注意自己，于是独自挤到队伍前头，拍了拍李瑜肩膀。 “李瑜，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李瑜垂下目光，看了她一眼，说：“问。无关隐私我会说的。” 徐年思索一番，再开口：“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谁？陆悠吗” “是他。”徐年点一下头。 “有六七年了吧，你是想问他的事情？” 徐年看着三班的方向，陆悠在队伍前面带队，时不时身后的女生们会和他说些什么，他也偶尔回一两句。 “嗯，他……他初中时，在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徐年原本想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感觉不太适合，于是换个问法。 李瑜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在学校的话，安静，内向，低调吧。” 徐年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出陆悠内向的样子。 “你没有骗我？在台上从容唱歌的人会内向？” “没有骗你，他初中时，在学校就是这个样子，当然在其他地方就不是了。正常的他还是挺活跃多话的，不过得有熟人。” “为什么会这样？”徐年无法理解。 “家里的要求，还有就是那个学校的环境吧。详细情况，我不能告诉你，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 徐年眯起眼睛盯着他，“怎么感觉跟小说一样，你们家庭很复杂吗？” 李瑜摇了摇头，说：“不，我们家庭很简单，都是一个爹一个妈，没有出轨，没有二婚。” “行吧。”既然这方面打探不了什么信息，徐年就换个话题，“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玩桌游，打apex，lol这些吧，偶尔看部电影什么的。” 耶？和我兴趣差不多啊！ 徐年有些惊喜，“我也会这些，下次你们带我一个？” 李瑜回以怀疑的眼神，“真的假的？” “开学时我不是和你玩过桌游吗，这就忘了？” “好像是，我还以为你就是来凑个热闹。” 徐年很高兴，语气都带上了雀跃，感觉自己找到了同道中人，“你们朋友多不多？下次玩介不介意带我一个？” 李瑜这下沉默了，“我们也就两个人。” “两个人玩桌游？”徐年不敢置信，调侃他说：“两个人有什么好玩的？斗地主都少一个人吧，玩排火车吗？” “呃……”李瑜很是尴尬，不知道怎么回她，“我们就买回来，想着有多几个朋友就可以一起玩。” “然后呢？” “现在还是两个人。” “哈哈哈～”徐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开学带桌游来破冰，一个长着像个海王，没想到是两个社恐宅男！” 李瑜赶紧拉过她到自己前面，焦急的说：“快别笑了！别人都看过来了！” “咳咳……”徐年深呼吸几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是，你们初中就没有几个朋友吗？” 李瑜无奈又头疼，“你不是我们，很难说的清楚。”随后眼神有些暗淡，“初中那些人，对我们而言，真的认识不得。” 徐年察觉到李瑜的情绪有异样，带着些许安抚的语气说：“嗨，初中都过去了，就不管它了。高中呢，高中的人比初中好很多吗？” “高中没人认识我们，大家都有学习的念头，自然是比初中那边好多了。”李瑜心里补多一句：家里人也不限制了。 徐年用手肘碰了碰李瑜，嘴角微微上扬，对他说：“以后桌游开台可以叫我一个，有空我会来的，虽然三个人也挺少的，起码也是个好开头。” 女生的笑靥好像一阵微风，吹进了李瑜内心，泛起一阵阵涟漪，头脑内好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开口，最后只汇成眉间温和的眼神，以及一句。 “好，我记住了。” 第二十八章 汇演 星期五早上，天际将将染上一层光幕，依旧能看到夜色的残余。 此时军训基地里，数百名少年正大声唱着国歌，右手抬起，对着国旗行军礼。 虽说他们都是未参军的青少年，但是在军训时，他们就是军人，对国旗理应行军礼。 国歌唱毕，国旗也正好升到顶处，迎风飞舞。 一番国旗下的讲话，以及付团长的长篇大论后，升旗仪式结束。 这样的日子，陆悠已经习惯了。今天是军训第五天，也是展示自己成果的一天，明天早上，军训结束，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队伍解散后，陆悠回到宿舍，按照前些日子一样，拿出塑料袋，装上饭盒，保温瓶，橄榄菜。来到206和李瑜结伴走向饭堂吃早餐。 在前往饭堂的路上，两人正好看到唐婉和徐年还有其他女生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李瑜看着徐年的背影，心里痒痒的，但又说不清什么感觉，只能借故问陆悠：“不去打招呼吗？” 陆悠则是眼神一直停留在唐婉的马尾辫上，听到李瑜的发问，摇摇头说：“不用，她们女生聊天就不掺和了。放慢点脚步，让她们走远先。” “为什么？”李瑜不明白意义何在。 陆悠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想让女生不生气，最好就是别让她看到你。” “啊？”李瑜更难理解了。 “以后，你自会知道。她们走远了，快去吃早餐吧。” …… 今天上午的集训比前几天都轻松不少，简简单单模拟几次进场，打几遍警棍术后，教官就让自行休息。 陆悠坐在树荫下，一只手撑住下巴，看着阳光透过叶缝碎在地面上的光点，思维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的世界，是繁杂无序的，上一秒还在思索着数学定理，下一刻就在幻想着明天回家撸小猫咪的场景。 另一边的女生打完匕首操后，也被允许休息。 唐婉摘下帽子，整理头发，目光不自觉的捕捉到一个坐在大树底下，看着地面发呆的身影。此时的陆悠在她眼里好像与外界隔了一段距离，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唐婉快速打量一下四周，然后装作也是乘凉的样子，也走到树荫处坐下，两人相距几十厘米。 陆悠没有发觉她的到来。唐婉眼珠子转悠一圈，然后捡起身边一片树叶，往陆悠那边一扔，然后又飘回自己的脚下。 唐婉看着脚边飘回来的树叶，沉默不语。还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陆悠注意到自己时，他已经回过神，发现了自己的到来，正看着自己。 “你找我有事吗？” “我就不能只是过来乘凉的吗？”唐婉觉得直接承认很没面子。 陆悠抬手指向女生队伍那边，调侃她道：“你们那边好像有棵更大的树。” 唐婉低下头，有些窘迫。 陆悠看到她耳朵开始染上红晕，知道她脸皮薄，也不继续逗她，于是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前方，问她：“日子过去了吗？” 唐婉缓了一会，抬起头回应道：“差不多，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运动。” “一般会持续几天。” “我的话是一般是三到五天。其他人不清楚。”唐婉如实回答，但很快又皱起眉头，“为什么我们会说这个？” “好奇就问呗，多会一点知识总没错。”陆悠耸耸肩。 “男生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男生身边不能有女生吗？” 感觉走向有点歪了，唐婉赶紧切换话题，“我还没问呢，刚刚你坐在这里想什么？一直盯着地面看。” “我在想，我是谁，从哪里，到哪去。” 唐婉感觉自己快接不下去了，“那……你想出来了吗？” “嗯。我叫陆悠，从家里来，要到大学去。” “就这样？”唐婉看向陆悠的侧脸。 “我的答案就是这样，包含了我对自身的认知，对过去的总结，对未来的计划。”陆悠言语里带着些许飘忽。 “那……我的答案就是，我叫唐婉，从妈妈的肚子来，要到清北去。” 陆悠感到好笑，“伱这是偷我的话。”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这叫合理借鉴。”唐婉一脸骄傲的说。 陆悠不和她争辩，她开心就好。看到远处有几个女生在比划动作，于是又问：“你匕首操学的怎么样？” 唐婉拿出自己的玩具匕首，在空中随意比划几下，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觉得，我可以出师了。我的剑专刺渣男。”说完还把匕首搭在他脖子上，好像电视里挟持人质的劫匪一样。 陆悠用手指抵着橡胶刀刃，轻轻推开唐婉的手，纠正她说：“首先，这是匕首，不是剑。其次，我不是渣男。” 唐婉收回手，笑的如桃花一般，清淡却醉人。 “是不是还不知道呢～”说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看向陆悠。 “我走了，你继续发呆。” 随后唐婉迈着轻快雀跃的步伐，走向女生的队伍。 陆悠目光柔和的看着那道身影，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单单是外在就这么让人心动了，以后怎么遭得住。” …… 下午两点，陆悠站在床边，戴上军帽，整理好帽檐露出的头发，确保仪表没问题。 “班长，该走了！” “来了。”陆悠拿上板凳和“警棍”，离开宿舍。 太阳依旧高悬晴空，比前几日好的是，此时偶有几片白云飘过，能让地上的人不至于时刻受到阳光的灼烧。 升旗台前的集训场，密密麻麻坐满了学生。陆悠作为班长又一次坐到排头。 场内气氛有些浮躁，学生们的兴致都挺高的，有说有笑的打闹着。 二班的代班长，也就是李瑜，表情凝重，认真的问陆悠：“你紧张吗？” 陆悠看了他一眼，努力控制想要上扬的嘴角，“还行，反正我站队伍中间，没人注意得到我。” “你坐队伍前面，那么多领导看着，你不紧张？” “紧张個什么？我们又没犯事，他们爱看就看吧。”陆悠语气非常轻松。 李瑜眼神蕴含忧伤，“大家都是宅男，怎么你就有那么厚的脸皮。” “纠正一下，这叫处变不惊。” 李瑜看到他那镇定自若的神色，也无话可说，只能自个调整情绪 付团长走上升旗台，用手拍了拍麦克风，喇叭内传出刺耳的声音，全场随之安静下来。 “同学们，下午好。我是你们的付团长……” 接着是一段冗长的军训总结，什么谁谁谁做了什么好事，哪个连又表现的异常出色，什么一开始和现在的精神面貌对比。 陆悠已经开始走神了，想到明天回家撸猫的场景，甚至下周周末生日做什么蛋糕吃。 等到回过神后，升旗台上已经换了成了一个穿着蓝色军装的女生，正声情并茂的朗诵：“现在，迎面走来的是五连的队伍，他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目光坚定，身姿挺拔。在军训的日子里，他们不畏烈日，严守纪律，突破重重难关。他们的口号是同甘共苦，超越自我，永不止步。” 一支整齐的队伍踏步走到升旗台前，然后切换正步，踏地声统一有力，每个人的挥臂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即使不如阅兵仪式来的震撼，但能展现出高中生蓬勃向上的活力，以及青少年都有的精气神。 陆悠看得津津有味，他前世在大学教学生时也听说过军训，但没去实地看过。 一个个连队的队伍经过眼前，也并不是所有队伍都没问题，刚开始五连的水准完全是顶中顶。后面的队列，基本都有一两个跟不上节奏的，甚至有一个连队的领队，直接同手同脚了，路都不太会走，场面一度比较欢乐。 很快，三十连的队伍走上升旗台前，刘教官也来到表演营众人面前。 “拿好东西，凳子留着这里，过来集队。” 众人到后方空地按照排练时的队伍集合完毕。 刘教官扫视一圈众人的精神面貌，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都很有精神。等下上台，男生先打完，再到女生打。我不需要做的有多好，只要你们把每个动作都做标准了，顺利打完就可以。在打的时候，就要想好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不能别人做出来了，你才反应过来。也不能抢节奏。加油，把你们这几天的成果都展现出来！听到没有！” “听到了！”回应声铿锵有力，吸引了广场上大部分人的目光。 “好，跟上三十二连的队伍。” …… 表演营男生上场，在刘教官的口令下，队伍迅速散开，前后左右各两臂距离，让所有人有足够的空间发挥。 “分解动作，警棍术准备！” 陆悠跟着口号摆出起手姿势，心神慢慢放空，脑海中浮现出第一动的动作。 “第一动，垫步前戳！” 话音一落，他没有丝毫犹豫，右脚跟上，左脚踏前，同时左手小臂抬到额前，右手执棍，自腰部发力，用力向前一戳。 “第二动横踢劈击！” …… 两套警棍术，一次分解动作，一次连贯动作，很快就打完了。 “向中靠拢！” 陆悠向前走两步，他就站在中间位置，不需要走太多路程。他不知道自己打的怎么样，但是他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尽力做出来，结果如何，留给观众评判吧，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跑步，走！” 众人小跑离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此时陆悠和李瑜几个人有些出众，因为表演营女生还在准备上场，他们只能孤零零的坐在队伍前头，身后隔了数十个空余的座位。 陆悠还好，跟没事人一样，但李瑜浑身难受，如坐针毡，只能用力挺直腰杆，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这一刻，他无比想念自己班上的女生。 很快，女生也上场了。随后也和男生一样，迅速散开，跟着口号，打了两遍匕首操。 与男生不一样，女生的匕首操少了威武，却多了几分英气，而且匕首末端都系上红巾，在挥舞时更加引人注目。 陆悠坐在前面，而唐婉恰好又在队伍后排，在散开打匕首操时，两人离得比较近，他能看到唐婉的打的整个过程。 望着她全程表情严肃，眼神犀利，又想到她偶尔害羞脸红的样子，陆悠不自觉想笑，但想到这个场合不合适，而且又怕她发现自己在笑到时来算账，只能一只手捂住嘴，假装正经的样子。 女生打完后，场下响起更加热烈的掌声，甚至还有几个起哄吹口哨的。 陆悠也微笑着鼓掌，女生英姿勃发的模样，真的赏心悦目。 很快，女生们也走下场，回到了座位。李瑜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陆悠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在女生群中小声说话的身影，心里有些安稳。 最后，蓝衣军装女生的一句“军训汇演圆满结束”，给这几天的训练画上完美的句号 第二十九章 晚会 陆悠和李瑜两人拿着饭盒，在饭堂门外的路上排着队。至于为什么不在饭堂里面排，当然是因为一直排到了饭堂大门外。 李瑜伸出头，瞅一眼前方基本没动过的队伍，震惊的说：“妈耶，这队伍好像排队领钱一样，前些天都没人来饭堂吃，现在排这么长的队。” 陆悠也跟着瞄一眼，回应说道：“教官说今晚是最后一次晚饭，有鸡翅吃，估计大家就冲这个来的吧。” “妈个鸡！这些人是没吃过鸡翅吗？都来排队。”李瑜怨气十足。 “有时间抱怨，不如调整一下状态，今晚要上台唱歌了。” “你还敢说？”李瑜现在怨气直接溢出来，“大把合唱能选，就选个那么难唱的梅香如故。” 陆悠无视他的怨念，平淡的说：“不是帮你降调了吗，而且又没叫你唱周深的部分，已经很简单了。” “这歌就单单是调的问题吗？” “都练了几天了，效果不也挺好的吗？”陆悠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的声音比较低沉，我的就偏中性一点，配这首歌刚刚好，算1/4個医护组合。” “为什么是1/4？” “我算1/2的周深，你算个低配残破版的毛不易，一加一减就是1/4。哈哈哈！”陆悠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李瑜露出鄙夷的表情，埋汰说道：“爬！你算个屁的周深。人家的声音还有技巧都比伱厉害多了，真不要脸。” 陆悠不在意，自己唱歌本来就只是乐趣，怎么可能比得上那两位专业人士，笑着说：“比不过才正常，我又不走他们的路子，我好好读书就行。” 还好饭堂管理人员很快开多了几个窗口，陆悠和李瑜得以在二十分钟内打好饭。 李瑜看着碗里的炸鸡翅，评价说：“卖相看着还行，不知味道怎么样。” “肯定比这里的猪肉好吃。”说完陆悠直接开啃。 想到饭堂的猪肉，李瑜沉默了，“你家小饱吃的都比这猪肉好吃。” 陆悠回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小饱吃的多少钱？这里多少钱？哪有得比。” “唉。”李瑜扒了一口饭，叹气道：“我宁愿他伙食贵，也不想吃这些东西。” 陆悠摇摇头，“没那么容易的，对我们来说，可能100多就一餐，但是对有些人来说是近一周伙食。” “能来春华读的，会有那种人吗？”李瑜不理解。 “这里又不是专门给春华军训的，还有其他学校也是来这里，不可能你春华来一次就搞特殊吧？” 李瑜明悟过来，点点头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别说话了，快吃饭，等下还要洗澡，洗完最后练一下歌就做上台准备。” 然后两人卖力干饭。 …… 夜幕如期而至。 刘教官带队到达雨棚集训场。陆悠和李瑜还是坐在两班队伍的前面。不过唐婉和徐年这次凑到了女生队伍的前面，也就是李瑜身后。 他们一营以营为单位演出，上面的安排是先让军歌合唱的班级表演完后，再轮到其他节目。 即便他们是一连开头，但因为有不少连队是选择军歌合唱，所以他们的演出时间还是被排到中间靠后的位置。 此时，节目还没开始，李瑜已经直挺挺的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 徐年戳两下他的后背，李瑜转过头，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说：“你有什么事吗？” 徐年左右看了他几下，好奇的问：“怎么了这是？这还没开始呢就坐得这么正了？” 李瑜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说完就回过头，继续端坐着。 唐婉则是看向陆悠，他依旧是平常的样子，平静安稳，没有太多变化。趁没人注意，迅速伸手轻轻扯一下他的衣角，然后立马把手收回，一副无视发生的样子。 在衣角被拉住一瞬间，陆悠心跳加速，脑里突然浮现出唐婉拉自己衣角的画面。 “怎么了？有事吗？”陆悠侧过身子问。 唐婉伸长脖子，小声说：“他是怎么了？好像很僵硬的样子。” “紧张呗。他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台唱歌，还在调整情绪。” “你呢？不紧张吗？” “我？”陆悠嘴角上扬，眼里带着自信，“不紧张，唱首歌而已，我们两个练习很多次了，什么程度我心里清楚。” 听到这句话，唐婉眉间下压，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下压，露出不开心的表情。 “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要我帮他听听唱的怎么样来着。好像到现在我都没听到过啊？” 陆悠这下和李瑜一样，整个人都僵硬了，拼命在脑海里寻找借口，“这个……” “行了，等下你上台好好唱。”唐婉见他纠结，不再深究，陆悠也缓了一口气。 “说起来，你有很多上台的经验吗？我看到这么多人都会慌得不行。之前初中每次开级会都要我上去讲话，全程只敢盯着提前写好的稿子看。” 陆悠想起自己前世的开论文发布会时和别人激情对喷的场景，对她说：“算是吧，其实这些唱歌表演的还好，没人评分，自然也不会有人刁难你。” “要是下台后有人指指点点呢？” “那你就怼他，你行你上，我上台又没收工资，给你表演就不错了，还在逼逼懒懒。” “可是有些人就是会说你的不好，而且说的很难听。”初中时被人恶意中伤的记忆，让唐婉现在都耿耿于怀。 “嘴长在他人身上，而且我们无法改变他人的思想。如果他人的谣言对自己造成了身心伤害，我建议正义执行，直接收一波钱。” “什么叫正义执行？”唐婉不是很听得懂。 陆悠耐心的给她解释：“在学校，正义执行就是干脆告诉老师，老师不理，再往上报。在外面呢，就是拿起法律去制裁他。忍气吞声是没用的，只会让那些人更加猖狂，口无遮拦。” 唐婉点点头，认真的说：“我记住了，我会的。” “哦，还有。”陆悠又补充说：“要是收了钱上台，表现还很拉胯，那就属于是我不行我不上，你不行也别上了。” 唐婉歪了歪头，问：“例如？” “随便找部小鲜肉的电视剧就知道了。” 两人聊完不久，军训晚会就正式开始。先是一段经典的开幕讲话，然后就是：“现在有请五连，给我们带来团体合唱国家，掌声欢迎。” 台下掌声响起，五连的同学随之按照队伍，有序的走上台上备好的多级阶梯。 等队伍都站好后，歌声前奏响起。 “一玉口中国，一瓦顶成家……” 一边唱歌的同时，还一边做着手语。很快，一曲唱罢，五连的人也走下高台。 陆悠的评价是，还行。毕竟一般的高中生集体唱歌，都是听个响，说有多动听，都是假的。不过手语他觉得整的还是挺不错的。 一个小时过去。 陆悠看了好几个班的合唱，基本都有整活，不是干巴巴的唱歌。什么举牌子，做手势，等等。看到整歪的，还回头和唐婉聊两句。 这时一个蓝色军装的女生走到陆悠面前，轻声说：“陆悠同学，快到你上台了，跟我过来准备一下。” “好的，稍等一下。”陆悠点头回应，然后拍了李瑜肩膀一巴掌，示意他走人。最后对唐婉说：“我走了。” 唐婉挥挥手，露出温暖的笑容，“台上加油。” …… 两人来到高台旁边，等待上台，身后还有其他要表演的同学。 一个身高和李瑜差不多，长得还行的男生来到陆悠面前，打量了他几眼，然后带着迷之自信的微笑，开口道：“请问是陆悠同学吗？” “我是，有什么事吗？”陆悠平静的回复。 “你好，我叫邵陵，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what's up？你是不是认识我同桌孟逸？你们两个一对的？ 陆悠心头震惊，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回应说：“好像……听说过。” “听闻你也是上台唱歌，我也是。希望你不要唱的太难听，不然我会觉得打败你没什么成就感。” 陆悠尴尬的脚趾能抠出自己家的别墅，“是嘛……我会尽力……让你有些成就感。” “很好。”邵陵说完，还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转身离去。 “这是咋回事？”李瑜一脸疑惑。 “谁知道啊？这奇怪的胜负欲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认都不认识他。” “你不是说好像听说过他？” “好像，就是没有。” 台上主持人的声音传来，“现在有请表演营的同学，给我们带来合唱梅香如故以及独唱如愿，掌声欢迎。” 掌声响起，陆悠接过套上新话筒套的麦克风，率先走上台，神情淡定。李瑜深吸一口气，暗自打气，跟在他身后。 陆悠站在台上，感觉女生的目光有些灼热。李瑜也发现，大部分目光都是在陆悠身上，心情一下子放松不少。 深沉婉转的前奏响起。 李瑜拿起麦克风，排除心底的杂念。 李瑜：“落花醉了梅苑，恍若人生是初。青丝染了霜烟，携手共赴尘世万千。” 陆悠：“心事褪了红颜，眼前相思已凌乱。泪光藏了誓言，相约一生何曾改变。” 陆悠很喜欢梅香如故的词，初听没什么感觉，但是越听越上头，搭配上如懿传剪辑，百听不厌。 歌曲来到高潮部分。 李瑜：“漫漫长夜分不清何处是归期，恨不知心底的在意。” 陆悠：“月光如水浣尽了浮华的旧事，惟愿留一笔相依～” 听到陆悠的颤音还有各种真假声转换，唐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看过如懿传，自然也听过这首片尾曲。歌曲里的哀怨让她想起剧里的骄傲的如懿还有渣男弘历。 陆悠：“时光一别经年，从不曾忘旧容颜。梅香一缕清浅，仿佛故人梦中相见～” 一曲唱罢，台下掌声跟着响起。虽然大部分男生没听过这首歌，但不妨碍他们觉得陆悠和李瑜唱的好。 李瑜向台下鞠了个躬，然后离开舞台。陆悠则拿起麦克风，说：“接下来，是如愿，请稍等片刻。” 第三十章 父母，话题 陆悠独自站在舞台上，钢琴前奏响起。相比梅香如故，体会剧里人物的感情，如愿更像是他自己的故事。 前几天听到孟逸的家庭情况，他能感同身受。但孟逸对父母的观感，两人却完全不一样。 前世陆悠的父母，在他上小学后，就变得很忙，忙的只有给自己做早餐的世界，来回接送都是拜托其他人。即使他们在家，也是窝在书房里工作。 三年级时，陆悠展现出对数学的浓厚兴趣和极强的天赋。父母非常惊讶，也很欣喜，于是他也得以进入书房，陪伴父母一起学习。 父母会时常告诉他，“好好学习，报效祖国。”那时，学校普遍都会说外国有多好多好，陆悠不理解为什么要报效祖国，问他们直接出国不好吗？ 父母和蔼的回应，“祖国有不好的地方，我们该做的，就是尽己所能，让她变得更好，而不是去埋怨甚至逃避。你以后自会明白。” 陆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14岁时，身体开始发育，陆悠已经能独立照顾自己，父母就让他去参加竞赛，而他们自己也从家里搬了出去，极少回来。 初中年纪，进入全是成年人的大学，大家都比自己高一头，陆悠与其他人都有代沟，没什么话可说的。基本都是沉浸在数学的世界里。 两年大学生涯，陆悠就跟着父母在大学里的一个教授朋友学习，一家人一次都没聚过。他只能从教授处，得知父母的情况。什么科研有进展了，哪里步骤又出现了问题等等。 十六岁，别人高中的年纪，陆悠已经是那位教授的研究生。他的思想，出现了偏激，叛逆期到来，屁股开始有坐歪的倾向，怨恨父母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有些自暴自弃。教授看出苗头，给他看了几张父母工作的照片。 “家国两难全。不是不想在你身边，只是他们更热爱自己所在的大家。” 陆悠大声哭诉：“所以我就是被放弃那个？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生我下来！” 教授叹了一口气，“你爸妈说，你可以怨恨他们，但他们希望你不能放弃自己，不能怨自己的国家。” 陆悠没再说话，只是更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数学能力突飞猛进，把自己照顾的非常好。他不会说因为讨厌父母，就自我放弃，那太愚蠢了。只有自己过的更好，变得更加优秀，才能减少他们缺少对自己的影响。 十八岁，陆悠成年，获得硕士学位，也收到国外名校邀请过去读博。他父母这时却回家了，生活也一下子空闲起来。父母没有什么其他关心的话，就一句，“毕业记得回来。”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国外几年，陆悠真的想过不再回去，但总是下意识的去了解国内的信息。小时候父母的那句话，他慢慢的有所领会。纵有诸多缺点，也是自己根之所在，他还是自己国家的一员。于是获得博士学位几年后，他回去了。 回国后，他的父母再次投身国家事业，而自己，也一边担任国内大学教师，一边做研究提升自己，慢慢靠近父母的领域，与他们渐渐和解。 他那近三十年的生涯，或许都是在追逐父母的身影，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不想去承认吧。 陆悠的晃神，在台上不过一瞬间。回忆起前世的一生，跟着音乐节奏缓缓开口。 你是遥遥的路 山野大雾里的灯 我是孩童啊 走在伱的眼眸。 …… 陆悠没有刻意去模仿王菲的唱法，她的声音世间无人能及。也没有故意运用太多技巧，只是把自己的回忆，蕴含其中。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 愿你所愿的笑颜 唐婉全身有些酥酥麻麻，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从心里涌出来。她有点想抱抱台上那个唱歌的少年。 …… 而我将梦你所梦的团圆 愿你所愿的永远 走你所走的长路 这样的爱你啊 这一刻，陆悠内心彻底释怀，他前世就是在追寻父母的身影，或许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走在靠近他们的路上。 我也将见你未见的世界 写你未写的诗篇 天边的月心中的念 你永在我身边 与你相约一生清澈 如你年轻的脸 在歌曲的收尾，陆悠看向远处出神。他现在的父母已经不是那对为国家奉献一生的夫妻，但自己的所学和思想未曾发生改变，他将会在这個全新的又极其相似的地方，发挥自己的光和热。 曲毕，掌声雷动，陆悠鞠躬下台。在经过台下时，邵陵还想说什么，却被直接无视了。 陆悠找到刘教官，说：“教官，我想去趟厕所。” 刘教官看着他，感觉情绪有点不太一样，但没多问，点点头说：“去吧，集队前回来。” 陆悠得到允许后，从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也不拧开来喝，就这样拿着。来到旁边的石凳坐下，抬头看向夜空。他现在心里的情绪很多很复杂，需要个安静的环境清空一下。 另一边。 唐婉看着陆悠走下台，然后十几分钟过去，节目都过了一个，前方的座位依旧空着。 徐年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说：“婉婉，帮我去买瓶水吧。” “嗯，我现在就去。”唐婉起身走出队伍。 她在集训场看了一圈，没看见有人，只能先去小卖部买水。 刚走到小卖部门前，唐婉就找到了那道身影，此时正抬头望天发呆。 陆悠内心情绪慢慢安稳，刚回过神，身旁多出一个人，带着淡淡清香。 “在这做什么？看星星吗？”唐婉模仿他刚刚的样子，抬头看向夜空。可惜，云层厚重，只有漆黑一片。 “今晚哪有星星。”陆悠看向唐婉的侧脸，心里感叹：完美无瑕。 “没有星星你还看这么久？”唐婉也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陆悠眼里倒映着唐婉的身影，有温暖的光辉在闪耀。 “我在想过去，另一段过去。” 唐婉有些着迷，怔怔的问：“什么过去？” “不存在的过去。”说完陆悠把手中的矿泉水，放到她手上，“回神了，你这样看我，我会多想的。” 唐婉猛的一惊，一把回过头，不自觉的抓紧手上的矿泉水。 “不……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她的声音还有些许颤抖。 “没事，你急着回去吗？” 唐婉捏了捏水瓶，调整好情绪，再回应说：“可以急，也可以不急。” “那就坐在这里，陪陪我吧。” “需要聊些什么吗？” “不用。”有你在身边就好。 后一句，陆悠没有说出口。 …… 直到最后一个节目快要结束的时候，两人才一起回到座位上。周围女生看到唐婉自己出去，结果两人结伴回来，还隔了这么长时间，眼神都变了。 李瑜看到他坐到座位上，问道：“去哪里了？”周围的人同时竖起耳朵。 “小卖部。” “做什么去了？” “买水看星星。” “水呢？” “喝完了。” “星星呢？” “云层太厚看不见。” 李瑜无语了，“看不见还这么久不回来？” “然后就看云了。” “晚上漆黑一片，能看见什么？” “什么都看不清。” “那怎么这么迟回来？” “不知道，回过神就发现快结束了。” 陆悠全程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行吧。对了，刚才那个叫什么，是骚0对吧？” 陆悠沉默了一下，“是邵陵。” “哦哦哦，对，就他。唱的还行，就是没你帅，没你唱的好听。” “是吗？” …… 女生们有些扫兴，还以为能听到一些八卦，结果什么都没有。只能把目光转向唐婉。希望能来点猛料。 唐婉不像陆悠那么老油条，脸上还不能很好的藏住情绪。现在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整个人闪闪发光。 有情况！ 女生们彼此对视一眼，决定了今晚宿舍的话题。 看到唐婉还在傻乐，徐年只能心里给她默哀。 可怜的婉婉，今晚只能委屈你了。 …… 晚会顺利结束。 陆悠和几个舍友，手里拿着几大瓶饮料和几袋零食回到宿舍。 一进门，好几个赤着上身的男生就欢呼出声。 “芜湖！今晚不眠夜！” “开银趴！” 今晚最后一晚，教官们也不是不会做人，虽然还会准时熄灯，但管理力度大大放松。刘教官跟他们说，只要别太放肆，都不会有人来管他们。 陆悠笑着说：“先别急，等大家都做完事再开始吧。”然后把东西都放到孟逸床下。 一个男生凑过来，好奇又兴奋的问：“班长你都买了什么？” “你们想吃的都买了，什么瓜子，花生，卫龙，无穷这些都有。” 一会后，一宿舍人聚集在窗前的位置，有人坐在床上，还有几个搬出板凳坐的。这个位置很好，到时熄灯了外面大灯的光还能支持他们继续玩下去。 陆悠给每个人发一个一次性塑料杯，说：“橙汁，可乐，雪碧，王老吉都有，需要什么自己倒。”说完先自己倒了一杯王老吉。 话头很快就打开了，各自讲着自己遇到的趣事，或是吐槽某些行为。陆悠基本都是在一边喝，啃鸭脖，安静聆听。他本身的过往都是挺无趣的，当个聆听者就好。 “我初三喜欢那个女生，后来在约她去一次漫展后，就没怎么联系了。”一个男生惆怅的说。 另一个男生直接嘲笑他，“该！哪有傻逼约人去漫展的？这地方没点爱好去纯坐牢。” “你说得对，我现在也觉得自己是个傻逼。要是约她去看电影好了。”男生直接吨吨吨了一杯汽水，然后又给自己倒满。 孟逸好像想到什么点子，趁空挡期没人说话，开口问：“诶，同桌。如果是你的话，会约女生去哪玩？” 第三十一章 准备归家 陆悠眉头一挑，眯起眼睛盯着孟逸。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孟逸浑身一抖，心里微微发凉。但是想到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根本不用虚他，于是再度开口：“看我做什么，说说你的看法呗。” 陆悠收回目光，优雅的倒了一杯橙汁，回应说：“我不知道。我又没约过。” 孟逸不死心，“就说说你的看法呗。又不用真实经历。” 陆悠垂下目光，看着杯子里的浮动的香橙颗粒，思考一会后，才慢慢说：“我觉得，去哪里主要看女生对你的感觉以及两个人的关系吧。” “怎么说？”男生们提起了兴致。 “就好像，我爸约我妈回房间看电影，我妈会很开心。但是吧，你们敢去约班上女生回自己家吗？”陆悠举了个例子。 “估计会被一巴掌干翻在地。”孟逸回复说。 “所以说，约女生去哪，得基于你自身对她的了解，以及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距离来决定。” “呃……班长，伱说的好模糊啊，不能来的实际的吗，别光说理论啊？” “我哪来的实际啊？你给我吗？”陆悠没好气的说，“我就只会纸上谈兵，起码你们还有人和女生关系比较好，我可没有。” “长得这么帅，没想到一点用都没有啊。” 陆悠胸口中了一箭，幽幽的说：“样貌出众就一定情史丰富吗？这是偏见。” “那假如，假如啊。班长你遇到一個有好感的女生，你想约她出去。你会选择去哪。” 陆悠下意识的把唐婉代进去，又赶紧抛开这个想法，不能说的太具体，不然容易被问东问西。 斟酌好一阵，才说：“我不会约她出去。先在日常生活中创造相遇的机会，慢慢去了解她。如果直接上来就约人家出去，应该会让人感到害怕吧。” “好像有道理。”有几个人陷入了思索。 陆悠的老师技能不自觉的发动了，语气温和道：“高中生，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真要喜欢一个人，最好吸引她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从成绩，精神面貌，思想境界各个方面去提高自己。让自己变得闪闪发光。” “有句话说得好，你若花开，蝴蝶自来。想要女生对自己要好感，最本质的还是自身得有吸引人，能够让人喜欢的地方。” “就好像，为什么你们大部分人都下意识觉得，我会有女朋友？”陆悠对他们发问。 孟逸率先回应：“你这张脸没有女朋友说不过去。” “虽然你说的有点难听，但本质还是我长得好看。”陆悠说出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众人佩服他的脸皮之厚。 “外貌，这就是我自带的优点。现在电视剧里的男主也是，为什么能够让女主喜欢？那自然是编剧会给男主设置很多优点，什么帅气，专一，多才多艺等等。” “就连我们男生，会注意一个女生时，也是因为她某个闪光点触动自己，她的外貌，声音，笑容，某个平凡却特别的举动。” “所以说，如果你们真的遇到喜欢的人，那就先努力让自己变好，让对方注意到你，然后再想其他的。” “可是东八区的出生主角那么恶心，为什么还能吸引女主？”一道不合时宜响起。 “你都说是出生了，还指望他能够正确理解什么是优秀吗？”陆悠没好气的说。 “变优秀也是需要时间的呀，要是她被人追走了怎么办？” “那就慢慢放下，难以忘怀，总好过痛彻心扉。” “说的对！”孟逸举起装着王老吉的塑料杯，“男子汉，拿的起，放得下，我们从现在开始，要努力变优秀！”然后一饮而尽，好像在喝酒一样。 “最好到时你不要当个念念不忘的人。”陆悠调侃一句，也举起塑料杯。 随后宿舍其他人也跟着举杯。 “做个洒脱的人！” “做个身体健康的人！” “呃，做个男人！” …… 另一边女生宿舍。 唐婉缩在自己的床位，而她周围的床铺都坐满了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请自觉招来。” 唐婉慌乱的扫一眼周围的舍友，胆颤心惊的说：“请问你们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是很理解现在的状况。” “还装！”一位女生一巴掌拍在床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唐婉身子抖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说完还给徐年投去求助的眼神。 “哈～”徐年叹一口气，示意其他人退下，说：“让我来问吧。”然后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唐婉同学，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谁？”唐婉还在装傻充愣。 “三班班长，陆悠同学。”徐年直接把她堵死。 “嗯~就正常关系呀。”话很正常，但是唐婉的眼神和语气却是异常柔和。 “你这表情就不正常！” “快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不然就动用私刑了！” 隔壁床几个女生作势要起身。 “我说，我说！”唐婉连声说，“别冲动，我刚刚擦完身子，不想出汗。” “算你识相！” 唐婉盘腿坐好，拿起一旁的小电扇，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我们是在六月份认识的，当时他坐在公园上玩手机，还有一只短腿猫趴在他腿上。原本只是想摸摸小猫的，但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好看。” “然后呢？” “后来我要走的时候，他问我拿了联系方式。后来注册那天发现是同一年级的。” “他找你拿的联系方式？”众人有些骚动，“怎么问的？” “他说他家猫会后空翻，要不要看看视频。” “那你就给了？” “嗯。”唐婉脸颊染上红晕，“当时我是真的想看小猫咪后空翻才加的。” “说到底还是个颜狗。” 唐婉无可反驳，破罐子破摔，“不行吗？不行吗！说的你们不是一样。” “话又说回来了。”这时黎我梦开口，“你刚刚是和我们班长一起吗？去做什么了，那么长时间？” “其实真的没做什么。在雨棚里，他自己说的就是全部了。” 众人看到她的表情很正常，不像说谎，兴趣大减。 “就这啊？没意思。” “不然还以为有什么？都说是正常同学关系。”唐婉底气上来不少。 黎我梦把目光放到徐年身上，既然唐婉那里问不到八卦，可以从她闺蜜那试试。 “徐年，你应该也能和我们班长说上话吧？” 徐年心想，话题果然还是来到我这里了。点点头说：“说过几次。” “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嗯……”徐年整理好思绪，“不好说。我建议是，要和他说话，最好带上婉婉一起，不然他对女生而言，是很难沟通的。” 黎我梦不太相信，“班长在班内很有礼貌啊？怎么会难沟通。” “你是副班长，有工作需求，他对你自然还能正常交流。但是你可以试试不和他聊工作，具体会怎么样不清楚，但是应该聊不动。” 前几天陆悠找她给唐婉送东西的那两次场景，徐年还历历在目。 唐婉心底困惑，她没感觉自己在陆悠面前有什么特殊的，都是正常对话。 黎我梦想了想，说：“明天我试试。先不说班长了，来聊点其他的。你们暑假有看什么剧吗？” “有啊！我看了一部……” …… 第二天八点。 陆悠换上校服，搞好宿舍卫生，把两套军装洗好挂到晾衣杆上，再把个人行李收拾好，然后下楼集队。 全班人集齐后，刘教官带队到升旗台前的集训场。 “你们就在这里等班车来，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自由活动就好，别跑太远，到时别搞得车来了，人不在。”说完刘教官就走到一边和付团长等人聊天去了。 李瑜走到陆悠身边，问：“昨晚银趴怎么样？” “还行，他们说的鬼故事挺不错的。” “诶，慕了，我们这边直接躺板板睡觉，没意思。” “叫你过来一起，你自己说睡觉的，怪谁？” “唉！”李瑜深感后悔，“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机会。” 陆悠回想一下春华的教育安排，对他说：“下学期不是还有学校旅游吗？到时再弄一次呗。” “万一下学期你被分到十几班了呢？”李瑜反问他 “有没有可能我能和你一班呢？”陆悠也用反问回答。 李瑜换了个话题，“算了，这个到时再说。等下回去做什么？我们两个班也能放两天假。” “还能做什么？陪陪小妹还有小饱，看看数学论文充下电。快一周没学习，感觉大脑生锈了。” “那我也过去吧，反正我在家也是一个人。” “也行。”陆悠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二班，感觉氛围活跃，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对了，你们班班长呢？怎么还是你代班？” “哈哈哈。”李瑜笑出声，“那个b，穿蓝衣服的，要检查完所有内务，得下午最后一班车才能走。” 陆悠也跟着笑，“哈哈，好样的，等下坐车也不用见到那玩意。” 后边的女生。 黎我梦说：“我准备过去说话了。” “去吧。” 徐年和唐婉在一边看戏，也不插嘴。 黎我梦上前伸手拍拍陆悠肩膀。 陆悠转过头，见到是副班长，带上标准的微笑，问：“副班长，是老师有什么安排吗？” “没，老师没什么事安排的。”黎我梦摇摇头，还想说些什么。 “没事就行。”陆悠说完就跟李瑜走远了，黎我梦僵在原地，有些尴尬。 “婉婉，你看吧。和我说话他也差不多这个态度，就对你不一样。” 唐婉也很意外，“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徐年小声问她：“你对他是什么想法？” 唐婉内心泛起涟漪，低声细语的说：“我……不太清楚，可能是有好感？” “你会天天想他吗？”徐年继续追问。 “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会下意识看向他。” “那还好，陷得没那么深。等到回学校了，就没现在这么好遇见了。” 唐婉心里有些失落，垂下眼帘，不知道该说什么。 “年年，找个地方坐吧，站着有点累。” “行，我也想放下背包，都快出汗了。” …… 一个小时后，班车到达，众人踏上归途。 第三十二章 谈心 9月18日，星期日。 今天距离军训已经过去一周了。陆悠的高中生活也走上正轨。 在回来后的星期一下午的班会上，他成功摆脱临时班长的身份，也不竞选任何一个班干部，变回了自由身。 而在星期四下午的大扫除前，班主任，即曾老师，给他们重新编排好座位。 陆悠坐到第四排中间的位置，班级中心之地。老师觉得摆一个安安静静的帅小伙在这里，能够提高班级的整体气质，至于理由，谁也不知道。 元文良，即养生佛系小哥，取代了孟逸的位置，成为陆悠的新同桌。他也是一个安份守己的人，不怎么说话。 陆悠平日就沉浸在试卷和论文里，而元文良则是喜欢看一些史书，两個人坐一起，基本不怎么说话，他们散发出的平静安宁的学习氛围，让旁人觉得，不学习都好像对不起他们。 二班那边，逆天男不出意料，班长没得做了，换成另一个正常的男生。班上的座位也重新安排。 李瑜的同桌没变，唐婉和徐年也没分开，不过他们变成前后桌，坐到窗台的位置。李瑜正好坐在徐年后面。 这一周里，唐婉和陆悠两人，基本没怎么碰面。午晚饭陆悠去找李瑜时，唐婉已经去饭堂了。而在饭堂，人又多，也见不到彼此。 下午两点，非火箭班正好有半天的休息时间。 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是陆悠这个世界母亲的受难日。通俗来讲，就是原身的生日。 沈余音，即陆悠的母亲，穿着居家服，头发散落在肩膀上。正坐在餐桌上，一只手托着脸颊，看自己的儿子在厨房里忙活着。 陆先生则是在二楼哄女儿睡觉，小饱趴在客厅沙发上，眯起眼睛，懒洋洋的晒太阳。 “儿子，怎么生日蛋糕都自己做呢？外面订做不就行了？”沈余音不理解儿子的行为。 “自己会做，兴致也来了，就干脆自己做好了。”陆悠一边说，一边从冰箱拿出两串葡萄。 然后各自放到两个玻璃碗里，将每一颗葡萄都摘下来，放入清水，加入一勺面粉，再把葡萄逐颗清洗干净。 “今天是做什么？水果蛋糕吗？” “差不多，还是做慕斯吧，慕斯口感顺滑，我喜欢。不过这次做复杂点，加点水果果冻。” 说着陆悠取过一盆洗好的葡萄，逐个去皮，对半切开，去核，然后放到另一个不锈钢碗里。 沈余音想帮儿子的忙，于是问：“儿子，需要妈妈帮忙吗？” “不用了。”陆悠依旧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你看两集电视剧我差不多就弄好了。” “行吧。”随后沈余音拿出平板，开始追剧。 陆悠很快就把一盆葡萄全部去皮去核，并放到一边。然后取过另一盆还没处理的葡萄，全部对半切开。再放进锅里，加水至没过葡萄，加入一大块冰糖，最后点火。 锅内的水逐渐变成红色，开始沸腾，陆悠在此时撇去浮沫，挤入一点柠檬汁。等到红色液体开始变得粘稠，他再用木铲把葡萄全部压烂，最后关火取出，再过滤去渣，葡萄汁成。 接下来是原味慕斯部分。陆悠又从冰箱拿出吉利丁片，酸奶，牛奶，淡奶油。先将吉利丁片软化，然后取来热水，通过水浴加热的方法将吉利丁片融化并与牛奶混合一起，再加入到酸奶中搅拌均匀。 放适量糖到淡奶油里，拿出电动打蛋器，打发成酸奶粘稠的模样，再将刚刚的酸奶糊到进去搅拌均匀，原味慕斯原液也完成了。 主要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组装过程了。 …… 在前后忙活一个多小时，陆悠把十杯蛋糕放进冰箱后，任务宣告结束。 把厨房清理干净，陆悠走出厨房。 沈余音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儿子已经走到客厅坐着喝水了。 “这么快就做完了？” 陆悠把小饱从沙发转移到自己腿上，抚摸着它背部的毛发，说：“不快了，这都一个多小时。” “你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呢，要啥我都能自己买。” 沈余音愣住，“好像也是啊。” 陆悠突然想到在军训期间，心里那份悸动，于是开口说：“要不，你说说你和我爸认识到结婚的事？” 沈余音挑下眉头，好奇的问：“嗯？怎么想到问这个？” 犹豫一会后，陆悠决定如实说：“我前段时间，对一个女生产生了些许好感，想从过来人处找到经验。” 沈余音情绪高涨，平板都不拿了，蹭蹭蹭的来到陆悠身边的沙发盘腿坐下。 “不是吧？这才刚上高中半个月没到就春心萌动了？女生叫什么？长得怎么样？性格如何？” 一连串的问题让陆悠难以招架，“你先说你和爸的事情，我再说我的。” “我们两个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就普普通通的家里安排相亲，相处两三年后，就结婚了。” “一点波折都没？”陆悠觉得这也太过平淡了。“什么反抗家里安排，离家出走都没有吗？” “想什么呢？要是有这些伱还能坐在这里？”沈余音拿起一个抱枕砸过去。 陆悠轻松接住，“说详细点吧，就这些，我很难不怀疑你是在敷衍我。” 沈余音靠在沙发上，抬头看向天花板，陷入了回忆。 “大致上就这么简单。我十八岁那年，你外婆说想让我去见一个人，如果不排斥的话，可以试着发展一下。我当时也没有喜欢的对象，想着见个面也无所谓，就答应了。” “第一次见面，就被你爹那样子吸引了。你也看过他年轻的样子吧？” 陆悠点点头，“确实帅气，和我现在有的一比。” “得了吧。”沈余音回以嘲笑，“就你这身高，还和我老公比，他那时一米八几身高，你拿什么比？” 扎心了老铁。 “有好感以后，我们偶尔出来约会几次，很快就谈恋爱了，然后在我二十岁那时有了你，就顺势结婚了。” “这算是奉子成婚？” “有点那个意思，你爹说本来就打算求婚的，但是你的到来让这个时间提前了，无论有没有你，他都会在那年求婚，就几个月差距。” 陆悠没吃到瓜，有些失望，“还以为会有什么富家千金爱上穷小子，然后棒打鸳鸯，无奈嫁入豪门的故事，结果就这？” “行了啊！”沈余音心情不美丽了，“先不说我的交际圈没有那样的人，你觉得在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下，一般人比得过你爹？你爷爷和曾祖怎么教子辈的，你又不是不清楚。” 陆悠回想小时候起在老家的日子，那真是德智体全面发展。陆家老一辈人不会用什么体罚的手段，他们奉行言传身教。在后辈最擅长模仿的年纪，严格要求自己，后辈自然而然的也会受到影响。 “你不会觉得这样的感情太过平淡了吗？” “平淡不好吗？”沈余音反问道，“刻骨铭心的爱情，代表着痛彻心扉的过程。对我来说，平平淡淡，润物无声的陪伴和呵护，才是最美好的。” “好了，我的说完了，轮到你说了。名字，样子，性格速速交代。” 陆悠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只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她叫唐婉。外貌我很难用言语形容，性格还不太清楚，还在了解过程。” “你这不就只说了个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沈余音脸色不愉，“还有什么叫做外貌很难用言语形容？” “意思是，我所想的的一切美好词汇，都能用在她身上。” “哈哈哈……”沈余音笑不活了，“喜欢人家到这个地步了吗？” 陆悠嘴角抽搐，辩解说：“只是陈述个人感受而已。” 沈余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收敛笑意，再问：“你们进展到哪步了？” “哪有什么进展？不同班级，我就对她有好感，还没到喜欢的程度。” “这样啊。那就顺其自然好了。等你什么时候好感变成喜欢，再说其他的吧。”在沈余音看来，好感这种东西，太过薄弱，很容易就会褪去。 陆悠换了个问题问她：“你对我爸是什么时候从好感变成喜欢的？” “不太清楚呢。”沈余音被勾起了回忆，“在和你爹出去玩几次后，心里就慢慢出现了这个人的身影，开始日思夜想，幻想着和他出去的场景，还有未来的日子。” 随后转过头看向陆悠，“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到那个人会不自觉的笑起来，每天都会想着她的事情时，就说明你喜欢那个人了。” 陆悠抚摸着小饱，思考一会后，问：“妈，那对我早恋持什么样的看法？” “取决于你对这段感情的态度。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想玩玩而已，我会直接给你退学送回你爷爷那。我儿子可以成绩不好，但绝对不能是个烂人。”沈余音目光凌厉，表情异常严肃，看得陆悠后背发凉。 “当然，如果你是认真的，想要和她走到最后，做好参与她往后余生的准备，那我会支持你们。” 陆悠诧异，没想到她会说出支持二字。 “很奇怪我会说支持？”沈余音笑着说。 陆悠点头表示确定。 “家长反对早恋，那是因为高中生要面临高考，再加上绝大多数高中生没有直面过生活的重压，对于家庭责任这类事物没有清晰的认知，这时谈恋爱基本没有好结果。” “但是我们家庭不一样。高考对你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不管你成绩好坏，陆家和你外公家，都能保证你未来无忧，前提是你不能是个烂人。所以说，你最重要的，是学会怎么做一个人。有责任心，有担当，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能做到这些，我自然会支持你。” 陆悠垂下眼神，陷入沉思。 沈余音看着儿子思考的样子，知道他对那名唐婉的女生，肯定不仅仅是好感的程度，只是他自己看不太清。 初中时，自己不让他和那所学校的人有过多来往，虽然一方面保护他不被带坏，但也导致他对同辈人际交往过于陌生，至今只有李瑜一个好友。 沈余音起身走到陆悠旁边，摸了摸他的头发，“喜欢，就试着迈出脚步，要是两个人都不动，那就只会错过。” “不会冒犯到她吗？” 沈余音笑的很温柔，庆幸自己的儿子不是个烂人，温和的说：“不要觉得合理的请求是冒犯，自以为是的想法，还套上为别人着想的名义，那才是最大的冒犯。” “要是被拒绝了呢？”陆悠在数学上的自信，到现在却好像消失无踪。 “试都没试，谁能知道结果？”说完，沈余音拍了他后背一巴掌，“打气精神来，你自己的外貌还有气质，都是你最有效的武器。少年勇敢的前进！” 虽然知道母亲是给自己打气，但陆悠觉得这话还是有些羞耻。 “行了，你该去楼上看看小姝了。” “怀春的少年哟，尽情的绽放自己，享受青春吧。”沈余音说完，迈着愉悦的步伐，消失在楼梯处。 陆悠深呼吸几下，缓解内心的羞耻感。恢复平静后，一边逗着猫，一边思考往后的该做的事。 第三十三章 多做五分钟的题 下午五点半，陆悠解决完一顿丰盛的晚饭，拿出六个蛋糕放进保温袋里。 沈女士在一旁拿个勺子，吃的兴起。 见到冰箱里的蛋糕迅速减少，痛心的说：“要分这么多人吗？不能留多几个在家？” 陆悠无奈，“我是你儿子，又不会跑，想吃下周再给你做就是了。” “你说的，我可记住了。”然后又凑到他耳边，放低声音，“会送给她吗？” 陆悠不像沈女士那样鬼鬼祟祟，平静的说：“会。她和李瑜一班，而且就是前后桌，等下让李瑜转交。” “二班？还是個学霸？” “嗯，他们班的第一名。” “那你难了。”沈女士怜悯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成绩差距这么大，万一到时人家还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追你都没得追。” “我成绩跟她也没什么差距好吧？” “哈哈，儿子你的笑话真好笑。” 陆悠不想和她说话了，没意思。 “话说伱不亲手交给她吗？” 陆悠拉上保温袋拉链，摇头说：“还不是时候，太过刻意她不一定接受，先这样吧。” 然后，提起保温袋，向车库走去，“我先走了。” “一路小心，电车别骑那么快。”沈女士嘱咐道。 “知道了！” 等到电梯门关闭后，陆见言抱着女儿来到老婆身边，“余音，刚刚你和儿子聊什么呢？” “聊他暗恋的人。” “男的女的？” “陆见言，这话很搞笑吗？”沈女士白了自己丈夫一眼。 “呃……不搞笑。”陆先生不敢臊皮了，“哪个女生，要去学校看看吗？” “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吧。” …… 陆悠停好车，回到班里，这时还没几个人。 从袋子里取出两个蛋糕，然后写了两张便利贴粘上去，放到元文良和孟逸的桌面上。做完之后，又提着保温袋离开教室。 “答应给你切的蛋糕。” “来自前同桌的善意。” 陆悠来到饭堂，在约好的位置，找到已经吃完饭的李瑜，面前还摆着空盘子。 “等很久了吗？”陆悠把保温袋摆到他面前，“这是军训时答应你的甜点，带回教室吃吧。” “我先打开看看。”李瑜期待的拉开拉链，冒出一股寒气，见到四个紫色的杯装蛋糕，“看着还不错啊。是什么来的？” “葡萄酸奶慕斯，冰凉顺滑，挺好吃的。” “这四个都是我的吗？” “做你大梦！一个是你的，一个给徐年，剩下的都是唐婉的。” “凭什么！”李瑜不服气，“明明是你答应给我做的，怎么唐婉的比我还多一个？” “就凭这是我自己做的。不服憋着。除非她主动分给你吃。” “行。今天你生日，我不和寿星计较。”李瑜吃下这个亏。“请你吃个鸡腿当生日礼物要不要？” “算了，我在家吃过饭，现在还有点撑，该回教室了。” “那走吧。”李瑜拿起保温袋，两人一起离开饭堂。 …… 陆悠再次回到教室，此时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元文良正坐在座位上，一口一口的品尝蛋糕，见到陆悠在自己身边坐下，对他祝福道：“贺君悦生辰，学业有成，万事顺心。” 然后还放了一个肉松饼到他的桌上，“聊表心意，莫要推辞。” 看着小小的包装，陆悠有些好笑：“确实是聊表心意啊。” 元文良也跟着笑了，“礼轻情意重，君知我意即可。” “蛋糕味道怎么样？合你胃口吗？” “很好吃。”元文良说话恢复正常，“酸酸甜甜的，口感又好，去哪里买的？我想买点其他的试试。” “这是我自己做的。” “不是你母亲做的？”元文良不太相信。 “不是，全程我个人动手。” 元文良脸上露出惊叹和佩服，“现在的年轻人，连厨房都开始卷了吗？” “纯个人爱好，别当做普遍要求。” …… 二班教室。 唐婉和徐年反向坐在座位上，看着李瑜从保温袋里拿出四杯蛋糕。 唐婉面前两杯，徐年和他自己各一杯。 “怎么回事？”徐年神色不愉，“区别对待是吧？” 李瑜深感赞同，“你也是这么觉得的？我也是这么跟陆悠说的，他说让我憋着。” “关他什么事？”徐年不理解。 “这是他给的，当然都由他安排。” “这样我就理解了。话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连我都有份？不应该四个都是婉婉的吗。” 唐婉悄悄伸出手，捏一下她的大腿，让她别太放肆。 “今天他生日，所以才有蛋糕吃。别聊了，先吃吧。” 唐婉拿起一个杯蛋糕观察，最上层是薄薄的紫色晶莹剔透的果冻，第二层是紫色的不知道叫什么，第三层也是果冻，不过里面有去皮去核对半切开的葡萄，最底层则是纯白色类似奶油的东西。 徐年和李瑜已经开吃了，唐婉也不客气，拿起一次性勺子开动。 入口酸甜绵密，还带着冰冰凉凉的感觉，唐婉顿时觉得，人活着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口蛋糕吧。 “这是葡萄酸奶慕斯吧，真不错啊！”徐年吃出来这是什么蛋糕了，不禁赞叹，“晚上你问问陆悠他在哪里买的，有空我和婉婉去探店。” “你们要去他家？” “他家是开蛋糕店的吗？”徐年好奇的问。 “不是。” “那为什么说我们要去他家？” “因为这是他自己做的。” 李瑜语出惊人，徐年和唐婉一下子愣住，满脸不敢置信。 “你确定他不是给他妈搭把手那种？”徐年请求李瑜回答。 “阿姨的厨艺还不如陆悠呢。”李瑜一边吃一遍回答，“军训后我去他家吃饭，都是他自己做的，比阿姨做的样式多，味道也好。” “我靠！真是个禽兽啊！好看又耐用，绝了！”徐年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形容陆悠了。 唐婉皱起眉头，凶狠的瞪了她一样，还伸出手微微用力捏她的小肚子。 徐年吃痛，赶紧眼神示意，自己错了，不敢乱说了。 李瑜正埋头吃蛋糕，没看到这一幕。 “陆悠这个人，除了成绩不太行，其他多少都会一点。什么唱歌，体育，游戏啥的。厨艺也是我暑假时发现的。他甚至还会一些杂技。” “杂技？什么杂技？”徐年来兴趣了，唐婉眼里也闪过好奇的光芒。 “有时间让他表演给你们看。一时间我也说不清。” 四个小蛋糕，很快就吃完了。唐婉的第二个蛋糕也被她贡献出来，三人分吃，主要是她不好意思自己吃独食。 两人转过身，徐年凑到唐婉耳边小声说道：“要不你把陆悠让给我吧，而且你要努力学习考清北肯定没时间想这些。” 唐婉顿时急了，直接就反驳她：“不行！就算学习我也有时间！再说了你又不喜欢他。” “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啊！长得又好看，情感史空白，厨艺精湛，真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徐年继续火上浇油。 “我……”唐婉刚想出声，徐年又开口了。 “想来他也就对你有些好感，而且你们又没什么实际性的关系，我出手也不算挖墙脚。等下我就去给他说句生日快乐，再拿个联系……” 徐年话没说完，唐婉用力抓住她的的手腕，眼神里喷涌着怒火和杀气，一字一句的说：“不！准！去！他！是！我！的！” 徐年被吓住了，赶紧安抚她，“好的好的，他是你的，我不去找他。” 十分钟后。 唐婉趴在桌子上，耳朵红的要滴出血一样，完全不敢见人。 徐年笑的格外灿烂，还时不时耳语一句“他是我的”。 看着唐婉羞耻的趴在桌子上的模样，心里感慨。 不刺激一下，都不会往前走，真以为慢慢来会有结果呢。 等到唐婉差不多缓过来了，徐年再说：“要去给他说生日快乐吗？” “去，当然去！”唐婉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更丢人的话都说了，这点算什么。 “那我看好你哦。”徐年调笑一句。 …… 晚上十点十分，第三节自修下课，陆悠收拾好书包下二楼找李瑜。 今天有些意外，他站在走廊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唐婉坐在座位上，平时她已经回家了。 那道身影好像发现了陆悠在看她，于是转过头，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她拿起书包，快步走了出来。 “陆悠，可以陪我走一段路吗？李瑜说他会在停车场等你。”唐婉眼神带着期待和忐忑。 陆悠看向李瑜，见他点头示意，也不再想其他的，“那就走吧。”随后两人并肩离去。 “今天的慕斯感觉如何？”陆悠先抛出话题。 “很好吃。听说是你自己做的？”唐婉声音里带着愉悦。 “嗯，中午时做的。你有其他想吃的甜品吗？我周末可以试着做一些。” “不用啦。等我明年三月过生日，你再做个蛋糕吧，就当我的生日礼物？”唐婉耍了点小心思，把自己的生日透露出去。 陆悠在心里悄然记下，“好，我记住了。” “还有就是，祝你生日快乐，陆悠。”唐婉顺利的说出自己的祝福，很平淡，但却是她最想说的。 “你今年有许生日愿望吗？” “有，你想知道吗？”陆悠的目光看着她。 “可以告诉我吗？” “嗯。”陆悠眼神愈发柔和。 “那我就听一下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实现呢？”唐婉俏皮的说。 “我希望唐婉同学，以后晚自修可以多学习五分钟，这样我至少可以每晚见她一眼，看着她在我面前走过。” 唐婉停下了脚步，此刻她的心都在颤抖，一种未曾体会过的情绪从内心深处涌出，遍及全身。 陆悠向前走了两步，发现身边没人了，刚想回头看看，衣角就被人拉住了。 “陆悠同学，你的愿望唐婉同学已经听到了，她会帮你实现的。” 话音刚落，陆悠感觉自己的右手尾指被双柔软的小手捏了一下，然后就有一道身影从身边窜出去，很快不见踪影。 “生日愿望，还真的灵验啊。”陆悠抬起右手，看着尾指，脸上皆是止不住的笑意。 第三十四章 往后的周六晚 9月27日，星期二下午。 这时的天气比早些日子舒服很多。太阳依旧高挂，但不再炙热。偶尔间还会有微风拂过，吹落几片泛黄的树叶。 陆悠穿着夏装校服，站在操场跑道边的空地上。旁边还有不少其他班的学生，都在等着体育课开始。 元文良也站着他身边，两人没怎么说话，都在看着其他学生互动。 “你们两个，跟两尊佛像一样，怎么都不说话聊天的？”是孟逸走到他们的身后。 陆悠：“维持自己高冷的人设。” 元文良：“修身养性，无话可说。” “……”孟逸无语，只能自己找话题了，“等下体测你们怎么看？” 陆悠：“随便跑跑咯，又不是校运会，应付下得了。” 元文良：“我向来体育低能，早就躺平了。” 孟逸眼珠子转了两圈，看着陆悠白皙的手臂和小腿，心想：这小胳膊小腿的，应该跑不快。 “陆悠啊，你中考1000米怎么样？” 陆悠想了想，说：“能及格。” “那等下我们一起跑？我也是及格的分数，我两个刚好有个伴，跟着大部队一起跑呗。” 陆悠没拒绝，“可以，等下我们站一起吧。” “那我先走了，等下再说。”孟逸转身走向另一边的人群里。 “你中考1000米跑多少？”元文良多问一句。 “三分三十。” “这也叫能及格？满分要求也才三分四十吧？”元文良挑了下眉，有些吃惊。 “满分也是能及格。”说完，陆悠看到体育老师从跑道上走过来，也不傻站着了，“走吧，要排队了。” 元文良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孟逸，心里默哀：可怜的孟逸同学。 …… 体育老师先安排体育委员带大家做一遍热身运动。等做完后，再对众人说。 “这节课我们来做個体测，男生1000米和引体向上，女生800米和仰卧起坐。没有硬性要求，所以不需要太拼，随便跑跑就可以了。” “男生分两批跑，女生最后一批。没轮到跑步的人，先去跟副班长对面测另外一项。要第一批跑步的人跟我过来。” 随后众人散开。 孟逸第一时间凑到陆悠身边，问他：“我们几时跑？要不第二批。” “没必要，哪一批都一样，早跑完早休息，我们过去吧。”陆悠抬腿走向起跑点。 两人来到1000米起跑线上，体育老师对他们说：“到时你们跑到终点，会有人报数字，你们要记住自己的号码，等下体育委员会根据伱们的号码来登记成绩。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应。 “你们准备好，马上就开始。” 陆悠摆出站立式起跑姿势。孟逸也有样学样。 “陆悠，你紧张吗？” “还行。” “等下记得，随便跑，不要冲太猛，不然后面没力了。”孟逸还语重心长的嘱咐一番。 “嗯，我知道了。” 很快，体育老师的声音响起。 “各就各位，预备～跑！” 不像短跑那样，刚开始大家都没全力冲出去，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缓速前进，差距还没拉开。 然而起步的100米的弯道过去后，差距开始出现了。有好几个同学超过两人，跑在前面。陆悠跑在孟逸前面四五十厘米的地方，孟逸跟的还算轻松。 在来到300米，经过第二个弯道，孟逸已经开始乏力，而陆悠反而有些加速的迹象，两人差距迅速拉开。 看着前方远去的背影，孟逸醒悟过来。 md，老子遭骗了，这个b扮猪吃老虎！ 经过第三个弯道，1000米过去了一半，陆悠超过第一个人，来到领头的位置。此时他呼吸节奏平稳，步伐也没有紊乱，完全说得上犹有余力。 另一边，跑道旁的篮球场上，二班在做完热身运动后，他们体育老师就让他们自由活动，在上星期，他们就完成了体测。 李瑜跟班上几名男生打3v3篮球，不过他之前没打过，跟着俩大哥一队，就是个凑数传球的。 大哥也不嫌弃他，有个会传球，不抢风头，还能喊“666”的小弟，体验还挺不错的。 二班女生坐在离男生打球半场稍远的地方，至于坐旁边看打球，她们表示算了。保不齐一个篮球迎面飞来，吓死人。 唐婉目光跟随着跑道上的身影，从中间的位置，一路超越，来到众人的前方。 徐年坐在唐婉身边，啧啧称奇：“跑步都跑这么快啊，要不是李瑜说他成绩不好，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开外挂。” 唐婉眼睛微微发亮，说：“年年，我去个厕所，很快回来。”没等徐年回应，她就一溜烟跑了。 陆悠经过倒数第二个弯道时，他已经把身后的同学远远甩开，第二名离他也有五十米以上的距离，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加大。 最后200米，他选择不加速。正如自己所说的，随便跑跑就行，不用搞得太累。虽然他的随便跑跑已经超过了大部分人。 很快，陆悠冲过终点，而孟逸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 “1。” 陆悠记好数字，随意散散步，平缓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刚一抬头，看到唐婉自己一个人坐在体育馆旁边的草丛边上。见陆悠望向她，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陆悠过来坐下。 陆悠先找体育委员登记好成绩。 体育委员看着登记表上的成绩，不由得赞叹：“你这跑的真快啊！” “还好吧。”陆悠对自己的成绩没有意外，“中考比这还快呢。” “那不一样，现在离体育中考都半年了，没几个能跑这个成绩了。校运会要不要给班级出一份力？” “算了吧，校运会下学期呢，到时都分班了。” “说的也是。”体育委员反应过来了，“登记好了，你可以走了。” “麻烦你了。” “小事。” …… 陆悠来到唐婉旁边坐下。她挪了下位置，拉近两人的距离。 “跑了多少？” “三分四十几。” “厉害呀！”唐婉语气带着仰慕，“看你跑完后还挺轻松的样子，还能跑更快吧？有在锻炼吗？” 陆悠大概估算一下，说：“后面全力跑的话，应该能跑进330吧，那样太累了，体测不用跑这么快。 至于锻炼，每天晚饭后都会来操场转两圈，再跑跑步。放松下身心，缓解学习压力。” 唐婉脑海里浮现出李瑜说过的，陆悠成绩不太好，想来他为了跟上高中课程花费了不少力气，于是说：“其实我成绩还挺好的，有不会的话你可以来问我。” “你的成绩，应该不止是挺好吧？” “那是自然，谦虚懂不懂呀。”唐婉眼里都是自信，成绩是她最拿得出手的。 “行吧，有空我会去问你的。”陆悠回了句客气话。 唐婉眯起眼睛，听出他话里的敷衍，“别有空了。上次说有空让我听唱歌的，结果影都没一个。” 陆悠尴尬了，当时只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她会认真记着。 “就每周周六晚上吧。你教室里应该不会有很多人，到时我到你班上找你，有问题吗？”唐婉直接快刀斩乱麻，定下时间，不给他退路。 “那你班上的晚自习呢？” “星期六晚上老师不会来巡班的，我课间下二楼转一圈就好了。” “你不怕被人说闲话吗？”陆悠最后问一句。 “就两个人正常学习，有什么闲话说的？答不答应嘛？”唐婉神情带着期待以及忐忑。 她不是不在意别人的闲话，只是她只能想出这个方法，来靠近陆悠一点。对方用自己的方法，求得每天至少见一面，那她也不能只留在原地，起码也要往前迈一步。 “好，每周六晚上，我都会在教室等你。”陆悠应下了，他回家也是一个人看论文，现在能多个人陪自己，这个人还是唐婉，没理由拒绝。 “那就这么定了！”唐婉脸上笑容如桃花般绽放。 就在二人聊天时，孟逸终于连滚带爬的抵达终点。在心跳缓和一点后，像个死猪一样，直接躺在足球场的草坪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骂咧咧道。 “陆悠……我tm……真的是……信了你的邪。说好的……随便跑跑……nm跑的……比我中考……都快。” 此时的孟逸，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喉咙又干又痛，肺部不停的给身体输送氧气，但好像怎么也不够。大小腿酸胀疼痛，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唐婉也看到这个和陆悠相识的同学，问陆悠：“你同学跑完了，不去看看吗？” 看着孟逸像坨烂泥的样子，陆悠想笑，虽然大家都是随便跑跑，但是人与人之间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一个人的随便可能是另一个人无法触及的上限。 “那我先过去了，等下去做引体向上，你呢？” “我？”唐婉望天想了想，说：“我就看你做完引体向上，帮你数数，看你能做多少个，然后再回班级。” “我就打算做十个，做多也没什么用，手臂还会酸痛，回教室笔都拿不稳。” “那我就数十个。” “好。那我先走了，晚上见。”说完陆悠站起身，向唐婉道别。 “晚上见！”唐婉毫不掩饰声音里的愉悦。 刚才自己的请求已经算是有些不合理了，可陆悠还是没多犹豫就答应下来，怎么能不高兴呢？ …… 陆悠走到孟逸身边，轻轻踢了两脚，俯视着他说：“没死吧？快起来去做引体向上了。” 看到陆悠一脸平静轻松的样子，而自己却跟个残废一样，孟逸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狗b！说好的一起随便跑，结果呢？” 陆悠耸耸肩，无辜的说：“刚刚开始是一起跑啊，我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加速，你自己不行跟不上减速了，能懒我吗？” “行，真有你！以后我再信你，我叫你爹！” “算了吧。”陆悠露出嫌弃的表情，“我这么优秀的基因，不会有你这样的后代。” 孟逸彻底蚌埠住了，破口大骂：“陆悠你******” 第三十五章 饮早茶 十一早上八点。今年的中秋节连着国庆假期一起，能连放八天假。 一家广式茶楼里，陆悠和李瑜两人坐在角落的一个四人座上饮早茶。 周围人声鼎沸，人头攒动，门口还有长长的队伍等空位。还好陆悠家里有关系，能预定位置，不然现在还在外面排队。 两人桌上已经有好几笼的菜式，经典的清蒸虾饺、虎皮凤爪、金钱肚、豉汁排骨、核桃面包等等都一应俱全。 李瑜喝了一口艇仔粥，鲜香软绵，赞叹道：“真不错，老广人还是会吃啊！” “还行吧。”陆悠夹起一块虾饺送进嘴里，爽脆的虾肉配合着鲜甜的汁水在口腔内爆开。“这虾饺真的可以，回去我做来试试看。” 生怕他做出来不叫自己，李瑜连忙加一句，“记得叫我，我可以试吃。” “你不会自己做？”陆悠语气满是嫌弃。 “你会就行了，还需要我会？”李瑜理直气壮的回答，“最好这一桌你都学会，那我就有口福了。” 陆悠不想和他争了，一个人连脸都不要，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瑜看一眼周围桌，基本都是一家老小齐聚，有说有笑的，他们两个小年轻就显得有些许突兀。 “你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出来喝早茶？不应该是和你爸妈一起吗？” “他们昨晚下班后就带小妹回老家了。老人家天天念着小妹，不回去不行。” 李瑜更疑惑了，问道：“你不也应该跟着回去吗？” “呵呵。”陆悠自嘲的笑一声，“他们说，‘伱这個破烂成绩，还好意思搞进春华？你要是没考出个人样，就别回来了’。然后现在又没有大考，成绩怎么样都不清楚，所以就不回去了。” “真可怜，怕不是你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陆悠无语的看他一眼，今天国家生日，就放他一马，不计较了，等期中考试再让他看看什么叫大爹。然后拿起手机，看着餐单，问他：“还要吃点什么吗？” “先吃完这些再说吧，吃不完就浪费了。” 陆悠说出自己的打算，“不会浪费，我还想着打包回去中午吃，到时回家煮个饭，再热一热，一餐就搞定了。” 李瑜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中午还是得自己解决，于是说：“也行，那你随便点，我不挑食，中午饭我们搭个伙。” 陆悠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下单了几样没怎么试过的菜式，什么燕窝酸奶蛋挞、鹅肝肠粉之类的。 ······ 同一家茶楼内。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耳机的中年人，领着唐婉和徐年两家七人，找了一张干净的大桌子坐下。 “你们就坐这里吧，刚好这家人吃完走了。”中年人笑着说。 “老同学麻烦你了，这么忙的时间里还要你带路。”唐爸歉意的说。 “没事。”中年人摇摇头，示意对方不用在意，笑着说：“这是我的职责，再说，你都说我们是老同学不带路说不过去。你们先坐下吧，点餐手机扫码就行，我先去忙了。” “好，你去忙吧。” 中年人说完就离去了。 唐婉拿起热水壶，给自己面前的碗筷过一遍热水。 唐爸划着手机，各种各样的菜式让他有些眼花缭乱，只能问女儿：“婉婉你想吃什么？” 唐婉倒掉碗里的热水，听到父亲的问话，心里想了想，伸出手说：“让我和年年先看看吧。” 唐爸把手机递过去后，就和一边的徐爸闲聊。 徐爸喝一口茶，问道：“阿璟呢，他不回来吗？” “他说来回机票贵，而且自己也才去学校一个月，回来没什么必要。” 两个中年人随后谈起一些工作上的事。两位妇女也聊起家长里短，年轻人则是三只脑袋凑在一起，商讨着要吃什么。 唐婉：“年年，小雨，你们想好点什么了吗？” 小雨是徐年妹妹，今年九月份上初一，全名徐思雨。 徐年：“烧麦，虾饺，金钱肚这些招牌的都来两份吧，我都能吃。小雨你呢？” 徐思雨：“我想试试这个红米肠，还有海鲜粥。” 唐婉快速点了几样菜，每样两份，此时已经去了好几百，看的有些胆战心惊，把手机还给唐爸。 “爸，我们就先点这些了。” 唐爸接过手机看一眼，点的菜不多，女儿估计是被价格吓到了，不怎么敢下手。随后又多点了几样面包，和肠粉，将孩子们喜欢的菜式都加多一份，再点击下单。 …… 陆悠和李瑜两人吃得七七八八了，桌面上的蒸笼和盘子基本都清干净。 陆悠看一眼还在喝粥的李瑜，说道：“还说浪费呢，全进你肚子里了。” 李瑜喝完最后一口，打了个饱嗝，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足的说：“啊～舒服。我也没想到我能全部干完，有点吃撑了，中午饭都不太想吃了。” “等下怎么说？直接回家吗？”陆悠拿起手机，准备看看今天的新闻。 “再说吧。我现在只想消化一下。”说完李瑜靠在椅背上，视线看向周围的顾客，漫无目的的扫视着。 “咦？”突然，李瑜发现两道疑似熟悉的身影，但又不太确定，于是摇了摇陆悠手臂，手指指向那边，询问道：“陆悠你看看，那边是不是徐年还有唐婉？” 听到唐婉二字时，陆悠就把手机放了下来，朝他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唐婉啃凤爪的样子。 “好像……是呢。”看着她安安静静吃东西的样子，陆悠心里暖洋洋的。 李瑜则是看着徐年，见她一把塞了个包子进嘴里，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要去打个招呼吗？”李瑜转过头询问陆悠。 “不用了。在vx上说一声就好，他们家庭聚餐，真过去估计很尴尬。” 然后陆悠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唐婉伸筷子夹菜的照片发过去。李瑜也有样学样，但是他特意等到徐年又塞满嘴巴时，再按下快门。 陆悠眉头一挑，表情有些意外：“你几时加的徐年？” 李瑜低头发信息，随意的说：“调位置那天问的。” “下手还挺快的。”陆悠调侃道。 “没你快，你比我还早一个月呢。”李瑜也不甘示弱。 说完两人互相冷笑一声，随后低头看手机。 另一边，两人的手机vx铃声相继响起。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还以为是班群来什么通知了。于是都放下筷子，拿出手机查看。 ly：图片jpg ly：广式早点好吃吗？ …… 吃我海龟：图片jpg 吃我海龟：这是猪吧！ …… 唐婉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眼神里带着惊喜，抬头向周围看去，在人海里寻找vx对面那个人。 徐年同样如此，只是眼里没有惊喜，而是喷涌着杀意。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唐妈皱着眉头看向两人，语气有些不愉，“吃东西就好好吃，别看手机。” “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回应，都迅速在vx上回复一句，然后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吃东西。 宛：你也在吗？坐哪？ …… 有鱼：不删掉，你马在劫难逃！ …… 陆悠和李瑜都看到她们被训的一幕，猜到短时间内是收不到回复了。 ly：你慢慢吃，我吃完要走了。 ly：你家人在我就不打招呼了。 ly：下次再一起吃个饭吧。 …… 吃我海龟：有本事来把我手机砸了。 …… 两个人回复完消息，刚才给唐婉一桌带队的中年人两只手里各提着两个礼盒走过来，摆到他们的桌面上。 “两位少爷，吃得怎么样啊？还合你们胃口吧。” 李瑜向来不擅长这样的场面，全身紧绷。陆悠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能自己顶上了。 “早点很好吃，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会带爸妈过来，至于少爷就没必要了，叫我们的名字就行。”陆悠礼貌的给出官方的回复。 中年人笑了笑，谁知道这些有钱人的后代在想什么，该做的姿态还是得做，省得自己工作没了。 “好的，陆少。” 陆悠嘴角抽了抽，懒得去说了，爱咋咋样吧。 指着桌面上的礼盒，问他：“这些是什么？给我们爸妈的吗？” “嗯，一盒月饼和一盒大闸蟹。” 陆悠思考着能不能收下。礼尚往来，收礼不是说拿就拿的，特别是他们这些父辈有来往的。 中年人看出他的顾虑，再次开口说：“陆先生和李先生是我们茶楼的投资商，这是我们给他的中秋贺礼。” “那我替父亲谢谢你们。”陆悠听到这也不犹豫，选择收下。 “那我先告辞，你们慢用。”中年人任务已经完成，不再逗留，转身离去。 李瑜顿时放松了，抱怨道：“真的，这种场合，怎么都适应不了。我就是个学生，有什么事和我爹说不就得了，还得要我去。” 陆悠不同意李瑜的想法，跟他说：“不行的。我们是父母的后代，在享受他们给予的优质生活的同时，自然也要担起随之而来的麻烦。” “唉，可是，我说的话对我爸真的没用啊。”李瑜叹了一客气，话语有些沮丧。 陆悠不理会他，就让他自己自闭一会，每个月都有几天emo的，已经习惯了。 这时，陆悠手机响起，是唐婉的vx回信。 宛：好。时间，地点。 陆悠看到信息后沉默了。只能飞速转动大脑，思考解决方法，然后目光停留在大闸蟹礼盒上。一个想法慢慢在脑海中形成。 “李瑜，你鲤鱼社的员工厨房有在用吧？” “有啊。”李瑜此时情绪恢复正常，问道：“你要做什么？” “那就行了，做什么等下再说。”说完陆悠低头发vx。 ly：三号那天有空吗？ 信息发出去后，陆悠抬头看向唐婉那边。她已经停下筷子，正拿着手机写回信。 宛：嗯，全天有时间。 那晚上来我家？ 陆悠慌忙的将这个无耻的想法抛出脑内，省的让自己说出不该说的。 ly：可以吃螃蟹吗？不过敏吧？ 宛：你要请我吃螃蟹吗？ ly：家里收到几只大闸蟹，父母回老家了，我一个人吃不完，需要你帮忙解决一下。 宛：你做给我吃？ ly：嗯，我自己的食材就自己做吧。 唐婉已经开始期待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宛：我可以早点过去吗？我想看看你怎么做的。 ly：也行，那就9点到吧，地点是鲤鱼社，你地图搜索一下就有。 ly：对了，等下你不要和徐年说，李瑜自会邀请她来。 宛：！ 宛：细琐他们的关系 发出信息后，唐婉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还在吃东西的徐年。 徐年顿时浑身发毛，警惕的问：“婉婉，你要干嘛？” 唐婉摇摇头，露出标准的微笑，回应道：“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继续吃。” ly：我不清楚，也不去过问，让他们自己发展吧。 宛：好吧。需要我带什么过去吗？ ly：务必带上你的期待和好心情。 唐婉此刻的心里，有无数的烟花在绽放。 ly：我先回家了，骑车不好回复你。 宛：你慢慢骑，注意安全。 收到回复，陆悠把手机收起，拿起桌面上的礼盒，对李瑜说：“走人了，门外还有人排队呢。” “来了。”李瑜也拿起自家那份，跟上他的脚步。 …… 唐妈看着自家女儿，捧着手机傻乐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看什么呢，笑得这么灿烂？” 唐婉连忙收起手机，脸上笑容迅速转换成平常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就看到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说来听听？” “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笑的。”唐婉又拿起筷子，“好了，快吃吧，还有菜，别浪费了。” 徐年嫌弃的看了唐婉一样，都不好意思拆穿她。除了陆悠还有谁能让她笑的这么开心。 唐妈觉得其中必有古怪，但是公共场合，不能问个清楚，只能作罢。 一顿早茶，唐婉吃的很是惬意。 第三十六章 感情之事 回到家后，陆悠将两大盒大闸蟹逐个拿出来，放进冰箱冷藏柜，然后铺上一张湿毛巾，确保过两天还活着。 李瑜坐在客厅沙发上，用逗猫棒耍小饱玩。 “哈哈，小饱好久没见干爹了吧。” 陆悠拿两杯水走进客厅，然后摆到桌子上，说：“得了吧，你又没给它带吃的，记得你就有鬼了。” 说完坐到沙发上，拍拍自己大腿，“来小饱，到我这里来。” 小饱听到后，当即迈着小短腿，跳上沙发，在陆悠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还用脑袋蹭着他的手，示意来摸自己。 李瑜看着一人一猫和睦相处的画面，羡慕的说：“小煤气罐真好啊！” 陆悠给小饱顺着毛，对他说：“喜欢就自己养一只。” “算了吧。”李瑜想到自己的情况，“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天天上课，怎么养得了？” “那没办法，等你大学再养咯。”说完陆悠打开jd，打算买一些做灌汤包用的皮冻，以及两套蟹八件，打算做蟹粉汤包。 顺便看看一些甜点的原料和零食。说吃饭不可能单单只吃饭，肯定还得有些其他活动，下午休闲时间就靠甜点和零食填肚子。 李瑜百无聊赖的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目光呆滞，闷闷的说：“陆悠，我好无聊啊。” 陆悠继续埋头丰富自己的购物车，随意的回应道：“那就打游戏。” “自己玩没意思。来玩无主之地？” “等下吧，我先上网买点东西。” 李瑜把视线移过去，问：“买什么？手办还是胶？” “都不是，买些吃的，过两天和唐婉吃个饭。” “嗯？”李瑜从靠被弹起，“你该不会是要去鲤鱼社给她做吧？” “你还算聪明。”陆悠给出肯定的回答。 “不行！你得带我一個！”李瑜急切的说，“这个国庆我就靠伱吃饭了。” “可以。”陆悠爽快的答应了，“但是，你得约徐年。” “啊？”李瑜满脸疑惑，“这不是唐婉约的吗？” 陆悠瞥了他一眼，说：“这次她没叫。你约不约咯？她不来你就别来了。” “约，现在就约。”李瑜当即拿起手机，打开两人vx聊天界面。 吃我海龟：在？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 有鱼：？ 吃我海龟：过两天有空吗？ 有鱼：你要做什么？ 吃我海龟：想请你吃个饭。 有鱼：何居心？ 李瑜挠挠头，转过头问陆悠：“你当时怎么约唐婉的？” 陆悠想了想，回答道：“我当时是说有空下次一起吃个饭，她直接问我地点时间。” “……真大胆呢，就不怕你拒绝？”李瑜佩服她的勇气。 “事实上，我基本不会拒绝她。”陆悠笑着说。 李瑜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嘴不知名的东西，有点撑。 沉默一会后，李瑜又问：“你到时打算做什么？” “把冰箱里的大闸蟹做了吧，放不到爸妈他们回来。” 李瑜想到约徐年的理由，于是低头回复。 吃我海龟：喜欢吃大闸蟹吗？ 有鱼：可以吃，喜不喜欢看怎么做。 吃我海龟：正好我家有几只大闸蟹。要来吃吗？ 有鱼：几只大闸蟹想把我骗去你家？我很像随便的人吗？ 吃我海龟：…… 吃我海龟：没说来我家吧？ 吃我海龟：去我的桌游店那边，陆悠亲自下厨，他还约了唐婉。 有鱼：那我去。 有鱼：还有，照片 有鱼：苏珊！ 有鱼：就这样。 woc！？好爽快的小黑子？ 李瑜见识到了徐年新的一面。 陆悠点击付款，清空购物车，界面显示明天到货。然后抬头看向李瑜，问：“情况如何？” “问题不大。” “那就行。”陆悠拍拍小饱屁股，让它从自己腿上下来，接着站起身，收好手机，“走吧，去小区羽毛球场打一会羽毛球。” “啊？”李瑜愣住，“不是说打无主之地吗？” “是吗？”陆悠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我怎么不记得了？” 看着他不似说谎的样子，李瑜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算了，先去打羽毛球，下午再打游戏吧。”陆悠快速做了决定。 …… 室内羽毛球场。 两人将自己的手机等杂物放到场地一旁。 李瑜拿起一把羽毛球拍，随意挥动两下，点点头说：“这把武器，非常合我心意。” 正在热身的陆悠浑身一僵，有些后悔和他出来打球。 两人热身完毕，李瑜站在陆悠对面，稍微弯下腰，做出标准的接发球姿势，说：“来吧儿子，让爹看看你有没有长大！” 陆悠握着球拍的右手，又多加了几分力，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你可准备好了。” “放马过来吧！”李瑜声音里充斥着自信。 然而事实上，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李瑜被陆悠的各种扣杀，以及强大的控球能力玩弄于鼓掌之中。 羽毛球又双叒叕掉到李瑜半场内。他已经气喘如牛，衣服已经湿透了，整个人好像水里捞起来一样，完全没有力气继续打下去。 “不来了，不来了。”说完就瘫在地上，只能听到出气的声音。 相比之下，陆悠则是轻松不少，虽然也差不多全身湿透，不过呼吸确实平稳不少。 “就这啊？”陆悠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才半个小时就不行了？” “nmd，打个羽毛球，至于这么狠吗？好像我们有仇一样。”李瑜愤愤不平的说。 陆悠嘲讽他说：“不用点力，总会有地上的凡人，敢于直视太阳的光辉。” “你nb，我认输了。”李瑜已经放弃对抗，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陆悠也走到场地边，喝宝矿力补充电解质。 就这样，两人安静的休息一会后，李瑜开口问道：“陆悠，实话实说，你对唐婉是怎么想的？” 陆悠捏着手里的塑料瓶，回应道：“大概是，有好感，想要更近点去了解她。” 李瑜姿势由躺着，变成了坐着。视线投向陆悠，严肃的问：“你是认真的吗？认真去了解她，然后谈恋爱，以结婚为目的那种。” 陆悠垂下眼神，脸上有些纠结，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根本没想过这么多。第一次对女生有想法，很多事情都是一抹黑。 我妈跟我讲了些什么做人的道理，什么叫喜欢，还有责任这些。大部分听得懂，就是太笼统了，说了跟没说一样。” “其实我有幻想过我找到女朋友的场景。” “对象是谁？加藤惠，蕾姆，爱蜜莉雅，还是雪之下雪乃？” 李瑜直接闷住，这话没法接下去了，难不成说都幻想过吗？ 陆悠看着他一脸吃了粑粑的表情，笑着说：“我都知道，你们二次元的老婆都是共享且具备时效性的，能够理解。” 李瑜表情更难看了。 “行了行了，我的事就这样吧，两个没谈过恋爱的人还在一本正经的说这些事，挺蠢的。休息够了吧，来继续打球。”陆悠起身再次走进场地。 …… 唐家。 唐婉躺着床上，和徐年在vx上聊着两天后的事。 宛：年年，李瑜他约你过去了吗？ 有鱼：嗯，刚开始还以为他要约我去他家。 有鱼：差点就骂他变态渣男了。 唐婉乐了，怕是他说了些容易造成误会的话。 有鱼：话说，你知道后天约在哪里吗？几点过去？ 宛：早上九点到一个叫“鲤鱼社”的地方。 有鱼：嗯？要先去桌游店玩一会吗？ 宛：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吧。 这时，唐婉房间门外响起敲门声。 “婉婉，是妈妈，可以进来吗？” 宛：我妈来了，先这样，等下再说。 唐婉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对唐妈说：“进来吧。” 唐妈推门进来，在床边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婉婉，高中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唐婉有些好笑，回应道：“这都过去两个月了，该不该适应的都适应了，哪还有不习惯的呢？” “和班级里同学的关系怎么样？”唐妈开始旁敲侧击。 “也就那样吧，除了一个很恶心的人，其他都和差不多。”唐婉如实回答。 唐妈见她表情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只能开门见山的问：“那你有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唐婉神情出现一瞬间的恍惚，但又立刻回过神，装作正常的样子，说：“没有啊，怎么问这个？” 唐妈还是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的异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开口却是，“没有就行，我就随便问问。不过有也很正常。” 唐妈随后正式开启说教环节。 “高中的时候，感情非常纯粹，很容易就会一个长得有些小帅的男生动心。” 唐婉想起陆悠的外表，那估计已经不是小帅了。 “动心有好感，这很正常的。毕竟我曾经也是个高中生，我也喜欢过当时的校草。” 唐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不过现在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他长得又高又帅，打篮球还很厉害，周围总是有女生围着他转。” 唐婉再次下意识的和陆悠比较。陆悠长得帅，虽然海拔不高，但是会做饭，周围也没有女生围着他。陆悠完胜。 “然后我想说的是，喜欢有好感可以，但是尽可能的不要走到搞暧昧，谈恋爱的地步。 高中男生可以说99%都是情感不成熟的，也没有见识过生活的重担。他们所许下的承诺，听起来很热切，但基本都兑现不了。 婉婉，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到不得了的地步，一定要和妈妈说，我不会骂你的。毕竟动心了，就很难抑制得住。” 唐婉第三次想到陆悠，最近自己已经时常会想到他，频率还不低，而且完全不分场合，突然心里就冒出那道身影。 “婉婉，我希望你面对感情时，能保持理智，要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不要被别人的几句花言巧语就骗走了。” “妈妈，不是也有那种高中一直走到最后的夫妻吗？”唐婉问道。 唐妈摇摇头，温和的说：“那真的太少了。我相信有这些人存在，但是我不认为你能成为那样的人。 高中的感情很真挚，纯洁，没有掺杂太多的物质。可正因为是这样，没有外物支撑的感情，和小朋友吹出来的泡泡一样，美丽却脆弱，一戳即破。” 唐婉内心有些发凉，很想反驳，可是又没话可说。 唐妈见她不说话，也没继续讲道理了，起身走出房间，说：“你慢慢思考吧，我先出去了。”然后关上房门。 唐婉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打开和陆悠的聊天界面，很想和他说些什么，但手指停留在手机虚拟键盘上，久久不动。 第三十七章 自己的看法 10月3日早上八点半，陆悠和李瑜到达鲤鱼社。 国庆连着中秋，李瑜给员工都放假了，虽然黄金假期能赚不少，但是他本来就不指望这个赚钱，还是直接给他们放假。 两人来到二楼，陆悠先打开航空箱放小饱出来，让它自己到处转转，留下自己的气味。然后再把各种各样的东西拿出来，开始整理卫生。 二楼一室一厅一卫，厨房和客厅连着。主要是给员工临时休息，虽然不如两人家里那么大，但也明亮宽敞。 卫生在员工们放假前就搞过一次，陆悠只要把零食水果摆好在茶几上。 李瑜抱着一个黑色的大盒子走上来，包装还没拆。 陆悠好奇的问：“这是什么？这么大一箱。” “王权骰铸第二季。”李瑜把箱子放到茶几上，拿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外层塑料膜，一边说：“八月份到货，那时上课，没时间来拆，就等到现在了。” “等下打算玩这个？” “没，又不知道她们对这個感不感兴趣，就想开个箱，看看新角色的技能面板和背景故事。” “那你慢慢看，我先去蒸螃蟹了。” 随后陆悠走进厨房，打开电磁炉，起锅烧水。 …… 临近九点，唐婉和徐年两人从滴滴上下来，看着门把上挂着暂停营业牌子的推拉门，有点茫然。 徐年眯了下眼睛，问道：“难道找错了？” 唐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接着拿出手机，对着门口拍了张照片发给陆悠。 此时，陆悠戴着黑手套，在厨房里拆螃蟹，手机已经打开vx聊天界面，等消息。 手机震动，陆悠停下手中的动作。 宛：图片jpg 宛：是这里吗？好像没开业？ 他手里抬起头对李瑜说：“人到了，下去接人吧。” “嗯，现在就去。” 很快，李瑜就带着两个女生走上来。 唐婉和徐年一上来，就看到陆悠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低头处理螃蟹，画面极具冲击感。 “哇，这真的是在厨房忙活啊！”徐年不禁感叹出声，然后悄悄对唐婉说：“真的不能让给我？” “喜欢就自己找一个，眼前这个是不行了。”唐婉小声拒绝，然后就向厨房走过去。 徐年撇撇嘴，想骂她见色忘友，但视线被茶几上五颜六色的角色板等东西吸引住。 “李瑜，这是王权骰铸吗？” “嗯？”李瑜刚刚坐下沙发，听到徐年的话有些吃惊，“你也知道？” “我玩过第一季。”说着徐年坐到旁边，拿起盒子封面，“这角色我都没见过，是第二季吗？” “嗯，我也才开箱。” “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小心一点就好。” …… 陆悠看了旁边的唐婉一眼，对她说：“手上忙着，所以没回你信息，直接叫李瑜下去接你们了。” “没事。”唐婉表示自己没在意，看见他手边还有七只完整的螃蟹，于是问：“需要我帮忙吗？” 陆悠笑了笑，说：“可以的话，就请你帮帮我吧。” 唐婉先给他打个预防针说：“事先说好，我之前只会吃螃蟹，还没拆过，别等下骂我做的慢。” “不会，你跟着我的动作慢慢来。拆螃蟹本来就是慢工出细活的，不急。”陆悠打消她的顾虑，然后用下巴点了点她手边的布袋，说：“里面有一套工具，伱拿来用吧。” 唐婉从袋子里翻出一双全新的手套和一套蟹八件。有些好笑的问：“你这是早就料到我会帮你吗？” “是……还是不是呢？你猜？”陆悠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的回答。 “我不猜！” 唐婉戴上手套，抄起工具，模仿陆悠的动作，将螃蟹脑壳掀开，入眼全是蟹黄，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螃蟹真的有这么多膏的呀！” “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香。”陆悠给她解释说：“这个时间正好是螃蟹最肥的时候，再加上你开的还是只母蟹，膏多很正常。” 唐婉用镊子慢慢把蟹心和胃袋剔出来，说：“这是大闸蟹吧，我很久没吃过了，上次吃还是初一那时。价格很贵吧？” “我不太清楚，都是我爸认识的人送的，就我一个人吃，也吃不完。” “那你父母呢？他们中秋都不在吗？”唐婉有些奇怪，中秋团圆都不在家能去哪。 “八天假，他们就带我妹妹回老家陪几位老人了。” “你呢？你不跟回去？” 陆悠又想起他们训斥自己的话，只能叹一口气，解释说：“老人家看我不顺眼，叫我别回去添堵。” 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唐婉小声辩解：“明明就很好看，很顺眼。” 陆悠没听清她说什么，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咳咳。”唐婉赶紧岔开话题，“没，没什么。” 陆悠也不追问，继续说：“等到过年再回去吧。考个好成绩，他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唐婉点点头，说：“嗯，我帮你。”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拆了四只蟹，还剩下最后三只。 平静，安宁，有他在身边，两人共同做一件事，这种氛围让唐婉非常沉迷。但这时，唐妈的话在她心里浮现，手上动作一僵，情绪迅速坠入低谷。 陆悠清晰的感知到，唐婉情绪的变化，于是微笑着用温和的语气问：“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如果可以，不妨说来听听” 唐婉没有立即说话，拿过一只螃蟹，踌躇一会，才一边动手，一边慢慢说道：“陆悠，你对早恋怎么看？” 陆悠心思活跃起来。 她问这个，估计是和别人说了和早恋有关的话，而且这个人对她影响很大，十有八九是她父母。 陆悠思考着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和沈女士讨论过，而且他这些天也琢磨过不少次，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只能给出我自己的看法，不能代表普罗大众的意见，你要听吗？” “嗯。”唐婉微微颔首。 陆悠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我换个说法吧，应该说高中生谈恋爱。我的态度是不刻意追求，顺其自然。 喜欢一个人是很难克制的。见到会安宁，不见会挂念，说话会幸福，忽略会痛心。无论那个人在不在，她都能动摇你所有的情绪。 至于说什么高中生要好好学习，不要想七想八的。说谁不会说？哪个人会想有一个能够随便干扰自己的人存在？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所以我觉得，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就认真去对待，大胆追求，让自己变得优秀，让自己有能力去承担起这份感情的责任。” 唐婉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说：“要是父母不同意呢？还用自己的经历来说明高中生谈恋爱往往没有好结果。” “我理解父母的想法，甚至我也认为高中生谈恋爱基本没有好结果。” 陆悠的前半句让唐婉心里更难受了，接着后半句来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如果我高中遇到那个人，我一定可以好好的和她走下去。” “为什么？”唐婉抬起头看着陆悠，脸上满是认真。 陆悠没有回避她的眼神，直视她说：“因为喜欢，因为不甘心。有人能够校服走到婚纱，为什么我不行？有人谈着恋爱也能上好的大学，为什么我不行？就因为父母的看法还有什么一般情况就放弃自己喜欢的的人？我做不到。 父母的过来人经验，不能全听，但也不能当做行为准则来遵守。实际上怎么做得看每个人自己。 假如大家都按照过来人经验生活，那么现在应该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界上也不会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了。” “你的意思是，要有自己的想法？”唐婉情绪好了一点。 “嗯。”陆悠认同她的说法，“父母本意是希望子女在高中时期能够好好学习，不要受到伤害。恰好，恋爱就触了这两样的霉头，费时间还容易伤心。” “我明白了。”唐婉想通了，心态也恢复正常，说：“我要好好学习。” “很好。”陆悠很欣慰她可以想开，“然后呢？” “然后什么？高中生就好好学习，还能有什么？”唐婉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说。 “就没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陆悠有些急切的问道。 “没有。”唐婉说完就低头拆手上的螃蟹。 “唉，没有就没有吧。”陆悠有些郁闷和沮丧，说了这么多，竟然屁用没有。 还有走到你身边。 这句话唐婉说不出来，最起码现在说不出来。只能暂时留着心里，有朝一日，再告知他。 唐婉看着他，郁闷的表情，心里偷笑，为了不让他多想，于是开口说：“螃蟹快弄好了，等下你打算做什么。” “打算做大只的蟹粉汤包。” “蒸出来很多汤汁，可以用吸管吸的那种吗？” “对。” 这时，两人听到一声小小的猫叫声，同时低头看过去。 小饱慢悠悠的走到陆悠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脚踝。 陆悠很想伸手摸摸它，但是手上脏，只能忍着了，朝客厅说：“李瑜！过来带小饱出去。” “哦！马上来！” “你把它也带过来了？”唐婉眼里满是惊喜。 “是啊。下午打算带它去宠物店洗澡美容一下。” “我能一起去吗？不会添乱的。”唐婉恳求道。 “当然可以，乐意之至。” “那我们快点拆螃蟹。”唐婉手上动作加快了几分，“我好想摸摸它，上次摸还是6月份来着。” “不急，今天有的是时间。” 第三十八章 投食 鲤鱼社里。 两对人在各玩各的。徐年和李瑜在王权骰铸1v1，目前处于李瑜被单方面吊打。 徐年手握五个骰子随便一抛，“五个一样的花色，好像又能开大了。” 李瑜已经麻了，她把把都能开大，自己基本都是在平a，防御判定也是巨臭无比。 “能不能让我一下？这样玩有意思吗？” “那不行。”徐年找个大招对应的token放到李瑜角色板上，他的生命现在已如风中残烛，岌岌可危。 “到你了。” “服了，你怎么把把这么欧气？是不是用了什么魔法？”李瑜忍不住问。 徐年无辜的说：“你自己霉b怪我咯？” “这把我投了，继续下一把，我就不信不能赢一把。我换個角色和你打。”李瑜从箱子里拿出另一盒角色。 “哈，来吧！” 另一边。 陆悠正在揉面团，唐婉坐在一张椅子上，怀里抱着小饱，喂它吃小冻干。 “感觉它好像胖了一点。”唐婉一只手摸了摸小饱柔软的肚子。 陆悠想到晚上下自习回到家时，偶尔还能见到小饱啃小鱼干，说：“应该是我妈喂它零食多了吧。” 唐婉看着小猫咪圆溜溜的眼睛，恨不得亲它两下，可惜陆悠在眼前，得矜持一点。 “它一般多久洗一次澡？” “大概一个月吧。我妈经常会它出去玩，毛发容易脏，洗的就勤快点。” “一个月一次很勤快吗？”唐婉不解的问。 “很勤快了。”陆悠解释说，“小猫一般比较怕水，而且自己也会经常舔毛，如果宅在家，一般两三个月甚至半年才洗一次。” “你不在家帮它洗吗？为什么还要去宠物店？”唐婉又问。 “一个字，懒。宠物店直接包全套，还能做个毛发护理，清洗耳朵眼睛什么的，多省事。” 面团很快揉好了，陆悠均匀的分成四块，然后用擀面杖将其一一擀平，摊到四块碟子上。再在面皮上铺一层切成碎的皮冻，将刚刚用蟹膏蟹肉炒成的蟹酱也放上去，最后用面皮把馅料包起来。四个盘子大小的汤包完成。 将汤包放进上汽的蒸笼，主要工作已经完成。等下再烫个葱花面，中午饭就完事了。陆悠看到蟹酱还剩一点，热气也没完全散去，稍加思索一番，拿起盘子和调羹，向一人一猫走去。 唐婉已经把小饱全身身上基本摸了个遍，满足了自己对小猫的所有幻想。 “唐婉。” 一道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 唐婉应声抬头，双手还不忘在小饱身上占便宜，“怎么啦？可以开饭了吗？” “快了，来，张下嘴。” “嗯？”唐婉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 陆悠往她嘴里喂了一勺蟹酱，问道：“味道如何？” 唐婉楞楞的看着陆悠，双颊染上粉色，心脏好像打鼓一样，砰砰直跳，至于嘴里什么味道，完全没去在意，直接吞进肚子里了。 陆悠见她没回话，又问道：“不好吃吗？” “我……我不知道。” 陆悠闻言，又盛满勺子，放到她嘴边，笑着问：“那再来一次？” 唐婉现在真的是，又羞又急，红着脸小声说：“你可以让我自己来的。” “嗯？伱说什么？”陆悠假装没听到。 “没……没什么。”唐婉吃掉了送到嘴边的食物。 接下来就像刚才唐婉喂小饱冻干一样，陆悠也把剩余的蟹酱送进了唐婉肚子里。 “好了，就这些了。看你可以全部吃完，想来味道还不错。”说着陆悠把空盘子展现给她看。 唐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色如熟透的苹果，红艳艳的。 “你……经常给人喂食吗？” “是啊。”陆悠转身走到洗菜台，清洗盘子边说道：“我妹妹两岁不到，基本每餐都要喂。” “你是把我当你妹妹了吗？”唐婉语气不是很愉快。 “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你的动作这么自然，你就一点不害羞吗？”唐婉气鼓鼓的问。 陆悠笑得很开心，只是他背对着唐婉，没人看得见。 给自己喜欢的女生投喂食物，那是陆悠未曾试过的行为，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 “可能是因为，我很想这么做吧。” “以后不准喂，我自己能吃！”唐婉严肃的警告他。刚刚自己的心脏差点跳出来，脸又红又烫，他倒跟个没事人一样，实在是气的不行。 陆悠从冰箱里拿出自己昨天做好的马蹄糕和红枣糕，放到洗好的盘子上，又扎上几根月饼叉子。 来到唐婉身前蹲下，又把一块红枣糕送到她嘴边，温声细语道：“别生气了，来，吃一块我做的红枣糕。” 唐婉整颗心化作一摊水，完全拒绝不了他的投喂，只能嘴硬的说：“这是最后一次了。”然后张嘴吃下他递来的红枣糕。 等到唐婉完全吞下去后，陆悠又递过去一块马蹄糕，“再来试试这个。”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唐婉口嫌体正直，又张嘴吃下。 小饱夹在中间，看着两人一来一往，自己还没得吃，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抗议的“喵”叫，表示自己也要吃。 陆悠这才把目光转向它，对它说：“不准有意见，你刚刚已经吃过冻干了。” “别骂它。我吃两块够了。剩下的拿出去给徐年他们吧。” “行吧。”陆悠站起身，向客厅走去，大声说：“来吃东西了！” 唐婉看着他的后背，随后低头rua了小饱肚子两下，说：“你家主人，真的很大胆呢。” …… 中午十二点多，四人饭后坐在沙发上休息。 “啊～”李瑜长舒一口气，说：“陆悠，你这手艺真的是没得顶。” “一般般吧，还有进步空间。”陆悠谦虚的回应。 “要不以后我们两兄弟搭个伙凑合过得了，女人什么的我们不需要。” 陆悠还没说话，唐婉已经向李瑜投去带着杀意的眼神。 徐年更是直接给他一拳，骂道：“狗东西，敢跟我们女生抢男人！” “嘿呀？”李瑜不甘示弱，也还她一拳，反骂道：“懂不懂哲学才是真爱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搞南通吧？” “你先别急，你这么讨厌南通，该不会你喜欢的人是弯的吧？” “给爷死！”徐年抄起一个抱枕，砸过去。 李瑜灵活的躲过去，然后反手扔一个回去，继续阴阳怪气：“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哈！笑话，姐姐我魅力无敌，有人抢的过我？”徐年再次丢一个回去 “xs。魅力无敌？这喝了几瓶啊？这么上头？” …… 看着两人打打闹闹，陆悠不由得露出笑容，对唐婉说：“他们两个关系还挺好的，班级里也这样吗？” 唐婉回想一下班级的场景，回答道：“差不多，他们两个前后桌，平时话不算少，只是今天这样感觉关系更近了点。” “那我们呢？关系算近吗？” 唐婉轻轻拍了他一巴掌，小声道：“别乱说。” 十分钟后，两人再次安静下来，都气喘吁吁的靠在沙发上。 陆悠见他们不对喷了，于是说：“我等下和唐婉去宠物店给小饱洗个澡，你们要一起来吗？” “不了。”李瑜摇头说：“下午我带徐年去楼下看看我的藏品。” “那行，有事电话联系。” …… 下午一点半。 两人来到鲤鱼社不远处的一家宠物店门前。 小饱趴唐婉肩膀上，陆悠则是手里提着航空箱。 唐婉打量着宠物店的店面，说：“这家店看上去好像很大啊。” 陆悠解释道：“这家店开连锁的，算是比较出名的宠物店了，门面自然不会差。” 随后两人走进店内，入眼的是琳琅满目的宠物用品和食品。 这时一个脸圆圆的，长相可爱，比陆悠矮一点的女生走过来，见到是陆悠，开心的说：“是小陆啊，这个月怎么是你过来，陆夫人呢？” 陆悠礼貌的应道：“是我。我妈回我爷爷那里了。” 圆脸女生又转过头，眯起眼睛看向唐婉，又问道：“这位又是谁？长得真漂亮，和余音嫂子都有的一比了。以前可从没见你身边有女生的，是你女朋友吗？” 唐婉有些窘迫，一连串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 陆悠很自然的向她身边靠近一点，替她解围：“她叫唐婉，大唐的唐，温婉的婉。至于女朋友，只能说现在还不是。” “‘现在还不是’，真够自信啊。”女生调笑道。 唐婉更羞涩了，下意识往陆悠那边靠近，两人几乎要贴到一起。 女生见她害羞，也不调侃了，对他们说道：“行了，别在这卿卿我我了，你们两个先上三楼，等下我再过去给小饱洗澡。” 两人在上楼时，唐婉忍不住问：“那个女生是谁？你们关系很好吗？” “全名不太清楚，但是知道她姓陈。她是我一个堂哥追了很久的人。” “这里面有故事？” “有啊。”陆悠开始讲述自己听到的故事，“我那个堂哥，原本是个花心大萝卜，和不少女生搞暧昧，但就是没谈恋爱，身边基本都围着莺莺燕燕。 我们有些长辈就劝他，让他不要搞这些东西，万一到时遇到了自己喜欢一辈子的人，这些过往就会成为你最痛恨的一部分。 可是他不听，还说什么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去结婚，然而打脸很快就来了。自己一下子被陈姐姐吸引，死皮赖脸去追人家。 陈姐姐那时完全可以说是讨厌我堂哥的，花心，滑头，幼稚，对他的表白嗤之以鼻。” “现在呢，他们两个有在一起吗？” 陆悠想到过年时有在老家见过陈姐姐，于是说：“具体不太清楚，但是应该有很大进展。” 唐婉不是很理解，“陈姐姐能接受你堂哥的花心吗？” “当然不能。所以堂哥用十年洁身自好，以及不懈追求，去证明自己已经改过自新。” “十年？”唐婉震惊了，这么久吗？ “是啊。之前回老家听长辈说的，十八岁那年开始改变，直到今年二十八才带陈姐姐回家见长辈。” “现在的婚姻都不见得有十年吧？这单单是追求就追了十年，怎么做到的？”唐婉根本无法想象这种感情。 “等下她给小饱洗澡时候可以问一下。” “嗯。” 第三十九章 宠物店 陈姐姐披上围裙，把小饱抱起来，放到一个浴缸里。打开花洒，一点点把它身上的毛发打湿。陆悠和唐婉则是在一边旁观。 小饱不叫也不闹，只是用卡姿兰大眼睛看着这个给它洗澡的女生。 唐婉看着小猫安安静静的样子，惊讶道：“它好安分呀。不是说小猫咪都怕水吗？怎么看起来还挺享受的。” “每只小猫都不一样，小饱属于比较安静大胆的，不怎么怕水。”陆悠跟她解释说。 “而且刚刚陈姐姐给它剪指甲的时候，都没怎么反抗” “好像是啊。” 小饱全身打湿后，颜值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毛发软软的黏在身上，不过体积却没多少改变。 唐婉见状，惊呼道：“它还是实心的！” “短毛短腿，浸湿也不会缩水多少。” 陈姐姐挤出沐浴露到手心，从头到尾抹在小猫身上，并不断用双手去揉搓。 这时，唐婉用手指戳了戳陆悠手臂，示意他去问问十年感情路。 陆悠开口问：“陈姐姐，你跟我哥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戒指都收了，你觉得呢？”说着陈姐姐拿起花洒，冲掉小饱身上的泡沫。 “听说他追了你十年，是真的有这么长时间吗？” 陈姐姐一点点拨开小饱的毛发，好让水流完全冲洗掉沐浴露，笑着回应道：“是啊，磕磕绊绊走过来十年了。” “有很多波折吗？”陆悠问道。 “波折算不上，但是摩擦争吵还是有的。”过往的回忆和感触涌上心头。 “我们高三认识的，刚好在同一个班。当时你哥真的让我觉得挺恶心的。经常见到好几個女生围到他身边，过节日一堆礼物。 说他花心吧，他没和任何一个打破界线；说他专一吧，又和那些女生整得挺暧昧的。甚至有个宿舍因为他打起来。那时我见到他就绕路走。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大学我们竟然还是同校。他还跑过来跟我说他喜欢我，能不能当他女朋友。” “你应该没答应吧？”陆悠推测说。 “当然没答应。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慌，为什么这个烂人盯上我了？我跟他说，你快爬，要是寂寞了就租台车，摆上奶茶，别来烦我。”说完，陈姐姐自己忍不住笑了。 “后来他是怎么做的？死缠烂打？” “没有，他听完我的话，只是笑着跟我道歉，说打扰了，然后就走了。干净利落，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往后日子里，我就经常注意到他。他身边的女生不见了，都是独来独往，我们的选修课有几门是一样的，他非常努力，成绩很好，有国家奖学金，他长得很帅气，气质好等等。 他再一次表白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舍不得拒绝他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个人很渣，不能靠近；但感情上又抱有一丝幻想，会不会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这次我没有完全拒绝他。我告诉他，如果伱是真心地，用行动来告诉我你的态度。” “堂哥对你好不好？我看他过年在家都不怎么正经的样子。” “好啊。不好我能跟他回家吗？”陈姐姐笑的很温柔，“照顾我日常起居，包容我的坏脾气，理解支持我的梦想，还陪我帮我一起创业，一直坚持到现在。世界上也就他能做到这样。” “真羡慕你，陈姐姐。”唐婉眼神里带着向往。 “有什么好羡慕的？” 陈姐姐说着，莫名带上些许火气。 “一想到这家伙十年前沾花惹草的样子，我就想锤他。” 随后下巴点向陆悠。 “而且你不也有一个吗？就站你身边，模样好，性格好，还干干净净不招惹女生，虽然身高不太行，但还是未来可期。” 陆悠嘴角微微抽搐，夸人就全夸好了，怎么还带攻击性呢？ 唐婉脸色羞红，连连挥手否认道：“陈姐姐，你别乱说，我们只是同学，不是你想的那样。” “目前而已，以后谁知道呢？你说是吧，陆悠。” 陆悠点点头，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来日方长，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腰间多出一只小手。在被捏之前，他率先紧绷起腹间的肌肉进行防御。 唐婉恼羞成怒，想让陆悠看看胡乱说话是什么后果，手刚放上去微微用力，与意料中的手感完全不一样，好像摸到一块木板，坚硬但有弹性。 她心头满是震惊。 这竟然是硬的！他有腹肌！ “你！？” 陆悠推开腰间的手，义正言辞的打断她的话道：“虽然我们挺熟的，但不代表你能占我便宜。” 没等唐婉说话，陈姐姐已经开口替她解围：“得了。你那二两肉，也能叫占便宜？” 随后转过头，和睦的对唐婉说道：“唐婉是吗？” “嗯，是的。”唐婉乖巧的回应。 “来，过来一下，陪姐姐说几句悄悄话。” 接着又语气不善的对陆悠说：“还站这里做什么，想偷听不成？自己下二楼玩去。” “哦。” 陆悠直接转身就走。 抗议是不可能抗议的，反正说不过女生，不如开摆。 等陆悠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陈姐姐才开口对唐婉说：“可以叫你婉婉吗？” “嗯，我朋友还有家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你也叫我钰宁姐好了。” “好的，钰宁姐。” 陈钰宁关掉花洒，开始给小饱抹上护发素。全过程它都一声不叫，仰着脑袋，用呆萌的大眼睛来回看着两人。 唐婉看得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感叹道：“它真的好乖呀。” “是啊。”陈钰宁也赞同道，“和它主人一个样。” “陆悠？” 见她不太相信的样子，陈钰宁解释说：“他在老家的样子，和小饱一模一样。安安分分的，也不怎么说话。” 唐婉幻想一下陆悠双腿并拢，直挺挺坐在沙发上的样子，总觉得很滑稽。 “话说，婉婉，你们认识多久了？”陈钰宁用梳子梳理着小饱的毛发，好让护发素渗透到发根。 唐婉回想起和他相遇那晚，说：“有三个月了。” “这么说来，你们关系进展还挺快的。” “不快吧，我们还只是同学，哪有什么进展。” “但你对他的想法，已经不止是同学了吧？” 唐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陈钰宁接着说：“认清自己的心意，就慢慢去了解他吧。我能看出来，小陆他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两个人彼此喜欢，要是没走到一起，总归是遗憾。” “他……真的对我有好感？” “我见过他对其他女生的样子，所以当他带着你出现，还向我介绍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你不一样。” 唐婉不自觉的带上笑容，心中一片安宁。 …… 另一边，陆悠在二楼四处闲逛。这层楼主要是展览宠物店，什么布偶，美短，哈士奇，金毛都能看到。 据说店里四楼还有其他比较少见的宠物，守宫，蛇，乌龟这类的。但是陆悠天生对爬行动物没有好感，看到就心里发毛，就没去参观过。 陆悠突然停下脚步，他发现一边的围栏里，有几只圆滚滚的，全身暴毛的黑白生物，正吐着舌头看自己。 “你们家都开始养猪了？”陆悠指着不明生物，问旁边的员工。 “这是阿拉斯加，刚来没多久。”员工微笑着解释。 几只小猪发现有人注意到自己，全都兴冲冲的趴在围栏上，使劲对陆悠叫唤。 “汪～汪～” 陆悠来了兴趣，问道：“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员工说着带他走进去。 刚刚迈进一步，几个毛球就蜂拥上来，围着他一顿乱舔。好不容易挤进去，找个地方坐下，它们又凑上来，用毛茸茸的脑袋乱拱。 “这几个玩意，一直都这么热情的吗？”陆悠被挤得都快喘不过气了，面前全是狗毛。 “没有呢。平时都挺安分的，可能是对你有好感？” 店员也很奇怪，这几个只小家伙，往日里吃饭都没这么积极，现在跟打了激素一样。 陆悠快顶不住了，一把掐住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的阿拉斯加猪的后脖子，警告道：“够了哈！再挤我就把你们的毛给剃了，让你们裸奔。都给我坐好。” 几只小猪好像听懂他的话一样，乖乖的蹲在地上。 店员愣住了，这情况，没见过啊。 “它们怎么这么听你的？是认识吗？” “没有啊。”陆悠逐个抚摸几小只的脑袋，说：“阿拉斯加还是第一次见。至于为什么听我的，问它们咯，我哪知道。” “对了，来一包冻干，我陪它们玩一会。” “请稍等。” …… 在小饱从烤猫箱出来，走进航空箱，唐婉对陈钰宁说：“钰宁姐，我先走了。” 陈钰宁点点头，说：“行，慢走，有空和小陆来玩。” “好，我会的。”说完提着航空箱离去。 唐婉来到二楼，在四周转了一圈，恰好看到这样的一幕。 陆悠坐在地上，右手伸出掌心向上，左手则拿着冻干，面前还蹲着好几只黑白毛球。 “小猪一号，握手。” 毛球抬起一只爪子，放到他右手上。 “很好，张嘴。” 毛球照做，张开嘴巴。然后他把冻干放进去。 “下一个。” 原先排着陆悠面前的毛球走到队尾，第二只毛球走上前。 “小猪二号，叫两声。” “汪汪。” “很好，张嘴。” 唐婉惊呆了，没想到陆悠还有驯兽的技能。她走上前，不禁发问：“你是用了什么法术吗？” “你来啦！”陆悠回头看着她，说：“你要不要也来摸摸？毛茸茸的手感超好。” 唐婉有些意动，但是看到陆悠身上沾上的毛发，就没兴致了。拒绝道：“不用了，我看你玩就好。” 陆悠思索一会，决定还是陪唐婉，于是转过头说：“好了，小猪们，我要回去了，下次再一起玩。”然后每只摸了一下狗头，起身退出围栏。 然后手里拿着粘毛器，去掉身上的狗毛，再向唐婉走过去。 见他走过来，唐婉问道：“不继续玩了吗？” “玩了快一个小时，也够了。” “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了，你呢？” “我也没。” 陆悠想了想，然后说：“那就回去和李瑜他们打会牌，晚饭后我送你回家。” “嗯。” 第四十章 对线 时间来到十一月中旬。 近期正好有一股冷空气南下，气温从二十六七直线下降到十五六七，春华的学生已经全都穿上了冬季校服。 上午三节课过后，来到大课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按照平日情况，他们是要下楼做操的。不过接下来四天内要进行期中考试，学校大发慈悲的停了一周课间操。 陆悠将上节课的课本收好，然后从试卷夹里拿出一张高考数学模拟卷，等下连着两节数学课，他打算做完一张试卷。 经过这三个月的刷题，陆悠已经完全摸清了高考数学的大概范围，做卷子的速度和正确率也提高了不少。 现在数学高考模拟卷已经能够稳定的拿到130分了，再往后提升，就是水磨功夫，急不来。 理综的话，物理基本能拿满分，而生物和化学距离高考水平还差的有点远，目前才把高一的内容掌握完全。 毕竟陆悠前世没上高中，这两科完全可以说是从头来过，能三个月内学完高一的内容，已经很强了，更何况是完全掌握。 至于英语和语文，他完全是有手就行。不过前者是随随便便140多，后者是摆烂了，背完课文，理解好文言文，其他的随缘吧。 这时，一只手拍在陆悠肩膀上，孟逸声音从头顶处传来。 “走，去小卖部。” 陆悠转过头问：“老良，要帮你带什么吗？” “帮我买个玉米包和马拉糕。”说完元文良伸出手拿过陆悠的水杯，起身打水。 一個人跑腿，另一个就去帮忙打水，他们同桌两个月形成的默契。 两人走出教学楼，一阵寒风吹过，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麻了，昨晚我还是穿着短袖短裤睡得，半夜直接被冷醒。”孟逸把手塞进外套兜里，吐槽道。 “听说明天会更冷，到时得带个防风头盔才行。不然早上怕是死在半路。走快点，冷着好玩吗。”陆悠催促道。 “哎呀，来了来了，别那么急。”孟逸快速跟上，对他说：“明天期中考试，你有把握吗？” “期中考而已，又不是高考，随便应付一下就行。”陆悠随意的说。 听到“随便应付”四个字，孟逸眼神变得有些幽怨，说道：“曾经的体测你也是说随便跑跑的，结果呢？” “呃……”陆悠略显尴尬，“这个，毕竟每个人的水平不一样，随便的水平也就不一样了。” “你倒是给个准吧。” 陆悠估算一下后，回应说：“放心，顶天我也就考个七百多分。” “七百多？这也太低了吧。” 高一上学期有九科，满分是1050，只考七百多，属实是太低了，而且这才高一上半个学期，学的东西又浅，不说一千多，九百多应该也得有吧。 “我就这个水平，没办法。” “没事，女神每周六都辅导你学习，你肯定不止这个分数，自信点。” 听到别人说唐婉是女神，陆悠心里总有些奇怪的感觉。 开学半个学期，唐婉的名声也已经传遍学校了。人美声甜身材好，还是火箭班的学生，不引人关注是不可能的。在陆悠所知的男生群体里，人气爆棚。 而唐婉辅导陆悠学习这件事，也是传过一段时间绯闻，不过两人就周六晚上有交集，其他时间基本没怎么同框过，就不了了之了。 “女神也是个普通人，也不能把我的七百水平变成九百吧。” “闭嘴，狗东西！”孟逸怒目而视，“得了便宜还卖乖，伱让她辅导我学习，我能考全级第一。” “她的事她自己决定，我怎么能让她做事呢？” “唉，女神那样的人，教人学习一定很温柔吧。”孟逸目光飘忽，想入非非。 这可不好说。 陆悠想起自己假装有道数学题不会，然后去问唐婉的场景。 她拿过题目，先是看了一遍，然后三两下写出过程，再摆回给自己，说你自己看看过程，有不会的再问。 但是吧，陆悠哪有不会的，只能说过程都看懂了。 两人来小卖部，看着拥堵的人群，他俩决定分头行事。 孟逸：“我进里面买几包鱼仔，你要什么？” 陆悠：“帮我拿瓶燕塘纯牛奶，外面的你要什么？” 孟逸：“买个糯米鸡给我，先走了。” 外面的蒸笼虽然围着的人也不少，不过交易速度也快，陆悠没一会就买好了。一袋元文良的面包和马拉糕，一袋孟逸的糯米鸡，一袋自己的鸡蛋和蒸饺。 他走到一边空地，靠着墙等孟逸出来。偶尔有女生经过，有些还会回头看他几眼。其实他在女生那边也有一定人气，只是他自己不清楚，再加上平日行为低调，关注度不高。 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额前有厚厚刘海，长相有些帅气的男生走到陆悠面前，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同学。 他带着莫名的笑容，有些自来熟的说：“陆同学，好久不见了。” 陆悠一头雾水，疑惑的问道：“你是？” “我叫邵陵，有想起来吧。” “不好意思，完全没印象。”陆悠抱着歉意的说。 邵陵的笑脸僵住，深吸一口气，耐心的提示道：“就军训和你一样上台唱歌的。” “抱歉。”陆悠能记住的就那几个人，其他的早忘了。 “没事。”邵陵表示不用在意，“就当重新认识一下吧。”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陆悠开门见山的问他。 “都是同学，看你一个人，过来找你说说话。” 陆悠左右看了下周围，说道：“周围也有很多落单的同学，为什么要找我呢？你直接说你的事就好。” 邵陵见自己被看穿了，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说道：“好吧，确实是有点事找你帮忙。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陆悠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不过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问道：“什么事？” “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你肯定能完成的。” “你先说是什么事。答不答应由我自己决定。”陆悠此时已经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语气也非常平静。 邵陵看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问他：“我听说你和二班那个校花挺熟的，是不是真的啊？” 陆悠眼里皆是漠然，淡淡的说：“我不认识什么校花。” “诶，别装了，就二班的唐婉，每周周六晚，陪你学习那个。”说完还给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眼神。 “然后呢。”陆悠想看看，他在谋划些什么。 “你能不能叫她出来，介绍我们认识一下？”随后还生怕他拒绝，邵陵又接着说：“放心，我们就只想和她说说话，你不会这都不答应吧？” 陆悠没有回答，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天空真蓝啊。” 邵陵摸不着头脑，也抬头看一眼，不理解的说：“是挺蓝的，但这和我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是啊。”陆悠收回视线，冷冷的看着他，“那我和唐婉认识和你有什么关系？” 邵陵的心里火起，也不装了，露出不屑的表情，挑衅的说道：“不会是约不到吧？这么推三阻四，还说你们关系好？” 陆悠算是明白这是个什么人，双手抱在胸前，做好打嘴仗的准备。 “约不约得到，我没必要和你说。至于我们关系好不好，需要通过你来证明吗？” “这么小气啊？”邵陵音量提高了不少，“你不会是暗恋唐婉吧？” 周围人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一边正坐在树荫下，和徐年一起嗦粉的唐婉，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头向声音来处看去。 “怎么好像有人在叫我？” “是吗？”徐年也抬起头看过去。 唐婉一眼就认出来抱手靠在墙上的男生是陆悠，只是他脸上冰冷的表情是自己第一次见。 徐年眯起眼睛，好让自己看的更加清楚，然后不太确定的说：“那边好像是在吵架吧？” 唐婉已经把手里的汤粉倒掉了，向那边快步走过去。 “年年，我过去看看。” 徐年囫囵吞枣的吃完汤粉，赶紧跟了上去。 …… 陆悠冷笑一声，讽刺的说：“小嘴摸了开塞露吗？什么都往外喷？” “不过是请你做点小事，不答应就不答应，不用说的这么过分吧？”邵陵声音再度拔高，见周围视线越来越多，开始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看来你挺有做bbc记者的潜力啊，断章取义，歪曲事实有一手的。”陆悠根本就不惯着他。 “再说了，我是你爹？你叫我帮忙就帮忙？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啊？认不清自己，就多照下镜子；没长脑子，就多吃核桃看看能不能长出来；没有点资本，就别学小说反派富二代的方法去装杯。” “你……”邵陵气急，还想说些什么。 陆悠直接打断道：“别你了，和你这种傻逼说话，感觉都是在浪费时间。” 说完就向人群里走去，消失不见。 邵陵现在是有力使不出来。就算有一万句骂人的话，可是别人直接就不听你的，最后小丑还是自己。狠狠砸了一下墙壁，骂道：“md！” 两个跟在他身后的男生，也面面相觑，不去理会他。 陆悠之所以这么快就走人，是因为他在人群里发现了唐婉的身影，有时间对线，不如和她多待一分钟。 唐婉惊讶的看着身边的陆悠，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才到一会。” “不屑于和傻逼对话，怕降智。”陆悠笑着对她说。 “你们在吵什么？我怎么好像听到我的名字？是和我有关吗？” “他说了一些让我很不爽的话，接着就骂起来了。” “看样子你骂的好像挺开心的。” “还行。”陆悠耸耸肩，“就当闲暇时的消遣吧。” 这时，预备铃响起，两人脸色同时微微一变，直接不聊了，都拔腿向教室小跑而去。 第四十一章 期中考试开始 第二天早晨，今天气温已降到个位数。北风在楼宇树木间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陆悠从床上醒来，房间内一片漆黑，和刚刚躺下时一个样。 从衣柜里翻出秋衣秋裤穿上，上身套上一层毛衣，然后把整套冬季校服穿上，最后再披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 陆悠其实想穿件长款的，但是身高不太行，试着穿一下感觉看上去更矮了，只能等长高一点再说。 慢悠悠来到餐厅吃早餐。这时只有沈女士陪他一起吃。老爸和妹妹还没起床，小饱也还窝在猫窝里睡觉。 沈女士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放到他旁边。陆悠扫了两眼，问道：“什么东西？看着挺别致的。” “护手霜，一支你自己用，一支给你小女友。” “嗯？”陆悠抬头看向沈女士，“这你都知道了？” “很难吗？”沈女士慢条斯理的剥鸡蛋，说道：“传绯闻那时就有电话过来打小报告了。” “一起学习都要打报告？”陆悠顿时觉得高中有些老师还是太闲了。 “他们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但是你什么心思，我清楚的很。”沈女士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还不了解你”这几個字。 陆悠没有去否认，毕竟他自己确实对人家有想法，没必要去强行嘴硬。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而且他们又没有出格行为，何必藏着掖着。 他从袋子里抽出一条白色又带点橘色长的方形包装盒，打量一番，问道：“柑橘味护手霜，老爸喜欢这个味？” “不是，我哪用得着买这些。年年都有人送，多到用不完。我都是分给我那些同事还有学生用的。” 陆悠看得懂全英文的包装，不过这个牌子他不认识。他基本不认识什么化妆品护肤品的牌子，沈女士帮他安排全了，自己用就行。 “我吃饱了，去学校了。”陆悠把小袋子塞进书包，起身走人。 “记得用，别到时生冻疮了。” “记得了！” 陆悠来到地下车库，拿过老爸的摩托头盔和放风手套，一一套上。到一边的小镜子瞅了瞅，整个人显得有些臃肿。 丑是丑了点，不过够严实，应该不会漏风。 陆悠非常满意，他不是个要风度没温度的人，自身舒适比什么都重要。 骑上小电驴，行驶在路边。他能实实在在感受到寒风打在自己身上，但没有一丝能够渗进自己体内，安全感爆棚。 陆悠停好车，把头盔和手套摘下放到车头篮里，独自向教学楼走去。至于李瑜，昨天他在早上挨了十几分钟寒风后，决定冬天还是找人开小车送自己去上学，晚上再坐小电驴。 正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这半个学期的必背课文，给稍后的语文考试做准备，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拉住自己的衣角。 陆悠回过头，就看见唐婉，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白色的帽子，白色的围巾以及白色的手套，看起来像个雪人一样。 柔顺的黑发在两侧脸颊延伸出来，盖住了耳朵，发尖刚好散落在两肩过一点的地方。 嘴巴和额头都收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小巧秀气的鼻子，细长清丽的眉毛，还有流转着波光的水润双眸。 看着唐婉元气满满，活力十足的样子，陆悠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早上好，陆悠。”唐婉眼神和语气都透露着欣喜。 “早上好。”陆悠也笑着回应。 唐婉走到他身边，两人并肩前行。 “对了，我妈有东西送给你。”说着陆悠打开书包的拉链。 唐婉愣住了，疑惑的问：“伱妈妈？她怎么会认识我？” “前段时间传绯闻，有认识我妈的老师打小报告，她就知道你了。” 唐婉顿感不自在，说话都带着紧张，“你妈妈……对我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吗？” 陆悠拿出小袋子，抽出一支再放进书包里，然后将袋子递给唐婉，说道：“她什么都没说，就让我送支护手霜给你。来，接着。” 唐婉接下袋子，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她要送我这个？” “她说多到用不完。” 唐婉沉默了，半晌后才说：“你妈妈是做护肤品的吗？” “她是音乐老师，认识有朋友做这个的，他们送的。” 两人在楼梯口分开。 “陆悠，考试加油。” “你也是。”陆悠转身走上楼梯。 唐婉直到他身影看不见了，再走回自己的班级。 刚踏进教室，她明显感觉到温度上升了不少。座位周围，徐年和李瑜都先到了，正面对面聊天。 唐婉坐回座位，把小袋子放到课桌上，将自己的白色套装逐一取下，放到一边的书箱里。 然后用手腕上的黑色发圈，束起披散着的黑发，扎成一股马尾辫，学习模式启动完毕。 徐年看到她桌面上精致的小袋子，好奇的问：“婉婉，这是什么？” 唐婉从袋子里的拿出长方体的盒子，想看一下包装说明，没想到都是纯英的，看不太明白。 “陆悠说这是护手霜，其他的我也不太懂。” “他送你的？” “他妈妈送我的。感觉好像挺贵的。”唐婉想着要不要还回去。 李瑜开口说：“你用就行，不要钱。沈阿姨，也就是陆悠妈妈给我家也送了几瓶。每年都有人送给她，一个人也用不完。” 唐婉的心理负担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想着到时给阿姨回个礼就好。 随后拆开包装，挤出乳白色胶状液体，涂抹在手上，还有一股柑橘味的清香。 “婉婉，我能用用吗？”徐年试探的问。 唐婉刚想回应，李瑜递给她一支全新的。 “我送你新的，可能味道不一样，都是一个牌子。” 徐年接过来看了看，说：“这也是陆悠妈妈给的？” “对。用完再说，家里还有其他的。” “你们什么家庭啊，又送螃蟹又送化妆品的。”徐年吐槽道。 李瑜想了想，说：“小康家庭？就父母认识的人多点，经常有礼物来往。” “那我就不客气了。” …… 时间来到九点。 陆悠刚把自己位置上的书本全部清空，搬到教室的杂物房，考试的预备铃响起。考试铃和上下课的铃声还是很不一样的，他完全能区别开来。 九个科目，分两天半考完。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九点半到十二点，共两个半小时，提前半个小时到考场。 陆悠穿上羽绒服，拿起装有学生证，黑色水笔，2b自动笔，备用笔芯，三角尺，橡皮，以及考场座位安排纸条的笔袋，走出教室。 他考场安排在生物楼，需要走比较远的路。而且运气不太好，没有熟人在一个考场，只能自己过去。火箭班的人则是在本楼层考试，他们那层楼就两个班，有四个教室，位置绰绰有余。 陆悠来到考场，已经有不少座位都坐上人了，要么在发呆，要么临时抱佛脚。 “嘶～” 刚一踏入教室，他就倒吸一口冷气。不仅仅是心理上的冷气，物理上也是如此。 可能是因为生物楼的教室更为空旷，而且长时间没有人气，这里的温度甚至比室外还要低。 陆悠找到自己的座位，把笔袋放到桌面上，然后将衣服后面的帽子戴上，手缩进衣袖里，瑟瑟发抖。这里的寒气，好像具备穿透属性一样，直接无视衣服，直刺骨髓。 没等多久，喇叭声音响起，先是讲了一堆考试规则和相关流程。讲完后，监考老师开始发卷了。一张草稿纸，一张答题卡，两张试卷。 陆悠伸手握笔，填好个人信息，开始看古诗词默写。这里最容易拿分，也最容易丢分。 铃声响起，考试正式开始，所有人都立马埋头，奋笔疾书。语文考试，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得分，能拿多少就看个人了。 时间飞逝，喇叭提醒距离考试结束还剩十分钟时，陆悠完成了试卷。能拿多少分，他没底。 阅读理解这一块，真的不擅长。议论文的论点基本抓住，不会离题，不过高分是不可能的，词语积累太薄弱，顶天就50了。除了这些，其他能拿的基本没问题。 心里有底后，陆悠收拾好桌面，选择提前跑路，于是左手捂住肚子，凑起眉头，举起右手。 监考老师走下来后，小声问道：“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肚子疼，可以先走吗？” “你试卷写完了吗？” 陆悠点点头。 监考老师粗略翻看了一下他的答题卡，个人信息都填好了，也不再理会。 “那你走吧，把试卷和草稿纸带走。” 得到许可，陆悠拿起笔袋，草稿纸和试卷，轻手轻脚的离开。 一走出教室，他就恢复正常，快步离开考场。 陆悠向饭堂出发。因为他是偷跑的，其他人都还在考试，所以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一阵寒风吹过，带下十几片落叶，他整个人也跟着抖一下。 按照陆悠前世的性格，这种独自一人的氛围，他是最喜欢的。但现在不知为何，感觉也就那样，反而还有些寂寞。 “总觉得，身边缺个一起走路的人。”陆悠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同学，你怎么在这里，不应该在考场里面吗？” 陆悠顿时寒毛倒竖，心脏直接提到嗓子眼。 卧槽，nm教导主任！ 陆悠迅速调整表情，转过身，做出低眉顺眼的样子，微笑的说：“教导主任好。” 教导主任是个和陆悠身高差不多的瘦弱的地中海中年男子，还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 教导主任眯起眼睛，看清楚了陆悠的模样，脸上表情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 “是你啊，小陆，怎么样，语文考的有把握吗？提早出考场是身体不舒服吗？” 陆悠无语，借口你都帮我想好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有点把握，应该有一百来分。” “那还行啊。你现在是要去吃饭吗？” “嗯，是的。” “那陪叔叔一起吃个饭吧。” 救命！ 陆悠内心无比挣扎，但又不好拒绝，毕竟是老爸熟人，还是他帮自己搞来的春华学位，又是老爸托人家在学校照顾自己。 “乐意之至。” 第四十二章 期中考试进行时 吃完午饭后，陆悠回到自己座位，笔袋和试卷被随意丢在桌面上，满脸疲惫。 前世开论文发布会都没有和教导主任吃饭累。坐的端端正正，吃饭还得小心翼翼，对他的问话又要仔细全面的回答。 一顿饭下来，吃的什么味道都不清楚。陆悠不怕那种无礼不要脸的亲戚，直接硬怼，他爸妈都会站他这边。 但是这种和他们，甚至和他家关系好的熟人却不能随便对待。更何况这个教导主任真的带出了不少的好学生。 “牛啊，陆哥，和教导主任一起吃饭，身份有点不一样啊。”孟逸坐到他前面的座位，调侃道。 陆悠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你想的话，今晚可以给你添个座。” “今晚你也要跟教导主任一起吃饭吗？他是你亲戚吗？” “教导主任和我爸熟，他说阿姨今晚煲汤，让我去喝两口。” “那我就不去掺和了，希望你喝得开心。”孟逸幸灾乐祸的说。然后拿起陆悠丢在桌面上的试卷，“能看看你的语文选择题吗？” “伱随意。” 孟逸一边翻看试卷，一边问道：“你觉得这次语文考试怎么样？” “就这样吧，除了阅读理解，其他都不难。”陆悠靠在后桌上，随意的说。 孟逸发现一道和自己不一样的选择题，皱起眉头问：“诶，陆悠，你这题好像不对吧？” “哦，那就是你做错了。”陆悠平静的说。 “怎么可能？”孟逸将题目指给他看，说道：“你自己看看，这题明明是选b，不忍卒读很明显就是说看书看不下去，这里不就是对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看不下去也是分情况的。”陆悠提醒他说。 “是吗？”孟逸开始有点自我怀疑了。 陆悠继续解释道：“不忍卒读意思是文章太过悲伤，不忍心看下去。而题目这里用在形容文章写的太差而看不下去，很明显就是只从字面上解读词意。” “卧槽！好像是这样啊？那这里呢，这题呢？修改病句这里。” “这题不是有手就行？都不用想，一看到‘之所以……的原因，是因为’，直接就选。” “完了，真的完了。”孟逸双目失神，喃喃自语道：“已经没了六分了，都不知道这次语文能不能考一百分。” “放心。”陆悠安慰他说，“还有八科呢，不用太在意语文，已成定局的事，多想无益。考好接下来的数学才是正道。” “也是。”孟逸慢慢调整好了心态。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说道：“诶，不对啊？你不是说你就七百多分的水平吗？你这语文选择题都全对了吧？” “语文就算考满分也才150，后面还有八科丢分的，急什么？” 孟逸眯起眼睛，说：“我记得你还看的懂全英数学论文吧？还有平时的数学，理综小测，你都是满分来着？” “不信拉倒。”陆悠不想解释了，“我要是有八百，算了，就七百五。有七百五我送你地狱火皮肤。” “真送吗？” “我从不撒谎。” “你可不能故意摆烂啊？”孟逸再三确认。 “我保证全力考试。” 随后，孟逸给出了自己的赌注，说：“那行，要是你没有七百五，我送你一筐鸡蛋，家养母鸡下的那种，纯绿色，无污染。” “搭上两斤你家种的青菜。” “成交。” 两人击掌为誓。 …… 下午两点半，陆悠收拾桌面，带上笔袋，出发前往考场。 这时的温度回升了不少，起码做题的时候不用担心手冻僵了。早上手硬的跟铁块似的，还要写字数众多的语文试卷，属实是折磨。 陆悠走到二楼，想继续往下走，然后被一只手臂拦住了去路。 “陆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又是你！ 陆悠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邵陵，问道：“有什么事吗？” 邵陵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说：“真巧啊，你也是过来找唐婉的？” 我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说你和唐婉很熟一样。 陆悠真的完全不想理会这个人，但是他提到唐婉，如果自己一走了之，估计回去打扰她了。 “我考场在生物楼，现在经过这里，有问题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邵陵用略显夸张的语气说：“还以为你是见到我在二楼，怕我找唐婉，特意赶过来的。” “我在三班教室，还能隔着楼层看到你是吧？我都不知道我有透视功能，你就知道了？ 还有，是你自己主动拦下我，找我说话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有人在这里。最后请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说完，陆悠就想转身走人。这时一道印刻在他内心深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嗯？你怎么在这里？还没去考场吗？” 陆悠将视线转过去，现在的唐婉没有穿着雪人套装，只是普通的蓝白色冬季校服，头发也梳成马尾，看起来干练又漂亮。 唐婉的目光也只是在注视着陆悠，至于旁边的邵陵，完全被忽视掉了。 “现在正准备过去。” “嗯，你快去吧，听说生物楼教室有点冷，多注意下。”唐婉对他嘱咐道。 “下午温度回升，应该没早上那么冷了，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下午数学认真考，别枉费我苦心教你数学。” 真要认真起来，还不知道谁教谁数学呢。 陆悠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吧，在她面前，多点示弱也不一定是一件不好的事。 “数学考好的话，有奖励吗？” “我奖励你一個五指饼要不要？”唐婉没好气的说。 “来些奖励也能让我更有动力去考高分不是吗？” 她想了想，觉得陆悠的提议也还行，于是说：“那，你要是考好了，我答应你一件事呗。” “什么事都行吗？”陆悠兴奋的问。 唐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双颊染上红晕，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得我答应才行。” “好，我可记住你的话了，到时别耍懒。” “我不会耍赖的，你快走吧！要开考了！”唐婉催促道。 “那我走了，今晚再见。” “嗯。今晚见。” 随后，陆悠转身下楼，前往考场。唐婉也走进二班教室，她的考场就在自己班上。 全程被两人当成空气的邵陵，脸上神情扭曲，怒意在胸腔内来回奔涌。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还在陆悠面前装着和唐婉很熟的样子，结果人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很好，陆悠，我记住你了。还有，唐婉，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邵陵一番自言自语后，起身上楼。 他离开不久后，李瑜从男厕走出来，在楼梯处往楼上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冰冷和蔑视，不屑的说：“蝼蚁竟敢与天比高，不自量力。” 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拍在他的后背，让他打了个踉跄。 “谁，拍我做什么？”李瑜猛一回头，就见到徐年神色不虞的看着他。 “什么蝼蚁什么天？犯什么中二病呢？” “装b……都不行吗？”李瑜原本还是挺足气的，但是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自从和她打牌熟悉之后，李瑜就不少与她拳脚来往。刚开始还算是有来有往，打着打着自己就只能单方面挨打了。 更离谱的是，挨着挨着自己还挺来劲的，李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态，被人打还很享受。 徐年的力气也是真的小，和她人一样，小小只的。她也知道怎么打人才不疼，不然李瑜早跳脚了，两人之间有种莫名的默契。 “还装b？都要开始考试了，快快走！”徐年推着他后背，催促他。 李瑜自己也半推半就的走着，说道：“行了行了，我自己会走。” …… 生物楼考场内。 陆悠大致翻看一遍八页的数学试卷。考试铃还没响，现在只能看题，不能动笔。 所有题目都粗略看了一次，他心里也有数了。三个字形容，洒洒水。 高一半个学期的内容，大概就是人教版必修一的内容，也就是一些基本函数。这种题，可以出的很简单，也能难的想不出来。 这份试卷，对其他人而言，难度如何，陆悠不清楚，但是对他自己来说，有手就行。数学是他最擅长的领域，这点自信都没有，还是洗洗睡吧。 考试铃声响起，陆悠拿起笔，迅速开始做题。 在第一声提示时间还剩三十分钟的铃声响起前，陆悠已经开始收拾桌面了。 将试卷答题卡摆在一旁，他决定趴一会，找周公聊天。 后面的女生看到前桌的帅哥已经戴上帽子，趴着睡觉了，估摸着是打算放弃数学这一科。也是，这次数学试卷难的要死。 函数基础概念她都懂，但这些玩意合起来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就两眼一抹黑了。 女生也很想学陆悠那样摆烂，但是一想到家里的母老虎，只能硬着头皮做，看看能不能多捞几分。 监考老师在陆悠趴到桌面那一刻，就把目光牢牢锁在他身上。一直盯了五分钟，他都完全没动过。 监考老师坐不住了，起身走下讲台，来到陆悠身边。他依旧趴着，没动静。 老师深吸一口气，拿起陆悠摆放在一边的答题卡，翻看了一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死人。 这家伙竟然把题目都做完了！这还有半个小时才收卷，怎么这么快？ 这下监考老师无话可说，人家把试卷写完了，趴下休息又怎么了？反正又没影响他人。于是只能放任陆悠继续睡。 直到收卷铃声响起，陆悠才慢慢抬起头。这一觉睡得异常难受，桌面僵硬，周围又冷，他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监考老师把所有试卷收齐并清点一次后，便让学生们离开。 数学考试，正式结束。 第四十三章 期中考试结束 行政楼，教导主任办公室。 陆悠正经的坐在沙发上，教导主任还给他到了一杯茶，说：“来，小陆，先喝杯水。你方姨很快就来。” 他连忙伸手接过茶杯，客气的说：“谢谢主任。” “两个人叫什么主任，叫钟叔就好，不用这么客气的，放松点。”说完，钟沐风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好的，钟叔，我会的。”陆悠点头回应。 “刚刚的数学试卷，难不难？有不会的吗？” “还好。”陆悠如实回答道：“我都写完了，没有不会的。” “那就好。”钟沐风欣慰的说：“接下来的几科也要好好考，初中什么成绩都过去了，现在认真学，可以赶上去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 “你方姨来了，准备吃饭吧。”随后起身去开门。 …… 三班教室内。 班内的氛围比较低迷，大家情绪都不高。 孟逸趴在陆悠的位置上，唉声叹气。 “陆哥怎么还没回来，都快六点了。” 元文良坐在一边，没理会他，继续看自己的书。这次数学这么难，心情失落也很正常，他自己也有好几题不确定的，只是自己心态好，看得开。 没过多久，和长辈吃完饭后的陆悠，走进教室。 孟逸立马起身，把他按回座位上。 陆悠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道：“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孟逸绕到前面的空位坐下，说：“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数学试卷，你做得怎么样？写完了吗？” “都做完了，感觉挺简单的。还能睡半个小时。” “是吧，你也觉得很难吧，这些题都不是人做的……”孟逸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疑惑的问：“等等，你说挺简单的？是我听错了还是伱说错了？你再说一遍？” 旁边正在看书的元文良，也停下正想翻页的手，转过头看向陆悠。 “我说，题目挺简单的，做完我还能睡半个小时。” 孟逸一把抽过他试卷，将选择填空题，从头到尾，一题一题的查看。 “你觉得你选择填空能拿多少？” “有多少就拿多少。” 孟逸还是不敢相信，继续问：“那最后两道大题呢？” “我试卷上写了個大概过程，你自己看看。” 他迅速把试卷翻过去，看陆悠的解题过程。虽然写的比较简略，但是关键点都有，边看边想大致上也看懂了。 “这些题，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tm当时看到就大脑一片空白。” “一看到题目，自然就想到怎么做了，还要多思考吗？” “nmd！”孟逸不想和陆悠说话了，“和你说话就是找罪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元文良也拿过试卷，有些感叹道：“真厉害，平时见你看一些数学的东西，还以为是好高骛远，现在看你是真的看得懂啊。” 不怕自己考得差，就怕兄弟考太好。 孟逸戴着痛苦面具，苦涩的问：“陆哥，你觉得你大概多少分？” “有两种说法，一种谦虚点的，一种比较狂妄。你想听哪个？” “先说狂妄的。” “满分舍我其谁！” 孟逸嘴角微微抽搐，“确实有够狂的。那谦虚点的呢？” “保底应该是一百五分。” “nm！”孟逸受不了了，“滚一边去！这两个有哪里不一样吗？” 陆悠耸耸肩，一脸无辜道：“实话实说罢了，又没夸大事实。” “你……”孟逸一口老血卡在喉咙，然后情绪飞速滑落，沮丧的说：“算了，有个地狱火皮肤，起码有点收获，我回去复习了。” 元文良等孟逸离去后，对陆悠问道：“这试卷有几道题我不太懂，可以和我讲讲吗？” “嗯？”陆悠有些奇怪，“你不复习明天的科目吗？” “没必要。物理，生物和化学随便就好，我选文科，这三科不是很重要。”元文良解释道。 高一上半学期还没分科，考试还是每科单独分开。等到下半学期分科后，才分文理科进行考试。 “那你问吧，现在还没开始自习，我讲给你听。” 元文良将试卷摊开，放在两人中间，说：“就选择题最后两题，我是代入选项做出来的，具体思路我还没想明白。” 陆悠看了一眼，将思路整理一下，然后拿出纸和笔，一边写一边解说。 …… 星期六上午十二点。 随着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所有考生的英语试卷被收走，为期三天半的期中考试，正式结束。 陆悠回到教室，收拾好东西，准备下二楼找李瑜一起回家。 这个月还没放大假，于是学校决定在期中考试后，放一天半假，星期日晚上回校自修。 “陆哥，今天有什么打算吗？”孟逸背着书包走过来。 “回家，撸猫，带妹妹。” 孟逸顿时兴奋的说道：“妹妹！哪里有妹妹！你们玩什么游戏？带我一个！” 陆悠：(-i_-) “你脑子里除了游戏，就只有女人是吧？ 是我亲妹妹，才一岁半多，我要陪她玩，喂她吃饭。” “哦。”孟逸一下子没兴趣了，“下午要去排排坐开黑吗？” “网吧？” “是啊。” “未成年能进吗？我记得早几年开始，查得挺严的。” “哈！”孟逸眉飞色舞的说，“我老表开的店，我就是探个亲戚，又不用给钱。来不来？” 陆悠正想答应，就看到教室门口出现一个白色的雪人身影，身后走廊还有一男一女在吵嘴。 雪人见他看向自己，还笑着招了招手。 “其实，我很想和你去开黑的，可是吧，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只能说下次一定了。”陆悠惋惜的道 孟逸也发现了唐婉，当即捂住胸口，满脸悲切，痛心疾首的说：“为什么！为什么女神会亲自来找你！” “或许，你照个镜子就能找到答案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女神没有那么肤浅！” 陆悠拍了拍他肩膀，说：“可惜，她再怎么漂亮，也是个普通的女生。” 孟逸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先走了，明天再见。” 说完陆悠背起书包，朝唐婉走去。 …… 公交车上，陆悠和唐婉并肩坐在后面的双人座上，准备前往鲤鱼社。 至于李瑜和徐年，则是开陆悠的电驴先行一步。 当时的情况是，徐年见到陆悠的摩托头盔和防风手套，顿时惊叹：“我靠！嫩帅啊！要不婉婉，你和陆悠去搭公交，我开电车载李瑜过去？” 李瑜当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抗拒道：“我不要！你这车技，我信不过。” “你见过我车技吗？就信不过。” “没见过，但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嘿，你这玩意……” 最后，李瑜还是被徐年的屈人之威折服，乖乖坐上后坐。 唐婉坐在靠窗的位置，把自己裹得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用戴着手套的大拇指，笨拙的划着手机。 陆悠坐在旁边，看着她安静娇憨的样子，内心一片安宁，而且越看越入神。 唐婉不太遭得住这样的眼神，放下手机，转过头问：“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陆悠摇摇头，说：“没有东西，很干净。” “那你还看？” “有个会动又漂亮的雪人在旁边，应该没人会不看的。” 唐婉歪了歪脑袋，再看看自己的穿着，明白了他说的雪人是指自己，问道：“为什么是雪人？” 陆悠笑着解释说：“因为只有雪人，才是又白又圆的。” 唐婉生气的拍了他两巴掌，“说谁圆！你说谁圆呢！” “谁打我，我就说谁。” 唐婉又连着给他来几下。 解气后，将几缕不听话的头发拨到脸颊两边，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想穿的这么多的，行动不方便。可是没办法，我怕冷。 一到冬天，手脚都冷冰冰的，有时还会生冻疮。” “我给你的护手霜有在用吗？” “嗯，用了几天。” “效果如何？” “感觉很不错。”说着唐婉摘下左手的手套，伸到他面前，“你看，感觉用了以后皮肤水润了不少，而且这柑橘气味我也很喜欢。” 手指修长粉嫩，皮肤白皙光滑，仿佛白玉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可惜陆悠没能欣赏多久，唐婉就收了回去，再次放进手套里。 “冷死了，还是戴着手套好。” “你不喜欢冬天？” “是啊，不喜欢。”唐婉抱怨道：“衣服穿多了，弯手臂写字不舒服，穿少了，又怕冷。 手脚还冷冰冰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写字走路都难受，恨不得直接砍掉 晚上洗澡时还要纠结要不要洗头。不洗吧，感觉抹了花生油一样。洗吧，吹头发又麻烦，还会有水珠滴进脖子。 还有特别是在学校要接触水的时候，那真的是折磨！” “你家不装暖气吗？” 唐婉沮丧的说：“我妈说费电，而且还说穿点衣服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买个不常用的东西。” “那真是辛苦了。” “唉，没冻死就行了。”唐婉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你冬天有这些麻烦吗？” “没有哦。我家里装有地暖，即使冬天在家也是穿短袖的。” 唐婉眼神一下子不一样了，把头转向窗外，气鼓鼓的说：“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就是在看我笑话，寻开心的。” “好了好了。”陆悠像哄孩子一样说：“鲤鱼社那装有暖气，你等下就可以体会到了。” “真的？”唐婉这下又不生气了。 “嗯，真的。” “真羡慕你们这些家里有暖气的，冬天能过的舒舒服服。”唐婉眼里带着向往。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唐婉看着陆悠，问：“你喜欢冬天吗？” 陆悠错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温和的说：“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很喜欢。” “为什么？” “因为冬天能看到雪人。虽然那个雪人只能看到眼睛和鼻子，但已足以惊艳世间。而且生的白白胖胖的，让人忍不住想抱一抱。” 唐婉听着听着就用围巾遮起自己泛红的脸颊，强忍着害羞，说道：“你说这些话就不害羞吗？” “啊？为什么要害羞啊？”陆悠装作不理解的样子，问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冬天的雪人，夸雪人漂亮没什么问题吧？” 唐婉把头埋得更低了，轻轻拍了陆悠手臂一下，细若蚊呐的说道：“再说今天都不理你了。” 陆悠也不说了，就默默的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第四十四章 黄色小雪人 公交车上，陆悠和唐婉正挨在一起，一人一只蓝牙耳机，看b站的神剧吐槽。 手机里，四个中年男人，穿着白色的短袖，黑色短裤，冒雨在操场奔跑。那隐约浮现的肚腩，还一边跑一边自我陶醉的说：“那边教室里的女生，是不是都看着我们呢？” 两个人一阵恶寒。 “嘶~”唐婉倒吸一口凉气，抱着自己的手臂，说道：“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张某是怎么做到既恶心又自信的？他那个肚腩，我觉得我的精神受到污染了。” 陆悠捏了捏眉心，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我有种生理上的不适，感觉今晚要做噩梦了。” 这时，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肚子上。还来回摸了几下。 陆悠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的手腕，似笑非笑的问：“你在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会不会跟他一样，有小肚腩。” “我有没有小肚腩，你不是知道吗？再说了，隔着羽绒服能摸到什么？要摸就直接点”说着陆悠作势拉开羽绒服拉链。 唐婉赶紧把手收回去，慌张的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摸了。” 见她不敢闹了，陆悠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视频上。 明明视频只有十几分钟，唐婉却感觉好像过了一個世纪。特别是播放原片的时候，尴尬的快要裂成两半了。 视频终于结束了，唐婉缓了一口气佩服的说：“简直就是折磨。都不知道这些up主怎么遭得住的。单单是剪辑我就顶不住了。” 陆悠却意犹未尽的样子，还说道：“要不我们再找个看看？感觉挺有意思的。” “我不要！”唐婉抗拒的说道：“这东西哪有意思了。” “我觉得我可以从这里学到点知识。”陆悠认真的说。 “不准学！你要是敢学我就捶你！” “你先别急啊，听我说。”陆悠安抚道：“张某花费了几年时光拍这样一部剧，主要是为了告诉我们两个道理。” “嗯？什么道理？” “人选择的方向一旦出错，即使付出再多的努力，那他所抵达的终点，也是错误的。” “说人话。” 陆悠想了想，侧过身子，继续说道：“这么说吧。张某拍这部剧够努力吧？亲自写剧本，还花费几年打磨，拍戏的每个细节都亲自把握，精确到每个雪花下落的位置。但拍出来的片子，只能用三个字形容，一拖四。” “确实是这个道理。”唐婉赞同他的说法，“还有呢？” “还有就是当人的认知与普遍群众思维脱轨的时候，那么他展现出来的东西以及其中所蕴含的本质目的，群众往往是体会不到，反而会觉得很奇怪。” 唐婉：←_← “就爱说的这么隐晦吗？” “呃……好吧，我说的直白点。意思是，他对世界的认知与观众，是不一样的。我们觉得很奇怪的行为，在他看来或许是很正常的。 例如，他们四人雨下奔跑那一段。张某的目的是表达四人的年少兄弟情。但是吧，他用的方法就错了。 首先，哪有长成这个样子的大学生。再者，我们男生虽然也会讨论关于女生的话题，但也不会直接在大庭广众下说的。 我们男生虽然脑子里黄色废料有点多，但不是老馋。起码不全部是。 伱可以将这部剧理解为，一个油腻下头男的自我幻想。” 唐婉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陆悠深邃温和的双眼，好奇的问：“那你的脑子里，也有黄色废料吗？” “我说了这么多，你想问的就这个？”陆悠不敢置信，“难道不是问张某的事吗？” “我又不关注他，他的事我不想知道。”唐婉催促道：“你快说说嘛，你的脑子里有黄色废料吗？” 自己挖的坑，终究还是得自己填。 陆悠纠结的说：“这个……怎么说我也是个青春期男生，脑子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丢丢的性幻想。” 说着还用手指比划出指间宇宙，强调道：“真的就一丢丢。” “嗯～是吗？”唐婉用揶揄的表情看着他，调笑道：“你是看各位老师的电影，还是小蓝鸟的个人作品？” “我……”这时，陆悠反应过来，眯起眼睛问道：“不对，你好像也挺懂的样子啊？怎么回事呢？” 唐婉一把拉起围巾，遮住自己的脸，然后把头转向窗外，用颤抖的声音说：“是……是吗？我……我不知道呢。” “看来，小雪人的内里，不是白色的，而是黄色的。” “你才是黄色的，你全身都是黄色的！”唐婉背对着他，像个小孩一样反驳道。 这时，喇叭传来提示，他们还有两站就要下车了。 陆悠想了想，决定下次再逗她，于是说：“好了，黄色小雪人，该说正事了。” 唐婉依旧看着窗外，闷闷的说：“这里没有黄色小雪人。” “那就小黄人？” 唐婉不想和他说话，干脆不理他。 陆悠见她没反应，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唉，可惜了，还想着中午吃火锅的，没有手机点菜，只能算了。” “你说什么？”唐婉立马转过头，拉下围巾，露出精致的小脸。 “嗯？我有说什么吗？” “有，你说中午吃火锅的！”唐婉死死盯着陆悠。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行！你记得的，今天中午就吃火锅，好不好嘛～”唐婉晃着陆悠的手臂，对他使用撒娇大法。 “好了，好了。”陆悠没两秒钟就败下阵来。 事实上，当喜欢的女生撒娇对自己撒娇时，没有男生抵挡得住。 “那你手机借我一下，我来点餐。。” “好！” “哦对了，你先跟李瑜他们说一声，我们等下吃火锅。” “我现在就说！” 唐婉心情非常好，正如男生无法拒绝黑丝一样，女生也很难拒绝在冬天里来一顿火锅。 至于陆悠叫自己小黄人，黄心小雪人什么的，爱叫就叫吧，吃完火锅再考虑其他的。 …… 陆悠手拿唐婉的手机，放在两人中间，在外卖菜单上划拉着。 “小雪人，想吃什么？” 唐婉看着这家店，不仅是菜名比较花哨，价格也是有些许离谱。 “这……价格有点难以接受。” “放心，你随便点，我请客。” 唐婉摇摇头，说：“不是谁请客的问题，主要是这个价格真的不值得，明明是一样的东西，这里的明显比其他的贵不少。要不换一家？” “换一家那才是花我的钱呢。” “啊？为什么？” 陆悠笑着解释说：“你见过有人回家吃饭还要给钱的吗？” “这是你家开的？”唐婉真的惊到了，能开这种明显档次不低的火锅店，家里多少有些阔绰的。 “算是吧，所以你大胆点就好，不用担心价格的问题。” 唐婉也不再多虑，陆悠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再计较就是矫情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很快，购物车上就多了一堆肉类。什么肥牛卷，肥羊卷，毛肚，千层，黄喉，各个部位的牛肉，虾滑，鸭血以及各种各样的丸子。 “好了，我和年年想吃的就这些了，你点吧。” 陆悠看着全荤的食材，不禁好笑的说：“你是真的一点蔬菜类的都不点啊？吃这么多肉不怕长胖吗？” “我都吃火锅了，还考虑长不长胖吗？”唐婉满不在乎的说，“还是说你很在意我长胖吗？” 陆悠给单一的食材，添加了一抹绿色以及几样豆制品，回应道：“我只在意小雪人每天开不开心，身体健不健康。” 唐婉语气愉悦的说道：“小雪人今天很开心，身体倍儿棒！” “你又知道？你是小雪人吗？” “我不是吗？” “小雪人切开是黄色的，你也是？” 唐婉又羞红了脸，“啪啪”给陆悠两巴掌，恼怒道：“还说！还说！没完了是吧。” “别打了，别打了。”陆悠赶紧把她安抚好，说：“还没下单呢，不然等下没得吃了。” 唐婉迅速坐好，不闹了，等到鲤鱼社再捶多几巴掌。 陆悠把点好的菜栏截长图，然后在短信界面输入一个电话号码，将图片发了出去，还顺带发了消息： 尽快送到鲤鱼社，我亲自拿。 “哇，这就是老板的儿子吗？语气好跩啊！” 陆悠笑了笑，刚好，公交车提示他们到站了。 “走吧，小雪人，该下车了。” …… 两人推门走进鲤鱼社。 今天是周末，客人比较多，一楼的位置基本都坐满了。 一个年轻小伙子走到两人面前，笑着向陆悠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啊，小少爷。高中挺辛苦的吧？” “辛苦不至于，就是课余时间太少了。” 小伙子深以为然，说道：“确实是。天天都要上十几个小时的课，比上班还累。” “李瑜应该到了吧？” “到了有一阵子，就在二楼。” “那好，我先上去了，不打扰你工作。” “去吧。”小伙子打量唐婉一眼，又凑到陆悠耳边，悄悄说道：“你们两个眼光真好。” 陆悠也认真的点点头，回应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两人向二楼走去。 唐婉靠近陆悠身边，问道：“他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身边这个女生惊为天人，美若天仙。” “那确实是。”唐婉尾巴直接翘到天上去，自豪的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的就是我了。” “可惜，喜欢看片，心里已经不干净了。”陆悠摇头叹息。 唐婉气的想伸手捏他，可惜自己的戴着手套，他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无处下手。只能胡乱的拍打他。 第四十五章 期中成绩 第二天星期日傍晚。 陆悠回到教室，刚刚坐下，孟逸从后边窜上来，坐到他面前。 “陆哥，听说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 陆悠把今晚要做的试卷和习题拿出来，不在意的说一声，“嗯。” “不是，你不紧张吗？” “有什么好紧张的？成绩已成定局，接受就好。” 孟逸急得直挠头，问道：“就不怕考差吗？” “不怕，反正我成绩就那样。” 陆悠翻开一本习题册，说：“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做作业了。” “做做做！做死你得了！”孟逸愤懑的骂了一句，走回教室后排。 元文良看了一眼孟逸的背影，开口道：“没办法，这次考试，难度真挺大的。你看班里的气氛都有些浮躁。” 陆悠左右看了几下，大部分人都在讨论期中考试，几乎都在吐槽数学，物理还有英语。 “这数学题都不是人做的，铃响了我还有两道大题空白的！” “英语那完形填空，真的绝了！分在一页纸的两面就算了，那些词汇看都看不懂！” “物理的受力分析也是恶心人，几块木板搁那一放，真的全麻了。” …… “好像，是有那么些许难度。”陆悠说道。 “些许？这不止些许了吧？” 这时，他们的班主任曾老师走上讲台，手里还拿着一沓答题卡。 “好了，同学们，先安静一下。”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迅速安静下来，各个同学也都回到各自的座位。 曾老师扫视教室，见座位上都没有空余的，才开口道：“既然所有人都齐了，我们先把数学答题卡放下去，再说说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情况。 来，数学课代表还有两位班长，上来把试卷发了。” 很快，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数学答题卡，上面没有任何批改字迹，毕竟都是电脑扫描在线改卷，自然不会有批改痕迹。 元文良悄悄说道：“陆悠，把答题卡借我看看？” “你自己拿吧。”说完把答题卡放在一边的书本上。 元文良拿过他的答题卡，和自己的答案进行一一比对。 曾老师继续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成绩是出来了。等下晚读后，我会让班长在教室前后都贴一张成绩单，印有你们每个人各科分数以及排名，具体成绩你们自己看。 我先说说我们班的平均分，大概排名在全年级的第十名。这個成绩，属于年级中上水平。因为大家的普遍水准，都挺好好，没有特别差的。 我们接下来说数学。试卷的难度，还是有的，全年级的平均分都很不理想。但是我们班，数学成绩是全级第三，仅次于两个火箭班。” 全班响起掌声。 “作为三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我很欣慰。伱们取得这个成绩，充分说明你们进入这些日子，都有在认真的学习。 特别是有一位同学，单单一个人的成绩，就把全班的数学成绩拉高了两分。” “老师，这个人是谁？考了多少分啊，这么厉害？”一个平时比较活泼的男生问道。 曾老师笑了笑，回答道：“是谁，我就不说了，就说说他的成绩吧。我们班的数学第二名，128分。而第一名，是150分。” 全班顿时惊呼，孟逸更是直接叫出声：“卧槽！nm！” 元文良默默给了陆悠一个眼神，小声问道：“我这份答题卡算不算是标准答案？” 陆悠继续写着习题，回应道：“算是吧。可能选择填空没有答案那么详细就是了。” “你怎么自信，自己是满分？。” 陆悠轻笑一声，说：“四个字，舍我其谁。”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二班。 梁老师站在讲台上，温和的说道：“答题卡已经全部发下去了，今晚各科老师会来抽几题错的多的来给你们讲一下。 这次考试难度挺高的，大家分数都不算高，不要过于在意。 这次班级第一是唐婉同学，总分981，年级也是第一。第二是李瑜同学，总分970，年级第四。第三是周志锋同学，总分969，年级第五。 我就说班级内前三名，其他的排名，等下我会让班长将成绩单贴到教室前后，你们自己查看。 总分全年级排名，我们和一班前十名刚好各占五个，总分和各科平均分也相差无几，没什么好说的。好了，差不多就这些，你们继续自习吧。” 此时，一只手举起来。 “余天佑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余天佑，即二班前班长，传言中的逆天男，站起来说道：“老师，您还没说单科成绩呢。” “你先坐下吧。”梁老师沉吟一下后，才说道：“我不说单科成绩，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单科第一名，没有一个在我们两个班的。” 二班的学生动容了，作为火箭班，两边竟然没有一个单科第一名？这怎么可能。 “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说一说。这次的单科第一全都在三班。”梁老师的话语好像落入湖中的巨石，激起一阵阵浪花。 梁老师接着说：“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第一名都是一个叫陆悠的男生，其中的数学，英语，物理还都是满分。” 唐婉听到“陆悠”二字，当即瞪大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李瑜更是僵在座位上，心里冒出无数个“不可能”。 “然后是语文，政治，历史，地理这些，第一名是另一个叫元文良的男生。明天学校还会张贴张总分前一百名，以及文理分开的前一百名的榜单，到时你们可以去楼下看一看。” 余天佑在台下，握紧了拳头。 …… 时间来到晚读结束后。 三班前后两张成绩单已经围满了学生。时不时有“卧槽”，“逆天”，“变态”等词语传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关陆悠和元文良两个人的事。他们现在站在教师办公室里，等待班主任说话。 曾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两张不太一样的成绩单，放到他们面前，说道：“你们两个，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你们行吧，一个文综光蛋，一个不过百。说你们不行吧，一个理科年级第一，一个文科年级第一。” 陆悠没回话，低头看着理科成绩单。在第三名处找到唐婉的名字，逐科查看她的成绩。 元文良则回应道：“人有所长，必有所短，偏科很正常的。” “有偏成你们这样的？”曾老师笑骂道。 元文良也不好意思说话了，他们两个也确实是偏的过于离谱了。 “行了，反正你们也就文理偏科，下学期分科后就好了。这次叫你们来，主要是说一下，明天下午开级会的事。到时你们两个都要上台讲话，主要是分享一些学习心得还有学习方法，今晚记得准备一下。” 元文良笑着点点头，说：“好的老师，我们知道了。” 说完用肩膀撞了陆悠一下。 陆悠从成绩单上回过神，说：“那我们先回教室了。” “对了，等下第一节自修，你给大家讲解一下数学试卷，没问题吧？” “没问题，是所有题都讲吗？” “嗯，都讲一遍吧，难的就讲细一点。” …… 两人回到座位上，陆悠继续做自己的习题。 孟逸又一次来到他前面。没等他开口，陆悠就先说道：“怎么，鸡蛋和青菜几时送过来？” “ntm！还好意思提？”孟逸被他气乐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还是只有七百多分吗？没问题。” “纯理科七百多分是吧？” “不行吗？反正也是七百多。” 孟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行。鸡蛋和青菜我到时快递给你。” “不错，还算言而有信。”陆悠满意道。 “话说，你是怎么做到这种试卷，都能考满分的？还是三科。” “都是多学，多看，多练。没有捷径可走。” “我已经很认真复习了。”孟逸不甘心，他这段时间，也是有认真复习，但成绩只是中下游水准。 陆悠抬起头，看向他，说道：“认真复习，不代表你有认真学习。你自己想想，平时你的学习态度是什么样的。你指望临考几天能吃透别人半个学期的积累，你是否有点自负了？” 孟逸沉默，无话可说。 “你真想考出好成绩，那就好好听课，做作业不要抄答案，脚踏实地的去学。” 上课铃声响起。 “你回自己的座位吧，等下我会讲数学试卷，记得认真听。” 陆悠说完，不再理会他，拿起数学试卷和答题卡走上讲台。 将自己的答题卡投影到屏幕上，然后敲两下黑板，说道：“这节自修，我来给你们讲解一下期中考的数学试卷，你们先对下选择题的答案。” 给学生讲课，陆悠也是轻车熟路了，毕竟前世还评了个教授职称，不会讲课是不可能的。 …… 十点十分，陆悠站在讲台上，问道：“这道题的受力分析，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等了一会，台下没有出声。 “那行，物理试卷就讲完了，还有什么问题，可以课后去问老师。” 陆悠随后拿走试卷和答题卡，走回座位。 一坐下来，他就不停的灌水。 “辛苦你了，讲了一晚上的试卷。”元文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陆悠。 “哈～”陆悠足足喝完一瓶矿泉水，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不想说话了。” 陆悠是万万没想到，他三节自修，都在讲试卷。第一课讲完数学后，其他任课老师见他讲的还不错，干脆让他把英语和物理也一次性讲了。 五分钟后，下课铃响。 陆悠背起书包，离开教室。 第四十六章 在?看看黑丝 陆悠来到二班外面走廊，靠在护栏上，等李瑜出来一起回家。 此时已经下晚自修，不少同学结伴而行，从他身边经过。 他的目光穿过教室，停留在唐婉身上。恰好，她也看向走廊，两人四目相对。 唐婉跟徐年和李瑜说了几句话，李瑜还点了点头，似乎答应了什么。 接着她将一堆衣物还有书包抱在怀里，快步走出教室。 来到陆悠身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说道：“帮我拿一下。” 陆悠将书包挂在右手小臂上，左手则揽住她的衣物。看着她一件件衣物往身上套。先是米色及膝羽绒服，米色针织帽，米色围巾，米色手套，最后再把书包背上。 “你的雪人套装呢？” “那个穿了快一周，拿去洗了。” “你都是穿纯色套装的？” “是啊。”唐婉整理好头发，说道：“这样搭配简单，不用考虑太多。怎么了，不好看吗？” “怎么会呢，你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穿什么都好看。” 唐婉欣慰的点点头，说：“很好，你是有眼光的。” 昨天过后，陆悠大概知晓，唐婉对自己的外貌极为自信，如果夸她漂亮，十有八九会飘到天上去，于是错开话题。 “今晚是有话和我说吗？” “对。我们先走吧。” 两人走在前往地下车库的路上。 唐婉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道：“你期中考试考的挺好的呀。” “还好吧，只是把会的都写对了。” “意思是数学，英语还有物理全都会？” “主要是唐老师教的好，感谢唐老师周六晚的辅导。”陆悠低眉顺眼的恭维道。 “少来。”唐婉给他一个白眼，“我这数学比你少十几分，能教伱什么？还说自己成绩差，结果呢？理科分数拉我一大截，真是大骗子。” “我可没骗你。”陆悠赶紧澄清，“我初中成绩真的很差。” “有多差？不也还是考进春华。” 陆悠眯了眯眼睛，说道：“我没说过我是考进春华的。” “啊？”唐婉愣住，震惊的看着他，“你是走后门的富二代？” “嗯……”陆悠想了想自家的背景，说道：“我是走后门进的春华，但不算是富二代。我爸认识教导主任和校长，就让他们帮了一把。” “那你中考多少分？” “不多不少，刚刚好五伯五。” “你这……”唐婉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说：“进步也太狠了吧？怎么做到的？” “就每天坚持学习，认真听课，没什么特别的。” “就这？” “不然呢？学习有没有捷径走，年级第一应该很清楚吧。” 唐婉自然清楚，她的成绩，就是靠良好的学习习惯，以及恒久的坚持换来的。 陆悠接着说：“而且，我很清楚，我下学期肯定会选理科，所以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这些科目上。至于政治，历史还有地理，我压根没理会过。你猜猜看，我这三科多少分？” “多少？” “我三科都是交白卷。” “为什么？”唐婉很不理解，“就算不会，乱填选择题都会有分吧？” “因为没有意义。这三科对我来说就只是会考的科目，高二随便应付，达到高校录取标准就好。” “可是多写点也能提高总分成绩吧？” “写不写，我的理科成绩不会有任何改变，高考只看这个。” “好像，有道理啊。”唐婉多少明白了他的想法，“那我也试试，一次性学九科，时间太少了。特别是政治，看的头疼。” “你下学期也是选理科？” “对啊，我不喜欢纯记忆的科目，还是解物理题有意思点。” 这时，陆悠想起考试前的一個约定，说道：“唐婉，你还记得考试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唐婉刚想问是什么话，一道灵光闪过心头。 她迅速撇过头，假装什么都没想起，语气僵硬的说道：“我……我好像什……什么都没说过吧。” “没事，我帮你回忆一下。当时你说要是数学考好了，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我没说过。”唐婉耍懒道。 “我想想啊，昨天我们看视频，张某是怎么对他女朋友来着。”陆悠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别别别，我记得了，我记得了！”唐婉不敢赖皮了，那种油腻的行为，想想就害怕，要是自己被这样来恶心一次，怕是几天睡不安稳。 “真记得了？” “真的！”唐婉斩钉截铁的说，“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先说好，不能是那种不正经的。” 陆悠左右看了两眼，确定周围没有人能听到，然后凑到她耳边低语道：“看看黑丝。” 唐婉一愣神，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握紧拳头，抬手就挥出去。 陆悠早有准备，轻松接下了她的拳头，然后包在自己手心里，继续调笑道：“不就是一件衣物吗？这都不行啊。” “滚！”唐婉又羞又恼，“这种不正经的东西，怎么可能答应！” “这有什么不正经的？不挺好的吗？不少女生都穿啊。” “那你看她们去，我说不正经，就不正经！不可能穿的” “可惜了。”陆悠垂下眼神，惋惜的说：“你要是穿着上，一定特别好看。” “你，你，你放开我！我不想理你了！” 唐婉挣脱他的手心，快步向前走去。 陆悠赶紧跟上前，安抚道：“消消气，消消气。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 唐婉停下脚步，冷冷的剜了他一眼，骂道：“色批！” “诶！”陆悠这下不服气了，“怎么就色批了呢？我是想看你穿黑丝，又不是说只让你穿黑丝。” “你还说！” 看着唐婉咬牙切齿的样子，陆悠也懂的，见好就收。 “我不说了，我提个正经的要求吧。” 唐婉呼出一口气，双手不停给自己脸上扇风，说道：“嗯，你说。” 陆悠调整情绪，认真的说道：“下学期我们要是同班，你当我同桌吧。” 听到他的话，唐婉低下头，拉起围巾遮住自己的脸，弱弱的问道：“这个就是你的要求吗？” “对。能答应吗？” 唐婉沉默良久，才慢慢点头，轻声说道：“我答应了。” 陆悠心里大石落地，接着夹杂着喜悦和幸福的暖流，从心底涌出，流遍全身。 “那我们快回家吧，现在有点晚了。” “等一下。” 陆悠刚想迈步，就被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 唐婉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服，轻声细语道：“唐婉问你，今晚可以送她回家吗？” 陆悠看着她的眼睛，好像清澈的水潭，波光粼粼，明亮干净。 “乐意之至。” …… 陆悠开着小电驴，载着唐婉，按照她的指引，开到小区内的一栋楼下。 “这里就是我家。” 陆悠抬头看着约二十层的高楼，有不少窗户还亮着灯，问道：“你家在哪层？ 唐婉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在1302，你看，阳台上有绿植那家。” 陆悠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 一家亮着灯光的阳台，隐约还能看见花草枝条的阴影。 “嗯，看到了。”说着将唐婉家的位置以及门牌号默默刻在心底。 “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 “谢谢就不用了，来点实际的。比如黑……” “爱要不要！”唐婉在几十分钟前，就深刻意识到，陆悠是个得寸进尺的色批，不能让他完整施法。 “快回去吧，今天已经很晚了。” 陆悠还是不甘心，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白色的也行啊。” 唐婉怒气直冲脑门，骂道：“快爬！我今天不想见到你！” 随后转身刷卡，消失在楼道里。 “不穿就不穿，这么生气做什么。”陆悠小声嘀咕两句，重新戴上头盔，开车离去。 …… 陆悠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陆见言在二楼哄小妹睡觉，一楼客厅只有沈余音还在看电视，等他回家。 “我回来了。”陆悠走到客厅，给自己倒水喝。 沈余音看着他，询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往日都是十点四十左右回到的，今天迟了半个多小时。” “今天送个同学回家，所以晚了点。”陆悠如实回答。 “那个叫唐婉的女生？” “嗯，是她。” 沈余音眨了眨眼，提起了兴趣，问道：“进展的可以啊，都送人回家了！什么时候领会这里？” “远着呢。不是我说，其他的爸妈不都应该关心期中考试成绩吗？你怎么对她那么感兴趣？” “你什么成绩，我不知道？”沈余音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听了只会上火，还不如八卦来的有意思。” 陆悠觉得自己的母亲真是个极品，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跟个小女生一样，怕不是老爸把她护得太好了。 “我去洗澡睡觉了，明早还要升旗。” 说完向自己的楼层走去。 “有进展记得和我说！” “说个屁！” …… 另一边。 唐婉吹干头发后，脱掉羽绒服，关上灯，迅速钻进棉被。然后平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和陆悠相处的事，脸上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容。 “他理科成绩真的好啊。我也不能落后了，就算不能超过他，也不能被拉开差距。” “他还说下学期要和我同桌，他应该是不讨厌我的吧？” 突然，唐婉脸上又浮现粉色。 “真没想到他还是个大色批，还想看我穿黑丝，这怎么可能答应。” 但下一秒，唐婉内心有些动摇，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 小人a：“要不，穿一次看看？他说我穿着一定会很好看的。” 小人b：“乱想什么呢！不能穿！这种不正经的东西自己不能穿。” 小人a：“大街上都有不少女生穿，哪算的上不正经。” 小人b：“不行！不行！总感觉穿着太烧了，我还是个高中生，不能穿。” 小人a：“又不是穿上大街，就给他一个人看，没事的。” …… 最终，唐婉在迷迷糊糊睡去前，做了个决定，可以穿，但得等到考上大学，如果他们在一起了，就穿给他看。 第四十七章 不如人，却又目中无人 星期一中午，今天依旧是寒风呼啸的一天，只是天上少了厚重的云层，阳光得以洒落在人们身上，多出几分暖意。 陆悠和李瑜吃完饭，在走回教室的路上。 李瑜问道：“下午开级会，你是不是要上台讲话啊？” “别提了。”陆悠一脸蛋疼的表情，“我昨晚没听到班主任说要上台，还是我同桌刚刚问我有没有准备，我才知道的。” “哦吼！那你咋办？” “凉拌！等下上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呗，学校又不能把我开除了。” 两人说着说着，走到教学楼楼下。看见有不少学生围在公告栏前。 “卧槽！这个b是变态吗？数学和物理就算了，tm英语都能满分的？” “他理科排名成绩甩了第二名十几分！” “龟龟！” …… 李瑜用手肘碰了碰陆悠，揶揄道：“变态，有人在说你呢。” 陆悠一脸平静，说道：“说就说呗，反正除了自己班的人，没几个认识我。” “你真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吗？”陆悠疑惑的看着他。 “当然不是。”李瑜解释道，“别的班不说，起码我二班上的女生，全都认得你。再加上这次期中考，估计男生也差不多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在二班等伱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陆悠还是不太相信。 “你去学校的贴吧看一眼就知道了。热度不算最高那批，但也知名度也不低了。” 陆悠眯起眼睛，摸着下巴说道：“热度竟然不是最高的？难道有很多人比我帅吗？” 李瑜：(_)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陆悠确实是李瑜现实生活见过的，颜值最高的那个。 “主要是，你本身比较低调，没什么事迹。就连军训唱歌，也因为穿着军训服，其他人看不出你长什么样子。 而且，贴吧上面没有你的照片，再帅也是别人口中流传的，哪能有什么热度。” 陆悠想了想，确实和他说的一样，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闷头学习，没时间理会其他的。 “说的也是。” “走吧，去看看成绩单，还不知道你其他科考的怎么样。” 说完，李瑜朝人群方向走去，陆悠也紧随其后。 两人挤到人群的前方，可以清楚的看到榜单的分数和排名。 李瑜看着陆悠高居理科排名榜首的成绩，感叹道：“啧啧，你这分数，多少是有点不当人了。” 总分724，语文128，数学150，英语150，物理110，化学98，生物88。 “还好吧。”陆悠敷衍道，目光停留在第三名，唐婉那一栏的成绩上。 总分700，语文138，数学136，英语145，物理102，化学94，生物85。 第二名，是那個中考第一，名叫邓睿的男生，总分708 陆悠将唐婉的成绩和邓睿做了个对比，两人差距不大，总分看着有8分的差距，不过单科上两人有来有回，保不准期末试两人的排名就会有个互换。 再将视线往下拉，在第五名的位置找到李瑜的名字，总分698，又在十一名的位置，找到徐年的名字，总分690。 陆悠对李瑜问道：“徐年的理科成绩也挺好的，她下学期都会选理科吗？” “会。”李瑜回复道：“她总分成绩年级五十多名，单算理科就是年级十一。从成绩看，肯定选理科好。 而且她自己也经常抱怨什么，政治，历史狗都不学，基本上理科没跑了。” “那看来，我们四个下学期可以同班了。” “好像是啊！”李瑜眼睛一亮，“看来你开学说的同班不是在水我。不过分班后文理都各有两个火箭班吧，要找你爸运作一下吗？” “运作一下保底咯。只是两个重点班互换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话说，你高考能拿这个分数吗？” “不太可能。这只是高一半个学期的内容，考这个分数没什么大不了的。高考的话，知识点太多，覆盖面广，很容易失分的。” …… 另一边。 唐婉和徐年吃完饭后，找了个凉亭休息聊天。 徐年想到吃饭前，在楼下看到的成绩单，对唐婉说道：“没想到啊，陆悠理科成绩那么狠，你之前有预料到吗？” “哪有。”唐婉摇头否定，说道：“我也是才知道他这么厉害。李瑜之前还说他成绩不好，会耍杂技呢。” 想起开学至今对陆悠的认知，徐年不禁感慨道：“不仅颜值高，唱歌好听，成绩还那么吓人，这都快不当人了吧。” 听着前面的，唐婉心里还莫名有些骄傲，但后面那一句，她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不当人，他又没做什么坏事。” “行行行。”徐年直接投降，不和她争论，“陆悠是个好人，是个好人，都是我不会说话。” “这还差不多。” “话说，昨晚他送你回家后，你们两个有什么进展吗？” 昨天陆悠说的话浮现出脑海里，唐婉脸色变成小桃花，不好意思说出实际情况，心虚的说道：“没……没什么进展，就普通的聊聊天。” “哼～是吗？”徐年眯起眼睛，用怀疑的眼神，给她施加压力。 唐婉被她的眼神刺的受不了了，只能如实说出部分情况：“他……他让我下学期和他同桌。” “啊？”徐年这下不爽了，“婉婉，你不会答应了吧？” 唐婉点点头，说道：“答应了啊，我没什么理由拒绝吧？” “那我呢？我怎么办？你就这样抛弃我了？” 徐年不停用手指指着自己，不敢相信她竟然因为一个男生，舍弃了自己。 是哦，年年怎么办？ 唐婉现在才想起，自己还有个闺蜜。 “要不，你找李瑜去？” “谁要找那狗东西！”徐年咬牙切齿的说，“天天就会气我。和他坐一起，怕不是每节课都打架。” “啊？不是你单方面捶人家吗？除了刚开始一两次，你说疼后，李瑜好像没还过手吧？” “呃……”徐年被这么一说，脸颊也有些泛红，不好意思说李瑜坏话了。 “我……我也没用力打他啊。” “难道不是你就这么点力气吗？”唐婉接着损她道：“手臂软的跟油条一样，其他女生拧不开瓶盖是装的，到你这那就成真的了。 别说俯卧撑了，仰卧起坐连十个都做不到，要不是李瑜让着你，你早趴下了，还这么嫌弃他。” 徐年撇撇嘴，不服气的说道：“谁叫他老和我作对。” “行吧。”唐婉也不想说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清楚，我不理会了。回教室吧，下午开会我还要上台呢。” …… 下午两点半。 整个高一年级都拿上教室的凳子，到操场的大会堂前集队开会。 会堂内，已经有不少校领导坐到了位置上，还有几个学生会的同学，在来回走动。 操场上，各班级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了。各自的班长都在清点人数，维护秩序。 陆悠和元文良则是来到会堂旁边，做上台前的准备。 这次级会，学校会给总分年级前十，以及各科第一颁奖。所以，唐婉和李瑜还有一些一二班的其他学生都在。 面前十个人，六男四女，两个是陆悠认识的，一个是认得的。 和唐婉对视一眼，刚想向她那边走过去，那个认得的，也就是二班的前班长，逆天男余天佑开口道：“级会主持人应该上台主持工作了，还来这边做什么？” 一下子，周围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他们两人身上。 哟呵？上台前还能对线调整心情！ 陆悠迅速组织好语言，挂上标准的微笑，回应道：“我不是级会主持人，所以现在不用上台。” “那你来这做什么？”说着，余天佑朝唐婉看了一眼。随后露出讽刺的笑容，自以为是的说道：“该不会是来追女生的吧？平日里见不着，现在追到大会堂来了？” 唐婉和李瑜同时皱起眉头，面色不虞。 陆悠表情没什么变化，用温和的语气回怼道：“我来这里的原因，和你一样。如果你是来追女生的，那我也是。 至于我平日见不见得着，是否需要追到大会堂，那就不需要你来关心。你不如多花点时间学数学，看看能不能减小我们之间的分差吧。” “你是理科第一？”余天佑这才反应过来，神情惊疑不定。 他自己数学才120，要不是文综三科够高分，这前十名已经没了。 “原来你不认识我是谁啊？”陆悠好笑的说道：“不认识我还敢开炮怼人，是什么给你的自信？无知吗？ 样样不如人，却还敢目中无人。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考这个分数，是考差了吧？有没有可能你的水平，就只配这个分数呢？” “你！”余天佑整张脸都气红了，但又想不出什么话反驳。他自己也知道，高中终究看的是分科成绩。他下学期也是学理科，和陆悠的差距只会更加明显。 见余天佑不说话了，陆悠也懒得再搭理他，直接走到唐婉身边。 喜欢的女生就在面前，不和人家说话，跑去和傻逼对线，他觉得自己多半是脑子出了点问题。至于李瑜，让他自己一边玩手指去吧。 陆悠刚走近，唐婉笑着小声称赞道：“骂的好，真解气。” “小意思，现在复盘感觉说的还不够狠，又想回头多骂一次了。” “算了算了。”唐婉赶紧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免得他真回头再骂一次。 “不必和这种人浪费时间，读书读得连人都不会当了，不会有什么前途的。” “好，我听你的。” 唐婉很满意他的态度。 “嗯，听话就好。听说等下你上台也要讲话，准备好了吧？” “放心，完全没有准备。” “不错，准备好……”唐婉顿时反应过来，转过头看着陆悠，不可思议的问道：“等等，你说的是完全没准备？” “是啊。” “为什么没准备？等下上台怎么办？” 陆悠解释道：“我中午下课时，才知道要上台还要讲话。不过你不用担心，大概要说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要不你看看我的稿子吧，给自己心里打个底。” 唐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两张信纸递给他。 “好，谢谢了。”陆悠接过信纸，对她道谢。 “那你今晚请我吃饭堂吧。” “没问题，我去找你。” 后面看着他们互动的众人表情不一。李瑜和邓睿都在自己发呆，魂游天外，元文良脸上挂着姨母笑，余天佑将一只手放到身后，紧紧握着拳头。其他人则是时不时看一眼，在聊他们两个的八卦。 这时，主持人走上演讲台。 “各位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下午好……” 第四十八章 认清自己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的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我是高一二班的学生，唐婉。 今天，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向大家分享我的学习方法。虽然，我的方法不一定适合大家，但希望各位同学能够从中获取经验，然后找到自己的学习道路……” 唐婉站在演讲台前，声情并茂的对着稿子讲述自己的学习方法。 陆悠站在礼堂通道里，静静的看着她认真演讲的样子，小脸绷得紧紧的，偶有寒风吹过，撩起她两鬓散落的秀发。 “同学你好。” 一道声音在陆悠身后响起。 陆悠转过头，发现是一位男生，好像在跟他招呼，于是礼貌的回应。 “你好，有什么事吗？” “能否冒昧问一下……” 还没等他说完，陆悠直接打断道：“冒昧就别问了。”说着就继续把头转回去，看唐婉演讲。 和你说话，还不如看多唐婉两眼。 男生完全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所有话语都堵在嘴里，不上不下，郁闷的要吐血。 另外三位女生看到这种情况，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示意那个男生退回来。 很快，唐婉的演讲走到尾声。 “希望我的发言对各位的学习有所帮助。我的演讲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聆听。” 说完，她走下演讲台，对着身后的领导以及台下的师生各鞠一躬，然后走向礼堂通道。 “演讲的真好，一百昏！”陆悠朝她竖起大拇指，由衷夸赞道。 “少来！”唐婉白了他一眼，双手抚上自己略微发烫的脸颊。 “我都快紧张死了。而且我这不过是念稿子罢了，根本算不上演讲。之前初中时还有人骂我呢。” “我要是你，我就会跟他们说，有本事，就自己考个第一上台演讲。不然就算我骂你全家，你也得给我坐在下面听。” “嗯？”唐婉双眸一亮，“伱说的对啊，以后我被人骂了，你就帮我怼回去。” 这时，台上的主持人念到：“接下来，我们有请高一三班的陆悠同学上来，给我们分享他的学习心得。 在此次期中考试，陆悠同学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他的数学，英语，物理均取得了满分。剩下的生物以及化学也都取得年级第一。 让我们掌声欢迎他上台。” 操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三班拍的尤其响亮，甚至有几个还在起哄叫“男神”，“学神”。 唐婉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陆悠，说道：“怎么感觉你上台的掌声，比我的还有响亮呢？” “是吗？”陆悠不可否置的说道：“可能是因为，我一個普通班的学生，成绩竟然能把你们火箭班的所有人都压一头的缘故吧。” 顿时，八道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他身上，灼热的好像要把他看个对穿一样。 李瑜在一旁听着，嘴角微微抽搐，说道：“你还真不谦虚啊。” “实话实说。”陆悠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有意见，那就成绩说话。 “不聊了，我该上台了，待会见。”说完，陆悠表情一肃，拿出前世发表论文的气势，挺直腰杆，步履坚定的走出通道。 众人被他突然改变的气质镇住了，唐婉更是双眼冒出小星星。这样的陆悠，她未曾见识过，自信坚毅，锋芒毕露。 孟逸见到陆悠出现在台上，激动得直接站起来，恨不得把手掌拍烂。还不停的对旁边的同学说：“这是我前同桌，长得巨tm帅，成绩又nb。” 坐在靠近礼堂台前的女生，或多或少都能看到陆悠长的什么样子，顿时激动起来，开始窃窃私语。 “我靠，值了！这个级会还是有收获的！” “怪不得贴吧没有流出照片，是我也舍不得发出去。” “三班人说的是真的啊！这长得太离谱了！” …… 陆悠距离台下的学生有十几米，再加上操场的掌声，刻意压低的声音，女生们说的什么他没听见。 他走到演讲台上，下意识的拍了拍麦克风，全场响起嗡鸣声。 很好，麦克风正常。 “各位领导，老师，以及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高一三班的陆悠。” 随着他开口说话，场面迅速安静下来。 “老师跟我说，要我上台分享下个人学习心得。其实，说实话，没什么好分享的。有用的，该说的，唐婉同学已经说过了。再让我分享，也不过是将她的话改个说法，重复一遍。 所以我决定，和你们聊聊天，就聊聊我对学习的看法吧。 就在昨天，成绩出来后不久，有个同学来问我，大概意思是，明明自己有认真复习，为什么还是考不好？我是怎么学的，能说一下吗？ 我在这里，就再回答一遍。平时不去学习积累，临考来认真复习，是不可能考出好成绩。或者说，这不叫复习，叫临时抱佛脚。 真要取得成绩，那就认真听课，付出时间。别手高眼低，看着书本觉得很简单，但是不去做习题，考场上只会两眼一黑，连用什么定理去解决都不知道。 至于我个人是怎么学的，数学、英语、物理怎么考得到满分。我只能说，你们肯定学不来。具体我怎么学，说了你们也只会当我在说梦话。 也许有人会说，为什么你能做到的事情，觉得别人会做不到。但事实上，有些事，就是别人做得到，而自己却是拼了命都无法实现的。 博尔特能跑进9秒60，可世界上还有人能做到吗？有的人像我们这个年纪，已经征战奥运了，我们能做到吗？ 我们都是人类，所以会具有普遍都有的功能。比如我们都会呼吸，都会心跳。但是每个人又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世界上没有完全一样的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点。如何去搞好学习，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学习方法。还有，不要用别人的水平，去要求自己，容易产生巨大的心里落差。自己的标准，该由自身的学习能力以及投入时间进行综合评定。 最后，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可以认清自己，发掘自己的潜力，接纳自己的平庸。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聆听。” 说完，陆悠朝台下同学点点头，转身走进了礼堂通道。 过了好一会，操场上才有掌声响起。 礼堂通道里。 元文良看着陆悠，无奈的说道：“你这演讲，搞得我等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悠耸耸肩，说道：“你平时爱看史书，就讲些历史故事呗。” “好像还可以啊。”元文良陷入沉思。 唐婉用佩服的眼神看着陆悠，说道：“你讲的，可比我好多了。” “低调低调，也就一般水平。” …… 接下来的级会，很正常的进行下去。元文良上台讲了自己的语文以及政史地的学习心得，随后就是各个学生上台接受表彰，领取奖状，最后再和校领导合影。 让陆悠比较开心的是，他和唐婉进行了第一次的合影。虽然旁边还多了一个校长以及元文良，但只要她在，其他都算小事。 级会刚结束，教导主任就找到陆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成绩不挺好的吗？下学期都能进一二班了吧。” 面对值得敬重的长辈，陆悠还是很礼貌的。 他低头谦虚道：“还是多亏钟主任帮忙，我可以来到春华学习，不然也没这个成绩。” 钟沐风很欣慰，点头满意的说道：“能帮到你就好。对了，你爸妈知道你这个成绩吗？” “他们说，没兴趣。怕知道了丢人。” “哈哈哈！像是你爸妈会做的事。好了，你回班级吧，我会告诉他们你的成绩的。” “谢谢钟主任，再见。” 说完，陆悠离开会堂，自行走回班级。走到操场时，看到前面树荫处有道身影在等着自己。 他正想加快脚步过去，身前冒出个不认识的女生挡住了去路。 陆悠往左边走想避开她，没想到她也往左挪了一步。陆悠又往右边走，她依旧跟着挪动脚步。 两人左右僵持了一阵子，陆悠忍不住了，看着眼前的女生，开口问道：“同学，请问你有事吗？” 女生平静的注视他的眼睛，回应道：“我叫叶红酥，希望你记住。”说完，她转身就走，干净利落。 “啊？”陆悠一脸懵逼的挠挠头。 发生了啥事？ 她这是在搭讪吗？ 随后陆悠回过神，看向对面树荫处，可惜身影已经不在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女生，还有一个不等我就润，真的想不通。” 陆悠想不通干脆不想了，自己一个人走回教室，现在没到四点，还要回班上最后一节课。 …… 唐婉一回到教室，就直接趴到桌面上，整个人蔫蔫的，好像枯萎的小树苗，无精打采。 徐年见到她这个样子，生怕她身体出什么问题，担心的问道：“婉婉，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请假看医生吗？” 唐婉摇摇头，颓废的说道：“不是。我身体没毛病，是心里出问题了。” “啊？出什么问题？能和我说说看吗？” “我感觉，好像有把刀子在挖我的心脏，又酸又痛。” “陆悠他做了什么？” 唐婉一听到这个名字，立马把脸埋在臂弯里，闷闷说道：“我……我不想提他了。” “你们吵架了？”徐年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 “那是怎么了？” “他……被女生搭讪了。” “就这啊？又不是他搭讪别人，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再说了，你又不是他女朋友，就算是他搭讪其他女生，你能管得了吗？以什么身份？” 唐婉被戳到痛处，说不出话来。 徐年见她这个样子，不敢说重话了，只能开解道：“我看你，是陷进去了。我建议你去找他撒个娇，问问他是什么态度。要是他说得模棱两可，你最好还是趁早脱坑。” 听完她的话，唐婉一下子把头抬起来，说道：“你说得对，等下晚饭我就去试试。” 接着就好像个没事人一样，拿出第三节课的课本，开始学习。 徐年扶额，唐婉的恋爱脑初步形成，快没救了。 第四十九章 剪刀石头布 下午第三节课结束。 陆悠迅速收拾好桌面，迈着轻快的步伐的，向二楼走去。 刚下到两个楼层之间的楼梯拐角处，就看见唐婉站在楼梯口，仰头看着自己。 “怎么在这里等我？” 唐婉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脸。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说陆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 唐婉将目光收回。 “是吗？” 陆悠感觉她情绪不太对劲，但又想不出什么原因。 “走吧，我们去饭堂。” …… 两人打好饭，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陆悠在靠墙的位置坐下，唐婉随后就坐到挨着他右手边的座位。 果然有情况。 陆悠心里暗暗想着。因为平时他们一起吃饭，都是面对面坐的。这次却特意坐在一边，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陆悠没开口询问，唐婉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没必要过多猜测，还是干饭重要。 相比陆悠欢乐大口干饭的模样，唐婉却没什么心情，只是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扒拉米饭，目光呆滞，好像在思考什么。 直到陆悠把餐盘清干净了，唐婉的饭菜还是基本没动过。 “怎么了？今天饭堂不合胃口吗？” 唐婉回过神，摇摇头，象征性的吃了两口。 “没有，挺好吃的。” “说吧，有什么事要问我？” 陆悠放下筷子，看向她，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唐婉垂眸沉默一阵。 “你的私事，可以问吗？” “问呗，我又没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唐婉右手抓着筷子，不自觉的用力。 “今天和你说话的那个女生，是谁？” 陆悠在脑海里搜索今天的记忆。 “你说的是级会后，操场那個？” “对。” “好像是叫叶红酥来着。” “红酥呢，名字挺好听的。” “好听吗？一般吧，没你的好。” 唐婉心里的阴霾顿时拂去不少。 “她长得怎么样？好看吗？” “没留意，忘了。反正没你好看。” 唐婉内心的郁结，完全消散，嘴角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弧度。 “那她找你做什么？” 这时，陆悠好像想起什么。 “伱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也想跟你说这事来着。级会结束的时候，我不是想着来找你吗？” 听到他的话，唐婉移开了视线，明显是心虚的样子。 “是……是吗？我怎么没看见你？” “少来。你都看到我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后面又不等我就走了。” “咳咳。” 唐婉赶紧咳嗽两声，转移话题。 “那个不重要，先说叶红酥的事。” “当时情况是，我看到你在一棵树下等我，刚想走过去，她就拦住我的去路，跟我说了一句‘我叫叶红酥，希望你记住’。” “然后呢？” 陆悠双手一摊。 “没了啊！” 唐婉不是很相信。 “就这？” “就这！” “没道理啊？她就跟你说这一句话？” 唐婉皱起眉头，陷入了自我怀疑。 “哎，别想她了，有啥好想的。” 陆悠敲了敲她的餐盘，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快吃饭，还有这么多呢，都快凉透了。” “好吧。” …… 唐婉吃饭不像传统小说里的女主角那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反而是讲究速度还有效率。 初三保留下来的抓紧每分每秒学习的习惯，让她在不到十分钟内，就清空了盘子。 唐婉刚放下筷子，陆悠就自然的递了张纸巾。 “等下做什么？直接回教室吗？” 唐婉擦干净嘴巴，徐年下午说那句“你又不是他女朋友”浮现在脑海里。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不，去操场散散步吧。” “现在？大冬天去散步吗？” “对，就大冬天，这个时候运动一下，暖暖身子。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唐婉还给陆悠一个凶狠眼神，意思是，你敢拒绝就死定了。 陆悠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好吧，都听你的。” …… 两人来到操场塑胶跑道旁。 还别说，冬天傍晚还挺多人出来散步运动的。无论是跑道还是旁边露天篮球场，羽毛球场，沙地都有不少人。 陆悠见到这样的场景，诧异的说道：“咦，人还不少啊。” 唐婉想到自己打算做的事，心里暗暗的打气。 婉婉加油！ 接着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陆悠，问道：“你介意和我一起散步吗？” “怎么问这个？我答应你来散步，自然不会介意。” “要是又和之前周六晚学习那样，传绯闻呢？” 唐婉说这话的时候，陆悠能明显看到她眼里带有的决心，还有一丝很难察觉的胆怯。 “是你，我不介意。” 一瞬间，唐婉笑逐颜开，眼睛轻轻眯起，一如夜间高挂天际的蛾眉月。嘴角翘起动人的弧度，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也随之浮现。 此她的笑靥好像一声春雷，在陆悠的心田骤然划过。不知何时种下的一颗种子，在此刻，悄然发芽。 “不介意那就走吧，别傻站着了。” …… 唐婉走在陆悠左手边，两人并肩走在跑道外圈，距离比以往都要近，手掌和肩膀时不时还会碰到一起。 “陆悠，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你行，你说说看。” “我们来猜拳，赢的人可以问输的人一个问题。” 这算是彼此了解的一个好途径吧。 陆悠很干脆的答应了。 “来吧。” 第一把开始。 两人：“剪刀石头布！” 唐婉剪刀胜。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嗯……味道难吃的东西，还有奇怪食材做成的菜。” 唐婉光洁的眉心出现一个川字，有点不满意他的回答， “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不能说具体点吗？” “怎么说呢。”陆悠轻抚嘴唇，问道：“你喜欢吃苹果吗？” “喜欢。” “那如果我把苹果放微波炉里热几分钟呢？” 唐婉：() “算你过关吧。接着来。” 两人：“剪刀石头布！” 还是唐婉剪刀胜。 “你平时最喜欢做什么事？” “看黑丝！” 唐婉再次羞红了脸，一巴掌扇在他后背上。 “说认真的！” 陆悠指着自己严肃的神情，说道：“我很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不和他生气，不值得，不值得。 唐婉深呼吸几次，将情绪平复下来。 “下一把。” 两人：“剪刀石头布！” 陆悠拳头胜。 “哈哈，这次到我问了。唐婉同学，请问你的体重是多少？” 嗯？就这个问题？ “你就问这个问题吗？” “对啊，不能说吗？” “没有。能说，108斤。” 陆悠将这个数字和她的身高还有记忆里她夏天的穿着，得出一个结论。 唐婉的身材，怕是有点惊人。 唐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来，接着下一把。” 两人：“剪刀石头布！” 陆悠布胜。 “唐婉同学，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还好是个正常问题。 唐婉对他真是又喜欢又讨厌，谁知道会不会再说点带颜色的。 “三月一日，下学期开学没多久。” “这挺好的，明年同班，我们一起庆祝吧。” “好，我记住了，你不能骗我。” “一言为定。” 两人：“剪刀石头布！” 唐婉石头胜。 “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陆悠满脸惊讶。 “啊？搞这么大吗？” “哼，谁叫你刚刚搞黄色来着。” “明明是你脑子黄色！”陆悠愤愤不平的说道：“黑丝，就是很正常的衣物，只有内心污浊的人，才会认为它不正经！” 唐婉捂住耳朵，耍赖道：“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那我也不回答了。除非你承认黑丝它的正经地位！” “不答就不答！下一把！” 两人开始较劲：“剪刀石头布！” 陆悠剪刀胜。 “你有什么过敏，或者特别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过敏没有，特别不喜欢的，就只有好像也没有，我不怎么挑食，好吃就行。” 就这样，两人玩了十来个回合，对彼此也算是有个比较深入的了解。不过这也只是兴趣爱好上的了解，至于性格习惯什么的，还是要两人慢慢发现。 两人：“剪刀石头布！” 唐婉石头胜。 “最后一把，我认真问你，你不能混过去。”唐婉看着他的眼睛，神情严肃道。 “好，我肯定认真回答。” “你高中，会不会谈恋爱？” 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静静的对视着。 过了好一会，陆悠才开口道：“我谈不谈恋爱，和我是不是高中没关系。只看我有没有爱的人。 如果我爱上了某个女生，决定要和她共度余生，那我肯定会把她变成我女朋友。” “这不应该是决定结婚了，才做的事吗？” “对我而言，当我决定谈恋爱的时候，代表着我已经做好结婚的准备。” “你不会想多谈几场恋爱，积累经验吗？” 陆悠笑了笑，眼神变得深邃，与唐婉对视着。 “谈的越多，内心蒙上的尘埃也越多，所谓的经验，不过是自我宽慰罢了。 而且我的心脏很小很脆弱，只够容纳一个人，只能允许我拼尽全力去爱一人。要是她逃出来了，就只剩下满地狼藉。” 唐婉心神恍惚，有些话语就要不受控制的从心里溢出。 就在这时，六点半的铃声响起。 陆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别发呆了，走吧，该上自修了。” 随后，借着夜色，拉起她的手腕向教学楼走去。 第五十章 校园十大歌手 日历本翻到了最后一页，今年的时光，也快要走到了尽头。 今天是十二月五号，星期一。 这个月的平均温度比上个月更低了。即使是一天温度最高的中午，温度也不超过两位数。夜晚更是接近零下，有几天早晨还能看到树叶上凝结的白霜。 下午第三节课铃声响起，陆悠把桌面收拾好，准备上课。 星期一下午第三节课都是班会课，班会课后就是搞卫生环节。这周卫生安排没轮到陆悠，等会一下课他就能走人，于是他提前把桌面收拾好。 曾老师从前门走上讲台，拍了拍手掌。 “同学们，注意一下。班会课开始了。” 然后，他转过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五个字。 我们的青春。 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班长，拿我的手机拍一张照片。站教室的后面，把我还有黑板的主题都要拍进去。” 班长上台接过手机，走到教室后门，对着讲台按下照片，再把手机还回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好像做过很多次一样。 曾老师接过手机，确保照片无误后，就把手机收好。 “嗯，班会课到此结束。我们现在对上周的班级情况做個总结。” 台下的学生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都习以为常了。他们的班会课，就没正经上过一次。 第一次班会，班干部选拔兼座位调换。第二次班会，总结前一周的班级情况。往后的班会，就次次都是总结情况。在黑板上写个主题拍照，不过是教导主任的任务罢了。 “先说卫生情况。上一周，我们班也有文明班。公共区域卫生，教室以及住宿同学的宿舍内务都做的不错，基本没有扣分。等下班长去把锦旗挂在前门。” 说完，曾老师将一捆深色的卷起来的旗帜摆到讲台一旁。 “接下来我们说说学习情况。” 曾老师低头看了眼科任老师的反馈情况，顿时一脸纠结，还叹了一口气。 “唉。陆悠和元文良，你们两个，我都不想说了。每周都有你们名单，能不能省点心。花点时间在薄弱的科目上行不行？起码把作业做了吧？ 一个不做政史地，一个不做物化生，一周下来，六个科任老师找我投诉。还问我你们两个是不是对他们有意见。每周都这样，烦都烦死了。” 陆悠和元文良对视一眼，同时会心一笑。 确认过眼神，以后还是不做。 曾老师看到他们还嬉皮笑脸的样子，恨不得一人来一脚。 但是好学生又打不得。他们都是各自科目的no1，除了不做弱项科目作业，其他的违规行为也没有，对人有礼貌，和同学关系和睦，还偶尔会给班级讲解题目。 曾老师作为他们的班主任，真的是又爱又恨。 “算了，你们两个就自生自灭吧，爱咋咋地。 先说数学，上周的数学单元测试，成绩还不错。陆悠依旧是满分，其他的也有基本都有九十多，除了极个别的几个算错数的八十多，还有两个日常拖后腿的七十多。” 单元测试还是一些很简单的题目，而且题量少，不分座位，考高分不难。 “然后是英语。她反馈，最近你们早晚读的声音都特别小，跟没吃饭一样，还有很多人在浑水摸鱼，不是聊天就是做其他科的作业。 我想说的是，在什么时间，就该做相对应的事。用早晚读的时间补别的科，那读书的时间从哪里补？希望你们可以认清这点，以后早晚读都给我打起精神，专心读书。” “至于其他科，科任老师没什么反应，伱们再接再厉。 最后，学校打算举行校园十大歌手，在31号那天晚上举办元旦晚会，并选出十大歌手。一等奖一位，奖励300块，二等奖三位，奖励100块，剩下的都是三等奖，奖励50块。 每班都必须有一位同学参加，最多五个。可以组成团体去参加，比如什么组合乐队什么的。我们班有人自告奋勇的吗？” 一瞬间，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到陆悠身上。 其他班的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他们还记得陆悠军训时，是有上台唱歌的，唱得还非常好听。 陆悠感觉好像有无数根针扎在自己身上，神情不愉。 “看我干嘛？我像是会参加的样子吗？” 话音刚落，班里就有好几人回应。 “会。” “班里就你唱歌最好听，除了你还有谁上呢？” “是啊！” “珠玉在前，瓦石难当，你上台最适合不过。” …… 曾老师也发话了。 “要不，陆悠你去试试预选？到时没过也没事，当个锻炼呗。” 锻炼，锻炼个锤子！论文都发表好几篇了，我还有啥子要锻炼的？ 陆悠心里无语，但也没彻底拒绝，到时班里真没人上，自己再去报名吧。 “好的老师，让我考虑考虑吧” “那你考虑快点，今晚前给个准信。后天晚上第一轮预选就开始了。” …… 晚饭时间 陆悠和李瑜打好饭，在寻找座位。正好看到徐年朝他们挥手。 四人相对而坐。 陆悠看见唐婉餐盘里朴素的菜式，简简单单的一个煎蛋，两个素菜，还打了一碗少见的热鸡汤。 再想想今天的日期，他大概清楚了什么情况。 “会很难受吗？” “嗯？” 唐婉过了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没，我最近没吃什么杂乱的东西，也没着凉。而且我本身体质也好，只要注意饮食，基本不会出问题，你放心。” “没问题就好。对了，我明早煮红豆奶茶，你要来点吗？” 这时，李瑜插了一嘴。 “我要！给我留点！” 这不会看气氛的啥玩意！ 徐年气得在桌子下面给他一脚。 “嘶！”李瑜倒吸了一口冷气，徐年只是手劲不大，但踢人的力度还是有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什么都要来一份是吗？” 李瑜伸手摸着自己被踢的地方，开始反攻。 “卧槽！你这b母老虎！穷胸极恶果然是有道理的。” 徐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脸色潮红，又接着踹他几脚。 李瑜灵活的闪避着。 “诶嘿，急了，急了。” 陆悠和唐婉已经习惯他们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了，接着他们自己的话题。 “来例假能喝奶茶吗？” “可以喝点热的。” 陆悠回想起陆见言照顾沈余音的场景。 “我妈来例假的时候，她想喝奶茶，我爸就会煮红豆奶茶给她。” “那就，来一点？” 唐婉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几天，越想吃煎炸等高油高热量食品，奶茶算得上她最爱之一。 “要多糖还是少糖？” 唐婉：(⊿) “这你也能控制？” “当然可以。” “你放多点糖吧，我喜欢甜甜的味道。” “好，收到。明天我让李瑜给你送去。” 唐婉眼珠子转悠一圈，想得寸进尺试试。 “要不，你明天早上亲自送来？” “你这算盘打的，我都听见了。” “不行吗？” “嗯……应该是不行的。” 唐婉眼神有些失落。 陆悠低头思索一下，想出个主意 “那要不，我圣诞节给你做个手工巧克力补偿一下？” “手工巧克力？” “对，从可可果形态开始做。我还能把制作过程剪成视频发给你。” 唐婉眼睛一亮。 “好，我很期待。” “不过视频可能就得元旦发给你了，因为需要时间剪辑。” 唐婉偷偷瞥了一眼徐年，见他们还在打闹，悄悄说道：“元旦，我们一起出去看吧？” “好啊，去哪里？” “不知道，还有二十多天呢，想清楚我再告诉你。” “ok！” 两人就这样定下元旦的约会。 旁边。 直到陆悠和唐婉把饭吃完，李瑜和徐年这对冤家才总算打累了。两人都气喘吁吁的，用凶狠的目光盯着对方。 打架可以输，但是气势不能输。 徐年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怎么？这就不行了？细狗！” “nm，忍不了啦！” “来啊，怎么还坐着不动？” “行，今晚自修你别想好过！” 眼见他们又要干架，陆悠赶紧插话。 “先停一下，我有事要说。” “行，我就先放这女人一马。说吧，你有什么事？ “呵呵。”徐年冷笑一声。 “我班主任叫我去参加十大歌手，你们说，我要不要去？” “你的事你自己决定，我不多说。” 徐年则是转过头，看向唐婉。 “婉婉，你觉得呢？” 唐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且是望向陆悠，问道：“你喜欢唱歌吗？”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吧。这技能是跟我妈耳濡目染得来的，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我个人的看法是，我想在舞台上听你唱歌。” 军训时，陆悠唱歌的声音和景象，浮现在唐婉脑海里。 “你唱歌这么好听，现在有机会可以听到，我自然是希望你上台的。” 陆悠被她夸的很是开心，做好了决定。 “是吗？那我今晚就找班主任报名吧。” 李瑜似是记起了什么，一拍脑门，说道：“陆悠，我记得你是会几样乐器的吧？” “会一点点吧，钢琴熟练度最高。” “要不上台那天，你来个自弹自唱？” “咦，没想到你也是有脑子的。这个意见我采纳了。” …… 晚上，第一节自修过后。 陆悠敲了敲教师办公室的门。 “请进。” 曾老师收回在教案上的注意力，抬头看向他。 “是你啊，怎么样，想好了吗？” “想好了。老师，你帮我报名吧。” 曾老师换上欣慰的表情，上下打量他一番，打趣道：“长你这样的，再打扮下，上个舞台发光发热，到时都不知道祸害多少人。” “哈哈，是吗？” 陆悠腼腆的低下头。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就回教室去吧。” “没有了，老师，再见。” 陆悠礼貌的打声招呼，然后转身走出教师办公室。 刚一出门，他就光速换上面无表情的样子。 “要不，到时带个头套上台？算了，反正是晚上唱歌，礼堂又没有电子银幕，谁看得清我长啥样。” 第五十一章 当月老，拉红线 星期三傍晚，陆悠吃完饭后，在教室里看论文。 今天除政史地外的作业他都完成了，而且今晚还要去参加十大歌手初选，没时间学习，只能抠课余时间来看论文。 “你看这碗，又大又圆；你看这面，有长有宽……” 孟逸哼着蹩脚的rap，一个滑步出现在陆悠旁边。 “陆哥，我这歌喉，你觉得如何？” 陆悠转过头，用不含感情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你唱的好听的话，那一定唱的很好听。” 孟逸挠挠头，不明所以。 “啥意思？” “意思是你唱的很好听。” “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这宛如天籁的歌喉，即使是你，也远远不及。” 陆悠看着眼前这个沉迷在自我迷恋中的小黑胖子，嘴角微微抽搐。 “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有件事。” “伱说。” 孟逸拉直了校服的衣领，仰起头，露出自以为帅气的，但实际异常猥琐的笑容。 “我觉得你参加十大歌手，还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助手。” 陆悠假装垂眸沉思，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嗯，你说的有道理，继续。” “我允许你邀请我，和你一起组团参加十大歌手。” “理由？” “你看啊。”孟逸神色严肃的说道：“你的声音清澈干净，唱個女声没问题，到时再搭上我和学友哥一般的嗓音，在舞台上绝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不是有个很火的组合叫凤凰传奇吗？要是我们一战成名了，我们的组合就叫真龙传奇，你觉得怎么样？” 学友还有凤凰传奇表示很赣。 沉默良久，陆悠才回应。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是吧！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孟逸很欣喜他能赞同自己。 “那……” “其次我建议你别出发。” 孟逸笑脸僵住。 陆悠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要是没钱买一部可以录音并且播放的手机，跟我说，我可以送你一部最新款的iphone。” 真龙传奇，胎死腹中。 …… 晚读后，陆悠按照班主任的说法，来到教学一号楼前面的生物楼的前面，也就是艺术楼。 这栋楼是给艺术生学习音乐美术，以及平时学生们上文艺课用的。上三层是美术用，下三层是音乐还有舞蹈用。 十大歌手预选的位置很好找，因为整栋楼，就中间一层楼的两个教室亮灯，其他的楼层都是黑漆漆的。 陆悠经过几个美术教室时，还会被里面的人头石膏像吓一跳。 当他来到亮着灯的两个教室旁边时，心里才稍稍安定。虽然，他是个数学教授，曾经坚定的相信世界没有鬼，但是他都穿越了，万一鬼真的有呢？ 教室门前立了一个告示牌，大概意思是，每个人去领编号，然后到等候室等待点名。点到名字的同学，就去旁边的教室。 陆悠走进等候室，场内声音迅速消失，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好奇，有爱慕，也有敌视。 他没有感到多少不自在，受人瞩目这件事，早已习以为常。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自身闪耀的光芒都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而灿烂的光辉，能照亮别人的前路，也能刺痛他人的双眼。 陆悠走上讲台，对正在看他愣神的女生礼貌开口道：“请问，是在你这里领号码吗？” 女生回过神，霞飞双颊，低下头，迅速取过一张纸条递给他。 “你……你的，编号，等下……叫，叫到你，就可以……去，去隔壁教室。” “好的，谢谢。” 陆悠接过纸条，然后下台找了个周围没人的座位，等待点名。 这个等候室的面积会比他教室大不少，起码容纳百来人不成问题。 而校园十大歌手是全校性的活动，除了高三年级，其他的学生都能自由参与，每年都会有上百人报名参加。 即使学生会分几天进行预选，等候室还是需要一个较大的教室。 陆悠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两男一女搬出旁边的凳子，坐到他面前。 女生梳着马尾，白白净净，具体什么模样，他不会评价，反正没有他心里的小雪人漂亮可爱。 至于两个男生，长得还行，但怎么也没自己帅，于是他更加不在意了，姑且称一个为男a，另一个为男b。 女生好像有些许羞涩，扭捏了一会，甜甜的开口道：“同学，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不能。” 开玩笑！怎么可能答应啊！ 陆悠偷偷打量一下教室，几十位女生，一大半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这要是开个头，他今晚就别想安稳了 女生有想过被拒绝，但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干脆果断，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为什么……不能？” “那你先说，为什么要认识我？” 女生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想不出怎么回答。 陆悠也不为难她，微笑着说道：“你们回自己的位置吧，我还要准备待会的预选，就不和你们聊了。” 男生a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臭了，当即起身，不屑的说道：“装什么装呢？真以为自己了不起？搞的好像很想认识你一样，普信下头男。我们走吧。” 卧槽！？ 我怎么就普信下头了？ 男生a说完就拉着其余两人离去，女生什么都没说，任由他拉着，男生b倒是回头，给陆悠一个歉意的表情。 陆悠第一次被人说普信下头，还是个男的，着实是涨了不少见识。 在三人行离开后，也没有其他人来和陆悠说话了，不过周围的视线依旧有不少停留在他身上。或许是刚刚的对话，让他们觉得陆悠不是那么好接近，不如先观察再说。 然而等候室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又有一个女生走进来，场面再次混乱。 女生径直走到陆悠面前，面无表情的在他桌面敲了两下，清冷的说道：“出来，有话说。” 陆悠认出了女生是谁，叶红酥。 自上次级会没头没脑的对话后，陆悠无意间从孟逸那里得知了叶红酥这个女生。 如果说唐婉是柔美的代名词，那叶红酥就是艳丽的极致。一个犹如白月光，遥不可及。一个则是带刺的玫瑰，触及伤人。 这时是孟逸的原话。在他们男生的颜值排行榜上，这两位就是立于金字塔顶的t0存在。 他们基本不会有向这两位搭讪的念头。因为等级太高，高到只能仰望。如周敦颐所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陆悠打量了叶红酥一眼，上次只想着怎么敷衍她，好去找唐婉，没怎么注意她的外貌。 现在一看，确实如孟逸所言，明艳动人，美的极具攻击性。柔顺的过肩黑发披散在脑后，柳叶眉，丹凤眼，瓜子脸，眸光清冷。再配上她的红色羽绒服，一如盛开的牡丹，光鲜亮丽。 陆悠在心里默默的把她和唐婉比较。 嗯，还是不如小雪人好看。 叶红酥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眼里带上了几分戏谑，问道：“好看吗？和你的唐婉比起来如何？” 陆悠勾起嘴角，平静的回应道：“无可比拟。” 叶红酥眯起凤目，眼神幽深，想通过眼神给他施加压力。不过陆悠是什么人，两世人加起来四十多岁，怎么会在意这个。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悠一句话，轻松破去两人间凌厉的氛围，叶红酥神情也随之恢复正常。 “对，有事想找你帮忙，外面说” “什么事不能这里说？” 叶红酥垂下头，轻咬贝齿。 “一些……个人私事，只能单独和你说。” 话音刚落，教室内的温度急剧下降，一瞬间就突破冰点。所有男生都怒视着陆悠，恨不得把他头盖骨掀开。 ntm！嚯嚯了唐婉女神，现在又来和叶红酥女神暧昧不清，好事都让你占全了！ 自他和唐婉在操场散步起，众人已经默认他们两个是一对的了。 陆悠头皮当场炸开，赶紧慌张的开口说道：“大姐，这话可不兴说啊！” “可是，你又不跟我去外面……” “走！现在就走！” 两人顶着所有人都视线，向门外走去。 刚走出教室，叶红酥略带羞涩的表情迅速切换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陆悠看到她变脸的全过程，顿感上当受骗。 “卧槽！你骗我？” “不行？”叶红酥露出愉悦的笑容，“无可比拟这话，女生可听不得。” 没有女生，会容许别人说她外貌不如其他女生。 陆悠扶额，这个亏，只能自己嗯吃。 “说吧，找我什么事。别跟我表白就行。” “放心，你级别太高了，我可不敢对你有什么想法。” 陆悠不认识自己，但叶红酥是认得他的，无论是他本人，还是陆家。 陆悠转过头，眉头皱起。 “我们之前认识？” “没有，只是我单方面的见过你，还有你爸妈。” “行吧。”陆悠不过多追问，见过他们一家的人不少，偶尔碰见一两个也正常。 “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 叶红酥将冻得泛红的双手缩回衣袖里，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轻轻说道：“我想认识下你的同桌。” “嗯？” “不用你做什么，只要跟他说一句有个叫叶红酥的女生想认识他。” 陆悠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你们……” 叶红酥早料到他会打听，于是打断道：“我们的事，等有机会了，让他和你说，先这样。刚刚的事情别忘了，再见。”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散落的秀发在寒风中飞舞，独留陆悠一人在原地，喃喃自语。 “我靠！元文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么帅的女生，竟然看上你了。” 第五十二章 少女一言，拨乱少年心 陆悠在等候室听了两个小时有多的鬼哭狼嚎，其他人都快走光了，他的编号才被念到。 他现在真的是万分后悔没有带论文来看。 陆悠来到旁边的大教室门外。趴在门外朝里看。 讲台上有一个男生在唱歌，三男两女坐在第一排座位，他们身前座位上还摆着好几张a4纸，想来应该是预选评委了。 后面的座位还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学生，都在埋头学习，除了一個大红身影，特别显眼。 陆悠眉头轻挑。 她也是学生会成员啊。 校园十大歌手除了最后的十大歌手评选，其他环节全部都由学生会一手包办，虽然也有指导老师，不过基本都是摆设，除非有意外出现，不然是见不到人影的。 这时，讲台上的男生唱完歌，走出大教室。 “61号请进来，62号做准备。” 到我了。 陆悠低头检查一下自己的着装，没什么毛病，于是走进大教室。 他走到讲台上，粗略扫了一眼五个评委，最后把注意力集中到中间的男生身上。 另外两男两女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中间这个男生，长相阳光开朗，脸上总带着温暖的笑容，自带上位者的气场。 这种人看上去和蔼可亲，实际上打起交道来，棘手的很。陆悠猜测，学生会里这种级别的人，很可能就是会长了。 疑似学生会会长仔细打量陆悠一番，点点头，说道：“不错，形象特别好。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各位评委大家好，我是高一三班的学生，我叫陆悠。” 随后，朝台下鞠躬。 疑似学会会长微微眯起眼睛，认出陆悠是谁。 “我听说过你。没想到，你不仅颜值高，成绩好，还能有才艺啊。” “兴趣罢了，不能说是才艺。” “行，你自行发挥吧，最多三分钟。” “好的。我想唱的是七里香。” 说完，陆悠拿起台面的麦克风。 周董的七里香，没几个人不听过的，也是陆悠很喜欢的一首歌。前世在国外读书的时光，都是在周董还有一众如陈奕迅，张杰，林俊杰等大神的歌曲陪伴下度过的。 虽然三分钟唱不完，但唱个一半，通过预选完全没问题。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 我接着写 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一曲唱罢。 陆悠放下麦克风，默默出神。 怎么还没下课，好想见小雪人。 他唱完整首七里香，时间早已超过了三分钟。不过中途没人叫停，他也不好意思擅自停下，就这样一直唱到最后。 大教室内掌声响起。 “唱得很不错，即使没有伴奏也能唱成这个样子，真的很难得。” “多谢夸奖。” “好了，伱回班级等结果吧，这周末会有答复的。到时你班主任会通知你。” “谢谢诸位评委，再见。” 陆悠再次鞠躬，然后退出大教室。 在他离去后，两位一直没说话的女生兴奋的开口道：“会长！这男生真帅啊！你认识吗？介绍我们认识吧！” “对呀会长！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把他拉进学生会得了。” 被称为会长的男生笑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我哪认识他？也就听别人说过高一有个理科学霸叫陆悠，分数高的吓人，这才认得出来。” 见两人还想说，他赶紧岔开话题。 “行了，今晚任务还没结束呢，别聊天了。下一个62号，63号请准备。” 叶红酥看着两个女生的样子，心里感叹。 这种人真是离谱，长得又好，会的也多，家庭背景还够硬，老天爷真的不公平。 …… 二班教室。 李瑜正写着生物作业，还分出部分心神，去听十大歌手预选，甚至还能抽空吐槽几句。 虽然教学一号楼和艺术楼中间还隔着一栋生物楼，但春华地处偏僻，周遭环境安静，没有太多的噪音，而且演唱者还有麦克风，所以李瑜还是能比较清晰的听见预选唱的歌。 “咦，这个人破音了。” “卧槽，这个饿狼传说，怕不是鬼嚎传说，比谁叫的大声是吧。” “这个女生的高音，厉害啊！我觉得十大歌手必有她。” 唐婉和徐年也都在边写题，边听歌，偶尔还能回复李瑜一句。 一小段安静的时间过去，七里香传入他们耳中。 李瑜右手停下写字动作，他一下子就听出来，这首歌是陆悠唱的。 徐年有些意外。 “诶，婉婉，这个好听啊。” “嗯，是好听，估计能过预选。” “当然好听了。”李瑜插嘴道：“陆悠唱的歌你们军训又不是没听过。” 徐年恍然大悟，听他这么一说，也分辨出了陆悠的声音。 “是他啊！怪不得听起来这么熟悉。” 唐婉放下笔，集中精神，竖起耳朵认真听。 几分钟后，歌曲唱完，陆悠清澈干净的声音消失。 “如听仙乐耳暂明啊，是吧婉婉。” 唐婉瞥了徐年一眼，拿起笔继续写作业，没理她。 这货十有八九是想调笑自己，还是别搭理她比较好。 后边的李瑜倒是一脸骄傲的回应道：“那确实，我兄弟是这样厉害的。” 徐年回过头，鄙夷的看着他。 “你们什么兄弟？” “异父异母亲兄弟。” “切，看你这副嘴脸，整的好像是你在台上唱一样。” “有区别吗？我兄弟的就是我的。” “他老婆也是你老婆吗？” “当然是！” 唐婉回头拿起李瑜桌面上几本书，直接往他身上砸去。 “闭嘴！” 李瑜被砸的一脸懵逼，连忙伸手护住重要部位。 “干嘛！我说错什么了？” “哼！” 唐婉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警告道：“以后说话注意点，再让我听到类似的，丢过去的，就不是书包，而是刀片了。” 李瑜听得汗毛倒竖。 “唐……唐女神，对……对，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唐婉转过身，继续写作业。 李瑜瑟瑟发抖的凑近徐年，小声问道：“我这是……做错什么了。” “唉。” 徐年叹了一口气，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关于陆悠的话，说出来前，尽可能的过下脑子。毕竟，恋爱中的女人，是没得脑子的” “啊？啥意思？” “这都听不懂？那你还是死了得了。” …… 陆悠回到教室，这时已经是第三节自修，快要收拾东西回家了。 他干脆不拿书本出来了，不如找同桌打听下八卦。 于是压低声音，悄悄的问道：“老良，有空吗？” “何事？” “找你聊聊天。” 元文良翻书的动作一顿，侧过头意外的看向陆悠。 “与你形象不符啊！往日里，你不都是手不释卷的吗？” “其实是有件事憋在我心里，不吐不快啊。” “不妨说来听听。” 陆悠跟做贼似的，戒备的左右看了一眼，才说道：“老良，你是不是，辜负过一个女生？” “一派胡言！” 元文良气得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全班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两人身上。 见他这么激动，陆悠只能借问问题的理由，将他带到教室外边。 “你别这么激动啊，这是一个疑问句，不是陈述句！” “你怎可凭空辱人清白！” “唉。” 陆悠感觉心好累。 “那我换个问法。你认识叶红酥吗？”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传言是个玫瑰般的女子，美丽而带刺。” 陆悠点点头，深感赞同。 “既然你不认识，那为什么她还喜欢你？” 元文良皱起眉头，义正言辞的说道：“是否有确切证据？莫要毁女生的清白。” 陆悠听得直翻白眼，自己和他没话说还是有原因的，太累人了。 “放心。人家亲自叫我带话给你，有个叫叶红酥的女生想要认识你。” 元文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苍蝇都能夹死好几只。 “莫不是，玩大冒险输了？亦或者，以此为借口，乘机接近你？” 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个传闻中的女生，会喜欢这么平凡的自己。 陆悠也不相信，不过他不是觉得元文良很平凡。相反，他很欣赏。进入高中以来，第一次有人能入他眼。 至于唐婉，已经住进心里，不在讨论范围。徐年，有可能是好兄弟的人，不过多评价。 在陆悠看来，元文良很优秀。不是在于成绩，而是在于他长久的喜欢历史并且付出大量时间去学习。这里所指的历史，不仅仅只是过去的纪事，还有过去的风土人情，政治变迁，文化更替等等。 就好像陆悠自己喜欢数学一样，为什么他们两个，一个理科登顶，一个文科登顶？最本质还是他们的兴趣以及坚持，天赋反而是次要的。 陆悠不相信的是，叶红酥在两个人不相识的情况下，就敢于主动出击。 “算了，反正话我是带到了，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两个就好好相处吧。” 随后，陆悠挥挥手走回教室。只剩下元文良一人，独自纠结。 他靠在走廊护栏上，心情乱的一锅粥一样。 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有除了家人外的女生想认识自己，更何况还是叶红酥，那个传言中，艳丽如花的女子。 但更多的是慌乱。他是一个喜欢平定安稳的男生，不希望生活里有过多的意外。现在不安定因素出现了，他真的是束手无策。 “唉，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步行步吧。她总不能把自己吃了。” 第五十三章 顺心而为 第二天早上。 陆悠与往日一般无二，来到教室后，翻开语文书准备背诵古诗词还有成语。 语文阅读理解他不擅长，为了保持较高的分数，记忆类题目就不能丢分。所以，早读这一块，他还是挺看重的。 而旁边的元文良，却不太正常。整个早读，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念两句文言文，就发一会呆。 陆悠早就发现了他那奇奇怪怪的精神状态，能让一个文艺小少年牵肠挂肚的，除了女生就没有其他可能了。 他懒得去问，等元文良自己开口就好，最迟中午，最快下早读，反正肯定会问，无需着急。 不出所料，早读结束铃声刚落，元文良扭扭捏捏的叫住陆悠。 “陆兄，可否，问你件事？” 陆悠满脸写着“我就知道你会问”，把他看得手足无措。 “你说吧。” “你和唐小姐……” “nmd！什么唐小姐！叫名字不行吗？” 陆悠被逗乐了，属实没想到元文良话都说不利索。 “哦哦哦，你和唐婉同学，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陆悠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叶红酥昨晚找你了？” “嗯。” “伱们说什么了？” “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还说下学期要一起考进文科重点班，请多多指教，说完她就走了。” 有啥说啥，不拐弯抹角，雷厉风行。和陆悠想象的一模一样，不愧是叶红酥。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元文良垂下眼眸，眼前好像浮现出叶红酥那惊艳身姿，喃喃道：“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 扑哧。 “哈哈哈……” 陆悠实在是憋不住了，趴在桌面上，笑得眼泪都止不住往外窜。 元文良的脑袋迅速涨红，跟火炉里烧红的的烙铁似的。 “有那么好笑吗？” 好一会，陆悠才缓过劲，差点没给笑死。他抽出几张抽纸，拭去眼角的泪水，才回应道：“好笑是真的好笑，不过不是嘲笑，纯粹是觉得你说的这诗多少有点夸张了。” “所言皆是发乎内心，无半点虚假。” 陆悠看着元文良的眼睛，元文良也不避开视线，平静的和他对视，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十几秒。 “算了，你说说，以后打算怎么办？” 陆悠干脆跳过“谁最好看”这个问题。因为没有标准答案。每個男生对自己喜欢的女生都会加一层滤镜。从动心那一刻开始，“谁最好看”的答案永远都是唯一那个人。 反正他心里，小雪人天下第一。 元文良双目迷茫，语气里带着几分颓然。 “未知。我想与她保持距离，可是……” “可是舍不得？” 元文良点点头。 “你之前不是没见过她吗？你算不算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亦或者见色起意？我也不清楚。见到她那时，我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嘶～” 陆悠听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搞文字的，说话都这么腻歪吗？” “唉。非刻意为之。好像朝阳从东升，水自高处来，自然而然的就说出口了。” “行了行了，学校不是发电厂，别在这里发电了。” 陆悠赶紧制止他发言，省得又冒出什么诗句。 “能否说一下，你打算与唐婉同学如何发展？” “不能。” “为何？”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意外，只能见步行步。” 见元文良还在琢磨，陆悠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顺心而为。你想知道的东西，也是我想知道的。我也没谈过恋爱，问我也是白搭。” 元文良眉间的郁结散去大半。 “好吧，只能如此了。”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点子。 “要不，以后我们互通有无，彼此进步？” 陆悠：(_) “你要是有不懂的，还不如和她本人坦白说。和其他男生聊怎么跟自己喜欢的女生相处，不会觉得很诡异吗？” 元文良低头思索一番，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想了解她，最好的方法还是直接询问本人。 被说不解风情不要紧，若是自以为是的将自己的理解套在她身上，导致两人出现隔阂，那才要死。 “言之有理。感谢你的解惑。” “不客气。一起上厕所吗？” “可。” 事实上，男生们也是喜欢一起结伴拉屎拉尿的。 …… 另一边，二班外走廊。 唐婉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余一双眼睛在外。 十二月的寒风，真不是随便能抗住的，不然走廊上不会就两个人站着。 “说吧，年年。这么冷的天，不待在教室里，有什么事非得要到外面说。” 徐年吸了吸鼻涕，奇怪的看着唐婉，问道：“你真不看学校贴吧啊？” “微博，贴吧，知乎这些我都不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主要是网络环境恶劣啊！就连视频的弹幕和评论我都不看。” “好像也是。” “所以，学校是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 唐婉歪头想了想。 不能在教室里说，应该是要避开某个人。还叫我别生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是陆悠的事情？” “诶？你怎么知道？” 唐婉心脏顿时提起，语气带上了几分急切。 “他是出什么事了吗？昨晚见他还很生猛啊？” “人没什么事，就一些绯闻。” “呼。” 唐婉缓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绯闻什么的，随便了，她自己还和陆悠传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虽然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这次又是什么绯闻？” “传言他和叶女神单独相处，聊私人话题。” “谁？叶女神？叶红酥吗？” “你怎么又知道？”徐年真的惊了，“你不会是看了贴吧说没看吧？” “没有，陆悠和我提过她。说她挺奇怪的。” 徐年左右打量着唐婉，还把头凑过去，眯起眼睛，好像在探究什么。 唐婉微微皱眉，身体后仰，和她拉开点距离。 “你在看什么，我脸上东西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们说的私人话题？” “我很好奇啊。” “可我看你什么表情都没有的？” 唐婉看向徐年，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的眼神说，我很好奇。” 徐年都快急死了，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的说：“婉婉！他可是在追求你！现在还在和其他女生搞暧昧……” “打住。” 唐婉抬手制止她说下去。 “先抛开绯闻的真假不谈，男生和女生单独说个话，就叫搞暧昧吗？” “呃……这个……” 徐年闪烁其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唐婉看了她一眼，知道是为自己好，怕陆悠是个老熟手，还特意避开李瑜到外面聊这个话题。 但是，唐婉有自己的想法。 “首先呢，我对绯闻的真实性保持怀疑态度。万一叶红酥就是想请他帮个忙什么的呢？ 绯闻往往是带上了传播者的个人情绪。他们所言，不一定是撒谎，但肯定与客观事实有冲突。 其次，相比贴吧上，完全不认识的人放出来的传闻，我更加相信陆悠的为人。现实不是言情小说，不可能连当事人都没问过，反而相信其他人的一面之词。 最后，我并不是不在意，不生气。他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我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唐婉眼眼眶渐渐泛红，说话声带上些许鼻音。 “只是，我能够等到中午找他，去问清楚真相。” 这时，第一节上课铃声响起。 唐婉闭上眼睛，迅速调整好情绪，语气回归正常。 “走吧，回去上课了，等会还有小测呢。” 说完，她转身走进教室。 情绪归情绪，学习归学习，带着不好的情绪是学不进去的，唐婉深知这个道理。 望着她的身影，徐年不由感叹。 “婉婉真厉害呢！” …… 十二点整，陆悠站在二班门外，等李瑜一起吃午饭。 两分钟后，他面前多了三个人。和唐婉对视几秒钟后，问道：“要一起吗？” “嗯。” 一行四人走在校道上。 陆悠自觉走到唐婉旁边，徐年也懂事的让开位置，和李瑜走一起。 虽然唐婉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但走在她身边的陆悠，总感觉她的情绪哪里不对劲，而且两人一路没怎么说话聊天，指定有些问题。 陆悠决定，聊一下元文良和叶红酥的事情。 “唐婉，最近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情。” “说说看。”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叶红酥吗？” 唐婉沉默了一会，再平静的回应道：“记得。她是和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悠想起昨晚的事，额头青筋隐隐浮现。 “嗯，算是吧。” 唐婉心里好像针扎一样刺痛，默默垂下眼帘，遮掩情绪。 陆悠没看到她的情绪变化，接着说：“她跟我说，想认识我同桌，让我牵桥搭线。” 唐婉：Σ(°△ °|||)︴ “是这么一回事？你确定她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她意思是不喜欢我这个调调的。现在她已经把我同桌迷得不要不要的了，搞得我同桌早上还来问我怎么和女生相处。” 唐婉听完陆悠的话，刚刚的针扎瞬间化为被蚊子叮咬的疼痛一样，毫无感觉。心情也随之美丽起来，步伐带上了几分雀跃，眉宇间的愉悦溢于言表。 站在她身边的陆悠，感觉最为明显。唐婉整个人好像返厂翻新了一样，周遭氛围发生了180°大转变，把他看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感觉，你突然心情变好了？” “是吗？应该是我刚刚想出了一道数学题怎么做吧。” “数学题？你可以问我，我都会！” “下次一定！我们先吃饭吧，我饿了，刚刚课间操我没吃呢！” 说完，唐婉拉起陆悠的衣袖，快步向食堂走区。 “别急。饭堂又不缺菜，慢慢来都行。” 后边。 陆悠三言两语就让唐婉恢复满血状态，徐年看得目瞪口呆。 “李瑜，你的异父异母亲兄弟，是不是有读心术？” 李瑜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当然没有啊！你是不是傻逼啊？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就在000000001秒内，徐年的怒气值突破上限。 “你tm小嘴摸了开塞露是吧，说话这么难听？” 两人又开始了日常互喷。 第五十四章 社死当场 周六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下课铃声响起。 陆悠正给元文良讲着一道数学题，孟逸背着书包来到他们旁边。 “哟！两个学神，都下课了还在学习啊！” 两人抬起头看向他。 陆悠问道：“有事？” “今晚，ktv总统套房开impart，有隔壁班女生，来不来？” 陆悠：(￣ー￣) “你说我来不来？” “又跟唐女神一起学习啊？每周都是这样，你不腻的吗？” “你还每天都吃米饭，你不腻？况且我每周就一个晚上能和她在一起，怎么可能还拿去和你们唱k？” “哎呦喂，我的陆哥！”孟逸一副哀其不争的样子，“其他班的女生可是很想见到你，难道伱愿意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吗？” “少来。我心唯有方寸之地，只容得下她一朵花。森林再辽阔也与我无关。所以，免谈。” 见陆悠拒绝得这么果断，孟逸也不过多纠缠。 “行吧。只是可惜了，你注定无法体会到，我那种万花草丛过，片叶不沾身的生活。” “哈！”陆悠被他逗笑了，用极其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几下。 “我尿黄，要我来滋醒你吗？” “切！” 孟逸撸一把自己那五毫米不到的短发，仰起头，用鼻子对着陆悠，自负的说道：“万一女生就喜欢我这种心宽体胖，肤色健康的款色呢？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纯嫉妒。” nm！ 陆悠深吸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不能和傻逼计较。 然后，孟逸转过头，看向元文良。 “老良，你呢？来不来？” “我亦有约，不去了。” “你也有？和谁？不会是叶女神吧？” 顿时，场面陷入寂静。 “哈哈！不会被我说中了？” 陆悠和元文良依旧静静的看着他，没出声。 孟逸脸上形容逐渐消失，来回看着两人，慌张的说道：“你们说话呀！你们这个样子我好怕啊！不会真是她吧？快说不是她，快！” 元文良心里多出几分愧疚，缓缓开口道：“抱歉，孟逸。” “滚！” 两行热泪从孟逸眼角滑落。 “你们都是狗东西！我们已经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你们两個都是禽兽！怎么能对女神出手！女神应该是大家的！” 元文良挠挠头，好像生怕孟逸伤得不够深，补充道：“我不曾有想法，是她来寻的我。” 一句话，孟逸直接落荒而逃。 元文良不解的看着他如丧家之犬般的背影。 “陆兄，孟逸他是否无恙？” 陆悠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说道：“没事，老良。你说的非常好，让他看到了什么才是现实。好了，我们接着讲题吧。” 火箭班周六晚下课会比其他班的晚半小时，陆悠还有时间给元文良讲解几道题。 …… 十分钟后。 陆悠在讲完两道函数题后。 “还有什么疑问吗？” 元文良踌躇一会，开口道：“数学的问题，没有了。” “那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 “嗯。” “又惹叶红酥生气了。” 元文良郁闷的点了点头。 陆悠已经习惯了。自前些天，他们两个认识开始，天天都被元文良问这问那。 “说吧，这次你又有什么逆天发言。” “你为何如此确定是我的问题？” 陆悠瞥了他一眼， “不然呢？你还能觉得是叶红酥的问题吗？” 元文良：“……” “彼时，她问我，语文还有政史地是如何学的。” 叶红酥的班级在十八班，不是火箭班，她的成绩不差，怎么说也是凭实力考进的春华。但是与元文良的文科登顶的相比，那就远不能相比了。陆悠听元文良提到过她的文科排名，大概在五十左右。下学期分科后，进文科两个火箭班，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 “你是怎么回复的？” “我说，书中自有答案。” “然后呢？” “她踢了我一脚，骂我傻逼。” “我是问，你还说了什么。” “还需要说什么吗？” 元文良歪着头，满脸的无辜。 “我靠！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还是在装纯良啊？” 陆悠两辈子，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么直的人。之前只有在电视剧还有霓虹的后宫小说里见到过，大开眼界了属于是。 元文良皱起眉头，不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含义。 “说实话有何错？” “是。实话没错，但是实话不代表别人喜欢听好吧。就好像你追着一个失去双亲的人，一直说，你家户口本就你一个。说的是实话吧？可是你觉得人家会不会摁着你在地上打？” 陆悠一句话，直接点醒了他，心里困惑迅速散去。 “你的意思是，我的话说的有问题？” “孺子可教也。” 陆悠满意的点点头，起码自己说的他能理解，不至于是对牛弹琴。 “例如刚刚的，你可以补充几句。若有不会的，可以来三班寻我。或者你直接约她，两人找个时间一起学习。这不很好的解决了吗？” “言之有理！我稍后尝试一番！” 两人交谈时，五点半的铃声响起，代表着火箭班也下课了。 陆悠在极短时间内，收拾好书本，。 “该怎么回女生的话，你文科比我好，想来不用我多说了。唐婉下课了，我该润了，再见。” 说完，没等回应，他就小跑着离开了教室。 元文良低下头，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默默思考着以后如何与叶红酥说话。 …… 陆悠从铃声响起，到抵达二班教室前，全过程不超过两分钟。 此时的唐婉，已经穿上白色套装，背起书包，站在走廊等他。 “你怎么背着书包？不就是去饭堂吃个饭回来学习吗？” 唐婉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向陆悠，眼里流转着毫不掩饰的欢喜。 “我打算今晚摸个鱼！” “偷跑？” “对！” 陆悠眉头上挑，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春华的校规，大体上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但在管理上，例如学生违纪事宜，却是异常严格。 曾有学生未经允许单独一人旷课回宿舍休息，结果导致整个高一领导层全体出动寻找学生。最后来了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不怕老师吗？” 唐婉摇摇头，说道：“不怕。对于优秀的学生，老师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更何况我们有两个好学生！” 陆悠右手手背抵在下颚，细心思考着。 还是需要点保底手段，学生不知所踪可是大忌。 最好的方法还是跟老妈说一下。 唐婉看到陆悠不说话，还以为他不想跟自己去。于是伸手捏住他左边的衣袖，用祈求的小眼神望着他，柔声细语到：“好不好嘛～就这一次～求求你啦～” 好可爱！ 陆悠觉得自己心脏好像中了一箭，连忙侧头看向走廊外的风景，不敢再多看唐婉一眼。生怕下一秒自己会忍不住对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而刚好走出教室门的徐年和李瑜直接被这一幕整不会了。 徐年更是完全没想象到，唐婉竟然真的会向陆悠撒娇， “卧槽，婉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唐婉触电般收回捏着衣袖的右手，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跟涂了胭脂一样。然后转身面向护栏，还顺带拍了陆悠一巴掌，示意让他解围。 当她和陆悠相处时，有时会下意识的忘记自己所处的场合。 陆悠被她拍回了神，转过头对李瑜说道：“你带手机了吗？” “带了。” “那你等下跟我妈说一声，如实说就可以。” 说完，直接拉起唐婉的手腕，在众人的注视下，消失楼梯处。 “你兄弟真大胆啊！学校里就敢拉女生的手吗？还在这么多人面前。” 李瑜想了想陆悠的性格，回应道：“事实上，很大可能是他眼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人他都当做不存在。” 徐年见唐婉他们无所顾忌的跑出去玩，自己也蠢蠢欲动，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偷跑出去玩？你不是说又进了几盒胶吗？去拼一下呗。” “可以。两个人拼效率还高点。货已经到鲤鱼社了，我们走吧。” “那老师那边怎么说？” “陆悠有妈妈，我就没有了？” “嗯……说的也是。” …… 陆悠带着唐婉回到三班教室，背上书包后，两人向停车场走去。 现在，唐婉的眼神，就好像死去的咸鱼，暗淡无光。而且还特意走在陆悠前面两步距离。 陆悠加速跟上去想和她并肩走，唐婉也跟着加快步伐，不给靠近。 陆悠干脆停下来不走了，结果她才走出三四步，就发现后面的人杵着不动了，又乖乖退回来，还是站在两步开外。 这个人，怎么这么可爱！ 陆悠好笑的看着唐婉披散下来的黑发，调侃道：“怎么了？还在害羞啊？” “唐婉现在很生气，她不想理你。” 女生闹小脾气，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那就是给她投食，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就伤脑筋了。”陆悠转换成一种为难的语气，说道：“我还想问她等下是想吃烤肉还是想吃火锅。” 唐婉朝后退了一步，两人只剩下一步的距离。 “唐婉说，想吃火锅。” “那她，是想吃海底捞呢，还是羊肉，亦或者是牛肉？” 唐婉再退一步，两人已经肩并肩了。她转过头，认真的说道：“牛肉火锅，天下第一。” “不生气了？” “饿了，没力气。吃完再说。” “那就出发，今晚我请客，你随意点菜。” “这样好吗？次次都是你请客，可以让我请一次的，aa也行。” 他们都还是学生，零花钱都是从父母那里来的。除去平时消费，应该不会剩余多少。 唐婉不希望陆悠打肿脸充胖子，为了一点所谓的面子，搞得到时吃饭还得抠抠搜搜的。 还挺会为我钱包着想。 陆悠给她提醒道：“还记得期中考试的奖励吗？” “记得。我年级第一，奖了500块，要不这次我请吧。” “那你数数，我拿了多少钱？” 唐婉默默在心里计算着。 单科第一有300，他考了数学，英语，还有物化生共5科第一，大概就是……1500块！ 她当即就不犹豫了，果断说道：“你请客！我们快走吧！” 第五十五章 揽君入怀 陆悠带唐婉来到一家人气好评兼具的潮汕牛肉火锅前。 唐婉抬头看着略显大气的招牌，双眸亮如天上繁星，神情激动。 “我早就想来这家店吃一次了！可惜一直没机会。” “不和徐年一起来探店吗？” “初中哪有钱来这吃啊？上高中后又天天上课，根本没时间出来。” 高中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多，都是在学校里，特别是火箭班，连周末都没有休息时间，学习节奏紧凑得让人窒息。 陆悠答应她偷跑出来，也是有带她放松一下的心思。 望着她的后背，陆悠不自觉的抬起右手，想要触摸她的秀发。手抬到半空，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迅速把手收回来。 “咳咳。” 陆悠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说道：“你先进去找座位，我去下厕所。” “好！” 等唐婉走进店内后，他轻轻地叩击隐约抽痛的心脏，无奈自嘲。 “唉，还以为能再拖久点，没想到现在就克制不住了。” …… 陆悠从厕所里出来，转了一圈，在一个靠角落的四人座找到唐婉。 此时，她把白色套装还有书包都放到了自己座位的对面，头发束起，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玉颈，精致又干练。 陆悠朝她走过去。 “你点好菜了吗？” 唐婉听到声音，回过头，笑容满满的看著他。 “在等你来。” “你可以开始点了，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不忌口。” 陆悠说着，从她身边经过，想到对面落座，没想到被她拉住衣袖。 “来，陆悠，坐这里。” 然后，唐婉往里挪了一个位置，拍了拍自己原先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陆悠也不矫情，将羽绒服还有手套也放到对面，在她身边坐下。店内每桌都是热气腾腾的样子，温度比室外高不少，而且穿着厚重的衣服吃火锅怎么看怎么不方便。 唐婉把点菜用的平板放到两人之间，和陆悠挨到一起。 “看菜单，我们一起点。” 好近！ 陆悠本就不平稳的心境更加错乱，柑橘味的清香不断刺激着他的嗅觉，挑动他的神经，和她触碰到的手臂如铁烙般灼痛。 陆悠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菜单里，防止自己胡思乱想。 潮汕牛肉火锅的菜式不算特别多，主要吃的还是牛肉的原汁原味。汤底推荐是清汤，其余基本都是一头牛的各个部位，如三花趾、匙柄、匙仁、五花、牛舌、吊龙、肥牛、胸口油等等，还配了一個牛肉图解，详细解析了各种牛肉的口感以及相应的涮法。菜单上还有一部分的菌类、豆制品、青菜以及饮料。 陆悠思索一番后，边在平板上操作，边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看这样，汤底点这个清汤的，我们两个人，那就牛肉各个部位来半份，刚好都能尝一尝，还不会浪费。伱爱吃毛肚，可以点两份，然后青菜就点生菜，还有要补充的吗？” “再来一份牛肉丸，金针菇！” 陆悠随即将这两样加入购物车，点击提交。 “我下单了，等下不够吃再点。我们去拿蘸料吧。” “别！” 唐婉伸手拦住准备要起身的陆悠，说道：“你请我吃饭了，那接下来的蘸料和涮肉就让我来吧。净吃白食我还是会愧疚的。” “那行，你去吧。” “辣椒，香菜什么的都可以吃吗？” “一点小米辣，香菜香葱不忌。” “收到！” 没一会功夫，唐婉就捧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还摆放着六个小碟子。 她逐个摆放到桌面上，一一介绍道：“这个呢，是沙茶酱，花生味浓郁，蘸牛肉特别好吃，我家也有一瓶。这个呢，是干料碟，用辣椒面孜然粉这些粉料混合的，个人感慨还不错，别有一番味道。最后这个，就是普通的味碟。” “你还挺会吃的。” 陆悠自然是懂得这些知识。不说前世到各个大城市开会所见识到的地方特色，这一世，跟家长四处旅游，也能说得上吃遍了各类著名美食了。 不过可以听到唐婉给自己分享她的喜好，陆悠自然不会傻到去打断。女生给你分享喜悦，本就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哼哼，那是！” 唐婉翘起嘴角，骄傲的说道：“不会吃怎么长得这么漂亮呢” “是是是！唐女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春华高中无人不知。” “我才不想那么多人知道呢。” 有你知道就好。 后面这一句，唐婉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暗暗念着。 两人等了几分钟后，一锅翻滚的清汤，以及十几个菜式都摆到了桌面上。还附带一个漏勺，两个汤勺。 “芜湖！开涮！” 唐婉兴致勃勃的倒了一盘不知名部位的牛肉进漏勺，放进清汤里轻轻抖了1十秒左右就捞出来，分到两人的碗里。 “你快尝尝，这是五花趾，肉筋多，肉质爽口。” 陆悠用夹起碗里的一块牛肉，蘸上些许沙茶酱，送进口中。 诚如她所言，牛肉的品质很好，风味足够，再搭配沙茶酱独特醇厚的味道，足够说得上不虚此行了。 “不错，牛肉很好吃，火候把握的刚刚好，不会有煮过头或者没煮熟的感觉。” “那就行！虽然我的厨艺肯定是比不上你了，不过涮火锅的手艺还是有的。” 两人在考完期中试时，也有一起吃火锅的经历。但那次的食材都是一锅丢下去，煮到浮起来，再开吃，没有那种精心操作后的成就感。 …… 一顿火锅，桌面盘子全部清空，两人吃的是心满意足的。 一个吃掉大半多的食物，另一个被服侍的舒舒服服。 “啊～好饱～” 唐婉靠在沙发上，摸着略微鼓起的小肚子。 “感觉肚子大了一圈。”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摸摸。” 说着陆悠作势要伸出手。 “少来！” 唐婉拍掉他的咸猪手，骂道：“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的肚子不是男生可以现在摸的。” 嗯，起码现在不行。 “来，让一下，到我去个厕所了。” 陆悠再次侧过身子，让她出去。 唐婉离开后，陆悠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握起汤勺，不断搅拌着已经浑浊的汤底，独自发呆。 几十秒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他旁边，遮去大部分灯光。 “这么快就……”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陆悠抬头发现，这个身影并不是唐婉，而是一个穿着淡粉色羽绒服的女生。 女生眉目清秀，五官协调，轮廓明显，头发自然披散在两肩和背后，气质和唐婉有些相似。 陆悠换上疏离客气的表情，礼貌的问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女生回以歉意的笑容，说道：“不好意思，冒昧了。刚刚我在另一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所以想过来确认一下。” “你问。” “你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叫唐婉的女生吗？” 陆悠瞬间眯起眼睛，心思活跃起来。 明明可以在她去厕所前，亦或者等她回来后再找本人确认的，却偏偏就挑她不在的时间来问？铁定有问题！ 陆悠提高警惕，决定看看她想做什么。 “她确实是叫唐婉，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 女生脸上还是如沐春风的笑容，和声细语的说道：“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如果是，那可以说八九不离十了。同龄人里，长的好看，还叫唐婉的女生，应该就一个。” “那就是吧，你和她认识吗？” “认识啊！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们初中同班三年，还是好朋友呢！” 装，你接着装！ 认识可能是真的，好朋友怕不是编造的。 好朋友会特意等到她不在的时候来找她的男伴？ 这算盘打的，直接打到我脸上来了。 陆悠现在对眼前这个女生是半根毛都不会相信。 “那唐婉她初中时，是怎么样的？” “她呀，不仅长得漂亮，成绩还好。” “这个我知道，高中她也是这样。说点我不知道的。” “嗯……”女生用右手食指轻点下唇，表情带上几分为难。 陆悠干脆顺着她的想法说道：“没事，你说吧，我不会在意的。” “她在初中，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把学校里的男生迷的神魂颠倒的，追她的人都从教室排到校门口了。” 说完，女生还看了陆悠一样，似乎想看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陆悠也很配合的皱起眉头，露出不愉的神态。 女生又继续说道：“不过你别担心，她一个都没答应。真的，我都没见过她身边有男生出现。你是她身边的第一个男生。” 这时，唐婉从厕所回来，轻松欢快的脚步一下子僵住，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冰冷的说道：“你怎么在这？” 女生转过头，惊喜道：“婉婉！好久不见呀！看你穿着春华校服，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与你无关，请你离开。” “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是这么说话的吗？”女生又换上受伤的表情，眼眶泛红。 唐婉低下头双拳握紧，在压抑的情绪即将喷涌而出之际，陆悠来到她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把她带回座位上，温和说道：“回来啦！我们坐会消化一下，然后去旁边广场转两圈，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唐婉抬起头，迎上陆悠温柔的目光，慢慢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嗯，都听你的。” 收到回复后，陆悠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女生，冷漠的说道：“你的故事说完了，她现在不想见到你。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慢走，不送。” 女生仍旧脸带微笑，即使被冷言冷语怼了，表情也不曾改变。 “看来，我和唐婉同学的误会还没解开。今天就先这样吧，再见。” 女生朝两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陆悠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目光闪烁。 这个女生，不简单，有心机婊那味了。 突然，他感觉到有人捏了捏自己的手，柔弱的让人心疼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别看她了，看看我好不好。” 陆悠沉默一会，不再犹豫，伸出右手抚上她的后颈，将她拥入怀中，轻嗅着发丝的气息。 “好，以后只看你。” 第五十六章 过去已远，未来与你 陆悠和唐婉两人从火锅店里出来，走向旁边的广场，放眼望去还能见到远处涌动的人群。看来即使是寒风也不能阻止人们晚饭后遛弯的心。 此时，唐婉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虽然还没恢复到最开始那种活泼开朗的状态，起码周身不再环绕着低气压。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的氛围。 陆悠在等她开口。有些事情，不能直接主动去问，人可以自己掀开过去愈合的伤痕，却不允许他人触及。 “你……不开口问吗？” “问什么？抱着我的感觉吗？” 唐婉脑袋上顿时冒出蒸汽，小脸好似喝醉酒般，染上两抹红晕。 她不是没拥抱过，和徐年搂搂抱抱是常有的事。只是抱着陆悠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以及渴望，渴望待在怀抱里不再出来。 “明知故问！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不想说，我自然不会问，一个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人，没有了解的必要。当然，你要是想说，我也会认真听。” 唐婉抬手拉下盖住嘴巴的围巾，眼眸低垂，回忆逐渐浮现。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初中被人指指点点的事情吗？” “记得，军训晚会那时说的。” “事实上，不仅仅是指指点点，还有更多的恶语相向。” 唐婉将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 “初一入学那天，我认识了顾青栀，就刚刚那个女生，她坐在我前桌。那时她还不是长现在这個样子，反而是有点胖，头发还是个锅盖头。 后来几次座位调换，她还是我的前桌，我们之间也越来越熟悉，不说亲密无间，也算是能交换一些小秘密。 然后不知哪一天开始的，有传言说我喜欢隔壁班的班长，他也好像犯了什么大病一样，每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还经常趁我不在，放糖果，奶茶，巧克力到我座位上。我只能全部还回给他，还明说了，我不需要这些。 结果他说什么这是他作为男朋友该做的。我当时就傻了，我明明只和他说过一句‘你好，麻烦让让’。 然后我明确表示，我对这些没兴趣，想玩过家家，找其他人别找我，以后请不要来烦我。我现在都记得，他那张脸，黑的和我家的铁锅一样。 结果万万没想到，后面又传出什么我水性杨花，和校外的男生搞到一起，劈腿了。往后，只要我和男生说一句话，就有这种话传出来。 伱知道那种感觉吗？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在安安静静的学习，然而在某些人口中，我却成了一个浪荡的人。 最后，年年发现每天散播谣言的是顾青栀，连我和隔壁班长交往都是她借我名义去搞出来的。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她说什么，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勾搭了不少男生，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 你知道吗，我当时恨不得搬起桌子往她脑门上砸。不过因为个烂人，搞得我人生出现污点，那不值得。” 陆悠两辈子首次感受到，名为无力的感觉，还有揪心的疼痛。他可以陪伴她的现在，展望两人的未来，却不能参与她的过去，护她不受伤害。 “你……有找过老师吗？” “呵。” 唐婉讽刺一笑，“初一那个班主任不过是个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稀泥的狗东西！ 还是上初二后，我和顾青栀分开班别，那时的班主任开了一节班会课，再加上我自己的成绩，这些废话才慢慢平息。” 陆悠注视着她完美的侧脸，眼里倒映着广场的灯光与人群，看不到另外的负面情绪。 “你不在意了？” “在意啊！” 唐婉举起戴着白色手套的小拳头，恶狠狠的说道：“刚才要不是我才吃饱，不好动手，下次让我再见到那个姓顾，我肯定锤她。” “好，下次带我一个，我也踹她两脚。”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两人绕着广场转悠两圈，期间有好几个穿着其他校服的女生，来找陆悠询问联系方式。 在他又一次客气的拒绝了一个女生后，唐婉终于是忍不住了。 “为什么，我一个这么漂亮的人站在你旁边，她们还会找你拿联系方式？” 陆悠好笑的看着在发小脾气的她，假装思考的样子，说道：“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只是很普通的在散步，没有亲密举动？” “哼！你！把左手手套摘了！” 陆悠乖乖照做，忤逆气头上的女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唐婉也摘下自己右手的手套，露出白玉般的柔荑。 “只限今晚！不能松开！” 随后抓住他的左手。 此刻，两只大小相仿的手紧紧相握，一只纤细柔嫩，一只骨节分明。 ！ 这就是女生的手吗！ 陆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牵起女生的手。软绵绵，滑溜溜的，如脆弱的玻璃制品，稍一用力，便会破碎，只能小心翼翼的握着。 唐婉看着他呆滞的模样，自己的羞涩褪去不少，调笑道：“怎么？没牵过女生的手吗？” “咳咳。” 陆悠回过神，能牵到手，让她得意一会也不是不行。 这时，唐婉好像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试探的说道：“陆悠，我们拍张自拍吧。” “嗯？为什么？” “纪念我们第一次牵手。等我们以后可以回忆美好呀！” 她说完这句话时，陆悠能感觉到他握着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那就拍吧，顺带vx发我一份。” “嗯！没问题！” 两人捣鼓了近十分钟，唐婉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张不错，就选它了。” 陆悠心里松了一口气。 终于完事了！ “咦？不对，好像……” 陆悠的心脏骤然提到嗓子眼。 还来！ 他不想再受折磨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去找个奶茶店坐一会吧，等十点我送你回家。” 一听到奶茶，唐婉顿时转过头看向陆悠，双眼发亮，兴奋的回应道：“好！我们现在就走！” 陆悠：(-i_-) 果然奶茶才是女生的真爱的，他是大街上捡来的。 …… 晚上十点半。 陆悠掐好时间，顺着记忆的路线，将唐婉送回她家楼下。 要是太早或太迟，很容易让唐婉妈妈起疑心。 唐婉从后座下车，面向陆悠说道：“我到了，你也快点回家，注意安全。” “嗯，那我走了。” 陆悠拿起头盔，准备戴上。 “等一下！” “还有事吗？” 唐婉朝他靠近一步，从口袋里拿出某样东西，紧紧拽在手中。 “你把右手伸出来。” 她应该是要送自己什么东西？ 陆悠没有犹豫，听话的伸出了右手。 唐婉摊开手心，是一个朴素的黑色发圈，还带着一个星星装饰。 她把发圈套到陆悠的右手手腕上，嘱咐道：“以后呢，除了睡觉洗澡外，都不能摘下来，这样呢你以后被人搭讪就可以把这个拿出来给她看。” 这是在宣誓主权吗？ 陆悠温柔的看着唐婉，没说话。 见他没有回复，唐婉皱起眉头，催促道：“发什么呆？你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我会戴着的” “很好，你快回去吧，明天见。” “明天见。” …… 当陆悠回到家时，沈余音正抱着双手坐在客厅，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微笑。 “说吧，今晚去哪玩了？” 陆悠没回她，而是问道：“老爸和小妹呢？睡了吗？” “睡了。你别岔开话题，快回答。” “我先去洗澡，等下给你看张照片。” “唐婉的？” “是。” 十五分钟后。 陆悠顶着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把手机递给沈余音。 “来看看，你的准儿媳妇。” “哟呵？这么认真？” 沈余音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 一个明眸皓齿，眉眼如画的女生，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温婉的靠在陆悠身上。 “哇！你犯罪啊！拱了一颗这么水灵的白菜！” “怎么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儿子的？” “本来就是啊！” 沈余音看着照片，哪看哪都满意。 “我宣布，她就是我的儿媳妇了，你以后要是把她弄丢了，这个家你也别回来了。” 陆悠懒得说话了，反正他现在在沈余音眼里，和一坨狗屎没什么区别。 “话说，几时带回来给我瞧瞧？” “带个鬼回来？” 陆悠给她一个白眼。 “还没在一起呢。” “没在一起你还说儿媳妇？” 沈余音抬腿给他一脚。 “你搁这做白日梦，寻我开心呢？” 陆悠灵活的躲开她的攻击，解释道：“放心，距离女朋友还差一个正式的告白，我还需要时间酝酿一下。” “酝酿个啥子，直接上啊！还等就不怕有人抢先一步吗？” “不怕。”陆悠微微一笑，“春华没人比得上你儿子。” “最好是！” 随后，沈余音也不多说了。自己虽然说的儿子一无是处的，但是真要拿去和别人家的相比，那他还是最好的那个。 …… 另一边。 唐婉吹干头发，关灯后钻进棉被里，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时不时发出两声傻笑。 今天晚上，她过的非常开心。即使中途杀出一个不明物体，也并不影响她的心情。 “今天做了好多想做的事呢！我们牵手了，拥抱了，还拍了第一张合照。” 虽然第一张合照是期中考试级会时拍的，但是因为两人中间多了一个秃顶中年人，被她直接遗忘了。 “他没否认我说的以后回忆，是不是代表着他也想和我在一起？” 唐婉心思渐渐飘远，想到以后两人高考后一起去旅游，一起上一所大学，然后认真工作，一起买一套小小的房子，再生一个可爱的女儿。 眼帘缓缓垂落，房间里只剩下安稳的呼吸声，以及陷入梦乡的少女。 第五十七章 平安夜 时光如水，逝去无归。 转眼间来到12月24日，星期六，今晚是平安夜。 自陆悠拉上唐婉的小手那天算起，已过去两个星期。期间，他们没有任何进展。既没有新的抱抱，也没有再次牵手，回到两人最开始的状态。 不是陆悠不想，他恨不得把唐婉抱回家，搂着睡觉。只是他们这十几天没时间单独相处，而且还都是在学校里，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过明显。 而校园十大歌手的预选，不出意外，他成功通过，并且直接保送决赛，连初赛都免了。 下午第三节的下课铃声响起。 “陆兄，可否为我解惑？” 元文良的每天情感咨询，陆悠已经习惯了，当成日常的必备节目。他要是不问，陆悠反而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陆悠收起课本侧过身子，摆出认真聆听的姿势。 “你说，我在听。” “明日是圣诞节，我是否需要为她送上一份礼物？” “你问过她本人吗？她怎么说？” “问过。她曾言，‘圣诞节又不是什么传统节日，没必要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觉得她言之有理，没必要为洋人的节日庆祝，所以没有准备。” 啊，这个人没救了。 叶红酥怎么看上这个木头的？ 读了那么多书，才子佳人的故事他也看过不少，怎么就这么傻呢？ 陆悠不想再吐槽元文良了，天天跟他说怎么对待女生，他也不是听不懂，可他就是不会学以致用。 “她说不整了，你就真的不送礼物啦？” 元文良歪下头，脸上写着大大的困惑。 “莫非不是如此？” “唉！” 陆悠长叹一声，真的是没眼看，右手扶着额头，低头思考着怎么给他说明白。良久，才抬头看向他。 “我给你举個例子吧。现在你想不想吃巧克力。” “应该是，不想的。” “那如果，老师现在走上讲台，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块巧克力，就伱没有。即使你现在不想吃，你会是什么心情？” 元文良垂下眼眸，将他说的情景在脑海里模仿一遍，若有所思。 “我应该，很不开心。” “那就对啦！她说不在意，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不送礼物。你不送，她肯定不开心，送了，是有可能不开心。” 元文良邹起眉头，不解的问道：“为何送了还是有可能不开心？” “我送你一套女装你会开心吗？” 元文良：_ “不会。” “你圣诞节给她送礼物，不是为了过这个节日。而是在于体现你对她的在意，让她知道你的心里有她。” “嗯。”元文良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你可知该送何物？” “现阶段，不适合送什么首饰之类的。最好就是一些吃的，水果，奶茶，巧克力，蛋糕什么的，其实都行。当然，得是符合她心意的，还要体现出你的用心。” “好困难！” “刚开始，是这样的。初相识，彼此都不了解。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个人的习惯又是什么，这些都要花费时间和心力去了解。” 元文良听得头都大了一圈。对他而言，追求女生的难度不亚于学习物理，甚至犹有过之。 陆悠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慢慢学吧，谁天生就会哄女生开心呢？” “你啊！你和唐婉同学进展多好” 元文良羡慕的看着陆悠手腕上的发圈。这个东西，没有男生会主动戴的，除非是某个人的要求。 陆悠抚上右手腕的发圈，眼前浮现出唐婉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弧度。 “我也不是天生的。我都是在b站看那些成双成对的up主，一点点揣摩学会的。” 他可是被b站的科幻区嗯造了不少的狗粮。 每天晚上刷b站，首页时不时蹦出一个虐狗。他就好像一条路过的狗，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陆兄！” 元文良一把抓住陆悠的手，严肃又认真的说道：“能否分享几个视频？让我亦可观摩观摩。” 陆悠正想说话，孟逸狂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那两位女神我岂不是有机会了？” 两人迅速把手抽回来，陆悠还顺带拉下衣袖，将发圈遮住。给这个大嘴巴看见，那就不得了了。虽然他不介意别人知道，但也不想成为他人口中的谈资。 陆悠回过头，看到孟逸背着书包，手里握着一个苹果。 “厕所尿多，没睡醒你可以去洗把脸。” “呵！陆哥，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 孟逸拿出手中的苹果，在两人面前转悠一圈，炫耀道：“看到没有，这叫什么？” 元文良伸长脖子，仔细观察后，老实的说道：“一个苹果。” “不不不！这可不是一般的苹果。这可是……” 没等他说完，陆悠直接替他回答。 “副班长黎我梦的苹果。” 陆悠为什么知道呢？因为只有她给全班人都送了一个。 “你怎么打断人说话呢！” 孟逸埋怨他一句，又接着说道：“没错，这是副班长对我魅力的认可。你们说副班长是不是暗恋我？对，铁暗恋！你们说她要是向我表白，我要不要接受啊？” 两人无语的看着他，这货哪里来的自信？ 元文良会顾及他的脸面，陆悠可看不惯他沾沾自喜的样子。 “你喜欢吃苹果吗？” “嗯？”孟逸没听懂他的意思，只认为他是在酸自己有人平安夜送苹果。 “这不是喜不喜欢吃苹果的问题，而是副班长对我魅力的认可，懂不懂啊！” “哦。” 陆悠敷衍一声，随后从地上提起一个满满的塑料袋，摆到桌面上，里面全是又大又红的苹果。 “这些是我们两个今天从班里女生那收到的，你要是喜欢吃，就送你了。” 红艳艳的苹果，好像一把把尖刀扎进孟逸的心脏。 只见他脸上的笑容，如风中飘散的灰烬，转瞬消逝。 “不……不就是比我多了十几个吗？我就要副班长送我这一个就够了！” 陆悠继续补刀。 “你说的对。这里面也有两个是她给的，要不你挑出来拿去？” “nm！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开除你！” 孟逸挥洒泪水，落荒而逃。 不给他来点攻击性，都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陆悠轻笑一声，接着开始收拾书包。 “你今晚不和唐婉同学自习吗？” “不了，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说完，陆悠提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 沈园，北苑。 吃完晚饭后，陆悠系上围裙，架好摄影机，开始录像。 摄影机内已经存储了他两周前从可可果开始到制作成白巧克力的全过程。 先是挖出果仁，进行长达七天密封恒温发酵，为此他还特意买了一个发酵箱，每天晚上回家还要吸水翻样。 然后将可可豆放进烤箱里，多次反复干燥，降低含水量，好让巧克力香气激发出来。 接着，去掉干燥后的可可豆外皮并放进破壁机里打碎。用过滤袋将打碎后的可可豆碎末装起，放进蒸笼蒸半小时，再用健身房的哑铃压榨出浑浊的可可脂。 最后，过滤一遍浑浊的可可脂，得到半透明的可可脂，加入糖霜和奶粉，搅拌均匀，加热倒模，放进冰箱冷藏凝固。于昨天成功得到圆润光滑的白巧克力。 整个过程，陆悠可以说是非常熟练，没有一点失误。他在前世，不止一次做过巧克力，失败经验早就烂熟于心。 陆悠从冰箱里拿出几块巧克力和一盆冰水，准备将巧克力融掉开始调温工作。 这时，他发现，有一块短了几厘米。 “妈，你怎么能偷吃！” 沈余音理直气壮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什么叫偷吃？做出来不就是吃的吗？” “我还有用呢！万一不够了怎么办？” “凉拌！反正我已经吃了，你能怎么样？我还没说你花我老公的钱呢！” 我靠！ 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母亲！ 陆悠别无他法，只能忍了。自己是人家儿子，完全没理由反驳。虽然剩下巧克力不能说不够，但是容错肯定低了不少。 他把巧克力放到不锈钢融化锅里，用40c的水一点点把白巧克力板融化。然后把融化的巧克力液2/3倒在大理石调温板上，用巧克力调温刀来回刮切，在时不时用红外线测温枪测温，确保温度不低于27摄氏度。 这时，听到声音的沈余音走到厨房，想看看儿子在做什么。 等到温度快要降到27c时，陆悠再把所有巧克力液铲回锅里，用冰水和热风枪细微调节温度，直到巧克力液保持在30c。 一个外貌出众的男生，已经足够吸引女生的注意力。若是再加上这个男生正在厨房里，系着围裙，认真的做甜点呢？ 那只能用无与伦比来形容，不会有人可以抵挡这一幕。 沈余音就是如此。 陆悠沉稳认真，专心致志的样子，让她回忆起陆见言最令她心动的场景。在厨房给她煮奶茶。 不愧是我和老公的种！ 这样貌，这手艺，怎么可能有人不动心！ 陆悠被自家母上看的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妈，看什么呢？” 沈余音回过神，随意的说道：“没事，你继续就行，我就看看，当我不存在就行。” 嗯，今晚得让老公交粮了。 另一边，在二楼逗小情人玩的陆见言顿感脊背发凉，大难临头。 陆悠狐疑的看着沈余音，可惜没发现有什么古怪之处，只能作罢。 “妈，你吃的巧克力，感觉味道怎么样？” “很不错，口感丝滑，奶香味浓郁，甜度也刚刚好。” 陆悠点点头，既然味道不差了，那就开始凹造型吧。 他不打算直接把白巧克力板送给唐婉吃。这样感觉还缺了点心意，恰好他又在b站看到了一个巧克力菊花制作视频，干脆来一个还原。 “儿子，你还打算做什么？巧克力不是已经做好了吗？” 陆悠微微一笑，没过多解释。 “你看着就行。” 这时，旁边的手机响起vx来电，屏幕上显示的vx名称——宛，沈余音和陆悠都看到了。 沈余音一把拿过手机，顺势点开接听键和扬声器，再把手机放回桌面上。动作一气呵成，陆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似水如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喂，陆悠，听得见吗？” 第五十八章 婆媳初见 唐婉，徐年还有李瑜三人在饭堂吃完晚饭后，径直走到校外，搭上公交车，一路前往鲤鱼社。 至于晚上的自习，两个字，摸了。逃自习这东西，只要有了第一次，很快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第n次。 正如大学生咕课一样，一旦尝到甜头，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唐婉的情绪相比另外两个一路吵嘴的两人不同，显得有些低迷，魂不守舍。 徐年发现了她的异常，与李瑜协议休战十分钟，回过头小声询问道：“婉婉，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唐婉摇摇头，没说话，安静的望向窗外。 李瑜看着她这副模样，脑子里想起一个词，于是凑到徐年低语道：“她这是思春了。” 徐年反手一個肘击，把他击退回座位。用冰冷的视线警告他，别多bb。 李瑜识趣的闭上嘴，做出拉拉链的手势，示意自己不会再多废话。 “婉婉，不就是一个晚上见不到他吗，又不会发生什么事，再说了，他不是跟你请过假了吗？别想太多了。” “嗯。” 怎么可能不想呢？两个星期没牵手，没和陆悠贴贴，唐婉都快要急死了。原本打算今晚再次和他偷跑，找个地方卿卿我我的，愣是没想到，他竟然有事回家。 唐婉回了一个字，又没声了。 徐年叹了一口气，这人啊，一旦动了心，就容易变得不像自己了。思念，情绪都系于一人身上，随他所动。 “要不，等下到了鲤鱼社，你给陆悠打个电话呗？” 唐婉这才有点反应，懵懂的回应道：“好像是哦，我还带了手机，可以和他视频。” 龟龟！这是连手机都忘了吗！ 徐年开始害怕了，如果喜欢一个人智商会下降的这么多，那她以后还是别谈恋爱了。 …… 抵达鲤鱼社，一行人向店长打招呼后，走上二楼。 徐年和李瑜接着未完成的拼胶任务，唐婉则是钻到房间里，在书桌上找个位置摆放好手机。再从书包里掏出小镜子，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模拟几次打招呼该说的话后，点开和陆悠的音视频通话。 铃声响了一下，对面就接通了。 她心跳微微加速，深吸一口气，甜甜的开口道：“喂，陆悠，听得见吗？” …… 另一边。 沈余音第一次听到唐婉的声音，心里很是欢喜。 不愧是我儿媳妇，声音真好听。 陆悠瞥了一眼沈余音，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看起来比自己还激动。 “我在，你说。” “你在忙吗？我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你呀？” 沈余音很想替自己儿子回答，然而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不忙，你是有事找我吗？” 对！伱可以有事找我的！ 沈余音在心里大声呐喊。 “没事就不能找你嘛～” 女孩柔柔的声音带上特有的娇嗔，一瞬间瓦解了陆悠的内心，温柔的笑意不自觉的攀上他的嘴角。 “可以，有事没事你都能给我打电话。” “算你识相～” 陆悠接着开展自己的工作，巧克力已经调好温度，可以开始建造模型组件了。 唐婉声音再次响起。 “你要是不忙，为什么要回家呢？” 陆悠拿起羽毛形的巧克力造型刀，沾上巧克力，小心的压到长条透明玻璃纸上，轻轻往后一拉，一个小型的菊花花瓣出现。 按照视频所述，他需要做出三款大小不一的花瓣，再一一沾到圆球上。 第一片小型花瓣成功，剩下的也就是重复过程了。陆悠轻松了不少，顺便回应道：“不忙呢，不是说我没事做，而是说，我可以在不影响我做事的前提下，和你聊天。” 随后，陆悠继续动手，慢慢把剩下的花瓣制作出来。 “这样啊。” 唐婉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委屈。 “可是，我们两周没牵手了，也没有抱抱，你不想吗？” 她的话让陆悠产生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右手跟着抖一下，一滴巧克力液滴在玻璃纸上，破坏了一片花瓣。 我靠！唐婉你的画风原来是这样的！ 一边堂而皇之的听着两人聊天的沈余音，也是睁大双眼，有被惊到。 真是big胆啊！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粘人了！ “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些。” “你又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呢？” “再说了，明明第一次牵手是我主动的，你也该主动一次了。” “呃……那个……我” 女人！ 快住口！ 陆悠被沈余音调侃的视线扎的不知所措。 然而，隔着手机，唐婉根本无法得知，陆悠他母亲，就在旁边，光明正大的听他们对话。这谁能想得到？ “陆悠，我想你了，方便开视频聊天吗？” 话音里，还带有几分羞涩和撒娇。 ！ 这怎么行！ 陆悠赶忙用声音暗示道：“唐婉同学，你确定吗？” “确定！” “你……真的确定吗？” “真的确定！” “你真的真的确定要开摄像头吗？” “叫你开你就开，别那么多废话！” 接着还有“砰”一声，好像是砸桌子的声音传来。 得，死就死吧！ 陆悠生无可恋的转过头，看向自家母上，希望她能识趣点，自己走人。 沈余音看热闹不嫌事大，无视掉他的眼神请求，反而悠闲的靠在餐椅的靠背上，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陆悠放弃挣扎，对沈余音做了个嘴型：去拿个手机支架过来。然后对唐婉说道：“你稍等一下。” 她没拒绝，照做。不就是拿个手机支架吗？能看到儿媳妇，这都是小事。 一分钟都不到，沈余音把手机支架放到陆悠身边，还很贴心的将手机摆上去，调整好角度。 “好了，你可以打视频过来了。” 话音刚落，手机上传来视频请求。 这么快吗！？ 这是手都摆在视频通话按键上了吧？ 沈余音很贴心的帮他点击接通，然后迅速退出摄像头范围。 一张不施粉黛，精致动人的小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唐婉看见陆悠身上系着围裙，眉间藏了几分无奈。 “你……不想见到我吗？” “不是，该怎么说呢？应该说你不会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我。” “嗯？” 唐婉头上顶着大大的问号，摸不着头脑。 “不会呀，为什么要这么说？” 犹豫良久，再加上沈余音在旁边不停的眼神示意，陆悠最终下定决心。 对不起了，唐婉。 我母亲只能让你来对付了。 “唐婉，我这边有个人想见见你。” 唐婉还没反应过来，沈余音就迫不及待的移过手机支架，强势出现在她眼前。 “你好，唐婉。我是陆悠他妈妈，我叫沈余音，你可以叫我沈阿姨。” 这句话，好像平地惊雷，在唐婉耳边炸响。 她楞楞的看着手机上和陆悠有七分相似的美貌妇女，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从胸口处蹦出来。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做什么？ 唐婉呆愣的模样，让沈余音想起她十八岁时跟陆见言回陆家大院见公婆的场景。 全过程像个鸵鸟一样，缩在陆见言身边，面对长辈问话，都是他帮忙应付的，自己只会说三句话。 嗯，好的，谢谢。 “你不用紧张，慢慢来。我不会吃人的。” “陆……陆阿姨，我没……没事，我不紧张的！” “虽然我是陆悠母亲，但是我姓沈。” “沈阿姨！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唐婉连连道歉，粉嫩的肌肤染上樱桃般的红艳。 真是可爱的女孩子呢！ 沈余音非常喜欢唐婉这样漂漂亮亮，调笑两句就会脸红的女生，正如她逝去的青葱岁月。 “没事，来和阿姨聊聊天。我家小子在给你做圣诞礼物，先让他忙活一会吧。” “好的，沈阿姨。” 说完，沈余音拿起手机支架，向客厅走去。 唉！可怜的唐婉。 陆悠心里给她默哀三秒钟，随后继续制作菊花花瓣，这工程才刚刚起步，得抓紧时间做了，不然今晚少说要做到凌晨。 …… 沈余音怎么说也是个大学老师，几番话语下来，和唐婉多少算是正常聊上了。 而唐婉心情也没那么紧张，可以完整的说完一句话，不像最开始那样磕磕绊绊的，甚至会说错话。 “婉婉，你和我家小子相处的怎么样？他对你好不好？” 唐婉抿了抿嘴，羞涩的说道：“还行，他对我挺好的。” “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啊。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他一点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都没有。初中我们把他看得严严实实的，你不用担心他有什么烂桃花，不存在的。” “嗯，我知道的。” 陆悠在学校什么样，她多少还是清楚的。看上他的女生的确很多，但能在他身边出现的就她一个，安全感爆棚。 “不过因为没和女生相处过，他很可能会有一些比较愚蠢的言论。如果你们两个吵架了，就需要你多多包容了。他要是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没有的事，沈阿姨。他很会照顾我，也没和我吵过架，真的！” 当然，除了她自己单方面吃醋，发小脾气。但是陆悠都能很好的化解，两人根本吵不起来。 “是吗？” 这玩意会照顾女生？ 沈余音狐疑的瞥了陆悠一眼，压根就不信。 “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跟我说，等下我发我的vx给你，千万别被他cpu了。” “好，谢谢阿姨。” “来，我带你看些好康的！” 沈余音摸到餐厅，开启后置摄像头，对着陆悠认真专注的侧脸。 “怎么样，好看不？” 唐婉没有回应，或者说，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第一次见到陆悠完全集中到一件事上的样子。 沉稳，自信，再加上完美无缺的容貌，她一颗心瞬间沦陷。 第五十九章 圣诞节前 陆悠画出最后一片花瓣，将长条玻璃纸卷起放进长筒模具里，这样等巧克力凝固后，就真的和菊花花瓣一样，弯起一定的弧度。 菊花的球形中心和半球底座他已经在昨天提前做好了，接下来等到花瓣完全凝固，再粘成一朵菊花，就大功告成。 目前来说，能做的都做完了，可以暂时休息一会。 “啊～” 陆悠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发出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声响。给巧克力做个造型，即使他已经很熟手了，也还是感到很累。 客厅处。 正和唐婉聊着天的沈余音见到儿子好像完成了他要做的事情，于是决定把时间留给两位年轻人。 “婉婉，我就不继续和你聊了。你男朋友有空了，去找他吧。” 唐婉一下子紧张起来，慌忙否认道：“阿姨，你说什么呢！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沈余音眯起眼睛，揶揄的看着手机里羞涩的女生，打趣道：“手也牵了，抱也抱过了，还不是男女朋友啊？” 她果然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唐婉双手捂脸，不敢见人了。向喜欢的男生撒娇被他母亲抓个正着，这和在大街上拉屎没什么区别。 “阿姨！别说了！” “行，我不说了。” 女生脸皮薄，沈余音不好太过调笑，别到时吓跑了人家，丢了这么漂亮一個儿媳妇。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如非必要，我不会干预太多。希望你们以后在相处时，不能只看到对方的优点，也要学着去接纳对方的缺点。算是过来人的经验吧。” 唐婉放下双手，虽然她不是很懂，目前陆悠在她心里还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形象，但是她还是把沈余音的话记在心里。 “我还以为您会说不准我们早恋。” “恋爱没有早晚一说，只看双方是否有能力好好经营下去。若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我自然会棒打鸳鸯。不过我儿子用行动告诉我，他是认真的，想把你带回家那种认真。” 唐婉心脏猛的一缩。她一直看不清陆悠对她的想法。因为陆悠表现得太过理智，既不过于靠近，却又不疏远，距离把握的刚刚好，好像在玩弄猎物一样。 而她也没有喜欢一个人的经验，懵懵懂懂的。所谓对男生的警惕，都不用陆悠做什么，只要站她面前，自己就会乖乖凑过去。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唐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那是当然。” 沈余音表面上还是笑容满面，心里已经开骂了。 这狗东西！怎么对人家女孩子的？把这么好一个女生整得担惊受怕的。 “放心好了，别的我不太清楚，在家里我能看的很全。他给伱做吃的时候，可是非常认真的，这个是骗不了人的。” 这时，暂时有空的陆悠走进客厅，身上还挂着围裙。见她们还在说，不由得抱怨道：“这么久了，还没聊完？能把手机给我了吗？” 沈余音抬眼看向陆悠，拿起手机，小声跟唐婉说了一句：“你看吧，他吃醋了。” 接着再把手机递给他，说道：“行了，你们聊吧，我先上去洗澡了。” 陆悠接过手机，坐在沙发上，看着唐婉干净柔和的笑脸，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和我妈聊的怎么样，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沈阿姨人很好，长得还漂亮，不说我还以为她是你姐姐。” “没你好看。”陆悠由衷之言。 “嘴贫！” 唐婉笑骂一声，然后问道：“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能有什么安排？你还要上自习呢。” “我可以溜出来的！” “别！” 陆悠出声制止，劝说道：“我们现在还是高中生，首要目的还是学习。偶尔逃一两次还好，但是只为了两人独处，完全没有必要。” 唐婉低下头，心里涌起一阵阵委屈。 “这周六我们都没一起学习，我只是想陪陪你，不会影响成绩的。” 陆悠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她这么大反应，脑子飞速运转，一边反省自己的过失，一边思考着该怎么让她开心。 沉默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 “唐婉，还记得我答应你的手工巧克力和视频吗？” “嗯，还记得。” “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带你去吃个饭，可以吗？” 唐婉脸上挤出微笑，轻轻点头。 “可以，明天下课后，你来接我吧。” “嗯，今晚就到这？” “好，晚安。” “晚安。” 等到唐婉挂断视频后，陆悠才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静静的思考。 嘴上说着去洗澡，实际上躲在楼梯口偷听的沈余音，走了出来，坐到儿子旁边。 “有没有觉得，你说错话了。” “有。感觉我那句劝她明天在学校学习，让她误会了什么。”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说？” “就是说了才知道啊！” 沈余音望着儿子低头沉思的侧脸，知晓他是在后悔与自省，语重心长想说道：“我知道，其实你也想和她待在一起。只是你的理智告诉你，她应该回学校学习是吗？” 陆悠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可是呢，两人的感情，是不能那么理智的，你需要有任性的想法。偶尔不超过范围的任性，可以表达出你对她在乎，依赖以及偏爱。就好像我跟你爸，有时我也会要求他推掉一些不必要的工作，回家陪陪我。” 陆悠眼前浮现出唐婉向他撒娇的画面。请求逃自习课，要牵手，要抱抱。这些行为，确实让自己对她更加心动。 “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在想，有头绪了。” “那就行。好好想吧，我真去洗澡了。” 沈余音起身离去。走到楼梯口时，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嘱咐道：“还有啊，明天做好安全措施，十五六岁的女生还没发育完全，生孩子是有风险的，而且还涉嫌违法哦！” “卧槽！你是什么奇葩！就吃个饭而已，那么短的时间还能做什么？” “谁知道呢？三分钟已经很长了，小处男～” 说完，沈余音潇洒上楼，留下陆悠在原地独自凌乱。 “哈～真是逆天的母亲，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做那些事。” 最多也就打个胶，陆悠在心里补上这一句。 该有的自制力，他肯定是有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能做，他心里一清二楚。 “巧克力应该凝固好了，开始最后的组装工作吧。” 一小时后。 陆悠满意的看着眼前绽放的奶黄色菊花，然后停止摄影机的录像，给巧克力菊花拍了几张特写。 接着把菊花小心翼翼的放到透明蛋糕打包盒里，包上礼品包装纸，最后系上丝带。 长达十四天的手工巧克力制作过程，圆满结束。 “呼～” 陆悠长出一口气。 “总算是完成了，今晚累死了。” 毕竟白天上了一天的课，晚上也捣鼓了几个小时，他又不是机器人，不累才怪了。 将包装好的巧克力放进冰箱，收拾好厨房，陆悠打着哈欠向楼下走去。 “是时候洗洗睡了。” …… 第二天，圣诞节。 学校，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变化。洋人的节日，顶天也就学生们自嗨一下，学校方面肯定不会有反应的。 早上大课间。 陆悠和元文良手上都多出几十张贺卡，有男生送的，也有女生送的。 元文良的数量会多一些。他所有贺卡都会收下，其他班的初中同学也都有送。在收下贺卡的同时也会还对方一张。 而陆悠只收本班人送的，隔壁班的都拒绝了。回礼则是送一颗昨晚做完菊花剩下的白巧克力。 “陆哥，老良！看小爷我收到了……” 孟逸骚包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着两人厚厚一沓的贺卡。 陆悠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收到了什么？” 孟逸迅速将自己仅有的一张贺卡收到身后，风轻云淡的说：“没事，就是收到了十几张贺卡，想看看你们有多少。” 陆悠随手翻了下贺卡，暗自估算下，回答道：“还行吧，全班女生都齐了，男生也有十来张。” 噗嗤！ 孟逸感到有一把尖刀扎在后背上。 “老良你呢？” “嗯……与陆兄相比，稍多几张。” 噗嗤x2 背上的尖刀又多两把。 孟逸终于明白，和这两个比节日收礼，那就是动物园里找猪圈——自找难看。一个皎如玉树临风前，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根本没得比。 不过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欣慰的说：“不错，见到你们这么受欢迎，作为你们的朋友，我很高兴。” “哦，谢谢，请你吃巧克力，我亲手做的。” “有劳孟兄关心，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孟逸看着手上的贺卡还有透明纸包着的巧克力，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 孟逸：x﹏x “呜呜呜，还是男生好！女生都是坏人，只会伤我心，呜呜呜～” …… 送礼的场景，在这一天里，随处可见。 十八班。 叶红酥皱着眉头，神色不虞的看着桌面上红艳艳的礼盒。 “这是谁送的？” “我知道！” 她同桌兴奋的举起手，抢答道：“是隔壁十七班的邵陵送你的！” “又是他？” 叶红酥心里一阵烦躁。这个人，有空没空就来烦她一下，属实有被恶心到。 她一手抓起礼盒，在同桌的注视下，面无表情的扔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哇靠！真帅！” 同桌眼里冒出小星星。 “那个邵陵长得还不错呀，你这么干脆就拒绝他了吗？” “切。”叶红酥毫不留情的说道：“他要是比三班那个更好看再说吧。” 同桌一瞬间换了副面孔，冷冷的说道：“那是不可能的，凡人怎么能与上天相比？” 叶红酥：(_) 花痴少女真可怕！ …… 二班。 唐婉再次拒绝了一个其他班男生送的礼物。她不记得是第几个了，甚至一次性有两三个男生送礼物。 徐年在旁边啃着李瑜送她的零食大礼包里面的薯片，问道：“婉婉，你知道那些送礼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反正我都没收。” “唉，长得漂亮，就是麻烦。来，吃点薯片。” 唐婉张开小嘴，接住她递过来的两片薯片。 “嗯？这是什么味道的？” “黄瓜味，怎么样，好吃吧？” “不错，可以纳入商场购物清单。” 坐在后桌的李瑜，听到唐婉没收礼物，他也不再理会。兄弟的感情，让他们自然发展，不必干涉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