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萌娃去流放?不怕,我把皇宫抄空了!》 1.开局穿成三岁奶娃,被抄家流放 “颖宝,你快醒醒,你别吓娘啊!呜呜呜……” “颖宝!颖宝!” 苏颖儿感觉浑身疼得厉害,整个身子被人颠晃着,周围还有一片哭喊声,让她一阵头昏脑胀。 什么情况,她不是被敌人炸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正疑惑着,一波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原来,她是穿越了! 还穿在一个三岁半的女娃身体里! 这女娃家里遭了灾,听说是她的祖父护国将军勾结地方官员贪墨,被皇上彻查定罪。 但念其曾经为国打下累累战功,不取一家性命,只削去官位,抄没家产,把他们一家流放边疆。 当天,皇上就颁下圣旨,让人来苏家把人全都抓走,搜刮家产,明日一起押走流放。 原主颖宝全名和她一样,也叫苏颖儿,三岁半大的年纪哪里知道什么。 看到官兵来抄他们家的东西,把她和爹娘带走,吓得哭闹撕咬。 结果被那丧良心的官兵狠狠摔在地上,就此一命呜呼。 这才让她这被战友背叛、惨遭敌人炸死的末世女战神魂穿了进来。 难怪她感觉浑身疼呢! 这杀千刀的官兵,竟然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可怜原主正是天真灿烂的年纪,却早早殒命。 但她既然到了这孩子的身体,就一定代她好好活着,为她报仇,守护好她的全家! 正想着,一直在叫唤她的原主娘亲元氏,突然把她松开,发狂的大喊:“你们害死我女儿, 我跟你们拼了!” 苏颖儿这才睁眼,只见元氏正朝着那个摔死原主的官兵冲过去。 她连忙忍痛大喊:“娘亲!” 这一喊,元氏好像被施了法一样,身子猛的定住了。 不远处已经被戴上枷锁,为她悲痛吵闹的苏家众人也瞬间安静下来。 元氏机械的转过身,回头看到自己的女儿正趟在地上睁眼看她。 眼泪顿时狂飙,元氏立即扑了过去,“颖宝!娘的乖女儿!” 苏颖儿见她没有去找那个官兵,松了口气。 那官兵对一个小女娃尚且手不留情,要是娘亲冲过去,怕也是殒命的下场。 果然,只见那官兵拔出腰间的佩剑,冷笑道:“来啊,丧家之犬!不是要跟老子拼命吗?” 听他这么骂,元氏和苏家众人都气得浑身发抖,硬声道:“我们苏家个个忠肝义胆,苏老将军更是刚烈忠勇,绝不做贪墨之事,等事情查明,定会还我们苏家清白,你休要趁机羞辱!” “老子羞辱的就是你们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将军府!”那官兵说着,用刀尖从苏家众人的脖子上挑衅的划过。“你们又能拿老子怎么样?” 苏颖儿小小的身体趟在娘亲怀里,定定的看着那个官兵,内心沉冷。 不知死活的蝼蚁,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官兵察觉到苏颖儿的目光,阴森森的透着杀气,和她稚嫩的脸蛋搭配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画面。 他心里猛的发憷,汗毛也不自觉的竖了起来。 什么情况,这女娃的眼神怎么透着股邪气? 他连忙硬着头皮命令:“既然没死,就赶紧走!” 眼睁睁看着自己家里的东西被官兵们一样样的搬走,手脚带着枷锁镣铐的苏家人忍不住心痛悲凉。 苏颖儿看着这番情景,立即躺在因为抱她,没有被上枷锁的娘亲怀里,闭上眼睛,尝试着让神识进入自己的空间。 她所在的末世时代,科技已经十分发达,为了解决资源匮乏带来的问题,人们开发了意识空间,按社会地位分配存储容量。 她乃战神,容量自然是不可限量的。 令她惊喜的是,她的空间并没有和她被炸死前那样突然消失,而是跟着她一起来了,里面的物资也一样都没少。 尤其是她最看重的武器库,也全都在。 但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这些物资被封存起来,暂时不能取出。 还有她这个级别的战神才能拥有的任意门,似乎也出了问题。 只能在一个城的范围内穿梭,而且还不能肉身穿过去。 不过,对于她现在想要做的事,也够用了。 那狗皇帝让人来抄她家,她也要把那祸头子的家给抄了! 她立马从任意门去了皇宫,直奔皇宫国库。 看到国库里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苏颖儿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部收走。 走的时候不小心掉了颗玉珠在地上,她立马捡起来。 一颗都不给狗皇帝留着! 她紧接着又继续到了武器库,她最感兴趣的地方。 看着这些落后的武器,苏颖儿也不嫌弃,秉着把狗皇帝的家也搬空的初心,她开始席卷整个武器库。 长刀短剑,虎爪飞锤,战戟铁枪,她一样都没落下。 接着又马不停蹄,转身就钻进皇宫里的粮仓。 里面的米面粮油,她拿得干干净净,连个米渣都不剩。 想着现在正是烧饭做菜的时候,御膳房肯定准备了很多饭菜,苏颖儿又直奔御膳房。 果然看到里面正热火朝天的在烧饭做菜。 她趁着那些御厨的人不注意,管他是锅里的、案板上的、还是在地上搁置的; 官它是肉是鱼还是土豆萝卜大白菜,通通收入自己的空间内。 那些厨子一眨眼功夫,发现东西没了,慌忙四处寻找。 “奇怪,我正刮着鱼鳞呢,鱼呢?怎么就不见了?” “我菜刚炒好,刚要装盘呢,居然就只剩锅了!” 苏颖儿看着那些御厨们一副见了鬼似的慌张模样,勾唇一笑,带着刚刚拿下的蔬菜和鱼肉,潇洒离开。 她也不休息片刻,直闯狗皇帝的珍宝阁。 直接把皇上最珍爱的宝贝全都拿走! 苏颖儿又来到太医院的药房,一番狂风乱卷,片刻功夫,药房里连颗药粉都不剩。 正打算功成身退,却见两个人急冲冲的走向药房,边走边小声说着话。 “我那亲家明天一早就上路了,你赶紧给我拿些吃不出味的药粉,我要让他们一家死在流放的路上!” 苏颖儿猛的停下脚步,朝那两个人瞧过去。 这一瞧不要紧,才发现其中一个竟是原主在宫里当御医的外祖父! 另外一个则是大伯娘的父亲秦尚书。 只见外祖父回答秦尚书道:“苏家虽然失势,但苏老将军可不糊涂,被人诬陷的罪证迟早能查到我等头上,不用你说,我也绝不会让他们活着到达流放之地的。” 秦尚书点点头:“很好,你也知道苏家的兵符在我手里,不然我也不会找你,要是被皇上发现,肯定会把苏老将军一家重新召回审问,到时候,他们家现在就是我们俩家的下场,咱们牺牲一个女儿,换来两家平安,划算!” 听到两人的对话,苏颖儿眉毛不由一拧。 苏家也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两个亲家! 她没有急着走,想要看看他们打开太医院的药房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后的滑稽表情。 很快,她就听见两个人的惊恐尖叫。 她满意的大笑,富载而归。 回来的路上,瞧见那些拉着她家财物的马车。 苏颖儿二话不说,把这些财物和被官兵悄悄中饱私囊的物品,也连本带利的取了回来。 随后看到队伍中,娘亲正心疼的抱着受伤的自己。 她立即在空间里,用刚刚偷来的药,给自己配了副跌打损伤的药吃下。 回到肉身后,就感觉没那么痛了,身子也轻松许多。 她正要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却听见那些拉马车的人开始议论。 “我怎么感觉马车好像变轻了?” “我也觉得,好像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似得。” “你傻啊,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有?” 有人忍不住揭开自己拉的那辆马车的车帘,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瞬间吓呆了。 “没、没了!真的、全没了!”那人惊恐的差点咬断舌头。 其他人也纷纷揭开车帘去看,果然看见东西都没了! 一瞬间,整个押送的队伍,全都陷入惶恐。 “怎么回事?刚刚明明都还在的啊!” “见鬼了吧!” “这可怎么交差啊!” 苏家众人听到他们的交谈,也都是一脸惶惑。 苏颖儿暗自嗤笑,随即睁开眼睛,软软的叫着眼前的女人:“娘亲……” 元氏立即打起精神,温柔的冲她扬唇一笑:“欸,颖宝睡醒啦?身体还痛不痛?” 苏颖儿摇摇小脑袋,开口正要回答,身子却突然一飘,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啊!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2.断送他性命的,竟是那个三岁小女娃! 元氏眼睛顿时发红,面露惊恐,上前想要把自己的女儿抢回来,却被人强行扣上枷锁。 苏家众人也都紧紧盯着被提起来的苏颖儿,大叫:“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摔孩子!” 原来,苏颖儿又落在了那个摔死原主的官兵头领手里。 只见那头领一脸气急败坏,指着苏家众人怒道:“你们家的财物呢?要是找不到,我就把她砸死!” 说着,用力把苏颖儿举过头顶。 “啊!不要!不要!”苏家人惊叫声一片。 而被举起来的苏颖儿却奶气的在他头顶大声道:“我知道在哪!” 那头领立即把她放下来,居高临下的逼问:“在哪?” 苏颖儿朝旁边的小巷一指,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看见一个穿黑衣的人把东西搬到那里了。” 头领半信半疑,拎着苏颖儿的衣领就朝着那个小巷子里走,“要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小心你这条小命!” 苏颖儿却露出一抹不为人察觉的冷笑。 最后这句话,该是她来说。 原本她只想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但是现在,她决定让他看不到今晚的月亮! 那头领带着苏颖儿进了巷子里,嫌她一个女娃走得慢,便把她放开,自己在前面走。 谁知走了没两步,心口处突然一阵剧痛,嘴里喷出一口血。 头领缓慢的低头一看,只见一个箭头正从他的后面穿到前胸,上面已是血迹斑斑。 他内心大骇,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消逝。 捂住胸口回头看向朝他射箭的人,却让他更加惊恐。 只见让他断送性命的,竟是那个他差点摔死的三岁小女娃! 女娃脸色阴冷得像地狱幽冥,手里拿着一把弓弩,神色坚毅而冷酷。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女娃该有的表情! “你……” 才刚说了一个字,他就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苏颖儿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冷嗤一声,把弓弩放回空间,转身离开。 她收回肃杀之色,换上一副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缩着脖子,迈开短腿跑出小巷子。 巷子外面,苏家人都闹着要去找颖宝。 “救命!救命……” 突然听到颖宝的声音从巷子里传来,苏家人闹得更厉害了。 谁知却只看见他们的颖宝独自一人完好无损的跑出来,那个头领却不知所踪。 副头领见状,连忙上前质问:“小女娃,我们头领呢?” 颖宝浑身颤抖,上下牙打着颤:“他、他被那个黑衣人杀死了!” “什么?” 副头领大惊失色,立即带领一帮人进去查看。 果然看见他们的头领倒在血泊中,身上有一只箭,被人从后面射穿。 副头领将尸身挪动了一下,要把箭拔下来查看线索。 却看到身体下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俩字:苏女。 副头领顿时疑惑:“苏女?什么意思?” “肯定是苏家的女儿!” “难道是头领怕苏家小女儿跑丢了,才写字提醒我们的?”有人猜测。 其他人都纷纷赞同这个说法。 副头领也觉得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感叹了一下他们的头领真是敬业,临死前都不忘交代他们把人看牢。 没有一个人怀疑,这个就是他们头领给他们的线索,告诉他们那个三岁小女娃,就是杀他的凶手。 副头领把尸体身上的箭拔了下来,仔细检查一番后,赫然大惊:“这、这是皇家的武器啊!” 苏家一行人被押进大牢,全都关在一个牢房内。 枷锁终于被拿下,全家人都身心俱疲的软倒在地。 “呜呜呜,累死我了……” 牢房内,苏家二媳柳娇娇忍不住再次痛哭出声。 其他女眷也是低低啜泣。 苏家长辈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没空理会这一片哭声,双手得了释放,便要去抱抱他们苏家唯一单传的小孙女。 “我的颖宝,今天真是受苦了!呜呜呜……”苏老夫人老泪纵横。 “是祖父害了你啊,还好你没事……”苏老将军也是泣不成声。 颖宝的爹娘更是挨在一块儿,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我可怜的女儿,是爹爹没用,没能护住你!”苏家三子苏三郎一脸惭愧,恨自己没能代替女儿受今日的摔砸之苦。 苏家三儿媳元涟漪不断的抹着眼泪,心痛的看着女儿身上的淤青,忍不住对自己的公公婆婆道: “父亲母亲,颖宝今天摔得不轻,不然我给她开个药方,咱们求那些官差给颖宝抓点药吃好吗?我担心颖宝会落下病根……” 苏家长媳秦英听到这话,顿时没好气的道:“我们现在是即将被流放之人,谁会给我们抓药?当真是小门小户之女,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也不怕害了大家!” 元涟漪顿时咬唇,没有同她反驳。 其他人也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都默不作声。 窝在祖父祖母怀里的颖宝想说,她已经给自己吃过药了,不需要再吃。 可是她不能说。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这才注意到,以前稍微受一点委屈就哭闹喊叫的小哭包,现在变得异常安静。 3.大牢里面,怎么会有皇宫里的珍馐? 换作以前,颖宝早就哭得不成样子了。 可是今天自从哭得太烦,被那个官兵摔了之后,就再没听见他们的小哭包再哭一声。 就连方才看见官兵头领被杀死,她也只是害怕得牙齿打战,却没见她掉一滴泪! 老俩口突然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惊叫起来:“糟糕!颖宝是不是被吓傻了?都不知道哭了!” 颖宝的父亲苏三郎闻言,立即蹲下身子,摇晃着颖宝的双肩,焦虑的大喊:“颖宝!颖宝!你没事吧?” 苏颖儿被他晃得头昏眼花,心里忍不住吐槽,本来没事,被你这么一晃,要出事了…… 见她翻着白眼不说话,苏三郎立即起身,扒在牢房的栏杆上,脸在栏杆之间,恨不得能把头伸出去。 他朝着外面的狱卒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求你们帮我们抓点药给孩子吃吧!” 颖宝的两个亲哥、四个堂哥、两个小叔也聚拢过来,围着她一脸担心的看着。 “颖宝?你还好吗?” “颖宝,知道我们是谁吗?” “颖宝,你看看我这是几个手指头?” 苏颖儿无语。 她只是没有像原主那样喜欢哭闹,又不是傻了,怎么问她这么低级的问题? 她张了张嘴,声音奶气的回答:“我没事,你们别担心昂。” “你们听听,这哪是咱们颖宝会说的话?”苏老夫人急了起来。 这下,连颖宝的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也凑了过来,满脸唏嘘。 “颖宝真的被吓傻了,平日里只知道哭,怎么可能还会安慰我们?” 颖宝爹苏三郎叫得越发大声和急切了。“有没有人啊?求你们帮忙抓点药给孩子吃吧!” 元氏也慌忙给颖宝再次把脉。 这一把,顿时懵了。 全家人看她这反应,不由心惊肉跳:“怎么了?颖宝是不是哪里不好了?” 元氏把颖宝的手放下,表情复杂的开口:“颖宝似乎吃过药,伤势已经大好。” 听见她这话,众人这才猛的松了口气。 半晌才都反应过来。“不对啊,颖宝上哪吃的药?” 问完,都齐刷刷的看向颖宝。 苏颖儿正想找个借口蒙混过去,却被苏三郎叫过来的狱卒骂骂咧咧打断了。 “嚷什么呢?都老实点!你们家的财物凭空丢失,还没空找你们问罪呢,再自找麻烦,小心刀剑无眼!” “你……”苏三郎还想再说话,却被自己的妻子元氏叫住。“相公,颖宝好了,不用麻烦他们!” 苏三郎这才转身蹲下身子,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颖宝,你知道爹爹是谁吗?” 苏颖儿翻了个白眼,这问的什么问题? 她一一扫过这些紧张兮兮看着她的家人们,然后瘪嘴,挤眼泪,哇的一声大哭。 “呜呜呜,我好害怕!我要回家!” 为了让她们相信自己没被吓傻,她这个前世的女战神真是豁出去了。 听见她哭,苏家众人反而松了口气,欣慰的笑了起来。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一起抱着苏颖儿哄着,“乖颖宝,没事了,祖父祖母都在呢!” 两个亲哥、四个堂哥基本上都是十岁不到的年纪,见她哭了,忍不住撇嘴。 “嗐,又变回哭包了!” “就知道哭!” 苏颖儿努力的挤着眼泪,心里暗道,你们以为我想哭啊! 元氏见自己的女儿深得公婆喜欢,也是欣慰,柔声安抚着自己的女儿:“颖宝乖,不哭了哈。” 得嘞! 苏颖儿马上收了声住了嘴。 累死她了都,这比她杀死一个人还要累。 真不知道原主那个小哭包是怎么有那么多精神气动不动就哭的。 她用肉呼呼的小手背一左一右把眼泪擦干,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好,颖宝乖,娘亲让颖宝不哭,颖宝就不哭咧。” 众人再次傻眼,他们的颖宝有那么乖巧吗?说不哭就不哭了? “我可怜的颖宝……”苏老夫人反应过来,一把抹泪:“小小年纪就经历这般磨难,一下子懂事那么多!” 其他人也都是一片心酸。 只有颖宝暗搓搓的讪笑。 外面的差役正在换班,谈话的声音很大。 “听说皇宫被洗劫一空,现在外面动静很大,到处都是宫里的侍卫呢!” “天哪!谁那么大本事,竟敢劫皇宫?” “该不会和偷走苏家财物的是同一拨人吧?那就太邪乎了!” “我看肯定是,副头领都被叫去问话了。” 听着这些狱卒的话,苏家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父亲母亲,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苏家众子看向两老。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是战场夫妻,并肩作战几十余载,在众儿孙的心目中,两人的本事都没有谁高谁低。有什么问题,问他们俩谁都一样。 老俩口沉吟一番,皆是摇头:“我们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没见过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守卫森严的皇宫里偷盗东西的,更何况还是洗劫一空!” 众人顿时一阵唏嘘,感叹盗贼的厉害。 却不知,被他们感叹厉害的盗贼,就是被两个老人抱在怀里的颖宝。 权当听不懂他们大人的谈话,闭眼睛睡觉。 这时候,苏家二儿媳妇柳娇娇柔弱的依偎在苏家二子怀里,有气无力的开口:“二郎,我好饿……” 她原是侯爵之女,从小娇生惯养,嫁进苏府后,也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爱的,还未吃过半点苦,如今家里突逢变故,她是第一个最受不了。 苏家二子苏二郎连忙安抚自己的爱妻:“马上就到饭点了,狱卒会给咱们送饭来的。” 被柳娇娇一哼唧,一家人才察觉到肚子空空。 从早上听到家里出事,他们就忙着打发仆婢收藏财物之类的,午饭都没来得及用,现在都过了晌午,不饿才怪。 颖宝也感觉到饿了,她从皇宫里搜刮的食物,能在空间里保温保冷保质保量的存放,现在还香喷喷热腾腾的呢! 可惜不好拿出来给家里人享用。 那她就只好先去吃啦! 她闭上眼睛去了自己的空间,看着从宫里带来的各色菜品,一边暗叹狗皇帝的奢侈,一边每一样都尝了一口。 还没等她尝完近百盘珍馐,肚子就已经溜圆了。 等她从空间里饱餐一顿出来时,看见家里的人正蹲躺在地上,抱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闭眼小憩。 而狱卒则在外面打牌聊天,喧闹聊笑声不时传来。 苏颖儿灵机一动,从空间里把皇宫里偷来的米饭和菜品拿了出来。 她把家里的人叫醒:“祖父祖母,爹爹娘亲,哥哥……有人给我们送了好吃的!” 苏家人睁开眼,看见盘盘碟碟的丰富饭菜,意外又惊喜。 “这是谁送来的?我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苏老夫妇相视一眼,看向颖宝:“颖宝,你看到是谁给我们送的饭菜吗?” 颖宝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是一个叔叔,他叫我们悄悄吃,不要告诉外面的人。” 苏家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会是谁给他们送吃的?还避开了那些狱卒? 元氏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验了一下,欢喜笑道:“父亲母亲,全都没有毒!” 听到她这话,一家人全都看向苏老将军夫妇,眼巴巴的等着他们松口。 “吃吧!”苏老将军开口:“动静小一点,别让外面的狱卒听到了。” 苏家人顿时喜出望外,立马将那些饭菜分食而吃。 一个个都吃得嘴巴流油,肚子饱满。 “真好吃,”柳娇娇一边优雅的拿帕子擦嘴,一边品评着:“这手艺和宫里的一样好!” 听到她这话,苏家众人顿时沉默,齐刷刷的抬眼看她。 是啊,这大牢里面,怎么会有皇宫里的珍馐? 苏二郎拿起几个盘子观察了一下,突然惊道:“父亲母亲,这、这些餐盘,都是宫里的御用餐具!” 4.最安全的地方是她的空间 “啊!”听到这话,苏家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颖宝说那个送餐来的人让他们悄悄吃,别让狱卒发现了。 “快,把盘子都藏起来,不要让人发现!”苏老将军立马吩咐。 “还有嘴巴上的油,都给我擦干净些!”苏老夫人跟着提醒。 苏家众人连忙照做,盘子藏在稻草堆里,嘴巴反反复复擦得干干净净。 刚把这一切做好,就有狱卒给他们送饭来了。 一桶清澈见底的稀粥,外加一袋干硬的馒头,一碟咸菜。 “吃吧!”狱卒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在他们面前啃着肉包子:“这是你们最后一顿丰盛的晚餐,到了明天,稀粥咸菜都没有,就只有馒头!” 苏家众人刚刚吃饱,见他们送来的这些咸菜稀粥干馒头,一点胃口都没有,一大家子人靠在一起,动都不动。 狱卒见状,心里不由感叹,不愧是大户人家,还真有气节。 想到这,他不由放下手里的肉包子,语气里也多了丝尊重:“人是铁饭是钢,再有骨气,饭也要吃!” 苏老夫人开口:“小哥放心,食物放在这,我们会吃的。” 直等狱卒离开后,苏老夫人立即让人把这些咸菜馒头全都收起来。 柳娇娇一脸痛苦:“我们流放路上,真的就只能吃这些又干又硬的馒头了吗?” 苏家长媳秦英冷嗤:“还真是娇养惯了,这种问题也能问的出口!有的吃还算好的,到时候有的是苦等着我们受呢!” 听到她这么一说,柳娇娇顿时缩进苏二郎怀里:“二郎,我害怕……” 苏二郎连忙拥她入怀,冲秦英不满的道:“大嫂,你就别吓唬娇娇了。” “你大嫂这是实话实说,”苏家大子苏大郎也替自家媳妇说话:“二弟媳早晚体会到流放之苦,早点让她明白也没什么不好!” 苏二郎没再吭声,抱着自己的媳妇安抚着。 而秦英得了自家相公替自己撑腰,却是看都没看苏大郎一眼,贴身坐到苏老夫人身边,替老人家揉捏着肩膀。 却在这时,苏大郎的妾室夏草,突然抓着苏大郎,苦苦哀求道:“大公子,你把我休了吧!我不要受流放之苦啊!” 此话一出,苏家众人皆抬起眼。 秦英更是重新直起身,冷笑嘲讽:“当初你费尽心机攀上主子,如今主子遭难,你就急着想要被休,真不愧是下贱的婢子,当得好一个墙头草啊!你以为朝廷是可以戏弄的?若能像你这般想当然,我们这些苏家女眷何必还在这里受苦?” 夏草顿时又气又恨。 她原本只是苏大郎院子里的一个婢女,处心积虑勾引蛊惑,好不容易才在一次庆功宴上,趁着苏大郎酒醉之时,趁机上了他的榻,成了苏大郎的妾室。 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就只享受了一天当妾室的快乐,还没来得及盘算下一步如何扳倒大夫人成为正室呢,第二天,苏家就被抄家流放了。 早知是这种结果,她怎么也不会在苏大郎身上浪费半点时间和精力。 苏家被流放,家里的仆婢只要解除契约,就不属于苏家人,可以遣散离开,不必受流放之苦。 除了那些自愿跟随苏家人一起流放吃苦的,其余仆婢都在苏家被抄之前拿了一笔银子走人。 她自然是想走的,奈何刚好被纳为苏大郎的妾室,那就是苏家的一份子,想走是没可能的。 原以为自己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想反倒成了最倒霉的人,现在她也只能懊悔莫及。 苏大郎一介武夫,自然不知道她之前步步为营的心机,以为是自己酒后才糟蹋了一个清白女子,尽管正妻秦英对他多有怨怼,他对夏草也是疼爱有加。 如今听到她要自己休了她,心里也不好受,他柔声安抚道:“夏草,你放心吧,路上我定会护你周全,等到了流放之地,我就把你抬为平妻!” 秦英一听这话,气都不顺了,开口就想要说话。 手背却被苏老太太安抚的拍了拍,这才忍住没有开口。 苏老夫人眼角清冷的看着夏草,淡淡的道:“流放路上艰难,你若能好好照顾大公子和大夫人,不离不弃,待到了流放之地,我和老爷一起做主,让你成为大公子的平妻!” 夏草心里暗自冷嗤,现在苏家都落魄了,谁还稀罕当你苏家的媳妇! 面上却没再说话,闷闷不乐的靠到墙边独自懊恼神伤。 苏老将军趁此机会,向那些追随苏家的仆婢们真诚的表明态度:“如今苏家遭逢此难,你们跟着我们苏家一起吃苦的,待我们苏家东山再起,老夫定不会亏待你们!” 这些留下来的仆婢,大多是苏家几个主子的贴身随侍,也有好些个是得了苏家恩惠的人。 这些仆婢也当真是有情有义,不愿被遣散,只想跟着主子一起,主子去哪,他们也跟着去哪。 如今听到老将军这么说,也都是一腔忠肝义胆,誓死追随的态度。 颖宝看着苏家主仆这么多口人,暗暗下定决心,今天晚上再去偷一些物资,免得路上不够吃用的。 至于偷哪一家,她也想好了,就自家的外祖父和大伯母的娘家吧! 那什么兵符,她也好奇得很呢! 半夜她醒来,正要行动之时,看见祖父正悄悄交给祖母一块金色的印章,小声说道: “皇上控告我贪墨,只是为削减燮王势力,收回兵符,此兵符一旦收回,我们辽原国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因此我把真的藏在身上,让他们把假的偷走,但恐怕明日流放时他们会搜身,被他们发现,你同我想想办法,看该藏在哪里好一些?” 苏老夫人沉吟一番,“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颖宝年纪幼小,他们搜她身的可能性最低,不如藏在颖宝的香包里。” 苏老将军眼睛顿时一亮:“好主意!” 颖宝连忙放缓呼吸,装作睡着的样子,任凭两个老人家把兵符放在她随身的香包里。 等他们放好,她便直接将那个兵符收进空间。 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她的空间,那些官兵再怎么搜身也不会搜到。 深夜寂静,苏老夫妇藏好兵符后,这才安心的闭眼休息。 颖宝则是从空间里打开任意门,继续收集物资去了。 第2天,苏家所有的人都醒了,只有颖宝还在睡着。 她昨天晚上收刮物资太上头,天快亮了才回来睡觉,现在正累着呢。 苏家众人也不忍把她叫醒,轮流抱着。 差役没有给他们带上枷锁手铐,只在他们的脚上拷了一串脚镣,把一大家子的人都串成一串,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个差役在前面牵着,其余的差役则在两旁看守。 颖宝因为年纪小,脚镣锁不住她的脚,又因正睡得香甜,就没有给她拷上脚链,任凭苏家人抱着。 苏家人被牵着走出牢房,才发现除了他们苏家,还有另外两户人家也和他们一样的命运。 一个是刘参军一家,他是苏老将军麾下的参谋,直接被狗皇帝定了个同党的罪名,也把他们一家给流放了。 另一个则是左侍郎一家,因为替苏老将军鸣不平,也被定为同党,不幸同遭患难。 三户人家脚下被串成三个长串,在县衙门口相遇。 刘参军的夫人看到苏老将军,气恨咬牙:“都怪你这个老东西,带着我夫君贪墨,害得我们刘家也被你牵连!” 刘家其他人也都是对苏家上下呲牙咧嘴,都觉得是苏家害得他们落到如此下场,恨不得能冲上去打他们解气。 刘参军则是有些心虚,却也不做解释,任凭自己家人对苏家咬牙切齿。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的牙打碎!”差役正在清点人数,听到刘家人的骚动,顿时呵斥: “都给老子站好了,马上要给你们搜身,看谁敢不老实,管你们身上有多少细软,老子都给你们搜得只剩一条裘裤!” 5.颖宝乖乖,快哭一个 听说要搜身,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队伍也开始变得凌乱。 “大人,可不可以不要搜我们的身啊……” 有人立即苦苦哀求。 “少废话,都站好了!自觉把身上的细软全都放进箩筐里!” 差役们才不管这些,拍打这前面的几个箩筐,凶巴巴的呵斥着。 他们干这行那么多年,心里清楚的很,这些被抄家的流放犯人肯定私藏了不少金银,现在搜身,定大有收获。 于是,完全不顾这些犯人的抗拒哭求,差役们开始安排人搜身。 搜到苏家的时候,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颖宝,见没人去搜颖宝的身,顿时松了口气。 俩人坦然的敞开双手,任凭差役们搜查。 没过一会,差役们就从这些流放犯人的身上搜出了不少的金银首饰和银票。 “真不愧是落魄的官家子弟啊,都被抄家了还能找出这么多好东西!”差役们喜滋滋的,兴奋异常。 有人哭叫着:“把那只玉簪还给我,那是我母亲给我的遗物!” 颖宝伸头一看,只见原先还端庄稳重的大伯娘此刻情绪有些激动,想要从官差身上把搜刮出去的东西抢回来。 却因此被打了一鞭子,手上留下一条红印子。 可她也顾不上,还是想要把东西抢回来。 苏大郎连忙拦住,紧紧抱住她:“英子,你冷静一下!” 秦英这才放弃争抢,懊恼的捶打着苏大郎的胸膛,咬牙痛哭。 一旁的夏草冷眼旁观着,她身上藏的银票也被搜了个干净,原本心情正郁卒着,但看到一向强势的秦英被打,心里却突然觉得痛快。 在他们后面,苏二朗也在安抚着正在嘤嘤哭泣的爱妻柳娇娇,一边向官差大人求情:“官差大人,我家夫人带的这些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就不要收了吧……” 柳娇娇身上没怎么带金银,但什么驱蚊晶露,软枕,润肤膏这些保养品,一样都不少。 官差大人啐了一口:“你们是流放的犯人,还带着些东西,当是去游山玩水吗?” 说着,直接把搜刮到的东西集中到一个箩筐里。 颖宝被娘亲阮氏抱着,官差搜到阮氏时,阮氏连忙苦求:“官差大人,我身上没有藏银俩,都是些药材而已,就不用搜了吧!” 一旁的苏三郎也帮忙道:“官差大人,身上带点药材没关系的吧?” 官差冷笑:“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们说了算!” 说着,把颖宝抱起来放在地上,搜出阮氏身上几瓶配好的药,也一起丢进箩筐。 阮氏顿时忧急的扑进苏三郎怀里,“三郎,没有这些药材,路上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 苏三郎连忙安抚爱妻,眼底也是一片忧愁。 其他两户人家也是一样的境遇,个个愁云惨雾,哀嚎不止。 颖宝眼看着官差们把物资都收集在几个大箩筐里,心里默默的笑念着,搜吧搜吧,把这些箩筐全部装满,她更方便直接放进自己的空间。 苏三郎和阮氏见很快就察觉到自家女儿不对劲,整个队伍被搜身,所有人都在抗拒哭闹,尤其是年幼的孩子们哭得最为凄厉。 只有他们家那向来被唤作小哭包的女儿,面色如常的冷眼旁观着,一脸漠然,也不哭也不闹。 阮氏顿时忧心忡忡,连忙蹲下身子,朝着颖宝伸手,“颖宝过来,娘亲抱抱。” 颖宝见娘亲一脸紧张之色,不由奇怪,娘亲这是怎么了?紧张兮兮的样子。 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乖巧的迈着小腿走过去,扑进元氏怀里。 元氏立即摸了摸颖宝的额头,又替她把脉,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松了口气,心里却依旧担心。 她愁眉不展的看向自己的相公,“三郎,我感觉颖宝不太对劲。” 苏三郎闻言,也跟着紧张起来,伸手去抱颖宝,一边问:“你刚才给她把脉,有没有什么问题? 元氏摇头:“就是没发现什么问题才觉得不对劲,以前她动不动就哭,现在你看,安静得不像话,我担心她又被吓傻了!” 颖宝无语,安安静静不哭不闹也有错? 听到元氏这话,苏三郎顿时一吓,连忙抱着颖宝,轻轻捏她的脸蛋,然后竖起两根手指头问:“颖宝,我是爹爹,你看看爹爹的手指头有几个?” 颖宝看着爹爹伸出来的两根手指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幼稚的问题,她拒绝回答! 苏三郎见她只翻白眼不说话,越发紧张起来,扯着喉咙往前面喊:“爹,娘!颖宝出事了!”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一听,慌忙回头看,他们昨夜把兵符藏在颖宝的香包里,怕不是因此惹出什么事端了吧? 回头看见颖宝好端端的被苏三郎抱在怀里,这才松了口气,齐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说着,苏老将军向颖宝伸手,慈爱和祥的招呼着:“来来来,你们先把颖宝递过来,让我抱一抱。” 因为脚被链子锁着,不敢随便走动,只能伸长手臂等着人把颖宝传递过来。 元氏看着颖宝进了公公婆婆的怀里,这才说道:“我刚才替颖宝把了脉,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可她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没哭过,我担心她……” 后面的话她没敢再说下去,泪就先流了下来。 苏老夫人却听明白了,着急的抚摸着颖宝白胖可爱的小脸蛋,心疼的皱起脸:“哎哟,我的乖孙女,该不会真的是吓傻了吧,快哭一个给祖母看看!” 苏老将军也焦急的拍拍颖宝的脸,“颖宝乖乖,快哭一个给祖父祖母看看,千万别憋着啊!” 一家人正着急颖宝的情况,耳边却突然听到一阵嚎哭声。 是苏大郎最小的儿子苏三恒,和颖宝同一天出生,这会儿见自己藏起来的心爱玩具被官兵抢走,顿时哭得肝肠寸断。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齐声训斥:“没让你哭!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苏三恒顿时捂嘴,一脸委屈。 他哭一下怎么了?他刚才还听见他们叫颖宝哭一个给他们看的嘛! 几个哥哥和堂哥看着他,一脸同情:“你又不是颖宝那个小哭包,哭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他们也突然想起什么来,“对哦,今天好像还没听见颖宝哭呢!” “该不会又被吓傻了吧?” 几个小家伙立即抬头看过去,只见苏老夫妇训斥完苏三恒后,又化身慈祥和蔼的祖父祖母,逗哄着颖宝:“颖宝,哭一个给祖父祖母看好不好?” 颖宝:“……” 从来只听见人家逗孩子时让人家笑一个的,还没听到让人家孩子哭一个的,她这是到了个什么家庭? 颖宝表示十分无奈。 没办法,看着这一家老小都担忧的向她行注目礼,她只好再次瘪了瘪嘴,扑在抱着她的祖父怀里哭出声。 “呜呜呜……我好害怕哟!” 实际上,脸躲在祖父怀里的她,眼泪一滴都挤不出来。 没办法,她实在是哭不出来呀,毕竟想到等一会就可以继续收集物资进空间里了,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几个大人却不知道她的装模作样,见她终于哭出声来,总算是安心了许多。 苏老将军一边拍着颖宝的后背,一边欣慰的笑着,“哭了就好,咱的颖宝哭了就好!只要哭了就不会傻啦……” 其他人也都是纷纷认同的样子,满脸安慰。 颖宝却在心里忍不住吐槽,她堂堂战神,竟然还要用哭来证明自己不是傻子?! 狱卒们见东西搜得差不多了,满面欢喜的把东西全都收进仓库里。 这些东西不在抄家的登记册里,可以让他们瓜分私拿。 白收一笔横财,他们笑得都合不拢嘴。 这时候,抢了苏三恒玩具的那个狱卒,看见颖宝身上挂着的一个香包,顺手就扯了下来。 "啊哈,这小玩意儿给我家闺女,她一定很开心!” 见差役这一举动,苏老夫妇顿时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官差大人,那东西拿不得!” 6.谁给她一分不高兴,她就让谁十分不痛快 差役不屑一笑,“为什么不能拿?你们这些流放犯人,有什么资格说不?”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心照不宣,皆是心中焦急。 两人苦苦哀求道,“我家颖宝身体有疾,那香包有镇定安神的作用,若是没有那个香包,她恐怕承受不住流放之苦,还请官差大人能够开恩,不要拿走我家颖宝的香包!” 一旁的元氏听见自己的公公婆婆如此苦求,顿觉奇怪。 她的女儿身体健康,并无隐疾,公公婆婆为何要如此撒谎? 心里虽有疑惑,但见自己的两位公婆那般焦虑,元氏当下也明白过来,那个香包里定有乾坤,于是也没有戳破。 那个官差大人却是冷笑一声,“不就一个小女娃吗?要是真的犯病,死了也好,流放路上也能少受些苦!” 说着,故意抛了抛扯下来的香包,闻了闻,大摇大摆的离开。 颖宝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背影,稚嫩的脸上泛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冷笑。 她刚才没听错的话,这个官差,也是有女儿的吧? 既然他这样说,那就让他也尝尝那种滋味。 苏老夫妇眼看那名差役把颖宝的香包拿走,苍白着脸相视一眼,相互搀扶的身体皆是摇摇欲坠。 完了!完了…… 苏家众子孙眼看两老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颓丧苍老,都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多问。 只有元氏猜测到,大概是和官差拿走她女儿的香包有关。 眼看颖宝被抢了香包也是不哭不闹,她连忙再次伸出手,心疼的诳哄:“颖宝,是不是又被吓到了?不怕,爹爹娘亲还有祖父祖母都在……” 苏老夫妇这才注意到颖宝的不对劲,也连忙打起精神,暂时把丢失兵符的事情抛到脑后,勉力挤出笑容安抚着她:“颖宝,被吓到了就哭啊,别怕,来,让祖父祖母抱抱……” 颖宝只得再次扑进祖父祖母怀里,装做哭得累了,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实际上,她正从空间的任意门里,去了那些官差们存放搜刮之物的库房。 这些东西是从他们苏家和刘家、左家三户一起被流放的人家里搜出来的。 要么是值钱的财物,要么就是最让人珍视、想带在身边的物件。 大伯娘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二伯娘精心准备的保养品,娘亲特意制作的药材,还有四叔的暗器,五叔的匕首,还有几个堂哥私藏的小玩意儿…… 颖宝也不管是什么,直接连箩筐一起放进空间。 顺带还把县衙里其他的钱财物资,也一并收进空间。 随后,她又跟着那个抢她香包的差役,去了一趟他家里。 果然看见他有一个小女儿,此时正趟在屋里睡觉。 那个差役把香包放在女儿枕头上,和妻子耳鬓厮磨的交代了一番,又回衙门去了。 差役前脚刚走,颖宝后脚就把他女儿收进空间,给她闻了点迷幻草,让她继续沉睡。 此时的衙门里,官差们正商量着瓜分财物的事,见人来齐了,兴高采烈的进库房里去分赃。 谁知,他们才刚进库房,才发现里面已经被洗劫一空,别说刚刚才搜来的几筐财物不翼而飞,就连他们衙门仓库原本的财物也跟着被窃! 几个官差顿时惊恐的喊叫起来。 “快来人啊!衙门进贼了,快抓贼!” 很快,整个衙门里的差役就被安排去追捕窃贼去了。 只剩下几个负责看守流放犯人的差役。 三户被流放的人家,听说被差役们收刮的财物莫名消失,不由面面相觑。 昨日他们就听说皇宫里遭了贼,今早上也听说京城好些达官贵人家里也被掏空。 如今那些飞贼竟然又偷到衙门来,他们那么多人在场,却浑然不觉! “这些窃贼到底是谁?怎么那么厉害!竟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搬空财物!” 苏老将军忍不住感叹,“听说偷的还是那些真正的贪墨官员,看来这窃贼虽然偷得毫不留情,但好歹还是个义贼。” 被祖父这么一顿夸,颖宝笑笑不说话。 要是祖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义贼是她,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此时的差役们也由原先的兴奋,变得垂头丧气。 本以为可以捞到点油水,没想到不但什么都捞不到,还赔了仓库里的财物。 “启程了!”差役们将流放犯人的手也带上锁链,吆喝一声,用力一扯,就把他们带出衙门。 颖宝和几个10岁以下的孩子没有被锁链捆绑,要么是被家人抱着,要么是拉着家人的衣服或手跟着队伍走着。 还没有走出城,就看到有一个妇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找到方才抢了颖宝香包的那个大人面前,哭喊着叫道:“当家的,咱们的闺女不见了!” 那个差役顿时一惊,抓住妇人的衣襟,再次质问:“你说什么,咱们的闺女怎么就不见了?” 妇人哭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前脚刚走,我就去洗了个衣服,再回屋去看囡囡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那个官差顿时焦急起来,“囡囡,我的囡囡啊,我要去找我的囡囡!” 他连忙跑上前,跟官差头领告假,然后便跟着自己的妻子去找自己的女儿去了。 与流放犯人随行的差役名单中已经写了他的名字,尽管他的闺女不见了,他也必须要跟着一起去流放之地。 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女儿,否则一路上都难安。 看着他那焦虑的神色,偷偷藏了他女儿的颖宝却没有半点同情。 他自己的女儿倒是知道着急了,可他怎么就没想过别人的女儿呢? 看着在差役女儿囡囡在自己的空间里睡得香甜,甜宝不由笑了笑。 小姑娘,乖乖睡觉,等你爹什么时候改邪归正了,什么时候再让你们父女俩相见。 她苏颖儿向来是睚眦必报,谁给她一分不高兴,她就让谁十分不痛快! 他们出城的时候,只见城门外已经有不少车马在那里候着了。 都是三家人的亲朋好友前来送行的。 这些人中,个个表现得悲痛伤感,但是否真情假意,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苏家前来送行的基本上都是几个媳妇的婆家,以及苏家男儿在外结交的朋友。 大家都在各自拥抱,诉说着离别之情。 那些差役们得了这些亲朋好友打点的银钱,也都很耐心的等着他们告别。 而此时的颖宝却发现,昨天在宫里碰见的大伯娘爹爹秦尚书,还有自己的外祖父元太医,也结伴一同前来送行了。 她不由暗叹,昨天夜里她把他们两家全都搜刮一空,他们居然还有心思前来送行,看来想让他们一家死在路上的决心还真是不小啊! 7.食物有毒 两个人与苏老夫妇和自家女婿客套一番,你一言我一语,表面看上去相敬如宾,暗中却都藏着试探。 苏老夫妇还在为丢失的兵符哀愁,笑容很是勉强。 秦尚书故作关心的询问:“亲家公亲家母,你们还有什么未尽事宜,尽管说来,我能做的都帮你们做。” 苏老将军叹息:“兵符丢失,我心难安啊!” 听到这话,秦尚书心中暗自嗤笑,当然丢失了,因为兵符早已被他安排人在抄家时顺走。 他尚书府昨夜遭窃,兵符却没被贼人带走,倒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面上却道:“苏老将军还真是为国尽忠,怎么可能会勾结官员贪墨呢?相信皇上一定查明真相,洗刷你的冤屈。” 所有人都没有接话,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遭难,就是皇上的意思,怎么可能会为他们洗刷冤屈呢? 一旁的颖宝看着秦尚书的虚情假意,心中冷笑。 这秦尚书心里恐怕很得意吧?却不知道,他让人顺走的那个兵符是假的,她昨夜去搜刮尚书府的物资时,都懒得费那个劲去收那玩意儿进空间。 看他到时候拿这个假兵符,能使出什么幺蛾子。 元太医也是一副关切的模样,对苏老将军道:“老将军,这栽赃陷害的关键就是那味把你迷晕的药,我一定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这话也就客套客套,谁都知道,就算他真的查出来,也不会改变什么。 两人见无人接话,便转身去叮嘱自己的女儿,老泪众横,俨然一副慈父形象。 “此去不知何时再见,你们到了流放之地,务要保重啊!” 两个老父亲各自拉着自己的女儿,谆谆嘱咐着,内心却已视她们为弃子。 可怜秦英和元涟漪还不知自己已被各自最尊重的父亲弃绝,此刻的脸上也是泪流满面。 “父亲,是女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 依依惜别一番,秦尚书和元太医相视一眼后,便让下人拿出几袋干粮。 这些食物,对他们这些即将流放的人来说,弥足珍贵。 这让秦英和元涟漪越发感动,拉着自己父亲的手,更是不想与他们分开,对不能在他们面前尽孝而越发愧疚。 知晓一切真相的颖宝,就在自家娘亲怀里冷眼旁观着,心中嗤笑。 看到一个官差身边带着一条大狼狗,专门拿来吓唬流放犯人的,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识破这两个老狐狸的办法。 她短小的身子突然朝着自己的外祖父元太医伸过去。 “外祖父,抱抱!” 元太医愣了一下,他这个外孙女向来和他不亲,每次他要抱就会哭哭啼啼,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主动要他抱? 为了演好最后一场戏,他也没有犹豫,扮演着慈爱的外祖父,乐呵呵地将颖宝给抱了起来。 “让外祖父好好抱抱我们的颖宝,可怜的孩子,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抱了……”他说着,假惺惺的挤出两滴泪。 元涟漪也忍不住跟着一起抹泪。 颖宝却指着他们送的干粮,瘪着嘴巴撒娇:“我要吃外祖父送来的好吃的。” 苏三郎向来疼爱女儿,听见女儿这般要求,二话不说就直接从老丈人送来的干粮里拿了几样给颖宝。 元太医见状,连忙阻止:“这些干粮是给你们路上吃的,不然半路上没有吃的,你们怕是要挨饿。” 颖宝立即学着原主的性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现在就饿了,我要吃!” 苏三郎和元涟漪立即心疼的道:“就让颖宝吃吧,总不能现在就饿着孩子。” 元太医目光闪烁,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倒不是怕颖宝吃了会中毒,而是怕现在吃了他送的食物就中毒,肯定会被怀疑到他头上! 颖宝心满意足的拿在手里后,又指着秦尚书送的食物,“颖宝还要吃那个。” 秦英也不吝啬,从自己父亲送给她的干粮中掏出一块递给颖宝。 颖宝拿到两人各自送的食物后,便挣扎着要回到自己娘亲的怀里。 过程中,她故意不慎的把手里的两样食物掉在地上。 “哎哟!”她惊呼一声,满脸可惜。 那官差带来吓唬流放犯的大狗,闻到食物掉在地上的气息,四条腿撒欢的冲了过来。 三下五除二就把掉在地上的两样东西给吃得干干净净。 颖宝为了把戏做得更全面些,看到食物全被狗给吃了,又开始哭闹起来:“我要吃!我还要吃!” 苏三郎还想再重新拿出的食物给颖宝吃,却见那只吃了颖宝掉落食物的大狗,突然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见此情况,元涟漪立即警觉起来:“这食物有毒!” 她说着,立即翻出自家父亲和秦英父亲送来的干粮,认真检查了一遍。 苏家其他人见这情况,面色皆是一沉,脚上虽然还靠着锁链,却也围了过来。 元涟漪检查一番后,起身看向自己的父亲:“爹爹,你在食物上放的什么东西?” 元太医一脸坦荡的模样:“我怕你们在流放路上太过耗费心力,给你们磨了一些强身健体的龙舌药粉,撒在上面。” 元涟漪向秦尚书:“秦大人,你也在食物上放东西了?” 秦尚书表演得比元太医还要逼真,一本正经的点头道:“不错,你们流放的这段时间,天气炎热,我给你们撒了一些用清心草磨砚的清凉解暑的药粉。” 听到这个答案,元涟漪忍不住身子晃了晃。 她看向自家父亲,“爹爹,龙舌草和清心草,放在一起会致人死于非命,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元太医心虚了一下,随后狡辩道:“我怎知秦尚书也放了清心草呢?若知道,我自然是不会放这种相冲的药粉的。” 秦尚书也连忙辩解:“我对食物相冲之事并不了解,只一心想着要让你们在流放路上好过些,才给你们多加了点东西,没想到反而差点害了你们的性命!” 颖宝听到这两个老家伙的狡辩,心中不由佩服。 不愧是老狐狸,都被现场抓包了都还能为自己如此辩解。 只可惜,他们遇上了她,注定不会让他们就这样蒙混过关! 8.是颖宝救了咱们一家啊! 她再次假装哭闹:“好吃的被狗狗吃掉了,颖宝要吃好吃的……” 听见她的哭闹,除了颖宝的父母和苏老夫妇,苏家其他人都觉得头疼。 这个小家伙,哭吧又烦,不哭吧,又怕她被吓傻,真是难为人! 而苏家以外的其他人,则是觉得烦人。 总觉得颖宝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实在令人厌烦。 尤其是那些官差,恨不得想把颖宝的嘴巴给堵住。 奈何苏家人现在有好些个在朝中做大官的亲朋好友相送,他们也不好当着这些达官贵人的面做出太不敬的事。 颖宝看准的就是这一点。 突然觉得当孩子还是有一定优势的,起码她想做什么,不会有人怀疑。 宠爱她的爹娘立即又给她取了另外的吃食。 想着只要不是同时把元太医和秦尚书送的东西一起食用,就不会有冲突。 谁知,颖宝单独吃了一口元太医给的食物后,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随后软软的倒在元涟漪的肩头上,一副中毒已深的模样。 元涟漪顿时惊骇,“爹爹,这是怎么回事?你在食物里放了一粒红是吗?” 元太医也慌了,见颖宝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来,触目惊心。 “一粒红可是剧毒,碰一下就会口吐鲜血,我怎么可能会放这种扎眼的剧毒?” 此话一出,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噤声。 苏三郎听出了端倪,原先还恭顺的模样,突然变得精利:“老丈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放这种扎眼的剧毒,那不扎眼的,你就故意放了是吗?” 元涟漪爱女心切,眼看女儿口吐鲜血,身体软倒,也急红了眼:“爹爹,颖宝,可是你的亲外孙女,你怎么舍得下此毒手!” 元太医百口莫辩,他是下了毒,但却不是一粒红。 莫非…… 他身子突然一凛。 抬眼看向秦尚书。 莫非,秦尚书在利用他? 想到这个可能,元太医顿时怒极,也顾不得身份上的尊卑,直冲秦尚书冷声开口。 “秦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吗?” 秦尚书也是恼怒。 这个元太医,莫不是得了他的把柄,故意借此要挟? 他怒声道:“元太医,你休要攀咬!我哪里懂得下药放毒,还不是你动的手脚?” 元太医没想到秦尚书竟然把他给抖落出来,也气得口没遮拦:“秦尚书,若不是你来找我,让我给苏老将军一家下毒,我会干出这样的事?没想到你竟然借题发挥,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老夫可不是吃素的!” 听见他们这般互相攀咬,苏家人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我们苏家,没有你们这样的亲家!还请你们回去,不必相送!” 苏老将军冷声道。 元太医和秦尚书也没有心思再送他们,就连各自女儿的震惊询问,他们也毫不理睬。 秦英和元涟漪看着各自的父亲相互争吵,绝然离去,心中的信仰仿佛崩塌。 没想到他们向来敬重的父亲,竟然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还真是可笑可悲! 原本流放,最大的牵挂就是自己父家,如今却再无留恋。 颖宝眼看秦尚书和元太医离开,这才从自家娘亲的怀里抬起头,娇娇软软的喊了一声:“娘亲……” 为了挑拨这两个老家伙,她自乱脉象,又从空间里吃了一大口御厨准备要给皇上做猪血肠的猪血,就为了喷血的时候效果好一些。 现在满口的血腥味,恶心死她了! 元涟漪顿时又惊又喜,“颖宝,你没事?” 她连忙给颖宝把脉,发现脉象平稳,和方才所把的脉象完全不一样。 不由震惊:“怎么可能?刚才……” 她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声音就已经哽咽了,早就已经哭过的眼眶,又再次涌出泪水。 她还以为颖宝中了一粒红,纵然她有一身医术,也是无力回天了,却没想到颖宝竟然自己又活了过来! 苏三郎以及苏老夫妇也是满脸激动,抢着要抱颖宝。 “我的颖宝啊,太好了,老天爷保佑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苏家其他人也都是喜极而泣。 颖宝可是他们苏家唯一的闺女,要是就这么没了,恐怕还没开始上路,他们就已经没了心力。 其他前来相送的亲朋好友目睹这一切,也忍不住唏嘘。 颖宝却是一脸无知懵懂,仿佛不知发生什么事一般,看着围住自己笑哭的人们,眼神茫然:“爹爹、娘亲,祖父祖母……你们怎么都哭了?” 心里却开始庆幸,看来有个小孩子的皮囊还是可以的,干啥都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来。 平静下来后,秦英和元涟漪突然不约而同的跪下,一脸羞愧:“公公婆婆,我的父亲那般,落井下石,我没有脸再当苏家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快快起来!”苏老夫妇各自扶起两个妯娌,疼惜的安抚: “你们父亲的事,又怎能怪你们呢?如今你们嫁入我苏家,却因此被我们苏家连累一同流放,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们……” “就算没有你们父亲,也会有其他人想要对我们苏家下手,你们两个不必自责!” 其他人也跟着一同安抚。 最后,苏老夫人突然道:“得亏有了咱们的颖宝,不然还真不敢怀疑,这两个亲家竟然在给我们的食物里下毒!” 听到苏老夫人这话,苏家众人这才一个激灵。 “是啊,要是没有颖宝哭闹,吵着要吃那些食物,才让我们发现这些吃的有毒,不然我们一家老小怕是就交代在路上了!” “是颖宝救的咱们一家啊!” “我先前还觉得颖宝哭闹烦人,如今觉得她的哭闹可真动听!” 听着苏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颖宝不禁有些飘飘然。 她容易吗她? 为了让他们看清那两个亲家,不上他们的当,又为了让那两个亲家狗咬狗,她可真是把战神的脸面都丢下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官差们便吆喝着,牵起绳索拉住犯人,开始上路。 那些还没有诉说完离别之情的人们,也不得不分开。 这一趟亲友相送,三户人家都多了几匹马车,以及不少物资和食物。 官差们也都大赚了一笔。 那些前来相送的亲朋好友拿银钱买通官差,希望他们能在路上对自己这些被流放的亲朋好一些,让他们少受点苦。 官差们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内心却是心不在焉。 等上了路,他们对这些流放犯人如何,又有谁知道呢? 而这些犯人到了流放之地,这辈子再无回来的可能,也不怕他们会回来告状。 故此,走了一段路后,停下来休息时,那些官差们便开始瓜分亲友们送给三户流放之人的物资。 有人忍不住奋起反抗:“你们这些官差真是吃骨头不吐骨头渣,这些都是我们的亲友送给我们的食物和物资,你们凭什么瓜分霸占?” 9.颖宝,你可真是祖父祖母的福星啊! 尤其是苏家二儿媳柳娇娇,一向柔弱不能自理的她,如今哭叫得最为凄厉。 “你们这些官差,怎生如此无理,把我们身上的细软都搜走就算了,如今连我们家人打点的吃穿用度之物,也都全部瓜分殆尽,你们这与强盗有何区别!” 她一边悲愤哭骂,一边泪水盈盈:“呜呜呜……把我的润肤露给我,把我的软脚垫给我,没有这些东西,我会死的!呜呜呜……” 苏二郎搂着她,也忍不住跟着控诉:“官差大人,你们做事如此不地道,明明收了我们亲朋好友的礼钱,让你们对我们好一点,可你们却如此阳奉阴违,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哈哈!”那些官差有恃无恐的笑了起来:“等你们能重新再回流放之地,再来让我们受报应吧!” “你……” 苏二郎夫妻还想愤然争辩,却被苏老将军叫住:“二郎,莫要跟官差大人起争执!” 苏老夫人也对柳娇娇道:“娇娇,你那些身外之物,能让官差大人看上,算是福分!” 那几个官差闻言,不由满意的点头笑道:“还是你们两个老家伙会做人,就冲你们这般懂规矩,我们就再给他们两个一次机会,你们老两口可得教好自己的儿子儿媳,免得到时候路上受皮肉之苦!” 苏老夫妇连连点头,一副温顺模样。 待那些官兵去其他地方后,苏老夫妇这才沉冷的看向苏二郎夫妇,告诫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流放犯人,若是跟官差起冲突,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我们自己!” 苏二郎夫妻两到口的委屈,这才又吞咽下去。 柳娇娇受不了这样的憋屈,依偎在苏二郎怀里,再次嘤嘤嘤的哭泣。 她真是太难受了! 当然,整个流放队伍,三户人家,难受的人不止她一个。 其他两家的女眷也是受不了的哭泣着,男人们则是满脸的愤愤不平。 那些半大的孩子们气得咬牙切齿,小孩也是哇哇哭泣。 颖宝看着流放队伍变得群昂激愤,心中却是处变不惊。 她没啥好生气的。 反正这些钱财和物资任凭官兵怎么瓜分,最后都得进入她的空间里。 这样想着,她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不巧,这一笑,正好让自家娘亲看见个正着。 元涟漪心里立时一咯噔,慌张起来:“颖宝,娘的乖乖,你不会又被吓傻了吧?这种情况,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苏家其他人面对现实后,也没有再同官差争东西,争物资。 听到元涟漪这话,注意力便转移到她身上,看着自家儿子哭喊得那叫一个悲伤凄惨,而颖宝却是平静如水,甚至还带着笑,也不由再次睁大眼睛。 不过这一次,颖宝教聪明了,直接瘪嘴挤眼泪,又开始了她的表演。 “哇呜呜呜,这些人好可怕,抢我们的东西。” 哭了好一阵,终于让她们相信自己没有被吓傻。 她才立即装作很累的样子,蹭到爹爹身边,让他抱自己睡觉。 嗐,来活啦!赶紧进空间,继续收刮物资吧! 那些差役瓜分好物资后,各自存放好,美滋滋的又开始继续上路。 因为这次流放突然,流放路线的文书和他们出发的时候是同时上路的,所以在文书到达下一个站点时,相当于多给了他们时间,他们可以不必太赶。 这才趁有时间先把物资给瓜分了。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注定是要白费功夫了。 颖宝一个打盹,就把他们藏好的物资全都藏进自己的空间。 那些不明所以的差役们还在欢喜雀跃的谈论着,这些瓜分到的物资应该怎么分配使用。 这让颖宝忍不住嗤笑。 她再次回到肉身。 却发现自己的小身子已经从父亲的手里转移到祖父祖母的手里中。 两位老人脸上愁容不展,神情皆是十分悲哀懊恼的模样。 正一边走路,一边用唇语交谈着。 两人不知道的是,颖宝也能看得懂唇语。 见祖父祖母的嘴巴开开合合,便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总结一句话就是,兵符如今被流落在外,一旦被人发现,对百姓来说,肯定是灭顶之灾。 颖宝见两个老人那般忧愁懊恼,自责不已,决心安抚好他们,让他们不再为此忧虑。 于是,她趁着两个老人还没发现自己醒过来时,又一次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她进入自己的空间,从里面拿出那个让两位老人都牵挂的兵符。 她没有直接拿给两人,而是故意塞在腰带里。 随后翻了个身,让那个疙瘩碰到祖父的手。 “哎哟,小家伙藏了什么东西啊,硌着祖父好疼呢!” 苏老将军心里说着,低头看着怀里刚刚醒过来的颖宝。 手摸索了一下,便从颖宝的腰带里拿出了一个小物件。 “什么呀这是……呃!” 苏老将军原先还有些漫不经心,以为是甜宝偷偷藏了糖果之类的玩意儿,没想到,竟然是他们一直都放心不下的兵符! 苏老将军激动得想要说话,但看了一眼前面拉着铁索的以及守在他们旁边的那些差役,硬生生的忍住,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苏老夫人心细,很快就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用唇语询问:“咋了?” 苏老将军抱着颖宝,在差役看不到的角度下,把那枚兵符微微冒出一个头。 苏老夫人霎时明白过来,瞪大凹陷的老眼,也当场惊在原地。 回过神来的老夫妻,情难自禁,抢着抱颖宝,布满皱纹的脸一下子笑得仿佛盛开的菊花,“颖宝,你可真是祖父祖母的福星啊!” 高兴一阵后,两人这才想起奇怪,小声问道:“颖宝,这东西怎么还在你身上?” 颖宝故意擦擦惺忪的双眼,也乖巧的小声回答:“那天我在牢房醒来,感觉香包好像变重了,我好奇打开香包,发现里面多了一个小疙瘩,我就把它取出来,放在腰带里面了。” 她的声音甜糯稚嫩,苏老夫妇完全没有怀疑。 两人对颖宝又是亲亲又是贴贴,原先乌云密布的脸色也一下子拨云见日。 苏家众人走在两个老长辈的后面,只觉得老为老人的背影看起来好像一下子变得轻盈抻展,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样。 一行人走到一块草地,差役头领立即喊停,“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再走!” “是!” 其他差役们立即兴冲冲的,要去把之前瓜分到的吃食拿出来好好享受。 却在打开装着物资的马车时,脸色瞬间煞白。 10.真是见鬼了!东西怎么又没了? 几个差役结结巴巴的扭头对头领道:“张、张老大,咱们刚刚从犯人亲朋那里收到的物资,就、就只剩下几盘点心了!” 其他差役闻言,顿时不可思议,纷纷打开其他几辆马车里装的物资,发现也是同样的情况,不由面色大变。 “真是见鬼了!明明没看到人,东西怎么就没了?” “莫非又是偷空皇宫的那个贼人?” “这也太可怕了!那贼人不会一直跟着我们的流放队伍吧?” 差役们顿时躁动起来,惴惴不安。 被流放的犯人们见此情况,却是十分解气。 那些亲友们送的东西既然被官兵们瓜分,也没有他们这些流放犯人享受的份,他们倒宁愿被贼人偷了,总比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官兵当着他们的面,用他们的,吃他们的要强! 颖宝却是看着这些官兵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顿觉好笑。 要不是知道那几盘点心有毒,她是一粒小米渣都不会给他们留的! 昨夜她去席卷外祖父和秦尚书家的物资时,无意间撞见了他们的密谋,不但要置他们苏家于死地,就连左家和刘家,他们也不放过。 因此她知道,这些前来给苏、左、刘三家送行的亲朋好友,都掺杂着好些个表面仁义悲悯,内地却想要下毒谋害的人。 于是她把这些假仁假义的人家里也全都搬空。 这才导致她忙活了一晚上。 那些食物哪些有毒,哪些没毒,她都清清楚楚。 这些差役,要是有一点职业道德,不吃嗟来之食,自然就能救自己的性命。 就看他们怎么做了。 此刻,只见差役们惊乱了一番之后,没发现什么其他问题,也只能面对现实的把剩下的几盘点心拿出来瓜分。 不过僧多肉少,这些食物并不够分。 差役头领张老大倒是个有格局的人,直接把副头领分给自己的那份退回去,让他分给其他人吃。 尽管如此,还是不够。 因此那些地位比较底下的差役,也只能和犯人们一起啃馒头。 犯人们看着原本是亲朋给他们送的吃食,现在却都被差役们拿在手里大口朵颐,心中气恨不已。 只能一边狠狠的啃着干硬的馒头,一边暗暗瞪着差役们,敢怒却不敢言。 “太难吃了……”颖宝的二伯母一边流泪,一边小口小口的啃着手里的馒头。 她好想念昨天在牢房里吃到的美味珍馐。 有没分到点心的差役,原本心里就窝着火气,如今听到柳娇娇这话,一下子仿佛有了发泄口似得,直接把柳娇娇手里的馒头一把夺过。 “嫌难吃就别吃!” 苏二郎连忙想要去夺回来,却被柳娇娇一把拉住,她撇撇嘴,嫌弃的道:“不吃就不吃!那么难吃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吃的,我才不要吃!” “可是……” 苏二郎还想要劝她,却被苏老夫人叫住。 “二郎,娇娇不喜欢吃,那就别逼她吃了。” 苏家众人听到苏老夫人这话,心里却是门儿清。 柳娇娇向来娇生惯养,被家里宠坏了。 如今流放,以后有的是苦头受,这柳娇娇还没尝过苦的滋味,不知道辣面汤,那就让她先尝尝,早晚得适应。 秦英原本想怼她个一俩句的,听见老夫人发话,便只是哼笑一声,自顾自的啃着自己手里的馒头,没再吭声。 苏大郎凑到近她,把自己手里的馒头撕下一半给秦英。 “英子,这馒头不够你吃吧?我分你一点。” 秦英看着身材魁梧的苏大郎,又看看他分给自己的那一半馒头,心里不由有些松动,态度也硬不起来了。 “我是女子,胃口没那么大,倒是你,身高马大的,更需要多吃。” 说着,秦英不但没有接下苏大郎给的半个馒头,反倒把自己的扳下一半给他。 苏大郎连忙拒绝,可嘴巴才张开,就被秦英把那半个馒头塞进自己嘴里。 他只得吞了下去,憨憨的笑道:“谢谢媳妇,媳妇对我真好!” 一旁的夏草见两人这般恩爱模样,心中妒恨,抱着肚子作出柔弱的样子:“大公子,夏草没吃饱,肚子还是好饿。” 苏大郎闻言,立即把自己手里的那一半馒头递给夏草,体贴的道:“吃吧,别噎着了。” 夏草接过馒头,看见秦英脸色难看,她心情反而好了起来。 她故意摇头,笑道:“夏草一个贱妾,怎好分食大公子的食粮呢?还是给姐姐吧,她才刚被秦尚书当做弃子,心里肯定还很难受。” 呵,这大夫人从前不是仗着自己父家家世好,总是拿鼻孔看人,对下人要求极其严苛,还瞧不上她吗? 如今她被父家放弃,甚至还想置她于死地,和她也不过是个地位平等的流放犯,看她现在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她这番话,果然让秦英面色刷的一下白了。 秦英面如寒霜,看着别有用心的夏草,冷冷道:“大公子给你的是我方才不要的,你就接了吧!” 接着话锋陡然一转,对苏大郎道:“你要是吃不完,那就把我那一半还我!” 苏大郎闻言,立即听话的把递给夏草的那一半又还给秦英。 秦英接过,一口吃掉,还挑衅的看了一眼夏草。 哼,下贱坯子,就这点手段,还想跟我斗? 夏草得意的神色立时僵住,面色变得难看。 颖宝把大伯一家的交流都看在眼里,心里还挺欣赏大伯娘的。 不过,她还是更喜欢自家爹爹和娘亲的这种家庭氛围。 俩人相亲相爱,互补互助,不向二伯家那样,有一个不省心的二伯娘,也不像大伯家那样,有一个小三添堵。 当然,如果她家里没有她那个大她三岁的二哥苏二毅就完美了。 这小子,也就六岁大的年纪,竟然就会暗中使坏了。 动不动就悄悄叫她哭包,还暗中给她扮鬼脸,偷吃她手里的半个馒头。 颖宝严重怀疑,原主动不动就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小子! 好在元涟漪很快就察觉到二儿子对小女儿的恶作剧,训斥道:“二毅,你就不能跟你哥哥和几个堂哥那样,爱护自己的妹妹,哄她开心嘛?” 苏二毅前一刻还恶作剧的表情突然变成了一脸担心:“爹爹娘亲,妹妹不会又傻了吧?以往我这样逗她,她早就哭唧唧了,可现在我都逗了她好久,她都没有一点反应,你们看她是不是又傻了?” 颖宝不由翻了个白眼,暗道: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哄我,一点也不好笑也不好哭,我为什么要有反应?也就只有原主那个小哭包才会被气得哇哇哭了。 看来,她得借机改变一下原主的哭包人设了,总不能为了让他们安心,自己一个堂堂战神动不动就假哭吧? 然而,还没等她和爹娘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抢了流放犯人吃食的差役们,突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11.苏家这女娃娃运气也忒好了吧! “啊!怎么回事?” 那些没有吃到有毒食物的差役顿时惊恐万状,纷纷拔出腰间的挂刀。 流放犯们也是满脸惶恐,紧紧抱做一团。 颖宝却是面色平静,心情无波的看着那些暴毙而亡的差役。 这些官兵本来不需要死,死的是他们这些被狐亲狗友暗害的流放犯。 可惜这些官兵自寻死路,非要做那不守道德,落井下石的恶人,就只能自食恶果。 元涟漪见颖宝这漠然的表情,以为她又是吓傻了,连忙把她抱进怀里,慌张的揉搓着她的后背,喃喃安抚:“颖宝不怕不怕……” 差役头领张老大慌忙翻身下马,查探那些吐血差役的鼻息。 发现这些人都气绝身亡,越发慌张起来。 “来人,赶紧骑上我的马,快马加鞭,回京报信!” 副头领也吓傻了,他方才要不是因为想偷偷多私拿些糕点,也跟着一块吃了,这要是吃下去,小命可就不保了! 眼看张老大要让人去回京报信,他猛然回过神来,连忙飞跑上前去阻止:“张老大,万万不可啊!” 张老大眉头一皱:“为何不可?” 副头领连忙道:“咱们送这些流放犯人,还不出一日就发生如此大的命案,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我们一定脱不了干系, 再说这些食物,可都是流放犯人的亲友给的,这些亲友个个身居高位,既然能给他们送有毒的食物,定是有所图谋,如今却被我们这些差役抢食,坏了他们的好事,只怕反倒会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啊!” 张老大一听副头领这番分析,心思顿时动摇。 扬手让报信的人暂且先别走,沉着脸想了许久后,这才沉郁的吐了口气。 “必须上报,不过原因改一下,我们从这些流放犯人的亲友那里收到的东西,不是都被搬空了吗?就说是我们遇到了搬空皇宫的那批贼人,贼人偷走物资后,还下毒害死了我们的差役,损失惨重!” 张老大说着,怕报信的人说漏,立即让人摆上笔墨,写好伪况,才让报信的人送去。 却不知,他们的交谈,被看懂唇语的颖宝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冷冷嗤笑,哼,想要嫁祸给她,没门! 在张老大书写信件时,颖宝也顺势趟进自家娘亲怀里,在空间找到搜刮来的笔墨纸砚,也写了一份上报的信。 元涟漪不知道颖宝的神识进了空间,以为她是吓晕了,想着颖宝能睡一觉或许会好些,便没有打扰。 8岁的大儿子苏大毅看着自家妹妹不哭不闹的样子,也是心疼,忍不住伸手道:“娘亲,让我也抱抱妹妹吧!” 谁知,他才刚接手过去,颖宝就睁开了眼。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一副发现宝贝的样子,眼睛一亮,蹦下地去,装作捡东西的样子,从地上捡起一锭银子。 她眨巴着大眼睛,拿着那锭银子对自家爹娘说道:“爹爹娘亲,我捡到一个银锭子!” 元涟漪和苏三郎顿时大吃一惊,旁边坐在地上脚戴镣铐的苏家众人听到她的喊声,也都瞪圆了眼睛。 刘、左两家看到苏家一个才三岁的小奶娃捡到银锭子,羡慕又嫉妒。 他们坐在这里半天了,地上啥时候多了一个银锭子,他们那么多双眼睛,咋就没一个人看见的呢? 苏家这女娃娃运气也忒好了吧! 扭头看着自己家几个不用上脚镣的孩子,不约而同的鼓励他们也在队伍周围转转,兴许也能捡到什么好东西。 颖宝看出他们惊愕和艳羡的情绪,心里不由偷笑。 这银锭子是她从空间里刚刚拿出来的,可不是那么好捡。 她昨天辛苦一天的劳动成果,就是让她的空间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金子和银子。 她手里拿着银子,故作天真的道:“肯定是官差大人掉的,我拿去还给他们!” 说着,她举起银闪闪的银锭子,迈开小短腿,不顾家人的喊叫,朝着张老大等人跑了过去。 “官差叔叔,官差叔叔,我捡到一个银锭子,是不是你们丢的呀?” 张老大正在与报信的人对接说辞,突然听见一个软嫩的声音想起,一个穿着宽大囚衣的女娃娃,朝他们颠颠的走了过。 副头领开口想要训斥颖宝,却在看见她手里的银锭子后,一下子住口。 他立即换了副面孔,从颖宝手里把那锭银子拿走,眉开眼笑的问:“小女娃,这银子你上哪捡到的呀?” 颖宝向后一指,“那里,好像还有呢!” “哪里?”其他人一听说还有,眼睛顿时一亮,连忙顺着她的小手指看了过去。 果然看见一处地方正闪闪发光。 差役们立时激动的走过去。 颖宝趁着这个空档,把回城报信的人怀里那封伪信收进空间,然后回到原身,把自己写的那封信神不知鬼不觉的丢放在地上。 没等那几个差役到达发光的地点,颖宝突然叫道:“官差叔叔,你的信掉了。” 送信的差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装进怀里的信果然掉在地上,不由奇怪:“咦,我不是把信收好了吗?怎么会掉在地上?” 一边说着,一边把信从地上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 张老大不满的看着他,一脸严厉:“这可是重要的信件,得收好了,不许再出差错!” “是,老大!”送信的差役满脸委屈,他明明收得很好的呀! 与此同时,那几个去寻找银子的差役们,看到颖宝指示的地方果然躺着好几锭银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老大,这里真有银子!” “加起来大概好几百两呢! 那几个差役说着,满脸喜爱的看向颖宝,笑得和蔼可亲:“小家伙,你立了大功啊,以后官差叔叔自会多照顾照顾你!” “对,今天就多给你几个馒头吃啊!” 颖宝天真的笑着,甜蜜可爱。 张老大则是警惕的看见地上的那几锭银子,皱眉质疑:“如此荒郊野岭,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 颖宝心里暗暗回答:当然是从她空间里拿出来的啦! 不过不用她解释,副头领便抢着解释道:“兴许是谁在这里碰到野兽,逃命要紧,哪还顾得上拿银子呢?这荒郊野岭,什么事都有可能,这银子既然让我们捡到,那就是咱们的运气!” 张老大沉吟一番,扫了一眼横尸郊野的那些同行差役,把送信的差役又叫了回来,道:“你去报信的时候,顺便把银子都拿给这些差役的家人,让他们过来收尸。” 副头领闻言,心中顿时不忿,开口想要说话,却被张老大一句话堵住。 “谁有意见,就跟他们一样曝尸乡野,我也给你们家里人送银子!” 一时间,无人吭声。 由于死了人,为防止这些死去的差役尸身被野兽啃噬,也为了等上面再加派人手过来,张老大决定流放队伍暂停等候。 却不想,这一等,差点等没了命! 12.人设已经塌了 张老大让人就地生火,支撘简易帐篷。 由于差役吃毒食死了一大半,人手不足,张老大安排三户流放犯以家族为单位,各自团团围坐,剩下的十几个差役则被分配到不同的三户流放犯家族的圈子外,各自看守。 负责看守颖宝一家的差役伍长正是那个扯了颖宝香包,丢了女儿的差役,叫王彪。 这一天他都魂不守舍,一直担心自己女儿的下落。 接着自己的好兄弟又因为吃毒食死于非命,对他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因此,他整个人都仿佛游魂一样,被副头领怎么安排,就怎么做,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好在他的几个手下体谅他,见他心情低落,不用他安排,便自觉担起看守犯人的工作。 傍晚之时,柳娇娇肚子开始饿得咕咕叫。 她趴在苏二郎怀里,嘤嘤哭泣:“二郎,我饿……” 二郎心疼自己的妻子,紧紧搂着她,抬首看向看守他们的差役,恳求道:“官差大哥,今日我妻子未吃晚饭,可否给她一个馒头吃?” 差役赏了他一个白眼:“我看你是想吃屁!过了饭点,什么吃的都没有!” “你……” 二郎还想要反驳,却被苏老将军叫住。 “二郎,省点力气,别为难官差大人。” 苏老夫人也看着柳娇娇,色厉内荏:“娇娇,现在知道馒头的美味了吗?” 柳娇娇泪水涟涟,忙不迭点头:“母亲,我知道了,现在我恨不得能吃十个馒头!” “嗤!”秦英忍不住嗤笑出声。 其他几个孩子包括柳娇娇自己差点难产才生下来的儿子,也都忍不住偷笑。 苏老夫人见她如此,叹了口气,悄悄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她。 “这是昨夜在牢房里没吃到的馒头,我藏了几个,官差搜身时见不值钱就没搜走,给你吃吧!” “谢谢母亲!”柳娇娇喜出望外,双手小心翼翼的把馒头接过,然后一小块一小块的撕下来吃进嘴里。 甜宝见她吃得这般秀气,不由佩服。 明明都饿得恨不得吃十个馒头了,竟然还能忍住不大口吃,依旧保持着细嚼慢咽的优雅。 她这二伯娘,当真是教养极好呢! 柳娇娇似乎注意到颖宝的目光,迟疑了一下,然后掰开一半馒头给她,笑容晏晏:“颖宝也饿了吧,二伯娘分一点给你,咱俩一块吃!” “谢谢二伯娘,颖宝不饿。” 颖宝奶声奶气的回答着,心里对她这个二伯娘的印象倒是改观不少。 看来她这二伯娘虽然娇气,但人还是不错的嘛,至少对她挺好。 不过柳娇娇生的儿子,颖宝的三堂哥苏大峥可就没那么好了。 跟她亲二哥一样,也老是喜欢暗中给她扮鬼脸。 不过没有人知道,现在全家可能就她吃得最饱的了。 她空间里那些到各家搜罗的美食,加上宫里的御膳,就有上百盘。 她每一样只尝一口,都能把肚子撑圆。 空间里的时间可以任她加速或停止,所以这些食物到现在都还是热气腾腾,根本就不怕他们会冷丢或馊掉。 只是这么多好吃的,就她一个人吃饱,而家里人因为一个馒头根本就不够吃,现在也早已饥肠辘辘。 要是能拿出来给爱她的家人们一起分享,那就好了。 她琢磨了一下,突然起身,“娘亲,颖宝要嘘嘘!” 听见她这话,元涟漪顿时作难,她脚下绑着锁链呢,也不能带女儿去啊! 于是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差役,哀求道:“官差大哥,可否行个方便,帮我把这脚镣解一下,我带女儿去小解?” 那差役正是王彪,他正忧心自家女儿的下落,不知家人可否把她找到,此刻听见元涟漪的叫唤,这才惊醒。 抬眼看见站在一旁的颖宝,他突然一阵恍惚,还以为是自己的宝贝闺女,心里不由一颤。 他突然想到,今天他还扯了颖宝身上的香包给自己的女儿呢,现如今,她的女儿却不身在何处,是死是活…… 得知元涟漪是想陪自家闺女去小解,他心头一软,便点头答应了。 正拿着钥匙去解锁扣,副头领见状,立即过来查问。 得知情况后,立即呵斥:“没到如厕时间,不能解开!” 王彪帮忙说道:“副头领,就母亲带着自家女儿去小解而已,出不了什么差错的。” 副头领却昂着下巴道:“不行,让小的自己去,不必大人跟着!” 元涟漪连忙恳求,“官爷,求您通融一下,这荒郊野外的,我女儿才3岁点大,我这当娘让她自己去,实在不放心啊!” 副头领毫不留情的拒绝:“没得商量!” 他心情正差,原本以为捡到的那几百两银子可以收入囊中,却一个子儿都没拿到,气死他了! 颖宝懂事的眨眨眼大眼睛:“娘亲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说着,独自转身朝不远处的灌木丛走去。 她原本还伤脑筋娘亲跟着去,要怎么支开她,把空间里的物资取出来呢。 这会差役不让她跟去,她内心是求之不得的。 而元涟漪却呆了。 不光是她,整个苏家人都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苏家的小哭包,竟然会说出让“娘亲放心”这几个字! 颖宝还不知道自己的人设已经塌了,小身板挤进一个灌木丛,却被卡住进不去。 正气恼这副身体的弱小,连几根树枝都能挡她的路时,她的身子突然悬空,被人拎了起来。 只见王彪一边拎着她,仿佛透过她在看自己的女儿,露出谈谈的忧伤和慈父的笑:“小姑娘,可别把自己给弄丢了啊!我就在那边等你,有事随时可以叫我。” 说着,帮她穿过灌木丛后,转身回避。 颖宝不由勾唇一笑,看来她偷走这差役的女儿果然有用,至少能让他也体会到失去孩子的痛苦,由此对别人的孩子也能知道将心比心。 既然他还没那么无药可救,那就让他们父女团聚吧! 颖宝立即从空间里把官差的女儿囡囡放出来,还放出两只鸡。 囡囡还在睡觉,因为她的空间时间是静止的,所以对囡囡来说,只是眨眼的瞬间。 做好这一切后,颖宝突然大叫起来,装作吃惊的模样:“差役叔叔,这里有一个人,还有两只鸡!” 听见她的喊叫,离得最近的王彪连忙跑过来,推开灌木丛,赫然看见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立时惊喜交加,大声叫唤。 “囡囡!” 顾不得衣服被灌木撕裂,他直接冲了过去。 吓得旁边的两只飞跳起来。 那些官差见这荒郊野岭的竟然还有两只鸡,连忙兴奋的跑过去抓。 等颖宝再回到家人身边时,差役们全都在聚在一块儿杀鸡吃。 王彪也抱着自己的女儿,做到烤鸡的火堆旁。 犯人一时间没人看守。 颖宝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此时她的家人们还在激动的说她,怎么变得那么懂事了。 她也来不及解释,趁着差役和其余两家犯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两只鸡的身上时,她从空间里拿出几道蔬菜,摆在家人围成的圈子内。 “爹爹娘亲,祖父祖母,我刚才去嘘嘘,看到那天在牢里给我送饭的人了,他又悄悄给了我好多好吃的。” 13.这、这该不会是什么邪祟妖物吧? 看到颖宝从宽大的囚衣中拿出来的几盘饭菜,苏家众人的眼睛立时瞪大。 “这……”才16岁,还未婚配的苏家四子苏四郎见状,开口正想要说话。 却被苏老夫妇厉眼一扫,声音低沉:“都不许出声!” 见家里的大长辈脸色肃穆,苏家大小包括誓死跟从苏家的仆婢们,都不敢再发出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出。 苏老夫妇让大家把菜食藏起来,先不要吃。 然后看向颖宝,面色一下子变得和蔼可亲:“颖宝,这一次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 颖宝琢磨了一下,以后这样出奇不意的事情还会发生很多,如果不想让他们发现是自己做的,那就只能编一个虚构的人物,承担这一切。 于是,她小脑袋点点,胡乱瞎编了一个男人的形象,“嗯嗯,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大哥哥,眼睛一只是紫色,一只是蓝色,长得可漂亮了,他还会飞呢,把好吃的给我以后,他就哗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她心里很得意,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诌,就能编出这样完美的谎言。 异色双眸的人,千年难遇,他们就算想找这个人和她对质,也永远都不会找到。 而此刻正沾沾自喜的颖宝却完全没想到,未来竟然会真的出现她所描述的异色双眸之人,还漂亮如谪仙……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听到颖宝这番描述,苏家众人没有谁怀疑她说的是假话,个个信以为真,身体汗毛竖起。 “眼睛一只是蓝色,一只是紫色?还会一下子消失不见?” “这、这该不会是什么邪祟妖物吧?” “这人会是谁呢?为什么帮着我们?每次在我们饿的时候给我们吃的,他给的东西咱们能吃吗?” 苏二郎在众人的低声议论声,悄悄端起自己藏的那个菜盘子看了一眼,瞬间不淡定了。 “父亲母亲,这、这盘子和那天我们在牢里的盘子一样,是、是宫里的!” 听到这话,全家都倒抽了一口气。 颖宝的父亲苏三郎突然反应过来,慌忙道:“父亲母亲,颖宝所说的那个妖邪之人,该不会和掏空皇宫的盗贼是、是同一个吧?” 听到苏三郎这话,苏老夫妇顿时眼睛大睁。 两老夫妻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确定。 随后两人又回头扫向自己的儿媳子孙,神情严肃。 苏老将军低声开口:“此事切莫声张,以免又遭横祸!” 苏家众人不管大小还是主仆,皆是一脸肃穆,齐齐整整的点头。 柳娇娇砸了砸嘴,还没吃饱的她,双手握紧了自己藏在宽大囚衣中的那份美食,弱弱的问:“那、那这些美味珍羞,咱们还能吃吗?” 这问题一出,苏家大小齐刷刷的看向苏老夫妇,眼中有着饥渴。 他们家武将出身,个个饭量都不小,一顿吃一个馒头,就只能是垫垫肚子,根本吃不饱。 如今美味当前,他们感觉肚子更饿了。 苏老夫妇相看一眼,随后由苏老夫人对颖宝的娘亲元涟漪说道:“涟漪,你先看看这些食物有没有毒。” 元涟漪立即逐一检查这些菜食。 由于银簪子被收走,她便只能每样菜食都夹一块放在手里,碾磨一番,又放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 半晌之后,才欣喜笑道:“没毒,可以放心食用。”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苏老将军这才宣布:“吃吧,小心点,别被发现!” 苏老夫人也紧随在后交代着:“吃完之后记得藏好。” 苏家众人立即点头,小心翼翼悄悄摸摸的开始吃食。 不远处的差役们还在给鸡拔毛,笑闹声不断。 那些才刚刚被毒死的同僚就躺在离他们不远的空地上,有几个还放不下的差役,守在与自己交好的同僚身侧,默默哀伤。 其中也包括王彪,女儿失而复得后,他高兴了一阵子,又想到自己最好的兄弟惨死荒野,难免悲伤。 而刘家和左家,差役怕他们三家掐架,所以安排他们三家人相互 隔得比较远。 因此没有人注意到苏家,此刻正在享用美食。 等吃饱喝足,颖宝的爹爹苏三郎突然反应过来。 “奇怪,颖宝就只带了几盘菜,怎么够我们一家这么多人吃呢?” “对呢,还吃得很饱!”颖宝的娘亲元涟漪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苏大朗却大咧咧地挥手:“唉,管他呢,只要能吃饱就行!” 却被自家媳妇秦英瞪了一眼。 夏朝立即适时的给予苏大郎温存安抚。 苏家二媳妇柳娇娇很认同大哥的话,依偎在自己的相公苏二郎怀里,无所谓的道:“大哥说的对,只要吃饱就行,管那么多做甚。” 苏二郎见自己的妻子终于好心情,眉目也舒展开来,宠溺的抱着。 苏老夫妇觉得事情有蹊跷,但明明三盘菜就摆在中央,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得暂且作罢。 颖宝看着家人这副不解的模样,心中则是窃笑。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那些菜在即将被吃完的时候,是她故意装作也要去吃,实际却是从空间里给他们加菜,这才让他们怎么吃都好像吃不完似的。 这边苏家已经吃饱,做好善后工作,那边的差役的鸡才刚刚烤熟。 看着差役们分鸡肉吃,刘、左两家的流放犯眼巴巴的看着,不住的咽口水。 只吃了一个馒头当做晚饭的他们,现在也是饿得慌。 看着那两户人家这般可怜模样,颖宝却没有一点想要帮他们的意思。 作为末世战神,她已经习惯了弱肉强食,更练就了一颗冷硬心肠。 她空间里的食物是多,但还不会蠢到同情心泛滥,谁都给吃。 晚上睡觉,好在是夏天,睡在野外也不怕着凉。 就是蚊子有些多。 颖宝悄悄在空间里拿了驱蚊香草,悄悄的放在一家老小围坐的圈子外围。 耳边听着差役和其他两户人家不断传来拍打蚊子的声音,苏家众人却一点都感觉不到被蚊子的叮咬。 苏家才13岁的苏五郎,观察到这个情况,不由暗暗得意:“父亲母亲,还是咱们家坐的这个位置好,都没有蚊子来咬我们……” “别张扬!”苏老夫人皱眉瞪他:“你是怕他们不知道我们这个位置好,想来跟我们抢地方吗?” 苏老将军也跟着凶了他一下:“混账东西,就不能沉稳些?” 苏六郎被自己的老爹老娘痛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噤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差役们眼看着大家都在啪啪啪的拍蚊子,就只有苏家人淡定的坐着,断定他们那个地理位置好,立马走了过来,一把扯住锁住苏家所有人的那根脚链,凶巴巴的大喝: “全都起来,和我们换个位置,你们坐到那边去!” 很快,差役们和苏家人的位置就换了过来。 颖宝心里冷笑,随便你们怎么换,反正蚊子还是会咬你们没商量! 她把驱蚊草收回,又放到他们苏家新换的位置上。 14.下毒杀害他们不成,竟然还改成刺杀了 坐稳没多久,强行换了座位的差役们又开始噼噼啪啪的拍打蚊子。 而苏家上下,却依旧安静平和,没有被蚊虫叮咬的骚动。 “奇了怪了!这些蚊子这么就不咬他们一家!”几个差役气得咬牙,但却无可奈何。 蚊子就爱吃他们的血,他们总不能按着这些蚊子的头,命令他们去吸苏家人的血吧? 倒霉! 刘家和左家看到苏家没被蚊子咬,也很是羡慕嫉妒恨。 苏家人这会也察觉到不对劲,虽然庆幸自己没有被蚊子咬,但也还是忍不住好奇。 苏五郎忍不住开口:“还真是奇怪呢,为什么蚊子不咬咱们呀?” 苏六郎也跟着附和:“是啊,我刚才还以为是咱们呆的那块地方蚊子少呢,这会换了块地,还是没有蚊子咬啊!” 元涟漪抱着甜宝,仰着脖子仔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这味道她熟悉,是专门驱蚊的薰草香。 从方才还没换位置的时候她就闻到了。 她扭头找了一下,只见他们所在的草丛之中,果然掺杂着一些驱蚊草。 她立即给大家解惑,声音轻小:“是驱蚊草。” 说着,视线落在草丛里的驱蚊草上,努力努嘴。 大家一下子有了答案,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很快,他们又有了新的问题,那他们刚才还没跟差役交换位置的时候也没被蚊子咬啊,这会那些差役怎么被要成那样? 苏家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差役现在所在的位置,发现他们周围的草丛中并没有驱蚊草。 这就奇怪了,难道驱蚊草还能跟着他们换位置了不成? 颖宝趟在元涟漪的怀里,看着一家人蒙圈疑惑的模样,暗暗好笑。 夏夜深深,一行人走了一天的路,此刻也都累了。 大家都分别抱团取暖,慢慢的进入沉睡。 颖宝躺在自家爹爹的怀里,外表看着像是睡着了,实际灵识却是在空间里面,努力的提升着功法灵力,修补空间漏洞。 几个时辰后,终于把任意门修补好了一点点。 她尝试着从任意门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欣喜发现,能去的范围扩大了一倍。 正准备功成身退,让灵识回肉身休息时,却发现一行黑衣人腰间都挂着佩刀,正在暗夜的密林中谋划着什么。 颖宝的灵识立即凑了过去,光明正大的听他们说话。 只见其中一个黑衣头领声音沙哑的道:“兄弟们,上面的安排下来了,我们的目标是那几个流放犯,苏家、左家和刘家,一个活口都不留,至于那些官差,同样格杀勿论!” “是!”其他黑衣人立即铿锵应声,嗖嗖嗖的飞身,朝流放犯人的必经之地飞奔而去。 颖宝内心一凛,好家伙,下毒杀害他们不成,竟然还改成刺杀了? 看这些黑衣人的速度和功夫,大概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达目的地。 那些押送流放犯的官差肯定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护不住他们这些犯人的。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可不能让他们一家成为刀下亡魂! 她立即跟在那些黑衣人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腰间的佩刀,身藏的暗器和飞镖,全都收进空间。 然后立即从任意门回到肉身。 睁眼一看,只见所有人都睡得香甜,连值夜的差役也都歪头搭脑的打着瞌睡。 这情形,恐怕她就算是偷了那些黑衣人的武器,差役们都还是打不过他们! 眼看一盏茶的功夫马上就要过去,颖宝看到对面的密林处,已开始出现异常的动静。 她吸了口气,突然哇的一声,暴哭出声。 她这哭声可谓是用尽了三岁身躯吃奶的劲,一下子把睡梦中的犯人和差役都惊醒了。 苏四郎和元涟漪的第一反应就是双双把颖宝抱进怀里,紧张的询问检查。 “怎么了?颖宝,你怎么了?” 苏老夫妇也慌张的睁眼询问:“颖宝怎么了?” 颖宝故意扯着嗓门大哭边大声说:“我做了个噩梦,有好多穿黑衣服的坏人要来杀我们,我们都被杀死了,留了好多血,好可怕哟,呜呜呜……” 她感觉自己现在哭起来还真是越来越顺了,张嘴就来。 虽然眼泪还是挤不出来,但只要能把所有人吵醒,让他们保持警醒应对待会的暗杀就行。 向来最不喜欢她动不动就哭的二哥和三堂哥被她从睡梦中吵醒,顿时没好气的抱怨。 “爱哭包,做个噩梦都要哭,讨厌死了!” “还不如被吓傻算了,总比动不动就哭好!” 比颖宝才大一天的四堂哥也龇牙咧嘴的冲颖宝大叫:“吵死了!吵死了!” 苏家几个大人连忙严厉的呵斥着这几个童言无忌的孩童。 “都闭嘴,她可是你们的妹妹!有你们这么说的吗?” “你们当哥哥的,就是这样爱护自己妹妹的?” 另外两家流放犯也都满脸怨气:“怎么搞的,能不能把自己家孩子看好,睡得正好呢,就被吵醒,真是晦气!” 这时候,副头领气势汹汹的大步走了过来,一大鞭子抽向苏家老小,嘴里骂骂咧咧的道:“吵死了,老子刚睡着就被你们鬼吼鬼叫的吵醒,是想找死吗!” 苏家几个男人都会武,看到副头领的鞭子打过来,立即拉着自家女人孩子倒在地上,险险躲过这一鞭。 其他几个被吵醒的差役也是一脸恼怒的朝着苏家人走过去,啐道:“把你们家女娃交出来,大半夜的扰老子清梦,让老子教你们怎么教育孩子!” 说着,伸手就要去抢颖宝。 王彪抱着女儿也被吵醒过来,见同僚气愤愤的要去抓颖宝,想起要不是今天她发现自己的女儿,让他们父女相见,否则她的女儿定是要死在这荒郊野岭,他却还不知道,和女儿擦肩而过。 于是对颖宝也是有几分感激之心的,眼看她成为众矢之的,连忙起身阻拦:“各位,别冲动,那只是个孩子,咱们犯不着动气……” “这样的孩子就是欠收拾!还当自己是将军府的娇小姐呢,今天就让她知道流放犯的身份!” 差役们却不给他面子,一心想要让颖宝知道教训。 就在他们还想要对颖宝下手时,却见一排黑衣人仿佛从天而降,杀气腾腾的站在他们面前。 15.要不是颖宝哭,我们肯定被扭断脖子了 那几个黑衣人在到达流放犯人所在地之前,早已藏在草丛中,悄悄放出袖子中藏着的暗器。 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准备好的暗器早已不翼而飞。 一行黑衣人齐齐愣住,相视一眼后,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惊疑。 好在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很快就反应过来,做出下一步方案。 既然暗器不见了,那就只能近身拼杀。 于是他们飞身前往流放犯人所在之地,飞至半空中时,手中从身侧打算抽出佩剑,和那些看守流放犯人的官差打斗。 却在途中发现,他们腰间的配剑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这是见鬼了? 一群黑衣人飞越至半空中,身子齐刷刷的抖了一下。 此时想要转回去也是来不及了,只好按照惯性,降落到那些流放犯人的面前。 张老大早已被颖宝的哭声给吵醒,心里也是不悦,不过他性子沉稳,没有像其他差役那样暴躁如雷。 如今见这些黑衣人蒙着面,带着杀气,立即反应迅速的做出应对,“有刺客,看管好犯人!” 说着,拔出腰间的长剑,第一个朝着那些黑衣人打了过去。 黑衣人此时拿不出刀剑,只能赤手空拳的躲闪避让。 几个打斗的官差以及躲避的流放犯人,突然发现怪异之处,这些黑衣人来势汹汹,杀气腾腾,显然是来夺他们命的,可怎么个个都不带武器? 由于没有兵器,黑衣人的任务执行起来很是吃力,其中一个带头的黑衣人与官差交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大喝一声:“撤退!” 很快,那些黑衣人就飞升退去。 他们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失策,原以为暗器没有了,还有刀剑,刀剑没有了还可以趁着他们沉睡之时偷袭,却没想到这些官差和犯人们都十分清醒,让他们连偷袭的机会都没有。 黑夜再次变得寂静,张老大连忙让人清点人数,看有没有伤亡和损失。 很快有人把清点结果报告给他,“张头领,没有伤亡,只有个别兄弟和流放犯受了点轻伤!” 听到这个消息,黑老大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一番交手,他能感觉到那些黑衣人的功夫在他们这些官差之上,若不是他们是醒着的,就算这些黑衣人没带兵器,睡梦中的他们都很有可能会被这些官差给拍掉脑袋。 想到这个可能,他浑身不由被惊出一身冷汗。 太险了! 还好他们都是醒着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要不是苏家那个小女娃突然哭闹,他们也不可能会醒。 “对了,那个小女娃刚才为什么哭闹来着?”张老大突然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大家也都反应过来。 要不是他们都被苏家的那小女娃吵醒,恐怕这些黑衣人什么时候来扭断他们的脖子,他们都不知道! 王彪震惊的回答:“那小女娃说梦到有人来杀我们,这才惊醒,大声呼叫,把我们都吵醒!不然我们……” 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 顿时心有戚戚。 张老大走到颖宝跟前,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粗犷的脸上挂着喜爱的笑容:“这个女娃是个福娃,要不是她,我们今天恐怕都要被这群黑衣人给扭断脖子了!” 副头领此时也换了副面孔,喜笑颜开的道:“没想到竟是你这小女娃的哭闹救了我们,还真是个福妞啊!幸好我刚才手慢没打着你!” 其他的差役也是一脸庆幸,还好他们都醒着,不然今天就和那些吃毒食丧命的同僚一样,交代在这荒郊野岭了。 而那些刚才还在抱怨颖宝哭闹,吵他们瞌睡的左家人和苏家人也都是一脸讪讪,没在吭声。 颖宝那几个最不喜欢她哭闹的堂哥,此时也都满脸羞愧,在自家长辈的教育下,等着张老大把颖宝放下后,这才磨磨蹭蹭的走到她面前,红着脸向她道歉。 “颖宝妹妹,刚才我不该那样说你,对不起……” 颖宝看着眼前三个面红耳赤的小哥哥,趁机嘟着嘴道:“以后你们不许再说我是小哭包,颖宝长大了,不会动不动就哭了!” 她的声音奶甜奶甜的,听在大家伙的耳里,只觉她奶凶软萌,至于她说的话,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反正小孩子嘛,哭一哭很正常。 几个小哥哥明显也没有把颖宝那番话放在心里,在他们的印象中,颖宝就是个小哭包,现在她虽是这么说,以后该哭的时候还不是得哭! 颖宝看出大家的不以为然,也无所谓,一下子让大家改变对她的固有印象,也不大可能。 倒是颖宝的娘亲元涟漪和苏三郎,以及苏老夫妇听到颖宝说出这番话,心里颇感酸楚。 他们的颖宝原本就是爱哭的性子,如今却因为家中落魄,变得这般懂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这时候,王彪的女儿囡囡吵着要妈妈。 王彪刚才是见识过颖宝哭闹引发的众怒,慌忙诓哄着。 颖宝见状,立即扭着小身子,迈着小短腿走了过去,伸手拉着囡囡的手,柔声说着:“囡囡不哭,我们两个一起睡觉觉!” 囡囡看到和自己一样大的颖宝,似乎找到了同伴,哭泣声渐渐变小,抽抽噎噎的,呆呆看着颖宝。 王彪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终于不哭了,连忙让出自己的位置给颖宝,“颖宝,你今天晚上就睡在囡囡的旁边,哄她睡觉好不好?” 颖宝懂事的点点头,心里早就开出了达到目的的火花。 这些官差睡的地方还有铺盖,有遮风挡雨的简易帐篷,犯人们什么都没有,就这么敞在外面,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跟囡囡一起睡,条件当然要比睡在犯人那边强多了。 另外一边的苏家众人,原本还在为颖宝乱跑而提心吊胆,如今看到这番情形,也不由得为她松了口气。 这小家伙,倒是会为自己寻了个好去处。 众人再次进入梦乡。 但官差头领张老大,以及三户流放犯人的当家人,却再也无法安静的入睡。 到底是什么人,在他们受了如此极刑之后,还这般迫不及待的赶尽杀绝? 第2天,那些吃毒食而死的差役家人们陆陆续续的来到,把他们家人的尸身给领走。 直到太阳快落山,尸身都被人领走了,却还没有等到上面的人给他们补充随行差役的人前来。 心里通透的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昨日那些想要刺杀他们的人,估摸着应该是朝廷派来的,现在是巴不得他们这些看守流放犯的差役越少越好,他们才好在半路上又进行再次杀害。 果然,在他们到达下一个县城之时,那些想要杀害他们的人,又一次卷土重来。 16.咱们的颖宝可真机灵! 他们花了一天的路程就到了一个县城。 张老大将文书交给这个县城的县令,便将流放犯人们关进大牢里稍作歇息。 三户流放犯人,一户人家住一间牢房,倒也是满满当当。 进了牢房,他们脚上的镣铐也可以暂时被解开。 所有人都放松的坐在地上,第一次觉得能呆在牢房里,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是如此的满足。 只听见柳娇娇嘤嘤嘤的哭声。 她捧着自己的脚,疼得掉眼泪。 只见她那双白皙的玉足,此刻被脚镣磨得发红,起了水泡。 “疼死我了,呜呜呜……” 二郎见自己的爱妻如此疼痛哭泣,心中很是疼惜,只能捧着她的脚,不断的吹着凉气,试图让她好受一些。 而他自己的脚也没比柳娇娇的好多少,同样是破皮起水泡。 其他人也都毫无例外的抚摸着自己的脚,疼痛的吸着气。 颖宝看着家里的人都一脸疼痛的样子,心中也很是难受。 这一路上,她的这些家人们脚上带着镣铐,行走艰难却依旧怕累着她,走几步路就要把她抱在怀里。 对她是如此珍爱。 虽然他们对自己那么好,是以为自己是原主,但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些温暖的爱。 是前世从小就住孤儿院的她,不曾感受到的。 没想到这次却因祸得福,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亲情。 她看着自己的娘亲和爹爹相互查看着对方的伤势,满眼都是对彼此的心疼。 又看到祖父祖母彼此帮忙把对方脚上的水泡戳破,然后默契的撕下自己的衣角给对方包扎。 最忙的应该数大伯了,给大伯娘查看好伤势后,又去查看夏草的。 惹得大伯娘心中不悦:“小小妾室,理应是她伺候我们,何时还需要你去照顾她了?” 祖父祖母也出声训斥,这才让苏大郎放下夏草,回到大伯娘身边。 夏朝心里讽笑,苏家都落魄成这样了,还在她面前摆架子,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心里虽然对苏家人没了忠诚,但目前也不能与他们撕破脸,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靠山。 她一边吹着脚上的伤口,一边思衬着。 接下来如果想要有好日子过,得给自己物色一个差役照顾好自己才行。 她自觉自己的这些小心思隐藏的很好,却发现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她看了过去,见是苏家三代唯一的闺女颖宝,心下猛然一跳。 她怎么感觉这个小女娃仿佛有某种透视的能力,自己心中的盘算好像已经被她看穿似的。 她连忙强打精神,自我安慰着,一个才三岁大的女娃,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事实上,颖宝原先只觉得夏草有些不对劲,但见她撞上自己的眼神后,那副心虚的神色,颖宝当下就确定,这个大伯的小妾,怕是有别的主意,得多留心一些才是。 这时候,她听见自家娘亲忧心忡忡的开了口。 “这样下去怕是不行的,明日赶路,又得带上脚镣,到时候我们的脚肯定还得被磨破一层皮,必须涂点药膏,否则等到了流放之地,我们的脚怕是已经烂掉了!” 柳娇娇一边抹眼泪一边抬头:“这些药膏我本来就已经备好了的,可是却被那些官差给收走了,呜呜呜……” 秦英脸色难看:“谁不希望有药膏擦一擦伤口,可我们现在是流放犯,谁会给我们呢?” 秦英这番话,让大家不得不面对现实,忍不住摇头叹息。 就连苏老夫妇也是一脸凄哀之色,勉强安抚道:“大家忍一忍,磨破皮了就用口水涂一涂,只要防止不受感染,忍个10天一个月的,长出老茧就好了。” 听到这话,大家眼底更加浮现出绝望。 他们现在只能拿口水当药,又怎么能保证伤口不会感染呢? 正在哀伤绝望之时,却听见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响起:“爹爹娘亲,祖父祖母,你们说的药是不是这种药?” 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颖宝正捧着一瓶药膏,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她们。 “啊!”柳娇娇突然惊叫起来,“那不是我准备的修肤膏吗?” 元涟漪也惊喜的道:“这个修肤膏可是价值最高的金疮药,修复损伤肌肤效果是最好的,可金贵着呢!” 柳娇娇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这是我外祖父云游之时,偶遇仙医才获得的宝贝,得知我被流放,特意送来给我,好让我在路上少受些苦的,却被那可恶的官差们给收走,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会在颖宝的手里!” “低声些,莫让人听见了!”苏老夫人见是这情况,连忙提醒。 随即压低声音,满眼慈爱的看着颖宝:“颖宝,你这瓶修复膏是从哪来的?” 颖宝也学着自家祖母,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天他们收缴物品的时候,这个不小心掉在了外面,我悄悄捡起来的。” 听见她这番解释,全家没有一个怀疑的,纷纷会心的笑了起来,不住的夸赞:“咱们的颖宝可真机灵!” 向来因为颖宝爱哭,而对他态度不好的二哥,此刻也忍不住赞赏道:“颖宝,你真棒!” 颖宝傻呵呵的笑着,仿佛一个被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小萌娃。 元涟漪拿着颖宝递给自己的修肤膏,谨慎的看向柳娇娇:“二嫂,你这修肤膏,可否让我大儿子抹一点?” 柳娇娇连忙摆手:“问我做什么,这东西虽然是我带的,但若没有颖宝捡回来,我根本没机会再看到它,你应该问颖宝,不过……” 柳娇娇脸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可不可以先用?我的脚实在是太疼了……” “当然!当然!”元涟漪立即给柳娇娇把药涂上。 涂上药后,柳娇娇又忍不住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太舒服了……” 哭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了,又连忙拉住元涟漪:“等一下二弟妹,你二哥的脚肯定也受伤了,给我一点,我帮他抹一抹!” 苏二郎听到自己的爱妻这般请求,心中顿时感动万分,他还以为自己的妻子没有留意到,自己也受伤了呢! 看着苏二郎脚上的伤,柳娇娇一边帮他抹药,一边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一旁的秦英看着有些无语。 这个二弟妹,难受也哭,舒服也哭,当自己是跟颖宝一样大的三岁小娃吗? 她向来做事爽利,最见不得这种动不动就哭的。 若是在以前还在将军府里,看到柳娇娇这般矫情哭泣,她怕是忍不住又得说上两句。 但这会儿,她却是忍住了。 苏家众人刚好全部都涂上修肤膏,便见差役们敲打着他们的牢房门,态度恶劣的大声吆喝:“吃饭了,吃饭了!” 大家连忙起身去把饭菜接过来。 却惊讶的发现,他们的饭菜竟然还颇为丰盛,居然还有肉有鸡蛋! 17.颖宝长大了,自己睡觉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这些流放犯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吃食? 苏家人直接把验毒的重任交给元涟漪。 元涟漪查看一番之后,摇了摇头:“无毒。” 这下,苏家上下的人就更加疑惑了。 没有毒?难道这里的县令大人有那么好心,会给他们吃这么丰盛的饭菜? “既然无毒,那就吃吧!”苏老将军一声令下,全家人便开始分食而吃。 颖宝分到了一个鸡腿,还有一块卤豆腐。 味道还不错。 抬眼看着祖父祖母虽然嘴里吃着美食,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们还在想,这县令大人安的什么心,怎么会给他们这些犯人吃这么多好吃的。 颖宝也不急,把手里的鸡腿和卤豆腐吃干净后,便装着一副吃饱了想睡觉的模样,躺在自家爹娘的怀里睡觉。 实际却是进入空间,从她的任意门找到县令大人。 只见县令大人正跪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听那个男人的吩咐。 也不知道男人前面说的什么,县令大人正一个劲的点头答应。 随后便听到那个男人继续说道:“那几户流放犯涉及到秦尚书和元太医,以及其他朝中重要官员,不利于主子的大业,欲要除之须得讲究章法,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方法,先给他们吃顿好的,随后再点上一支安眠香,让他们再睡一个舒坦觉,明日过后,再给他们每人一个水袋子…… 这三样单独查验不会查出丝毫问题,加在一起,势必形成微毒,等他们把那水袋喝完,人便也跟着没了, 流放路上,受不得苦死在路上的人不在少数,如此就可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尽数杀灭, 就是要怪罪下来,也只是会认为是那些押送犯人的差役办事不力,绝不会查到你头上来。” 县令大人闻言,顿时一副溜须拍马的奉承模样,冲对方竖起大拇指:“大人真是心思缜密,如此妙计,定能为主子排忧解难!” 颖宝听到这里,这才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些流放犯人能吃到好饭好菜的反常举动。 打得好一个如意算盘啊,只可惜他们的谋划被她给听了去,注定不会让他们如意! 颖宝没有立即回到肉身,而是在县令大人家逛了一圈,顺便把他家里私藏的财物全都卷进空间内。 然后又尾随那个跟县令大人密谋的男子,到他所住的驿馆,将他带的行李也全都收进空间。 颖宝在空间里把他的行李打开看了一下,见里面有不少银票和令牌,以及证明自己身份的鱼符。 颖宝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些东西都可是重要的玩意儿啊! 那个男子出的馊主意想要害他们苏家死在路上,她就让他一直被困在路上。 干好这一切后,颖宝在空间里,继续修复自己的空间能力。 此前已经把任意门修复到可以多走一倍的路程,现在她需要多花点精气,把这任意门的漏洞再多修复一下。 至少可以让她把空间里的东西用神识拿出来。 她也不贪心,只要神识能够在空间里拿出离肉体两米远的东西出来,也算是个重大突破了。 也省得她每次从空间里拿东西的时候,都要通过她的肉身拿出来,很容易被人怀疑。 还需要修复的一点是,不要每次进空间的时候,都需要肉身睡觉才能进来。 这万一没有条件让她睡觉,岂不是看空了? 想到这些,颖宝修复空间任意门的决心就更大了。 她屏气凝神,专注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最后,她将提升的修为注入到修复任意门的漏洞上。 只见任意门的空隙晃过一道彩光,颖宝探测了一下,顿时又惊又喜。 太好了,可以用神识取出东西了! 虽然只能离开肉身一米远的地方取出东西,但对她来说已经很受用了。 她回到肉身,迫不及待的想要试验一下成果。 此时家里的人都已经吃饱喝足,坐在地上闭眼睡觉。 她从爹娘的怀里起身,走到牢门边。 神识刚想要进入空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县令大人让差役点上的安眠香,换成另外一个不会产生微毒的香味。 只是还没开始动手呢,他的爹娘就醒了。 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没躺在自己怀里,两口子慌了一下,连忙四下寻找。 看见颖宝正安然无恙的靠着牢房门边坐下,两口子又是担心又是着急。 “颖宝,你怎么睡那里去了?” “那里冷,过来跟爹娘一块睡吧!” 颖宝自然不愿意。 她爹娘靠着牢房的最里面,光是从里面到外面就超过三米了,她要是跑过去跟他们睡,神识超过了一米的距离,她还怎么实施狸猫换太子的计划? 为了不引起爹娘的怀疑,他只得张口胡诌:“颖宝现在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睡觉觉,不能老让爹爹娘亲抱着睡陪着睡!” 颖宝的父母见自家女儿变得如此懂事,心中极是欣慰。 两人最后还是坐到了颖宝的身边。 手盖在颖宝的身上,生怕她着凉了。 颖宝看着父母两人默契的动作,唇角不由挂笑。 她嫩生嫩气的道:“爹爹娘亲晚安,颖宝要睡觉觉了!” 学了几天稚儿说话的语气,颖宝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孩子了,说话的调调也不经意改变。 眼看爹娘并没有再说她什么,她这才又窝在爹娘的怀里,闭上眼睛,神识进入空间。 通过任意门,她的神识可以去到比他还要远的地方,而只要距离不超过一米,她的神识也能把空间里的工具暗器拿出来了。 当务之急,就是把正在点燃的安眠香给换掉。 她的神识走出牢房,径直走到点放安眠香的架子旁。 直接把这个安眠香收回自己的空间掐灭,然后又从空间里拿了一个缓解疲劳的熏香,将至替换上。 这三毒如今少了一毒,看他们还怎么让他们这几户流放队伍死在路上! 第2天,县令大人没能来亲自送行,听说是家里遭了窃贼,家里的小金库被偷了个一干二净。 虽然他没能亲自前来,却是交代人给这群流放犯人每人一个装满水的水袋,让他们路上可以喝水。 犯人们都是不可思议,纷纷觉得县令大人是个大好人,不但给他们准备丰盛的饭菜,还在夜里给他们点燃助眠的熏香,让他们睡了一个好觉。 现在更是在自家失窃的情况下,还不忘给他们每人准备一只水袋,实实在在的东西。 要知道,在这炎热的天气里,水袋对他们这些流放犯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然而,就在流放犯人对这个县令大人千恩万谢之时,只有颖宝清晰的知道,这个县令大人真实的嘴脸。 家里都已经被偷空了,还没忘继续下毒害他们,看来昨天晚上偷的还是太少了! 18.她差点忘了,自己就是小孩啊 即将要走出县衙大门时,颖宝看见昨夜在县令大人那里碰见的陌生男子。 只见那男子一直说着要见县令大人,奈何却被外面的人拦着,不让他进去。 男子气愤不已,责骂守门的护卫:“狗奴才,你可知我是谁吗?要是你们县令大人在,都还要恭敬的向我行礼,你竟敢拦着我,是不想要脑袋了?” 那护卫倒也是尽责,并没有因为男子的气势汹汹而有丝毫退缩,反倒是理直气壮的道: “你若真的是身份不凡,那就请你出示令牌或是证明你身份的鱼符,否则谁来了都说自己身份不凡,我都让他进去,岂不是乱套了?” “你……”那个人气得脸都绿了,“我不同你争辩,你只管把县令大人叫来就行!” “县令大人家里今天遭窃,正带着衙门里的人去抓贼呢,哪有空见你!” “什么?”男子顿时一愣,“县令大人也被偷了?” 经过这两人身边的流放犯和差役,听到他们的谈话,也不由暗暗心惊。 怎么他们现在无论到哪里,都听到有人失窃的消息? 如今他们昭元国盗匪如此猖獗了吗? 被娘亲牵着手走的颖宝,听着男子和护卫的吵闹,以及众人惊疑不定的表情,唇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 男子眼看无法表明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见县令大人,只得意味深长的看了颖宝他们一群人,见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水袋,心情这才稍微平静,转身离开。 现在的他诸事不顺,唯一能让他顺心的,就是顺利的完成了上面交给他的任务。 接下来的时间,就不用一直跟着这群流放犯了。 所有的流放犯人并不知道那个男子,看他们的眼神为何透着一股深意。 只有颖宝心里清楚,那男子怕是以为他的计谋得逞,心里正得意呢。 可惜他不知道,他的计谋早就已经功亏一篑。 由于县令大人暗暗给他们下的三种微毒,需要相互辉映,缺一不可。 而颖宝已经让其中一抹毒素改换,毒素就无法合成,仅靠其他两味微毒,是无法达到让人丧命的效果。 不过多少对身体还是会有些影响,可能会产生疲惫或者头晕眼花。 颖宝当下就进入空间,把家里所有人的水全都换成她空间里的灵泉水。 她空间里的灵泉水,不但解渴,还能补足体力和精气神,如今她们有了县令大人给的水袋,自然要给家人喝最好的。 至于左家和刘家,那些人和她又没啥关系,她可没那么多好心,也给那两家流放犯换水。 由于这次的路途需要走上三天,才能到达下一个县城续补物资。 而他们水袋子里的水只能装一天的量。 因此,所有人的水都是省着喝的。 实在是渴的受不了了,才敢小小的喝上一口。 颖宝却不管那么多,她空间里反正有的是水,喝完了,在接上一袋就是了。 如今正是炎炎夏日,他们都是顶着烈日在走路,不多喝点水,怕是要渴死了。 所有人看见她动不动就喝水,都担心的不得了,生怕她一天没到就把水都喝光,就没有水喝了。 眼看颖宝走了没几段路,又开始拧开水袋要喝水。 颖宝的亲二哥苏二毅连忙上前阻拦,没好气的训斥道:“颖宝,就这么一袋水,你一个早上都在喝,到时候喝完了,我看你怎么办!不许再喝了!” 颖宝看着才6岁的二哥,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小孩,年纪不大,管的倒是多! 她懒得理会一小破孩,牛过身继续喝自己的水。 苏二毅见他不听话,直接抢过水袋,凶巴巴的道:“不许喝了!留一点明天再喝!” 颖宝顿时气极,这破小孩,管天管地,还管自己喝水放屁了? 她连忙拔腿去追。 却忘了自己现在比她眼里的小破孩还要小。 三岁的小身板和6岁的小身体,根本就没法比。 更何况,二哥还跟自己的三堂哥联合起来,她好不容易追到这边,两破孩就把水袋扔给另外一个人。 最后连只比她大一天的四堂哥苏三恒也跑过来凑热闹。 颖宝来回跑了几下,发现自己这小身板根本就抢不过他们三个人,不由停了下来。 真是气死她了,为什么偏偏是这几个总爱欺负他的小破孩不被戴脚镣? 她安慰自己,6岁以内的孩子,差役都对他们如此宽容,不给他们戴脚镣,她也应该心胸宽广些,不和一群孩子计较。 她突然灵机一动,她现在不也是孩子吗? 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她走到自家爹爹和娘亲的身边,摇晃着两个人的手,挤出两滴眼泪水,可怜巴巴的告状:“爹爹,娘亲,二哥和三堂哥、四堂哥抢我的水袋,颖宝渴,颖宝想要喝水!” 苏三郎和元涟漪都是宠女儿的,见不得宝贝女儿掉眼泪,当下就训斥自己的二儿子:“二毅,赶紧把水袋还给颖宝,她渴了就让他喝!” 颖宝四堂哥的爹娘苏大郎和秦英立即训斥自己的第三子:“三恒,想要爹娘揍你一顿吗?颖宝是你欺负得的?” 颖宝三堂哥的爹娘苏二郎和柳娇娇也连忙训斥自己的独儿子:“大峥,你是哥哥,应该要照顾好颖宝妹妹才是,怎么可以欺负她呢!” 几个小孩却理直气壮的反驳:“我们是在帮她呢,现在要是给她喝,等她喝完了水,明天和后天怎么办?” “喝完了爹娘的水给她喝,”元涟漪和苏三郎对自己的二儿子道:“没看到你妹妹哭得眼睛都红了吗?还不赶紧把水给她!” 苏老夫妇听见动静,也转过身来说道: “可怜我的颖宝小心肝,二毅,你赶紧把水袋还给你妹妹,别让她渴着了!” “祖父祖母也喝不了多少水,颖宝的水要是喝光了,就喝祖父祖母的。” 苏大郎,苏二郎,苏四郎,苏五郎,以及秦英和柳娇娇也都忍不住开口。 “看把咱们颖宝给委屈的,不就是喝点水吗,她才三岁,这么点大,能喝多少!” “大不了喝完了喝咱们的,咱们省出一口给颖宝不就行了吗?” 秦英所生的大儿子苏大恒和二儿子苏二恒,以及苏涟漪所生的大儿子苏大毅,也都懂事的拍拍自己的水袋。 “要是颖宝的水不够喝,哥哥的水也可以给她喝!” 苏二毅、苏三恒、苏大峥三个,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哥哥纷纷劝解,又看着颖宝把眼睛给揉红的可怜样,心里是又气又无奈。 最后,几个人还是不情不愿的把水袋塞还给颖宝,没好气的说道:“给给给!就只知道哭,除了哭你还能干点啥?就你知道渴,难道我们的爹爹,娘亲还有祖父祖母他们就不知道渴吗?” 颖宝也不理会他们的气骂,把水带接过来后,立马停止哭泣,拿着水袋子又咕噜咕噜的大口喝起来。 这几个小孩管的事情有点多啊,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想到这里,喝水的节奏顿时乱了一下。 呃……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似乎就是三岁小孩。 晚上,好多人的水即便是省着喝,也都只剩一点了。 想到明天还要顶着烈日继续走路,大家即便是再渴,也不敢再喝一口水。 颖宝却不管那么多,什么时候渴了,什么时候就顺手来一口。 众人不由奇怪,咦?这小女娃的水怎么喝也喝不完呢? 19.你们几个别打了 大家很快又帮颖宝找了个理由。 小女娃才三岁,看起来好像一直在喝水,但那么小的嘴,又能喝多少呢? 于是也没有再奇怪。 第2天,依旧是烈日当头,很多人又渴又热,才一个早上,就已经把水全都喝光了。 颖宝依旧抱着自己的水袋子,渴了就喝上几口,一点都不担心水袋子里的水会没有。 苏家人此时也都是静悄悄的,心里却翻涌着巨浪。 奇怪,他们明明眼看自己水袋子里的水就要见底了,可打开袋子要喝的时候,还是能喝出水。 而且这些水喝下去感觉和以前喝的水都不一样。 以前的水只能解渴,而现在的水不但可以解渴,还清凉沁脾,喝了之后瞬间有了精气神,还不容易渴,也不容易累。 但看到其他人的水袋里都没水了,一个个开始舔嘴皮子,他们也不敢声张,实在是渴得受不了了,才悄悄的喝上一口。 官兵的水早就喝光了,他们喝完就直接把流放犯的水抢过去喝。 眼看犯人的水也全都被喝光,只有苏家人还在时不时的拿水出来喝,便二话不说,把他们手里的水袋子抢了过来。 打开水袋子,却发现他们的袋子里面根本就没水,不由得把他们的水袋子扔在地上,没好气的啐骂:“娘的,水都没了,你们还干喝啥?” 苏家人连忙捡起被差役扔在地上的水袋,往里面看了一下,是还有一口水的呀?这差役是看不见呢,还是看不上这一口水? 心中虽有疑惑,他们也不敢说话,把水袋子的盖子塞好,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王彪并没有参与到抢水的行列中,因为他发现,自己女儿水袋子里子里的水,好像怎么喝也喝不完似的。 颖宝看着一切,心中暗暗偷笑。 没有人会知道,她的灵泉水已经被她设置好程序,只提供给自己的家人以及王彪的女儿。 在这些差役们把她家人的水袋子抢走时,这些水就自动被收了回去。 等这些水袋子又回到家人手里时,这些水就自然又回到水袋子里。 眼看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大家的水都喝光了,天气又那么热,个个都流着汗,再继续这样走下去,怕是没等到晚上,就已经有不少人渴死了。 张老大立即下了决定,暂时先休息一下,让几个手下去寻找水源。 副头领眼看几个不用戴脚镣的孩子,行动自如的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口干舌燥的道:“你们几个小娃,那么有精神,也都别闲着,赶紧去找点吃的喝的来!” 很快,颖宝和三个哥哥就被赶到林子里去了。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左家的三个小姐姐,刘家的四个小哥哥。 都是6岁以内的小孩。 这些孩子的家人自然不愿意他们的孩子那么小就到荒山野岭里去找水源,赶紧苦求着。 “官爷,这些孩子们还小,不如你们把我们的锁链解开,让我们去找水吧,我们绝不会逃跑的!” “是啊,孩子们还小,要是在这林子里走丢了或是发生什么危险,那可就不得了了!” 副头领可不管他们怎么哀求,没好气的啐道:“我信你们的鬼话,给你们解锁,让你们去找水源,这不是给你们逃走的机会吗? 这些孩子要是丢了就丢了,反正咱们这支流放队伍人多,死个二三十人也是可以的,这些孩子留着也是累赘,要是死在这荒山野岭倒也是件好事!” 听到副头领这毫无人性的话,这些孩子的亲人,心里虽然着急,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能交代稍微大一些的孩子,让她们留着记号记住路,才不会迷失方向。 颖宝跟着自己的二哥和三堂哥,以及大自己一天的四堂哥走在荒岭中。 两个6岁的哥哥年龄虽然也是幼小,但在三岁的颖宝和同样是三岁的苏三恒面前,倒挺有担当的。 两人把颖宝和苏三恒安排在中间,自己则在两边牵着他们的手。 来到一块空地上,刘家几个走在前面的兄弟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苏家兄妹几人。 刘家兄弟四个人当中,有两个双胞胎其实已经7岁了,他母亲黄氏为了不让兄弟俩被拷上脚镣,就谎报年龄,说他们才6岁。 另外两个一个5岁,一个4岁。 苏家几兄妹见刘家这几个人停下来,挡住前面的路,只好也跟着停了下来。 走在最后的左家几个小姐姐,也跟着一起,战战兢兢的停下脚步。 刘家两个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刘海,瞪着苏家几兄妹,恶狠狠的道:“就是因为你们苏家,才害得我们刘家也跟着一起被流放,你们一家都可恶!” 原来,刘家人从开始流放时起就一直在抱怨苏家人,几个孩子耳濡目染之下,也开始对苏家人产生了冲天怨气,觉得他们会受这些苦,就是苏家人害的。 “你们刘家才可恶吧!” 苏大峥顿时气不过,反驳道:“你们刘家以前跟着我们苏家享福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家不好呢?” 刘家另外一个双胞胎刘洋骂道:“早知道你们家会害得我们家成这样,才不稀罕享你们家的福呢!” 苏二毅也气呼呼的开口:“以前还不知道是谁家,天天往我祖父跟前转悠,现在说这种话,还要不要脸了?” 苏三恒也刮起脸包,从刘家几兄弟扮鬼脸:“不要脸,不要脸,你们刘家不要脸!” 刘家那两个四五岁的小孩,也跟着一起扮鬼脸反击:“你们苏家害人精!害人精,全部都是害人精!” “说谁家不要脸呢?” “说谁家害人精呢?” 两家小孩互骂着,然后就开始动起了手。 左家的几个小姐姐,大约也都是五六岁的模样,见情况不对,连忙在一旁大喊:“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几个别打了!” 但是几个正忙着打架的男孩,根本就不听她们的劝。 她们只好拉住被几个哥哥护在身后的颖宝,慌慌张张的道:“小妹妹,赶紧躲起来,别被他们打到了!” 颖宝却甩开他们的手,一副天真的模样:“姐姐,这里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先躲起来吧!” 几个小姐姐顿时愣住了。 随即也不再管她,转身逃离战场。 眼看没有其他人了,颖宝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打作一团的几个哥哥们,从空间里掏出武器…… 20.真是要笑死她! 她掏出来的武器就是一个小弹弓,是大她一岁的四堂哥苏三恒的。 她记得当时四堂哥就因为这个小弹弓被差役给收走,一向自诩自己不像颖宝那样爱哭的他,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她把弹弓拿出来后,麻溜的捡起旁边的石头,放在弹弓里,朝着刘家那四个孩子的后脑勺射了过去。 “嗷!” “啊!” “呜!” “哇!” 四个小孩,被弹弓打到后的叫声都不一样。 他们抱着头,气急败坏的转过身一看,见是颖宝拿弹弓打的他们,不由都愣住了。 颖宝这个苏家的女娃娃,他们知道向来就是个哭包,所以也没把她放在眼里,想着把苏家那几个小子给揍一顿后,再处理这个小女娃,没想到反被她给偷袭了! 和他们一样愣住的,还有颖宝的几个堂哥。 他们没想到自家的这个哭包妹妹,遇到今天这种事情,非但没有被吓得哇哇哭,反而还会帮他们偷袭刘家的这几个小孩。 他们立即反应过来,趁机把刘家那几个还在抱头痛哼的刘家孩子打倒在地。 局势很快就有了反转,先前因为刘家那几个孩子比他们多一个,还有两个双胞胎都是比他们大一岁,长得也比他们,苏家的几兄弟一直都处在下风 而此刻,因为刘家几兄弟被颖宝打的那一下疼得厉害,让他们头晕眼花的,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这才让苏家几个小孩有了可乘之机。 直到打的刘家那几个孩子鼻青脸肿的跪地求饶,他们才肯放手。 谁知,刘家那几个孩子跑远之后,又转过头来冲他们叫嚣:“你们等着,回去我们就告到爹娘和差役那里,让他们来收拾你们!” 放完狠话后,几个小孩怕苏家的兄弟们追上来,连忙跑开了。 “有种你们就别跑!” 苏家几个兄弟气得想要上去追,但想到颖宝腿短跟不上,就只好停了下来。 苏三恒认出颖宝手里的那只弹弓是自己的,顿时激动得拿了过来,看到上面果然刻着自己的名字,顿时喜极而泣:“这是我的弹弓!我的弹弓!” 苏二毅和苏大峥也拿过来看了一下,顿时惊奇的问道:“颖宝,这弹弓不是被差役给收了吗?怎么会在你手里?” 颖宝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眨巴眨巴大眼睛,回答:“我看三恒哥哥哭得那么厉害,偷偷去拿来的呀!” 这话一出,苏三恒的脸先是红了一下,随后一脸感动的抱住颖宝,嘴巴瘪瘪的,仿佛要哭的模样: “颖宝妹妹,我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好,还为了我去偷我的弹弓,呜呜呜……我以前不应该总是欺负你的!” 苏二毅和苏大峥见状,也忍不住疼爱的揉了揉颖宝的头发。 “没想到我们颖宝那么机灵,还偷偷藏了不少好东西,都没有让那些差役发现!” “我们的颖宝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小哭包了!” 看着这三个小哥哥没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一脸嫌弃,反而是满脸喜爱,态度和以前相比,可谓是差别甚大。 颖宝颇有成就感。 孩子就是孩子,也太好哄了。 “二哥,三堂哥、四堂哥,你们看,那是什么?” 颖宝指着一个地方,装作突然发现什么好东西的样子,嫩声嫩气地叫了起来。 她可没忘了,这次被叫到周边小树林,是为了寻找吃的。 几个男孩顺着她的小胖手指看了过去。 只见一棵灌木树,长着密密麻麻的大桃子。 几个男孩顿时眼睛一亮,又惊又喜:“桃子!竟然是桃子!” 他们赶紧跑了过去,却看到灌木丛脚下的一颗葛根藤上,搁着三个又大又圆的西瓜。 “啊啊啊啊!西瓜!还有西瓜!天气那么热,这里竟然还有西瓜!太好了!” 几个孩子又兴奋的大叫起来。 接着又看到灌木丛的枝桠上有一个鸟窝,鸟窝里还装着好几个大鸡蛋。 “蛋!好大的鸟蛋!” 孩子们顿时大声惊呼。 听到这里,颖宝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得亏是跟着这几个小孩子出来寻找食物,即便她在空间里用意念把苹果插在灌木丛上,让西瓜长在野葛根藤上,这几个小孩都没有发觉到哪里不对。 真是要笑死她了! 几个小孩先狂吃了一顿桃子,然后破开一个西瓜,把肚子吃的溜圆,这才把桃子从灌木丛中摘下来,用衣摆兜着。 他们满载而归的回到休息地点。 谁知,才刚出了小树林,就见到刘家那几个兄弟指着他们一行人,嚷嚷的大叫:“差役叔叔,就是他们几个,是他们把我们打成这样的!左家的那几个小姐也可以作证!” 左家几个姑娘,向来家风严谨,听到刘家的孩子提到他们几个人,不由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几个差役听见刘家孩子的告状,当下就气势汹汹的朝着苏家几兄妹,大步冲了过来。 却在看到几兄妹用衣服拖着的桃子,以及滚在地上的大吸,到口的责骂顿时收住。 西瓜,桃子? 这、这可是皇宫里的贡品啊!这几个小孩在哪里找到的? 等一下,好像还有鸡蛋? 这荒郊野岭的,不但有皇宫的水果贡品,还有鸡蛋? 这几个小孩怕是到了哪个隐士高人的家里? 正惊疑不定的想着,刘家那几个小子,叽里呱啦的再次大叫:“差役叔叔,快打他们呀!他们把我们打成这样,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那几个差役顿觉心烦,突然拔出刀,冲那几个小孩说道:“打你们怎么了?副头领让你们几个小孩去找吃的喝的,你们却空手而归,还有脸来找我们告状? 你们看看人家,才去逛了一圈,就带上了这么多好东西,你们带啥了?” 刘家的几个孩子眼看苏家的孩子们满载而归,又是羡慕又是懊悔。 要是他们当时不跟苏家的人打架,他们肯定也能带这些好吃的回来! 差役们却没再有心思理会他们,而是看向苏家的几个孩子,“你们几个实话告诉我,这些东西你们上哪里拿到的。” 21.他们也真是傻,跟几个孩子较什么真 “就在树林子里面,还有好多好多,我们都摘不完!”苏大峥兴奋的道。 苏三恒也连连点头:“对,里面有好多好多!” 颖宝也跟着故作天真的点头:“好多好多的!” 差役顿时激动起来:“走,你们几个,去给我们带路!” 苏二毅却道:“那我们摘的这些桃子水果和蛋蛋,你们要先给我们的祖父祖母和爹爹娘亲她们吃,我们才带你们去!” 听到这话,颖宝不由诧异,没想到他这二哥还挺精明的,小小年纪就懂得讨价还价了。 关键是,这本来是他想要说的,他把她的台词给抢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少出些风头,嗐! 那几个差役不由多看了苏二毅两眼,想着,小孩子家家的,肯定不会说谎,他们说里面还有好多,那肯定有很多,于是便道: “这个当然,你们自己摘的果子,当然是给你们家人吃了,你们先带我们去,我们想吃自己摘。” 看着差役们把摘来的果子和蛋分给家人吃了以后,几个小孩这才欢欢喜喜的带着差役前去。 颖宝也屁颠颠的跟着。 没办法,她原本可以不用去,但是没有她,这种荒郊野岭的怎么可能会有好果子吃? 不过,这些大人就没有小孩那样好忽悠了,她提前在半路上,从空间里把一篮子的桃子和西瓜鸡蛋放在原处。 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带着差役门过去摘果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装好的水果和鸡蛋。 “咦?”几个小孩子顿时歪着脑袋,满脸疑惑:“这果子怎么被摘下来了?刚刚还长在树上的呀!” 颖宝也跟着一起,装着天真和无知:“为什么呢?” “长在树上?” 几个差役倒不觉得奇怪,他们看到这几个小孩带鸡蛋去的时候,就认定这里可能有人家,把这些鸡蛋和桃子装在篮子里也不是不可能。 可环视了四周,也没见有人家的样子,更没有什么桃树和西瓜藤。 几个差役不由又问道:“树在哪?” 他们想着只要找到树,应该就离住在这荒郊野岭的人家不远了。 谁知几个小孩齐齐指向他们旁边的一棵矮树。 “就是这几棵树。” 颖宝看着这几个小孩理直气壮的样子,都忍不住替他们尴尬。 想着自己也是小孩还是最小的,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也跟着伸出小胖手指头,往那棵矮树指过去。 那几个差役顺着小家伙们的手指头看过去,看到的就是一颗野生的常青树。 顿时瞠目结舌。 常青树会长出桃子来? 这不是变种了吗? “小家伙,”差役们又问了一遍:“你们确定这几棵树能长出桃子?” 几个孩子十分肯定的点头,满脸的认真:“就是这几个树长出的桃子!” “我们要是骗人就是小狗!” 然后又指着脚下的葛根藤,“还有西瓜,我们就是从这个西瓜藤上摘下来的!” “对,我们没骗你们!骗你们没皮眼!” 那几个差役看了一眼他们所说的西瓜藤,再次目瞪口呆:“你们……管这玩意儿叫西瓜藤?” 这不是葛根藤吗?什么时候能长出西瓜了? “对呀!”苏大峥一脸的认真:“长出西瓜的藤,难道不叫西瓜藤?还能叫什么?” “差役叔叔,你们该不会连西瓜藤都不知道吧?”苏二毅一脸质疑的样子。 苏三恒也道:“这就是西瓜藤!” “西瓜藤!”颖宝凑人头的点头附和,心里却一直在憋着笑。 想她向来是个一本正经的末世女战神,还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憋笑要憋出内伤。 几个差役感觉自己已经凌乱了。 到底是他们不认识西瓜藤,还是这几个小屁孩不认识? 其中一个差役指着那一篮子的鸡蛋,试探的问:“那这些蛋你们是从哪里拿的?” 几个小孩再次伸手,齐齐的指向灌木丛中的几个鸟窝:“鸟蛋当然是从鸟窝里拿的了!” 几个差役顿时重重的一拍额头,声音忍不住拔高。 “鸟蛋?有这么大的鸟蛋吗?” 还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连鸡蛋鸟蛋都分不清! 他们也真是傻,在这跟几个孩子较什么真! 既然有人帮他们把果子装在篮子里,想来肯定是有人家要孝敬他们的。 有毒没毒,等他们把东西拎过去,再验一验就知道了。 颖宝看到几个差役们这副要被搞疯的模样,实在是遭不住了,赶紧跑到空间里面。 她疯狂笑了一番之后,这才又跑出来,跟着哥哥们一起,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装做无辜又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差役们。 苏大峥、苏二毅和苏三恒确实觉得莫名其妙,感觉这几个差异都好没有见识,竟然连鸟蛋都不知道。 几个小孩忍不住小声的嘟哝起来。 苏大峥:“咱们在鸟窝里找到的蛋,可不就是鸟蛋吗?” 苏二毅:“或许是大鸟下的蛋呢?他们怎么那么笨,这点都想不到?” 苏三恒:“就是就是,真笨!” 听到这几个小孩的悄悄话,银宝忍不住再次憋笑。 对不起,是她的错。 等以后有机会了,再纠正他们错误的认识。 等在草地上的其余差役和流放犯,看到那几个差役满载而归,脸上的神采顿时亮了起来。 只不过,那几个去摘果子的差役脸色都透着些古怪,手里拿着新鲜的水果和大鸡蛋,却没见他们立即就拿起来吃,儿子走到张老大和副头领跟前,跟他们把这些水果和鸡蛋的来历说了一下。 张老大当即看向苏家人,只见见他们吃了水果和食物后,此刻全都昏迷不醒。 张老大当即惊道:“这些食物有毒,不能吃!” 那几个带食物来的差役闻言,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这荒山野岭的,居然还有人帮他们把桃子和鸡蛋装好,西瓜也白白的凭空出现,整件事情就有蹊跷。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事情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幸好他们方才没有吃,特意留了个心眼让苏家的人先试毒,否则现在倒在地上的可就是他们了! 此前就因为吃毒食,死了将近一半的兄弟,如今他们十分谨慎,一看到苏家人吃出了问题,当下就把那些水果都扔掉,还朝着它们啐了一口: “真是晦气!还以为运气好可以找到好吃的,没想到竟然又被盯上了!也不知是哪方人马,竟然对我们这般处心积虑!” 颖宝看着被他们抛弃的水果和鸡蛋,心里却是在暗自冷笑。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自己空间里的食物和水果,她是给自己家人准备的,怎么可以便宜了那些官差呢? 22.为什么苏家的孩子就那么好的运气呢? 在把那些食物给家人吃的时候,颖宝故意在食物里喷了一些蓄精水,吃了沾上蓄精水的食物,他们会陷入昏迷,而这样的昏迷并不会给他们的身体带来伤害,反会让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能得到更好的修复。 达到养精蓄锐的效果。 但不明真相的差役,却会因此被吓到不敢吃。 到时候差役丢在地上的食物,她再重新收回空间里,不就又可以继续吃了。 毕竟她空间里的食物有限,总有一天要吃完。 她琢磨着,打算把这些桃子西瓜以及其他植物的种子留下来,在空间里栽种。 还有鸡蛋鸭蛋,也想办法孵出来,加上那些牛羊之类的牲畜,也养起来下崽。 末世的时候,她空间里的物资全都是半成品,现在还因为故障被封印,现在有纯天然的植物和动物可以种植和养殖,她空间里广袤的土地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左家和刘家之前还在看着苏家的人吃着西瓜桃子,喝着生鸡蛋液,正羡慕的咂舌咽口水。 心里哀叹着,为什么他们苏家的孩子就那么好的运气,能找到这些好东西呢? 可是现在看见苏家的人现在全都昏迷不醒,又开始暗自庆幸。 还好他们家的孩子没有乱摘吃的,不然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们了。 颖宝把她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暗自一笑。 苏大峥和苏二毅、苏三恒看到自己全家上下都倒在地上,吓得赶忙跑过去:“爹爹!娘亲!祖父!祖母!” 张老大也面露紧张之色,急道:“赶紧过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颖宝眼看着一群差役和几个小哥哥跑了过去,她却是不慌不忙,慢慢的跟过去。 现在爹娘他们好的很呢!睡得越长,他们养的精神就越好。 张老大带着手下跑到苏家众人跟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感觉到有气,这才松了口气。 “还没死!” 听到这话,其他差役也神情缓了下来。 倒不是他们对苏家人有多关心,而是他们的任务是押送这些流放犯人,路上允许死亡的人数是有比例的,超过这个比例,他们就会被追责。 “这里有谁会医术的?看看他们是中了什么毒?” 张老大扫了一眼在场的犯人的差役,大声询问。 场面顿时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这时候,刘参谋的妻子黄氏突然出声讽刺:“他们家不是有一个会医术的三媳妇吗?这些吃的东西里有没有毒,她怎么验不出来呢?一个个饿鬼投生,有吃的就什么都不顾了,毒死活该!” 她原先还在嫉妒苏家人有吃的,这会儿却是幸灾乐祸。 她恨死苏家人了。要不是他们,他们刘家也不会遭此劫难! 听见黄氏这话,颖宝眼神扫了过去,记住了那个刁钻妇人的模样。 这蓄精水不是毒,她娘亲自然不会验出来。 副头领也没那么好的脾气,眼看着大热的天好不容易有点吃的,却是只能看不能吃,心里正憋屈,如今见苏家人没死,不由道,“老大,既然没死,咱们就把他们打醒吧!还要赶路呢!这万一到下一个州城报到晚了,怕是要挨罚。” 张老大想想也有道理,退后两步,命令手下的差役们道:“把他们全都打醒!” 几个小孩一听要打他们家人,连忙跑上前来阻拦,“别打我们爹娘,别打祖父祖母!我们会把他们叫醒的!” “滚开!”差役们自然不会听几个孩子的话,一脚将他们踢开,便要去打苏家人巴掌。 而此时的颖宝,已经趁机进了空间,点燃醒眼香,朝着家人们熏过去。 苏家老小闻到这香味,当即就醒了过来。 见几个小子正在抱差役大腿,不由惊吓,各自叫着自己家孩子的名字。 几个男孩看到自家爹娘们都醒了,又惊又喜,当下就撒开差役的腿,扑到自己的父母怀里。 “爹爹,娘亲,你们刚才怎么了?怎么都晕倒了?” “是不是我们摘的那些果子有毒?” “可为什么我们吃了没事呢?” 苏家几个大人也是一脸茫然。 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但是,却能感觉到,吃了那些果子,又睡了一觉后,整个人精神百倍,体力充沛,感觉还能再走一天一夜的路都不会觉得累。 柳娇娇笑着抚摸自己的儿子苏大峥的头,“没有,你们猜的那些果子我吃了以后身体感觉……” “难受!特别难受!” 苏老夫人突然开口,打断柳娇娇的话。 她捂着心口,对苏老将军道:“老爷,你吃了那果子后,是不是也难受得很?” 苏老将军一听老伴这话,当下就明白过来,也捂着胸口,一副难受的样子:“是呢,心口疼,难受……” 他说着,朝自己的儿子媳妇们道:“你们几个呢,感觉怎么样?” 苏家几个儿子见自己的老父亲这么问,也都反应过来,跟着一起捂胸口,一副忍痛的样子:“我们心口也疼……” 只有柳娇娇不太明白,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家丈夫一副痛苦的样子。 苏二郎连忙搂着她的腰,轻轻掐了一下,给她暗示。 柳娇娇这才意识到什么,也跟着捂胸口唉哼起来:“哎哟,我也疼呢……” 看着一家子的戏精,颖宝不由暗暗佩服。 在这样的家庭里,真是太让人省心了! 本来她还在担心,如果发现他们吃好睡好,肯定会招来差役们的不满,如今故意装作难受的样子,不但能平息差役们的怒气,也能安抚其他流放犯人的怨气。 毕竟只有他们苏家人吃上了好东西,那些没吃上的,指不定有多嫉妒呢! 就连没吃到一口西瓜桃子的夏草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她阴阳怪气的撇嘴笑道:“命贱还是有好处的啊,我这个妾室还好没资格跟你们分食,不然怕是也要中毒。” 颖宝斜了她一眼,对这个夏草的感官实在是不怎么好。 那些差役们看见苏家个个都捂着心口脚疼,心里果然平衡了许多,态度却依旧强横的道:“既然没死,那就都起来赶路了!” 苏家人装模作样,捂着心口站起身,看似中毒甚深的样子,实际上,他们的身体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有劲。 差役们带着苏家人以及其他两户流放犯,又开始押送。 走到半路,感觉不需要再装了,苏家人这才又恢复原本的状态。 副头领看到苏家人走了好长一段后,都没什么事,心里不由懊恼。 早知道他把那些果子和鸡蛋带走就好了,反正也吃不死,还不如过过嘴瘾。 于是,他悄悄的派两个手下,跑回中午歇脚的地方,去把那两筐水果和鸡蛋拿来。 颖宝正被娘亲牵着,无意间看到副头领做的安排,不由暗嗤。 真是可笑,现在还想去拿那些桃子西瓜和鸡蛋,门都没有! 那些东西早就被她收回空间里了,这些人去,注定扑空。 23.连个毛都不剩 休息了一晚上后,一行人又再次出发。 眼看着还有一条街就能走到城门口了,被几个放羊的家仆给叫住。 “等一下!” 差役们停了下来,见是几个放羊的,不由皱起了眉头,没好气的问:“什么事?” 那几个放羊的,见他们态度不好,顿时恼怒,趾高气昂的道:“知道我们放的是谁的羊吗?这可是黄员外家的羊,他女儿如今在宫里给皇上当妃子,连县太爷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你们竟然敢冒犯?” 几个差役一听见是妃子的父亲,虽然位份不高,但也是皇亲国戚,不好得罪。 于是便放低了姿态,谦逊的道:“不知你们叫我们停下有什么事?” 那几个牧羊人见他们终于伏地做小,颇有成就感,得意的道:“这些犯人,怎能跟我们老爷的羊抢道呢?你们先等一下,让我们先把羊群带出去,你们再走。” 差役和犯人们回头一看,只见他们放的羊群,差不多有一条街那么多。 这些羊群个个膘肥体大,走路还很慢,这要等他们把羊群全部赶到外面,怕是一个早上的时间都过去了。 差役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不行,我们得在规定的时间到达下一个县城,这要是耽误了,害得我们到不了,可是要挨罚的!” 那几个放羊人撇撇嘴:“这可不关我们的事,你们要是不让我们的羊先走,我们就去告诉我们老爷,到时候他把县令大人叫来,你们今天可就走不了了!” 张老大听见这几个放羊人的话,顿时气笑了:“你们这几个小小的牧羊人,竟然敢如此嚣张,就不怕我处置你们吗!” 放羊人有恃无恐:“打狗也要看主人,咱们这个小县城,虽是县令大人在坐镇,可靠的还是我家老爷,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另外一个放羊人也笑了起来:“为了这些下贱的犯人而得罪我们老爷,你们自己酌量一下,该怎么选吧!” 副头领见情形不对,连忙在张老大的耳边道:“老大,不然咱们就让他们先走吧,那黄妃在宫中正得宠,要真的得罪了她父亲,恐怕我们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张老大却不信这个邪,冷着脸道:“我就不信一个区区黄员外,还能拿我们这些官差怎么样!” 说着,就要强硬的带着犯人先出城门。 那几个牧羊人见状,连忙挥手道:“快快快,赶紧去通知黄员外!” 很快,就在差役们带着犯人即将到达城门口时,一群本地的官差突然跑上前来将他们拦下。 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县令大人,以及坐在马车内的黄员外。 黄员外眼看自己的肥羊正走在一群犯人的后面,顿时晦气的啐了一口,对县令大人道:“李县令,这些下贱的犯人,怎么能挡着我家羊群的路呢?这不是找我晦气吗?” 县令大人立时陪笑道:“黄员外不要担心,我这就跟他们交涉。” 说着,边看向押送犯人的那些差役,面色冷肃的道:“你们这些皇城来的差役,怕是不知道我们县的规矩, 这要让犯人在前面走,会让后面的人跟着走歪,晦气的很,还请你们礼让一下,让黄老爷的羊先走 不然我就只好将你们留在这里,再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走了。” 这赤果果的威胁,让押送流放饭的差役们气的嘴都要歪了。 但他们也只是官差,遇到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也是无法,只能侧身让开,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牧羊人赶着羊群,从他们的面前经过。 牧羊人一个个面露得色:“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要为了这些下贱的犯人,得罪了我们老爷,让你们没好果子吃! 这个时候,黄员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走到那几户流放犯人之间来回的看着。 一边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一边猥琐的盯着女犯人看。 最后来到苏家犯人面前,来回看了几下后,目光停在颖宝的二伯娘柳娇娇的脸上,一脸的垂涎:“这个女犯人长得不错,你们反正也不急着走,把她留给我爽快一下,我给你们两只羊在路上,渴了可以挤奶喝,饿了可以把它杀了吃肉。” 张老大顿时皱眉,开口正要拒绝。 副头领却连忙拦住他:“老大,这个黄员外怕是这个县城里的地头蛇,连县令大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我们人微言轻,要是现在又得罪他,恐怕今天真走不了了!” “那也不行!”张老大皱眉:“要是把人玩死了怎么办?流放路上还那么长,指不定还要死一批人,要是超过了比例,咱们都得被定罪!” “既然有比例,那死几个也是可以的,咱们要是不把这个女犯人留给黄员外,怕到时候不但这些犯人时连我们也跟着一起陪葬!” 副头领说着,还怂恿了其他几个差役也支持他的意见。 张老大见众多人都支持,心也不由动摇。 而另外一边,柳娇娇察觉到自己被黄员外给选中,又恶心又害怕,她靠在苏二郎的怀里,惊惧的道:“你离我远点,我是有夫之妇,你竟敢打我主意,我宁死不从!” 那黄老爷见色起意,听见柳娇娇的声音,又软又好听,也不生气,好言说道: “美人,与其跟着你丈夫流放到苦寒之地,还不如做我小妾,不用受那些,我保证还能让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继续过以前的富贵生活。”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摸柳娇娇。 谁知手腕却被苏二郎一把抓住,用力的往后一擘。 那黄老爷顿时痛得撕心裂肺,哇哇大叫:“该死的犯人!给我放手,要是把我的手弄折了,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黄老爷的家仆以及县令大人带来的本地官差,连忙都围了过来, 纷纷冲苏二郎拔出刀剑:“赶紧放开黄老爷!否则我们就把你的手砍了!” 苏二郎却硬气的不放手:“谁敢动我娘子,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苏家其他人也都同仇敌忾的看着那些官兵,愤然说道:“我们苏家人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清清白白,容不得人有半点玷污!” “啊!”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清嫩的嗓音突然响起。 只见颖宝伸着胖乎乎的手指头,一脸天真的喊道:“羊羊不见了!”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扭头往后看。 这才骇然发现,方才差点把整条街都占满的羊群,现在竟然消失无踪,连根羊毛都不剩了! 24.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啊,羊?我的羊呢?” 那黄员外顿时脸色煞白,气急败坏。 也顾不上调戏柳娇娇了,跑到后面,到处张望寻找着。 眼看自己的那帮手下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不由气得想要吐血: “你们这帮废物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我的羊给找来!” 县令大人也很是着急,吩咐着自己的手下,赶紧帮忙寻找。 那黄掌柜带来的家仆,以及县令大人和本地差役,这才回过神来似的,连忙兵荒马乱似的到处搜寻。 押解流放犯人的几个差役,见那些拦着他们的人已经四处散开,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招。 “咱们走!” 此时的黄掌柜也没有心思在了他们的,一边涕泗横流,一边寻找着自己的羊。 “这可是我亲近所有买来的羊群啊,就指望着他们给我发大财了,怎么就眨眼之间都没了呢?” 实在是找不到,他便把气撒在几个牧羊人身上。 “你们几个狗奴才,叫你们看守羊群都看不好,这么多羊,都瞎了狗眼吗,一只都没给我留下!” 骂着骂着感觉不解气,又抽出身边一个差役身上挂的鞭子,用力的打在那几个奴才的身上。 “把我那么多只羊都给搞丢了,打死你们都不够赔!” 那几个奴才也不敢躲,直接跪在地上任凭黄员外打骂者,一个劲的求饶。 县令大人也在一旁气急败坏的道,“你们这几个看守不力的贱奴,损失主人财物,必须严惩!严惩!” 押解流放犯的差役,以及三户流放犯人看着这一出闹剧,却是没有半点同情。 这些狗仗人势的牧羊人,不过是个小名而已,竟然因为给黄员外帮拆就这般仗势欺人,要是让他们一招得势,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还有那黄员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丢了羊群,就是报应! 颖宝扭头最后看了一眼那边热闹的场面,小嘴不由勾起一抹笑容。 呵呵,她前面还在计划着要如何让她空间里的牛羊壮大,这会儿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收获上百头羊群! 那黄员外和县令大人如此交好,黄员外的羊群丢了这些令大人比谁都要着急上火,显然就是官商勾结,这才让他们关系这般密切。 也不知是鱼肉了多少百姓才换来的那些羊群,现在他把他们的羊群给收了,让他们也尝尝被鱼肉的滋味! 匆匆离开县城之后,大家这才忍不住谈论起来。 都觉得黄员外家的羊群丢得十分蹊跷。 “我们昭元国现在到处都有贼还是怎么的?怎么咱们上哪都遇到被偷的?” “是啊,从我们还在皇城的时候,再到这里,偷东西的事情就没断过!” “上个县城,我们出来的时候,不也听说那县令大人家里的小金库被偷了吗?到了这个县城,竟然也有偷东西的!” “这贼到底是谁,简直是出神入化了!方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羊都没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是啊,我记得那些官兵围着我们的时候,好像还能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全都是羊,谁知在看的时候羊就没了,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把羊给偷走?” 听到这些官差们的闲聊,那些流放犯人们也都忍不住小声议论。 “是啊,谁那么大的本事,竟然把羊偷走,都不带动静的!” “这样的手段,恐怕是和偷盗皇宫的那一伙盗贼是一起的!” “这些盗贼都是从哪里出来的,怎么那么厉害,顷刻之间就能把所有的物资偷光,这样的神力怕不是人吧?” 苏老将军却突然笑道:“这些盗贼都偷的好!” 听到苏老将军这话,苏家众人不由诧异,什么叫偷得好? 一向最了解苏老将军的苏老夫人笑着解释:“你们仔细想想,那些失去的人都是什么人?” 苏家众人思考一番,最终都笑了起来,跟着点头称是:“对对对,偷的好!” 听到家人们的这番认可,颖宝不由掩嘴偷笑,既然大家都那么赞同了,那她就再多拿一点。 这样想着,她一边拉着自家娘亲,一边凝神摒气进入空间,打算趁着还没走远,再回到县令大人和黄员外家里,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拿的。 如今她有事没事就在空间里面恢复和提升修为,已经不需要在睡觉的时候才能进入空间了。 她回到丢失羊群的那个街道时,看到黄员外和县令大人还在组织手下寻找羊群。 她也不管那么多,打算直接去黄员外和县令大人家里,收刮一些财物。 谁知正要走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黄员外焦虑的对县令大人说道:“李县令,这些羊群可是宫中的那位叫我们给他养的,这要是全都丢了,我们两个怕是10个脑袋都不够砍!” 县令大人此刻也是害怕的斗如筛糠:“这可怎么办?能否让黄妃从中周旋,或许还能将功补过……” “唉,只能如此了!只是又得辛苦我家女儿……”黄员外突然叹气。 县令大人立即意会,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个印章,讨好的道:“黄员外还想要哪一块地,尽管跟我说,我马上就批给你!” 颖宝看到这里,突然明白这县令大人对黄员外这般恭敬顺从,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宫中那位,是哪一位呢? 是和想要谋害他们这些流放犯的人是同一个吗? 她没有再继续深想,继续前往这两个人的家。 她先去的是黄员外家。 看到他们家里的房屋和财物,颖宝不由暗叹。 这可比之前的那个县令大人家要富裕不少。 那黄员外似乎很喜欢养殖,在县令大人那里得了不少的地,这些地全都成群的养上了鸡鸭鹅和猪牛马,池塘里也全都是鱼。 颖宝看得心花怒放,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眼睛也不眨,直接把这些活物全都收进空间。 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来! 她又去了县令大人家,县令大人家里明显就没有黄员外家阔气,但藏的金子却不少,一箱一箱的差点把他的小金库给装满了。 看起来应该是黄员外贿赂给他的。 颖宝二话没说,直接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走。 等把一切都收刮干净,再回肉身时,时间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 她在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在里面待个10年8年的,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只听见差役和流放犯们都还在谈论着黄掌柜的事。 颖宝不由暗暗一笑。 可惜他们没能看到黄掌柜和县令大人的二次失窃,不然他们的谈资会更丰富。 25.我愿意陪你 一路上,差役们都是带着流放犯人们走官道,可这一次,他们却不得不绕道。 从这个县城到下个县城的路段有其中一段路,因为山体滑坡已经倒塌, 无法通行,要想要走过去,只能从从山脚下绕过去。 差役们没有办法,只好咬着牙带着流放犯人们绕山。 原本二天的路程,这会儿恐怕得要三天才能走完。 而差役们每到一个县城,都只能领到预计天数的干粮上路。 这下因为要绕路,多出来一天,粮食和水都只能省着喝。 有些差役生怕自己的不够,还把犯人的抢过去吃喝,以至于好些犯人第2天的时候就没有吃的了。 苏家人也有一半人的口粮被抢走。 不过,他们身上每人一只的水袋没有被抢走,颖宝时不时的往他们里面添加灵泉水,渴的时候就喝,倒是能补充不少体力,不至于像其他两户流放犯人那样,有好些直接累晕,然后又被打醒继续走。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里面有颖宝设置了自动续杯功能,怕三天的路程,这点水不够,因此也是喝得很省,实在是挨不住了,才小喝一口。 犯人们都是在第一天早上的时候吃了个馒头,到了午饭时间,因为要绕路,差役门预料到接下来的粮食不够,便缩短了犯人们的口粮,把午饭和晚饭凑在一起吃。 因此,许多犯人都饿的不行,走路也是没精打采的,想停下来休息都不行。 差役门为了赶路,在天黑之前绕出大山,不断的催促,有的犯人饿的走不动路,差役们直接用鞭子打,走不动也得走。 直到绕完了整座山,才终于可以稍作歇息。 一行人在一间破寺庙落脚,饭人们也终于分到了半个馒头。 然而,这半个馒头对于饿了一天的犯人们来说,根本连塞牙缝都不够。 而差役们则把犯人们的那一份给吃了,倒是能吃个半饱。 不少犯人实在受不了饥饿的痛苦,苦苦哀求,让差役能把属于他们的那另外一半馒头给他们吃。 但无论他们怎么苦求,都无济于事。 毕竟差役自己也要保证他们自己先吃饱,至于这些犯人,只要不饿死就行。 眼看着犯人依旧苦求着,副头领突然想到什么,走到柳娇娇跟前,抬起她的下巴,一脸淫笑。 “果真是个美人,难怪那黄员外一眼就看上了你,这皮娇肉嫩的,确实惹人怜爱……” 柳娇娇此时也是饿的头晕眼花,要不是苏二郎拖着她走,她怕是都没法绕出那座大山。 此刻备一双毛糙的手,摸着下巴,她顿时一阵恶心。 没等她说话,一旁的苏二郎就把她抱进怀里,一脸戒备的盯着副头领:“不许碰我妻子!” 副头领却笑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在饿得眼冒金星的刘娇娇眼前晃了晃:“美人,你如果陪我睡一晚上,我就把这一整个馒头给你!” 柳娇娇看着那只馒头,眼珠子直跟着转。 头一次觉得馒头真是又白又软,美味可口。 却吃不上。 “娇娇,你可别答应他!”苏二郎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生怕她为了一个馒头就答应卖身。 柳娇娇眼睛虽盯着那个馒头,嘴里的话却说得十分坚决:“让我为了区区一个馒头,就卖身给你这种粗鄙不堪的差役,我宁可饿死!” 听到柳娇娇这话,苏二郎越发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娇妻,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她吃。 副头领没想到柳娇娇都饿成那样了,居然还这般有骨气的拒绝他,不由恼羞成怒。 “我看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 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官爷,我愿意陪你睡一晚上,你把那个馒头给我吃好吗?” 众人听见这话,不由扭头看过去。 竟是苏大郎的小妾夏草。 她这话一出,就被苏大郎的正妻秦英狠狠甩了一巴掌。 “你这贪生怕死的贱人!你如今乃是大郎之妾,怎么能做出这种背主荒淫之事!” 谁知夏草却反手给了秦英一巴掌,冷冷的嘲讽一笑:“什么背主?你们现在跟我一样都是流放犯人,都是被贬到边疆的平民百姓,凭什么比我高一等? 如今这位官员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想靠他,让我日子好过一些,这有什么错?难道要像你们这样苦苦撑着,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达流放之地? 要我说,你们就应该向我学习,识时务者为俊杰……” “啪”的一声,夏草的另外一只脸又被人打了一巴掌。 这次是苏大郎打的。 他搂着自己的正妻,气得脸色发红:“夏草,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枉我还一心想要把你抬为平妻,你竟这般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哈哈!”夏草讽刺的笑了起来:“你就一个流放犯,就算是到了流放之地,也是一个卑微的平民,谁还稀罕当你的平妻?你就算给我正妻的地位,我都看不上!” “你、你……”苏大郎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扬手还想再给夏草第2个巴掌。 “大郎!”苏老将军突然呵止,声音沉厉:“切莫失了我们苏家人的风度!” 而苏老夫人也在一旁跟着开口,苍老的双目犀利的看着夏草,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请各位在场的官爷作证,从此刻开始,她便不再是我苏家人!” “不是就不是,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成为你们苏家人,要不是我一时失算,又怎么会跟着你们一起受这流放之苦!”夏草一点也不可惜苏家一份子的身份。 副头领眼看夏草为了跟自己睡一觉,不惜跟苏家人闹掰,心中的虚荣感不由大为膨胀。 他笑道:“不错不错,看来你这个女人倒颇有见识,知道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爷就要你了!今后跟着爷,爷绝对会好好的疼着你!” 说着,立即让手下给夏草解开脚链。 还故意看了柳娇娇一眼,冷哼一声:“有些人就是蠢,白白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可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柳娇娇把脸撇向一边,埋进苏二郎的怀里。 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机会。 颖宝窝在自家爹爹娘亲的怀里,看着这一出闹剧,心里忍不住嗤笑。 苏家上下,就这个夏草让她看着最不喜欢,现在好了,这夏草不再是苏家人,以后她空间里的灵泉水,也不必给她提供了。 26.还是咱们的颖宝有福气 副头领把夏草带到另外一个小隔间,不过多久,就听见两人的粗喘之声从隔间里传出来。 其他差役们也都听得口干舌燥,纷纷从怀里摸出一个白面馒头,走向那些女犯人。 很快,就有好几个女犯人从其他两户流放队伍里走了出来。 剩下的那些没有跟着差役们走的流放犯,都在那里悲愤咒骂。 一开始被抓的时候,这些流放犯人们也都是骂骂咧咧,经过这段时间,他们也都慢慢的接受了事实。 而如今看到自己家里的女人,为了一个馒头,就卖身给他们曾经看为低贱的差役,皆是心中痛恨悲哀,在这骂声一片。 好不凄哀。 而那些跟着差役们走的女子,有像夏草那样,觉得自己找到一个好去处,满含希望的。 也有一些是狠下心,哭哭啼啼跟着去的。 还有一些是心里面怀着重担走的。 很快,破旧的庙堂之中,就传来了男女欢合的声音,靡乱非常。 张老大已经见怪不怪,并没有制止的意思。 他押送犯人已经有多次经验,这种情况时常发生,大家各取所需,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还是交代了一句:“别太过火,等一下走不动路,你们自己背着走!” 王彪捂着自己女儿的耳朵,不让她听见这迷离之声。 颖宝和二哥的耳朵也被自家爹娘捂着。 大哥则抬手,自己捂住自己的耳朵。 颖宝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风雨之声上,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她从空间里拿出饭菜,然后把那些饭菜放在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角落里。 随后回到肉身,指着放着饭菜的角落,悄悄的告诉自家爹娘:“爹爹娘亲,我看到那个眼睛有两个颜色的大哥哥又来了。” 元涟漪和苏三郎连忙顺着她的手指头看过去,哪里有什么眼睛有两个颜色的大哥哥,只有几盘热气腾腾的饭菜。 两人连忙又回过头来,激动的对颖宝说道:“颖宝,你刚才看见那个大哥哥做了什么?” 颖宝指着还在冒热气的饭菜,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我看到他把饭菜放在那里,让我叫你们吃。” 两口子顿时不敢置信,又激动不已。 连忙把这事情悄悄的告诉自家老爹和老娘。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也看到了那角落里的热饭热菜,忍不住热泪盈眶。 苏老爷双手合十,感激的看着天:“谢谢老天爷,对我们苏家人如此眷顾!” 苏老夫人则伸手向颖宝招呼道:“颖宝,过来让祖母抱抱。” 待抱到颖宝之后,祝老夫人满脸疼爱的摸着颖宝的小脸蛋:“要我说,还是咱们的颖宝有福气,不然为什么总让她看到这些好东西。” 苏老爷感谢完上天之后,也附和着自家老妻的话,笑道:“不错不错,又不是咱们颖宝有福气,老天也不会这么帮助咱们家。” 说话间,几个没有被锁链捆住脚的孩子,把那几盘菜悄悄的端了过来,放在家人的中间。 好在他们的位置是靠边上的,身体正好挡住那些饭菜。 加上那些差役们的心个个都放在偏房里的声音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于是,苏家人又饱餐了一顿。 刚把嘴巴擦干净,吃干净的盘子藏起来,就看到那些女犯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那些女犯人再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走路都不太自然。 夏草也是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走出来,嘴角上还裹着一点馒头屑。 因为愿意出卖自己身体的人还是少数,而有那方面需求的差役仍有很多。 供不应求的情况下,有些饭量大的女犯人,为了能多吃一个馒头,就多陪了几个差役。 得了夏草主动投怀送抱的副头领,一脸的心满意足,笑呵呵的搂着她的腰。 “没想到你这小贱货还挺会来事的,以后你就不必用锁链锁着脚了,好好跟在我身边就行!” 夏草闻言,顿时欣喜异常,娇软的身体蹭在副头领的胸膛上:“谢谢副头领,我以后一定会伺候好您的!” 她说着,扭头看向还被脚镣困住的苏家人,得意的笑了一下。 看吧,现在的她,过得比苏家人还好! 最起码,她现在不用戴脚镣,还能比他们多吃一个馒头! 苏家人见她这自甘堕落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纷纷把脸扭到一边,懒得再看。 夏草不知道的是,在她和副头领在小屋子里翻云覆雨之时,颖宝又从空间里拿出了好几盘珍羞,让家里的人分食而吃。 就是下人也都分到了吃食。 因此,此刻的苏家人,肚子里装着美味,根本就不缺那一个馒头。 夏草有了副头领,就好像有了依赖和靠山。 不用再戴脚镣,也不用在被差役催促着走快点。 走了一段路程后,她的水也喝光了,便让副头领给她喝一口。 怕副头领不帮这个忙,还先啵了副头领一口,娇声软语的恳求:“副头领,奴身渴了,能给我喝点水吗?” 副头领当下就被夏草给迷得神魂颠倒,连连点头:“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水来!” 说着,便跑到犯人中间,就近抢了一个犯人挂在脖子上的水袋。 不想那犯人正是刘参谋的妻子黄氏。 见自己的水袋被抢,黄氏立马鬼哭狼叫起来,“我的水!把我的水还给我!要是没有水,我一定会渴死的!” 副头领可不管她,抢了她的水后,便将水递给了夏草。 “谢谢副头领!” 夏草欣喜的接过水,心里越发的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她立即打开水袋,喝了一口。 很快,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看了看水袋里的水,有些嫌弃的道:“这些水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听见她这话,周围的人不由得斜了她一眼。 “难道水还是有味道的不成?” 夏草点点头:“对呀,之前你们帮我们接的水,都是清凉甘甜,解渴怡人的,喝了之后精神百倍,可比这个水好喝多了!” 副头领把她手里的水接过去喝了一口。砸了砸舌:“没什么不一样啊,我们之前喝的就是这种水!” “怎么会一样呢?”夏草满脸疑惑。 一边问着一边还是怕副头领把她的那瓶水给喝完,连忙抢了过来。 现在的她渴得厉害,也顾不上这瓶水和之前他喝的水一不一样了。 虽然解渴的程度不对,但总比没得喝的强。 颖宝看着她的瞎折腾,只是笑笑不说话。 既然不是他们苏家的人了,她是一口水都不会再提供给夏草的。 27.有好多好多鱼啊 夏草不会知道,她之前喝的水,之所以甘甜解渴,喝下去之后能让精力复原,都是颖宝从空间里设置好,提供给苏家人的灵泉水。 只要是属于苏家的人,灵泉水都会自动注入他们的水袋,给他们补给。 还不到半日,夏草水袋里的水就很快又没了。 她自己也感到奇怪。 此前她怎么喝,水袋里总会剩那么一两口,每一次把水喝完,也正好到了下一个县城,可以重新把水袋装满。 可现在,她都让副头领帮她跟其他犯人抢了好几袋水,却还是不够喝。 她还想开口让副头领再帮他取一袋水来,副头领却不耐烦了,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我看真是给你脸了!你一个女犯人,竟然指使我给你讨水喝,老子自己都还渴着呢!” 夏草一下子被副头领打得嘴巴都歪了,意识到副头领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连忙低眉顺眼的讨好。 “我错了,奴家只是以为副头领您位高权重,随便一伸手就会有人双手把水递给你,哪知道原来这般辛劳,要是早知道,我也必不会为难副头领的。” 一边说着,一边用最软的地方去蹭副头领。 她这一招对副头领很是受用。 男人忍不住呲牙裂嘴地笑了起来,用力捏了她一把:“娘的,就凭你这些小动作,要不知道你是从苏家带出来的妾,我都差点以为你是青楼来的风尘女子了!” 听到副头领这话,苏家上下都忍不住勾唇冷笑。 可不是嘛,夏草所作所为,和风尘女子有什么两样。 他们苏家现在虽然被流放,但也容不下这样伤风败俗的人! 一天下来,夏草却感觉体力比从前都不如。 虽然好像是多喝了几袋水,但却一直都很渴,好像是比苏家的人多吃了一个馒头,也还是感觉很饿。 这是之前还没有离开苏家时,从未有过的感受。 反观苏家人,虽然个个都是风尘仆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但一个个的精神面貌都很好。 就连已经年过半百的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也都是精神矍铄的模样。 她突然意识到,难道苏家真是个有福之家,不然为何他们苏家人个个都能保持这样的状态。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她又摇头否决了,若苏家人真有福气,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被流放的地步,她离开苏家,就是明智的选择。 颖宝除了照顾苏家人,还会照顾一下王彪的女儿囡囡。 她原本以为,王彪会趁着那些人来领被毒死的差役时,会把女儿托给他们送回家里。 却怎么也没想到,那囡囡见到王彪之后就不肯离开了,更是不愿意跟着陌生人回家。 爱女如命的王彪也只好把女儿带在身边,把自己一个人的口粮分给两个人吃。 所以看到那些人把自己的口粮分给女犯人,就只是为了满足身体之欲,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还要给自己的女儿省出点吃的,哪有多余的粮食去干那些事。 不过他并不知道,他女儿的水袋子有颖宝送的灵泉水。 因此也没怎么受渴受饿。 小孩子渴了就喝,也不知道什么叫节省,但水袋子里的水就是怎么都喝不完。 王彪心里也觉得奇怪,自己的水都没舍得喝,想要省点给自己的女儿,因为见他的女儿动不动就喝水,自己就没敢喝太多,生怕女儿喝完了水就没得喝了。 却没想到,自己都那么节省了,他的水竟然比女儿的水完的还要快。 女儿的水反倒总是剩那么几口,怎么喝也喝不完。 他还以为是自家女儿的福气,心里暗喜,却不敢声张。 颖宝看到王彪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忍不住感到好笑。 这个王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好父亲,对于他的亲生女儿,那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好,就怕委屈了自己的闺女。 囡囡也是个挺懂事的孩子,除了有时候想娘亲时会哭一两句,平常也都是乖乖的,最多的时候就喜欢来找颖宝玩。 这么多的流放犯人中,和她一样年龄,又是女娃的就只有颖宝了。 囡囡性格有些胆小内向,除了喜欢跟颖宝玩,其他的人她都不敢说话。 其他小孩也看囡囡是差役的女儿,都不敢和她有太多的来往,他们的父母家人也都是耳提面命地吩咐,他们不要跟囡囡玩耍,免得惹得招来横祸。 因为有囡囡的缘故,王彪对苏家的人态度稍微好了一些,在经过一条小溪时,想到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要走,粮食和水都已经不够了,便让他们苏家人可以下水里抓鱼和接水。 其他两户人家的犯人看到苏家人可以下河捉鱼,也都纷纷哀求看管自己的那组差役长,请求他们能允许自己下河抓鱼。 差役们心想着,这些犯人可不就是免费的劳动力吗?让这些犯人抓鱼给他们吃,他们也能省些力气。 于是也都答应了。 很快,一条长长的小溪流里,就看到三长串的流放犯人横站在溪流中,接水和抓鱼。 刘家和左家走到上游,占了好的位置。 而苏家人,因为是最早下到水里的,见上游的水被他们拦住,只能干瞪眼。 毕竟大家都带着脚镣,下一次水不容易,要是为了争个上游下游,时间都耗掉了。 因此也只能原地呆着,指望他们在上犹的两户人家能有漏网之鱼游到他们手里。 颖宝带着囡囡脱了鞋袜在水边洗脚踢水,眼见刘家人站在最上游的水面上,把鱼拦着,不让他们往下游。 左家人站在他们的后面,摩拳擦掌的等着鱼往他们这边游。 等到他们苏家时,能抓到的鱼寥寥无几。 她不由笑了起来,这不巧了吗,她空间里正好有黄员外家池塘里养的鱼,那些鱼可是白白胖胖的大肥鱼,正好可以拿出来。 如此想着,她立即进了空间,把池塘里的鱼都放了出来。 一时间,好多鱼都从她的脚边游了出来。 她立即对自己家的人叫道:“爹爹娘亲,祖父,祖母,大伯,二伯,四叔五叔,大哥二哥,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这里有好多好多的鱼,你们快来抓呀!” 28.她可没那么好心 苏家人从主子到仆人,听到颖宝的叫喊,全都看了过来。 这一看不由得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好多鱼,好多鱼!” 比颖宝大一天的四堂哥苏三恒惊呼出声。 “真、真的有好多鱼!” 几个大人眼目瞪口呆。 一大家子的人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快快快!赶紧过去,赶紧把那些鱼给抓住!” 所有人脸上顿时变得兴奋异常。 不过,他们也没敢忘了自己的脚上还拖着锁链,也不敢太着急,还是有序的赶过去把那些鱼群给包围起来。 刘家和左家的队伍离他们苏家有一段距离,见他们苏家人没有在他们屁股后面捡漏,而是手忙脚乱的围成一圈抓鱼。 看着他们收家人一条又一条的大鱼往岸上扔,左家和刘家心里是又羡慕,又嫉妒。 怎么他们都站在最好的位置了,却只能抓到几条小鱼? 那些原本对抓到鱼不抱什么希望的官差,眼看水里一条又一条的大肥鱼,也都忍不住跟着一起下水抓鱼。 颖宝看着他们抓鱼,本想收回空间,不便宜他们。 可又想到,如果只是他们苏家人抓到鱼,肯定是先被这些差役给瓜分掉,到时候他们一家人白白抓鱼,最后只是抓给别人吃的,自己可能连个鱼片都捞不着。 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抓,省得她的家人成了冤大头。 想通之后,颖宝就没有再把这些鱼给收回,反而从鱼塘里放了更多的鱼出来。 反正这些鱼都是从那黄员外家的池塘里拿的,不心疼。 不过,她还是得留一些在鱼塘里,让这些鱼育出鱼苗,以后想吃鱼肉也不怕没得吃。 刘家人和左家人眼看苏家的那个位置有那么多人抢着去抓鱼,也连忙赶了过去。 好在鱼多,还能捡漏一些。 只是与苏家至少每人都能抓个二条鱼相比,他们最多一人只能抓到一条。 左家人倒是比较容易满足,想到他们流放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可以沾上些荤腥了,脸上不由挂上久违的笑。 而刘家人就没那么想得开了。 他们看到苏家人手里个个都抓着两三条鱼,心里是又气又恨。 因为他们家有好些个连一条都没抓到。 刘参谋的妻子黄氏当即就忍不住叫骂起来:“你们苏家害得我们刘家被流放,如今抓了那么多鱼,理应分给我们一半,不然你们的良心何在?” 苏家人顿时气笑了:“怎么,你这话意思是,我们家不把鱼分给你们,就没有良心了?” 苏老将军也忍不住斜眼看着昔日最为得力的手下:“刘参谋,莫非你心里也觉得是我害了你们刘家?” 刘参谋面露心虚的笑,也不敢直接回应苏老将军的话,只是然扯了扯自家的媳妇儿,“你少说两句!” 黄氏却咽不下这口气,一把甩开刘参谋的手,冲自己身边的两个没被脚链困住的孩子道: “你们几个,要是想吃鱼,就自己从他们手里抢过来,反正是他们家害我们被流放的,抢他们家的几条鱼吃,理所应当!” 她的几个妯娌和弟弟也跟着吩咐自家没有被锁链困住的孩子,让他们照着黄氏所说的去做。 那几个刘家的孩子此前才刚被打的鼻青脸肿,现在脸上的淤青都还没有完全消掉。 如今听见黄氏这番吩咐,一下子又有了胆气,完全忘了之前吃的亏,还想着新仇旧恨一起算。 当下就听话的撸起袖子,向颖宝、苏三恒,苏大峥,苏二毅四人走去。 他们看中了颖宝和苏三恒是最小的,最容易抢,便都朝着颖宝和苏三恒围了过去。 苏大峥和苏二毅连忙赶过来救援。 苏家的大人也着急的对刘家人喊话。 “你们指使孩子做什么呢?” “你们对我们苏家人有什么怨气,就尽管冲着我们大人来,欺负小孩算什么?” 刘家的人却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怎么能这样说呢?这只是小孩子间的玩闹而已,谁欺负他们了?” 这一番话说的,让苏家人气怒不已。 颖宝也被刘家人的这些言行给刷新了认知。 没想到刘家的人竟个个都这么无耻! 既然如此,那就一条鱼都别想吃! 此时,刘家的几个孩子跟颖宝的几个哥哥打成一团,鱼也掉在地上,不断的拍打着尾巴。 官差大人们拿到鱼以后,就各自搭火烧鱼吃,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根本不想管这些犯人,免得影响自己的心情,惹的一身晦气。 更别提是几个小孩子的打闹了。 因此,颖宝的几个哥哥和刘家的几个哥哥打起来,差役们则已经升起了篝火。 王彪原本也是带着自己的女儿在生火的,谁知却看到自家女儿跑到那几个犯人家的小孩子面前,一脸担心的大喊着:“颖宝姐姐,颖宝姐姐!” 王彪只好跟着自己的女儿走了过来,看到苏家和刘家的大人正一边看着小孩打闹,一边在吵架,不由得提醒: “你们还有时间在这吵,我们吃饱就起程了,你们难道还指望我们会给把鱼烤好送给你们吃? 到时候别抓了那么多条鱼,却没有时间吃,就真是白白浪费了!” 听到这话,苏家人和刘家人的脸色都不由一变,连忙就地取材,各自生火,抓紧把他们抓回来的鱼放火上烤。 而此时的颖宝,趁着刘家人还在生活的空档,跑到空间里,把刘家抓到的鱼全部收走。 她可没那么好心,会把好吃的拿给骂他们怨他们的人。 为了赶时间, 不管是主还是仆,没有一个是闲着的。 刮鱼,破鱼,捡柴火,添柴火…… 个个都忙得不亦乐乎。 然而刘家人好不容易把火生好,想要把鱼拿出来处理时,却发现他们方才刚抓到的鱼竟然一条都不见了。 “鱼呢?我们刚才抓的鱼呢?” 刘家人一阵惊慌,四处寻找。 “刚刚才放在这草丛里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难道还会自己蹦回小河里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 29.才三岁而已,怎么可能会那么厉害? 看着刘家人一脸蒙圈傻眼的模样,颖宝暗暗偷笑。 刘家人眼看鱼也没有了,想要去跟苏家抢。 “是不是你们偷了我们的鱼?” “我们的鱼明明放得好好的,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了?” “不管是不是你们偷的,你们苏家人抓了那么多鱼,必须分我们一点!” 说着,也不管苏家人答不答应,全部出动,上手要去抢。 苏家人也不跟他们客气,全部站起来,迎面相对。 “你们的鱼丢了,关我们苏家什么事?” “我们苏家不欠你们,凭什么给你们?” “若是你们明事理,我们苏家或许还会念及往日情分,看你们可怜分你们几条鱼,如今你们却是这般蛮不讲理,一片鱼鳞我们苏家都不会给你们!” 苏家人子孙众多,跟随的家仆也不少,全部站起来迎面相对时,一下子就看出人数的悬殊。 刘家见苏家人多势众,不由忌惮,没敢再上前硬拼。 不远处正在烤鱼的差役见这边的情况不对,连忙上前呵斥一番。 刘家人立即顺着台阶下,退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眼看所有的队伍都在烤鱼,就只有他们刘家队伍没有鱼可以烤,刘家人又气又急又恨。 当下又再次指使几个没有被锁链困住的小孩去苏家抢。 苏家的人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孩子,把自己的鱼护得好好的。 苏大峥和苏二毅也连忙去赶人。 刘家的四个孩子也不那么容易就放弃的,就算被赶,也还是要抢到几条鱼再回去。 很快,几个孩子就再次扭打成一团。 刘家的人有恃无恐,他们家的孩子可比苏家的孩子要大,要真的打起来,不怕会输。 然而,他们却低估了苏家孩子的实力。 尽管苏家就只有苏大峥和苏二毅两个战斗力比较强,而颖宝和苏三恒才三岁,颖宝又是个女娃,无法参与打架。 但是颖宝却把苏三恒从毫无章法的挥拳撕咬中拉了出来,提醒他道:“四堂哥,你赶紧把武器拿出来呀!” 苏三恒这才想起自己的弹弓,连忙拿出来,捡起地上的几颗石子。 但他也只是个三岁的男孩子而已,平常拿弹弓玩玩还可以,真的要用它来当武器,还是没有准头。 颖宝知道肯定会是这个情况,早就进了空间,从皇宫的偷来的那些武器中,找到几个皇子公主们用的小弹弓,在空间可以使用的3米范围内,朝着那几个刘家的孩子射了过去。 一射一个准。 刘家的孩子顿时捂着被打疼的圆脑袋,痛的嗷嗷叫。 苏大峥和苏二毅两人趁机把他们再次打得落花流水。 刘家人眼看形势不对,连忙大叫:“快回来!别打了!回来!” 黄氏叫得最为大声,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们苏家欺负人,一大家子,欺负我们家的几个孩子,简直畜生不如!” 听到黄氏这颠倒黑白的话,秦英忍不住回骂:“也不知道是谁家孩子那般没有教养,上来就抢,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你家孩子才是饿死鬼投胎!”黄氏气得喷口水:“要不是你们苏家,我们刘家会跟你们抢这一俩条鱼?” 这话一出,周围的气氛就变了。 黄氏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说漏了嘴,承认了是他们刘家指使孩子去抢鱼。 苏老将军苍老的双目看着刘参谋,声音发沉:“刘参谋,管好你的妻子,家门不幸,有时候也是因为妻不贤!” 刘参谋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黄氏救跳起脚来:“你这老东西,说谁不贤呢?你当自己还是大将军呢?有什么资格管教我夫君?呸!” 颖宝见黄氏蹦跶得那么厉害,实在是看不顺眼,顺便扬起手里的弹弓,捡起一起一颗石子,朝她一张一合的嘴射了过去。 黄氏正骂得欢,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骂声戛然而止。 她双眼直瞪,掐着喉咙用力的咳嗽起来。 刘家人见她咳嗽得厉害,眼睛突出,脸部涨红,涕泗横流,心知不妙,连忙起身给她拍背催吐。 好半晌,黄氏才终于吐出了一颗鸟蛋大的石头。 “这、这是谁扔的石头?” 几个刘家的孩子此时已经回到自家地盘,听见家人这么问,立即指着苏三恒道:“肯定是苏三恒,他手里有弹弓!” 苏三恒看着自己手里的弹弓,也是一脸的茫然。 是他吗? 可是他记得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做啊! 黄氏当下就气得再次开骂:“小畜生,竟然差点把我给噎死!要是我今天真死在这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就等你做了鬼再说吧!”苏老夫人突然威厉的喝道:“丢人现眼的东西,石头都堵不住你的嘴,再多话,我让他再朝你嘴里射一颗石头!” 黄氏一听,立马想到方才那要死的感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生怕再张嘴,又有一颗石头堵住她的嘴。 眼看黄氏终于安生,苏家人继续烤鱼。 一边夸赞着苏三恒。 “咱们的三恒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竟然把那些刘家的小子都给打跑了。” “还打得那么准,把黄氏那泼妇的嘴给堵了,还真是痛快!” 苏三恒被众人夸着,挠了挠头,有些心虚。 他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那么厉害的啊…… 颖宝看着四堂哥那憨憨的傻样子,顿时好笑。 很快,苏家人也反应过来。 “不对呀,三恒怎么说,也就才三岁的孩子而已,怎么可能会那么厉害?” “是啊,刚才那几个正在打架的孩子晃动得那么厉害,就算是我们这些有功夫底子的,想要避开自家的孩子都有些困难,更何况三恒这样一个没受过训练又年幼的稚儿!” “还有,那黄氏距离咱们家三恒有好一段距离,就凭他一个小孩子的力气,就算是拉弹弓,也不可能射得那么远,又还那么准啊!” 于是,方才还一片夸赞的声音,又变得疑惑重重。 颖宝见家里人一副想不通的样子,故意吸了吸烤鱼的香气:“嗯嗯,好香的烤鱼呀!我要吃烤鱼!” 苏大峥和苏二毅两个忍不住偷偷尝了一口,很快嫌弃的吐出来:“啊呀,不好吃,一点味道都没有!” “是啊,闻着倒是很香,可是一点盐味都没有,这么吃啊……” 30.我又看到异眼人了 反观差役那边,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 有几个差役还没吃上烤鱼,正一边翻烤一边在鱼上面撒盐。 众位犯人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这些差役全都聚在一块,原来她们带了盐,烤出来的鱼才有滋味。 看着几个孩子嫌弃的模样,苏老夫人嗔责道:“今非昔比,现在我们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奢望山珍海味吗?” 颖宝的娘亲元涟漪也忍不住附和:“是啊,我们能有烤鱼吃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看刘家他们连吃烤鱼的机会都没有,还要来跟我们抢呢!” 听见这话,苏家众人便都满足起来,苦中作乐的道:“是啊,我们能有烤鱼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苏家众人围着火堆,一边烤鱼,一边分着吃。 这些鱼肉虽然入口无味,但能沾上一些荤腥,确实已经是流放路上最好的食物了。 此时的柳娇娇已经不敢再像开始流放之时那般,不喜欢吃的食物就不吃,过后白白挨饿。 但是烤鱼终究没有味道,她吃了几口后就吃不下去了,把剩下的烤鱼丢给苏二郎,娇声说道:“二郎,我吃不下了。” 苏二郎接过柳娇娇弟还给他的烤鱼,心里忍不住对自己的爱妻又是心疼和又是心酸。 当初娶柳娇娇的时候,她是多娇柔的一个女子啊,吃穿用度都10分讲究,和他们将军府大大咧咧的生活习惯完全不同。 如今,她却能跟着他一起吃着寡淡无味的鱼,已经是很大的变化了。 秦英和苏大郎两人一起烤鱼一起吃,虽然没有味道,但也吃完了一整条。 不管怎么说,这些鱼肉总比又干又硬的馒头味道好的多。 “英子,考好了,你再吃一条吧!”苏大郎拿着一根木棍穿起来的烤鱼递到秦英面前,殷切的笑着。 秦英抿唇端庄的笑了一下,接了过去,然后撕下一块鱼肉塞进苏大郎的嘴里:“你也吃吧!” 把夏草从苏家除名之后,苏大郎对待秦英也变得专心,秦英心里的怨气也消减不少,态度也好多了。 夫妻俩正和谐的吃着烤鱼,夏草却拿着一条烤鱼走了过来,她因为傍上了副头领,没有再被带上脚镣。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大公子,大夫人,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们的处境居然比我还要落魄。” 她说着,解气的看向秦英:“大夫人,从前你不是自诩高贵,看不起我们这些下人吗?如今你比我这个下人还不如,连吃条鱼都是没有味道的,还真是可怜啊……” 秦英冷哼一声:“哼,下贱的人始终就是下贱,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还有脸在我们面前晃荡,你以为我是看不起下人吗?不,我是单单看不起你而已!” “你!”夏草被他说得脸色青红交加,随后眼珠子一转,故意把手里的鱼递到夫妻俩的眼前: “你看不起我,可我现在却能吃上放了盐的鱼,还可以自由行动,你们能过得比我好吗?” 现实摆在眼前,秦英看着夏草手里放了盐的鱼,以及没有镣铐的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苏大郎冷着脸呸道:“你也就只值这一条咸鱼而已,在我苏大狼眼里,你已是残花败柳,破铜烂铁,一文不值!” “哼,你们两个就眼红我吧!”夏朝见夫妻俩同心怼她,只得气哼哼的转身离开。 苏家其他人看着此气高昂的夏草,都忍不住议论。 “没想到这夏草一朝得势,竟然如此嚣张!”四郎和五郎都忍不住气愤。 他们苏家虽然是落魄了,但还不至于轮到一个苏家丫鬟上位、又被休弃的妾室来羞辱嘲笑。 “不用理会她。”说道将军沉声开口。 苏老夫人也跟着点头:“夏草这样的人,走不长的。” 听见两个老人发话,苏家后辈这才没有再吭声。 颖宝分到爹爹考好递给娘亲分食的鱼,吃了一口,还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她想起在皇宫里搜刮的那些调料酱,琢磨着要怎么拿出来比较好。 想了想,又搬出她杜撰的异眼人。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对自家爹娘说道:“爹爹娘亲,我刚才看到那个异眼哥哥把一个罐子放在那里。” 三郎和元涟漪连忙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现在只要颖宝伸手一指,告诉他们看到了那个异眼哥哥,他们心里就极其期待。 因为每次颖宝的手这么一指,准会有好东西。 苏二毅也跟着一起看到颖宝所说指的罐子,连忙屁颠颠的跑过去,将那只罐子捡了起来。 苏家人齐刷刷的盯着那只罐子,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二一把罐子拿过来后,就递给苏三郎和元涟漪。 罐子一打开,就有一股卤香飘散出来。 “赶快盖上!”苏老夫人连忙提醒。 元涟漪和苏三郎立即听话地将罐子的盖子重新盖起来。 香味立时断绝。 苏家上下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刘家此时跑去秦家抢烤鱼去了,两家人此刻都没有心思留意他们苏家。 而差役们则在不远处吃着烤鱼,喝着小酒,时不时的往他们这边瞟几眼,只要看到人还在,就不会在意细节。 见这情况,苏家人立时松了口气。 苏老将军看着颖宝:“颖宝,你说的那个异眼哥哥,现在可还在这里?” 苏老将军这话一问出来,苏家上下全都精神紧绷,紧紧的盯着颖宝。 看全家人这么紧张的神色,颖宝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这是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吧? 不过这样也挺好,总比让他们发现是自己把这些物资拿出来的要好。 颖宝当下就决定,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可以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好了。 于是点点头道:“还在啊,就在大伯的身后呢。” “什么?”苏大郎闻言,五大三粗的人一下子蹦了起来,他回头一看,既然自己身后根本就没有人,汗毛不由竖了起来,脸色止不住的发青:“颖、颖宝,你可别下大伯啊,你说的那个异眼人,真真真、真的在我后面吗?” 他说到后面,舌头开始打结。 苏家其他人也是寒毛竖起,惊悚的看着苏大郎空空如也的身后。 31.吃到剩下的吧 看到大伯长得人高马大的,如今却被她的一句话给吓得脸色发青,颖宝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依旧一脸单纯的模样。 “是呀,不信我跟他打声招呼你们看!” 她说着,装模作样的冲苏大郎身后挥了挥手:“异眼哥哥,你好呀!” 全家人见颖宝一副看到故人的模样,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老夫人环顾众人,严肃的告诫一番:“此事不可声张,万不能让人知道咱们家颖宝能看见那些东西。” “嗯嗯!”苏家众人郑重点头,脸色肃穆。 颖宝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单纯无辜的样子,仿佛听不懂众人在说什么。 有了颖宝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酱料,苏家上下又连吃了好几条鱼。 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颖宝所说那个异眼哥哥所站的位置,也就是苏大郎的身后,竟然还长了葱和香菜。 在烤鱼的上面裹一层酱料,再撒点葱和香菜,他们吃的烤鱼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原本因为毫无味道,只是浅尝几口的柳娇娇,这会儿有了这些香料后,一连吃了两条鱼。 其他方才已经吃过一两条鱼的人,现在因为又有了美味,忍不住又多吃了几条。 他们苏家上下一人最少抓到两条鱼,如今也最少吃了两条。 他们抓的鱼,全部都吃进肚子里,没有一条是浪费的。 鱼吃完了,一个个的都心满意足,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头上沾的酱料。 这要是让夏草知道,他们吃的鱼比她吃的还要美味,还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 差役们前来带走流放犯人时,看到苏家抓的鱼最多,吃的也那么多,不由得吃惊。 他们这些差役做的烤鱼,放了盐都吃不了多少就腻味了,全屏私带的一些小酒才勉强吃干净。 这苏家人是什么口味?都没有盐,竟然还能把这样寡淡无味的鱼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反观刘家和左家。 抓到的鱼本来就没有苏家人抓到的多,还被刘家人抢去了差不多一半,可都还剩好些鱼都没吃完。 这些烤鱼刚开始烤的时候饿荤腥了,确实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吃。 但是没有原味的食物总归是味如嚼蜡,胃口大的可能可以吃完一条鱼,胃口小的恐怕连一条都吃不下。 地上剩下的那些鱼,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在看苏家人,他们吃的鱼就差没把骨头一起给啃了。 苏家人能感觉到差役们以及刘家和左家看他们的怪异眼神,故意装作感觉不到。 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颖宝满意的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她的这些家人可真是让人舒心省心。 差役们牵着犯人们绕出大山。 然而,走到路上后才发现,他们走了将近一天的路程,竟然回到了起初的那个入口。 “怎么回事?” 差役们顿时紧张起来。 “莫不是碰到鬼打墙了吧?咱们走了那么久,怎么又回到昨天的那个路口了?” “那我们昨天一天不是白走了吗?” 犯人们听到差役们的议论,也 都垂头丧气的跌坐在地。 他们脚上还带着镣铐,却没想到走了一天的路程,居然又回到了原点,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样的情况打击更大了。 张老大看着快要黑的天,咬了咬牙:“路程耽误不得,我们绕着山路走,原本就已经耽误一天的功夫了,如今还迷了路,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了……” 副头领闻言,哭着一张脸道:“老大,你不会让我们连夜赶路吧?这、这森山老林的,恐怕不好吧?” 张老大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的?咱们有那么多人,还怕被老虎吃了不成?” 副头领心里暗想:你可别说,这样的深山林子里,或许还真的会有大老虎吃人也不一定。 但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怕变成乌鸦嘴。 于是他想了另外一个借口:“老大,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如果还要从这座山绕过去的话,也未必能绕得出去,万一又回到原点,岂不是白白辛苦一个晚上了?” 张老大认真的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道:“不管能不能绕出去,总比一直等到当地的官差将路修成,到时候再走,可就迟了一个多月了。” 张老大说着,拔出刀来,在地上跺了一下:“我就不信老子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连区区一片小林子都走不出来!” 在张老大的决定下,流放犯人的队伍开始在连夜赶路。 尽管犯人们唉声载道,但还是不得不被迫起来继续赶路。 几个没有被扣上脚链的孩子终归太过年幼,白天已经走了一天的路,如今还要连夜赶路。稚嫩的身体都有些难受。 就连颖宝自己,也因为这副身体太过年幼的缘故,身体也开始疲惫不堪。 不过还好,她有空间,可以随时到空间里面去休息,提升修为。 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有的人甚至一边打瞌睡一边往前跟着走。 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张老大也很疲惫,但为了赶紧让这些流放犯顺利到达下一个站点,他也只能不断的打起精神,催促大家搞快点。 然而,凡事欲速则不达。 张老大越想走快点,状况却频频增多。 走到密林中间时,众人突然看到黑漆漆的夜色中有一双亮晶晶的绿眼睛,此刻正在紧紧的盯着他们。 张老大让人递火把,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火把才刚照亮了绿眼的身体,所有人都吓呆了。 只见昏暗的火把光亮下,映照出来的是一只庞然大物。 “是、是老虎!” 众人吓得失声尖叫,转身想要逃跑。 那老虎立即露出青面獠牙,想要去疯狂的咬这些人的脖子。 “快跑啊!” 差役们立即丢下犯人,准备拔腿逃跑。 “都给老子停下!” 张老大突然厉喝一声:“跑什么跑?我们那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只畜生?” 副头领在旁边哭劝,“老大,这可是林中之王大白虎啊,我们怎么可能会对付得了?” “你难道就以为我们逃的话,这大老虎会放过我们?”张老大沉声一问。 副头领顿时没话说了,头低低的。 确实,逃跑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嗷呜——” 昨天见那只大白虎嗷嗷叫了一声,就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32.颖宝被大老虎叼走了 这大白虎的一声吼叫,把所有人的心震得一颤一颤的。 看着它的血盆大口,要是被它咬一下,怕是一整个头都能够囫囵吞进去。 饶是胆子再大的人,此刻也是身体发颤,害怕的不住往后退。 胆子小的要么直接吓晕,要么直接吓尿。 有的直接走不动道。 几个差役连忙跑到犯人的后面,盘算着只要这大老虎吃掉某个倒霉的犯人,吃饱了以后就能放过其余的人。 柳娇娇已经吓得晕倒在苏三郎的怀里。 秦英不自觉的掐着苏大郎的手臂,紧紧盯着向他们这些犯人走近的大白虎,心脏砰砰跳。 颖宝的娘亲元涟漪,和苏三郎伸手护着自己的三个儿女到后面去,警惕的看着那只大白虎。 站最前面的苏老夫人和苏老爷苍老的手握在一起,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的大白虎,有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两位老人离大白虎是最近的,若是大白虎要吃人,他们两个首当其冲。 “吼——” 大白虎又嘶叫了一声,从他的嘴里仿佛有一层气浪,把所有人的脸都吹得抖动起来。 就在大家想着这次肯定要死几个人时,却见一个小女娃的身影,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颖宝,你回来!” 元涟漪和苏三郎看清走过去的小人影竟是自家的宝贝女儿时,顿时吓得脸色全无。 其他人听见两人的惊叫,也才注意到颖宝竟然不知所谓的迎向那只大老虎,都不由惊恐地倒吸了一口气。 “颖宝,颖宝!你快回来!” 苏家所有的人都紧张惶恐的大叫着颖宝的名字,劝她赶紧回头。 颖宝正与那只大白虎对视,用她在前世御兽的技能和大白虎交流。 此时听见全家人那么紧张的在叫唤着她,只好回过头来。 也不好告诉他们,自己小小年纪就懂得御兽之法,只能故作无知的道:“爹爹娘亲,这只大猫好大啊!我也想要看看它。” 听见她这纯真的言语,苏家人都害怕的心惊肉跳:“颖宝乖,这不是大猫,你赶紧回来,这可是会吃人的!” 苏三郎更是扭头像躲在后面的差役们哭求:“官爷,求求你们把我们把女儿抱回来,或者给我解开锁链,我自己去把她抱回来也行!” 一众官差却是充耳不闻。 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做好了要死几个犯人的准备,随便死哪个都是一样的,只要死的不是他们这些官兵就行。 见这些差役们不肯帮忙,苏三郎和元涟漪几乎要崩溃。 只能不住的喊着颖宝的名字,叫她快些回来。 “爹爹娘亲,我、我去把妹妹抱过来!” 苏二毅原本被吓得走不动路,如今也缓了过来。 虽然害怕的嘴皮发白,但看到妹妹离那只大老虎那么近,顿时有了勇气,硬着头皮慢慢的走过去。 “二毅,你小心!”元涟漪和苏三郎害怕得目赤欲裂,生怕两个孩子都被那只大老虎给吞掉。 眼看大老虎离颖宝越来越近,所有人的心都越揪越紧。 二毅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想要把颖宝抱走。 然而他的手刚伸过去,大白虎就先他一步,将颖宝叼了起来。 “啊!” 元涟漪看到颖宝被大白虎咬在半空中,顿时又惊吓又害怕,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和她一起昏过去的还有苏老夫人。 老人家一直最疼爱的就是颖宝这个小孙女,如今却入了大老虎的嘴,恐怕是凶多吉少。 一下子受不了这个打击,当下就昏了过去。 柳娇娇刚刚醒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又一次吓得晕了过去。 苏家女眷,最后竟然只剩下秦英没有被吓晕。 但是她整个人也傻掉了,眼睛都忘了眨,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发直。 而苏家的男人则是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崩溃。 尤其是苏三郎,发狂的叫了起来:“放下我女儿!你要吃吃我好了,我的肉多,你吃了肯定能饱!” 其他人也都惊慌的跳起脚来:“放开颖宝!” 走在最后面的苏家下人,也跟着一同惊呼:“放开我家小姐!” 刘家人看到苏家的宝贝女儿被大老虎给叼住,心里虽然又惊又怕,但却又掺杂着一些幸灾乐祸。 活该,这苏家的人就应该死! 左家的人以及官差们则是冷眼旁观,只要不吃到他们的人,随便这大老虎如何折腾。 只见那只大老虎一口将颖宝从地上叼起来后,也不管苏家众人如何叫喊,转身便钻进了密林中。 “啊!颖宝我的颖宝!”苏三郎叫喊哭嚎起来,愤怒的弯下身子,想要将脚下的锁链给掰开。 奈何那锁链就是为了他们这些武将所打造的,十分牢固。 苏三郎怎么也掰不开脚下的镣铐,顿时颓丧的跌坐在地,捶胸顿足的悲哀哭嚎:“我的颖宝啊,啊啊啊啊,我的颖宝啊……” 苏老爷子眼睁睁的看着颖宝被大老虎给叼进密林中,也颤巍巍的往后踉跄几步,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颖宝,我的宝贝孙女……我的宝贝孙女……” 苏大郎和苏二郎爷都是呆呆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小侄女儿,就这样被老虎给叼走了。 元涟漪被苏三郎的哭嚎声吵醒,听说颖宝被大白虎给叼走了,也跟着一同哭了起来。 她性格向来内敛隐忍,如今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亲切看到自己的妯娌哭得如此悲切,忍不住走上前来,泪流满面的抱住元涟漪:“三弟妹,哭吧,好好的哭吧!” 元涟漪和秦英打小就认识,但因为自家父亲总是替秦英的父亲做事,她便不自觉地在秦英面前有些做低伏小。 秦英也会在她面前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可如今遇到如此悲痛之事,竟然是秦英给她安慰和拥抱。 苏老夫人也悠悠醒了过来,同样听到颖宝被老虎叼走的消息,一同跟着悲哀哭泣。 这边的苏家哭得泣不成声,愁云惨雾。 其他两家的流放犯以及差役们,则是松了口气。 死了苏家的一个小孩,却让他们流放队伍所有人幸免于难,也算是划算得很了。 “快走快走,免得那大老虎吃一个小孩不够,又跑回来找下一个!” 差役们眼看大白虎叼着银宝消失在密林中后,急急忙忙的拉住流放犯人的锁头,要带他们逃离这个地方。 苏家的人悲伤欲绝,路都走不动了。 差役们只好拿鞭子狠狠抽打他们的身子:“快走,再不走就把你们丢在这里喂老虎!” 元涟漪听见这话,顿时发疯似的对差役道:“官爷,你把我丢在这里喂老虎吧!我要陪我的女儿” 苏三郎也跟着哀求:“我也在这里喂老虎,求官爷允许!” “我看你们真是疯了!”副头领顿时气极,耐性全无:“一个女娃而已,竟敢在老子面前寻死觅活的,看我不打死你们!” 他说着,高高的挥起手中的鞭,就想要朝着元涟漪和苏三郎打过去。 却在这时,一声嘶吼突然响起,止住了副头领扬起来的鞭子。 众人闻声扭头一看,只见那只大白虎竟然去而又返。 让众人越发惊悚的是,那大白虎的背后竟然还驮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娃。 而那小女娃,就是苏家的小女儿颖宝! 33.他们苏家这是生了个什么样的闺女啊? 只见颖宝小小的身子坐在那只大白虎身上,那童稚的小脸看起来天真又无知,无惧又无畏。 “颖、颖宝……”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们以为颖宝必死无疑,肯定已经成了大白虎的腹中餐,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坐在大白虎的后背上,让那只凶神恶煞的大白虎成了她的坐骑。 这是什么情况? 原本举手要打苏家人的副头领,顿时吓得跌坐在地。 “爹爹娘亲!祖父祖母!”颖宝故作天真的叫唤着自己的亲人。 只见大白虎头伏了下去,前膝跪在地上。 颖宝从它的后背像滑滑梯一样滑了下来。 待颖宝下地之后,大老虎这才站起身。 其他人看到老虎走近,都害怕的躲得远远的。 只有苏家的人没有躲开,又害怕又着急又担忧的看着颖宝。 带颖宝走到队伍当中,苏家的人连忙抢着将她抱进怀里。 “颖宝!你有没有怎么样?这只大老虎有没有伤着你?” 颖宝脸上挂着无知的笑容:“没有啊,这只大老虎很乖的呢,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白,让它以后载着我上路,这样颖宝就不用让祖父祖母还有爹爹,娘亲,大伯,二伯,四叔五叔轮流抱着颖宝走路了。” 听见颖宝这话,所有的人都惊得合不拢嘴:“你、你说什么?让这只大老虎载着你上路?” 颖宝眨巴眨巴双眼,像是看不懂大人们的恐惧:“对呀,我好喜欢大白的,大白也好喜欢我,我们不想分开,不可以吗?” 好像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接受它似的,被颖宝叫做大白的大老虎悬着头吼叫了一声,仿佛谁只要说不可以,它就会咬断谁的脖子似的。 所有人顿时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看着大白,抖着声问道:“可是他吃人怎么办?” 颖宝笑眯眯的:“他只吃坏人,只要是好人,他是不会吃的。” 听到颖宝这话,所有人顿时毛骨悚然。 这大老虎知道什么坏人好人,要是肚子一饿,管他什么人都给吃了,他们岂不是麻烦? 几个差役远远的拒绝道:“你要是喜欢这只大白虎,那你就留在这深山老林陪着它好了,这只大白虎绝不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颖宝看出他们的害怕,拍拍大白虎的身子,故意不高兴的嘟着嘴:“我不要离开爹爹和娘亲,也不要离开大白,你们想要我离开他们,你们就是坏人,我让大白把你们吃掉!” 大白立即起身,朝着那几个差役走了过去,嘴巴发出低沉的吼声。 “啊啊啊啊!我们错了,我们不是坏人啊!” “我的小乖乖,小祖宗!求你让你的大白快走开,不要吃我们啊!” 看着这些差役们被吓得屁滚尿流,软跪在地的样子,颖宝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嗤笑。 她道:“除非你们让大白和我们一起上路,不许我留在这里和爹爹娘亲分开!” “好好好,都依你!”差役们个个开口同意。 这个决定权根本就不在他们身上,完全就在这个女娃的手里,他们能有说不的资格吗? 颖宝这才眉开眼笑,冲大白招手道:“大白大白,快过来,他们现在变成好人了,不要吃他们。” 那大老虎立即听话的转过身,回到颖宝身边。 苏家人见这么一只庞然大物,竟然对自家闺女的话言听计从,不由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哭包,这会儿竟然能让大老虎都听她的话! 他们苏家这是生了个什么样的闺女啊? 队伍继续前行,只不过出现了小小的变化,多出了一个随行的大老虎,而大老虎的身上驮着几个苏家的小娃。 苏大峥和苏二毅以及苏三恒,原本是不敢坐在这大老虎的后背上的,但是见颖宝做的那么威风,也终于忍不住跃跃欲试。 发现那只大老虎很听颖宝的话,不会吃他们,也才慢慢的放下心房。 一行人从晚上走到白天,等他们以为终于绕出这座山时,却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操!” 其中一个差役忍不住啐骂起来:“走了一天一夜,居然还是回到了原点,我们该不会一直在这条道上走不出去了吧?” 其他的流放犯人,眼看着又回到了原本的地方,也都疲惫的跌坐下来。 “再这么走下去,我都要累死了……” 坐在大白虎身上的颖宝。拍了拍大白虎的后背,奶声奶气的叫道:“大白大白,我们要走到山的另外一条路,要怎么走?你能给我们带路吗?” “吼……”大白仰着脖子叫了一下,转身带头走到前面。 差役们见大白带路,又惊喜又害怕,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去。 颖宝却朝着大家招招手:“快跟过来呀,我听大白说,他知道路怎么走。” 张老大脸色沉了沉,向众人招招手:“先不要休息了,跟上!” 所有人只好又打起精神,跟在大白虎身后。 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走到了山的另外一头。 “这么快就出来了?”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张老大哭笑起来:“没想到我们先前走的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早知道我们就早些让颖宝叫大白给我们带路了!” “早知道也没用啊,也得走出来才能重新选另外一条正确的路。” 正在大家说话之时,副头领突然惊道:“老大,不对呀,这条路不就是管道吗?之前不是有人说遇到山体滑坡,都已经损毁了吗?怎么好好的,不像是山体滑坡的样子啊!” 张老大一听这话,这才留意到,他们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官道上来了。 他连忙抓住一个修路的工人询问:“这条路怎么回事?不是山体滑坡吗?” 那名工人被他莫名其妙的抓住,连忙把手拿开,没好气的回答:“什么山体滑坡?都好久没下雨了,哪来的山体滑坡!只是太干,路面裂了几条缝,我们正在修补。” 听到这话,张老大神色不由沉了下去。 这么说来,之前跟他们说这条官道遭遇山体滑坡,得花三个月修复的路人,定是有心之人安排的了! 那些路人撒下弥天大谎,就是故意为了引他们钻进密林,而这密林之中,不但有凶恶的老虎,还有永远走不出来的困境。 这些人,是想要他们死在这片密林中啊! 要不是颖宝收服了那只大白虎,他们现在要么就被这只庞大的老虎给吃掉,要么就在密林中迷路,永远也出不来。 想到这里,张老大后脊梁不由升起一阵寒意。 看着颖宝终于从大白虎的身上滑下来,立即忍不住跑上前去,欢欣心喜爱的叫道:“颖宝贝,来,让伯伯抱抱!” 34.他们这支流放队伍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颖宝起先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这张老大怎么突然想要抱她? 但见她刚把一个正在修补官道的工人叫走,,当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他也是意识到了这条路的问题。 他们这一群流放队伍,很有可能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正致力于置他们于死地。 颖宝立即就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以及大伯娘的父亲。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两人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 她严重怀疑,想要治他们这一批流放队伍于死地的人,不仅仅是这两个至亲。 很多势力盘根错节,或许他们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威胁。 颖宝任凭张老大亲热的抱着自己,心中暗暗想着。 不管是谁想要害他们的命,她都必不会让这些人得逞。 那些人看到这群流放队伍中竟然还有一只大白虎,不由吓得立马坐在地上。 一边往后退,一边指着那只大白虎,抖着声音道:“你们、你们竟然与大白虎为伍,就不怕被他吃了吗?” 听到这些工人们如此询问,流放犯人以及差役们脸色也不由变得古怪。 他们谁愿意与大白虎为伍啊?这不是白白给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吗?但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颖宝的家人见,张老大突然对自家的孩子如此喜欢,也不奇怪。 他们也是刚刚发现,他们在山林里走了一天一夜,原来是被人骗进来的。 如今捡了一条命出去,颖宝的功劳是最大的。 别说张老大这么亲爱的抱着颖宝,就是他们,要不是因为有脚镣锁着,也是要把颖宝抢到怀里,不愿撒手的。 好不容易进了城,已经比原定的时间超出了一天。 县城的差役看着他们的文书,知道他们晚到了一天,脸色也不太好看。 张老大没等他说话,直接请示:“我们知道来晚了,所以也没打算在这里歇脚,还请县令大人给我们下一站的经费和物资,我们现在就启程。” 县令大人拉着脸,让人给了几两碎银:“我们县城是个穷县,经费不多,从这里到下一个报道的县城,只要二天时间,这点银子足够你们用了。” 张老大接过那一把碎银,脸色有些发沉,“大人,这点银两……” 没等张老大说话,县令大人就睨了他一眼:“这位差爷,你们迟了一天,害得我昨日在衙门里白白等了你们一天,我都还没有追究你们呢,你该不会还有什么意见吧?” 听见这话,张老大不由理亏,只得扯了扯嘴角,假笑一声,随后沉着脸转身,对着自己的一众手下道:“走吧!” 副头领见张老大就只得了几两碎银子,就算买最便宜的馒头,都不够他们这些差役吃一天的,心中不由气愤。 “这县令大人就是个狗官,竟然连这一点钱都要贪!” 张老大斜了他一眼:“这一路上,你看有哪个县令是好的?” 他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办法,谁叫我们这次迟到,被他抓的把柄呢?也只能干捱着等到下一站了。” “那不然,这些流放犯就不要吃了,让他们饿个一两天,反正也不会死人。”副头领狠心说道。 张老大摆摆手:“不给他们吃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他们走不动路,费劲的还是我们,就买点米吧,到时候起码可以一人能分点米汤。” 副头领眼珠子一转,道:“老大,流放犯人那么多,咱们还是把米分成几份,让他们各家各户自己煮,我们差异的单独煮,你看怎么样?” 张老大一下子就明白了副头领的心思,他也没戳破,点点头:“可以,这些你来安排就行。” 得到张老大的允许,副头领顿时眉开眼笑。 结果张老大给他的买粮钱,带着几个兄弟便上集市去买粮食去了。 一众流放犯人就在院子里站着,看到张老大和县令大人之间的谈话,又听到副头领给张老大出的主意,心中哀切。 不用想,县令大人克扣粮饷,最后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流放犯。 “唉,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邵元国,何时才是个头啊!”苏老将军忍不住忧心忡忡。 虽然被流放,但是他依旧关心家国,在乎民生。 苏老夫人抚了抚自家老伴的手,默默的跟着叹息,无声的附和着他的话。 颖宝的父亲原本也是当朝文官,因为苏老将军被流放,也跟着一同被连坐。 现下看到一路上都是贪官,也是痛恨的哀叹:“我原以为可以大展抱负,改变我们邵元国的不正之风,却没想到皇上竟然昏花到如此地步,好坏不分,竟将我们这一家忠心爱国者流放边疆,我一腔爱国之心治国之才,无处可用……” 听到苏三郎这话,元涟漪忍不住心疼,搂着他的手,温柔的安抚着。 颖宝没想到自家爹爹竟然有如此高远的志向,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的腿,嫩生嫩气的唤了一声:“爹爹,抱抱。” 苏三郎听见自家宝贝女儿的叫唤,脸上的郁气顿时消散,换上一脸的慈爱温和:“哎,爹爹的颖宝!让爹爹抱抱。” 此时为了不让城里的人恐慌,颖宝让大白虎自己在城外觅食等候,待他们出城之后,再让大白虎来找她。 不然这会儿肯定要引起轰动了。 颖宝得了自家爹爹抱起后,便故意打了个呵欠,打算去这个县令大人家里走一圈。 谁知逛了一圈,发现这个县令大人家里竟然啥都没有。 颖宝不由得诧异,莫非这个县令大人是真的很穷? 就在颖宝打算无功而返时,却看到县令大人把克扣下来的粮饷。递给他的手下,一脸郑重其事的道:“赶紧去集市买粮。” 那手下见县令大人又让他买粮,不由奇怪,终于忍不住问:“大人,这些日子你把衙门里的银子和自家里的银子都拿去买粮食,就不怕吃不完吗?我们买那么多粮食做什么?” 县令大人回答道:“我这是未雨绸缪,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如今天已好久没下雨,日日都是烈阳,恐怕不多久就会发生大旱,到时候粮食一定会紧缺,咱们现在储存粮食,自然是为了即将要来的饥荒做准备,到时候能救一个百姓算一个吧。” 35.何方神圣,本官在此拜谢! 听到县令大人这番解释,那名手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大人才故意克扣那些犯人的粮饷,省下银钱买粮食是吗?” 县令大人点点头:“没错,那些差役,你们别看他们一路都要到每个县城的站点讨要粮饷,实际上他们身上带的银钱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多, 那三批流放犯人,可都是风光一时的京城大官,被流放之前定然也是身家了得,这些差役们定是捞了不少油水,个个都赚得盆满钵满,我们少给他们一点粮饷,耽误不了他们喝酒吃肉!” 那手下顿时对县令大人竖起大拇指:“大人还真是高明!我现在就去置办粮食!” 颖宝听到这个县令大人的话,也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一路上遇到的县令大人都是贪官或是狗官,没想到这会竟然遇到一个有如此先见之明的好官。 只不过这个县令大人有所不知,那些差役们确实搜刮了他们三户流放犯人的钱财,可惜这些钱财全部都被她颖宝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现在这些差役们并不像县令大人说,猜想的那样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而是一样的过得紧巴巴。 如今他克扣了差役们的银钱,这些差役们也只能和他们这些犯人一样挨饿。 当然,按照那些差役们的尿性,挨饿的估计是他们这些犯人,那些差役是不可能亏待自己的。 颖宝没再打算收刮这个县令大人,反而是给他留下了一箱黄金。 既然是为了百姓存粮,那自然要给他多点银子买粮食。 这箱金子还是从上一个县城的县令家里收刮来的,那个县令可真是贪得很,和黄员外勾结,可谓富得流油。 在她空间里还有几大箱呢。 那县令大人吩咐完手下后,转身正要坐回去,却看到桌面上凭空多出一个箱子。 他咦了一声:“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箱子?” 他看了一眼周围,逮住一个仆人问道:“你刚才看到有谁把这只箱子放在这里的吗?” 那仆人听见县令大人这话,这才注意看桌面,比县令大人还要吃惊:“回大人,我没看到有谁呀,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个箱子呢?” 听见仆人这话,县令大人的心不由一沉。 “把箱子打开!”他命令仆人。 仆人见县令这般严肃的表情,不由有些紧张。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碰那只箱子,一点一点地将之打开。 一边开一边往里面瞅。 在发现里面装的东西是亮闪闪的金锭子时,一下子把箱子全部打开,又惊又喜的对县令大人道:“大人,这、这竟然是金子!” 县令大人看到那箱金子,顿时大惊,也连忙凑的过去,把那些精子一颗一颗的拿出来查看,又咬了一口。 确定这些金子全都是真的,县令大人不由激动得浑身颤抖:“真的,全都是真的!” 这时候,他又看到金子下面有一张字条,就写了两个字:买粮。 县令大人当即跑到门口,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送金子之人的踪迹。 然而转了一圈,却毫无踪迹可循,只得在门口各个方向鞠了一躬,双手作揖的感激:“不知是何方神圣,本官在此拜谢!这些金子,本官定不辜负您的重托!” 那仆人看到这么多金子,不由起了心思,对县令大人道:“大人,这么多金子,买粮食应该也用不了多少,反正那人也不会来查你这些金子的去处,咱们不如留一半金子,把咱们县令府的府邸修缮一番……” “刁奴!” 县令大人听到这仆人的话,顿时怒喝:“没看到捐赠金子的人留言说是买粮的吗?你竟敢教唆本官将这些银两私吞一半,是何居心?” 那仆人连忙跪在地上,恐惧战军的求饶:“大人饶命,我只是替您不平,您把府上的钱财都拿去存粮,到时候若真有饥荒,百姓们倒是有您准备的存粮赈灾,可日子过得艰苦的不就是你吗? 如今好不容易有人给你这么多金子存粮,你留一半又有什么不妥呢?就算不留一半,那也把你花掉的……” 没等仆人把话说完,县令大人便抬手挥了挥:“不必再说了,这箱银子既是买粮的,那就只能花在买粮的用途上!” 说着,又吩咐仆人道:“你安排下去,粮仓再多建几个,将粮食全部都填满粮仓,已备将来的灾荒之需!” 仆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作了一揖,转身离开。 县令大人也将那箱金子重新关上,小心翼翼的把它隐藏起来。 颖宝看到这里,不由会心一笑。 看来她这金子没有白送出去,这县令大人还算刚正,是个好官。 她回到肉身,装着睡醒的样子,从爹爹的身上爬下来。 他们被拉着走出县衙,快出城门口时,经过米市,看到副头领正在带着几个人买米回来。 他们买到了米,一路上却在唏嘘谈论着。 原来他们方才买米的时候,听到那些卖米的小贩的谈论,县令大人又要来把他们的米全部买了,他们打算在买米的官差还没到的时候,商议着一同涨价。 副头领庆幸地说道:“幸好我们去得早,要是去晚了,这些米恐怕就要被县令大人给买空了,或者这些米贩子坐地起价,咱们这里银两更加不够花。” 另外几个差役解气的笑道:“活该那县令大人被他的百姓坑,他克扣我们的粮饷,他的百姓对他坐地起价,到头来倒霉的还是他!” “没错没错,真是活该!”众差役们都附和起哄,深以为然。 其他流放犯人也觉得是这个县令大人活该。 颖宝却心下一沉。 这县令大人为了这些百姓连自己的私银都拿出来买粮,可这些百姓居然坑到自己的父母官头上,还真是可恶。 她牵着娘亲的手,让自己的神识直接进入空间,来到卖米的市场。 果然看到那些商贩正在替换标价的牌子。 原本两文钱一斤的米,硬是换成四文钱。 整整多了一倍! 有些不愿干这缺德事的商贩,竟被那些坐地要价的商贩围攻,也只能无奈的改价。 等他们做好这一切的准备,县令大人派去的人也正好到了。 看到米市的市场价全都一样,也只能咬牙买了下来。 待他们钱货两清,颖宝便不再客气,打算把这些坐地要价的商贩赚到的银两全都收了。 可转念想了一下,把这些商贩的银两收了也没多大意义,既然他们收了双倍的钱财,那就应该给双倍的粮食。 再让他们为自己的不诚恳买单,至少再多拿个几十斤。 想到做到,颖宝当下就去了那些叫得最欢的米商贩家,把他们家里的仓库存粮,按照他们所收到的价钱全都搜刮到空间里,再加上几十斤的赔偿。 那些商贩们还不知道自己家里的粮库已经被颖宝席卷过,还在为他们从县令大人手里,赚到了双倍的不义之财而沾沾自喜。 36.颖小姐,你你、你这大白菜从哪来的? 也不知道当他们回去清点家里的存粮时,发现他们半点便宜都没有赚到,还亏了几十斤大米,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颖宝的肉身因为已经离开县城,所以将这些黑心米商的粮食卷进空间里后,就没有办法再送到县令大人的府上,索性就自己收着了。 如今她的空间里有从皇宫的粮仓里收来的大米, 加上这些黑心米商的存粮,她粮库里的大米可谓是丰富有余。 一行人继续上路,太阳下山时,才终于来到一家驿馆。 由于他们的粮饷被克扣,没钱住店,差役们只好拉着犯人们坐到驿馆的房檐下歇脚。 有私银的差役,见好不容易有一家驿馆,想吃顿好的,睡个好觉,就自己掏钱住店,轮到他看守犯人的时候再出来。 其余想省点钱或是没钱的差役,也只能跟着这些犯人同吃同住 副头领属于想要省点钱出来的人。 他用张老大给他的钱买了几袋米,这些粮食原本应该按人头分的,一人可以拿到八两。 苏家上下加起来,连主带仆一共几十个人,少说也能分到十几二十几斤的大米。 可副头领却只分给了他们三户流放人家五斤米,让他们自己煮粥喝。 领到米的刘参军忍不住皱眉:“官爷,我们刘家上下十几口人,这才分了五斤大米,怕是不够吃啊……” 副头领没好气的道:“有的吃就不错了,原本我还打算让你们饿着肚子到下一个县城,要不是张老大仁慈,还给你们分一点米,不然你们现在就只配喝水!” 另外一个差役指着苏家和左家,冷冷笑道:“那两家流放犯比你们刘家的人口还要多,分到的也是五斤大米,人家说什么了?就你们刘家人话多,再唧唧歪歪,就再少给你们一些!” 听到差役这话,刘参军顿时不敢再吭声。 而刘参军的夫人黄氏,听说苏家和左家的人比他们多出十几口,拿到的也只是5斤大米,心里一下子平衡了许多。 “活该,他们苏家不是仗着自己人多吗?现在他们分到的粮食不够,看他们还怎么得意!” 黄氏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和她一样幸灾乐祸的还有夏草。 看着苏家人几十号的人,才分到五斤大米,不由再次庆幸,还好她有先见之明,从苏家人中离开,投靠了副头领,不然这会儿跟着苏家人一起吃大锅饭,就只能和他们一起分那五斤大米了。 押送流放犯人的差役自然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流放犯人几十个一户,才分到了五斤大米,而他们十几个差役,却给自己留了十几斤大米。 夏草跟在副头领身边,自然也能跟着吃一顿不那么稀的米饭。 左家人看着才分到的五斤大米,个个都是愁眉不展。 这么点米,几十号人分,能分到多少呢? 怕只能吃点米浆尝尝味道吧! 可能怎么办呢? 就像副头领说的那样,有的吃就不错了。 此时,苏家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家人围成一圈,看着家里的老婢把分到的5斤大米放进锅里,然后在锅里面不断的放水。 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摇头叹息。 这么一点米,放这么多的水,最后怕是只能喝点米汤了。 给他们煮粥的是苏老夫人身边的一个贴身老婢,大家都叫她李嬷嬷。 煮饭的时候,差役允许每户人家可以选两个人解开脚镣,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做吃的。 李嬷嬷厨艺好,苏家人便选了她。 另外一个人是苏大郎身边的武将,他力气大,可以帮忙去井里打水。 看着清可见底的几粒米,李嬷嬷对苏老夫人道:“老夫人,咱们的米肯定是不够吃的,要是能打点野菜掺在一块,或许还能塞塞牙缝。” 苏老夫人点点头,“行,那你就带着几个少爷小姐跟你一起去找野菜吧,这里我们看着就行。” 李嬷嬷立即把搅拌的大勺交给旁边的一个丫鬟,招呼着颖宝等人一起去找野菜。 李嬷嬷也不敢走太远,不然官差一定会叫骂。 可不走远一些,又很难找得到野菜,李嬷嬷不由也感到焦虑和为难。 苏大峥、苏二毅、还有苏三恒几个小孩不认识野菜,在路边随便扯了一些野草跑来问她:“李嬷嬷,这个可以吃吗?” “李嬷嬷,这个应该是野菜了吧?” “李嬷嬷,这个那么像我们经常吃的菜,应该可以吃了吧?” 李嬷嬷看着三个天真无知的幼童,只得不厌其烦的摇摇头。 “不是。” “不能吃。” “这个有毒。” 这时候,颖宝抱了一颗肥美的大白菜,递到李嬷嬷面前,睁着一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李嬷嬷,这个野菜可以吃吗?” “这……”李嬷嬷遍寻不着野菜,心中正焦急着,听到这个问题,当下以为这些少爷小姐们又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野菜过来询问她,正想开口说不,却在看到颖宝手里的那个大白菜时,眼睛陡然一亮。 “你……颖小姐,你你你、你这大白菜从哪里摘来的?” 颖宝转身指向一块地:“就在那里呀!” 李嬷嬷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只见那块平整的地上,不但长了大白菜,还长了萝卜,冬瓜,以及其他的野青菜,还有一颗小橘子树。 李嬷嬷顿时心花怒放,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在野地里找到这些平常吃的蔬菜瓜果。 颖宝见李嬷嬷双眼放光的模样,心里暗暗偷笑。 这还多亏了黄员外,他收了那么多的田地,不但放牛羊牲畜,还种植了一大片的蔬菜瓜果。 她收刮黄员外的这些物资的时候,连人家的土都拿来了,直接移栽到自己的空间里。 这样,等她把空间里的物资拿出来时,就当是从土里长出来的,不用像之前那样,把桃子插在常青树上,西瓜接在葛根藤上了。 “快快快,”李嬷嬷连忙招呼着几个孩子:“大峥少爷,二毅少爷,三恒少爷,咱们快把这些蔬菜瓜果摘回去下锅煮!” 颖宝也要跟过去摘,李嬷嬷却抱住她,欢心喜爱的笑道:“颖小姐已经立了大功,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你就在这里歇着啊。” 不一会儿,李嬷嬷就带着四个孩子满载而归。 左家和刘家看到苏家人抱了这么多的蔬菜瓜果,顿时眼红的不得了,连忙对自家的孩子吩咐道:“快快快,你们也赶紧去看看,也摘点瓜果蔬菜过来煮着吃!” 差役也看到了,不过他们没有去摘,而是直接道苏家人中间,命令道:“把你们摘到的这些瓜果蔬菜拿过来!” 37.她没义务改变其余两家人的命运 听到副头领这话,几个小孩顿时恼火。 苏大峥叉着腰道:“这是我们摘的,凭什么全都给你们?” 苏二毅也没好气的道:“你们想吃自己去摘,怎么能跟我们抢呢?” 苏三恒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不给你们,要吃自己摘!” “嗬!”副头领被这几个小孩子抗命,顿时怒火中烧,把手里的鞭子扬了起来,毫不留情的甩过去:“我看你们这几个小孩就是欠揍!” “差爷手下留情!” 几个大人同时出声,阻止他朝这几个孩子下手。 苏老将军也急急忙忙的道:“差爷想要这些蔬菜瓜果尽管拿去好了,还请不要伤着孩子!” 副头领见终于有人说了让他满意的话,这才收掉手里的鞭子。 “哼,算你这老东西识相!好好管教你的这些孙子,免得日后受皮肉之苦,我可不会像你们那样心疼!” 副头领说着,立即让人把几个小孩摘来的瓜果全都拿走。 夏草跟在副头领身边,看着苏家几个小孩被打得直流眼泪,苏家的几个儿媳妇,秦英、柳娇娇和元涟漪都在心疼的抱着自家孩子揉着伤势。 她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各位夫人,你们往日里不都是高高在上的吗?如今却被我的男人随意抽打你们的心肝宝贝,看着还真是痛快呀!以后可得管好这几个小少爷,别让他们再顶撞我家男人咯!” 几个妯娌,因为自家孩子被打,已经是又心疼又气恨了,如今被夏朝这么一嘲讽,越发的气愤憋屈。 秦英冷冷的道:“我们的孩子不用你操心,你当好你的妓子就行!” 柳娇娇身娇体弱,说话也是一针见血:“起码我们还能有孩子,不知道你跟那副头领在一起,若是有了身孕,是要还是不要呢?” 元涟漪则是沉静隐忍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夏草,你别得意太早!离开我们苏家,你什么也不是。” 夏草被这几个妯娌如此贬斥,脸色有些抽搐,恨不得也能拿鞭子鞭打她们,以解心中的郁恨。 她向来心高气傲,可见出生低微,好不容易才处心积虑的成为苏家妾室,原本还想大展报复,从妾室升为正妻,谁知妾室当了还不到一天就被拉来流放。 她这一辈子,最倒霉的除了出生,就是当了苏家一天的妾室。 这让她怎么不恨苏家人! 她决意要在苏家人面前活得比他们还要好! 颖宝看着三个哥哥被打,身上不同地方都留下了一条血痕,眼中不由阴气森森。 看来那个副头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知道,他们苏家人不是他可以随意欺负的! 几个人摘的蔬菜瓜果被副头领抢走,他们只好又回去重新摘。 几个6岁的小孩倒也坚强,被鞭打受伤后,哭过一下就好了,又没事人一样的跟着李嬷嬷一起回到原先的地方,再重新摘点蔬菜瓜果回去煮。 去的时候却看到左家和刘家的人空手而归。 李嬷嬷不由道:“没有了吗?” 左家和刘家的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刘家人气愤愤的道:“你还好意思说呢,把东西全都摘完了,也不给我们两家留一点!活该,你们家摘的东西全都被差爷抢走!” 苏家人也是满脸的不悦,“大家都是流放之人,你给我们留一点,大家互相照应不行吗?” 李嬷嬷歪头咦了一下:“不对呀,我同我家少爷小姐。把蔬菜瓜果三好回去的时候,看到那野地里还有好多的呀!” 刘家人冷嗤一声:“还有好多?我们去的时候连张菜皮都没见着!” 左家人也摆摆手道:“有没有你自己去看得了!” 两人说着,捏着屈指可数的几根野菜,走回各自的地盘。 “怎么会没有的呢?我们回去的时候明明看着还有好多的呀!”李嬷嬷不解的嘟哝了一声,决定先去再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了原先采摘蔬菜瓜果的野地,看到那些蔬菜瓜果,还是有很多的长在地上,不由朝着左家和刘家的队伍啐了一口。 “这两家人,大人小孩眼睛都是瞎的,自己找不到我们采摘的这些蔬菜瓜果,还说我们没给他留!真是有毛病!” 几个小孩也跟着左家和刘家的队伍扮鬼脸:“真瞎!” 颖宝却是憋着笑。 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些蔬菜瓜果,他们摘完的时候,她就收回空间里了,刘家和左家的人想要去摘,自然就找不到了。 她空间里的物资只供应给他们苏家人,这刘家和左家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的存在是改变了苏家的人,让他们在流放路上能过得好一些。 因为现在她是苏家人。 可她没义务改变其余两家人的命运。 没有她,这些人还不是照样得这么活着? 她空间里的菜也不是凭空冒出来的,物资有限,她不可能把这三只流放队伍的生活全都改善了。 至于那些差役,她也得敲打一下,免得以后看到他们苏家拿了好东西,就眼红想要过来抢。 正思量着这件事,就看见大白去山上觅食回来了,嘴里还叼着几只野兔。 大白将两只野兔直接丢在苏家人的中间。 苏家人见状,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又可以开荤了!” 大白将野兔丢下后,就讨好的去舔颖宝。 颖宝也欢喜的抱着大白的脑袋,爬到它的背上。 几个小孩和大白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会儿也不怕他了,也跑过来跟它玩耍。 刘家和左家的孩子,看到苏家的孩子和一只大老虎玩,又是羡慕又是害怕。 黄氏直接对自家的孩子告诫道:“这苏家的几个孩子早晚有一天会被这只大老虎给吃掉,你们可千万别靠近!” 李嬷嬷拿起大白虎叼来的那两只野兔子,兴高采烈的对苏家主子们道:“老爷,夫人,我这就把这两只野兔处理了,保准烤出喷香的兔子肉,给大伙儿打打牙祭。” 苏家人也都十分高兴,没想到原先让他们战兢害怕的大白虎,这会儿竟然还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 “悄悄拿去处理,别太张扬了。”苏老夫人告诫道。 然而,方才大白大剌剌地叼着两只大白兔走过来的场景太过扎眼,如今想要遮掩也已经晚了。 正当李嬷嬷拎着两只兔耳朵,要去井边处理的时候,副头领又带着几个差役走了过来。 二话不说,直接把李嬷嬷手里的那两只兔子给抢走。 38.教训差役 “老子们在这里都没有肉吃,你们这些流放犯人竟然也好意思吃兔子肉?” 副头领啐了一口,一脚踢在李嬷嬷的身上。 李嬷嬷原本就已经年过半百,被这么一踢,直接就摔倒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李嬷嬷!” 苏老夫人见自己贴身的老婢女被重创,不由急叫出声。 其他人也都纷纷担忧的起身查看。 跟在副头领身边的夏草幸灾乐祸的笑着:“不好意思了,各位老爷夫人,现在你们的命比草还贱,没有资格吃肉,我现在跟副头领一起,去吃你们孝敬的兔子肉了啊!” 颖宝和几个哥哥正坐在大白身上,听到家人传来的这几道惊呼,这才抬眼一看。 只见李嬷嬷倒在地上,痛苦哀哼。 而那些差役手里则拿着大白刚刚叼来的兔子,副头领则在李嬷嬷跟前叫骂着,完全没有因为李嬷嬷的摔倒而有一丝愧疚和着急。 颖宝心下顿时一沉。 她还没找这个副头领算账呢,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又开始作死了! 她立即拍了拍大白的脑袋,指着副头领等人,在大白耳边说道:“弄他们,别出人命就行!” 她其实很想让大白把副头领弄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想借副头领的手把夏草给收拾了。 那夏草不是以为自己傍上了富头领,猖狂的很吗? 她就让夏草尝尝被她所投靠的人扔下深渊的滋味。 教训一个人,伤身算不得什么,要让她的心刺痛才算本事。 颖宝对大白说的是兽语,其他几个小孩在旁边听着,还以为她在哄大白开心。 也跟着学他的口音,哇啦啦的发出声音。 大白听到颖宝的话,当即张嘴吼叫一声。 顿时整个地动山摇,让所有的人心尖都一颤一颤的。 在客栈里的人闻声跑出来观看,看到他们的客栈门口竟然有一只庞然大白虎,全都又吓得钻进客栈里,关上门窗躲了起来。 这段时间,大白虎跟在颖宝的身边都是温顺平和,鲜少有野兽的狂吼。 饿的时候自己跑去深山老林里去找野味吃,也不会伤害人。 大家都要习惯了这只大白虎是不会吃人的。 如今听到这声吼叫,他们这才又意识过来,在这么温顺的野兽,那也是兽类,一旦发狂,随时都会吃人。 思及此,所有人个个都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 只见大白走到副头领等人面前,直接冲他们张开血盆大口,又一次嘶吼一声。 副头领被大白嘴里冲出来的声浪震得脸部抖动,口里的腥臭味把他熏得够呛,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等大白吼叫完毕,副头领早已血色全无,直接晕倒在地。 大白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 副头领这才又吃痛的惊醒过来。 眼看大白还在自己眼前,恨不得再晕过去。 “大白、白大爷!不要吃我啊!” 副头领声音颤抖,想要往后退,但肚子还被大白虎的脚压着,根本就动不了。 他只能学着颖宝对大白的称呼,也叫他大白,甚至愿意叫他大爷。 大白不理会他,脚依旧踏在他的肚子上,伸出猩红的舌头在他的脸上舔。 “不要、不要吃我啊……”副头领怕得哭出声来,尿湿了一片。 颖宝坐在大白身上,见副头领被吓的差不多了,奶声奶气的道:“你把李嬷嬷踢倒在地上,你是坏蛋,大白专门吃坏蛋!” 副头领一听这话,当即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颖宝,宝贝儿,求你让你的大白不要吃我好不好?快让他把脚拿开,我的肚子要被它踩扁了……” 颖宝膈应的撇了撇嘴,谁是他的宝贝儿! 她稚气的道:“那你要跟你嬷嬷道歉,还要把她扶起来,给她找药治伤……” “好好好,我都答应,求求你了,小祖宗,快点让这只大白虎把脚拿开,我要死了!”副头领涕泗横流,痛苦嚎叫。 颖宝故意拖了一会儿,才让大白虎把脚拿开。 副头领得了自由后,立即翻身痛苦的直喘气。 颖宝提醒他:“李嬷嬷现在也受伤了,副头领可别忘了你刚才说的哟。” 副头领这才一个激灵,不敢耽误的起身跑过去,把李嬷嬷从地上扶起来,嘘寒问暖一番。 颖宝看解决了副头领,接着又看向另外一个差役,奶声奶气的道:“你抢我家的大白兔,你也是坏蛋,我要让大白吃了你!” 那个拿着白兔的差役,在看到副头领被大白嘶吼舔弄的时候,早就已经吓呆了。 这会儿听见甜宝这么说,当即就吓得屁滚尿流。 他连忙双手把那只抢来的野兔子塞进李嬷嬷手里,惶恐的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这两只兔子还给你们,我再也不敢拿你们的东西了!” 最后,苏家人用那两只兔子做了一锅兔肉粥。 里面有蔬菜有肉,香气扑鼻。 其他人闻到这香气,都忍不住流口水。 可一看到苏家人身边握着的那只庞然大白虎,所有的人再怎么流口水,也不敢去跟苏家人抢吃了。 就连那几个素常最喜欢跟着副头领抢食的差役,也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咽口水,一步也不敢靠近苏家人。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苏家人不由欣慰。 对那只大白虎由原先的恐惧也多了几分亲近。 对颖宝能收服这只大白虎,也越发的感到惊奇。 他们也问过颖宝情况,为什么这只大白虎把颖宝叼走以后不但没有吃她,反而还对她这么温顺听话。 就好像颖宝身上有什么特质,吸引这只大白虎跟随一样。 颖宝自然是不会说实话,告诉他们自己曾经身在末世,拥有御兽的能力,还是御兽者中的佼佼者,收服一只大白虎,对她说根本就不是事。 所以只能语焉不详的对他们说东道西。 苏家人见从她的嘴里听不出所以然来,只当他是年纪幼小,表达不清楚,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在他们心里成了一个谜。 兔子肉粥煮好后,大家原本想着,最多可能就是吃些野菜和米汤,可勺子一伸进去,却猛然发现,里面的粥粘稠得很,捞出来,竟然都是一勺子稠密的米粥! “这、这根本就不像是五斤米煮出来的粥啊!” 有人惊呼出声。 39.是他们苏家有福气 “娘亲,这里有好多……” 几个半大的孩子看到这一大碗又白又浓的米粥,和他们想象中的清汤蔬菜兔肉粥相差那么大,不由又惊又喜。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老夫人和各自的亲娘用眼神拦住了。 “切莫声张。” 苏家三个妯娌跟着苏老夫人,也学了她的小心谨慎,见自家孩子激动的又要张扬,连忙出声提醒。 颖宝在一旁看到家里的人都如此失去,不由欣慰的笑了起来。 苏三郎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笑了,只觉得是世间最美的景色,一把搂过颖宝,喜欢的顶了顶她的额头。 “多亏了我的颖宝,不然哪里得老天这般庇佑!” 苏老夫人也认同的笑呵呵点头:“可不是嘛,颖宝可是我们苏家唯一的闺女,自然是有福气的。” 颖宝只是故作天真的笑笑不说话。 说她有福气也行吧,谁叫她空间里能装那么多物资呢! 一家人看着颖宝,也是越看越喜欢。 尤其是颖宝的那几个哥哥。 从前他们觉得颖宝是个哭包,动不动就哭,简直是烦死了。 可是现在的颖宝,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哭,但每次一哭都会帮了他们好大的忙。 比如说之前,要不是颖宝一直哭,那些差役和爹爹娘亲、祖父祖母她们又怎么能醒过来,抵抗刺客的杀害呢?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主要的是,颖宝居然还能召唤大白虎! 那么威风的大老虎,竟然对颖宝言听计从,这简直太厉害了! 他们要不是沾了颖宝的光,这辈子哪敢想能坐到老虎的背上! 总之现在,他们对颖宝已经和先前的厌烦,不喜早已变成了崇拜和佩服。 这会儿看到大家都在说颖宝,他们也忍不住扑了过去,争先恐后的要找她玩。 “颖宝颖宝,我们一起玩瞎子摸鱼!” “颖宝,你想要当瞎子还是想要当鱼?” “如果你的瞎子的话,你可以有100条命,就算被抓到了,也不用变成瞎子!” 这会儿连玩游戏的包容度都高了许多。 以前的颖宝跟这几个家伙玩,每次都是当瞎子的份。 然后颖宝就是好一阵哭,直哭得家里的大人心疼骂人。 就越发让这三个年龄最幼小的孩子越发讨厌颖宝了。 如今的颖宝却大不一样,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苏家从老到少从主到仆,个个都对颖宝喜爱有加。 吃饱喝足后,都满眼喜爱的看着颖宝跟几个孩子游戏互动。 最后几个小家伙玩腻了,在颖宝的带领下,爬在大白虎的背上或者钻到大白虎的肚子下。 就在大白的身上玩躲猫猫,笑闹声不断。 此时斜阳已下,光线昏暗。 一家子却是和乐融融,满眼含笑。 要不是因为他们脚上还带着脚链,身上都穿着囚衣,都差点以为他们不是被流放的,而是出来踏青郊游。 这和乐欢欣的画面,顿时让流放队伍中的其他人,看得十分的不是滋味。 尤其是刘家。 他们看到苏家人居然还有力气笑呵,小孩子们也还有心思玩闹,不由又嫉妒又恨。 凭什么都是流放之人,苏家人却过得那么开心! 他们明明只分到了5斤大米,就算有菜和兔子肉加餐,可他们人比他们刘家多了十几口,怎么可能个个都吃得心满意足,还有力气玩耍。 他们刘家人现在都不敢动,就怕体力消耗完,半夜饿的睡不着。 黄氏愤愤的道:“真是见鬼了,为什么我们家的下人去她们摘过蔬菜瓜果的那块地,一片菜皮都没采到,他们却能两次采到那么多!” 说着又气恼的瞪了一眼自家的两个下人和双胞胎儿女,“这么多双眼睛,你怎么就那么瞎?人家去了,两次都收获满满,你们去了两次,就给我拔了两根野菜!” 那些吓人也是满脸的无辜和委屈:“夫人,他们去过的那一块地方我们都看过了,实在是什么都没有啊!” 黄氏的两个双胞胎儿女,也一脸坚定的说道:“娘亲,那里就是没有什么嘛!” 与此同时,左家人也是十分迷茫。 为什么他们派去的下人,去苏家人摘采蔬菜瓜果的地方,连个瓜皮都没见着。 原本以为被苏家人采摘完了,谁知苏家人第2次又去采摘,还是收获满满。 结果他们马上又让自家的人也去采,却是空手而归,路上看到的几根野菜也被刘家的下人给抢走。 左侍郎和左夫人问明了自家下人的情况后,忍不住满脸惊异和感叹。 “老爷,你说这是咱们家倒霉,还是老天专眷顾他们苏家一家人呢?明明是同一块野地,他们家怎么连续两次去都收获满满,我们家的人去了两次什么都没有?” 左侍郎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感叹道:“或许是他们苏家有福气吧!” 左家老两口的儿子媳妇孙女们,此时看着苏加人一派欢乐的景象,也是满眼的羡慕和好奇。 搞不明白苏家人怎么还能那么开心。 不过想想,他们很快又想通了。 比起他们左家的光景,苏家人那么开心也是应该的。 如今他们左家,就拿今天晚上的晚饭来说,他们这么多人,就只拿到了5斤米,煮出来的清粥,一人就分到了几粒米而已,全都是喝米汤胀肚子的,撒泡尿就没了。 能有什么心思玩乐,承欢膝下。 而他们苏家呢,虽然和他们一样只分到了5斤大米,但是他们采到了不少瓜果蔬菜,还从那只大白虎的嘴里收获了两只大白兔。 这么些好东西加在一起,自然也是够他们吃饱喝足了。 流放路上能有这样的条件,自然是应该高兴。 差役们却不是这样想。 他们看着苏家人和乐安宁的表情,心里是羡慕又嫉妒的。 他们这些官差,过得都没有这一家子人舒坦,真是岂有此理! 哪有犯人吃肉,他们官差只能在旁边看的道理? 而且看他们盛出来的米粥,怎么感觉比他们的还要粘稠? 好几个差役都动了心思,想要去抢苏家人的饭食。 可是看到守在苏家人旁边的那只大白虎,他们纵使有再多的不服气,也不得不眼巴巴的看着。 41.怎么冒出一块金子? 其中一个孩子走得慢了,还被一个男人用鞭子抽了一下。 “哇……” 那孩子吃痛的哭出声,立即被女人给捂住嘴。 看到驿馆有差役在屋檐下,他们闪过一丝害怕,但是很快又有恃无恐了。 这些差役是有差事在身的,若不是有上面的安排,一般也不会多管闲事。 他们料的不错,张老大和副头领等人看到这几个大人和一串小孩被绑着,知道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懒得多问。 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带领这些流放犯人到达流放之地,其余的与他们无关,况且还不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轮不到他们来掺和。 被流放的三户人家看到这一行人,不由抓紧了自家的小孩。 那两个男人和妇人一看就知道是拐卖小孩的人牙子和牙婆。 他们家的孩子那么多,可得看紧了,尤其是他们还是流放犯人,命比草贱,要是孩子被这些人牙子给抓去,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待遇。 颖宝看着那一行人,大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那几个被人贩子拐卖的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应该是还没被拐卖之前穿的,有的穿着绫罗绸缎,不过却已经皱巴巴的且有些脏污。 也有的穿着普通,身上破了好些个补丁。 一看就知道,这些孩子来自不同的家庭。 我刚才被打的小孩是一个穿着锦缎面料的男孩,看起来也是三四岁的样子,因为年纪小,走得慢,人也娇气些。 可那些人贩子根本就不会管他是什么少爷公子,只要不听话就是一顿打。 那孩子大概也是被打怕了,眼泪虽然还在眼眶里面打转,但却不敢再哭出声音。 看得直叫人心疼。 颖宝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走到张老大的面前,指着他们的锅子旁边说道:“叔叔,我看到炭火里面有个金黄金黄的东西,好像和你们上次说的金子长得一样呢!” 张老大听见颖宝这话,不由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这一看,眼睛顿时一亮。 “这、这怎么冒出一块金子了?” 其余的人也看到了那块金子,纷纷惊奇:“不会吧?怎么会有金子?” “刚才我们一直在那里烧火煮粥,也没看到这块金子呀!” 差役们都百思不得其解,不约而同的看向颖宝。 “该不会是这个小家伙故意丢在那里,然后告诉我们那里有金子的吧?” 这个猜测很快就有人反驳了:“怎么可能,这小家伙都没有靠近过咱们煮粥的那堆火,怎么可能会是她故意扔在那里叫我们看的?” “就是,就算是她扔的,那也得有金子扔啊,这些流放犯人身上的细软,不都被我们搜刮干净了吗?” 实在想不到答案,张老大不由看向颖宝:“颖宝贝,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金子的?” 颖宝眨巴着一双天真又无辜的大眼睛:“我坐在爹爹娘亲身边,不小心看到那里亮锃锃的,就跑过来跟你说了呀。” 没等张老大做出回应,一旁的副头领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说得好!以后看到这些金子,记得再跟我们说,知道了吗?颖宝贝?” 颖宝点点头,一副乖巧单纯的模样:“我知道了。” 副头领立即对张老大说道:“老大,既然咱们现在有了钱,是不是可以进里面去住店了?我现在身上腻的很,想去里面洗个澡呢!” 他说着,除了异眼蹲在墙角边的夏草,笑容有些淫邪:“这几天好久没有碰女人了,顺便订个房间,今天晚上好好的爽一把。” 颖宝看到斧头林那猥琐的表情,心里有些膈应。 面上却是依旧天真无邪的样子。 她抬起头来,声音奶气的道:“那、叔叔,咱们现在有金子了,也可以让颖宝和家人去住店吗?颖宝在外面睡觉硬邦邦的,还会被蚊子咬,一点也不舒服,颖宝想要睡在床上,想要有暖暖的被子盖……” 听见颖宝说话这般可可爱爱,张老大忍不住笑了起来,摸摸她的小脑袋:“当然可以!” 这么一锭金子,别说订房间睡了,就算在里面大吃一顿,也都是够用的。 副头领听见张老大竟然要把这些银子花在流放犯人的身上,有些不满。 “老大,这女娃和他的家人可都是流放犯人,没必要也给他们住好的吧?” 张老大表情淡然:“这金子既然是这小女娃发现的,给她和她的家人订几间房也没什么。” 副头领见张老大这么说,虽然心疼钱,却也只好妥协。 他接过张老大递给他的金子,立即去驿馆订房间。 经过夏草身边时,他摸了一把夏草的下巴,邪邪一笑:“行了,别丧气了,老子有吃的会让你饿着?走,跟老子一起进店,现在马上就给你来一顿好的!” 夏草听见这话,原本黯然的脸色,一下子喜出望外,她抬眼看着副头领,摸着已经空扁的肚子:“副头领要带我进馆子吃饭?” “当然,我能让你饿着?”副头领捏了一把她的下巴,笑得邪荡:“吃饱一点,晚上才好伺候爷!” 夏草立即羞红了脸,低下头,妩媚的娇嗔道:“副头领……” 副头领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带上夏草,拿着金子进了驿馆。 夏草跟在复投里身边走进驿馆,回头看了眼苏家众人,不服输的笑了起来。 她没有输,离开苏家,她就是能过得更好。 苏家的人能吃上稠密的粥又怎么样? 能和馆子里的饭菜相比吗? 她耻高气昂的从苏家人面前经过,故意显摆道:“多谢你们没给我这锅破粥,我才有机会下馆子吃饭。” 苏家人见她这小人得志的模样,人眼看着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并没有理会她。 夏草顿时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有些不得劲。 可是看到苏家人眼巴巴盯着自己和副头领进了医馆,她心中还是有几分得意。 可当副头领让店小二给她端来晚饭时,她却懵了。 副头领拿着一锭金子给她订的晚餐,竟然就只是一碗稀饭? 42.你们说的福娃娃是谁? 夏草当场就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她到了饭馆吃的晚饭,竟然还是稀饭。 而且还是毫无味道的白米稀饭。 连个馒头都不配有! 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一时间难以下咽。 她原以为副头领那样色眯眯的对她,会给她吃一顿好的,晚上的时候才会更加卖力的让他高兴。 可没想到副头领竟然是这样吝啬! 明明有一定金子,居然才给她吃一碗稀饭? 副头领把房间定好以后,就过来看她。 见她不吃,不由得道:“怎么了?刚才不是喊饿吗?现在怎么又不吃了?这一碗吃不饱可以再让小二再给你一碗,稀饭是可以吃到饱为止的。” 夏朝脸色难看的开口:“副头领,既然下馆子,怎么还让我吃稀饭呢?” 副头领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甩手就给了夏草一巴掌,唾沫横飞的骂道:“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我们这些菜芽都是吃稀饭的,你竟然还奢想能吃好的?你是想要跳到我们头上拉屎吗?” 夏草被副头领这一巴掌打的摔在地上,又惊又怕。 顿时觉得副头领这个人简直就是阴晴不定。 副头领见她摔在地上,也没有半分的联系,直接端起桌面上的稀粥,一把撬开她的下巴,把粥往她的嘴巴里灌: “赶紧给我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伺候老子!” 夏朝只能身不由己的吞咽着,心中隐约有些后悔。 这个副头领性情太难以琢磨了,她根本就驾驭不了。 原以为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只要稍微出点美色就能把男人给控制住,就想当初控制了苏大郎一样。 可没想到副头领虽然馋她的身子,可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自己首先吃饱穿暖的前提上。 否则自己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想到这些,夏朝就有些懊恼和悔恨。 可是转念又想,不管怎么样,她跟了副头领,日子要比苏家人好太多,最起码不用脚上带镣铐。 而且今天晚上她还能在店里面住宿……虽然还要伺候副头领,但也总比苏家人在外面席地而睡要好得多。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舒坦多了。 谁知,她心里才刚觉得有一些舒服,就看到差衙们把苏家的人牵了进来。 原来,在颖宝的请求下,张老大允许他们苏家的女人进店居住。男人则依旧用锁链锁着在外面风餐露宿。 毕竟女人逃跑的概率要小一些,而男人就比较不好控制。 夏朝看到苏家的女人居然也能进店,心里的嫉恨不已又疯长起来。 她忍不住道:“副头领,为什么苏家的这帮女人也能进来住宿?” 副头领情绪复杂的回答:“还不是因为他们家有一个福娃娃呗,眼睛尖得像什么似的,每次都能被他看到金子,显得我们有多瞎似的, 就那么显眼的地方,我们居然都没看见,还要他一个小女娃来提醒我们,那里有一大锭的金子, 要不是那女娃娃发现有金子,我们也没有钱住店,所以她的请求自然要应允了,毕竟是福娃娃嘛,谁能拒绝她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旁边那几个带着小孩的人贩子,听见差役这番话,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跟过来问道:“这位差爷,你们说的那个福娃娃是谁呢?” 副头领见是这几个人贩子,也没什么好脸色 43.活该! 原来是副头领。 他一来就指着里面的几个女人,凶巴巴的道:“看在今天是你们家女娃捡到的金子,我们张老大开恩,所以给你们开个房间住一晚,都自己老实点,要是敢逃,就好好想想你们家的男人以及你们在京城的亲朋好友,不要让他们,因为你们的愚蠢举动,受到波及!” 这一番告诫,苏家的几个女眷都没有说话。 这个王法他们自然是懂的。 流放之人若是敢逃,必会累及家人和朋友,让他们代替自己流放。 他们收加人个个都是忠义之人,又怎么可能会逃跑,让自己的亲朋好友受到连累呢? 苏老夫人走上前,谦卑祥和的回应:“谢谢官差大人提醒,我们自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举。” 副头领见苏老夫人态度较好,也没有为难,甩上门就离开了。 他和夏草就住在隔壁房间,两人夜晚的欢笑叫闹声隐约传来,让苏家的几个女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们原本想着能在房间里好好的睡个觉,却没想到隔壁的副头领和夏草闹腾的这么厉害。 颖宝也因为隔壁的男女毫不节制的合欢感到烦不甚烦,她躺在祖母的怀里,灵识进入空间,通过空间里的任意门去了隔壁。 果然看到隔壁的两人正热火朝天的欢好着。 颖宝从空间里面拿了不举之药,直接灌进副头领的嘴里。 因为离肉身比较近,没超过三米,所以她空间里的东西能通过灵识拿出来。 副头领只感觉嘴巴好像进了什么东西,却不知是被喂了药。 他雄心壮志,感觉还能和夏草再来个300回合,却在兴起之时,突然一下子泄了气。 无论怎么夏草怎么给他弄都没有办法再举起。 气得他把夏草一脚踹下床,狠狠打了几遍,以为刚才嘴里好像吃了什么东西是夏草给他吃的。 而回到肉身的颖宝,看见自家祖母和娘亲皱着眉头捂耳朵。 大伯母和二伯母也是听着隔壁不堪入耳的声音,嘴里咒诅怨骂着。 “这两个不要脸的,自己不睡觉还害得我们都睡不成,气死我了!”柳娇娇气得脸都红了。 秦英冷着脸咒骂:“这般毫无节制,怕是想要精尽早衰!” 正气愤着,却听见隔壁突然传来夏草的哭叫声。 几个女人不由竖起耳朵。 听到隔壁的骂声,似乎是说副头领莫名其妙不举。 几个妯娌顿时幸灾乐祸,解气的笑骂:“活该!” “行啦!”苏老夫人突然开口:“都好好睡吧,错过了今晚,下次想要再睡,这么舒服的床可就没有机会了。” 听到苏老夫人这么一说,几个妯娌这才又重新躺回大床。 这客栈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大床和一个床榻。 从前他们在将军府都是一个人睡一张大床,可如今却是几个人挤一张床。 颖宝和苏老夫人睡在小榻上,三个妯娌挤在一张床上。 纵然是这样,风餐露宿了将近一个月的她们,此刻只要有一张床榻和一张被子,也很容易心满意足了。 毕竟他们的男人和儿子们现在还在外头吹冷风呢。 第2天,天还没亮,副头领就起来敲门了。 苏家的几个女人都忍不住诧异。 这副头领昨天晚上那么折腾,今天早上居然还能起个大早,这也真是稀奇。 开门出去,副头领便没好气的命令道:“你们几个赶紧下去了,准备要出发!” 几个女人虽然还有些困倦,但是也没有办法,还是顺从的走了出去。 到下面的时候,颖宝看到昨天的那几个人牙子和孩子也起了个大早,正在大厅的餐桌上吃东西。 一边吃还一边恶狠狠的催促着那几个孩子。 那个和颖宝一般大的孩子吃得慢了,那人牙子直接从他手里把满头抢了过来,啐了一口道:“不喜欢吃拉倒,到时候饿了别给我哭,不然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那三岁的小孩能懂什么,听到要把他的舌头给割了,当下就害怕的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敢哭出声音。 此情此景,着实让人看了可怜。 柳娇娇心软,看到这样的景象,忍不住想要上前去说两句。 却被两个妯娌一左一右的拉住。 秦英利眼瞪她:“你还当自己是侯府小姐,将军府的二夫人吗你现在可是流放犯人,你有这个资格管别人吗?” 元涟漪也柔声劝解:“我们现在本就和他们没什么两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自己惹祸上身。” 柳娇娇心疼的看着那个含泪的孩子,“可是看到这孩子那般可怜,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没有人管管他们吗?” 苏老夫人瞥了她一眼:“世间那么多可怜人,你我就是其中一个,你可怜他,那你打算怎么帮他?说教他们一番,就能帮到了吗?” 听到苏老夫人这话,柳娇娇这才面对现实,走出驿馆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个孩子。 一旁的颖宝被娘亲牵拉着手,感觉到自家娘亲把自己的手握得更紧了。 心里清楚娘亲这是害怕她会被这些人牙子给拐走,若也是同样的遭遇,她肯定得心疼死。 如今他们自身难保,能让一家子都好好的活着,就已是最大的幸运。 哪还有多余的资格去管别人? 只可惜这些人自寻死路,原本可以就这么离开,但他们却把主意打在他们这些流放犯人的孩子身上。 如此一来,就不是别人的事了,事关自己,她自然要好好的处理一番。 她等着这些人牙子和副头领、夏草开始他们的计划。 果然,副头领让人把祖母和两个伯娘以及自家娘亲重新上好脚镣之后,他便故意编了个理由说时间还早,没到启程的时间,让不用戴脚镣的夏草,带着三户流放犯那几个同样没有带脚镣的孩子去找点野菜,到时候路上可以吃。 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三户流放犯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家的孩子跟着夏草走进野地里。 而那几个人牙子这时候也离开了驿馆。 看着被人牙子任意打骂推搡的几个孩子,三户流放犯人还在替这些孩子感到同情。 这都是谁家的孩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心肝宝贝被这些人牙子如此打骂,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 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他们自己家的孩子,也差点遭遇这样的命运。 44.就让她来替天行道吧 颖宝也跟在一群小孩子中间,被夏朝带着往野地深处。 她在副头领提出让他们这些小孩去挖野菜的时候,就知道他要放的是什么屁了。 这不就是昨天晚上他和那几个人牙子商量好的流程吗。 故意让夏草带这些孩子去挖野菜,然后把这些孩子全都交给人牙子。 到时候回来再说这些孩子全都是眼皮子浅的,被人牙子几颗糖给骗走。 他们还要恶人先告状,说他们三户人家不会教养孩子,竟然让自家的孩子,那么容易就为几颗糖跟别人走。 然后再把流放犯人打一顿,先发制人。 一切计划都十分完美。 颖宝当时听到他们的这些计划时,气得肺都要炸了。 而这样的计划,竟然还是夏草提出来的! 没想到夏草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自己在苏家里受到不公的命运,却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孩子身上。 甚至不惜让苏家的孩子包括左家与刘家的孩子都被人牙子给带走。 若不是他识破了他们的计划,恐怕这些流放犯人的孩子,必定被这些犯人给带走了。 所以说这些孩子跟着亲人一起被流放,未必能过上好日子,但起码有家人在身边,有父母疼爱。 但若是被这些人牙子给带走,下场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却不会再有亲人的陪伴。 想到那些人牙子对待被拐卖的孩子,粗暴又毫无对幼童的怜惜,简直畜牲生不如。 既然那些差役不管,就让她来替天行道吧! 夏草带着一群孩子到了野地深处,颐指气使的指着一块空地:“就在这地方找吧,看看谁能找到好吃的野菜。” 几个孩子看了一眼这块空地,根本就没什么可以采摘的野菜,况且他们这些孩子都不认识哪些野菜是可以吃的。 于是便都蒙圈的站着,谁也没有动作。 夏朝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在摘野菜,伸长了脖子看着另外一个方向,似乎是在等人。 她心里是有些激动的,昨日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计划,并且还自告奋勇的让副头领同意她带领这些孩子跟人牙子交易,就是为了能够拿到人牙子给的银两,然后趁机逃跑。 想到马上就可以脱离流放队伍,还能拿到一大笔卖掉这些孩子的银两,远走高飞,夏草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不已。 她的脖子越伸越长,心思根本就没有在那几个孩子身上。 颖宝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孩子。 有左家的三个女儿,刘家的4个儿子,还有他们叔家的三个儿子加一个她。 正好十个人。 要是把他们10个都卖掉,夏草他们赚的银子肯定不会少。 颖宝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既然那些人牙子有买10个孩子的钱,这样看来,她的空间又可以狠狠收刮一波了。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把那几个人牙子等到了。 他们身边还跟着那几个小孩,畏畏缩缩的样子,显然是被打怕了。 看到他们夏草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忙迎了过去,指着他身后的那一群流放犯人家的孩子,讨好的说道: “几位老板,你们看看,这些孩子虽然都是流放犯人家的孩子,可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一个个都是细皮嫩肉长得,水灵可爱,到时候你转手,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那些人伢子满意的走向那几个孩子,不怀好意的笑着打量他们。 苏二毅似乎意识到什么,大声的控告:“我知道了,难怪你们一大清早的就叫我们这些小孩来挖野菜,原来你们和这几个人牙子勾结好了,想要把我们买走!” 其中一个人牙子见苏二毅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内幕抖了出来,不由仰天一笑,满意的点点头道:“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区区6岁年纪就能明白我们的勾结,这十个孩子我全都给你买了!” 夏草一听顿时激动的欢喜雀跃:“那好,就按照昨天你们跟我们副头领说好的价格,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那个人牙子估计是老大,看中了这一群孩子后,立马对另外一个牙婆说道:“你把昨天准备好的银票给她。” 那牙婆立即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叠银票,整整100两银子。 夏草颤抖着手,拿着那张银票,眼睛放光。 把银票放进兜里,他转身让到一边对身后的那几个流放犯人的孩子,大声说道:“副头领开恩,让你们这几个孩子可以跟他们一起离开,不用再受流放的颠沛流离之苦,去吧!” 而那人牙子老大也朝这些孩子们招了招手:“过来吧,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不必再跟着你们的父母受流放之苦。” 几个孩子年纪虽小,但看着他们拿钱给夏草,又听到他们两人的话,也突然明白了。 苏二毅和苏大峥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的拒绝道:“ 45.大白虎要来吃人了 颖宝心中暗自冷笑。 打啊,看是你的鞭子快,还是我的暗器快。 此时她的手里已经套上了暗器,正是从皇宫里面搜刮来的。 皇宫里有好几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皇子和公主,因此配备的武器,适合她用的也不少。 那些性子比较烈的孩子还在哭喊叫闹,虽然被勒住了舌头,但却一直在挣扎哼叫着。 那凶恶的人牙子横了一眼颖宝之后,便挥起鞭子,继续朝着那几个孩子打过去:“再不给我安分些,就打到你们学会安静为止!” 眼看那条又粗又硬的鞭子就要挥到孩子们的身上,那凶恶的人牙子手腕突然被一只锋利的短剑刺穿。 “啊!”长相凶恶的人牙子顿时撒开手惨叫。 手里的鞭子无力的掉了下来,掉落在那几个孩子的身上,却是不痛不痒。 “我的手!我的手!”那人牙子抱着自己的手腕,鲜血洒了一地,哭爹叫娘的痛呼。 人牙子老大和牙婆看到这个被伤着手腕的人牙子,也是蒙住了。 好好的,他们的人怎么就突然被射伤了呢? 几个人牙子慌忙往周围看了过去,除了他们几个和这几个孩子,没有再看到其他人的人影。 人牙子老大突然灵机一动,回想着自己的兄弟受伤的方位,似乎是从下面朝上射击的。 他立即顺着这个方位看了过去。 只见是个子矮小,长相甜美,模样乖巧的颖宝。 他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么一个可可爱爱乖乖巧巧的小女娃,会是她出手伤到他兄弟的吗? 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准了吧? 就算是他有功夫的人,这么射过去也不一定能射的那么准。 最重要的是,这女娃可是流放犯人,又是一个奶娃娃,怎么可能会有武器呢? 那长相凶恶的人牙子看到自己的老大盯着颖宝,脑子转了一下,当即也怀疑是颖宝受伤的他。 他也没多想,直接就抱着自己已经被鲜血沁染的手,走到颖宝的面前,凶神恶煞的指着她。 “小兔崽子,是你用暗器伤的我是不是?” 颖宝镇定自若的看着他,没有表现出丝毫害怕的模样。 这个表情太过冷静,让在场的三个大人都有些被震慑住。 这个女娃的眼神,太过冰冷和诡异。 明明长相是个三岁的可爱萌娃,为何眼神却如此冰冷? 那被伤了手的人牙子却管不了那么多,此时猜测到很有可能是颖宝出手伤他,当即就把自己的鞭子捡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骂道: “狗娘养的,你伤我一只手,我非得要打断你的四肢!” 说着,用自己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挥起鞭子就要向颖宝打过去。 颖宝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一抬手,又是一只短箭朝他的手腕射了过去。 “啊!”那人牙子又是一声哀嚎,手里的鞭子再次掉在地上。 自此,他的两只手都遭受射伤,无力抬起。 而这会儿,另外两个人牙子也看清了一切。 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这个才三岁点大的小女娃,竟然能有这样的准头! 竟然一射一个准! 这还是其次,关键是这小女娃的心态也实在是太过沉稳,根本就不像一个孩子应有的反应! 瞧瞧那几个被绑起来的孩子,不是哭闹就是害怕。 而这个小女娃,明明年纪是这一群孩子中最小的,反应却比他们这些大人都还要自叹不如! 还有,这个孩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武器? 那些官差难道没有搜身的吗?还是搜了,没有搜到这个女娃身上带着的武器? 这些疑惑也只是几个人牙子的瞬间闪念,眼看颖宝果真是射伤他们自己人的罪魁祸首,心里虽然觉得这个女娃十分诡异,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大哥,这个女娃果然是射伤我的罪魁祸首,你快帮我杀了他!”那个双手都受了伤的人牙子癫狂的叫喊。 那人牙子大哥也没等自己的兄弟喊话,当下就拔出刀来,朝着颖宝逼近。 “好你个小女娃,竟敢伤我兄弟,我看今天就把你埋在这里吧!” 而跟他们在一起的牙婆也扑了过去,要把颖宝给控制住: “这个小贱人,亏得我们刚才还觉得她乖巧,没把她绑起来,没想到竟让她伤了我们自己人,不把她打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颖宝在这几个人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将手指头塞进嘴里,吹了个口哨。 几个人牙子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小女娃什么意思。 就在人牙子老大举起刀,想要把颖宝杀死泄愤之时, 却听到一阵地动山摇的吼叫声。 几个人牙子顿时吓得后退几步。 那举起刀想要刺杀颖宝的人牙子老大,也吓得差点把刀给丢掉。 几个人纷纷朝着吼叫声看过去,只见一只庞然大白虎朝着他们像闪电一样的飞跑过来。 “大白虎要来吃人了,快跑!” 人牙子老大吓得面色全无,拐来的那几个孩子也不管了,提醒了自己的人一句,转身就逃。 抱着颖宝的牙婆也吓得魂飞魄散,丢下颖宝转身就跑。 那个被伤了双手的人牙子,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手还带着伤,屁滚尿流的慌忙逃跑。 另外几个被人牙子拐卖的孩子,也吓得失魂落魄。 但因为营养不良没有力气逃跑,又因被毒打太多,导致他们反应迟钝,看到大白虎过来,也只是害怕的瞪着,却连跑的动作都不敢有。 而几个被绑起来的流放犯孩子则坐在地上看着那只大白虎,朝他们这个方向飞扑过来,眼中却有着兴奋的光。 几日的相处让他们对这个大白虎有了几分信任,此刻看到他凶猛的扑过来,竟直觉的认为它不是来吃人的,而是来救他们的。 事实证明,这几个孩子的直觉是准确的。 大白虎飞跑过来之后,便直接将那三个人牙子给扑倒在地上。 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拽进草丛里,开始撕扯着他们的肉体,拆吃入腹。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三个人牙子,最后就只剩下了几个残缺的骨架和几滩血。 几个孩子在草丛外面,一开始的时候还听到那几个人牙子绝望的嚎叫声,很快就没再听到他们的哭喊。 他们看不到大白虎是怎样处理那几个人牙子的,但停到草丛里传来的惨绝人寰之声,也是害怕的瑟瑟发抖。 颖宝见这几个孩子浑身打颤,牙齿打架,站着的那几个被拐带的孩子也是膝盖发软,相互碰撞,不由出声安抚。 “哥哥姐姐不要害怕,大白只吃坏蛋,不会吃我们的!” 46.颖宝简直是太帅了! 颖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却仿佛带着魔力,抚平了几个孩子恐慌的心。 颖宝叫上那几个被拐带的孩子,帮忙一起把流放犯孩子们的绳子给解下来。 那几个被拐带的孩子吓懵了,颖宝叫了他们好几声,又拉又扯的,他们才回过神来。 几个流放犯人的孩子,绳子被剪下来后,好奇的想要去看大白虎是怎么把那几个人牙子给吃掉的。 可战战兢兢的把脚伸进草丛里后又害怕的往后退。 直到大白虎把那些人牙子都吃了个干净,走出来时,还是没有人敢进去看。 那几个被人牙子拐带的孩子看到大白虎,以为要吃她们,瞬间吓得脸色煞白,动弹不得。 却看见颖宝上前去,摸了摸大白虎的头。 而大白虎也用自己的脸蹭着颖宝的小脸蛋,完全和方才那迅猛凶兽的模样截然不同。 又在听见颖宝笑盈盈的对他们说:“哥哥姐姐你们看,我就说了吧,大白只吃坏蛋,不会吃我们小孩子的。” 几个孩子的脸色这才稍微恢复血色。 可是身子却依旧战战兢兢的,不敢靠近那只大白虎。 而苏家的几个孩子则在得到解绑后,便迫不及待的扑到颖宝和大白虎的身上。 又哭又笑,庆幸着他们的劫后余生。 “幸好有颖宝,幸好有大白,不然我们今天肯定被这几个人牙子给带走了!” “呜呜呜……我们差点就见不到爹爹和娘亲了!” “颖宝,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厉害!” 苏家的几个哥哥看着颖宝的眼神,完全就是看着大英雄的眼神,在也没有了之前把颖宝当做小哭包的不喜和厌烦。 刘家的几个孩子也是如此。 他们虽然挤不到颖宝的跟前,但也在几个苏家兄弟的后面,眼巴巴的看着颖宝,满眼都是对她的佩服和崇拜。 颖宝简直是太帅了!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帅这个词,明明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大将军之类的人物的,可他们今天就是觉得颖宝像极了镇定自若、大杀四方的大将军。 想到之前他们还想要欺负颖宝,他们不由觉得后悔又懊恼。 这么厉害的颖宝宝,这么可爱的小颖宝,他们怎么会想要欺负她呢? 颖宝被自家几个哥哥激动的抱着庆幸了一番后,从地上捡起那几个人牙子抖落在地的一堆银票,走到那几个被拐带的哥哥姐姐面前。 他把那一堆银票分给那几个孩子一人一张,奶声奶气的对他们说道:“哥哥姐姐,你们还记得自己的家吗?记得的话就拿着这些银票回家去吧!” 这几个被拐带的孩子最小三岁最大12岁。 将近十来个孩子。 6岁以上的孩子接过颖宝给的银票,有些不敢相信:“我们真的可以回家了吗?” 在得到颖宝肯定的点头后,他们大多数都哭了起来:“呜呜呜,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到爹爹娘亲的身边了!” 有一半6岁以下的孩子却是一脸的懵懂,尤其是那个和颖宝差不多大的三岁小男娃,他着急的张嘴哭了起来:“我要爹爹,我要娘亲,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不知道我家在哪里……呜呜呜……” 有几个大点的孩子立即对他说道:“小弟弟你别哭,我记得你是从泾县开始被他们带到我们中间的,你的家应该就在泾县。” 泾县? 颖宝眼睛眨了眨,她之前好像听差役们聊过,他们的下一站就是泾县。 而其他的孩子基本上也都是从泾县之后的县城被拐带来的。 也就是说,跟他们被拉去边疆流放的官道路线一致。 颖宝的二哥苏二毅和堂哥苏大峥,听到这几个孩子跟他们同路,那刻在他们基因里的苏家血气立即起了作用,热心的对他们说道: “我们也是要走这几个县城的,不然你们和我们一起走吧!” 被拐卖中的一个11岁姐姐听到这话,不由撇了撇嘴:“跟你们一起走干什么呢?你们不就是一群流放犯人的孩子吗?” 另外一个12岁的哥哥也嫌弃的道:“跟你们一起走,万一别人也把我们当做流放犯的儿子,那岂不是丢脸?” 听到这两个人的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 颖宝的心也沉了下来。 先不说自己要不要他们跟着他们的流放队伍回家,就说他们的态度,哪里像对待恩人和难友的态度! 这样的人就算真把他们留下,最终也只会变成白眼狼。 他们想要留下,她还不愿意收呢!她当下就开口说道: “这两个哥哥姐姐不愿跟我们一起走,那就算了呗!” 其他被拐带的孩子听见颖宝开口,当下就纷纷表态,“我愿意跟着你们一起走!” “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走!” 那两个嫌弃他们是流放犯子女的哥哥姐姐,见他们如此表态,不由摇了摇头。 “真是蠢蛋,咱们有了银票,又知道自己的家,自己不会找回家吗,干嘛还要跟着他们?” 听到两人的话,颖宝在心里不由暗自好笑。 说人家是蠢蛋,自己却比蠢蛋还要蠢。 在这样的乱世之中,他们两个手里又拿着大额银票,随便往哪个人堆里一扎,都会引来歹徒的注意。 若是跟着他们流放犯的队伍一起走,就算是被误会为流放犯的孩子,也总比落单之后,被歹人盯上要好。 这两个人白长那么大,脑子却转不过弯。 既然这两人如此瞧不上他们这些流放犯人之子女,那他们的死活也与自己无关。 颖宝想着他们这些流放犯人,没有一点人身自由,既然另外的这几个孩子想要跟着他们一起走,索性就把这些银票给这几个孩子保管,起码用钱的时候可以自由,不用被差役克扣。 于是她把剩下的一半钱给了这几个被拐卖的孩子中一个看起来比较稳重的大哥哥。 这个大哥哥穿着一身锦缎面料的衣服,原本的月牙白也是脏污一片,上面还有被鞭打过的血痕。 但是却无损他俊美的容貌,温润的气质。 颖宝这才注意到,那几个人牙子拐带的这些孩子,个个都是容貌出众的。 她不由恍然大悟,难怪这些人牙子12岁的人都要拐带,看来他们看重的不是这些孩子的年龄,而是看中这些孩子们的颜值。 她突然有些后悔把那几个人牙子太早弄死,应该先问出这几个人牙子要把这些孩子拐到哪里去,要做什么,再让他们受到惩罚的。 不过事已至此,也懒得再去深究了。 那个哥哥接过颖宝给的银票后,一脸肃穆的保证道:“颖宝妹妹你放心,这些银票我一定拿好,不会乱花你的钱!” 颖宝见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好笑。 她也故作肃穆的点点头:“嗯,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那个和颖宝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也走了过来,他歪着脑袋看着颖宝,突然抹掉眼角挂着的泪水。 也是一脸严肃的道:“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要动不动就哭了!” 几个被人牙子拐带的孩子,立即见鬼似的看向那个小男娃,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毕竟从被抓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哭闹不止,没少被那几个人牙子打。 可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遇到委屈和难受就开始流眼泪。 直到后来被打怕了,虽然能忍住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却总在眼眶里打转。 如今竟然主动说以后再也不哭了,着实让他们感到惊奇。 几个人不由问道:“为什么?” 那三岁小男娃粉雕玉琢的模样,被他们这么问,立即看向颖宝,一脸的崇拜和喜爱。 “颖宝也跟我一样大,她都能那么厉害,遇到事情都不哭,我也可以做到!” 颖宝咧嘴笑笑不说话。 很想说:弟弟,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遇到难过的事情也是会哭的,你可不要学我啊! 就在几个孩子正在相互认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 47.是颖宝和大白救了你们? 几个孩子立时扭头看过去,只见是夏草。 她原本拿到银票之后就要跑的,谁知却迷了路,在这片野地里跑了一圈,又回到了这群孩子中间。 她以为那几个人牙子还在,所以躲在草丛里半天不出面,就怕那几个人牙子来找她退钱。 谁知却没看到那几个人牙子,就只看到几个孩子在那里聊天,之前被绑的流放犯人的子女这会儿也已经被松绑。 她不由觉得好奇,便想要凑近一些看,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被这几个孩子们听见。 几个流放犯人的孩子看到她,立马呲牙咧嘴的朝她冲了过去。 “你这个坏女人,你竟然想要把我们卖给人牙子,打死你,打死你!” 夏朝见将近10来个孩子朝她扑了过来,转身就跑。 她手长脚长,又是大人,跑的自然比这些最大才六岁的孩子们快。 几个孩子见追不上她,只好又跑回来,同仇敌忾的对颖宝说道:“颖宝,让大白咬死她!” 颖宝却摆摆头:“大白已经吃饱了,留着下一餐再吃。” 听见颖宝这话,本来是他们叫颖宝让大白咬死夏草的,却莫名的被颖宝这听似平静的话给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颖宝并不知道自己的这几个哥哥对她的态度莫名生出了几分敬畏,正专心的琢磨着怎么让夏草死的那么不容易,要是让大白一口把她咬死,未免太痛快了。 索性把她交给副头领。 副头领那个人可算是个心肠歹毒,喜怒不定的人,自私到极点。 要是让她知道夏草背叛他,拿了银票就跑,到时候夏草要是再落在副头领的手里,一定生不如死。 看着夏草跑远的背影,颖宝暗暗一笑。 几个流放犯人的孩子跑了回去。 那几个被人牙子拐卖的孩子也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后面。 副头领看到他们回来,明显吃了一惊。 在看到那几个人牙子绑的小孩,也出现在他们的流放队伍后面更是诧异非常。 但张老大在旁边看着,他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只好等着夏草出现,问她情况。 可他看了一圈都没看到夏草的人影,不由逮了一个孩子询问:“带着你们去采野菜的女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几个孩子立即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她是坏女人,想把我们卖给人牙子!” “她收了人牙子的好多银票,跑了!” “要不是颖宝和大白救了我们,我们都要被人牙子带走了!” “我都差点被人牙子给打死了,还好颖宝把那个坏蛋的手给射穿!” 听到这几个孩子的话,流放队伍无论是差役还是流放犯人,都炸开了锅。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夏草竟然敢把这几个流放犯人的孩子拿去卖给人牙子! 而那几个人牙子也是大胆,居然连流放犯人的孩子都敢买! “抓,赶紧给我把夏草给抓回来!” 没等张老大说话,副头领就已经气急败坏的抢先开口命令。 他怎么也没想到夏草竟然敢背叛他! 这个阳奉阴违的女人,在他面前曲逢迎合,背地里却想着借机逃跑。 等他抓到她,一定会让她不得好死! 那些被副头领叫到的差役二话不说,立即听命行事,转身就跑去寻找夏草。 张老大的嘴巴张了张,看到这些手下连请示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就听副首领的命令去行事,脸上闪过一丝精光。 而此时的苏家人也都后怕不已,上上下下的检查一番,自家的孩子见他们都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又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惊异的争相问道: “你们刚才说,是颖宝和大白救了你们?” “你们差点被人牙子打死,是颖宝用短箭把他的手给射穿,才让你脱离危机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孩子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将方才的经历说了一遍给大人们听。 大人们听后齐齐看向颖宝,满脸惊奇的问她:“颖宝,哥哥们说的可是真的?你竟射穿了那个人牙子的两只手?” 要说颖宝召唤大白前来营救,她们还相信些,毕竟这几天的相处,她们确实看到大白对颖宝是言听计从,忠心跟随。 这些他们都可以归因于颖宝单纯,有某种可以吸引兽类的异能,才会被大白虎所喜欢。 可若说颖宝能两箭都射中人伢子的手腕,这样的难度他们就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们相信人牙子的手肯定是在活动的,而颖宝也仅是三岁半的年纪,都还没来得及教过她拉弓射箭,或者使用暗器,她又是如何学会的? 而且还那么厉害! 这样的精准手法要是换做四郎和五郎来,他们都还不一定有这么厉害! 想到颖宝的能力非凡,他们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他们的宝贝闺女该不会是什么妖物吧? 想到这里,他们询问颖宝的声音不由变得有些颤抖。 “颖宝,你从哪得的短箭暗器?” “你是怎么做到射的那么精准的?” 颖宝看出他们的担忧,为了不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什么妖物,他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睁大着一双漂亮无辜的眼睛,细声嫩气的说道: “是异眼哥哥呀!他看到我遇到危险,就给我带袖箭,帮我瞄准那个大坏蛋,把他的手伸射穿,救了哥哥们!” 听到颖宝的理由,苏家人这才恍然想起来。 对了,颖宝口中的异眼哥哥! 可是,她所说的异眼哥哥也同样让他们感到可怕。 这个人到底是谁,人还是鬼?为什么会在一路上都帮着她们苏家人? 他们环视了4周,并没有看到颖宝所说的异眼人。 只好抱拳冲着空中的虚无,感激的道:“谢谢异眼神仙,谢谢你把我们苏家给孩子救下来!” 说着,还拉上颖宝一起朝着半空磕头。 颖宝很无奈,但还是配合地向空中行了个大礼。 她自己给自己道谢行礼,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与此同时,刘家的人也都围着自家的孩子,紧张的询问着。 黄氏听说自家的孩子差点被夏草给卖掉,又是被人牙子捆绑和鞭打的,气得牙齿都想要咬碎了。 “那夏草就是从苏家出来的,真是贱人一个,竟然想要把我的孩子给卖了!” 48.怎么左一口颖宝右一口颖宝的 黄氏越骂越气,从夏草的身上又开始骂到苏家人。 “我就说苏家没一个好人,带出来的妾室都是这般下贱无耻!” 她说着,告诫一番自家的孩子:“刘欢,刘乐,你们兄弟俩给我听着,以后看到苏家的人给我绕远远的,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 你们以后遇到他们,宁可跟他们打一架,都不要跟他们多说一句话!” “不!” 黄氏的两个双胞胎儿子齐声开口,拒绝了她的命令。 黄氏的脸一下子变了,她没想到向来乖巧听话的双胞胎儿子,以往在他跟这两个儿子说苏家人的坏话时,这两个儿子都会跟着他一起痛骂苏家,憎恨苏家。 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原本跟她站在一条船上,和他一起骂苏家的两个儿子,竟然会跟他说不! “为什么说不?” 黄氏沉着脸质问。 她这两个双胞胎儿子以及其他两个侄子立即理直气壮的说了起来。 “苏家还有一个颖宝,特别勇敢,一点都不像娘亲说的那样,是一个烦人的爱哭包。” “颖宝妹妹可厉害了,要不是他,我们都差点被人牙子给打了!” “颖宝妹妹那么讨人喜欢,连大白虎都喜欢她,听他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能跟他们玩?” “就是嘛,要不是有颖宝和她叫来的大白虎教训那几个人牙子,我们现在肯定都见不到爹爹和娘亲了!” 听见自己的双胞胎儿子和两个侄子左一口颖宝右一个颖宝,黄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你们都是被迷了心窍!那小姑娘我看着呆呆傻傻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她从前跟着自己的丈夫刘参议一起去过苏家参加一些宴会,见过颖宝,当时在宴会上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她那会儿就心想,如果自己生的孩子像颖宝这般动不动就哭,定是要赏她两个大嘴巴子,看她还敢不敢在宴会上如此哭闹。 而一路流放,他们三家队伍都是分开的,对颖宝的接触也不多,更没怎么去注意到那个小丫头,却没想到经历这一遭,这丫头竟不声不响的就把他刘家的小辈给迷得神魂颠倒,这可真是不得了! 一旁的刘参议和他的弟弟弟媳都不做评价,任凭黄氏折腾。 这黄氏性子要强泼辣,在她说话的时候必须保持沉默,不然的话她会顺杆子往上爬,能给你吵一个一天一夜,没完没了。 左家这边,看着自己家的几个女儿完好无损,也是松了一口气。 听到他们描述所遭遇的经历后,忍不住看向苏家那边。 只见苏家的人正围着颖宝和那只大白虎,一片热闹欢乐的景象,不由一阵唏嘘。 “苏家人可真是好福气啊,有那样一个闺女,流放路上都被他们过得滋味不一样了。” 左家的几个女娃娃,个个都长得文文静静的,他们看着被苏家人众星捧月的颖宝,满眼都是羡慕。 今日颖宝的表现飒爽可爱,比他们这些做姐姐的还要勇敢和厉害。 倒真是让她们自愧不如。 此时被苏家人团宠逗哄的颖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很多孩子心目中羡慕和喜爱的对象。 那几个跟在流放队伍后面的孩子们,眼睛也盯着颖宝看着,满脸都是喜欢。 眼看那些官兵并不是很严格,也纷纷上前去,逗哄一番。 苏家人见这几个孩子就是先前被人牙子拐带的那几个孩子,问候了一番,便放开颖宝跟他们一起玩去了。 那个和颖宝一般大的小孩,自称自己叫做小宝,什么事家里的人都这么叫他。 他跟在颖宝的屁股后面,献殷勤的说道:“颖宝,我家里面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等我找到我家后,我就让我爹爹和娘亲给你准备好多好东西!” “好呀!”颖宝甜甜的笑应着,还挺好奇这个小宝是什么家庭。 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布料还挺好的,甚至比他们曾经的大将军府用的布料还要好。 想来家庭应该是比较好的。 几个被人牙子抓来的小孩子们,已经有两个自行离开了,剩下的不到十个,都跟在流放队伍的后面,跟着颖宝他们一起,找回自己的家。 这时候,有人把夏草抓住,拎了过来。 副头领二话不说,抽出鞭子就照着夏草的身上狠狠的打。 夏草被打的哭爹喊娘,可副头领却没有一点心软,一边打还一边骂,那些骂人的词语听起来就污秽不堪,难以入耳。 三户流放犯,连忙把自家儿女的耳朵给堵住,不让副头领的污言秽语钻进儿女们的耳朵。 夏朝很快就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接着他把夏朝拉到大白虎的面前,对大白虎说道:“给你吃吧!” 夏草原本已经被打得昏昏沉沉,此刻听到副头领要把自己拿去喂大白虎,一下子又惊醒了过来,不断的求饶。 “不要不要!副头领,求你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我,我不想被吃掉啊!” 颖宝在一旁,看到自家的大白虎很配合的发出吓人的冷哼,直接把夏草吓得瘫软倒地,不由暗暗勾唇。 这样看着就爽利多了,先被打一顿,再给大白吃个饱,资源利用不浪费,何乐而不为? 只是大白虎才刚刚吃了三个人牙子,这会儿正饱着,根本就没有胃口再继续吃。 眼看夏草的身体连大白虎都不理,副头领只得咬牙切齿地啐了口口水:“真是晦气死了,连老虎都不愿吃你,我之前是怎么瞎了眼,竟然看上你这么一个烂货!” 看着夏草身上血迹斑斑,副头领请示了一番张老大,认为夏朝险些把流放人数送达率降低,害他们差点被问责,必须要给他个教训为由, 带着一帮差役,拉着夏草的头发,进入到一旁的草丛中。 张老大看出他想要做什么,沉着脸说道:“别把人给玩死了!” 副头领却头也不回:“这个女人该死!” 见副头领如此忤逆自己,张老大的脸色抽了抽。 没过多久,就听到草丛里传来男人们的荡笑以及夏草的惨叫。 张老大脸色沉冷,没有任何表情。 叫上其余的差役,拉上流放犯人,先行离去。 走了大概1公里地的时候,副头领才带着他的一帮手下赶了过来。 而夏草则再也没有出现。 不用说,她的结局定然是凄惨无比的。 苏家人都忍不住一阵唏嘘。 一行人来到下一个县城,泾县。 县城很是热闹,才刚进城,就有好多小贩涌了过来,推销自己的卖的东西。 49.巴不得颖宝能成自己的女儿 当然,这些小贩自然不会围着流放犯人,因为都知道他们没钱。 他们围的都是走在周围的路人和差役。 颖宝看着这些小贩手里端着的各种美食以及小玩意儿,还挺新奇的。 这个县城的人还真是会做生意。 其他县城似乎都没有这么热闹的景象。 几个差役耐不住热情的小贩,都买了一些吃的或是装饰品。 几个流放犯人的孩子,看到这些琳琅满目的美食和小玩意儿,都十分的渴望。 忍不住摇晃着自家长辈的手,眼巴巴的看着小贩们推销给其他人的物品,希望自己也能够买一份。 看着自家孩子如此可怜巴巴的样子,三户流放人家的大人,不由一阵心酸。 如今的他们哪里有钱买这些东西? 苏家的孩子还算好,虽然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渴望,但也知道自己家里的处境,只是眼珠子咕噜噜的跟着小范手里的东西转着,到底也没有说出,让家里长辈给他们买一份的恳求。 左家的几个小姑娘也是如此,甚至比苏家的孩子们更加懂事。 看到自家爹娘心酸愧疚,反而安抚自家的长辈。 “爹爹娘亲,这些吃食没什么好吃的,都比不上我们以前在家里吃的,我们才不喜欢吃!” “对对对,还有那些小玩意儿,也没什么好玩的,都是我们以前玩过用过的东西!都腻了,我们一点都不喜欢!” 小孩子的心思一眼就看出来了,嘴里虽然说着不喜欢,可是心里却喜欢得很,因为得不到,也只能说着酸溜溜的话,掩盖自己心里的渴望。 左家的大人也不戳穿他们的心思,只是越发觉得可怜孩子。 苏家的人看到左家的女儿这般懂事,也忍不住感叹。 “生女儿就是好啊……” 这么一说,就越发疼爱喜欢颖宝了,苏家的几个长辈不约而同的看向颖宝。 只见她正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新奇的看着小贩手里的各种商品。 见她只是好奇的看着,并没有像刘家那几个小子那样,哭着闹着想要买,心里不由对,自家的闺女越发满意。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更是对颖宝喜爱不已。 他们家几辈子的人了,个个都是人丁兴旺,生的全都是男儿,一个女娃都没有。 之所以一连生了四五个孩子,就是想要生出一个女娃娃,谁知生来生去都是男孩,最后终于放弃。 谁知自家的几个儿子媳妇也不争气,生的也全都是男孩。 原本都已经绝望了,认为他们苏家人是生不出女儿来的,却没想到竟然生了颖宝宝。 这可把他们给乐坏了,尽管颖宝爱哭爱闹,但是他们还是把颖宝给宠上了天。 如今看着颖宝从以前的哭包到了现在的懂事,他们不由又是心酸又是欣慰。 他们的颖宝原本可以任性的长大,可如今家里遭此劫难,也不得不将他们的颖宝逼得那么早就懂事了。 两个老人抢着把颖宝抱在怀里,虽然现在没什么条件了,却仍是恨不得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 颖宝的几个叔叔伯伯们也都是眼,眼巴巴的看着她被自家的老长辈霸占。 他们也好想抱抱颖宝啊! 那可是他们苏家好几辈唯一单传的女儿呢! “父亲母亲,你们抱累了吧?不然把颖宝给我,我力气大,可以抱着他走很远的路!” 苏大郎忍不住开口。 他和秦英生了三个儿子,苏大恒、竖二恒、苏三恒,也是想着能生出一个女儿来,只可惜没有生女儿的命。 每次看到三弟家的女儿颖宝,他就眼馋得很,巴不得颖宝能成自己的女儿。 这会儿看到苏家和刘家儿子女儿的对比,让他越发看到女儿多么的乖巧懂事,想要女儿的这份念想也更多了几分。 只可惜如今被流放,条件艰苦,想要女儿的这份念想,恐怕也只能成为他一生的遗憾了。 他眼巴巴的伸手想要抱颖宝,可苏老夫人和苏老将军却只是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要把颖宝交给他的意思。 苏二郎见自家大哥在爹娘面前吃了一鼻子灰,原本还想趁着大哥抱到颖宝之后,自己也能讨过来抱一抱的,谁知计划却落空了。 他的娘子柳娇娇身体娇弱,生苏大铮的时候,差点难产要了她的半条命,因此就不敢再让自己的娘子生第2个。 就怕又经历生产之苦,他的心再也受不了那种随时会失去爱妻的揪心。 因此心里尽管很想要一个女儿,但也都不敢让自己的娇妻再生。 苏三郎则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越发挺胸昂首。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老天最为眷顾的苏家人,全家几辈子都没生过,女儿到了他这里竟然生出了一个,这简直比捡了万两黄金还要让他高兴。 这一高兴,就越发庆幸自己娶了元涟漪。 要不是娶了她,他怎能生出一个女儿来。 想到这里,便伸手拉住元涟漪连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家那边可谓十分热闹,黄氏和刘参谋的那两个儿子以及两个侄子都在闹着想要买东西。 不管黄氏和刘参谋如何规劝,都毫无作用。 眼看差役们都忙着去跟商贩们选购东西,没有多余的时间管他们这几个吵闹的孩子,可要是差役们把东西给买好,看到他们的孩子哭啼吵闹,定然少不了一阵鞭打。 于是刘家人轮流劝哄着让他们不要再哭。 可这些孩子流放了那么多天,早就已经憋了许多委屈,这一哭,也不管是不是因为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总之是哭得连他们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刘家人顿时无法,他也想看一下苏家和左家的小孩是什么状况,他们也跟着学一下经验。 却发现两家人的孩子都乖乖巧巧,没有一个像他们家这4个那样吵闹。 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皇室指着那些在他们周围推销产品的小贩,张嘴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是眼瞎了还是怎么的?没看到我们这里有孩子吗? 明知道我们这些流放犯人没有钱给孩子买你们的东西,你们还故意在我们旁边晃悠,是想白送给我们还是想怎样呢?” 那些卖东西的小贩见黄氏为人泼辣,本想要跟她吵,嘲讽她一两句。 可生意太好,他们忙着招呼客人,根本就没时间找他回怼。 一时之间,热闹的集市里全都是小贩吆喝卖东西的声音,又是黄氏的叫骂声以及她的几个儿子和侄子吵闹的声音。 刘参议走在黄氏的身边,耳边的嘈杂之声不断的灌进他的耳朵,让他终于忍无可忍。 “啪!” 一巴掌脆响,刘参议直接在自家妻子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50.怎么那么听颖宝的话 黄氏顿时懵了,捂着迅速肿起来的脸包,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参议:“老爷,你竟然打我?” “聒噪!你再当街叫骂如同泼妇,我还要再打!”刘参议一脸的冷酷无情。 黄氏冷笑起来:“泼妇又怎么样?总比流放犯人要强得多吧!” 这下倒好,几个孩子没有哄好,夫妻俩却吵了起来。 刘差役的弟弟眼看哥哥和嫂子开始吵架,也开始拿自家的孩子撒气。 一时之间,刘家鸡飞狗跳。 还是刘参议弟弟的妻子吴氏劝解,说差役们买东西要回来了,再吵闹,等一下肯定免不了皮肉之苦。 几个人这才骂骂咧咧的停了下来。 可又看到自家的孩子还在那里吵闹不停,从原先为了买东西而哭闹,到现在又变成了为家里的人吵架而哭闹。 几个孩子像商量好了似的,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哭得刘参议和黄氏又想要吵架。 吴氏却灵机一动,指着苏家颖宝的方向,笑着哄道:“你们自己看看,人家颖宝才三岁半,看到这么多好吃好玩的礼物,都不像你们这般哭闹,你们惭愧不惭愧?” 苏家几个小子这才放眼看了过去,果然看见颖宝和一般的小妹妹不同,看到好吃好玩的东西都晃到自己面前来了,也只是抬头静静欣赏看着,不哭也不闹。 看到这样乖巧懂事的颖宝,他们顿时觉得羞愧不已。 人家颖宝才三岁半,都能那么忍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哭着闹着想要,这么一对比,就显得他们如此的无理取闹。 几个小孩顿时缩了缩鼻子,胸口一抽一抽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刘家几个大人见方才哄了好久,都没有哄好的熊孩子,在听到吴氏说起颖宝之后,就个个都收了声,不由感到惊奇。 尤其是黄氏,整个人都凌乱了。 看着自家的几个儿子和侄子对苏家的颖宝那么在意,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了诓哄自家的孩子,他都差点和自己的相公吵了起来,可那几个孩子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谁知仅仅是看了颖宝几眼,孩子们就彻底改变态度,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她心里不由想远了些,这些孩子要是长大了,也都这样听颖宝的话,那岂不就成了红颜祸水? 这时候,那几个原先被人牙子拐卖的孩子们,从流放队伍的后面跑到前面。 管钱的那个大男孩,名叫沈群,直接带着他们一群被拐卖的孩子来到颖宝跟前对:“颖宝,你看想要买什么吃的,我给你买!” 颖宝歪着脑袋看了一圈,还没考虑好要买什么呢,那些商贩见几个孩子有钱,立即就围了过来,争相急着为把自己手里的产品交给下家。 那几个被拐的孩子很快就被一群小贩团团给围住。 颖宝看着这些过分热情的小贩,突然觉得,这些小贩这是在强买强卖吧! 苏大郎看不过眼,大声的呵斥道:“你们这几个小贩干什么呢?人家想买,自然会选择,你们这样把东西塞在这几个孩子的怀里,就想逼着他们付银子,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那几个小贩却不理他,继续把手里的东西全都塞给管钱的男孩,然后等着他付银子。 几个小孩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当下就被吓懵了。 知道他们把小贩的东西都买了几个,那些小贩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他们,去寻找下一个人。 而他们离开的位置,则堆了一大堆的东西。 “颖宝,你看我们买了好多好东西,你喜欢哪一个?” 颖宝看着地上的那些东西,忍不住问:“大哥哥,你身上的银票还有剩吗?” 沈群无奈的苦笑:“那些商贩把东西全都塞给我,我都没说要,可他们还是硬要让我开钱买他们的东西,不给就抢,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颖宝就把他的话给打断了:“所以你身上的银票已经没有了是吗?” 沈群羞赧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给我保管的那一半银票我都藏起来了,一点都没有动!” 听她这话,颖宝这才放心了些。 她看了一眼方才围着沈群强买强卖的那几个小贩,直接从空间的任意门里,把他们身上的银两银票全都收了回来。 这些小贩做生意如此不厚道,得给他们一点教训才行。 他们强买强卖不就是为了挣钱吗?她直接把他们的银子给收了,让他们缺德挣的钱也是白挣! 他们应该感谢自己只是强买强卖,没有当强盗,不然他们的下场会更惨。 那几个小贩还不知道自己身上赚来的银钱已经被颖宝给收了,兴冲冲地又要去强买强卖。 谁知把银子放到口袋里时,突然发现自己口袋里的银钱全都消失不见,就连才刚刚收到的钱也都不见了。 不由脸色煞白。 “银子呢,我的银子呢?哪个天杀的小偷把我的银子给偷了!” “我的银子也不见了!那个小偷如此猖狂,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行窃!” 那几个参与强买强卖的小贩,个个都喊叫起来。 三户流放人家听到小偷两个字不由皆是一激灵。 怎么又是小偷? 似乎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小偷。 那几个带领流放犯人的差役也是一哆嗦。 他们这是撞的什么邪了?怎么走到哪里,哪里就遭贼呢? 几个孩子也不管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拿着从小贩手里买下的各种零食和物品,带到颖宝的面前。 由于买的东西多,苏家每个人都能拿到一份吃的。 差役们此时也自己买好了东西,回头看到苏家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小食在吃着,不由怒道:“你们竟然还有银子买吃的?赶紧全都给我交上来!要是身上再藏银子,被我找到,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群扬了扬手,对那些差役们道:“官爷,他们吃的东西是用我给他们买的,他们自己身上没有银钱。” “你给他们买的?”副头领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群,响起他就是人贩子拐来的其中一个孩子,不由质疑道: “你一个被拐的孩子,哪里有银钱,请这群流放犯人吃东西?” 51.小家伙,看来你的话比我还有用 副头领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三个人牙子被大白虎给生吞,身上的银钱自然会掉出来,这几个孩子把那三个人牙子的钱拿走,也没什么奇怪。 他当下便有了主意,眼珠子一转,冷着笑脸说道:“你们这银钱是从那三个人牙子身上拿的吧?你们这叫拾遗,得交公的,自己拿着,可是触犯王法的,你们莫不是想要被关进大牢?” 几个孩子顿时变慌了:“我们只是拿了那些坏人身上的银票,怎么这样也要被关进大牢?” 副头领见哄住了这些孩子,不由越发变本加厉的吓唬:“你们既然知道他们是坏人,那么他们的钱被你们拿了,你们岂不也是坏人了,不把你们抓进大牢抓谁呢?” “啊!我们不要被抓进大牢!我们都还没回到家呢!” 孩子们信以为真,个个都吓得发抖。 副头领趁机说道:“我看你们也是无心不知者无罪,现在赶紧把你们身上的银票交过来给我,我自然不会拉你们进大牢。” 几个孩子听到这话,半信半疑的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银票,准备就要递到副头领的手里。 颖宝在旁边就静静的看着不说话。 她就任凭副头领可劲的忽悠这些小孩,等忽悠完了,她再把这些银票重新拿回来就是。 谁搞得过谁? 沈群年纪稍长,很快就反应过来,又把手里的银票收了回去:“若真如这位差爷所说,路上拾遗乃是被抓进大牢的罪,那为何在客栈之时,我还看到你们捡了一定金子,非但没有留下成功,而是拿去住店呢?” 和颖宝一样大的男孩小宝,本来就不情愿把这些银票给副头领,听见大哥哥沈群这么说,立即也跟着提出质疑:“这些坏人的钱被我们捡到,那便是我们的,凭什么要给你,你肯定也是想要把银票拿去自己花!” 副头领见自己的目的被揭穿,脸色有些难看,对小宝和沈群凶神恶煞的道:“叫你们把银票拿来,那么多废话!你们这些个被拐的孩子,家里人应该以为你们死了吧,这要是在路上发生什么事,没有我们这些官爷,谁会管你们死活?” 两个人开口还想要反驳,颖宝却在一旁软糯糯的发声:“哥哥,就把银票给副头领叔叔吧,他肯定会把钱管好的。” 听见颖宝这话,两人便默不作声了,乖乖的把银票拿出来,递到副头领的手里。 毕竟这些银票还是颖宝给他们的,既然颖宝让他们把银票给副头领,那就给吧。 副头领原本还在担心怎样才能把这几个孩子的钱骗过来,毕竟这里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好明抢,没想到颖宝一开口,就让这些孩子乖乖的把钱都递给了他,这让他不由乐得眉开眼笑。 他一把将颖宝抱了起来,喜爱的捏着他的小脸蛋:“小家伙,看来你的话比我还有用,叔叔我给你买糖吃!” 颖宝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 用抢别人的钱来给自己买糖,她可一点都不会觉得他好。 这个副头领惯会变脸,顺着他的心了,他能把你宠上天,若不顺他的意,他也能把你扔进地狱。 夏朝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副头领抱着颖宝,还真的就近到了一个小贩的跟前,他取出刚刚从那几个小孩子手里夺得的银票,拿在手里,在兜底里又掏了一番,半晌才终于掏出两个铜板,给她买了一个小糖人。 银票的面额有些大,他可舍不得破开用。 颖宝在他把银票又重新放回兜里的时候,在空间里用灵识把他的银票全都取走。 但她没有把银票直接还给那几个小孩,毕竟副头领如果发现他身上的银票没有了,肯定会大闹一场,等闹过了,这件事才算是完。 果然,副头领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上的银票丢了。 他原本是想要再数一数的,没想到一摸兜里发现口袋空空,就连他口袋里原本还有的碎银子和几个铜板都一并不见了。 他当下就火冒三丈,甩出鞭子看着周围的人,吐出一口脏话,“谁特马的把我的银票给偷了?赶紧给老子还回来,不然被我找到,老子打不死你!” 周围的人见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都吓得倒退几步。 张老大见他这个样子,不由皱眉:“副头领,莫要引起骚动!” 副头领这才压下怒火,沉着身对张老大道:“可是我的银票被人偷走了” 张老大面无表情地横了他一眼:“那些银票原本也不是你的,被偷也就被偷了吧!这个县城似乎也不太平,你没听刚才那几个卖东西的小贩在喊东西被偷了嘛?” 副头领听见这话才不得不自认倒霉,心里却不甘心,好不容易收刮来的钱财就这么丢了,于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偷东西的杂碎,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竟连我身上的碎银和铜板都一个不留,简直可恨!” 颖宝刚被副头领放下来,听到他这么骂,心里顿时不高兴。 就是老娘把你的银票给偷了怎么样?居然敢把我骂的那这么难听! 她当下进入空间里,在可以操控的范围内,直接在空间里面甩了他一个巴掌。 副头领的嘴突然一歪,感觉刚才有人打他的脸。 他连忙捂住突然火辣辣疼痛的半边脸,看了一眼周围。 只见他身边并没有人靠近他,更不会有人会给他扇巴掌。 可他的脸确实是被打了一嘴巴子,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他的脸自己产生的错觉? 实在想不出原因,副头领也只能默默扛下突如其来的痛感。 而颖宝打了他一巴掌后,这才觉得浑身舒爽。 一行人在城门口耽搁了一些时间,随后又继续往城里面走。 他们得跟当地的县令大人报个到,让他清点人数,盖一个通关印章,然后再给他们准备下一个路程的物资。 一路进去,他们便看到街道两旁都张贴着寻人启事,上面的画像是个小男孩。 仔细一看,这个小男孩还有些眼熟。 颖宝一边被爹爹娘亲牵着手走,一边扭头看着张贴的画像。 这画像里面要寻找的小男孩,不就是被拐卖的那几个小孩子里,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宝吗? 52.颖宝,我舍不得你 她连忙转过头去看小宝他们一行人,只见沈群也发现了这些画像和小宝长得像,正在指着画像跟小宝说着什么。 然后就见小宝追了过来,跑到颖宝的身边叫她:“颖宝!颖宝!” 颖宝扭过身,一只手还被娘亲牵着。 她看着小宝,细声细气的问道:“小宝,怎么了?” 小宝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双手握住她的一只手,“颖宝,沈群哥哥说告示上面要找的男孩就是我,他要帮我去找爹娘,等找到爹娘以后,我就不能再跟你一起了…… 我舍不得你,你可不可以也跟我一起去找我爹娘?以后你就住在我的家里,我给你好吃的,好玩的!” 颖宝忍不住笑了,还真是小孩子,什么话都能说。 她摇摇头道:“小宝去找自己的爹娘,颖宝也要跟着自己的爹娘,以后有缘咱们再见吧!” 颖宝的几个哥哥也凑了过来,看到小宝要回家,也都忍不住替他高兴。 左家的几个姑娘,因为和这些孩子一同经历过患难,如今看到路边贴着寻找小宝的画像,又看到小宝一行人正在跟甜宝他们在告别,于是也走上前来一起说再见。 而刘家的几个孩子看到前面那些孩子如此热闹,爷想要上前去说两句。 黄氏却瞪着眼睛,不许他们去凑热闹。 几个孩子凑在一块依依惜别,而那些护送流放犯人的官差,也发现了这些张贴得到处都是的寻人启事。 他们是被悬赏金额给吸引住的。 只要找到画像里的男孩,就能赏银10万两。 这对他们来说这可是大数目啊! 于是才仔细的去瞅上面的画像。 这一看,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副头领第一个想起来,他一拍脑袋,激动的笑出声来:“真是老天爷都想让我发财呀!” 他说着,连忙转身去找小宝。 看见小宝正在和颖宝他们一行人在告别,直接快步走的过去,一把将小宝抱了起来。 “小家伙,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值钱!”副头领笑得合不拢嘴: “看来老子要发财了,你居然是咱们邵元国的首富之子!那些个人牙子可真是不长眼,捡了块宝还不知道,竟然还想把你便宜卖给别人,还真是傻!” 小宝突然被副头领抱在空中,挣扎着想要下来:“你把我放开,我要去找我爹爹娘亲!” 副头领却不放,乐呵呵的说道:“你可是我的财神爷,我怎么能把你放开呢?你好歹也是首富的儿子,才出10万两银子找你,未免也太小气了,要我说应该给个20万两,这才显得你们周家首富的阔气!” 他说着,立即让人按照寻人启事上面的地址找过去,给周家的人递口信。 颖宝冷眼旁观者,并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这个副头领还真是会趁火打劫,看到人家是首富,竟然狮子大开口,让人家付30万两赏银给他。 张老大见他如此行事,脸色阴沉沉的,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说什么。 在他们这群流放队伍即将到达当地的县令府时,打发去送口信的人就跑回来了。 后面还跟着一行穿着华丽奢靡的人。 他们来到副头领跟前,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小宝,顿时喜极而泣,激动的就要上前想要把小宝抱过来。 “我的小宝啊,可让祖父祖母担心死你了!” “小宝啊,这些天你都去哪了?让爹爹娘亲想你都吃不下饭了!” 小宝看到许久不见的祖父,祖母和爹爹,娘亲,以及其他的哥哥姐姐和叔叔伯伯婶婶们,霎时间也是飙出热泪。 他一个一个的叫了过去,恨不得想要扑进自己亲人的怀里。 可他小小的身子却被副头领抱得很紧,让他想去投进父母的怀抱都不行。 于是只能哭得声嘶力竭,双手伸向自家的亲人,身子在挣扎着让副头领快把他放下。 周家的人也很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哭得那么凄惨,连忙对付头领说道:“这位官爷,多谢你帮我们找到孩子,麻烦你把她放下,让我们抱一抱,以解相思之情。” 副头领却不为所动,用力的控制着小宝的身体,让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他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周家的人:“告示上不是说找到你们的儿子就有10万两的赏银吗?” 周家人忙不跌的点头,让身边的下人把10万两银票的票据拿出来,地道副头领的面前:“多谢好心人帮我们找到家里唯一的儿子,这10万两的银票我们已经准备好,还请你把我儿子放下,让他跟我们在一起。” 看着小宝在副头领的身上哭得那么凄惨,周家的人顿时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能立即把自己家的孩子抱起来,好好的安抚劝慰。 却没想到副头领得了周家人给的10万两银票后,并没有立即就把小宝放下还给他们,而是讨价还价的道:“你们周家可是咱们邵元国的首富,分店开的到处都是,才给我10万两银子,未免太小气了一些,难道你们这周家唯一的儿子,就只值10万两银子吗?” 周家人听见副头领刻意刁难,不由愣了一下,随后还是客气的问道:“那官爷想要开多少价才肯把我们的儿子还给我?” 副头领见周家人如此阔绰,原本只想着翻个倍,20万两就行,可现在见周家的人如此迫切的想要回自己的儿子,他临时起意改了价“怎么说也给个50万两吧?这孩子可是你们家的唯一单传,50万换来你们周家的希望,这样的价格应该不过分吧?” 周家人听到副头领的要求,不由抽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副头领还真是会狮子大开口,当真以为他们周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周老爷笑的十分勉强:“官爷想要的50万两,委实是有些多了,不如先把小宝放下来,我们再好好的商议。” 副头领看着周家人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讨好模样,当即就把他们给拿捏住了。 他毫不留情的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要是不给钱,那我就把人随便往哪里丢了,你们自己再去找。” 说着,一巴掌打在哭闹的小宝屁股上,嘴上毫不客气的说道:“赶紧给我把嘴巴闭上!再哭,小心把你的舌头割掉!” 53.你也收下我的礼物吧 他这么一打一吓唬,把小宝吓得更厉害了,声音哭的越发大声。 周家的人眼看失而复得的独苗竟然受如此委屈疼痛,心都疼碎了。 “别打了,我的小宝啊!我可怜的小宝啊!” 周家人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能代替小宝受那般的委屈。 小宝也哭得惊天动地,死去活来。 最后,周家人实在是受不了心如刀割的疼痛,答应了副头领要20万两银子的条件。 副头领拿着一张张银票,整个人乐开了花。 他这一辈子还没见那么多钱。 就算是他好几辈子加起来,恐怕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还真不愧是首富,这些钱说给就给。 周家人给了银票后,终于可以和小宝团聚,一个个都围在他的身边,诉说着思念和痛惜之情。 小宝是周家人唯一的独子,前面生了五个孩子,全都是女儿。 直到生第六个的时候才终于生了小宝,全家人都把他当做祖宗一样供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找到小宝之后,一家人敲锣打鼓的,准备要迎接小宝回家。 小宝却突然转过身,跑到颖宝跟前,抱了她一下,恋恋不舍的道:“颖宝,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相遇。” 颖宝被这小家伙这么一抱一时间有些懵。 她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和这小家伙关系那么好了,他怎么就这么舍不得自己? 正在蒙圈的时候,爹爹娘亲去,微笑的对她说道:“颖宝乖乖,跟周小少爷好好告个别吧。” 银宝朝小宝摆了摆手:“小宝再见。” 小宝却没有跟她说再见,而是把自己手腕上的一根红线绳扯了下来,上面还挂着一个特制的铜板。 这东西就是去庙里祈福的时候,那些老和尚给的并不值什么钱,因此也没有被那几个人牙子给扒掉,才能一直留着。 几个周家的人看到小宝竟然把手上的红线扯下,连忙想要阻拦:“小宝那可是护你平安的红绳,可不能随便送人的啊!” 颖宝也深以为然,这么重要的贴身物件,就这么扯给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元涟漪和苏三郎连忙替颖宝拒绝:“这个物件过重,周少爷可不要随便给啊!” 然而小宝却执意要塞进颖宝的手里,小小的脸蛋上全是倔强:“你一定要拿着,娘亲说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等以后我们如果有相遇,只要看到这个铜板,我就一定能认出来是你!” 颖宝见大家都不赞同她把这份礼物收下去,于是便没有接过,而是又重新放回小宝的手里。 “我不能收你的这个礼物!” 小宝却急得跺脚:“你一定要收,以后我才能找到你!” 说着扭头对自己家的五个姐姐一双父母,还有四个老人大声道:“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爹爹娘亲,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你们帮我劝一劝,让颖宝收下我的这份礼物!不然我就不回家了!” 周家的人顿时头痛:“哎哟,我的小祖宗哎,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么能说不回家呢?” “这个红绳可是我们一家人从庙里给你拜来的,不然你现在恐怕都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了!” 小宝却完全不相信他们的话,撇了撇嘴巴:“才不是呢,我被救才不是这一个红绳子的功劳,是颖宝厉害,要不是她把人牙子的手打穿,我们肯定都被人牙子给打死了,还有他让大白虎跑来救我们,把那些人牙子给吃掉,我们才能回来,不然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们了!是颖宝救了我,我要谢谢颖宝,我要把最好的礼物送给她!” 周家人听见小宝这番话,不有有些诧异。 什么三岁的小女娃就能把人牙子的手给打穿?还能召唤小白虎,救了他们把那人牙子三个全都吃掉? 他们的小宝该不会是被那些人牙子给弄傻了吧? 晴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会有老虎听小孩的话? 周家人虽然疑惑,但是却心疼小宝,恨不得把最好的都拿来给他。 见他这样哀求大家,当下就忍不住心软点头。 “行吧,都依你都依你,这下高兴了吧?” 小宝这才破涕为笑,把自己手里的红绳铜板一起全都给了颖宝。 颖宝看了一眼自家的爹娘。 见他们都双双点头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了。 礼轻情意重,虽然是个三岁的小毛孩给他的礼物,但颖宝还是感觉到了满满的诚意。 于是也从空间里找出娘亲给她绣的一个香包,上面还有她的名字。 小手递了过去,颖宝奶声奶气的说道:“那你也收下我的礼物吧,以后我看到你带着这个香包,我就知道是你了。” “好!”小宝喜出望外,立即把颖宝给他的包收了起来,让人帮他挂在腰上。 颖宝见她这么欢喜迫切的样子不由嘴角抽了抽。 用不着这么迅速就戴上吧? 这个香包粉粉的适合小女生带,他一个男孩带在身上,不觉得奇怪吗? 眼看两个小孩互相赠送礼物,小小的个头粉嫩嫩的小手,再加上都是粉雕玉琢的漂亮脸蛋,整个画面看起来和谐又美好。 周家的人以及苏家的人围观着两个小家伙的互动,唇角不自觉的挂着一抹笑。 只不过两个小孩此时的身份悬殊巨大,小宝身上虽然脏污,但是衣服的布料却依旧昂贵。 而颖宝的衣服虽然没有那么脏,但却穿的是一身小囚衣。两个小孩此刻相互站在一起,多少让人觉得遗憾,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以后? 所有的人当中只有元涟漪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小家伙,而是盯着颖宝送给小宝的那个香包。 那个香包她记得,当时刚刚秀好,上面特意绣了颖宝的名字。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送给颖宝,他们家就惨遭抄家流放。 当时一片混乱,所有的事情都很急,她便把刚刚绣好的香包放在抽屉里,还没来得及送给颖宝,家里就已经被搜空了,最后还被一把火给烧毁。 她现在很诧异,颖宝是怎么拿到她这个她还没有送出去的新香包? 54.骂颖宝的都是小狗 元涟漪心里虽然有疑惑,面上却不显,等小宝跟着周家人离开以后,这才忍不住拉着颖宝问道:“颖宝,那个香包你是从哪里拿的?” 颖宝看出自己家娘亲的疑惑,只得随便胡诌应付,“我那天去娘亲的房间找娘亲,看到娘亲的桌上有一个香包,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我才年轻,一定是给我的,就自己先拿了。” 一旁的苏三郎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道:“颖宝知道自己的名字长什么样了?” 颖宝被他这么一问,突然有些愣住。 她这是不是露馅了?颖宝才三岁半大,应该是不会认识自己的名字吧? 好在元涟漪替她圆了话:“我常常让颖宝认她自己的名字,时间长了自然也是认识的。” 苏三郎听见这家娘子的这番解释,也没有继续追问。 而颖宝也是松了口气。 家里的东西她直接都搬到空间里了,就连二伯把玩的两颗石球,她都没有放过,因此才能从空间里面把这个香包拿出来。 好在自己的马甲最后没有被扒掉,颖宝也算是放心许多。 看着副头领拿到了那20万两的银票,正眉飞色舞的数银票,颖宝不由按着冷笑。 就暂且让你享受一下,让这些钱给你暖一暖手心,不出明日,这些银票便要到我的空间。 副头领还不知道自己得到的这笔横财已经有了去处,高兴的邀请大伙儿晚上的时候一起喝酒吃肉。 晚上的时候,颖宝一行流放犯人,也已经被关在了当地的大脑里。 每次能赶到县城,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 虽然都是睡在地上,可总比风餐露宿要强得多。 最主要的是不会怕招蚊子。 这个县城的牢房冷得不得了,比他们先前做的老板还要阴冷黑暗。 三户流放犯人分成三个铁牢关着。 苏家在中间,左右两边就是左家和刘家。 刘家人没给苏家人好脸色,见他们住在他们刘家人的隔壁,故意捂着鼻子挥了挥手:“哪里来的霉气?真是臭死了!” 一边说着还故意斜了一眼苏家人,那副态度简直就是挑衅。 苏家的几个年轻小伙和孩子看到刘家人这么嫌弃他们,摩拳擦掌的,撸起袖子就想要去跟他们骂架。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也不劝解,任平他们打。 两老也看不惯刘家的人很久了,可他们是长辈,总得起一点表率作用。 因此看着自家的孙女去跟刘家的孩子讨要说法,老两口是一点都不觉得难过。 就在小孩子们打的热火朝天时,有几个差役走了过来,让女流放犯全都出去,男差役和孩子们则就在房间里面等着。 一阵流放犯人都感到疑惑,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想起要让男女分开,这样才不会被拖累。 颖宝也觉得奇怪,等他们把娘亲这些女流放犯人全都带走之后,她便立即进入空间,通过任意门跟了过去。 这一跟去才发现,竟然是副头领在请客。 原来副头领以为自己有了钱,便打算大肆消费一番。 还把一整间客栈都给 55.颖宝这般做,甚得老夫人的心 听到刘家人这话,苏家的人都不由气笑了:“我们家要怎么做,还需要看你们刘家的眼色吗?” 黄氏气的鼻孔大开:“你们苏家人也太没良心了,也不看看我们刘家沦落到这般田地是谁害的,如今只是让你们分床被子和一点吃的给我们,你们竟然就这般小气!” 刘参议和两个胞弟以及黄氏的两个妯娌也都是冷眼看着,似乎很认同黄氏的话。 看到这一大家子都是这副德性,性子急躁的秦英气不过,上前冷声道: “你竟敢说我们苏家小气?每次取得战功,我公公哪一次不把皇上的赏赐全都给你们和将士? 你们一家几兄弟,原本就只有刘参议得我公公的赏识,把他招入麾下, 你们其他几兄弟见他得了好处,便把自家的兄弟亲友都叫上,靠着裙带关系,在军中作威作福, 怎么,从前享了那么久的福,如今你们刘家几房兄弟全都被流放,不也是应该吗?” 听到秦英这番话,刘家人虽是理亏,面上却依旧是很不服气。 “你们……”秦英见他们那个表情,开口还想再数落,却被苏老夫人拦了下来。 “刘家人天性如此多,说无益。” 说着,苏老夫人看着隔壁的刘家人,气势威严:“既然你们说我们苏家人小气,那我们便坐实了这个名声,就让你们开开眼,看我们俗家人是如何小气的!” 说完,就吩咐众儿孙开始分享小宝一家送来的饭菜。 左家人在一边静静的观看,暗自吞咽着口水,却没有多说什么话。 颖宝拿着几样食物走到左家的牢房,隔着铁栏对左家的几个小姐姐奶声奶气的道:“姐姐,颖宝给你们带好吃的。” 左家的几个小姐姐顿时心动,满面欢喜。 可还是忌惮的看了一眼自家的长辈。 见大人点头后,这才高兴的起身扑到颖宝面前,接过颖宝递给他们的食物,万分感谢的道:“谢谢颖宝!” 颖宝这般做,甚得苏老夫人的心。 她立即示意苏家的几个大人也跟这拿了一些吃的给左家的人一同分享。 左家人千恩万谢,没想到,苏家人竟然如此慷慨,把这些珍羞美味分享给他们吃。 他们捧着苏家人给的吃食,泪流满面的吃着。 他们左家自从流放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吃上那么好的食物。 他们都快忘了,还没被流放之前,曾经吃过的这样饭菜是什么味道了。 两家人隔着一排铁栏,和乐融融的品尝美味。 苏老将军也和左侍郎攀谈起来。 两个同样上了年纪的老人,从前一文一武,很少有交集。 如今却因为流放,反倒经常在一起交流,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苏老夫人也跟着左侍郎的夫人相谈甚欢。 那边的四个老人言笑融融,这边的几个儿子媳妇儿也都相互浅谈笑语。 孩子们更是玩起了游戏。 苏家和左家人本来就多,如今隔着铁栏聚在一块,吃着东西聊着天,一时热闹非凡。 反观刘家这边,三兄弟的父母早逝,没有个老人当主心骨,都是各自抱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坐着,冷冷清清。 眼看方才他们怎么闹,苏家人都不给他们刘家人分一点食物和一床被子,可如今却轻易的把食物分享给左家人一块吃,还送了他们一床棉被。 刘家人当时气得都要疯了,觉得苏家人就是故意和他们作对。 “苏家的,你们是故意做给我们刘家人看的是不是?”黄氏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质问。 秦英冷冷的斜了他们一眼:“这种问题还是要问吗?这得有多蠢才故意问出这种问题,自取其辱!” “你们……”黄氏还想破口大骂,却被一旁的刘参议给拦住了。 “行了,还嫌咱们刘家的笑话不够大吗?” 苏家和左家聚了一会,刚要回去铺被子躺好,却见有好几个差役走了过来。 “女犯人全都起来!” 那几个差役命令一声,然后打开牢门,示意女犯人都出去。 男犯人和孩子们则就在房间里面等着。 一众流放犯人都感到疑惑,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把这些女犯人带走?要带去哪里? 依旧被关在牢房中的男人们连忙追问。 换来的却只是差役不耐烦的甩鞭。 “我们官差做事,难道还需要向你们这些流放犯人报备吗?” 眼看自己家里的女人都被带走,问也问不到原因,三户人家的男人们,也都只能趴在铁栏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里的女人被带走。 颖宝也觉得奇怪,这些官差突然要把女流放犯带去哪里? 她等官差把娘亲等女流放犯人全都带走之后,她便立即进入空间,通过任意门跟了过去。 这一跟去才发现,竟然是副头领在请客。 原来副头领以为自己有了钱,便打算大肆消费一番,还请了他不少的兄弟一起。 喝到兴头上,这些官差便觉得,现在有好酒好肉就是没有女人,还缺了一点味道。 副头领当即就想到了流放犯人中的那些女人,立即去叫人把流放的女人们带过来。 很快,流放犯的女人就全部都被带了过来。 颖宝看到自家的娘亲和大伯娘,二伯娘也在其中。 祖母和左家的老夫人也在。 接个官兵看到祖母,打趣的笑了起来:“这么老的还要带来,谁啃得动呢?” 说着就开始调戏起其他年轻的妇女。 这些流放女犯人原本还茫然无措,不知道官爷叫他们过来做什么,如今见他们对自己上下其手,这才明白过来,这些官爷叫他们来竟然是有意玷污! 一时之间,便都抗拒的叫骂起来。 柳娇娇因为长得最好看,皮肤最白,很多人都抢着要摸她。 她羞愤的脸都红了:“你们谁敢碰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苏老夫人也挡在她的面前,严厉的大声呵斥:“我们只是流放犯人,并不是贱奴,你们没有资格这样对待我们!” 那些官差却一脚把苏老夫人给踢开:“老不死的,这里没你的事!” 苏老夫人当下就被踢倒在地。 “母亲!”苏家几个儿媳连忙扑过去,担忧的想要查看苏老夫人的情况。 但那些官差却将她们给拦住,猥琐的调戏着。 左家和刘家的情况也一模一样,老人都被踢在一边,年轻的妇人则被官兵们调戏猥亵。 而此时的颖宝,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立即回到了肉身,用手塞进嘴里,吹出了独有的哨声。 泾县的城门之外,秘林之中,大白虎感应到颖宝吹的哨声,立即放下口里的猎物,迅猛的朝着县城之内赶来。 泾县繁华,即便到了晚上,街上还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如今看到一只威猛的大白虎从城外飞跑过来,一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退让到两边。 56.要怪就怪他们,敢欺负她颖宝的亲人! “大白虎进城吃人了,大家快跑啊!” 原先还的街道上悠然行走的路人和摊贩,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全都往两边跑开躲藏。 大白虎脚不停歇,直接朝着银保所在的地牢奔跑。 差役们见县衙里突然闯进一只猛虎,一个个都慌忙逃窜。 大白虎直闯地牢,那几个看守地牢的差役,见大白虎跑来,躲闪不及只得抱头趴下。 却见那只大白虎并没有上前撕咬他们,而是跑到刚刚暂时关押流放犯人的牢房门口。 “大白!” 颖宝听到动静,立即扑到铁栏杆前,歪着脑袋把小脸蛋挤出去,大声的叫着大白虎。 大白虎定位到她的位置,迅速的传了过来,然后一声嘶吼,就把牢门给撞开,门锁一下子坏成两半。 它蹲下身子,温顺的让颖宝坐在自己的背上,完全没有闯进来的那种凶猛模样。 颖宝也不耽误,直接骑到大白虎的后脖上。 大白等颖宝坐稳了,这才载着她又跑了出去。 “颖宝!颖宝!” 苏家人眼睁睁的看着大白把颖宝带走,急着想要追出去。 可大白跑得那么迅速,等他们都跑出牢房,哪里还看得到影儿。 几个官差反应过来,见大白虎终于离开,立即扬着鞭子,让苏家的人重新退回牢房,换上一把新锁,又将他们锁在牢房内。 颖宝坐在大白的脖子上,给他指着方向。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副首领包下来的那家酒店。 还没有入内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叫声。 有男人的猥笑挑逗,还有女人的惊叫怒骂。 颖宝直接驾着大白虎,将酒楼的门踢开。 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撕咬,把那些企图玷污流放女犯人的官差们踩在地下。 一时之间,前一刻还笑得猖狂的差役们,此刻却是惊恐惨叫。 有的人被咬下一块肉,有的人被咬断一只手,还有的人直接被大白踩断腿。 一片惨相,让人不忍直视。 颖宝走到企图欺负娘亲和大伯娘、二伯娘的几个差役面前。 其中有一个还是副头领。 几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颖宝,目光全都放在正在撕咬着官差的大白虎身上,全都吓得瑟瑟发抖。 颖宝从空间里掏出她自己组装的一把手枪,瞄准了副头领和另外几个差役的心窝子。 他们都是刚刚欺负他娘亲和几个婆娘的男人。 此时的副头领脸被大白虎抓烂了一块皮,身上也是不少的伤。 他躲在一个包间内,看到大白虎把其他官差给折腾得残缺不全,他还在暗暗庆幸。 幸好自己躲得快,没有被大白虎给弄断骨头,弄丢手臂。 谁知,他暗中庆幸的话还没有收句,就感觉到胸口突然一痛。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胸口处竟然有一个黑洞,洞口还在冒着烟气。 他的心不见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颖宝那张童稚天真的小脸蛋。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的目光却阴森可怖。 他还来不及眨眼,更来不及思考,就直接大睁着双眼向后倒去。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倒下,全都躲了起来,满心都是如何防备大白虎跑过来咬自己,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 颖宝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另外几个差役也都打倒在地。 那些被大白虎踩伤抓伤和撕咬的官差,或许还能死里逃生。 而那几个想要欺负颖宝的娘亲和婆娘的那几个差役,直接被颖宝用自制的简易枪打穿一个洞,当场毙命。 怪就怪他们,敢欺负她颖宝的亲人! 很快,原先还生龙活虎,狂妄嚣张的差役们,失去了原来的生气,一个个都倒在地上痛苦唉哼,一片伤残,无一例外。 那些险些被欺辱的妇人都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苏家几个女人抢着把颖宝抱了起来,劫后余生的又哭又笑。 对颖宝充满了感激和惊奇。 左家的几个女人也都围了过来,对颖宝也是万分的感谢。 她们知道,那只大白虎向来就是颖宝的坐骑,如今突然出现,把那些想要欺辱他们的官差咬伤摔残,是特意来救他们的。 而此时的刘家人中,却传出两道嚎啕大哭的哭声。 众人不由看得过去,只见黄氏呆呆的躺在地上,仿佛灵魂被人抽走了一般,不动也不说话,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上方。 要不是胸口还在起伏,知道她还有一口气在,都让人以为她是被人弄死了。 只见她的衣服被那些官差全部扯破,裤子也不见了,身上还流出浆液。 看这景象,在场的人当下心知肚明,黄氏定然已经被那些猴急的人给占了便宜。 他的几个妯娌见他呆若木鸡的模样,都围在两边大声的哭叫。 颖宝看着黄氏的那两个妯娌,突然觉得不太简单。 那两个妯娌故意哭的那么大声,是怕他们没注意到黄氏没了清白吗? 这刘家的人,还真是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被黄氏的几个妯娌如此哭天抢地的哀嚎着,黄氏已经被人玷污的事实,一下子就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这时候,颖宝的眼睛突然被人给蒙住。 只听到娘亲在她的耳边温柔的说道:“小孩子不要看。” 颖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 不过她也没有反驳,任凭娘亲捂着她的眼睛。 这时候,只听见外面一阵铺天盖地的脚步声传来。 很快,就看到县令大人带着一群带着弓箭的官兵,将整间酒楼给团团围住。 不少百姓也在周围旁观着,神色惶恐的议论纷纷。 “那只大白虎跑进里面吃人了!” “一定要把大白虎给打死了,不然到时候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听到这番话,颖宝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想要杀她的大白? 门都没有! 可是外面的官兵个个都手持弓箭,大白虎再怎么强悍,也是抵不了那么多人的攻击。 那该怎么办?才能让大白平安无事的离开? 她正想着,就听见县令大人开始摆阵,吩咐所有人都离开酒楼,他要安排人射那只大白虎。 57.这小女娃胆子也太大了吧 大白虎感受到来自人类的敌意,在酒楼内不断的跳跃嘶吼,似乎想要反击。 此情此景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大白虎和这些官差一定会两败俱伤。 正在着急之时,颖宝突然灵机一动。 她从空间里面拿出在皇宫的珍宝阁里收刮来的皇上玉玺,悄悄的在大白虎的屁股上盖了一下。 然后跑到大白虎的面前,朝着县令大人说道:“县令大人,这只大白虎是皇上亲自赐名的神虎大将军,不可以杀他!” 县令大人冷嗤一声,“我还没听说过皇上封一只大白虎当将军呢!” 颖宝奶声奶气的道:“县令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过来看一下,他的屁股上面还有印章呢!” 县令大人自然不会听一个小孩子的话,并没有上前查看。 但是在颖宝身边的几个大人却都抽到大白虎的屁股后面看了一眼,剑上面果然有一个预习的印章,顿时大惊失色。 “还真的有皇上的玉玺印章,看来这大白虎还真的与皇上有渊源!” 县令大人见她们那副惊讶的模样,不像是做戏,这才半信半疑的让人前去查看。 被叫过去查看的人是县令大人身边的师爷,他连忙绕了过去到大白虎的屁股后面观看,果然见上面正印着一个鲜艳的玉玺印章。 师爷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猛的变了脸色,结结巴巴的对县令大人道:“大人不得了啊,这只大白虎还真的有皇上的玉玺印章,杀不得!” 县令大人顿时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会给一个大老虎盖上玉玺。 “怎么可能?皇上怎么会给一只畜牲封号呢?” 他要是真把这只老虎给杀了,就相当于忤逆犯上,这样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听到他的疑问,颖宝立即说道:“因为大白只吃坏人,不吃好人,刚才他吃掉的那些人和弄伤的这些官差,全都是该死该罚的!” 县令大人自然不信一个畜生能有这样的分辨力,但是看着眼前的小女王以及他身后的那一群老弱妇孺,皆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对比那些官差,不是死亡就是伤残,他也不由动摇起来。 莫非真如这小女娃所说,这只大白虎还真有分辨的能力,只咬伤官差,却没有伤害这些妇女? 他虽然觉得有些天扯谈,但却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 大白虎的身上实实在在的盖着一个玉玺印章,这可是皇上专属的印章。 莫非还真的如这个小女娃所说,这个大白虎乃是皇上亲自赐名的神虎大将军? 让一只野兽当大将军? 皇上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虽然再怎么不敢相信,但那运行印章是实实在在的印在大白虎的屁股后面,容不得他不信。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能把那只大白虎怎么样,否则就是在欺君。 但就这样放过大白虎,他总觉得不对劲。 难道怎样放虎归山?这要是再回来骚扰民众,那又该如何是好? 县令大人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处理这只大白虎,那些被官差欺负的女人突然发声。 58.没想到,竟是这个小女娃替自己说话 “县令大人,这只大白虎确实是只好的老虎,若是没有他及时出现大舅,我们这些妇人就被那些官差给玷污了!” “是啊,我们虽然是流放犯人,但也不能容忍如此肆意欺辱!” “若真要追究,当追究那些意图欺辱我们这些老弱妇如的官兵,有他们这样的人在,以后必定还会再做出欺上瞒下的事,还请县令大人明察秋毫!” 那些妇女越说越上前,态度也变得坚强无畏。 “放了大白虎,它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该伤它!” “没错,他虽是深山野兽,但却做出保护人类的事情,而那些被咬伤的官差,虽然为人,还身负守护百姓之职,却枉费他们身上所穿的差服,对我们做出这等龌龊之事,才应该被抓起来!” 听见这一群妇孺为大白虎说话,大家都不由得感到一阵吃惊。 没想到这些妇女竟然会为凶猛的野兽说话! 但是看她们的状况,也确实是得了大白虎的救助。 而那些官差,也确实做出了人神共愤之事。 围观的百姓也都一个个的相互讨论起来。 “好像真是这样,看那些官差,一个个干的都不是人事,竟然把这些女犯人当成妓子过来伺候,这简直是不把人当人看啊!” 县令大人见大家的口风都偏向大白虎,当下也做出了决断,命令手下让出一条路。 不过手里的剑却没有放下。 他看着那头大白虎,冷声说道,“你若真是有灵性的野兽,现在就走出我们县城,不许给百姓带来恐慌。” 大白虎没有理会县令听大人的话,而是看向颖宝。 颖宝抱着它的头蹭了蹭,声音软软甜甜的道:“大白去外面等我,明天我们城外汇合了。” 大白虎低叫了一声,恋恋不舍的也蹭了一下颖宝的小脑袋,这才抬脚离开。 众人见这大白虎竟然如此听一个三岁女娃的话,都不由暗暗惊奇。 这个小女娃也太厉害了吧,不但没有害怕,居然还跟大老虎说话! 他们自己家的孩子看到这大白虎,早就已经吓得躲在他们后面了。 有的甚至还吓得尿裤子。 可这个小女娃的表现实在是令人诧异。 不过也因为颖宝对大白虎的亲近,让围观的人对这只大白虎莫名的放松下来,不再如之前那般恐惧害怕。 众人让出一条路来,让大白虎离开,走出县城。 大白虎目不斜视,并没有对围观的百姓做出伤害的行为。 不过还是有胆小的人躲了起来,大白虎所到之处,围观的人便少了许多。 目送大白虎离开县城,所有的百姓们也都感到十分高兴,难道他们竟然能够看到大白虎? 59.大家快跟异眼哥哥打招呼吧 颖宝笑眯了眼,故作天真的模样:“他一直都在的呀!不然我让他跟大家打个招呼?” “打、打招呼?”苏大郎吓得脸都绿了:“怎么打招呼?” 苏家其他人也都一脸的紧张:“他还能跟我们打招呼?” 颖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捡起一根垫在牢房里的稻草,把它扶了起来。 一家人见他这个动作,顿时莫名其妙:“颖宝,你这是在干什么?” 颖宝笑眯眯的回答:“让异眼哥哥出来跟你们打招呼呀!” 听见他这话,苏家人从老到少脸色都齐刷刷的变白了。 颖宝的几个哥哥抱着自家的爹娘,又害怕又好奇。 几个大人则是不自觉的护住自家的孩子,生怕等一下会出现什么鬼怪,得先赶紧防着。 而苏老夫人和苏老将军则是相视一眼,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颖宝没在管他们是什么反应,直接进入空间。 她的灵识在空间里控制着自己的肉身说话:“异眼哥哥,跟我的家人打个招呼吧!” 然后又控制着被她刚刚扶起来的那根稻草,便见那根稻草在苏家人的眼中,就是没有被人扶着,也独立的直立行走起来。 “啊!” 苏家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根稻草居然会走路! 这也就算了,只见这根稻草,竟然还挨个的走到他们每个人面前,弯了弯穗头,好像人一样在跟人点头打招呼。 颖宝提醒着家里的人:“祖父祖母,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爹爹娘亲,四叔五叔,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还有大哥二哥,异眼哥哥在跟你们打招呼了,你们记得也跟他点点头呀!” 听到颖宝这话,苏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表情木讷,动作僵硬的朝着那根稻草点头。 颖宝在空间里看到家人这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笑得肚子都痛了。 想她末世女战神,平日里都是严肃端庄的。 如今到了这个远古的时代,每天都要笑曰了。 倒不是她喜欢捉弄人,实在是此情此景太让人好笑。 眼看家里人都相信的差不多了,颖宝这才让自己的肉身开口道:“祖父祖母爹爹娘亲……异眼哥哥要走了,你们跟他说再见吧!” 一家人忙不跌的说再见。 很快,就见那根稻草一下子软倒在地,再也没有一点生气。 苏大郎又怕又好奇的走了过去,学着颖宝的口气试探的叫了几声:“异眼哥哥?” 颖宝听见他这个称呼,差点没给笑出声来。 她胡编乱造出来的异眼哥哥,可是一个美少年,他年纪小可以叫哥哥,可大伯这都成了中年汉子了,居然也学着她叫哥哥? 只见苏大郎一边叫还一边用脚蹭了蹭那根稻草,想看看他还能不能站起来。 60.弄死她分分钟的事 踩了半天,都没见那根稻草有任何反应,他这才松了口气。 一家人连忙围着颖宝,又开始打听起异眼哥哥的情况。 “颖宝,你的那异眼哥哥,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叫什么名字?” “你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跟着你?” “他多次帮助我们苏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面对家里人接二连三的问题,颖宝早已想好了说辞,一样一样的回答过去。 “异眼哥哥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他让我叫他异眼哥哥就行。”主要是她懒得起名字,而且一旦取名了,虚拟的人物就好像成了现实,这是她不愿意接受的。 “他说只有我能看到他魂魄,让他游离在这个世上,可以不会那么孤独,所以他要跟着我。” “他帮助我们苏家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希望我能高兴,只要家里的人高兴了,颖宝也高兴,颖宝一高兴他也跟着高兴。” 听到颖宝这话,苏家人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只能希望那所谓的异眼哥哥不要伤害颖宝就行。 毕竟他们只是凡人之躯,要是那异眼哥哥真的要对颖宝怎么样,他们就算想要保护,都不知道从哪里保护起。 不过就目前看来,那个所谓的异眼哥哥,似乎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颖宝的事来。 但愿他跟颖宝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吧! 第二天,官差们带着流放队伍继续上路。 由于副统领以及他手下的那几个差役在昨日的酒楼里遭遇大白虎,死的死伤的伤,护送犯人的差役,一下子少去了小一半。 为了更好的看护和管理,张老大琢磨了好半晌,才终于决定让他们三户人家的流放队伍合并成为两个队伍。 不再以家庭分队伍,而是以男女的性别分开。 副头领丧命,张老大临时选用了带着女儿的王彪作为这次流放的副头领。 分别带着手下负责看守两个不同性别的流放犯人。 男人脚程快走在最前面,女人步子小,走的比较慢,很快就和男人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没有男人在身边一起陪着走,苏家的女人都变得异常脆弱。 尤其是柳娇娇,以前因为有苏二郎在身边,长途跋涉都不害怕,反正如果她走不动,苏二郎都会抱着她走。 可是现在男女分开,她和二郎被迫分开,前面的路再难走,也不能指望苏二郎再来抱她扶她。 她也不可能让自己的两个妯娌抱她,便只得咬着牙坚持自己走路。 一想到前路漫漫,还不知道要走多少里的路,才能到达流放的边疆。 柳娇娇就忍不住想要哭出声来。 为什么要换队形了呢,为什么要男女分开呢? 心里虽然有很多委屈,更是受不了没有苏二郎帮她担着的苦,柳娇娇难过极了,眼泪也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秦英和元涟漪两个人性格虽然不一样,秦英性格好强,元涟漪性情温柔,但两人却都默默的走着,似乎早已认清了现实,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左家的几个女人,身边没有的男人,也没有表现得十分难过的样子,低头闷闷的赶路,存在感极低。 刘家的几个女人也没有说话,一片静默。 以前刘家的女人是最热闹的,因为有黄氏这个喜欢说话的人。 可如今黄氏没了清白以后,明显的变得不爱开口说话了,整天闷闷不乐的,让人担心她哪一天会憋出病来。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黄氏还真的生病了,而且变得很严重,嘴巴都开始说胡话了。 61.颖宝,说的漂亮! 众人立即抬眼看了过去。 这一看,顿时惊得嘴巴大张。 只见一片绿油油的草丛中央,赫然有一株红色的长着像羽毛一样的草药,突兀地长在其中。 元涟漪眼睛瞪时一亮,“啊对!就是这个!” 说着,立即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那株草药采了下来。 张老大看得目瞪口呆。 “这药我也听说过,很是难得,怎么现在刚好需要,它就刚好出现了?” 元涟漪看了一眼颖宝,随后淡淡一笑:“或许是老天眷顾,让刘夫人命不该绝吧!” “不对呀,”一旁的王彪抱着自己的女儿囡囡突然开口,“刚才我带女儿去那片草丛拉尿,都没看到那里有这么个红彤彤的玩意儿,怎么这会儿就突然长出来了?” “肯定是你刚才没注意!”颖宝抢先说道:“我早就看到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看向囡囡,冲她眨了眨眼:“囡囡,你刚才也看到了吧?” 囡囡性格内向,对颖宝又是言听计从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却也跟着点了点头。 王彪见自己的女儿点头,不由疑惑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奇怪,这玩意儿红的那么鲜艳,我不可能没注意看的呀!” 其他人也很是疑惑。 按道理,像红羽这样的药材,长得那么扎眼,他们只要扫过去一眼肯定就能看见,怎么方才坐在这里那么久呢,都没有一个人看到呢? 实在想不通,他们便不约而同的看向第一个发现红羽药材的颖宝。 这女娃是什么眼神,怎么总能第一个发些好东西? 差役们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上次颖宝在他们烧火的火堆旁边看到一定金子,他们就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多双眼睛,当时就在那里看着,都没人看到有黄金,全都是土不拉叽的石头。 谁知等到颖宝一指,他们就发现石头就变成了金子。 这女娃怕不是个福星吧,啥好东西都向她显现。 元涟漪没心思想太多,拿到药以后,就直接把药揉碎,将汁水滴进黄氏的嘴里。 黄氏如饥似渴地将红羽的药汁咽下去,顿时感觉沉重的身体一下子变轻了许多。 “怎么样?好点了吗?”元涟漪柔声询问。 黄氏虚弱的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 听到她这一声谢,元涟漪和苏家人都惊奇了,怎么也没想到黄氏竟然还懂得感谢。 颖宝也挺意外的。 她原本以为黄氏就是个蛮不讲理的粗鄙妇人,没想到遭了患难后,竟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 一旁的刘参议见黄氏有所好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小声的恨道:“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就只知道给我丢人!” 黄氏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开口想要说话,但刚刚有所好转的他一时间还没有多大力气。 只好先吸了一口气,抿紧嘴唇没有开口。 颖宝看不惯刘参议这样的男人,故作无知的问:“为什么你觉得丢人她就得死?怎么你自己不去死呢?”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眨巴着不灵不灵的大眼睛,纯粹无辜的模样,让人一点都不觉得她说这番话是有恶意的,只会觉得她是真的很好奇。 刘参议当即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苏家人连忙把颖宝抱了起来,陪笑着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心里却在暗暗称赞,颖宝,说的漂亮! 当然,基本上都是女人才会有这样的感言。 不光是苏家的女人,左家的女人心里也如此想着。 而身体正在迅速恢复的黄氏,却在听见颖宝替自己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后,心中的郁气一下子就顺了。 越发的喜欢这个小女娃。 当初她处处看苏家人不顺眼,那是因为她那时候还是刘家人。 自然一切都以刘家的利益出发。 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她对刘家已经彻底失望。 她原本也觉得自己没了贞洁,是自己的错,不应该再活在这世上。 可自从听了颖宝训斥自家丈夫的那番话后,她突然醒悟过来。 她明明是受害者,丈夫保护不了她,她都还没责怪丈夫无能呢,丈夫凭什么还指责她不洁? 这也就罢了,如今她都病成这样了,外人都还没打算放弃她,还想给他一条救命的机会。 而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就仅仅是因为自己被那些官兵给玷污,他竟起意想要把她扔到河里淹死! 这简直太可怕了! 不光如此,平日里那两个敬她为长嫂的妯娌,以及畏她为主母的小妾,竟在她落魄之时,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这个家,她也是待不下去了! 接下来的路程,黄氏的身体也越来越有所好转,直至恢复平日里的健康状态。 流放队伍从先前的三队,变成了男女分开的两对。 一行人没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驿馆,只好又在山野之中过夜。 张老大让人给女人解开脚镣,让她们在可视可控的范围内各自去寻找野味吃食,烧饭做菜。 一旦超过范围,就会被抓回来打一顿。 男犯人不好掌握,差役们便没给男人解锁。 苏家的女人同心合意,把找到的蘑菇野葱还有一些菌类野菜的合在一块,乐滋滋的看着,觉着应该可以做一锅美味的汤。 “可惜了,这么些山珍食材,若是再有一只鸡,那边都齐了!” 柳娇娇看着这些食材,想到自己曾经吃过的野山珍,又开始怀念曾经吃过的美味和不愁吃喝的生活。 秦英忍不住道:“咱们能有这些吃的就已经不错了,你看看左家和刘家的几个女人,他们打到的野位都没我们家的人多,你就该偷偷乐吧,还想要吃鸡?怕不是在做梦吧!” 柳娇娇撇了撇嘴:“我就是想想也不行吗?” 元涟漪听见自家大嫂二嫂的话,笑笑不说话。 一边找着野菜,一边还留意着有没有可以治病的草药。 苏老夫人年纪大了,没有跟她们一起跑前跑后的寻找野味,就坐在一张石头上,偶尔帮忙识别一下他们找到的野菜能不能吃。 她贴身的嬷嬷则陪在她身边,跟她捶背捏肩。 几个儿媳妇的贴身丫鬟,也都在一起寻找野味。 整片森林一下子变得热热闹闹,尤其是几个孩子,寻找野味的过程中,总会发出笑闹之声,让人差点忘了,他们是一群流放犯人的孩子。 几个大人看到孩子们到处乱跑,偶尔出声叫唤一下,让他们小心,不要跑得太远。 对这些孩子们来说,只要不是枯燥的赶路,寻找野味就是一件有趣的事。 让大人们比较诧异的是,只见颖宝走在最前面,几个哥哥则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跟着。 只要颖宝到过的地方,这几个哥哥保准能找到好货。 看着这几个孩子的变化,苏家的三个妯娌都暗暗惊奇。 以前都是颖宝跟在这几个哥哥的屁股后面跑。 而她这几个哥哥嫌颖宝太小,又动不动喜欢哭,总是想甩开她。 于是他们便经常看到颖宝哭兮兮的追在几个哥哥的后面,而几个哥哥则是看到她哭就越加心烦,跑得越快。 每天在将军府上,总是要上演这么一出,哭哭啼啼吵吵闹闹,让他们这些大人的耳朵都要被吵聋了。 如今才赫然发现,以前颖宝追在哥哥们屁股后面哭闹追赶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颖宝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爱哭包了。 不知不觉间,反倒成了哥哥们的领头羊,还指挥着哥哥干着干那。 就是现在,也不知道颖宝跟那几个毛头小子说了些什么,便见他们家的几个傻儿子,像叠罗汉似的趴在一棵树上,是否想要在树上拿什么东西。 62.鸟窝里怎么会掏出鸡蛋来呢? 可那几个最多才6岁的小子,根本就撑不起这样的重量,没过一会儿,就晃晃悠悠的就要摔下来。 “小心——” 苏家的几个女人看到这幅场景,顿时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要跑过去接住他们。 好在她们动作也快,在这几个小家伙摔下来之前,已经迅速赶到,堪堪将他们接住。 “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几个大人忍不住训斥:“那么高的树,你们爬上去做什么?想要摔死吗?” 几个小孩不约而同的食指对戳,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说,你们爬树上去做什么?上面有什么宝贝吗?”三个妯娌一同叉腰,摆出颜母的架势质问着。 颖宝的三个哥哥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推到苏三恒的身上。 苏三恒瞪了两个哥哥一眼。 没办法,谁叫他最小,非但推不动他们,反而被他们给弹出来。 他一老一实的回答: “颖宝说,树上面的那个鸟窝里面,有大鸟蛋。” “颖宝说的?”三个大人立即看向颖宝。 颖宝嘿嘿一笑,没有否认。 她这一笑,顿时让三个大人的心软了下去。 秦英瞪了自家小儿子苏三恒一眼:“要不是看颖宝的面上,非得把你的屁股打开花不可!” 柳娇娇也戳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苏大峥一下:“颖宝是妹妹,她说什么你就信?” 元涟漪一脸严肃的看着苏二毅:“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能再做了,知道吗?” 接着又摸了摸颖宝的脑袋:“颖宝,你怎么知道上面那里有鸟蛋的?” 苏老夫人在蔡嬷嬷的搀扶下,也精神矍铄的走了过来,慈爱的盯着颖宝:“颖宝,你确定那个鸟窝里有鸟蛋吗?” 也难怪他们会这么问了,他们前面就掏了好些个鸟窝,但却都是空巢,没一个鸟蛋。 如今颖宝却说这棵树上的鸟窝有鸟蛋,他们怎么也不太相信。 毕竟这棵树上的鸟窝,他们几个大人加上那几个奴婢,都先后重复看过几次,根本连一个蛋的影子都没有。 这会儿颖宝却说里面有大鸟蛋,他们怎么能相信? 颖宝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却也只能在心里肯定的点头:当然确定! 因为这些蛋是她亲自从空间的物资里拿出来,放进鸟窝里的。 当然,她拿出来的不是鸟蛋,而是鸡蛋。 毕竟在皇宫里收刮物资的时候,他只看到有鸡蛋并没有看到有鸟蛋。 或许得找个机会把一些鸟蛋也收进空间,以防日后又在山野之中寻找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眼前的这个局面嘛,颖宝表示有些尴尬。 她本来只打算忽悠一下这几个最多才6岁的小哥哥,让他们从鸟窝里掏出鸡蛋。 可谁想却被祖母、娘亲、大伯娘二伯娘他们几个知道。 这要是掏出个鸡蛋来,可该怎么收场? 正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时。 颖宝又突然想到,对了,她现在就是个三岁半的奶娃娃,她懂什么呀? 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何必害怕他们怀疑呢? 想通这一点,颖宝立即歪着脑袋,好像很认真回答的模样:“鸟窝里难道不应该有鸟蛋吗?难道鸟娘亲会把鸟蛋生在地上?” 听到颖宝这个回答,大家顿觉他单纯稚气,笑了两三遍没有再追究。 几个大人要把孩子拉走,可那几个还没有按照颖宝的要求,爬到树上把鸟蛋掏出来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似乎还想再爬上去看一下到底有没有鸟蛋。 苏老夫人见这几个孩子渴望的眼神,不禁觉得好笑又好气。 “秦英,涟漪,你们两个就替孩子去看一下,那里面有没有鸟蛋吧!” 秦英和元涟漪不由愣住,随后还是点头答应:“好的。” 于是秦英和元涟漪两人合力爬上树。 秦英在下面顶着,元涟漪则在树上努力的向上攀爬。 在看到树上的那个鸟窝时,激动得想要跳脚。 “母亲,这上面真的有好多……鸡蛋?鸟蛋?” 元涟漪也看清了那个鸟窝里长的蛋,兴奋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去。 她眼睛没有看错吧,鸟窝里面装着的蛋,竟然不是什么大鸟蛋,而是他们曾经每天都可以吃到的鸡蛋! 元涟漪当时就傻住了,心里忍不住暗自想着: 难道是我的见识不够?有的鸟生出来的蛋就是跟鸡蛋一样大小? 那应该是什么鸟?能生出这么大的蛋? 她正在伤脑筋的思考着,秦英在下面却忍不住了,大声的叫唤到:“三弟妹,你好了没有,看到什么线索了,快把我放下来,你把我的肩膀踩的可疼了。” 元涟漪这才连忙回过神来,从鸟窝里把所有的鸡蛋全都掏出,抱着树干蹲下身子,递给一旁的柳娇娇。 柳娇娇则是拿给苏老夫人过目。 几人看到这些鸡蛋,眼睛都瞪直了。 在荒郊野岭的,哪来什么鸡蛋? 很快他们又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质疑。 难道这世上还真的有这么大的鸟蛋,跟鸡蛋一样,只是他们太孤陋寡闻,所以才不知道?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几个小孩子是看到他们从树上的鸟窝里还真的掏出了一窝的鸟蛋,不要越发感到骄傲。 63.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她 “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大公鸡?” “这里怎么会有大公鸡?” 三个妯娌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随后又不约而同的反应过来:“啊!这样看来,我们刚才在那个窝里掏的蛋,那不是什么不知名的鸟蛋,真是鸡蛋!” “难道那些鸡蛋是这只大公鸡下的?”柳娇娇呆呆的看着树上那只走来走去的大公鸡。 秦英和元涟漪忍不住好笑:“大公鸡哪里能生蛋?应该是她的妻子下的蛋吧?” 苏老夫人低头看了一眼,刚刚掏出来的鸡蛋,一副疑惑终于得到解决的样子: “我就说嘛,看着就是忌惮的模样,怎么会是鸟蛋呢?” 颖宝忍不住掩嘴偷笑了一下,随后提醒:“娘亲,大伯娘二伯娘,你们不是说要抓一只鸡炖汤吗?” “啊,对对对!快抓鸡!” 几个妯娌顿时活跃起来,带着自家的几个孩子,将那只大公鸡给团团围住。 “这边这边,飞过来了,快快快,赶紧抓住!” 一时之间,他们所在的这片草地,热闹非凡。 王彪的女儿囡囡一直都想找颖宝玩,此刻见颖宝和家人们正在抓鸡,越发觉得好玩,便也不顾自家的父亲阻拦,朝着颖宝跑了过去。 王彪也无奈跟着一起。 看到苏家的几个女人和孩子正在不亦乐乎的抓鸡,从腰间拔出一把剑,冲着那只正在空中飞跑的鸡丢了过去。 就见那只啼叫的大公鸡,身子一下子在半空中顿住,随后垂直掉在地上,啪嗒一声,直接丧命。 颖宝很给面子的拍手叫好:“王彪叔叔好厉害!” 囡囡看见颖宝拍手叫好,也跟着一起拍手笑:“王彪叔叔好厉害!” 王彪的脸顿时一黑,耐心的教育道:“是爹爹,颖宝叫我王彪叔叔,囡囡要叫我爹爹,知道了吗?” 囡囡却不理会王彪,跑到颖宝的身边拉扯着她的手:“不要不要,我要跟着颖宝一样叫。” 颖宝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这个可怪不了她啊!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颖宝发现囡囡外表看着很正常,说话也很清楚,但智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除了会想娘亲,会跟自己的亲爹撒娇,其他事情都显得很木讷。 之前大家都以为囡囡是因为内向胆怯,后来才逐渐明白过来,囡囡这是先天智力有问题。 对于这个孩子,颖宝也不自觉的多照顾一些。 谁叫是她把这个孩子拉过来的呢? 她怎么会料到,王彪最后竟然没办法把囡囡送回家里跟娘亲呢? 不过也怪王彪当时欠教训,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她。 不过现在她也发现一个特点,有女儿在身边,王彪显得比其他差役要好得多。 大概也是想做个好父亲的形象给囡囡看吧! 王彪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被颖宝迷成这样,只好对颖宝陪笑道:“颖宝,你帮我教一下囡囡,让他叫我爹,谢谢你了。” 颖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好!” 王彪倒真是个疼女儿的,虽然女儿这个样子,但却极尽宠爱,舍不得让她有半点委屈。 冲着这样的真情,只要王彪不干犯他们苏家人,她自然也不会暗中难为他。 她对囡囡劝解道:“囡囡,这个你得叫爹爹,不能跟我学。” 囡囡虽说智力有问题,但有的事情一说她就一下子就明白了。 当下就对自家的老父亲甜甜的笑道:“爹爹,你好厉害!” 王彪这才心满意足,把刚刚刺死那只鸡的配剑在草丛里擦干净,插入剑鞘。 随后蹲下身子一左一右的把囡囡和颖宝抱了起来:“走喽!” 后面的几个苏家女人则赶紧把死了的大公鸡捡起来。 柳娇娇突发奇想,走在后面用衣服兜着鸡蛋,死死盯着元涟漪手里拎着那只死鸡,喃喃的问:“鸡蛋被我们捡了,大公鸡也被我们杀了,这老母鸡要是回来,看到它已家破人亡,会是什么心情?” 秦英手里抱着一大堆野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元涟漪则是被她这么一说,手里的鸡顿时变得烫手。 跟在几个主子后面的丫鬟嬷嬷,手里也都各自拿着采来的野菜和山货。 听到他们的二夫人这么说,心里都忍不住好笑,却没敢出声。 一群女人相互搀扶着,走出树林。 林子里有很多杂草荆棘,几个小孩一边玩耍一边到处钻,因为身体灵巧,比几个大人走的还要快。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所有去寻找野味的人也都回来了。 看到苏家的女人竟然抓了一只鸡,还有不少蛋,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几个差役平日里是跟在副头领身边的,因为地位比较低下,所以没被户头领看上眼,请他们吃喝玩女人,所以没有在那场大白惩治恶霸的行列中,但也沾染了不少副头领曾经留下来的恶习。 如今副头领已死,他那几个要好的手下也是伤的伤,残的残。 他们这些原本最低微的差役,便都得了提升,一时便有些飘了,性子里的恶劣也显露出来。 眼瞅着大白还没有回来,那几个差役便故意凑了过去,拉扯着话题。 “这荒山野岭的,你们怎么能抓到鸡和鸡蛋?” 几个女人也不隐瞒,指着他们方才爬的那棵树:“蛋是从那树上的鸟窝里掏的,鸡也是在那棵树上发现,然后抓的。” 几个差役故意冷笑:“你们当我们是傻的吗?这山野荒岭的,怎么可能会有鸡和鸡蛋?” 眼看这些差役有意刁难,苏老夫人沉着声道:“各位官爷方才不是盯着我们在监督的吗?我们从哪里拿到的这些鸡和蛋,你难道还看不见?官爷若是想要跟我们抢鸡吃,明说便好,何必故意询问呢?” “你!”那差役见自己的心思被猜中,顿时恼羞成怒,开口还想再说话,却被张老大给叫住了。 “行了,一只鸡而已,你没吃过吗?” 张老大其实也很想把他们抓到的那只鸡占为己有,好好的开一下荤腥。 可一想到苏家有一只大白虎,虽然现在不在,但等一会儿扑食完了,肯定要回来的。 待会儿被他们家的颖宝告恶状,那他们这些官差怕是要嫂子胳膊断条腿的,为了只鸡弄成这样可不划算。 那差役见张老大开口说话,这才不敢吭声。 所有的差役,只有王彪最不眼红。 因为他沾了女儿的光,苏家人有了好吃的,都会分一份给他女儿吃,他女儿胃口小,吃不完,自然就流到他肚子里了。 所以是苏家人有的吃还是同僚抢过来吃,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差别。 果然,没过多久,大白自己到深山老林里吃饱喝足,准时回来了,嘴里还叼着好几只野鸡。 看到大白如此给力,又给他们带来了野味,苏家人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 差役们眼红的要命,可是他们也不敢抢。 自从有了大白以后,他们就算在野外过夜,也不怕会遭遇野兽之类的了。 毕竟大白就是兽中之王,谁敢招惹呢? 就是比较让他们受不了的是,大白总能捕猎一些山珍野味,而他们作为差役,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家吃着大白叼来的荤腥,一个劲的咽口水,却是只能闻香气,又不能吃上一口。 颖宝看出这些差役们眼馋得很,但又忌惮大白,不敢同他们抢吃的。 眼珠子转了一下,大大方方的说道:“大白,给差役伯伯们一只野鸡。” 大白立即听话的把。已经放在地上的野鸡又叼出其中一只,朝着差役休息的地方走了过去。 然后放下野鸡,扭头傲慢的离开。 差役们看到大白拿来的野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表情都是呆呆的。 64.颖宝,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祖宗 半晌后,才回过神,看着不远处的颖宝正朝着他们笑眯了眼。 几个差役这才激动的站起身,朝着颖宝乐得大喊:“颖宝贝,谢谢你赐鸡!” “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小祖宗!” “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 颖宝听着这几个大男人说着这些喜爱的话,顿时觉得肉麻。 不就给了他们一只野鸡吗?这至于吗? 不得不说,还真的至于。 差役们因为有了野鸡,可以尝到荤腥,激动的不得了,烧火做饭做菜也有了动力。 三户流放犯人还是各自开火烧饭做菜。 差役们也自己做自己的饭食。 偶尔回到三户流放人家的身边转悠,看他们做得怎么样,也会适时的尝上一口。 不过,他们不敢尝苏家人做的饭菜,毕竟有大白守着呢。 而左家和刘家的人做出来的饭菜,他们也都尝了,手艺虽然不错,但却缺少材料,吃进嘴里寡淡无味。 只有乘上一碗拿回来,自己撒点盐吃起来才有味道。 刘家人把打来的野味都放进锅里煮,看到黄氏锅里面的水放的很少,不如皱起了眉。 “大嫂,你水放的那么少,我们这么多菜怎么煮?” “是啊姐姐,咱们那么多人呢,你难道是想要弄炒菜吗?可这怎么够分?” 三户流放人家,愿意跟他们刘家一同被流放,在路上伺候的丫鬟仆婢是最少的。 毕竟他们平日里对待下人苛刻,内宅斗争也比较多和复杂,动辄就打骂下人,没有几个下人愿意跟他们一起受苦。 因此,这一路上但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他们这些平日里当主子习惯的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就连烧饭做菜,也都是从一开始的不会,到现在慢慢的开始有一些上手。 而成为他们劳力担当的便是黄氏。 刘参议出生平民,因此家里给他娶的媳妇也是普通农妇黄氏。 直到刘参议跟着苏老将军发达之后,他的那两个弟弟也才跟着一起发家,有机会娶了两个小姐当妻子。 而刘参议也为自己取了乐坊的两个美妾,日子过得美滋滋。 所以黄氏性格虽然泼辣蛮横,粗鲁鄙陋,但在那两个妯娌以及两个小妾之中,还是最能干的。 一路上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在做。 如今她心灰意冷,一家人除了自己生的那两个孩子,个个都巴不得她死,既然如此,她又干嘛伺候这一大家子人呢? 现在听见那两个妯娌和两个小妾还在等着她帮忙烧饭做菜,不由冷冷一笑:“想吃饭,你们自己起锅烧火自己做,我这一锅是做给我和我两个儿子吃的,水放多放少要你们来指点?” 听到黄氏这话,两个妯娌和两个小妾脸色顿时一变。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一家人,你怎么只做你和两个孩子的饭食呢?” “难道大哥你也不顾了吗?” “姐姐,你可是我们刘家的主母,怎么能不顾我们大家呢?” “这要是让老爷知道,姐姐怕是地位不保了!” 黄氏冷笑一声:“现在你们倒是会说我和你们是一家人,当初我病倒的时候,你们个个都巴不得我死,以为我眼瞎,看不出来吗?” 听到黄氏这般指控,刘家的几个女人不由心虚。 可很快又开口说道:“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还是我们的大嫂,不能什么都不管!” “只要大哥一天没有把你给休了,你一天都得负责我们的生活!” “姐姐,老爷当时也不过是在气头上,现在不也没有再计较那件事了吗?你又何必还在较真呢?” “是啊姐姐,这件事情要是让老爷知道,怕是又要发怒了,到时候真把你给休了,这一路流放,你孤家寡人的,没有我们刘家帮衬着,你该怎么活?” 黄氏听到他们这番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个人甩了一个大瓜子,粗鲁的骂道:“你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从今天开始,老娘我只管我那两个儿子,你们刘家其他的人,都和我没关系!都给我滚,别污了我这一锅好菜!” 说着,还起身推了几个女人一把。 四个女人,竟然都对付不了一个黄氏,被他这么一推,齐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几个人见和黄氏讲不通,顿时恼羞成怒。 起身拍了拍屁股,恶狠狠的对黄氏说道:“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哥,看他怎么收拾你!” “姐姐,是你自己逼着老爷把你休了!以后可就别怪老爷无情!” 黄氏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很快又稳固下来,不为所动的道:“你们尽管去说,巴不得他早点把我给休了,反正这流放的路上,也没什么好日子可盼的,跟着他到了边疆,还不知道能不能过日子,谁还稀罕你们刘家的门楣,我呸!” 刘家几个女人见黄氏如此嘴硬,气势汹汹的甩手离去。 跑到男子的队伍那边,跟刘家几个男人说这事。 刘参议听到这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贱人,给她脸了!一个被人玩过的破烂货,老子都还没说要把她给休了,她倒先给我甩脸子,看我不打死他!” 刘参议的俩个弟弟也是同仇敌忾。 “大嫂这么闹,简直是有辱我们刘家门风!还不如当时被那些官差弄死得了!” “她是不是脑子病出问题了?早知道当时就该让她病死,也怨苏家的容,多管什么闲事,给她把病治好做什么?这不是给我们添堵吗?” 正说着,几个男人却突然被一把石头劈头盖脸的打在脸上。 接着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泼妇骂街声:“你们刘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娘这么多年当牛做马,好不容易才给你们刘家生了一对儿子,你们现在竟然盼着我死,你们良心被狗吃了吗?你们这些黑心肝的……” 几个男人连忙躲闪一番,抹了一把脸,看到黄氏竟然还跑过来找他们骂,不由越发恼火。 “你个不干不净的烂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休了!” “好啊,就等着你把我休了,我就不用再伺候你们一家子!” 刘家人的吵闹很快就被差役们注意到。 差役直接走过来,一大鞭子甩在他们身上。 “给你们这些女人解锁是让你们烧饭做菜的,是让你们来这里找男人的吗?” 刘家人连忙说明他们家的情况。 差役闻言,一鞭子打在黄氏身上:“你这泼妇,一户人家一口锅,你一个人就占了一口锅,是想生事吗?” 刘家人见黄氏挨打,顿时解气。 幸灾乐祸的道:“只要刘家没给你递休书,你一天就是刘家人,就得给我们刘家上下烧饭做菜!” “老娘偏不给你们当奴才!”黄氏倒也是个血性大的人,既然不能自己用锅,那她就跟别人用,就不给刘家人占她便宜! 她端起刚刚给自己和两个儿子煮好的饭菜,直接跑到苏家那边,然后一股脑的将自己锅里的那份菜食,全都倒进苏家的锅里。 65.一群流放队伍,苏家人过得最好 苏家人此时饭菜已经做好,一人端了一碗在手里。 眼瞅着锅里所剩不多,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去采一点野菜加进去饱餐一顿,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从天而降一锅菜,还是煮好的。 不过一看把菜倒进他们锅里的人是黄氏,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刘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氏本能的想要强词夺理,但一想到苏家现在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才将跋扈之气收敛,陪着笑脸说道:“苏老将军,苏老夫人,还有各位苏公爷,苏姐妹,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我与刘家决裂,以后我就跟着你们苏家人一起,还请你们收留!” 听见黄氏这话,苏家人不由面面相觑。 也不知道这黄氏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到底安的什么心。 苏老夫人沉吟一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刘夫人,如果我们没记错,你之前还一直怪我们苏家,说我们苏家害得你们刘家人被流放,现下你怎么要投靠我们苏家?” 黄氏直接跪在地上,还拉着自己的一双胞胎儿子跟她一起跪。 苏家人也没去扶她,先听她想要说什么。 黄氏一脸决然:“之前我是刘家人,自然替留家人说话,如今我不再把自己当刘家人,自然不会管他们跟我说的这些话。” 听见黄氏这话,苏家人突然认识到一点。 之前他们都认为刘家人总是把自己被流放的错全都怪在他们苏家人身上,是这个黄氏起的意。 如今听黄氏这么说,她好像也只是刘家的一个出口,灌输在她脑子里,认为是苏家人害他们全家被流放的,似乎是另有其人。 黄氏说着又磕了一个响头,继续开口:“你们苏家是我的再造父母,若没有你们不计前嫌为我寻药,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自己家的人害死的。 我现在在刘家已经没有任何惦念,我就当自己已经死在他们家了,现在我重新活过来,不想再当他刘家的奴才! 只是如今我被他们这些姓刘的人家牵连,不得不跟着遭遇流放的命运,若是脱离了他们刘家,我便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只得投靠你们苏家,能在路上有个照应,还请你们能够接纳!” 黄氏说的情真意切。 但苏家中人也不会一下子就能接受她。 此前还说是他们苏家人害得他们刘家被流放。 如今便说是刘家人,害得他跟着一起被牵连。 这个黄氏,总能给自己找出各种理由怪罪别人。 他们苏家这要是把黄氏给收留了,还不知道以后她又会如何反咬自己一口呢! 苏老夫人道:“刘夫人,我们苏家与你并无关系,没有理由收留你,你刚才倒的这锅菜,自己拿去吃吧,我们苏家原有的肉汤也留给你了!” 黄氏开口正要说话,他的那两个妯娌和丈夫的妾室就走了过来。 听到苏老夫人说,那一锅的饭菜以及肉汤都要留给黄氏拿走,不由欢喜异常。 要知道,苏家人现在是他们这一群流放队伍的人中,日子过得是最好的。 每一次不用赶路的时候,大家一同在野外过夜,生火做饭时,苏家的人总能寻到各种各样的野味。 甚至连不是野味的野味,比如说鸡蛋,大公鸡之类的,都能被他们寻到。 加上他们身边还有一只威武的大白虎,那也是森林之王,跑进密林一趟,总能给他们叔家人带来各种各样的野味。 而且他们家跟着一起流放的仆婢也多,有好几个都是厨艺好的,总能把这些食材弄成一锅美味。 光是闻着那香气,他们又忍不住流口水。 只可惜他们也只有闻着香气流口水的份,一口都喝不着。 别说他们了,就连那些差役也都只能在旁边咽口水。 要不是颖宝今天大发慈悲,突然给了他们一只鸡,这些差役肯定也只能是继续流口水的份。 他们就算其心思要抢,也得顾忌他们苏家人身边还有一只大白虎,那心思自然也就自己消化了。 而他们家和左家这些流放犯人,就更是连肖想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却听到苏家老夫人说,他们家剩的那点肉汤可以留给黄氏,便都觉得是给他们刘家的,一想到可以吃肉汤了,他们便兴奋的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上前去,很有礼貌的跟苏家的人打招呼,谢道: “多谢你们的肉汤,我们这就拿过去。” 几个女人上手就想要把锅子连汤带水的一起拿走。 黄氏却突然站了起来,将他们一把拦住:“你们干什么呢?这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一家送给我的肉汤,里面的菜也是我自己采摘自己煮的,你们一来就想要端走,谁给你们的脸?” 说着,拎起她刚刚倒出去的那一口空锅,推到几个刘家女人的面前,冷声开口:“这才是你们的锅子,自己拿去自己煮吧!我这锅菜居然已经倒给了苏家人,那便和苏家人一同享用的,没有你们的份!给我滚!” 听到黄氏这话,刘家几个女人顿时气愤不已:“大嫂,你这是存心和我们刘家做对了是不是?你难道忘了大哥的话吗?我们刘家之所以轮落到流放的下场,就是因为苏家人啊,你现在竟然还便宜苏家的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啊姐姐,不管怎么说,我们刘家才是你的家,你怎么能把做好的饭菜给他们苏家呢?现在我们还有老爷他们,都还在等着你把饭菜做好给他们送过去吃呢!” “就是啊,你看其他两户流放人家,他们都已经把饭菜做好,快吃饱了,我们家现在都还没开始起锅呢,你难道忍心我们一大家子跟着你一起挨饿吗?” 黄氏听着昔日的姐妹相称的几个女人,这般费尽心思的劝说,脸上却一直都是挂着冷冷的笑。 “放你们的狗屁!”她等这几个女人说完话以后,这才破口开骂:“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们刘家人会被流放,那是因为你们黑心肝,怪不得苏家!” 66.她要加入苏家队伍 听到黄氏这番话,连苏家人都忍不住立起耳朵听。 他们原本就当黄氏和那几个刘家女人的吵闹是一场好戏,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没想到却提起了他们苏家的名字,不由看戏看得更认真了些。 只是没想到,之前还对他们态度泼辣跋扈的黄氏,现在竟然还帮他们苏家人说话,也真是让他们意外。 刘家人自然更是万万没想到,不由越发生气。 “大嫂,你如此吃里扒外,倒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你把我们刘家的菜倒进叔家的锅里,还不许我们拿回去吃,这件事情我要告诉老爷,告诉差役,看他们怎么判断你!” 几个女人见吵不赢黄氏,骂骂咧咧的说下这番话以后,就跑去告状。 带那几个刘家的女人全都跑去告状时,黄氏又趁机跪在苏家一众人的面前。 “苏老将军,苏老夫人,我是真心想要投靠你们苏家,还请你们收留我!那刘家人狼心狗肺的,我实在不愿再去那个狼窝里受气!” 她说着,把苏家人的锅又重新放回火堆上,讨好的说道:“我知道你们都还没吃饱,这些饭菜是我刚刚煮好的,你们可以继续吃,总之不能便宜了刘家人就是了。 我只要让我这两个儿子也能吃上饭就行,至于我,我饭量也不多,不会多吃的。 以后我采摘来的食物都交给你们苏家,我就和我这两个儿子跟你们苏家人一起打平伙了!” 苏家人听见黄氏的这番盘算,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四个字:“大可不必!” 颖宝也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们苏家人,现在生活过得正好呢,没必要带着黄氏和她两个儿子这样的麻烦,跟在他们苏家人的队伍里。 好在祖母也是个清醒之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发什么善心,当下就毫不客气的拒绝:“刘夫人切莫在说了,你乃刘家人,我们苏家是不可能接纳的!” 说着,又把架在篝火上的锅拿了下来:“这一锅菜就给你们刘家人拿去吃吧!” 黄氏开口正想要再说话,突然被一鞭子打在后背上。 只见刘家的几个女人把差役叫了过来,跟他们说了下情况,让他们自己来收拾黄氏。 黄氏被差役打了一鞭子,顿时疼得嗷嗷叫。 她身边的两个双胞胎孩子,也赶忙从颖宝的身边跑过去,抱住自家的娘亲。 这俩孩子之所以愿意支持自己的娘亲过来求苏家人收留,主要是因为有颖宝在。 他们的想法很单纯,如果娘亲带着他们一起到苏家的队伍里,他们是不是就可以经常和颖宝在一块了? 只听见差役骂骂咧咧的道:“你这泼妇怎么如此不让人省心,你们刘家的队伍在那头,你跑到苏家的队伍来干什么?” 黄氏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差爷,我跟刘家的人过不下去了,那日我病重,若不是苏家人救了我这一条命,这刘家人肯定是巴不得我死,我现在和他们刘家人已经决裂,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还请差爷通融,让我留在苏家的队伍里!” “我看你是在想屁吃!”黄氏的话音一落,就再次挨了差役的一鞭子。 昨天那差役凶巴巴的说道:“只要刘家人没有给你写休书,你活着的每一天,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流放路上也必须在刘家的队伍里!” 差役说着,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又继续没好气的骂道: “一天天的净给我惹麻烦,再生事端,我让就你去男人的队伍里,不许你再有做饭时间的自由!快给我滚回去!” 说着,又扬起手中的鞭子。 黄氏听到差役的这番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 不!她可不想被刘家给困住了! 跟在差役身边的几个刘家女人,见差役终于给他们主持公道,让那泼妇一般的黄氏终于服软,不由幸灾乐祸。 几人又赶忙想去搬苏家人的菜锅。 黄氏察觉到他们的动作,连忙开口呵斥:“那是我给救命恩人做的饭菜,不是给你们吃的!” 说着,拎起他们刘家人的那一口空锅,没好气的甩下一句话:“咱们的锅在这里呢,围着人家的锅干嘛呢?” “可是我们家的菜刚被你倒在他们家锅里了呀!” 她的两个妯娌说道。 黄氏冷笑起来:“那菜是我自己找的,我爱给苏家人吃,你们管得着吗?” “你……”苏家几个女人看着黄氏这一脸蛮横不讲理的样子,不由又气又怒:“那你待会也不要吃,我们早来的野菜和菌菇!” “成啊,你们只要不让我给你们生火烧饭做菜,我一口汤都不喝你们的!”黄氏有恃无恐的开口。 苏家几个女人顿时噎住。 他们平日里都是娇生惯养的,又有下人伺候,哪里洗手做过羹汤。 即便是流放,此前也一直都是黄氏以及几个留下来跟着他们一起流放的奴仆,张罗他们的日常起居,生活上的事他们完全不用操心。 如今黄氏要和他们刘家决裂,原本他们还觉得少了黄色他们的,日子过得更惬意,可这些天,黄氏方式不再管他们的吃穿住行,他们才发现,事事都不顺,刘家没了黄氏还真是不行。 就连之前一直想要把黄氏给休了的刘参议,经过黄氏这么一闹,比所有人都晚了几个时辰才吃上饭,也意识到皇室在他们刘家的重要性,也只字不提休妻的事。 如今流放的路上,处处都要人照顾,把那个残花败柳留着,伺候他们吃喝拉撒,倒也能够勉强用着。 然而黄氏却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安分。 自从已经摊牌和刘家人决裂以后,便没有再跟刘家人有好脸色看。 每次上山打野味,她都把自己打到的全都给了苏家人,每次都塞到元涟漪手里。 连自己两个双胞胎儿子采到的野菜山菇,也一同塞到颖宝手里。 在她心里,元涟漪和颖宝就是她的再生父母,要是没有这对母女,她肯定已经病死了。 这一天,他们到了一个县衙的牢房里。 官差给他们男牢房和女牢房各拿了一桶粥和一摞碗,让他们自己打饭吃。 犯人们立即争先恐后的抢先去打,生怕慢了会被人抢光,自己就只能舔桶底。 女牢房里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斯斯文文的大家闺秀,但是到了抢吃的,便也毫不相让,凶相毕露。 就在大家抢得厉害时,黄氏直接把那一桶的稀粥举了起来,大声叫道:“给我救命恩人一家老小先盛,不然我倒了,谁都别想吃!” 67.我们苏家人不吃亏,也不会占人便宜 听到黄氏这话,大家不顿时不敢再动,生怕她还真的把这一大桶的稀粥给倒了,谁都没得吃。 但嘴里却忍不住抱怨怒骂。 “你这人怎么那般蛮横无理!” “你有什么权利把这桶稀粥拿给苏家的人先盛?” “我看你是想再被差役打两鞭子才会安分?” 黄氏却对大家的谩骂怨怒充耳不闻,见大家没再抢,立即把西周拎到苏家几个女人和孩子的面前,笑呵呵的道:“苏老夫人,三郎媳妇,颖宝,你们赶紧先盛。” 对于苏家的人,黄氏对这三个人最是讨好。 颖宝对黄氏这般行为,心里虽然觉得她依旧蛮横,但总归是为了给他们苏家人的好处,便也懒得同她计较。 听她叫到自己的名字,礼貌的回了一个笑容。 元涟漪却没有自家女儿那般淡定自如,反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她在自己家里从小都是不受重视的那一个,即便是嫁到了苏家,沉静内敛的性格,也让她的存在感很低。 要不是身上有医术傍身,恐怕都没有人能记得她。 而如今,却被黄氏如此热切的接近讨好,这还是她头一次被人关注,着实让她不知应该如何回应。 苏老夫人则对黄氏的讨好保留着一丝防备。 看到她不顾众人怒目怨骂,把这一桶稀粥拿到她们苏家人面前,不由得道:“刘夫人,你就放着吧,大家排队盛饭就行,不必为我们苏家这般。” 主要是他们苏家女人和孩子,除了柳娇娇身娇体弱外……不过柳娇娇身体虽然娇软,但动作却很快,跟大家抢东西,倒也没见她吃过亏。 其他女人,包括孩子……除了银宝和苏三恒外,都有一点拳脚功夫,跟秦家和刘家的一群女人抢饭吃,倒不怕抢不到。 所以黄氏为他们这般而得罪自己家的人以及左家的女人,还真是大可不必。 不过既然她都已经把那桶粥都拎到他们面前了,那就先盛吧,不必扭捏,浪费时间。 碗就这么点大,所有人想要多盛一点也是不能。 顶多就是在桶底搅两下,希望能多捞点米,少点汤而已。 黄氏见苏家人唠叨的西周汤和米差不多一样分量,实在看不下去,从他们手里把碗夺过来, 道:“各位妹妹,你们这样盛粥可是要吃亏的,让我来帮你们盛!”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将苏家几个女人和孩子手里盛到的稀粥,又重新倒回桶里,在桶里搅了两下,然后又重新给他们盛在碗里。 这一次,在黄氏的打捞下,收家人便发现他们碗里的稀粥,比他们此前自己盛的还要浓密。 柳娇娇惊喜的笑了起来:“刘夫人,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在这一锅稀粥里还能捞到这么粘稠的米粒。” 其他几个小孩看到自己碗里的粥比之前盛的要浓,也不由眉开眼笑:“好多米粒,今天我们一定可以吃得饱饱的!” 苏老夫人却沉着脸道:“刘夫人,够了!咱们三户人家的女人和孩子,就只有这一桶粥可以分,若是我们苏家人个个都盛米饭,其他两户人家不就只能喝汤了吗?” 黄氏满脸的不在意:“管其他人做什么,我们只要自己能吃饱就行!” “你这般想法,在我们苏家绝不可取,我们苏家人,不会让自己吃亏,但也不会占人便宜,该是我们的我们一颗米也不让,不该是我们的,我们一滴水也不沾!” 苏老夫人义正言辞的说教,然后看向柳娇娇以及几个孩子,这几个人都是拿了黄氏给他们盛的粥,上面满满都是米粒,米汤很少。 她扬了扬下巴,对这几人说道,把你们碗里的米粒分一半出去,在加点米汤补上。 听到苏老夫人这话,柳娇娇和其他几个孩子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还是听话的照做。 看到他们苏家人又把一半的米饭给倒进桶里,左家的几个女人和刘家的几个女人这才松了口气。 左家的老夫人看着苏老夫人这般公正大义,不由心中佩服,第一次主动跟她搭话:“苏老夫人如此严格御下,教出来的儿女个个都是豁达开朗之人,难怪我家老爷甘冒风险,为你们家说话,即便遭到流放,也无所怨言。” 苏老夫人见左老夫人同自己说话,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友好的道: “左老夫人缪赞了,我不过是教这些媳妇儿孙们一些做人的道理罢了,都是平民草莽的教法,哪能像你们左家那般,教出来的儿女媳婿个个都知书达理,低调严谨。” 左老夫人不好意思的摆手笑道:“惭愧惭愧,我若能早些同苏老夫人结交,定能学到很多道理,此前是我狭隘了。” 原来,左家虽然是因为替苏老将军说话,才被皇上一并流放,但他们家除了左侍郎和苏老将军有着君子之交外,左家其他女眷和苏家的女眷关系都是一般。 主要是家世背景悬殊太大。 左家祖上都是文官,世代都是官家子弟,底蕴颇深。 而苏家则是从苏老将军那一代起,以平民的出身参军建功之后,才一步步爬上了将军的位置。 他所娶的妻子也是在自己还未升为将军时所取的平民之妻。 因此,在左家女人的眼里,苏家的女人和刘家的女人差不多,都是肤浅粗俗之人。 此前三户流放人家分开关押行走,接触不深,这个刻板的印象便一直在左家人的心里。 如今三家女人在一处,男人另在一处,这才让他们三户人家更进一步的有所了解。 而左家也在和苏家的女人和孩子们接触后,才知道他们家和他们以前想的不一样。 虽然也会有粗俗的行为,比如在用餐的时候喜欢一边吃一边说话,或者在教训孩子的时候总是大喊大叫,休息的时候就往地上大喇喇的一坐……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无法接受,但相处久了却觉得这些也无伤大雅。 虽然行为举止粗鲁了一些,但却都明理通达,和刘家的人要好的不知多少倍。 如今又听见苏老夫人这般说话,更是觉得苏家是个明事理有公道的,不由心生好感。 刘家几个女人见苏家人把一半的米粥又倒了回去,心里却是暗喜,觉得他们苏家人着实是傻。 于是便抢着想要多打一些。 可他们没那个技术,在桶底搅来搅去,打出来的还是汤米均衡的米粥。 当下就条件反射的向黄氏求助:“大嫂,你来帮我们和孩子盛一下米粥呗。” “姐姐,你不能只帮苏家人打粥,不帮我们自家人呀!” 68.我是给苏家人留的 黄氏冷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妯娌和两个小妾,阴阳怪气的骂道:“你们自己没长手吗?还需要我给你们打饭?此前你们不是巴不得我死?我若死了,你们今天也没有机会叫我帮你们打饭,现在来找我,是想找我骂吗?怎么那么贱呢?” 刘家几个女人见黄氏骂骂咧咧,又气又恨,只能自己盛。 刚搅了两圈,就被黄氏用力拍手,凶巴巴的骂道:“你们咋这么自私自利呢?就不知道跟苏家人学一学?你看人家多盛的米饭都倒回去了,你们呢?咱们捡人家不要的,还真是贱呀!” 刘家女人简直要被黄氏说疯了。 到底谁自私自利?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开头的,不然他们都还学不来这样的事! 这会儿竟然当起好人来了? 几个女人虽然生气,但终究比不上黄氏的蛮横,也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随便打了一勺稀饭在碗里,转身到角落里慢慢喝。 苏家和左家的几个女人,默默的看着黄氏跟自己家的人吵,不予置评。 颖宝却对黄氏的变脸暗暗咂舌。 这个黄氏,不得不说她真是敢爱敢恨。 此前把自己当刘家人时,处处维护,到处攻击他们苏家。 如今不把自己当刘家人了,又认苏家是她的救命恩人,便又处处维护。 这态度变得够彻底。 所有人都打了一碗稀粥后,还剩下一点汤底。 刘家三媳妇喝完自己碗里的稀粥,想跑到饭桶前,看看还有没有。 见还有一点汤底,拎起来就想要倒进自己的碗里。 谁知还没动手,就被黄氏给压住,蛮横的看着她:“你是猪吗?吃了一大碗还不够?你以前胃口不是最小的吗?现在还要再吃?” 刘三媳妇儿被黄氏这么一说,气得脸色一白,“大嫂,你现在吃里扒外就算了,还管我们吃多少,你真不把自己当刘家人了吗?” 黄氏冷嗤一声:“当刘家人,等着病了被你们扔到河里淹死吗?” 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病重的时候那冷漠的态度,如今再回想起来,还总是感到心寒。 这时候,左家的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走过来,把碗伸向黄氏:“婶婶,可以把剩下的汤底给我吗?我的刚才不小心打翻了……” 黄氏见着小姑娘一脸的胆怯模样,也不怜惜,仍旧凶巴巴的道:“拿个碗都能打翻,活该让你饿一饿,看你以后做事情还要不要这么毛手毛脚!” 小姑娘听见黄氏这话,顿时泪花直冒,转身飞跑到自家娘亲怀里,嘤嘤嘤的哭泣。 这小姑娘的娘亲是作家的三儿媳妇儿,看起来也是个柔弱的人。 但见自己的女儿被吓哭,米汤也没能讨到一点,左三儿媳立即牵着自己的女儿的手走了过来。 她陪着笑脸,好声好气的笑道:“刘夫人,我女儿不小心打翻了饭碗,还没喝上几口粥,你能不能让一下,容我女儿再盛一碗?” 黄氏脱口拒绝:“不能,你女儿自己把饭碗打翻了,关我什么事?就该让他饿一次肚子,她才能长记性,下次不会再打翻!” “你……”左三儿媳开口正要说话,黄氏却噼里啪啦的对她说教起来:“我看你这当娘的也真是,能让自己的女儿把饭碗打翻,也不知道是怎么交的,六岁的女娃娃了,拿个碗都不会吗?我看你们家就是把孩子养的太娇贵,就该受点苦才行!” 左三儿媳被黄氏训了一通,深知肯定讨不到最后这点米汤了,家风严谨的她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黄氏吵闹,只得冷着脸搂着自己的女儿走回他们的位置。 左老夫人见这情况,立即起身,又拉着自己的儿媳和孙女走了过来。 底蕴深厚的她,虽然穿着囚服,但却依旧能感觉到她姿态的优雅和矜贵。 她冷冷的睇着黄氏:“刘夫人,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资格霸着这只桶不放?” 按照一般人,见左老夫人这姿态,都会自惭形秽,可黄氏却没有这样的自觉,她依旧一脸的蛮横,蹲坐在饭桶的旁边,一手喝着碗里的粥,另外一只手则紧紧的压在桶的边缘,没好气的道。 “你要是不服气,可以过来跟我抢,你要抢到的只有最后一点汤底就给你,你要是没抢到,那便是我的!” 说着,还故意瞥了一眼左老夫人,嗤笑一声:“就是不知道你这副身子骨,能不能抢得赢我,别到时候我推你一把,闪了腰或断了手脚,那可别怪我力气太大。” “你……你简直就是个泼妇!”搀扶着左老夫人的刘三媳妇,忍不住指着黄氏破口骂道。 黄氏被骂也不觉得恼,反倒高兴地承认下来:“没错,我就是个泼妇,你们谁先来跟我打一架,看能不能把最后一点稀汤给喝了。” “你……”刘三媳妇还想要再说两句,却被左老夫人一口拦住。 “刘三媳妇儿,指着别人的鼻子骂架,不是我们左家女子该有的教养。” 听到左老夫人这话,刘三媳妇这才把手收回,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左老夫人这才又抬头看向黄氏,缓缓开口:“刘夫人,我记得你刚才还抨击其他人自私自利,可见你不是个只顾自己的人,如今你霸占着这桶里的稀汤,这样的行为和你之前所抨击的对象有何两样?” 黄氏当即理直气壮的道:“我留着这一桶稀汤,可不是为我自己留的,而可是为我的救命恩人一家留的,你可不能拿和她们比!” 她说着,扭头对苏家的几个女人,讨好笑道:“苏老夫人,还有各位妹妹,颖宝,你们几个要是没吃饱,可以到我这里来,我给你们再盛两碗米汤。” 听到黄氏点到自家的名字,苏家女人这才抬起头来,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他们前一刻还在喝的稀粥。 颖宝也被点了名,同样也是抬起头来,看着黄氏巴结讨好的将桶底的那一点稀粥推到他们面前。 看着桶里的清汤寡水,苏家人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想说,方才在喝碗里的稀粥时,发现他们碗里的稀粥越搅拌就越浓稠粘腻,甚至比黄色此前给他们掏锅底的时候陈的米饭还要多。 关键是味道还很不错,让他们尝到了肉的滋味。 而且好像要喝完了,一眨眼的功夫,又给他们补足。 仿佛专门给他们管饱似的,让他们个个都吃得肚子圆滚滚。 现在见黄氏给他们苏家人留了一些稀汤,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69.为什么非要被休?不可以自己休夫吗? 说需要吧,他们也确实是吃饱了。 他们的稀粥可都是有肉沫还有青菜的。 说了也奇怪,他们原本就只成了一半汤一半米。 谁知搅拌的时候越搅米粒越多。 脚到后面竟然冒出了肉沫还有青菜。 原本只是清汤见底的白粥。 在他们的碗里搅来拌去,竟然成了粘稠的肉沫青菜粥。 而且好像怎么吃都吃不完似的,直到心里说太饱了,那粥才彻底吃完。 这会儿留下这一锅白粥汤底,他们也喝不下去。 可如果说,他们不需要,那定会令人生疑。 毕竟这白米粥又稀又汤,根本就吃不饱,勉强塞个牙缝,垫个肚子而已。 如今有机会再添一碗,个个都求之不得,而他们一家人却拒绝这样的机会,岂不是让人奇怪? 颖宝看出家人的为难,把粥桶往左家的那个小姐姐面前推了一下,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小姐姐的粥打泼了,剩下的这一点就留给小姐姐喝吧!” 听到颖宝开头说了这话,苏家人立即顺势而下:“咱们的颖宝可真懂事,那就把剩下的这点稀粥给左家的小小姐喝吧!” “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更不能饿着孩子。” 黄氏见自己用来讨好苏家人的汤粥,最后竟然还是被苏家人让给左家的小女娃,不由着急: “苏老夫人,颖宝,三郎媳妇儿,这可是我特意给你们留着的汤粥,你们别客气呀,这左家的孩子与你们有何关系,何必管他们的呢?” 心里却暗暗想着,你们苏家人既然不领情,那给我留着,让我再喝一碗也行啊,怎么就都给了左家那小丫头片子呢? 苏老夫人看出黄氏的心思,淡淡的道:“刘夫人,多谢你的好意,既然剩下的这一点汤粥你给了我们,那就由我们自己做主吧!你对我们苏家人的诚意,我们感受到了。” 听到苏老夫人这话,黄氏心里这才好过了一些。 看来她这些天的讨好,让苏家人稍微能接纳了自己一点,只需要她再努力些,假以时日,定能融入他们苏家。 她是看出来了,苏家人是有福气的,虽然被流放,但面对如此动荡的朝局,对他们这些流放的人来说,也未必见得不是件好事。 左老夫人和左三媳妇儿见颖宝将粥推到自家闺女面前,心中顿时万分感恩。 对颖宝的好感不由又多了几分。 原本他们只觉得颖宝是苏家人唯一的闺女,多少会有些娇气自私。 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般懂事。 左老夫人走上前来,慈爱的摸了摸颖宝的脑袋:“谢谢颖宝,颖宝真懂事。” 接着又看向苏老夫人:“谢谢苏老夫人,看来你家里的儿孙们也个个都是有胸襟的。” 黄氏见两家相处融洽,不由感到诧异,又有些怀疑苏家人莫不是装出来的友好。 于是便直言不讳地质疑道:“左老夫人,我听说你们左家之所以被流放,是因为左老爷子在朝堂之上,替苏家人说了句公道话,就因此被连累,你们家难道一点都没有怨怪苏家吗?” 左老夫人见跟他说话的人是刘参议的夫人,心中虽然对她不喜,但是教养却让他依旧有礼貌的回应被: “我们家被流放,乃是皇上下的旨意,苏家人又如何能左右得了呢?我们左家人仰仗皇权,荣华富贵也是皇上给的,流浪奔波也是皇上赐的, 皇上若有心想要处罚我们左家,何患无辞呢?即便不是因为这件事,也会因为其他事情让我们左家人遭贬谪,这笔账又如何能怪到苏家人的头上?” 听到左老夫人这番话,苏老夫人也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左老夫人也是难得的清醒之人,不像一些鼠目之辈,只知道把错误怪罪在我们头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黄氏一听,说的就是他们苏家,当下立即表态:“不错,那苏家人就是鼠目之辈,要不是刘大老是在我们面前说,我们刘家被流放是因为苏老将军贪墨,才导致的这个结果,我那时候也不可能逮着你们就骂!” “那你现在怎么不骂了?”秦英突然插话。 黄氏咬牙,冷声说道:“我现在还巴不得他是被你们连累的,一家子狼心狗肺,活该他们被流放!” 柳娇娇忍不住开口:“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刘夫人你现在也是刘家人。” 黄氏却一脸的嫌恶:“我现在最恶心的就是当他刘家人,当初娶我的时候死皮赖脸的,如今仰仗苏老将军有了些权势,就对我不冷不热,迅速娶了两个小妾,天天给我添堵, 我被人欺负,他没有一句安慰怜惜的话,反倒以我为耻辱,巴不得我死,在我最难堪之际,还是苏家的颖宝给了我做人的勇气,又是苏三媳妇给了我重新活命的机会,这对娘俩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说着,一脸无奈和不甘的说道:“如今我被你们苏家的人捡回一条命,这刘家的人竟然还想要搓磨我,让我伺候他们,简直是做梦! 那刘大也是贱,意识到我还有用,之前口口声声说要休我,如今屁都不放一个了,我现在倒是巴不得他赶紧把我给休了,我早点脱离他们刘家,也能早点不受他们的气!” 一众女人听见黄氏这一番话,虽然言语粗鲁,但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委屈。 在场的妇人都忍不住沉默下来,内心唏嘘。 就连刘家的那几个女人,在听到黄氏的这番话后,也不好再吭声。 黄氏在刘家的遭遇,他们也是有目共睹。 换做是谁也确实受不了。 虽然黄氏这个人不算是好人,但却极其护短。 在刘家时,不管刘家人做什么事,好的坏的,她都会极力先维护自家人。 这黄氏可以说是对不起所有的人,但却绝对是对得起刘家人。 然而她一心维护的刘家人,最后给她的却是当头棒喝,也着实是令人寒心。 就在这时,颖宝却歪着脑袋语出惊人:“为什么要等自己被休,而不是自己先把人给休了呢?” 70.她其实就是想看热闹 听到颖宝这童言稚语,在场的人顿时一个激灵。 对呀,为什么呢? 明明现在是刘夫人和刘参议已经过不下去了,刘夫人想要离开刘家,为什么不自己写休书呢? 黄氏也似乎第一次听说这个问题,一向嘴巴最厉害的她,也被问住了。 呆呆的眨巴着眼睛,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在场的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不确定的谈论着。 “好像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哪个女人给丈夫休书的。” “我也没听说过,从来都是丈夫给妻子递休书。” “难道是因为咱们邵元国的律法上有说过,只许丈夫休妻,不许妻子休夫?” 众人谈论到这里不由都纷纷赞同,最后的这个可能。 “应该是这个原因吧,不然自古以来,为什么就没有听说过休夫这种事呢?” 这时候,左老夫人却拧着眉,似乎在仔细的回忆着什么,最后开口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咱们邵元国的律法书上,并没有哪一条说过,妻子不可以休丈夫。” 听到左老夫人这话,她其他那几个凑上前来的儿媳妇纷纷点头说道。 “我们的母亲熟读律法书,她说没有,那肯定没有。” 听到他们的这番话,颖宝当即说道:“既然没有妻子不可以休夫这条律法,那就休夫呗,还等着到了流放之地一起过年吗?” 黄氏听到颖宝这话,当即又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担忧:“我真的可以休夫吗?” 左老夫人点点头:“当然可以,只不过女人若是身边没个男人,定会遭遇加倍的难处,所以我想这才是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女人会写休书的原因,女人独存,于是实在是太难了。” 她说着,语重心长的看向黄氏:“刘夫人,你确定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听一个小女娃的话休夫?” 在老人家的心里,颖宝说的不过是一些童言稚语,要是真的听进去还照着去做了,那还真是欠考虑。 然而黄氏却变得兴奋起来,毫不犹豫的回答左老夫人的话:“我早就想好了,只不过没想到竟然可以用这招,明日出发之时,我定要求差役给我笔墨,给那无情无义的刘家大子写上一封休书!” “你……”左老夫人眉头紧蹙的看着黄氏。“你真确定要开创休夫第一例?就不怕日后生活困顿艰难?” 在她看来,黄氏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属惊世骇俗。 黄氏一脸坚决的点点头,面露嘲笑:“还有什么比自己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丈夫,想要让自己死还要痛苦困顿呢?老娘今天就把那刘大给休了,日后我要是再生了重病,看他还有什么资格让人决定我的生死!” 眼看黄氏这般坚定,众女子都无话可说。 而刘家的几个女人,听见黄氏这般高谈阔论,忍不住小声议论。 “大嫂还真是魔障了,竟跑到别人面前数落我们刘家人的不好,看来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刘家人了!” “竟然还异想天开的要给大老爷递休书,先别说老爷和我们同不同意了,就说这笔墨纸砚他能搞得到吗?” “就是,我们出发时身上带的金银细软,都被收刮的一干二净,就算是想要差役帮他弄到这些东西,没有银子哪里能得手?” 其他人也都替黄氏考虑到了这些问题,认为他怕是休不了夫了。 而此时的颖宝却没有说话,默默的在墙角边,拨拉着垫底的干草。 一家人顿时奇怪,不知道颖宝突然跑到墙角那里去干什么。 元涟漪走了过去,温柔的摸了摸颖宝的脑袋:“银宝,你在这里找什么呀?” 颖宝故意找了个借口:“我刚才捡了一个弹珠在手里玩,不小心滚下去了,娘亲你帮我找一找吧。” 元涟漪笑着点头:“好好好,我来帮你找一找。” 说着,却并不怎么当回事的,随意的拨拉了一下颖宝跟前的那片草丛。 这一拉却发现了草丛里面有异物,动作不由加快起来,并且扭头往苏老夫人的方向喊了一声:“母亲,颖宝好像发现有东西了!” 听到元涟漪这一声喊,苏家众女便不约而同的起身过去查看。 一路上,颖宝总能发现不少好东西,而且都是他们刚好需要的。 这一次不知道她又发现了什么好玩意儿。 左家的女人以及刘家的几个女人见状,也忍不住过去凑热闹。 以前三户人家分开被锁链锁住,他们就算是有热闹看,也凑不了热闹。 现在他们三户人家的女人都聚在一块,在牢房里面的时候,锁链又都是解开的,自然也想要看一看一路能到宝贝的颖宝,这次又捡到了什么宝。 等大家凑过去看的时候,直接元涟漪已经帮颖宝把发现的东西拿了出来。 众人一看从草堆里抠出来的物件,不约而同的看向黄氏。 黄氏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不由讪讪一笑。 原来,颖宝发现的物件,不是别的,正是笔墨纸砚。 东西来得那样奇巧,顿时让众人都感到奇怪。 “这里怎么会有一套笔墨纸砚呢?” “是啊,还刚好是咱们正说到的东西。” “莫不是特意为黄氏准备的吧?” “开什么玩笑,这套东西明显是早就藏在草堆里的,怎么可能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不错,我猜想这些东西可能是上一批犯人在这里留下来的。” 说到这里,大家便都觉得合理了,也就没有再继续猜疑。 而颖宝却在一旁听他们的讨论,忍不住暗暗偷笑。 其实他们方才有人猜中了,这一套笔墨纸砚就是为了黄氏准备的。 这个时代竟然还没有休夫的先例,那就让她帮忙开一个头吧!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其实就是想看热闹,嫌事不够大的。 他很好奇古代男人被女人休夫后,会是什么表情。 黄氏看到笔墨纸砚,有一瞬间的犹豫。 但是在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时,她的决定又再一次变得坚决。 休夫! 一定要休夫! 既然老天爷都给她准备好了休书该要的工具,那他怎么可以违背老天爷的意思呢? 她立即拿出笔墨纸砚,准备要写休书。 可看着上面的白纸,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不会读书认字。 这才又转过身来,看向苏老夫人和元涟漪,讪讪的笑道:“那个……我不会写字,还请苏老夫人帮忙,叫你们苏家的哪一个人,给我写一下休书。” 苏老夫人虽然心里对黄氏还存有芥蒂,并不是很喜欢黄氏那唯利是图又粗俗蛮横的为人,但对于他这敢爱敢恨的性格,也多少生出了一点好感。 于是便让身边的蔡嬷嬷帮忙,写出了一封休书。 刘家的几个女人听说这事,想要上前的阻拦,黄氏却都蛮横的将他们给拦住了。 最后,休书写好了,只要在上面盖个手印就行 。 黄氏当下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手印盖了上去,只等明天遇到刘参议时,让他也把手印盖上。 再把盖了两人手印的休书递给当地官员,两人就算是和离了。 谁知到了第2天,黄氏还没来得及把那张休书给送出去,就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事。 71.想要送死,那她就成全他们! 黄氏的休书在会写字的左家人和苏家人的指导下终于写好。 一想到明天就要把这封修书拿给曾经和自己夫妻那么多年的丈夫,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忐忑。 整个晚上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觉。 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和她一样没有睡的还有颖宝。 表面上看,她似乎躺在祖母和娘亲的怀里,闭眼睛睡得正香。 实际上却在自己的空间里继续提升修为。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没有放松过,一到晚上肉身就开始睡觉,灵识则到空间里来修炼。 她想尽快提升自己的灵力,好解锁任意门可以出行的范围,以及延长空间物资使用的距离。 自从她来到这远古的时代后,她的空间能力就只能在一座城的范围内行走,后来经过她的修炼与提升,如今已经可以在三座城的范围内自由穿梭。 她顺便去了下一个要到的县城。 却发现黑夜之中这个他们即将要前往的县城,此时却显得热闹异常。 城门紧闭,城内火光通明。 许多官兵蒙着面纱,把死人一车车的往火光处抬。 然后像丢柴火一样,把那些死的人倒进火堆里。 很显然,这个县城应该是染了什么疾病,而且还会传人。 只见这个城内,有不少都是染了病被赶出家门的,只能在街边等死。 有不少已经死了,等着官兵来收尸的。 整个县城死气沉沉,一片哀凉。 颖宝见这一幕,不由暗暗心惊。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无人上报朝廷?而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这县城的县令大人是怎么当的,为了不被责罚,竟然私自处理,这也太草菅人命了! 不过,骂归骂,她得想办法让他们的流放队伍,不要进到那座城去。 否则感染了他们城里的疾病,可是件麻烦事。 她空间里面虽然有从皇宫里收刮来的草药,但这种会传染的疾病,她有些怀疑皇宫里的这些草药,是否能够对症。 即便是可以对症,也得配好分量,否则也是很难搞的。 总之,能避免的麻烦就不要去碰了。 除非她原本在末世里的药材库能够解除封印,那她就不虚了。 她在末世里的药材库,里面的药可都是高级机密的专用药,什么病都能治。 但现在竟然被封印。 只有等她的修炼等级恢复后,才能打开了。 查验完自己的能力提升之后,果然是可以自由的穿梭三个城,颖宝心满意足的打算回去。 谁知却在距离县衙牢房的不远处,看到一批黑衣人正鬼鬼祟祟的盯着牢房的方向。 颖宝一看到这些人,立即就想起之前,那些想要暗杀他们这些流放犯的黑衣人。 那会儿这些黑衣人还伙同当地的县令大人,想要让他们中毒,在路上不知不觉的暴毙而亡。 而如今他们所猜测的时间已经到了,可他们这群流放犯人,非但没有像他们预料的那样死伤,于是又跟了过来。 银颖宝见他们在准备潜入牢房之前还在商议,于是便凑了过去。 想要听听他们又在商量什么坏主意。 果然,只听见那几个黑衣人正在小声说话着。 “不是说今日,这些流放犯人基本上都可以死绝了吗?为何都那么多天过去了,这些犯人一个都没死?” “非但没有死,我看其中有一户苏姓的流放犯,反倒越来越有精神头了。” “是不是主子给我们的药没有效果?不然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 听见这些黑衣蒙面人的议论,颖宝就站在他们的跟前,双手托着腮,好笑的勾唇。 当然没有用了,他们当时点燃的熏香早已被她换掉,装的有毒之水。也被她李代桃僵,能有效果我才奇怪了。 只听见那几个黑衣人议论了一番之后,最终咬牙道:“既然他们毒不死,那咱们就只好直接动手了!” 听到这话,其他几个人齐齐点头,神情严肃地用手摸着腰间的佩剑,默契地向牢房潜走。 颖宝看着这些黑衣人又对他们这些流放犯人起杀机,不由冷冽一笑。 既然这些人想要送死,那她就成全他们! 颖宝从空间通过任意门直接回到肉身,随后又在可以取用空间物资的五米距离设下埋伏。 好在她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松懈,不断的提升功力,这才让她又成功的把取用空间的距离拉长了一点,可以在距离肉身5米的地方取用物资。 此前他们不是想要用毒杀他们这些流放犯人吗? 那她就让他们也尝尝中毒身亡的滋味好了。 如此想着,她便在空间里把从皇宫里搜刮来的那些药材中寻了一下。 配置出几种只要闻到气味,就能七窍流血,就地身亡的剧毒。 由于时间紧迫,她也没有设下太过复杂的埋伏。 估算着时间他们也要来了,便直接在空间里拿着配置好的毒药,等候他们的到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时间也不早也不晚,等她准备就绪,这些黑衣人果然就赶到了。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意识到,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小女娃正藏在空间里,手里拿着配合的剧毒,等他们一到就迅速的撒向他们。 那几个黑衣人当下就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粉雾,还没等他们搞清楚是什么东西,鼻腔便不小心吸进去了一些。 几个黑衣人顿时就感觉胸口处剧痛难忍。 然而,饶是如此,他们也没忘了自己这次前来的使命。 提着刀,捂着胸口,继续往牢房冲。 然而,刚到关押流放放人的牢房门口,只来得及把剑无力的扔进牢房内,这些黑衣人便都齐刷刷的倒在地上。 有几个还没来得及把刀剑扔出去的黑衣人,倒地的时候还顺带着发出哐啷的声音。 看守牢房的狱卒和已经睡着了的流放犯人们,这才听到声响惊醒过来。 看到牢房门口一群黑衣人倒在地上,七孔流血,顿时大惊失色。 “发生什么事了?” “这几个黑衣人是来劫狱还是来杀人的?” 待看到那些黑衣人的刀都朝着犯人们直指,这才又确定下来。 “不好,有人要杀囚犯!” 72.颖宝怎么会有宫里才有的糖果? 听到这话,所有差役都立即拔出腰间的配刀,警惕的看着那些倒地的黑衣人。 却见这些黑衣人全都七窍流血,已经断气断了个干净。 狱卒们顿时惊奇:“奇怪,这些人明明是想要来杀囚犯的,怎么就自己死在牢房门口了呢?” 这问题一出,所有的狱卒们都齐刷刷的看向关在牢房里的流放犯人们。 该不会是这些关在牢里面的犯人吧? 莫非这其中还隐藏了什么高人? 接收到这些狱卒们的眼神,被分开关押的男女流放犯人连忙摆手,“不是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做了这一切的颖宝,看到他们这副紧张的模样,不由掩嘴偷笑。 他们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是她做的。 元涟漪看出自家女儿偷笑的小动作,不由悄悄的捏了她一把,小声的告诫道:“颖宝,不可嬉笑!” 颖宝立即憋住笑,认真的点点头。 她高冷的人设,早就已经崩塌。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爱看笑话的喜剧人。 那狱卒头领原先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线索。 在距离牢房将近5米的距离,有一层粉末掉在地上。 那狱卒头领立即过去查看。 也不敢用手去碰,用剑尖划拨了两下,让人去上报给县令大人,把仵作给请来。 没过一会儿,县令大人和仵作就来了。 还有那些押送流放犯人的差役们,听说大牢里出了事,也赶紧跑过来查看。 仵作检查了一下那些黑衣人死亡的原因,以及地上那些粉末的构成,当下惊疑的道:“这些粉末乃是剧毒,要是吸上一口,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县令大人和狱卒、差役们听见这话,惊慌的连忙退后两步。 仵作连忙安抚道:“大人不要害怕,此毒在落地以后,就失去毒效,不会害人性命。” 几个负责押送流放犯人的差役采用猛然松的口气。 县令大人也同样舒了口大气,面色露出庆幸的表情,“幸好你们有先见之明,竟然在这个地方搞了埋伏,否则这些刺客杀进来,我的人怕是抵挡不住!” “咦?”张老大顿时诧异。“打人,不是你设下的陷阱吗?” 县令大人也愣住了:“不是我啊,难道的也不是你们吗?” 两人对话一番之后,再次齐齐整整的看向两边的流放犯人。 不约而同的问:“是你们做的?” 牢房里的流放犯人们,也同样不约而同的摇头摆手的回答:“不是!” “不是你们?”县令大人不由瞪大了眼。 他的乌纱帽险些就要丢了。 要不是有人安排了这样的埋伏,这一晚上如果一下子死了那么多的流放犯,他定然难辞其咎! 张老大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负责护送这三户流放犯人到达边疆,若是有个什么好歹,被撤职是小,就怕会因此害得自己一家被顶替流放,那倒霉的就是他和自己一家人了。 看守牢房的狱卒以及张老大的那些手下,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当下就朝着撒毒粉的方向弯腰作揖:“多谢高人相助!” 当然,被直接从黑衣人的刀下救回一条命的三户流放犯人,更是心有余悸。 要不是有高人在牢房门口撒上毒药,他们线下想必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真没想到在这官府的牢房内,竟然还有人几次三番的来追杀他们。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现在都已经被沦为了流放犯,对朝廷已经不能造成什么威胁了,为什么还有人不肯放过他们? 非得要置他们于死地呢? 苏家人这个时候却心照不宣的看向颖宝,没敢吭声。 该不会是颖宝做的吧? 哦不对不对,应该说该不会是颖宝看见的那个异眼哥哥做的吧? 等狱卒把那些黑衣人的尸身都抬走了以后,张老大等人也待不下去了,让犯人们做好准备,提前出发。 发生的这档子事,大家的思绪显得有些沉闷。 黄氏手里准备好的休书,也就因此耽搁到了,没能找到机会把休书递给刘参议。 走出县衙的时候,颖宝看到自家的祖母脸色也很难看,不由凑了过去。 “祖母抱抱。” 苏老夫人立即收敛愁绪,慈爱的抱起颖宝:“好好好,祖母抱抱我们的颖宝宝。” 颖宝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摊开小小的掌心:“祖母,这是我在牢里面捡到的糖果,不给他们吃,就只给祖母吃。” “颖宝这么疼爱祖母的呀,那祖母可真是高兴坏了!” 苏老夫人呵呵笑着,张开嘴巴,把颖宝喂给他的糖含在嘴里。 “呀,这糖可真甜!”苏老妇人顿时笑眯了眼。 她此前一直在苦恼,到底是谁要刺杀他们,到底怀着什么目的…… 由于跟老伴分开,也没一个商量的人,于是只好独自苦想。 没想到却被颖宝这么一个可人儿逗哄。 苏老夫人心里也总隐约觉得,颖宝似乎没有他们以前看到的那么简单了,更懂事也更会疼人。 比以前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哭包不知好了多少倍! 但是她其实也很想念颖宝以前爱哭的模样,那时候的颖宝无忧无虑,家人可以护她哭闹任性。 看到她哭,才会觉得岁月静好,他们家也从来未被抄家流放过。 突然,苏老夫人笑不出来了。 她认真的舔了舔嘴里的糖,咂巴着嘴唇尝了尝,心下猛的一惊。 这味道怎么如此熟悉? 此前黄工每次举办宴会,他都有跟苏老将军去参加过。 宴席上面总会备上一盘糖果。 而那糖果据说是御膳房的主厨独有的制糖秘方。 每次举办宴席时,这盘糖果都是必备。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的宝贝孙女怎么会有宫里才有的糖果? 她不由抓紧甜宝的手,慌张的询问:“颖宝,你跟奶奶说实话,这糖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说实话? 颖宝在心中暗自腹诽:实话就是,她把皇上的皇宫都搬空了, 此刻她的空间里可不只有这几颗糖,而是有整个皇宫的物资。 加上京城那几家奸臣家的产业…… 但这种实话是能说出口的吗? 73.完了完了,这些小孩必死无疑! 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万能的异眼哥哥。 “是异眼哥哥给我的呀!” 听见颖宝的答案,苏老夫人不由看向周围,一脸的小心谨慎。 “不知阁下有何目的,若是对我们苏家有任何不满,还请找我这个糟老太婆,我家颖宝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于你无益……” 颖宝看见祖母这般模样,心中感动,故意装着向她转告异眼哥哥的话:“异眼哥哥说,若真对你们苏家不利,大可像对付那几个黑衣人一样,直接将你们毒杀于无形,又何必几次搭救相助呢?” 听到这话,苏老夫人这才如梦方醒。 是啊,那异眼之人能力如此强大,他们现在不过是个阶下之囚,无权无势,能图什么呢? 即便有所图,直接抢取豪夺便可,又何必如此帮扶?一路暗中保护? 想到这些,苏老夫人当下便稍微放下心。 虽然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不是害他们家,不是害颖宝的就行。 “那就多谢这位高人了!”苏老老夫人朝着虚空鞠了一躬。 男女两个流放队伍开始被带出牢房。 黄氏逮着机会,就把休书扔在刘参议的脸上。 “姓刘的,老娘今天要休了你!” 刘参议连忙把贴在自己脸上的纸张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休书两个大字。 当下气得眼睛都黑了。 “好你个黄氏,竟然还有脸休了我?” 他气得把那张休书一把撕碎:“老子还没嫌弃你是个被人玷污的贱妇,你竟还有脸把我给休了?” “呵,”黄氏凄厉一笑:“没有嫌弃我是被玷污的贱妇?那是谁当初在我病重之时,想要让官爷把我扔到河里淹死的? 明明是你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还有脸嫌弃我被人玷污?你尽管撕,我这里还有一份休书,我把你休了,我誓不罢休!” 旁边那些之前也和黄氏一样,差点被毁清白的女子,此时也忍不住开口帮腔:“刘参议,活该你被休,这件事情我们女人哪里有一点错了?凭什么都怪在我们头上?” “要真怪起来,我们更是可以怪你们男人保护不了我们!” 其他的男流放犯,听到自家妻子也开始发声,生怕遭池鱼,于是也赶忙说道: “没错,是我们无能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又怎么能怪他们没了清白呢?” “妻子被人玷污,我们作为丈夫有恨有怨,但这恨和怨,不该发在自己的结发妻子上!” 刘参议听见所有人都站在黄氏那边,不由又气又恨。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人明明就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他想起第一个说出这种话的人,当下就气恨的瞪了一眼颖宝,怨她开了头,让大家原本怪罪黄氏的风向,现在变成了怪在他头上。 当下就大声反驳道:“她守不住自己的清白,不怪她怪谁?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晕头了,一个小孩子的说辞,你们倒是会拿来怪我,莫非真把自己当成三岁孩童了?连这点事情都拎不清了?我看……嗷呜!” 刘参议话还没说完,便感觉眼睛好像被人戳了一下,痛得要爆炸。 “是谁?谁戳我眼睛?”他捂着眼睛挣扎着,大声的叫骂:“有种给我站出来,偷袭算什么孬种!” 所有的人见刘参议突然痛呼,并不像装出来的样子,不由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到谁戳他的眼睛。 颖宝被自家娘亲拉着小手,看到刘参议捂着眼睛一脸痛苦的模样,暗暗冷笑。 哼,什么东西,竟敢瞪她?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瞪!。 黄氏乐不可支:“你这种人渣,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要把你的眼睛戳瞎!” “黄氏,是你戳我的眼睛是不是?”刘参议虽然看不到是谁戳他的眼睛,但听见黄氏说话,便逮着她叫骂,听着声音就想冲过去,给黄氏一个拳头:“你个臭娘们,看老子不打死你!” 黄氏也不害怕,凶狠的朝他瞪着,要冲过去:“来呀,你以为老娘怕你!” 然而,他们走出牢房的时候,脚上又被戴了锁链,两人这么一冲,便将其他的流放犯人一起放倒,摔了一片。 差役原本在看好戏,此时却见流放队伍乱成一团,当下就变了脸色,挥起鞭子各打了刘参议和黄氏一鞭子:“吵什么吵!想要休夫,等到了流放之地再休,如今你们是犯人,谁有空在这里谁给你们办理?” 两人被打了一鞭后,尽管心里仍然有气,却也不敢再吭声了。 为了防止两人又互相掐架,牵一发而动全身,一部分差役带着男流放犯人提前先走,在下一个驿馆相聚。 女流放犯人的脚程比较慢,又比男流放犯人后走,等出城的时候,早就看不见男犯人的影子了。 倒是看见大白在城门口的不远处等着。 见颖宝出来,立即朝他们飞奔迎了过来。 那些要进城的百姓见一只大白虎突然冒出来,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把腿直往城里面逃。 “不好了,有大猫跑出来吃人了!快跑啊!” 那些原本在外面搜身的官差,也吓得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跑进城门内。 “快快快,赶紧关城门!不要让大白虎跑进城里祸害百姓!” 结果他们人还没有进城,却看见刚刚出城门的女流放犯人队伍中,有一群小孩朝着那只大白虎欢欢喜喜的迎过去。 在场的人吓得心惊胆颤,心想着那几个孩子,一定被老虎给一口咬断脖子,活活吞进肚子里。 “天哪,那些孩子也太无知了,以为这大猫是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吗?” “那些流放犯人的心怎么那么大,怎么不叫着自己的孩子?” “那些差役也是,就不拦着一点吗?难道他们是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知的孩子,成为大老虎腹中的食物吗?” 只见那大老虎和那群孩子相互奔跑着,最后终于碰面。 “完了完了,这些小孩子必死无疑!” “这太可怕了!” 就在大家为这群孩子紧张害怕时,那大白虎突然跪了下来,乖顺的趴在那群孩子的面前,任凭孩子们在他的头上和身上欢喜的摸着。 74.野葡萄怎么变成了御供葡萄? 很快,他们就看见一个女娃娃,第一个爬到老虎的后背上,她后面的几个男娃娃也紧随其后。 那老虎后背载着这几个孩子,跟上流放的队伍,慢慢走在最前面。 而那流放队伍的差役和妇女们,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淡定的继续走路。 那些方才慌忙逃命的人坚持前景,都惊呆了。 个个的嘴巴都能塞进一个大鸡蛋。 他们这是看到什么了? 竟然有大老虎不吃人,反而当人的坐骑? 而且还是几个奶娃娃的坐骑? 他们是在做梦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有几个被大人抱在怀里的孩子,感觉到父母松开了捂着自己眼睛的手,立即睁开眼睛,向那只大老虎好奇的看了过去。 看见一群孩子坐在老虎的背上,他们也忍不住跃跃欲试:“哇,我也要做大老虎!” 大人们一听见自家孩子这么说,慌得一批,连忙教育道:“那大老虎可是会吃人的!” 孩子们指着被当成坐骑的大白,一脸的纯真:“骗人,那他们怎么没有被吃?” 大人们欲哭无泪,他们也不知道啊! 这大老虎怎么就不吃人了呢? 颖宝和几个哥哥一同坐在大白的后背上,一同分享着大白叼来的一挂“野葡萄”。 颖宝的几个哥哥,按道理应该跟男人的队伍去的。 但是这几个哥哥不想和颖宝分开,硬是要留下来。 几个妇人也都一同求情。 毕竟母亲比父亲更挂念自己的孩子。 张老大考虑到这些孩子的脚程和妇人的差不多,也不为难,便答应了。 几个孩子你一颗我一颗的摘着葡萄吃,吃得嘴巴吧唧作响,享受的闭眼:“没想到野葡萄竟然那么甜,和以前皇上赏赐给爹爹的御贡葡萄一样好吃!” “没错没错,真是太好吃了!” 颖宝听着自己的几个哥哥嘴里不住的夸赞着,心里暗暗好笑。 大白摘来的一挂野葡萄没有错,但是她把野葡萄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把从皇宫里搜刮来的御贡葡萄拿了出来。 这才让这群傻孩子们吃得那么开心。 难得有一个理由,当这些葡萄是大白从山里调来的野葡萄,拿出来给大家吃,也不会觉得太奇怪。 就算奇怪,就让他们问大白去好了。 反正她是最小的孩子,有什么疑问也不该问到她的头上。 他拿了几串葡萄放在大白的嘴里,对大白说道:“大白,拿去给祖母和娘亲、伯娘他们吃。” 大白立即听话的叼着几串御供葡萄,转身走向苏老夫人和颖宝的娘亲伯娘他们。 官差们之前是见过大白叼着一挂野葡萄过来的,于是也不在意。 只是轻描淡写的瞄了一眼。 谁知这一瞄,却差点把下巴给瞄没了。 这是野葡萄吗? 他分明记得野葡萄的果子又黑又小,吃起来还酸溜溜的。 可眼前的大白嘴里叼的葡萄,哪里有一点野生葡萄的样子。 晶莹透亮,颗粒饱满,一看就是很可口的样子。 难怪他刚才听见那几个孩子在前面吃葡萄的时候,一个劲的说好吃好甜。 他当时心里还想着,肯定是这些孩子很久没有吃到葡萄了,连野葡萄都说好吃。 结果没想到,这些葡萄是真的好吃啊! 光是看那样子,就让人忍不住咽口水了。 颖宝的祖母和娘亲以及几个婆娘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刚才分明也是看见了,大白叼来的那一挂葡萄,就是难以下咽的野葡萄。 怎么这会儿却变成了皇上和达官贵人才能吃到的御供葡萄了? 颖宝见自己的祖母娘亲和伯娘都震惊得忘了从大白的嘴里叼葡萄,连忙出声提醒:“祖母、娘亲、大伯娘二伯娘,你们快跟大白拿葡萄吃呀!” 几个女人这才回过神来,恍若如梦般的伸手,从大白的嘴里一人拿下一串葡萄。 摘了一颗吃进嘴里,那似曾相识的味道,立即填满整个口腔。 柳娇娇激动的哭了起来:“呜呜呜……太好吃了,我已经有好久没有吃到这样好吃的葡萄了!我好想念以前在将军府的日子!” 秦英嗔骂道:“瞧你这点出息,吃个葡萄能吃成这样子,下次叫颖宝不要给你吃了!”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自己也是红了眼眶。 元涟漪则是和苏老夫人一同看一下颖宝,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其他人看着苏家人吃着葡萄,一个个都忍不住咽口水。 如今天气炎热,这些水潞潞的果子是最能让人解渴解馋的,走了一段路,他们也是又热又渴,如今看着苏家人吃着又甜又水的葡萄,只有羡慕和嫉妒的份。 尤其是那些差役,要不是因为苏家人身边有大白虎,他们早就抢过来吃了。 元涟漪和苏老夫人虽然有所顾忌,但眼看葡萄都到了手里,该眼红的也已经红了,不吃也是白费,于是便也一颗一颗的品尝起来,还分了一点给跟随自己的丫鬟和嬷嬷。 那些跟着苏家主子一同流放的丫鬟嬷嬷们,一路上没少沾自家主子的光。 基本上主子们吃什么,他们也能从自家主子的手上分到一点。 过去他们跟在主子身边就是主仆的关系,只能吃煮着剩下的,而如今却好像朋友,跟着主子一同分享食物。 他们一边享受着甜美的葡萄,一边再次觉得,选择跟着主子一同被流放到边疆,不是件错误的决定。 主子们虽然被流放,但却好像一直有福气围绕。 那种福气他们也说不上来,就感觉除了被流放这一件坏事,他们这一路上遇到的全都是好事。 走了没一段路,王彪的女儿囡囡想要便便,他便组织大家停下来,暂做休息。 颖宝和几个孩子也从大白的后背爬了下来。 她把剩下的几串葡萄放在大白的嘴里,对大白说道:“大白,把这几串葡萄拿去给爹爹和祖父她们吃。” 大白立即通话的吊着那几串葡萄,嗅着苏家男人留下来的气味,往前追的上去。 颖宝原以为,大白很快就能回来,毕竟它跑得快,爹爹他们就算比他们先走,也走不了多远。 大白追过去,应该不需要多长时间。 谁知,直等囡囡都大便好了,他们也跟着走了好几段路,却一直都没有看到大白回来的身影。 颖宝心里不由有些担心,大白这是怎么了? 她连忙钻进空间,从任意门穿梭到距离他们几里远的方位,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75.你当这荒山野岭是你家?想要捡啥有啥 只见大白和男流放队伍已经跑到了一个吊桥的对面。 而那个吊桥已经被黑衣人给砍断了。 这些黑衣人的目的是想要让流放犯人以及差役们坠桥而亡。 可大家跑得很快,在吊桥断裂的时候,全都跑到了对岸。 黑衣人见这些犯人,一个死伤都没有,气得跺脚。 眼睁睁的看着吊桥被他们自己砍断,无法过去。 黑衣人只好换了个方向,绕路追过去。 张老大和其他差役商议了一番,决定先逃。 但先留一个人给女流放犯人报信。 走的时候,颖宝看见祖父和爹爹以及伯伯叔叔他们不放心的神色。 如今男女队伍分开行走,没有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切都好说,一旦出了问题,他们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妻儿。 几乎所有的流放犯人都想着要留下来,鼓励自家的妻儿,勇敢的面对凶险的旅途。 不过也有想要快点离开,好躲过那些黑衣人的追杀。 这些人便是刘家的人。 他们催促着差役:“官差大人,那些黑衣人马上就要追来了,留一个人就行了吧,快点跑,我们可不想死啊!” 张老大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留下一个人告诉你流放犯人情况,其余的人先行逃。 颖宝看到这里,也大致了解了情况。 没想到这些黑衣人想要害死他们的决心那么强烈。 死了一批人,又来一批人。 这到底是谁,非得要致他们于死地呢? 颖宝从空间里回到肉身,心情沉闷。 看来她得找到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元凶,否则这些黑衣人只会像雨后春笋一样,解决了一批又来下一批,怎么都除灭不了。 正思想这事的时候,他们的女流放犯队伍,并没有察觉到前方的危险。 只等到了吊桥的另一头,碰到张老大留下来的一个差役,他们才知道流放队伍被追杀了。 几个女人顿时又惊又怕。 紧张的议论起来。 “那我们应该怎么过去?万一半路碰到那些黑衣人,该怎么办?” “是啊,我们这里都是女子,官差人手也不够多,万一半路碰到那些黑衣人,我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我们该不会被那些黑衣人给杀死吧?” 眼看女流放犯人情绪有些不稳定,王彪等人一甩鞭子,表情严肃凶恶:“都给我闭嘴!如今吊桥被毁,我们只能绕路前行,然后给我打起精神,谁在哭哭啼啼,我直接把它扔进河里!” 一众女流放犯人,这才闭上嘴巴。 可眼中却有着对前路的忐忑和茫然。 那些黑衣人也是绕远路去追杀南流放犯人,她们这些女流放犯人也跟着绕远路的话,或许还能在半路上遇到他们。 山路比较崎岖,女流放犯人们艰难的行走着。 柳娇娇有些崩溃的喊出声:“二郎,我好想你!” 此前走这些山路的时候,有三郎在她身边,背着她,抱着她,扶着她。 可如今,男女分开,她就算是再想念二郎,也只能咬牙自己走。 她叫完这一声后,遇到一个坡坎,害怕的不敢下去。 排在她后面的秦英看不下去,冷声对她说道:“赶紧走,这里没有二郎帮你,你只能自己走。” “可是我害怕……”柳娇娇看着脚下的坡坎,怎么也不敢下去。 几个差役可不惯着她,见她在前面停了下来,挥着鞭子就甩了过去:“赶紧走,别逼我推你下去!” 柳娇娇被打了一点皮肉,当即就哭了起来:“哎哟,疼死我了!” 王彪忍不下去了,拿着鞭子指着柳娇娇:“你到底走不走,否则我就推你走?” 柳娇娇见王彪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识时务的瘪了瘪嘴。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柳娇娇笨拙的趴在地上,这才终于下了那道坡坎。 秦英见她终于下去了,这才松了口气,也跟着一起走下去。 颖宝和几个哥哥一起灵活的窜上跳下。 这些孩子们反而是跑得最快的。 一来是因为他们没有被上脚链,二来是因为孩子天生就比较灵巧,行动敏捷。 当然,如果大白在的话,他们就不用自己走路了。 自从有了大白,这个孩子也是懒的,真想让大伯载着自己走。 如今大白也被阻断在对岸,不知道会不会过来找他们。 有吊桥的话他们走到对岸只需要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而吊桥被斩断,他们若想要。走到对岸需要花一天的时间去绕路。 因此,多少人都是满腹怨言。 气死那些想要追杀他们的黑衣人了,要不是他们害的,他们这些女流放犯人,也不至于多走一段路多受一些苦。 黄氏一路走一路骂,“天杀的,我们都被流放了,还有谁不放过我们,竟然还派人来杀我们!” “我诅咒他们生儿子没屁 眼,吃饭被噎死,上茅房,掉茅坑里!” 虽然很吵,但却骂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就连一向斯文优雅的左家女眷,听到这些粗俗的言语,也难得的没有捂耳朵。 黄氏一边叫骂着,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屎。 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人也因为她的摔倒,脚下不稳,跟着一起摔在地上。 黄氏立即起身,向王彪提议道:“差爷,能不能帮我们把脚镣给解了?这条山路原本就很难走,我们脚又被锁链锁住,实在不好走路啊!” 其他女流放犯人也跟着一起附和:“是啊,差爷,你就帮我们把铰链给解开,让我们走得更快一些呗!” 王彪却冷声道:“想都不要想,这条山路到处都可以隐蔽,要是把你们的脚镣拿下来,你们跑了,我们上哪去找?” 所有的女犯人都齐声苦求,但王彪为了省事,不给自己找麻烦,硬是没有答应他们的请求。 颖宝见状,拉着王彪的女儿囡囡,对王彪说道:“官差叔叔,我等一下给你捡一样宝贝,你就把我祖母和娘亲婆娘他们的脚链给解了呗。” 王彪看在自己女儿的面上,对颖宝多了不少耐心,但却忍不住笑道:“你当这荒山野岭的是你家呢?想要捡到什么宝贝就能捡到吗?” 颖宝眨了眨眼:“试一下呗,万一运气好呢?” 76.想打她主意,就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 王彪见颖宝那灵动的眼神,忍不住心下一动。 这一路上,这个小女娃总是能捡到宝贝,让他们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女娃是不是天降神童。 不但能捡到宝贝,还能召唤大白虎,这样的女娃,让他们不自觉的多了一丝敬畏。 那样的女娃应该是天道之子,老天爷在眷顾着,他们可不敢怠慢。 王彪于是道:“你要是能在这深山老林里给我找到一个千年人参,我就让你们家人全都被解开锁链。” 颖宝眨了眨眼:“好,这可是你说的!” 见颖宝这胸有成竹的样子,王彪忍不住好奇。 这女娃该不会真的捡到千年人参给他吧? 正如此思想着,颖宝突然指着一棵大树底下,对王彪说道:“差役叔叔,你想要得千年人参在那里。” 王彪心下一惊,顺着颖宝的指点看了过去。 只见一颗千年人参,正长在一棵大树底下,上面的叶片好像是在向他们招手。 王彪瞠目结舌,这千年人生一早就在这里他没发现呢,还是颖宝说要给他找千年人参,老天爷就把这颗人参放在那里,让颖宝指出来呢? 不管怎么样,颖宝就是大宝贝! 王彪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千年人参采了,不敢相信这种传说中的千年人参,今天竟然落在他手里。 颖宝看到王彪拿着那个千年人参激动的看着,提醒道:“官差叔叔,是不是该把我娘亲他们的脚镣给解了?” 王彪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这就给你们解了!” 其他差役见王彪得了好处,也忍不住跑到颖宝面前说道:“颖宝贝,你也帮我们找一下,这山里还有什么宝贝呗?” 颖宝看了一下,指着另外一片草丛说道:“那里有一包碎银子,你们自己捡了拿去分吧。” 听到颖宝这话,几个差役立即争先恐后的去那片草丛里查看。 果然看见草丛里有一个包裹,里面包着几个白银。 那些差役们立即高兴的一人分了一个。 围着颖宝,眼睛发着绿光:“颖宝,不然你再看看这座深山老林里还有什么宝贝呗?” 颖宝看着他们这副贪心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冷笑,表面上却一副天真的模样:“没有了,就算有也不能拿太多,否则会折寿哦。” 听到会折寿,几个官差便不敢再动心思了。 看着手里的一定银子,他们心里已经十分满足。 苏家的女眷全都被解了锁,稍微比之前好走一些了。 刘家和左家的人都很羡慕苏加人可以解下脚镣。 黄氏的两个妯娌和两个切实看着苏家人脚下轻松的行走着,怂恿黄氏道:“你看,我们刘家和左家的人那么辛苦的戴着脚镣,他们苏家人却能够轻轻松松的走路,是怎么好意思的?你也不去说一下,让他们也帮我们的脚链给解了。” 黄氏当下就被挑唆了,张嘴就要说话。 可是很快又反应过来。 她现在已经不是刘家的人了,干嘛还要听这几个妯娌和妾室的话。 还是故意跟昔日的一家人唱反调,道:“你们有意见自己去说,干嘛要找我?我看你们就是把我当枪使!现在我可不会那么傻了!” 刘家两个夫人和妾室听到黄氏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大嫂,不管怎么说,你和我大哥还没有正式合离,还是我们刘家的人,你不向着我们,难道还向着外人吗?” 黄氏却懒得理会他们,扭头看向不用带脚镣的苏家的女眷,讨好的说道:“苏老夫人,我如今是决意要和刘家人决裂的,我想投靠你们苏家,你们跟官差说一下,把我的脚镣也解了呗?” 苏老夫人对这个黄氏的印象一般,见她竟然找自己说话,淡淡的道:“这是你自己去跟官爷说,他要是愿意给你松开脚镣,便给你松开,我们是做不了主的。” 黄氏立即眼巴巴的看向王彪:“官爷,你就帮我把脚镣给解了呗?” 王彪瞪了她一眼:“你别没事找事!” 黄氏满腹委屈。 她怎么就没事找事了呢? 苏家女眷因为被解开脚镣,行动也方便了许多。 对于让他们得到这特殊待遇的颖宝,他们也是感叹不已。 他们的颖宝是个什么大宝贝,你想捡什么东西就能捡到,这也太了不得了吧。 苏老夫人忍不住道:“颖宝,以后切莫太张扬,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人要是看到你能捡到他们想要的宝贝,难保以后会对你做什么事,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了吗?” 颖宝看出祖母的关心,认真的点点头:“知道了祖母。” 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藏拙之人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够,保护不了自己,可她一向自负,就算毫不掩饰的显山露水,表现出她的福运,是因为她完全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对于那些想要打她主意的人,她可以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祖母他们并不知道她的能力,生怕她太过招摇会被人盯上,如此叮嘱提醒也是正常。 颖宝的娘亲元涟漪看着颖宝,忍不住问:“颖宝,你是怎么做到,官爷想要什么,你就能找到什么的?” 颖宝眨了眨眼:“有异眼哥哥帮忙啊!官差大人说想要什么的时候,我就看到异眼哥哥已经把东西放在那里了,我只要告诉官差叔叔那里有东西就可以了。” 听到颖宝这话,苏家女眷不由看向周围。 莫名的有些毛骨悚然。 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然还有一个无形的人跟着。 颖宝见自己家人这副心有戚戚的模样,不由暗暗勾唇。 娘亲他们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所谓的异眼哥哥根本就是莫须有的。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柳娇娇一路上眼眶都是红的。 尽管被解了锁链,她很快还是感到疲惫,走不动路。 她太想念自己的相公二郎了。 要是二郎在,一定舍不得她受这样的苦和累。 眼看走的也差不多了,王彪组织大家先就地休息。 却在这个时候,一道弓箭突然射了过来,险险地钉在王彪后面的一棵树上。 77.这是几辈子攒来的福气 “啊!” 所有人吓得惊叫起来。 王彪直接跳起脚,从腰间拔出佩剑。 其他差役也纷纷把剑拔了出来,朝着射箭的方向指了过去。 却看见对方只是一个穿着兽皮的猎户。 那猎户看到大家都朝他亮起明晃晃的剑,连忙举起双手以表无辜。 “别误会,我刚才只是看到你们后面有条蛇,帮你把蛇给射了下来。” 众人这才仔细看射在王彪后面的那只箭。 果然看到那只箭正扎在一条毒蛇的七寸上。 大家这才缓过情绪,把剑重新又收回剑鞘。 原先的剑拔弩张,变成了对猎户的感激。 “多谢大哥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恐怕我就被这只毒蛇咬了一口!” 其他人也都庆幸的看着猎户。 还以为他们被那些想要追杀他们的人给找到了,正害怕着呢,看到只是个萍水相逢的猎户,总算放心了些。 谁知那猎户却摆了摆手:“你们别谢我太早,那条毒蛇这么大块头,估计是个蛇王,它一死,恐怕其他小蛇都要跑过来报复,咱们得赶紧跑,不然到时候被蛇群包围,我们全都得完蛋!” 一听猎户这话,好不容易才放下心的众人,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这些蛇那么有灵性的吗?” “我们也太惨了吧,不但被人追杀,还要绕那么远的路走到对岸,还要被毒蛇缠上,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王彪听到猎户这话,也有些慌乱。忙道:“这位大哥,你能给我们带路吗?” 猎户想了想,看到他们有那么多人,忍不住摇头:“你们人太多了,估计很容易被那些蛇给盯上,我恐怕也帮不了你们。” 说着,猎户便把自己的剑拔了下来,收回自己的箭篓里,转身离开。 黄氏一想到即将要被一群毒蛇包围,忍不住大声的叫了起来:“你必须带我们离开,要不是你把那条蛇给杀死,我们也不会被他的小蛇他们包围,你得负责!” 猎户一听黄氏这话,不由转过身来,匪夷所思的看向她:“你这话是人说的吗?要不是我帮你们把这条蛇给射杀了,你们现在早就已经死了人!” 黄氏口无遮拦的道:“要死也只是死一个,总比我们全都一起死要强!” 她话音一落,就被王彪一鞭子打在背上。 只见王彪横眉怒眼的瞪着她:“怎么?也是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黄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的话,也顾不上被王彪打痛的背,连忙捂嘴陪笑:“不是不是,官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彪却没再理会她,而是讨好的看向猎户:“大哥,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走,还请你给我们带路吧!” 他突然响起颖宝给他的那棵人参,连忙拿出来递给猎户:“只要大哥愿意给我们带路,把我们从那些蛇的包围中平安走出,这个千年人生就是你的。” 猎户看到王彪手里的那个千年人参,眼睛顿时一亮。 “这个千年人参你们在哪里采的?” 王彪指了指拔出人参的那棵树:“就在那棵树底下。” 猎户满脸惊奇:“这怎么可能呢?我常年在这座山里打猎,这座山都几乎被我跑遍了,还从来没发现那里有一颗千年人参,怎么你们一来就能碰到这样的珍稀之物,这得是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啊!” 听到这话,所有的人纷纷看向颖宝。 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看来这个女娃真是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这辈子才能什么好事都沾上她。 只有颖宝的娘亲和祖母却不是这样想。 一想到此前种种都是颖宝积攒的福气带来的,他们便担心,如果再让颖宝把捡到的好东西秀出来,迟早有一天会把福气给耗光。 因此都不约而同的把颖宝拉到自己的身边,小声的在他耳边说话。 “颖宝,听祖母的,下次可不要动不动就把好东西拿出来了,知道吗?” “颖宝,娘亲告诉你,以后再碰到什么好东西,你都悄悄的藏着,不要告诉任何人,懂吗?” 颖宝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左边看看自己的祖母,右边看看自己的娘亲。 故作无知:“为什么呀?” 婆媳两人相识一眼,这才由元涟漪首先说道:“颖宝的福气是几辈子攒来的,要是用多了,有一天会被用光,娘亲和祖母不愿意你的福气被白白耗尽,你能明白吗?” 颖宝眨了眨眼,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她想说,他们所以为的好运气,其实并不是什么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而是她有一个可以收刮物资的空间而已。 就比如那棵人参,是她在皇宫的珍宝阁里收刮来的千年老参,还是新鲜的,刚刚被收购进宫,就被她带进空间里来了。 为了安抚自家的娘亲和祖母,她再次把异眼哥哥拿出来说事:“娘亲祖母,你们不用担心,颖宝没有耗费自己的福气,这是艺人哥哥给的。” 苏老夫人却依旧摇头:“我记得你之前跟我们说过,那异眼哥哥之所以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你身上带着灵气,我估计就是你身上的这个福气,以后什么事少求着他一点,别让他把你身上的福气给吸光了。” 元涟漪也跟着附和点头:“不错,我看你那异眼哥哥虽然没有害我们的心,但天下没有平白无故对人好的,他居然一路上帮衬我们,肯定有所图谋,或许就是看中了你身上的福气,才会给我们这些帮扶和恩惠!” 听到自家娘亲和祖母这番话,颖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连异眼哥哥这个借口也没用了吗? 那猎户看到所有的人都盯着颖宝瞧,心里顿觉古怪,开口正想要询问。 但想着现在要赶时间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也没有多问。 他大声说道:“也罢,平日里我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没看到有人来,今天一下子就见到了那么多朋友,也算是有缘,你们跟在我后面,我带你们走。” 众人顿时欢喜不已,连忙跟在猎户的后面。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那些小蛇的速度。 又加上他们人多,老弱妇孺都有,很快就被那些小蛇给包围了。 78.她又不是对付不了这些蛇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有人被蛇咬了一口。 猎户拿出砍刀开出一条路,大声说道:“都别回头看,快跟着我跑!” 大家听到这话,这才又燃起了希望,立即跟着继续往前跑。 元涟漪抱着颖宝一路吃力的跑。 可终究是弱女子,最终还是体力跟不上,加上山路崎岖,跑了没多久就摔倒在地。 连带着颖宝也一起被摔在地。 颖宝顿时无语。 到了这个世界以后,除了刚穿过来那会儿受了一下伤,她就没再让自己受到丁点伤害,这会儿却被摔了个狗啃泥,也真是无了个大语。 她这个幼小的身体,还真是干啥都不方便呢! 她好想快快长大。 在她空间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能让她快快长大的药。 而且就算是有,她还真不敢用。 万一长得太快,人家当她是怪物,那就更糟糕了。 元涟漪爬起来还想抱着颖宝继续跑。 颖宝却故意哭闹起来,“我不要跑了,好痛啊!” 她又不是对付不了这些蛇,干嘛也跟着跑啊!真是脑子坏掉了。 跑的那么远,又那么颠簸,她都进不去空间了。 元涟漪并不知道她的心思,以为她被摔痛了,在耍小脾气,不由又气又急:“颖宝乖,娘亲抱着你跑,这次娘亲一定会小心的,不哭了啊!” 苏老夫人也察觉到颖宝摔倒,连忙挣脱扶着自己的两个丫鬟,着急的道:“先别管我了,你们快去抱颖宝。” 然而,已经晚了。 颖宝和元涟漪母女,已经被一群蛇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颖宝!涟漪!”苏老夫人凄厉的大喊。 其他人也跟着叫了起来。 尤其是颖宝的那几个哥哥叫的最大声。 颖宝的亲哥苏二毅忍不住了,转身又跑了回去,“娘亲,颖宝,我来陪你们了!” 其他几个堂哥也被苏二毅给带动,脚尖一转,也跟着一起跑了回去,“颖宝别害怕,我也来了!” 虽然叫着颖宝别害怕,但是他们那惨白的小脸上,明显比谁都要害怕。 秦英和柳娇娇眼看自家的孩子又不要命的往回跑,不由大喊了一声。 “三恒!” “大峥!” 然而,两人的孩子却好像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一样,尽管跟在颖宝的身边很危险,却还是没命的往颖宝的方向跑。 “前面有一块雄黄地,咱们跑到那里,就不会被追上了!”猎户在前面大声的说道。 秦英和柳娇娇看了看前面猎户所说的那块雄黄地,又回头看了看自家的孩子。 最终一咬牙,也回头追了回去。 “英子!娇娇!” 苏老夫人见自己的两个都往回跑,连忙挣脱扶着她的两个婢女,“你们两个自己跑去雄黄地吧,我一个老婆子,反正也活够了,跑不动了,我要去陪我家的颖宝,不能让她走的太寂寞。” 苏家几个人,由于没有带脚镣,跑的是比其他犯人要快一些的,但因为这一耽误,便落下了很多。 差役和左家刘家的女犯人都到了猎户所说的雄黄地,转过身看时,见苏家老小全都已经被毒蛇围成了一圈。 猎户拍腿叫道:“那些人还真是不要命了,被这些毒蛇包围可是不得了的,一旦被他们咬上一口,就只能等死了!” 此时的王彪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给苏家的人解下脚镣,以至于他们现在想往回跑就往回跑,反倒被落到后面,成为毒蛇的食物。 79.这个小女娃,胆子怎么那么大! 刘家人幸灾乐祸的看着苏家人,巴不得他们全都被蛇咬死。 黄氏却担心得很。 她原本还想要投靠苏家,要是苏家的人都被蛇给咬死了,那她以后还不得被笑话成什么样了? 黄氏的两个妯娌和妾室,见她望眼欲穿的模样,不由得凑了过来,小声的讥笑道:“大嫂,你看这苏家人,今天恐怕交代在这里了,你不是把自己当苏家人了吗?不想做我们刘家人了吗?不然你就跟他们一起进蛇群中间去死吧!” 妾室也是掩嘴笑道:“姐姐,看你这眼巴巴的样子,可惜连死都不能跟苏加人一块死,谁叫他们解角料的时候没给你解呢,不然路上还能多你一个作伴,那该有多好。” 黄氏反手就甩了几个人一巴掌:“你们这几个小贱蹄子,当我不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吗? 想怂恿我去死?做梦!我看你们想死的话,不如你们自己去吧!” 几个女人被黄氏打了这一巴掌,气的想要还手。 可是看她膀大腰圆粗俗鄙陋的样子,几个人自觉不是她的对手,只得气哼哼的跺了跺脚。 而左家的人则是紧张的抱在一起,看着苏家人一家围在一起,为了一个小女娃,老老小小都搭了进去,不由感慨万千。 原来那条蛇最开始咬到的人就是左家的小孙女儿。 但是当时的情况危急,所有的人都只顾着逃命,谁还顾得上那小孙女儿的事情呢。 如今左家的人到了安全的雄黄地,没有毒蛇前来追逼,他们这才想起小孙女儿的事。 如今看到苏家人也是为了一个小孙女儿,搭上全家人的性命,不由惭愧不已。 他们苏家人更会疼爱自家的孩子。 而他们左家虽然自诩是有着底蕴的,却没有这样的胆量留下来陪自家的小孙女儿,只能让她被蛇咬了之后一个人孤零零的等死。 而他们这些至亲之人只能选择逃命。 但是,看着被毒蛇包围起来的苏家人,左老夫人却并不后悔丢下小孙女儿让全家人逃跑的行为。 她得为老爷保护好左家的这些女人孩子。 既然那一个已经被咬了,那就让其他的人不要遭到同样的灾难。 所以之前她那小孙女儿被咬时,她的儿媳妇还想要去拉,却被她给阻止了。 这才没有让左家人口流失的名单上再多一个人。 她惋惜的看着苏家众女眷和孩子。 她原本还很欣赏苏老夫人心胸开阔,宅心仁厚。 但如今,她却发现这位苏老夫人还多了一股常年和苏老将军在沙场征战的不怕死精神。 即便是面对这样大的危险,他都没有选择自己逃跑,反倒是跑回去,用自己老弱的身躯,想要挡下那些毒蛇即将要来的攻击,保护自己的媳妇和孙子们。 苏家的几个媳妇也都个个真是忠勇,那女娃的娘亲留下来陪着女娃一起死也就罢了,毕竟是亲娘。 但是,其他那两个妯娌也跑回去,属实让她感到意外。 不是他们的闺女他们竟然也那么关心! 尤其是他们的几个男孩子。 小小年纪竟然就已经知道如何爱护妹妹,就算遇到那么多的毒蛇,他们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只想要让自己的妹妹少受毒蛇的攻击和伤害。 这样的兄妹情谊,可不是在哪里都能见到的。 更何况这几个孩子都还那么小,竟然就已经不怕死的守护自己的妹妹了。 难怪他们苏家的几个孩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 他们苏家虽然从一介草民慢慢的成为大将军,但是教出来的孩子却都个个成为朝中重臣。 看来不是没有理由的。 只可惜,要不是因为如今的时局,皇上怕他们一家功高盖主,被有企图的人利用他们一家,推翻他的统治,便故意找了个理由将他们暑假抄家流放,要不然,他们苏家肯定还能有更好的成就! 如今她也算是理解了,自家老爷为什么会在朝堂上,故意为苏老将军说话了。 因为他们左家底蕴深厚,皇上也同样忌惮,处理完了苏老爷子,那便是他们左家了。 老爷这是未雨绸缪,故意帮苏家人说话,也跟着被流放边疆,总比此后皇上又故意用其他的由头降罪给他们左家,生死却不知道了。 如今流放,虽然去的是艰苦之地,但好歹能够一家人在一起。 左老夫人现在不得不佩服自家的老爷,既保全了全家的性命,又在苏家面前得了人情。 但现在苏家女眷,即将全都沦为蛇群的腹中餐,看来终究是武夫之家,空有一腔勇武,却考虑得不够周详。 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把全家人的性命都搭上了吗?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苏家人的方向看,要看看他们接下来如何惨死在那些毒舌的啃咬下。 然而,他们看了半天,却没看到那些蛇要咬苏家的人。 反倒看见苏家的小女娃走了出来,朝其中一只最大的蛇伸出手。 所有的人见这小女娃的举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小女娃,胆子怎么那么大! 而苏家人此时,比围观的流放犯人、官兵以及那名带路的猎户,还要紧张万分。 他们原本正在紧张的对付着那些蛇,不敢动一下,却没想到他们护在后面的颖宝,竟然会找到空隙钻了出来。 还朝着其中一条蛇伸出手。 “颖宝,快回娘亲这里!”元涟漪瞪着眼睛叫道,动作和声音都不敢太大声,怕会惊动那些毒舌让他们突然窜上来咬上大家一口。 “颖宝,这些蛇可是有毒的,你千万别碰!”秦英也连忙告诫。 柳娇娇则害怕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颖宝,你不要命了吗?快点回来,这些毒蛇可不是玩具!” 这一次颖宝的几个哥哥们却表现的异常安静。 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颖宝,似乎在等待着他会出现什么奇迹。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颖宝担心的时候,却让他们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80.以后就叫你小王吧! 只见把他们吓得心惊胆颤的毒蛇,并没有给颖宝来一口,而是缠上她的小身板,亲昵的靠在她怀里。 其他毒蛇也在颖宝的周围,头伸得长长的,仿佛想要争宠一样。 苏家人离得近,看到那条最大的蛇对颖宝做的事,都不由惊的瞪大了双眼。 又看到其他的毒蛇,突然没了杀气,个个都像是俯首称臣的样子,更是惊得瞠目结舌。 柳娇娇喃喃的小声开口:“这些毒蛇该不会也听颖宝的话吧?” 其他人听见她的提问,心里也都不约而同的有着相同的疑惑。 毕竟颖宝连大老虎都能让它听话,更何况这些蛇。 要是真的也能让这些蛇听颖宝的话,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了。 不严肃的差异和左家人刘家人也都看着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尤其是那个猎户。 嘴里喃喃的说着:“这不可能吧?那小女娃怎么可能不被蛇咬呢?我在这座山里打了那么多年的猎物,可从没见哪个猎物这么会亲近人的……” 刘家和左家的孩子却看到颖宝和那些蛇亲近的样子,突然变得兴奋又欣喜。 “颖宝妹妹好厉害,连这些毒蛇都听他的话!” 黄氏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样看来苏家人就不会出事了,那他还能继续投靠,不用再看刘家这几个妯娌和小妾的脸色。 她得意的笑了起来,对自己的那两个妯娌和妾室笑道:“看到了没有?我投靠苏家那就是明智的选择,总比呆在刘家,被你们找机会害死的好!” 刘家的几个女人被她这么一说,有些拉不下脸,也跟着冷冷的笑道:“你再怎么想投靠苏家,人家也不要你,你就这样死皮赖脸的,最后死了还一样是刘家的鬼!” 黄氏反手又是一巴掌,奉对他说出这番话的三弟妹横眉怒对的道:“又想咒我死?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就算死也得拉你个垫背的,看着你死在我前面我才能死!” 刘家二夫人看到黄氏又开始打人,不由皱起了眉:“大嫂,你别动不动就打人,再怎么说你和大哥没有和离成,你到底还是刘家的人,现在就开始打自家人,日后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不会再帮你!” 黄氏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几声,这才看向刘二夫人:“二弟妹,我出事的时候你们有帮过我吗?不是在趁机想要让我死吗?现在你说出这种话,我觉得很可笑?” 刘二夫人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抿着嘴没有再回答。 刘家这几个女人的争吵,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因为所有的人现在都在看颖宝是怎么跟那些蛇周旋的。 此时的颖宝正在跟这些蛇群 交流。 没有人看得懂他们之间到底在交流什么。 颖宝也不需要他们看懂。 那些毒蛇能看得懂就行了。 只见这些毒蛇吐着红杏子,似乎在告诉颖宝什么重要的事。 到后面他们这些蛇也纷纷让出一条路。 就看见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从这群蛇绕出来的路中间走了出来。 颖宝蹲下身子,将手顶在地上,让那条小蛇顺着她的手爬了上来。 绕着她的手臂来到她的肩膀上盘旋,小脑袋歪过来在颖宝的脸上蹭了一下。 颖宝一下子就认出,这条小蛇虽然是这群蛇中,个头最小的,但他却是未来的蛇王。 如今因为个子很小,而他们的蛇王,则在刚才的时候,不小心给,被猎户一剑扎在树上,刚好打到7寸,死了。 现在他们这群蛇等于是群龙无首,他们需要保护好自己的蛇王,避免人类的猎杀。 而颖宝作为人类,她既然能够听得懂它们的语言,那就能够帮它们把未来的小蛇王给收好。 尽管他只是一个人类幼崽,但作为大自然的物种,这些是很自然而然的感觉到颖宝和一般的人类不一样,而且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他们的蛇王。 颖宝抬手摸了摸那条小蛇王的小脑袋,为它起了个名字。 “小蛇王,以后你就叫小王吧!” 那条小黑蛇突然不高兴的僵直了身体。 什么小王八? 它明明是条小黑蛇好不好? 颖宝感觉到小黑蛇的脑袋甩来甩去,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给她起的姓名。 颖宝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小家伙,你可是未来的小蛇王?不叫你小王叫什么?” 那条小黑蛇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就算我是未来的蛇王,你也可以叫我小蛇王或者是蛇王,干嘛要叫小王八呢? 苏家其他人听见颖宝的话,忍不住出声提醒。 “颖宝,你刚才说要给他起名叫小王八。” 颖宝顿时愣住,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讲的话,似乎真的是这样,他不由眼嘴笑了起来,抱歉的看着圈缩成一团的小黑蛇,奶声奶气的笑道: “你不叫小王八,你叫……算了,还是叫你小蛇王吧!” 颖宝说完这句话,便很明显的感觉到小蛇王满意的安静了下来,浮在颖宝幼小的肩头上,乖乖睡觉。 其他一众蛇群看到他们托孤成功,变得纷纷往后退去。 苏家众人借蛇群退散,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回原地。 几个孩子迫不及待的围到颖宝跟前,看着颖宝肩膀上的那条小黑蛇。 一个个都异常兴奋的看着颖宝:“颖宝颖宝,你好厉害!” “这条小黑蛇以后就跟着颖宝你了吗?” “我们以后如果跟小黑蛇一起玩,他会不会咬我们呢?” 几个哥哥七嘴八舌的问着。 颖宝却没有心思教训他们,而是将那条小蛇取了下来,放在自己的掌心里。 看着这条蛇通体黑乎乎的样子,又想到大白通体雪白的模样,能有这一黑一白的山林野兽,每天带着去看也是一种很好的享受。 苏家的几个大人也赶紧跑了过来,满脸的稀奇和震惊。 “颖宝,你这是在哪里学来的?怎么还能跟这些毒蛇交流?” “这些蛇群把这条小黑蛇交给你,是想干什么?” 81.小家伙,这可是条毒蛇 颖宝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些大人们解释,于是只好利用自己年纪小的优势,歪着脸装无知: “这需要学吗?我一看到他们的眼睛,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呀!” 听到颖宝这话,苏家众人顿时无语凝噎。 一看到他们的眼睛,就知道在说什么了? 颖宝是什么天才呀?居然看一眼就能知道这些野兽在说什么? 这难道就是人家说的,天生就能和兽类通语。 颖宝看着家人们这副古怪的神色,面上依旧是一副无知茫然的模样,心里却已笑开了花。 之前还觉得年纪小太麻烦,现在她又觉得年纪小还真是有用,很多她解释不清的道理,只要故作天真无知的样子,随便乱说点什么,其他的就让他们自己去脑补找答案。 谁让她年纪小呢,表达不清楚,那也很正常呀。 苏老夫人走上前来,宠爱的一把将颖宝搂进怀里。 “咱们的颖宝真是个宝啊!若非这次流放,我们还以为你只是个小哭包,没想到你浑身上下全都是宝!” 秦英和柳娇娇也是满脸的艳羡,“没想到咱们苏家生出来的女儿竟然这么厉害,要是我也能生出这样的女儿,那就好了!” 元涟漪则是一脸的骄傲,觉得自己这一生能够把颖宝这样的女儿生下来,还真是她最幸运的事。 几个小哥哥也围着颖宝,拉着她的手,满脸对他的喜爱和追崇:“颖宝妹妹,要不你也教一下,我们怎样可以看着那些野兽的眼睛,就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新奇的看着颖宝肩头上的那条小黑蛇,也好想知道这条小黑蛇到底怎么跟人交流的。 却见那条小黑蛇兴趣缺缺的瞥了他们一眼,便没有再理会,继续趴在颖宝的肩头上,亲昵的靠着她睡觉。 这个时候,其他人眼看那群蛇已经离开,这才敢跑了过来。 猎户跑过来最快,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颖宝,又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那条小黑蛇,“小家伙,这蛇可是条毒蛇,你这样把他带在身上,万一不小心咬了你一口可是要命的事呀!” 那条小黑蛇听到猎虎说话,睁开眼来幽幽的盯着他看。 猎户看到那条蛇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只好去跟颖宝的家人们劝说道:“我说你们,管一下你们家的孩子吧,这条小黑蛇可是毒王之子,毒性大得很, 万一这条小蛇兽性大发,咬了你们家的孩子一口,那可是当场就毙命的,这可不是开玩笑,危险的很,赶紧让她把那条蛇给扔了吧,免得到时候丧命!” 苏家几个女人听到猎户这番话,也不由有些害怕,生怕那条毒蛇还真的把颖宝给咬了。 柳娇娇忌惮的看着颖宝肩头上的那条小黑蛇,对元涟漪道:“三弟妹,我看这猎户说的不错,不然还是让颖宝把这条蛇给丢了吧,要是真的不小心被这条毒蛇给咬了一口,咱们收家唯一的女儿不就没了?” 秦英也劝道:“颖宝年纪还小,身上带着一条毒蛇确实危险,还是让他丢了吧,免得咬了颖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元涟漪并没有立即就听两个嫂子的话,而是扭头看向颖宝,温柔的询问:“颖宝,让你把这条小黑蛇给丢了,你愿意吗?” 颖宝立即摇头摆手:“这条小灰蛇多可爱呀,我才不要把它给丢了!” “颖宝,你……”柳娇娇顿时无语。 秦英则是苦口婆心的道:“颖宝,大伯娘和二伯娘也是为了你好,就是怕你有危险,我们可受不住失去你的风险。” 颖宝却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我才不要丢下小黑蛇,我和他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你们如果想要把它丢下,那我也跟着小黑蛇一起好了。” “你……”秦英也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苏老夫人突然开口:“颖宝喜欢这条小黑蛇就让她带着好了,她之前带着的那头大白虎不也是开始的时候,担心那只大白虎会吃人吗?现在不还是好好的?还成为了我们的帮手,帮了咱们不少忙。” 元涟漪也附和着道:“颖宝喜欢就让他带着好了,要真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我会医术,有办法治好眼保身上的蛇毒。” 听到苏老夫人和元涟漪这么说,秦英和柳娇娇便不好再说些什么。 不过想到说老夫人说的话,他们觉得也很有道理,不由又笑了起来。 柳娇娇欣喜的笑道:“娘亲说的对耶,之前颖宝把那头大白虎带到我们的流放队伍中时,个个都害怕那头大白虎会吃人,结果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相信这条小黑蛇以后肯定也对我们很有用!” 秦英也认同的点了点头:“三弟妹既然有可以治蛇毒的办法,那咱们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猎户见苏家的这些女人说道后面,竟然又同意颖宝带着那条小黑蛇在身上,不由得摇头叹息:“唉,我看你们迟早要后悔,跟你们讲你们也不听!” 颖宝淡淡的扫了一眼猎户,觉得他管的有点多。 怕不是故意这样说,好让她把小黑蛇给丢了,他把小黑蛇捡去泡酒喝吧?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左家人凄厉的哭喊声:“七七,你快醒醒啊,七七啊!” 众人这才没在围着颖宝和那条小黑蛇,纷纷看向左家人哭泣的地方。 只见左家的几个女人一起抬着那个被咬的小女娃跑了过来,直接跪在元涟漪的跟前:“苏三夫人,我们知道你医术很好,求你救救我们家的七七吧!” 颖宝跟着自家娘亲一起看向被毒蛇咬过的小女娃,只见那女王脸色酱紫,口吐白沫,两个拳头捏的死紧,整个小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苏家的几个小姑娘都很文静,不是那种喜欢跟人打闹的。 之前刘家几个孩子想要打他们几兄妹的时候,这个叫七七的小姐姐还曾经拉过她,让她赶紧跑,不要在那里看男生打架,免得她也遭到波连。 是一个善良的小姐姐呢。 元涟漪看到孩子这个样子,连忙吩咐一声:“赶紧把她放下,我给她看一下!” 左家的人立即把七七的身体放在地上。 元涟漪跪趴在地,翻开七七的眼皮和嘴巴,查看她的病情。 查看一番之后,他舒了一口气,说道:“还有救,但是需要一味去毒草把身上的毒给逼出来,否则毒性攻心,就真的救不过来了!” 听到元涟漪这话,左家众女眷顿时心急火燎:“可我们上哪里去给她找去毒草啊!” 82.只要抱了颖宝,总能有好运气 元涟漪从头发上拿出银针,扎在七七的10根手指头上:“我现在帮他把毒血放出来,尽量拖延一些时间,你们赶紧想办法去找草药!” 顿了一下,又道,“那草药的形状很好辨认,和一般的草没什么两样,只是长着白边,一看就能认出来。” 说完这话便认真的给77的10个手指头扎针挤血。 左家人见元涟漪已经在积极的救治自家的孩子,于是也连忙跪在地上,向王彪求救: “官爷,求你通融给我们把角料给解开,容许我们去给孩子找药吧!” 王彪皱眉,有些不太愿意答应,毕竟找药的过程中他可看不准那么多人,万一哪一个悄悄的跑了,他也很难交代。 见王彪还在犹豫,左老夫人直接给王彪跪地磕头:“官爷,我这把老骨头就在这里跟你磕头了,求求你允许我们左家人解下脚链,让我们去给孩子找药吧!” 其他人也跟着左老夫人一起不住的磕头。 “行了行了,你这一大把年纪的别给我下跪,我还怕折了我的寿!”王彪连忙跳到一边,不接受左老夫人的下跪磕头。 权衡再三之后,王彪决定给七七的娘亲解锁,让她自己去寻找去毒草药。 元涟漪交代了她一声:“只剩下一盏茶功夫了,你赶紧去找,再找不到,你的这个女儿今天就只能在这里挖坑埋了!” 七七的娘亲是左家二儿子的夫人,一听到元涟漪说只剩下一盏茶的时间了,当下就急得一边冒着泪花,一边到处寻找元涟漪说的那一位那味草药。 只是这荒山野岭的,她得上哪去找这样的草药呢? 颖宝也按照自家娘亲说的特征,立即转到空间里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搜索到这款去毒蛇的毒药。 她连忙从空间里拿了出来,甩到七七娘亲的跟前。 谁知那左二夫人忙着哭,眼泪把眼睛都给糊住了,完全就没看到脚下丢着的那款解药。 颖宝顿时无语,只好又把草药拿出来,继续甩在她面前。 谁知左二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到处寻找着,依旧没有发现面前的那只草药。 颖宝火了,直接把草药怼着她的脸上扔。 左二夫人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捞,以为是什么树枝打在她脸上,正想要扔掉。 却听见苏家的小女娃突然大声的指着她手上的东西叫道:“白色的边,这不就是我娘亲说的草药吗?” 左二夫人这才把手里打他脸的那株草药拿起来一看,还真的是有白边的,不由再次泪流满面,喜极而泣: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我随手一捞竟然就捞到了这救命的东西!” 她这才如获至宝,双手将那株白边草药捧到元涟漪的面前。 颖宝气呼呼的,什么叫做随手一捞,我都给你把草药安排到面前了,都没本事看到,要不是照着他脸上招呼,恐怕她都能错过。 要是没有她暗中相助,摊上这么个娘,她那女儿怕是早就没救了! 左家的人也没想到能那么及时就把这个草药找到了,激动的感叹着:“咱们的七七命不该绝,能在这荒山野岭及时找到可以帮他排毒的草药,实在是老天开眼,要让我们的七七继续活着啊!” 左家从老到少都在那里谢天谢地,颖宝却有些不高兴的撇着嘴抱着胸,扭脸看向一边。 她第一次救人救得那么吃力,再有下一次,她可不救了。 小黑蛇似乎看出颖宝的不开心,小脑袋亲昵的在颖宝的下巴拱来拱去。 颖宝捏着小黑蛇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左二夫人这时候也突然跑了过来,满脸感激的抱着颖宝。 “得亏了苏家的小颖宝提醒,不然我还以为是什么杂草,就把它给扔了,也没注意看,那是咱们七七救命的药呢!” 左家的人这才纷纷围了过来,对着颖宝又是一番感谢。 颖宝的心情更好了一点。 只希望那左二夫人以后别忙着流眼泪,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前面就行,免得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白白错过了好东西,她可就不会给第2次机会了。 等元涟漪帮着把七七身上的余毒都清除干净以后,一家人又围着她,向她不住的道谢。 一圈下来,左家人把所有能感谢的人都谢了。 差役和猎户也被他们献了个遍。 对苏家,他们的谢意是更多一些的。 黄氏和刘家的几个女人不满的抱怨着:“所有人都谢了,就我们刘家人你们不谢,要不是我们跟着你们一起去把女儿抱来给医治,你们这脚上戴着脚镣,能走那么快吗?” 左家人也只得向黄氏以及刘家的那几个女人点头感谢。 王彪眼看着七七已经苏醒,抽了一下自己的女儿囡囡,不耐烦的催促起来:“行了行了,既然已经好了,就赶紧上路吧,张老大他们还在另外一头等着我们赶过去呢,要是再耽搁下去,我找你们算账!” 七七才刚排出毒素,身体还很虚弱,便由着左家的几个女人轮流抱着。 原本女人力气就弱,走这些山路已经对他们来说很吃力了,现在又要抱一个孩子,就越加的显得力不从心。 只是为母则刚,如今没有男人在身边,这些女人也只能咬着牙坚持。 他们可是不敢指望差役能出手帮忙的。 苏家的女人也同是如此,几个孩子到底是年幼,再怎么懂事,走这样的山路,一路蹦蹦跳跳的还是会累。 为了不耽搁进度,也为了不让这些孩子受差役们的鞭打之苦,这些女人也只能抱着自家的孩子。 一路艰辛也只能咬牙度过。 柳娇娇本就是一个娇气的,可看自家的孩子跑累了,也忍不住抱在怀里,跟身边的丫鬟轮流抱着。 元涟漪就比较轻松一点,帮他抱颖宝的人比较多。 尤其是那些差役,最喜欢抱着颖宝,他们觉得颖宝身上有福气,只要抱了,总能有好运气。 颖宝也知道他们有这些心思,所以也没让他们失望,但凡是抱过自己的,她都会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小玩意儿,故意丢在地上,让抱着她的人去捡。 也因此,抢着抱颖宝的人就更多了,元涟漪一点都没累着,还能腾出手去帮其他妯娌抱他们家的孩子,给他们换口气。 猎户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给这些流放犯人和差役们指好了路,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伸手想要抱一抱颖宝。 “谢礼什么的就不必了,就让我抱一抱这小女娃就行!”猎户笑呵呵的说着,伸手从一个差役的怀里把颖宝抱了过来。 看着颖宝白玉般的小脸蛋,越看越喜欢:“这小女娃长得可真是喜人啊,我以后要是娶了媳妇儿,也能有这样一个女娃娃,怕是死也瞑目了,呵呵呵……” 却没想到差点一语成谶,猎户把颖宝还回去后,转身正要离开,却被一群黑衣人从后面杀了过来。 83.我信这女娃的福气 “啊!” 在场的女犯人全都尖叫起来。 刚刚还和他们谈笑风生的猎户,此时也是吓得屁股尿流的转身逃跑。 女人们脚上的锁链让她们的行动变得杂乱无章,一个跑东一个往西,脚下的锁链成为他们的阻碍,很快就将他们全都绊倒在地。 只有那几个没被锁链捆锁住的小孩,手脚自由的全都躲到了周围的灌木丛里。 苏家的几个女人原本被放了脚链,但因为后面发生了毒蛇的事,张老大见他们自己跑去送死,一到平坦的地方,就又给他们带上了锁链。 没想到这次一戴上锁链,却让他们没办法逃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挥刀向他们砍来。 “谁派你们来的,这些可都是流放犯人,谁敢动!” 王彪怕的浑身发抖,但此时他是所有的差役中地位最大的,面对这些想要杀害刘放放人的黑衣人,他也只能壮起胆子呵斥。 可这些黑衣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挥着刀就朝他刺了过来。 好几个差役和这些黑衣人对抗中,不少人受了伤。 王彪见自己打不过,便赶紧抱着女儿也躲了起来。 那些黑衣人,见没有人阻挡,直接来到倒成一片的流放犯人面前,正要割韭菜一样的把这些犯人全都杀死,举起的手腕,突然被蛇一口咬中。 那些黑衣人突然察觉不对,低头一看,发现脚下不知何时爬满了蛇,直接在他们脚上咬了一口。 “啊!” 黑衣人们顿时惨叫出声,挥刀要砍女流放犯人的方向一变,直接朝着那群毒蛇开始砍。 只不过这些毒蛇的动作比他们还快,直接瞄准了他们的手腕,缠绕着他们的手臂,让他们没有办法再继续拿刀。 “撤!” 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出声,随后便带着一群人狼狈的离开。 这些黑衣人匆匆偷袭过来,又匆匆的离开前后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几个女人倒在地上险些与死神擦肩而过,都吓得嚎啕大哭,相互抱在一块。 方才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要被砍死了。 那些毒蛇也功成身退,看到黑衣人走了以后,就来到颖宝的面前,围着她的身子转个不停。 而颖宝肩头上的那只小黑蛇,高昂着头颅,吐着红杏子仿佛是在发号施令。 那些毒蛇也不知和他们的未来蛇王说了些什么,看到小黑蛇重新盘回身子躺在颖宝的肩头上,这才纷纷退散。 等那群毒蛇散去以后,小黑蛇这才摇晃着脑袋挨近颖宝,好像在求颖宝表扬一样。 颖宝把他从肩上取了下来,放在掌心里,笑着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事情办的不错,你和你的族类救了大家,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好的。” 小黑蛇舔了舔颖宝的手,听到颖宝这话,似乎十分欢喜。 劫后余生的差役以及其他女流放犯人,并没有注意到颖宝和小黑蛇的交流。 但是他们看到那群毒蛇救了他们,随后就到颖宝的面前转了两圈之后就离开,便知道是颖宝救了他们,一个个都跑到颖宝跟前,万分庆幸的哭出声来。 “颖宝,是你救了大家对不对?” “是你召唤了这些毒蛇,让他们来救我们的,是不是?” 颖宝一副天真的模样,摇了摇头:“不是我啊,是小黑蛇救我们大家的。” 颖宝说着,把手心里的小黑蛇举了起来。 大家看着那条手指头粗的小黑蛇,心里莫名的抖了一下。 这条小黑蛇那么听颖宝的话,这些毒蛇既然是小黑蛇召唤来的,也等同于是颖宝召唤的了。 那些差役们也忍不住抱着颖宝痛哭流涕:“还好有你在我们的队伍中间,不然我们恐怕就死定了!” 一个个大老爷们抱着一个小女娃哭的那个场景,有些不忍直视。 但是所有人也没在意这个细节,都在庆幸着劫后余生。 猎户眼看危险解除,这才又跑了回来,见救了他们的竟然是刚刚他以为会毒死颖宝的毒蛇们,心情顿时有些复杂,看着小黑蛇的目光也从原先的敌意和戒备,转变成了敬畏和亲近。 “没想到这些毒蛇,竟然那么有用!”猎户感叹着。 有几个差役也受了伤。 有一个伤得最严重,肚子直接被刀划开,肠子都露了出来。 可偏偏又还没断气,能看见自己的肠子留在外面,却又知道已经活不了了,那种绝望真是让围观的人都能感觉得出来。 那个差役看着王彪,哭哭哀求道:“王副头,你直接把我杀了吧,我这个样子肯定也活不了了,与其拖着开膛破肚的身体,被野兽吃了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干净!” 王彪和这个差役向来交好,自然是不愿意动手把他杀了,可见他这个痛苦的样子,他也于心不忍。 于是只得看向元涟漪,跪地哀求道:“苏三夫人,你医术极佳,可否能治好我的这位同僚?只要你能把她治好,接下来的路途,我便向张老大申请,允许你们一家不用戴脚镣!” 元涟漪有心无力的摇了摇头,“这般开膛破肚,除非有工具,将他的肚子缝合完整才有可能恢复,否则根本就只能等死。” “工具?要有什么工具?你需要什么工具尽管跟我说,我去找!”王彪急切的说道。 元涟漪还是摇头:“这些行医的工具乃是特制的,不是你随随便便能找就可以找得到,此前我身上藏了一套,但是被你们收了,如果没有被收的话,那套工具还在,我就能帮你把这个人治好。” 听到这话,王彪不由懊恼的捶了捶脑袋:“可是那套工具我们也没见着,把你们的东西收了之后,我们的流放队伍就遭了贼,你们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元涟漪叹了口气:“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颖宝听到他们的对话,在空间里找了一会儿,果然就找到了娘亲说的那一套工具。 于是故意问:“官差叔叔,那时候你们把我娘亲的东西收走之后放哪里了?” “就放在马车里,”王彪说着,又继续道:“可是那马车里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全都是锅碗瓢盆,还有一些铺盖枕头,你们的东西被偷得是一根毛都没有剩下。” 听到王彪这话,颖宝心里暗暗反驳了一句,她当初偷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留了几根毛的好吧! 不然这些锅碗瓢盆和铺盖枕头什么的,哪还能留到现在? 颖宝说道:“你再去马车里面找一找,或许又能找到了呢?” 王彪摆了摆手:“不可能,这马车里面的东西我们每天都拿来用一次,要是有多余的东西早就被发现了。” “你找一下嘛!”颖宝一副天真单纯的执着模样。 一旁的苏老夫人不知想到什么,也开口帮腔:“官爷,不如你找一找吧?或许我家颖宝让你找,就真能找到了也不一定呢?” 王彪虽然觉得颖宝是个有福气的,但也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就能改变什么,摆了摆手:“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呢?有着功夫,我还不如多陪陪我兄弟呢!” 谁知那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差役,却虚弱的对王彪恳求道:“王副头,我反正也要死了,我信这女娃的福气,或许听她的还真能找到了也不一定,求你帮我去找一找吧!” 84.你这女儿可不一般 听到这个差役的话,王彪顿时无话,单手握住自家兄弟的手,吩咐其中一个手下道:“你们去马车里面找一找吧!” 几个手下立即抱着受伤的手跑到车里面去找。 没几个人抱着能找到的信心,就只当是为了安抚这个快要死的心而已。 却没想到,那个去寻找的手下,没过一会儿就跑了出来,满脸的惊喜,手里高高的举着一袋东西。 他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嘴里大声叫嚷着:“找到了,我找到了!马车里面果然有这个工具!” “我看看是不是我的东西!”元涟漪也赶紧迎了过去。 在看到那熟悉的工具包,元涟漪也激动得喜极而泣:“是我的!这个包真的是我的!” 她将那工具包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更是喜出望外:“太好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没少!” 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去抱颖宝,“颖宝,亏了有你,我的这些工具终于又失而复得了!” 其他人也都感叹颖宝的神奇。 “没想到这小女娃说里面有这套工具,居然还真的能找到了!” “看来以后这小家伙讲的话一定要听,就算不可思议,也一定能出奇迹!” 王彪也是震惊了好一会儿,最后见自家的兄弟痛苦哼了两句之后,这才醒过神来,连忙迫不及待的跑到元涟漪跟前,恳切的道:“苏三夫人,既然找到了你的工具,那是否可以救我兄弟了?” 元涟漪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你们赶紧给我烧火煮水,再去找这几味药。” 一边说着,一边画了一张要找的草药图给他们去寻。 王彪立即安排下去。 几个人把猎户拉去埋了,几个人去找草药,几个受伤的则在一边养病,顺便看护那些女流放犯人。 此时的女流放犯人,刚刚经历了要被砍死的惊险,这会也吓得腿软,根本走不动路。 如今为了救治王彪的那个兄弟,可以停下来休息,她们也求之不得。 闲下来之后,便去逗弄颖宝。 不断的夸赞她的运气好,有一个会治百病的娘亲,自己又是个有福气的,想必到了流放之地,他们苏家人的日子过得一定不差。 越说到这里,黄氏就越发的想要投靠苏家人。 她当下又再一次跪在苏老夫人跟前,恳切地祈求道:“苏老夫人,我求你就收留我到你们苏家去吧,刘家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我现在不想当刘家人,我就只想当苏家人,就算让我当你的贴身奴婢,我也愿意。” 苏老夫人看了黄氏一眼,依旧毫不犹豫的拒绝:“刘大夫人,你这岂不是在同我这个老太婆开玩笑吗? 你本就是刘参议的夫人,到我们苏家来为奴为婢,这可如何使得? 我们苏家人现在说到底,也只是个被流放的落魄之家,你到我们家投靠,不会捞着什么好处的。” 黄氏却依旧毫不放弃:“苏老夫人,你若是以为我是看你重你们苏家的家底才来投靠的话,那你就想错了, 我完全是因为你们苏家在我最难的时候救了我一命,你们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是我在绝望中的唯一希望,所以我才想要投靠你们苏家,若是为了荣华富贵,我也不会如此执着了!” 可不论他怎么说苏老夫人以及苏家的几个女眷,都不敢相信黄氏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明明这个人在此之前还蛮横无理,什么错都往他们苏家人身上搬,如今一下子变得知恩图报,又明事理,真让他们不敢相信,总觉得黄氏似乎有什么大麻烦在等着他们。 那边的差役在元涟漪的安排下,开始搭起了小小的帐篷,给了她一个独立的空间,让他为那个被开膛破肚的差役缝合肚皮。 那些曾经有过打打杀杀的差役们,能砍断人家的一只手,能看一滩的血,却一点也看不得元涟漪那根细小的针在人体上,一针一线的缝合肉皮。 他们看了一眼之后就看不下去了,整个头皮都在发麻,觉得就算上战场上砍杀,也没有这么可怕。 颖宝却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她娘亲的技术还真是不错,一针一线扎下去快很准,毫不犹豫。 娘亲看着温温柔柔,文文静静,但是在面对这些劈开肉炸的伤势,却连眼睛都不眨,可见专业素质是十分过硬的。 其他人看到颖宝竟然跑去看元涟漪给伤患缝合伤口,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老夫人直接朝着颖宝招手:“颖宝我的乖孙女,快点过来奶奶这里,别去那里看,小心把你给吓着了!” 颖宝却充耳不闻,还帮着自家娘亲拿钳子。 元涟漪忙着给病患缝制伤口,并没有注意到,默契的给她拿工具递毛巾的人竟然是自家女儿。 等告一段落之后,这才抹着汗,回头看向一直在她后面给他及时递东西的助手。 这一看才发现是自家女儿,不由吓了一跳,手里的毛巾也给下掉了。 “颖宝,你怎么在这儿?” 她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的王彪,有些不高兴的道:“官差大人,我以你的要求帮你救治这位官爷,可你怎么不帮我看着一下我的女儿呢?她都到这里多久了?这里那么血腥可怕,万一把她吓到了该怎么办?你怎么不帮我把这孩子拉过去一点?这场景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看!” 王彪却抹了一把冷汗,自叹不如的道:“你这女儿可不一般,她哪里要我们看着,我都怕的不得了,还是她胆子大见,我不敢看就主动帮我把这些东西递给你,不然让我来给你递送毛巾钳子之类的,我都怕递到其他地方去了。” 颖宝也冲自家娘亲眨了眨眼睛安慰的道:“娘亲别生气,别担心,颖宝一点也不害怕。” 前世在战场上,战士们受了伤,她也曾经帮战士们缝合伤口,也让战士们帮他缝合过伤口,这种场景早已经看多了,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元涟漪见这家女儿对于这么血腥的场面都不害怕,不由有些欣慰:“颖宝,你要是真的不害怕,以后娘亲,给病人治伤的时候就带你在身边看着你,跟娘亲学这点,以后也能成为救死扶伤的有用之人。” 颖宝立即认真的点了点头:“好,我最喜欢跟娘亲学习。给人治伤救命了!” 其实她本身也是有医术的,造诣或许比她娘亲的还要高。 只不过现在如果有娘亲教她的话,那她以后表现出有医术的样子,就不会担心别人问她医术是从哪里来的了。 此时,那名被开膛破腹的差役已经缝合完成,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就才能够恢复。 王彪便让另外一个差役留下来,带着这个刚刚缝合好伤口的差役,回上一个县城暂时养伤。 王彪说话算话,当下又一次把苏家众女眷的脚镣给解开,连同丫鬟嬷嬷们的脚镣,也全都解开了。 就在大家准备继续出发时,左家那个大着肚子的左三夫人突然喊叫起来:“救命啊,不行了,我要生了!” 85.要不是她年纪小,她都想亲自上手了 王彪气得想要把手里的剑给砸了。 “这到底还走不走了?” 就这么一段短短的路程,就总是出岔子,他也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再拖下去,肯定要被张老大问责。 可生孩子是大事,又催不了,最后只能拍着大腿,又重新把帐篷给搭了起来,让元涟漪给左家三夫人接生。 可元涟漪看了好一会儿,冷汗便冒了出来。 “不行啊,孩子难产,怕是难生出来!” 听到这话,左老夫人吓得都要晕了,双腿也软了下去。 好在几个媳妇在旁边拉着,不然恐怕直接栽倒在地。 “苏三夫人,求你救救我家媳妇儿吧!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元涟漪摇了摇头,用力的叹了口气:“这是三条人命,左三夫人怀的是双胎!” 一听这话,左老夫人哭得越发大声了:“我的两个孙子啊!苏三夫人,我这老不死的在这里求你了,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媳妇和两个孙子啊!” 元涟漪一脸的为难:“我也想救,可也得让我救得了啊!孩子屁股在外面,头出不来,只能在里面活活的憋死,我也没办法啊!” “天哪天哪,难道我们左家的孩子就要死在这荒郊野外了吗?!” 左老夫人坐在地上拍着双腿哭嚎起来,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优雅和从容:“要是老三媳妇在这里难产而死,我要怎么向老三交代呀!怎么向左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呀!” 作家的大媳妇和二媳妇也跟在左老妇人的身边默默的抹着眼泪。 此时的他们想自家的男人。 要是男女混合在一块的话,他们就算遇到什么困难,男人在身边也能有个主心骨,如今男女分开,她们女人遇到这么多困难,都不知应该找谁来拿主意。 几个女人也只能跪在元涟漪的面前,不断的恳求她能出手相救。 元涟漪也急得直冒眼泪。 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救。 生孩子本来就是女人必须要闯一次的鬼门关,走过去了就万事大吉,走不过去那就只能在这里送命,这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问题,她又怎么能解决得了呢? 再怎么求她,她的能力也只能到这里了,又怎么能改变? 若是能晚个三天,她或许还能帮忙把胎位给顺过来,可现在都已经临盆了,她就算是神仙,也改变不了这样的难题! 就在大家心急火燎,六神无主之时,颖宝突然拉着自家的娘亲。 “娘亲,既然这个伯娘生不出来,为什么不把她的肚子切开,像前面那个差役叔叔那样,把宝宝取出来以后,再把她的肚子缝回去呢?” 听到颖宝这话,束手无策的元涟漪仿佛醍醐灌顶。 对呀,她方才不是也救了一个开肠破肚的人吗? 如果为了接生,把左三夫人的肚子切开一个口子,再把她的肚子给缝回去,这也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可其他人听到这话,却是吓了一跳:“好端端的要把一个人的肚子给切开?” “这不是送命吗?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生孩子的!” “活生生在肚子里切上一个大口子,谁能受得了啊!” 元涟漪不理会周围人的谈论,思忖一番,站了起来,对左老夫人道:“左老夫人,我这里有一个办法,就看你要不要做了, 我需要把左三夫人的肚子给切了,把孩子给取出来,然后再把左三夫人的肚子缝回去…… 这个方法很冒险,只不过比等死有更多的生机, 你得赶紧决定,看看要不要做,若是决定做,我现在就开始着手安排!” “这……”左老夫人顿时犹豫,在两个儿媳妇的搀扶下站起身:“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这个办法若是失败会怎么样?” 元涟漪一脸严肃的摇头:“其他办法就是等死,若是这个办法失败了也是死,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赌一把了!” “我……”左老夫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而躺在地上疼得冷汗沉沉的左三夫人,却忍不住疼得大叫了起来:“娘啊,我愿意赌这一把,再这样下去我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了,求求娘,让她给我把肚子切了吧!呜呜呜……” 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哀求,左老夫人忍不住又冒出了泪水。 “好好好,那就赌这一把吧!一切都交给苏三夫人了,求你一定要帮我们,让他们母子平安啊!” 元涟漪一脸的郑重和疲惫,“你放心吧,我自然会全力救治。” 苏老夫人心疼自家的儿媳,帮她挡在耳边的头发挽到后面:“老三媳妇,辛苦你了。” 左老夫人也满脸愧疚,又感激的对元涟漪道谢:“苏三夫人,不管能不能救活,你依旧是我们左家的恩人!” 说着便拉上自己的几个媳妇儿和孙子一起跪在地上,种种的向元涟漪磕了好几个响头。 元涟漪也没工夫去应付他们,立即安排人赶紧再去生火烧水。 王彪为了不耽误到他们,索性给左家的人也解开了脚镣,让他们自己去忙活。 元涟漪立即给左三夫人接生,把她的肚子破了个口子。 她这也是第一次剖腹取子,要不是有颖宝的提醒,又加上前面才刚给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差役做过缝补手术,这会儿她根本就没这个胆子做这样的手术。 一旁的颖宝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家娘亲紧张的给左三夫人破肚子。 要不是她年纪小,她都想亲自上手了。 前世她虽是一位战神,但却医毒双绝,对于这种接生的手术,根本不在话下。 如今看见这家娘亲有些手生的给人家剖腹取子,有些替她感到紧张。 顺便还做一下指导,给娘亲指一下位置,在哪一个方位剖开会更利于把孩子取出来,以及未来的恢复。 元涟漪只当颖宝随便一指,没有把她的提议放在心里,自己做了一番测评之后,这才决定从哪里下手。 准备用刀切割时才意识到,一开始的时候,颖宝就让他在那个位置上下刀了,她却没有往心里去,如今绕了一大圈找到的位置,就是颖宝一开始就让她下刀的位置。 86.只要有好事发生,基本上都和颖宝有关 意识到这一点,元涟漪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女儿。 莫名其妙的,她竟觉得身边有闺女在一旁看着她,不由安心了许多。 女人生产,男人不好在旁边看着,那些差役们也乐得轻松,躲得远远的。 左家的女人围在周围,随时听后差遣。 烧火热水递毛巾,忙得不亦乐乎。 颖宝则在一旁,继续负责给元涟漪递送钳子剪刀等物件。 苏老夫人不忍颖宝这么小的年纪,就要看到这血腥的画面,叫了她几次,让她到外面去跟哥哥们玩。 可颖宝却无动于衷,认为帮娘亲递送钳子剪刀更有趣。 其实她不是觉得有趣,而是发现整个流放犯人的队伍当中,就只有她娘亲会医术,其他人啥也不会啥也不懂。 能帮娘亲的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她要是在不在旁边帮忙看着,娘亲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听到苏老夫人要过来把颖宝叫走的时候,元涟漪心里其实也是担心的。 好在自家闺女最后还是选择留在自己身边,给了她好大的安慰和鼓励。 很快,元涟漪就把孩子从苏三夫人的肚子里抱了出来。 是一对龙凤胎。 左老夫人看到孩子里面有一个是男孩,高兴得哭出声。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左家终于有后了!” 原来,左家虽有三个儿子,但三个儿子生出来的全都是女儿。 如今好不容易生出了一个龙凤胎,里面有一个儿子,左老夫人自然是忍不住喜极而泣。 其他两个作家夫人见自己的妯娌终于生了儿子,也忍不住替自家高兴。 心中也为自己感到遗憾,没能给左家生一个儿子。 却在这个时候,元涟漪大声的叫了起来:“先别忙着高兴了,左三夫人大出血,赶紧继续烧水!去找草药!” 听到这话,左家人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大出血?怎么会大出血呢?” “生孩子大出血,这个是要人命的啊,这可怎么办!” 元涟漪把想要的草药画了出来,让他们赶紧去找。 左家人立即把孩子交给苏老夫人,抱着其他人全部出动去寻找草药。 时态紧急,颖宝也不装模作样了,直接在他们的脚边,就给他们长出了草药。 “找到了,找到了,”左大夫人第一个发现了草药,连忙拔了下来,送到元涟漪跟前。 此时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个疑惑,总觉得他们运气也太好了一些,想要什么药都能找到,而且还很快。 从给苏三夫人打麻药开始,到现在的止血药以及补血药,都是他们不超过三五米的距离找到的。 他们不由思考,难道他们无意间在的这块地方是一块专门生长草药的宝地吗? 这样想着,他们不由得留意起脚下的绿草。 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了某种等一下可能会需要的药材。 等元涟漪给苏三夫人接生,又把肚子缝补回去以后,天都已经黑了。 王彪忍不住懊恼的锤了一拳头树干。 他也真是倒霉,带着一群老弱妇孺走在后面就算了,桥还被黑衣人给砍断。 砍断也就算了,原本一盏茶就可以穿过去的路途,如今要绕一整天才能走到对岸。 绕远路他也认了改,偏偏遇到毒蛇,然后又在半途中遇到那些要追杀他们的黑衣人。 还受了伤…… 这些也就算了,他最好的朋友竟然被开膛破肚,险些在此丧命。 好不容易过了这些难关,以为可以正常赶路到对岸,跟张老大他们会合,结果又有人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的生产…… 他这一路真是够坎坷的! 带着这群老弱妇孺,简直是寸步难行! 好在身边还有他的女儿囡囡,起码能宽慰他的心。 女人刚刚生产,这会儿是动不了了,王彪的女儿囡囡这个时候也困了,想要睡觉走不动路。 王彪索性就让大家暂停下来,就在原地安营扎寨,歇息一夜。 左老夫人眼看自己的儿媳和孙子母子平安,便带着一家人来到苏家人面前,跪地感激的道谢。 “幸亏有你们苏家人在这,不然我们左家人今天一尸三命,就这样没了!” “你们苏家人就是我们做家人的救命恩人,从今天开始,我们左家人听候你们苏家人的差遣!” “等和我们家的男人会合,我们立即告诉他们这件事,让他们以后在你们苏家男人面前,但凡有争执的,必须让步!” “你们苏家这是救了我们左家的命根,为你们当牛做马都是应该的!” 苏家人承了左家这么大的恩情,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元涟漪变成了苏家的大功臣。 苏老夫人赞赏的看着元涟漪,“老三媳妇儿,如今你是我们苏家最大的功臣,这流放路上,因着你这一手医术,收获了不少人心, 等明日和你们的爹爹相公他们会合了,但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他们,记上一笔。” 元涟漪谦逊的笑了起来:“要说这功劳,可不光是我一个人的,要不是颖宝提醒我,还可以剖腹取子,我都没想过能用这样的办法,也只能干着急,眼睁睁的看着一尸三命在我面前陨落……” 听到元涟漪这么一说,苏家众人立即看向颖宝。 几个小孩直接说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最后肯定还是有颖宝的功劳!” “没错,咱们家只要有好事发生,基本上都和颖宝有关!” 苏老夫人也忍不住点头:“颖宝就是咱们苏家的福娃,要是没有她,咱们这一路上哪能这么顺利,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 秦英和柳娇娇也是满脸的赞同:“要我说今天的事情也真是奇怪,草药想要什么就马上来什么,估计也是咱们颖宝的福气带来的!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巧的事?刚好想要什么草药什么草药就出现了!” “我也觉得肯定是咱们颖宝带来的!” 说到这里,纷纷看向颖宝:“颖宝,你可知道那些草药是如何出现的吗?是不是你找好了放在那左家人的脚边,供她们寻找的?”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便都看向颖宝,期待从她嘴里能够说出什么不一样的答案。 颖宝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几个伯娘。 这两伯娘说话怎么那么准呢? 她可不就是从空间里面把这些草药拿出来,放在左家女人的脚边 让她们找到的吗? 这俩伯娘是看到她做的这一切了吗? 还真是说的分毫不差呢! 87.我能让王彪叔叔梦想成真 不过相较于颖宝的心情,两个伯娘却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说完之后便都是好笑的笑了一番,之后也没有人放在心上。 元涟漪却把这件事情留意在心,搂着自家的宝贝女儿进怀里,视若珍宝一般。 这一个晚上,元涟漪很快就睡着了。 连续给两个人做手术,他已然疲惫不堪。 她交代了一番,谨防左三夫人半夜发烧,开了服药让左家的人熬好药准备着,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颖宝跟在元涟漪身边,能感受到她的疲惫和憔悴。 所以在娘亲睡着的时候,颖宝也没去打扰,就靠在娘亲的怀里,也闭上眼睛睡觉。 谁知睡到半夜,颖宝就被人给摇醒了。 确切的说,人家摇的不是她,而是自家娘亲。 是左家人。 只见左家的几个女人急切的摇晃着元涟漪的肩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苏三夫人,救命啊,出人命了,你快起来救一下我们的妹妹啊!” 听到救命,元涟漪立即睁开双眼,瞌睡也醒了,整个人从地铺上站了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左家人这才拉着她来到左三夫人躺着的位置,一脸焦急的对她说道: “苏三夫人,又要麻烦你了,她发烧了,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就看到她全身发抖,口吐白沫…… 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个个都怕得手慌脚乱,生怕再出什么岔子,我们只好叫你了,求求你帮忙让她恢复正常,给大家睡个好觉吧!” 元涟漪听说只是发烧这个小问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发烧处理的办法我不是已经跟你们讲过了吗?这个肯定是要有的, 你们只需要用热毛巾给她把身体擦一到,再用我给你们配好的药方,在她的伤口上多擦拭几遍,到了明天就会好了, 这种问题你们能解决的就不要再叫我了吧!” 元涟漪说着,打着何倩扭身又想回去睡觉。 左家的几个女人,看着身体还在抽搐的左三夫人,还是害怕的叫住元涟漪。 “苏三夫人,你就帮我们给她降一下温吧,我们看他这个样子实在害怕,怕照顾不周,到时候出了人命,我们可都担当不起啊!” 此时的颖宝,也因为没有自家娘亲的怀抱,醒了过来,听到左家的人这样要求自家的娘亲,火气一下子蹭的往上冒。 她小短腿哒哒哒的跑了过来,拉着自家的娘亲,冲左家的人没好气的骂道: “我家娘亲是欠你们家还是咋的了,你们非得要把我家娘亲给累死不成? 我娘亲给你们家人接生,又给你们家人开药开方子,救了你们家三条命,可是你们却想要把我家娘亲累死吗? 我家娘亲不光给你们家的人接生,前面还给一个病人缝补肚皮,还给好些个差役上药治疗伤患,现在好不容易睡个觉,你们都要麻烦她, 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我就让我家娘亲不救你们家的人了,免得把她给累死,你们倒是一句害怕,就能让我家娘亲给你们当牛做马,呸,啥也不是!” 左家的人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叔家这小女娃看起来又甜又美,可可爱爱,说起话来竟然这么连珠带炮,毫不留情。 却又所有的句句都在理,让他们自愧不如。 苏老夫人这会儿也被吵醒,知道事情的缘由之后,脸色也冷得下来。 她直接看向左老夫人,阴沉沉的说道:“左老夫人,我相信你们作家也应该是明事理的,一个发烧的小问题,我儿媳妇都已经教你们怎么应对处理了,你们去还想要麻烦她,你们好意思吗? 你心疼担心自家的媳妇,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自己的儿媳妇我也心疼了,她要是休息不好,也落下了什么毛病,我又该找谁来算这笔账?” 越说脸色越冷:“我家媳妇给你家媳妇接生治疗,累得一身都是汗,不收你家分文,只是念在大家都是流放犯人,在路上有个照应, 如果你们把这当成理所应当,觉得我家媳妇就该给你们救治,那这个教训我们记住了,以后遇到什么事,你们最好别叫我家媳妇了,别说她要不要救,我第一个就不答应她出手帮忙!” 眼看苏老夫人动了气,左老夫人也顿觉惭愧,连忙走到苏老夫人跟前,羞愧的道歉:“苏老夫人莫见怪,是我家这几个媳妇没见过什么世面,稍微遇到一点事,就吓得六神无主…… 也是我平日太娇惯她们了,这才让他们这般拿不出手,没遇到事还好,一遇到事就显出他们的愚笨来了, 你且带着你的媳妇和孙子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们再自行处理,苏三夫人给我们留的药方和清热的方法我们都已经记住了,我会带着他们尝试着处理。” 眼看左老夫人总算拎清了,苏老夫人这才冷哼一声,拉着自家的三儿媳妇以及颖宝,回到他们的位置睡觉。 颖宝这会儿也觉得自己的祖母颇有魄力,比那左老夫人要更为有手段一些。 最起码祖母教出来的几个媳妇,虽然也会有耍脾气的时候,但确实是能拿得出手,遇到事能不慌,可以镇定的处理。 祖孙三人教训了一通左家人后,这才又回到他们原来的位置,抱着一块睡觉。 幸好秦英和柳娇娇睡得香,没有听见左家人要求元涟漪给他们做的事,不然这两人醒来,能把左家的人骂得个狗血淋头。 一行人在野外睡了一晚上,第2天蒙蒙亮,左三夫人的烧也终于退了下去。 左家的女人这才终于松了口气,放下帕子准备要睡一觉,补一补昨天夜里没最好的眠。 王彪这个时候却醒了过来,眼看天已经亮起鱼肚白,立即催促着大家:“起来了,起来了,该上路了!张老大这会儿还在对岸等着我们呢,咱们要是再耽误,到时候要是罚下来,老子第一个先拿你们开刀!” 左家人顿时哭丧着脸,不情不愿的抱着刚刚生下来的两个孩子,又扶着才刚刚生产完毕的左三夫人。 左三夫人昨天白天用尽力气生孩子,肚子开了一个大口子,昨天晚上还发烧,这会儿根本就不想动。 可是没办法,整个流放队伍,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就停下来,昨天能在这里睡一晚上,让她可以稍作休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元涟漪却不放心,毕竟左三夫人的肚子是他缝补上去的,要是这一路颠簸把肚子上的线给弄裂开,肯定还是会有危险。 她当下就向王彪恳求,希望让左三夫人能够坐到马车里,睡在那些棉被上。 王彪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老子也是又累又困,都没舍得跑到马车里去躺着,你们倒好,一帮犯人,竟然还想要坐马车,简直是做梦!” 颖宝见这情况,故意跑了过去,歪着头看着王彪:“王彪叔叔有什么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呢?如果我让王彪叔叔梦想成真,叔叔是不是就让左三伯娘坐马车了呢?” 88.小黑蛇谁也不理,就理颖宝 倒不是她有多心善,为那左三夫人考虑,而是想到那左三夫人的肚子是娘亲辛辛苦苦缝上去的,要是路途颠簸崩裂了,还得是她娘亲又缝回去。 而且这是娘亲第一次用缝合之术剖腹取子,要是有半点闪失,以后这门技术肯定不会再敢用了的。 王彪一听颖宝主动问他想要什么,心情不由激动。 之前得的灵芝,他都给了猎户,这会儿要是能又收获一个愿望,那自然是好得无比的。 他开口正想要说话,却听见囡囡突然哭了起来。 王彪爱女如命,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哭了,慌得不成样子,连忙抱起囡囡,温柔的询问。 “囡囡,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囡囡指着颖宝肩头上的那条小黑蛇,一脸的羡慕:“我也要小黑蛇跟我一起玩。” 听见囡囡这话,王彪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想要什么不好,想要小黑蛇? 他可不相信自家的闺女能像苏家的颖宝一样能驾驭得了那条小黑蛇。 王彪只好安抚自家的女儿:“囡囡,听话,咱们要点别的,不要那条小黑蛇了,那条小黑蛇有毒,不小心会把你的手给咬烂了。” 囡囡却不听,看着颖宝和那条小黑蛇玩得很自在,她也想要跟小黑蛇玩。 可是那条小黑蛇谁都不理,就理颖宝,她伸手过去那条蛇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她也好想拥有那样的一条小蛇啊,能够陪自己一路,该多好! 眼看这个愿望实现不了,她只好哇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王彪听得头皮发麻。 颖宝却歪着脑袋笑了起来:“王彪叔叔想好要什么愿望了吗?” 王彪看着自己正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儿,又看了一眼颖宝把玩的那条小黑蛇,忍不住叹了口气,最终说道: “你的那条小黑蛇,能让他跟我女儿玩吗?我女儿想跟他玩。” 颖宝一副大方的样子:“当然可以啦!” 她说着,对那条小黑蛇说道:“小黑小黑,你陪囡囡玩一下,我很快就会接你回来哦。” 说着,就把小黑递给了囡囡。 囡囡如获至宝,拿着小黑蛇跟她玩了起来。 可小黑蛇遇到囡囡后,就一脸的没精打采,无论囡囡怎么逗他玩,他都是兴趣缺缺的缩着身子,盘在囡囡的手上或是肩膀上。 囡囡玩了没过一会儿就觉得无趣,又把小黑蛇还给了颖宝。 小黑蛇到了颖宝的手里,又变得生龙活虎,在她的小身子钻上窜下。 终究是孩子心性,囡囡拥有过一次小黑蛇以后,就不再惦记着了。 而王彪却因为这个,把马车整理出来给左三夫人躺在里面。 看着左三夫人生完孩子后连歇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月子什么的就更不用提了,苏家人忍不住一阵唏嘘。 柳娇娇更是摇头叹息:“在流放路上生孩子,可真是够倒霉的,要赶上是我的话,我恐怕受不了。” 所有人听她这话,也都不吭声,显然是同意他的观点,这种艰难的时刻,谁要是怀孕生孩子,那可真是太难了。 然而,柳娇娇把这话说完之后,在准备要淌河的时候,她看着川流的河水,突然不由自主地呕吐起来。 所有人见他前面还好端端的,这会儿突然呕吐都觉得莫名其妙。 “难不成你还晕河?” 秦英忍不住看她一眼。 柳娇娇摇了摇头,否认她的猜测:“我怎么可能会晕河?我又不是第一次见过河水?” “那这是什么情况?”苏老夫人也有些担心了。 元涟漪走上前,朝她伸手:“二嫂把你的手给我,我帮你拔一下脉,看看是什么情况。” 伸手探了探柳娇娇的脉,脸色顿时一变。 苏家众人见元涟漪脸色变得严肃难看,也不由跟着一起紧张:“怎么了?怎么了?你这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难看,莫非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元涟漪摇了摇头,古怪的看了一眼柳娇娇,一脸的为难。 柳娇娇忍不住道:“三弟妹,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如今没有比现在这个处境更难的了,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尽管说来我能承受得住。” 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已经在颤抖了,生怕自己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却还没来得及见一见自家相公。 “唉!”元涟漪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大家听见他这话不由更加着急了。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这样卖着关子让我们急得要命啊!” 元涟漪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二嫂并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而是有了身孕,快俩个月了!” “什么?”听到元涟漪这话,苏家所有女眷不由道出了一口气。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面还刚刚说了,在这流放路上有了生命可真是太难了,没想到柳娇娇竟然就有了身孕。 算算日子,还正好是在被流放之前没几天有的。 柳娇娇顿时就哭了起来:“我怎么那么倒霉呀!才刚说左三夫人路上怀孕生子,真是够倒霉透的,我竟然就成了那倒霉鬼!” 秦英和元涟漪都沉默了下来。 苏老夫人也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流放路上,要是其他两个儿媳妇怀孕,她倒不觉得有那么难,偏偏是柳娇娇这个身子骨弱又娇气的媳妇儿! 流放路上还有那么多路途要走,她这个儿媳妇向来身娇体弱,之前男女混合的时候走路,尚且还是他的二儿子又背又抱的,如今男女分开,柳娇娇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点的长进,如今却要面临怀孕之苦,这个如何是好啊! 柳娇娇哭的撕心裂肺,“怎么办呀,这一路上我自己一个人,走这些崎岖的山路就已经够难得了,如今肚子里还怀着个孩子,这叫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啊!”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如何宽慰她才好。 若是按照平常,哪个女子怀了孩子不是件大喜事呢,然而在这样的流放路上,怀着孩子根本就是个累赘,完全没有人会觉得欣喜。 差役们见苏家人走得慢吞吞的,一鞭子就打了过来:“还在聊什么呢?就你们家不用戴脚镣,还走那么慢,赶紧走!不然我让王副头给你们把脚镣重新带上,免得你们老是拖大家后腿!” 是我老夫人,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劝慰柳娇娇,只得端起大家长的威严:“行了,既然有了身孕,那就好好养着,总归是到我们苏家来受苦的,他不嫌弃我们,我们就得厚带他!以后大家都照顾着点二郎媳妇儿,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或是好呆的都紧着她先!” 柳娇娇得了自家婆婆如此表态,这才有了些许安慰,把眼泪擦干,也不再哭哭啼啼了。 一行人终于过河到了对岸。 本以为只要和张老大他们会合,就能够放松一下了,谁知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张老大他们竟然比他们的伤亡还要惨重! 89.谁照顾谁 “张老大,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彪连忙扑了过去,看着张老大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其他的犯人也都各自跑到自己家人面前查,看着他们的伤势。 苏老夫人第一个就冲到了苏老将军的面前,看着自己的老伴躺在血里,整个人都变得颤颤巍巍。 “老爷,你怎么样了?可还好吗?” 苏老将军睁开眼,看到苏老夫人陪在自己身边,不由笑了起来:“我还好,让我能在死之前见你最后一面,我也可以瞑目了。” 苏老夫人立即捂住他的嘴,嗔怒的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我们两老口还要带着孩子们到流放之地呢,你现在就想死,那我们以后该怎么过日子?” 她说着,也不等苏老将军回答,立即朝着元涟漪招手:“老三媳妇,快点过来看看你爹爹,看他还有救吗?” 元涟漪此时正在收三郎的跟前查看他的伤势,检查情况还好,这才放下心来。 听到自己的婆婆在向她招手,立即起身赶紧跑了过去。 “爹爹,你怎么了?”元涟漪一边询问着,一边给苏老将军把脉。 感觉到他的心脉正常,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外加受了些惊吓刺激而已,缓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听到元涟漪的诊断,苏老夫人不由瞪了一眼自家的老伴:“就只是受了点惊吓和刺激而已,搞得要赴黄泉似的,把我给吓成什么样了!” 苏老将军讪讪的笑道:“我竟然没有受伤吗?我还以为我被那些黑衣人给砍了几刀呢!” “瞧你这点出息!”苏老夫人喜极而怒,白了一眼苏老将军:“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自己有没有受伤都不知道!” 元涟漪眼看自家的公公没什么问题,又去看其他的伤患。 都是一些砍伤。 给他们救治之后,女眷们这才发现他们的男人已经被解开了脚镣。 一问之下才知道,张老大因为被这些黑衣人追杀,自知打不过,便把流放犯人们的脚镣全部解开,让他们共同御敌。 这些流放,犯人们为了保命,自然也是不遗余力的跟着一同对抗,这才好不容易把那些黑衣人给打退了。 只不过他们却都挂了彩,在这里休息了一天一夜,就是为了等家里的女眷赶过来,若是没命了,希望能赶上见最后一面,若是还有命,那就拖着,听说这帮女眷中有大夫,只要等到人来就可以疗伤救命了。 女眷显然成为了这帮男人们的希望。 看到女眷们赶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得知这些男人们的心思后,女眷们心中也不知是啥滋味。 她们原本一路奔波,遇到了各种艰难惊险,在赶过来和他们的男人会合之时,一心就想着,只要何难人们碰面,就能够在自家男人面前得到一些安慰了。 她们就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却没想到,她们的男人比他们的遭遇还要惨,也在等着他们过来,在他们的身上寻求安慰。 柳娇娇原本压下去的委屈,一下子又哭了出来。 原本还想投入二郎的怀抱,让他安抚自己,为自己擦眼泪,给自己捏捏腿,捶捶背。 谁知道二郎却受了重伤,直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还要她给二郎把身上的血迹擦干,把衣服上湿黏的地方给清理干净。 她一边哭一边给苏二郎做着这些事情,此时就算有天大的委屈,她也只能先把自家的相公先照顾好。 苏二郎见她满脸泪痕,心疼的不得了,连忙抬手要给她擦眼泪。 可手上全都是血,一抹上去倒是把柳娇娇的脸也沾了一片血污。 “对不起,娇娇,我没有照顾好你,反倒要你来照顾我了。” 柳娇娇抹干脸上的泪痕,以及苏二郎在她脸上留下的血迹,看着苏二郎一身的伤,泪水止不住的流: “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不照顾你,还能怎么样?” 苏二郎笑得一脸惨白:“辛苦我的娇娇了,等我好了,一定要跟官差大哥申请,抱着你上路扶着你上路,绝不能让你这样辛苦。” 柳娇娇听见说完这话,更加想哭了:“你先把你的伤治好了再说吧!” 原本想说自己有了身孕,好让苏二郎多心疼她,体贴她。 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二郎现在这个样子也照顾不了她,说出来只会让他更加觉得无能为力,心里会更难过。 苏家其他人此刻也没心思理会这对小夫妻。 秦英看着苏大郎,心里原本对他有再多的怨气,此刻也只剩下担忧和心疼。 看着苏大郎断掉的一只手,她又气又恨。 “你怎么就不能保护好自己,你看家里有谁像你这样,被砍断一只手的,这要是到了流放之地,你成了残缺之人,要如何生存?”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是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她把苏大郎断掉的那条手臂搬了过来重新接上去,可是怎么也都接不好,不由得哭了起来。 “你没了一只手,以后可怎么办啊?你这只手可是拿着将军战戟的手,如今没了,以后还能做什么?呜呜呜……” 秦英向来是个要强的人,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从未哭泣,如今却因为苏大郎断了一只手,哭得肝肠寸断。 苏大郎也是第一次见秦英哭,这才感觉到自己家的媳妇也是如此柔弱娇软的女子,手无足措的安抚着。 “英子,你别哭,我这没了一只手,不是还有另外一只手吗?你别哭了,哭的我也想哭了!呜呜呜……” 说到最后,苏大郎的哭声比秦英的还要大声。 只不过他的哭多少带了一点安抚秦英的味道,对自己的手断了的事情反倒没有多少懊恼。 原来他这只手是为了给父亲挡了致命的两刀才被砍断的,他觉得值,要是再来一次,他还会这样选择。 秦英突然想到什么,抱着苏大郎那只断掉的手臂跑去找元涟漪:“三弟妹,这是你大哥的手臂,你医术好,一定可以帮他把这只手接回去的,对不对?” 她说着,也不等元涟漪回答,直接跪在她面前,焦急的恳求道:“我求你,帮你大哥把手臂接回去!我求求你了!” 90.没空理老爹 元涟漪有些愣住。 在苏家的三个妯娌当中,她算是家底比较单薄的,只是一个太医的女儿,父亲并没有什么实权。 而且她的父亲可以说是秦英父亲的爪牙,跟在秦英父亲身边,成为她父亲身边最趁手的刀刃。 秦英自小和她认识,因为瞧不上她父亲,连带的也瞧不上她。 同嫁进苏家门后,秦英总觉得她的存在拉低了苏家的门楣,也拉低了她嫁进苏家的格局。 虽为妯娌,但却总是看不起她,嫌她家门弟小,不配和她同嫁进苏家。 有时候她说一句话,都能被秦英嘲讽一番。 即便是走上流放的路,秦英也是很少同她交流。 如今却放下身段跪在自己面前,只为求她给自己的丈夫接上一条手臂。 她放下曾经在她面前的高高在上和骄傲,一心一意的只想让她能够给自己的丈夫一些希望。 元涟漪连忙把秦英从地上扶了起来:“大嫂,你的丈夫也是我大哥,我能帮忙就这自然在所不辞,你不需要这样跪我!” 听到元涟漪这番话,秦英顿时满面惭愧:“从前我总说你小家子气,如今看到你一路走来,医者仁心,我才知道你心中有大气,我自认为门第比你高,但却没有你这样的胸襟,我比不上你!” 元涟漪连忙安抚秦英:“大嫂不必妄自菲薄,长嫂如母,我们苏家若没有你,父亲和母亲他们要操不少心。” 两人说着,来到苏大郎身边。 元涟漪把苏大郎断掉的那条手臂接了上去,面色有些为难。 “大哥这次断手,虽然可以再接,然而想要恢复往日的自如,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英心痛了一下,最终还是任命的道:“只要能把他的手接回去,即便不能像以往那样拿刀,也总比现在要好得多!” 元涟漪立即开始忙碌的给苏大郎接骨。 好不容易接好了,又去给其他人疗伤缝皮。 颖宝跟在自家娘亲身边,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她看见娘亲给大伯接好了手臂,立即从空间里拿了些药,暗中给大伯倒了一些生骨粉。 这样便能让大伯的手可以最大限度的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这个生骨粉可不是她在这个世界搜刮到的药材,而是她在末世的时候带来的。 她的空间里有很多末世的资源,尤其是药材和武器最为丰富 但是却被封印无法打开,那瓶生骨粉还是她在末世的时候用完还没来得及放进医疗空间里的,不然这会也拿不出来使用。 想要解开,这里面的封印,她还得需要更强大的内力和修为,现在她的身体还太小,得需要再多积累一些精神力,才有这个可能解开这些封印。 元涟漪在整个队伍当中,俨然成为了所有人的希望。 病情不是很严重的,她便交给其他女眷简单的照料方法,让他们也帮忙一起救治伤患,病情严重需要动手术的,她便只好亲自上阵。 苏三郎躺在病患之中,看着自己的媳妇儿,从他面前走来走去,却未曾看自己一眼,不由有些心酸。 每次元涟漪走过自己身边,苏三郎都会抬手打招呼:“媳妇我有些渴了,能给我把水袋递过来给我喝口水吗?” “媳妇,我感觉胸口有点闷,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媳妇我的头好痛,你快给我检查一下,我是不是有内伤?” 只是他没想到,无论他用什么借口和理由,元涟漪都好像看不见他,也听不到他说的话一样,无情的从他的面前走过去又走回来,就是没有停在他的身边看他一眼。 颖宝看见这间老爹如此卑微的模样,忍不住深感同情。 可是没有办法,谁叫他老爹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呢。 而整个队伍中只有娘亲一个懂医术的人,自然只能先去救治那些伤患严重的,哪有时间理自己的爹爹呢? 连她都没空理自家爹爹的矫情。 元涟漪连续两天都在救治病人,等他把所有人的病情伤患都处理好后,她自己却病倒了。 张老大看着高热中的元涟漪,大声的宣布:“原地休息,等苏三媳妇病情康复,咱们再继续赶路!” 其他差役忍不住焦急:“张老大,你确定还要再等三天吗?我们这几天都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若是再耽误下去恐怕会被责怪啊!” 张老大抿着唇:“反正已经耽误了好些天,也不耽误这几天,若是没有苏家三媳妇为我们疗伤治病,我们今天也还不一定能痊愈出发!再等三天,等苏家三媳妇的病情好了再走,要不然我们的命!” 其他差役心中虽然有意见,可是一想到元涟漪是救他们才病倒的,如今若是急着赶路,让救命恩人一路奔波,没能好好的休息,他们也是良心难安。 看着这些差役们倒还算是拎得清,苏老夫人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自家的儿媳妇这番辛苦不算白费,这些人起码还懂得知恩图报,没有像只白眼狼那样,好了就把恩人给忘了。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样的人。 差役的队伍中,有几个虽然受伤,但是伤情并不是很严重,如今却见元涟漪一个人,就要耽误大家接下来的路程,心中就感到很不满。 几个人凑在一起开始抱怨。 “不过是个犯人而已,居然还给她休息时间?张老大这是被那些黑衣人烧糊涂了还是怎么的?” “就是,我们的行程要是耽误了,到时候上面的人只会怪罪我们办事不利,又怎么会说这些犯人有问题呢?” “这些天那个女犯人虽说是给我们疗伤治病,可她不也是救了自己的家人?搞得我们这些差役还好像欠了她似的,全都留下来陪她一起生病,就没听说过有这种例外的!” “等到了下一站,我们必须参张老大一笔,到时候换个人来给我们带队,这张老大根本就是瞎指挥!”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显然是有意说给张老大和苏家人听的。 苏家的人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尤其是苏老夫人,她原本就不忍自己的儿媳妇太过辛劳,如今却过劳致病,换来的就是这些人的风凉话? 颖宝也不由冷笑。 行啊,当初这几个人受伤流血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叫救命叫的最大声,如今伤好了,把她的娘亲给熬得病倒了,就开始过河拆桥? 既然这几个人不知道感恩图报,那她就让这些人再重新体会一伤重不治的状态,让他们搞搞清楚,要是没有她家娘亲的救治,他们现在啥也不是! 91.爹爹对娘亲一见钟情 颖宝在那几个人吃的食物里放了点泻药。 那几个人吃了之后便一泻千里。 拉了一天后,他们就走不动路了。 张老大知道他们几个最是不满意他留下来,如今看到他们几个人拉成这样,只能躺在地上哼唧,便故意笑道。 “你们几个不是最想急着走的吗?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就赶路吧?” 听到张老大这话,几个人连忙摆手。 “走不动了,走不动了,还是休息三天吧!” 张老大故意弄出一脸为难的表情:“可是那名女犯人现在病情已经有所好转,用不着休息三天,如果就为你们几个拉肚子的缘故,就停下来休息,岂不是耽误了到下一站的时间?” 那几个差役欲哭无泪,只能苦苦哀求:“还请张老大通融,我们今天拉了一天的肚子,若是明天一天不拉的话,或许还能走,如果明天还是继续拉,我们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张老大这才说道:“那如果这样的话,耽误我们接下来的行程的人,可就是你们几个了,到时候你们自己去跟下一站的县令大人交差吧!” 几个人苦着脸,虽然不愿意,但也知道是他们的问题,也只得应承下来:“好好好,是我们的责任,到时候我们自己去跟下一站的县令大人交差。” 张老大见这几个人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心里这才觉得通气了一些。 这个流放队伍,他虽然是所有人中的老大,但是这些差役中却有好几方的势力参杂,有的人他甚至都得罪不起。 就比如之前的副头领。 比他还得人心,甚至要骑到他的头上,他虽然心里有意见,却都拿那副头领没有办法。 好在借着那次大白虎吃人的事情,让副头领在那个时候丧命,不然他还得琢磨着,如何让那副头领从流放队伍里被踢出。 不过没了一个副头领,还有像他那样的人时刻在监督着流放的队伍,这让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只是他没想到,队伍当中竟然有跟他一条心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在他心里想让这几个人受教训的时候,这几个人就真的受到了教训。 拉了一天的肚子,即便是他这样的武夫,也受不了这么大的罪。 自然很能理解这几个人走不动路的情况。 第2天那几个人依旧是拉了一天的肚子,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他们看着周围的人都好端端的,就他们这几个痛肚子,也不由得怀疑起来。 “是不是你们有谁下毒害我们?才会让我们变成这样怎么就我们这几个拉肚子,你们却什么事都没有?” 所有人为表清白,让他们检查。 就连流放犯人都主动给他们查看,他们身上根本就没有藏匿毒药的地方。 这些人见实在是查不出原因,也只能自认倒霉。 直到元涟漪身体恢复以后,见他们拉肚子都快散架了,便跟他们说了,可以治愈拉肚子的方法。 几个人立即照着元涟漪给的土方法,抠了点泥土,加了一点草药泡水喝。 拉肚子的病症一下子就好了。 原先他们伤情比较轻,对于元涟漪的医术并不在意,如今受了些苦后才发现,他们根本就不能少的懂医术的人。 痛了两天的肚子,以为快要死的时候,终于在元涟漪的几句话中,重新找到了康复的希望。 他们这才意识到,如果元涟漪没能恢复健康,以后他们再有个头疼脑热拉肚子的病症,就没法有人替他们解决了。 这才一改之前对元涟漪的态度,开始把她当宝贝一样的对待。 端茶送水,不亦乐乎。 不过苏三郎可不愿意自己的娘子被其他男人这般献殷勤。 看到自家的娘子终于康复过来,他便在耳边不断的告诫:“下次你不要给这些人治病了,要是再把自己累倒,我可就要生气的!” 元涟漪只好安抚自家的丈夫:“放心吧,没有下一次了。” 然而话虽这么说,醒过来的,她又开始检查那些伤患的伤口,给他们换药。 检查到苏大郎那只断掉的手臂时,元涟漪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大郎的手:“大哥,你的手是用了什么药吗?怎么康复的那么快?” 她原本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能够让苏大郎的手接上去,就已经是万幸了。 却没想到,如今看到苏大郎的手骨不但接续得天衣无缝,而且经脉和骨肉都能够畅通无阻。 再这样发展下去,这只手完全可以恢复到没有被砍断之前的状态! 苏大郎和秦英一脸的蒙圈。 “我们也没用什么药啊,都是你之前给我们我的药,除此之外,我们也不敢再涂别的东西。” 元涟漪听见他们这么说,越发感觉到稀奇。 蹲着苏大郎的手看了半天,却怎么也看不出端倪。 颖宝在一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她空间里储备的药材,自然功效神奇,娘亲肯定连见都没有见过。 眼看元涟漪抱着苏大郎的手看个不停,苏三郎却不乐意了,立即跑过来争宠。 “涟漪,我也觉得自己的手好疼,你帮我看一下怎么回事?” 为了能让自家媳妇给自己看伤,苏三郎故意让自己的手被划了一刀。 元涟漪果然心疼的不得了,连忙拉着他的手到位置上坐好。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就受伤了呢?” 元涟漪一边心疼的给他包扎,一边没好气的嗔怪。 苏三郎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感觉自己的娘子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颖宝看着自家爹娘这样的互动,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她在之前就听说了自家爹娘相识的过程。 当时他爹爹被祖父拉去军中历练。 爹爹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根本就不愿意上战场,每次出兵的时候都躲在最后面,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 结果有一次敌方太猖狂,他忍不住带头把敌人打退,却也因此不小心受了伤,被带去看军医。 发现军医是娘亲后,爹爹对娘亲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就上战场上的十分勤快,每次作战都抢在最前面,就是为了能受点伤回营。 这样就能得到娘亲给他疗伤和包扎。 一来二去,两人就在军中培养出了感情。 等到爹爹终于历练结束以后,就马不停蹄的跟娘亲提亲。 娶了娘亲之后,便直接让娘亲不许再去当军医,让娘亲跟在他身边。 他可不愿自家的娘子每天都抱着五大三粗的将士们。 颖宝摇了摇头。 她原本觉得自家爹爹和娘亲的感情是很稳定的,如今一看,她家老爹实在是有些可怜。 为了引起娘轻的注意,还得故意割伤自己的手,这得多费手啊! 正这么想着,肩膀上的小黑蛇,突然舔了一下她的小脸蛋。 颖宝便没有心思再多想,和小黑蛇玩耍了起来。 玩了一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怎么觉得这条小黑蛇似乎在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呢? 92.家就住在这里面,为什么不要进去 她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在即将启程的时候,大白来了,竟然受了伤。 颖宝可心疼坏了,扑到大白的身上,看着它被兽夹给夹得差点要断的前腿。 难怪这几天没看到大白,原来他竟然又回去找他们了,结果在路上被捕兽夹给夹到前腿。 这会终于逃脱,整个身子瘦了一圈。 颖宝连忙给大白治好腿伤。 元涟漪看到自家的女儿给大白疗伤,撒有介事的模样,忍不住欣慰的笑了起来:“看来我这一身医术后继有人了,颖宝给这大白疗伤还挺有模有样的。” 颖宝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娘亲,说到医术,我可不比你差呢! 肩头上的小黑蛇在看到大白回来的那一刻,突然变得有些暴躁。 一向安安静静的躺在颖宝的肩头上,偶尔苏醒的时候才会跟颖宝一起玩耍。 却在大白来的时候,就显得异常活跃,生怕自己一睡着,颖宝就会被大白给抢走了。 看到颖宝给大白治伤,那条小黑蛇也不甘寂寞地绕到颖宝的手指前面,生怕因我看不见他似的。 颖宝看出他的小心思,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行了,别故意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了,你是小黑,他是大白,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好的小伙伴。” 小黑车被颖宝看穿了心思,似乎显得有些害羞,真的一下子顺着颖宝的手臂就直接攀到了她的肩膀上,跟以前一样闭着眼睛睡觉。 颖宝见小黑蛇那么喜欢争风吃醋,忍不住觉得好笑。 这一次和黑衣人的对抗,男流放犯人表现的十分英勇。 女流放犯人也出奇的变得坚强。 张老大和王彪几个带头的人在一起商议了一番,决定给流放犯人脚下的锁链解开。 “给你们解开脚链是相信你们,希望你们也不要辜负我们的信任!” 一众流放犯人没想到竟然还能有机会解开脚下锁链,自然都是欢欢喜喜的点头答应。 一行人继续走向下一个县城。 颖宝想到之前在空间里看到的场景,这个县城还有瘟疫呢,于是故意想引导他们走另外一个路线。 谁知道老大却是个固执的人,眼看他们即将要绕城离开,张老大却总觉得不经过这个县城,就好像没有完成任务一样,还是坚持要回到那个县城里。 一行人要去的时候,发现了两个少年男女。 颖宝定睛一看,发现这两个大哥哥大姐姐有些熟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两个人就发现了颖宝他们的流放队伍,看到他们队伍后面已经没有跟着和他们一起被拐卖的孩子了,不由好奇地询问: “跟在你们后面的那些被拐的孩子去哪了呢?” 颖宝这会儿也想起来了,这对大哥哥大姐姐就是之前和小宝一样被拐走的两个人。 只是这两人看起来情况有点糟糕,两人身上都是乱糟糟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一样。 之前他们虽然被拐,但身上的衣服还算是干净那些人贩子也没有把他们的衣服给脱了。 如今这两人整一个惨字着了得,比较值钱的外衣早就被脱掉,里面的衣服这是被撕得破破烂烂。 看到颖宝他们一行人,两个人激动的扑了过来。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原来这两个人自从跟他们分开之后,就受了不少苦。 银两被偷,衣服被剥,鞋子也被人家给强行脱掉。 两人孤苦无依,又是被拐卖的最远的,好不容易走到他们自己的家,谁知却被关在外面。 他们已经在外面这里守了几天,都没见有人把门打开,连只鸟都出不来。 对于这两人的热闹,颖宝和其他的哥哥姐姐们对他们的态度却十分冷淡。 他们几个虽说是经历过一番生死的,但是利益当前,谁都只能选择自己。 两个人再次询问其他被拐卖孩子的下落。 颖宝和其他小孩告诉他们,从他们离开之后,那些跟在他们后面被拐卖的几个小孩,在帮助小宝找到自己的家人以后,小宝的家人也着手给他们安排,帮他们找到回家的路。 两个少年少女听到和他们一起的几个小孩,能够得到小宝的家人相助,找到自己家,不由懊悔莫及。 早知道他们当时不要提前离开,也跟着小宝一起找到他的家人,那他们这会儿肯定也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颖宝见她们还守在这座城的面前,不由得对他们说道:“你们不用再等下去了,现在你们在外面可以说是最安全的,没有必要跑到里面去冒这个险。” 两个少男少女听到颖宝这话,顿时莫名其妙。 “我们家就住在这里面,为什么不要进去?” 颖宝不想解释,她也解释不清楚。 总不能告诉所有人,她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县城正在面临灾祸,让他们能躲就赶紧躲吧! 但是没有人理解她的想法,张老大甚至让人上前去,想要把城门撞开。 颖宝见他这个举动,只好让大白过去拉他。 此时的县城里面黑烟袅袅,颖宝故意指着那一团又一团的黑烟,冲里面大声说道:“怎么有那么多的厌弃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正在烧尸体呢。” 听到颖宝这话,所有的人浑身一阵激灵。 差役们也突然意识了过来,这座城里面一定有古怪,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没有一个人守在城门口呢? 而且更让他们惊悚的是,如果真的像颖宝说的那样,那些黑烟是焚烧尸体导致,那这座城里面得有多危险? 那两个等在城门口的哥哥姐姐,却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到几个差役去叫门,他们也跟着一起拍门叫唤。 随着两人叫着叫着,突然吐了一口血。 在场的人全都吓坏了,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突然得了什么病,竟然莫名其妙就吐血。 元涟漪连忙伸手要给他们诊断。 这一伸手立即把手给缩了回来,还请求参与给他们一些白粉药,他们要好好的把手洗干净,不然熬不过今天晚上。 并且还提醒队伍中所有人也赶紧做好防护,以免遭殃。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元涟漪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提醒。 但他们也知道,元涟漪是队伍中唯一的一个大夫,虽然觉得她突然变得那么激动,有些可疑,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等大家一切准备就绪,元涟漪这才心惊胆战的告诉大家:“这座城,恐怕有疫病!我们跟这两个孩子有过接触,怕是也难逃一劫了!” 93.二话不说,全都收进空间! 听到元涟漪这话,大家顿时一阵惊慌。 “怎么可能会有瘟病?” 此时大家才想起来,颖宝在这之前一直闹着让大家走另外一条路线。 那会儿大家还说她无理取闹,还说之前看着颖宝又能让大白听话,还能让小黑蛇顺从,应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结果还是跟一般的孩童那样喜欢任性哭闹。 没想到这个小孩根本就不是任性,而是真的在提醒他们,这个地方竟然真的有危险! 此时的张老大最为后悔。 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觉得一个小孩子的话不至于,以至于他们现在要受瘟病的威胁。 现在他恨不得时间能够再倒退一些,以后颖宝说的话他都听从。 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说的话还真的很有用。 只是现在后悔已然来不及,了他们得想个法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几个女眷也开始惊慌起来,纷纷冲到元涟漪面前,请求她帮忙看诊,看一下他们是否已经被感染上了。 元涟漪摇了摇头。 “这种瘟病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你们看这两个孩子待在城外头几天了,刚刚才吐血发病,我们才刚待在这里不久,又怎么可能诊断出来呢?” “那我们现在是走还是留?”王彪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连忙看向张老大。 张老大这次求问元涟漪的意见,毕竟现在只有她是有医术的人,只能全听她的。 元涟漪沉吟一番:“看这两个少年的情况,这种温病估计得三天时间才能看出是否感染上,只能先再等三天了。” 听到这话,张老大顿时作难。 他们这只流放队伍已经耽搁了好些天的时间,如今三天又三天,这要是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到达流放之地,轻则被受罚降位,重则是要掉脑袋的。 但如果他们带着瘟病离开,若是这病情扩散,那么他们就是罪魁祸首,不光是他们自己掉脑袋,还会祸及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思来想去,不能到达流放之地的惩罚相比于他们带着瘟病离开要轻一些,索性只能再留三天,大不了接下来的时间再拼命赶路,也能够赶得上。 打定主意后,张老大就安排人在城门口支搭帐篷暂做歇息。 受瘟病的这座城叫安城,自打他们留在安城外观察病情之后,就看到安城内不断传来黑烟缭绕。 也不知里面如今是何等情况。 而外面的流放队伍也发现了新的难题。 元涟漪找到张老大,向他告知,需要一些防瘟病的药材,比如生姜花椒之类的,放在鼻子下闻一闻,或许能预防被瘟病侵染。 可是这些东西他们在这城门之外怎么可能会有,于是就只能找张老大商议,看看是否再继续求得进城门去抓一些药材。 但是这个也有不少人起了分歧,有人说需要进去抓药材,免得他们真的染上了瘟病,无法防治。 也有人说千万不能进去,否则本来只是在观察是否染上瘟病,还不确定有没有染上,要是真的进去城内,那肯定是会染上无疑,到时候大家就真的走不了了。 大家争执不下之时,张老大一个鞭子直接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土尘,他大声的打断大家的争论。 “行了,大家也不必争了,这城门关得那么紧我们也进不去,就先观察三日若三日我们仍然上的预定,那就再另做打算,若是没有染上疫病,也不必冒这个险,万事都等三日以后再说!” 话虽如此,大家依旧胆战心惊,毕竟还有两个染了病的人在外面,虽然把他们隔开,但却还是害怕。 元涟漪有心想要救这那两个少年人,可是家人和差役以及其他两户流放犯人都不许,生怕她也会染上这种瘟病,不但她自己会被留下,恐怕还会把这样的病情带给其他人。 一行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孩子从一开始的吐血到后面的四肢抽搐,高热发寒。 牺牲了两床棉被,把他们两人分别裹了起来,拿到背风的地方去放着,免得他们呼吸的气息和打喷嚏的唾液,飞飘到他们这支流放队伍,让他们有染病的可能。 那两人也没少祈求他们出手搭救,但是能得两床被子裹着身体,对他们来说也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此时的他们只是心酸,都到了家门口,却不能进城去和家人团聚,若是能与家人死在一起,或是让家人知道他们如今的情况,也能少一些凄凉。 但是如今也只能死在外面,或许等他们的尸体都烂了,家人都不知道。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或许他们的家人已经在城里面早就已经染病身亡,他们可能就是家里最后存留的余种,如今也要在送命了。 这两个孩子也就十二三岁的光景,看到他们这般凄惨的模样,流放队伍中的男人女人,也都替他们感到可怜。 但是这样的光景,大家都自顾不暇,也只能摇头叹息,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现在缺少药材,只能每天祈求老天爷能够放过他们,不要让他们感染瘟病,尽快脱离这个地方。 而这个时间段的颖宝,也不闲着。 她从自己的空间里去了一趟城内,果然看到城里面一片凄惨的景象。 几乎每盏茶的功夫都有一堆人被送到焚烧场,在各处燃起黑烟,将那些染病的遗体拿去烧毁。 医馆门口每天都有人天天跪在那里求医治,医馆的大夫,也是忙得水深火热,好些医馆都倒闭歇业,要么是累坏了,要么也染病了,无力再营业。 当然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的医馆少药。 而现在能到医馆去,求病拿药的人基本上也都是那些达官贵人或是有些钱财的富商,其他的平头老百姓也只能在家里等死。 或者是在外面下跪,祈求能够让医馆的人倒些药渣给他们救命。 颖宝不由暗暗庆幸,还好他们的流放队伍没有强闯进城里面去抓药,如今这城内,根本就无药可抓。 安城门口有重兵把守,百姓们想要出来,根本就没法出来。 那些想要偷偷出城的,百姓一经发现就直接被就地格杀。 而安城的县令大人,则整日躲在府里不敢走出一步。 下达什么命令,都是让他身边的师爷去做的。 倒是把自己保护得十分紧实。 他所下达的一切命令,最关键的就是不能把城中有温病的消息传到皇城。 因为他在这个县城里任职的时间快满了日期,不日就能调到别处去。 在这期间他不能出任何差错。 只要能将消息封闭住,等到了调职的时间,他就可以脱离这个县城的水深火热,拍拍屁股走人。 颖宝查看到这安城的县令大人存着这番心思,心中便有了主意。 她原以为这安城的县令大人是怕瘟病扩散,这才将城门闭牢。 没想到却是枉顾百姓死活,只管自己的仕途。 而且城中的药材大量紧缺,竟大多都是被这县令大人收到自己府库中,每日熬服预防。 难怪这县令大人在府中未曾受过病情侵染,一点都不知百姓之苦。 看来不让这县令大人也染上瘟病,他是不会替百姓们着想,也不会想着如何应对瘟病的对策。 真是枉做父母官。 颖宝当下二话不说,直接将他府库中的药材全都收进空间,顺便把他府库中的其他金银财宝,珍藏玉器也一同收了。 94.既然碰到她,那就得付出代价 此时安城的县令大人,听见师爷跟他报告城中的情况,心中只觉不耐烦,挥挥手道。 “以后城中的情况就不再报于我听,让城中那些本地官员自己去张罗救援,我再过几日就要调走了,这城内的百姓死活与我无关,你自己好生照料,不要也染了瘟病,不然我可是不会把你带走的。” 师爷听到县令大人这话,并不觉得意外,连忙说道:“承蒙县令大人赏识,我定会照顾好自己,绝不让自己染病,还请县令大人离开之时,一定也带着我一家老小一同离开。” 县令大人见这话能让师爷听话,心中不由满意,这才又道:“城门可守好了?万不可让人跑到外面去,坏了我的前途!” 心中却已经有了打算,等他离开之时,便是和这个师爷分道扬镳之日。 这个师爷每日在外面代替他同本地官员和百姓周旋,身上定然也有染病的威胁,到时候若把他带走,岂不是也害自身不得安宁? 现在先安定他的心,让他给自己做事,等他接到调任的文书,才不会给自己带上这么个累赘。 师爷并不知道县令大人心中所想,忠诚的回答:“城门外面有两个人染上了瘟病,许是碰到了城中之人,曾经摸过的门把手,他们两个在外面磨蹭了几天也被染病,不知是否要让他们进城内焚毁?” 县令大人闻言,面色顿时一变:“这个自然要把他们拉进城内焚毁的,要是让他们把病带到其他地方去,我岂不就完了?你快快快,赶紧把那两个人拉进城内,把他们烧了!” 师爷顿时犹豫:“可城外不光是他们两个,还有一帮押送流放犯人的差役,他们似乎已经察觉到我们安城染了瘟病,生怕自己也染上,到了其他地方成为瘟病源头,会被抄家灭族, 因此在外面静候观察自身病情,若是我们只把那两人带进县城中,恐他们为了得到药材也会闯进城内,到时我们不好扣留他们,不许他们出城……” 县令大人顿时发出阴毒的冷笑:“这群流放犯人和差役偏偏在这个时候赶上了,那就只能让他们自认倒霉了,就让他们有的进没得出! 反正他们也晚到了几天,到时候我们就说没接收到他们进城,或许死在半路的也说不定,把责任甩的一干二净!” 在空间内听到县令大人这话的颖宝,忍不住勾唇冷笑。 这县令大人打的真是个好响的如意算盘,竟然连他们这些路过的流放犯人都不放过! 这也就算了,这县令大人还在瘟病发生期间无所作为,不让百姓们出来求生就算了,还想将他们闭关在城内自生自灭。 而他自己则收集了能够抗瘟病的药材,等调职文书一到,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至于百姓们的死活,等他调了职,自然就与他无关了。 只可惜,若是没碰上她,或许这个县令大人就能称心如意了。 如今既然碰到她了,他必定要让这县令大人付出代价! 她听见县令大人又交代了师爷一番,让师爷把那两个孩子接进城内的时候,谎骗流放队伍的张老大,让他认为他们县城已经把温病的消息告知朝廷,这样就能保住秘密了。 颖宝不由再次暗笑,他这个秘密,她一定会帮他传扬出去! 这样想着,颖宝当即在自己的空间里,拿上笔墨纸砚开始写下书信,告知安城受瘟病影响的情况。 等她把书信写好,县令大人也交代完师爷,让他赶紧照着去办了。 待师爷前脚刚走,他便立即让人赶紧去煮预防瘟病的汤药给自己喝,又让人把药汤煮好给自己泡澡。 他的夫人走了进来,担心的问他情况:“老爷,你该不会真想要把那师爷带去吧?” 县令大人一脸的得意:“当然不会把他一同带走了,他现在每日在外替我做事,又不能像我们这般每天都有汤药可以预防,早晚有一天肯定是要染上瘟病的,要是把他和我们一同带走,我们岂不是不得安宁?” 听到县令大人这话,他的夫人这才放宽了心:“如此便好,我还担心你觉得他做事能干,舍不得留下他呢!” 县令大人满是自得:“如今整个安城,就咱们一家人有药预防,不用担心受这场疫病的威胁,我怎能把他这个威胁带在身边呢?” 县令夫人立即夸赞起自己的夫君:“还是老爷英明,把安城所有药铺的药材全都收交上来,这才让我们家的药库里的药材富富有余,每日三餐都能喝这些药以做预防,不然我们这县令府恐怕也要遭殃。” 两人正在得意之时,突然有府里的管事前来禀报。 “老爷夫人,福库里的药材一片叶 都不剩了!” 听到这话,夫妻两方才还在庆幸囤了药材,此刻脸色皆是一变。 “一片叶都不剩了,怎么可能,我可是把安成所有医馆的药材全都收刮了来的,还把那些进山里采药的药材也一同放进了库房,这会儿怎么可能没有了呢?” 那前来禀报的管事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老爷夫人你们还是去看一下吧,不光是这些药材连府,库里的其他东西也都被偷走了!尤其是你之前从那些当地商户手里赚走的几箱金银,也被洗劫一空!” “什么?哪个毛贼竟敢偷到我们头上来了!”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当即就炸了:“这些城中百姓一个个都受瘟病感染,像只秧鸡一样,竟然还能有这种身手,偷了我们县令府的药材和金银?” 两人一边说着,匆匆忙忙赶到福库去看,果然看到福库里面空空如也,预防瘟病的药材连一颗药渣都不剩。 此前收受的金银,如今也全部都不翼而飞。 县令夫人当即就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晕倒在地。 县令大人则是深思绝密的,叫人赶紧去调查一番,看看是哪个贼人偷了他们府上的东西。 而此时的颖宝,根本就没有心思再留下来看县令大人的笑话。 眼看师爷已经出了县令府的大门,也一同跟了出去,并没有继续留下来观看,县令府发现家里的药材全都没了以后的鸡飞狗跳。 若是她再多留一会儿,看到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气得晕倒的反应,估计心情也能稍微好上几分。 只是她现在有正事要忙呢! 她得赶在师爷到城门口之前先回去,不然流放队伍的人真被带进城内有进无出,事情就麻烦大了! 95.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出这些话来 师爷的动作很快,颖宝回到肉身之时,师爷就已经带着官兵到了城门口。 他们立即命人把那两个少年少女裹起来,准备带走焚烧。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事情要做。 只见师爷看到向张老大他们那一支流放队伍,客气的让他们进城。 张老大等人已经猜测出他们安城不对劲,不愿进去,恳请师爷能转告县令大人,把通关文书给他们,他们好去下一个县城。 师爷却依旧满脸的客气:“我只是代县令大人邀请各位进城,做不得主,各位若想要通关文书,还请自己进城去跟我们县令大人商议。” 张老大心里也是有些不太高兴,之前的时候想要进城,他们不让进去,如今他们知道这个县城不对劲,不要进去了,他们又强迫着进去,也不知想打什么主意。 张老大当即还是拒绝:“我们之前在路上已经耽搁太多时间,如今还需要赶路,还请师爷通融,帮忙去找县令大人拿一下通关文书,我们就不方便进去了。” 师爷见看他们不肯进去,立即变了脸色,派兵将整只流放队伍包围起来。 张老大见师爷他们这个阵仗,顿时又惊又怒:“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我们不进城还犯法了不成?” 师爷冷笑说道:“各位若有什么问题和意见,就请到城里跟我们县令大人亲口说吧!” 说着,就要下令让士兵把他们全都押进城内。 谁知却在流放犯人群中的后面,突然有一道通体雪白的大白虎站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嘶吼了一声。 而它的后背上,则着坐着一个三岁的小奶娃。 小奶娃的肩头上,则匍匐着一条小黑蛇。 师爷看到这幅景象,只觉得诡异万分,怎么会在这群流放队伍中出现这样的奇景? 毒蛇和白虎竟然能和一个三岁的小孩和平共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过重点并不是这个,重点是那白虎站起身后,朝着他派去包围这群流放犯人的官兵嘶吼一声,那些官兵便都一动不敢动了。 那师爷也是极其害怕的,后退了两步,离那只大猛虎尽量远一些,随后对那群包围流放犯人的官兵们大声命令:“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这些人拿下,押进城内!” 颖宝坐在大白的后背上,嫩生嫩气的大声喊道:“我的大白肚子饿了,谁想要当它的晚餐呢?” 此时的大白前脚还受着伤,不易跑动,所以在前面的时候一直都是蹲伏在流放犯人中间,以至于师爷他们并没有看到它。 颖宝回到肉身之时知道师爷他们要派兵把他们抓进城内,便提前上了大白的后背,让它站起来威慑他们一番便可,其实却不能跳跃捕捞的。 但如果实在是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人,那也只能让大白强忍着伤痛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了。 好在这些士兵都惜命的很,尽管师爷叫他们将流放犯人围抓到城内,但是他们却惧怕大白的威慑,没敢上前一步。 那些流放犯人,见这些士兵忌惮于大白,便都连忙起身跑到大白的后面躲避。 就连护送流放犯人的差役,也跟着一起站到大白的旁边。 原本大白是在人群后面,前腿还有的遮掩,如今那些流放犯人,因为想要躲避,变得纷纷跑到大白的后面,这反而暴露了大白前腿受伤的弱点。 师爷见状,立即趁机说道:“你们不必害怕,这只大白虎前腿受了伤,若是全部一起上,必能先把这只大白虎给灭杀了,到时候论功行赏,我必定在县令大人面前替你们美言,让你们立下大功!大得赏赐!” 几个官兵顿时心动,往前挪动了几步,还真的要跃跃欲试。 颖宝眼看见这些官兵见钱眼开,也知道大白现在的伤势,还不能与这些官兵对抗,索性看向师爷,对他说道: “这位师爷伯伯,你这么帮县令大人,可到时候县令大人拍屁股走人,必是不会带着你一起走的,那时候你将成为安城的罪人,也将成为调任过来县令大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今县令大人调走的第一天,你的日子可不会这么好过!可得要跟对人了啊!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到颖宝这话,师爷是震惊的。 他没想到,这个三岁的小女娃竟然能把县令大人的计划都说得出来,包括县令大人不日就要调职,答应将他留在身边的事,也打听得十分清楚。 他最无法接受的是,颖宝竟然说县令大人会食言。 他如今那么卖力的替县令大人做事,就是盼着县令大人走的时候带他离开这事非之地。 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再活些年。 他摇摇头,不敢相信的对银保道:“你这黄口小儿,看样子才4岁不到的年纪,怎可如此信口胡诌呢?” 颖宝冷笑一声,稚嫩的外表看起来单纯无害:“师爷伯伯,你若不信,可以试一试,难道你当真以为一个能背弃百姓的县令大人会遵守对你的承诺,把你带离这是非之地吗,不把你灭口就已经是好的了!” 听到颖宝这话,师爷仿佛被人踢了醒,心里也暗自嘀咕了起来。 他跟在县令大人身边做事,县令大人有很多龌龊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是知道那县令大人根本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若真严格说起来,那个小女娃所说的话,也确实很有可能会是县令大人做得出来的。 可是,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跟着县令大人离开这个充满瘟病的对方。 即便知道县令大人很有可能会出尔反尔,但现在这是他的一线希望,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正当他还想反驳颖宝一番,谁知颖宝却又开口说道,“让县令大人跟着你走,可不是唯一的出路,你还有另外一条出路,就是让温病结束,你便不是百姓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是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听到颖宝这话,师爷当下就被吸引住了,毕竟安城是他的家,要不是因为现在全都是瘟病肆虐,他也不会想要跟县令大人离开自己的家乡。 现在得知还有办法让瘟病停止,他不由也燃起了希望。 但是很快,他就又恢复了理智。 不屑的冷笑一声:“我还真是疯了,竟然差点相信你这黄口小儿的话,这场瘟病,城中大夫都没有办法终止,你以为就你一个小小的孩童,就能有办法了吗?” 按照常理,他是不应该跟一个三岁小奶娃说话的,毕竟小孩子能懂什么,只是看他坐在大白虎身上显得比一般的孩子要特别,他才不由稍微高看了一眼,多讲了几句。 如今却听到这女娃讲话,仿佛天方夜谭,便不想再说下去。 谁知颖宝却朝着他们要拉近城区焚烧的那对哥哥姐姐,说道:“师爷若是不信,可以去看那两个患病的哥哥姐姐,我娘亲可是神医,在她的手下把这两个患病将死的人都能救活,更何况这些疫病,自然不在话下。” 听到颖宝这话,苏家人顿时坐不住了。 尤其是元涟漪,吓得整个身子都抖了。 这孩子在胡诌什么呢? 她虽然有医术,但也不是神医,这孩子怎么能跟人家说她是神医,还把那两个孩子的瘟病给治好了呢? 对于颖宝小小年纪,竟然敢在虎背上和师爷对话谈判,他们苏家人原本就是大感惊奇的。 可后面一想,颖宝很有可能又得那异眼哥哥的指点带领,所以才能说出这些话。 不然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出这些话来? 只不过就算是有那异眼哥哥引导,但夸口说元涟漪能把那两个害了瘟病的孩子医治痊愈,这未免太过虚假了! 96.哥哥们早就没了嫌弃颖宝是哭包的影子 而此时不光苏家人,刘家和左家以及护送流放队伍的差役们,此刻也对颖宝的话震惊不已。 不过他们还以为是苏家人教她这么讲的,因此他们震惊的对象不光是对颖宝,还有对苏家人。 心里暗暗赞叹着苏家人还真是深藏不露,竟然脸如此,严重的问病都敢说能治好。 而且让他们诧异的是,那两个孩子一直被她们用棉被包裹,放在角落,以防止被他们传染。 所有人中,也确实只有元涟漪去看过几次…… 难道就是那么几次,就能把那两个少年少女给治好了? 若真是如此,那元涟漪的医术可就真是高超极了。 师爷却不知道这群流放犯人心中的百转千回,听颖宝说那两个少年少女害病之后还能被医治好,立即让人去城内请大夫看诊。 大夫很快就被请了过来看到这两个人被包裹在棉被里,有些不敢触碰,别拿着丝巾隔着替他们把脉。 诊断一番之后,那大夫眼睛顿时亮了:“回禀师爷,这两个孩子的脉象确实有被染过温病的迹象,只是现在已经痊愈,实在是可喜可贺!” 听到大夫这话,师爷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激动得手里的扇子都要拿不稳:“你是说这两个孩子还真的是在之前爱过温病,现在得痊愈了?” “千真万确!”那大夫显然也很激动,浑身都开始颤抖。 他抱着拳向老天作揖道谢:“感谢老天爷啊,这些日子我们天天祈求,求老天爷能够赐下灵丹妙药,让我们这些城中染病的百姓不要只有焚烧的结局, 能够发制出有温病后也得痊愈的药品,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能够实现!这两个孩子,可是咱们安城此次疫病中首次染病之后还能得痊愈的人,太值得研究了!” 听到这个大夫如此兴奋的讲述那两个孩子的痊愈的话,又见大夫从原先隔着手绢,跟这两个孩子把脉道,到后面直接将手绢拿开,直接空手跟他们把脉,师爷便深觉,这个孩子所说的话是真的。 他当下挥手,让那些士兵全都后退,收兵器入鞘,随后扫了一眼流放队伍中的人群,好奇的询问:“那位神医在哪里呢?” 所有人一听到她这问题,便立即指向元涟漪,异口同声:“她。” 元涟漪被所有人指认,心间忍不住一颤。 她虽然怜悯那两个少年少女,常去给他们看看情况,偶尔拿点米汤给他们喝吊一下命而已,实际上并没有进行多少救治。 毕竟这样的温病若是能治,也不至于全城都跟着一起被封起来了。 可现在颖宝却提起他的医术,还让他们去看那两个已经痊愈的少年少女,现在所有人都把她当神医,而她实际上却根本对医治温病的事情毫无对策,这可如何是好呢? 正在担心之时,颖宝却从大白的后背上跳了下来,拉住元涟漪的手,小声的对她说道:“娘亲不必害怕,你的医术那么好,一定可以帮忙把这些瘟病治好,救下这一城的百姓。” 颖宝之所以能有这样的信心,并非是逞强,她从空间里进了城一趟后,特意去了医馆。 发现这个瘟病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轻易发病,一旦发病就能致命。 所以医馆都是防治为主,医治为辅,但基本上都治不好。 只要确定已经染病,就直接拉往火厂,根本就不会留有余地,直接拉去焚烧。 颖宝让师爷确定他们的队伍可以有医治温病的办法后,又继续把话题回到县令大人的身上。 颖宝抬起小脸,对师爷说道:“如今安城百姓道有医治的出路,不知师爷现在是否还想要跟着县令大人离开?” 师爷立即想起县令大人以带他回去为由,让他做尽恶事,搞得城中百姓民不聊生。 他早就想要从县令大人身边离开了,当初要不是因为疫病的缘故,在县令大人身边能分到一点预防疾病的药材,他说什么肯定也不会帮县令大人做那么多狗腿恶事。 师爷脸上满含希望:“若是你们队伍中的神医真能止住我们安城的温病,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顿了一下,又突然说道:“那县令大人如今就在等候调动令来到,他好拍拍屁股走人,不再管我们城中百姓死活,若是在这之前,让城中百姓的病得到痊愈,定叫那位县令大人懊悔莫及!” 颖宝听到师爷主动说这番话,不由欣慰一笑,看来她也没有白费唇舌,终于把师爷给收拢成为自己的人。 师爷突然又为难起来。 “你们若是想要医治我们安城温病的人,那还是得先进我们安城门内,在外面又如何能把病治好呢?” “不用全部人都去,只要我和娘亲去就可以了!” 颖宝听见众人的质疑,开口替元涟漪回答。 元涟漪忍不住捏了一把自家的女儿。 总感觉自己的女儿仿佛是在卖她似的。 却不知颖宝若想要把那些害了瘟病的人医治干净,她一个人闯进来肯定是不实际的。 如今有娘亲在身边,做很多事情就可以假借娘亲之手,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小小年纪就能有那么高超的医术,还有那么厉害的话术了。 颖宝这边如意算盘打的响,却不知道她在和师爷谈判,让师爷弃暗投明,不再为那狗官效力,仅仅只是三言两语的话,就达到如此奇效,这简直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 所有人看颖宝的目光,已经不光是在看小孩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能呼风唤雨的天才一样。 不过苏家的人很快就把颖宝这样的厉害归咎于异眼哥哥的身上。心情这才又平静下来,没有那么起起伏伏。 苏家几个哥哥更是满脸骄傲,朝着师爷派来的那些兵丁拍着胸脯,一边指着颖宝四处炫耀:“看到了没有这是我家的妹妹,是我的妹妹,小小年纪就这般厉害,谁都比不上!” 此时的这几个哥哥们,早就没有了当初嫌弃颖宝是哭包的影子。 现在的他们对颖宝充满了崇敬之意,觉得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比得上他们的妹妹更厉害的了。 那些兵丁看这几个小子如此洋洋得意的模样,心中忍不住腹诽。 是他们家的妹妹聪明伶俐又厉害,又不是他们自己有那么厉害,高兴个什么劲呢? 而此时的颖宝也已经不顾众人的目光,跟着元涟漪一起进了城内。 只见城内一片惨淡的景象。 元涟漪看得心口一阵疼痛。 颖宝却是已经看过了,反应并不是很大,乖巧地拉着元涟漪的手。 师爷带着母女俩来到专门焚烧染了疫病之人的火厂。 一路上,元涟漪都十分忐忑。 她不想让女儿跟着自己一起来,可女儿那会儿在师爷面前表现出来的超群智慧和胆量,让她对女儿有着十分的信任。 路上她忍不住问:“颖宝,你要打算如何教娘亲医治这些患了瘟病的人,娘亲可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就能从那两个少年人身上的病情,研制出可以医治疫病的办法,你现在把我叫进城内,可是有了什么应对的办法?” 颖宝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在想办法,毕竟小孩子的人设有时候还是好用的,她现在还不想破坏。 于是她故意歪着脑袋,一脸真的说道:“娘亲先等一下,我看一下异眼哥哥要怎么跟我说,我再转告于你啊。” 97.她可不会白白帮忙 听到颖宝这么说,元涟漪这才缓了口气,看来他的宝贝女儿并非是突然转性仿佛异类,而是身边有一个异眼哥哥在教导她说话,甚至很有可能是被那异眼哥哥上了身,才能说出那般清醒理智又有胆魄的话来。 可纵然如此,若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真被那异眼哥哥上了身,那她的女儿岂不是危险? 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胆战心惊,捏了捏颖宝的小脸蛋:“颖宝,你现在是我的颖宝还是那异眼哥哥?” 此时的颖宝还在琢磨着,怎么跟自家娘亲说医治全程百姓的方法,突然听到她这么问,不由灵机一动。 当下就把娘亲的手拿开,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被你看穿了,不错,我现在就是上了你女儿的身,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也都是我说的。” 元涟漪顿时紧张起来:“那我女儿呢?” “你放心吧,你女儿和我共体,不会受到丝毫伤害的。”颖宝装腔作势的道。 元涟漪却依旧不放心:“我不行,除非你现在让我女儿出来!” 颖宝立即变换态度,冲自家娘亲吟吟笑道:“娘亲!” 元涟漪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捏了捏颖宝的小脸蛋。 这一次,颖宝没有将她的手推开,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娘亲放心吧,那异眼哥哥虽然用了我的身体,但我还是清醒的,能看到和听到他对你们做的事说的话。” “他用了你的身体,你会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元涟漪一把将颖宝抱了起来,满脸的担忧。 颖宝摇了摇头:“不会呀,他每次用我的身体,我都感觉自己好像可以休息了一样,走路都不用自己走。” 听到颖宝这话,元涟漪也是半信半疑,但是见他确实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依旧灵气十足的模样,也就稍微放下心了一些。 毕竟她就算不放心,也奈何不了那个眼睛看不着的异眼人。 于是她道:“那你让你的那异眼哥哥出来,我问他要怎么医治好这个安城的瘟病。” 颖宝笑道:“不用了,异眼哥哥已经告诉我方法了,我直接转告给你好了。” 元涟漪顿时侧目。 这一路上她都拉着颖宝的手,也没看到她跟谁说话,怎么就知道了呢? 不过或许那异眼人有什么奇异的方法跟颖宝说了吧,毕竟都能上颖宝的身了,有什么话不能通过其他方式告诉颖宝的呢? 元涟漪当下就吸了口气,对颖宝展颜一笑,“好,那颖宝就跟娘亲说一下吧!” 颖宝立即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异眼哥哥说 安城北边的一座废弃庙宇有很多药材,让全城百姓先去取药材,喝下预防,随后再去那座庙宇旁边的一片竹林,下面有一棵空竹有灵泉水,取一下那里的水喝,瘟病就可以好。” 元涟漪听见颖宝这话顿时怀疑:“你怎么知道那座废弃的庙宇有很多药材,又怎知道庙宇旁边的那口水井喝了就能医好温病?” 颖宝懒得解释那么多,直接说道:“这是异眼哥哥告诉我的。” 她怎么能实话实说呢,毕竟那些药材是她收刮县令大人私藏的那些药材而得。 当然,如果不够的话,还会从她空间里把之前在皇宫以及其他地方收刮的药材也一起拿出来。 反正白白得来,白白舍去,与其放在她的空间里留空,还不如拿出来用,而现在也正是用武之时。 她原本也懒得管这些闲事,但是既然遇上了,那就出手帮一把。 当然,她可不会白白的帮忙。 如今他们一家被流放边境,这流放的理由乃是祖父贪墨,这显然是皇上有意栽赃,削减他们苏家的势力。 如果她一路上能收买这些百姓的心,或许在日后洗刷他们一家的冤屈时可以有用。 听见颖宝的回答,元涟漪顿时无话可说。 算了,颖宝口中的异眼哥哥那么厉害,只管相信他就是了。 于是,在师爷来请示元涟漪应该如何做的时候,元涟漪直接告诉他颖宝的原话。 结果一旁的兵丁头子却突然说道:“我知道城西那里确实有一座破旧的庙宇,可是我们今天才刚从那里巡查回来,并未看见那里面有药材啊?” 另外一个兵丁也附和说道:“是啊,我们才刚从那座庙宇回来,还在那里面歇过脚呢,并没有看到有药材呀!” 其他人也跟着作证,“没错,要是说其他地方有可以提供全程百姓预防瘟病的药材,我们可能还会相信,但是若说是那座庙宇的话,完全不可能啊!” “是啊,如果真有那么多药材,估计也得提前个两三天,才能把提供全城百姓所需的药材搬放到那里,如今我们前脚才从那里歇脚过来,也不可能那么快就会出现全城百姓都能供给的药材了吧?” 听到这话,师爷也不由得质疑的看向元涟漪,“元大夫,你确定是叫我们去城西的那个废弃庙宇拿取药材吗?” 元涟漪也有些怀疑,悄悄的看一下颖宝。 颖宝则是暗叫失策。 她通过任意门走近安城查看地形的时候,确实是看到了城西的那块破旧庙云,于是决定用那块庙宇放置药材。 当然,她若想要把空间里的东西取出来,不能离开肉身5米内的距离。 所以她必须跟娘亲一起进安城来,在距离庙宇五米的时候,再迅速把空间里搜刮的药材取出,放在庙宇中。 所以那个药材在他们距离5米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几个兵丁所说,前脚才刚从庙宇过来,自然看到那里是没有药材的。 而她失策的地方就是,她只是看了那个地方有庙宇,却没有想到,那些兵丁竟然还会到那个地方去巡查。 更没想到他们才刚刚前脚从那座庙里歇脚过来。 不过她话都已经出口了,要是改换一个地方的话,未免会失去权威性。 当下就继续朝自家娘亲点头。 元涟漪心里不安,但现在剑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便硬着头皮看向师爷,同样点头。“就是这个地方,请师爷带路吧!” 98.看来这个小女娃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师爷的表情顿时抽搐。 “你确定吗?” 元涟漪内心表示不确定。 可她感觉到颖宝在她的手上握了握。 算了,不确定也只能这样了。 元涟漪当即再次点头:“我确定。” 师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颖宝,觉得这对母女有些不大正常。 可是现在人都已经带来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谁叫前面那两个少年少女确实被她们治好了呢,若是真能治好,那他就是整个安城的功臣,等新的县令大人上任,他师爷的这个位置还能保得住。 于是师爷大手一挥,对那几个官兵道:“走,再去一趟!” 那几个官兵显然不想去。 可是县令大人放权给师爷治理整个安城,他们就算不愿意,也得听从。 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一边走向庙宇,一边跟在后面小声议论。 “从哪来的一对母女?竟敢大言不惭说能治好整个安城的瘟病!” “要真能治好也就罢了,可是也说些靠谱的活让我们去做啊,现在这算什么事?让我们又去一趟那座空庙宇,难道现在就能变出药材来了?” “看他们衣着,不过是流放犯而已,从未到过我们安城,又怎知我们安城西郊那里有一座庙宇和竹林呢?莫非真有什么奇异之处?” “也罢也罢,先去了再说,若是到了那座庙宇空空如也,我看她们如何收场!” 这些兵丁的交谈,所以说是小声,但却正好让元涟漪听到。 元涟漪心里也是紧张,生怕到时候去了庙宇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地方,到时候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感受到元涟漪的害怕,颖宝的手又一次将她握紧。 元涟漪这才又安心了许多。 却没有留意到,如果颖宝是那异眼哥哥的话,如何能时刻握紧她的手给予她安全感。 颖宝跟着师爷他们一起来到西城郊野的一处破旧庙宇。 原本在颖宝怀里睡觉的小黑蛇,这个时候跑了出来。 到这些林子里,便是它最喜爱的地方。 毕竟他是蛇中之王,随便去到哪里,都能召唤它的种类。 不过他也只是爬出来,在颖宝的肩头上盘旋张望,吐着红信子,并没有做什么。 但是那几个在后面议论的官兵,却吓得不敢靠近他们。 嘴里结结巴巴的盯着颖宝肩头上的那条小黑蛇:“我我没看错吧,那小女王身上居然爬着蛇,竟也不见她害怕?” “别说害怕了,我看这样子,这条小黑蛇似乎还是那个小女娃的宠物?” 那些定定原本还在对元涟漪和颖宝母女俩品头论足,如今看到颖宝居然有一条小黑蛇做宠物,不由升起了几分敬畏之心。 “看来这个小女娃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希望她母亲所说的话是真的吧。” 但是很快又有人清醒过来,撇了撇嘴:“不过是养一条小黑蛇做宠物罢了又能代表什么?难不成还真能在庙宇里面给我们变出三天才能备好的药材?” 颖宝听到他们的谈话,只是乖乖巧巧的和自家的娘亲手牵着手,并未吭声。 那条小黑蛇从他怀里出来,求关注的舔着她的小脸蛋。 她实在是痒,便只好用手接过小黑蛇,放在手里把玩。 看着小黑蛇在颖宝的手臂上缠绕玩耍,那些在后面观看的兵丁都吓得头皮发麻。 这孩子也太诡异了,居然敢跟黑蛇玩,就不怕这些黑蛇突然咬他一口吗? 她家那个娘亲也真是心大,竟然任凭一条小黑蛇,跟着颖宝玩。 颖宝感觉得到他们都在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又有些好笑。 这些兵丁是城内出来和他们对接的,所以没能像城外包围他们流放犯人的那些兵丁,看到她坐着大白虎的场景。 如今她就跟小黑蛇玩了一下,这些兵丁就这么惊恐,害怕要是让他们知道,她还能骑在大白虎的身上,还不知道他们会做何反应呢。 眼看离庙宇还差五米的距离,几在前面探路的兵丁快步走了进去,看到里面依然空空如也,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 “师爷,我就说不能相信这对母女,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这对母女撒下如此弥天大谎有什么目的,不然我们先把他们母女先抓起来审问!” 师爷听到先一步到了庙宇的人前来禀报,当下也变了脸色,严肃又恼火的看向元涟漪和颖宝。 “我就说医治这场瘟病哪有这么简单,你们先前在外面治好那两个人,都不需要进城到庙宇来吃什么预防瘟病的药,也不需要喝什么竹筒里出来的灵泉水,还不是照样就能把他们够治好,如今却搞得那么麻烦,卖这么大的关子,现在庙宇里面根本就没有药,我看你们要如何跟我交代!” 颖宝脸色沉了沉。 那两个少年少女之所以病能够好,是因为她在娘亲给那两个少年人送水递粥的时候,放了这些药材以及她空间里的灵泉水,才让他们得以痊愈。 否则真让他们两人躺在那里,哪里会有得痊愈的可能! 如今他把这些药材和灵泉水搬到城内,这是为了方便这些百姓们前来取药和取水,这些兵丁竟然如此质疑!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都亲自到里面查看没有药材了,会质疑是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颖宝心情才缓和了一些,没有再同他们计较。 元涟漪却吓得七魂要掉了六窍。 这庙宇里真的没有药,那她可该如何收场! 她可真是被颖宝给害惨了! 哦不对,是被颖宝的那个异眼哥哥给坑惨了! 元涟漪担心师爷和官兵会拿她和颖宝泄愤,当下就把颖宝抱了起来。 开口正想要说话,却被颖宝抢了先。 “是你们自己眼花看不见吧?我都看到有药材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那座庙宇5米之内的距离,颖宝当下就把搜刮县令大人家,放在空间里的药材全都放进庙宇。 “你这小孩竟然敢说我们眼花?我们三五个人,你说一个人眼花也就罢了,难道我们三五个人都会眼花吗?”那些兵丁气恨不过的说道。 颖宝仗着自己是小孩,端着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难道不可以吗?那药材有便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大家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师爷见颖宝还在嘴硬,而颖宝的娘亲早已不敢开口说话了,也有些气恼。 他先前还觉得这个孩子与众不同,如今看来就是一个顽劣的孩童! 难道他一个小孩子的眼睛,还能强过他三五个兵丁不成? 师爷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娃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说着,便抬脚跨进庙宇之中。 在看到庙宇内堆得整整齐齐的药材之后,所有人除了颖宝,都瞪大的眼睛。 99.你的这个女儿实在神奇 看到那一堆一堆实实在在的药材,师爷和那几个先进庙宇一步的官兵,都震惊的张大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怎么可能,我们方才明明就来看过这里根本一根药材都没有,现在怎么会有一堆一堆的在这了呢?” 颖宝双手叉着腰,胖乎乎的小脸蛋天真又得意:“看吧,我都说看到有药材在里面了,你们还说没有看见!” “唉,你这黄口小儿,我们这么几个人,难道眼睛还没有你好?” 几个官兵有些不服气,上前就想要争辩几句。 师爷却连忙阻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颖宝:“小家伙,你是如何知道里面有药材的?” 相较于双方的话,师爷自然是比较相信他手下那几个官兵的,几个人既然说,方才前一步来看这些药材,没有看到,那必然是真实的。 而颖宝确实有很多奇特之处,骑着大白虎,与小毒蛇玩耍,还能看到他们所看不见的事物,如此奇异儿童,他还需要更多观察和了解。 颖宝却歪着脑袋一脸纯真的模样:“就是看到了呀!” 他实在不想解释,毕竟解释原因他们也不可能接受,还是让他们自己想答案吧。 听到颖宝说不出所以然,年纪又小,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问也问不出什么。 师爷只好看向元涟漪:“元大夫,你的这个女儿实在神奇,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元涟漪心知是那异眼哥哥的原因,可这个原因说出来这些人也未必会相信,索性也装傻弄痴。 她耸肩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问她,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既说不出原因,几人也不再纠缠。 总归是药材已经到了,赶紧去通知百姓们来取。 在等候百姓们前来取药之时,他们又去庙宇旁边的竹林找了元涟漪所说的那根涌泉空竹。 竹林和庙宇离得并不远,颖宝只要站在庙宇门口,就能把空间里的水在5米之内将之取出来。 因此这些人去寻的时候,没有走到深处,就在树林边缘看到了那颗能涌泉的空竹。 一个个都欣喜异常:“还真的有可以冒水的空竹,此前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并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一处水源!” 经历了前面突然出现药材的事情,也有人感到怀疑。 “我看这股水泉,怕不是也刚刚才冒水的吧,若这处真有水源,这座寺庙岂会成为破庙?” 贫道自身质疑,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一下颖宝和元涟漪母女。 却见两人一个纤素文弱,一个天真懵懂,都穿着囚衣。 大人正在认真的准备着药材的配比,小女孩则在一旁,就如同正常的三岁孩童那般,紧紧跟着自己的母亲。 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奇特之人。 不过看到小女孩肩头时不时爬出一条小黑蛇,他们又觉得这个小女孩定有神奇之处。 但至于神奇又神奇在哪里呢?是这小女孩和他的母亲,来了以后他们也没看到那女娃靠近竹林,这竹林突然涌出泉水,他们也实在是找不到原因。 若真把原因归咎在那女娃身上,可这女娃除了有一条黑蛇在身上爬行,不知畏惧,又听闻她还能驯服一头大白虎,完全看着就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娃娃,但要是真能临时把这泉水涌出来,也实在是不可思议。 颖宝能感觉到这些官兵的目光,只当做没看到,依旧做好自己一个三岁女娃该有的萌态。 甚至有时候故意不小心绊倒,还憋红了眼,滴出几滴小泪花。 看到颖宝这般,那些官兵就越发的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这女娃的母亲,那就更是普通了。 来了之后就一直埋头分拣药材,等候百姓前来取药。 又安排人烧水煎药,让百姓们可以当场煎服。 任何行为都与一般的医者和孩童无异。 实在想不通那些官兵,也就不再想,看到这泉水涌上,便捧起一口喝下,这一喝,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完全不像他们家里喝的水,更不像他们自己在山上或是河里打来的泉水。 这股泉水甘甜清冽,在这炎炎夏日之中,让人瞬间凉爽百倍。 官兵们顿时奇异非常:“真不得了,这里的泉水喝起来实在奇妙,和我以前喝的水比起来,简直是天上才有的神仙水!” 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点头:“不错不错,这股泉水如此清甜甘洌,我们之前怎么会没发现呢?” “莫非真是之前这个泉水还没有出现,那对母女来了之后,才把这股泉水给变出来的?” 这样说着又忍不住看向元涟漪和颖宝母女。 元涟漪被这些官兵盯着看了好几次,心头不免感到有些紧张。 不过,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便也装作感受不出官兵们眼中的疑惑,只管做自己的事。 颖宝看到自家娘亲这般模样,忍不住有些愧疚。 此次来到这安城救济医治百姓,娘亲顶的压力最大,不过很快,她就会让娘亲成为安城所有人都感谢的英雄。 到时候娘亲苏家的地位一定会高起来,那大伯母也不会再对娘亲小看。 虽然大伯母如今对娘亲有所改观,但却建立在地位高的位份上俯瞰娘亲,并非是觉得娘亲的身份和她一样平起平坐。 元涟漪既是她的娘亲,又如此疼爱于她,她自然要改变一下娘亲在家里的地位。 有了百姓的追捧,娘亲的身份自然就会不一样。 安城的百姓很快就被官兵们有序的带到庙宇。 此时元涟漪已经把药材分拣捆好,也有现成的汤药可以先喝,安城百姓到来之后,见圆连衣穿着球服,负责给他们分拣汤药,都有些质疑。 “我们安城何时需要一个囚犯来拯救了?” “看来我们安城真是要被这场瘟病给折磨倒了,怕是不过多久,我们安城将会成为一座空城!” 师爷和几个官兵立即甩着鞭子打在地上,恶狠狠的管制道:“现在已经有药材给你们治病了,你们哪来那么多废话?” 百姓们看到这些官兵们凶狠的模样,顿时噤声,不敢再言语。 怨言,不过是对官兵和县令大人积攒甚久的怨言罢了,又不是对那女囚犯有什么埋怨。 他们原本只能等死,如今还能吃上药材,虽然是一个囚犯给的,但若是真的能治好他们的瘟病,那就是他们的恩人,犯人又如何呢? 当然,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 他们好歹都是良民,可这个女囚犯也不知道是奴还是什么身份,让一个犯人给他们救命,他们安城的官员和医者都是没用了吗? 但是药材都摆放在面前了,不要白不要。 百姓们心中虽有很多想法,但面上却依旧有条不紊的排队领药材。 随后又安排到旁边的竹林取水喝。 那能涌出泉水的竹节也是怪异,先前没有人来取水的时候,那泉水小而细,甚至好像涌不出来似的。 可等百姓们去那里排队取水后,那泉水就喷涌而出。 所有人拿着官兵交代好的碗钵,伸手在那里接水。 但是百姓中人太多,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接水,实在是供应不上来 而且还会引起水源的浪费。 颖宝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即将喷涌的泉水收小了一些。 看到水泉变小,官兵和百姓们顿时着急。 “人本来就多,怎么这泉水又变小了呢?” 颖宝啪嗒啪嗒的走了过来,给他们提意见:“叔叔,把竹节砍成一节一节的,一个水泉源头不就可以分成多个水泉源头了吗?” 听到颖宝这童言稚语,几个官兵以及旁边的百姓听到,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100.之前是我们把她想得太神奇了 谁都知道这竹节长在地上,水源是从地底下流出来的,这女娃竟然建议他们把竹节给砍了,以为只要有竹节就能流出水源,这不是无知孩童才有的想法吗? 几个官兵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相互笑谈着。 “这孩子,之前看她能跟小黑蛇玩耍,有听说他在城门外的时候后还能驾驭大白虎,我还以为她有多特别,没想到居然这么单纯无知。” “之前是我们把她想得太神奇了,实际上也就只是个三岁的小女娃而已,怎么能知道这水源并不是靠着竹节出水乃是靠地下的源泉呢?” 颖宝看到他们的嘲笑,心中更是好笑。 这些人怎么可能会知道,那竹节之所以能出如此干裂特别的灵泉水,并非是这处竹林有什么泉眼,乃是从她的空间里引出来的灵泉水。 若是把竹节砍成几节,她自然就可以从空间里引出好几个出口的泉水,让那几节竹节都能涌出泉水。 当然,她其实也可以选择在其他地方把泉水涌出来,但这样一来的话,她制造出来的神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因此,她没有跟这几个人争辩,而是跑到元涟漪的身旁,对她说道:“娘亲娘亲,我让他们把竹节分成几段,就可以有很多水源从竹节里流出,可是他们不听,你自己去跟他们说吧!” 元涟漪听到颖宝这话,不由一个激灵。 她怎么听自家宝贝闺女这意思,好像是让她认下这件事情是她吩咐的? 果然,听到颖宝这话,那几个官兵和师爷都走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元大夫,你是什么意思?孩子天真无知也就罢了,你怎么能教孩子这么说呢?” “这孩子本是个聪明的,被你这么一教都要变得脑子不清醒了,你这样当娘可不行啊!” 听到这些差异和百姓们的指责,元涟漪疑惑地看了一眼颖宝。 只见颖宝抓了抓她的手,小声说道:“娘亲,这是异眼哥哥让我说的。” 听到异眼哥哥,元涟漪顿时有了底气。 毕竟之前她心惊胆战的以为这庙宇里没有药材,但是因为听了那异眼哥哥的话,硬着头皮到了这座庙宇。 没想到果真有那么多药材提供给百姓,还有竹节出水这样的奇景,因此现在,她对颖宝传达那一眼哥哥的话倒是很相信。 主要是容不得她不相信,这么多事情下来,她已经相信那异眼哥哥确实是能说有就有,说无就无之人。 面对众多人的质疑,元涟漪选择相信颖宝。 她牵起自己的女儿,对众人说道:“确实是我让女儿转达给你们这些话的,此前我告诉你们这座庙宇里面有药材,告诉你们竹林旁边有水源,你们不也都是完全不信的吗?如今你们看看这些药材是不是你们都领到了,这水源是不是你们都看到了?” 听到元涟漪这话,众人不由相视一眼,恍然惊觉。 “还真的是呢!如果说这个女人说的话毫无根据,天方夜谭, 可是她此前跟我们说这庙宇里面有药材,我们皆是不信,但是走进去以后,发现这些药材果然满满当当的摆在庙里之中,这容不得我们不相信啊!” “不错,此前他也说竹林旁边有水源,我们也说不可能,若真有水源的话,这个庙宇不至于如此破败, 如今我们来了之后,还真的如她所说,事实摆在眼前,确实让我们不得不信啊!” 元涟漪见大家都有所动摇,立即乘胜追击,“既然大家都相信我的话,那还等什么呢?这么多百姓都在排队取水,还不赶紧把竹节砍了分成几段,让更多的百姓可以排队取水!减少拥挤!” 听到元涟漪这话,大家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如今这泉水流量少,而且排队的百姓又甚多。 此前流出泉水的时候,他们都在忙着体验一番,抢着享受这水源的甘甜,等他们这些兵丁轮流喝到水的时候,百姓们就已经到了。 根本就还没来得及接水。 让颖宝无语的是,这些兵丁派人去把百姓叫来的时候,只让百姓拿碗取药汤和接水喝,并没有另取一个大水缸来蓄水,容百姓们都能舀水喝,还得一个个排队,不知道排到猴年马月。 兵丁们听到元涟漪的催促,不由看向师爷。 师爷沉吟了一番,仔细思考着元涟漪所说的话。 想到之前,以为这个女人在瞎编乱造,捉弄他们这些安城官兵,他也有些气恼,可如今女人所说的话都一一应验。 所说的药材确实有,所说的泉水也确实出现,现在若是回去,取水缸回来,来回很多时间,而且也不一定有现在这样的效率快。 毕竟蓄水也是需要花时间的,多人一同舀水的话,很快就会见底,最后还是等得很慢。 想到这里,师爷便打算豁出去。 “行吧,那就听元大夫的!” 他斟酌了一下,若是元涟漪所说的方法不行,那这泉水在地底下,只是被砍短了竹节而已,不会影响原有的竹节出水,所以就算砍了也没什么影响。 几个官兵听到他下达命令,当即就挥刀把竹节给砍了下来。 所有人心里都想着这些竹节砍下来之后肯定不会涌出泉水。 结果砍下之后,那些脱离原有泉源的竹节,在地上滚了两圈,还真的停止了泉水的涌出。 众人顿时大失所望。 “你说的信誓旦旦的,我们还真以为有那么神奇,可以把水涌出来呢!” “我看你就是故弄玄虚,这些竹节离了地上的泉源根本就不能出水,你还非得要我们把竹节砍断,真是白费力气,瞎耽误工夫!” 大家正说着,颖宝的小小身子挤了进来,拿起砍下来的竹节往地上一放。 就在颖宝把竹节放下的那一瞬间,泉水突然涌动而出。 众人看见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看着颖宝。 颖宝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扫了一眼周围的大人,一副鄙夷的模样: “你们刚才还跟我说,泉源离不了地下的水源,可你们怎么都不知道扶一下竹节呢?不知道让竹节吸取地上的水源才能涌出来吗?” 众人听到颖宝的这番教训,不由哭笑不得。 他们想说,要是泉源出水,真能像这样把竹筒往地上一放,就能出水,那才是不可能的事吧? 如今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没想到这女娃却做到了,还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 却把他们这些大人给惊吓得七荤八素。 师爷眼看竹节放在地上就能出水,立即吩咐大家道:“赶紧赶紧,把其他倒在地上的竹节扶起来!”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直接扶起立在地上。 所有的竹节就真像颖宝扶的那个一样,一下子就涌出了泉水来。 而且他们还尝试着挪动地方,认为都挤在一块,不好排队接水。 没想到挪开之后放到地面,又再一次的涌出水来。 大家顿时像看宝贝似的看着这些竹节。 若是这些竹节搬动之后,放到任何一个地方就能出水,那么它简直就是个活水的源头,以后他们就不用去打水了。 更妙的是,这个竹节里的水还非常甘甜,比他们平日里喝的水要强上好几百倍! 如此想着,就有不少人打起了这个竹节的主意。 不过现在人多,大家都不方便行动,想等着夜深之时再转到回来,把这些竹节给取走。 就在百姓们领药取水如火如荼之时,突然听到明罗声音响起。 县令大人突然驾到! 自从瘟病发生之后,百姓们就从未见过他们的一县之长,如今竟然在这里看到,简直是稀奇难得! 结果县令大人一道,便命令自己手下的官兵,吹胡子瞪眼的道:“你们这些发放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101.抓到那贼匪,他一定将此人扒皮抽筋 看到县令大人,所有人皆是又惧怕,又怨怼。 敢怒不敢言。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都是一脸的茫然。 不明白县令大人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的火,一副来找他们兴师问罪的模样。 颖宝却是听到县令大人的这个问话,心里暗暗回答:当然是从你府库里得来的啦! 所有的人当中只有他明白真相。 另外一个,对真相能够猜到一半的就是县令大人。 他前一刻才发现自己家中遭了盗贼,府库中的药材和金银珠宝全都遭窃。 很快又听到有人报信,说大家都去城西郊野领取药材,那里有一个破庙,破庙里有好多药材。 如今整个安城,能够拥有最多药材的,也就是他的府库,若非是把他府库里的药材偷走,又怎么可能会让一间破庙装满了药材呢? 这定然是那盗贼把他的药材给搬到这,破庙来了若是让他抓到那贼匪,他一定将此人扒皮抽筋! 师爷走了过来。 此刻他虽然已经与县令大人离心,但这会儿县令大人还是他的上任,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他谦逊的来到县令大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询问:“县令大人何出此言?这药材我们也不知是从何而来,只是听闻京城所来的流放犯人,其中一个乃是女神医,他只是我们这里有药材有灵泉水,我们这才过来取药,不知是哪里不对呢?” 县令大人咬牙:“我说怎么回事,咱们安城现在人心惶惶,根本就无人有多余的心力盗窃,原来竟是从皇城来的犯人! 难怪才如此胆大包天,将我的药材偷窃到这破庙之中,假借给你们医治之名,实则是在收买人心,日后他们可以因此能有回京的机会,还真是打得好一个如意算盘!” 颖宝听见县令大人这话,不由挑了挑眉。 没想到这县令大人脑子还挺好用,竟然知道了她的盘算。 师爷听县令大人说,这些药材是从他的府库中偷出来的,不由心惊。 “这、这不可能吧?” 里面的药材差不多满了整个破庙,要是搬的话,恐怕最快也得搬个一两天,县令大人这才刚失窃了没多久,他的药材又怎么可能会跑到这破庙里了呢? 而且,若非是他们眼花,这个药材几乎是和他们到达破庙的时候才突然冒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会是县令大人府库里的呢? 思及此,师爷再次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大人如何知道这些药材是出自于您的府库,这万一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县令大人没等他话说完,立即吹胡子瞪眼的看向他: “整个安城有这么多药材的,还能有谁家?连医馆里的药材都没有我府库里的多,我的府库里药材失窃,这里莫名其妙出现那么多药材,除了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师爷顿时无话可答。 县令大人确实积存了不少药材,一部分是给他和府上给他做事的人服用。 还剩下一大部分,是等着交接的文书到了,便假惺惺的装腔作势一番,把剩下的药材散发给百姓以留下功绩,好到下一个任职地区有好的名声。 所以县令大人故意留了很多的药材,大多是从医馆里搜交上来的,美其名曰由官府统一管控,实际上是为了他的仕途做打算。 如今县令大人说他的药材比安城所有的医馆药材还要多,这话他是相信的,而且这些事情还经由他的手办理,自然是假不了。 可是这药材的出现实在是诡异莫测,让他无法回应。 县令大人见大家都在盯着自己,也知道自己突然跑出来不由分说的讲这些药材是盗贼从他府库中偷出来的,会是明星被扰乱,于是连忙又补充说道: “我府库里的这些药材,其中有一份是专攻这瘟病的药材,叫麻尾的,和其他的麻尾药材种类不一样,拿的全是新品种,略带一些红色,你们可以去看看这破庙里的药材,是不是有一位麻尾药材带着红色,和其他颜色纯白的种类不同,就知道这些药材是不是从我的府库里盗窃得来的了!” 说着,又意识到自己暴露出福库有那么多药材,却在此前没有分发给百姓,定然会失民心,于是又解释道: “这些药材,我是打算分发给百姓们的,只不过还要走些许流程,必须通过州府审核,等他们确定这些药材无伤害后,才能给你们分发,若非被那可恶的盗贼盗窃,过几日就能把药材给你们了,直接在县府分发,何须跑到这破庙中来!” 师爷听到县令大人这话,嘴角抽搐却不说话。 只有他知道县令大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如今他们安城连一个人都出不去,又如何能把消息带给州府呢? 县令大人把消息所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去,又怎么会主动告知安成现在的情况! 县令大人所说的会给大家分发药材,也只会是在交接那天做做样子,以记录功德,为他去下一个地方任职积累政绩,好获得升迁机会罢了! 师爷虽然知道这些,也只是看破不说破。 他继续谦逊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照大人所说,去查看那位叫麻尾的药材是否真如大人您所说略带红色,若真如此,那便交由大人定夺。” “嗯,去吧!”县令大人昂着下巴,背手站立,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斜睨了一眼穿着女囚服,正在分发药材的元涟漪,面色阴沉,问着另外的兵丁:“你们说的女神医难道就是那个女子?” 那兵丁顺着县令大人的目光看过去,见是元涟漪,立即点头:“回大人的话,就是她。” 听到兵丁的回答,县令大人眼睛一眯。 看那女子纤素柔弱的样子,不像是能把他府库中的药材和珠宝全部搬走的模样,看来他们那群流放犯人,定是有同党! 先是偷盗他府库中的金银珠宝和药材,再由这个女子装作神医故弄玄虚,就是为了笼络百姓之心,为他们日后回京做打算! 县令大人咬牙切齿的道:“待让我找到这些药材是我府库中的切实证据,看我不把你们这些流放犯人抽皮扒筋!” 而此时的师爷带着几个手下一起进了破庙里,查看县令大人所说的麻尾药材,发现这些药材果然都略带红色,顿时都慌了神。 102.完了完了,这次他们肯定要完了! “师爷,这、这可怎么办啊?” 几个和师爷比较近的手下,看到那些叫麻尾的药材,果然如县令大人所说,都是带着红的颜色,不由紧张起来,额头冒出冷汗。 若是这些药材真是窃贼偷盗过来这里的,他们拿去分发给百姓,到时候县令大人怪罪下来,他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完了完了,看来我们真的完了!”有几个官兵慌得四处走动,“县令大人该不会迁怒于我们吧,我们哪里知道他家失窃,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不把这批药材往他府库丢失的药材联系在一块呢?” 眼看自己的几个亲近手下慌得不成模样,师爷只得开口安抚道:“行了,大家先别自己吓自己,趁县令大人没有跟进来查看,我们几个把这些还没有熬汤分发的麻尾药材全都藏起来,动作快!” 几个手下这才连忙把那些叫麻尾的药材全都挑拣出来,藏在破庙的一个偏僻角落。 干完这一切,所有人都是一身热汗,还有吓出来的冷汗,以及慌出来的虚汗。 好在他们有五六个人把这些药材取出来,动作也快,花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差不多全都藏好了。 这才一同吸了一口气,共同走出破庙。 而他们前脚才走出去,颖宝后脚就钻了进去。 方才她在空间里看到师爷几人商量的主意,也看到他们几个暂时把那带着红色的麻尾药材藏到了破庙的角落。 不过依照这县令大人的精明,看到这些药材没有专攻疫病的麻尾,一定会有所怀疑,猜到师爷与他离心把这些药材全都藏了起来。 颖宝当下就去了破庙的角落,把那些被师爷他们藏起来的红色麻尾给收进空间里。 而此时的师爷和几个官兵也走到了破庙门口。 师爷走在最前头,挂着笑冲县令大人道:“大人,我们方才过去查看了,并没有你所说的红色麻尾。” 其他几个兵丁也附和道:“确实没有甚至连麻尾这种药我们都没看见。” 听到这几个人的回禀,县令大人立时质疑的皱眉:“怎么可能会没有?” 他眼神犀利地瞪了一眼,师爷和他身边的几个亲近手下,冷冷开口:“本大人自己去看!” 听到县令大人要自己去看,师爷和身边的几个手下,都是一个激灵。 但是谁都不敢阻止,也只能任凭县令大人自行前往破庙中放药材的地方。 师爷等人连忙跟在后面,心中慌乱。 县令大人到了破庙之内,果然看见破庙中有不少药材,还有一部分已经发出去,熬煮成汤。 他立即去寻找麻尾药材。 结果他找了半天,怎么也没看见。 回头看到师爷和几个手下都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虽然在用力的掩饰着,但还是逃不过他的眼光。 这几个人恐怕是已经与自己离心,所以才帮着那些偷盗他府库的犯人,把这些药材分发给百姓,还不敢让他发现。 简直是岂有此理! 若是让他抓到把柄,定让这几个人生不如死! 县令大人立即在破庙四处寻找起来。 他就不信这些药材里没有麻尾! 这味药材可是专攻此次温病的主药材,少了它,预防瘟病的效果就大大的降低。 不可能会没有的! 肯定是这几个人藏了起来。 方才他一直在破庙门口等着,并没有等到他们出来,他断定,这些药材一定还在破庙之中,被她们藏了起来。 他立即把自己带来的人也一起叫进破庙,让他们跟着一同搜查。 “给我搜仔细点,务必要把专攻温病的麻尾药材给我找出来!” 师爷看着收藏的人越来越多,这么小的一个破庙,肯定很快就会被搜查的底朝天,不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表面虽然看着还是淡定自诺的模样,心里早已仿佛下到油锅里煎熬一般。 他身边的几个手下比他还要害怕,汗珠子直接大颗大颗的往下滴。 几个人心里皆是不约而同地悲呼:完了完了,这次他们肯定要完了! 这么多人,那些红色麻尾一定很快会被找出来,他们藏匿的事情就会被发现。 而他们的下场…… 几个人不敢再想下去,浑身已经不寒而栗。 “找到了!” 正当几个人担心害怕之时,便听到一个县令大人带来的官兵突然叫了起来。 听到这三个字,师爷身边有几个官兵直接吓得晕倒在地。 县令大人见这几人的反应当下在心中暗暗冷笑,他就知道这几个人存着异心。 如今见东窗事发,就这般害怕倒地,可惜已经晚了,要是让他找到确实的证据,这几个人,全都得死! 他立即顺着那个官兵的声音跑了过去:“在哪里呢?” 只见那官兵掀开破庙角落的一个破凉席,下面果然有不少马尾药材。 看到那些药材堆放在那里,县令大人当场就转过身,给了师爷一耳光。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因为对你信任,才让你代替我治理瘟病,给你这么大的权位,让你在安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知你竟然这样对我,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师爷立即慌怕的跪在地上:“大人饶命!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那些搜查到麻尾药材的官兵又突然开了口,“大人,这些麻尾药材并不是红色的,而是常见的白色。” “什么?” 听到这话,县令大人顿时吃惊,急步走了过去。 “怎么可能是白色!” 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把那些麻尾药材捡起来仔细检查。 看到这些药材全都是白色,不可置信的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白色的呢?我府库里的麻尾药材明明全都是红色的!” 他说着,立即把手里的白色麻尾药材用力扔在地上,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师爷和他的几个手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一堆马尾藏在这破庙的角落,莫非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官?” 师爷看到这样的转变,心中虽然震惊,但此刻小命最重要,脑子迅速飞转,立即跪在地上对县令大人说道: “大人饶命啊,这些麻尾药材是我和身边这几个亲卫拦着药农私下收下的,我怕被大人会怪罪,故此才害怕被你发现……” 师爷的这些解释合情合理,但并不是县令大人想要的。 这样一来,就意味着这些药材与他府库中丢失的药材无关了! 县令大人眯了眯眼,阴险的开口:“等一下你们出去,就说这些药材是和我府库中丢失的药材有关……” 103.只拿他财宝,已经算是对他仁慈了 县令大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大群的百姓已经涌了进来。 直接走到那一堆麻尾药材的面前,一人取了一根。 县令大人顿时大怒:“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谁让你们进来取药材的?” 元涟漪走了进来,心里虽然很慌,但感觉到颖宝一直在拉着她的手,这才鼓起勇气,强装镇定的看着县令大人,微微笑道: “是我,这些麻尾药材并非县令大人所说的红色新品药材,乃是师爷提供的白色麻尾,而我们方才也与诗妍商定好了,这些药材都是给百姓们的,如今其他药材都已经发放完毕,就只差这味麻尾药材,自然只能让他们来取了。” 县令大人顿时气得发狂。 他原本是计划不让百姓们知道这味麻尾药材的品类,随便去哪家药铺找几根红色的麻尾尾药材过来,就可以公布出去,说这些药材就是他府库中出来的药材。 如此他就能把这些药材全都搬回自己的府里,而那些已经熬煮给百姓喝的药材,或是已经分发给百姓拿回去的药材,都可以把这些功劳归于自己的身上。 可如今这些药材被百姓们发现全都是白色并非红色,他的计划就全然落空。 怎不叫他气得想要抓狂! 元涟漪并不知道县令大人为何看他的脸色,仿佛想要吃人一般,她方才只是在颖宝的提醒下,让百姓们进来拿药。 因着对颖宝身上有一个叫异眼哥哥的神秘之人的能力有信任,所以她便顺从的让百姓们进来拿药,谁知这县令大人却如此气急败坏,眼神仿佛能杀人。 好在百姓众多,县令大人尽管气愤,也不敢拿她怎样。 相比于元涟漪的紧张害怕,拉着他手的颖宝,却是在看见县令大人如此气恼的模样,感到特别的舒爽。 她料到这县令大人若是找不到他想要的红色麻尾药材,一定会想办法栽赃诬陷,说娘亲甚至是整支流放队伍都是偷他药材的窃贼,不但重新把这些药材的归属权拿回去,还要治他们这些流放人员的罪。 如今看他这么生气的样子,想必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个县令大人果然存着这样的心思,却被她让娘亲吩咐百姓一起进来拿药,看到了这些药材全都是白色,并非他所说的红色,打破了他的计划,他不生气才怪了。 虽说这些药材基本全都是从这县令大人家府库里搜刮出来的,但既然被她收进了空间里,那就是该收的。 想她末世女战神,若是遇到敌军或是叛军,把对方打得个落花流水以后,还要把对方的武器全部都收缴,物资全都刮得干干净净。 这县令大人所作所为,如此异心,与叛军毫无差别,她没给县令大人一家军法伺候,只拿了他府库中的药材和金银珠宝,已经算是对他仁慈了。 县令大人眼看经济无法得逞,只好用强硬手段。 “一群饭桶,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没看到这些百姓要作乱吗?赶紧把他们都赶出去,维持好秩序!” 他气呼呼的命令着手下的官兵。 官兵们这才反应过来该做什么,连忙把百姓们叫出去。 “先出去排队,不要这么多人进来拿药材!” 百姓们听到官兵们只说让他们出去排队,并非是不让他们拿药材,于是便顺从的走了出去,而那些已经拿到药材的百姓,也在官兵们的严格监督下,又把药材放了回去。 只等这些百姓们都走出去,以后,县令大人这才带着自己的人和师爷等人,一同走出破庙外。 看着那些百姓,正等着官兵们把药材拿出来分发,县令大人当即抬起下巴,大声对众百姓们说道: “这些药材来历不明,还有这个所谓的大夫,也是有罪的囚犯, 你们如此听她的话,来这里取药材,若是这药材中有任何不妥,那就是丢性命的大事! 我乃安城县令,不能看着你们吃这些不明原因的药材,若是出了什么事丢了命,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因此,这些药材暂停分发,已经拿了这些药材的,立即全都拿回,本官要将这些药材重新收回,检验这些药材是否有问题, 若是不拿回,或是已经喝了熬煮成汤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去找这个所谓的神医,或是找谁把他请来的,你们就去找谁!” 听到县令大人这话,在场的百姓以及师爷等人顿时一个激灵。 听这县令大人话里的意思,是要他们把药材都拿回去? 他们已经深受这温病威胁日子已久,却没有药材医治,好不容易有了药材,就是有了一点希望,这县令大人竟然还不给,还要收回去? 若说这些药材是在县令大人的,也就罢了,可方才他们分明看到,那药材根本就不是县令大人的。 那这县令大人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他这是想要当做是自己的失物领回去不行,就故意用官威把这些东西用权利拿回去啊!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怕他们吃错药出什么生命危险,可是他们又不是傻子,这些药他们都认得清,知道都是在医馆看病的时候,大夫给他们配的那几味药。 若真有问题,那大夫就不会给他们开这些药喝了,如今这些药免费赠送,又不要他们花费一分钱,难道世上会有那么傻的人,会这么多药材,就为了取他们这些百姓的命吗? 分明就是县令大人想要假公济私的托词! 百姓们当下就忍不住了,其中有几个胆大的高声喊叫起来:“我们不怕被这些药材毒死,我们只怕被瘟病折磨死,县令大人不必替我们担心这些药材是否有问题!” 有了一个人开头,其他百姓们也跟着纷纷附和:“对我们不怕这些药材有问题,我们要吃药!不怕被毒死,就怕被瘟病折磨死!” “请县令大人把这些药材分发给我们!” 县令大人眼看百姓们纷纷起义,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反了!我看你们真是反了!” 说着,立即对着所有的官兵大声喝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把那些挑事的百姓给我抓了,若是再给我闹事,直接斩立决!” 很快官兵们就抓了一大批喊叫的最大声的百姓,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104.连这些毒蛇都要和他作对 县令大人冷着脸,凶狠的道:“我看还有谁敢造反!这些刀可不长眼!” 先前还闹得厉害的百姓们看到这幅景象,顿时不敢再吭声。 生怕再说一个字,那些官兵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就直接割破他们的喉咙。 县令大人看到百姓们噤若寒蝉的模样,这才满意的平静下来。 他又继续大声道:“这一次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不伤你们性命,待会儿本官就要让人把这些药材全都搬回去,你们当中若是有一个人敢扰乱秩序,我必不会再如此客气,直接让官兵把你们当场处决!” 听到这些令大人的话,百姓们个个沉默,敢怒不敢言。 看着百姓们无一人再敢说话训练,大人这才命令官兵把架在那些闹事百姓脖子上的剑拿开,让他们去办药材。 整个过程,颖宝都是冷眼旁观。 这安城的县令大人,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这么多百姓,竟然就敢就地处决? 哪来的这么大权柄? 看来还真是把百姓的命视如草芥,枉为父母官! 正想着,此时的小黑蛇又悄悄的爬到了他的肩头上,在她的小脸蛋上舔了舔。 颖宝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宠溺的,在小黑蛇的小脑袋上亲了亲,夸赞的道:“小黑,你真棒!” 本来给它起名叫小王的,结果看它跟大白还挺对称,于是又给它改成了小黑。 小黑蛇得了颖宝的赞赏,高兴的扭着身体,又伸出红信子,在她脸上舔了几下。 而这时候,那些在县令大人的命令下,想要进破庙去拿取药材的官兵们,突然害怕的跑了出来。 “大人,不好!” 县令大人顿时皱眉:“怎么说话的呢?本官好好的,谁不好了?” 那些官兵这才喘着气,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继续说道:“大人里面密密麻麻爬的全都是蛇,而且还是毒蛇,太可怕了,我们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听到这些人的禀报,县令大人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刚才本官还从那破庙里出来,这会儿怎么会有那么多蛇?” 县令大人说着,再次转身走向破庙。 结果还没等他走进去,就有一条又一条的蛇从那破庙里爬了出来。 县令大人当下也害怕的往后面跳脚,不敢再往前。 “大人,这可怎么办?”县令大人带来的那些官兵小心翼翼的问道。 县令大人气得脸都黑了,他没想到竟然连这些毒蛇都要和他作对! 当下便气愤愤的命令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把这些蛇都给我砍了!今天务必把药材全都给我取出来,搬回本县令的府库!” “可是……” 那些官兵们顿时害怕得瑟缩了两下,看着密密麻麻的蛇,头皮忍不住发麻,感觉这些蛇似乎怎么砍都砍不完。 “一群废物!” 县令大人看到这些官兵如此惧怕的模样,越加气恼,直接抬脚把一个官兵踢了过去。 谁知有一条蛇却突然飞跳到他的脚上,直接在他腿上咬了一口。 “啊!” 县令大人顿时嚎叫一声,抱着自己的脚痛苦哀嚎起来。 师爷连忙跑了过来,一副紧张担忧的模样:“大人,你还好吗?” 县令大人疼得呲牙咧嘴:“我的脚我的脚,赶紧给我叫大夫!” 师爷朝着人群中看了一眼,这才对县令大人说道:“打人这人群之中并没有大夫,怎么办?” 县令大人顿时气得想要吐血,指着不远处的元涟漪,痛苦的咬牙:“那个女囚犯不是大夫吗?赶紧给我把她叫来!” 师爷顿时犹豫:“可她是个囚犯,怎能让她给大人你医治呢?” 县令大人疼的要命,又见师爷这般磨磨蹭蹭,当即给了师爷一巴掌:“赶紧把她给我叫来,别那么多废话!” 他怎么发现这个师爷突然变得笨拙,此前都是这师爷为他出谋划策,机灵得很,怎么现在如此愚笨? 而师爷却看到县令大人阅卷惨白的脸,心中却巴不得他能当场被毒蛇给毒死! 如今县令大人已经对他失去信任,不管这场瘟病能不能过去,他在县令大人的手下都过不去了,若是这县令大人如今被这毒蛇给毒蛇,或许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因此他故意拖着,不让元涟漪立即过来给县令大人看病。 不过现在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也不好做得太明显,被县令大人甩了一巴掌后,还是起身去请元涟漪。 元涟漪在县令大人被咬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也知道他所中的是什么蛇毒,但是一来碍着自己是女囚犯的身份,怕自己贸然过去,反而会惹祸上身,二来也是觉得这个县令大人太过跋扈,想要让他多吃点苦头。 如今见师爷过来请他去给县令大人看病,这才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她并没有去看县令大人的伤口,而是看了一眼那条咬伤县令大人的毒蛇,就有了结论:“县令大人身上的伤不难医治,只不过若想要医治的话,我有一些条件……” “你这女囚犯,竟然还敢跟我讲条件?”县令大人顿时气得瞪眼,可是疼痛让他很快又痛苦的闭上眼睛。 “什么条件,你说!”他咬牙切齿的道。 元涟漪蹲下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痛苦的县令大人,回答:“我希望大人能把这些药材继续分发给百姓们,若是大人不答应,那我也爱莫能助。” “你……”县令大人睁开眼,气得说不出话。 而百姓们的反应则是与县令大人截然相反,在听见元涟漪替他们提出这个条件时,他们的眼睛皆是一亮,看着元涟漪的神色也充满了感激和期盼。 元涟漪继续道:“县令大人所中的乃是花蛇之毒,救治时间只有一盏茶,一盏茶之内若是不及时进行救治,县令大人今日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你如果,认为这破庙里的药材比你的性命还要宝贵,那便当我什么都没说。” “好、好你个女囚犯,竟敢……威胁我!”县令大人直喘气,脸色也越发苍白了。 元涟漪紧张的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故作大胆的继续跟县令大人谈条件:“这不是威胁,这只是跟县令大人的一个交易,就看你自己觉得这个交易值不值了。” 停了一下,元涟漪又道:“县令大人得先尽快做决定,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开始气虚,呼吸变得急促,疼痛也已经变得麻木?这是已经病情严重的表现,再慢一些,伤情只会侵入身体更多,要痊愈的时间将会更长。” 听到元涟漪的这番话,县令大人,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她说的那样,逐渐发生改变,好像自己再慢吞吞的下去,就真要死在这里。 于是他终于闭眼咬牙道:“行,我答应你!” 他心里其实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那么多毒蛇正在破庙里,他的兵丁都没法拿走这些药材,更何况手无寸铁的百姓? 105.自从穿越到古代,她每天都在偷着乐 县令大人想到这里,心中便阴笑起来,他先答应这个女囚犯,待她帮自己把蛇毒治好,他再同她算账。 反正这些药材有那么多毒蛇守着,这些百姓也取不了,最后这些药材还是属于自己的! 打定主意后,县令大人又催促道:“你快……给我医治吧!” 他现在感觉身体已经快不行了。 元涟漪却不急着救治他,而是看向师爷:“师爷,还请你安排百姓维持好秩序,排队进去取药材。” 吩咐完之后,便跟着一起转身。 县令大人见他竟是一眼都不看,自己不由得气恼:“怎么还不来给我治伤!” 元涟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县令大人不要着急,你的病不用看,我已经知道怎么治了,现在我得要进这破庙里给你拿药材疗伤。” 听到元涟漪这话,县令大人顿时慌了。 他先前还因为有毒蛇在破庙里守着药材,故意答应了这个女囚犯的条件,心想着反正这些百姓也拿不出这些药材,可如今自己的伤必须要进到这破庙里拿药材,若是拿不到,他岂不是死在这里了? 正心焦之时,他看到破庙外面还摆了一堆即将要分发给百姓的药材,登时眼睛一亮,一边喘着气一边道: “那外面……不是也有药材吗?破庙里现在……有毒蛇,你如何进得去?先用、先用那些药材……咳咳,给本官治伤吧!” 元涟漪回头看了一眼,见外面那堆药材确实有几味药材,是可以治疗县令大人腿伤的,当下就点头走了过去。 县令大人眼看元涟漪,给自己取了药才过来,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心中又开始暗暗窃喜,如今他的伤也有的治,那些毒蛇也还在庙里,他又能治伤又能保住那些药材不被百姓给拿走,还真是妙极啊! 就在县令大人安心的让元涟漪给自己治伤的时候,却发现师爷组织百姓们排队进到破庙里取药材,过程畅通无阻,百姓们直接进去后,就把药材取了出来。 县令大人心下顿时猛的下沉,对身边站着的几个手下急声问道: “怎么回事?这破庙里不是有毒蛇吗?这些百姓怎么还敢进去拿药材,而且还顺利拿出来了?难道就不怕被毒蛇咬伤吗?” 他的几个手下立即伸长脖子,越过人群看了过去,回禀道:“大人,那些蛇好像已经走了,一条也不剩。” “什么?”县令大人顿时气得想要晕倒。 敢情那些蛇就是为了拦他伤他的?! 那么多毒蛇,那么多人在场,可偏偏就他一人受到伤害,这得是多倒霉才会这样! 县令大人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呼吸也越发急促。 “县令大人,请你保持情绪平稳,免得蛇毒会蔓延更快,就算是有药才给您压着体内毒素,怕也来不及。” 元涟漪突然冷不丁的提醒一番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顿觉心梗,但也只能努力的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心情平和下来,不要去想这些让他上火烧心的事。 跟在娘亲身边的颖宝,看着县令大人的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心里笑得肚子疼。 自从到了这远古时代,她似乎每天都在偷着乐。 等县令大人的伤处理好,百姓们也把药给领得差不多了。 领的这些药材是拿回去补养身体的,以保日后不会再感染,而已经熬煮成汤给百姓们喝的,是给他们预防和治疗的药方。 再去接一口灵泉水喝,效果会更加显著,有温病的当场就能得以痊愈。 县令大人被毒蛇咬伤不能动,也不能动气,只能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百姓把药材全部领走。 又看见这些百姓领了药材之后,到破庙旁边的小树林取了什么水来喝,当下就得了痊愈,顿时大感惊奇。 他立即招呼着师爷,让他也去给自己取一碗泉水过来。 师爷立即去取了水。 县令大人将泉水喝下后,当下就震惊了。 原本因为被毒蛇咬伤而感到急促的呼吸,以及气弱体虚的状态,一下子就得到改善。 竟是比那女囚犯给他放的药疗效还快! 他当下又让师爷再给他接了几碗水。 足足喝了三大碗,他顿时就感觉被毒蛇咬伤的地方没那么疼了。 他顿时对那竹林中的泉水甚是好奇,感觉到自己的伤没有那么严重了,他立即叫人把他扶过去查看。 只见百姓们排成好几个队伍,正在接水。 他绕到最前面去,这才看到涌出这些泉水的源头,竟然是几根竹节? 他顿时大感惊奇,这些竹节怎么能出水? 他上前去捡起其中一根竹节。 却见那根竹节在被他捡起来后,泉水便停止涌流。 他观察了一番那竹节并未有什么奇异之处,又看了方才与竹节接触的地面,平平整整也没什么奇特之处,怎么就会出现泉水了呢? 他把那竹节又重新放回原位,就见竹节又立即涌出泉水。 拿起来就停止,他心念一动,把那竹节放到其他的地面插上,结果那竹节还是可以出水。 县令大人顿时激动起来,貌似这些竹节无论安放到哪个地方,都能涌出泉水?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他把竹节直接扛到距离原处更远的地方安插。 这一插,又有水涌了出来! “哈哈哈哈!妙!真是妙啊!”那县令大人顿时高兴得眉飞色舞。 手里拿着那根竹节,仿佛看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而那些原本在那跟竹节后面排队取水的百姓,看到县令大人把竹节给拿走,他们只好跟着竹节跑。 县令大人把竹节插在哪个地方,他们就跑到哪个地方去排队取水。 可如今看到县令大人捧着那根竹节,没有再放回地面的意思,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恳求道:“县令大人,还请您把竹节放在地上出水容我们接水吧,我们已经排了好长时间的队了。” 县令大人斜了他们一言,心中很是不满。 但现在有那么多百姓在,他也不好发作,便道:“这竹节出水实在诡异,本官得拿回去好好的观察研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先到其他地方去排队吧!” 106.娘亲也是有点本事的,气死人不偿命 看到县令大人这般,百姓们又是敢怒不敢言。 这些百姓当中,也不乏有几个起了贪心,想要把这竹节带回家的,可是他们就算怎么想,也是要让所有的人全都接到水了以后,他们晚上再悄悄的过来拿。 可这县令大人,却是不管他们还在排多长的队取水就直接把竹节拿走,还真是官威大的很! 虽然话说的好听,但是他们又岂不知这县令大人存的是什么心思! 虽然心中有怨言,也能看出这县令大人并不安好心,可他们都是些小老百姓,又能拿这地方的父母官如何呢? 听到他没有要把竹节放回地面给他们取水的意思,百姓们只好叹气的又跑去其他队伍排队。 他们好不容易才排到了前面,如今被县令大人这么一搅和,又得跑去其他队伍的最后面去重新排队。 县令大人见无人敢反对,心中不免得意,把那节竹节放进自己的袖袍内,甚是心满意足。 今天也总算是没有白来一趟得了这个宝贝,也算是弥补了他今日所受之伤。 县令大人的所作所为,都被颖宝看在眼里。 这个狗官还真是嚣张跋扈,任意妄为! 她要是不好好教训这个狗玩意儿,就是白来这安城一趟了! 当下颖宝就进了空间,在那狗官藏在袖袍内的竹节中放了点“好东西”。 县令大人原想拿着那根竹节离开,试验一下那根竹节回家以后还能不能涌出泉水。 谁知还没来得及招呼自己的手下,一同回去就感到身上奇痒无比。 似乎刚才碰过竹节的地方,都痒得难受。 他伸手抓了抓,发现越抓越痒,甚至还有蔓延的趋势! 他连忙掀开袖子一看,发现自己的手上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透明物,因为太小看不清形状,但是数量太多,所以能看得出来这些都是活物,竟能成片成片的活动。 而他因为觉得痒,便伸手在里面抓挠,这些又小又透明的玩意儿便钻进他的指甲里,他又去碰到其他地方,这些活物便又到其他地方残留,而且又迅速生出更多的活物来。 难怪他会觉得越抓越痒,而且瘙痒的地方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原来竟是这些小虫作怪! 县令大人当即惊恐的朝着元涟漪大喊:“那个谁,快过来给我看一下,我这是怎么了!” 元涟漪此时正在给那些已经喝过药和灵泉水的百姓们复诊,听到县令大人这声喊叫,抬眼淡淡看了一下,并没有空理会。 县令大人见他这般态度,顿时气急败坏,可是自己现在又需要他帮忙看诊,气恨一番之后,还是妥协的走了过去。 到了元涟漪身旁,谢令大人的态度稍微放缓,把自己的手拿出去给元涟漪看:“你看看我这手是怎么回事,怎么上面有那么多透明物?似乎还都是活的,要怎么把他们除灭?我现在痒的难受!” 元涟漪抬了一下眼皮,心中对这个县令大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但这县令大人既然有求于她,那她便有机会甩脸子。 只等到这些令大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要爆发之时,元涟漪这才松开一个百姓的手,看向县令大人,一副纯良的模样: “让大人久等了,我方才还在给百姓看诊,不好分心,我这就给大人看一下。” 县令大人听她这么说,满腔的怒意虽然没有消减,但却不好再发作。 而这无法发作出来的怒气却更让人难受。 一旁的颖宝看到娘亲这不温不火的态度,就把这县令大人气得想要憋死,忍不住暗暗好笑,看来她的娘亲也是有点本事的,气死人不偿命。 元涟漪给县令大人检测了一番,这才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大人的这个情况乃是由这段竹节引起,这竹节虽然能出泉水一直浸泡在水中,但上面却布满了条虫, 此虫因色透明而且形体细微,所以一般不轻易看见,但只要碰了一下,这些条虫就会沾染到皮肤上,而且繁殖极快,几乎是一触即发,待发展到全身之时便是丧命之事。” “什么?”县令大人顿时吓得连忙把袖袍中的竹节甩了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干等着这些条虫发展到我全身让我丧命吗?快给我医治!” 此刻他真是气得要命,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先是府库里丢了药材和珠宝,再次跑到这破庙来,又被毒蛇咬了一口,接着又被什么条虫爬满全身……真是一辈子的霉运全都聚在一块了! 元涟漪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个治疗也很简单,找个童子在黄土上面撒泡尿,用那泥土涂在身上就可以将这些条虫变成壳脱落。” “什么?” 县令大人顿时傻眼。 竟然要让他把童子尿活的泥土涂在身上,这得有多恶心? 元涟漪见他一副吃了屎一样的难看脸色,淡淡的道:“这是唯一可以去除条虫的办法,大人若是嫌恶心那就没办法了。” 她说完,继续给下一个百姓复诊。 县令大人见元涟漪没空理会自己,又气又怒,可是又毫无办法,只得去百姓中间寻找一个童子,在黄土上面撒尿,然后强忍着恶心将那些尿与黄图搅和,再往自己身上涂抹。 倒霉死了,今天真是倒霉死了! 看到县令大人那苦哈哈的模样,颖宝和娘亲这才相视一笑。 百姓们全都领到药材,染了温病的百姓们也得了痊愈,一个个都跪在元涟漪面前,感恩戴德的道谢。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元涟漪慌忙起身把这些百姓扶起来,但是人太多扶不过来,只得大声对他们说道:“你们不用谢我,我并非神医,不过是一个被流放的小女子而已……” 她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立即又道:“我乃是京城苏护国老将军的三儿媳妇,略懂一些医术而已,因公公被污蔑,遭到皇上贬斥流放,只是途经你们安县,看到你们深受温病之苦,这才施以援手,并非什么神医,请勿如此称呼。” 107.再这样写一张她就烧一张 县令大人咬了咬牙:“我看是你故意烧的吧!” 元涟漪双手一摊:“县令大人请明察,我身上并无一物,如何烧得了这纸张呢?” 县令大人见她穿着一身宽大的囚服,确实不像能藏东西的样子,只得冷哼一声,又重新写了一份文书。 上面的批文还是跟前面的内容一样,不过还变本加厉了一些。 他拿起来正要让人递过去给元涟漪,谁知刚拿在手上,那张刚写好的文书又一次着了火。 元涟漪见状,也是惊了一下,随后才凉凉的道:“县令大人这会总不能再说是我故意烧了的吧?” “这真是见了鬼啦!”县令大人顿时气恼又惊惶,脸色煞白。 颖宝小小的个头,却比这两个大人还要淡定。 但想着旁边还有其他县衙的人在,要是自己一个三岁小娃娃太过平静了,怕会让人觉得奇怪。 于是也抓紧了自家娘亲的手,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躲在娘亲后面。 心里却是暗暗发笑。 这县令大人要是再写出这样的文书,写一张她就烧一张! 县令大人果然不信邪,又在写了一份与他们不利的文书。 结果又被烧毁。 这一次,没等县令大人再重新写一份,师爷就已经带着从州府来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到,立即对县令大人宣道:“请安城县令接召。” 县令大人立即从自己的高位上走了下来,向前来报信的人弯腰行礼。 那人立即把文书大声的念了出来。 县令大人脸上带笑,想着终于可以升迁调职,离开这安城小县,去往更大的城州,更多的填充他的府库,前面气得抓狂的心情,这才终于好了许多。 如今他现在的府库被盗,贼人至今下落不明,连是谁都不知道,只好到时候调去了更大的州城,才能又有机会再将府库填满了。 只是听到后面,县令大人突然发现不对劲。 这从州城前来传令的人,所念的内容并不是调职令,而是撤职令?! 没等传令之人把令书念完,县令大人便忍不住起身打断:“这位使人,你莫不是把内容念错了吧?不应该是吊着令吗?怎么会是测之令?我在安城任职已满,有功无过,按理应被调往更大的州城,怎么还要被撤职呢?” 那传令的使人被打断,顿时不满,冷声开口:“扰乱宣令秩序,当庭杖打一十,若仍不改,就再加一十!” 语罢,就从外面进来一群捕快,直接把县令大人给压住。 县令大人见这群捕快乃是他的手下,忙道:“我可是你们的县令大人,你们竟然也敢打我吗?就不怕我稍后会责罚你们?” 那几个捕快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我们只是按上头的旨意办事,大人若有任何不满,自己去找上面的人。” 县令大人连忙挣扎:“谁要是敢碰我,本官必让他没有好下场!” 那使人怒斥:“你好大的官威,如今都已经被撤职,竟然还这般凶狠,难怪能做出封闭全城,隐瞒瘟情不上报的事!” 县令大人浑身顿时一震,瞪大眼睛看那使人:“你、你怎知道?” 使人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城发生这么大的瘟情,你关闭城门隐瞒不报,擅自焚烧受瘟百姓,知府大人十分震怒, 撤你的职还是小事,我后面的令书都还没有读完,撤了你的之后还要将你押入大牢,抄你全家, 待新上任的安城县令来了,便要他将你们一家押送到州府,由知府大人亲自审判,杀头还是流放,就看你的命了!” “什么……”县令大人顿时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在地上。 几个捕快立即趁着这个机会,一把将县令大人摁住,开始挥棍在他身上打了五棍子。 那几个捕快下手也不客气,他们在这县令大人的手下受了不少气,如今在旁边也听到了这使人说的话,知道县令大人是无翻身的机会,便将积压已久的怒气,全都攒在棍子上打了下去。 一时间,大堂之上响起县令大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县令大人被下入大牢,等候新县令来了审判一番,再继续送审到州城。 在新县令到安城任职期间,由师爷暂时代职管理。 师爷当即就给元涟漪重新写了通关文书上面的批文,说明了他们会晚到的原因,乃是为了拯救他们安城百姓的瘟情,立下大功,让下个站点的大人们不必追究。 元涟漪得了这封文书,这才和颖宝牵着手出城去与大家会合。 谁知还没到城门口,就有安诚百姓给他们送来了各种物资。 吃穿用物,样样俱全。 因为东西太多,还送给了他们一匹马车,让马车把这些东西拉着。 安城的街道两旁都站满了人群,全都是得了医治的安城百姓。 他们深受温病之苦,原本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可是元涟漪的到来,却让他们重获新生,使整个安城又再次焕发活力。 在他们的心目中,元涟漪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是天上派来拯救他们的天女神医。 若非是天女神医怎会知道他们城西区有那么多的治疗温病的药材,又如何能让竹节出水? 待所有人的病情都好了以后,那些竹节便与普通的竹节毫无二异,再无水出来。 不少人想要再去取那竹节的水时,发现那片竹林根本就没有水源。 这岂不是证明了,这位就是天女神医,她特意将这些神奇之事显明,就是为了拯救他们,当他们已经痊愈,这些神力才又收了回去? “天女神医,我们安城的百姓绝对不会忘记你们母女!” “谢谢你们拯救我们安城百姓与水火,以后若是有用到我们安诚百姓的地方,我们决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元涟漪一路拉着颖宝,看到安城百姓们如此热情,只好不断的向众人挥手点头致意。 她其实还是有些心虚的,自己就只是分解了药材,给百姓们复诊而已,做的都是些力所能及的事。 而真正能让这些安成百姓得到痊愈的,还是得靠她的宝贝女儿和那异眼哥哥做的一切安排。 颖宝被自家娘亲紧紧的拉着小手,看到众人对自家娘亲的这份崇拜和感激,不由得沾沾自喜,感到十分满意。 看来她这次做的计划还挺成功。 快出城门时,有两个少年少女,突然跑到他们的面前,分别给母女俩带上一个花环。 这两个少年少女正是之前突然发病,被她们用被子包裹的那两人。 两人皆是一脸感激,“谢谢元大夫在我们兄妹俩病发倒地之时伸以援手,让我们可以活到如今,能和家里的人再次团聚,你的大恩大德,日后若有机会,我们必定相报!” 兄妹俩的家人也跟在后面一同道歉,并且也往他们后面的马车奉上了各样的吃食等礼物。 元涟漪谦逊的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话虽这么说,但全城百姓对她的感激却并非觉得他只是举手之劳,即便是那也是救了他们性命的救命大恩。 安城百姓一直把他们送出门外。 而在外面等候他们的流放犯人以及差役,原本还在为这母女俩感到焦心不已,如今看到这热闹的场面,都不由愣住。 108.她可真是默默奉献啊! 苏家人第一个冲了过来,如今脚下没有脚镣的束缚,他们可以自由的行走。 “颖宝!” “涟漪!” 一家人换着母女俩的名字,随后便围到两人的周围,一脸激动地看着他们上下打量着,检查他们有没有受伤。 “你们两个没事吧,可还安好?” 他们一行人在城外守了一天一夜,生怕母女俩遭遇了什么不测,想尽办法想要进城。 可城门却一直关闭,直到今天早上的时候,有从州城来的使人要进城,才终于看到里面有人把城门打开。 他们立即看了进去,却发现城门内的百姓全都安稳如常,并没有像有温病的表象。 于是便拉了几个人打听一番,才知道元涟漪已经把他们整个安城的温病给治好了,正与县令大人回衙门去拿他们上路的通关文书。 一提起她,所有的安城百姓皆是一片感激,毫无加害之意。 又得知他们的温病已经痊愈,母女俩不会再受病情危险,苏家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在外面等候母女俩归回。 谁知后面听说安城的县令大人乃是个不管百姓死活的无良狗官,他们不由又担心起来,正在心焦的商议着要如何进城去找那狗官寻母女两人,就看到两人已经出来了。 故此一家人看到两人出来,不由喜出望外的冲过来查看一番。 就在苏家人正团圆之时,安城的百姓突然跪了下来,朝着元涟漪和他的家人说着感谢的话。 内容和先前到跟元涟漪说的差不多。 却让苏家人感到震撼。 苏家人和其他的流放犯人以及差役也都不由高看了元涟漪几眼。 原本他们只当元涟漪是个会些医术的人,一路上给他们帮忙看诊治病,可如今没想到她竟收获了一城百姓的人心。 这些百姓甚至还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报答恩情! 如今有这样的心之所向,如果她真想要叫这些百姓做点什么,岂不是很容易? 眼看着众百姓中,有几个男人看元涟漪的眼神有些不对,里面不断充满了感情,而且还充满了爱慕。 苏三郎连忙走了过去,搂着元涟漪的肩膀,笑呵呵的帮着自家的妻子回应:“各位客气了,我家娘子确实仁心博爱,他一天一夜救你们于水火,你们能如此感恩,我替她感到欣慰,日后若有需要,定会回来向你们求助。” 元涟漪也柔顺的跟着附和点头:“大家不必再跪我,赶紧都起来吧,日后若有需要,我定会向你们求助,不必行这样的大礼。” 众百姓们这才站了起来,看见元涟漪身边站着苏三郎,有些心里暗慕他的男子不免有些失望。 他们之前虽然看到元涟漪身边有颖宝这个女儿,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对元涟漪心存感激和倾慕,只要他们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就好。 可如今看到她身边站着一个相貌堂堂身材颀长的相公,一下子就把他们给比了下去,多少还是有些失意。 苏三郎眼看这些男人的神色顿时暗淡下来,心中不免得意。 颖宝留意到自家爹爹的小动作,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 此前看她爹爹对自家娘亲还没那么紧张,两人相处虽说和谐,但却也平淡,如今娘亲大放异彩,获得那么多人的追捧和喜欢,爹爹终于是坐不住了。 元涟漪居然没注意到自家丈夫的这些小九九,她将师爷写给他的通关文书从怀中掏了出来,递给张老大。 张老大接了过去连忙看一下上面的批文。 只见批文处竟是帮他们解释了晚到的因由,让下一个站点的县令莫要追究。 张老大不由又惊又喜,对元涟漪也同样充满了感激:“元大夫,亏得有你,我们这次晚到才不会被追究!” 拿到了通关文书之后,张老大便立即让人启程。 元涟漪连忙提醒:“先不要着急,如今三日之期已过,我替你们把脉,看看你们是否染了瘟病,若是染了,赶紧再次治疗痊愈再走。” 张老大这才连忙又停了下来,让元涟漪给整个流放队伍的人一一把脉。 元涟漪给所有人都把脉结束后,顿时歪头疑惑。 “奇怪,你们确实都染了疫病,可是你们一直都被关在城门外,并没有像城内的人一样,可以喝道那竹节里出来的林泉水,也并未喝到用药方煮好的汤药,怎么就都不治而愈了呢?” 差役和流放犯人顿时面面相觑。 “我们竟然也染了疫病?可是我们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身体比较弱的女子却开口说道:“我们是感到身体有些气虚,但确实没有像那两个少年少女一般突然喷血倒地。” 元涟漪听着他们描述自己的情况,这才又想到之前那两个少年少女,也是在她不经意间给的稀粥清水吊命,就痊愈了。 莫非他们这群流放犯人和差役们也是如此? 吃这些粥也能让他们不治而愈? 颖宝见自家娘亲满脸疑惑不解的模样,不由暗暗勾唇。 娘亲可不知道,这些流放犯人早有了染病之症,是她从空间里故意熬了药汤,又取了灵泉水放在大家的水壶里,这才能让他们的病情在还没发作的时候就已经痊愈。 要等到发作的时候再医治,后续要养身体的时间就比较长,而他们又是流放犯人,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的休息。 所以就在没发病以前就将他们给治好了。 唉,她可真是默默奉献啊! 正如此想着,却见自家娘亲向自己看了过来,小声的询问了一句:“颖宝,是你做的对不对?” 啊这…… 颖宝大眼一转,笑眯了眼:“是异眼哥哥。” 听见颖宝的回答,元涟漪这才又点了点头,并不怀疑。 颖宝松了口气,再次觉得自己杜撰出来的这个异眼哥哥,可真是太好用了。 此时苏家的几个哥哥,以及刘家几个男娃和左家的几个女娃全都聚拢过来,围在颖宝身边。 高兴的抢着拉颖宝的手:“颖宝妹妹,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你不在的时候,大白虎都不让我们跟他玩呢!” “还是有你在最好,你不在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才一天一夜没见着,我们都想死你了!” 颖宝看着这些哥哥姐姐们对他如此热情,奶声奶气的笑道:“我也想哥哥姐姐。” 正在大家欢喜团圆之时,百姓中突然有人发出惊恐的声音。 109.不必惊慌,这大白虎是我女儿的坐骑 颖宝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顺着百姓们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是她的大白去觅食回来了。 看它的腿脚走路还挺自然的,应该是她给它包扎的伤口恢复的不错,看起来已经像没受伤的样子了。 看到大白,颖宝怀里的小黑蛇便不安分起来。 察觉到它的异动,颖宝立即抬手在小黑蛇的身上按了按,“不许吃醋,不许嫉妒,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小黑蛇这才平静下来。 颖宝顿时无奈,他这小黑蛇个子小小,脾气却不小,动不动就捏酸吃醋,生怕她爱大白多一些,爱它少一点。 而那些百姓们看到大白,却都吓得东奔西逃。 不过他们也没忘了救命恩人,跑的时候还记得把元涟漪拉上:“元大夫,赶紧跑吧,这大白虎可是会吃人的!” 元涟漪却不慌不忙的笑道:“大家不必惊慌,这只大白虎是我女儿的坐骑,只要不招惹它,它是不会吃人的。” 听到元涟漪这话,百姓们的脚步顿时刹住。 “什么?坐骑?” “你女儿的?” 百姓们的脸色顿时不可置信,目光放在元涟漪旁边的小女娃身上。 只见颖宝乖乖巧巧可可爱爱,和那大白虎完全没有什么相干的地方。 直到颖宝怀里冒出一只小黑蛇的头送,百姓们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蛇、毒蛇!” 众人连忙指着颖宝怀里的那条小黑蛇,提醒元涟漪注意一下,别让自家闺女被蛇咬了。 元涟漪却淡淡的瞥了一眼,仍旧是一笑:“大家不必担心,这只小黑蛇是我女儿的玩宠。” 听到元涟漪这话,众百姓们顿时瞠目结舌。 这对母女是什么神奇的存在? 当娘亲的一手医术,能让破庙凭空出现那么多的药材,又让本没有水源的竹节出现涌泉。 治好了他们的瘟病。 而这个女儿也是厉害,面对这些瘟情面前却毫无惧怕之意,一直跟在自家娘亲身边,共同治愈温情。 这会儿更是怀揣小黑毒蛇,又有那大白虎当自己的坐骑,当真是不同凡人。 眼看那只大白还真的来到颖宝面前趴下,让颖宝坐上他的身体,众百姓们这才彻底相信元涟漪的话,不再对大白产生惧怕。 但是却对颖宝产生了惊异之情。 这个小女娃实在是不一般!竟然能让大白虎当她的坐骑! 一群流放犯人,在安城百姓的复杂的目光相送下,渐行渐远。 柳娇娇回头看了一眼安城百姓们看他们的目光,有感激,有震惊,也有古怪和惋惜。 她连忙追上元涟漪,好奇的询问:“三弟妹,你可否讲一下你们在安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我好想听。” 其他人听见柳娇娇的这番提问,也不由得竖起耳朵想要听。 今早那安城原先的县令大人突然派兵,想要围剿他们这群流放犯人。 若不是颖宝留下来的那只大白虎威慑了这些官兵,又有流放犯人当中的男人英勇对抗。 恐怕他们这群流放犯人以及差役,都要被那前县令给下入大牢灭口了。 可她们母女是如何能平安出城的? 这些疑问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很想知道的问题。 元涟漪看了一眼柳娇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二嫂,你要仔细一些,可别动了胎气。” 并非是她故意卖关子,而是这件事情太过神奇诡谲,她恐怕自己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而且还会有更多的问题,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安城的城西有块破庙,为什么知道破庙里会有药材? 为什么这道破庙旁边有竹林可以出水…… 这么多的为什么,其实也是她想要问颖宝的。 确切的说应该是问颖宝口中的那个异眼哥哥。 但她不想把颖宝暴露出来,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遇到麻烦。 为了清静一些,少些麻烦,她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为好。 柳娇娇见她不答,也聪明的没有追问,而是勾唇一笑,“如今男女混合一块走,我走累了,你二哥就抱我走,没事。” 元涟漪见她们夫妻如此秀恩爱,顿时无言以对。 苏三郎走了过来,挨近自家娘子:“娘子若是走累了,也可让我背你,扶你,抱你。” 元涟漪顿时难为情,娇嗔的白了他一眼,脸却红透了:“好端端的,你学人家做什么,我不需要你这般对我。” 两人夫妻几年,原本感情就是好的,不过相处久了,便日渐平淡,少了卿卿我我。 如今在在流放路上,大约苏三郎没了公事繁忙,这才又留意到自己的娇妻,越看越是满意。 柳娇娇倒也是个有眼力劲的,看到苏三郎有意想要和元涟漪亲热,便也不再纠缠,回头便向苏二郎撒起娇来:“二郎,我累了……” 苏二郎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温柔的伸出双手:“来吧,娇娇,我抱你。” 苏大郎眼看自家二弟三弟和各自妻子都那般恩爱甜蜜,也忍不住凑到秦英的身边,磨磨蹭蹭的道:“英子,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抱你?” 秦英手挽着苏老夫人,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你手好了吗?这就可以抱动一个人了?我要是真答应了你,你是不是真就忘了自己的手才是刚刚接上去的?” 苏大郎吃了一记白眼,又被自家娘子训了一通,便只能瘪瘪嘴,讪讪的走到后面。 苏老夫人见此情况,不由拍了拍秦英的手背:“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强,偶尔跟你二弟妹学一学,小夫妻想要甜甜蜜蜜过日子,妻子得学会示弱,让男人才有可发挥的余地。” 秦英撇了撇嘴:“我可不喜欢像二弟妹那样矫情的,我本就有力气走,何必要他背?何况他那手,是能背人的吗?也不知道先顾惜一下自己!” 苏老夫人见她不屑于改变,分明是在关心苏大郎,但却总是脾气那么硬,也只能摇了摇头,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旁的苏老将军却突然干咳了一声,斜了一眼自家老妻:“夫人倒是很会教儿媳妇,那为夫何时能见到你也可以像那二媳妇这般对我小鸟依人?” 110.她可是大人,和小孩子玩是什么道理 苏老夫人的脸一下子红了,暗暗掐了一把自家老相公:“老不正经的,儿孙都在呢!” 顿了一下,面色变得忧愁:“相公,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思想那些黑衣人,为何要来追杀我们,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你可想出是何人派来杀我们的吗?此去流放的路上,也不知我们是否能安然到达……” 看到自家老妻的担心,苏老将军,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安抚道:“放心吧,即便再有人来,我也会拼尽这条老命护你们周全。” “所以接下来还是会有人继续来追杀我们吗?”苏老夫人越发忧虑着急:“我们如今都已经成了流放犯人,到底是谁还那么不放过我们,莫非是那两个亲家吗?” 苏老将军一脸深沉:“我猜测应该是他们已经发现所拿到的兵符是假的,又在我手里搜查不到兵符,所以想把我们杀了灭口,这样就没有人能认出兵符是真是假了。” “是这样吗?”苏老夫人却依旧是满脸不解:“若真如此,为何连其他人都杀?况且那兵符就算是假的,我们都已经被流放了,又如何能给他们指出来是假的呢?就算是我们那两个亲家有心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也不至于这般不依不饶吧?” 听到苏老夫人的这番疑问,苏老将军不由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有所怀疑,那我便实话告诉你吧,如今我们离皇城越行越远,已不知朝中局势,但不管是谁,如今最想杀我们的便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他忌惮瑞王势力,怕瑞王一朝得势,将我们召回,便让瑞王又得了羽翼……” 苏老将军的这番解释,这才终于让苏老夫人觉得一切都通了,为何那些人的势力能伸那么远,为何那些人要把他们三户流放犯人都要赶尽杀绝,原来是因为皇上的胞弟瑞王。 虽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但是脸色却越发的忧虑沉愤:“我们与那睿王不过是并肩打了一场仗,皇上竟将我们划归为是睿王一党,还故意找了理由污蔑我们贪墨,将我们一家人流放! 真当是帝王之家,最是无情,我们苏家为他们皇族尽心劳力,鞠躬尽瘁,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报答!” 说到最后,苏老夫人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既是那坐在高位上的,那我们能否平安抵达流放之地,那可真是未知数了。” 看到自家老妻这般忧心忡忡,愤慨无奈,苏老将军也只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叹了口气: “所以此事我不想与你同家里的孩子们细说,就怕你们会担心,为前途的渺茫而失去活的希望。” “唉!”苏老夫人叹气:“此事的确不可让孩子们知道。” 若是知道这一路上要面临追杀,到了流放之地后,也还不知道能否安然生存,确实是让人觉得生存艰难,就此生出惧意。 所有的人都并不知道两位老人此刻的忧虑。 孩子们依旧嬉笑玩耍,大人们依旧谈笑风生。 如今他们也习惯了流放路途的艰难,又得解放脚镣,心态也轻松了许多。 又加上如今他们和差役共同度过了一场生死艰难,差役对他们的管制也明显放松许多,只要他们没有逃跑之意,差役们也不会故意为难。 颖宝的大哥苏大毅,今年刚满9岁,此前一直都被带着角料,无法跟颖宝像苏二毅那样嬉笑玩闹,如今脚下的锁链终于被解开,他便一路跟着颖宝。 一群孩子中,就数苏大毅对颖宝最是疼爱,虽然颖宝以前是个哭包,可是苏大毅却从未嫌弃,觉得颖宝就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不疼爱她还能疼爱谁呢? 此时的颖宝正坐在大白虎的后背上,一群孩子围在大白虎周围,上前窜后,蹦蹦跳跳。 苏大毅生怕颖宝不小心会从大白虎的后背上掉下来,一直在旁边守着。 颖宝看出自己的这个大哥真心疼爱自己,不由朝他招手:“大哥,走累了吗?要不要上来一起坐坐?” 苏大毅摇了摇头,温柔的冲颖宝笑:“大哥不累,颖宝自己在上面坐稳就行。” 一边说着,一边朝围在旁边玩闹的几个弟弟训斥道:“你们都别在这里乱跑,万一让大白受惊,把颖宝摔下来怎么办?” 几个孩子这才停了下来,抬眼看向颖宝:“颖宝快下来我们一起玩吧!” 此前也一直跟着大人一起被脚链锁起来的苏大恒和苏二恒,也抢着朝颖宝伸手:“是啊,颖宝,你要是走累了,让大恒哥和二恒哥抱你,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抱过你呢!” 这两个哥哥一直盼着自己能有个妹妹,可惜最后母亲生下来的却是苏三恒,让他们失望了好一阵子。 便一直把颖宝当成自己的同胞,妹妹抢着疼爱。 而自己的弟弟苏三恒,却没怎么理会,甚至连抱都没有抱过一次。 也因此,苏三恒一直对颖宝不满,觉得自己和颖宝差不多大,两人才相差了一天,却待遇天差地别。 而且又觉得颖宝是个女娃,总是哭哭啼啼,一点都不可爱,为什么家里的更偏爱颖宝这个哭包呢? 当然,现在的苏三恒早已经不这么想了,他现在对颖宝也是满眼的喜爱,觉得颖宝可真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娃娃,就连左家的那几个姐姐都比不上颖宝这样漂亮可爱。 所有的小孩都围在颖宝的周围,热情的邀请她从大白虎的后背上下来和他们一起玩。 他们实在是太喜欢颖宝了,好想颖宝下来跟他们一起。 颖宝看着大白虎周围的一群小娃,感到十分无奈。 她可是个大人,是个杀伐果断的战神,和这一群孩子在一起玩耍,这是什么道理? 她就是为了不想跟这些孩子们混在一块,保持她作为大人心,小孩身的最后一点倔强。 奈何这些孩子们总喜欢围在她身边,想要跟她玩。 她只能躲到大白虎的后背上,装作是自己走累了,在大白虎的后背上歇歇脚,视野还能开阔些。 没想到这些孩子却还是不放过她,总想要跟她亲近玩耍。 眼看这些孩子们的呼声甚高,她要是再不下来跟他们一起玩,就显得太不像个三岁孩子了。 于是他只好在大白虎的旁边说了一声,让大白虎趴在地上把她放下。 颖宝还没来得及下地,整个人就被哥哥们抢着抱在怀里。 “颖宝颖宝,我们终于可以抱抱你了!” 颖宝挂着职业假笑,任凭哥哥们争相抢抱。 唉,又是为了维持三岁女娃人设,而被迫营业的一天。 由于先前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张老大一直都在催促大家赶路,中途歇息的时候也没再让人去摘野果打野味,而是直接一人发了个馒头随便吃吃,稍后就赶紧继续上路。 却没想到大家才刚刚坐下,就听到了一阵凶狠的声响:“前面有谁在那里挡路,赶紧滚开,不然我的刀可不长眼!” 111.敢拿我家的东西,我也拿你家的东西 听到这些凶狠的喊叫,众流放犯人以及差役们,张着嘴巴还没来得及啃一口馒头,又只得放了下来。 颖宝一家也放下了安城百姓们送的糕点和吃食,跟着大家一起转脸看了过去。 只见有一批人,满脸戾气,骑着高头大马,腰间都挂着一把大刀,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群更加密密麻麻的人,个个手推着车,拉着像山一样的东西。 那推车里的东西被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谁都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走在最前头的一个男人,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留着络腮胡,腰间挂着一把大刀,一脸凶狠的模样,方才说话警告的人也正是他。 见有人来了,而且还声势浩大,差役们连忙往旁边避让。 三户流放犯人也吆喝着自家的孩子赶紧让开。 可惜还是晚了。 几个孩子忙着玩耍,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来到,那洛塞湖男人叫喊的时候,他们正玩得欢喜。 等到听见这家大人喊他们赶紧让开时,那络腮胡男人的大马就已经骑了过来,即便是看到一群孩子在路中间玩耍,他也不避不让,直接飞奔过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山路,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的马和车。 山路虽窄,但是他们特意找了一处空地坐下歇息,大家都靠边坐着,也就只有几个孩子在中间嬉戏玩耍。 大人们都没怎么在意,毕竟这样的山路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就算有人来了也只是慢慢的走,这些孩子也是可以避开的。 可是这突发的状况让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样偏僻的山路竟然会有这么多急色匆匆之人,还骑着大马,又是满脸的横肉,个个腰上都挎着大刀,看这模样,估计是山中匪徒。 一行人也不敢生死,连忙避让,也叫自家的孩子赶紧让开。 可是那些山匪看到路上有人,却不慢下步子等孩子们散开,直接闯了过去。 好几个孩子因此被踢飞在地。 左家两个姑娘因为跑得慢,都被踩断了腿。 还有刘家的一个男孩,正是黄氏的双胞胎儿子,直接被踢到肚子,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苏家的几个孩子也没有幸免,大的小的都受了一些伤,苏大恒为了把颖宝抱走,直接被马踢在后背,也是吐了一口血。 但是为了不让颖宝受伤,摔倒的时候还连忙翻身,朝上让颖宝压着他。 苏三恒年纪小,跑不快,还绊了一跤,差点被一匹马踩在后背上。 好在苏大恒眼疾手快,把自己的弟弟拉了出来,才免于苏三恒被马匹踩踏。 其他小孩虽然没有被马匹踩到,但是也因为奔跑,不同程度的摔倒在地擦伤和磕伤。 黄氏向来就疼宠自家的孩子,如今见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被马踢得吐血,一个被摔掉了两颗牙,当下就气得指着那几个匪徒骂了起来:“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竟敢伤我孩子!” 谁知那些匪徒直接抽出腰间大刀,朝着黄氏的手腕就砍了过去。 “啊!”便听黄氏惨叫一声,整只手掌掉在地上。 “我的手我的手啊!” 那络腮胡男人不屑的撇了黄氏一眼:“不知死活,叫你们让开还挡在这里,我看你们是想找死!” 其他人见这帮山匪如此蛮横不讲道理,不由气愤。 几个流放犯人见自家的孩子受伤,气不够的上前想要理论。 却被差役抽鞭子挥在前面挡住。 “少惹是生非,让他们过去,咱们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张老大瞪了那些想要上前理论的犯人。 随后看向山匪,弓手作揖道:“各位好汉,我们只是在此路稍微歇脚,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那些山匪看到这些差役们不敢招惹自己,而那些流放犯人也是敢怒不敢言,不由猖狂的仰头大笑起来。 目光落在流放犯人队伍中的几辆马车上,眼睛顿时一亮:“这里面全都是物资?” 张老大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后点头应答:“这些都是犯人的私有物资。” “哼!”络腮胡男人冷笑起来:“这些犯人竟然还敢藏私有物资,你们这些当官差的也太窝囊了!” 被络腮胡男人这般讥笑张老大以及其他的差异,脸色不由变得难看。 这些物资他们其实也起心思想要打主意,但这些物资都是苏家人的。 他们这些差役都受过苏家人的恩惠,之前有苏家男丁英勇抵抗,与黑衣人的打斗,他们才没有死在黑衣人的刀剑之下。 又有苏家的三儿媳妇儿医术高明,给他们医治好伤病,所以他们便也不好意思再去抢夺他们的物资。 即便是他们昧着良心去抢这些物资,苏家人的身边还有一头又高又大又凶猛的大白虎在旁边守着,谁敢去拿他们的一针一线? 不过大白虎在他们休息之前途经一座密林便去觅食了,这会儿也不在,不然至少也能震慑一番这些匪徒,不至于让让这些匪徒如此嚣张。 那络腮胡男人说完之后,便立即派自己的手下,把那辆马车连车带物全都取了过来。 这些物资苏家人收到的时候,个个都是欢天喜地的,想在路上终于可以有点好吃的,好喝的好穿,好用的。 可谁知这份欢喜却没有多久,竟然就被这些山匪给收了。 苏家人顿时气愤不已,几个孩子被马伤到,但是看到物资被抢,张嘴还想要去说两句。 好在这次苏家大人眼疾手快,把这些孩子的嘴巴紧紧捂住,才没让他们发出声音。 柳娇娇直接咬着手帕哭了出来。 有这些物资的时候他是最开心的,因为最起码能改善他们的流放生活。 可是这些物资现在却被这些匪徒毫不客气的拿走,这叫她们如何能接受得了。 一旦拥有又很快失去,这样的落差,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其他流放犯人却无所谓,这些物资反正也与无关,又不是他们的,这些匪徒拿不拿走不关他们的事。 而差异们却是有些可惜的,毕竟这些物资。他们虽然不敢当做自己的私有,但起码苏家人在使用的时候也会考虑到他们会给他们分一些,如今被这些山贼给抢走,那就连想都不要想了。 所有的人都安安静静,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物资被山贼拿走。 颖宝也是看着这些山贼,把他们的物资拿走,心中却是不慌不忙。 敢拿我苏家的东西,就别怪我不客气,把你们的东西也都拿了! 颖宝如此想着,直接进入空间,去往这群山贼后面的那些拉车队伍。 也不知道这些车里面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颖宝也不管,先直接把他们全都收进空间里。 112.咱们推车里的金矿石,全都不翼而飞 待收到空间里,颖宝这才翻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没想到那一车车的竟然是黄金矿石! 这么多矿石,要是炼成金子还不得是一座金山! 颖宝不由眯起了眼。 看来她发达的日子到了! 这要是能被她发现一座金山,以后还愁没钱花吗? 此时那些山匪已经把百姓送给他们苏家的马车和物资,拉到了山匪的队伍里。 那络腮胡还挑衅的看了一眼流放队伍的人们,笑得十分嚣张:“看在你们上赶着给我送物资的份上,老子就不跟你们计较,兄弟们,走吧!” 说着两腿瞪着马肚子,继续往前走。 却不知道他们后面的队伍已经乱了。 那些推着矿石的小匪突然觉得一下子变得轻松。 回头一看见盖着矿石的布包,似乎瘪了下去,连忙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连一个矿石渣渣都不剩,当下就惊得叫喊起来:“没了,我车里的矿石没了!” 其他小匪也觉得奇怪,他们正拉着车呢,用力起劲,结果摔了个狗啃屎。 那推车原本被她们好大力气才拉得动,如今他们用尽力气想要启动,结果那推车却轻飘飘的,很快就被他们拽上前去,以至于他们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如今耳边听到那个小匪的喊叫,也连忙回头看向自己的推车。 发现自己推车上的布包也瘪了下去,立即跑到后面去打开一看。 还真的也是空空如也。 “我车里的矿石也没了!” “我的也没了!” “全都没了!” 骑马走在后面监管他们拉车的山匪,看到这些拉车的小匪此起彼伏的喊叫声,连忙上前查看。 发现他们辛辛苦苦才从三矿里拉出来的金矿,真的全都一颗石头都不剩,脸色大变,慌忙快马加鞭冲到前面去找他们的头领。 此时的络腮胡匪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心情大好的带着他的手下继续往前,却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后面骑马狂奔上前,对他慌慌张张的报告:“大哥,咱们推车里的矿石,全都不翼而飞!” 络腮胡的脸色顿时一变:“怎么回事?” 前来报道的匪徒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能道:“不知道,也没出现什么岔子,就刚才大哥你在前面停了一下,我们也跟着一起停了下来, 谁知再次出发的时候,拉夫要拉车前进,就发现推车变轻了,一个个用力拉拽时,都摔倒在地,我们察觉不对劲,打开布包一看,就见咱们费力拉的那几车矿石,全都不见踪影!”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不见踪影了?”络腮胡首领立即调转马头:“老子去看看,就不信这个邪了!” 他身后的几个骑马山匪,也跟着一同打马往后走。 结果看到一排排的推车里,全都是空瘪的布包着,完全没有之前像小山一样鼓囊囊的实物感。 络腮胡首领立即翻身下马,鸡心急忙慌的将那些遮盖的布一一打开,发现里面干干净净,一颗金矿石都没有,就是连一粒渣都不剩! “他娘的!”络腮胡首领气愤地啐了一口,拔出腰间的大刀,照着一个拉夫的脖子上架了过去:“这些推车的金矿石都去哪了?谁要是敢给我偷偷摸摸的取走,看我不让他全家死绝!” 那个被他架着脖子的拉夫,立即腿软的跪了下来,吓得中间流出一滩橙黄色的液体。 “老大老大!我不知道啊,我就推着车,他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呜呜呜……”那个被刀要挟的拉夫欲哭无泪,双齿打架。 络腮胡首领见他吓尿的样子,当即知道他也没这个胆量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当即狠狠的将他摔在地上,命令着手下赶紧寻找。 所有的人立即在周围找了一番,很快就回来禀报:“老大没有一点踪迹!” 络腮胡首领气得脸都白了:“这么多金矿,那些盗匪又没有车可以拉,如何能让这些金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若说是他的这些手下把金矿自盗的话,那也不可能弄得这么干净啊! 而且这些都是他手底下多年的兄弟,也不可能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 此事实在太过诡异! 络腮胡头领百思不得其解,如何也想不到这些金矿石到底会丢到了哪里。 突然他脑子一个激灵,当下便咬牙切齿的道:“肯定是那帮流氓犯人有问题!今日我们一路顺遂,并没有发生任何情况,遇到那帮流放犯人后,这些金矿就莫名消失,此事一定和他们有关系!” 说着,双腿把马肚子一夹,立即又掉头往前。 此时的流放犯人还在原处。 他们倒是想跑,但是孩子们有不少都受了伤,流放犯人们都不放心自家孩子,排着队等元涟漪帮忙诊治。 颖宝也在一旁帮忙照看着,跟几个伤势不重的哥哥姐姐包扎。 其他人见颖宝包扎的样子可爱,打的结像只花蝴蝶,个个都跑到她面前,想要让她帮忙包扎。 好在这些孩子虽然见了血,不过伤得并不是很深。 伤得比较厉害的是黄氏。 她的整只手腕被络腮胡首领给剁了下来。 元涟漪先给他止了血,帮其他孩子处理好了之后,才过来帮他把手接上去。 黄氏吓得失魂落魄,看着自己的断手,仿佛见到鬼似的,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 她平日里跋扈泼辣,但却从未遇到这种狠绝的事情,如今被人二话不说就砍了手腕,实在让她看到了这世间的凶恶。 刘参议见她手断了,解气的笑了起来:“你不是想要同我和离吗?如今你的手都断成这样,与我和离后以后谁还敢要你,你一个人生存,看你还如何活得下去?” 说着,直接接了黄氏的血,撕下一块衣角,写了一份休书,往黄色的头上扔:“之前念在你还有一点用处,可以为我们刘家继续当牛做马,如今你这手也断了,留着你实在无用,现在就把你休了,以后你便自求多福吧!” 黄氏的那两个妯娌一副同情的模样:“大嫂……哦不,现在应该叫你黄氏,你已经不是我们的大嫂了,如今你这断手,恐怕去到哪里都不受人待见,希望你能活着同我们一起到达流放之地吧!” “到不了流放之地也好,毕竟到了那,没有了手干活又能活多久呢?在这流放的路上起码还有官差发放的馒头可以吃。” 刘参议的两个妾室落井下石的也过来笑道:“姐姐,哦不,我们也不该叫你姐姐了,也应该叫你黄氏,你不是最喜欢投靠苏家人吗?现在你这断手,到了苏家也不知道人家还要不要你,像你这样就算做个最低贱的女奴,怕是都无人要吧?” 刘参议的两个弟弟也冷冷嗤笑:“家里总算可以扫清门风了,就因为一个搅屎棍把我们刘家搞得鸡犬不宁,这下总算是把她休了,我们也终于可以清静!” 黄氏看着这些所谓的家人,一个个如此落井下石,却不像以往那样泼辣耍横,大叫大骂, 她实在是吓怕了。 与遭遇断手的这种惨况对比,刘家人的讥笑怒骂,她觉得根本就不值一提。 元涟漪处理好了其他孩子的伤势,朝着黄氏走了过来。 113.我车里的东西都去哪了? 元涟漪见黄氏手腕鲜血淋淋,刘家的人却在周围讥笑嘲讽,忍不住皱起了眉。 “请让一下,不要耽误了,我救治伤者。” 她故意开口赶人。 刘家的人却连忙劝她:“苏三儿媳,这个女人你就不用管她了,索性让她血流致死,也省得白费你的力气去救治。” 元涟漪诧异的看着这些刘家人,最后目光定在刘参议身上:“刘参议,黄氏可是你的结发妻子,你竟然也想让她死吗?” 刘差役一脸的嫌弃:“此妇人早已不洁,留他当我的妻子就是对我的羞辱,况且她心已不在我刘家,留着她也无用,我刚刚才递了她休书,日后她也不再是我的妻子,我何必还要顾惜她的性命!” 听到这话,元涟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可她是为了救你们的孩子,才惨遭匪徒那一砍刀,就算你已与她不再有夫妻之情,但也该念着她一心为着你们的孩子,也当有一点疼惜吧?” “呵,疼惜?”刘参议讽刺的笑了起来:“这等粗鄙妇人有什么好疼惜的,元大夫若是觉得她可怜,想治便治,但她的死活已经与我刘家无关,你若救了她,日后被她赖上,你可不要后悔!” 元涟漪为刘家人这么一提醒,顿时犹豫。 这黄氏为人确实有些差,虽然之前就已经在讨好他们苏家人,但做的一些事,还是让人无法苟同。 如今她被刘家人休弃,日后要真是缠上她,她可担当不了她带来的麻烦。 正犹豫着,黄氏突然扑通一下,重重的跪在元涟漪的跟前,又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 “元大夫,我求求你救我!你若能让我度过这次难关,我以后这条命就是你的!我黄氏虽然是粗鄙妇人,但却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只要你救了我,我以后一定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最后这8个字,还是她从刘参议的那些兄弟口里学来的词语。 黄氏的双胞胎儿子,也跪到自家娘亲身边,留着眼泪苦求:“求求元大夫救救我们娘亲!” 两个孩子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家的几个男人一把给扯走了,还顺带骂了他们几句。 元涟漪看着黄氏哭得涕泗横流,确实也心有同情。 但又想到日后要将黄氏收为自己的人,又有些担忧。 毕竟她自己也是个流放犯人,又如何收留黄氏呢? 一旁的颖宝跟在自家娘亲身边,看到她的为难,索性劝道:“娘亲,看她这么可怜,就帮她治一治吧!” 这些日子她也观察到了。 黄氏虽然泼辣蛮横,但却是个极护短的人。 若黄氏成了他们的人,自然是要为他们苏家人着想的,虽然行事霸道泼辣,但只要不是对着他们苏家人蛮横无理就行。 毕竟当初黄氏还作为刘家人的时候,对刘家人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如今成了他苏家人,黄氏这样的性子,也只会让外人难受。 他们苏家人,个个都是讲道理的,有黄氏这么个蛮横无理的人家入,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元涟漪原本就犹豫着要不要救黄氏,如今听见颖宝这么一说,当下就定了心,决定要帮黄氏医治。 元涟漪拆开黄氏手腕上被血浸透的布包,拿着她的断手对她说道:“我可以帮你把断手接上,但是不一定能让你这只断手像从前那般可以活动自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奢想太高。” 黄氏忙不跌的点头:“我懂,我懂!元大夫肯治我,让我不因流血而亡,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没成想竟然还能把这只断手给接上!” 元涟漪见她能这么想,这才放宽心,开始给她把断手给接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借那些土匪去而又反,还骑着高头大马,把他们这群流放犯人给包围了起来。 差役们原本正坐着吃馒头喝水,突然看到这些土匪把他们给包围起来,连忙放下馒头和水,从腰间抽出佩剑,警惕的看着他们。 “各位好汉,你们此前已经夺了我们的物资和马车,如今我们就只有几个硬馒头,莫非你们还要抢吗?”张老大沉着声,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土匪。 他心里也是害怕,但没办法,他是整支队伍最大的头领,必须要站在最前面。 络腮胡头领直接拿着刀对着他的眉心,咬牙切齿的恨声问道:“你们这群流放犯人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我车里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几个问题问得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满脸茫然:“什么车里的东西?我们并不知道你车里拉了什么呀!” “还敢给老子装傻!”络腮胡头领顿时取得一削,当即就把张老大的头发给铲掉了一块。 “啊!”张老大吓得倒在地上,捂着头顶。 发现头顶上的头发全部都被削得齐平,就差那么一丢丢,就直接将他的头皮给掀翻。 那络腮胡头领少了一圈流放犯人,冷笑道:“我们的推车拉着东西,一路上并没有出任何岔子,就遇到你们以后,我们的东西就凭空消失,不是你们搞的鬼还能是谁?” 张老大匍匐跪在地上,颤抖的道:“这位好汉,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你的什么东西丢了,还请你明察啊!” 其他人也都是吓得跟着一起跪倒在地,“我们确实不知道你的什么东西丢了,请好汉饶命!” “哼!”络腮胡头领依旧冷笑:“都不承认是吧,行,全都带走!到了咱们山寨,一样样酷刑轮流上,就不信你们不松嘴!” “不行啊!”张老大连忙大声叫喊:“我们乃是从皇城来的官差,负责护送这些流放犯人去往边疆,我们此前已经耽误了好些天的时间,实在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还请各位好汉通融,让我们赶紧过去吧!” 王彪气不过的也上前来,大声怒道:“我们乃是朝廷官差,你们若是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到时候怪罪下来,你们可担当得起?” “哈哈哈哈哈!”谁想那些山匪听说他们是皇城来的官差,反倒笑得有恃无恐:“向你们像你这样的官差,来一个我们就敢杀一个,来一双我们就敢杀一双,竟然还用这个威胁我们?我看你们是不知死活!” 张老大连忙伸手拉了一下王彪,示意他不要再说,恐怕惹怒了这些山匪,小命休矣。 这时候,一道震天的虎啸声突然传来。 流放犯人以及差役们顿时眼冒希翼的光。 大白来了! 他们肯定要得救了! 果然,那些山贼听到这声虎啸,身形猛的一抖,颤巍巍的回过头,只见一只身材庞然的大白虎出现在他们面前。 山匪们吓得全都往后一退。 而流放犯人们则是大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些山匪们害怕大白虎,他们很快就能得救了。 谁知,大白虎吼叫了一番之后,看了一眼颖宝,突然转身离开。 所有的流放犯人都惊呆了,想不明白这大白虎为什么看到他们深陷危险,居然不像以前那样出口搭救? 他们想到这只大白虎乃是颖宝的坐骑,连忙扭头看向颖宝,希望能够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114.说,是不是你把老子的刀给偷了? 却见颖宝一副呆萌无知的模样,歪着脑袋怔怔的看着大白虎。 一副比他们还茫然的模样。 众人顿时失望。 这只大白虎零星都去哪了?没看到他们遇到危险了吗? 而颖宝却在大家把目光转移走之后,天真无知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她已经想好了,巴不得这些山匪把他们这群流放犯人掳到寨子里,她才好有机会查看他们的金矿在哪里。 她的空间地大空虚,要是能放一座金山在里面,那可真是充实。 因此在大白虎跑过来想要营救时,她故意打了手势让他不要靠近。 而怀里的小黑蛇也冒出头,想要召唤他的山中蛇兵过来解围,却也被颖宝把头按了回去,让它不要管。 很快,流放犯人就被这些山匪团团包围,押往他们的山寨。 张老大心急如焚。 眼看着这几日他们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要赶上了被耽误的那几天时间,谁知这会儿又要被带到山匪的巢穴,还不知道几时才能被放出来。 最让他担忧的是,他怕他们这一去,就是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是他们这群人的命没了。 但若是不能及时赶到流放之地,又无人告知他们并不是玩忽职守,而是遭遇不测才没能按时完成任务。 要是被怪罪下来,他们的家人儿女就要承担流放的罪责,如此祸及家人之事,实在令他焦心。 可这会儿焦急忧虑也没有办法,大刀正架在脖子上,他们不得不顺从的跟着山匪们走。 几个受伤的孩子也被大人抱着走。 其中一个流放犯人走的慢了,直接被人用大刀砍了后背。 虽然不入肺腑,不伤及性命,却也留下了一个长长的血印子。 那个被砍了后背的是一个左家的仆从,因为要护着主子走在前面,这才被留到最后。 谁想却因此被那些山匪看不顺眼,嫌他脚程慢,顺手就砍了一刀。 “再听到你叫一声,老子直接把你的喉咙割破!” 络腮胡首领因为丢了那么多的矿石,心情十分不爽,看谁都不顺眼,如今这名仆从倒霉,被他砍了一刀,还又痛又叫让他更是心烦。 被这落腮胡首领这么一威吓,那名仆从尽管后背再痛,也不敢再哼一句。 络腮胡头骑着马,硬挤到流放犯人的队伍中间。 看到哪个不顺眼的,直接一刀挥过去。 好在这些流放犯人也都知道他的暴虐脾气,看到他来后,就纷纷让得远远的。 颖宝见这个络腮胡头领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直接从空间里把他手里的刀给收了。 那洛腮胡头领眼看这些犯人们躲得远远的,他一个都砍不着便,一口气无处抒发,当下就气哼哼的下了马,追过去想要继续砍。 不砍个人留点血,他心里就是不痛快。 好不容易撵着一个,挥刀在半空中准备想要砍下去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里空空。 挥下来的时候却只见自己的拳风,而手里的刀却是不翼而飞。 “老子的刀去哪了?”络腮胡头领当即大吼。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回答他的话。 一个山匪骑着马走了过来,大着胆子对络腮胡头领道:“老大,这大刀你刚才不是拿在手里的吗?怎么没了你自己感觉不出来?” 络腮胡头领一脸愤然:“老子要是能够感觉出来,还会这样问你们吗?” 他说着,突然一把逮住刚才差点被他砍了一刀的流放犯人。 “说,是不是你把老子的刀给偷了?” 被络腮胡头领抓到的男人是刘参议的三弟,他吓得双膝碰撞牙齿打颤:“回、回好汉,我没有偷你的刀啊!” 他都要怕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偷络腮胡的刀呢? 络腮胡男人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子,量他也没这种胆量敢偷他的东西,当即就将他推了一把。 “晦气的东西,就是遇到你们这帮流放犯人,怪事就不断,等到了老子的山寨,一样样刑具给你们搬上来,管他男女老少老子都要轮流逼供,看你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副头领的话,所有的流放放人皆是心惊胆颤。 这要是真的被严刑逼供,她们还留的命在吗? 大人还好一些,要是小孩和老人也被这帮山匪用刑,何其可怜! 所有的人,由不由吓得瑟瑟发抖。 大人们也紧紧的把自家孩子抱进怀里,生怕此去就再也见不到自家的孩子了。 颖宝也被自家的爹爹和娘亲一起抱在怀中。 爹娘皆是一脸的严肃紧张。 几个哥哥也站在爹娘的身边,志气未脱的脸全都是肃穆。 苏家人虽然都是将士出身,有些功夫在,但奈何身上没有兵器,这些匪徒又人多势众,也只能乖乖地被迫跟着走。 颖宝听着那络腮胡头领放下的狠话,心里不由暗暗冷笑,刑具很多是吧? 那等会儿她到了,就把这些刑具全都收了,看这络腮胡用什么来逼供! 那络腮胡头领转身又重新上了马车,随手就抽了身边一个手下腰间的大刀,插进自己的刀鞘里。 颖宝怕他等一下又会发什么神经,拔出刀来伤着他们这群流放犯人,神不知鬼不觉又将这些刀给收了。 事实证明,颖宝的这一招很有先见之明。 那络腮胡头领走到半路,越想越气,又开始抽刀想要砍人。 结果却抽了个空,刚刚才从自己手下腰里拿来的大刀,竟然不见了,自己的刀鞘空空如也。 他当下气得冲那个手下大骂:“混账东西,老子要你的刀,你什么时候又拿回去了?” 手下无辜喊冤:“老大我没拿呀,那刀不是你收走了吗?你看我的刀鞘都还是空的呢!” 说着为了加强自己,说的是实话,连忙把腰间的刀鞘拿了出来递到络腮胡头领的面前。 络腮胡头领见他的刀鞘果然是空的,顿时又啐骂了一句:“见鬼了!” 随后又朝其他人道:“把你们的刀给我!” 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有人递刀给他。 络腮胡头领又是一阵大怒:“都聋了是吧?叫你们把刀给我,没人听见吗?” 那些跟在他身边的手下,脸色纷纷变得难看:“老大,我们、我们的刀也不见了!” 115.要是真的逃了,那岂不是坏她好事? “什么?”络腮胡头领顿时瞪大眼睛,仿佛牛眼。 他不敢相信的扭过身,“怎么可能都不见了?” 却见他的手下个个都举起空空的刀鞘。 “老大,我总觉得这事情有点邪门,不然咱们就把这群流放犯人给放了吧,我怕把他们带进寨子里,咱们还会丢更多的东西……” 有一个手下靠近络腮胡首领,小心翼翼的提议。 谁知却被那络腮胡首领反手一耳光:“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一群流放犯人和一些不知所谓的官差,要是真敢把咱们的东西都偷了,我非得把他们的皮全扒了,把骨头给掏出来,狠狠的砸碎!” 听见这络腮胡头领咬牙切齿的话,所有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管是流放犯人还是络腮胡头领的手下,皆是无法淡定。 这个络腮胡头领如此暴虐,他们这些流放犯人和官差,恐怕是要凶多吉少! 颖宝暗自冷笑,这么狠?到时候就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苏家人听闻这些山匪的武器都没了,计划着想要逃。 颖宝一听,这要是真的逃了,那岂不是坏她好事? 于是故意哭闹,“爹爹,娘亲,我害怕!” 几个大人连忙抱着她哄,心里忍不住叹息。 终究还是个孩子而已,如今遇到这样的事,也是要害怕的。 几个孩子见颖宝哭,却不像以前那样觉得烦躁,反倒是认为颖宝这么哭,肯定又另有深意。 几个孩子也围在一起,小声的议论:“颖宝上次哭叫,让我们走另外一条路,结果那张老大不乐意,最后咱们按照原路走,就碰到了那座有温病的城, 要是当时咱们听颖宝的不要走那条老路,肯定也不会耽误那么多天,这次颖宝又哭,一定又是在提醒我们什么!” “对对对,一定又是在提醒我们什么,咱们的颖宝可厉害了,只要她哭,准是在告诉我们什么大事!” 颖宝耳朵尖,听到这几个哥哥们的小声谈论,忍不住有些感叹。 瞧这些哥哥对她还挺了解的,反倒是这些大人就把她当小孩,她说的话他们也不会相信。 这会儿山匪把他们盯得正紧呢,要是逃跑,一旦被抓,肯定下场更惨。 因着颖宝的哭闹,那些山匪顿时察觉到他们想要逃跑的意图,越发加派人手,将他们团团围住。 还吹了一口响哨,没过多久便有另外一对人马朝着他们迎了过来。 苏家人见对方这么多人,这才终于绝了要逃跑的念头,明白了他们是山贼盯上的对象,逃跑定是很难,只能到了山寨里,在另外想办法。 只见另外一对人马有一个人迎了上来,那人皮肤白皙,脸蛋俊俏,有一绺头发,把半边脸给遮住。 走到他们面前时,一阵微风吹过来,把遮住他半边脸的头发给吹飞。 这时大家才看见,此男子被遮住的那半边脸,竟有一道很长的疤,从眼角到嘴角,好像一头虫一样,突兀的在他白皙的脸上扎根,看起来十分可怖。 那个男子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容貌,被风吹飞头发后,连忙抬手将头发重新扒拉回来。 随后才对络腮胡头领道:“大哥,你把这些囚犯和官差抓来做什么?主子要的金矿你都采好了吗?” 络腮胡头领面对这个白面疤痕男的时候,脾气稍微收敛了一些,嗡声嗡气的回答:“采好了,但是遇到这群犯人和官差后,那几十车的金矿莫名消失,我现在把他们带来,就是为了给他们严刑逼供,让他们招出把我们的金矿偷去了哪里。” 白面疤痕男听到这话不由瞪眼诧异:“你说什么?几十车的金矿被他们偷走了?” 他说着,目光在这群流放犯人和官差的身上来回扫视。 见这些犯人和官差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哪里像是偷了他们金矿这样的大盗风范,不由皱眉。 “老大,莫非是搞错了吧?就凭这几个犯人和官差,怎么可能偷得了那么多金矿?就算是偷了,那你们人都抓来了,总该能知道那些金矿在哪吧?” 络腮胡头领愤愤的道:“除了他们就没有谁会有机会偷咱们的金矿了,这一路上,我们根本就碰不到一个人,顺顺利利, 就是碰到他们以后,金矿才莫名丢失,这些人给我装傻弄痴,不承认也不肯说金矿被他们藏在哪里,我现在把他们抓来,待给他们上我刑房里的88道刑具,就不信他们不会实话实说!” 流放犯人以及官差们听到一共有88道刑具,顿时吓得腿软,有好些个都扑通跪在地上求饶: “各位好汉,我们真的没有偷你们车里的东西啊,我们连你们车里拉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偷呢?” “是啊,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不是我们偷的啊!” 几个叫嚷求饶的人反倒被络腮胡头领一人踹了一脚。 “他娘的,再跟老子逼逼赖赖,老子直接砍死你们!” 说着,习惯性的要拔出腰间的大刀。 这才想起连他随身携带的刀都不见了,越发气的又踹了他们几脚。 “杀千刀的,碰到你们就没好事,把老子的刀都给偷了!” 白面刀疤脸看到这个情况,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老大,你们不但把金矿给搞丢了,还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刀都弄没了?这万一主子怪罪下来,我们可怎么交差呀?” 络腮胡头领脸一横:“这个你别管,你只管在主子面前替我们美言就行,我这就把这些人带到刑房,好好的逼他们把事情给我交代出来!” 说着,凶狠狠的推搡着他附近的几个犯人,让他们继续往前走。 一行人到了这些山匪的贼窝,发现这些山匪独占了一个山头,看起来颇具规模。 一群流放犯人被直接带到刑房门口。 络腮胡头领打算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拿去用刑逼供。 他扫了一眼人群,要看看先让哪一个受刑。 最后,目光落在颖宝的爹爹苏三郎身上。 “就你了,跟我去吧!” 116.谁偷了老子的刑房,连根针都不留下 其他人看到络腮胡选了苏家三郎,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苏家人却慌了。 怎么就先选了他们苏家的人呢?也不知道这络腮胡会给他们用什么刑,这要是进去里面被他口里所说的88种刑具用上一遍,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苏老将军上前一步:“这位好汉,我一把老骨头了,让我去吧!” 络腮胡啐了他一口:“滚!你这老不死的,就算我不用刑你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我对你用刑有何用?” 苏大郎和苏二郎,苏四郎,苏五郎也都上前一步,不约而同的开口:“好汉,那让我去吧!” 络腮胡头领见苏家几兄弟,如此齐心,突然笑了起来:“你们那么喜欢被我用行,等一会儿一个个的排队上一个都少不了!” 说完,推了一把苏三郎,“赶紧给我进去,你还有那么多兄弟等着被我上刑呢!” 苏三郎被他推得踉跄几下。 苏家的人见状,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 可他们才刚有一点动静,周围的山匪就拔起了大刀。 虽然之前络腮胡头领和他带领的那群手下兵器被颖宝给收了,但是山寨里的山匪以及那白面刀疤脸带来的人,身上还是有兵器。 山寨的人多,也是有些功夫在的,他们这群流放犯人,也就苏家人有些功夫,刘家人有点蛮力,左家人皆是文官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要是真打起来,光靠他们苏家人是远远不够的。 苏三郎看到自己家人的担心,苍白的笑着安抚:“你们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活着出来见你们的。” 元涟漪这会儿已经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 自己的丈夫她最是了解,之所以在武将的父亲教导下最后还是选了,文官就是因为怕疼如今却第一个拿他用刑,这叫他如何不心疼? 苏大毅和苏二毅见自己的爹爹被山匪推到刑房里,又是害怕又是不舍,想要张嘴大声嚎叫,却被有先见之明的元涟漪和苏老夫人紧紧的捂住嘴。 收家人一片灰白之色,刘家人和左家人以及差役们也是瑟瑟发抖。 虽然方才听见官差说先让苏家的人上刑房,但是早晚都得轮到他们,若是在此之前还是没想到办法逃走的话,恐怕也要遭到同样的厄运。 就看那苏家三子去了一遍行房之后会是何等模样。 要是半死不活或是直接被弄死,那他们……也只有到时候再做决定了。 所有的人中只有颖宝最是淡定。 因为只有他知道刑房里的刑具已经全都被他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没想到这个山匪竟然不是说大话,里面还真的有88种刑具! 这要是每种刑具都上的话,不死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元涟漪见颖宝呆呆的站着,眼睛盯着刑房的入口看,以为她是吓傻了,连忙伸手在颖宝的眼前晃了晃。 “颖宝?” 颖宝被他这么一挡眼,这才扭过头来,眨巴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娘亲?” 见颖宝还能开口叫他娘亲,元涟漪这才松了口气。 她突然想起颖宝口里所说的异眼哥哥,不由开口恳求:“颖宝,你的异眼哥哥现在还在吗?可否让他帮帮你爹爹?” 经元涟漪这么一提醒,苏家其他人也都想起了这茬。 颖宝身上不是有一个不知是人是妖是鬼是怪的异眼哥哥吗? 如今他们无法自救,不如就让颖宝让那异眼哥哥帮忙拯救? 想到这里,苏家众人都迫切的看向颖宝。 几个小孩忍不住开口:“对呀,颖宝妹妹,你让你身上的异眼哥哥快来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就要死了!” 没等颖宝搭话,守在外面的几个山匪便走了过来,拿着大刀在他们的鼻子面前比划着:“都给我安静!要是再闹,把你们也拉进去一起上刑!” 这些山匪之所以选择一个个的上刑,就是为了分开不让他们串供,不然就把他们全都一起拉进刑房去了。 苏家众人顿时不敢吭声,个个捂着嘴,眼睛却瞄向颖宝,等待她的回应 颖宝看见家人这么担心的样子,比了个ok的手势,告诉他们不用担心。 苏家人却看不懂,学着颖宝用食指和拇指间碰在一起,其他三根手指头竖起来,东看西看,半天都看不出颖宝给的是什么答案。 不过也还没等他们看出是什么答案,络腮胡头领就推着苏三郎走了出来。 众人看到两人出来,目光齐齐聚集到苏三郎的身上。 却见苏三郎豪发无伤,没有一点被用刑的迹象。 众人正在疑惑,就听见络腮胡头领骂骂咧咧的开口道: “他娘的!谁偷了老子的刑房,竟然连根针都不给老子留下!” “什么?”听到他这话,在外面看守的众山匪皆是一惊:“这刑房轻易没有人进去,怎么可能会有人把他偷了呢?” “这些晦气的东西,谁会去偷呢?脑子有毛病吧?” 颖宝看向那个说她脑子有毛病的人,直接进入空间,在里面拍了他一脑门。 说谁脑子有毛病呢?老娘现在就让你脑子有毛病! 那个被拍了脑门的山匪,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他捂着脑子,疼得哇哇叫:“哎哟,我的脑袋怎么突然那么疼,不会有什么毛病了吧?” 众人听见他说这话,不由侧目。 这人算是不打自招吗? 苏三郎劫后余生,来到自家父母和妻儿的身边。 苏家人也全都围了过来,紧张的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那山匪没对你用刑吗?” 苏三郎庆幸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我和那山匪进去刑房,里面空空如也,别说刑具了,就是连根绣花针都没有,那山匪气不过,对我拳打脚踢一番,便把我推桑出来了。” 众人听见他没被用一点刑,顿时松了口气。 颖宝却满脸不高兴,那山匪竟然敢打他爹爹,简直是找死! 此时的络腮胡首领还不知道危险已经向他逼近,眼看刑具没了,他又想出了新招。 他走到没有被收缴兵器的一个山匪手下面前,抹了一把唾沫横飞的嘴,抽出那个手下腰间挂的大刀,啐道:“老子就不信,今天整不死你们这些流放犯人!” 117.你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络腮胡头领伸手把苏三郎又拽了过来,凶狠狠的道:“既然刑房里的刑具都没了,老子就用刀给你零食,把你的肉一片片刮下来,看你能不能受得了!” 说着,抬手就要动刀。 谁知却在这个时候,他的手脚突然咵咵作响,一阵剧痛直传他的大脑。 络腮胡头领当即救软倒在地,刀也落了下来,正好砍在他的脚趾头上。 “啊——”整个山头一下子全都是他的嚎叫声。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他们的头领怎么突然就倒在地上了,而且还叫的跟杀猪一样,凄厉又悲惨。 还没等他们想通,就听见那络腮胡头领痛哭出声:“我的手!我的脚!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白先生,快救救我啊!” 那个白面刀疤脸立即蹲下身子,帮他检查了一下,随后大吃一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大,你的手脚怎么都脱臼了?” 络腮胡头领头呆了一下,随后继续痛叫:“我怎么知道,突然就疼起来了,我现在一点劲都使不上,你快点给我治好!” 那个被络腮胡头领叫做白先生的白面刀疤脸立即蹲下身子,给他把手脚的骨头全部接了回去。 至于他失手把大刀掉下来,砍到自己的脚趾头,白先生只能无奈的摇头:“老大,你这脚趾头恐怕接不上去了,我只能帮你止血止痛……” 没等白先生把话说完,络腮胡头领就迫不及待的道:“行行行,那就别废话了,老子要疼死了,赶紧给老子止痛!” 看到络腮胡头领如此痛苦的模样,一行流放犯人和官差都暗暗感到解气。 这个络腮胡头头领从一开始就嚣张跋扈,蛮横暴虐,如今受到这样的痛苦,可真是大快人心! 颖宝却感觉还不够解气。 原本是想要让这络腮胡也感受一下他收藏的那88样刑具,还要让他也体验一下自己口嗨的那些项目。 但是考虑到,她此次故意让流放犯人们被带到这土匪窝里来,就是为了把金山收到空间里。 如果这个络腮胡头领受了重伤,挖黄金矿石的进度肯定会停下来。 那她想要把金矿石收到空间里的目的,就要延后才能完成了。 想要让这个络腮胡头领受到教训,也只能等她把金山拿到手了再说。 所以只把他的手脚给弄脱臼,先让他吃一点苦头,不然他能把这个络腮胡头领给弄瘫痪。 空间里的她,可不受这三岁女娃身体的约束,虽说灵力没有原本的那么强大,但是也不弱。 把这个络腮胡头领的全身骨头弄脱臼,还是可以办得到。 那白先生处理好络腮胡头领的伤后,眉头皱了起来:“老大,你是怎么受伤的,真的不清楚吗?” 络腮胡头领扫了一眼,流放犯人和差役,气恨恨地道:“老子要是知道,就不会把这群晦气的人带来了,自从遇到他们,倒霉事情一桩接一桩,我就怀疑他们当中肯定有人在搞鬼!我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这络腮胡头领的口吻,竟然还是没打算放弃要对他们用刑逼供。 一群流放犯人和官差,顿时又打了个冷噤。 他们不会逃不了被这山匪折磨的厄运吧? 白先生却劝解他道:“老大,既然你认为那个搞鬼之人在他们当中,那就不要轻举妄动,此人在暗我们在明,恐怕有所动作他会加倍报复,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不然我们先把他们关押起来,当务之急,是要把主子交代的金矿石拉去给他,若是完成不了,恐怕会有责罚,你我都难以担当!” 络腮胡头领听见白先生这话,这才不得不涂的口秽气,狠狠瞪了一眼那些流放犯人们:“老子就暂且先放过你们,待把任务完成,看老子不好好的彻查你们!敢如此戏弄于我,我定让你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流放犯人和差役们个个都闭嘴不言,不敢吭声。 他们都得了经验,谁开口这个络腮胡头领就打谁,现在谁都不想触这个霉头。 因为矿石丢失,这些山匪们只能连夜再去挖。 络腮胡头领脚受了伤,出行艰难。 白先生主动请缨:“老大,不如让我去吧!” 络腮胡头领却连忙抬手拒绝:“不用不用,我让人给我拉一辆板车,把我推去就可以了!” 听到络腮胡头领这话,白先生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干干一笑:“既然如此,那老大就辛苦了,我就在寨子里,等着你们满载归来!” “必须的!”络腮胡头领冷冷的扫了一眼流放犯人们,继续道:“要是这次金矿石又弄丢,老子直接把这些流放犯人给砍了!我看还有谁敢给老子搞鬼!” 一番话说得流放犯人们,以及官差们身形又是一抖。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可是他们没有谁敢反驳一句。 络腮胡头领很快又带着他之前的那些手下重新回矿山那里挖金矿去了。 而那些流放犯人和差役们,则被关进了牢里。 最无法忍受这一切遭遇的就是那些差役了,他们原本是管制这些流放犯人的,如今却要跟这些犯人一起被关进大牢里,还真是…… 而流放犯人们也害怕和这些差役们关在一处。 因此,狭小的大牢里,两极分化。 官差们聚在一处流放,犯人们聚在一处。 而这些差役中,王彪的女儿成了唯一的连线,总是在差役和流放犯人之间来回奔跑。 一会儿去找颖宝玩,一会又来跟自己的爹爹撒娇。 小小年纪的她,并不知道他们现在处在怎样危险的境地。 眼看周围没有那些吓人的山匪,自己的爹爹也还在,便以为一切都是平安的。 整个牢房内死气沉沉,也就只有王彪的女儿囡囡还能笑出声。 而此时的颖宝早已窝在自家娘亲怀里,装作累极困倒的模样,应付了一下王彪的女儿囡囡后,便闭上眼睛睡觉。 神识则进了空间,穿过任意门,跟着那洛腮胡头领一起走出山寨。 一想到准备就能让一座金山收进自己的空间,颖宝就忍不住兴奋。 她耐心地跟着络腮胡头领折返到他们之前休息的那条路,随后便见络腮胡头领带着手下转了个弯,走向另外一条岔路。 七拐八弯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看到一座大山。 118.这么一座大金山,她是要发财了呀! 只听见大山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用想,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人在挖金矿。 颖宝抢先跑了进去,只见里面金光闪闪,整座矿山含金量十足。 颖宝的眼睛都亮了。 这么一座大金山,她是要发财了呀! 知道了金矿山的位置,颖宝重新回到肉身。 她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醒了过来。 只见牢房里的气氛十分压抑,大家都在担忧自己的命运,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几个男人在牢房的四围到处转悠着,想要找到可以自救的机会,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柳娇娇扯着苏二郎的衣角,一脸的娇弱害怕:“二郎,我害怕……” 苏二郎原本正在和大郎三郎一起查看牢房的情况,见自家娇妻害怕的瑟瑟发抖,只好蹲下来温柔地拥抱她,安抚着:“娇娇别害怕,有我在,绝不会让那些山匪动你一根汗毛!” 柳娇娇摇了摇头,“我害怕的不只是这个,有一件事情我还没告诉你……” 苏二郎愣了一下,双手撑起她的肩头:“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柳娇娇红了眼眶,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三弟妹之前帮我诊断过,我有了孩子,两个多月了,我怕要是被那些山匪用刑,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留得住……” “什么?你、你……”苏二郎不可置信的盯着柳娇娇的肚子,又看着他那莹白娇弱的脸,表情复杂,喜忧参半:“你真的又有了咱们的孩子?” 原本还有些伤感的气氛,一下子走偏,柳娇娇锤了苏二郎一胸口,没好气的娇嗔道:“不是咱们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 苏二郎连忙陪笑,满脸却是心疼,眼眶都红了:“可怜我的娇娇,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原本你可以在府里好好的养胎,安心生养,如今却怀着一个孩子同我一路颠簸,现在更是被这些山匪抓到这个鬼地方来,我真是、真是……” 苏二郎自责的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 柳娇娇连忙伸手抱住他,泪水也流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一直不愿告诉你,可如今到了这山匪的地盘,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所以才打算告诉你这件事,万一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能知道咱们俩还有一个孩子……” “我对不起你,娇娇!”苏二郎也无能为力的抱着自己的娇妻,悲哀痛哭。 苏大峥看到自家的爹娘如此悲伤,也凑了过去跟着一起流泪哭泣。 原本就低沉的气氛,因为这一家三口的哀切哭泣,越发的沉闷。 秦英坐在苏老夫人的身边,突然伸手,扯了扯路过她跟前的苏大郎一下。 “英子?” 苏大郎低头看她。 秦英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往自己的身旁扭了一下脸:“你坐下。” 苏大郎有些意外。 自从他纳了夏草为妾以后,秦英就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 虽然他出了事,她还是会关心他,可对他的态度却总是端着。 如今主动让他坐到她的身边,属实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家娘子竟然愿意让他亲近了。 他当下就有些紧张,应了一声后,便小心翼翼的坐在秦英身边,却不敢碰着她,生怕她又像之前那样给他一个白眼。 “坐过来一点,我是老虎吗?”秦英见他坐得远远的,不满的皱眉。 “哦哦!”苏大郎这才靠近了一点,但却依旧保持着穴位的些微距离,连她的衣角都不敢碰到。 心里暗暗的想着,老虎都没有她家娘子可怕。 他家颖宝侄女不是有个大白虎坐骑吗?看着身子大,叫的声音也很恐怖,但是却能让他们的孩子跟它玩,也不会吃他们这些大人。 可他的这个娘子,他总感觉能把自己给吃了。 秦英见他这般小心谨慎,不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可一想到叫他坐下来的目的,便只得按捺住心里的 “再过来一点,挨着我坐近一点!” 听见她口气不佳,苏大郎立即挪了过去,紧紧挨着她坐着,身体却十分僵硬。 秦英却突然靠在苏大人的胸膛上,有些不太自然的道:“大朗,我也好害怕……” 听到秦英这软弱的话,苏大郎浑身一震。 僵硬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妻子。 有些不可置信的问:“英子,你是英子吗?” 秦英被他这么一问,当下脸色就变得铁青。 她抬起头来,冷冷的瞪着苏大郎:“你说呢?” 苏大郎浑身一激灵,连忙又把秦英抱进怀里:“啊啊啊,是我家的英子没错!” 坐在他们对面的颖宝,看见自家大伯和大伯母两人的这番相处,忍不住暗暗好笑。 大伯是几兄弟当中长得最高大魁梧的,在战场上的时候是祖父最得力的干将和助手,可胆子却是最小的,不但怕鬼怪,还怕老婆。 坐在秦英身旁的苏老夫人,见两口子这般亲近,也忍不住欣慰的点头。 但是又想到他们如今身陷囹圄,那些山匪,接下来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这群流放犯人,又忍不住叹息。 元涟漪坐在苏老夫人的另外一边,听到自家婆婆叹气,不由得安抚:“母亲不必忧虑,相信咱们一定想到办法逃出去的。” 说到这里,她扭头看向正在跟着苏四郎和苏五郎一起认真观察周围环境的苏三郎。 只见三人绕着牢房转了一圈,东敲敲西打打,最后摇头坐了下来。 没等他们苏家人发问,张老大和几个差役便迫不及待地过来求问结果了:“苏老将军,可是看出有什么逃出去的破口了吗?” 苏老将军脸色沉肃,抬眼看了一下几个方才四处敲打查看的儿子,声音淡淡的道: “这个山寨的地牢可不像县城里的衙门大牢 ,这四围全都是石壁,想要找到破口逃出去是不可能了,只有从牢门这边想办法。” “可现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如何想办法?” 苏老将军靠坐在牢房的石壁上,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个字:“等。” 几个差役顿时面面相觑:“等?等什么?” 苏家几个儿子不约而同的回答:“等机会。” 几个差役闻言,只得讪讪的坐了回去。 被几个哥哥和左家姐姐围在中间的颖宝却在心里暗道,放心吧,如今她已知道金矿的位置,明天就能让大家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想着,却见牢房外面突然走来一个人,正是那被络腮胡头领唤作白先生的白面刀疤脸。 白先生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人后,这才对牢房里的一群人道:“我可以帮你们逃出去!” 119.这里不是有好多好多的武器吗? 听到白先生的话,牢里的一群人都诧异的抬脸看他。 几个官差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抓住牢房的铁栏杆,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你竟要帮我们逃出去?你不是这山匪中的人吗?” 其他人也疑惑地看着白先生,好奇的等候他的答案。 左家老爷子则是一脸的精明,直接道:“白先生怕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吧?” 只见那白先生又左右看了一下周围,这才赞赏的看向左家老爷子,点点头,一脸谨慎的低声说道:“这位老人家说对了,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做,在此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底细, 我其实是青州知府安排到这里来的细作,就是为了将这些作恶多端的山匪一网打尽, 这山匪霸占我们青州山头已近五年之久, 可是却迟迟无法把他们捉拿归案,是整个钦州最令人头痛的匪盗,这些山匪一日不除,青州百姓就一日不得宁日, 知府大人几次派兵要剿清这些匪贼,可整座山都是他们的地盘,这座山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易守难攻,知府大人出兵几次,却都败兵而归, 因此派我潜入到这山匪之中,绘制出他们这座山的路线,以及排兵阵法,我到这山匪驻扎之地两年之久,如今终于完成知府大人交代给我的任务,却苦于没有机会将路线图和排兵阵法递交给知府大人, 没想到老天竟然把你们安排到这土匪山寨中,趁着那山大王去外面挖金矿,我现在放你们逃出去,但是你们要务必答应我,把我给你们的线路图和排兵阵法交到知府大人手里,让他即刻起兵,缴清这些山匪!” 听到白先生这番话,大牢内的人都震惊了。 没想到这白先生竟然是被知府大人派来的细作! 看他一脸的长疤,又得络腮胡头领的客气尊重,还以为他是这山匪中的第二把交椅,没想到,居然是个好人! 王彪立即伸手,点头答应白先生交代的事。“放心吧,只要你能把我们放出去,这两样东西我们一定会帮你交到知府大人的手里!” 张老大也在旁边点头:“我们下一站就是要到青州报道,这两样东西自然可以送到知府大人的手里。” 白先生在王彪和张老大身上扫了一眼,又朝穿着囚衣的流放犯人们身上看了一圈。 最后,目光落在穿着深色官差服的张老大身上,把那两样东西交给他:“我看你衣着与众官差不同,应该是互送这群流放犯人的领头吧?这封信,就交给你了。” 张老大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好,我若能带着这些兄弟和流放犯人一起逃出去,定帮你把这封信送到青州知府大人手里!” “不知白先生要如何帮我们逃出去呢?”王彪迫不及待的问。 白先生沉吟了一下,随后问道:“你们当中,会功夫的人有几个?” 苏家的几个男儿立即把手举了起来:“我们几个都会!” 秦英和苏老夫人也举起手:“我也有一些拳脚功夫。” 几个差役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们这些做官差的,自然也是有一些功夫傍身。” 白先生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刘家人和左家人:“你们这边的一个会功夫的人都没有吗?” 左家人一脸羞愧:“我们祖上三代都是文官,从未曾习武。” 刘家人则是神色闪烁,含糊其辞:“我们一家也就有一些蛮力而已,若说会功夫,倒是谈不上。” 他们总觉得这个白先生会问这种问题,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尽管他们会一点功夫,又有着蛮力,也不愿意承认,慌怕被安排去做什么又辛苦又危险的任务。 白先生也不知是否看出了他们想要逃避责任的意图,看他们的眼神突然就多了些鄙夷,直接安排道: “有点蛮力也是可以的,到时候你们这些有功夫有力气的就走在最前面和最后面,老弱妇孺就走在中间。 我已经安排放哨的人暂且休息回避,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不会让他们发现你们逃跑,一旦被发现,还是得靠你们自己打一条出路, 若是成功了你们便可以顺利出逃,若是失败了,我便尽力帮你们周旋,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牢房内的人沉默下来。 半晌之后,苏老将军突然问:“敢问白先生,若是被发现,我们的胜算有几成?” 其他人听到苏老将军这么问,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紧盯着白先生看着,等候他的答案。 却见白先生面露叹息,“胜算不大,一旦被发现,整座山寨里的土匪都会前来围剿,他们人多势众,若是没有武器,而你们有武器,或许还能有一点胜算, 但现在的情况是,这些山匪的手中个个都有大刀,而你们只能赤手空拳,又人数稀少,会功夫的也就那么几个, 所以我们要么千万小心,不要让人发觉,要么就做好重新被抓回来的准备。” 听到白先生的这番现实的分析,原先以为可以安全出去的,人们都再次沉默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就算有白先生为他们周旋,但若是逃跑又被山匪们抓回来,那肯定面临的是更加变本加厉的非人折磨。 可若是不逃,也同样不知会遭到这些山匪怎样的待遇。 牢房内的犯人们开始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中。 有人主张逃跑,毕竟能有一线生机,如果不逃的话,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有的人则是主张不要逃,认为出逃的风险实在太大,若是被发现,那肯定是必死无疑,若是乖乖的等在牢里,或许等那山匪头子查出不是他们偷窃他们的东西,就会把他们放出去。 双方开始争了起来。 “逃跑的胜算并不大,这座山寨的眼目众多,就算白先生已经把那些放哨之人安排走了,也难免会被其他人看见,我们又没有武器,根本就没办法抵抗他们的围剿,到时候我们还是要被抓回来,何必折腾呢?” “不逃跑,难道就在这牢里面等死吗?那山匪头子的手段,我们大家都见识过,并不是什么善类,就算查出我们不是偷他东西之人,也定然不会放过我们!与其等死,还不如拼搏逃生!”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白先生也不着急,只是遗憾的叹气:“若是能把那些山贼的兵器都拿给你们,就算被发现,我们至少可以有一半的胜算,只可惜……” 他看了一眼身上被收刮干净的官差,再次叹气:“如今连你们自己的武器都被山匪们收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被发现。” 颖宝听到他们的争吵,也不耐烦了,直接从空间里把搜刮山匪们的武器悄悄拿了出来,小手往角落一指:“爹爹娘亲,祖父祖母,叔叔伯伯,这里不是有好多好多的武器吗?” 120.一群小屁孩都在宠着她 众人听见颖宝这话,不由扭头一看,只见牢房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堆兵器。 其中还有差役之前被山匪收走的鞭子和佩剑。 那些差役们看到有他们的武器,连忙跑了过去。 在这些鞭子和配件中找到刻有自己名字的武器,顿时又惊又喜:“我们的武器居然在这里,还有我的名字呢,刚才待在牢房里那么久,我们怎么都没看到?” “这些山匪是什么意思,抓了我们,收了我们的武器,又把这些武器放在牢里,是想给我们机会逃出去吗?” 其他的流放犯人也是又惊又喜,等差役们把他们的武器拿走后,也选了几把大刀拿在手里。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手拿一个武器。 颖宝的哥哥苏大毅也拿了一把武器跑到颖宝的面前,将大刀递给她:“颖宝,这个武器你也拿着,要是遇到坏人了就朝他身上砍。这个武器你也拿着,要是遇到坏人了,就朝他身上砍!” 颖宝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大刀,嘴角抽抽,心里忍不住吐槽: 大哥,我知道你很疼我,怕我手无寸铁会被坏人伤害,但是也不必这么如此吧?我这弱小的身躯,拿着这把大刀还能走得动道吗? 苏大毅这会儿也终于看出了问题,这才又把大刀拿回手里,一脸铿锵的说道:“算了,等一下你就走在咱们的中间,大哥保护你!” 苏二毅也跑了过来,拍拍胸脯,一脸英气的道:“二哥也保护你!” 此前他是最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三妹,总觉得他这个妹妹除了哭哭啼啼啥也不会。 但是如今,他却看自己的三妹,怎么看怎么好,就算是哭了,也是别有一番可爱的滋味。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家的妹妹就算是哭,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哭闹。 若是颖宝哭哭啼啼,一定要顺着他想要的去做,绝对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若是不管她的哭闹,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们。 大堂哥苏大恒,二堂哥苏二恒,三堂哥苏大峥,四堂哥苏三恒,也都纷纷围了过来,把颖宝包围在中间,皆是一脸铿锵有力的挺胸昂首,满脸英气。 “大堂哥也会保护好颖宝,绝不让人伤到你!”10岁的苏大恒已经很高,少年老成的脸上却是满满对颖宝的宠溺之情。 “二堂哥也保护颖宝!”苏二恒向来话少,在家里的存在感很低,但是对颖宝的事却是毫不含糊。 “三堂哥也不会让人伤害到颖宝!”苏大峥此前最讨厌颖宝,可一路流放,经历了种种,让他对颖宝不自觉的亲近起来,虽然颖宝比他小,可他却不自觉的有种对颖宝的钦佩之情。 只比颖宝大一天的四堂哥苏三恒苏也凑了过来,用力扛着比自己还高的大刀,差点没把自己打了个踉跄。 却依旧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副小男子汉的模样:“四堂哥也会保护好颖宝的!” 颖宝扫了一圈,自己的这些亲哥和堂哥们,虽然觉得他们有点好笑,但还是挺感动的。 前世的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未体验到亲情的温暖,如今却有了这么一大家子做自己的亲人,还个个都对她关怀备至,宠溺有加。 不得不说,她能穿越到这个家庭里成为三岁的女宝宝,也算是运气好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很抗拒的,但是现在她觉得还不错。 不过这些哥哥们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她现在不但不需要他们的保护,而且还要保护他们离开。 不管怎么说,也是她让大家被这些山贼抓进来的,自然要让他们毫发无伤的离开。 原本她的计划是明天再行动的,但是现在既然有这个白先生帮忙,那就索性现在就开始实施她的逃跑计划。 正当颖宝和自己的亲哥和堂哥们正在相亲相爱之时,刘家的几个孩子也跑了过来。 尤其是黄氏的双胞胎儿子,也挤到颖宝跟前,一脸殷勤的道:“颖宝,大宝哥也会保护好你的!” “二宝哥也是一样!” 黄氏的这两个双胞胎,原本是听这家娘亲的话,对苏家的人没有好脸色,碰到了总要打闹一番。 如今黄氏和刘家人决裂,又巴结上了苏家,因此也教育自己的两个孩子要对苏家的人好。 两个孩子自小就是黄氏带大,黄氏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 刘参议虽然生气,但也阻止不了他们。 没办法,这两个孩子自从生下来他就没怎么陪伴过,常年在外,回家以后也都是在那两个小妾的房里。 因此这两个孩子对他没什么感情。 反倒是对那粗鄙又泼辣的黄氏言听计从。 黄氏见自家的两个双胞胎,听自己的话去接近苏家的孩子,心中不由欣慰。 如今她被刘家人休弃,他如今就只惦记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若是能让他的两个孩子攀上苏家,日后一定不会过得太差。 左家的几个小姐姐也凑了过来。 瑟瑟发抖的拿着大刀,虽然害怕,但却也对颖宝安抚道:“颖宝妹妹别害怕,姐姐保护你!” 颖宝看着这些孩子全都围着自己转,心里有些甜蜜蜜。 她还真没想到,穿成一个三岁半的小女娃,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福利,成为大家的团宠。 虽然吧,都是一群小屁孩在宠着她,但她心里也着实高兴。 于是笑眯眯的对大家道:“谢谢哥哥姐姐们!” 她这奶声奶气又笑容如花的模样,顿时让所有人的心又被萌化,越发对他喜爱有加。 周围的大人看到这群,小孩子如此团结友爱,也忍不住欣慰一笑。 王彪却有些不是滋味,他的女儿囡囡比颖宝还小呢,咋就没看到这些孩子围着自己的闺女呢? 他看了一眼颖宝又看了一眼自家的女儿,最后不得不服。 人家颖宝虽说是流放犯人,但那小脸蛋漂亮,白嫩又干净,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可见苏家人很会带孩子,即便是流放的路上,也能把这些小孩打理得干净漂亮。 而自家的女儿囡囡,虽说不是流放犯人的孩子,但毕竟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带的孩子,根本就没那么细心。 头发乱糟糟,小脸脏兮兮,皮肤本来就黑,还不怎么会打理干净,脑子还不太好使…… 要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恐怕他也是看不上眼的。 唉,也难怪别人会围着颖宝转了,实在没啥资格嫉妒。 眼看所有的孩子都围在颖宝的身边,王彪推了推自己的女儿,“囡囡,想去跟颖宝姐姐玩吗?” 囡囡立即点头如鸡啄米,“想!” 王彪立即推了她一把:“那就去吧,爹爹等会保护好你们的!” 心里在暗暗想着,虽说自己的闺女比不上颖宝万分之一,但沾一点福气也可以。 此时的白先生早已看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牢里的人,人手一把大刀,嘴巴一张一合,半天说不出来话。 最后,才终于蹦出声音:“这些武器,不都被山大王藏到他的武器库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牢里?” 121.莫非这些兵器和颖宝有关? 白先生连忙想要派人去查看一下山大王武器库里的武器还在不在。 可是又想到,他现在是来和这些人密谋出逃的,又只得忍了下来。 心里却好奇的要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武器既然出现在牢里,那山大王收缴上来的武器去哪了? “这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白先生自言自语,怔怔的看着牢里的那些流放犯人手里的大刀,以及那些差役原本的兵器。 他记得还是自己亲自让人把这些武器放进武器库里的,钥匙也亲手交给了山大王。 如今山大王带着钥匙去挖金矿,那是谁把金库的门打开,把这些武器给偷了出来,然后又放到大牢里的? 颖宝看着白先生那惊得七荤八素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好笑。 此前这白先生若是把那长长的刀疤遮起来,倒也是个翩翩儒雅的公子哥,如今却因为太过吃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蛋,这模样与先前看到的淡定儒雅的模样实在是反差过大。 牢里的众人见白先生表现的比他们还要吃惊,不由也开始疑惑。 “白先生,这些兵器……难道不是你提前偷偷藏在这里,让我们拿的?” 他们还以为是白先生给他们安排的呢,所以这里面才偷偷藏了他们的武器,以及那些山匪的大刀。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对呀! 白先生哭笑不得:“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虽说是山大王的副手,但在这土匪窝里,我根本就没有实权,当初要不是我自己划伤自己的脸,恐怕到现在都没法在这土匪窝里占得一席之地, 可即便我牺牲自己的面貌,却都还是没能换得他的一丝信任,他去挖金矿,至今都没有带我一同前去,就是怕我知道他在这座山的金矿路线,怕我会有二心, 这座金矿就是他为非作歹的底气,知府大人几次想要把这座金矿收归官府,可是这三大王十分狡猾,那金矿山也地处隐秘,我们始终找不到……” 说到这里,白先生突然停了下来,温润一笑: “说多了,这些与你们并没有多大关系,你们只要把我交给你们的东西拿给知府大人,接下来的事情,我和知府大人来做就行, 而这些武器确实不是我提前放在这里的,我若有这个能力,现在也已经去挖金矿了,也不会被山大王故意留下来。” 听到白先生这番解释,众人也明白了他的处境,却越发对突然冒出来的武器感到十分蹊跷。 元涟漪突然想起自家闺女,有一个异眼哥哥伴随的事,不由看了过去。 莫非是闺女身上的异眼哥哥做的这一切? 不然的话,这一切都说不通。 苏家的其他人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也都纷纷看向自家的宝贝闺女颖宝。 其他人见苏家人的目光,突然齐齐的看向自家闺女,也突然想起来,就是他们苏家的颖宝最先发现这些兵器的,莫非这些兵器和他们家的闺女有关? 毕竟这一路流放的路上,苏家的这个小女娃可谓是一路都能捡到宝,而且还都是他们正好需要的。 小小年纪又能召唤大白虎成为她的坐骑……呃,虽然那只大白虎临阵逃跑,没有对他们伸出援手。 还有一条小黑蛇成为她随身携带的宠物,这孩子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于是,所有人都顺着叔家老小的目光看向颖宝。 却见颖宝正在一群孩子中间,露出天真烂漫又可爱的笑。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三岁的普通女娃,就是比一般的女娃娃要长得可爱漂亮一些,并没什么奇怪之处啊! 众人这才又收回目光,觉得肯定是他们想多了。 就算真是这个女娃做的,可她一个弱小的身躯,山匪的一把大刀都比她还要高,她又如何能把这么多刀搬到这里来? 如此一想,大家也就没有再继续看颖宝,觉得是她做的这一切可能性不大。 不管怎么样,此前他们还在商量着要是有武器,或许就有一半的胜算,没想到如今就有武器出现,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冒这个险。 于是原先还在争吵要不要逃的人,都没有再继续争闹,而是都意见相同的选择冒险出逃。 如今有兵器在手,又有白先生给他们开路,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颖宝见大家没有再对自己投来质疑的目光,面上虽然是在跟哥哥姐姐们可可爱爱的谈笑风生,心里面却在暗暗勾唇。 他们的怀疑其实并没有错,在山大王把他们的武器收到武器库的时候,她就把那些武器全都拿了回来,顺便把山大王武器库里的武器也一同连本带利的搜刮走,意见武器也不留。 原本打算把那些山匪身上挂着的大刀武器也收走的,但生怕这样会打草惊蛇引起躁动,所以先暂且作罢。 但如果真的被发现白先生带他们逃跑,那她就不必客气,当场就把那些山匪的武器也一并收了! 一群人在白先生打开门以后,鱼贯而出,跟在他的后面一起走出这座在山里挖出来的暗牢。 左家老爷子走到白先生身边时,突然一脸担忧的看他:“白先生此刻若是救了我们离开这里,你自己必定会被那山大王追责,到时候你家如何自处?” 白先生苍白一笑:“只要能把消息带出去,拯救百姓们于水火,我一人之死也值了。” 听到白先生这话,众人顿时沉默。 大家安安静静的在白先生的带领下走到外面。 只见整座山寨果然如白先生所说,已经被安排好,巡逻的人一个都没有。 颖宝被哥哥姐姐,还有大人们围在最中间。 囡囡也跟着她在一块,小手一直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角。 会功夫的人在人群外围成一圈,拿着刀朝着外面警惕的看着,脚步也小心翼翼的挪动。 看着大家如此小心,颖宝却有些漫不经心。 反正若是真的被发现,他就直接把山匪的兵器全部都收进空间。 他们这群流放犯人虽说人数少,但他们说家人个个都是武艺非凡,又有兵器在手,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山匪,还是很有优势的。 实在不行,她也可以在空间里出手。 只要不出五米的范围,她空间里面的东西可以随意拿出来使用。 这些山匪的武器都是些大刀,比不上皇宫里各式各样的武器品类,她随便拿出一样,都能一招对付四五个匪贼。 正当大家心惊胆颤,小心翼翼之时,突然有火把亮了起来,向他们迅速围过来。 122.这些犯人怎么会有我们的兵器? 听到动静,苏老将军立即拿着手里的大刀,对准白先生的脖子架了上去。 苏家众子看到自家老父亲有此举动,立即心领神会,也跟着把手里的大刀一同对准了白先生。 几个差役见这情况,顿时义愤填膺:“没想到你们苏家人竟然这般见风使舵,这白先生好歹帮了我们,你们却在被发现后如此要挟白先生的性命!” “看来今后在路上,我们绝不能对你们苏家人客气了,否则有一天你们把刀也架到我们头上都不知道!” “今天我们才算看清你们苏家人的嘴脸,此前我们还觉得你们苏家人被流放,一定是被冤枉的,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原因!” “各位官爷此言差矣!”左老将军却看穿了苏家人的意图,连忙替苏家人解释:“苏老将军这是在保护白先生呢。” 刘参议在苏老将军的手下做事多年,自然也明白说老将军的为人和计谋,生怕这些不明就里的差异会坏事,到时候让他们全都不得救,于是也连忙替苏老将军证明清白。 “各位官爷有所不知,苏老将军在战场上深谙这些道理,若是被敌方发现有人反水帮助,除非如此,方能救反水之人一命,否则与我们理应外合之人必将遭难。” 白先生也扭头安抚那些为他叫不平的官差:“苏家人的做法乃是要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是我方才因为你们拿了武器一事而感到震惊,没有来得及做安排,没想到苏老将军竟然已经替我考虑到了,实在是我之大幸也!” 听到连白先生都替苏家人辩白,那些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差役们顿时羞愧。 “原来如此,竟是我们肤浅了,竟然还以为苏老将军看到被围剿,故意把白先生拿来当挡箭牌!” “不愧是征战沙场的老将军,反应这般迅速,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想到替白先生的解围之法!” “刚才我们那般无知的言语,还请老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苏老将军一脸严肃,看着越走越近的火把,“此事无关紧要,现在我们大家把手里的兵器拿好,待会可能是一场恶战!” 听到苏老将军这话,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纷纷用力抓紧手里的大刀,朝着那些越走越近的火把紧紧盯住。 他们这一群人已经被伙伴包围,想要逃跑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杀出重围。 可这山寨里的人群众多,光是看这些火把就能感受到密密麻麻的人群。 要是贸然冲出去,只会成为这些山匪的刀下亡魂。 很快,那些火把就已经逼近了他们这一群人。 带头的是山老大身边的左副手。 而白先生则是山老大身边的右副手。 左副手记恨白先生已久,认为白先生才刚刚来,她们山寨没多长时间就成为了山老大的右副手,还收获了不少人心,甚至连跟主人交易金子的重要任务,都被交给白先生来做,他这个左副手几乎被架空, 在山寨里都快没有地位了。 如今看到白先生带着一群流放犯人和棺材,准备要出逃,做副手也不管白先生的脖子上是否架了好几把大刀,直接大嘴一张,控告道:“白先生,你作为我们老大的右副手,竟然敢把这些流放犯人放出大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等咱们老大回来,看他如何让你生不如死!” 白先生不说话,故意摆出一副害怕的发抖的瑟瑟模样。 其他拿着火把的山匪看到这情况,纷纷说道:“左副手,看样子是白先生受这些流放犯人和官差的胁迫,这才不得不给他们带路吧?” “白先生在我们山寨也待了些年日,为我们出谋划策,还给我们山寨的不少人医病治伤,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们山寨呢?” “你看白先生的身上还架着那么多的刀,定然不是他愿意出卖我们山寨的!” 左副手眼看白先生深受这些山匪们的心,心下顿时又气又怒。 但是他也不能把别人当傻瓜,毕竟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确实看到白先生的脖子上架着大刀,明眼一看就知道是被胁迫的,也不好再说他故意背叛山寨,只好强词夺理的道: “不管怎么样,他给这些犯人有机会逃跑,其罪也难以被饶恕,待把这些人抓来,再好好的刑罚!” 说罢,立即对自己山寨的兄弟们大声命令道:“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刀,把这些不知死活的流放犯和官差的脚给砍了!看他们以后还怎么逃!” 白先生眼看这些山匪们要大开杀戒,连忙扬声大呼:“各位兄弟,这些流放犯人手里有兵器,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白先生的话,山匪们这才反应过来,睁眼惊疑: “对呀,这些流放犯人怎么会有我们的专属大刀?” “你们看那些官差手里的兵器,听到动静,苏老将军立即拿着手里的大刀,对准白先生的脖子架了上去。 苏家众子看到自家老父亲有此举动,立即心领神会,也跟着把手里的大刀一同对准了白先生。 几个差役见这情况,顿时义愤填膺:“没想到你们苏家人竟然这般见风使舵,这白先生好歹帮了我们,你们却在被发现后如此要挟白先生的性命!” “看来今后在路上,我们绝不能对你们苏家人客气了,否则有一天你们把刀也架到我们头上都不知道!” “今天我们才算看清你们苏家人的嘴脸,此前我们还觉得你们苏家人被流放,一定是被冤枉的,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原因!” “各位官爷此言差矣!”左老将军却看穿了苏家人的意图,连忙替苏家人解释:“苏老将军这是在保护白先生呢。” 刘参议在苏老将军的手下做事多年,自然也明白说老将军的为人和计谋,生怕这些不明就里的差异会坏事,到时候让他们全都不得救,于是也连忙替苏老将军证明清白。 “各位官爷有所不知,苏老将军在战场上深谙这些道理,若是被敌方发现有人反水帮助,除非如此,方能救反水之人一命,否则与我们理应外合之人必将遭难。” 白先生也扭头安抚那些为他叫不平的官差:“苏家人的做法乃是要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是我方才因为你们拿了武器一事而感到震惊,没有来得及做安排,没想到苏老将军竟然已经替我考虑到了,实在是我之大幸也!” 听到连白先生都替苏家人辩白,那些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差役们顿时羞愧。 “原来如此,竟是我们肤浅了,竟然还以为苏老将军看到被围剿,故意把白先生拿来当挡箭牌!” “不愧是征战沙场的老将军,反应这般迅速,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想到替白先生的解围之法!” “刚才我们那般无知的言语,还请老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苏老将军一脸严肃,看着越走越近的火把,“此事无关紧要,现在我们大家把手里的兵器拿好,待会可能是一场恶战!” 听到苏老将军这话,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纷纷用力抓紧手里的大刀,朝着那些越走越近的火把紧紧盯住。 他们这一群人已经被伙伴包围,想要逃跑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杀出重围。 可这山寨里的人群众多,光是看这些火把就能感受到密密麻麻的人群。 要是贸然冲出去,只会成为这些山匪的刀下亡魂。 很快,那些火把就已经逼近了他们这一群人。 带头的是山老大身边的左副手。 而白先生则是山老大身边的右副手。 左副手记恨白先生已久,认为白先生才刚刚来,她们山寨没多长时间就成为了山老大的右副手,还收获了不少人心,甚至连跟主人交易金子的重要任务,都被交给白先生来做,他这个左副手几乎被架空, 在山寨里都快没有地位了。 如今看到白先生带着一群流放犯人和棺材,准备要出逃,做副手也不管白先生的脖子上是否架了好几把大刀,直接大嘴一张,控告道:“白先生,你作为我们老大的右副手,竟然敢把这些流放犯人放出大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等咱们老大回来,看他如何让你生不如死!” 白先生不说话,故意摆出一副害怕的发抖的瑟瑟模样。 其他拿着火把的山匪看到这情况,纷纷说道:“左副手,看样子是白先生受这些流放犯人和官差的胁迫,这才不得不给他们带路吧?” “白先生在我们山寨也待了些年日,为我们出谋划策,还给我们山寨的不少人医病治伤,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们山寨呢?” “你看白先生的身上还架着那么多的刀,定然不是他愿意出卖我们山寨的!” 左副手眼看白先生深受这些山匪们的心,心下顿时又气又怒。 但是他也不能把别人当傻瓜,毕竟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确实看到白先生的脖子上架着大刀,明眼一看就知道是被胁迫的,也不好再说他故意背叛山寨,只好强词夺理的道: “不管怎么样,他给这些犯人有机会逃跑,其罪也难以被饶恕,待把这些人抓来,再好好的刑罚!” 说罢,立即对自己山寨的兄弟们大声命令道:“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刀,把这些不知死活的流放犯和官差的脚给砍了!看他们以后还怎么逃!” 白先生眼看这些山匪们要大开杀戒,连忙扬声大呼:“各位兄弟,这些流放犯人手里有兵器,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白先生的话,山匪们这才反应过来,睁眼惊疑: “对呀,这些流放犯人怎么会有我们的专属大刀?” “你们看那些官差手里的兵器,今天我还一起把这些兵器从他们手里收上来的,这会儿怎么又回到他们手上了?” “莫非是老大兵器库里的钥匙被偷出来了?” 左副手听见白先生的这番喊叫,却是以为白先生害怕他们对这些流放犯人下手,会让那些犯人恼羞成怒误杀了他。 心中不由窃喜,他巴不得这白先生能在这场混乱之中被杀害,那他就是老大身边最得力的副手了。 于是,他也不管白先生的提醒,直接打断手下们的议论:“他们有兵器又如何,咱们人多,就不信干不过他们!” 那些山匪听到左副手这话,当下也停止了议论纷纷,伸手看向自己的腰间,准备要把刀拿出来,围剿这些流放犯人和官差。 谁知他们这一掏,却掏了个空。 “什么情况?我们的刀呢?” 左副手见手下们这个反应,这才仔细一看,只见手下们腰间的刀全都不见了! 这一次,连刀鞘都没给他们留下! “岂有此理!”左副手顿时气得咬牙:“看来老大今天说遇到贼是真的,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把我们的兵器全都给偷了,是何人如此大胆?!” 被包围在人群中间的颖宝,听见那些山匪们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由掩嘴偷笑。天我还一起把这些兵器从他们手里收上来的,这会儿怎么又回到他们手上了?” “莫非是老大兵器库里的钥匙被偷出来了?” 左副手听见白先生的这番喊叫,却是以为白先生害怕他们对这些流放犯人下手,会让那些犯人恼羞成怒误杀了他。 心中不由窃喜,他巴不得这白先生能在这场混乱之中被杀害,那他就是老大身边最得力的副手了。 于是,他也不管白先生的提醒,直接打断手下们的议论:“他们有兵器又如何,咱们人多,就不信干不过他们!” 那些山匪听到左副手这话,当下也停止了议论纷纷,伸手看向自己的腰间,准备要把刀拿出来,围剿这些流放犯人和官差。 谁知他们这一掏,却掏了个空。 “什么情况?我们的刀呢?” 左副手见手下们这个反应,这才仔细一看,只见手下们腰间的刀全都不见了! 这一次,连刀鞘都没给他们留下! “岂有此理!”左副手顿时气得咬牙:“看来老大今天说遇到贼是真的,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把我们的兵器全都给偷了,是何人如此大胆?!” 被包围在人群中间的颖宝,听见那些山匪们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由掩嘴偷笑。 123.每天都在偷着乐,有些飘了 元涟漪和柳娇娇以及刘家、左家的几个女人都不会武功,都被男人们护在中间。 元涟漪更是在最里面拉着自己的女儿颖宝,又受到王彪的委托,也帮忙一起照顾囡囡。 在那些山匪们拿着火把围攻过来的时候,她就一直紧紧的牵着两个女娃的手。 如今看到那些山匪们的武器莫名丢失,而那些山匪们也都纷纷在惊恐的寻找以及愤怒的质问,不由得斜眼看向自家的女儿。 正好看见颖宝正在掩嘴偷笑。 她当下便有了疑心,扯了扯自家宝贝闺女的手,一脸严肃的问:“颖宝,是你做的吗?” 颖宝被自家娘亲这么一问,脸上的笑容连忙一收。 她没想到娘亲在这个精彩的时刻,居然还能低下头来看自己。 看她身边那几个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几个哥哥,都因为山匪们的兵器丢失,正在幸灾乐祸的看着好戏,都没有几个注意到她的窃笑。 没想到竟然被娘亲给发现了。 也怪她,自从来到这远古时代以后,每天都在偷着乐,心里有些飘飘然,竟然忘记掩饰了。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现在才装作害怕的样子也晚了,当下又重新扬起笑脸,顺水推舟的对自家娘亲悄悄的说道:“不是我做的,是异眼哥哥做的。” 听到颖宝这话,元涟漪内心不由一震。 没想到颖宝口中的异眼哥哥竟然那么厉害! 竟然能在眨眼之间就把这些山匪身上的兵器全都收刮干净! 她当下又捏紧了颖宝的小手,小声的告诫道:“就算有异眼哥哥在你身边保护,你也不要太过张扬,免得叫人看到,把气撒在你身上。” 颖宝立即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嘴,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小脑袋点点:“嗯嗯!” 元涟漪见这家宝贝闺女这副可爱萌乖巧的模样,一时间也忘了剑拔弩张的危险处境,忍不住宠溺的勾起一抹笑。 而此时的苏老将军,看见那些山匪因为丢兵器而乱了阵脚,连忙抓住这个机会对所有的人说道:“各位,这些山匪没有武器,我们的胜算有七成,跟着我,咱们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来!” 听到苏老将军这激昂的话,差役们以及其他的流放犯人都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一个个仿佛像打了鸡血,士气满满。 而那些山匪还在查找武器不见的原因。 也有一部分人被派去山老大的武器库查看情况。 很快就回来报道,“左副手,武器库里的门锁,一点都没被动过,怎么可能会有人到里面去偷咱们山寨的武器呢?” 此时的流放犯人已经拿着刀逼退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山匪,左副手又急又怒,听到这个手下的报告,当下就气急败坏的揪住对方的衣襟,凶恶的道: “我是让你看那个锁有没有被动过吗?我是让你看看里面的武器到底还在不在!” 那个手下被他这么一凶,顿时吓得心惊胆颤:“可是武器库的门是锁住的,我、我要怎么看呢?” “砸啊!这个还要我教你吗?” 左副手气的咬牙一脚踹在那名手下的肚子上。 那手下也不敢喊疼,屁滚尿流的又跑了回去。 左副手眼看那群流放犯人已经突破她们三匪的包围圈,当下气的跳脚,大声喊叫:“一群废物,赶紧拿下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不然等老大回来,咱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那些山匪听见左副手的催促和命令,心里虽然也很害怕他们的老大回来会找他们问责。 可是他们现在也很害怕那些流放犯人和官差手里的大刀。 如今他们手无寸铁,根本就是赤手空拳和这些流放犯人打斗,而且这些犯人还都功夫不差,甚至连几个女人也有不错的身手。 尤其是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大家原本以为她会是个突破口,没想到她竟然比一些男人还要勇猛厉害。 拿着大刀的手,一点都没有打抖。 还有她旁边的那个年轻女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抡刀砍起他们山寨里的人,眼睛都带不眨一下的。 也不知道这群流放犯人是什么底细,竟然比押解他们到流放地的官差们还要生猛厉害! 看来他们老大这次还真是碰到了刺头,竟然把这群厉害的人带到他们山寨来,可把他们给害苦了啊! 最终,他们山寨里的人怕了他们的凶猛,不敢上前迎战,纷纷退后。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拿刀架在白先生的脖子上,从他们的面前离开。 左副手看到那群人放犯人没了影,又气又慌。 如今那些流放犯人和官差在他的手里溜走,等他们的老大回来,他一定难辞其咎! 不过…… 左副手想起被押走的白先生,心情又稍微好了一点。 如果那个姓白的能在那些流放犯人利用他完后被杀害,那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到时候他尽管把所有的过错全都归在姓白的人身上,不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被去掉,他也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撇得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然而,他的好心情还没有维持多久,之前那个被他派去砸武器房的手下跑了回来,着急忙慌的向他报告:“左副手,武器库里的武器,全没了!” “什么?”左副手顿时大惊,连忙提着衣摆冲向武器房。 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左副手几乎想要晕厥。 “完了完了,武器库里的东西没了,我这次肯定要死定了!” 山老大甚是喜爱他武器库里的兵器,那些流放犯人跑了,山老大就算生气也很快就过去。 但如果是他武器库里的兵器给丢了,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三老大能要了他们的命! 想到这里,左副手也连忙抬手,招呼着自己的手下,急切的道:“快快快,赶紧想办法去营救白先生!” 现在他已经不管白先生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压力了,他现在急需这个右副手,能跟他一起分担老大的怒气! 而另外一边,众流放犯人在白先生的带领下,终于从山寨里七拐八弯的路逃了出来。 “各位,我就把你们送到这里了,希望你们能不负我的重托,把我给你们的那两样东西交到知府的手里!”白先生眼看他们已经到达安全之地,立即向他们告别。 差役以及流放犯人们都有些诧异,开声询问:“白先生,你不同我们一起逃吗?” “白先生把我们护送出来,到时候定会被追责,那山老大如此暴虐,你恐怕难逃一劫,不如跟我们一起逃跑,或许还能保留一条姓命!” 124.没错!我就是那个高人! 白先生眼看大家对他这般关心,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实不相瞒,我此次潜入这山匪窝里,一个任务是为了把这些山匪给剿清, 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是,找到被山匪霸占的金矿,将金矿上交给朝廷。 可我如今到山匪窝里几年了,虽然也成了山老大的右副手,但却依旧没能获得他彻底的信任,我到至今都还不知道金矿的路线, 每次山老大出山挖金矿的时候,都会让做副手监督我,不许我跟出去,他对我其实还是留有戒心的, 但这金矿关乎着朝廷的国库,皇上曾经下旨,要我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把金矿从这些山匪的手里夺过来, 如今皇上限定我们的日期即将要到,我必须要把金矿从这些山匪的手里夺走,否则我们青州全城的百姓将会遭遇大难!” 听到白先生这话,众人不由沉默,心情复杂。 此刻的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他们正是被皇上亲自流放的。 当今皇上昏庸,沉迷享受,建行宫,修庙宇,导致国库空虚,想要把金矿从这些山匪的手里夺走,充盈国库,并无意外。 颖宝却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关系,心中不由暗自嗤笑。 这不就是大盗抢小盗嘛! 这皇上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占着朝廷的名头,让人以为是正道罢了。 要真被他拿了那些金矿,还不一定是用在什么地方呢! 反正能用在百姓身上的,肯定没有多少。 知道如今朝廷局势的左老侍郎,见白先生对朝廷如此忠诚,也不忍让他看清如今朝廷的腐败,只是关切的道: “可你如今和我们一起出了山寨,若是现在回去,定然免不了被怀疑,性命堪忧啊!” 白先生安抚的笑道: “大家放心,那山老大再怎么抱怨也不会敢对我如何的。” 眼看众人满脸疑惑,白先生又继续解释道: “你们可看到我脸上的这条疤,这个山老大头上其实还有一个主子,那主子身份我到至今也未查明, 但是山老大向来粗暴耿直,说话容易得罪人,有一次这山老大惹恼了他的这个主子,被他主子用刀斩首,是我推开山老大,挡在他前面,用脸替他挡住了那一刀, 又在那个主子面前游说了一番,才留下山老大一条性命,自此他对我感恩戴德,升我成为他的右副手,让我与他主子交涉,每次金矿交易之时,都是由我与那个主子谈的, 如今那主子又要山老大提供金矿,那山老大害怕又被那主子砍脑袋,需要我代替他与那主子交流,故此不会那么轻易把我给杀了的。” 听到白先生这番解释,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此时的颖宝却已经在空间里把金矿的位置路线图给画了出来,递给白先生。 看在他冒险救了他们一大群人的份上,有如此忠诚勇敢,就让他少走一些弯路吧! 等这座金矿被他和青州之府上交给朝廷的时候,她再来把这座金矿给收了。 虽然收的都是金矿,但归属人不同,性质都不一样。 从好人的手里把金矿收了,她就是恶人。 从恶人的手里把金矿收了,她就是劫富济贫的女侠。 她可不想当恶人,而女侠这个名号她倒是很想要。 金矿山的路线图画好了,颖宝立即放在离她5米之内的距离,然后故意发出突兀的叫声。 “那是什么东西?” 她这奶声奶气的萌音,很快就吸引了所有大人的注意。 听见她说的这句话,已经有了经验的流放犯人以及官差们,立即期待的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而白先生却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娃有何神奇之处,只当是一个三岁小孩不懂事,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感到好奇,并不怎么在意。 可看到所有人都一脸期待地配合那女娃的指引,看往一个方向,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一张宣纸。 所有人顿时好奇,连忙走了过去。 王彪手脚最快,最先将那张宣纸捡了起来,递到张老大面前。 “头儿,这好像是张路线图,上面的墨迹还没干呢!” 张老大接过王标递来的宣纸,仔细看了一眼,随后眼睛大睁,急急忙忙的走到白先生的跟前。 “白先生,你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那黄金矿山路线图?” 白先生立即伸过头来一看,只见上面所标的记号,果真是那黄金矿山路线! 他顿时激动起来,双手颤抖地从张老大的手里拿过那张路线图,语不成句:“就是它!就是它!黄金矿山的路线图! 没想到我蛰伏在这山匪窝里,一直都没能拿到路线图,竟然会在这里捡到!” 他说着,又反应过来,看到上面的墨迹没干,又疑虑重重: “可是,这张路线图怎么会出现在这?看这墨迹都还没干,难道是哪个高人现场绘制好给我的?” 颖宝听他这么一问,心里在默默的点头应道:没错!我就是那个高人。 其他人也忍不住提出质疑:“这不会是个陷阱吧?” “看这个墨迹还如此润泽,那个绘图的人应该还在附近,咱们找找或许能找到那个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王彪连忙想要帮忙寻找。 却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响,有火把的亮光也向他们照了过来。 白先生见状连忙开声阻止:“你们都赶紧逃吧,那些山匪估计又从哪里找到了武器,又追过来了 你们先赶紧离开,这张路线图是真是假,到时候我走一遍就知道了,不必替我担心。” 见白先生执意不肯和他们一起离开,那些原本不敢追出来的山匪,此刻也离他们越来越近,情况危急,流放犯人以及差役们只好放弃劝说,转身逃离。 所有人都很慌张,生怕那些山匪拿到武器一起围剿他们,到时候他们肯定寡不敌众,又被抓回去就白忙活了。 颖宝并不慌张,被自家爹爹抱着奔跑,乖乖巧巧的伏在爹爹的肩膀上。 她怀里的小黑蛇也温温顺顺的窝在她怀里。 一行人下了山,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马车和物资竟然一样不少的在山脚下等着他们。 大家又惊又喜:“这些东西不是被山匪们给抢走了吗?怎么出现在这?” 苏家人也看着安城百姓送给他们的一车物资,激动的不敢置信:“我没看错吧?这真是我们之前被抢走的那辆马车,里面的东西竟一样都不少!” 颖宝看着大家这般欢喜兴奋的模样,唇角也不由挂笑。 早在山匪把他们的东西给抢走后没过多久,她就把这些东西给收进了空间。 那些山匪连看一眼里面有什么好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125. 几个小孩俨然成为了颖宝的追随者 苏家人看到被山匪收走的物资重新又出现,皆是欢天喜地。 不约而同的看向颖宝。 这定是颖宝的功劳! 颖宝身上不是有那个异眼哥哥吗?要不是有颖宝,那一眼哥哥又怎么会这么帮他们的大忙? 而这个时候,大白也飞奔了过来。 思之如狂一般的在颖宝的身边,亲昵的拱着她。 小黑蛇见大白出现,也立即从颖宝的衣服里窜了出来,朝着大白呲牙咧嘴。 但是它的身板太小,大白直接无视它,一直在颖宝的身边温顺的亲近着。 而此时的那些流放犯人和差役们,看到大白这会儿出现,顿时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议论: “哼,一点用也没有,在我们被山匪抓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出来救我们,害我们差点在那土匪窝里,差点丢了性命!” “就是嘛,之前被山匪抓的时候看到他出现,我还满心以为他是咱们的救星,结果居然跑得比谁都快!” “现在来还有什么用呢?哼!” 听到这些人对大白的议论,颖宝不由插腰,挺起小肚子奶凶奶凶的对着大家道: “要是大白救了我们,我们就进不了土匪窝,进不了土匪窝,白先生能把这么重要的两样东西交给我们,让我们转交给知府大人吗?” 大白当日跑开,是她的意思,她可不能让大白蒙受不白之冤。 几个小孩俨然成为了颖宝的追随者,听到颖宝这么说,立即上前附和: “就是嘛!白先生在土匪窝里藏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打探到了消息,但是却不能送到知府大人手里,岂不是白费?” “这些书信晚一天送到知府大人手里,这些土匪就多嚣张一天,要不是咱们被抓进土匪窝,哪能有那么快就能把消息送到知府到人手里?” “要是咱们能把消息传到知府大人手里,我们所有人可都能成为这次剿匪的大功臣呢!” “就是就是,我们帮知府大人剿匪成功,他还不得给我们在路上的经费要翻几倍?” 一群大人听见这些孩子七嘴八舌的话,顿时觉得他们说的好有道理,一时之间只得面面相劝,无话可对。 有的大人见自家孩子说的巧妙,不由得笑着戳了自家孩子的额头:“看你们年纪不大,说话倒真是一套一套的,还挺有道理!” 大白也知道大家是在议论自己,当下起身嘶吼了一下。 它脾气也不好,也就在颖宝身边的时候才能那么温顺。 大家见它如此威武雄壮的姿态,不由都被吓得瑟瑟发抖,猛然清醒过来。 他们这是怎么了,竟然还敢奢望一只会吃人的老虎救他们? 这只大白虎不把他们给吃掉,他们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居然还敢为它不搭救的事情耿耿于怀? 真是不要命了! 一行人朝着青州城走去。 此时已经是夜晚,青州城的大门已经关闭,他们只能在城墙边上搭帐篷歇息。 旁边还有不少赶路人,也是到了晚上才赶到的青州城,都靠在城墙边上,闭眼休息。 青州城算是一个大城,毕竟是一个州,因此有很多行人和商贩来往,到了晚上总会有个别没能赶上城门关闭的时间点,只得在外面留宿,等到第2天再进城。 看到他们这一行人前来,被动静吵醒,睁眼看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闭眼休息。 可是很快,他们就又睁开眼,直瞪瞪的盯着那群流放犯人中间的一只大白虎。 正要起身逃跑,又很快发现一个诡异的情况,大白虎的后背坐着好几个小孩。 而那只大白虎走在流放犯人和差役们的中间,也没见它嘶吼吃人。 可见这只大白虎虽然看着可怕,但是应该是被驯服的。 心里虽然认识到这一点,可是靠在城门边的人,却还是刻意往旁边挪了挪,尽量远离这群流放犯人们。 官差和流放犯人们见到这些路人的反应,也不在意。 反正离远一点,他们能占的地方更多一些。 差役叫了几个流放犯人,帮他们把帐篷给支搭上,就在帐篷里睡觉。 为了防止犯人们逃跑,又给他们上了脚镣。 犯人们坐在墙边上眯眼睡觉,颖宝也被自家娘亲抱在怀里,柔柔软软,很是温暖。 爹爹想要把她抱过去,她嫌爹爹的身子太硬,睡着不舒服,没有答应。 苏三郎顿时委屈巴巴:“女儿咋一点都不和我亲呢!” 元涟漪见苏三郎这一副装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噗嗤好笑:“女儿不过是不想被你抱着睡而已,你这副委屈样给谁看呢?” “给你看!”苏三郎立即抱着元涟漪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 元涟漪羞涩的笑着,没有拒绝和躲闪。 两人仿佛又想起了曾经在军营里相相处的情景。 那会儿,苏三郎就喜欢这样死皮赖脸的黏着元涟漪。 元涟漪拿他没办法。 后来两人成亲,苏三郎也从武将转成了文官,每天都在忙忙碌碌,很少有时间与自家的娇妻亲近。 就算回家一趟,也都是疲惫不堪,匆匆忙忙。 两人的感情越渐淡薄,也没有了当初在军营里的那种甜蜜。 却没想到,两人原本因为忙碌的生活慢慢淡掉的感情,在这流放路上形影不离的朝夕相处中,又逐渐升温。 颖宝闭着眼睛装作看不见自家爹爹娘亲再亲热。 心里却在暗暗吐槽: 爹爹娘亲,你们能不能有一点流放犯人的自觉?人家流放犯人个个都是疲惫枯槁,可他们这一队…… 哦不,应该是他们这一家的流放犯人,一个个都是健美滋润,精神饱满,看起来不像是在流放路上被搓磨痛苦的样子,反倒是像在游山玩水中,被一路风景陶冶情操了一般。 要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穿着囚服,看到他们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出来游山玩水的。 有一个生意人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们看着她们一家子:“你们这些流放犯人的待遇怎么那么好?居然到了晚上才给你们带脚镣? 我行商多年,看到官差押送流放犯人的有不少,只会看到偶尔有些通了关系的人可以不用戴脚镣,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们这么多流放犯人,一个都不用戴脚镣的。” 126.不知是哪个朝我们丢石头!疼死了 听见这商人的问话,苏三郎和元涟漪不由得宠溺地抱紧了怀里的颖宝,“许是官差看我们都带着孩子,走得慢,这才通融的吧!” 官差虽然给所有的流放犯人全都上了脚镣,但却让苏家人全都可以自由活动。 毕竟今天是他们苏家人,男女老少在前面冲锋陷阵,带头把大家从山匪窝里逃出来的。 若是他们苏家人真的起了心思,想要从流放的路上逃跑,他们这些官差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本拦不住。 而如今他们苏家人又带着大家平安出了山匪窝,可谓是立下了大功,怎么能再给他们上脚镣呢! 就算是给他们立功的奖励吧! 其他流放犯人见苏家人不用戴脚镣,心里虽然很羡慕,但却都是心服口服,没敢嫉妒。 毕竟他们今天这条命确实是苏家人带头捡起来的,不然他们不一定能从那么多山匪的包围圈里冲出来逃出一劫。 不过,那些兵器倒是全都被差役门都收了起来。 听见这个商人和颖宝一家的谈话,另外一些人有些不耐烦的出声打断,“能不能别吵了,在睡觉呢!” 靠在城门边休息的这些人,有不少人觉得,在这里遇到流放犯人,是件晦气的事。 要不是因为这群犯人中间有大白虎,他们肯定是要把他们赶到一边去,离他们远一些的。 出门在外遇到这些晦气的人,总会觉得自己也会倒霉。 颖宝躺在自家娘亲的怀里,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嫌弃。 夜黑深重,只有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 城门外的人很快安静下来,呼吸逐渐均匀。 大家都开始闭眼休息。 颖宝又继续在空间里提升修为。 现在的她能把东西从空间里拿出来,放在离肉身六米的距离了。 她又从任意门走了出去,想要看看这次能走多远。 谁知还没有开始走,就看到他们周围有不少山匪,拿着石头向靠在城墙边休息的人们慢慢靠近。 颖宝忍不住好笑,这些山匪没了大刀当武器,竟然用石头! 颖宝又重新退回肉身,示意大白先避一避。 此时的大白已经感觉到有歹人靠近,整个身子都已经立起来了,高大威猛的模样足以吓退那些山匪。 可此刻却见颖宝让它回避,它不由有些不甘心,低低的呜咽了两声。 之前因为它听颖宝的话,见死不救,已经被那些流放犯人和官差们在后面说闲话了,现在又来一次,到时候不得继续被他们说,需要它保护的时候不在,不需要了才出现。 颖宝知道它的心思,盯着它的眼睛看,以目传音。 大白虎和颖宝对视了半晌,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颖宝的意思,兴奋起来,当下就乖顺的扭身,隐没到密林之中。 看到大白虎走后,颖宝这才扫了一眼那些嫌弃他们这群流放犯人的路人,勾唇一笑。 她得让那些嫌弃他们这群流放犯的路人吃点苦头才行,要是大白太快就把山匪们吓跑,还怎么能达到这个目的呢? 小黑蛇感觉到颖宝方才和大白的互动,探出头来,酸溜溜的也想和颖宝对视。 颖宝按住它的头,奶凶佯怒:“再动不动就吃醋,我可就不要你了!” 小黑蛇顿时委屈巴巴,小脑袋耷拉在颖宝的肩膀上。 颖宝见它这副模样,忍不住又觉得好笑,把它捧在手里,和它对视:“待会你也可以把你的兄弟们叫上,威风一下!” 小黑蛇得了颖宝安排的任务,这才高兴的手舞足蹈…… 呃,虽然这小黑蛇没有手没有脚,但在颖宝的眼里,感觉它就是这样的状态。 这时候,有几个路人起夜小便,竟然朝着他们这群流放犯人尿。 把他们当做晦气之物,想要驱赶辟邪的意思十分明显。 颖宝当下脸一沉,眼看他们离自己正好6米的距离,立即就地捡了几个石头,在空间里朝他们砸过去。 “嗷!” 那些人顿时痛得捂住自己的裆部,跳的跳倒的倒。 他们的痛叫声,顿时把一些睡眠浅或是比较警醒的人给吵醒。 “怎么了?怎么了?” 那些人裤子都还没有提好,眼看人都醒了,忙不跌的把裤子拉上来,哭道:“不知是哪个缺德玩意儿,竟然朝我们的老二丢石头!疼死了!” 听见那些人的哭诉,睡眠浅的女人脸蛋一红,连忙闭上眼睛装作没听见。 男人们则是有些好笑。 还没等他们调侃,却见一群山匪突然闯了过来,个个手里拿着拳头大的石头。 那几个才刚刚被石头砸了老二的人们,见这些山匪手里拿着的石头,心有余悸的夹紧了自己的腿。 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个情况,内心忍不住一阵唏嘘。 这些山匪,手法也太厉害了吧? 拳头大的石头砸在那些人的老二上,还是那么远的距离,居然还能做到不重不轻,可见都是高手! 一时之间,男女老少都不敢反抗。 就连那些已经被吵醒过来的官差,手里虽然拿着兵器,却都不敢轻易动手。 那些山匪拿着石头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群刚刚从他们寨子里逃出来的流放犯和官差也在。 原本想要退缩,却见那些官差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这才又壮起了胆子。 由于青州城经常会有人在城墙下面休息,或者是误了进城的时间,被关在城门外过夜。 因此他们山寨偶尔也会在缺少钱物的时候,到城墙下面来打劫。 加上今天他们山寨损失惨重,因此很多人都来了,即便没有武器,也必须来一趟。 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有什么大收获。 山匪们特意避开差役和流放犯,专门去找那些商人和过路的百姓。 “都老实点,把你们的财物全都给老子拿出来,别等我们取了你们的小命!” 那些前面还一脸嫌弃的朝流放犯人撒尿的几个男人,此时瑟瑟发抖的跪在山匪的面前,惊恐求饶,“各位好汉,我们只是来投奔亲戚的,身上没有什么财物啊!” “各位好汉,我虽然是生意人,但此次是前来收账的,账没收到身上也没钱啊!” 他们见这些山匪手里只拿石头,心里的害怕少了几分,于是就想着可以通融。 谁知那些山匪却是心狠手辣,即便是只拿着石头,也能做到威慑的作用。 那些想要祈求山匪放过的男人们,直接被山匪一石头砸在头上,顿时鲜血直流,扑通倒地。 “再废话,老子砸死你!别看老子现在没有刀,想把你们搞死还是像踩死蚂蚁!” 这招杀鸡儆猴,顿时让那些百姓不敢在存侥幸之心,纷纷身体抖如筛康的把自己身上的值钱东西交了出来。 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暗叫倒霉。 他们她知道青州城有土匪,但夜晚抢劫也只是偶尔才会碰到,可没想到他们竟然遇上了,而且还来那么多人! 为了保住小命,也只能消财免灾。 看到这番情景,颖宝的小叔苏四郎忍不住义愤填膺,朝差役们低声叫道。 “各位官爷,你们好歹是朝廷官差,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山匪如此欺压百姓吗?” 127.教育这些小子,只能从颖宝切入 那些官差却淡淡的瞥了一眼,一副明哲保身的态度:“这些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只要把你们送到流放之地,就是完成我们的任务了, 其他的事情,自有负责这些事的人来管,我们不必多管闲事,给自己惹麻烦!” 那些山匪看到这些官差没有一点出手阻拦的意思,越发显得张狂,尽管没有兵器,却能把那些百姓们治得服服帖帖。 有个别人还想藏下一些私银,被这些山匪发现,打的要死不活。 流放犯人没有被这些山匪打骂欺辱,眼睁睁的看着。 左家的人基本上都是文官,女的娇柔男的文弱,也只有看的份,虽然也是感到气愤,但知道他们没什么本事去搭救,况且他们还带着脚镣,更不敢出这个头。 刘家的人更是没有这个想法,看到那些百姓被山匪欺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顶多只是觉得吵闹,抬起手把耳朵给捂住。 苏家的人却看不下去,一个个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些山匪打一顿。 可奈何他们在山匪窝里拿到的兵器已经被官差收了起来,他们虽然有些功夫,但是赤手空拳对付那么多山匪还是有些吃力。 四郎少年意气,实在看不下这血腥又残酷的场面,当下就跑到张老大的面前,恳切的求道:“官爷,你若是不想麻烦,那就把这些山匪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苏家的其他兄弟也纷纷跟着附和。 苏大郎摩拳擦掌的道:“只要你们把武器给我们,我们几兄弟保准能把这些山匪拿下!” 苏二郎也精明的紧跟着开口:“若是我们能把这些山匪都拿下,或许明天一早进了青州城,还能获得青州知府的嘉奖呢?” 苏三郎也从元涟漪的肩头上站起身:“官爷,你也不想一整晚都被这些山匪吵吵闹闹,睡不着觉吧?” 苏五郎虽然才十三岁,但也是真刀真枪的跟自家父亲上过战场,也不带怕的拍着胸脯:“这些山匪欺人太甚,官爷就给我们兵器,让我们去教训他们吧!” 苏家几个孙子辈的少年,也早就被这些山匪嚣张的骂骂咧咧给吵醒。 苏大恒和苏二恒,苏大毅,也都一脸的英勇血气之相,请求差役准许他们把那些山匪给处理了。 还有几个小的,苏三恒、苏二毅、苏大峥,也都跟着一副想要冲出去干架的模样。 这些小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考虑需不需要带武器的问题,看到那些山匪太过分,直觉的就想要冲过去。 颖宝看着自己的这些哥哥们全都想要冲过去,自己要是没点表示,就显得太不符合小孩子的特色,于是也故意跟在自家二哥的后面,屁颠颠的做出一副想要冲过去的小模样。 好在这些家伙的母亲知道他们家孩子的德性,完全遗传了苏家英勇又爱抱不平的血性,因此见他们有所动作的时候,就赶紧把自家孩子拽得紧紧的,没让他们跑去鸡蛋打石头。 元涟漪怒怪的瞪了一眼苏大毅和苏二毅,“你们两个毛都还没有长齐,就想要跟着学人家冲锋陷阵, 先前的伤都好完了吗?这么快就忘了痛!早知道我就不该给你们把伤治好,让你们再多痛些时候! 你们自己冲也就算了,还带着你们的妹妹一起冲,要是颖宝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可担待得起?” 两人这才看到颖宝也跟在他们后面,当下也是吓得心惊胆颤。 要是没有母亲阻拦,他们真的跑过去喝那些山匪撕咬,他们自己出了问题还没事,要是把颖宝给伤到了,那可就不得了啦! 秦英和柳娇娇也在教训着自己家的儿子。 可这两家的孩子嘴巴一个比一个还能叫。 “路见不平,应该拔刀相助,这不就是爹爹娘亲和祖父祖母教我们的吗?” “咱们苏家的人,怎么可以贪生怕死呢?” 秦英和柳娇娇被自己家的小孩说得无言以对,正气得找不到话批评他们时,看到元涟漪教育自己家的孩子,个个都是一副认错的模样,当下也依葫芦画瓢,转换了一个教育的方向。 “你们倒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点都不贪生怕死,可你们怎么也不想想你们的颖宝妹妹,她什么都不懂,连把刀都拿不动,连个石头也扔不起,看到你们跑,他也跟你们跑,要是把她伤着了,你们还能说这种话吗?” “你们这些当哥哥的,平日里就是这样疼颖宝的吗?这节冒险跑去当英雄,连自己的妹妹都不顾了?” 秦英和柳娇娇改变策略的训话,果然凑效。 两家的孩子顿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猛然想起,如果他们刚才冲动的跑过去逞英雄,他们的颖宝妹妹也一起跟过去,到时候被那些山匪用石头直接一砸…… 哎哟妈呀,那个场面他们想都不敢想! 当下也跟着一同低头道歉:“我们错了,下次再也不会那么冲动了!” “下次我们一定会注意看着,绝不再让颖宝有发生危险的可能!” 秦英和柳娇娇听见自家孩子如此认错,顿时哭笑不得。 他们前面说了一大通,这些孩子就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一说他们这样的行为会让颖宝受伤害,他们她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行为,这可该让她们说什么好呢? 心中只能感慨,看来以后想要教育这些小子,只能从颖宝的身上早切入口了。 张老大在苏家人的轮番劝说下,又看到那些山匪确实做得过分,终于默许,故意闭上眼睛睡觉, “我困了,先睡一觉,待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你们都别再叫我。” 说着,钻回帐篷里。 苏家人见他这个态度,当下就知道他已经默许,立即兴冲冲的去马车上面拿兵器。 随后直接跑到那些嚣张的山匪那里,挥刀向他们冲了过去,把刀架在带头的那个山匪脖子上。 “全都住手!要是不想脑袋搬家,就给我抱着头蹲下!” 那些山匪见来对付他们的竟然是一群流放犯,不由得嗤笑:“我看你们还真是反了,看守你们的官差都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你们倒是在这里强出头,我看你们是不想平安到达流放之地,而是想在半路被斩杀吧?” 128.我们苏家人绝不与你们同流合污 苏家众子毫不退缩,放在盗匪脖子上的刀又加深了几许:“反正我们都是犯人,也不怕再多几项罪名,况且我们若是要杀人见血,那也是见的是你们这些盗匪的血,或许还能因此受到嘉奖,我们何须惊慌害怕?” “你们……”到北门听见苏家人这般说话,大有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架势,当下也有些慌了。 但毕竟是当强盗惯了,不能在百姓面前丢了面子,于是依旧骂骂咧咧的道:“你们这群流放犯,让你们从我们山寨里逃出来已是极大的运气,如今你们还要这般挑衅,还真是自讨苦吃! 今日我们就不同你们计较,日后你们自己紧着项上的人头,别等我们寨子的人,在前面等着索取你们的命!” 丢下这番狠话,山匪们就想要转身逃跑。 可苏家人都不允许他们离开,举着从他们山寨里拿来的大刀,铿锵有声的道: “你们若是不把这些百姓的财物放下,乖乖跟着我们等到明天天一亮去见官,否则别想留一条性命!” 那些山匪见这群流放犯人,竟然还想要把他们留下来,等明天一亮就送他们去见官,当下就气得火冒三丈,再也不忍了。 “老子给你们点颜色,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以为我们没有兵器就奈何不了你们吗? 我们那么多人手里还有石头当武器,要是真的你们打起来,你们就这么几个人,就算拿了兵器,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你们还真想继续纠缠不休的是吗?” 苏家人看着确实人比他们多了好几倍的山匪,依旧没有退缩。 在此之前他们也早就看清了形势,知道他们山匪人多。 但是人多又怎么样,他们苏家人一个可以打至少十个的,而且这些山匪也没有兵器,还指不定谁输谁赢。 “那就先打一架试试吧!”苏大郎等不及了,虽然他的手还在复原中,但他可以用另外一只手。 这些天他只要一得空,就用另外一只手练习,现在也是巴不得能有机会查验一下他练习的成果。 他这么一叫,所有的人就开始动起手来。 以时间城墙脚下,一阵乱哄哄,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不断。 百姓们吓得胆战心惊,缩在墙角成一团,不敢吭声也不敢动。 打斗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苏家人虽然拿着兵器,但抵不住山匪人多,堪堪打了个平局,谁也讨不到便宜。 按照常理,苏家人5个壮丁加上苏老夫妇和秦英,一共也就八个人,若是算上孙子辈的苏大恒和苏大毅,勉强有十个人。 可这些山匪,少说也有30来个,还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威猛男人。 他们只要盯上苏大恒和苏大毅,以及同是少年的苏五郎,把这几人的武器夺过来,就能把苏家人制服。 可他们偏偏像是撞了邪似的,无论他们怎么靠近这几个少年人的身,想要夺他们的武器,却总是无法得手。 仿佛暗中有人在保护他们似的,每次他们差点要把这几个少年的兵器拿到手,总会被人暗算。 不是手突然骨折,就是被石头打穿。 总之就是一点能拿到他们手里兵器的机会都没有。 颖宝在自家娘亲的怀里,和几个伯娘以及哥哥们的紧张不同,她淡定的看着这些山匪们的气急败坏,唇角勾起冷笑。 这些山匪还真会找弱小的人下手,而她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人得逞呢? 那些山匪见苏家人如此难缠,只好宣布停战,放软了态度。 “不打了,不打了! 你们如今已是流放犯人,就算帮了这些百姓与你们又有什么益处呢? 你们若是不与我们动手,我们从这些百姓身上抢来的金银物资,分一半给你们,让你们在流放路上也少吃些苦,你们看如何?” 苏五郎冲那些山匪啐了一口:“我呸!我们苏家人堂堂正正,忠君护国,爱民如子,才不会干你们这些抢夺掳掠的事!” 听到苏五郎这话,那些山匪们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忠君护国,爱民如子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被那位君主给流放?你们所爱的百姓,又有哪一个来替你们受这流放之苦?” 那些山匪们继续说道:“这世间本就是凉薄寡情的,你们还不如像我们这样,只管把自己过好了,哪管他人死活,潇洒一生,岂不快哉! 待你们到了流放之地,也不知是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若不趁着这个机会与我们联手,夺些一些金银物资,在路上可以享用, 免得到了流放地,就算有钱也无处花,有再好的东西也要被那里的看管之人抢去……” “你闭嘴!”苏大郎怒喝一声:“我们苏家人宁愿死,也不可能与你们这些山匪同流合污!我们与你们之间无话可说, 现在你们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同我们继续打个你死我活,要么你们就把百姓的东西全部放下归还,一起在这城墙之下等到到明天一亮,一起去见官!” 山匪们见苏家人毫不相让,也是恼火了,“我看你们还真是欺人太甚!若是只叫我们把财务归还,或许还有的商量,可你们竟然狮子大开口,叫我们跟你们去见官,你们当我们是傻子吗?我们怎么可能会跟你们去见官,自投罗网?” 那些被抢夺财物的百姓们,见他们僵持不下,也壮起胆子道:“那个……苏家好汉,不如让这些山匪把我们的财物归还给我们便可,不必让他们同我们进去见光了吧?” “是啊,早早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不必如此麻烦……” 听到这些百姓们的话,苏三郎顿时皱起了眉,厉声看着他们,训道: “你们以为我们就只是救你们这一群人吗?这些山匪今日不除,日后肯定还会再来继续抢夺你们的财物,伤害你们的性命, 就算不是你们也还会是其他人,你们今天若是逃过一劫,那以后呢?你们又怎能难保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抢劫,又被你们遇上?” 有一个百姓也愤怒的附和:“这位苏家好汉说的对,之前我就被这群山匪劫过两次,如今已是第三次了,要是再来一次,我半生劳碌又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这些山匪来抢的吗?” 另外一个百姓也悲愤的出声:“我是第二次遭遇这些伤匪的劫掠,上一次我的儿媳被她们活生生的折磨致死,我儿子也被他们杀害,我恨死他们了!若是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些山匪,我死不瞑目啊!” 众百姓们顿时唏嘘,一片沉默。 苏四郎看向那些山匪,年轻的脸上一片严肃和血气方刚:“你们这些强盗,看到我们的态度了没有?要么束手就擒,要么就与我们决一死战!” 山匪们怒气填胸,却迟迟不做回应。 直到听见远方有脚步声响起,那些山匪们这才笑了起来:“我们山寨的人现在赶过来了,你们这帮流放犯人,以为我们老大会轻易放过你们吗?现在我们不光要抢夺这些百姓的财物,害他们的性命,还要把你们也一并带走!” 众人听见这些山匪们如此笃定的话,面色不由一慌。 只见不远处果然来了一大群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 129.错了错了,我们错了! 那些人果然是土匪窝里的人。 颖宝被这家娘亲紧紧抱在怀里,探出个小脑袋,眨巴着一双小眼睛。 乍一看,觉得好像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孩,在好奇的看着外界的一切,并不知道害怕。 却不知颖宝是真的不觉得害怕。 她只是在嘲讽的冷笑。 没想到那些山匪的兵器库里的兵器被她全都搜刮到空间里了,他们竟然那么快又拿到了兵器! 这要么是他们抢的,要么就是他们头上的主子给的。 也不知他们的主子是谁,能这么快又给到他们这么多兵器,看来身份一定不简单。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诬陷他们苏家被流放的人有关。 那些山匪看到自己的人赶了过来,猖狂的大笑起来:“你们还当我们刚才跟你们说的话,在向你们示好是吗?做梦!我们不过是在跟你们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我们的兄弟拿到武器后赶过来,把你们一网打尽!” 苏家人以及官差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土匪竟然对他们这群流放犯人如此穷追不舍! 百姓们看到更多的山匪们赶了过来,下得越发颤抖。 有的人直接吓尿,还有的人直接下晕。 苏家人也开始没了底。 原本对付眼前这几十个山匪,对他们来说虽然是吃力,但好歹能够勉强应付。 若是又来了这么几十个山匪,而且还是带着兵器的,他们恐怕没什么反抗之力了。 就在众人担忧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之时,一声虎啸震天的响起,接着又有好几声虎吼,跟着一同叫嚣。 那些被吓晕的人被吵醒过来,被吓尿的百姓也被这声巨吼,又把尿给吓憋了回去。 众人闻声看了过去,只见一头高大威猛的大白虎正横在路中央,它的身边也各站着几头黄黑条纹的普通老虎。 身形比大白虎小了一圈,看着像大白虎的小弟,但却也依旧威猛强悍,足以能震慑那些扛着刀赶过来的山匪。 果然,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冲来的山匪,看到这几头老虎,顿时吓得往后逃窜。 “这、这……别走啊!”城墙下抢劫百姓的山匪们,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增援就这么跑了,当下着急起来。 也不知那些跑路的山匪是不是听到了在城墙下抢劫山匪们的声音,竟然真的又跑了回来。 一边用刀不断的挥舞着,好像在和什么东西在搏斗。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些跑来救援的山匪们,一个个的身上都爬满了蛇。 前有大虎,后有毒蛇。 这些想要跑来支援的山匪们,景况比打劫的山匪还要水深火热。 站在城墙上的人们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苏五郎得意的冲那些打劫的山匪笑道:“你们不是在等援兵吗?不是想要让你们的这些兄弟来抓我们吗?看看他们现在的遭遇,你们是不是该去救一下你们的兄弟?” 带头的那个山匪上前走了两步,可是看到他们的那帮兄弟下场实在太惨,他们要是过去,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站在原地看着。 百姓中突然有人发现那只大白虎有些眼熟,当下惊叫起来:“呀!那不是刚才和这群流放犯人一起的那只大白虎吗?” 经这个人一说,大家这时候也才想起来,连忙看向大白虎此前躺卧的位置,只见那个位置,此时已是空空如也。 所有人当下就确定下来,“那这大白虎果真是这群流放犯人的,它来救我们了!” 几个流放犯人,听到百姓们的这番惊呼,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你们说什么?那些大白虎竟是这群流放犯人的?” 他们她原本只是以为,过来增援他们的兄弟倒霉,遇到了山中大王和毒蛇,他们只要不过去就不会惹祸上身。 却没想到,那这大白虎竟然是那群流放犯人的,若真如此,那他们岂不是难逃一劫? 想到这里,这些流放犯人们立即想要逃跑。 可是已经晚了,大白把那些前来增援的山匪留给自己刚刚收的那几头虎小弟,以及小黑召唤过来的毒蛇们,迅猛的朝着城墙脚下扑了过来。 小黑看到大白跑去找颖宝,自己也顺着它的尾巴,爬到他的背,攀到他的脑门上,只等大白到了颖宝面前,它就要比大白还要更快的跳到颖宝怀里。 “啊啊啊啊!不要过来呀!” 山匪们吓得瞳孔大睁,有好些个直接硬邦邦地吓倒在地上,也有些吓得尿了出来。 还有的吓得双膝碰撞,上下牙相互打架。 苏大郎趁着这个机会对他们大喝一声:“还不赶紧束手就擒,否则让你们成为大白虎的食物!” 那些山匪们顿时吓得腿软,扑通跪在地上,不住求饶:“错了错了,我们错了,求各位好汉饶命!我们不想被吃掉啊!” 眼看这些山匪终于投降,苏家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立即去跟官差们拿了绳索和锁链,把这些山匪给绑了起来。 至于那些前来增援的山匪,也将他们一并捆绑。 那几个在城墙下休息的百姓们见山贼终于被抓住,他们的东西也得以被归还,当下跪在地上,朝着苏家人抱手的道谢。 “多谢你们啊!你们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今天要不是有你们在,我们恐怕不光是钱财丢失,或许性命也交代在这里了!” 好些个之前嫌弃他们是流放犯人,怕给他们带来晦气的百姓,也都惭愧的凑了过来,跪在苏家人面前,诚心的道歉和感谢: “对不起,此前是我们心胸狭隘,对你们多有得罪,实在是该死,今天要不是有你们在,我们绝不能如此幸运!以后谁若再敢说你们晦气,我绝对会跟他们急!” 苏家人见这些百姓们如此向他们下跪道歉,连忙将他们扶起,谦虚的道:“你们不要向我们行如此大礼,我们现在也不过是流放犯人,地位卑微,实在是受不起你们的跪拜!” 百姓们却十分执着,非要行完大礼才肯起来,“你们这一家流放犯人,虽然身份卑贱,但却做出如此伟大之事, 在我们只能认命,任凭这些山匪宰割之时,你们却英勇无畏的出手搭救,也没有在那些山匪的利诱之下,与他们联手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如此浩然正气,怎么是一般的流放犯人可以比的呢?” “不是我说,像你们苏家这般英勇正直,怎么可能会成了流浪流放犯呢?该不会是什么冤案吧?” 这问题一出,所有人都深以为然。 差役们怕引起舆论骚动,立马叫停,大家这才停止了议论。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城墙的门终于被打开。 守门的卫兵看到城墙外有很多人在等门进入,已经习以为常。 可是看到那么多被捆绑起来的山匪还是第一次。 他们当下就惊得转身,忙不跌的去给知府大人告知此事。 130.太好了,这些山匪终于被抓了! 在城墙外等候,城门大开的流放犯以及官差,还有那些百姓们带着被捆绑的山匪一同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城内的百姓看到他们那么多人,都不由纷纷围拢过来,驻足观看。 人群当中有好些个认出那些山匪的面貌,当下就惊呼出声:“哎呀,那不就是前几天才刚刚到我们青州城内打家劫舍的山匪吗?” “我也看到了!就是那个,硬生生把我家的马给拉走,还把我儿子打的腿都断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对对对,就是那一伙人,我看到那个抢我家闺女的山匪了,把我闺女还回来!把我闺女还回来!” 人群顿时变得骚动,那些曾经被山匪欺压过的百姓纷纷捡起石头菜叶往他们身上砸去。 “你们这些该死的山贼,还我女儿!”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还我儿子的一双腿!” “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原本清晨的集市上还是比较清静的,可是却因为这些山匪的缘故,那些原本还在屋里没出来的百姓,纷纷听到风声慌慌忙忙跑了出来。 看到那些山匪果然被捆绑着,也加入了丢石头和臭鸡蛋的行列。 看管流放犯的官差原本懒得理会青州城的混乱,但是见青州城还没有派人过来接应这些山匪,也只得担起维护秩序的责任。 他们拔出腰间的配件,对着那些想要扑过来撕咬捶打山匪们的百姓,大声恐吓道:“全都给我后退,若是再敢上前一步,就将谁与这些山匪一同捆绑,押往州府。 百姓们一听要和山匪们绑在一处,立即退避三舍。 好不容易到了州府衙门,发现衙门外面排着一长队的人,都在等着知府大人审案。 差役们领着一群被捆绑的山匪,想要直接进去,却被守在外面的州府官兵拦住。 “等一下等一下,大人正在里面断案,你们先不要进去扰乱了秩序!” 张老大连忙上前,对那个州府官兵头领解释一番:“我们乃是从皇城来的差役,本是要押解流放犯人到流放之地, 途经你们青州城,需要得你们青州知府大人的通关印章才得以进入下一个县城, 昨夜却被关在城门之外,无意间帮你们把这些山匪全部捉拿归案,还请看在我们祝你们捉到山匪的功劳之上,通融我们先进去。” 那个头领面露震惊之色,神头看了一眼,他们这群皇城官差的后面,表情有些复杂。 随后才看向在外面排队的众百姓,大声说道:“这些从皇城来的差役,为咱们青州城抓了不少的山匪,现在要带他们去见知府大人,你们看可否让他们先去?” 那些百姓立即顺着州城官府头领的指引扭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也不排队了,纷纷跑到那些山匪的周围,对他们指指点点,嚎啕哭叫。 “我就是为了这些山匪的事情才来报官的!昨日我和我家老伴儿赶了一群羊要进城来卖,却被这些山匪全部都抢光了,还把我的老伴儿打得现在只剩半口气!老天有眼,终于让这些山匪被抓住了!呜呜呜……” “这些个山匪在我的布庄抢我的布匹,我不让他们得逞,他们竟烧毁了我的布装,我一生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啊,呜哇哇……还请知府大人们能尽快将他们绳之于法!” “我女儿大婚当天,却被这些山匪给玷污了,我女儿如今投井自尽,我要让他们给我女儿偿命,啊啊啊……” 众百姓哀告的声音起此彼伏,恨不得想把那些被捆绑起来的山匪们撕碎。 州城的官兵立即拦在那些山匪的面前,维持秩序,大声喝道:“既然大家所告知人都在这些被抓的山匪队伍里,那我们就让他们先进去让咱们的知府大人先判他们的案子,你们看如何?” 众百姓们立即异口同声的点头同意,“可以,请官爷先断他们的案子,只要看到他们受到报应,我们的案子也算是结了!” 那州城的官差头领这才点了点头,亲自跑到里面去跟知府大人通报。 那个原先在城门口,看到那群被抓的山匪,就急吼吼的跑过来通传的守卫,看到这个情况,不由撇了撇嘴。 “我刚才就说你们抓了一群山匪过来,让他帮我通传一下,他却说我在胡说八道,还说那些山匪穷凶极恶,不会有人敢招惹,又说你们这些官差肯定是存着事不关节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绝不可能会帮忙抓山匪,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如今亲眼看见了,还不是要进去通传!” 张老大等人听见这位守卫的说话,顿时有些心虚和惭愧。 其实那个州城的官差头领对他们的猜测并没有错,他们确实就存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根本就没打算要把这些流放犯人抓起来。 只不过是苏家的人见不得百姓们在他们眼前受欺压,这才动手把这些山匪们给收拾了。 他们这些差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如果说要做了什么,那就只是点了一下头而已,同意苏家的人去与这些山匪们打斗。 而他们这些山匪则是坐享其成,不费一点力气就得了捉拿山匪的名声。 很快,知府大人就让人过来通传,让张老大和他身边的差役带着那些被捉拿的山匪一同进衙门内审案。 由于人多,流放犯人就暂且被安置在外面,由王彪带着几个两个差役留下来看管。 那些在外面准备击鼓报案的百姓,看到山匪们,一个个鼻青脸肿,头破流血,蔫头搭脑的被押送着进了知府衙门。 百姓们兴高采烈的谈论起来:“太好了,这些山匪终于被抓了!我们终于大仇得报!” “真想知道这些山匪们遭遇了什么,才变得如此狼狈,要是有谁在场跟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那就好了!” 听见大家都在好奇那些山匪是如何束手就擒的,那些和流放犯人昨天晚上一起在城墙外面过夜等候的几个百姓和商人立即举手,与有荣焉的大声说道: “我昨日和他们一起在城墙外过了一夜,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我来跟你们详细解说!” 百姓们当下就安静下来,仔细听他们解说。 那几个百姓和商户们,你一言我一语,便还原了昨天晚上的惊险场面。 听到所有的细节和前因后果,中百姓们这才吃惊的看向苏家人。 “原来是你们这一家流放犯人,把这些山匪拿下的!” 131.漏风的小棉袄 王彪眼看这些百姓把抓住山匪的真相告知给其他的人,原本他们差役的功劳和名声就这样瓦解,不由想要再挽回几下。 他上前一步,说道:“这些犯人之所以能这般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乃是我们这些官差的安排,不然他们如何有机会,脱下脚镣,拿起大刀,和那些山匪对抗呢?说到底,你们还是得感谢我们这些官差!” 抓着他衣角的女儿囡囡却开口拆他的台:“爹爹和其他官差叔叔都在睡大觉,为什么要感谢你们呀?明明就是苏家人和颖宝的宠物把坏人打跑的呀!” 一番话把王彪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可又是自己的亲女儿,就算再怎么气恨也只能咬牙忍着。 眼看自己的女儿说完那番话以后,就颠颠的跑过去找颖宝,一副邀功的模样,对颖宝笑道:“颖宝姐姐,我说的对不对呀?” 颖宝看着囡囡,笑得合不拢嘴。 在外人的眼中,只当她是三岁孩童单纯天真的无知笑容,却只有她心里清楚,囡囡会说那样的话,是她提前教的。 她料到这些官差肯定会把抓住山匪的功劳给抢去,自然不想让他们占了便宜。 她的家人和大白、小黑昨天晚上拼死拼活与山匪打斗,受了伤,挨了打,吃了大苦头一晚上都没睡,这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山匪,竟然就被这些着看了一晚上好戏的官差领了功劳? 她可不吃这个亏! 被拆了台的王彪,知道保不住他们冒领的这个名声,只能骂了一声漏风的小棉袄,然后也不好再多言。 而百姓们在听见王彪的女儿说的那番话后,自然在心里有了衡量。 得知真相以后,他们立即上前,将苏家人团团围住,感激涕零的握住他们的手,向他们倾诉着心中的谢意。 “没想到你们一家竟都是英雄辈出,就连那些官差都不敢招惹这些凶恶的山匪,你们这些带罪的流放犯人,居然能这般英勇搭救,实在是救了我们这些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啊!” “我们青州城深受这些山匪骚扰多年,最近这几个月这些山匪对我们的骚扰越发的频繁和肆无忌惮,我们都怕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居住在这青州城了!” “若是将这些山匪全部都剿灭干净,我们钦州百姓也不必过得如此战战兢兢!” 苏家人看着这些百姓们纷纷向他们诉说着这些山匪们的恶行,心中越发义愤填膺。 “这些山匪竟然如此张狂!” 不光是苏家人,就连左家人也都气愤不已。 对于山匪嚣张的行径感到十分震惊和咬牙切齿。 刘家人看到苏家人被百姓们如此追捧,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夜要是官差也能帮他们把脚镣给解开,他们肯定也会帮忙一起把那些山匪给打败。 如此,这些百姓追捧感恩的,就不光是他们苏家的人,他们刘家人,也能沾上光了。 想到这里,刘家几兄弟便阴阳怪气地嗤笑起来。 刘参议道:“你们先别感谢得太早,那些山匪人多势众,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灭绝的,这才抓了几十个山匪而已!” 刘参议的二弟刘二也接着开口:“要是被上百个山匪赶过来报复,你们到时候恐怕就不会感谢他们了,而是痛恨他们给你们招惹了大祸!” 听到这刘家几兄弟的话,众百姓们顿时愣住了。 有几个听信了这样的说辞,顿时变得恐惧战兢。 “对啊,我听说那些山匪可是占了好几个山头居住的呢,人可多了,连知府大人曾经派兵要去攻打山匪的巢穴都没能攻打下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任凭山匪猖狂, 如今这几十个山匪被这些流放犯人捉拿归案,怕是会引来其他山匪的报复打击,我们到时候恐怕要有大祸了!” 听到这话,又有更多的百姓开始恐慌起来。 “若真如此,那我们岂不是大难临头?要是那些山匪真的要来报复,那还不如不要得罪这几十个山匪,让他们抢抢就得了,也免得会有后顾之忧……” 刘参议的弟弟刘三眼看百姓们开始动摇,于是又添油加醋:“我们这些流放犯人也只是路过一下而已,把那几十个流放犯人捉拿归案就拍拍屁股走人,可到时候承受山匪报复的人是你们这些住在青州城的老百姓,你们确定还要继续跪谢那姓苏的一家……” “啪!” 没等刘三把话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大巴掌。 趁着大家都发懵的时候,又啪啪两声,名叫刘大的刘差役,以及他的弟弟刘二也各被甩了一巴掌。 只见黄氏愤愤的指着三兄弟的鼻子,泼辣的叫骂道:“你们三兄弟可真是居心不良,分明就是嫉妒苏家人得百姓感恩,却故意挑拨离间,要让百姓们恐惧,埋怨苏家人的英勇之举,一家子的小鸡肚肠,无耻卑鄙!简直是不要脸狗屎烂泥,我呸!” 兄弟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巨变。 刘大更是气愤不已,虽然他已经给黄氏递了休书,可还没有到官府盖上印章,差役不认这个账,依旧把他们当做是一家人,将他们捆绑在一块。 一路上这一家子的吵闹就没有停过,要么是大家听惯了懒得去理会,要么就是被官差用鞭子给叫停。 如今黄氏竟然敢打他们的脸,刘家几兄弟顿时就忍不住了,那几个兄弟的妯娌也是愤怒不已。 于是一大家子的人围着黄氏打了起来,至于黄氏的两个儿子在旁边哇哇大哭,想要救自家娘亲,却是无能为力。 刘家的这场闹剧,官差和其他流放犯人已经习以为常,百姓们也只是瞧了一眼,就没有太在意。 不过颖宝却发现,这个黄氏虽是泼辣,讲话难听,但这次却是站对了队形,此前一家人吵闹,她也懒得去多管闲事,但这次黄氏既然在帮他们苏家人说了公道话,那她自然也要帮她一下。 于是,在那些人拳打脚踢要打黄氏的时候,颖宝从空间里拿出之前在宫里搜刮来的金钟罩,直接盖在黄氏的身上。 因为是在空间里使用,外面的人看不到。 刘家的人在踢打黄氏的时候,只感觉好像打到了铁墙,那黄氏没再看见有一点吃痛的表情,反倒是他们打下去的拳头被震得差点要碎骨头。 “这个臭婆娘,身体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硬,打得我的手都要碎了!” 132.对付碎嘴的人,就是堵住他们的嘴 刘家几兄弟以及几个妯娌,嘴里都是骂骂咧咧的。 打又打不得,全都痛在自己的拳头上。 只好指着黄氏,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在嘴巴上,咬牙切齿的继续叫骂:“我看你就是跟苏家人一样,故意想让大家朝山匪的报复,我们自己被流放也就罢了,竟然还不想让百姓安生,我看你们就是心肠歹毒!” 听到刘家人这些话,苏家人气的肺都要炸了。 他们昨夜千辛万苦累死累活救助百姓,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山匪捉拿,眼看百姓们也领了他们的英勇之举,向他们感恩戴德,没想到,却因为刘家这些人的恶意煽动,反倒成了他们在逞英雄,故意陷这些百姓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大家开口还想要反驳这些刘家人,颖宝却是不耐烦了。 对于这些碎嘴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说不出话! 她当下就从空间里,直接拿了几瓶收刮来的药水,这些药水吃进去后会让人暂时失声,就先让他们闭嘴吧! 颖宝从空间里将药水喂进刘家人的嘴里,顺带用空间里的铁掌给了他们好一个大嘴巴子。 那刘家的人嘴巴一下子变得又红又肿,仿佛猪大肠一般。 开口想要痛呼,却是发不出声音。 众人见他们一家人好像是排队一样嘴唇一个接着一个的变得红肿,失声无言,也是诧异。 “奇怪,他们这一家人是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说着话呢,这会儿怎么变哑巴了?嘴巴还红的像猪大肠一样,这是什么情况?” 颖宝见大家都在以后的讨论,故意一副天真的模样,嫩生嫩气的大声说道:“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老天爷惩罚了呢?” 听见颖宝这话,苏家众人立即反映过来,顺势而上。 “可不是吗,莫名其妙一家人的嘴巴都变成这样,不是老天爷惩罚还能是什么呢?” “我看要不是他们说错了什么话,也不会变成这样子的!” “估计等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应该就能说话了,还是赶紧想想说错什么了,叫老天爷忏悔吧!” 苏家人也没有明着说刘家几兄弟到底说错了什么话,就只是往这个方向引导着。 百姓们却听出了意思,当季就纷纷谈论起来。 “刚才这刘家的人还在跟我们说苏家人的坏话,说他们累死累活才抓下的山匪,是在坑害我们,接着他们就遭了这么一个下场,这样看来很明显啊,他们刚才诽谤苏家人的话,根本就是不合老天爷心意的!” “苏家人替我们百姓抓了这几十个山匪,乃是义勇之举,却被这刘家人如此湖面,难怪才会变成这样!” “这样看来苏家人救了我们没有错,那几十个山匪就是该抓!那些想要来找我们暴富的山匪故然可恶,但是这些苏家人确实并没有错!我们不能怨怪到他们头上!” “是啊,他们是英雄,怎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呢?果然连老天爷都看不得这种事,让那刘家的人现在全都闭了嘴!” 刘家几兄弟和几个妯娌听到众人这话,心里虽然对苏家人得了百姓们的人心感到十分不服气,但是现在也不得不相信是老天爷的降罚。 毕竟他们之前那样说苏家的人,就是心存恶意,想要让他们被百姓们怨怪。 现在嘴巴疼痛麻木,话也说不出口,他们也只能向老天爷举手,认错求饶。 “唔唔唔……唔唔唔……是我们存心不良,想要让百姓怨恨苏家,才故意说了那些诽谤之话,求老天爷让我们能够开口说话!” 刘家人呜呜呜了好半天的时间,直等药效过了之后也没有发现,还在继续向老天爷哼叫着,承认自己的罪过。 结果等他们喉咙能够发出正常声音的时候,也没有收住嘴,百姓们把他们忏悔的话也全部都听了进去。 这才终于知道了他们的存心。 当下就指着他们痛骂起来。 “你们这些刘家人还真是可恶至极,都已经成了流放犯人,心肠竟然还是那么坏!” “苏家人被流放那是万不应该,你们一家被流放,那就真是活该!” “幸好老天爷阻止了你们的妖言惑众,不然我们还真的被你们所迷惑,非但没有感谢苏家人把这些山匪给抓住,反倒还要怨怪他们了!” “我看你们这刘家人,比起那些凶神恶煞的山贼,都是一样的坏!” 百姓们说着,捡起原本是扔给山匪们的菜叶石头以及臭鸡蛋,全都丢在刘家人的身上。 苏家人顿时想要抱头躲开,但是因为脚下还有脚链,所以没能跑开,也只能在原地东躲西藏,最终还是没能逃避菜叶石头和臭鸡蛋的攻击,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只有黄氏因为得了颖宝的金钟罩盖着,所以那些菜叶石头和臭鸡蛋,不经意间失了准头,朝她打来的时候,却打在那他们眼睛看不见的金钟罩上,并没有伤着黄氏一分一毫。 黄氏因此惊喜的叫道:“果真是老天有眼啊,瞧,我就是不跟这些刘家人同拉一泡屎尿,所以老天不罚我,百姓们的打砸也伤不到我,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此时她的心更加的偏向苏家人,越发觉得苏家人是有大福之家,待到了流放之地,她说什么也都要成为苏家的人! 就在大家共同讨伐刘家人之时,却见知府大人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外面一片混乱,立即让官差维持秩序。 随后走到苏家人面前,谦逊有礼的朝着苏老将军行了一礼:“苏老……” 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来,连忙刹车,重新改了个称呼:“苏老先生,听闻你乃是镇守我们邵元国的护国大将军,如今被流放到偏远之地,实在叫晚辈心伤,让我们少元国痛失一个护国大将,实在是我国之损伤啊!” 苏老将军见知府大人一出来就给他这一顿夸奖,当下就知道他定然还有后话,于是双手将知府大人扶了起来,老持沉稳的道: “知府大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只要是我这老不死能做到的,定然也不会推迟。” 知府大人见苏老将军已经放话,顿时欢欣,又再一次向苏老将军谦恭地行了一礼,这才说出自己的请求。 “苏老先生既然曾经是身经百战的护国将军,相信帮助我们青州毁灭那山匪的巢穴,应该不在话下,还请苏老将军与我们一同出战,讨伐山匪!” 133.请求出战! 听到知府大人的这番请求,还没等苏老将军回应,那些深受山匪劫掠欺压的百姓们,都纷纷跪地祈求。 “求苏老先生答应出战!” 这些百姓们之所以如此齐心,乃是因为知府大人此前已经派兵,向那些山匪讨伐过好几次,最后却都是以失败告终。 如今听闻苏家那位最年迈的老者竟然是曾经的护国大将军,而且苏家人还替他们抓到了那几十个三肥,可见他们的能力确实不容小觑,当下就好像看到了希望,自然是纷纷跪地恳求帮忙。 苏老将军却是一脸为难,“如今我自己亦是带罪之身,又要被赶往流放之地,又如何能帮助你们呢?” 知府大人连忙说道:“这个苏老先生不必担心,我已同你们的张头领说清楚了,只要他容许你们留下来,助我们将那些山匪的巢穴剿灭,我们定然不会亏待你们,并且还会再通关文书上写下因由,就算你们晚到下一个站点,也不会被怪罪。” 说到这里,知府大人又是一顿夸赞:“没想到你们苏家人还真是所到之处,皆有福运沾身,我方才在你们的张头领那里看到了你们之前的通关文书,上面有安城县令写下的一些晚到因由, 是因为你们拯救了安城百姓,让他们的瘟病得以全面医治,还在那里耽误了好些天的时间, 既然你们已有先例,为何不也看在我们青州百姓同样需要你们的帮助,留下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剿灭那些可恶的山匪呢?” 苏老将军没有立即点头答应,而是看向张老大。 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流放犯,是被张老大管着的。 张老大被苏老将军这么一看,顿时倍感荣光。 原本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原来,他将那些流放犯人带进知府衙门里时,就存着冒领功劳的心思,想让知府大人多给一些路上的盘缠。 谁知那知府大人办案还挺精明,几个问题下来,他就露出了破绽,让知府大人查清了这些山匪并不是他抓的,而是苏家人抓的。 再问下去,他就只好把苏家人乃是曾经的护国将军一家给说了出来。 知府大人当下就亲自出来迎见。 而他因为被丢了功劳,心里多少有些很不是滋味,甚至对苏家人还多了一些怨气。 觉得苏家人竟然是他手下看管的流放犯人,却比他过得还要风光受人追捧,实在让他的心里很不平衡。 因此一直都闷闷不乐,跟在知府大人的身后也一直不开口说话。 如今却被苏老将军看了这么一眼,他当下就感受到了被尊重的虚荣。 就算大家如此请求苏老将军又怎么样说,老将军还不是得看他的脸色,得他的允许才敢点头。 虽说原本也是计划着要答应此事的,就算苏老将军一家不同意,他也会逼着他们同意,毕竟好处已经收了。 但是如今被苏老将军如此尊重,他的感受便不一样了。 当下就点头答应,心里却在暗想着他收到的好处也不能亏待了苏老将军一家,到时候等事情结束,也给他们分一分。 颖宝在自家娘亲的身边,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敏锐的感受到张老大的态度变化,当下就摸到了原因。 不由对自家的祖父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祖父虽然只是轻轻的瞥一眼张老大,但却是含了多少的人情世故,硬生生让原本还对他们苏家人有怨气的张老大,态度又转好下来。 眼看又要耽误前往流放之地的时间,其他的差役并没有意见,毕竟知府大人给的好处,他们肯定也少不了。 左家的流放犯除了个别人,基本上也没有意见,毕竟他们一路上来的时候,也听到了那些百姓诉说山匪的可恶,心中也是义愤填膺,耽误几天把那些山匪剿灭了,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关系。 刘家几兄弟却颇有怨言。 “搞什么嘛,又要耽误时间,我们这是去流放之地的,又不是援军,前面的时候耽误了三天时间,给安城百姓医治温病也就算了,现在又要耽误时间,在这里帮他们扫清山匪,那我们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流放之地!” “就是嘛,我们现在的目的地乃是要去流放之地,这一路耽误下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定!” “早点到达安流放之地,我们也早点可以安下心来,开始正常的生活,像这样一路漂泊,居无定所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呀!” 听到刘家人的这些怨言,差役们直接挥舞着鞭子,抽在他们的身上:“这些轮得到你们来操心吗?你们只管听从安排就行!你们就多谢我们没让你们尽快到达流放之地,不然太早到了那个苦寒之地,到时候你们恐怕还要哭爹喊娘的求我们把你们带回来呢!” 刘家人吃了鞭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对苏家的怨气又更深了几分。 他们一家被苏家人害得跟着一起流放也就算了,现在还连累他们挨打受骂,耽误他们的行程,还真是可恶! 定下来之后,知府大人当下就命令道:“来人!准备好吃的喝的,让苏老将军一家好好的吃喝休息,到了明天一早,才有精神一起商量讨伐山匪的对策!” 苏老将军却摇了摇头:“等不到明天一早了,这几十个山匪被我们抓了过来,那些在山里的匪徒估计现在已经在开始商讨对策,拯救他们的同党了,若不出我所料,大约就在今夜,大家睡眠正好的时辰,那些山匪就会入城行动了。” 听到说老将军这话,所有的人顿时心惊胆颤:“那些山匪今夜就要来了吗?可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如何抵御得了他们?” “是啊,时间如此紧迫,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做安排,那些山匪个个都是彪悍强横的,我们根本就抵挡不了他们!” 苏老将军见大家的士气如此低下,不由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些百姓以及衙门里的官兵,都被那些山匪给打出了阴影,如今竟是连一点信心都没有! 134.这番手段,妥妥就是激将法啊! 苏老将军脸色严肃起来:“我们的时间匆忙,那些山匪的时间难道就不匆忙吗?他们今夜要是打过来的话,也是现在才开始计划,同样的时间,那些山匪来的还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占尽优势,有什么好惧怕的?” 众人顿时不敢说话,一旦面上的表现依旧是胆颤心惊。 知府大人尴尬的向苏老将军道:“苏老先生,不知道您哥还有其他的法子?若是今夜就要与那些山匪作打斗,对于我们现在的兵力来说,恐怕也是勉强,况且听闻你们昨夜为了抓这几十个三肥,一天一夜,未眠恐怕你的精神也会有所损耗,不能做出最佳的决定……” 苏老将军眼睛顿时一顿:“老夫上阵杀敌之时,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日子都熬了过来,这一夜未眠又算得了什么?” 苏三郎凑到自家老爹身边,小声提议:“父亲,既然这青州的兵丁士气如此低下,不如我们先把这些山匪全都放回去, 如此,那些山匪也就不会跑到青州城来营救,我们也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好好的部署安排,给他们打足士气,到时候直接到山寨里把他们一网打尽!” 苏四郎也上前提议:“三哥说的对,不如先把这些山匪放走,我们也可以争取到更多时间,免得准备不充分,这些山匪最终还是被救走,到时候可就更加影响了我们日后进攻山匪的士气……” 苏大郎却持不同意见:“这些山匪根本就不足为惧,只要大家齐心上场,那些山匪到了咱们的地盘,咱们还不得速速将他们拿下!” “关键是现在这些青州的人根本不齐心,完全没有士气啊!”苏二郎也忍不住插了句嘴。 眼看自己的儿子们开始讨论起来,苏老将军突然一抬手,沉冷的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你们蔫能保证,把这些山匪放回去,给大家留有足够的安排部署时间,这些青州的兵丁士气就能高涨了吗?” 听见苏老将军这话,大家顿时不再吭声。 一旁的苏老夫人当下就明白了自家丈夫的决定,附和着道:“士气这种东西,一旦退缩过一次,就无法再长回来了,今天若是把这些山匪放回去,那便是妥协,就是认输,承认我们这些官兵不如他们那些山匪,只会让我们的士气越加萎靡不振。” “那现在该怎么办?” 知府大人在旁边听见苏家人的谈话,也不由感到着急。 说老将军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围观的百姓们,中气十足的铿锵问道:“在场的百姓们,你们当中有谁家被山匪劫掠欺压过的,请把你们的手举起来!” 在场的青州百姓,纷纷把手举起。 放眼一看,举手的人竟然有七八成! 看到这样的场面,众人的心中都不由发颤。 可见那些山匪平日是如何猖狂的! “你们恨那些山匪吗?”苏老将军有大声询问。 “恨!”众百姓们回答的咬牙切齿。 苏老将军继续开口:“想要报仇雪恨,让那些山匪都遭报应吗?” “想!”百姓们又是齐声铿锵的响应。 “很好!”苏老将军重重的点头:“那我今日就给你们一个手刃仇敌的机会,看到刚才我们抓来的那几十个山匪了没有? 只要你们上前一步,我就可以带领你们,今夜把那些来营救这些山匪的同党一并抓获,到时候这些山匪要杀要剐,全凭你们!” “这……”一旁的知府大人连忙想开口说些什么。 苏老将军却突然对他说道:“知府大人,若这些百姓历下脚面山匪的大功,你应该不会吝啬给他们手刃仇敌的机会吧?” 听见苏老将军这话,知府大人顿时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道:“苏老先生,您这是想让这些百姓对付那些山匪?” “不错!”苏老将军面色淡淡:“官兵的士气太差,恐怕还没等山匪攻击,他们就已经丢盔弃甲,我还不如用这些有仇怨的百姓,或许还能比这些士兵有用些!” 百姓们听说可以亲自报仇血恨,当下血气大涌,大声说道:“请苏老将军带领我们一同手刃仇敌,报仇雪恨!” 说话间,全都上前一步,毫不畏惧。 苏老将军看了一眼这些百姓,又扫了一眼畏畏缩缩的知府大人和他的士兵们,抬起下巴说道:“此次围剿山匪,我看这些百姓比知府大人你手下的士兵们还要有用,今天晚上,知府大人就带着你的士兵们好好呆在屋里,千万不要出来,免得被山匪误杀。” 听到苏老将军这话,知府大人脸色顿时刷白。 他乃堂堂知府大人,一州百姓的父母官,遇到危险应当是要冲在前面的,如今这苏老先生竟让他缩在后面,这不是在间接的说他无能吗? 其他的士兵也听到了苏老将军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可是官府的兵丁,应当冲在百姓的前面,保护一州百姓的安全,如今竟然要躲起来,让那些百姓冲在前面保护他们,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说他们青州的兵士无用吗? 想到这些,那些士兵当下就举起自己手里的剑,大声的喊道:“我们乃是堂堂正正的兵丁,怎么可能做缩头乌龟躲在屋里,反而让百姓们的冲锋陷阵保护我们? 比起他们,我们岂不是更加有能力吗?既然他们都不怕,我们又何惧之有,既然苏老先生能带着这些百姓们打赢这场仗,我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知府大人也跟在后面连连点头:“我乃青州的父母官,更加不可能躲起来,当要比百姓们更加勇敢一些才对!” 眼看士气一下子大涨,苏老将军这才终于满意,开始跟大家安排今天晚上的部署。 苏家人以及其他流放犯人,还有差役们看到说老将军的这番手腕,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不愧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三言两语就让士气重新被鼓舞。 颖宝也不由再次向自家的祖父暗暗竖起大拇指。 祖父的这番手段,妥妥就是激将法啊! 明着看起来是嫌弃士兵们士气不佳,只能选择百姓们做他的将士。 实际上祖父的目的还是那些衙门的士兵,说要选百姓成为与他作战,其实只是为了激发出那些青州兵兵们的士气和勇敢之心。 看样子结果还挺不错。 当天晚上,大家都做好了部署,半夜十分,在大家极困之时,那些山匪们果然潜入青州城内。 135.她的功劳其实也很大啦 山匪们有恃无恐,想着青州城的士兵竟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看到他们就只当做看不见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谁知这一次,青州城的士兵却没有像以前那么好说话,看到这些山匪的到来,立即将他们围困住。 而青州城所有的百姓也突然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向他们扔石头和铁球。 好在他们有个多重计划,那些只是明面闯入的山匪,他们还留了几支队伍在暗中进行。 谁想,他们暗中的行动也很快就会发现,那些原本应该害怕得不敢透露他们身份和下落的百姓,却仿佛不怕死似的,四处宣扬他们暗设的落脚之地。 躲藏的地方暴露,那些山匪原本想要营救自己的同伙,谁想他们这些前来营救的人,也跟着被一网打尽。 天大亮之时,百姓们再次聚集,此刻他们的脸上全都是兴奋。 因为那些潜伏到他们青州城,想要营救前面那几十个山匪的人,此刻全都被他们捉拿,排成长队跪在街头上。 士兵们也都小有得意,庆幸着他们幸好没有当缩头乌龟,不然这些功劳全都归百姓所有,他们是一点光都不沾,还要背上一世的羞辱。 他们竟是第一次发现,这些山匪如此好对付! 颖宝等苏家的人被知府大人安排住在驿馆里,他们可以在驿馆的阁楼之上,看到街道上的情景。 眼看那些前来营救的山匪也一同被捉拿,百姓和士兵们都是洋洋得意的模样,心中不由感叹。 这一次的胜利,其实得亏了祖父还有他几个叔叔伯伯和爹爹的部署。 由于他们周密的安排,这些士兵和百姓们这才有了用武之地,用最小的力气就能让那些山匪无处可逃。 当然,她的功劳其实也很大啦。 再怎么周密的计划,肯定也会有一些意外发生。 而她也深知祖父这一次坚持要和那些山匪对抗,就是为了激发士兵们的信心,若是有一点瑕疵,效果并不能达到最理想。 所以她尽量让一切不完美的地方都变得完美。 一晚上与那些山匪打斗下来,他们的人没有一个被伤着,百姓们也没有一个被吓到。 事情就好像计划中的一样天衣无缝,没有一丝纰漏和差错。 街道上的苏老将军,看着那些被士兵和百姓们逼跪在地上的山匪,心中也十分诧异。 虽然他们的计划做得天衣无缝,可是如此顺利完美的完成计划,这还是他第一次经历。 从军打仗几十余年,他的每一次计划,不论再怎么完美,多少都会一点点的小瑕疵。 可是这一次,完美的一点小瑕疵都没有,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苏老夫人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扯了扯自家相公的衣袖,看着那些跪在地上,接受知府大人审判的山匪,心中有些难以置信:“老爷,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这次的计划,太过分完美了一些?先不说那些士兵了,竟然连百姓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头发丝都没有掉一根,这简直是神迹呀!” 苏老将军也回手握了她一下:“你也发现了?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暗中帮助和保护,不然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就算最终的结果能够顺利达成,但是也免不了伤亡,可是这一次,所有人连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不得不让人感到怀疑!” 苏家的几个儿子也凑了过来。 他们早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如今听见这家的老父亲和老母亲也在谈论此事,也纷纷发表自己的惊叹。 “这可是全城之站,竟然没有一个人受伤,我还真是没有料到!” “对啊,非但没有人受伤,而且还没有多余的曲折,简直要比我们料想中的要顺利的多!” 他们此前在做这个计划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各种突发情况,可实际行动时,这些突发情况一样都没有出现。 他们甚至还安排了元涟漪,准备随时给那些在计划中受伤的士兵和百姓治疗。 谁知元涟漪守了一晚上,硬是没守到一个伤患。 元涟漪突然想到,颖宝昨天晚上一直劝她睡觉,不要守了,说是不会有人受伤的,她枯守一夜也是浪费时间。 当时的元涟漪还不以为然,以为颖宝只是心疼他这个娘亲,想让自己陪她睡觉,没想到一个晚上下来,还真的无人受伤…… 她不由联想到,该不会又是颖宝身上的那个异眼哥哥在帮忙吧? 她拉了苏三郎过来,跟自家相公说了这件事。 苏三郎顿时欣喜,乐呵呵的笑道:“咱们的颖宝就是有福,我说事情怎么那么顺利,原来是因为她!” 说着,便跑过去跟还在迷惑不解的爹爹和兄弟们说道:“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四弟五弟,你们别奇怪了,这肯定是咱们家颖宝带来的好运气!” 苏家众人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便很快就想到颖宝此前说过的异眼哥哥,当下就恍然大悟。 随后不约而同的看向驿馆的方向,恨不得想冲上去,把他们苏家唯一的闺女抱在怀里。 知府大人处理好了那些山匪,来到苏家人面前,满脸都是钦佩之色,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苏老先生,你们一家可真是神人呐,我活了这么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型的计划能如此完美的进行!” 跟在他身边几个的士兵头领,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也是一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模样:“苏老先生,没想到你们竟然那么神,竟然能让我们轻轻松松就把这些山匪给捉拿住,相信到时候我们一起到围剿那些山匪,踏平他们山肥窝,一定也是轻而易举!” 那些被官兵们捆绑押解着,送往衙门大牢里的山匪,在经过苏老将军身边的时候,直瞪瞪的看着他们一家: “原来是你们一家害得我们被捉拿!老子在这青州城当了山匪那么多年,横行霸道,无往不利,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你们的手里!可等着吧!我们山寨人还多着呢,就不信你们还真能把我们山寨踏平了不成!” 这些山匪在青州城积威颇深,这山匪停下来跟苏老将军喊话,却也无人敢催促。 直到苏老将军的几个儿子提醒,他们这才把那些山匪推搡着离开。 知府大人听见那些山匪们的话,心中不由开始担忧:“苏老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136.活出流放犯人活不出来的模样 此时此刻,知府大人对苏老将军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此前只是因为听说,他们说家人以几个父子兵打败了那几十个凶悍的山匪,又听说苏老将军以前曾经是将军的职分,想着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便想要物用其长。 却没想到苏老将军竟然那么厉害,不但计划周密严谨,指挥行动的时候,也是顺利完美。 因此,现在的他完全信赖苏老将军,只要他说什么他就能信。 也不光是他,其他的将士们也是如此,眼巴巴的看着苏老将军坐下一个部署,没有了之前的胆怯和害怕。 在他们心目中,苏老将军俨然已经是不败战神,只要他能把办法想出来,他们一定还可以继续打赢那些山匪。 “苏老先生,接下来应该如何做,你尽管安排,我们一定听从吩咐!” 苏老将军看着士气满满的兵丁,心中甚感欣慰。 他大声开口,声音如洪亮的隆钟:“现在大家可以回去,吃饱喝足,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早上,我们在做安排!” 听到苏老将军这话,大家顿时疑惑不解,面面相觑。 他们还以为苏老将军会让他们乘胜追击,把那些山匪全部踏平。 知府大人把问题提了出来: “苏老先生,我们为什么不打了呢?昨天夜里你是那么着急,都不歇一下,就直接开始部署捉拿营救山匪的计划。 现在大家的士气如此高涨,为什么反而不继续了呢?” 苏老将军看出大家的疑惑,耐心的解释道:“我昨天晚上不打的话,能有现在这么高涨的士气吗?既然大家已经有了信心,自然就可以先好好的歇歇,补足体力,毕竟剿灭山匪可不比守株待兔容易,必须要有更加充分的准备才行。” 知府大人呆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苏老先生果然高明,心思缜密!好,我现在就安排下去,让大家先回去休息!” 大家散去之后,苏家人便迫不及待的回到驿馆。 官差们此刻正在驿馆中喝酒吃饭,看到苏家人回来,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流放犯人和官差的关系,反倒是像平等的朋友关系。 因着这次帮忙出谋划策剿灭山匪,苏家人可以住在驿馆里,吃喝住行都由知府大人买单。 左家人和刘家人还是按照惯例住在大牢中。 苏家的女眷也就只剩下柳娇娇和几个婢女在照看着孩子们,看见大家回来了,愿带着孩子一同跑了出来。 “爹爹!娘亲!” 几个孩子兴冲冲的扑到自家爹爹和娘亲的怀里。 颖宝看见这些小孩见到爹娘的兴奋模样,无奈,也学着这些孩子装模作样地跟着大喊一声:“爹爹!娘亲!” 喊完,就要扑进自家娘亲的怀里。 没办法,谁叫她现在就是个小女娃呢,总得要有小孩子该有的模样,虽然忘了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但跟着这些哥哥们有样学样,应该也能把小孩子的性情扮演出来了。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他都还没扑进自家娘亲的怀里呢,就被四叔五叔抢着抱进了怀里。 “颖宝,你可真是咱们家的福宝宝,咱们今天捉拿山贼那么顺利,多亏了有你!” 还没等她冲四叔五叔扬起迷死人不偿命的甜笑,她的小身板就被大伯和二伯给抢了过去。 只见两个伯伯满眼冒星星的盯着她瞧,大伯娘也站在两人的旁边,满脸的喜欢: “这颖宝怎么越看越逗人喜欢呢?我们要是也能生出颖宝这样有福的闺女,那就好了!” “啊这……”颖宝扯了扯嘴角,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自家爹娘亲给抢了过去。 “咱们家的闺女确实是有福气,大哥二哥你们不如趁着可以住驿馆的这个机会,加把劲也给你们生个闺女!” 苏大郎立即看向秦英,眼睛亮晶晶:“英子,你看咋样?” 秦英羞嗔的瞪了他一眼:“没脸没皮的,咱们现在还在流放呢,你还敢生孩子!” 说着,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钻进房间。 苏大郎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苏二郎和苏三郎推了他一把,冲他挤眉弄眼的笑道:“大哥,你还不赶紧进去!” 苏大郎这才仿佛开了窍似的,憨憨一笑,也跟在秦英后面钻进房间。 过了很久,两人都没有出来。 苏二郎则是迫不及待的迎向自家的娇妻,摸着柳娇娇的肚子,嘴里不住的祈祷:“老天爷啊,这次可一定要给我们二房生一个女宝宝!” 颖宝被自家爹娘抱在怀里,这是松了口气,想着自己不用再被这些说说伯伯们抢来抢去,谁知祖父和祖母却在她的面前伸出手。 “颖宝,过来,让祖父祖母抱抱!” 颖宝顿时无奈,感受到自家爹娘的手,突然把自己抱紧。 很明显,两人是舍不得放开颖宝。 好不容易才抢到手的闺女,这么轻易就拱手让给他们的爹爹娘亲,他们好舍不得啊…… 但是没法,谁让前面的两个老人是他们的爹娘呢? 苏三郎和元涟漪纵然不情愿,还是乖乖的把颖宝递到两老的跟前。 颖宝也配合的伸出手,眼睛眯成一条缝,甜甜的奶叫着:“祖父祖母!”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同时应着,一起把颖宝给抱进怀里。 一家人含饴弄孙,和乐团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一家子是从哪里前来探亲,在这驿馆住宿,轻松自在,无忧无虑。 只不过身上穿的那些囚衣,却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他们这家人在怎么开心快活,依旧是被流放在路上的犯人。 可他们却活出了一般的流放犯人活不出来的模样。 坐在驿馆堂内的几个官差,看到苏家人的这般欢乐互动,竟然莫名的生出羡慕。 “瞧瞧他们这一家子,一家人团团圆圆,老老少少齐聚一堂,再瞧瞧我们,孤家寡人一个,真不知道这一路上到底是他们可怜,还是我们可怜!” “就是嘛,咱们流放走路也将近两三个月的时间了,你看那左家和刘家的人,一个个都瘦了两大圈,面色枯黄,眼窝深陷,憔悴不堪, 可你们看看这苏家人,一个个都面色红润,头发整齐,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这样的状态哪像是在流放,根本就像是在游山玩水!比我们这些官差还要有精神!” 几个差役越说越觉得稀奇。 突然齐齐睁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该不会真是他们家的那个小女娃带来的好运道吧?” 137.颖宝的话,才不是戏言呢 王彪抱着自己的闺女囡囡,给她吃了两颗花生米,听到大家的猜测,立即点头:“肯定是!我家闺女还是她家的那个女娃娃帮我找到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我家闺女。” 其他的人也都纷纷赞同:“我看也是,这一路上,她都给咱们捡了多少银子?” “对对对,要不是她总能捡到银子给我们,咱们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家行方便?” “连大白虎和小毒蛇都听他的话,他要不是天道之女,我都不信!” 王彪听着大家的讨论越来越悬乎,当下更加觉得颖宝福气满满,连忙把自家闺女放下,让他去找颖宝玩。 本来是想说要吃饭了,不许她乱跑,可是现在,他巴不得自家闺女多跟苏家的那小女娃亲近,要是能因此沾沾福气,那也是好的无比。 囡囡得了爹爹的解放,立即迈着小短腿跑去找颖宝。 晚上,苏家人吃好了饭,聚在一处商讨着明日的剿匪计划。 知府大人也亲自前来,向他们提供士兵们的情况以及以往的作战经历。 苏家人拿着白先生给他们的山寨的地形图和阵法图,进行了激烈的作战讨论。 再进行一个关键的环节是,大家迟迟都没能讨论下来。 这一个环节意义十分重大,若是不能选择正确的解决办法,将会形成两个不同的结局。 针对这个环节,苏家人原本的和谐,此刻出现了争执。 “必须另开山路,才能打乱他们的阵法,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否则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势必会让我们前面的所有准备毁于一旦!” “另开山路耗费较大,恐怕我们还没有把路开好,就已经被那些山匪给留意到,反倒让我们失去了先机,还不如就光明正大的走那些山匪开好的路!” “那你可知道山匪开好的路会埋伏什么样的机关暗道?他们的人被我们抓了两批,此刻也明白了我们要踏平他们三匪窝,定然也在现在做着准备,你敢保证他们不会在路上暗藏机关吗?若是我们就在路上着了道,岂不是在找死?” “那你们另开山路的就不是在找死吗?这个山匪窝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你们还想要另开道路,且不说这道路开发是否容易,就说这万一被一个山匪看到,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 双方人们各说各有理,知府大人看着苏家人吵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也不知道应该支持谁的观点才正确。 不由看向苏老将军,等着他做出决断。 苏老夫人也为难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却见苏老将军眉头也是紧紧的皱着,迟迟无法作出选择。 这时候,只听见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我才不做选择,我全都要!” 听见这话,众人顿时心头一惊,纷纷看向说话的来源。 只见颖宝正和几个哥哥玩游戏,哥哥们正拿着百姓送给他们的糖果逗着颖宝、苏三恒和囡囡,问他们要选哪只手里的糖。。 苏三恒和囡囡都老老实实的选择了哥哥们其中一只手的糖果。 只有颖宝便语出惊人,说出了两样都要的话语。 苏老将军当下朝着颖宝招了招手:“颖宝,到祖父这里来。” 颖宝一副茫然的模样,迈开小短腿,吧嗒吧嗒地走了过来,奶声奶气的乖巧问道:“祖父?叫颖宝来做什么? 苏老将军弯着身子把颖宝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脸的慈爱和宠溺,“我的小乖孙颖宝,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颖宝歪了歪脑袋,好像在思考祖父让她说的是哪一句话,随后才开口重复了一遍,“嗯……我才不做选择,我两样都要!” “哈哈哈哈!”说老将军顿时欢畅的大笑起来,把颖宝稳稳的抱在自己的怀里,扭头扫视着自己的几个儿子、知府大人和青州的几名干将:“听到了没有?我的乖孙女说了,两样都要!” 说罢,他当即一锤定音,“咱们兵分两路,两种进军山匪窝的路线同时进行!” 听到苏老将军这话,苏家众子都毫不犹豫的齐齐点头:“好!” 知府大人以及青州的干将们却有些犹豫,总觉得苏老将军突然做出来的决定,竟然是靠一个孩童的一句话,总觉得有些太儿戏。 “苏老将军,您、您这是认真的吗?”知府大人忐忑的赔着笑:“不然我们再好好的斟酌一番?” 他也不好意思说,咱们不能因为一个小女娃的话,就草率的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不得要好好的再商量商量,让所有的人都心服口服为止? 毕竟这可是剿灭山匪,那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可不能儿戏啊! 就因为一个女娃的戏言,就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实在是草率啊! 谁知苏家众子却齐齐的铿锵反驳道:“不必再斟酌,我们家的颖宝都开口说了,那就说明这个决定是最完美的,一定能成事!” 苏老将军也抱着颖宝,郑重其事的点头:“此决定并非儿戏,这乃是我家乖孙女的金口玉言,她若说这样选,就绝不会出错!” 知府大人以及青州将士们顿时傻眼。 他们都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出自那女娃的口,所以才想要让他们在考虑考虑。 谁想他们苏家人竟然却以那女娃说的为妙,就因为是那女娃说的,才如此笃定的把这事情决定下来。 一时之间,知府大人以及青州干将们嘴巴半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苏老将军见他们这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只得耐心的跟他们解释道: “我们方才争论不休的方案,无论选择哪一个,要么就是十成必输,要么就是十成必胜,赌性较大,赢了自然是好,可一旦失败,你们青州势必会江沦陷,成为那些山匪的占领之地, 可若是两样都选,输赢都各占五成,只要能占上五城,也足够让我们剿灭这些山匪,踏平他们的巢穴!” 听到苏老将军这番分析和解释,知府大人和青州干将们这才理解他的这个选择,并非只是因为一句孩童的戏言,而是因为确实有道理。 这才舒了口气,微笑认同:“原来如此,是我们才疏学浅,竟不能领会其中深意,还以为你们只是因为听了孩童一句戏言,才做下如此决定,让苏老先生你们一家见笑了。” 苏家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笑笑不说话。 心里却在齐齐暗想, 开玩笑,他们家颖宝说的话,哪里是戏言了,要不是有颖宝指点,他们还不敢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呢! 138.把颖宝当成福星了 当天晚上,大家已经部署好,安安心心的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起了一个大早。 颖宝也早早的起来。 她其实想混进去,也跟着祖父和爹爹伯伯他们一起去剿灭山匪。 她怎么说也曾经是堂堂女战神,穿越到这里就没有碰到过战争了,也很想再回温一下作战的感受。 可惜,她现在这幼小的身躯,让他根本就连开口提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的人看到她出来,纷纷抢着要抱她,然后都留下一句话:“看好颖宝了,可别让她乱跑!” 颖宝的脸顿时黑了。 看好她,不让她乱跑,她还怎么跟着爹爹他们一起去打山匪嘛! 不过,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也不让爹爹他们有后顾之忧,颖宝最终还是决定不再跟去,乖乖巧巧的留在娘亲身边。 大家见她这般懂事听话,忍不住又是一番喜爱的拥抱。 一旁的知府大人看到苏家人对他们家唯一的小闺女如此喜爱有加,也忍不住诧异。 向来只见过对儿子如此宠爱的,像苏家人对女儿也这般喜欢,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关键是,这苏家人抱着他们家的闺女,除了喜爱和宠溺,还多了另外一种成分。 他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却见苏家大郎排着队抱完了颖宝后,又重新回去排队,继续又抱了一次,然后乐呵呵的笑道:“哈哈哈,现在我沾了颖宝双倍的福运,上了战场一定无往不利!” 听见苏大郎这话,知府大人当下就确定下来,自己的感觉果真没错,这苏家的老老少少,除了把颖宝当做一个小奶娃来抱,还把颖宝也当成了福星! 好像好抱一下就能增添福运似的,报一次不够,还想要再报第二次! 知府大人也忍不住上前,伸手想要喜爱的把颖宝抱过来,看看是否能跟他们一样沾上福气。 谁知他才刚伸手,冒出这么点意思,苏家的老老少少就全都挡在颖宝的前头,冲他催促:“知府大人还等什么呢,赶紧指挥大家出发吧!” 啊这…… 知府大人双手身在半空,想要抱抱颖宝,沾沾福分的心思顿时落空,只好转身,招呼着大家出发。 几个刚才就跟在苏家人身边的将士,看到苏家人对颖宝的重视,也感觉到了颖宝对他们来说就是福星一样的存在,趁着知府大人往前面招呼大家出发的空档,也想伸手要抱抱颖宝。 见苏家的人护得严实,涎着笑脸笑道:“苏老先生,给我们也抱一下你们的小闺女呗,让我们也沾沾福气嘛!” 没等苏老将军开口,苏家众子便大声拒绝:“我们家颖宝怕生,可不是谁都可以抱的!” 将士们听到这话,不由伸长脖子越过苏家众子的脑袋看了过去。 只见颖宝正在自家娘亲的怀里,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古灵精怪又乖巧可爱的模样,还冲着他们笑呢,这哪里像怕生的样子! 唉,罢了罢了,说家人帮他们的时候倒是很豪气,可想要碰一下他们家的闺女,那可真是小气得跟针眼似的! 将士们只得放弃抱一抱颖宝沾福气的想法。 眼看知府大人已经把所有的人都聚拢过来,大家便也一同跨上马,向山匪窝出发。 此时的山匪窝,在两队人马都被知府大人给抓起来关押时,他们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于是早就在前往他们山匪窝的道路上安设了机关暗器。 此前他们也不是没有被知府大人派来的兵马攻打过,但是每一次都能把知府大人的兵马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这其中最少不了的功劳就是他们设的这些机关暗器。 等知府大人派来的兵马从他们设了机关的通道走过,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已经被他们的暗器给除掉。 剩下的一半,在他们易守难攻的山寨地形中,不足为惧! 因此,得知有官兵要上来剿灭他们山寨时,山匪们还在洋洋得意的嗤笑。 “我们的机关暗器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破解的,那知府大人吃了我们这些暗器那么多次的亏,竟然还不知道教训,居然又来让人找死!” “我看这知府大人是平静日子过得太久了,想要招惹我们,那就让我们把他们的青州城搅得个不得安宁,摘了他头顶上的官帽!” “竟然两次都把我们的山寨兄弟给抓走下入大牢,看我们不把他也抓进咱们的山匪大牢,让他体验一下土匪大牢和官府大牢的不同之处!” 这些山匪们如此猖狂议论,仿佛胜利者已经是他们的姿态。 “来来来,咱们先把这杯酒干了,这一次咱们那道上的机关暗器可又增设了不少,威力可比从前厉害,兄弟们好好吃酒喝肉,等吃喝饱足了,咱们再去给知府大人他们收尸!” “哈哈哈哈,你赶紧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给他们收尸!” 连续赢过几次胜仗的他们,此时对知府大人所带来的官兵,已然没放在眼里。 依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完全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更没有他们的山寨会被攻打上来的担忧。 而此时在外面的士兵们,早前就已经有过被暗器突袭的经验,没有直接冲进山寨里,而是沿途用刀剑挖抠着两边和前面的道路。 嘴里更是相互提醒着:“所有的人都注意了,从这条路开始上去,将会有接连不断的暗器,大家可千万要小心,别被暗器伤了性命!” 苏家人也是一脸严肃,认认真真的在寻找着安设的机关。 他们在昨天晚上了解山寨情况时,就已经知道了,这条路将会有数不尽的机关和暗器,因此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运用他们曾经的经验和学识,把这些案器找出来,带领所有的将士进攻山寨。 可是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见着,反倒是因为他们边找边往前走的,不知不觉就走了很长的路。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找到机关暗器的身影,也没有被那些机关抛出来的暗器伤到。 所有的人都疑惑起来:“奇怪,这次那些山寨怎么这般蠢笨,明明知道我们连续收了他们两队人马,就是对他们起了剿灭之心 他们竟然一点准备都没有?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吧?” “还是他们是咱有什么大招在里面等着我们,所以才没有把这些机关暗器放在路上,而是放在了山寨里?”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意义何在呢,这些机关暗器本来就是为了防备我们进入他们山寨,怎么可能会不在路上安设呢?” 139.我们的兵器又不见了! 眼看着大家都在疑惑的议论着,从任意门走到这里的颖宝,忍不住掩嘴偷笑。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机关暗器其实早就已经被她提前全都收进了空间里。 这些山贼安设的机关可谓是歹毒得很。 若是中招,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许是抓了他们的两拨人马,他们存心想要报复,也不管面对的是官府的大人还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些山匪就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整! 颖宝从任意门来到这条路查看路况,看到这番情形时,当时就已经在冷笑。 那些山匪还真是猖狂,竟然还想把他们往死里整,这里面可有他的祖父和爹爹以及叔叔伯伯,要是胆敢伤害她家人的一根汗毛,她可是不会对他们客气! 她当下就把那些机关暗器全都给收走了。 因此,知府大人派来的兵将们现在所走的路,不过是普通的路而已,完全不用担心这条路会有暗器偷袭。 苏老将军和青州的将领们,带着自己的人马,一边翻找着暗器,一边向前,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山寨门口。 看到山寨的门口处也是无一个人防守,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山匪们在喝酒大笑的声音,越加感到惊奇。 “这些山匪莫非是藏了什么大招在等着我们?不但在路上没有安设机关,明知我们今天早上会来剿灭他们的山匪窝,竟然也不准备一下出来迎战,还有心思在里面吃酒喝肉?是他们太轻敌,还是已经有了让我们意想不到的安排?” 眼看军心有些动摇,苏老将军连忙道:“各位不必担忧,我们此前的计划最大的难题就是解决路上埋藏的机关暗器,如今我们已经顺利到达山寨,却并未看到那些机关暗器伤到我们,这便说明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这些山匪如此轻敌,更加不足为惧!” 听到苏老将军这番话,军心这才又稳定了下来。 其中一个将领却依旧忧虑的道:“苏老先生,话虽如此,但若是他们山寨中满地都装了暗器,那我们将会寸步难行,又要如何才能打胜这场仗呢?” 苏老将军沉吟一番,当下就指挥众人道:“来两个射箭比较准的人,朝着发出笑声的方向放箭!” 既然他们不确定生在里面是否也常有埋伏,那就让这些山寨里的人自己出来走一走,自然就可以明白。 听到苏老将军的这个命令,大家顿时有些不解。 毕竟他们之间的计划就是想要不打草惊蛇,将这些山匪们杀个措手不及。 可是现在却突然放箭,而且还不是最佳的距离,这要是被山匪们发现,岂不是自找灭亡? 虽然不解,但因为是苏老将军吩咐做的,他们也只得安排人去执行。 嗖嗖两道箭声破空而响,很快,就听见山匪窝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些山贼原本就没把知府大人他们放在眼里,看到那些箭矢射了进来,他们喝酒笑闹的声音停了一下,随即又笑得越发大声了。 “哈哈哈,等了那么久,总算是来了,让我们看看,他们还剩多少人!” “哈哈哈哈,才射了两根箭过来,不会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吧?” 一旁虚已委蛇的白先生,听到这些山匪们的笑声,也忍不住感到担忧。 他之前给那些流放官差的图纸,已经把山匪他们埋藏机关暗器的点位都指了出来。 然而这次,因为三匪派去的两对人马,都被知府大人给捉拿关押,这些山匪们恼羞成怒,想要让知府大人的兵丁损伤更加惨重,于是就重新安装了这些机关,威力比原先的还要厉害,点位也重新做了改变。 他实在是担心,知府大人的将士们这次攻打山匪,又是前来送死。 于是也急急忙忙的跟着山老大一同走了出去。 谁知道出去的时候,却看到知府大人派来的将领们一个个衣衫完整,面貌干净,并没有一点被暗器伤到的痕迹,心里顿时感到惊奇。 山老大更是吃惊的眼睛瞪如铜铃,看到那些将士们已经到了他们的山寨门口,本以为只剩下几十个人,没想到看起来应该有好几百个。 也就是说,这些知府大人派来的将士,根本就没有被他的那些机关给伤到分毫! 别说伤到了,那些机关好像连拦截的作用都没有起到。 这些人整齐干净,完全都没有一丝经历机关偷袭的狼狈。 “怎么回事?”山老大立即气愤地掐住一旁负责埋设机关的左副手:“不是让你给我把机关暗器给装好吗?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左副领吓得双腿发软,连忙解释:“我确实是已经装好了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怎么就没用了呢?” 山老大听不进他的解释。 眼看事情已经超脱了他的控制范围,当下气得龇牙咧嘴,用力抓住副手的衣襟,将他狠狠的扔在地上。 随后一抹满脸的络腮胡子,对所有的人大声叫道:“兄弟们,抄家伙,咱们跟这些官兵拼了!” 所有的人立即回酒桌,要把他们的大刀拿在手上。 可当他们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放在桌上或是地上的兵器全都不翼而飞。 山匪们顿时惊慌傻眼,“老大,我们的兵器又不见了!” “什么?”山老大的脸气得扭曲,“娘的!到底是谁一直在我们山寨里偷东西!还这般手脚快速神不知鬼不觉!” 他咬牙切齿的沉着脸走了两步,随后吩咐:“快快快,赶紧给寨子里所有的兄弟和主子发信号!” 他现在懊恼万分,没想到这次竟然如此失策! 他太信任自己的那些机关暗器,以为能把这些官府的兵杀个一半以上,能活下来闯进他们寨子的恐怕也只剩半口气。 因此连准备都没有,打算等这批人攻打过来,把他们一举拿下后,再集齐山寨里所有的兄弟一起攻陷青州城,大肆侵略,占地为王,让整个青州城成为他们的地盘。 谁知这一次那些官府的人竟然如此厉害……啊,不,是他的暗器竟然没有发挥作用,实在是让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暗器向来无往不利,怎么会突然没用了呢? 一声嗖响穿上天空,随后炸开一朵火花,再次发出响亮的声音,整个山头都能听见。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整个山寨里传来一片喊打喊杀的声音,整个山匪窝的匪徒收到紧急信号,全都拿着兵器冲了过来。 140.你你你、你是什么人?为何如此诡异 听到这震天的喊声,苏家众人以及青州的将领们都精神一振。 苏老将军大声道:“大家不必惊慌,这些身份如此震动,说明里面没有机关暗器,我们已经成功通过了最大的难关!” 听到苏老将军这话,原本还有些畏惧的将士们,当下又变得信心满满,士气十足。 没想到他们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过了最大难关,接下来的抗战,还有何惧! 他们现在从原路进攻上来的人没有一个损伤,若是另开道路进攻山寨的其他弟兄们也能顺利的话,把这山寨踏平,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此时,苏三郎正带着另外一批人马,开辟另外一条山路,进攻山寨。 这条山路是他们通过地形图偶然发现的,只要他们在到达山寨之前不被人发现,就可以和前面进攻山寨的将领们里应外合,将山匪们双面夹击一举拿下。 因此,在潜伏进入山寨之前十分关键,万万不可被人发现,只要被看到,他们这一行人就只有失败告终。 毕竟这山寨易守难攻,他们还没有进入山寨之前是很难攻打他们的,只有挨打的份。 听见山寨响起震天的呐喊之声,他们心知前面的人已经吸引了这些山匪们的注意。 苏三郎越发急迫起来,催促着大家赶快抓住时机,奋力向上攀爬,潜入山寨。 他们的任务十分重大,必须肩负起从后面夹击的计划,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顺利的把那些山匪全都拿下。 谁知在这紧张的时刻,有一个山匪在往前进攻的时候,不小心滑倒摔了下来。 意外的发现了他们这一群密密麻麻潜伏的军队。 苏三郎的心里顿时一凉,完了要被发现了,就算他们所有的人动作再快,也无法阻止那山匪喊叫出声。 果然,在他们的刀还在半空中旋转飞射,往那山匪的脖子上过去时,那山贼已经张嘴大声喊叫起来:“来……” 没想到的是,那山匪的话才刚冒出一个头,苏三郎和一众青州城的将领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山匪突然凭空消失。 他们甩出去的飞刀这才迟迟的从那山匪刚才站的位置穿过去。 苏三郎猛地松了口气,那山匪若是不突然消失,等他们的飞刀把那山匪的脖子切断时,那山匪早就已经喊出声音,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所有人都万分庆幸,还好那个山匪最终没有暴露出他们的存在,不然他们这群人,肯定要面临一场必输的恶战。 庆幸的同时,他们的内心更多的是震惊。 奇怪那山匪怎么会突然就莫名消失了? 难道还真的是老天爷在暗中助他们一臂之力? 苏三郎却忍不住往颖宝的身上想。 该不会是颖宝口中的异眼哥哥在暗处帮助他们吧? 但似乎也不太可能啊,颖宝现现在正在城中的客栈里,那异眼哥哥不会跟过来吧?他不是与颖宝形影不离的吗? 看到自家爹爹一脸蒙圈猜疑的模样,颖宝忍不住在空间里暗暗掩嘴偷笑。 幸好她过来看了爹爹一眼,其实帮他处理了这个麻烦,不然他们岂不是暴露了行踪? 眼看爹爹他们解除了危机之后,立即加快速度,继续潜伏进入山寨,她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这次计划又是进行的十分顺利,相信他们苏家的威望和名声,又会继续得到宣扬。 这时候,颖宝听到后面有一阵呼呼声响起。 她立即灵巧的往旁边一侧,转过身看了过去。 直接那个被她收到空间里来的山匪,这一脸凶恶的拿着大刀想要砍她。 “小丫头,这里是个什么鬼地方?赶紧把老子给放出去!” 那山匪初到颖宝的空间之时,一时间难以适应,有被吓到。 直到看见她们山寨的兵器以及他们山老大的机关暗器,还有88般刑具全都在这个空间里,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山寨接连失窃,极有可能就是和这个空间有关,当下就挥着刀朝颖宝砍了过来。 颖宝歪着脑袋,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叔叔,你刚才是想要杀我吗?我还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能狠下心杀我呢?” 那山匪凶神恶煞的冷冷一笑:“小兔崽子,竟敢把我们山寨的东西都偷藏在这个空间里,赶紧把老子放出去,还有这些东西,也给老子还回山寨,否则,老子把你大卸八块,将你跺成肉沫!” 颖宝听见他的话,不由勾唇一笑,声音从方才的天真无知,变成了阴邪冷笑:“是吗?既然你那么凶狠恶毒,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若非她在空间里,不用受肉身的限制,否则她岂不是真的要被这个山匪给大卸八块了? 山匪看见颖宝的这个变化,顿时感觉诡异非常,后脊拔凉。 奇怪,明明只是个三岁孩童的模样,刚才还天真单纯柔弱可欺,怎么变了个眼神之后,就看起来仿佛从地狱中遇火出来的小鬼魔,让人竟是看她的表情,就能不寒而栗 山匪只觉浑身冰凉,冷汗直冒,由内而外的感到一阵恐惧。 可看见眼前就只有一个孩童而已,周围也没有一个大人帮忙,他就不信自己一个五尺壮丁,竟连一个小孩都对付不了! 于是,他拔下自己腰间的大刀,朝着颖宝的鼻尖一指:“小兔崽子,我看你有些眼熟,是苏家流放犯的闺女吧?待我把你分成五块,一块一块的交给你家的大人,看他们还不乖乖的把这些东西还给我们山寨!” 颖宝冷冷一笑,眼神突然一厉。 就见那山匪手里的刀剑哐当一下,突然折断。 “啊!”那山匪顿时目瞪口呆,惊恐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剑。 “怎么可能?” 在抬眼看向颖宝之时,虽然还是那三岁的稚嫩面孔,但眼神之中却透着肃杀之气。 那山匪当下害怕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的指着颖宝:“你你你、你是什么人?你不就是苏家的闺女吗?为什么如此诡异?” 颖宝甜甜一笑,“叔叔方才不是想要把我大卸八块,剁成肉沫吗?不然我现在就让叔叔你体验一下吧!” 她说着,小手一伸,就把一只养在空间里的大公鸡吸到山匪面前。 就在山匪疑惑不解之时,颖宝小手一握,就见那只鸡突然爆裂,如同肉酱一般,滩碎在山匪的眼前。 “啊!啊啊啊!”那个山匪当即吓得面无血色,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颖宝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呵,胆子那么小还当山贼!” 她从空间里取了一颗药丸,塞进那个山匪的嘴里。 她可不喜欢自己的空间里有死人,只能先给他慢性之药吃吃,等她回到肉身之后,再把他给放出来。 她现在的功力被削弱到只剩下一成,最麻烦的就是这个,东西可以无限收,但是想要把收进去的东西放出去,只能挨近自己的肉身六米距离才可以。 她现在远在山寨之中,肉身在驿馆之内,只能先暂时把这个山匪留在空间里膈应她了。 眼看爹爹他们的队伍已经潜伏进入山寨,颖宝不由满意的笑了起来,最后帮他们把那些山匪的武器全都收进空间里,打算功成身退。 谁知,却看到落败而逃的山老大被一群山匪护卫着,进了一处秘道。 141.颖宝一路捡宝,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颖宝不由挑眉。 没想到这山寨居然还有密道。 颖宝的灵识立即跟了进去。 整个山寨杀伐之声震天,只见那山老大和他信任的一群手下在这样的打闹情况下,悄悄的鱼贯进入密道。 那右副首也跟在山老大身边,想来确实是很得他的信任。 而身为左副位的白先生,却在这样的危急情况下,早已被山老大抛下。 若非白先生是知府大人的人,现在若是被他们这些人丢下独自面对官府的兵丁,恐怕如今早已凶多吉少。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已经发现了白先生的身份,所以故意不把他带走,免得被他暴露行踪,他们唯一的一条逃生之路也被堵住。 只可惜,他们的最后一条退路还是被颖宝发现了。 颖宝跟着他们到了那条暗道之后,先他们一步把整条暗道都走完了,发现这条暗道可以直接通往青州城的一家青楼。 青楼这样的地方鱼龙混杂,最容易掩人耳目,这些山匪能在青州城的青楼里接头,必然也是在城中有些势力的,而那在城中与他们接头的人,应该和他们口中的主子有关。 颖宝顿时感兴趣起来,很想知道他们的主子到底是谁,挖那么多的金矿到底想要做什么。 见他们人那么多,要是逃出去难免又会另立山头,重新占山为王。 虽然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不足为惧,但如果她们还跟那个所谓的组织有联络,光凭他们这几个人应该还是可以迅速崛起的。 于是,颖宝当下就有了个主意。 要在他们通往青楼的暗道中,装上他们之前在路上安装的机关。 如此,自然就能除掉一些人,大大的削弱了他们的势势力,就算他们的主子有心想要让他们,重新另找山头占山为王,也是有心无力。 打定了主意,颖宝立即回到肉身,对自家的娘亲撒娇缠闹:“娘亲,我要逛街,娘亲带我去街上玩呗!” 听到颖宝娇软的纠缠,元涟漪的心当下就软了下来。 想着他们整日在驿馆中不能出去,确实要把孩子们给憋坏了。 但是又担心那些看守他们的差役不会放人,只得柔声安抚:“颖宝乖,娘亲帮你去问问,若是官爷能让我们出去逛逛,娘亲就带你去,可好?” “嗯嗯!”颖宝乖乖巧巧的点头同意。 谁知还没等元涟漪走向差役,一旁陪着颖宝玩耍的几个哥哥就迫不及待的道:“让我们去跟官爷说吧!” 说着,他们便争先情恐后的朝着在大厅内坐着聊天的差役们跑了过去。 这几个孩子每天都被关在驿馆里,所以说环境要比大牢好上许多,但是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小孩子的心性使然,他们忍不住也想要出去逛逛。 元涟漪和两个妯娌还没来得及叫住这几个小孩,那几个小孩就已经屁颠颠的跑到了下面。 “唉!”几个妯娌相视一眼,只得叹了口气,随他们去。 万一运气好,那些差役同意他们出去逛的也不一定呢? 几个大人便站在楼上的围杆上,向下望去。 只见几个小孩兴冲冲的跑到差役的跟前,大声请求道:“官差叔叔,求你们让我们出去逛街好不好?” 那几个差役原本正谈笑风生,突然被这几个孩子打断,顿时气恼的抽出腰间挂着的鞭子,甩在地上,扬起一阵尘灰。 “我看你们还真是不知足,能住在驿馆里不用被关在大牢中,已经对你们这些流放犯人是极大的恩惠了,居然还想要出去逛街,你们咋不上天呢?” 几个孩子连忙闪躲,继续恳求: “我们去逛一下就回来了,绝对不会逃跑!” “求你们通融一下呗!” 几个官差见他们竟然还不放弃,不由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咬牙骂道:“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要不是因为你们住在驿馆,我们得在这里守着你们,我们早就去街上逛了,我们为了你们都没有逛街的机会,你们竟然还想出去逛,我看你们是想找打吧!” 说着,还真的朝着那几个孩子扬起手中的长鞭。 “手下留情!”元涟漪和秦英、柳娇娇三个妯娌见状,慌慌张张的连忙开口叫道:“官爷们请手下留情,我们家的这几个孩子不懂事,还请你们宽容见谅,不要同这些小孩子计较!” 看到大人来了,几个差役这才稍微收敛,对元涟漪道:“元大夫,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是不会对这些孩子客气的,还希望你和你的这两个妯娌能够教育好自家的孩子,让他们看清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要提出这些无理的要求!” “好的,谢谢官爷!”元涟漪勉强陪着笑脸,冲自己的两个孩子招了招手:“大毅二毅,赶紧过来,别去打扰官爷!” 秦英和柳娇娇也各自把自家的孩子叫过去。 众人心里多少有些难过。 虽然一路上他们苏家人的贡献不少,但流放犯人终究是流放犯,想要得到自由,终究也只是做梦而已。 颖宝看到自家的娘亲伯母以及哥哥们,衣服灰不溜秋的丧气样,忍不住走上前,冲那几个官差眨了眨眼:“官差叔叔,你就让我们去街上逛一逛呗,颖宝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捡来给你们。” 听到颖宝这么一开口,几个官差眼睛顿时一亮。 这颖宝一路能捡宝,在他们这群差役心中已经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只要颖宝说要捡东西,必定能捡到宝物,不是珍贵的药材,就是贵重的金钗。 总之就是很值钱! 之前有张老大在,颖宝捡到的东西都要上交,现在张老大在官府看守着另外两家流放犯人,留下他们这一波人看守颖宝,若是让她出去逛逛,捡到什么宝贝,不就是他们的了吗? 想到这里,几个差役顿时眉开眼笑:“原来是颖宝要去逛啊,早说是你想去逛,我们肯定不会为难你们,不过记得要早点回来哟,不可以超过一炷香!” 颖宝笑眯眯的点头保证:“好的,颖宝一定和娘亲、伯娘,还有哥哥们准时回来,绝不让官差叔叔担心哒!” 她这甜蜜的笑加上那奶奶的声音,几乎要把在场的几个官差给萌化了。 就算没能捡到宝,能得这个小可爱这般对他们笑,也算是值得了! 站在颖宝旁边的元涟漪和秦英、柳娇娇,已经颖宝的几个哥哥们,见这些官差这么就轻易的答应颖宝,让她们出去逛逛,顿时目瞪口呆。 颖宝的几个哥哥忍不住小声嘟囔:“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吧?咱们几个一起上,差点被官爷们好一顿打,颖宝一个人开口,官爷们就直接同意了,还是颖宝顶用啊!” 秦英、柳娇娇也忍不住再次羡慕,闺女就是好啊,去到哪里都受人喜欢。 当然,得是像颖宝那样可爱聪明又有福气的闺女,才能有这样的待遇吧! 周家的几个女人和孩子,终于在颖宝的加持下,得到一炷香的逛街机会。 一出驿馆馆门口,颖宝就朝着青楼的方向一指:“娘亲,二伯娘,二伯娘,颖宝要去那条街玩!” 几个大人和小孩顺着颖宝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不由一变。 142.颖宝去哪,我们也去哪 只见颖宝叫他们去的那条街道,不是青楼就是赌房。 人来人往倒是非常热闹。 元涟漪只当颖宝年纪小,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只是看那里人多热闹,就想往那里凑。 连忙劝道:“颖宝,那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咱们去其他地方玩吧!” 其他几个小孩也很奇怪,颖宝怎么会选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玩的,全都是大人在那里大声吆喝,一点都没意思。 柳娇娇看到这几个小孩的表情,当下就灵机一动的道:“颖宝,你看,哥哥他们都不想去那边,你一个人去不好吧,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我们大家都去那边吧?” 颖宝立即看向自己的那几个哥哥:“大哥二哥,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你们陪颖宝去那边好不好?” 苏大毅和苏二毅,苏大恒和苏二恒、苏三恒,以及苏大峥几个男孩,看着颖宝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不约而同的软了下来。 异口同声的对自家的大人说道:“娘亲,颖宝去哪,我们也去哪!咱们就陪他一起去那边呗!” 几个大人见柳娇娇的这个法子没用,顿时泄气。 秦英没了耐性,直接拒绝道:“那地方人鱼混杂,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该去的,小心碰到人牙子,把你们抓去卖了!” 听到秦英这话,大家顿时安静得没了声音。 元涟漪见这家大嫂这个态度,也不敢再惯着颖宝,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温柔的哄道:“颖宝听到大伯娘说的话了吗?那个地方可不是个好去处,娘亲和大伯娘,二伯娘带你去更好玩的,你看好不好?” 颖宝眼看家里的人都不愿带她去那条街,只好歪着脖子看向走在后面抱着自家女儿看守的王彪,对他说道:“官差叔叔,我想去那条街玩,你想不想去啊?” 王彪很是心动,从家里出来以后,这一路陪着这群流放犯人,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赌桌了,也很久没有碰女人。 如今看到那条街又是赌坊又是青楼的,心里已经痒痒。 只不过还得照看着女儿,又要监管这一家的流放犯人,不许他们逃跑,这才按耐着,没有说话。 没想到颖宝竟然主动找他询问。 他当下就私心起来了,大咧咧的说道:“你们家不是向来最疼爱颖宝吗?怎么她只不过想去那边逛一逛都不同意?我就替你们做主了,就上那条街去玩,老子也不能一直陪着你们,啥也干不了吧?” 说着,抱着自己的女儿囡囡走上前,又腾出另外一只手把元涟漪怀里的颖宝也搂了过来。 “颖宝!”元涟漪见女儿被王彪抢了过去,连忙着急的跟上。 其他人见颖宝被王彪抱去那条街道上,也只得担心的一起跟上他的脚步。 几个小孩屁颠颠的跟在颖宝后面,总觉得颖宝特意让他们走这条路一定有什么更好玩的地方。 毕竟根据他们之前的几次经验,颖宝每一次的哭闹就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只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猜错了,到了之后也没见什么好玩的,就看到颖宝蹲在一家青楼门口,瞧着里面的姑娘。 一群人就跟在颖宝的后面,见他盯着青楼里的姑娘看,百无聊赖。 王彪见他们这一家子就在青楼门口站着,索性把女儿交给苏家的三个妯娌帮忙看着,自己则去青楼里面风流快活去了。 好在囡囡也很乖巧,跟在颖宝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角,没有哭闹。 颖宝为了不让大家觉得她蹲在青楼门口这里觉得奇怪,只好煞有介事的品头论足者里面的青楼女子。 “这个姐姐长得真漂亮,笑起来像朵花一样!” “这个姐姐的皮肤好白,像雪一样白!” “哇喔,这个姐姐的衣服好好看哦,上面还有好多蝴蝶!” 那几个在青楼门口招揽客人的女子,看到颖宝这样一个甜美可爱的小女娃对他们赞扬有加,也忍不住对这个小家伙生出了喜欢。 可见她和她身边的那些大人小孩身上穿的全都是白色囚服,心里便不由感到可惜。 其中几个姑娘走上前来,主动向颖宝打招呼:“小姑娘,你可别羡慕姐姐们,以后长大了,宁可给别人为奴为婢,也不要到这种烟花之地来,知道了吗?” 颖宝乖巧的点头:“知道了!” 那些青楼女子见颖宝这般乖巧可爱,忍不住越发喜爱和宠溺。 她们还以为颖宝不懂她们这个行业的艰辛,只当他是个乖孩子,配合他们点头而已,但也足够让她们心生欢喜。 却不知道颖宝看出她们心里的凄苦,才会有这样的劝告。 若是如此,那山匪和这青楼接头的事,应该与这些青楼女子无关。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那些山匪应该也即将要到达。 颖宝忍不住在心里暗笑,也不知那些山匪最终还能剩几个人逃出来。 一到这条街道,颖宝就在离自己6米的范围内,在那些山匪前往青楼的暗道里,装设了从他们山寨路上收刮来的那些暗器和机关。 眼看那些山匪马上要到达,这些脚下安装了暗器的路面,最好还是不要踩了,免得那些暗器威力太大,把面上的道路给震塌,他们站在这里可就会有危险了。 颖宝当下就扯了扯自家的娘亲:“娘亲,我们再去那边看一看有什么好玩的吧!” 元涟漪顺着颖宝的手指看过去,当下就黑了脸,只见颖宝说的地方是一个大堵坊。 她心里不由有些担心,自家的闺女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怎么喜欢去的地方都是如此不合适? 不是喜欢站在青楼门口看那些风尘女子,就是喜欢跑到大赌坊去。 至于颖宝的几个哥哥,虽然没有她那样的特殊爱好,但是见颖宝说要去,便也都附和的一起跟着要去。 几个大人也不敢跑太远,王彪正在他们对面的房间和女子风流快活,偶尔会抬起头来看他们一眼,若是弱看他们不在,以为他们逃跑,那可就不得了了。 于是也只好跟着颖宝站到旁边的赌坊去,那里的位置王彪还可以看到,不会误会她们悄悄溜走。 谁知他们才刚挪开,就感觉脚底下的地面在震动,隐约听到有惨叫的声音传来。 143.以后颖宝说啥就是啥 在路面上行走的人们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由感到奇怪,面面相觑,相互查看。 “奇怪,从哪里来的惨叫声?” 大家都四处张望着,眼看地面上的人都是一片平稳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 有几个耳朵比较灵光的人突然反应过来,立即趴在地上侧耳聆听,随后起身对大家说道:“声音好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 颖宝收刮那些机关暗器的时候,也了解了一番那些暗器的作用,其中有一个是遇到空气后会爆炸的硝石暗器。 看那容量威力应该很大,要是不让着点,万一把路给炸塌了,他们这些在路面上的人就会遭受波及。 不是被炸伤,就是被路面的坍塌给影响到。 她当下就大声的对所有人道:“大家快跑,下面有妖怪!” 这个时候她就觉得当小孩子有些麻烦,都紧急情况了,还得注意到自己的三岁幼儿的人设。 也不知道那些人对他一个三岁小孩的话能不能听从。 这个硝石暗器它原本是不想移装过来的,生怕会影响到其他百姓。 但是若不装的话,那这个秘密通道就没法让人发现,那些山匪的主子估计还会利用这个秘道再重新造一个山贼窝,因此还是决定把硝石暗器也原装不动的安装了上去。 如今看到那些不明所以的百姓好奇的还想聚到那里去听,只能赶紧提醒。 苏家的几个妯娌以及几个男孩子,听见颖宝突然这般大喊,心下都是一激灵。 一路流放下来,他们也对颖宝多少有了些了解,颖宝一般不会哭闹,一旦她突然叫闹起来,那就是有紧急的事情发生。 尤其是那几个小孩,如今对颖宝那是像是看宝贝一样,颖宝说啥就是啥,此前还有个别讨厌颖宝的哥哥,现在也对颖宝言听计从。 一听到颖宝紧张的叫大家快走开,下面有妖怪,他们也跟着着急起来。 冲着那些还聚在一块聆听地底下声音的百姓们大喊大叫:“快走开,听见了没有?下面有妖怪,你们想被妖怪吃掉吗?” 几个小孩的大喊声,终于引起了那些百姓们的注意,听他们说地底下有妖怪,也有些半信半疑。 毕竟这地上向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如今却传来这些惨叫声和喧闹声,确实有些蹊跷和奇怪。 一些胆小的已经跑开了,不敢再围在那里,怕真有妖怪冲出来,把他们给一口吃掉。 而有些胆子大的人,却听到小孩子们说下面有妖怪反而嗤笑起来。 “你们这几个小家伙随便乱扎呼什么,要是真有妖怪,我们哪能活到现在?” “去去去,你们几个小孩子别在这里乱瞎起哄,别在这里妨碍我们查看!” 眼看几个小孩子说话不管用,几个大人连忙上前大声说道:“你们赶紧让开,那地底下定然有蹊跷,若是不让,到时候丢了性命,那可就是你们自找的!” “听着地底下如此躁动,估计下面就是一个空穴,若是这地方突然坍塌,你们这些在上面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我们已经言尽于此,那你是否是安全之地,你们自己酌量!” 几个妯娌说完,便抱着自家的孩子往后面退,越远越好。 那些路人们眼看着一家子的女人和孩子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由有些害怕。 就在疑惑之中,大地突然震动。 他们这下也不敢再怀疑连忙撒开腿跑开,远远的躲着查看那个地方的情况。 只见一片震动之后,突然砰的一声炸响,方才他们所在的那块地面突然炸出一条裂缝,随后哗啦啦的一阵巨响,那一块地面的方圆几米便往下坍塌。 很快,原先还平整的街道突然凹出一个大坑,离这个大坑最近的青楼,腰晃了几下。 “啊啊啊啊!” 青楼的女子们吓得尖叫,男人们也都惶恐的大喊。 王彪一边从青楼里面穿着衣服,一边跑了出来,却见青楼的门口竟然出现一个大坑,又连忙刹住脚步,小心翼翼地沿着青楼的阶梯,侧着步子移动身体,逃到另外一处没有陷进去的路面上。 等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百姓们这才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看。 才发现下面竟然有一个很长的通道,而这个通道到底能通到哪里去,尚不可知。 直到这个通道里面突然钻出几个狼狈不堪、鲜血直流的山匪,众百姓们这才惊异的大叫起来:“这些是山匪!难怪这些山匪到咱们的青州城如同无人之境,原来有秘密通道!” “我听闻知府大人派了兵丁去剿灭山匪,看样子这些山匪是被打败了,想要从秘密通道逃跑!”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些山匪往日那般嚣张,如今也有这么一天!” “赶紧把他们抓起来!” 众百姓看到这些往日欺负他们的山匪,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联合起来将那些山匪给捆绑住。 苏家的三个妯娌和几个孩子看到这番场景也早已惊呆。 她们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看到这场大戏。 柳娇娇情不自禁的蹲下身子,一把将颖宝抱了起来,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好颖宝,幸好你叫我们走开,不然我们恐怕就要掉进坑里去了!” 秦英把颖宝从柳娇娇的怀里抢了过来:“三弟妹,你有身子不要太用力,让我来抱颖宝吧!” 把颖宝抱到手里之后,这才一脸弥补的模样,脸贴在颖宝的小脸上:“以后咱们颖宝说啥就是啥,大伯娘再也不反对你!” 要不是颖宝坚持让他们到这里来,她们怎么能看到这么一场精彩的大戏! 元涟漪见向来高高在上的大嫂,这般亲近自己的闺女,不由得感到欣慰,她伸出手对秦英道:“大嫂还是让我来抱吧!” 秦英却闪到一边,经历的继续抱着颖宝:“就让我再多抱她一会儿吧!你瞧瞧这几个小子,你能挡得住吗?” 元涟漪这才注意到,家里的几个男娃都围在秦英的身边,上蹿下跳,也想要抱一抱颖宝。 他们就知道,颖宝向来乖乖巧巧,突然变得异常,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如今他们果然猜的没错,颖宝脑着要到这边来,还突然闹着让他们去赌坊,才干挪步就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的颖宝简直是太厉害了!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抱抱颖宝,沾沾福气! 相较于大家伙的兴奋,被抱在怀里的颖宝却有些心事重重。 她发现一个问题,那个被众山匪护卫着的山老大和右副手,并不在那群从坑底里出来的山匪之中! 144.竟然会有人家把三岁女娃的话当真 难道那两个山匪中最大的头领死掉了? 不过应该是不可能的,那两个人如此狡猾,就算其他人死了他们两个也会把其他人拉来当垫背。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两个人已经逃掉了。 百姓们把那几个狼狈不堪的山匪捆绑押送到知府衙门去的时候,苏家的几个女人和孩子也跟在人群中,想要回去看看。 结果颖宝却指着青楼那边,挣扎着不愿离开,说道:“我看到有山匪跑到那里面去了!” 众人闻言,不由转身,看向颖宝所指的地方。 直接那个地方正是青楼众人不由吃惊。 方才那么大的动静,想必下面的暗道受的影响一定更大,那些被他们从暗道里捞上来的山匪,还能成活已然是极为幸运的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从那条暗道里逃脱跑到青楼里呢? 众人只当颖宝说的话是孩童之言,看不清楚,胡说八道。 但此时的苏家三妯娌,以及几个孩子们,方才还刚刚经历了颖宝说什么就会出现什么的奇妙,当下就没有怀疑,对百姓们道:“大家先别着急,肯定还有山匪逃脱了,咱们去青楼那里再搜查一下吧,那漏网之鱼也一并带去官府,免得他们逃跑,到时候重新东山再起,这一次就白忙活了!” 众百姓们原本没有在意颖宝说的话,但是听到这苏家的几个大人和众男孩都这般开口,这才停了下来。 他们想起,就是这一家子的女人和孩子,刚才在那里喳喳呼呼的叫着他们,他们才能及时跑开,否则恐怕也随着道路的坍塌,一起掉进暗道里,要么被摔死,要么被石头砸伤了。 百姓们停了下来,确认的问道:“你们确定还有山匪跑到青楼里了?” 苏家众人看向颖宝,见他指着青楼一副非要去不可的样子,当即点头。 “确定!” 其他没有逮到,那些山匪的百姓们立即兴致冲冲的道:“好,那咱们今天就一起把这些山匪一网打尽!” 这些百姓平日里深受山匪们的欺压,如今这些百姓如同落水狗一样逃跑还被他们给逮到,不得将他们赶尽杀绝,难解积怨已久的仇恨。 得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众百姓们就都集结在一块,往青楼围拢了过去。 青楼的那些女子,此刻还处在道路坍塌的惊吓中,没有安定下来。 现在又看到众多百姓冲进他们青楼,不由更加惊慌奇怪。 “各位客官,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呢?” 百姓们大声呼叫:“有山匪逃到你们青楼里来了,你们赶紧搜查,免得等会儿你们青楼那逃出来的山匪欺压威胁!” 听到百姓们这话,青楼的那些女子不由惊慌失措:“什么?我们青楼竟然有山匪逃进来了?” “可我们刚才一直在门口站着,并没有看到一个山匪跑进我们青楼啊!” “是啊,当时只有逃出去的人并没有跑进来的人,怎么会有山匪进到我们青楼里来呢?” 百姓之中有个别是比较精干的,当下就道:“你们青楼的大门口道路突然坍塌,下面露出暗道,这条暗道必然是通往你们青楼的,你们赶紧自查一下,免得你们窝藏山匪,到时候全楼都得遭殃!” 听到这番话,青楼的女子们个个都是一脸茫然,面面相觑:“我们每日在这青楼之中,从未知道有什么暗道啊!” 这时候,青楼的老鸨走了过来,陪着笑脸对大家说道:“哎哟,各位客官,我们青楼就只是让你们逍遥快活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机关暗道?” 颖宝见这老鸨笑得虚情假意,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她方才通过空间的任意门,已经先去青楼看了一遍,正好看到这个老鸨去见了他的主人。 那个主人搞得还挺神秘,躲在黑幕后面不露脸。 不过她还是跑到黑幕后面看到了那个人的脸,跟他的大伯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好像还挺尊贵的样子,有些面熟,也不知道是谁。 她认真回忆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像之前在皇宫里见过的皇上。 该不会是某个王爷吧? 颖宝的年纪太小,原主存留在脑子里的记忆很少,因此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某个王爷。 但是不管是不是某个王爷,若那些山匪真的是他的人,而他又利用那些山匪在私挖黄金矿石,可见其居心十分叵测。 那老鸨跟这个主人报告了山匪脱逃的情况,也知道了如今的山寨被踏平的消息。 这个主人当下就气得把手里不知道盘了多久的山核桃给捏稀碎,让人把受伤的山老大和右副手藏起来养伤。 现下看到这个老鸨这般虚假的笑脸,百姓们也都有些被她给蒙混过去了。 颖宝懒得废话,指着他们藏山老大和右副手的房间,奶声奶气的道:“我看到有两个山匪在那个房间。” 众人顺着颖宝的指引看了过去,只见他所指的那个房间,和其他的房间相比,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老鸨心惊胆颤,这女娃娃什么眼神,竟然一眼就可以看到,她把那两个山匪安排在那个房间! 肯定是那两个山匪受的伤,还不安分非得要露出面来,现在好了吧,刚好被这小女娃看到。 现在就只能希望,百姓们都认为这个小女娃年幼无知,不要把他的话放心上了。 想到此,老鸨立即板着脸道:“这谁家的女娃,还不赶紧教育一下,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指着玩的,要是耽误了大家抓山匪,那可不得了!” 她原以为这么说,这小女娃的大人就会把她带走,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免得耽误了这么大的事。 没想到这一家子的人都是奇葩,听到那小女娃说,看到那个房间有百姓要找的山匪,当下就对所有的百姓们大声说道:“大家快去那个房间收藏,山匪就在那里!” 老鸨顿时傻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家把三岁女娃的话当真,并且也不怕会带来麻烦,还招呼大家去搜查!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些百姓们竟然会听这一家女人和孩子的话,说那里有山匪,就真的要冲过去寻找! 145.要谢的话,应该谢谢我家颖宝 “哎呀,你们别去呀!”老鸨连忙想要把那些冲过去搜查的百姓给拦住。 一边大声的喊叫着:“来人啊,赶紧拦住他们!” 随着劳保的叫喊,几个护卫便拿着棍子,从后院里跑了出来,横着棍子拦在百姓的面前,不许他们上楼查看。 可是百姓人数众多,而且还有源源不断加增的趋势,那些护卫懒起来很是吃力,不断的往后节节败退。 青楼的姑娘们,则躲到一边,生怕遭到牵连。 眼看那老鸨如此着急的阻拦,不让他们上楼去查看那个房间,秦英当下就扭头对百姓们大声的喊道:“那个房间定然有蹊跷,大家今日一定要查看个究竟!” 所有的百姓们也感受到老鸨的心虚,越发的卖力往前推挤。 这时候,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天字一号楼,朝着老鸨看了一眼。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和眼神,但是从他微微翘起的食指来看,众人都感觉得到,他是在跟老鸨暗示着什么。 老鸨当下就对着那些拿着棍子的护卫说道:“撤了撤了,都别拦啦!” 那些护卫这才退下。 百姓们一哄而上,跑到颖宝所指的那个房间。 果然看见那两个山匪正伤痕累累的躺在床上。 百姓们一下子就认出这两人,当下就咬牙切齿的把两人从床上给拽了下来,将他们捆绑拿下。 沈老大和右副手两个人原本就受了重伤,如今被这些百姓们粗鲁的对待,当下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痛得哼哼唧唧,不住求饶。 “各位好汉,求你们饶了我们一条小命,我们以后绝不会再干烧杀掳掠之事,还请你们放过我们!”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的逃生之路竟然差点成为了他们的死路。 要不是后来他们发现,这些暗道里装设的机关和他们安装在山寨路口的机关一模一样,这才侥幸逃出暗道口,否则现在恐怕早就已经没命了。 要是知道现在伤成这样,又被百姓们发现,趁机落井下石抓捕,他们绝对不会走这条暗道。 若是投降,或许现在起码不会落得这么狼狈,右副手的手断了,山老大的腿也没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而那些被他们抛下,留下来抵挡青州将领的兄弟们,此刻的待遇反而比他们好。 虽然狼狈了些,被官兵门用绳子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但只要投降认输,至少不会像他们这样断手断脚。 现在他们后悔死了,早知道还不如别逃跑,就留下来让那些兵丁把他们抓走得了。 他们最搞不懂的就是,为什么明明安装在山寨路口的机关暗器,竟然会在他们的暗道出现,而且每一个他们原本想要治青州将领于死地的机关,全都一样不落的用在他们身上。 虽然因为他们对这些机关暗道的顺序和破解方法有一点了解,但还是抵不住这些机关的威力,挂了一身彩,还断了胳膊丢了腿。 面对如此狼狈的山老大和右扶手撞,百姓们完全没有一点心软,依旧粗鲁的把他们拖拽在地上。 “你们这些畜生,当初你们杀我儿子的时候,我也这般苦苦恳求你们,你们可有对我们这些百姓有过一丝心软,有过一点放过我们的仁善!” “我女儿被你们糟蹋时,我们磕头磕的头都破了,可你们反而踢了我们一脚,至今落下终身咳疾,我们的女儿也因此投河,你们这些山匪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他说的你们为何又不放过我们?” 众百姓们纷纷愤怒的指控着山匪们的所作所为,越加变本加厉的把他们拖了出去。 很快,众百姓拿着这两个山匪一同来到知府衙门,不过多久,青楼的老鸨也被传唤了过去。 把那些山匪交给知府大人审判之时,参与或者是目睹过抓捕山匪的百姓们这才放松的在衙门外面交谈起来。 颖宝和娘亲伯娘以及哥哥他们一行人也在百姓之间,想要看知府大人如何审判这些山匪。 那些百姓们个个欢欣喜悦,诉说着山匪被抓走的激动心情。 “太好了,这些山匪总算是被拿下了!我们钦州的百姓终于可以有安宁日子过了!” “可不是吗,那些山匪三天两头就到咱们青州城来打劫,搅得我们不得安宁,如今终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难怪这些山匪如此猖獗,每次进我们钦州城打劫都那么顺利,来无影去无踪,没想到原来竟有一个地下暗道通往咱们青州城,难怪守城的人在外面,如何严防死守都没有用!”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开了眼,竟然让他们的暗道塌陷,这才让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下场!” “是啊,当时他们还有不少人呢,结果,因为塌陷,压死了不少人,只留下那几个命大的。” 说到这里,这些百姓们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纷纷看向苏家的三妯娌,以及他们身边的一群儿子,以及被苏家三媳妇抱在怀里的颖宝。 “对了,我记得当时是他们这一家的女人和小孩喊我们让开的,不然我们都逃不快,必然要摔在那大坑里!” 众人说到这里,纷纷围了过来,向他们这一家的女人和孩子点头致谢。 “都亏了有你们这群流放犯人当时在叫我们走,不然我们恐怕就避不开这场厄运了!” “你们是如何知道那里有危险给我们提醒的呢?我看你们都穿着流放的衣服,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本事,能预判那个地方有危险呢?” 三妯娌和几个小孩子听到这些百姓们的询问,大人们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小孩子们则是满脸的自豪。 “是我们家的颖宝说的,她说那里有大妖怪,让我们赶紧避开!你们要谢的话,应该谢谢我们家的颖宝!” 百姓们听见这话,这才注意到元涟漪怀里的那个小女娃。 小女娃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头发也梳得十分细致,小脸蛋肉肉的,两边脸颊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完全看不出是流放犯人的状态。 百姓们顿时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好。 这么大的事,该不会真是这个小女娃的功劳吧? 146.这些山匪,终于遭到报应了! 颖宝面对大家质疑的眼神,也不在意。 她现在还是个宝宝,大家不相信她的能力是正常的。 要是都以为她很厉害,不得把她当做鬼怪了。 她想起自己的空间里还有那个中了毒的山匪,连忙从自己娘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从娘亲抱着她所站的这个位置,离衙门有些距离。 他要是想从空间里把人拿出来,得在6米的距离内,所以要走过去一些才能把人放出来。 她打算直接把人放到衙门里,和其他的山匪一起,接受知府大人的审判。 元涟漪以为颖宝被自己抱着有些不舒服了,看到她一挣扎,就立即将她放在地上。 颖宝脚下沾了地,就直接朝着衙门的入口处走去。 “颖宝,不要乱跑!” 元涟漪连忙跟在颖宝后面走了过去。 知府衙门的兵丁大多都被差派去剿灭山匪了,只剩下十几个兵丁留守衙门。 在外面看守的只有两个人,颖宝因此可以靠近一些。 那两个兵丁竖起手里的长矛,想要训斥一番走过来的母女俩。 却见颖宝抬着脸冲他们笑眯眯的,两个兵丁的心顿时一软,和颜悦色的道:“这里是衙门重地。小家伙不要靠近哦。” 冲颖宝说完之后,这才抬起脸,表情严肃的对元涟漪道:“看好你家小孩了,不要让他到处乱跑!”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元涟漪连忙陪笑,伸手要去把颖宝抱起来:“颖宝,乖,跟娘亲一起过去那边,不要到这里来打扰官爷。” 颖宝很快就把她空间里的那个山匪放了出来,转身乖乖巧巧地朝着自家娘亲张开双手。 元涟漪蹲下身子把颖宝抱起来,却听到衙门里面传来几声惊呼。 “知府大人,这里突然出现一个人,看穿着,好像是和这些山匪是一路的!” 知府大人立即让人把那个山匪带到他跟前,由其他的山匪一同指认,很快就确定了那个山匪的身份,确实就是一伙的。 那从颖宝空间里出来的山匪醒了过来,一脸懵圈的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看到站在官府门口的颖宝和元涟漪母女,突然指着颖宝惊恐的尖叫起来。 但是他发出来的声音却如公鸭的嗓子一样,嘎嘎难听却说不出字句。 他拼命的挤着自己的喉咙,想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 山老大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由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 见元涟漪和颖宝都穿着囚服,当下就抱着自己那条断掉的腿,愤恨填胸的怒骂:“娘的!自从遇到这些流放犯人,老子的运气就没好过,倒霉事一桩接一桩,这次更是被他们这些流放犯带着官府的人把我们山寨铲平,连老子都被抓过来,待老子东山再起,一定不会放过这些流放犯人!” “大胆!”知府大人方才也顺着那后来发现的山匪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苏老先生的家人,便暂且先放在心上,稍后再思量。 听到山老大如此咬牙切齿决心想要报复的话语,知府大人一拍惊木堂,指着山老大斥骂道:“你这山肥如今已成了阶下之囚,竟然还敢说这般狠话,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那山老大却一脸冷笑,有恃无恐的道:“只要老子一天没被杀头,只会有人来救老子,到时候等着瞧,你要是敢对老子怎么样,到时候连你这知府大人的帽子都要掉!” 听这山匪的口气如此大,态度这般狂妄,知府大人不由更加气恼:“赶紧把你背后的指使者招出来,免得本官让你吃皮肉之苦!” 山老大冷冷一笑:“老子怕说出来吓死你!识相的,要么就把我们放了,要么就好酒好菜的把我们供着,到时候我背后的主人自会把我救出去,你们要是敢怠慢,哼,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知府大人见这山老大这般毫无惧怕的态度,当下也有些忌惮,难不成这三老大的背后之人,果真如他所说那般权势滔天,让他听见都能吓死? 在外面看着知府大人断案的百姓们,原本是想要看到那帮土匪被知府大人惩罚或下入大牢,择日问斩,好大快人心,快乐回家。 谁想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副景象,那山老大竟然反过来威胁知府大人,而知府大人似乎也对这山老大起了忌惮之心,竟然迟迟都没敢对这帮罪大恶极的山匪做出刑罚。 百姓们的心当下就有些不安起来。 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三肥给抓到,知府大人该不会就要这样放过他们了吧? 颖宝被自家娘亲抱着,看到知府大人在里面断案,被山老大这番话说得神色出现犹豫,心下不由一沉。 她想了想,故作天真的开口: “娘亲,刚才在客栈,那个山匪被抓的时候还怕得要命,现在怎么那么凶,连知府大人都不怕了?” 元涟漪被颖宝突然这么疑问,一时间也有些懵,脑子都还没转过来。 不知道颖宝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坐在高堂之上的知府大人,却听见这稚嫩的声音,突然醍醐灌顶。 若真如颖宝所说,这些山匪在被百姓们抓到的时候害怕得要命,那就足以说明这些山匪其实已经明白自己已被他们的主子放弃,所以才会如此害怕,现在穷途末路了,这才故意装凶卖狠,恶意威胁,想以此让他被迷惑,对他后面的主子有所忌惮,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想通了这些之后,知府大人顿时冷笑起来,一拍惊木堂,冷怒的看着被押在堂下的一群山匪: “你们这些山匪,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反而威胁本官,大放厥词,这般凶狠之徒,绝不能留,先每人20棍,放入大牢,待本官秉明圣上,将他们择日问斩!” 听到知府大人的宣判,在外面听审的百姓们这才高兴的欢呼雀跃。 “太好了!这些山匪终于遭到报应了! ” “这些罪大恶极之徒,除非让她们从这个世上消失,否则难以安宁!” 山老大和他的那几个同和听到知府大人的审判,当下就颓丧的跌坐在地,如同一条条死狗一般,被官差给拉到院子,各打了20个板子。 山老大的腿原本就断了,还没有得到良好的治愈,如今又遭了这二十 大板,当下就痛得哇哇大叫。 整个被棍棒打的山匪们,就数他叫的最大声。 可他一边被打却一边还不忘记指着站在人群当中,穿着流放服的苏家女人和孩子咒骂: “你们这群流放犯人,给老子等着瞧,老子就是化成鬼了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147.这山老大这么不经打? 颖宝听见山老大放的这些狠话,当即在心里暗暗冷笑。 很好,死了都不放过他们是吧? 那现在就先去死吧! 反正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所谓的主人下落,到时候再去找便可,他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 因为山匪已经被拖了出来接受鞭打,所以距离他们这些百姓们观看的距离并没有超过六米,她也不必再叫娘亲把她抱到前面去。 看着伤痕累累的山老大,颖宝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药水,直接往上老大的伤口上撒。 就听见山老大比先前还要痛苦的尖叫起来。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捂上耳朵,嘴里忍不住鄙夷的议论道:“这个还是山匪大王呢,其他的山匪被打了就只是痛叫几声,他倒是好,比杀猪的声音还要难听,这样的人也能当山大王,也不知是怎么服众的。” 其他的山匪被棒打之后,原本也在那里惨叫挣扎,可是听见自家的老大叫的比他们还要大声和惨烈,忍不住停了下来。 他们的山老大嗓门向来就大,刚才挨打的时候就觉得比他们还要大声,但是这些声音他们听起来倒也很正常,毕竟他们也很痛。 可是不知怎的,他们突然觉得老大的声音就变了,变得好惨好凄厉,好像比他们她还要痛百倍。 可他们却看到自家的老大也和他们一样,同样是被一个官差在身上打着,并没有比他们更严重,怎么老大却叫得那么惨? 而此时的三老大却是有苦说不出。 原先棍棒打在他身上,的疼痛他叫得大声,也只是为了缓解。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钻心痛啊! 痛的并不是被官兵鞭打的那些地方,而是他原先的伤口。 仿佛有千千万万条虫子,从他的伤口处钻进他的皮肤,在他的身上不断的啃咬吞噬。 火辣辣的疼,让他想要立即去死。 他怎么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就突然那么疼,他看其他的兄弟也没他那么痛啊,为什么他却要痛得死去活来一样。 “我要死了,我要疼死了!” 山老大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疼得涕泗横流,原先还在那里嘴硬叫嚣,如今却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二十棍打完了,其他的山匪也只是虚弱地躺在地上喘气,而山老大则是停不下来的哭叫挣扎。 见这山老大这般模样,大家不由又是鄙夷,又是嘲笑。 知府大人却感觉到那山老大的状态不对,立即叫人过去查看。 却见那山老大痛苦的滚了好几圈,前去查看的人根本就无法近到他的身,更加无法给他把脉查看。 等那山老大平静下来之后,知府大人叫去的人才,连忙过去查看,却不想,那山老大已经断气了。 听到那人的禀报结果,知府大人也是愣了,连忙询问:“此人是什么原因致死?” 那人回答:“回答人的话,小人查看此人的状态,应该是活活疼死的。” 听到那人的话,围观者都不由得议论起来:“疼死的?这三老大这么不经打?” 148.这得是怎样的一家人 其余的山匪被拉出去的时候,听说自己的老大被活活疼死了,皆是身躯一震。 即便是被打的浑身疼痛,身体虚弱,还是拼命的望向他们的老大,眼目大睁,不可置信。 他们的山老大向来威武强壮,脾气暴躁,没想到最后却死得这般凄惨! 竟是挨了几十棍棒之后活活疼死的! 一世威名,竟然这般狼狈的死去! 知府大人也是不敢相信,“这个山老大果真这般不经打?才打了几十棍子就疼死了?” 百姓们却是大快人心,拍手叫好,讽刺和嘲笑。 “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没想到这么一个欺压百姓的大恶霸,竟然是个不经打的人,打了几十棍子就活活疼死,可真是大笑话!” “还不如他的那几个,山喽啰同样被打了几十棍,人家就没死,偏偏他死了,这算什么,这就是报应!” 眼看着山老大的死,对于百姓们来说是如此值得庆贺的事,知府大人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那么多百姓看着,都知道他让人处罚这些山匪几十棍,都是一样多的数量,其他人没被打死,这个山老大自己被打死,那就只能怪他自己身体不行。 而且他的死也是众望所归,也算是给百姓们的一点安抚了。 毕竟他虽是知府,但却没有权力定人生死,还得禀明上书,走好一段流程,才能让这些山匪得到应有的报应。 如今这个山老大当着众百姓的面活活疼死,多少也能抚慰人心了。 知府大人又审判了一番那个老鸨,结果还没开始问话,那老鸨竟然已经在途中吞药自尽。 知府大人顿觉此事非同小可,打算等踏平山匪的将士回来,再派人前往青楼查看。 没过多久,攻打山寨的将士们兵分两路全都回来了。 一队人马从那条暗道追了出来,一队人马则是原路返回。 百姓们看到这些前往山匪窝攻打的将士们回来,纷纷站在道路两旁列队欢迎。 看到一长串的山匪被押送着进城,一个个都是蔫头耷脑的模样,百姓们都是又气又恨,朝着他们身上扔烂菜叶和石头。 知府大人也亲自来迎接他们,还把从暗道里逃出来的那些山匪也一同带了出来。 当剿匪的将士们得知山老大和他的右副手竟然已经被捉拿,不由大感意外。 “这些山匪着实狡猾,暗道藏得十分隐秘,我们察觉找不到他们的头领,这才四处挖掘寻找,从这条暗道追了出来,没想到你们竟然已经早就把他们给发现了!” 青州有几个将领,也激动地向知府大人禀报在山寨里发生的战况。 “这次多亏了苏老先生为我们出谋划策,我们一路按照他的计划攻打那些山匪,很快就把那些山匪给捉拿住了!” “是啊,这次剿灭山匪的行动,多亏有苏老将军和他的几个儿子带领,我们才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将那些山匪们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白先生也走到最前面,向知府大人行礼一番后,也同样满脸庆幸的道: “确实如此,那些山匪人数众多,比我们派去的兵丁多出好几倍,而且又十分狡猾,对地形也十分熟悉,要不是有苏老先生筹谋安排,我们恐怕进了山寨就被包围,就算有我在山寨里应外合,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像苏老先生他们这样的一家人,有勇有谋,并且又忠义仁善,怎么就成了流放犯人呢,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要是没有他们,我们的青州的将士恐怕永远都没办法将他们除灭,百姓恐怕到现在都还要受这些山匪们无止境和骚扰!” 围观的百姓们听到这些将领们的对话,得知这次作战的主力军竟然是一群流放犯人,也想起了今天让他们在暗道里抓到山匪的那群流放犯人,不由指着颖宝他们所在的位置,大声惊叫: “今日让我们发现那些从暗道里逃跑的山贼,也是这些流放犯人给我们提的醒,如此说来,抓到山匪头子的最大功劳,也是一家子流放犯人!” “没想到我们青州城能够从那么多年的山匪骚扰之中得以解脱,竟然是靠着一群流放犯人才得救的!” 颖宝见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这些流放犯人身上,当即灵机一动,朝着坐在马上,还穿着囚服的家人们叫了起来。 “爹爹!祖父祖母!大伯二伯,四叔五叔!”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稚嫩又好听,很多人都听见了,注意力不由都被她吸引。 然后就见她小小的身子,穿着大大的囚服朝着和铲除山匪的流放犯人扑了过去。 她身后的几个哥哥们,见她欢叫着扑了过去,也跟着在他后面叫起了自家的爹爹和祖父。 而坐在马匹上面的苏家男人们,没想到自己家的女人孩子居然能从驿馆里出来看热闹,当下也是激动的翻身下了马,朝着他们迎了过去。 一家人拥抱在一块,相互查看着对方有没有哪里受伤。 围观的百姓们却看到这两队流放犯人结合在一起,都忍不住目瞪口呆。 “原来你们……竟是一家人?” “你们这一家人还真是立了大功啊!男人进入山寨上阵杀敌为我们铲平山寨,女人就在我们青州城内为我们抓住逃跑的山寨头子,解除了我们的后顾之忧,这得是怎样的一家人,才能把这么大的难题帮我们给解决了啊!” 青州的百姓们越说越激动,纷纷扑倒在地上,感恩的跪拜起来:“你们这一家,都是我们青州上下的恩人啊!” 那些跟随苏老将军一起上阵杀匪的将士们,也都纷纷跪在地上,朝苏老将军一家抱拳作揖,感恩道:“苏老先生,这一次若是没有你们,我们的军心定然不会如此亢奋,作战也不会这般有力,也绝不可能获得如此圆满的成功,感谢你们让我们体验到了胜利的滋味!请受我们一拜!” 听到这些将士们也跟着跪拜行礼,百姓们也越发大声的叫了起来:“感谢你们苏家人,救我们青州百姓脱离水深火热的苦海,若有需要,我们青州百姓也愿意报答你们的恩情!” “对,向你们这么一家人如此忠勇果敢,仁心良善,不应该受流放之苦,若是你们需要我们青州百姓为你们上书,让皇上撤销对你们的流放之罚,我们也一定会帮忙,绝不推辞!” 149.她的空间又可以添新物资了 一旁的知府大人见自己的百姓和将士们都向苏家人行礼,也谦逊的向他们鞠躬作揖: “感谢苏老先生为我分忧解难,帮我把这些迟迟都无法打下来的山匪们全部铲平,日后我青州的百姓,将永远不会忘记你们这次帮忙剿匪的恩情!” 苏老将军以及苏家上下的人都有些局促,他们如今只是一群流放犯人,怎么能担得起这些百姓的跪拜行礼。 苏老老将军将百姓们扶起来,口里大声的说道: “众百姓们不必言谢,我们乃是皇城苏家,曾经是驻守国家土地,守护百姓安宁的护国将军, 排兵布阵守护百姓,乃是我的举手之劳,也是我生命里的价值和意义, 如今还能用自己的这身本领,还你们安宁的日子,证明我宝刀未老,于我也是大有益处,请大家不必跪谢!” 苏家的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一起,把百姓们扶起来,让他们不要给自己下跪。 “各位乡亲们,我们现在身份卑微,受不得你们的这般大礼,还请你们快快起身,莫要如此折煞了我们!” 白先生在一旁看着这番壮观的场面,也忍不住感叹的道:“我蛰伏多年所获的效果与你们相比,却如九牛一毛, 若非有你们出现帮忙,恐怕我的忍辱负重还不知何时是个头,即便到了头也不一定能成功,或许还是我的死期, 我本就做好了,不成功就成仁的打算,没想到如今得你们的帮助,我不但可以大获成功,现在竟然还能留一条命从山匪窝里出来,实在是意外之喜,请你们也受我一拜!” 一时之间所有的百姓和将士以及知府大人白先生,全都围着苏家男女老少行礼作揖,满脸的感激之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肖王爷到!” 听到这话,百姓和知府大人以及众位将士神色顿时一惊,连忙跪在地上迎接。 苏家众人也跟着一起匍匐于地。 颖宝也在娘亲的按压下扑在地上。 她偷偷的抬起小脑袋,往肖王爷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的驶了过来,然后在知府大人的跟前停下。 马车停下后,很快就有两个使女,一左一右把车帘打开。 就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男人坐在车内,脸色恹恹的玩弄着手上的山核桃。 颖宝看到这个人,心下顿时一个激灵。 这不就是在青楼里,她看到的那个隐藏在山匪背后的主人吗? 看来她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个男人真是和皇上有关的皇亲国戚。 还是个有封号的王爷,肖王爷。 这个肖王爷此前在皇城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过,只知道他一直被皇上发配到封地,没有召唤,不得入京。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借着山匪之首圈地为王,私挖金矿,搞这些小动作,其心可昭。 只见那肖王爷慵懒的抬了抬眼皮,看了知府大人一眼:“知府大人,上交黄金矿山的日期已到,你可从那些山匪的手里把山矿找到了?地形图可规划出来了?” 知府大人心下顿时一惊,连忙看了一眼白先生,口里陪着笑脸回应道:“王爷,距离日期不是还差一天吗?” 此前一直忙着庆祝把山肥给铲平的欢乐,却还没来得及询问白先生有关那座金矿山的消息,没想到肖王爷竟然来得那么快,这会就来找他要了。 “怎么?”肖王爷皮笑肉不笑的抬眼,“难道就相差一天,你们就不能拿出那张图了?还是你们想要利用这一天为自己谋了私利,才把黄金矿的路线图交给我?” 知府大人闻言浑身顿时一僵,连忙匍匐在地,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下官不敢!” 说着,偷偷的斜眼看向白先生,示意他赶紧把结果拿出来。 白先生也是心惊胆颤,抖着手把怀里的黄金矿山路线图拿了出来。 这黄金矿山路线图,还是之前在颖宝的指引下找到的那一张。 他从颖宝那里拿到了黄金矿山的路线图后,一直忙于和山匪们周旋,都还没有机会去查看那张路线图的真伪。 原本还想等着这次山匪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让知府大人派人和他一起沿着地图上的路线去寻找,看看是否能找到。 可没想到这肖王爷竟然来得那么快,他都还没有机会前往,肖王爷就上来跟他们讨要路线图了。 颖宝听到这肖王爷的要求,也不由得眼皮一跳。 这个肖王爷是什么情况?他不是那些山匪的主子吗?怎么又要来问他们要金矿的路线图? 难道他自己没有?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当即就明白了原因。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金矿应该是土匪窝里的山匪们自己发现的,就因为有那些金矿,这些山匪才能借着肖王爷的势力,在青州城作威作福。 而这个肖王爷应该也是不知道那金矿的位置,所以也才需要让那些山匪给他定时的运送金矿。 不过在肖王爷一边满足着自己的私心,一边还背负着皇上给的使命。 虽然是奉命来跟皇上把金矿山给收交给朝廷的,但是却和那些山匪狼狈为奸,窃取其中的金矿。 如今那些山匪遭铲除,他想借着山匪拿金矿的计划也落了空。 原本想要保山老大一命,好掌握那些金矿的路线图以及挖金矿的通道,但估计方才知府大人在审判的时候,他也让人在暗中察看情况,实时向他报备,一听说山老大已经死亡,他这才按耐不住的亲自前往。 这个肖王爷贼喊捉贼的本领可真是登峰造极,分明是他想趁着机会把黄金矿石里的金矿全部都转移走,这会儿竟然倒打一耙,说是知府大人要这么做! 这个肖王爷看来也不是个什么善茬,能和那些山匪狼狈为奸,恐怕也是个祸害。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给他一个教训了! 想到这里,颖宝不由暗暗冷笑。 看来他的空间里又要添一笔新的物资了。 这个肖王爷,收刮了那么多黄金,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只见那肖王爷拿到路线图后,眼睛顿时一亮,立即把路线图收进怀里,对知府大人命令道:“还请知府大人跟我走一趟,本王要亲自查看你给的金矿路线图是否属实!” 150.通知家里的人,不要掉以轻心 知府大人心中一颤,看了一眼白先生,恭敬的弯腰行礼:“是!” 肖王爷又抬了抬眼皮,扫视了一眼苏家的流放犯人:“这群流放犯人,剿匪有功,实在是勇猛过人,把他们也一起带上吧。” 其他人听见这话,皆是为苏家人感到高兴。 他们能够得到肖王爷的赏识,那就等于是认可了他们的付出。 苏家人也都面露欣喜之色。 若是肖王爷也认为他们苏家人剿匪有功,日后在皇上跟前,必能有所美言。 即便不能重返皇城,就算到了流放之地,也能够获得当地的敬重。 然而知道一切真相的颖宝,却是心中一沉。 这个肖王爷分明就是和山匪一伙的,如今他们苏家人带领青州城的将士们剿灭了山匪,这个肖王爷恐怕是恨他们苏家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赏识他们? 如今想让他们跟着一起前往金矿山,想必是另有深意。 她且看看不说话,看一下这个肖王爷到底有什么阴谋。 一行人拿着那张地形图走向黄金矿上的地点。 苏家的女人和孩子想要离开,但却被肖王爷带来的人围住,无法离去。 王彪在外围看到苏家人被肖王爷带走,有些着急。 他连忙挤进人群,朝着正在帮他抱女儿的秦英道:“你们自己跟去就好,把我家女儿还给我。” 秦英闻言,立即把囡囡放在地上。 肖王爷的手下还想要拦,几个苏家的人连忙说明:“这个女娃不是我们苏家的孩子,是那位官爷的。” 那看守的人这才放行,让囡囡去找她的父亲。 囡囡一下地后,就转身牵着颖宝的衣角,还不想离开。“我要跟颖宝姐姐一起走,不要跟爹爹!” 王彪却强行将她抱在手里,任凭她哭闹挣扎,也不放她跟去。 他得赶紧跑回去跟张老大报信,这苏家人被肖王爷带走,恐怕又得再等好一阵子才能继续上路了。 苏老夫人看着抱着自家女儿离开的王彪,心里突然有些隐隐不安。 她拽了一下苏老将军的衣袖,小声的说道:“老头子,你有没有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苏老将军沉吟的点点头:“是有些不对劲,若肖王爷真是纪念我们的功劳,即便我们要走,也不该像犯人一样拦着,如今偏偏把我们苏家人给看住,那官爷的女儿就可以放行,可见其对我们并不是真的存有惜才之心。” “那怎么办?”苏老夫人不由皱眉担忧。 苏三郎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同看向苏老将军:“是啊父亲,若这肖王爷真对我们,苏家不利,我们该怎么办?” 他刚才也是看到王彪在把囡囡带走时,被肖王爷的手下给拦住,察觉出不对劲,这才想要将此事告诉自家的父亲母亲,谁知却听见两老已经在谈论此事,这才由此一问。 苏老将军满是沟壑的脸上沉了沉:“稍安勿躁,暂且先看看这肖王爷在打什么主意,通知家里的人,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苏三郎得了自家父亲的吩咐,立即退到后面,悄声的交代着自己的家人,让他们打起精神,不要掉以轻心。 苏家的几个男人打了一天的山匪,此刻已经是疲惫不堪,如今还没有稍作休息,就马不停蹄的被肖王爷叫去一同寻找金矿山,实在是有些不堪负重。 尤其是苏老夫人,本来年纪就大了,还跟在苏老将军身侧一同去剿山匪,现下没有机会休息,走了一段路后,就有些身体遭不住的踉跄几下。 “老婆子,你还好吧?”苏老将军感受到自家老妻的疲累,连忙将他扶住,自己也是步履艰难。 苏大恒和苏大毅在自家娘亲的提醒下,连忙走到两个老人的身边,分别扶住他们的身体。 两个老人看到自家的孙子如此懂事,不由欣慰一笑,满身的疲惫也仿佛被消除了一般。 苏家其他的女人也是心疼自家的男人太辛苦。 秦英扶着苏大郎,帮他揉捏着之前的断手。 “你这只手可有保护好?好不容易才给你接上去的,这还没彻底恢复呢,你就随便瞎用力,到时候彻底没救,看你怎么办才好!” 苏大郎连忙笑着安抚道:“夫人且放心,我都是用左手和那些山匪拼杀的,这只手没怎么用尽,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听到苏大郎这话,秦英才稍微安心了一些,但却依旧嗔怪的帮他揉捏着:“剿灭山匪有那么多人,又不差你一个,你非得上赶着去凑这个热闹做什么?要是你这只手真的断了,你让我和大恒二恒三恒娘几个怎么办?” 苏大郎连忙再次安抚:“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这只手真的没事,不会让你们娘几个没有靠山的, 我向来是爹爹的手里利器,要是没有我,爹爹想让杀谁都找不到人杀, 二郎三郎功夫没我好,四郎五郎又还年轻,力气也没我大,我若是不跟在爹爹身边,爹爹还能上哪找到像我这么趁手的兵器?” 秦英听到苏大郎这番解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倒真会给自己找理由!” 跟在他们后面的苏二郎和柳娇娇夫妻俩,则是依偎在一起。 柳娇娇心疼的靠在自家夫君的胸膛上,由苏二郎搂着,走在路上。 “二郎,”柳娇娇抹着眼泪,看着自家男人身上在剿灭山匪时留下的伤痕:“那小王爷怎么如此狠心也不给你们先回去休息的时间,连你身上的伤都还没机会处理,就直接让我们一家去陪他找什么金矿山,说什么觉得我们家的人勇猛忠义,赏识我们一家,我看是故意想要惩罚我们一家吧!” 苏二郎听见自家娇妻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突然觉得肖王爷口口声声说是赏识他们家人,才让他们一同跟去寻找黄金矿山,却不像是赏识的行为,反而像是在故意针对的惩罚。 这才明白方才三弟为何会特意跑过来提醒他们,让他们不要掉以轻心,看来应该是他和父亲母亲察觉出了不对劲。 看着自家娇妻还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苏二郎也不想让她害怕和担心,当下便笑着安抚道:“黄金矿山这样的秘密重地,不是一般人能去得的, 你看那白先生潜伏在山里那么久,都还不得见金矿山的真容,如今我们一来,肖王爷就邀请我们一同前往,那些一同去山上剿匪的将士都不能一同跟去,这不是赏识我们是什么呢?” 柳娇娇听见苏二郎这番话,也只能嘟嘴报怨:“我这不是心疼你吗?瞧你身上好多伤痕,都还没有涂药止血呢!” 苏二郎心中一暖,将自家娇妻搂得更紧了,脸上挂着笑:“我皮糙肉厚的,用不着担心,这些伤口风干一下,血就会止住了,倒是你才让我心疼,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还要跟着我们一起上山寻找黄金矿石,我真怕把你给累着了。” 跟在两口子身后的苏大峥,见自家爹娘你侬我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转身想要找颖宝一起走,看到颖宝正被三叔三婶抱在怀里,只得又作罢的继续跟在自家爹娘的身后走着。 元涟漪眼看自家相公也开始露出疲态,忙把颖宝从苏三郎的怀里抽出来。 “让我来抱颖宝吧,你先好好歇着。” 苏三郎却把颖宝又重新抱了回去:“还是我来抱吧,一天没看到闺女了,我实在想得紧。” 元涟漪忍不住叹气,“你都累了一天,现在又要徒步跟着那肖王爷去找黄金山矿,我看那张地图,感觉有好一段路要走,起码要走好几个时辰才能到达目的地,你一个人抱着颖宝,会累坏的……” 151.坐马车的累了,走路的居然那么精神 苏三郎却依旧不愿放手,“没事,我就是要抱咱家闺女才会不觉得累!” 听到苏三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元涟漪只得作罢,任凭他抱着颖宝。 自己则放眼看着地上有没有什么草药可以采摘,采些止血化瘀的草药给家里的人敷上,免得他们身上的伤口感染。 被自家爹爹抱在怀里的颖宝,其实想说自己可以下来走。 可是又想到自己的小短腿,要是下来走的话,肯定和苏三恒一样,得一路屁颠颠的小跑才能跟得上,而自家爹爹娘亲绝计是舍不得她这么受累的。 此时的苏三恒也很是羡慕颖宝。 要换做是以前,他现在肯定嫉妒死颖宝了,总会觉得凭什么他和颖宝差不多大,就只是比颖宝大了一天而已,这待遇咋就差别那么大,为什么要对颖宝那么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一点都不这么觉得了。 他就觉得颖宝该这么被捧在手心里,不能让她受苦受累。 谁要是让颖宝受委屈,他第一个不同意! 看见大家把颖宝宠在手心里,他心里也觉得高兴。 可是,他也想要抱抱啊! 然而每次他去找自家爹爹娘亲抱抱的时候,却被爹娘训斥,一顿说他是个男子汉,动不动就要抱抱,像什么话! 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有些委屈。 人家颖宝才比他小一岁,她家的爹爹娘亲就恨不得整天把她捧在手心里,就怕让她受到一点累。 而他只大了颖宝一天而已,就因为是个男娃,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 苏三恒想哭。 关键是他的两个哥哥苏大恒和苏二恒,也不像颖宝的两个哥哥苏大毅和苏二毅那样。 人家颖宝的两个哥哥都是排着队抢着要抱颖宝,而他的两个哥哥呢,也排着队抢着要抱颖宝。 他真的很想提醒一句,大哥二哥啊喂,你们也有一个和颖宝一样大的弟弟,需要你们抱抱啊! 颖宝看到苏三恒小胳膊小腿的跟在大家后面一路小跑,当下就决定了,她还是乖乖的在自家爹爹的怀里被抱着走好。 当然啦,她怎么可以让自家的亲人受伤,受苦又受累呢? 眼看自家娘亲一直低着头在地上搜寻着,便知道娘亲肯定是在寻找可以化瘀止血的草药。 她当下便进了空间,将这些草药从空间里拿出来移栽到地面上。 元涟漪一路上四处张望寻找草药,却遍寻不着,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谁知却在距离不到三米的地方看到了她想要的草药正扎堆长在一块,当下眼睛一亮,就要跑过去采草药。 肖王爷的手下却将她拦住,不许她离开队伍。 她指着那一堆草药,“我就只是去采那一丛草药。” 她想到方才自家相公对他说的那些话,知道这肖王爷和这些手下故意当着百姓的面,说是赏识他们苏家人,要他们苏家人一同前往寻找黄金矿山。 实际上却是另有蹊跷,于是也不敢说破,而是顺水推舟的冷静道:“我们可是得肖王爷赏识的苏家勇士,如今这些勇士身上挂彩受伤,难道还不允许我采点草药为他们止血化瘀吗?这就是对勇士的待遇?” 那护卫听见元涟漪这番话,不由抬眼看向自家王爷。 借却见肖王爷所坐的马车。不急不急的在前面行驶,并没有因为这个护卫的探寻而有所动静。 那护卫思索了一下,最终侧身让到一边:“赶紧去吧!” 元涟漪立即跑到那些草药跟前,一把将那些草药给全都采摘下来。 随后分发到几个妯娌和四郎五郎的手里,“你们个人把这些草药揉出汁水,然后滴在伤患处,酒可以止血化瘀,伤口愈合。” 听到元涟漪的话,苏家人立即照做。 很快,他们身上受的伤就得到了处理。 大家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只要伤口得到处理,没有感染的风险,那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颖宝也没闲着,趁着家人们在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钻到自己的空间取出灵泉水,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水袋子里。 “爹爹,你辛苦了,喝水!”颖宝将自己装满了灵泉水的水袋子打开,递到抱着自己的爹爹嘴边,让他赶紧喝一口。 苏三郎没想到自家姑娘竟然会给他喝水,不由受宠若惊的张大嘴,喝了一口。 一口下肚之后,他瞬间感觉整个身体的疲累全部消失,不但不觉得累,而且还觉得精神百倍。 他当下又惊又喜,“颖宝,你给爹爹喝的这是什么水?怎么如此好喝?” 元涟漪在一旁听见他这话,不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还能是什么水?自然是在井里面打的了,你的水不也是我帮你从井里打出来的吗?你是不是渴太久了,才会觉得一样的水喝出不同的味道来?” 苏三郎被元涟漪这么一说,不由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应该是这样吧,今天打了一天的伤痕,早就咳得厉害,水全都喝完了,也不觉得解渴, 可是喝了颖宝喂给我的这一口水,不但结了渴,又让我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起来,实在是妙极了!和我们之前喝过的水一模一样,好喝极了!” 元涟漪见他如此评价她打给颖宝的水,不由有些奇怪。“难道那口井的水质如此之好?竟让你喝出不一样的味道来了?” “娘亲,你也喝水吧!”颖宝突然把自己的水袋子递到自家娘亲眼前。 元涟漪也没客气,欣慰的笑了两声之后,便配合着颖宝,张嘴喝下她递来的水袋子里的水。 这一喝,当下也是精神一振,容光焕发。 元涟漪细品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来:“这不就是之前我们在流放路上快要热死的时候,喝过的那种水吗?” 颖宝见自家爹娘都想起这水的滋味是他们之前喝过的,也没有跟他们多说什么,而是在自家爹爹的怀里挣扎了一下,“我还要给祖父祖母他们喝!” 苏三郎听见颖宝要把水给自家父亲母亲喝,也没阻拦,立即将颖宝放在地上,让她自己走过去。 颖宝立即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的跑到祖父祖母的跟前,将水袋子递给他们:“祖父祖母,请喝水!” 苏老夫人和苏老将军见自己最疼爱的乖孙女,跑过来给他们送水喝,当即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两人分别喝了一口水,原本的疲累一下子消除殆尽,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 老两口越发高兴的抱着颖宝,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宠溺的磨蹭着:“真是祖父祖母的福宝宝,喝一口水都能让我们精神变得那么好!” 颖宝接下来又把那水袋子里的水分别给了自家的几个叔叔婶婶以及哥哥们。 所有的人都喝到水袋子里的水,力量一下子得以复原,走路的状态也不像是之前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而是精神百倍。 尤其是那几个苏家的男孩子,恢复了精气神后,又开始蹦蹦跳跳,发出嬉笑玩闹的声音。 在轿子里面听到动静的小王爷忍不住打开车帘,看了一眼苏家的众人。 这一看,当下就愣住了。 他原本故意让苏家人从剿匪山上下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把他们叫去挖金矿山的金石,好让他们在路上疲惫,他也可以找到理由治这一家子的罪。 谁知这一家子居然那么精神抖擞! 他一直坐在马车里,这马车一路颠簸,让他都觉得疲惫不堪,精神不济。 可这些流放犯人,方才还刚刚上阵剿匪,又被他故意恶整,让他们走了这么长的一段山路,不但没有累个半死,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精神头,这是什么道理?! 152.你才无知,你全家都无知 “苏老将军……噢,不,苏老先生,”肖王爷幽幽开口,“您还真是宝刀未老,剿匪了一天,依旧精神气十足,我看其他将领虽比你年轻,可都没有你这样的气色。” 苏老将军谦逊一笑:“肖王爷过奖了,老夫子是常年在外征战,比这些年轻人能吃得些苦罢了。”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方才还累得想要倒地就睡,是喝了颖宝给的水后,就变得精神百倍。 此前他们的水袋里也有这样的水,只是在剿山匪的时候,已经喝光了,现在他们的水袋都是空空如也。 自从流放之后,他们喝的水总感觉和以前喝的水不太一样,像是有什么灵气一样,每次喝了之后,不但能解渴,还能提神醒脑解除疲惫。 肖王爷见他如此回答,不由又是一笑,瞥了眼他身后的苏家众人,淡淡的笑道:“是这个原因吗?我看苏老先生家的众子以及送儿媳儿孙们,也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可比我这个坐在马车内的状态好多了。” 听出肖王爷的质疑,苏老将军也只是讪讪一笑,没有再回答他的话。 肖王爷观察了一番,见苏家人面色如长,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只得朝着看守苏家人的手下招了招手。 那手下立即走了过去,在萧王爷的示意下,把方才看到苏家人的举动说了出来。 肖王爷立即把目光定向苏家众人中间的小女娃。 “你是说,苏家人突然变得那么精神,是因为喝了那个小女娃水袋子里的水?” 那手下肯定的点点头:“是的,此前我看他们苏家人也和其他的人状态差不多,都是疲累不堪的模样,可那小女娃给他们一人喝了水袋子里的水后,我就看见他们都精神起来了,一定是那代谁有问题。” “呵!”肖王爷听见手下的秉告,哼笑一声,靠坐在马车上,慵懒的道:“去,叫那小女娃把手里的水袋子给本王拿过来。” “是!”那名手下得了差遣,立即转身走向颖宝。 “小丫头,王爷有令,让你把你的水袋子呈上去给王爷,快去吧!” 苏家众人见肖王爷竟然要见颖宝,还要拿颖宝的水袋子,不由紧张起来。 “王爷若是想要水袋子,我们身上都随身携带着,不如拿我们的去吧!” “颖宝年纪还小,恐怕把她的东西拿走,会惹她哭闹,若是吵到王爷那可就不好了!” 颖宝的几个亲哥和堂哥也连忙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水袋,对那名手下说道:“把我的水带给王爷吧!” 那名手下不耐烦的将他们推开,“去去去,别啰嗦,王爷只要这个小女娃把她的水袋呈上去,你们都别妨碍!” 说着,一把家颖宝拉扯住:“小丫头,赶紧过去吧!” 眼看苏家的人都很担心的看着颖宝,那肖王爷仿佛拿捏到了什么似的,冲苏家众人桀桀地笑了起来:“你们可是忠勇之家,虽然现在是流放犯人的身份,但才刚刚立下剿匪大功,本王又怎会害你们呢?不过是想要看看你们家这小女娃的水袋罢了,何必如此紧张?” 说话间,颖宝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拜见王爷。” 颖宝中规中矩地向肖王爷行了个礼。 看着颖宝乖巧软糯,可可爱爱的小模样,肖王爷的心微微一软,从颖宝笑了起来:“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颖宝落落大方的回答:“我叫颖宝。” “呵呵呵,颖宝是吗?”肖王爷再次发笑,果真是小孩子,问她名字就只知道回答别人经常叫唤她的昵称。 他抬眼看向苏家众人。“想必这是苏老先生一家对这丫头的昵称吧?” 苏老将军连忙补充道:“这小丫头全名叫苏颖儿,我们都叫他颖宝,她年纪还小,分不清王爷要问的是什么名字,故此才这般回答,还请王爷见谅。” 肖王爷一副心胸开阔的模样:“无碍,小孩子嘛,这般无知是正常。” 听见肖王爷这话,颖宝却在心里暗暗冷笑:你才无知,你全家都无知。 老娘要是不这般装萌卖天真,万一被你看穿了我的聪明伶俐怎么办? 不过肖王爷这话说的也是另有深意,故意在苏家众人面前说完这话,就把颖宝请进马车。 “小丫头,走路累不累?要不要跟本王坐马车?” 苏家众人听见肖王爷对颖宝发出来的邀请,恨不得替她回答,千万不要! 可颖宝却一副纯真无知的模样,笑眯眯的朝着他点了点头:“好啊!” 苏家人见颖宝这般天真的回答,心里的神经都崩了起来,连忙说道:“多谢王爷好意,我们还是抱着这丫头走吧,免得让这丫头打扰到王爷。” 肖王爷却摆了摆手:“我也不是让这丫头白白坐我的马车,苏老先生你们不必担忧。” 他说着,仿佛是诱哄一般的,又对颖宝道:“小丫头,你如果想坐我的马车,就拿你手里的水袋子做交换,如何?” 颖宝抽了抽嘴角,心里再次冷笑。 不就是为了拿她手里的水袋子吗,人都被他带过来了,还搞这些七拐八弯的,真是浪费时间! 不过她面上继续装着一副单纯天真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好呀好呀!” 她心里清楚的很,即便是她不同意,这个肖王爷肯定还是会从她手里把水袋子抢过去的。 如今这肖王爷肯跟她好好说话,还打着商量的语气,她自然得识相一点,没必要和他闹得不愉快。 肖王爷得了颖宝递过来的水袋子,立即让人把水袋子里的水倒出来,用一个水杯盛着。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娃水袋子里的水有什么不同之处,能让苏家的人喝了之后如此有精神。 颖宝看见他让人做的这些动作,并不说话,乖乖巧巧的坐在马车里面,一副规规矩矩不敢乱动的样子。 小王爷喝了一口从她的水袋子里倒出来的水,只觉得这水清凉甘洌,甚是解渴。 确实是比一般的水要好喝一些。 可是想要能达到喝了之后能精神百倍的程度,那就实在是太牵强。 这水喝起来不过就是普通的水,只是比普通的水要好喝一些而已,并没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为了更加确定结果,肖王爷又就着颖宝的水袋子再喝了一口,还是同样的感觉。 水确实是好水,但并不是灵丹妙药,不可能会给人补充精气神。 颖宝故作无知:“王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喝水呀?” 从肖王爷说要拿她的水袋子开始,他就已经猜出这个小王爷定是看到家人喝了她水袋子里的水后,变得神采奕奕,以为他这水袋子里的水有什么神丹妙药,所以故意想要抢过来喝。 只可惜,这个肖王爷虽然聪明又有权利,但是他却不会知道,她这水袋子的水确实有相当于神丹妙药的效果,但是这个效果也可以随时被她取走其中的灵气,让这个水成为只比普通水好喝解渴的水。 但却没有任何功效。 她空间里的灵泉水,除了他的家人可以享用,怎么可能会便宜这个居心叵测的王爷呢? 所以在这个王爷拿到她的水袋子时,她早就把灵泉水中的灵气给取了出来。 这才让这肖王爷虽然喝到了她的灵泉水,但喝到的仅仅只只是泉水而已,并非是有灵的泉水。 肖王爷眼看喝到的水并不能让自己变得像苏家人那般精神充沛,只当是自己的那个手下给的情报有误,立即叫来那个手下过来,让他回去之后自己去领罚。 那名手下当下一脸哀哭之色。 奇怪,他明明没有看错,这苏家人就是喝了那小丫头给的水以后,才变得精神百倍的,怎么王爷试了以后却不是这样呢? 肖王爷找不到苏家人突然变精神的原因,也没打算继续追究,他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金矿山,其他的事情,等把金矿山拿到手后再说。 而现在,金矿山似乎已经在眼前了。 153.你们家的颖宝,可真是本王的福宝啊 白先生和知府大人拿着地图一直走在最前面,两人的心情一直都很忐忑。 生怕那张地形图里的金矿山路线是假的,万一带错了路,又或者万一被带到了陷阱里,他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随着那张地形图的指引,他们穿过了一处处的沉峦叠嶂,又经过了好几道弯弯拐拐,最后在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才终于拨云见雾,看到了一座隐约发着金光的大山。 “找到了,王爷,我们找到了!”知府大人当即高兴的跑过来,向肖王爷报告。 肖王爷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苏家的人这才趁着这个机会,也连忙跑到肖王爷的马车前,把颖宝从车里抱了出来。 “颖宝,王爷有没有……” 元涟漪开口想要问话,但是见肖王爷还在前面,生怕被他听见不好,连忙改口:“你有没有吵到王爷,让王爷不高兴呢?” 颖宝眨巴着大眼:“娘亲放心,颖宝很乖的哦。” 见颖宝依旧一副懵懂纯真的模样,苏家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若那肖王爷真敢对颖宝怎么样,颖宝一个三岁的孩子肯定也会哭闹的。 只见那座金山此刻一片安静,挖金矿的工具全都扔在地上,空无一人。 和颖宝第一次来看到的热闹景象完全不同。 想必是山寨出了事,这些挖金矿的山匪也前去帮忙,结果也全军覆没,没能再跑回来。 一众人往那座金矿山走了过去,却才发现他们所站之处和那金矿山还隔着一条深渊。 深渊上垂挂着铁桥,似乎要按开某个机关,才能启动铁桥,让其与两岸连接。 难怪这些山匪放心的离开,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大难关,即便是有人找到这隐秘的金矿山,遇到这处深渊,也只能望而却步。 “立即寻找机关,让铁桥连接两岸!” 肖王爷沉着脸,大声命令。 所有的人听到命令之后,便四处散开寻找机关。 苏家众人也被安排着一起寻找。 苏五郎忍不住抱怨:“咱们就只是一群流放犯人,这肖王爷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就算帮忙找到这座金山,难道还能给我们分一点金子不成?” 苏四郎也忍不住附和:“就是,咱们要是能早点到达流放之地,也早点安定下来,如今却被肖王爷叫来和他一起找金矿山,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三郎见自家的两个弟弟如此议论,连忙凑近他们小声的道:“你们两个休要谈论,此前我就提醒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就是想告诉你们,这肖王爷并非所说的那样,是因为赏识我们苏家才把我们叫过来,你们可千万要留心了!” 听到苏三郎这话,苏四郎和苏五郎这才相视一眼,一副恍然的模样。 苏家众人谨慎的参杂在众人之间,帮忙寻找启动那座铁桥的机关。 颖宝看了一眼那机关桥,当下就推测出那机关的开关在何处。 就是在悬崖边上一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石头。 若是她推算不错,只要在那个石头上用力踩三下,就可以启动那座机关桥。 眼看大家都在四处寻找摸索着,她也不想浪费时间,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挣脱自家娘亲的手,走向深渊的边缘。 元涟漪见自己的女儿突然走向深渊,连忙慌张的跟了过来:“颖宝乖,不要去那边,那边危险!” 颖宝却一副倔强的样子,往前跑了两步,“我想看看那里有多深嘛,会不会很高很高呢?” 颖宝的几个哥哥见她突然要去边缘查看,当下就觉得颖宝肯定能发现什么,于是纷纷抱住元涟漪的双腿。 “娘亲,就让颖宝去看看嘛!” “三婶婶,你忘了颖宝是咱们家的小福星了?她肯定能发现什么的!” 经这几个小家伙的提醒, 元涟漪想起颖宝身边还有一个异眼哥哥。 可她仍旧不放心:“那里危险,万一颖宝有个什么闪失,你们能承受得了吗?” 作为颖宝的亲娘,她是一点都受不了。 虽然颖宝身边有那什么异眼哥哥,可谁又能保证那异眼哥哥一直都在颖宝的身边呢? 接个哥哥们听到元涟漪这话,顿时也醒悟过来,就算颖宝真的有什么发现,但是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颖宝真的有个什么闪失,他们肯定后悔都来不及。 于是几个小哥哥立即松开元涟漪,还跟着想要一起把颖宝给拉过来。 可这个时候的颖宝 已经站到了悬崖边缘的一颗石头上。 她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在那颗石头上蹦了三下,笑眯眯的道:“娘亲,哥哥们,你快过来看看,下面真的好高好高呢!” 随着她说话的声音,只见那座铁桥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 正在盲目寻找铁桥开关的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约而同的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元涟漪可不管这些,眼看颖宝在悬崖边缘蹦蹦跳跳,自己的心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 “颖宝,快到娘亲这边来!” 几个哥哥这会儿也吓得心惊肉跳,连忙从颖宝招手:“颖宝颖宝快过来,那里危险!” 几个人的叫喊声顿时也吸引了苏家的其他人看过来。 这才发现颖宝竟然站在那么个危险的地方,也慌忙跟着一同喊叫:“颖宝快过来,小心别掉下去了!” 颖宝看到大家对她如此担心,也不敢耽误,立即从那颗石头上跳了下来,走向众人。 “颖宝!”元涟漪立即心急火燎的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打了一下她的小屁屁,嗔责的道:“以后可不许去那些危险的地方,听到了吗?” 苏三郎也走了过来,一脸的黑沉:“下次颖宝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爹爹就拿棒子打,打得颖宝的小屁股开花!” 苏老夫人和苏老爷也走了过来,皱着眉看着颖宝:“颖宝,可知道错了?” 颖宝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自从穿越以来,爹爹娘亲和祖父祖母对他都是温柔和善的模样,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对自己黑脸。 她声音奶奶软软的,“颖宝知错了,爹爹娘亲,祖父祖母,不要凶颖宝嘛……” 听到她这讨好又软萌的声音,苏家众人感觉自己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一下子也凶不出来了。 而此时的肖王爷却发现,颖宝从那颗石头上蹦下来之后,铁桥又重新摔了回去。 当下就意识过来,大声的道:“那个石头便是开启铁桥的机关,赶紧过去,踩住石头!” 可是,当他的手下往那颗石头上面踩时,那座铁桥却毫无动静。 肖王爷立即走向颖宝,却听见苏家人对她的责备,当下护着颖宝道:“谁敢责怪本王的颖宝?” 苏家众人见肖王爷突然插手他们对颖宝的教育,不由诧异,连忙往后一退,向肖王爷行礼。 肖王爷不理会苏家众人,而是满脸笑意的看向颖宝,脸上有着诱哄:“颖宝,你刚才是怎么站在那颗石头上的?” 颖宝歪了歪脑袋,满脸天真的模样:“就这样站着呀,然后我高兴的跳了三下,想让娘亲和哥哥他们过来和我一起看悬崖下面,真的好深呢!” 听到这个信息,肖王爷立即招手示意,让自己的手下赶紧照着颖宝说的去做。 那手下立即心领神会,在那棵石头上蹦了三下。 随后便一直站在那个石头上,没有再下来。 就见那铁桥再次咔嚓咔嚓的启动,慢慢的从两边悬崖的垂挂状态抬了起来。 最后两边的铁桥接连在一块,将两岸联通。 “你们家的颖宝,可真是本王的福宝啊!” 肖王爷当即哈哈笑了起来,不由分说的从元涟漪手里把颖宝抱了过来。 154.她的光可不是白沾的,金山为代价 “肖王爷……” 元涟漪和苏三郎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苏家的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看着颖宝。 肖王爷不悦的撇了他们一眼:“怎么?难道你们还不放心本王?怕会吃了你们的宝贝闺女不成?” 苏家人心照不宣。 若这肖王爷真是对他们输家存着欣赏的心态,他们倒是能放心颖宝在肖王爷手里。 可如今已经知道这肖王爷心存不善,他们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幼小的颖宝落在肖王爷的手中。 颖宝看到家人对他的关切和担忧,心里忍不住,又是感动,又是叹息。 各位亲人们啊,这个肖王爷伤不到我的,关心则乱,你们露出这样担心的表情,只怕会让这肖王爷顺水推舟借题发挥呀。 她心里正拍额无奈的想着,果然就听见那肖王爷利用这个机会,笑了起来:“苏老先生一家勇猛果敢,不如就第一个走过这铁桥,探探那金矿山的虚实,你们家的颖宝本王只会替你们照顾好。” 听到肖王爷这话,苏家的几个大人精神不由一绷。 颖宝也明白了过来。 看来肖王爷把叫来一起寻找金矿山,目的就在这里了。 就是为了让他们当替死鬼。 因为这座金山既然是那些山匪发现的,肯定会有不少机关暗道,肖王爷为了不让自己的人受损,就让他们这一家流放犯人来冒这个险。 既解了他们苏家人帮助青州将士踏平山匪的恨,又可以置他们苏家人死于死地。 反正他们只是一群流放犯人,是死是活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苏家人虽然知道肖王爷想要致她们苏家于死地,可并不不知道原因。 只以为因为是皇上将他们流放,有意派人要在半路把他们一家人给暗杀了,而肖王爷大概是知道了皇上的心意,所以也想顺势将他们给铲除,好在皇上面前居功。 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太对,皇上之所以给他们苏家人留了一条命,让他们去流放之地,就是为了彰显他的仁慈。 虽然肖王爷顺了皇上的心,把他们她一家人除灭,但是皇上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肯定不会放过肖王爷。 这肖王爷如此作,只会帮皇上背锅,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还有可能会被皇上借题发挥,让他这肖王爷的称号被收回,夺取他的封地和权柄。 所以这肖王爷没道理,害他们苏家人啊! 苏家人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可事实就在眼前,他们就算疑惑愤恨以及不甘,只要看到肖王爷拿着颖宝威胁他们,他们也只能乖乖的走向铁桥。 颖宝看出家人的妥协,心中沉静。 那座铁桥确实会有机关暗器,走在上面的人如果不按照规矩,有规则的行走,将会触动机关万箭穿心。 不过幸好有他在,她将那些机关全都收了,自己家的人就算被肖王爷拿去试险,也不怕会有危险。 苏家的人却不知道颖宝给他们做的这些安排,知道踏上铁桥以后就生死难测,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颖宝,这才如赴死一般的踏上铁桥。 走上去以后,只见桥面一片平静,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血雨腥风。 苏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肖王爷看得又惊又喜。 颖宝趁他放松的时候,立即从他的怀里挣脱。 然后迈着小短腿,移动着幼小的身躯跑向那座铁桥。 “爹爹娘亲!祖父祖母!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四叔五叔,大哥二哥,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你们等等颖宝啊!” 颖宝一个个的叫过去,然后小身板吧嗒吧嗒的扑向他们。 苏家众人听到颖宝这奶奶萌萌的声音,全都回过头来。 看到颖宝跑了过来,又是惊喜,又是担心:“颖宝,小心!可别摔着了!” 这铁桥两边并没有围栏,若是稍微跑偏一些,怕是要从边缘掉下去。 苏家人在桥中间停了下来,张开双手把颖宝迎了过去。 颖宝直接扑进自家娘亲的怀里。 几个哥哥还想要与颖宝亲近一番,苏老夫人连忙道:“先别耽搁,走过这段桥再说!” 苏家的几个大人,这才连忙拉上自家的孩子,让他们赶紧往前走,不要逗留。 很快,一家人就通过了铁桥。 肖王爷见他们见她一家人男女老少随便乱走,都能通过那座铁桥,这才连忙向自己的人招手:“快快快,所有的人听令,全都给我过去!” 肖王爷的人见已经有人替他们试险,平安无事的顺利通过,听到这声命令,也毫不犹豫的放心大胆走在铁桥上面。 颖宝在心里忍不住暗叹,这肖王爷把他们苏家人当做试险之人,还是有些聪明的。 要不是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家的人,把暗藏的机关给收了呢? 若是肖王爷的人走在最前面,她可是懒得去管的。 是死是伤都与她无关。 这肖王爷还真是沾了她的家人不少光呢! 不过这些光可不是白白粘的,必须得付出代价。 这代价嘛自然好说,就是眼前的这座金山了。 想到这座金山,到到最后还是会被收进自己的空间,颖宝心里才舒坦了一些。 暂且让这肖王爷先得意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让他肺都要气炸。 苏家人过了那座铁桥之后,这才终于大松了一口气,抢着要把颖宝抱在怀里,安抚自己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苏三郎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父亲母亲,这肖王爷为何想要害我们?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听到苏三郎这话,其他人也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抛了出来。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也是疑惑不解。 颖宝见他们实在不知答案,故意旁敲侧击的道:“这个王爷和那些山匪们是朋友吗?” 听到颖宝突然这么问,苏大朗顿时笑道:“肖王爷可是朝廷的人,怎么可能会和山匪是朋友呢?” “因为我感觉他们都很坏呀!”颖宝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 苏老将军和苏三郎被颖宝这么一提醒,突然一个激灵,“对呀,若肖王爷和那山匪串通一气,那他想要致我们苏家人于死地,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155.颖宝,本王的福宝宝 苏家人想通了这一层,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若真如此,那恐怕这座金山试险完后,他们苏家就失去利用价值,从此这里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了。 噢,不,应该是金山和对岸之间的那条深渊,将会成为他们一家人的最后归宿。 眼看肖王爷带着他自己的人,也走过那座铁桥,向他们苏家人越走越近,苏家人的心情也不由得越发沉重。 “父亲,难不成我们苏家人真的要在这里送死吗?” 苏五郎虽然只是个少年,但是听到家人们的谈话,忍不住一阵血气上涌,狠狠的盯着肖王爷。 苏老将军面色沉凝,“即便是死,咱们苏家人也绝不分散!” 听到苏老将军这话,苏家人整个神经都绷了起来,进入应激的状态。 “咱们才不会死呢!”颖宝见家人面色如此沉重,忍不住开口。 她可是末世女战神,有空间异能在手,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家的人有任何闪失呢? 她以为自己这番话说的很霸气,然而她软萌奶气的声音,却让人听起来完全没有说服力。 苏家人只以为这是她一个天真的想法,暂且放松的笑了起来,围到她身边,欢喜的逗弄着她。 “颖宝说的没错,咱们才不会死呢!” “借颖宝的吉言,咱们苏家一定可以平平安安!” “颖宝可是咱们苏家的福宝,她说不死就不会死!” 颖宝听到家里人围在她身边的笑言,也不知道他们嘴巴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到底信了几分。 肖王爷走了过来,再次把颖宝从苏家人的手里夺了过去,一副慈爱宠溺的模样:“小丫头,你跑得可真快!” 颖宝看着肖王爷,装作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王爷,你长得真好看!” 虽然这话有些故意讨好的成分,不过这皇家的血脉确实还不错,这王爷是长得有点姿色的,加上一身贵气,倒也不让人看着厌烦。 要不然几次三番的抱她,她才不答应呢。 肖王爷听到颖宝这番讨巧的话,顿时乐得呵呵笑:“你这小丫头,小嘴可真甜!” 心里在暗暗下着决心,稍后若是利用完苏家人,在这里了结他们的性命时,可以把这小丫头给留下。 肖王爷故技重施,让苏家的人先走进矿山,尝试着看能不能把堵住矿山的那颗大石头给推开。 颖宝先前就已经进入空间,通过任意门在矿山内寻找了一番。 发现这座矿山里的机关暗道更是周密严谨,威力也更大 若是不慎碰到某一个机关,这座矿山直接倒塌,所有在矿山内的人全都得被压死。 而那颗堵在矿山口的大石头就是一个最大的关键。 一般的人都会想要把那个石头挪开,但那颗石头一旦被人为的用力挪开,将会被设置的机关识别出不是金山的主人,机关便立即作出反馈,到时候就是在场所有人的灭顶之灾。 这大概就是那些山匪最后的杀手锏。 毕竟矿山坍塌他们还是可以继续挖矿的,只不过那些企图想要偷矿山的人,就直接埋骨在山里面了。 而这些机关也只有在山匪们不上工的时候才会开启。 平常的时候,只要那颗舌头堵在金山的入口处,金山都会属于关闭状态,免得会被误伤。 颖宝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个关闭机关,挪动大石头的地方。 就在金山旁边的一个草丛里。 这颗草丛看着和其他的草丛没什么两样,但若是仔细一瞧就发现这颗草丛中央,有一根极其仿真的草叶。 而那并不是真正的叶片,而是启动金山防护机关的手闸。 只要把手闸扳动一下,堵住矿山的那个大石头就会被移开,里面的机关就自动被解除。 眼看肖王爷又想让自己家的人以身试险,颖宝连忙晃着身子,想要下地去把那个防护机关给关闭。 “小家伙,又想跑去找你的家人了?这可不行。” 肖王爷知道这座金山不会那么容易就能进去,他让苏家人进去,就是为了利用他们的最后一点价值。 而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小女娃,他还不想让她跟着苏家人一起死,毕竟这小女娃确实是有点福气的,还长得漂亮灵气,十分讨喜。 颖宝见着肖王爷不肯放自己下去,只得另想办法。 她大眼珠子一转,指着那堆草丛,满脸疑惑的模样:“咦?王爷,风儿那么大,所有的草丛都摇摇晃晃,为什么那里有一根草不动呢?” 肖王爷闻言,立即顺着颖宝的指引看了过去。 果然发现蹊跷。 山上的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把草丛吹歪斜摇晃还是可以的。 但偏偏那株草丛就是有一根草直直的立在其间,完全没有一点摇晃歪扭的模样。 肖王爷立即抱着颖宝走了过去。 伸手一摸那棵草,才发现并不是草,而是一根有质感的扳手! 肖王爷心念一动,用力扳动了一下。 只听见咔的一声,原先堵在金山口的巨石突然被移开。 正要走进金山的苏家人,眼看石头突然动了起来,连忙跑到一边去躲。 直的那颗石头平静下来后,苏家人这才继续往里面走。 肖王爷看着眼前的一切,呆了一下,随即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越加宠溺的一把抱起颖宝。 “颖宝,本王的福宝宝,你这大眼睛怎么那么精呢?简直就是火眼金睛啊,咱们那么多双眼睛都看不到的问题,居然被你一眼就看穿了!” 颖宝故作无知,歪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疑惑的问:“王爷什么叫做火眼金睛啊?” 小王爷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就是说你的眼睛看东西很厉害的意思!” “噢,懂了!”颖宝是懂非懂的点点头。 乖乖巧巧的样子,让肖王爷的心仿佛化成一滩水,都给萌化了。 堵住金山的入口被移开之后,苏家人又被肖王爷叫进去继续试险。 苏家人没有办法,看着一直被肖王爷抱在怀里的颖宝,只得听话照做。 好在这一次一路畅通无阻,并没有所谓的机关暗器出现。 五牛忍不住得意起来,小声的对四牛说道:“四哥,你瞧那肖王爷畏首畏尾的,还以为这里面真有什么机官暗器,好让我可以大展身手呢, 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竟然连一个机关都没碰到,那些山匪这么弱,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也不设个机关看守,是怎么能保持这么多年的威风,占山为王,屹立不倒的? 听到苏四郎的这个提问,苏大人也是满脸的惊喜:“是呀,咱们都进入金矿内部了,却是一点机关都没碰到,这些山匪保护金矿的意识有那么差吗?” “这些金矿不是那些山匪赖以生存的基本吗?没有让人留守看管也就算了,居然连个机关都没有,噢,不,唯一的机关竟然还是那座铁桥,这些山匪也太草率了吧?” “难道是因为他们觉得金矿山的位置很隐蔽,所以才如此放心吗?” 这样的话题不光是苏家人在讨论,就连知府大人和白先生以及其他的将领们也都不约而同的在议论着。 都觉得那些山匪实在是掉以轻心,面对这么一座巨大的金矿山,既然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 虽然是方便他们接手这座金矿山,但他们这样不作为,还是令人摇头叹息。 听见众人的这些议论,颖宝只能在心里暗暗好笑 。 要是那些山匪听见你们这么议论他们,恐怕是要吐血了。 他们明明把机关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才放心去山寨支援的,谁想这些机关竟然会失灵!白白被你们这些官服的人占了便宜。 而她这个始作俑者,知晓一切,就只用在一旁看看笑笑不说话。 156. 完了,苏家的人在里面怕是要完了! “苏老先生,你们请小心!” 白先生在后面忍不住叫了一句。 他在山寨潜伏多年,深知这些山匪们的狡猾和歹毒,这么重要的金山矿,山匪们不可能会那么让人轻易进去。 按照他的预期,这些山匪一定留有最大的后手。 他们若是想要动这些金矿,就算前面的难关闯过了,也会面临最后的难题。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些山匪留下的最大挑战,就是让这座金山矿倒塌,让他们这群闯入金山矿的外人,埋骨在这座山里。 听到白先生的这声提醒,苏家人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半刻也不敢松懈。 肖王爷等人就站在外面看着,保持着与金矿山的安全距离。 若是这座山内还有什么机关暗器,他们这群在外面的人也好随时抽身离开。 颖宝看见大家这般小心翼翼,心里暗暗好笑和叹息。 她趁机从肖王爷的怀里蹦了下来,跑进金矿山内。 肖王爷虽然想追她回来,但是却不敢靠近,只得作罢。 既然这个小女娃自己想要找死,他也没办法。 只有颖宝知道,她不会死,这些机关在打开石门的时候就已经解除,认可了他们是自己人,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 否则那些每天在金山矿里挖金石的人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毕竟没有谁能一直那么小心的防备着他们自己设置的机关暗道。 虽然知道没有危险,她也没有继续挑战家人们的心理防线。 免得大家被她给吓破胆。 苏家人见她追了过来,又是嗔怪又是欣慰。 “颖宝,你怎么那么傻,怎么不在肖王爷身边,我们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能活命啊!” 颖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她在,怎么可能会让各位家人们出事呢? 表面上却只得装作孩童一般,死死黏住自家的娘亲:“我不要和娘亲分开,不要和爹爹分开,不要和祖父祖母分开,不要和大家分开!” 见她这般依赖的模样,苏家众人也没有一个起疑的。 只当颖宝是个认生,喜欢黏着家人的孩子。 元涟漪心疼的把颖宝抱了起来,温柔的安抚。 “好,娘亲不会和颖宝分开!” 虽然她也不愿让颖宝进到这矿山内来冒险,但既然已经进来了,也只能认命的让宝贝女儿留在自己身边。 苏家人来到山匪挖金矿的位置,谨慎的观察着。 就连那些山匪们用过的工具都不敢碰,生怕这些东西会连接某个机关,会导致他们万劫不复。 颖宝见他们这般小心,终于按捺不住。 要从自家娘亲的怀里挣脱出来。 “娘亲,我要下来,颖宝要自己走。” 元涟漪哪里敢把颖宝放下来,怕自己抱不动,赶忙叫苏三郎:“三郎,颖宝又吵闹了,你赶紧来帮我抱她一下,别让她到处乱跑!” “好嘞!”苏三郎立即伸手把颖宝抱过去,宠溺的贴了贴颖宝的小脸蛋。“爹爹的宝贝闺女,你可不要乱跑乱动,这里可不是咱们随便玩耍的地方,要是不小心碰到什么机关暗器,一家人可都交代在这里了哟!” 他故意恐吓着,享受着难得搂抱女儿的亲密时光。 平日里颖宝只跟她的娘亲近,也只喜欢让她的娘抱,只有看到她娘亲累的时候才会让他这个当爹爹的抱。 可他这媳妇即便是累了,也舍不得给他抱女儿,就算是给了,稍作休息一下,又把颖宝给抱回去,让他这个当颖宝爹的,都很少有机会抱自家的宝贝女儿,整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羡慕又嫉妒。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跟他抢女儿的最大竞争对手,终于让他抱女儿了,可不得好好的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跟宝贝女儿亲近亲近。 他们要是真的在这里被机关暗器夺了性命,能在死之前抱着自己的闺女,他也心满意足了。 颖宝被自家亲爹抱在怀里,眼看挣脱无望了,只好对自己的那几个没有被抱起来的哥哥们奶声奶气的说道: “大哥二哥,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颖宝想要玩铲子,想要拉小推车,想要拿小锤子,还想要那些金闪闪的金矿石……” 苏家上下全都很宠爱她这个独一的闺女,但是大人们的疼爱还是有底线和理智的,只要有危险,就算她任性哭闹,大人们也不会妥协。 可这几个哥哥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本身也是孩子,对她就是无脑宠,根本分不出好歹,倒是让他可以利用一下。 果然,她的声音软萌可爱,几个哥哥们根本就无法抗拒,当下就乐颠颠的冲上前,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更不会考虑到会不会有危险。 面对大家都很紧张的环境,他们却完全感觉不出来这个平静的地方有什么危险,更看不出来这些被山匪们扔在地上的挖金矿工具,有什么机关暗器。 一听到颖宝想要,一个个便都乐颠颠的去拿。 孩子们一哄而上苏家的几个大人,一下子没有拦住。 眼看这群孩子毫无顾忌的去动这些山匪们留下来的挖矿工具,吓得心惊肉跳,目赤欲裂。 “大恒二恒三恒!” “大峥!” “大毅二毅!” 各家父母都在大声呼叫着自家的孩子。 声音听起来尤为凄厉严肃。 在金矿外面有人听到这个声音,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完了,苏家的人在里面怕是要完了! 随后,又拍着胸脯大松了一口气。 幸好王爷明智,没有让他们先闯进去,不然他们这些人恐怕也要在里头遭遇不测了。 知府大人和白先生,以及那些跟随苏将军一同剿灭山匪的将领们脸色则是露出心痛之色。 苏家的人对他们青州城的贡献如此之大,解除了他们青州被山匪压迫的痛苦,又帮他们将山匪给剿灭,以绝后患。 可他们青州百姓都还没来得及报答苏家上下,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让那些帮他们剿灭山匪的苏家人吃上一顿好的, 这一家子男女老少就全都埋骨在这座金矿山里,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苏老先生……” 知府大人和白先生禁不住流起了眼泪。 站在他们身后的将士们也纷纷,擦着眼角,面色凄凉。 和肖王爷的那些手下满脸庆幸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肖王爷听到苏家人从里面传出来的七律之声,唇角则是微微一勾。 哼,这些苏家人竟敢断了他的财路,死有余辜! 就在众人以为苏家人在山矿之中遭遇不测时,就见苏家人从山矿之中走了出来,还推了一车的金矿石。 苏家男女老少,一个人都没有少。 “苏老先生!” 知府大人和白先生见状,顿时又惊又喜,连忙冲了过去,关心的查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们全家人都没事吧?” 那些和苏家人一同剿过山匪的将领们,也都关心的围了过来。 苏家人被这一群人包围着,仿佛勇者归来一般。 “谢谢各位的关心,我们没事,里面并没有什么机关暗道,你们可以放心的将这座金矿山接手了。” 白先生有些不敢相信:“那些山匪手段向来狠辣,不留余地,怎么可能会在这么重要的金矿山,不做任何防护呢?” 知府大人也满脸疑惑:“既然里面没有危险,为何方才听到你们苏家上下那般惊恐尖叫?” 苏家人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们当时也是想着,这些山匪们肯定在里面暗藏玄机,布下了陷阱,所以都没敢动里面的东西, 谁知我们家的这些孩子不知者无畏,全都胆大妄为的去碰那些东西,我们拦都拦不住,当下就害怕得失声尖叫, 却不想那些东西被她们碰到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我们这才确定了,里面是安全的,没有机关,大家不必担心。” 157.当她是三岁小娃吗? 听到这话,知府大人这才恍然大悟的点头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苏家人从大到小,全都是勇士啊!我们青州城,可真是彻底被你们苏家人给救下了!” 白先生却依旧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里面竟然没有任何机关防护?这也太不寻常了吧?我在山匪窝里潜伏多年,他们连自己的房间都装了机关,怎么可能会在这么重要的地方没有任何防护?” 颖宝看着白先生那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笑笑不说话。 肖王爷见苏家人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弯起的嘴角收回来,随后又再次扬起,笑容满面的朝着苏家人走了过来。 “苏老先生一家果真是勇猛之士啊!若非你们以身试险,这座金矿山,怕是没有一人敢进去呢!” 听到肖王爷这番话,苏家众人脸上的笑容抽了抽。 若非他拿颖宝威胁,他们一家又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险? 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流放犯人,没有这个义务拿性命去做这些。 而这肖王爷如此逼迫他们,看来还真的和那些山匪有所勾结! 颖宝看着肖王爷那阴险的笑脸,心里却沉了下来。 这肖王爷见他们苏家人安然无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到了对岸,他们苏家人对于他的利用价值也将结束,就是不知,他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把他们收家人的命留在这里? 知府大人连忙朝着肖王爷鞠躬作揖:“不知王爷验收如何?” 肖王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及时把金矿山的路线找到,值得嘉奖,本王一定上报于皇上,让他给你赏赐!” 知府大人连忙道谢,倒也没有忘记苏家人,连忙提点了一番:“王爷若是在皇上面前交差,希望也能为苏家人美言几句,我们青州城此次能从那些山匪的手里得以释放,又能顺利的找到这座金矿山,苏家上下功不可没啊!” “那是自然,”肖王爷眼皮清冷,脸上依旧含笑,话也说得意味深长:“苏家人有勇有谋,以身犯险,不畏艰难,能活着回到青州城,实乃大奇迹!” 听到肖王爷这话,并不知他底细的知府大人和白先生,以及那些青州城的将士们也都一同附和。 可是苏家人已然明白了肖王爷和山匪勾结的事,听到肖王爷这话,却听出了要让他们不能活着回到青州城的意思。 一家人的脸色当下就变得有些难看。 肖王爷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呵呵笑着招呼苏家众人,把颖宝从地上抱了起来,宠溺的点了点颖宝的小鼻头:“你这女娃胆子也真是不输你们苏家男儿啊,等离开这里,本王带你回府,给你好吃好喝如何?” 听到肖王爷这话,在众人的心里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在知府大人和白先生看来,苏家人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肖王爷负责管理他们青州城的事,定然也是要给收家人论功行赏的,吃一顿好的理所应当。 可在苏家人的心里,他们却十分清楚,肖王爷果真是要把他们苏家人全都交代在这,唯独让颖宝可以活着离开。 元涟漪忍不住颤抖地握了握苏三郎的手。 苏老夫人和苏老将军也都相互紧紧的依偎搀扶。 他们苏家人如果注定要死在这里,能让颖宝活着,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颖宝装作不知道肖王爷的心思以及家人们的害怕,欢喜的冲肖王爷眉开眼笑:“真的吗?颖宝都已经好久没有吃上好吃的东西了!今天颖宝一定要吃好多好多,让肚皮圆鼓鼓的!” 肖王爷顿时被他的天真童稚给逗笑了:“好好好,本王一定给你准备好多好吃的,你可得把肚子给撑圆了!” 看着颖宝和肖王爷两人互动颇为和谐,苏家人黯淡的神色不由泛起微微的星光。 只要颖宝过得好,他们也能瞑目了。 一行人再次踏上铁桥,走向返程。 这一次,知府大人和白先生以及将领们走在最前面。 肖王爷抱着颖宝走在中间,他的那群手下有一部分紧随其后,另一部分则走在苏家人的最后头。 也就是把苏家人前后包围了起来。 直等肖王爷抱着颖宝走下铁桥后,他的那些手下也在桥上停了下来,拦着苏家的人,不让他们走下桥。 肖王爷抱着颖宝,捂着她的眼睛转过身,幽幽的对被拦在桥上的苏家人说道: “苏老先生,你们一家的英勇义举,青州城的人绝不会忘记,本王回去之后,必定会为你们苏家人立碑做传,诉说你们为青州百姓做的贡献,让青州城的人永世纪念你们。” 肖王爷说着,转身又看向走在前面的知府大人和白先生,以及青州城的那些将领们,大声的宣告:“苏老先生一家以身犯险,不幸中了山匪埋伏的机关暗器,苏家全家上下为朝廷牺牲,他们一家为青州百姓谋福,无私忘我,在场的人皆不可忘!” 听到肖王爷这番话,知府大人和白先生以及众将领们不由震惊,面面相觑。 而此时的铁桥上,肖王爷的手下已经拿出刀剑,开始逼近苏家上下。 苏家人不甘的大喊:“肖王爷,你假公济私,表面冠冕堂皇,实际上却与山匪勾结,让青州城百姓多年以来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却公报私仇,实在阴险!” 肖王爷没想到苏家人竟然猜到他与山匪勾结的事,当下就变了脸色,“你们苏家人竟敢如此诽谤本王,看来给你们立碑作纂也不必了,你们本就是一群流放犯人,罪不可赦,如今竟然还敢污蔑皇家之人,罪加一等,今日本王让你们埋骨在此,也是你们死有余辜!” 苏家人依旧不甘的大声喊叫:“肖王爷,你勾结山匪,私吞金矿,其心可诛!此事若让皇上知晓,你定身首异处!” 肖王爷眼看苏家人不断的爆出他的阴暗,当下命令他的手下:“还不赶紧动手!” 而被他蒙着眼睛的颖宝则是暗自冷哼。 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当她是三岁小娃吗? 不过,她也聪明的没有把肖王爷的手拿开,毕竟他现在就是个三岁小女娃的身体,要是把这个王爷给激怒了,直接把她丢下悬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乖乖巧巧的任凭肖王爷捂着她的眼睛,灵识则早就进了空间,把那些山匪安装在桥上的暗器全都装了回去。 不过,在安装的过程中,她做了稍微的改动,添加了识别技术。 当肖王爷的手下拿着刀杀向苏家人时,那些机关暗器立即启动,射出一只又一只利箭。 而且还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专门朝着肖王爷的手下射杀。 已经做好拼死一搏的苏家人顿时呆了,可是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把那些被射杀的手下全都推下悬崖。 知府大人和白先生以及将士头领还在暗中商议着是否反抗起义,拯救苏家人,却见苏家已经逆风翻盘占了上风,也不由惊呆。 “咱们先按兵不动,且看!” 知府大人当即让所有的人安静下来,震惊的看着桥上的形势。 肖王爷整个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捂着颖宝的手,也不知不觉的放了下来。 “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着,整个人处在震惊之中。 这座铁桥不是没有机关吗?为何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启动?而且那些暗器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只朝着他的人射过去,而苏家的人,却一个都没中招! 正想着,却看到铁桥上的一道机关,突然朝他射过来几只飞箭。 158.拿她当挡箭牌,还有脸跟她套近乎? 肖王爷眼看那只箭飞速的向自己射了过来,立即惶恐的举起手中的颖宝,挡在他前面。 在空间里的颖宝看到肖王爷拿自己的肉身当挡箭牌,当即气笑。 连忙运用灵力,把那只射向他们的箭给打了下去。 幸好距离不远,刚好在六米之内,她在空间里的能力可以释放出来,否则还真被这肖王爷给弄死了。 肖王爷原本想着,颖宝必死无疑。 谁知却看到那只射向他们的利箭,竟然好像是被人从上往下打掉一样,突然急速掉落,栽进深渊。 肖王爷顿时激动起来,眼看危机解除,立即又把颖宝紧紧的搂进怀里,“小丫头,你可真是福宝啊!” 虽然他把颖宝挡在自己面前当挡箭牌,但这肉身凡胎,那只箭矢射程又如此快,恐怕要穿透颖宝的身体,多少也会扎到他的身上,让他因此受伤。 可这女娃就仿佛天道之女,就连利箭看到她也都得绕路,这般大福之娃,他必定要留在自己身边! 相较于肖王爷对颖宝的视若珍宝,热情洋溢,颖宝却是面无表情,连装都懒得装了。 拿自己当挡箭牌,现在还有脸跟她套近乎? 要不是她带有空间异能,可以自保,否则被这肖王爷如此利用,岂不得一命呜呼? 肖王爷见她冷冷的表情,只当她是被吓坏了,宠溺的道:“小丫头别怕,回王府本王给你买好吃好喝的,还给你好玩的,再给你把这身囚服给换了,让你穿上美美的锦缎衣裙!” 颖宝依旧懒得理他,表情木然的。 这会知道讨好,一旦出了事,又得成为他的挡箭牌。 这种人,最不可交! 肖王爷见她依旧呆呆的样子,也没什么耐心去哄,想着等把她带回王府再说。 眼看自己的人被暗器所伤,要么死,要么伤,要么被推下悬崖。 而苏家的人则完好无损。 肖王爷顿时怒火中烧,他带来的人,竟然已经不剩几个了! 他看向知府大人和青州城的将领们,冷声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这里有一群出逃的流放犯人吗?这帮犯人如此忤逆圣上旨意,理当就地格杀!” 听到王爷的这番命令,知府大人和青州城将领们皆是一动不动。 肖王爷气得浑身发抖,抱着颖宝的力道紧了紧,眼睛一眯:“怎么?你们难道想忤逆本王吗?” 听到肖王爷这话,知府大人和青州城将领们皆是一惊。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王爷三思!苏家老小虽是流放犯人,但却拯救我们青州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又立下大功,让我们得以顺利接手被山匪霸占已久的金矿,如此丰功伟绩,我们即便不能为他们隶书作篆,报答恩情,也不应这般赶尽杀绝,忘恩负义!” “你们……好一个不应这般赶尽杀绝,忘恩负义!”肖王爷咬牙切齿的冷笑,没想到这知府大人和青州将领平日里对他卑躬屈膝低眉顺眼,如今竟敢如此忤逆! “你们可知道,苏家人在你们的眼中乃是忠勇之士,为何还要被皇上定为勾结商贾贪墨呢!” 肖王爷阴沉沉的继续开口,试图确认说他们:“就是因为皇上要他们苏家人死! 若非苏家人立下累累战功,功高盖主,他们又何遭此罪? 为了平息百姓们的质疑,彰显自己的仁德,皇上才让他们他们一家被流放,早就已经身首异处! 可你们以为,皇上会让他们一家平安稳妥的到达流放之地吗? 我不过是顺应皇上心意,为他排忧解难而已,你们有何话可说?” 他这番话,倒是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还离间了皇上与这群人。 知府大人一行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随后才又反应过来,定定的道:“我们并未收到皇上的秘旨,说要将这一家流放犯人除灭,恕我们无法从命!” 肖王爷气得几乎抓狂。 没想到师傅大人一等竟然为了输家流放饭,几次三番忤逆他,看来,是留不得了! 稍后回去他必定上书,将知府大人和这些青州将领们弹劾一番,也让他们全部流放,让他们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而当下,他的人已全军覆没,这些人不听他的,他也不好继续逼迫,急了的兔子都会咬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审时度势一番,肖王爷这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虚假的笑道:“看来你们还真是忠心赤胆,方才本王不过是试探一二,见你们如此坚贞,本王也就放心了,待本王将获得金山矿的好消息带回去给皇上,也能放心将青州城继续交给你们打理,至于这群流放犯人,本王爷念在他们帮助青州解放有功,就不予追究他们的出逃之责了!” 听到肖王爷这话,虽然有些颠倒黑白,但已然是最好的结果,知府大人和青州将领们这才立即磕头感谢。 “王爷英明!” 而此时的苏家人也已经从铁桥上走了下来,一个不少。 看到知府大人和将领们如此替他们鼓励王爷,伏膝跪求,他们心中虽然对王爷还有诸多怨气和指摘,也不敢吭声。 他们苏家人死了是小,要是害得知府大人以及这些青州将领们也跟着他们一起被杀头灭族,或是抄家流放,那可就是他们苏家人的罪过了! 苏老将军带头在前面跪了下来,一同向肖王爷伏低:“王爷英名!方才情急之下,不知王爷用心,口不择言,还请王爷谅解!” 苏家众人跟在苏老将军后面,也一同跪在地上,做低姿态。 肖王爷抱着颖宝,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家众人,这才捡回了自己的颜面,傲慢的笑道:“既然知道方才所说皆是口不择言,那本王就不同你们计较,希望你们守住自己的口,莫再口出谣言,以免祸从口出。” 苏家人纷纷伏身于地,态度降服:“多谢王爷指教,我们苏家上下,今后必定守住自己的口,绝不会多嘴!” 一行人表面祥和的打道回府,可是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 没有谁的心里是高兴的。 肖王爷损失自己的手下,一路皆是肉痛。 他原本是为了不损耗自己的人,才想要把苏家人叫上,以身试险,可没想到最后反倒把自己的人全都搭了进去,没一个活口! 好在他把苏家的宝贝闺女拿到手,也算是让他在百般不顺之中得了一丝慰藉。 想到此,他忍不住睁开眼,想要再看看他捡来的福宝宝,却见颖宝正双目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幽幽,让他不由自主的后背一凉。 159.颖宝恐怕再无和苏家团圆的可能了 颖宝没想到肖王爷会突然睁开眼,连忙变换神色,化作天真懵懂的表情。 夭寿哦!这肖王爷刚才不是正闭着眼睛睡觉吗,怎么突然就睁眼了,害得她差点露馅! 她正在琢磨着要如何让这肖王爷死才能利益最大化,眼神不知不觉露出杀气,他这么突然睁眼,她差点没收回来! 肖王爷没想到会看到那女娃的眼神露出肃杀之气,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结果却看到那女娃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态不变,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 先前的杀气荡然无存,此刻的颖宝依旧是那个纯真可爱又漂亮呆萌的小娃娃。 肖王爷再次眨了眨眼,眼前的萌宝并没有任何改变。 他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是自己损失太大,以至于出现了幻觉,竟然会以为一个三岁半大的女娃会露出那样冷酷的眼神。 他将颖宝从对面的坐凳座上抱了起来,忍不住叹息一声:“小丫头,此行我算是损失巨大,偷鸡不成蚀把米,两手空空回王府了!” 颖宝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小脑袋歪了歪:“王爷现在的两只手不是正抱着颖宝吗?怎么会是两手空空呢?” “呵呵呵呵!”肖王爷被她的童言稚语给逗笑:“不错不错,本王才不是两手空空,本王的两只手正抱着福宝宝呢!” “我是颖宝,不是福宝宝!”颖宝气鼓鼓的嘟着嘴。 “哈哈哈哈,好好好,是颖宝!”肖王爷宠溺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头:“可也是福宝宝,是能带来福运的福宝宝!” 颖宝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福宝宝?呵呵,希望过了今天晚上,他不要换了称呼才好! 原本她还在发愁这个肖王爷家住在哪,预备先花费一番功夫去寻找,谁想这肖王爷却引狼入室……啊呸,引她入室,让她可以节省了一番功夫。 今天晚上,她的空间又可以有进项喽!开心! 苏家人在王爷的马车后,听到马车里面传来肖王爷的笑声以及颖宝稚嫩的嗓音,心里七上八下的。 在路上他们也不好争闹,可若是到了城内,肖王爷还是不把颖宝还给他们,他们可该如何是好? 元涟漪想到肖王爷会把他们的颖宝抢走,走路都有些走不稳了,若不是苏三郎在旁边拉着,怕是都没法挪步。 “别担心,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拼死,也一定会把颖宝给抢回来,绝不让她与我们一家骨肉分离!” 苏三郎感受到自家的妻子彷徨忧惧,不断柔声安抚着。 元涟漪却不受安慰,依旧忧心忡忡。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萧王爷的马车。 身经百战的他们已经有了预感,颖宝这次被肖王爷带走,恐怕是再无和他们团圆的可能了。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肃穆的模样,亦步亦趋的跟在肖王爷的马车后面,生怕肖王爷会把他们苏家唯一的闺女带去哪里。 几个孩子更是一路小跑,就差没有叫喊颖宝的名字了。 由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颖宝是否会被肖王爷抢走的上面,这次返程,他们并没有喝灵泉水,但却一点也不觉得疲惫。 走到分岔路的时候,肖家人眼看肖王爷招呼也不打就要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他们连忙上前拦住。 “王爷,您还没把我们家的颖宝给我们呢,一路上辛苦你帮忙看着他了,这孩子还小不懂事,没打扰到您吧?” 肖王爷掀开车帘,单手握住颖宝细弱的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家众人道:“这小家伙并没有打扰到我,倒是你们把我给打扰到了,如果你们再继续打扰,我只好忍痛割爱,将这心爱之物给毁了,让你们闭嘴。” 听到肖王爷这话,苏家人顿时脸色惨白。 肖王爷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苏家人不把颖宝让给他,他宁可玉石俱焚。 若是就此放手,他便会将颖宝当做自己的心爱之物。 然而,即便对心爱之物再如何呵护疼惜,终究不是自己所出,比不上血肉之亲,若是与自己利益冲突之时,这心爱之物便是随时都可以丢弃的物件。 今日在金矿山那里所发生的事,那肖王爷在危机之时把他们的颖宝当作挡箭牌挡在前面,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们的颖宝要是被肖王爷拿捏在手里,平安稳妥的时候倒没事,一旦在危急关头,还不知道颖宝是什么命运呢! “我跟你拼……”苏三郎爱女心切,眼看自己的女儿被人要挟,当即气恨咬牙,就要上前与肖王爷拼杀。 元涟漪也紧紧的跟随其后。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两道一老一小的声音给打断了。 老人的声音是苏老将军发出来的。 小孩的声音是颖宝发出来的。 “爹爹!” “三郎!” 苏老将军叫了苏三郎后,同时也听见了颖宝的喊声,不由挑了挑眉。 没想到颖宝竟然也和他一样,出声阻止三郎那么及时。 要不是因为颖宝才三岁半,他都以为这孩子,也和他一样是看清了局势,才能那么冷静的出声阻止。 苏老将军叫住苏三郎后,伸手拦在他面前,沉稳的道:“你现在冲过去,让颖宝直接死在肖王爷手里好,还是让肖王爷暂且把颖宝带走,留着颖宝一条性命,我们后面再想办法营救比较好?” 听到自家父亲的反问,苏三郎这才冷静下来,反手握住元涟漪的手,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元涟漪也认命的停下脚步,紧紧的抓住苏三郎的衣袖。 颖宝眼看自家爹娘终于停下来,自己也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没有再上前一步,不然她就算不被这个肖王爷拧断脖子,也一定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而且她现在还巴不得去肖王爷家呢,她今晚要是不把肖王爷家里掏空,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到时候,不怕这肖王爷不把她恭恭敬敬的还回来。 眼看家人对她如此担忧,她甜甜的冲大家眯眼笑道:“爹爹娘亲,祖父祖母,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四叔,五叔,大哥二哥,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颖宝要去王爷家吃好吃的,等我吃的肚子圆鼓鼓,我就回来找你们了啊!” 160.洗劫肖王府的计划,势在必行! 苏家众人见颖宝这天真烂漫漫的模样,忍不住心里一片辛酸。 他们的颖宝他们收家唯一的宝贝闺女,就要与他们永远的分开了吗? 不,一定还有办法的! 苏家人和颖宝眷恋不舍的分开后,一路上都在商议着,如何把颖宝拯救出来的办法。 争论之中,意见分成了两派。 一派说必须要救颖宝,就算赔上全家性命,也要让颖宝和他们在一起,不离不弃。 一派说就让颖宝留下来跟王爷,跟着他们最后也是生死未卜,还要多吃苦,不如就在王爷身边,颖宝还能过上好日子,总比和他们她在一起颠沛流离好得多。 争论得最厉害的竟然不是颖宝的爹爹和娘亲,反而是秦英和苏大郎。 秦英的意见是,干脆让颖宝在王爷身边,苏大郎的想法则是必须要把颖宝救回来,回归苏家。 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相互指责。 苏大郎愤愤不平的道:“你这个女人,我一早就觉得你凉薄寡情,争强好胜,现在果然不错,颖宝出了事就不晓得救她,那肖王爷岂是什么良善之辈?咱们要是把颖宝留在他身边,她还能活得好吗?” 秦英被苏大郎这番责骂,气得够呛:“苏大郎,你还要不要脸,到底是谁薄情寡义?你以为我不疼颖宝吗?就是因为疼她,所以才不想让她再跟我们继续受苦, 那天肖王爷说的话,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皇上有心想要灭我们苏家,难怪一路上才有那么多人追杀,要是颖宝一直跟着我们,她又能活得好吗?” 苏二郎和柳娇娇连忙去拉劝。 两人的意见,其实也不相同。 苏二郎比较认同秦英的想法,因此去拉劝自家大哥的时候,劝道: “大哥,大嫂说的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只想着一家人团圆不离不弃,却不想我们都活了一把年纪,人生也算圆满, 可颖宝要是跟着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长大,让他留在肖王爷身边,也许会被当成玩物,但起码能不会那么快就死……” 柳娇娇则是认同苏大郎的话,于是在劝解秦英时,也是帮苏大郎说着好话: “大嫂,大哥其实想的并没有错,那肖王爷并非什么好人,颖宝就算再获得他的喜欢,可也难保哪一天这肖王爷一个不高兴,就取了颖宝的性命, 像今天那样再把颖宝当做挡箭牌,颖宝也同样没办法好好的长大,还不如跟在我们身边,至少她有家人疼爱,即便面临追杀的风险,但起码也是无忧无虑。” 在他们后面,苏四郎和苏五郎也各自战队。 苏四郎认同秦英的说法,苏五郎赞同苏大郎的说法。 苏三郎和元涟漪则是六神无主。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什么选择都面临很大的挣扎和挑战。 毕竟颖宝是他们的亲闺女,他们根本就无法做到冷静的思考。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也是满心的沉重,无法做出能说服自己心里的选择。 几个小孩倒是没有什么纠结的,义愤填膺的捏紧拳头,恨不得立即冲到肖王爷的马车里,要把颖宝抢回来。 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在这边纠结得肠子都要打死结,颖宝在萧王爷那边,却已经开始计划着明天早上什么时候回到他们中间。 颖宝到了王府后,就被肖王府的大气建筑给惊到了。 这规格简直是照着皇宫样子来建造的啊! 看来这肖王爷还真是野心勃勃,居心叵测! 当然,那皇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个明君,也不可能会让他们苏家这样的忠勇之将,被流放边疆。 既然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谁坐上那个位置也是一样。 原本想取了肖王爷性命的颖宝,突然有了更好玩的想法。 就让这两个皇家兄弟狗咬狗,看看谁能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了,这可不代表自己就要放过肖王爷,今日洗劫他肖王府的计划,势在必行! 不明所以的肖王爷,抱着颖宝热情的把她请到肖王府,叫人摆上宴席,给颖宝好吃好喝的伺候者。 颖宝见肖王爷盯着自己的精明目光,知道他心里正打着主意,也不说话,就当什么都不懂,吭哧吭哧的啃着鸡腿肉。 平日在流放的路上,她每次拿出好东西给家里人吃,家里人都生怕会被别人发现,都是围成一圈偷偷摸摸的吃着,一点都不尽兴。 好久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吃东西了,她得先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 眼看颖宝吃饱喝足了,摸着小肚子打着嗝,肖王爷这才笑呵呵的凑了过来:“福宝……哦不,颖宝,吃的可还满意?” 颖宝一抹油唧唧的小嘴巴,点点头:“还行吧!吃的倒是挺饱的。”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 肖王爷被她这个可爱的模样忍不住逗笑。 随后才开口道:“颖宝吃饱喝足了,是不是该替本王办点事了?” 颖宝心下顿时好奇,这肖王爷有什么事,需要让她一个三岁女娃做的? 问题的关键是,这个肖王爷难道还以为她一个三岁的小孩,能帮到他什么吗? 这肖王爷怕不是才三岁吧?居然让三岁的孩子给他帮忙,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 颖宝大方的点头:“王爷请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我当然也要帮一帮王爷的啦!嗝~” 很快,颖宝就被肖王爷带去了一个密室。 看到密室里的摆设,颖宝被惊到了。 只见这间密室竟然仿照皇上上朝的大殿,上面还有一把龙椅,全都是曾经打造。 颖宝故作无知:“王爷,这是干什么的呀?” 肖王爷一脸痴迷的盯着最上面的那把龙椅,喃喃的道:“本王想坐在那个位置已经很久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就只差一些运气,只要你这个福运之女为我增添一些运气,将来我坐在那里,指日可待!” 颖宝喂歪着脑袋,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那把椅子不就放在那里吗?王爷随时可以过去坐呀!” 肖王爷笑了起来:“对,就是这样,这些话你会说就多说一些,有朝一日,那把椅子本王随时都可以做,无需看人脸色!” “肖王爷你在说什么呀?颖宝一点都听不懂。”颖宝眨巴着大眼睛,好像一个单纯的小白兔。 可是心里却门儿清。 好你个逆臣贼子,远在京城却企图谋权篡位,老娘我就暂且留你一命,看你能够掀出多大的浪花来。 161.错了,她是给他带来灾难的 “王爷带我过来这里,要我帮你做什么呢?”颖宝含着手指头,一副呆萌的模样。 肖王爷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然后大手一指,“看到那里有一大朵金花了吗?” 颖宝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心里瞬间冒出两个字的国粹。 只见肖王爷所说的那朵大金花,是一朵纯金打造的莲花, 上面平整光滑,可以坐一个人。 这个狗王爷,还真是把自己当作福娃娃了,他是想让自己坐到那朵金莲上,让她成为活佛一般的存在,为他祈福,给他在谋权篡位的路上的增加运道吧! “那是什么呀?”颖宝扎眨眨眼,故作无知。 肖王爷悠悠一笑,说出答案。 “颖宝是个有福之人,有福运加身,那朵金莲原是为天道之子预备,还在打造中未完工,可如今我有了活着的天道之子,又何必用那假的呢?” 果然,和颖宝所猜的一模一样!还真把自己当做可以让他霸业顺利的福祉了。 可惜他错了,她是给他带来灾难的,而不是福运的。 不过这个肖王爷如此迷信,倒是是可以利用利用。 她原本就计划让这肖王爷恭恭敬敬的把他送回苏家人的手里,这下不用发愁怎么实现这个目标了。 颖宝开开心心的走向那朵大金莲,爬到上面去坐好。 肖王爷还挺有耐心的教她怎么盘腿坐,手要怎么放。 颖宝的听话的照做。 刚把姿势打好,就从颖宝身上散发出烟雾缭绕般的仙气。 颖宝当做什么都没有察觉,闭着眼睛继续打坐。 看着这一切的肖王爷却是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仙雾!此乃仙雾啊!” 说着立即虔诚的跪在地上,闭眼祈愿。 此时的颖宝虽然闭眼打坐,实际上临时已经进入空间,可以在空间里看到,肖王爷此刻满脸的激动,虔诚的跪拜。 她忍不住勾唇一笑。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仙雾,而是他用喷水壶弄出来的水雾而已。 但是这个迷信徒,既然那么认定她是天道之子,她当然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顺水推舟当一把收人景仰崇拜的天界之人呗。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颖宝立即睁开眼,一副已经玩腻了的模样。 “我要下来,我不玩了,我要回爹爹和娘亲的身边!” 肖王爷见她已经站了起来,也连忙从地上爬起身,把他又推回大金莲中间的平坦处,急迫的道:“颖宝乖,你再坐一会儿,我还没有祈福完呢!” 颖宝却故意哭闹起来:“我不要在这里坐着了,我要回爹爹和娘亲的身边!” “你先回去再坐一会儿,快回去!等本王祈福完成,就会让你回爹爹和娘亲的身边!”肖王爷连忙哄骗安抚。 但颖宝却一改先前的乖巧形象,变得又哭闹又蛮横:“不要不要!我现在就要去跟爹爹娘亲,我不要在这里,你赶紧把我带去找爹爹,找娘亲!” 肖王爷试了几次,让颖宝回到大金莲的中央。 可是颖宝却依旧哭闹不愿意。 肖王爷的耐心终于用尽,脸色冷了下来,一把揪住颖宝的衣襟,恶狠狠的道: “小丫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儿了,以后不许你去找爹爹和娘亲,若是让我再听到你哭闹一次要找爹娘,我就打断你的腿!” 眼看肖王爷果然如自己所料的被激怒,颖宝越发大声的哭闹起来。 “我要爹爹,我要娘亲!” 肖王爷气得想要抬手甩颖宝一巴掌,可以看到颖宝那张泪眼朦胧,小脸通红的模样,他又忍不下心动手。 当即将颖宝重新扔回大金莲的中央,丢下狠话道:“从今以后你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这朵大金莲上!” 说完,立即走出密室,把门关上。 颖宝故意哭闹了一会儿,灵食却进了空间,走到外面。 只见肖王爷正站在外面,贴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她的哭声,见一直都没有停下来,顿时不耐烦的便甩袖离开。 等肖王爷一走,颖宝这才把哭闹的声音给停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竟然还想囚禁老娘,今夜过后,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做瘟神一样送走! 当天晚上,颖宝便洗劫了肖王府。 首当其冲的便是肖王府的府库。 只见这库造得很大,也是十分的气派。 里面的东西更是应有尽有。 黄金珠宝这些不在话下,关键是还有不少士兵专门穿的黄金铠甲,以及黄金盾牌和黄金宝剑。 这里所有的器具全都是用纯金打造。 颖宝突然明白,这肖王爷经常跟山匪交易,那么多金子是用在什么地方了。 敢情全都用来打造这些武器了! 看来这肖王爷谋反的心,十分坚定啊。 可惜她看不了这场好戏,只好先让这肖王爷现世报。 想到这里,颖宝大手一挥,手脚利落的直接把辅库里的东西全都收进空间。 很快,偌大的萧王府库,就连一根针一根线都不剩,成了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颖宝并没有满足于此,她又四处溜达了一下,直接钻到肖王爷的书房。 只见肖王爷的书房有很多书,几乎各种品类都有。 而肖王爷自己则正在拿着笔墨纸砚,书写着什么。 颖宝立即走了过去,站在旁边看着。 这才看见肖王爷正在文书上弹劾知府大人和青州的将士们。 还写了一封有关于他们苏家人拯救青州城的密函,让皇上加派人手再过来继续追杀。 写到最后,肖王爷顺手在书桌上一捞,要把自己的印鉴拿出来盖上印章。 谁知却捞了个空,印鉴没有像往常那样,让他随手一捞就能捞到。 他不由抬脸看了过去,却忽然发现他的印鉴不见了! 肖王爷心下顿时一慌,连忙起身寻找。 那枚印鉴,可是能证明他的身份和职权的,要是弄丢了,他就如同虚设,无法下达命令以及作出重要判决。 就比如他手里的这封弹劾信,如果不能盖上印章,那就只是废纸一张,根本就不能带到皇上的面前。 他连忙在桌面上和地面上寻找了一番,发现哪里都没有,这才扯着喉咙,朝着书房外面大声叫喊: “来人!来人啊!” 下人进来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神情露出震惊之色,随后又很快的隐藏了起来:“王爷有何吩咐!” 肖王爷焦急的道:“本王的印鉴丢了,赶紧让全府的人都给跟我找!” 那下人却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指着肖王爷已经空掉的书架,喃喃的问:“王爷,你的印鉴会不会和这些书一起丢了?” “什么?” 肖王爷一听,这才注意看书架上的书。 只见书架空空荡荡,一本书都没有给他留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肖王爷顿时目呲欲裂,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记得自己刚才还在书柜上一本一本的翻找着他想要的书,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书就凭空消失了? 162.想让我死?呵,我会让你死得更快! 肖王爷还在震惊之中,突然有人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王府失窃,咱们的粮仓现在只剩下一间空房,里面的粮食不翼而飞!” 这个人的声音才刚落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也匆匆忙忙的响了起来。 “启禀王爷,武器库里的铠甲和兵器全都不见了!” 此人才刚报告完毕,又有人接二连三的跑了进来,不断的告诉肖王爷爆炸性的消息。 “王爷,王府遭贼了!贵衣房里的衣服全都没了!” “王爷,不得了啦!咱们厨房里的食材和用具都不见了!” “王爷,祠堂里的黄金塑像全都被人偷走了!” “什么?什么?什么?”面对这些惊人的消息,肖王爷仿佛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他的眼睛瞪大,眼珠子凸了出来,青筋暴露,被一个又一个的消息炸得整个人都有些七零八碎。 他猛的起身冲了出去,“快快快,赶紧去府库看一看!” 这些杂物丢了都没关系,主要是府库里的东西千万不能丢,那可是他成就野心的根本啊! 颖宝在肖王爷离开书房后,冷笑一声,小手挥了挥,把肖王爷书桌上所有的文书和笔墨也全都收进空间里。 不是想写信弹劾知府大人和青州的将领吗?不是想要皇上加派人手来杀他们苏家人吗? 把你的笔墨纸砚全收了,看你还怎么写! 颖宝看着书房内的书架,心念一动,便把书架也收进了空间。 她空间里刚刚搜刮的书,没有书架摆放,也不好。 眼看书房空荡荡,颖宝这才满意的轻笑一声,也跟着出了书房。 另外一边的肖王爷,一路小跑来到府库,开门就直接钻了进去。 可一看到府库空空荡荡的房间,连一根针一根线都没有留下,肖王爷当下就站立不稳,几乎想要昏厥。 他声音颤抖,浑身冰凉:“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把本王的王府全都搜刮一空!” 就在这时,府里的一个下人跑了过来:“王爷,不好了!书房的书架也被偷走了!” “什么?”肖王爷顿时火冒三丈,整个人都要跳了起来,他双目喷火,恶狠狠的命令道:“赶紧赶快!把王府全都给我围起来,这些人才刚刚到书房偷了书架,一定跑不远!” 他说着,两只拳头挤得咔咔响:“待把这些窃贼抓到,本王定要让他们碎尸万段!” 整个肖王府全府戒备,家丁和护卫全都在王府周边严防死守。 然而,却并没有发现那些窃贼的踪迹。 肖王爷又气又急:“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这些窃贼偷了本王府的那么多重物,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着这些东西离开?”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那些该千刀万剐的窃贼给我找出来!” 随着肖王爷的一声命令,王府内一片动荡,鸡飞狗跳。 肖王爷看着府内之人的慌乱忙碌,忽然想起密室里的颖宝,连忙转身跑去看。 颖宝在空间里一直以神识跟在肖王爷身边,欣赏着他气急败坏的表情,心中乐不可支。 眼看小王爷走往密室的方向,她立即回到肉身,挤出几滴眼泪,趴在那朵大金莲上,仿佛哭累的模样,一边抽泣一边闭着眼睛睡觉。 肖王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颖宝这副可怜兮兮的惨模样。 他心下当时一紧,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把颖宝从大金莲上给抱了下来。 “小丫头,你刚才一直在上面哭是不是?” 颖宝一副被吵醒的样子,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看到是肖王爷,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呜呜呜……你把我送回去爹爹和娘亲的身边,我要爹爹娘亲,你是坏人,你不让我回爹爹娘亲在身边,我讨厌你!” 肖王爷捏住颖宝的两只小肩膀,脸色阴沉沉的凶道:“闭嘴!你要是再哭,本王就要了你的小命!” 颖宝一副被吓住的样子,捂着嘴巴抽泣着,没敢发出声音。 肖王爷以为这一招终于能让颖宝屈服,这才松了口气,咬牙切齿的道: “就因为你刚才在大金莲上不高兴,才害得本王府里遭了霉运,被人偷了东西,现在本王命令你,赶紧把眼泪擦干净,给我回到大金莲上继续坐着,好好的为本王祈福,否则,本王就让你死在这里!” 颖宝心中暗自冷哼:想让我死?呵,我会让你死得更快! 肖王爷见颖宝不敢再哭,这才又把她放在大金莲上,恶狠狠的命令道:“赶紧给本王坐好!” 颖宝一副胆小怯懦害怕的模样,乖乖的盘腿坐好。 肖王爷见她这副乖巧的样子,心里不由又软了下来,语气柔和的道:“乖孩子,好好的给本王祈福,本王不会亏待你的,等本王处理好事情,就带你去买好吃的,还给你做两身新衣服!” 颖宝心里嗤了一声,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肖王爷这事情做的还真是得心应手。 不过她可不是三岁小孩,这么轻易就会被他两句甜言蜜语给收买。 面上表现出一副乖糯糯的模样,没敢说话。 肖王爷也没有耐心再哄她,见他已经乖乖的坐在大金莲上,这才又转身走了出去。 一个晚上,王府的人都没能抓到那些窃贼。 肖王爷头疼了一个晚上以后,眼看寻找窃贼的事情落空,也只得逼自己看开一些。 无论怎么样,还有刚刚收回来的金山,只要还有金山在手,就不怕无法起家! 想到这些,他才终于有了睡意。忙乱了一宿,直到天快大亮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始睡觉。 谁知,才刚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却又听见外面有人前来禀报。 “王爷,不好了!” 听到这话,肖王爷当即就从床上炸了起来:“本王现在已经够不好的了,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又发生?” 只见来人慌慌张张的开口:“金山……金山不见了!” 听到这话,肖王爷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还在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信息。 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鞋子也不穿,直接从床上跳下,一把揪住来人的衣襟:“你说什么?金山不见了?怎么回事?” 162.福星怎么变成灾星了 那名前来禀报的手下连忙说道:“王爷昨日叫我们几个留下来看守那座金山,我们几人一步也不肯离开,就连睡觉也都是轮流看守的, 这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座金山就突然不见了,我们也是莫名其妙,这才连忙赶过来找你!” 肖王爷完全不信:“这么大一座金山,你竟敢跟我说不见了,你是在哄鬼吗?” 禀报的人慌得两条腿都软了下来,直接跪在地上:“王爷若是不信,可以现在就跟小的过去看,那座金山真的没了!” 小王爷不愿相信,但还是喊了一声:“来人,给本王备马!” 很快有人瑟瑟发抖的凑了过来,提醒他道:“王爷,咱们的马车也已经被偷窃,马厩里的马也全都不翼而飞……” “什么?”肖王爷的脸色变得铁青,随后才咬牙狠狠的道:“该死的窃贼!不要让本王抓到你,否则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最后,肖王爷还是从别人的府里借到了一辆马车,他立即快马加鞭的赶过去。 赶到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住了。 只见昨天来的时候,还坐落在对岸的那座高大威武的大金矿山,此刻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块隔着深渊的巨大平地。 连那些挖山的工具全都不翼而飞! 肖王爷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怎么可能?” 有一个守卫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道:“王爷,会不会这是那些山匪们搞的障眼法?不然当初我们闯进这座金矿山石,为何没有机关暗箭守护?” 听到这个守卫的话,肖王爷浑身一震。 确实很有可能! 之前他们不是一直都在诧异,那些山匪为何没有安装机关守护这么重要的地方吗? 如今看来,那些山匪可是狡猾的很,竟然能用这么厉害的机关术,将整整一座大山凭空给弄消失! 肖王爷咬了咬牙,面色铁青,声音冷硬:“回去!” 看来他得走一趟知府衙门,好好的跟那帮山匪交涉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再去看一眼颖宝,为何才把她接回他的王府,就会接二连三的遇到这些倒霉事? 他接过来的不是的不福星吗,怎么好像变成了灾星似的! 匆匆忙忙赶回王府,肖王爷径直走向密室。 只见颖宝坐在大金莲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还在睡觉。 看他这个憨态可掬的模样,萧王爷忍不住心生宠爱。 可想到他把这个女娃带来的目的,结果事实却是背道而驰,他又忍不住板起脸。 他上前去将颖宝摇醒。 “小丫头,醒来了,想不想吃好吃的?” 颖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肖王爷,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王爷,颖宝昨天晚上很乖,没有哭,一直坐在大金莲上给王爷祈福,王爷可不可以把颖宝送到爹爹和娘亲的身边了?” 实际上昨天一晚洗劫了肖王府之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那座大金山收进空间里。 因为金山的质量过于庞大,她受损后的空间暂且不够收纳,因此耗费了不少的灵力修复空间,这才在快天亮的时候,将整座金山都收了起来,这会儿确实是挺累的。 听到颖宝这软软的请求,肖王爷心里顿时一沉。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想要颖宝给他带来福运,必须是她心甘情愿的时候,而这小丫头一直都在想念她的父亲母亲,又怎么可能会给他带来福运呢? 像她现在的状态,会给他带来灾难还差不多吧! 才一个晚上,这小丫头就把他的王府咒得人仰马翻,要是再继续把她关在这里,她肯定还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霉运。 指不定到最后,还会让他这条命交带在这里! 想到这些,肖王爷立即道:“好,本王现在就把你送回你父母身边!” 听到这话,颖宝顿时眉开眼笑的站起身来:“谢谢王爷!太好了,我要回去找爹爹和娘亲了!” 肖王爷见颖宝这欢喜的模样,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可他的心情却十分复杂,这孩子,他真舍不得放手,但是若一直把她留下来,肯定还会厄运不断,他实在是承受不起。 看来只能恭恭敬敬的把这小孩还回去,才能及时止损了! 此时的苏家人正在跪地恳求,希望张老大再延迟一天,让他们可以留下来救自己的女儿。 他们一家昨天吵了一个晚上,最终在苏三郎和元涟漪确定要救颖宝后,终于结束了争论。 毕竟颖宝是他们两口子的亲女儿,他们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这些做兄嫂的,也只能尊重他们的决定。 因此才一片倒的跪在张老大面前,恳求他的宽限。 张老大想着,已经耽误了那么多天,再耽误下去,若是不能尽快到达流放之地,他们恐怕也被责罚。 虽然那颖宝也确实是他喜欢的小姑娘,若是这次把他落在青州城,留在肖王爷身边,他也实在是不舍。 可是他们都是一群卑微的差役而已,抢走的也只是一群流放犯人的女儿,他们这些人又如何能对付得了皇亲贵族肖王爷,从他手里把女儿再抢回来呢? 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吗? 他硬着声道:“你们不必求了,颖宝能留在肖王爷身边,从此不必再与你们受颠沛流离之苦,这不岂是一件好事吗?何必要把她救出来,让她跟在你们身边吃苦呢? 如今我们已经耽误了那么多天,现在必须得赶时间了,要是未能在规定的日期到达流放之地,别说你们一家遭殃,就是我们也一同跟着受罚!” 苏家人却不愿意放弃,依旧匍匐跪在张老大的面前,哀切的恳求: “官爷,求你看在我家颖宝一路上为咱们这支队伍做出不少贡献的份上,就再许我们一天的时间,这一天就算无法救出颖宝,我们也认了,绝不会再耽误路程!” “官爷,我家颖宝也是流放队伍中的一个,若是少了,你们不也是有责任的吗?就算你们送到流放之地的人数可以酌情减免几个,但路还很长,焉知下一个路程还会不会死更多的人,超过酌情的数量呢?” 苏家人说得言辞恳切,没等张老大回话,那些刚刚从知府衙门的大牢里出来的刘家人,便不客气的报怨起来。 “你们苏家人害得我们这只流放队伍耽误多少天了,怎么还好意思求官爷再继续耽误我们的行程呢?” 163.留下来救女儿 刘家人此刻的心里是很不服气的,想到从前苏老将军,无论在哪里建功立业,都会带他们刘家人,重名夸赞感恩,显上礼物之时,也都会有他们刘家的一份。 他们刘家人也算是骁勇善战的。 可是却在这次被彻底埋没了。 要是让他们也一同出去铲平山匪,他们也一定可以立下大功,享受一次驿馆的舒适,不用躺在那冷冰冰硬邦邦的大牢里。 一想到苏家人可以躺在舒适的驿馆大床里,他们心里就嫉恨得发狂。 好在他们家的闺女也因此被肖王爷带走,也算是让他们的心里得到平衡。 他们巴不得苏家的闺女永远都找不回来! 这苏家的小闺女似乎很有福气,一路上总能捡到好东西,苏家人也因此比他们左家和刘家滋润不少。 现在福星没了,看他们苏家人还怎么得意! 在刘家人的后面,左家人则是静静的看着,并没有说话。 对于他们来说,早点到达流放之地还是晚一点都没关系。 毕竟谁也不知道流放之地是什么样的,兴许过的比现在还差呢? 听到刘家人这番话,张老大越加坚定了心意,开口说道:“不用求我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官爷官爷,求你通融啊!”苏家人听见张老大做出决定,不由越发急迫起来,再次磕头恳求。 刘家人见苏家人这般狼狈卑微的模样,心里不由感到神清气爽,“你们就别为难官爷了,不能让大家为了你家的一个小女娃,害了咱们整支队伍吧?” 已经与刘家人决裂的黄氏,听到刘家人这般落井下石的话,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 “你们这家没良心的,要是你们的孩子也被人带走了,你们能安心上路吗?” 她搂抱着自己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大声的道:“反正谁要是敢带着我的孩子,我就算是死,也得跟他把孩子抢回来!” 说话间,目光凶狠的瞪着刘参议,仿佛是在跟他暗示什么一样。 刘家人见又是黄氏,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自从黄氏与他们刘家决裂之后,他们刘家稍有不对,就会被黄氏指着鼻子一通大骂。 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出现的现象。 他们突然想念黄氏以前护着他们刘家,指着别人的鼻子破口大骂的景象。 那会儿因为有黄氏的存在,他们刘家所有的人都被衬托得仁义温和又心胸宽广。 但凡有一点对刘家不利的,都会被黄色骂得狗血淋头,而他们刘家人则不用开口,就能利用黄氏的野蛮霸道占了上风。 如今黄氏处处针对他们刘家,凡事都能挑出他们刘家的错处,还真是让他们有些难搞。 一旁的知府大人见苏家人如此苦求,终于忍不住开口帮忙道:“不必如此紧迫,我可以在文书上再给你们加一些日期,把今天拖延的时间算在你们帮忙剿灭山匪的理由中,让他们苏家人留下来一天,想办法救自己的女儿吧!” 即便这样做很有可能会让自己惹祸上身,但是也无所谓了,谁让苏家人帮了他们青州城这么大的忙呢? 要是没有苏家人,他这个青州的知府,恐怕也是地位不保了。 苏家人也算是他的大恩人,如今恩人有难,他不过是在文书上修改一下天数而已,又有何难? 青州城的百姓见知府大人开了口,也好像开了闸一样,纷纷向张老大开口请求。 “这位官爷,你就让他们再留一天救救他们的女儿吧!” “他们可是我们青州城的大恩人,如今恩人有难,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反正他们也只是请求多留一天,也并不过分,你就通融一下呗!” 眼看大家这般齐声恳求,张老大也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毕竟苏家的那个小闺女,他也总是舍不得。 多可爱的一个小女娃呀,一路上他都宝贝宝贝的叫着,因为这个小女哇每次都能给他捡到宝贝。 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在苏家女娃的那里捞到多少好处了,要是这女娃真的再也回不来,以后他可能也不会再收到那些好处了…… 刘家人眼看张老大动摇,连忙开口说道:“张老大,你难道不怕耽误这么多天的时间,会给你们和我们带来什么灾难吗?” 黄氏紧跟着反驳他们:“也就一天的时间,能耽误多久?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想要让苏家人心里难受,就没见过你们刘家这样小心眼的人,简直让人恶心!” 刘家人被黄氏这般指责谩骂,终于忍不住说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以前你不也是我们刘家人,还给我们刘家生了一对双生子,难道你以前也是小心眼让人恶心?” “那可不!”黄氏也不回避,直接插腰承认道:“以前待在你们刘家,我真就是被蒙了眼,一点良知都没了, 如今从你们刘家出来,我这良心才算是回来了,这才看清你们刘家全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人!” “你……” 论吵架,刘家的人都吵不过黄氏。 见黄氏这般接话,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顶针她。 因为有知府大人和青州百姓的请求,最后就连苏家人也开了口,说他们玩一天再启程也没关系。 看着全民都在为苏家人求情,张老大顿时觉得如果自己不答应,仿佛就成了千古罪人。 而且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舍得让颖宝就留在这里,当即点头同意:“好吧,就给你们苏家人再多留一天,但是这一天过后,明天一早就必须跟我启程上路,不管能不能把颖宝找回来,都不许再耽误!” 苏家人见张老大终于松了口,立即磕头谢恩:“多谢张老大宽限,我们也一定不会为难你们,若今日还不能把颖宝找回来,我们也绝不会再逗留!” 知府大人和众位百姓们,眼看苏家人终于可以多留一天寻找自家的女儿,都替他们感到高兴。 却在这个时候,只听一道声音扬了起来:“肖王爷到——” 164.怎么一路上总是遇到贼? 听见这道响亮的声音,众人立即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肖王爷抱着颖宝坐在一辆马车内,徐徐进入群中。 所有人连忙往后退,让出一条马车能走的路,低头向肖王爷行礼。 只见肖王爷来到苏家人面前,停下马车。 然后从马车上把颖宝抱了下来。 双手恭敬的将颖宝递到苏家人的面前,语气亲和的道:“苏老先生,昨日借了你们家的闺女去我王府里做客,现在本王将她毫发无损的还给你们。” 听到肖王爷这话,在场所有的人皆是目瞪口呆。 苏家人更是当场石化。 他们刚才还在要死要活的苦求着,留下来营救颖宝。 没想到这会儿肖王爷竟然把颖宝亲自送了回来! 他们没看错吧? 这确实是昨日当街抢了他们颖宝的肖王爷吧? 当时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让颖宝留在他的王府,从此不再和他们苏家人见面。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突然如此转性,又把他们的颖宝还了回来,而且态度还这般亲和? 那他们刚才在这里苦苦的跪求算什么? 不就白费功夫了吗? 苏老将军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伸手接过肖王爷带来的颖宝,激动的笑道:“多谢肖王爷亲自把咱们颖宝送过来,昨日小家伙在你府上,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肖王爷脸上的笑容抽搐,麻烦倒是没有带来,但是却给他带来了灾难。 但是他现在一点也不敢让云宝不高兴,生怕她又给他带来更大的霉运。 肖王爷强言欢笑,“颖宝很乖,昨夜在我的王府玩得很是尽兴,就是想爹娘,不然我还能让她多留些日子。” 听到肖王爷这话,苏家人更是不敢自信。 肖王爷会有那么好心,颖宝想爹娘了,就把她送回来还给她爹娘? 他们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和肖王爷虽然只有一日的短短相处,可是从昨日在金矿山发生的一切之后,他们便知道此人的心性狠毒,根本就不是善类,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孩的哭闹就会妥协? 虽然不解,但是如今看到颖宝回来了,所有的疑问也懒得再提。 只见肖王爷看向知府大人:“那些山匪你关押在哪里,本王要亲自去审问。” “在大牢里,王爷请随我来。”知府大人立即弯着腰,恭敬的带着肖王爷前往关押山匪的大牢。 颖宝看了一眼肖王爷和知府大人离开的背影,不由暗暗一笑。 看来这肖王爷是知道了金矿山消失的事,以为那山匪在金矿山上设了什么厉害的机关,才会让金矿山凭空消失。 他们死也不会知道,那座金矿山,现在正待在自己的空间里。 那些山匪落在肖王爷手里,只要他们交不出金矿山的下落,不用知府大人交给上面审判,肖王爷这么狠辣的人,自有手段将这些山匪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可比按照正规程序惩罚这些山匪来得更加痛快。 这些山匪罪大恶极,把青州城不少的百姓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有很多人终身残疾,一辈子全都毁了。 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张老大眼看颖宝回来了,苏家人也不用再留下来研究颖宝了,不由得道:“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上路了吧?” 苏家众人立即抱着颖宝陪笑着点头:“可以了,可以了,耽误大家了!” 颖宝从兜里掏出几颗金矿石,递给张老大:“官差叔叔,这是我捡来给你的!” 张老大见状,不由得眉开眼笑。 收下颖宝递给他的金矿石后,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颖宝乖,幸好你回来了,不然咱们还得再多待一天救你呢!” 王彪抱着自己的女儿囡囡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颖宝,昨天你在王府发生了什么事,肖王爷怎么又把你还回来了?” 颖宝歪着脑袋,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王爷家里丢了很多东西,所以没空陪我玩了吧,而且我也想爹爹和娘亲了……” “王爷家丢了很多东西?” 听到颖宝这话,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怎么又是丢东西? 他们这一路上,就没听说过哪一个地方的人没丢东西的。 这盗贼也太猖狂了! 如此势力和能力,不会是布满了他们整个邵元国吧? 还好他们就是一群流放犯人,身无分文,不会遇见这样的盗贼。 可这和肖王爷把颖宝还回来给他们有什么联系? 众人思想的一番,突然恍然大悟,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很显然,肖王爷之前认为颖宝是福星,抢着把他带回王府,结果颖宝一到了王府,王府就失窃,倒了大霉,福星变灾星,也难怪肖王爷这么快就忙不跌的把颖宝还回来了。 “哈哈哈……”想通这一点后,苏家人不由对颖宝越发的喜爱和惊异。 这孩子可真是不同寻常,既能带福,也能招祸,可无论是什么样的都是他们家的宝贝闺女,是他们无法割舍的苏家成员。 一行人继续上路。 青州城的百姓都列队欢送。 竟和安成百姓一般,送了几辆马车的礼物。 由于青州城的人多也富裕,送的东西比安城送的整整多了两倍。 “你们苏家拯救我们青州城的恩情,我们绝对不会忘记!” “苏老先生,以后你们苏家人若是需要我们青州百姓帮忙,只要书信一封,我们青州百姓绝对义不容辞!” “盼望有朝一日你们能够洗刷冤屈,重回朝廷,我们青州百姓必定为你们明证!” 在这些百姓们感激涕零又拍胸脯想要报恩的送别下,一阵流放犯人终于走出了青州城。 而此时的知府衙门,肖王爷见问不出山匪们金山矿石的下落,当即要给他们处以极刑。 山匪们被折磨得半死,请求王爷带他们前往金矿山,亲自打开机关。 结果去的时候,却发现金矿山已经消失不见,不由目瞪口呆,嘴巴大张,得能塞下一个鹅蛋。 又看到肖王爷轻车熟路的找到他们隐藏的开关,心里更是惊得七零八落。 只见肖王爷指着原先金矿山的位置,一脸阴沉的看着这些山匪们:“你们到底用了什么障眼阵法,把这座金山给藏了起来,若是不从实招来,本王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同山匪吓得涕泗横流:“王爷,这座金山怎么会突然消失?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肖王爷见山匪们不肯说,当下怒急,一刀砍下一个山匪的脑袋,然后拿刀指向另外一个山贼: “你们这些山匪最擅长用阵法,以走金山怎么可能会消失?只有可能是你们藏了起来,再不如实招来,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 “王爷饶命啊!”那个被指着脑袋的山匪,当即就吓得屁滚尿流。 他要如何跟肖王爷解释,他们的机关阵法早就已经被他轻松化解,而所谓的障眼阵法,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啊! 他们也很懵圈,这好端端的一座大金矿山,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好不好? 可是肖王爷并不相信他们的话,只以为他们是在狡辩,是在隐瞒金山矿石的位置,企图东山再起。 当即又给他们更重的惩罚。 另外一边,此时已经上路的流放犯人们,又开始面临了新的挑战。 165.只要跟着颖宝做,绝对没问题 自从开始流放以来,每天都是艳阳天,从未见下过一滴雨。 他们也走了几个月的时间,看到周围的山川草木从一开始的翠绿,往后越来越枯黄。 干旱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流放队伍取水也越来越困难。 常常走了一天,都没见着有水源的地方,即便是有也都干枯了。 苏家人暗戳戳的发现,他们的水袋始终还剩一点水,无论怎么喝,水袋里面的那一口水,怎么都喝不完。 而其他流放犯人以及差役的水袋,早就已经没有水了。 大家的嘴皮干裂的厉害,只有苏家的人还保持着滋润。 苏家的人直到渴得不行了,这才装模作样的舔一舔水袋,悄悄的喝一口水。 颖宝看到家人那么懂事,省心不少。 毕竟那么多人就只有他们家有水喝,被人知道,肯定少不了麻烦。 虽然现在大家算是有了一点交情,但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她暗中给家里人的水袋子里自动蓄水,连自家的仆婢都没有这种优待,就更别提外人了。 不过虽然如此,整个流放队伍的人依旧很苏家人十分感激。 因为苏家人收获青州城百姓们送来的礼物,都会拿出来给大家一同分享。 原本也是给刘家人的,但刘家人的嘴脸却是一副苏家人劝她们刘家,就应该给他们的样子,苏家人一气之下,就不给了。 这会儿,大家到了一处平地休息,苏家人又开始从青州城送给他们的马车里,拿了一袋同样也是青州百姓送的干果,里面有瓜子花生和红枣等干货。 “官爷你们辛苦了,吃一点吧!” 苏家人立即打发孩子们,拿去送给差役们品尝。 颖宝也跟着屁颠颠的拿了过去。 她其实也是懒得动的,可这活让他们这些孩子来做,她也只能来了,谁让她现在就是个小屁孩呢,得符合人设啊! 她学着几个小哥哥,拿起自己的衣摆,在衣服上面盛了一堆瓜子。 然后走到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差役面前,也跟着一同邀请道:“官差叔叔,你们辛苦啦,请吃瓜子!” 她身材短小稚嫩,声音奶萌好听,几个差役被她这么一叫,心都要化成水了。 “唉,谢谢颖宝!颖宝这一路累不累累的话,跟官差叔叔们说,官差叔叔抱你走啊!” “或者你想坐马车也行,现在东西也用的差不多了,咱们可以腾出一个空马车给你去里面坐!” 颖宝看着这些差役对自己这帮和颜悦色,也不由眉开眼笑的道:“谢谢官差叔叔,等我累了我跟你们说昂!” 说完就转身到其他人的面前,继续分发瓜子花生。 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宠溺和喜欢。 其他流放犯人见那些差役对颖宝如此甜言蜜语,都有些目瞪口呆。 毕竟这一路上,这些差役们因为自己也是又累又渴,所以对他们的态度是极差的。 相比起来,他们对苏家人的态度可能稍微会好一些,但是对他们左家和刘家的人,只要稍微不顺心,不是打就是骂。 现在他们看到这些差役都忍不住害怕。 从前像这样的差役,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而如今这些差役就是他们的天,他们不得不看他们的脸色。 即便像刘家人这样满心都是苦毒和埋怨的,也不敢得罪这些差役。 面对差役心情不好时,把火发在他们身上的委屈,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咽下去。 就怕稍微得罪了这些差役,又被带上脚镣和手铐,那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如今却看到这些差役对颖宝露出笑脸,不由感到十分稀奇。 要知道,这些官差对孩子的态度是最差的,因为他们嫌孩子吵闹,觉得孩子走得太慢,或总是乱跑。 如果不管好自己家的孩子,就会被拷起来走。 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把自己家的孩子抱起来,不让他们惹到官差。 但是他们对待颖宝却十分例外,见颖宝跑到出队伍去采花或是抓虫,他们都不会管,更不会去打骂。 甚至还会因为颖宝掉队了,特意叫大家休息一下,喘口气,等颖宝跟上来。 每次面对颖宝的时候,那些原本凶巴巴的差役就会变得和蔼又可亲,温柔又慈祥。 让他们这些犯人紧绷的心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因此他们很希望颖宝多跟那些差役走动走动,这样就能让差役的心情好一些,就不会总是拿他们这些犯人出气了。 颖宝把瓜子花生分给差役们以后,又去跟娘亲兜了一大把的瓜子花生,来到左家人面前。 她看着左老夫人和左侍郎,眼睛笑眯眯的:“左老夫人左老爷爷,你们也吃一点瓜子和花生吧!” “唉,好好好,谢谢你啊小颖宝!”两个老人原本已是疲惫又羸弱,但是看到颖宝递给他们的干果,一下子又有了精神,满是皱纹的脸上也堆满了笑。 从颖宝用手兜起来的衣摆上拿了一把瓜子花生,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真是乖孩子!” 虽然他们家也有好几个孙女,可还是挡不住他们对颖宝的喜欢。 颖宝又把瓜子花生分给左家的其他人。 几个哥哥也跟着在她的后面,一同把瓜子分给左家人。 他们原本是不想给左家人的,毕竟这家人和他们家又没什么关系。 可是看到颖宝这么做了,他们当然也只得跟着做。 反正只要跟着颖宝做,绝对没问题。 这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总结到的宝贵经验! 颖宝趁着给他们分瓜子花生的机会,去看了一眼那个在流放路上,被娘亲和她一起用剖腹产下来的孩子。 是个男孩。 左老夫人和左老太爷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生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女儿,只有左三儿媳妇那次在路途中生的孩子,终于得了个儿子,左家人都高兴疯了,对这个儿子也是极尽宠爱。 捧在怀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 全家人都宠着疼着,别人想要看一眼,他们都怕会伤到了这个男孩子。 谁知颖宝把瓜果花生发过去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两眼,他们就主动把孩子递到颖宝的面前,呵呵笑道:“颖宝,想要抱一下弟弟吗?” 听到左家人这话,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全家密不透风的护着小男婴的左家人吗? 居然会让一个四岁不到的小女娃抱他们的宝贝疙瘩? 166.谁叫她是好人呢? 左家人好像感觉不到众人的眼神似的,径自把小男孩往颖宝的面前递。 颖宝看着小男孩白白胖胖的小模样,还挺可爱,又是她和娘亲第一个接生的孩子,也不由得伸出手,把小男孩抱了起来。 左家人小心的兜着下面,谨防颖宝把孩子掉下来,却也没有阻止颖宝抱孩子。 当然,左家人也不全都是放心让她一个三岁女娃抱孩子的,孩子的大伯娘忍不住担忧:“还是别让颖宝抱了吧,免得掉下来,磕着碰着,这可是咱们左家唯一的男丁,容不得一点闪失的。” 孩子的亲娘却温温柔柔的笑道:“没关系,我在旁边兜着呢,颖宝和她的娘亲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们母女为我接生,恐怕我都没法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自己也早就在那个山脚下丧命了。” “可是……” 那个大伯娘还想再开口说话,却被左老夫人给制止了。 “行了,就让颖宝抱吧,颖宝可是个有福气的,我们家图图能被她抱着,是他的福气,能从颖宝身上沾点福,还是他交了好运呢!” 图图,是这个小男孩的名字。 颖宝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这个小男孩,暗中在心里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小男孩好像听见她在叫他一样,突然睁开眼,朝她笑了一下。 左家的人听见左老夫人那番话以后,深以为然,越加喜欢颖宝抱着他们的宝贝疙瘩。 如今看到图图冲颖宝笑了,越加感到欢喜。 “瞧瞧瞧瞧,咱们图图喜欢颖宝呢!” 瓜子花生分完了,小宝宝也抱好了,颖宝和哥哥们又一起回到自家娘亲的身边。 刘家人加在一旁还眼巴巴的等着,他们苏家人也把瓜子发给他们,却见他们已经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刘家人不由又气又恼,可是又不好说,显得他们很馋他们家的瓜子花生一样。 只能气鼓鼓的看着其他人咔咔咔的嗑瓜子,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黄氏看到刘家人烂得不能再烂的脸,一边磕着元涟漪分给她的瓜子,一边得意的讥讽道:“幸好我不是你们刘家人了,不然哪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刘家人见黄氏这般落井下石,脸色阴沉沉的,冷冷笑道:“你就吃吧,吃不死你!如今到处都是干旱,没有水喝,你们现在还在吃瓜子花生,到时候渴死你们!” 听到刘家人这话,大家顿时想到了水源的问题,手里的瓜子花生顿时不香了。 颖宝却突然道:“前面有水哦!” 听到颖宝这话,所有人都奉为佳音,眼中顿时闪现出希望。 差役立马站起身来,激动的道:“走走走,颖宝说了前面有水,那肯定有水,咱们去前面找水喝去!” 其他人也跟着哗啦啦的一同站起身。 刘家人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 一行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原本枯黄的草木,又有了滋润的状态。 他们走了这方圆几百里的路,只有越来越干的,没想到在这里竟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还有如此翠绿的地面。 虽说比不得干旱之前的润泽,但起码没有那么干。 走了几百米的路后,他们果然看到一处水潭。 这处水潭应该本来是深水潭的,因为干旱,现在就只剩下一汪浅水。 即便是这样,也足够让所有的人眼睛一亮了。 这处深水塘经常有人来打水,此刻浑浊的不行。 他们到的时候,还有不少附近的居民正在里面打水和抓泥鳅。 “这个水能喝吗?”柳娇娇忍不住皱起了眉,嫌弃的撇撇嘴。 要是让她喝这种污黄的水,她还不如一直喝着水袋子里的清水呢。 虽然水袋子里的水就只够喝一口,但只要让她不渴就足够了。 苏家其他人因为之前一直能喝到清澈的水,因此看到这些浑浊的水,也忍不住有些嫌弃。 但是这一汪水已经是他们这么多天见过的唯一一处水源了,若是错过,下一趟不一定还能遇到有水的地方。 于是,尽管他们心里有些膈应,还是打开水袋接了满满一壶水。 其他的流放犯人和差役根本就毫不犹豫,直接下到水潭深处去取水。 他们已经渴了好些天,如今别说是浑水了,就算是尿水他们也都喝! 看到苏家人竟然还嫌弃这样的水,心里都忍不住有些奇怪。 按道理,苏家人都是上过战场吃过苦的,怎么喝一点污浊之水都接受不了呢? 因为那深水潭也不好下去,所有的大人都下去了,几个动作灵活的小孩也跟着一起下去,只有颖宝和苏三恒因为年纪太小,大人不许他们下去,所以只能在岸边等着。 等大家把水打好走上岸时,就看见颖宝已经弄好了一个小沙堆,上面层层叠叠的铺着沙子和大中小的石头。 苏三恒则成了颖宝的搬运工,她叫搬什么石头就搬什么石头。 大家只当颖宝在玩,也没有在意,蹲下身子逗她道:“颖宝,你是在堆沙城堡吗?” 颖宝摇了摇头,“不是,我看这个水太浑浊了,再想办法让水变干净,大家就可以喝到干净的水了。” 她原本可以不用做那么多的,毕竟她有空间的灵泉水,可比这污浊的水好喝得多。 可是闲着也是闲着,趁他们下去打水,自己就在上面弄个简单的过滤器,帮他们过滤一下水吧! 毕竟现在也算是有了一点交情,她的灵泉水不能让他们喝,让他们喝点干净的水也是可以的。 谁叫她是好人呢! 听到颖宝这话,大家顿时被她的天真逗笑:“不用那么费劲,这个水咱们放在袋子里不要动,泥沙就会沉到水底,咱们就能喝到干净的水啦。” “可这要等到多久呢?那样的话泥沙不就留在袋子里了吗?而且我们一直都在走动,怎么能让泥沙沉到水底呢?” 颖宝歪着脑袋,砸巴着一双大眼睛,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出口。 众人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没想到一个才三岁半的女娃娃竟然能考虑得那么严谨周密,他们只想着能把水取了就不错了,哪想那么多。 这时候,颖宝的大哥苏大恒帮颖宝用她的水袋子打了一壶水,递给颖宝,交代道:“颖宝,你的水大哥也帮你打好了,现在先不要喝,等会儿泥沙沉到袋子底下你再喝,知道了没有?” 颖宝没吱声。 她从大哥的手里把水袋接了过来,在大家没有想到的时候,突然把水倒进她刚刚垒好的沙堆里。 “哎呀,颖宝,你在干什么呢!” 看到她这个动作,众人不由大吃一惊。 听到他们的惊呼声,颖宝也不予回应,小身板忙碌的在沙堆的另一头,用水袋子接住。 只见颖宝刚刚倒进去的浑浊污水,出来的时候变得清澈透明。 颖宝把干净的水接完后,摇晃了一下,拿着水袋子,笑眯眯地对大家道:“现在不就可以很快喝到干净的水啦!” 167.就凭这是我家颖宝做出来的沙堡 大家看到颖宝的这个操作,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污浊浑黄的水竟然经过她搭建的那团砂石后,竟然变得清澈干净! “我也要试试!”颖宝的二哥苏二毅,立即把自己的水袋子也打开,还没等大家都反应过来,就把水倒进了银宝房,才倒进去的沙石堆中,然后又从另外一头接住。 果然加到了一口袋干净清澈的水。 “啊哈!我的水也变干净了!”苏二毅当即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见这情况,立即争先恐后的打开自己的水袋子,把水倒在沙堆上。 出来的水同样也是清澈透明的。 “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喝到干净的水!”苏家的几个人,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 颖宝嘴角抽了抽。 家人们啊,你们就算不接这个潭水的污泥水,宝宝我也能给你们喝干净水的。 她怀里的小黑蛇仿佛是听到了热闹,蠢蠢欲动的想冒出头来看看。 颖宝立即把手按在胸口上,不让它出来。 现在有那么多人,她可不能让它出来吓人。 小黑蛇有些不甘心,扭动着身体表示抗议。 颖宝低下头,奶凶奶凶的对黑蛇小声道:“大白都知道避开人,你还不知道,以后还是让你跟大白在一起好好学习吧,不让你跟我在一起了!” 小黑蛇一听这话,当即就按兵不动了,小小的尾巴摇了摇,像是在讨好颖宝一眼。 颖宝见他终于老实了,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官差们听说苏家人能把水变干净,也都稀奇的凑了过来。 苏家人立即让开,对他们道:“官爷,这是我家颖宝堆的沙堡,可以把水变干净,你们要不试试看?” 几个叔家小孩也把自己水袋子打开,把里面清澈透明的干净水,自豪的递给差役们看:“观察叔叔,你们看这就是我家颖宝做的沙堡变出来的干净水!” 说着,还喝了一口,抬头闭眼感叹了一下:“啊,真干净的水啊!” 小孩子们这夸张的演技,顿时让人忍不住好笑。 但也成功的让大家都相信了他们的话。 差役们也都在苏家人的指引下,纷纷解开自己的水袋,把水倒在沙堡上,然后又到另外一头去接。 果然接到了一袋子的干净水。 张老大高兴的一把抱起颖宝:“真是个小宝贝,幸好当初没有在青州城把你给丢下,不然我们可就喝不到干净水喽!” 其他差役也都面露喜爱之色,眼巴巴的看着张老大抱颖宝,也不敢伸手抢过来抱。 谁叫张老大是老大呢! 得先等老大抱过瘾了,他们才轮得上啊! 左家和刘家的人也都看到了这神奇的改变,也都围了过来。 走家人原本站在前面开口,正想要跟苏家人说一声,然后也用一下颖宝的沙堡沥干净水。 结果却被刘家的人挤开。 左老夫人和左老太爷直接被他们挤得摔倒在地。 左家的几个儿子媳妇还有孙女们看到两老摔倒,惊呼一声,连忙去扶。 刘家人便趁着这个机会,挤到了最前面。 左家人愤怒的指责:“你们刘家人怎生如此无礼,把我们家的老者推倒,不觉自己的行为有亏吗?” 刘家人瞥了他们一眼,嗤之以鼻:“是你们家的老东西年老体衰,自己不小心摔倒,与我们何干?” “你们……”见刘家人如此蛮横无理,左家人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家人却不理会他们,还用脚踢了踢,“你们让一边去,别让你们家的两个老东西躺在这里挡路!” “你们、你们……” 左家人更是气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可祖上都是文官的他们,即便是生气,也说不出骂人的话。 唯一泼辣一点的大儿媳妇儿,张嘴想要再说刘家人几句,却被自家的丈夫拉扯一番,让她不要惹事生非。 左老夫人和萧老太爷也用手抓住她,让她不要把事情闹大。 左家大儿媳妇便只好忍气吞声,不再言语。 左家其他的人就算想要说些什么,看到这般场景也只得作罢,将话咽了回去。 黄氏看到刘家人这般作为,走到左家人面前,阴阳怪气的道:“他们刘家人就是这样,你们左家人若是一味忍让,他们只会越加欺负你们!他们这一家人就是欺软怕硬的主,你们不硬起来,就只能等着他们揉圆搓扁!” 这黄氏平日里说话做事都很泼辣粗俗,但是讲这一番话,却还是很得苏家人认同的。 就连颖宝都觉得黄氏这话说的不错。 可左家人偏偏硬不起来,只当做没听见黄氏的话,更是觉得黄氏粗俗鄙陋,不愿与之搭话。 黄氏见左家人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不但成为流放犯人,还被同为流放犯的刘家人欺负,却还依旧这般清高,不由得啐了一口,懒得再继续理会。 刘家人可不管左家人被气成什么样,径直到了颖宝搭出来的沙堡面前,打开水袋子,就想要把自己刚打出来的水沥干净。 苏家的人却拦在他们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把水倒在沙堡上。 刘家人顿时扯开喉咙:“干什么?干什么?这是你们家吗?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凭什么不让我们把水倒在沙堡上?” “就凭这是我家颖宝做出来的沙堡,我们不让你倒就不许倒!” 苏家的几个儿子媳妇和孙子都口径一致的地叉着腰,拦在刘家人跟前。 颖宝也奶凶奶凶的插腰,抬着小脸瞪着刘家人。 刘家人被苏家这么多人一同拦着瞪着,有些心虚,退后了两步。 看到周围来取水的村民也过来围观,不由又胆子大了些。 刘家的几个兄弟趁着那么多村民在看着,立马再次扬起声。 刘参议的弟弟刘二嗤鼻道:“你们苏家人可真是不要脸,捡了人家的石头沙子,堆了个破烂玩意儿,就说是自己的地盘,太不把这些村民放在眼里了吧?” 村民们听到刘家人这番话,也不由得在意起来,立起耳朵注意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三也跟着挖苦:“你们说这沙堡是你家颖宝造的,沙子是你们家的吗?石子儿是你们家的吗?啥都不是你们家的,还有脸说是你们家颖宝的?” 两人的妻子和妾室都跟着一同点头附和,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刘参议也一脸沉冷:“苏老太爷,我知道你们将军府向来是霸道惯了,但现在我们都已是流放犯人,你还想到了哪就把哪个地方标记为你的地盘,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本地的村民听见这三兄弟的话,也估摸出了一些信息。 当下就认准了,苏家人想要抢他们的地,就算沦落为流放犯人,也改不了狗吃屎的脾气。 当下就义愤填膺起来:“这个地方,一颗石头,一粒沙子,甚至是一滴水都是我们钟家村的,谁敢打我们村子的主意,我们全村村民都不会对他客气!” 169.你家女娃是天纵奇才吧? 面对刘家人的故意抹黑,招致村民们的怨怼,苏家人连忙想要解释。 如果还没等他们开口发出声音,就有人比他们的嘴巴还要快。 黄氏直接站在他们苏家人的面前,嘴巴仿佛炮火一样,劈头盖脸的骂了回去。 “你们这些村民是眼睛瞎了还是心眼蒙了,谁跟你们说要抢你们村的土地了?你们就听这些刘家人的话,他们这一家都是黑心肝的, 故意这样说,让你们看不到苏家人造出来的沥水沙堡,喝不到用利水沙堡沥出来的干净水,就让你们喝浑水,你们说他们一家的心黑不黑?” 听到黄氏这番话,百姓们这才面面相觑,疑惑的问:“什么沥水沙堡?居然能出干净水?” 苏家人立即配合的让到一边,还不忘把刘家人拉开,让百姓们看到颖宝建造出来的那个沥水沙堡。 有了黄氏当他们的代言人,他们也能少些力气跟人吵架理论,看来也算是件好事。 “就这?”百姓们顿时撇了撇嘴,这不就是一堆石头吗?怎么就可以出干净的水了?” 黄氏直接抢了一个妇人手里的水罐,把水倒进银保灶的那座沙堡上,然后又用水罐在另外一头接住。 “你这不要脸的……” 那妇人还想要叫骂一番黄氏,却看到被黄氏倒进沙堡的水又流了出来,全都流进她的水罐子里。 叫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连忙激动的上前去捧住自己的水罐子,看见里面的水清澈透底,不由得喝了一口,顿时兴奋的站了起来,“乡亲们,这水是好水,是清水,是可以马上就喝的水!这个沥水沙堡可真是好东西呀!” 当地的村民看到这个明显的效果,也都激动起来。 “自从干旱以来,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喝到干净水了!” “是啊,方圆百里的人都跑到我们村来打水,把水搅得又浑又浊,就没有一天干净过,再这样下去,我们村的水也快没了!” 苏家人趁机说道:“大家若是不嫌弃,可以自行排队沥水,我家颖宝把这个沙堡建造在这里,可以给你们使用。” “那真是太好了!”当地村民立即感激的道,随后在他们苏家大人的脸上来回扫视:“你们家颖宝是谁?她给我们造出了这么好的沥水沙堡,我们得好好的感谢她!” 他们的脸上只往大人的身上看那些小孩子,他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长得最矮小的颖宝,她们更是一眼都没有看。 结果却看到苏家所有的人,都纷纷指着站在最前面的三岁小女宝,一副自豪的模样:“就是她,我们家的小闺女颖宝,是他给你们造出来的沥水沙堡!” 村民们这才不可置信的定睛在颖宝身上,惊呼出声:“不会吧,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能知道用什么方法,把脏水沥成清水了?” “你们家的小姑娘,莫不是什么天纵奇才吧?” “真是可惜了,这么聪明伶俐的小姑娘竟然要被流放!” 苏家人自动把百姓们的这些惊叹当是对颖宝的夸赞,微微笑着,让出一条路给百姓们排队沥水。 刘家人被挤到一边,不由恼火:“我们家先来的,凭什么要把我们我们挤开,我们要先沥水!” 苏家人不客气的道:“这是我家颖宝造出来的沥水沙堡,就只给村民们沥水,你要是也想喝干净水,自己到后面排队去!” 那些村民们为了自己能够早点排队沥水,当下就承认了苏家人管理这个沥水沙堡的权威,点点头附和道:“对对对,这个丽水沙宝是人家闺女造出来的,当然归人家管,让你们去后面排队,你们就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刘家人顿时气得干瞪眼。 可是见拥护苏家人的百姓那么多,他们也不敢继续闹腾,值得认命的跑到后面去排队。 官差们看到这几家流放犯人的互动,早已见怪不怪。 反正现在是休息时间,就当是在看戏,一点都没想着要去干预。 除非做得太过分了,他们才会去阻挠。 或是心情烦了,看不得他们吵吵闹闹,才会一鞭子甩过去让他们安静。 就比如…… 刘家人排着长队伍,眼看着要到他们家沥水了,结果休息时间到,张老大开始叫大家启程。 刘家人顿时抗议:“我们好不容易才排队到前面,都还没有来得及把水袋子里的水沥干净,你们就说启程了,这不是在故意坑我们吗?” 张老大顿时不悦:“怎么?难道我们还得看你们这群流放犯人的脸色不成?” 王彪也忍不住骂咧咧的道:“我看是咱们这班差役对你们这群流放犯人太好了,脚镣不给你们带,手拷也不给你们铐,你们就觉得可以跟我们讨价还价,连时间到了,叫你们走都不听了? 要不然就直接给你们把脚镣和手铐重新给你们带上,启程的时候就直接扯链子就行,何必给你们有犟嘴的机会呢?” 刘家人顿时不敢说话,生怕多说一句就会被带上手铐和脚镣。 然而也不愿挪步。 他们在大家休息的时候,一直站在队伍里排队,等着把水袋沥干净,好喝一口干净水,结果快要等到了却没有机会把水沥干净,喝上干净水,他们怎么也不甘心。 差役们没有那么多的耐性管他们甘不甘心,见他们还不走,直接扬起鞭子抽了过去。 “我看你们就是欠打了!” 刘家人顿时吃痛,虽然有些蛮力想要反抗,却是不敢,最终还是乖乖的离开。 恨得咬牙切齿。 左家人见刘家人终于吃瘪,心情也暗暗舒爽了不少。 当地的村民看到流放犯人们离开,立即送来一些鸡蛋和蔬菜给苏家人,感激的道:“多亏了你们家的小闺女,才让我们以后可以喝上干净水,这点小东西,希望你们能够收下吧!” 苏家人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他们离开青州城也差不多有半个多月了,青州百姓送的东西也吃的吃,用的用,快要见底。 如今这地的百姓又给他们补上物资,他们自然是欢喜的。 这一路上,又有好吃的了。 离了那处水潭之后,他们继续往县城走去。 当地的百姓却提醒他们,说那个县城现在有虫患,让他们去的时候要小心。 咱们原本不信,但是在路上陆陆续续看到有不少县城的人背着行囊拖家带口的去逃命,这才不得不相信。 眼看天色也黑了,大家来到一处水塘边。 水塘边有不少从县城逃出来的百姓,都是因为毒虫灾害,才不得不举家离开。 张老大眼看城里的百姓都逃了出来,索性就让大家就在这里过一夜,明日一早再去那个县城找县令,拿文书就走,不多逗留。 于是,几家流放犯人和官差就各自搭伙烧饭做菜。 却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惊恐的尖叫出声。 170.竟然连毒蝎子和水蜘蛛都敢吃 只见那些从县城里逃出来的百姓,纷纷拿起自己的包袱爬,起身要跑。 嘴里大喊着:“毒蝎子和水蜘蛛来了!赶紧跑啊!” 一群流放犯人和官差莫名其妙,看到他们跑,也考虑着要不要跟着一起跑。 有几个比较热心的百姓看到他们一脸懵圈,一是跟他们多说了几句。 “你们也赶紧跑吧,那里有好多毒蝎子和水蜘蛛,被咬伤一口,可是会死人的呢!” 听到这百姓的话,流放队伍也紧张害怕起来,纷纷起身想要跟着逃跑。 颖宝好奇的看一下他们所说的毒蝎子和水蜘蛛。 这一看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那不是龙虾和螃蟹吗? 这两个餐桌上的美味,怎么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毒蝎子和水蜘蛛了呢? 颖宝在自家的娘亲怀里挣扎了几下:“这些不是毒蝎子也不是水蜘蛛,这些是好吃的!” 听到颖宝这话,苏家人以及在旁边听到的百姓都惊异的瞪大的眼睛:“这孩子,怕不是饿得慌了,竟然连毒蝎子和水蜘蛛都敢吃?” 颖宝双手叉着腰,奶凶地对周围的人说道:“就是好吃的,不信我做好了吃给你们看!” 周围的百姓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这小孩,还真是胆大包天,我们可要逃命了,才不留下来看你吃这些毒虫呢!” 颖宝也不理会他们,直接看向张老大:“官差叔叔,颖宝又给你捡了宝贝,这些不是毒虫是好吃的,你要不要也尝一尝呢?” 张老大听到颖宝这话,竟忍不住犹豫起来。 毕竟这一路上颖宝总是能捡到,宝贝不管是吃的用的还是花的,总之都是价值高昂的。 这一次竟然跟他说这些也是她要捡到的宝贝,他的内心不由动摇了。 这小家伙捡来的东西向来都是好的,既然他说这两样东西是好吃的,那应该没错吧? 他看了眼那些。所谓的毒蝎子和水螃蟹也并不是很多,还是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于是道:“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看看你能把这两样东西做成什么好吃的!” 他接着就吩咐犯人去抓那些虫子。 刘家人保命为先,一动不动。 左家人则是害怕,不敢去碰。 苏家人虽然也很害怕,万一这些真是毒虫,那可怎么办? 可这话是他们家的闺女跟官差说的,他们不得不听从。 于是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毒虫给捡了起来,分别放在两个不同的篓子里。 此时的颖宝将就着大火,对家里的嬷嬷吩咐着,一步步的教她如何炒制底料。 没有的材料,她就让人去马车里取,说是青州城的百姓送给他们的礼物,好像有这些厨房的东西。 前去寻找这些食材,佐料的仆人有些存疑,百姓们怎么可能会送这种东西? 可自家的小姐让他们去拿,他们也只能听话照做。 结果翻找了一下,还真的找到了厨房里的佐料,比如花椒,辣椒还有酱油之类的。 所有的人看到苏家的仆婢取来的这些东西,都忍不住目瞪口呆,没想到青州城的百姓竟然还送这些的礼物,一般不是应该只送干果之类可以直接就吃的吗? 这也能当做礼物送? 颖宝看出他们的惊讶心中安安窃笑,这些东西当然不是钦州百姓给他们送的礼物了,而是他从皇宫以及其他地方搜刮出来的食物佐料。 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拿出来使用了。 底料弄好了之后,银保店吩咐他们直接把刚刚抓到的大龙虾放在锅里面爆炒。 很快爆炒龙虾的香味就传了出来,那些百姓原本要跑的,可是看到,流放犯人们的这些操作,也不由得好奇的停下来观看。 不过,他们也不敢离得很近,而是要么趴在树上,要么跑到远一些的安全地方。 至于螃蟹,颖宝直接让人水煮,然后弄了个蘸水。 不过多久,水煮螃蟹和爆炒龙虾就已经做好了。 看到这两样东西弄熟之后变成了橙红色,那些百姓们都纷纷惊叫起来。 “看到了吗?这两个毒虫可是有毒的,都变成红颜色了,那毒素都从体内逼了出来,你们竟然敢吃,我看你们真是不要命了!” 苏家人和官差们也有些不太放心,看着这鲜红色的大虫子,怎么也不敢想象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可以吃呢? 颖宝不管他们的害怕,直接伸出小手在锅里拿了一个爆炒龙虾,舔了舔:“嗯,真香!” 元涟漪大惊失色,生怕颖宝这么一舔会舔到了大虫的毒素,会招致不测。 结果看到颖宝什么事也没有,还扎了扎嘴,一副回味无穷的小模样,这才又放下心来。 “小家伙,这玩意真的可以吃吗?” 几个差役看到颖宝吃得喷香的样子,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颖宝将一只龙虾剥开,露出里面的白肉,然后一口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着。 一边吃一边点头:“好吃好吃,全都是肉,好吃的不得了呢!” 又从另外一个锅里捞出一只煮熟的大螃蟹,打开肚子露出满满的蟹黄,蘸了一点在酱油的蘸水里,又是一番享受的品尝。 “嗷呜,真是好好吃哦,爹爹娘亲祖父祖母,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四叔五叔,大哥二哥,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你们快来吃哟!”她一个个的叫唤着。 几个小孩经不住颖宝的这几声叫唤,也拿了几只螃蟹和虾学着颖宝的吃法,也开始吃了起来。 很快也真香了。 几个孩子吃得不亦乐乎,啧啧有声。 那些百姓在旁边观看,忍不住指指点点:“你们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孩子的,心怎么那么大,竟然让孩子吃这种大毒虫,就不怕吃了之后把它给毒死!” “怕是一路流放饿得慌的,孩子也真是个嘴馋的,就只知道吃也不怕等会会中毒!怕是要做一个短命鬼了!” 苏家人听见这些百姓议论,心里顿时不高兴,反驳道:“我们家的孩子才不是短命鬼,我们闺女可是个有福气的,她说这些东西能吃,那肯定就是能吃!” 百姓们嘲笑道:“那你们怎么不吃?就让几个孩子吃,你们是想让孩子们以身试毒,让他们死在路上吗?” 苏家人一听,心也不由一横。 管他的,反正颖宝和孩子们都在吃了,要真有问题,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一起上路也好,更何况吃了还不一定会出什么问题。 这个是颖宝说能吃的东西,肯定不会有毒! 于是苏家的几个大人也开始吃了起来。 才尝了一个,就也跟着几个孩子一样变得兴奋起来:“天哪,果真是美味!” 差役看着几个孩子吃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流口水了,眼看着苏家的大人也吃了,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也跟着拿了几只龙虾和螃蟹开吃。 这一吃,也都是满脸的欢喜,赞不绝口。 其他的两家流放犯看得直流口水,可是也不敢凑上前去。 最后还是苏家的人看他们口水直流,一人给他们分了两只。 不过也只分给左家人。 整只流放队伍,基本上都在吃这些所谓的毒虫。 周围的百姓在旁边躲着,原本是想等大虫退下之后他们再重新回水塘边。 可看他们都在吃毒虫,也不由好奇起来,这些人会不会被毒死呢? 171.没想到这些大虫的滋味竟然如此鲜美 刘家的人见苏家人故意不把毒虫分给他们吃,心里面在暗暗的咒诅着,巴不得他们吃了以后就中毒身亡。 然而等了许久,苏家人而且他也吃了这些毒虫的官差和左家人,吃饱喝足却一点事也没有。 第二天,天一亮,百姓们就跑过来想要探探他们的鼻息,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结果他们醒了过来依旧很平常的,该干啥干啥,整装待发。 “你们身体没事吧?”逃民看着这些流放队伍的人,忍不住惊讶和好奇。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吃了那些毒虫吗?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只见那些吃了毒虫的人非但没有事,而且还因为吃得饱饱的而精神百倍。 眼看那池塘边上还爬了好香龙虾和螃蟹,吃过这两样食物的官差和流放犯人,不由又开始回味起昨天吃过这些大虫的香味,忍不住道:“不然我们抓一些放在框子里,等到半路上的时候有的吃。” 听到他们这番话,那些逃民们顿时不淡定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吃了不但没有事还要再吃? 难道那些毒虫真的吃了没有事吗?而且还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眼看那些流放队伍的人又想继续抓大虫,百姓们全都跑了过来对他们说道:“你们不用在这里说了,这里的大葱很少,你去我们刚刚逃出来的凡侨县去抓,那里的大虫可多了,我们就是因为大虫太多,这才想要逃出来去其他地方住的。” 听到这话,颖宝顿时心花怒放。 这么多的龙虾和螃蟹还真是管饱! 在她前世的世界,这两样食物可都是很贵的呢! 这什么凡桥县城的人也真是不识货,一户人家抓个十几二十斤的在家里吃个一两顿,这些龙虾螃蟹,哪里还有猖獗的机会? 或者再出口一些到周边的县城去卖,那也能卖得不少好价钱。 现在不是因为干旱种不出粮食来吗?这些可都是口粮呢! 其他人听说,凡桥县城有很多龙虾比这里还要多都快虫满为患这才逃跑,都不由有些震惊,不过如果真有那么多的话,他们就不必到水塘里去摸了,可以直接在路边捡。 一行人来到距离这处池塘几公里的凡桥县。 那些原本逃出来的百姓们看到这群流放犯人吃了那些毒虫,一点事也没有,于是也背着包袱重新回来,想要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死。 一路上颖宝一直在自家娘亲的怀里,借口说异眼哥哥有话要跟娘亲说,于是把自己心里想的计划都告诉她,让他待会在华侨村的时候就这么说话。 元涟漪有些诧异,没想到那一眼哥哥还管这种事? 不过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这华侨城的人以为毒虫是有毒的,不敢食用,如果能够证明这些虫没有毒,就能够让他们好好的利用这些毒虫,解决他们的饥荒问题。 “可我们只是流放犯人,有必要管这么多吗?他们会听我们的吗?”元涟漪有些无奈。 颖宝眨巴着眼睛说道:“他们只要在他面前再吃一次龙虾,他们肯定就会听了!” “龙虾?这是什么东西?” 元涟漪一脸的疑惑。 颖宝笑眯眯:“就是我们昨天吃的毒蝎子啊,那个不叫毒蝎子,那个其实有名字它就叫做龙虾,水蜘蛛也不叫水蜘蛛,它叫做螃蟹。” “龙虾,螃蟹……”元涟漪重复着这两个毒虫的名字,最后笑了起来,这两个名字可比毒蝎子和水蜘蛛好听多了! 一行人到了凡桥县城。 县城内果然是虫满为患,大街小巷都爬满了这些螃蟹和龙虾。 可是这里的百姓们却不敢对这些螃蟹和龙虾做什么,生怕会引发更多的独从来报复,因此只是把自己的房门关起来。 县城的衙门也是大门紧闭,生怕会有毒虫钻到他们的府里。 看到他们一行人走在路上一边走,还一边捡螃蟹和龙虾进篓子里都感到十分稀奇。 “你们难道不怕被这些毒虫咬伤吗?” “这些可是毒虫啊,你们捡起来要干什么呢?” 等他们到了县城的衙门时,也已经捡了满满的几箩筐大虫子。 县令大人见他们,居然敢捡这些大虫,不由得又惊又奇。 因为怕他们把爸从带进他的县衙,索性出来接见这些流放犯,反正他们只是拿了文书就走。 “你们把这些虫子捡起来做什么?这些虫子可是有毒之物,上面的那两只大钳子可是会夹死人的!” 县令大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流放队伍里,不少人都在抓着大龙虾装起来,一副视若珍宝的模样。 张老大笑着答复:“只要不让这些大钳子夹住我们就是了,这些可是好东西,吃着可香了呢!” 县令大人听见他们说这些大虫可以吃,不由吓得趔趄了起来:“你们你们竟然敢吃这种大毒虫?难道你们不知这些毒虫煮熟之后都变成红色吗?但凡食物颜色越鲜艳就毒性越烈,你们看到它都成了红色的鲜艳色泽,你们竟然还敢继续吃?” 张老大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吃了呀,我们昨天就吃了,到今天也活得好好的呀,啥事也没有!” “真的假的?你们、你们竟然还真的吃了这些大虫?” 不光是县令大人,就是连他身边的那些本地官差,也都吓得瞪大了双眼。 围观的百姓中,有不少也是和他们这些流放犯人回来的逃民,当下就作证说道: “他们昨天确实就在前面几公里的甘水塘里抓了这些大虫吃了,我们好多人都看见的, 这些人还吃得津津有味,我们原本要逃了,就是为了看他们会不会被毒死,所以才又回来看的!” 县令大人顿时惊奇,没想到这些毒虫竟然会有人敢吃,当下就叫来本县城的大夫给他们把脉诊治,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毒素。 结果是身体健康安然无恙,什么毒也没有。 元涟漪记着颖宝交代给她的话,当下就壮着胆子跟县令大人提出建议。 县令大人有些瞧不上流放犯人,白了一眼元涟漪道:“本官如何做事还需要你教?先跟我们证明这些大虫是不是真的没有毒吧!” 为了向百姓们证明这些大虫可以吃,县令大人让这些流放犯人们留下来,就在集市上搭起锅灶,开始炒龙虾,煮螃蟹。 苏家的嬷嬷昨天得了颖宝教导,已经知道怎么炒龙虾,直接轻车熟路的炒了起来。 很快,一大锅龙虾就已经炒好了,螃蟹也已经煮熟。 那些吃过这两样大葱美味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又继续吃了起来。 而没有吃过的刘家人以及那些昨天晚上一直在观察的百姓,这会儿看到他们这些流放犯人依旧好好的活着,而且也没有中毒的症状,于是便也跟着第1批拿起龙虾吃了起来。 县令大人见他们吃得一点顾忌都没有,心里虽然还有些害怕,但看到那些原本是因为毒虫而逃跑的百姓,此刻竟然还敢第一个吃这些虫子,当下也忍不住,拿了几个来尝尝。 这一尝就上头了,怎么也停不下,一边吃一边嗦着手指头。 “还真是人间美味啊!”县令大人忍不住感叹一声。 围观的百姓们,看见他们的父母官都敢吃,还吃得如此有滋有味,于是也忍不住伸手拿了一两只,尝试了一下。 这一尝试,个个都是赞口不绝,点头称赞。 “没想到这些大虫的滋味竟然如此鲜美,此前不敢吃它可真是亏大了!” “早知道这些大虫没有毒又那么好吃,我们怎么还可能让他们在咱们城里肆虐猖狂?” 县令大人想起元涟漪刚才提给他的意见,当即宣告给百姓们听。 百姓们一听,个个都兴奋不已。 “这样看来,我们县城是最不缺少食物的了,如今灾荒年间,田地也种不出粮食,若是能把这些大虫出口到其他县城,咱们还能大赚一笔呢!” 县令大人见自己到了凡桥县城,好不容易立下一次大功劳,不由沾沾自喜,对这些百姓们说道:“本官如此为你们尽心尽力,你们这些百姓是否应该有所表示?” 谁知那些百姓一听到县令大人的提醒,立即跑到苏家人的面前,向他们弯腰作揖,感恩道谢。 “多谢你们苏家人第一个吃这些大虫,才让我们也开了吃这些虫子的先河, 又给我们提出这样好的意见,不但解决了我们县城泛滥的虫害,更是解决了我们的饥荒问题, 如今我们凡桥县成了最不缺粮食的好地方,我们也不必再背井离乡去往其他地方,寻找新的住处……” 开口道谢的正是原先那些从凡桥县城逃出来的百姓。 他们以为自己要离乡背井,要去外面讨生活,没想到却碰到了这些流放犯人,改变了他们今后的命运和决定。 其他的百姓也从这些他们的口中听说了,苏家人第一个吃虫的英勇举动,又听见方才苏家的那个女子跟县令大人提的意见,当下就掌握了接下来如何生存的办法,对苏家人也同样感谢。 谢完苏家人后,百姓们这才看向县令大人,继续感谢。 县令大人不由有些尴尬。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凡桥县城的父母官,这些百姓竟然第一个感谢的是这些流放犯! 172.再忍一忍,颖宝说前面就有水了! 县令大人开口还想替自己争辩两句,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他们凡桥县的虫害问题已经闹了很久,他虽为凡桥县城的父母官,但却一直都拿不出好的对策,最后索性就不作为,每天把衙门关紧,不让百姓诉求。 如今这些流放队伍已到来,困扰他们的虫害就得以解决,这会儿他若是再争辩,怕是会挖出他先前不作为,反而引起的民愤。 如今还能被百姓们说一声感谢,已经是极好的了。 流放队伍没有在凡桥县城再多逗留,拿了通关文书之后就又一次往下一个路程走去。 走之前,凡桥城的百姓纷纷前来送礼物,依旧是送给苏家人的。 不过其他人也有份。 全都是他们当地的特产,龙虾和螃蟹。 吃过了这些大虫的滋味以后,他们对在百姓送给他们的这些礼物很是满意。 颖宝也趁着这些龙虾和螃蟹还多的时候,往她的空间里收了一些,放在空间里的池塘养着。 以后去到哪里,想要吃这两种食物的味道了,还能随时拿出来吃。 他们走后不到一天的时间,凡桥城的百姓就把所有的龙虾都抓了起来。 以前他们害怕这些虫子有毒,不敢碰,怕会中毒也不敢打,怕会被毒虫报复。 现在一点都不怕了,看着这些虫子就好像看到了食物和金钱。 想到今后的日子可以过得越来越好,他们不由对苏家人又是一阵感谢。 流放犯人离开凡桥城后,又是一路干旱。 天气热得能让人冒油。 越往后面走地上越干,按照这个程度,恐怕到了流放之地后,是一滴水都没有了。 这要是真的到了流放之地,没有水,还真不知道要如何生存! 不过,也不知是他们这只流放队伍运气好还是怎么的。 每次在干渴得受不了的时候,总能遇到一些小水泉。 这些水泉的水味道都还差不多,都是清甜甘洌,极为解渴的。 而且还每次都是颖宝发现的。 刚过完一日,由于天气太热,大家前一站才刚刚接满水袋子的水,又喝光了。 王彪抱着自己的女儿囡囡凑到颖宝身边,有些讨好的道:“颖宝,你说说,接下来还有没有水了?” 颖宝看了一眼流放队伍,见大家的水袋子全都变得干瘪,嘴皮也开始发干,小手胡乱的往前面一指:“前面就有水了。” 没办法,这一路上官差叔叔们对她们苏家也挺照顾的,她也照顾一下他们吧! 反正她空间里的灵泉水源源不断,拿点水滋养一下流放队伍的人也不是多难。 而且她也还要给大白喂水呢。 大白那么大的身躯,要喝不少的水。 王彪一得了颖宝的答案,立即伸长脖子对后面的队伍大声说道,“再忍一忍,颖宝说前面就有水了!” 流放队伍中的人们,原本死气沉沉,蔫头搭脑,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精神一震。 原本沉重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他们想象着甘甜的泉水滋味,一下子就有了力量。 颖宝看着这群望梅止渴的流放队伍,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一次可不是她空间里的灵泉水,而是确实有一口水井在那里,她可以省点力气,不必提前把灵泉水安排在那里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路喝惯了她空间里的灵泉水,这些流放犯人们还能不能适应喝普通的井水。 流放队伍的人们并不知道颖宝心里所想,他们怀着希望走到颖宝所指的方向,果然就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一口井。 看到有水井,所有的人都欢喜的跳了起来。 纷纷打开自己的水袋,冲到水泉那里要去接水喝。 结果还没碰到井旁边,就有几个村民扑了过来,把井口牢牢的围住。 张老大连忙陪笑道:“各位大兄弟,我们就只想在你们的井边讨一口水喝,还请你们发发善心。” 那几个村民语气不善的道:“谁是你们的大哥,如今干旱,咱们村就全靠这一口井喝水,要是被你们这么多人一人喝一口,我们村就别想再喝了!” “就是,如今天下大旱,水可是比金子还要金贵的东西,我们之所以守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有外村的人过来偷偷喝我们村的水,你们以为我们会给你们水喝吗?” 这时候,左家的那个新生儿突然嚎哭了起来。 这孩子才刚生下来几个月,如今因为干热小脸又黑又皱。 这会儿更是干得受不了,哭了起来。 左家的人担心他们的宝贝孙子会渴出病来,纷纷走到前面,跪在那些村民的面前,一脸哀切的恳求。 “各位大哥,求你们可怜可怜吧!给我们喝一口水,实在不行,请你给一点水容我们喂喂小孩子喝一口,他还太小了,实在是受不了这干咳的折磨啊!” 那些村民望着左三媳妇儿手里的婴儿,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但是很快,他们就压下了心中生出来的那点怜悯,硬着心道:“不给不给,前面几公里就到县城了,你们自己到县城去找水喝,那里的水井可比我们村的水井要多得多!” “就是,你们有功夫在这里耽误时间,还不如自己赶紧加快行程赶到县城,到时候你们就有水喝了,用得着在我们这里哭嘛!” 颖宝看了一眼那口水井,眼看里面的水确实干得见底。 非常时期,大家都只能顾到自己,这就是人性使然。 不过,如果泯灭了良心,那就是毫无人性。 颖宝故意道:“各位叔叔,你们就当行善事嘛,或许你们帮了我们,会有善报呢?” 流放队伍里的其他人听见颖宝这么说,也仿佛开了窍似的,连忙点头说道:“没错没错,你们就当大发善心,若是给我们喝一口水,将来必能积德,福运不断!” 口干得嗓子冒烟的黄氏,也忍不住道:“你们就算不给我们这些大人喝水,小孩子总可以给他喝一口吧,小孩子能喝你们多少水?要是连这一口水都舍不得给,你们还有良心吗?这孩子要真渴出了什么毛病,你们就得受报应!” “我们不信那些虚的,”那些村民大手一摆,脸上露着不耐烦的神情:“如今最缺的就是水,良心什么的都是狗屁,你们要么赶紧去另外寻找水源,要么就只能在这里咳死,反正我们是绝不会给外村人一滴水!” 听着这些村民们无情冷酷的话,颖宝不由冷笑,好吧,机会她已经给了,是他们自己不珍惜,待会儿就别怪她无情了! 173.他们没看错吧?没听错吧? “那如果我们在这里重新找到其他水源,你们也不能管我们要水!”颖宝双手叉着腰,奶凶奶凶地对着村民们嘟嘴道。 那些村民看着颖宝这小模样,萌凶又可爱,不由对她生出几分喜欢。 但是听到她这般大言不惭的话,又忍不住嘲讽:“小家伙,你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现在除了我们村,方圆几十里,就没能找到一处有水的地方,不然我们也不会守在这里,以防其他村的人过来取水!” “你要真的能在另外找到一处水源,我们就算你厉害,也绝不会喝你们的一滴水!” 几个村民信誓旦旦。 显然是确定颖宝是不可能再找到另外一处水源的。 “那好,这可是你们说的,绝不会喝我们的一滴水!” 颖宝双手依旧插着小腰,仰着脸看着那些村民们道。 村民们拍着胸脯昂着头:“对,是我们说的,你们要是真的能找出另外一个水源,我们绝不会喝你们的一滴水!” 听到这些村民们的保证,颖宝立即扭头看向流放队伍的人们,张开怀抱,扯着嗓门大声叫道:“大大叔叔!” 张老大立即应了一声,大步朝着颖宝走了过来。 他蹲下身子,一把将颖宝抱起,宠溺的问道:“颖宝贝,叫大大叔叔做什么?” 连日以来颖宝总能给整支队伍发现水源,还能帮他捡到好东西,张老大此刻就把颖宝当祖宗供着,当福娃宠着。 甚至还让颖宝给他改称呼,叫她以后就称呼他为大大叔叔,免得叫他官差叔叔,其他同僚也跟着应声。 颖宝对张老大道:“大大叔叔,这附近就有水源,我们大家找一找吧!” 张老大一听颖宝这么说,当季就毫不犹豫的扭头,对整个流放队伍吩咐道:“听见颖宝说的话了没有?赶紧去找水!” 当地村民们看着这一幕,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没看错吧?没听错吧? 那个小女娃身上穿着囚服,应该是流放犯人的女儿吧? 这怎么被官差像个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小女娃是那个官差的亲女儿呢! 还有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官差头子竟然对这小女娃的话,言听计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立马行动去找水源,这些人是疯了吗? 更让这些村民差点惊掉下巴的还在下面。 整只流放队伍的人们,一听见张老大说,是颖宝让大家去找的山泉水,就一个个的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得好像真有山泉水在附近一样,立马都找了起来。 “我看这群人真是疯了,竟然连一个小女娃的话都听!” “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要是附近真的有水源,我们整个村子的人会不知道吗?” “就是,我看这些人纯粹就是想故意在我们这里耗时间,让我们看不下去,好给他们水喝!” “哼,想得倒是美,就算他们找到明天,我们也绝不给他们喝一口水,看看到最后是他们撑得住还是我们撑得住!” 看着流放队伍的人们在四处寻找其他水源,当地的几个专门看守水井的村民们,都忍不住议论嘲讽起来。 然而,就在他们想当然的时候,只听到流放队伍中有一个人大声的惊呼起来:“这里有一股水泉,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找到水泉的人是颖宝的大哥,苏大恒。 看到这股水泉从地上一汩汩的涌出来,他兴奋得一边跳一边叫,全然没了平日里那文文静静的模样。 其他人听见他的声音,也连忙跑了过去,果然看到清澈透明的泉水正从一处地洞里涌出。 “真的有水!真的有水!” 流放队伍的人们顿时高兴得叫了起来,纷纷拿出自己的水袋子去接水。 村民们根本就不敢相信,也连忙跑过去看。 这才看到竟然还真的有一口水泉从地面上冒了出来。 而且看这水质的情况,又清澈又明亮,给他们实时手术的那口水井不知要好多少! “怎么可能?这里怎么可能会出水呢?”那些村民们都傻了眼,直瞪瞪的看着眼前的水。 “这条路我们经常走,从没发现这里有水呀,现在怎么会冒出这,么大一股泉水?” 流放队伍的人们可没空理会他们,渴了将近一天,现在他们只想大口喝水。 又趁着现在水源丰富,给自己洗了脸擦了身。 几个村民们也不好意思凑到前面去,就在这些流放犯人的后面,来了才从上面流下来的泉水。 这一踩,发现这股泉水清凉透冽,比他们那口井的水不知道要舒爽多少倍! 他们也忍不住接着这一股清泉水擦了擦手,洗了一把脸。 太爽了,真是太爽了! 他们虽然有井水,但是这一口井的水要养活全村的人,而且如今这口水井里的水也越见干枯,早就已经见了底。 村里的人也只能取水用于吃喝,根本就舍不得用来洗澡擦身体。 而如今,他们竟然找到这么大一股水泉,简直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有个别村民忍不住,也不管前面有流放犯人踩过这些水,掬了一捧泉水就喝。 这一喝,激动得直喊娘:“我的娘勒,这个水简直太好喝了!清清凉凉,解暑的很!” 其他心里觉得膈应的村民,听到这些喝了水的人这般惊呼,舔了舔干热的唇,最终忍不住也捧了一口水喝下。 这一喝也跟着惊喜的喊出亲娘俩字。“亲娘哎!果真是难得的好水!我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好的水呢!” 颖宝看见他们躲在后面悄悄喝着她从空间里连接起来的灵泉水,忍不住上前笑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喝的可是我们的洗脸洗脚擦身体的水,就这你们都能觉得好喝?” 流放犯队伍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嘲讽起来:“刚才是谁说,我们如果能找到水源,你们绝不会喝一口的?现在怎么连我们的洗脚水都喝了呢?” “方才你们不是还在护着你们的井水,现在怎么不赶紧去护着了,跑到我们找的水源来做什么?” “这股水泉可是我们自己找到的,是我们的水源,你们可别想来沾边!” 那些村民们被流放队伍的人如此嘲讽,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 相互递了一个眼神后,当即硬着脖颈道:“我看你们是忘了吧,你们可是在我们大东村里找到的这股水泉,那就是我们村的水泉,你们这些外村人,才应该别想来沾边!” 174.滚出我们村! 听到这几个村民的话,流放犯人们顿时气笑:“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是我们找来的谁你们绝不会沾边,这会儿却拿你们村的地盘说事了?” “刚才不还清高的很吗?怎么看到我们找到水源,就眼红了?” 村民们虽然知道自己理亏,但是为了能把这些泉水占为己有,依旧强词夺理的道:“这里本来就是我们村,你们在我们村找到水源,不就应该是我们村的吗?” “就是,你们这支流放队伍的人,擅闯我们村,还喝我们村流出来的泉水,不把你们打死就算不错的了,再唧唧歪歪,就滚出我们村!” 以王彪为首的流放队伍,当下就火了起来,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这样刁蛮霸道的村民。 “你们简直是厚颜无耻!欺人太甚!” 当下就从腰间拔出佩剑,指向这些村民们:“老子今天就守着这口泉,不让你们靠近一步,谁敢上前,就别跟我们不客气!” 那些村民看到官差们拔出刀剑,当下就有些害怕,面面相觑了一番之后,转身逃跑。 王彪看到这些村民们都跑了,这才骂骂咧咧的把刀剑重新插回剑鞘:“真是一群刁民!” 张老大脸色也十分难看:“这些村民确实蛮横,我们不过是路过他们村而已,早晚是要离开的,这点都容不下,早知道就不应该帮他们找到这股泉眼,便宜他们的!” “看他们这般野蛮,咱们就是把这个泉眼给堵了,也不让他们喝到泉眼里的水!” “算了算了,懒得费这番功夫,他们若是让我们在这里待一个晚上,不来打扰我们,这个便宜就让给他们占好了!”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虽然县城就在前面几里的地方,但是既然在这里碰到了水源,大家都还是宁愿在靠近水的地方过夜。 正准备支搭帐篷,讨论着该不该把这口泉眼留下时,就听到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大群的村民扛着锄头镰刀和篱笆等农用工具,声势浩大的朝他们冲了过来。 先前那几个看守水井的村民们,指着流放队伍,大声的对同村的人道:“就是他们!不但想要抢我们的水井,还在我们村发现了泉眼后,想要霸占!” “如今是大旱时候,他们现在霸占我们的水泉,若是我们再不把他们赶走,他们接下来就要霸占我们的村子了!” “必须把他们赶出去,否则我们村就要变成他们的了!” 那些被叫来的村民们听到这几个看守水井的村民如此说,越发被激动得愤怒填胸,恶狠狠地指着流放队伍的人: “赶紧滚出我们村!否则别怪我们把你们打死在这里!” 流放队伍的人们,看着这个村里的村民,男女老少齐上阵,场面看起来甚是浩大。 几个差役拔出腰间里的刀,与村民相互对峙着:“你们这群刁民,你们自己好好的问问这几个看守水井的人,这口泉眼是我们自己找到的,何来霸占一说!” 谁知那些村民们却是口径一致:“他们说的没错,这泉眼乃是在我们村里被发现的,自然就是我们村的,你们在这里安营扎寨,自然就是想要霸占我们村的泉眼!” 流放队伍气的发笑:“我们就是一只流放队伍,过了今夜我们明天就走,你们就这一晚上都等不得,非要把我们赶走吗?”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流放队伍,就算是,难保你们知道我们这里有泉眼,日后回来把我们村的水源给占了,今天我们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否则你们还当我们村的人是好欺负的!” 说着,拿起手里的工具,往前就走了一步。 差役们也是气急了眼,拿着刀也同样往前一伸:“你们要是再敢上前一步,小心我们刀剑无眼!” 村民们看着这些官差手里的刀剑,心中也是有些忌惮,一个大概是村长的人,突然大声对村民们道: “大家不必害怕这些差役,看他们身上穿的官差服,并不是我们县城的,而且他们区区一个小差役,没有伤害我们这些良民的资格, 若敢伤我们一根头发,我们可以直接抓他们去报官,让他们也当不得这官差了!” 听到村民这么说,村民们顿时变得有恃无恐,反倒指着自己的胸膛,叫嚣的道:“我们可是良民,有本事你们拿刀插进我们的胸口,到时候你们这群流放队伍,就再也别想到达流放之地!” 差役们顿时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们确实没有资格伤害普通百姓,一旦伤到他们,若是被告发,定然是要受重罚的。 那些手无寸铁站在差役后面的流放犯人,也没想到这个村子里的村长竟然还有这样的见识,当下也是一脸愤然。 刘家的人此刻憋不住的道:“官爷,这些村民如此霸道,干脆你们把马车里的武器分给我们这些犯人一人一把,我们这些犯人伤这些村民,可不怕被罚!” 苏家的苏五郎以及几个孙子辈的孩子血性最大,也忍不住附和:“不错,把武器分给我们,我们一起让这些百姓们好看!” “反正我们已是犯人,再多一个罪名也没什么区别!” 左家人行事向来谨慎,听到刘家和苏家人如此一说,连忙劝道:“大家先不要冲动,不要与这些村民起干戈,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反正都是要离开的,又何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呢?” 刘家人对左家人的忍让懦弱甚为看不顺眼,鄙夷的对他们道:“这口气只有你们左家人能咽得下去,我刘家上下可咽不下这口气!” 好不容易有了一口水泉,因为是苏家人找到的,他们刘家人只能是排队到最后才能打水使用。 可好不容易排到他们刘家了,还没开始接水呢,这些村民又来打扰,想把他们赶走,不许他们用这口泉水。 他们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就在流放犯人们想要去拿武器,一同对付这些村民的时候,颖宝突然不耐烦的嘟起了嘴:“大大叔叔,这个村子一点都不好,村民们都凶巴巴的,他们的水肯定很快就没有了,我们去隔壁村吧!隔壁村也有一个泉眼,那里的水比这儿还多呢!” 听到颖宝这话,村民不由暗暗好笑。 还真是三岁小孩,说话也没个把门的,这口泉眼的水才刚刚被发现,正是水最丰沛的时候,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还有那隔壁村,要是真的有泉水,就不会每天都想法子到他们村的水井边来偷水了。 竟然说隔壁村有水泉,还比他们这股泉眼的水多,那不是胡说八道吗! 175.我们错了,求老天爷不要再罚我们啊 颖宝也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直接看向张老大,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大大叔叔,我们不要打架,让老天爷报应他们就行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都已经想好怎么教训这些村民的方案了,何必浪费力气跟他们打架,闹得两败俱伤,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张老大被颖宝这么看着,心一下子就要化成了水。 想到颖宝说隔壁村也有水,还比这里的水源更丰沛,又说这个村的村民会遭报应,当下也就没有在纠结,点头笑道:“好,就听咱们颖宝的!” 刘家的人有些不服气,想当年他们也是身居高位的人,实在受不得这些平民老百姓,竟然骑到他们头顶上来欺负人。 当下就忍不住抗议:“官爷,这些村民如此猖狂,我们真的不教训一下吗?这可是我们流放队伍找到的泉水,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他们!” “你没听到颖宝说吗?他们如此自私霸道,老天爷会报应他们的,用得着你操心?”张老大横了一眼刘家的人,没好气的道。 刘家人一听张老大提起颖宝,不由也有些忌惮。 虽然他们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苏家的这个闺女确实是有些福气在身上的,每次她说前面就有水了,就真的会有水。 可是……这口气他们还是咽不下啊! 万一他们到隔壁村,那隔壁村的村民也跟这个村的村民们一样,就算找到了水泉,要么一滴水也不给他们喝,要么把他们赶走呢? 不过,他们的反抗也没有什么人理会,眼看着差役们带着流放队伍离开,他们也只得不情不愿的跟着走。 但是走之前,还是要骂一顿的才解气。 在这事情上,黄氏和刘家人又成了一家人,一起把那些村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村民们见他们已经起身要走,也只是与他们骂着嘴仗,倒也没有动手。 他们心里都清楚,若真要动手的话,没有哪一方的人会占到便宜。 只要他们能把人给赶走,泉水也留了下来,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当地的村民们眼看流放,队伍终于离开,这才喜滋滋的要去喝一口刚发现的新泉水。 谁知一扭头却发现刚刚还汩汩冒着水的泉眼现在安安静静,一点水都没有往上冒。 他们连忙往下面扒了扒,想要把这只泉眼弄大一些。 谁知越往下扒,下面的土地越干。 根本就没有一滴地下泉水的痕迹。 要不是他们所踩踏的地方,还有那些泉水流淌过的湿润痕迹,他们都要以为,方才的那个泉眼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村民们顿时傻了眼:“怎么回事?这个泉眼刚刚不是抱了那么多的水源吗?现在怎么往下面八就越干燥呢?” “这不可能啊,若是这个地方能出泉水,应该越往下挖,下面的土就越湿润才对啊,怎么这里越拔就越干呢,还不如我们采的这些平地湿润呢! “见鬼了,还真是见鬼了!难道真像那群流放犯人说的那样,老天真是在报应我们了吗?”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我就得挖挖看下面到底有没有水!” 一群村民就着方才出水的那个泉眼开挖了起来,然而整块地皮。差点要翻了起来,就是一点水迹都没有。 还连原先被泉水滋润过的地面都已经被挖出来的干土覆盖。 最后,他们终于不得不放弃:“还真是没有水,白忙活了!” “难道我们刚才还真是错了?就不应该过河,拆桥把那帮流放犯人给赶走……” “不把他们赶走,等着让他们看我们好欺负回过来,带更多的人来霸占我们的村吗?现在就咱们村有水,把他们都赶走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算了算了,那股泉眼我们就当从来没有看见过得了,还好我们村还有一口保命的井,可别再让外村的人偷喝一口了!” 这些村民们说着,觉得甚是口渴,刚才他们拿着农用工具,在那口泉眼的周围挖坑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流了不少汗,这会儿又累又渴,急需喝点水。 几个先前守住水井的年轻村民,想到他们之前喝到的泉水,甚是怀念,但是现在还想再喝那一口泉水,估计是再也无法实现了。 他们跟着乡亲们一起来到那口水井边,正想要把桶摇下去打水时,却惊愕的发现,他们这口水井,如今竟然除了井底还有一点湿气,根本一滴水都打不出来了! “我们的水井……没水了!” 第一个发现井底干涸的村民,声音颤抖的叫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扑上前去,想要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一看,个个都傻了眼,跌坐在井旁边。 “完了完了,还真的没有水了!那我们岂不是要渴死了?” 其他的村民不相信,也纷纷挤过来看。 最后不得不相信他们赖以生存的水井,已经完全枯干。 “老天爷呀!你怎么这样对我们啊,我们全村人就靠这一口井活着了,你为什么还要让这口水井也干掉啊,你这要让我们怎么活啊!” 一时间,整个村庄都响起这些村民们的哭嚎悲叫。 有村民想起来,一把抹了眼泪,扑通跪在地上,朝着天空匍匐磕头:“老天爷呀,我们错了,我们不该为了那一口水昧了良心见死不救啊,不该为了那些泉水过河拆桥,把那些流放犯人赶走,求你收回对我们村的惩罚,让我们的水井重新出水啊!” 其他村民听见这个人的开头叫唤,也跟着一同跪在地上,承认自己的自私自利。 “老天爷!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以后若是有水,一定会给其他来找水的人喝上一口,求老天爷不要再罚我们了,赶紧给我们的井水再冒出些水来吧!” 村长此时也是老泪纵横,他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村民:“快快快,咱们赶紧把那些流放犯人再请过来,一定是他们身上有神明庇佑,这才让我们一得罪他们,就惨遭如此横祸,赶紧把他们请过来,我们全村人要好好的向他们认罪!” 176.为了抢到一口水,都打起来了 一群村民们浩浩荡荡的向隔壁村走去,想要把那群流放犯人再找回来。 另外一边,流放犯人们也没想再继续去隔壁村,因为他们已经在那口泉眼里接满了水,可以维持晚上的生计。 到县城里买几个馒头,就着袋子里的水也能过一顿。 不过到达下一个县城还是要经过隔壁村,因此他们也就朝着那个村子走去。 经过那个村子的村口时,只见整个村子的人正在嚎哭。 哭声把左家的小男婴给闹醒,也跟着一起哭了出来。 “哦哦哦,宝宝不哭哦……”左三媳妇连忙抖着男婴哄着。 但是怎么哄都哄不乖。 给他喝水,他也一直哭个不停。 左老夫人看了一眼孙子,当下就肯定的道:“这孩子饿了,你奶水还有吗?” 左三媳妇急得冒眼泪:“没有了。” 她奶水原本就少,这几天干旱,她喝水也少。 吃的食物也只有官差分发的一些白面馒头。 因为前面耽误了不少时间,差役也让他们在这段时间日夜兼程的赶路,很少在停下来找野味吃。 没什么营养的补充,奶水自然也就更少了。 听见孩子哭闹,家里没有过孩子的差役并不体谅,只觉得吵,大声的骂道:“闭嘴!吵得我耳朵都要聋了!” 确实,左家的那个小儿子,虽说长得黑黑瘦瘦,干干瘪瘪的,可那哭声却十分嘹亮。 只要那孩子一哭,大家的心情也跟着闹得慌。 村子里的人以为那些官差骂的是他们,当即闭了嘴。 可是很快,又悲哀的嚎啕出声。 差役原本只是烦恼孩子的哭声,这会儿更是恨上了这一村子人,好像哭丧一样的哀叫。 他们前面被上寨的人赶出来就已经很不爽了,如今到了这隔壁村的下寨,他们却一路哭丧似的让他们,心情更加不快。 几个脾气暴躁的差役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咬牙切齿地道:“全都给老子闭嘴,再哭我就把他的嘴给割了!” 这下寨的村民才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然而,这却显得左家那个孩子的哭声越发的响亮了。 “烦死了!赶紧把你家孩子哄好!” 天气燥热,这些差役们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他们除了对苏家人客气些,对其他两家的流放犯人,态度依旧十分恶劣。 左三媳妇带着哭腔:“孩子饿了,我怎么也哄不好,只能等他哭累了或者到了县城弄点粥给他。” 差役眼睛顿时都要气黑了。 下寨的村民有几个妇女,眼眶还挂着泪水,看到左三媳妇这急得要哭的模样,弱弱的开口:“这个大妹子是没有奶水吧?我的奶水胀得很,孩子喝不完,你要不嫌弃,我可以给你的孩子喝两口。” 听到妇人这话,左家的人眼睛皆是一亮,但还是忌惮的看一下差役,生怕他们不同意。 差役们还想再骂两句,说他们面子可真够大的,竟然好意思让他们整支队伍等他们一个小孩喝奶? 不过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颖宝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大大叔叔,我累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听到颖宝这声音,一众差役就知道,他们肯定能休息了。 其他流放犯人也是松了口气。 左家人更是满脸的感激。 果然,张老大当即就吩咐道:“就在这里歇一脚吧!” 这段时间他们日夜兼程的赶路,偶尔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停下后,张老大就直接一把将颖宝抱了起来,逗趣着。 左家人则是把自家的唯一难听给那个开口说话的妇人。 有了奶吃,孩子这才终于不哭了,咂食的力气很大。 村里的人见他们都穿着囚衣,被官差押送着,也没敢多问。 妇人背着自己的孩子在后面,给作家的孩子喂着奶。 这家人对她很是感激,但浑身上下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物件感谢人家,只得跪在地上道谢。 那妇人连忙往后退,不敢接受他们的跪拜。 “我也只是在帮我自己而已,你们不必行此大礼。” 村里的人看见这群流放队伍在他们的村口这里歇脚,不由有些害怕。 哭也不敢再哭出声音,只能暗暗地抹着眼泪。 颖宝像个小大人似的,走到一个老人家的面前,奶声奶气的打招呼到:“老爷爷你好,你为什么哭呀?” 其他的流放犯人也忍不住好奇的看了过来。 他们还是知道自己是犯人的身份的,不敢随便跟其他人搭话。 这些村民们正难过着,也没有心情逗小孩,只是面露忧伤的摸了摸颖宝的头,没有说话。 差役们眼看这些催眠仪个个愁云惨雾,哀切流泪,也忍不住好奇,见颖宝问出去的问题却没有人回答,不由凶巴巴的道, “问你们怎么哭的,好好回答一下有那么难吗?” 被差役们这么一问,原本只是无助哭泣的村民们,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倾诉道: “如今天下大旱,我们村的河水以及井水全都干枯,听闻县城里还有很多水井都是有水的,我们村的壮丁就一起去城里打水了, 结果县城周边的其他村寨也都去打水,人多拥挤,为了抢到一口井水,不少人都打了起来, 如今咱们望县现在是一片混乱,有一个壮丁逃回来跟我们报信, 说我们村的壮丁有好些个都在这次的混乱被踩踏,也有好些事在混乱中被打死的…… 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我们的家人,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真怕会出了什么事,呜呜呜……” 其他村民也跟着一同哭了起来。 颖宝方才问的那个老人,更是老泪纵横:“呜呜呜,我家里人丁稀薄,就只有我和儿子相依为命,如今我儿子去县城寻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只剩我一个糟老头,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一边说一边抹起了眼泪。 给左家孩子喂奶的那个妇人也忍不住泪水滴答的落了下来,抽抽噎噎的道:“我家男人也去城里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们要是真的出事,我在孤儿寡母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呜呜呜……” 177.多谢福星赐水! 其他村民也开始数起自己家的谁谁谁也还没有回家。 大家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些村民都在村口这里哭。 那个被颖宝打招呼的老人又对他们说道:“幸好你们今天没去县城,不然你们肯定也得遭殃,如今县城挤满了人都是去抢水,为了争一口水,打得你死我活,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只能躲在村子里,都不敢去县城看情况。”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纵观猜以及流放犯人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齐刷刷的看向颖宝。 亏得颖宝让他们停下来歇息,不然他们还打算今天晚上到县城去歇脚呢,现在看来,留在这个村子里过夜,等县城的打闹风波过去了,他们再去也不迟。 不过…… 他们突然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颖宝不是说他们村有水吗? 怎么听这些村人的意思,好像根本就没有水的样子嘛! 几个差役不由得问道:“你们村真的没有水泉了吗?” 村民们苦笑着摇头:“有的话我们不早就发现了,我们村的壮丁又何必还跑到县城去找水,到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听到这些村民们的话,流放队伍的人不由看向颖宝,第一次开始质疑她的话。 “颖宝,你不是说这个村子里有泉水吗?怎么他们都说没有啊!” 刘家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到把柄,当即就笑了起来:“看来你们苏家的这小女娃,也不全是什么天道亲闺女嘛,那张嘴巴也不是说什么就能如愿的, 看你们还天天把这女娃捧得跟宝贝似的,到头来还不也是个普通的闺女,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现在这个好运也该到头了,日后看还有谁会把你们家的女儿当成宝!” 苏家的人护着颖宝道:“我们家的颖宝就算不是福宝,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闺女,我们也视她如珍宝,不需要你们指手画脚!” 几个小孩受不得有人这么说他们的宝贝颖宝,当下就挺着胸,昂着下巴道: “我们家颖宝的好运气才不会到头呢,她会一直都是我们家的福宝宝,是说什么就有什么的天道亲闺女! 你们就是嫉妒,嫉妒自己家生不出像我家颖宝这样的小妹妹!” 刘家人根本就没把这群孩子放在眼里,嘲讽的笑道: “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的妹妹说什么就来什么,那倒是让她把水泉弄出来呀! 之前她不是说下一个村就有泉水吗?那泉水还比上一个村的泉眼还要大,那现在泉眼在哪呢? 你们没听见人家村民都说了,他们村根本就没有水泉,不然也不会跑到县城去冒险打水了! 你们要是能让你们家的颖宝,把这水泉又给找出来,我们就承认她是福宝宝,以后只要她说的话,我们都没有不听从的!” 颖宝的几个哥哥顿时无言反驳,纷纷扭头看向自家的颖宝妹妹。 苏家的大人则是有些嗔怪的看着这几个男孩,觉得他们是在给颖宝找麻烦。 差役们却是满眼的期盼,希望颖宝不要让他们失望。“颖宝,你说这个村里有泉水,应该不会错吧?” 没等颖宝开口回答,村民们都忍不住好笑的摆了摆手。 “你们就别为难一个小孩子了,我们村要是真有泉水,岂会不知道呢? 如今可是最缺水的时候,哪里有点风吹草动,我们都会追着有水的地方跑, 就连我们上寨隔壁村他们有一口水井的水没有干枯,我们都知道,还经常三天两头想要跑去他们村,偷偷打点水喝, 直到后面,我们去他们村打的水多了,他们就专门派人守着那个水井,不让我们去打水呢…… 就这样,如果我们村要是真的有水,还不早就被发现了?” 自从家中亲人进了县城杳无音讯后,他们心里都一直是沉重忧伤的。如今却被这群流放犯人逗笑。 不得不说,这群流放犯人可真是够奇怪的。 那三岁小女娃的话根本就是胡言乱语,这些人怎么还当真了似的,还吵起来了? 这些也就算了,偏偏那群看起来威武的官差们,竟然还一副信了这小女娃的话,真的问了起来。 就在他们直呼不可能的时候,颖宝却指着从他们村出来的一条小河沟道:“你们怎么会没发现呢,这不是有那么多水吗?” 村民们顺着颖宝的手指看了过去,这才注意到他们村口的那条小水沟正汩汩的响着水声。 “我怎么好像听见有水的声音?” 村民们顿时呆住,随后又反应过来,连忙朝着颖宝说的那条水沟看了下去。 这一看,顿时尖叫出声:“啊!水!水!真的有水!是泉水!” 村民们激动得又笑又跳:“太好了,太好了,咱们村竟然也有水了!” 也有一些还没有被高兴冲昏头脑的村民,忍不住感到奇怪:“这里怎么突然就冒出泉水了呢?之前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呀!” 有几个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欣喜若狂的看着流放队伍的人们:“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你们身上肯定带着福气,要不然为什么你们一到我们村,我们村马上就能出泉水了呢?” “是啊是啊!你们这群流放犯人还真是我们村的福星!真是多谢你们啊!” 原先还在担忧家人的村民们此刻眼泪还没有擦干,便又欢喜的跪在地上,朝着一群流放犯人磕头叩谢。 左家人不敢承受这些村民们的磕头,怕顶了这样的名头折了自身的福气和寿数,连忙扶起百姓们的身体说道: “你们不要跪我们家,我们家没有这么好的福运,要跪就跪那苏家的那家小闺女,他们家的闺女是福宝,你们村突然出现泉水定是他带来的好运道!” 听到苏家人这番话,村民们便纷纷都跪到了苏家人和颖宝的跟前。 “多谢福星赐水,多谢福星赐水!你们就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呐!” 颖宝也不避开。 那水沟里的泉水确实是她弄出来的,这些村民们如此对她跪谢,也是理所应当。 却在这个时候,前面把颖宝他们这群流放犯人赶出村的上寨村民,神声势浩大的跑了过来,满脸的懊悔之色。 “各位官爷,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赶你们走,求你们现在就回我们村去,替我们在老天爷的面前祈祷,让他不要再惩罚我们,让我们村的水井重新涌出泉水吧!” 178.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自信 刘家的人正觉得被打了脸,先前还以为钻了苏家人的空子,可以好好的嘲笑他们,扬眉吐气一番。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还是被他们苏家的人压了一头,想要在苏家人面前扬眉吐气,恐怕是指日无望。 刘家人正下不来台的时候,却看到刚刚把他们赶走的上寨村民追了过来。 刘家人顿时气上心头,还没等官差们开口回应这些上寨村民们的话,刘家人就抢先骂了起来,将心中的憋闷之气发泄在这些村民的头上。 “去你大爷的,我们岂是你们挥之即去,招之即来的?之前把我们赶走,现在又想把我们请回去,你们是在想屁吃吧?” 那些上寨村民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走到几个差役的跟前,陪着笑脸道: “官爷,刚才是我们村的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你们能够谅解, 你们现在若是跟我们回去,我们的水景和山泉能够再冒出水源,我们定不会吝啬给你们喝水,你们想喝多少喝多少!” 几个差役更加没有好脸色,凶巴巴的道:“滚!真是给你们脸了,哪来的自信以为我们会跟你们再回去你们村?当你们村是什么风水宝地,我们就得回去啊?” 上寨村民们见这些差役们拒绝得如此直接,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还是按耐着脾气道: “是是是,先前都是我们的错,可我们现在不是来跟你们赔罪了吗?还全村人都一起带了过来,这诚意已经够大了吧, 只要你们肯和我们回去,让我们的村再重新涌出泉水,老天爷不再罚我们村,我们一定会请你们每个人喝水喝到饱!” “哈哈哈!”苏家的几个年轻人,听到这话忍不住捧腹大笑:“你们这个村子的人还真有意思,让我们回去,给你们向老天爷求水,若真的水真被我们求出来了,给的报答就只是让我们喝水喝到饱,你们的诚意可真大啊!” 上寨的村民们原本在差役们那里被拒绝,心情就已经很不爽了,如今见苏家的流放犯人还如此讥笑他们,当下就冒火道: “我们求你们了吗?就你们这些流放犯人,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我们可没指望让你们帮我们求雨!” “还有脸笑话我们,也不看看自己这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一大家子从老到小都是一身白衣囚服,我看你们就是活该,才会落到这样被流放的下场!” “真是可惜了,你们家就一个女儿,要是女儿多一些,或许到了流放之地可以卖去窑子,还能让你们一家过上好日子,如今就靠这一个女儿,年纪还这般小,怕是就算卖到窑子里,也不值几个钱!” 这些村民们怎么难听怎么说,请直接说到了颖宝身上。 差役们原本也懒得和这些蛮不讲理的村民们争吵,可听见他们说到颖宝身上当即就不高兴了。 张老大直接抽出挂在腰上的鞭子打在上寨村民们的脚前,扬起一阵灰尘,脸色凶狠的道: “你们这帮刁民,先前不想同你们吵闹,没想到你们竟然跑到这里来和我们吵,既然是你们先惹事,那就别怪我们秉公处理!” 上寨村民见官差们动怒,态度这才软了下来,一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模样:“各位官爷,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看,今天你们在我们村接的水肯定撑不到明天,还不如现在就回我们村,等我们村的水井和山泉出了水,我们还让你们可以在我们村用水洗脸洗澡!” 说话的人是上寨的村长,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听到自家村长这话,当界有些顾虑:“村长,差不多得了吧,还给他们洗脸洗澡,他们那么多人,岂不是浪费我们更多的水了?” 其他的村民也点头附和,劝村长不要对这些流放队伍的人太大方,毕竟现在的水实在太缺,他们,自己都舍不得拿来洗脸洗脚,更别说洗澡了。 村长这才觉得自己说的那番话也是不妥,随后又改口道:“你们若跟我们回去,让我们村出了泉水和井水,我们可以让你们洗脸洗脚。” “五个人洗一盆水哈!”其他村民也跟着在旁边补充附和。 “如今县城为了一口水井,现在已经闹翻天,出了不少人命,你们想去县城讨水喝也是没有的, 方圆几十里,现在就我们村那一口水井是可以出水的,甚至还出现了泉水!你们要是错过了我们村,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好好洗把脸洗个脚了!” “我们这也是在给你们机会,我们的井水和泉水或许只是暂时干涸而已,是不是老天爷的惩罚还未可知,但若是你们愿意跟我们回去一趟,向老天爷祈福,若真运气好,真让我们村的水井和泉眼又能够出水,你们可就白捡了便宜,干立功劳,能享受到我们村的水了!” “是啊,我们村的水有多金贵,你们是不知道,要不你们可以问问这些下寨的村民,看他们是怎么偷我们村的水,我们却连一滴都没给他们偷到的!” 听到这些上寨村民们的话,官差和流放犯人们都甚觉可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们一定为了他们送的那点洗澡水就会跟他们回去。 这时候,下寨的村民们原本只是在旁观着,虽然对上寨的人不肯给他们施舍一点水而心存怨气,但想到现在确实是水源稀少,他们上寨的井虽然能出水,但也是仅仅够他们村的人所用,所以也没有借此机会讨伐他们。 可如今听到他们提到他们下寨,当即就忍不住开口了:“各位官爷,各位被流放的兄弟姐妹们,你们不必到上寨去,这上寨的村民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你们要是跟他们回去出不了水,他们能把你们骂得埋进土里!” 上寨的人因着他们村有一口能出水的井,就觉得他们与下寨的村民要高人一等,听到这些下寨村人的话,他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道: “至少我们村的水井一直能出水,可不像你们村,水井早就已经枯干,只能到我们村偷水喝, 好在我们村守的严,才没让你们这些下寨的村人得手, 原本我们还想着,要是你们村能帮我们劝一下这些官爷去我们村,等我们出了水,也可以给你们一人喝一口, 没想到你们却这般与我们作对,看来这一口水你们是喝不到了!” 上寨村民故意说这话,就想要看到下寨村民们眼中露出懊悔的神色。毕竟他们差一点就能喝到他们村的水了。 179.他们是怎么有脸说出那种话的 谁想却看到下寨的村民们反而笑了起来:“如今我们村也有水了,才不稀罕你们上寨的黄泥井水!” 说着看向差役和一众流放犯人道: “今日我们村出了泉水,我们心知其实是你们身上的福运带来的,今天晚上你们就在我们村住着,这些水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必过问我们!” “你们给我们村带来了那么好的福祉,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你们,好吃好喝款待你们!” 没等流放队伍的人们作出回应,上寨村民不信的冷冷笑道:“我看你们就嘴硬吧,你们村干旱了那么久,这会儿突然有水了,哄谁呢?” “你们下寨要是真的出水,又何必让那么多壮丁去县城找水?我看你们都是在做梦吧,几天没喝水都渴出幻觉来了?” “你们现在为了这些棺材跟我们作对,说出这般大话,可别到时候没有了水,又跑到我们村来偷!我们可先提醒你们一句,要是我们村的井里出了水,是绝对不会给你们村里的人喝一滴的!” 下寨的人听见这些上寨村民如此说,当下就道:“好,这是你们说的,要是我们村里出了水,你们也绝对不可以喝一滴!” “呵呵!”上寨村民毫不掩饰的嘲笑道:“那你们倒是把你们村的水拿出来我们看看呀,不是说你们村出了水吗?怎么一滴水都拿不出来?” 几个下寨的村民见这些上寨村民仍是不信,立即转过身去,跳到村口的那条小水沟,在里面把水洒了上来。 几个上寨的村民,看见她们还真的从水沟里把水扑出来,淋在地上湿哒哒一片,脸上嘲讽的神色顿时消失。 满脸的惊异之色:“不会吧,你们村竟然真的有水了?” 几个上寨村民不相信的赶紧围了过去,果然看见下寨村的村口有一条小水沟,而这条小水沟此时正汩汩的流着水,那水沟里的水清澈透底,看起来就很是凉爽的模样。 上寨村民当中,有几个是今日看守水井的年轻村民,看到那清澈的水泉,当即就回忆起了今天他们村也出的泉水,立时就想要伸手却感受那泉水的清凉。 却被下寨的村民们一把将他们的手打开:“你们可别忘了,你们村的人刚才是怎么对我们村这般绝情吝啬的,你们村既然一滴水都不给我们喝,就别想着我们村会给你们喝一滴水!” 上寨的村民们顿时涎着笑脸道:“我们上寨下寨都是两隔壁,就跟一个村的差不多,你们村如今有水,给我们分享一点喝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上寨的人如此无赖的话,下寨的村民们都忍不住气笑:“从前你们村有水的时候怎不见你们说我们上寨下寨距离那么近,都是一个村的? 还为了防止我们村的人去你们村打水,特意派人看守,连靠近一步都不允许,这就是你们说的一个村?” “从前你们是如何待我们村的,如今我们就怎样待你们!” 下寨的村民们说着,男女老少站成一排,将他们出水的水沟紧紧的拦住,不让这些上寨的村民们有机会碰到他们的泉水。 这些尚在村民们眼看下在的村子,竟然也出了泉水,这泉水还比他们之前的清澈又丰沛,不由眼红。 差役看到他们发现下寨也出了清澈的泉水,但却走到他们的后面,嘲讽的笑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脸,让我们这些官差为了你们那一口水,再跑回你们村一趟的?” 上寨的村民们当即就想到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让留放队伍再回他们村,报答他们的就是让他们喝饱水洗把脸和洗洗脚,连让他们洗澡都舍不得。 可如今人家现在就在这条水沟前,而下寨的村民们不但让他们随便使用这些水资源,还会给他们大摆宴席款待一番,这样明显的差别,这些流放队伍会跟他们回去才怪。 上寨的村民们当即羞愧得面红耳赤。 他们是怎么有脸说出方才那种话的? 但一想到他们村的水在这些流放队伍出现以后,就出现了泉水,而他们被赶走以后泉水就消失了,井水也没了,当下就意识到了什么。 这哪里是老天爷的惩罚,而是这帮流放犯人带给他们的惩罚啊! 不然那一股原本是在他们村出的泉水,这会儿怎么会跑到下寨的村口了呢? 要是她们村当时不要把这些犯人赶走,现在能够享受这股清澈泉水的人就是他们村的人了! 他们现在好后悔啊! 怎么就把这么好的福气让给了下寨的村民呢! 为什么当时就被迷了心窍,非得要把这帮流放队伍给赶走呢?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一个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颖宝正和囡囡在玩拍手的游戏。 上寨的村民原本就拉不下脸,这会儿听见颖宝这番话,就好像在影射他们一样,当即就气得指着发出声音的颖宝骂道: “你这死丫头在说什么呢?” 说着就气势汹汹的大步冲上前去,想要拎起颖宝,好好的教训一顿。 官差他们惹不起,可这群送到流放之地赴死的犯人,他们还需要放在眼里吗? 况且他们现在想要教训的还是个三岁的赔钱货,在流放之地就是个累赘,他们要是帮着把这孩子打死了,差役们只会觉得轻松吧? 谁知,他们才走了两步,不,但是那个穿着囚服的女娃家人跑到那女娃的面前,将她紧紧的护住, 就连那些看守流放犯人的官差, 也都一个不落的全都跑了过来,护在女娃面前,朝他们这些上寨村民拔出腰间的佩剑。 上寨村民顿时傻眼,原本想要冲过去拿女娃发泄火气的脚步,顿时刹住。 一个个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把女王护得密不透风的官差人墙,脸色一变,换成了讨好的笑脸。 “开玩笑而已,我们只是开玩笑而已!” 眼看在下寨村讨不到半点便宜,这些上寨村民只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然而,颖宝却看到了一个村民在村长的耳朵边小声的低语。 虽说距离远,她听不到,但她是看得懂唇语的,一看就知道那个村民跟村长说了什么。 那村民说,“村长,如今下寨的壮丁全都去县城找水了,两天一夜也没有回村,恐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下寨的壮丁真的都没了,剩下的这些老弱妇孺,哪里是我们的对手,还怕抢不到他们下寨的水吗?就算把他们整个村都霸占了,他们也拿我们上寨的人没办法呀!” 这个人的想法似乎已经提前跟其他的村民说过了,眼看这个村民在村长的耳边低语,他们即便没听见说话的内容,但却也提前知道了是什么。 当即就齐齐点头附和。 村长听到这个村民的建议,又看到村民们都跟着一起认同,也觉得甚妙,当即就点头认可,“好,我们回去再好好的商议一下,如何卷土重来,把下寨和他们的泉水给霸占了!” 颖宝看到这些上寨的这般阴谋算计,当即忍不住冷笑。 还想卷土重来? 老娘现在就让你们这伙人跟老弱妇孺的身体没什么差别,看你们还怎么霸占别人的村子! 她立即钻到空间内,配了一瓶能让人体力衰竭的药水。 然后让肉身往前走了几步。 好在现在她已经修炼到了20米的距离,不用走得太远,就可以把空间里的东西用出来。 她将配制好的药水,在20米的距离内,毫不留情的抛洒在上寨的那些男丁身上…… 180.莫不是撞邪了吧? 很快那些上寨的村民先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一下子就觉得气虚体弱,走路开始大喘气。 一个个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所有人还以为只有自己是这样,结果回头看了一下,大家个个都是如此。 不由得谈论起来:“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突然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老头子似的,身体虚的很?” “你也是这种感觉吗?天哪,我也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就我一个呢!” “莫不是撞邪了吧?怎么突然会这样?” 此次前来下寨的上寨村民基本上都是壮丁,发觉自己身体有些不太对劲,不由又扭身回来找到下寨的那些村民,凶狠狠的道: “你们村是不是给我们下了蛊?不然我们怎么突然都全身无力了?” 下载的村民见他们走了,又跑回来向他们兴师问罪,不由得莫名其妙: “谁给你们下蛊了?我们下寨的人可没那么多心思去对付你们上寨的人!” “我们下寨的壮丁都去县城了,我们现在担心他们还来不及呢,哪有空去找你们麻烦?” 上寨的人见下寨的人不承认给他们下了蛊毒,并不相信,立即扬起拳头,或是找周围的石头木棍之类的,想要找下在村民的麻烦。 然而,他们手才刚抬起来,不是抽了筋就是扭了腰。 动作稍微大一点就能痛得呜呼哀哉的叫。 这种情况下去,别说找下寨的人麻烦了,能不能顺利的回到自己的寨子都还有些悬乎。 有人终于受不了了,扭着腰,瘸着腿,苦哈哈的道:“我们还是先回村吧,看看身体能不能修养好。” “好,到时候身体养好了,再来找他们算账!” 颖宝听到他们这样说,心里不由冷冷一笑。 哼,还想要算账?那这身体一辈子就别想恢复了! 上寨的村民们虽然有心想要找下寨的人麻烦,可是现在他们这副身体也心知力不从心,当即灰头土脸的离开。 看着那些上寨村民们狼狈离去的背影,下寨的村民忍不住解气的笑了起来。 “这些上寨的人仗着自己有点井水,天天趾高气昂,现在看他们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等那些上寨的人全都走了以后,下寨的人这才客客气气的看向流放队伍一行人。 “各位官爷,你们这是要留在我们村口这里过夜吗?不然都到我们村去,让我们村的村民,各家给你们摆设宴席,让你们睡个床铺暖被,省得睡在外面打地铺,蚊虫叮咬也是厉害……” 差役们摇头婉拒:“多谢不必了,我们还有看守犯人,若是分散到各村去,难免会不好召集,要是把犯人给弄丢了,可是要被问责的。” 听到差役们如此说,村民们也不好再强留,但是为了表示他们心中的感谢还是道:“既然你们不愿进我们村,那就让我们来将就你们吧!” 老村长说着,便招呼着大家一同进了村里。 差役们也没有多想,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的生火。 流放犯人们没有帐篷可以搭,便都只是生火熬粥,然后去找一些野菜之类的,看看能不能给自己加点餐。 苏家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有好几个之前的青州城百姓为了感谢送的帐篷,而且这些帐篷还比较奇特,构造也简单,不需要像差役他们的那种帐篷,还需要用棍子搭起来。 里面的材质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有些像骨头,但是却是软软的,也不易折断。 差役们很羡慕他们能有这样的帐篷,但是也不敢去抢,毕竟是钦州百姓送给他们家的。 就在差役们还在用绳子把帐篷的木头搭建起来的时候,苏家人的帐篷就已经搭建好了。 苏老爷子看着这样的帐篷,忍不住再一次惊叹称赞:“这样的帐篷着实是简单又方便,也不需要找笨重的木头把这些帐篷撑起来,我当初还在战场上的时候,若是能有这样的帐篷,也能省不少军力了!” 苏家的其他人也跟着一头点头称赞:“是啊,这样的帐篷我们还是第1次见到呢,如此简单方便应该大力推行才是。” “估计推行不了,你们看这帐篷的材质都是我们从未见过的。” 常年在外跑生意的苏二郎也算是见多识广,他摸着帐篷的伞骨,以及防水的面料,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他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材料,若是看到早就已经发展成他的产业了。 “那也不一定啊,青州百姓居然能做出来,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材料呢?”苏大人忍不住道。 颖宝跟着娘亲在他们一家三口住的小帐篷里面,听到自家祖父和几个伯父的话,心里暗暗的笑。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帐篷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而是他空间里面的物品,是从末世带过来的。 末世他带兵打仗也会有风餐露宿的时候,所以会有一些帐篷放在她的空间里,以便不时之需,如今在流放的路上,正是可以用的时候。 原先她的空间有好些都是被封印的,无法打开,不过她这个有帐篷的库房似乎封印比较薄弱,她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凝聚精力,将其打破,才终于从这个有帐篷空间库房给打开。 随后就混在青州百姓送的那几辆马车的礼物里面,就当是钦州百姓送的,也不会显得她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会很奇怪。 好在是有那些青州百姓送的几马车礼物,才没有人怀疑这些帐篷的出处。 等大家刚把帐篷搭建好,我也生好的时候,就看到下载的村民们,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拿着一大包的东西从村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他们个个脸上面带欢喜,拿着的一大包东西,基本上都是拿着盆或者是桶装着。 原来她们是听说了,村口这一条水沟里面今天突然涌出泉水,所以便都拿着水桶和盆,装水回家去用。 有听说这些泉水是因为来了一群流放队伍,才给他们村带来了泉水,于是便个个都响应号召,拿着自家的东西送了过来。 看着村民们送来的东西,流放队伍的人们一个个都是眼睛发亮,心花怒放。 181.以后长大了,你当我媳妇好不好? 只见这些村民们手里拿着不少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有白菜,萝卜,冬瓜南瓜和北瓜,菌菇,野菜,还有鸡蛋,有鸡,有鸭,猪肉,牛肉和羊肉,甚至还有被子和枕头…… 看着这些村民们拿来的这些东西,品类繁多,物种丰富,都是他们现在需要的东西,流放对我们都不由感激的道:“谢谢谢谢,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那些村民们却反而向他们道谢:“应该是我们向你们感谢才对,要不是你们给我们带来如此丰沛的泉水,这些东西恐怕过不了多久也没了!我们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话虽这么说,但是有些脑子的人就知道,这些东西定然是村民们从自己家里挤牙缝挤出来的上好之物。 毕竟干旱那么久,这些好东西不是轻易能拥有的。 或许这些东西给了他们,却是他们平日都舍不得吃用的。 村民们这是把他们这群流放队伍当做神仙来拜了,从给的被子都是新订好的被子就能看得出来。 颖宝见这些村民们如此懂得知恩图报,心肠也挺好,当下就决定把那颗放在他们村口水沟里的泉眼石,留下来给他们。 她空间里的灵泉水就是这些泉眼石涌出来的水,一共有七颗,颜色都不相同,出来的水品质也不一样。 不过除了她的空间出来的水就没有了灵气,也只能当做普通的泉水喝。 但即便只是普通的泉水,也要比一般的泉水还要甘甜。 有一个小男娃和颖宝年纪一般大,他拿着一筐的鸡蛋递到颖宝面前,看着颖宝长得可爱,忍不住吸了一下鼻涕,笑道:“小妹妹你长得真好看,我家妹妹要是能像你这样好看就好了!” 颖宝有些嫌弃的看着这个小男娃鼻子上的两挂鼻涕,说道:“我家哥哥要是像你这样天天流鼻涕,也不知道擦干净,我才不会喜欢他。” 她这人向来说话就是直,有啥说啥,更何况是对一个小男娃,更是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那小男娃听到颖宝这么说,当时就愣了一下。 随后就连忙抬起手,把鼻子擦干净:“你看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没有鼻涕了?” 颖宝看着他袖子上亮晶晶的挂着鼻涕丝,嘴角抽了抽。 但是也知道,村里的娃娃也不能要求太苛刻,便笑道:“瞧你没有鼻涕的时候,不是挺好看的嘛!” 那小男娃一听,顿时心花怒放:“那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呢?我也好喜欢你,我一看你就喜欢,以后长大的我可不可以娶你当我媳妇儿?” 听到这话,颖宝的嘴角越发的抽了抽。 这小男娃没毛病吧,小小年纪竟然就想到娶媳妇的事了? 还没等颖宝开口,颖宝的几个哥哥就凑了过来扬起小拳头。 “去去去,你什么东西?竟然想让我家妹妹当你的媳妇儿?你在想屁吃呢?” “我家妹妹漂亮又可爱,本领还大又能干,以后娶她的可得是本领高强的人,怎么可以是你这种流着鼻涕的农村娃!” 那个想要让颖宝当媳妇儿的小男娃也不生气,当即就挺着胸膛抬着头,拍拍胸脯道:“你们放心,以后我长大了肯定是个又能干又有本领的大将军,到时候一定有资格娶你们家的妹妹!” 他一边说这话鼻涕又呲溜的从鼻孔里流了下来,让他的那番豪言壮志大打折扣。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的决志,他一甩袖子再次将鼻涕擦干,然后转身屁颠颠的离开。 就在大家以为他已经放弃的时候,那个小男孩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石头。 仔细一看,这个石头还有些特别,上面刻着一个名字:牛。 没等大家提问,他就自己开口解释起来:“这个是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刻上去的,我叫牛牛,等我以后长大了,当了大将军,我就来找你!” 说着,一脸期盼的看着颖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颖宝顿时觉得好笑,这孩子搞得还挺有仪式感的,居然还给她信物? 好像还挺好玩的,他也很好奇这个小男娃小的时候鼻涕拉洒的,长大了会成什么模样? 怀着这样的好奇,颖宝撕了自己的一块衣角,捡起一块石头,写下自己的名字:“颖。” 然后递给那个小男娃:“我叫苏颖儿,我等你长大了来找我啊!” 谁知那块布料没能递到小男娃的面前,就被自家的几个哥哥给拦截了。 “颖宝这个不能给你们,两个要是传递了信物以后你长大了是真的,要嫁给他的!” 颖宝半开玩笑的道:“以后他真的成了威武的大将军,我嫁给他也没关系呀!” 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先不说这个小男娃以后长大能不能像他说的那样,可以成为本领高强的威武大将军, 就说她这个流放犯人的身份,过了今天晚上就得离开,茫茫人海之中,他们以后还能不能再碰到,还是一个问题呢,何必当真! 颖宝的几个哥哥嫌弃的冲那个男娃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那个男娃好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也洗过了一遍,手也擦干净了。 他们对这个男娃的印象才稍微好了一些,但却依旧有那种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不爽感觉。 “就这样一个鼻涕大王,以后真能当大将军,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哥哥们对这个小男娃是各种的不满意。 不过话虽如此,等大家熟悉了一阵之后,便又和男娃以及村里的小孩子们玩成了一片。 大家这才知道这个男娃竟然是村子里的孩子头,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是他们村的村大王,带着一众弟弟妹妹哥哥姐姐,为在用这泉水的沟边,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颖宝看着这个小男娃这领导力,心里倒是对他以后能当上大将军,有了些许的肯定。 人不可貌相,日后这个男娃或许真的能够当上大将军,也不一定。 若是真如此,以后要是有缘再见,她可以将其收入自己的麾下。 这一个晚上,流放犯队伍的人都很愉快,却在这个时候,一群头破血流的年轻男人歪歪跛跛的走了过来。 182.我们村怎么会有水了呢? 看到这些男人回来,下寨村的村民们个个都激动起来,前面还和流放犯人们谈笑风生,这会儿脸色个个都变得惊喜交加,起身跌跌撞撞地赢了过去。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当家的,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急死我了!” “我的儿啊,你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来,可让我担心死了!” 村里留守的妇女儿童和老人都赢了,过去各找自家的父亲,丈夫和儿子。 牛牛也跑了过去,最后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络腮胡的男人。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道:“爹爹,你怎么去了那么多天才回来,牛牛还以为自己没有爹了呢,呜呜呜……” 牛牛的父亲一脸的疲惫,看到他哭没有软言软语的安慰,反而抬手一头皮铲过去,佯装凶恶的道:“哭什么哭,你老爹我是那么容易死的吗?只有你老爹要人家命的份,哪有人家要你爹命的份!” 听到自家老爹这话牛牛这才破涕为笑,鼻子上的鼻涕瞬间吹出一个圆圆的泡泡,随着他的笑,“啵”的一下爆破。 其他人见这对父子俩的互动心情也不由放松下来,原先的沉重和担忧也慢慢的恢复平静。 只要人平安,一切都好。 “赶紧给我们说说,为什么这次你们进城那么久,都没有回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以为你们回不来了,怎么又能回来了呢?” 留在村子里的老弱妇如憋不住的问着。 男人们这才开口向他们倒出缘由。 原来她们去取水的时候,县城周边的乡村也一同涌进县城取水,以至于县城拥挤,大打出手,然后官府的人趁他们几败俱伤的时候,便将他们抓获,看管了起来。 勒令她们天下不许再进县城抢水的契约,否则就不能放行。 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牵,因为村里已经没有水了,只能仰赖县城里的水苟活,若是签了,他们就只能等死。 他们不愿意签,因此也就被一直都留在县城被看管。 眼看他们一直不签,官府的人也一直不放人,甚至也不给吃饭,不给喝水,最后只得妥协。 男人们说到这里,不由自责的打起自己的脑袋:“都是我们没用,没有办法给村里的人取到水,如今我们签了那合约,以后更是再也不能进城去取水,只能在村外等死了!” “爹啊,娘子啊,儿子啊,我对不起你们,没能把水带回来给你们,只能活活的渴死了!” 看到这些男人们如此痛苦自责的样子,村里的家人们连忙阻止道:“你们不必自责,不必担心我们村现在已经有水了,这水可比以前我们村自己的水还要清甜甘洌,也比那城里的水要好得多!” 听到家里的老人孩子和女人这番话,男人们都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们村怎么会有水了,这天也不下雨,哪里会有水?” 村里的老弱妇儒见自家的男人不相信,纷纷把他们拉到村口的那条小沟边,跳下沟去捧了一些水撒到他们的脸上,随后喜滋滋的问:“感觉到有水了吗?现在你们相信了吗?” 男人们摸着久违的水滴,简直不敢置信,又惊又喜:“水!还真的是水!” 他们连忙也跟着跳下水沟,捧着水大口大口的喝着。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喝到水了,如今口干舌燥早已饥渴如狂。 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他们也来不及问,只想赶紧先把缺水的身体给补充水分。 喝了几口之后,他们原本疲惫萎靡的顿时一振,整个人也变得精神的许多。 这才终于有了力气,询问这股水泉的问题。 “怎么回事?我们村怎么会有水了呢,我们不在的这几天村里这是发生什么了?” 村里留守的老弱妇孺,这才知这不远处的流放犯人,告诉他们道:“咱们村的这只泉水就是这群流放队伍的人带来的!” 男人们半信半疑:“你们怎么知道是他们带来的?” 村里的人立即解释:“他们一到我们村就有水了,不是他们带来的还是谁带来的?而且这水还是那群流放犯人中的一个小女娃发现的,是她指给我们看,我们才知道原来咱们村居然有泉水!” “听这帮流放队伍的人说,那家苏姓流放犯人的小闺女就是个有福的女娃娃,咱们的泉水又是她先指出来的, 定是她的福气给咱们村带来的泉水,她又是这次流放队伍的人,你们自己说,是不是这只流放队伍给我们带来的泉水?” 听到家里的人这么说,男人们不由深以为然,连连认同的点头:“啊,对对对,你们说的对,确实是他们带来的尤其是那个小女娃,我们得亲自去感谢他们!” “对,得带上厚礼去感谢,不能这样空手过去!他们给咱们村带来的可是水源,相当于是救了我们整个村一命啊,咱们不能怠慢了!” 村里的老弱妇孺得意的看着自家的男人们:“这还要你们说,我们早就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过来感谢他们了,你看他们现在正在杀的鸡鸭鹅,还有煎的鸡蛋,洗的白菜萝卜,就是我们刚刚才送去给他们的。” 听到家里的女人老人和孩子这么说,男人们这才安心了一些,随后一招手,“走,兄弟们,我们要好好感谢这帮流放队伍!” 此时的流放队伍还在忙碌的捣鼓着晚上的饭食,孩子们则在一旁嬉闹玩耍。 下寨村的男人们直接走了过去,然后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朝着流放队伍的人们磕了个响头,诚心诚意的道谢。“多谢恩人,谢谢你们给我们村带来了如此甘甜的泉水,真是救了我们村的性命啊!” 流放队伍的人们不管是差役还是犯人,都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将他们扶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要谢就谢,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跪!” 他们知道有关那股泉水的问题,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承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下寨村民们被扶起来之后,又朝着颖宝再次跪了下去:“小福星,请受我们一拜!多谢你给我们村带来泉水,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村永世难忘,日后我们定在村口就是这口泉水的旁边,为你设立雕像,常常纪念你的恩德!” 听到村民们这番话,流放队伍的人都惊住了,竟然要给一个小娃娃设立雕像,这个村的人莫不是疯了吧? 苏家的人也是受到惊吓一般连忙想要开口拒绝,“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开玩笑,颖宝小小年纪就给她设立雕像,这不是让她折寿吗? 183.我是个大人,不要来找我玩啊 在俗家人的心里,颖宝确实运气好一些,但是也不排除有那异眼哥哥在她身边暗中帮忙。 若是给颖宝立一座雕像,而这些功德不是颖宝带来的,那就是让颖宝受到灭顶之灾。 颖宝可是他们苏家的宝贝闺女,可不能有半点差错。 相对于家里的紧张和害怕,颖宝却显得漫不经心。 她笑了笑,谦虚的摆摆小手,嫩生嫩气的道:“那你们要记住我的样子了哦,把我雕刻的时候要雕刻的漂亮一点,不要到时候认不出我来。” 听到颖宝这话,流放队伍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是承认颖宝有福气,是能带来好运的。 可是这个好运应该也是老天爷带来的吧,她什么也没做啊,怎么好意思承受这样的立像崇拜? 颖宝知道他们心里的不解,暗暗好笑。 若不是她建立的功德,她也不敢让人给自己立雕像,但既然他已经打算将自己空间里的一颗全眼神留在他们下寨村,那,就说明自己为这个村确实立下了大功,他们这样纪念自己也是理所当然,她没有什么好推拒的。 况且以后她若是真需要这些村民报答自己的时候,年久日远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记得自己。 设立一个雕像让他们常常纪念,没有忘记她颖宝曾经给他们村带来的福泽,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苏家的人只以为小颖宝并不知道建立公德雕像的意思,连忙劝解:“颖宝,这个雕像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承受的,你还小不懂,以后长大了你就能明白。” 颖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冲村民们眨了眨眼。 反正他们明天就走,以后这个村民要不要给她立雕像,还不是村民们自己说了算。 得知这些下寨的男人们才从县城回来也没有吃饭,流放队伍的人在给自己弄饭时的时候,也把他们的饭食一并做了,将村里人送来的所有肉类蔬菜全都煮了。 村里的人们也跟着一同帮忙,搭灶生火,忙得热火朝天却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他们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齐聚在一块了,这样的情景就好像以前还没有出现旱灾,村里的条件也是宽裕的时候,大家娶妻、丧葬,都会有这样的野外吃席场面。 热热闹闹,欢欢笑笑。 大人们在热火朝天的弄吃的,小孩子们在一旁追逐笑闹。 有不少小孩都围在颖宝身边,想要跟她一起玩。 颖宝表示我是个大人,你们可以忽略我,不要来找我玩啊。 奈何她现在的身体就是个不到四岁的小奶娃,长得又可爱漂亮,自然是吸引了一大波的小孩来找她。 “都站开一些,别挡着我家颖宝的火光了!” 几个孩子围着一团火堆坐着,牛牛一副她已经是他媳妇的架势,别人一靠近她,就被他龇牙咧嘴的瞪回去。 当然,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还是不够的,颖宝的几个哥哥也跟着一同瞪。 他们家的宝贝妹妹,虽然现在是流放犯人,但每天都被他们家的大人打理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怎么可以被这些脏兮兮的小男娃碰到呢? 颖宝看着这些男孩,吵吵闹闹的,实在是有些枯燥,还是囡囡安安静静乖乖巧巧一些。 于是扭头想要看囡囡在干什么。 却见囡囡正蹲在一个草窝上,时不时的把屁股抬起来看一下。 颖宝顿时感到好奇,叫了一下她:“囡囡,你在干什么呀?” 囡囡见颖宝终于得空理会自己,立即高兴的站了起来,端着那个草窝一起走到颖宝跟前:“颖宝姐姐,我在孵小鸡呢!” 听到囡囡这话,其他人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是不是傻?你这样孵小鸡怎么可能孵得出来?” 囡囡被大家这么取笑,当下眼圈就红了:“囡囡不傻,囡囡一定可以把小鸡孵出来的!” 刘家的那几个儿子,包括皇室的,一对双胞胎男孩,悄悄的跟着村民的几个孩子说道:“你们的眼光真好,一下子就看出她是个傻子!” 流放的这段时间,他们也是看出来了这个,囡囡确实就是个脑子好像有点问题的女娃娃。 有时候呆呆的,叫她半天也不回应。还会做一些傻里傻气的事情。 “囡囡不傻,囡囡不傻。”颖宝立即搂着囡囡,瞪了一眼周围的小孩们:“谁说孵不出小鸡来的?” 大概是因为流放队伍里就只有囡囡和她年纪一般大,就是比她小个半岁吧,而且又是自己把她带到路上来的,所以总会照应一些。 如今见囡囡被人嘲笑,她自然得罩着。 众人看到颖宝不高兴,当下就陪着笑脸道:“好吧好吧,囡囡不傻,颖宝别生气好不好?” 颖宝自然不可能跟这群孩子生气。 不过,村里的孩子们以及流放犯人的孩子们,却因这个孵鸡蛋的事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最后大家一致商议,要比赛谁能够更快的把鸡蛋孵出来,谁第一个把鸡蛋孵出来,谁就是最厉害的孩子王。 颖宝忍不住好笑,这些家伙刚才不是还在取笑人家囡囡孵鸡蛋是个傻瓜做的事吗?他们这会儿怎么还比上了?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小坏心。 “把小鸡孵出来算什么本领,要把大公鸡孵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本事哩!” 大家听到颖宝这稚气的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笑得比囡囡的还要大声。 “颖宝,你可真是个小傻瓜,鸡蛋只能出小鸡,怎么可能会出大公鸡呢?” 虽然也在说颖宝是小傻瓜,但是相比在笑话囡囡的时候,却多了浓浓的宠溺。 颖宝嘟了嘟嘴:“为什么不可能?那这些大公鸡是怎么出来的?” “这些大公鸡自然是从小鸡慢慢的长大,最后才长成这么大的大公鸡呀!”小朋友们耐心的解释。 颖宝一副半懂半懵的模样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所有的小孩立即把草窝捧过来,围着火边,开始趴在鸡蛋上面孵鸡蛋。 颖宝看着这些孩子们幼稚的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 可还没等她笑出来,就被自家的哥哥扯着小身板,也跟着一同趴在鸡蛋的上面, “颖宝,你快点趴下了,你这么有福气,一定可以第一个孵出小鸡,让这些村里的毛孩子知道,我们流放犯之子的厉害!” 这次的孵鸡蛋比赛,竟成了流放犯之子和村里娃之子的一场较量。 184.鸡蛋里孵出小鸭子 颖宝顿时哭笑不得。 谁来救救她,她可不要玩这种幼稚无聊的游戏。 不过为了接下来的恶作剧,她忍了。 颖宝学着哥哥姐姐们一起趴在分给她的那只鸡蛋上。 然后进入空间。 她空间里也养了不少鸡,还是之前在黄员外的庄园搜刮来的,鸡也生了不少的蛋,蛋也孵出来了不少的小鸡。 小鸡里面也有正在长大的,还有已经长大了的。 颖宝直接把哥哥姐姐孵的那些蛋全都收进自己的空间。 然后把自己空间里的小鸡都放在他们的身体下面。 很快,所有的小朋友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下面有异动。 他们连忙起身一看,惊喜的发现,他们孵的鸡蛋竟然都孵出了小鸡仔! “啊啊啊!” 小家伙们都高兴得跳了起来,捧着自己手里的小黄鸡:“你们看!我孵出小鸡来了!” 其他人也把自己的小鸡仔拿了出来:“我也付出来了!” 苏三恒拿着自己孵出来的小鸡,挠了挠脑袋:“奇怪,我的这只小鸡怎么像鸭子?” 大家纷纷看了过去,不由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鸭子吗! 颖宝也看到了,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哎呀呀,抱歉抱歉,这小鸭子是乱入了啊,大概是她空间里的小鸭子混进了鸡圈里,她直接捞过来放在他们的身子下面了,也没注意看。 为了不露馅,她指着苏三恒手里的小鸭子道:“你刚才孵的肯定是鸭蛋不是鸡蛋!” “对对对,你的肯定是鸭蛋,不是鸡蛋!”其他人也跟着颖宝附和。 苏三恒被搞蒙圈,挠了挠脑袋:“是吗?我刚才拿的是鸭蛋?” 可他明明记得他拿的那些鸡蛋和其他小伙伴的是一样大的呀,他记得鸭蛋应该是比鸡蛋大的吧? 不过算了,既然大家都说他拿的是鸭蛋,那他能把鸭蛋孵出来也算是本事呀! 于是乐滋滋的笑了起来,也没再想那么多,“我孵出了一只小鸭子!我可真厉害!” 所有的小孩子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只有颖宝噗嗤笑出声来,乐不可支。 虽然说吧,她被一群小孩围着玩,有时候挺苦恼的,但是逗逗小孩子似乎也是一件乐事。 不过这事情还没完,小家伙们孵出的小鸡十分有成就感,纷纷拿去给自家的爹娘看。 “爹爹娘亲,你们看,我孵出了一只小鸡仔!” 大人们看着这家小孩捧着一只只小鸡到他们面前,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仿佛见了鬼似的。 刚才那几个小家伙想要比赛孵鸡蛋,他们几个大人都是看在眼里的,都是好笑极了。 不过小家伙玩他们这些大人也懒得去管。 而且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孵小鸡,又不打扰到他们大人做事情,他们自然就更加没有去打扰的理由了。 好不容易人能让这些孩子安静下来,他们还求之不得呢,希望这些小家伙们能够孵得更久一些,耐心更多一点,也让他们这些大人能够多清静一刻。 所以到后来也没有再去关注这些小孩子们。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服的那些鸡蛋是永远都不会孵出小鸡来的。 鸡蛋分两种,一种是受精蛋,一种是无精蛋。 那几个小孩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拿的全都是无精蛋在那里敷,怎么可能孵出小鸡来? 可是让他们惊掉下巴的事,这些小家伙,竟然还真的把鸡给孵出了! “我的妈呀,见鬼了吧,你们怎么孵出这些小鸡来的?” 不管是本地的村人还是流放队伍的人们都一个个惊得七扭八歪。 那些孩子们见大人们这副少见多怪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嫌弃和鄙夷:“噫,爹爹娘亲,你们怎么会变得那么无知?鸡蛋还能怎么孵出来的,不就是围着火边给他们一点温度就孵出来了吗?” 大人们被自家的孩子如此神情鄙视,整个人都凌乱了。 老天爷啊,到底是谁无知啊? 颖宝看着大人们表情抽搐的模样,以及孩子们懵懂无知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住,赶紧跑去空间里鹅笑了几声,随后才又跑回肉身,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些小鸡仔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呢?”她歪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天真可爱的蠢萌模样。 哥哥姐姐们争着回答她的话:“要好几个月才能长大哦!” 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多少个月,但是时间很长就是了。 颖宝嘟嘴:“好几个月那么久,我们早就已经离开了,可以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让这些小鸡仔长大吗?” 哥哥姐姐们笑着摇头:“不可能哦……” “哼,我不相信,你们都还没有想办法让他们长大呢!” 颖宝插着小圆腰,挺着小西瓜肚,奶凶奶凶的不服气道。 大家被他这可爱的模样给逗笑,忍不住点点头,配合她道:“好好好,那我们就努力让这些小鸡长大,争取让颖宝早点看到他们长大的样子好不好?” 颖宝见这些小家伙们终于上道,立即说道:“那刚才哥哥姐姐们孵小鸡比赛打了平手,那这一次就看一下谁的小鸡能最快长大,谁就是最厉害的孩子王!” “好啊!” 哥哥姐姐们都配合的点点头。 大人们看着这帮小孩子的游戏,还没来得及从无精蛋能孵出小鸡的震惊里平静下来,这会儿又看到她们开始比赛,看谁的鸡长得更快,忍不住想提醒他们不要异想天开。 好在这一次,这些小家伙们终于有了自知之明,知道这些小鸡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能长大的。 不过是为了配合那个被大家都夸赞的福宝宝,所以才跟着她一起犯傻养鸡,催它们长大。 颖宝故意第一个带头,把自己手里的小鸡抱在怀里,然后拿了几片菜叶,认真的喂着小鸡吃。 其他孩子见他这么认真,如果他们太敷衍,怕惹她不高兴,于是也跟着她一起抱着小鸡,喂着小鸡吃菜叶或是挖蚯蚓喂。 颖宝见大家都在喂小鸡,暗暗的笑了一下后,然后进空间,大大小小不一的鸡抓了几只来,趁着一些人不注意的时候,跟他们怀里抱着的小鸡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185.神娃啊!金口一开,啥都有了 换好之后,颖宝手里的那只鸡此刻已经半大了。 她故意装作很惊喜的样子,把自己手里的小鸡放了出来。 “哥哥姐姐你们看,我的小鸡长大了!” 她的嗓音奶声奶气的,让人以为她只是在说天真的童话。 随着她们抬眼看过去的时候,还真的看见颖宝手里的那只鸡,已经有了几个月大的样子,顿时目瞪口呆。 “不可能吧?你确定这只鸡不是换了另外一只吗?” 没等颖宝回答,其他人也惊喜的叫出声音:“啊啊啊啊,我的鸡也长大了!” “还有我的我的,我的鸡也长大了!” 大家的声音都是惊叫连连,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说自己的鸡也长大了。 这下不光是小孩子们感到惊奇,大人也围了过来,看着自家孩子手里捧着的鸡,刚刚还是黄绒绒的小鸡仔,这会儿便已经是大小参差不齐了。 有的小孩见自己孵的小鸡还是小黄鸡的样子,也忍不住着急起来催促着自己手里的鸡赶紧吃叶子,嘴里大声的喊着: “你快点长大呀,快点长大呀,你怎么不长大呢?你看看人家都已经长那么大了,你怎么还是小黄鸡的样子啊?” 完全忘了,他们之前还笃定的告诉颖宝,这些小鸡不可能会一夜之间长大。 颖宝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见他们这么着急的想要让自己的鸡快点长大,于是把所有小家伙们手里的鸡都换成了他空间里已经半大的鸡。 不过也有的,小朋友手里的鸡,他换成了已经可以下蛋的鸡或是再更大一些。 有大有小才能比出个胜负来吗?不是在比赛的嘛,虽然这个比赛就是她一个人在忙活,但他还是有标准的。 那些勤快一些喂小鸡的或是喂的营养好一点的,她就会让这些孩子手里的小鸡跟她空间里的大鸡换。 如果是随随便便瞎乱喂的,或者是没怎么喂的,就只换一些小的鸡。 有的直接不喂,那就不换,让他手里依旧是那只黄色的小鸡仔。 不过这样的小孩到后面看到大家的鸡都长大了,他们也都急了,赶紧喂。 所以到最后,大家手里但凡是亲自给小鸡喂过食物的,他们手里的小鸡仔都摆脱了原本刚刚出生的小鸡模样。 “我的个乖乖,这可真是不得了!” 大人们看到孩子们捧着那只原本只是一只无精的蛋,到现在变成了大小不一的鸡,眼珠子都要惊得掉了出来。 “这一个晚上的时间还没过去呢,小鸡就变成大鸡了?这不是撞了邪是什么呢?” “这些孩子们拿的这些鸡蛋莫不是都成了精吧,没有雄居然也可以孵出蛋来?” “还是说用童男童女们的身体去敷鸡蛋,效果会不一样?不然以后我们自己再回去让家里的娃试一试?” 有的人尚有理智,马上反驳了这样的猜测:“试什么试呢?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要是真的自己回去让自家的娃孵小鸡,肯定付不出这样的效果!” “那你说是咋回事?这些无雄鸡蛋突然就孵出小鸡来了,而且还在那么短的时间长那么大,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原因?”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这时候,颖宝突然出声:“呀,我的鸡又长大了,变成了一只大公鸡,我的鸡长得最大,我是第一名!” 所有人都看着颖宝手里的那只大红公鸡,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纷纷跑到颖宝的周围,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神娃啊!你这金口一开,就什么都有啦!” 他们可算是明白了,一切的根源就是这个流放队伍中的小女娃! 前面他说什么来着,村里有泉水,然后随手一指,她们就看到村口的那条水沟里涌出了泉水。 然后又说,那些鸡蛋可以孵出小鸡来。 他们也只是在旁边看看不说话,原本也只当她是无知而已,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结果没想到,这些无熊蛋居然也能孵出小鸡来。 后来她又说啥了,她说要看到这些小鸡长大啊,结果这些鸡还真的长大了! 这件事情要是不跟这个小女娃有关,他们脑袋都可以割下来,当车轱辘滚了! 几个孩子们也都崇拜的看着她,向她竖起大拇指:“颖宝以后你就是咱们的孩子王!” 村里的孩子一般都有习惯给胜利者抬起来举高高,颖宝第一个把鸡养出了大公鸡,都想要将她捧起来。 却被颖宝的几个哥哥给拒绝了。 “我家颖宝是女孩子,你们村那种庆祝的方式就免了吧!” 几个村里的孩子们也没有再勉强,毕竟他们也是第次碰到女孩子拿第一名。 牛牛见颖宝得了第一,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咱的颖宝真厉害!嘿嘿嘿!” 大家看着他怀里的那只小鸡,只比小黄鸡大了那么一点点。 原来他全程都在看颖宝去了,自己的小鸡根本就没怎么喂。 他是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村里的妹妹都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他好喜欢颖宝妹妹哦! 颖宝见村里的大人小孩以及他们流放队伍的人们,都对她露出景仰之情,心里也忍不住飘飘然。 她的恶作剧可不是随便玩玩而已,她就是让这些村民们对自己设立雕像的事情,不要只是嘴巴说说而已。 展露这些神迹,只是让他们知道,她是值得他们为自己立雕像长纪念的。 不得不说,这个下在村里的人确实都是民风淳朴的,良善之人。 不过,人没有完人,一个村子自然也没有都是完全善良的村民。 就在大家都认为颖宝是福,宝是神娃,对其崇敬有加,喜爱宠溺之时,却有一户人家,已经在偷偷地在商量,如何将颖宝偷过来,成为自家的小女娃。 这家人正是牛牛的爹娘,平日里也是忠厚老实的,可看到颖宝那么有福气,牛牛的娘就忍不住起了歪心思。 牛牛爹心里一直想要一个女娃,可一连生了好几个男娃之后,就是与女娃无缘,如今听见牛牛娘这么提起来,当下也动了心。 186.红糖水里面有名堂 两人计划着要让颖宝成为他们家的闺女,首先得把颖宝从那群流放犯人和官兵的手里偷过来。 为了不让颖宝吵闹,他们的先让颖宝发不出声音。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颖宝睡着。 那要怎么让颖宝睡着呢? 夫妻俩像村里的村医,取了两副可以吃了以后就沉睡的药。 然后混在糖水里面让和颖宝年纪相仿的牛牛拿去给颖宝喝。 牛牛很少喝到糖水,看到那一碗红糖水,闻着就有一股香甜的气息,便忍不住道:“爹爹娘亲,我也要喝红糖水!” 牛牛的爸妈顿时瞪了他一眼:“这个可是给颖宝喝的,你难道连颖宝的红糖水也要抢吗?” 牛牛一听是给颖宝喝的,当下就不敢再对那碗糖水动心思,但是却还是想要喝。 于是缠磨着夫妻两道:“爹爹娘亲,你们就给我也喝一碗红糖水嘛,我也要和颖宝一起喝。” 夫妻俩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妥协的说道:“你先把颖宝这碗拿去给他喝,我们现在就给你再煮一碗!” “不要不要,我就要和颖宝一起喝,这样才更甜!”牛牛倔强的不肯依从。 牛牛爹直接给了他头皮一铲子:“小兔崽子叫你拿糖水去给颖宝喝,还给我讲那么多条件,小心老子把你的腿打断!” 他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再生最后一个的时候,个个都说是女孩子,结果生下第四个却还是男娃,牛牛爹的心都已经被耗尽了。 更让他心力交瘁的是,这第四个男娃,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在村里简直是小霸王的存在,人家比她高了好几个头,硬是还叫他做大哥! 在家里他们两口子更是差点压不住这个娃!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把漂漂亮亮可可爱爱的颖宝偷过来当做自己的女儿,他的心里就甜滋滋的。 虽然是骂着牛牛,嘴角却含着微微的笑。 为了能顺利让牛牛把放了药的红糖水拿去给颖宝喝,防止他半道上偷偷的喝了,还没到颖宝跟前就睡在半路上,两口子只好重新换了口锅,再给牛牛煮了一碗红糖水。 给牛牛的时候,夫妻俩还特意叮嘱了,“牛牛,你可千万要记住了,你拿碗的这只手是给你自己的拿筷的,这只手拿的,这款红糖水是给颖宝的,别搞混淆了!” “知道了,知道了!”牛牛心不在焉的答应着。 他想着反正都是红糖水,有什么区别呢? 两口子见他这敷衍的样子,不放心的问了一遍:“你在回答爹娘哪一碗红糖水是你的哪一碗红糖水是颖宝的?” “哎哟!”牛牛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和颖宝他们玩的好好的,爹娘非得要让他回家,给颖宝煮红糖水让他带过去,这会儿煮好了又不赶紧放他拿去给颖宝,还在这里说那么多,真是啰嗦! 他没好气的回答道:“左手边是给我自己的,右手边是给颖宝的,可以了吧?” 两口子听见牛牛的回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可以,你记住就行,赶紧去吧,别让颖宝等久了!” 牛牛得了允许,立即迫不及待的赶往村口。 等到的时候,早就把父母的交代给忘到脑后。 看着碗里的红糖水,牛牛思考了一下,“咦?我爹娘让我把哪只碗里的红糖水给你来着?左手还是右手的?” 算了,忘记了,随便吧,反正都是糖水,那喝哪一碗都一样。 于是便将左手边那只比较多的糖水递给颖宝,热情憨厚的笑道:“颖宝,这碗多的给你喝!” 颖宝见他看着两碗红糖水嘀咕了半天,还分什么左手和右手,不由有些奇怪。 瞄了一下两碗红糖水,发现颜色虽然一样,但是深浅却不同。 颖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红糖水里面有名堂呐! 看来牛牛的爹娘是想让牛牛拿放了药的红糖水给她喝的,只不过牛牛这个马大哈,却把他爹娘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还为了表示对自己的喜爱,给了多的那一碗给她,却不知道,那一碗才是纯正的红糖水的,而牛牛留给自己的那一碗是下了药的。 一旁的元涟漪也是懂医术的,看到牛牛这两碗糖水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但是看到自家女儿喝道的不是有问题的那碗糖水,也就默不作声没说什么。 就在颖宝和牛牛准备要一起喝下那碗红糖水时,牛牛的父母在旁边观察着。 看到牛牛送错,心里又气又恨,觉得这个牛牛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他们自己拿来送就好了。 两人连忙赶了过来,从牛牛的手里把他的那碗红糖水拿过来递给颖宝,又从颖宝手里把那碗红糖水拿了过去,却没有再递给牛牛。 两人没好气的道:“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让你记得别要送错,你居然还送错就罚你不可以再喝红糖水了!” 牛牛委屈的瘪嘴:“还不都是红糖水吗?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还特意给了颖宝多的那一碗呢,我为什么不能再喝一碗红糖水!” “哪里不一样了,颖宝的那一碗糖多,水少更甜一点,你的这一碗水多糖少,味道要淡一点,既然是红糖水,自然要给颖宝喝甜一点的,你送错了,不就是让颖宝喝道不甜的红糖水了吗?” 牛牛的父母碍与颖宝的娘亲和其他家人都在旁边,也不敢说出真正的原因,故意用了这个理由。 牛牛却单纯的相信了,连忙一副知错的模样:“哦哦哦,我知道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还以为什么都是你,还以为一天天的都不让我们省心!”牛牛爹娘瞪了他一眼,随后脸色一变,从颖宝眉开眼笑的道: “颖宝你快喝吧,这红糖水可甜了,平常我们都不给你牛牛哥喝的,你可是我们下寨村的福宝宝,你应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两人的这番举动,当下就让颖宝和元涟漪起了疑心。 好端端的,这个牛牛的父母怎么会给颖宝准备了下药的红糖水?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呢? 187.偷颖宝当我们家女儿 颖宝知道自家娘亲也看出来了,这碗里的红糖水有问题。 牛牛的爹娘故意跑过来跟他换糖水,肯定就是想要对自己下手,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她故意想要把那碗红糖水给喝掉。 元涟漪眼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要喝下那碗有问题的红糖水,当下一着急就连忙用手把那碗红糖水给打掉在地。 “啊!” 牛牛的父母惊呼出声,看着那碗掉在地上的红糖水,心疼的不得了,他们为了拿到这个药,可是花了家里的积蓄跟村医买的药。 现在这碗药颖宝连一口都还没有喝,就直接被打泼在地,实在是让他们肉痛。 元涟漪也不想让弯子,脸色难看的直接质问:“牛牛爹娘,我们颖宝给你们村带来了福气,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家颖宝的吗?竟然要给她下药!以为我看不出来?” 牛牛爹娘顿时傻眼,没想到她们下药的事情竟然已经被颖宝的娘亲看出来了,当下又窘迫又愧疚。 眼看官差他们正在和村里的人喝酒划拳,牛牛爹娘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连忙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希望元涟漪不要声张。 元涟漪却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小声的,你们两口子干这样的缺德事,难道还想要我替你们保密?给你们留面子吗?” 牛牛娘这才悄声对元涟漪说道:“大妹子,我们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家颖宝是个有福气的,我们一家大小全都喜欢,这红糖水里面不是别的东西,就只是让她睡得沉一点而已,我们是打算把他悄悄的偷过来,当成我们自家的女儿养的, 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不然我们就一起打个商量。 反正你们家也要被流放,颖宝这闺女跟着你们一起去流放之地,也是受苦,还不如留在我们村,我们全家都会疼她爱她, 我们村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今天你们也看到了,个个都把他奉为神灵,还要为她立雕像,以后他住在我们村,一定不会受半点委屈!” 听到牛牛娘说的这番话,元涟漪顿时惊呆了。 颖宝在一旁听着也是有些吃惊。 没想到牛牛爹娘给她下药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牛牛爹在旁边也连忙表态,胸脯拍得啪啪响:“颖宝娘,你就放心吧,我家啥都不缺就是缺一个女儿,你家颖宝到了我家,我们一定会把她当宝贝一样宠上天!” 牛牛虽然年幼,但是却听懂了几个大人的谈话,当下也兴奋的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要让颖宝妹妹当我的亲妹妹,我要让她去我们家,以后我就可以天天和颖宝妹妹一起玩了!” 见自家小儿子如此激动的模样,牛牛爹娘连忙制止,让他低调一些,不要引起差役和其他人的注意。 随后又对元涟漪道:“看到了吧,我家的儿子也对颖宝十分喜欢,绝对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他只要进了我们家,决定是家中宝!” 元涟漪看着牛牛父母一脸的热切又看着牛牛对颖宝满脸的喜欢,想到流放之路的未知艰难和险阻,心下不由得有些动摇。 她当即就把正在和村民聊天的苏三郎叫了过来,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他。 苏三郎一听第1个反应就是拒绝:“绝对不行,那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怎么可以让她跟别人走呢?你难道忘了,当初那王爷把颖宝带走的时候,爹娘是怎么说的,咱们家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元涟漪却流出了眼泪:“可我们都活了那么多年,人生的酸甜苦辣都经历过了,即便是死也没有遗憾,可颖宝才4岁不到,难道也要让他跟着我们一起死吗,这对他有何公平可言?” 牛牛的父母眼看元涟漪有了想要同意他们的意向,当即就再一次拍着胸脯向苏三郎保证道: “颖宝爹,我们也实在是因为不忍心看着颖宝小小年纪就受到流放之苦,所以才起了这个心思,想要把颖宝当成我们女儿,颖宝实在是太逗人爱了,我们只会爱他还来不及,绝不可能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时候,牛牛的娘亲把她的其他三个儿子也招呼了过来,对她的那其他几个儿子道:“大龙,小虎,阿羊,牛牛,你们自己说说,咱们家要是把颖宝带回去,当你们的妹妹,你们高不高兴?乐不乐意?” 听到这样的问话,几个大大小小的男孩当即兴奋的跳了起来,和牛牛刚才的那个激动劲一模一样:“高兴高兴乐意乐意,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早就想要颖宝妹妹当我们的妹妹了,这个梦想真的可以实现吗?” 看到牛牛一家人为颖宝都是喜爱宠溺的模样,元涟漪和苏三郎也忍不住感到欣慰和自豪。 可是想到让他们割舍对颖宝的疼爱,送给牛牛一家当女儿,他们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这个是他们苏家唯一的宝贝女儿啊!他们怎么舍得呢? 可是流放的路上,旅途危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流放之地,他们又不由得开始犹豫。 他们更舍不得女儿,还没等到长大就跟着他们一起面临未知的凶险。 颖宝看到自家的爹爹和娘亲如此纠结,索性道: “爹爹娘亲,不然今天晚上让颖宝去牛牛哥哥家睡一个晚上,我看他们家好不好,如果好的话,我就给他们当女儿,如果不好,我就回来,继续做你们的女儿,和你们一起去流放。” 心里却暗暗笑道:要她当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听到颖宝这话,元涟漪和苏三郎的心情都十分复杂。 不过目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当下就点头答应,对牛牛的父母说道, “好,那选择权就交给颖宝,颖宝若是去了你们家,喜欢你们家的话,就看她自己愿不愿意留下, 若是不愿意留,我们当父母的也不好勉强,如果愿意留,我们就配合着与你们理应外合,避开差役的看守,把她送来给你们!” “好好好,这个办法好!” 牛牛的父母和哥哥们当即点头,欢喜不已。 当天晚上,颖宝就跟着牛牛一家去了他们家过夜。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又是大家的心中宝,差役也没有拒绝,只让她明天起早一点,赶上他们出发的时间,就没再拦着了。 188.福气没见着,反而遭了难 苏家的其他人并不知道颖宝的爹娘有这些盘算,只当是颖宝和牛牛他们玩的比较好,所以才想要跟着一起回家。 他们也没拒绝,毕竟让颖宝去人家家里睡觉有床有被子,比他们在外面吹风喂蚊子好! 牛牛家白得了一个妹妹回家,全村的人都羡慕死了,看到他们把颖宝带走,一个个都跟着一起到他们家。 看着颖宝进了他们家门,他们的眼睛都红了。 早知道他们也邀请颖宝到他们家,这样的福宝宝到他们家睡一个晚上,岂不是可以蹭到她身上的福运了? 牛牛家也是十分得意,看着那些小伙伴以及村民们都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从他们办了个鬼脸,然后把门关上。 见有的人还抵在门边,不想离开,有种想把颖宝抢去自己家的架势,牛牛爹娘连忙赶人。 “好了好了,大伙们都看够了,赶紧都回去吧,都晚了,颖宝也累了,你们想打扰福宝宝睡觉吗?要是颖宝睡不好,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负责啊!” 听到牛牛爹娘这么说,大家顿时有些忌惮,不敢再继续耽误,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个个角色懊恼。 说自己脑筋怎么没开窍,就不知道像牛牛家那样,把颖宝请进家。 关了门后,牛牛全家都围在颖宝身边,欢喜的不得了。 为了给颖宝留下好印象,让她选择呆在他们家,一家人恨不得把天下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 牛牛的娘张罗着要给颖宝做夜宵,问她喜欢吃什么,马上就给做。 颖宝眼珠子转了转,奶声奶气的回答:“我想吃鸡腿。” “好嘞,婶婶这就去给你做!”牛牛娘立即转身,向后院走去,要抓一只鸡来给颖宝做吃的。 牛牛爹也凑过来问:“颖宝,爹爹给你做小木马,让你在上面蹦达好不好?” 颖宝摇了摇头:“我要坐秋千。” “好好好,叔叔这就去给你做!”说着就到前院去,开始搭建秋千。 牛牛的几个哥哥也靠了过来。 大龙:“颖宝,我带你骑公鸡大马!让你变高高!” 小虎:“颖宝,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糖,我偷偷的藏着一直没舍得吃,给你吃吧!” 阿羊:“颖宝,我带你去一个秘密基地,那里藏着宝藏,我只给你一个人知道!” 牛牛:“颖宝,我所有的玩具都在这了,全都给你!” 颖宝看着大家都围着她,很给面子的笑着回应。 但是很快,就听到牛牛的娘亲在后院里传来一声尖叫。 大家听到这个声音,连忙跑到后院去看。 只见牛牛家的后院养了一窝棚的鸡,大约有十几只的样子。 只见那些鸡全都在地上倒成一片,显然是断了气的样子。 “这些鸡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都病倒了呢?”一家人又惊又疑。 “之前来捡鸡蛋送给流放对我们的时候,我看着还好好的呀,怎么这会却都这样子了?”牛牛娘满脸的恐慌,心中焦急不已,悲哭了起来: “这些鸡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呀!呜呜呜……” 牛牛爹也不自觉的红了眼眶,摸起眼泪:“这些全都是下蛋鸡,平日里根本就舍不得杀来吃啊,都是捡他们下的蛋, 在这样的干旱年间,家家都吃不饱饭,我们家却还能吃得上鸡蛋,全靠这些鸡养活……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其他几个孩子也哇哇哭了起来。 “我们家的鸡怎么都死了?” “以后我们是不是再也没有鸡蛋吃了?” 颖宝看着一家人从前面的欢欢喜喜,到现在变成了愁苦悲哀,心中却是平静冷淡。 这些鸡是她动的手脚,不过并没有死,而是她撒了些药粉,让这些鸡有假死的症状。 到明天早上自然就会活过来。 当然,她现在肯定不会告诉他们这件事。 她故意一副惭愧的模样,弱弱小小的跟他们道歉:“对不起……” 听到颖宝的道歉,一家人的悲哀,哭嚎顿时停了下来,纷纷低头看她:“颖宝?你为什么要跟我们道歉呢?这些鸡又不是你害死的。” 颖宝双目盈盈,一副认错的模样:“可我是福宝宝啊,到了你们家应该给你们带来好运才对,为什么还会让你们家倒了大霉,让这些鸡全都死了呢?” 听到颖宝这话,牛牛一家这才怔住。 说的也是啊! 颖宝不是福娃娃吗?他们把颖宝带来,可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家更添福气的吗? 怎么这会儿福气没见着,反而让他们家遭到了这么大的灾难? 两个大人心里震得无法平静,几个小孩却不管那么多。 “才不是颖宝的问题呢!颖宝什么都没做,是这些鸡自己死掉的,不该颖宝的事!” 那着急的语气和急着想要听颖宝澄清的态度,就好像害怕自家爹娘因为这件事把颖宝赶走,不让颖宝做他们的妹妹似的。 颖宝看着这些小哥哥们如此为自己开脱,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来这些小哥哥们对她是真心好的,不是因为她身上的福运,而是因为她本身。 还不错。 接下来就看看这两个大人的反应了。 只见牛牛爹半晌才冷静下来,最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对颖宝说道: “颖宝,你放心,就算你的到来给咱们家带来多倒霉的事,叔叔都会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看待,你尽管安心留下来!” 牛牛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却得不到,如今终于有个拥有女儿的机会,即便这个女儿要给他带来霉运,他也不在乎! 颖宝见牛牛爹这么说,眉毛不由抬了抬。 看来这个叔叔境界更高,知道就算自己会给他们家带来霉运,都还要把自己留下。 也是个真心想让她当女儿的人。 牛牛的娘眼中却有些害怕了,看着颖宝,脸上多了一些不甘,她不想放弃的道: “颖宝,你是福宝宝,只会带来福气的,对不对?咱们家这些鸡虽然死了,可是只要你一直在我们家,就一定有办法让我们这些损失重新补回来,对不对?” 颖宝看着牛牛娘还抱着这样的幻想,当下摇了摇头,对他们一家说道: “不会的,之前我们在青州的时候,有一个王爷看到我有福气,也想把我带去他府里,就跟你们一模一样,怕我在流放路上吃苦,就让我留在他的王府,给我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还有丫鬟仆婢伺候, 他也以为把我带去他府里就能带来福气,谁知我在她家才呆了一个晚上,他家的人也病了,腹裤里的黄金白银全都不翼而飞,还有上好的绫罗绸缎以及美味珍羞,全都被人偷走, 一夜之间他们家就倒了大霉,然后王爷就赶紧把我送给我的爹娘,怕我再继续呆下去,又会给他们带来大霉……” 189.她的试探终于出了结果 听到颖宝这番话,牛牛一家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们以为的福宝宝,带回家以后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更没想到,人家都到过王府了,怎么可能还会安心留在他们这小小的农户人家呢? 那王爷家大业大的,都被颖宝带去的运道给一夜之间败光了,他们家这样的乡下人家,不知道最后还能留下什么! 几个孩子却任性的道:“我不管,我们只要颖宝留下来,爹爹娘亲,颖宝是福娃娃,一定不会给咱们家带来霉运的,就算带来霉运,也没有关系呀,我们就是想要颖宝当我们的妹妹!” 牛牛爹犹豫了一下,随后下定决心道:“我们已经跟颖宝的爹娘说了,要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养,只要颖宝愿意选择留下来跟我们一起住,就算给我们家带来霉运,那也是我们的亲闺女了,必须疼着宠着!” “啊对对对!”几个孩子连忙点头,整整齐齐的频率,有些滑稽。 牛牛的娘却突然喊了一声:“不行!咱们还是把颖宝还回去吧!” 听到颖宝说她去过王爷的家里,都能把人家王爷给搞垮,要是他们把颖宝带回自己家,岂不是给自己造了个麻烦吗? 听到牛牛娘的抗拒,牛牛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孩子娘,当初可是你提出来,要让颖宝当咱们家女儿的,你这会而怎么又改了口呢?” 牛牛娘的嘴巴往下拉:“我想把它当闺女,是想要她身上的福气,可不是霉运!这些鸡,可是我辛辛苦苦养了那么多年的,说没就没了,要是再继续把她留下来,又给咱们家带来了什么倒霉事,谁受得了?” 牛牛爹听见自家媳妇这话,连忙看了一眼颖宝。 见她抬着小脸蛋,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一副天真无知懵懂的模样。 他慌忙把牛牛娘拉到一边,低声的道:“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就算颖宝会带来霉运,咱们要的只是一个女儿,何必在意那么多?” 牛牛娘却撇了撇嘴:“我们家是想要一个女儿,可不是想要一个会带来厄运的女儿,况且还不是我们自己生的,平白无故捡了一个给咱们家带来坏处的女儿,我可不要!” “你……” 牛牛爹指着牛牛娘,满脸的落腮胡子一翘一翘的, “你这个瓜婆娘,想要颖宝的女儿的是你,不想要的也是你,这万一只是咱们家领养颖宝的一个考验呢? 若是通过了考验,咱们家就能交上好运,你现在放弃收养颖宝,到时候肯定后悔死你!” 听到牛牛爹这话,妞妞娘也忍不住有些犹豫。 觉得自家相公说的有点道理。 万一这只是颖宝给他们家的一个考验呢? 当下就松口道:“那行吧,就让她待一个晚上,看看今天晚上还有没有什么倒霉事发生,没有的话咱们就选择留下她,要是有,就赶紧把她送走!” 那副挑剔的模样,完全忘了,之前是让颖宝做选择的,这会儿倒成了她在做选择了。 和颖宝爹谈好了话,再回来的时候,颖宝娘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对家人们吩咐道:“好了,都散了吧,已经晚了,都睡觉去!” 几个孩子忍不住道:“娘亲不是说要杀鸡给颖宝做宵夜吃的吗?” 牛牛娘眼睛顿时一顿:“还杀什么鸡?现在鸡全都死了,老娘我现在心里正不痛快呢,你们就一个个的只想着杀鸡吃!赶紧回去睡觉!” 说着,又瞪了一眼自家的丈夫:“你也回去睡觉了,大晚上的坐什么秋千!” 然后又指着几个孩子:“你们几个,都赶紧给我回房间睡觉,要是让我看到你们还在外面,小心我用鞭子抽你们屁股!” 几个孩子立即摸了摸自己的小屁屁,一脸的心有余悸。 看来平日里没少被抽过。 原本热热闹闹的欢迎颖宝,最后却变得冷冷清清的收场。 原本是打算给颖宝收拾房间,让她感受一下他们想要把他当做亲闺女的心意。 如今却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牛牛娘直接让牛牛爹先跟孩子们对付一晚上,然后带着颖宝去正房睡觉。 态度也没有先前那么热络了。 颖宝感觉到牛牛娘的变化,心中讽刺一笑。 看来她的试探终于出了结果。 他们两口子方才避到一边的谈话,她通过唇语已经知道了。 牛牛爹倒是说对了一句话,他就是在考验他们一家,看看他们想要收养自己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结果很明显,牛牛爹和那几个小哥哥确实对她很喜欢,也不在乎她会不会给他们一家带来霉运。 当然,这也只能代表短暂的现象而已,若是时间长了,她一直给他们家带来坏处,也不知他们能坚持疼爱她多久,毕竟又不是亲生的。 牛牛的娘就不用说了,那变化也太明显了,见把她带回家却没能给她家带来好运,反而带来灾难,态度就直接180度的转变。 虽然说,她早已做出了选择,绝不可能会离开自家的亲爹亲娘。 可是为了让他们不为难,这才故意选择了折中的办法,先到牛牛他们家里住一晚。 而这一个晚上,她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如果这一家人在她的到来后就遭遇各种不好的事,是否还能对她真心相待。 若是能,那她离开之后,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若是不能,只是虚伪的想要她身上的福气,那她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客气。 现在答案已经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让他们主动把自己还给爹娘了。 晚上睡觉睡到半夜,牛牛娘突然觉得整个人全身都在疼痛,显然是病了的状态。 痛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颖宝还在安安稳稳的睡觉,眉头忍不住一皱。 她的身体向来康健,这会儿怎么突然病了? 莫不是因为这个小闺女,睡在自己身边的缘故? 想到这里,她不由咬了咬牙。 看来这个流放犯之女,是绝对不能留在他们家了,这会儿是她病了,要是真的让她继续留下来,还不知道家里还有谁也会跟着一起生病。 而她的病,不知道是不是还会继续加重。 牛牛娘当下就做了一个决定…… 190.竟敢嫌弃咱们家颖宝! 颖宝其实是醒的,牛牛娘觉得头疼脑热,身体乏力,也是她故意给她撒了药粉的结果。 她感觉到牛牛的娘正在吃力的的把她从床上抱起来,然后打开自家的门走了出去。 虽然病了,但毕竟是农村妇人,力气还是大的,把颖宝抱起来,虽说感觉到自己的头晕乎乎,身体也是有些虚发虚,但牛牛娘还是能咬牙坚持着把颖宝抱走。 颖宝进入空间,神识在空间里面直接看着牛牛的娘。 只见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咬着牙用力的抱着她的肉身,忍着身体的不适,匆匆忙忙的走向村口。 来到流放队伍扎营的草地上,她想要把颖宝悄悄的放回苏家人的帐篷。 谁知却听到有好几个声音被她惊醒:“是谁?” 都是在军中当过兵的苏家人和刘家男人,警觉性都很高,加上牛牛娘又只是个普通的妇人,并不像之前追杀他们的黑衣高手那样,能够收敛自己的气息和动静。 他们一下子就察觉到有人闯入营地。 还有好些个差役也被她惊醒,哗的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剑 牛牛娘当即害怕的陪着笑脸:“是我是我!我是把颖宝抱过来还的,并不是坏人!” 苏家人看到是她,防备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看她把颖宝带了回来,不由感到奇怪。“不是你们想要让颖宝去你们家睡一晚的吗?这天还没亮呢,你怎么又把她带回来了?” 牛牛娘把颖宝递到她爹娘的怀里,累的直喘气,随后才回答道:“你家颖宝太金贵了,突然感觉到我们家配不上她,怕她再待在我们家,会委屈了她,所以赶紧把他送了回来。” “那……” 苏大郎觉得奇怪,开口还想要再问,却被颖宝的爹娘以及苏老夫人和苏老爷子给齐声打断。 “是我们家颖宝在你们家打扰了,你回去休息吧,大半夜的把颖宝还回来给我们,也是难为你了。” 牛牛娘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也没敢再多留,转身就想要走。 颖宝却在这个时候适时的“醒”了过来。 故意揉着惺忪的眼睛,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牛牛娘:“婶婶,你不要我了吗?” 牛牛娘见她这奶呼呼的可爱模样,心头不由一软。 可想到把它放在自己家里只会带来灾难,当即就咬了咬牙,说道:“是婶婶家太穷了,配不上你你金尊玉贵的,肯定能过更好的日子。” 颖宝故作委屈巴巴的模样:“可我很喜欢婶婶家呢,还喜欢大龙哥,小虎哥,还有牛牛哥,还喜欢叔叔,他们都好有趣呢!” 她就是故意要这样说,让牛牛娘到时候悔的肠子都要青掉。 牛牛娘听着颖宝这番话,心情不由复杂。 原先他们就希望颖宝在他们家住一晚上后,能够有这样的选择。 可如今颖宝喜欢她们家了,很大概率是愿意留在他们家,给他们当女儿的,可是现在她却不能接受了。 要是颖宝在他们家,不要给他们家带来霉运,估计到了明天就能拥有颖宝这样的闺女了。 可是现下,颖宝再喜欢她们家也没用了,这个女儿她可不敢要! 她也没有再回答颖宝的话,不敢多做停留,忍着晕乎乎的脑袋,匆匆又跑回了自己的家。 颖宝爹和颖宝娘眼看着家里的人重新躺回帐篷里去睡觉,两人把颖宝放在中间一起抱着,相视看了一眼。 看来还没等他们的宝贝闺女做出选择,牛牛娘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两人心里都有些生气,在自己的小帐篷里议论起来。 “之前上赶着想要把咱们家的闺女偷走,这会儿又急匆匆的把咱们家的女儿还回来,这一家人,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我们家颖宝做女儿的!竟然还敢嫌弃咱们家颖宝!” 元涟漪向来温顺,就是见不得有人这样嫌弃她家的颖宝,大半夜的把他们家颖宝重新送回来,这是什么意思?把她的宝贝闺女当做瘟神了吗? 苏三郎难得看见自家的娘子生气,连忙搂着她安抚道:“咱们别管她,咱们的颖宝福气满满,是她们家承受不住,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 元涟漪心疼的抚摸着颖宝的小脸蛋,“到时候他们再把肠子悔青了,求颖宝再当他们的闺女,咱们也坚决不再给他们机会!” “那是必须的!” 苏三郎也宠溺的摸了摸自家闺女的小脑袋。 “爹爹娘亲,你们在说什么呀?”颖宝做出一副茫然懵懂的样子,好像是听不懂自家爹娘说话似的。 两人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没什么,宝贝闭上眼睛快睡觉啊!” 一家三口温馨甜蜜,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早,牛家的几个儿子,早早起来跑到正房门口叫唤:“颖宝!颖宝!你起床了没有?昨天在我们家呆的还满意吗?今天就回去告诉你爹娘,你想要留在我们家,当我们的妹妹好不好?” 这几个男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颖宝,想要听听他是怎么选的。 牛牛爹也迫不及待的跟了过来,站在房间门口等着颖宝出来。 结果几个小男人和一个大男人等了半天,出来的只有牛牛娘。 他们当季就愣住了,伸长脖子往里面看:“颖宝呢?” 牛牛娘声音冷淡:“不用看了,昨天晚上他跟我睡一床,都把我给害病了,我就连夜把她送回她爹娘那里了。” 听到牛牛娘这话,牛牛爹当即就气得一拍大腿:“你怎么能这样!就算颖宝给咱们家带来了霉运,你也不能大半夜的把人家送还回去啊!你这是连最基本的做人都没有了啊!” 几个男孩子也是又气又急的跳脚:“啊啊啊!娘亲,你怎么可以把颖宝送走了!明明说好了要看颖宝愿不愿意待在我们家的,我们都还没听她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呢,你怎么就把她先送走了!” “咋咋呼呼的做什么!”牛牛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们几个一眼:“昨天晚上我被颖宝害得病了一场,我要是再继续留她在到天亮,恐怕你们就没了我这个娘!” 191.你真是断送了咱们家的福气啊 “不可能!颖宝是个福娃娃,她怎么可能会让我们没有娘!”几个孩子不依不饶:“你还我们颖宝,你还我们颖宝!” 牛牛爹也是满脸的阴郁之色:“孩子他娘,我昨天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这定是颖宝对我们的考验,我们既然要让她当我们的女儿,她自然是要看我们对她的真心, 给你看看你,对颖宝哪里有半点真心,你就是想把一个菩萨请进家而已,哪里是想给自己收养一个女儿!” 牛牛娘被丈夫戳穿了她当时提出想要颖宝当女儿的真实目的,索性承认道:“本来就是,谁不想请个有福的菩萨进家?要是请了个瘟神,那不得赶紧把她赶走?” 牛牛爹气得指着牛牛娘的鼻子,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 却在这时候,一家人听到他们家的后园传来咕咕咕的声音。 还有几只大雄公鸡的喔啼声。 一家人顿时震惊住了。 相视一眼后,一家人便争先恐后的跑向后园。 随后就被眼前的一幕给看傻了眼。 只见昨天晚上就已经死气沉沉的鸡棚,这会儿却是生机勃勃。 那些他们以为已经死掉的鸡,这会儿正在活蹦乱跳的咯咯叫。 鸡槽里,正躺着一片白白的蛋。 一夜之间,这些鸡竟然都生出了好多蛋。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场面,所有的鸡除了公鸡,竟然全都下了蛋! 还有好些蛋都孵出了小鸡仔。 几个孩子突然在那里扳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最后惊道:“爹爹娘亲,咱们鸡棚里的鸡好像多了一倍的小鸡啊!” 牛牛爹也发现了,忍不住瞪大双眼:“怎么回事?这些鸡又是下蛋又是孵出鸡仔的,这也太神了吧?” 几个小孩立即想起来,连忙说道:“颖宝!肯定是颖宝!颖宝是福娃娃,这些一定是颖宝做的!银宝给咱们家带来福气了!” “这、这……怎么可能……”牛牛娘傻了眼,看着眼前的鸡飞狗跳,心里慌了神。 要是颖宝真的给他们家带来了福气,那她就是把福气给生生送走的罪人啊! 牛牛爹一脸的懊恼和痛恨,狠狠的瞪着她:“你这败家娘们,老天爷好不容易给我们一个可以拥有闺女的机会,却被你这目光短浅的败家娘们给毁了!” 几个孩子也忍不住上前拉扯着牛牛娘,哭喊着大叫:“还我们颖宝,还我们颖宝!” 牛牛娘脸色煞白,随后突然转身,“我现在就去把颖宝在请回我们家!” “站住!” 牛牛爹却一口将她叫住,脸色难看的道:“你以为人家不宝贝自家的闺女?被你连夜抱回去,还竟然还指望着能把她的女儿重新送回来,你这是自取其辱!白白让人看笑话!” 牛牛娘却不甘心的道:“昨夜我送颖宝去找她爹娘的时候,颖宝醒来跟我说过,她喜欢我们家,他应该是想选在我们家,给我们的女儿的,我现在去让她再回来,她肯定愿意回来……” “你说什么? 昨天晚上颖宝醒过来,说愿意留在我们家?”牛牛爹眼睛发直。 牛牛娘以为他也和自己看到了希望,连连点头:“没错,咱们一家现在再去把她请回来,她肯定会愿意!” “啪!” 牛牛爹突然给了她一个耳光,气得仰天哭笑:“你真是断送了咱们家的福气啊!” 若是颖宝不愿意留在他们家还好,可牛牛娘竟然说颖宝有了想要留在他们家的意思,却被她给送走,那才最让他感到痛惜! 牛牛娘被自家的丈夫打了脸,因为理亏,也没有反抗,当下心慌意乱的道:“我现在就去,去把颖宝再接回来!” 她说着,再也不顾家人的喊叫,一路小跑着,走向村口。 几个男孩也跟在她后面,抱着还能把颖宝再请回来的奢望。 牛牛爹看着媳妇和孩子都跑去了,也只得咬了咬牙,跟着一同上前。 此时的流放队伍正在收帐篷,流放犯人各家的仆婢则在一旁做早饭。 做出来的早饭各家都会孝敬差役,差役会随便选择吃哪一家的。 没有大白虎在场的时候,差役基本上都会去苏家蹭饭。 因为只有他们家的饭菜做得最是鲜美。 食材都很齐全。 这让他们有些无法理解,那些为了感谢苏家的百姓,怎么会想到要给他们家油盐酱醋和食物调料的呢? 当然,也不光是差役们奇怪,就连苏家的人也是迷惑不解。 对于差役的蹭食,苏家也不会吝啬,会给他们分一些。 毕竟在流放的路上,还需要这些棺材的照应。 颖宝见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暗笑在心。 百姓们当然不会想到送他们这些调料作为谢礼,这是她搜刮那些贪官污吏以及从皇宫那里卷来的调料,种类丰富,无论是哪一种食材,都有适合它们的调料。 此时,因为他们家人在靠近人群的地方,大白虎不在,差役便有了胆子去蹭饭。 正和苏家的人享受着肉脯白菜粥。 左家人和刘家人则日复一日的喝着他们的白粥。 看到苏家丰富的菜肉粥,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昨天晚上村里的人也给了他们白菜和肉,但都不及苏家的人多,因为他们都认为是苏家的闺女给他们带来的泉水,而他们两家也只是沾了光而已,能拿到一点肉和菜,吃上一顿过过瘾就已经很不错了。 哪里还能留到今天早上。 牛牛的娘到了流芳队伍中时,看到的就是他们捧着碗喝粥的景象。 想到自己还腹内空空没有吃过早饭,不由加快的脚步来到苏家的帐篷前。 却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牛牛娘咽了口口水,瞅了一眼苏家人碗里的早饭。 却见他们的饭粥干浓,有菜有肉,不由内心惊异。 这些流放犯人,怎么吃的比他们家还要好! 他们家虽然养了十几只鸡,但都是为了下蛋的,除非那些鸡下不了蛋,才会舍得杀来吃。 而昨天他们村里的人给这些流放犯人送来的菜和肉,因为从村里壮丁回来,早就一起吃喝完了,现在他们又从哪里来的菜和肉? 心里虽然惊疑,但牛牛娘此刻也没心思问那么多,直接来到颖宝的爹娘面前,腆着笑脸道:“颖宝爹,颖宝娘,我来问颖宝愿不愿意做我们家的女儿来了。” 192.悔得肠子都青了 听到牛牛娘这话,元涟漪和苏三郎都十分诧异,没想到这个妇人的脸皮竟然这么厚, 昨天连夜把颖宝送回来还给她们,现在竟然又要来问他们,颖宝愿不愿意待在他们家, 当他们家的颖宝是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吗? 夫妻俩脸色当下就冷了下来,语气不善的道:“牛牛娘,你昨夜把我们家颖宝当瘟神一样还回来给我们,现在又想来问她要不要去你家,你觉得我们会同意吗?” 元涟漪硬着声道:“即便是颖宝答应,我也绝不会再考虑让她去你家。” “不是,”牛牛娘连忙辩解:“昨夜颖宝不是说喜欢我们家吗?我这是怕你们一家人无法团聚,所以才让她赶紧回来陪你们一晚上,今天她就可以和我们回家,也省得你们思念儿女了。” “呵!”苏三郎冷笑:“这话你说出来你自己信吗?你拿我们当傻子呢?” 牛牛娘见自己的狡辩无法骗过他们,当下就不敢再看他们。 站在她后面的牛牛爹更是无地自容。 几个孩子也是一副着急的要哭的样子,但都懂事的知道,是自家娘亲昨天晚上干了件让人无法原谅的事,因此也不敢吭声多说什么。 牛牛娘心里懊悔,昨天她怎么就那么糊涂,明明都病得那么厉害了,居然还强撑着把颖宝送回来,她就忍一个晚上又怎么了呢? 眼看把颖宝接回家无望,牛牛爹只好上前来道歉: “颖宝爹,颖宝娘,我对不起你们,我是真心想要对颖宝好,想让她做我女儿, 可无奈有这么个败家媳妇儿,竟然瞒着我,昨天晚上偷偷把颖宝还给你们,现在我们也没脸再请你们答应让颖宝做我的女儿了,只希望你们一路都能好吧!” 说着,转身从大儿子的手里拿了一筐鸡蛋,递到元涟漪和苏三郎面前: “这是你们家颖宝在我们家住了一晚上后,我们家鸡下的蛋,我让大儿子全都捡起来了,祝愿你们能够平安到达流放之地,在那个地方也可以好好生存。” “颖宝,我不舍得你走,你留下来当我家妹妹好不好?”牛牛泪眼婆娑,不舍得走到颖宝跟前,想要拉她的手。 他的三个哥哥也满脸不舍得围了过来。“颖宝,我们也舍不得你……” 几个男孩的靠近,却被元涟漪有意无意的挡住了。 颖宝站在自家娘亲身后,看出小脑袋摇了摇,故意童言无忌的说道: “婶婶昨天晚上送我回来的时候,我都不想回来的,就想住在你们家,想跟叔叔还有哥哥你们住在一起,可是婶婶还是不愿让我去你们家,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吧!” 听到颖宝这话,牛牛爹和牛牛几兄弟对牛牛娘越发的懊恼和埋怨,他们就差一点点,就能得到颖宝做他们的家人了啊! 牛牛娘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流放队伍开始上路,颖宝回头看了一下,见牛牛爹正指着牛牛娘的鼻子骂骂咧咧。 牛牛和几个哥哥也站在自家爹爹的身边,冲自家娘亲抱怨。 牛牛娘则是低着头,一副懊悔莫及的模样。 颖宝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件事情苏家的其他人并不知晓,只当牛牛家人来找颖宝,是因为喜欢她,毕竟来找颖宝的村民很多。 走的时候,村民们又送来了不少好东西给苏家,确切的来说是送给颖宝。 村里人的传话速度很快,他们全村人很快就听说了,颖宝昨日去了牛牛家住一晚上,牛牛家的鸡就全部下蛋,还多了一倍的小鸡仔,当下就确定颖宝是福宝宝没错,也更加确定他们村的那一股泉水就是银宝带来的,一个个便都想要拿礼物来给颖宝以示感谢。 村里的能工巧匠也开始着手给颖宝雕刻塑像,安放在泉水沟旁。 下寨村离县城不远,走几里路就到了。 张老大原本已经想好了,只需要进城给本地县令汇报登记一下,拿到通关文牒和下一段路的公费就走。 却发现,原本已经告别的下寨村民,竟然也跟着他们一同走向县城。 流放队伍的人们也不觉得奇怪,昨天晚上在和这些村民们聊天的时候,就聊到了今天这事。 说是县城里来了一个老道士,能呼风唤雨,但是需要他们余姚县以及周边的管辖村镇都拿出足够的银两给他,以示求雨的诚意,他才能够帮忙,为他们余姚县呼风唤雨。 因此,在走向他们县城的路上,一群流放犯人也没有很无聊,一边跟着村里的百姓谈天说地,一边走向县城。 越靠近县城,人就越来越多。 都是从周边乡镇赶过来的人们。 他们碰到上寨的村民,却都是女人。 下寨的村民都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们上寨怎么让你们女人来做这些求雨的事呢?” 那些女人见是下寨的村民,爱搭不理的怼了他们一句:“关你们什么事!” 其他村的人来对下寨的村民们说:“他们村的男人一夜之间全都成了糟老头子似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比女人还柔弱!” 听到这个答案,下寨的村民顿时又惊又奇。 原本他们还在担心他们村有水,向来爱欺负他们的上寨村民,肯定会来他们村抢水喝。 当天晚上都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没想到这会儿上寨的男丁都成了这般不堪的模样,那他们还有什么惧怕的? 当下在心里偷偷的暗喜,面上也不敢动声色。 离县城越近,人就会聚得越来越多,全都是从周边乡村赶过来的村民。 人人怀里都揣着银子,想要进城拿去进献给那个老道士,希望他能为县城求来雨水,让他们的庄家可以救活过来。 现在的村民虽说现在已经有泉水,可以维持日常的饮用,但种菜浇田都需要水,不可能只靠着那一口泉,自然也是盼着天上能下雨的。 因此也揣了银子,再一次回到县城。 到达县城的时候,只见里面人满为患。 两边的酒楼楼上,也都挤满了人。 只见一个老道士站在一座搭好的台上,周围密密麻麻的百姓在旁边看着,谁也不敢出声打扰老道士念诵经文与上天沟通。 流放队伍也挤在人群中,想要找到县令大人。 却见县令大人正坐在台上的一处最佳位置,观看着台上的老道士为他们余姚县求雨。 因为人多挤不进去,他们只好喊叫出声,让县令大人注意到他们,谁的话才刚出口,他们一行流放队伍就被一群官兵给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