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长生：从太极拳开始加点》 第一章 确诊重疾，面板出现 “王叔，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陆科低头望着眼前中年男人身上的白大褂，语气有些低沉。 王白福拿着手里的报告，眉头皱成了川字。 他想安慰眼前这少年两句，可看了几眼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重重叹了口气。 “哎，小陆啊，你的情况王叔都清楚，现在这个情况不是特别的好，叔叔建议你再去别的省的大医院里重新查一查，兴许是我们这里的技术手段比较差，可能我们这边的技术手段比较落后，检查出了些问题，你” 这时候陆科已经抬起了头，目光有些呆滞地看向王白福。 王白福，谷雨市人民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医师，今年五十多岁但因为工作上的精神压力，看着更像是个六七十岁的和蔼老头。 他是陆科的邻居，大概也是陆科有限的人生里认识的最厉害的人。 王白福被这眼神一盯，后面的话再说不出口了，只化作一道长长的叹息。 陆科沉默了一会，接着使劲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沉静下来：“王叔，大概还能有多久？” 肌萎缩侧索硬化，俗称渐冻症，一种慢性，渐进性质的绝症。 相较于白血病、癌症这些病来说，渐冻症更加令人绝望。 这种病药石无医的同时，病人能随时感受到它的发展与加重。 每天或许都会比前一天更虚弱一点。 也许某天发现自己已经说不清楚话了，也许某天发现自己下不了床了，也许某天，连眼睛也 现在陆科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错觉。 王白福看着眼前面色冷静的小伙子，沉吟了一下，才小声说道：“长的话，三到五年吧。” 以往，这些事都是和病人家属说，再由家属来决定是否告知病人。 但陆科没有亲属了。 王白福正是知道这点，才更加为难。 “小陆啊，看开点，也许哪一天这个病就能治了，三五年很长的，现在科学技术发展很快” 没等王白福说完，陆科忽然对着王白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王叔，没关系的，说不定这病它哪天自己就好了呢？对吧，哈哈哈！” 王白福一怔，微微睁大了些眼睛也轻笑起来：“对对，也许哪天自己就好了。” 只是他说这话时，陆科已经转身走远了。 陆科一直都是个很乐观的人，尽管这次的事实在有些过于绝望，但自己的苦难没必要去为难别人，他看得出王白福已经尽可能地委婉了。 但这个病王白福真的帮不了更多了。 “既然无力改变，那就积极享受剩下的时间吧！” 走出医院的路上，陆科很用心地向他路过的每一个人打招呼问了声“早上好！” 今天早上陆科是特意请了半天假，来市里最好的医院接受命运对自己最后的宣判的。 在此之前，他已经接受过一次小医院里“疑难杂症”的诊断以及一次市里另一家三甲医院“疑似渐冻症”的诊断。 再去发达的省市查查看？去临海市？去上京市？ 陆科一面走着，一面默默算着帐。 他现在手上大概有七万三千块左右的现金，是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他是个孤儿，父母在他十岁时双双去世。 没给他留下什么资产，不算那些衣服什么的，大概有一千多块现金，以及一套交了半年房租的小房子。 这小房子地段很好，离谷雨市人民医院大概两站路，这几年又成了学区房。 所幸房东李阿姨人不错，陆科这些年一直住着，李阿姨那边不仅从没涨过房租，还时不时借着让陆科帮点小忙的由头，已经免了他一年两个月零十三天的房租。 一个月五百块的房租。 如果按照现在正常的租金，这个地段的房子起码得一千多甚至两千块。 若是这样陆科只怕是早就得搬到城郊去住着了。 陆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思索着未来的去处。 三五年时间。 很长？ 还是很短？ 他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手上的钱不足以支撑他去完成什么梦想，他也没有什么梦想需要去完成。 如果好好活着也算的话，那这个梦想是算已经实现了，还是算实现不了了？ 陆科的脑中一片乱麻。 过马路时，甚至忘记看灯。 红灯明闪闪地挂着，陆科埋头就是冲，还好被一个戴着墨镜的大哥一把拽住。 一辆跑车呼啸而过，大概六十多的车速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蓝色的车身几乎贴着陆科驶过。 不用想里面开车的肯定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陆科惊魂未定，正要向那大哥道谢，转身间却不见了那人踪影，只得作罢。 一路恍惚，他走回了自己的住处，六层的公寓楼他家在三层，黄金楼层。 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钥匙，陆科打开了这间四十多平米，勉强算两室一厅，他已经住了十几年的小房子。 屋里的陈设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一个从没开过的电视，空无一物的木质茶几，一个已经有些破损到有些露出内衬的老沙发，以及背后墙上挂着的一张看起来已经非常陌生的结婚照。 客厅窗户正对着南边，这会阳光从东边照来正巧照在那种大红的底色喜气洋洋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女笑容那么灿烂，他们和陆科长得那么像，只是陆科看他们却觉得越来越陌生。 关上门，换上拖鞋，陆科坐在了沙发上。 脑海中一片沉静的同时，眼前却忽然发生了变化。 陆科眼前忽然有一块如同荡漾的水波般晃动起来。 接着，一个属性面板出现在了陆科的眼前。 姓名：陆科 体魄：076 精气：058 能力： 自由点数：0 只第一眼，陆科就明白了这面板的作用。 虽然他玩游戏并不算多，但是这简单的加点面板还是看得懂的。 望着面板上能力后面的空白，陆科自嘲似的无声苦笑着： “到头来，我还是个没有能力的人啊。” 不过自嘲只是一时，忽然出现的神秘面板显然不是个简单玩意。 也许，这东西能救他的命？ 这忽然出现的，超出陆科认知的属性面板应该算是陆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世界上那么多有权势有能力的人都死在了渐冻症上，这可不是有钱就能治好的病啊。 何况他陆科还没有钱。 第二章 出去看看 看到面板上只有076的体魄和058的精气，陆科再一次对自己的病情有了更深的认识。 正常人的这两项属性大概都是1，而陆科076的体魄对应了他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无力的身体。 至于这精气，不太好理解，陆科便当做是精神状态吧。 058，陆科现在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 失眠，多梦，睡觉断断续续。 绝症带来的巨大压力让陆科无比痛苦。 所有的笑脸说白了都是强撑的。 这种时候还能开心快乐每一天的，不是乐观，是傻子。 任何人在死亡来临前，都能笑着说声不过如此。 但当那黑色斗篷带着巨大镰刀真的来到你面前时，又有几人能临危不惧？ 陆科不是那种英豪，但他也不傻，所以他更要撑住，不能没被病情击倒，先被自己击倒。 一上午时间，陆科就在沉思中度过。 他在思考着未来。 最后，他决定跳出现在的生活。 打破现在的所有的牢笼与束缚。 什么稳定，什么收入，什么开销，在死亡面前，或者说在生活面前，这些都不重要！ 他要出去看看！ 长这么大，他甚至还没离开过自己的城市。 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尽管世界或许依旧与他无关。 而且，放松下对他的精神或许也会好些。 最近的紧张焦虑让陆科毫不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下滑的甚至比身体还厉害。 陆科甚至怀疑这属性面板是不是他精神出了问题冒出来的幻觉。 也许等他精神好了就消失了？ 陆科笑着甩了甩脑袋。 “决定了！出去看看！” 既然决定了要走，陆科立即起身收拾起行李来。 他走进两室中那间狭小的卧室打包着自己的行李。 至于那间大卧室，原本是陆科父母住着，父母去世后，陆科虽然会按时打扫，但并没有动过里面的陈设。 小的时候还会睹物思人，伤心流泪，到现在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陆科的行李不多，没一会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 行李箱还是父母留下的，一个黑色的，有些陈旧但完好的大方块。 陆科的衣物全部装进去后，包里竟然还有些空余。 想了想，陆科将挂在沙发后墙上父母的结婚照取了下来。 把照片从相框里取出卷好放进了箱子里。 一方面留个念想，另一方面这东西留着李阿姨到时候来了也不好处理。 拉好了行李箱的拉链，找出藏在家里的八千块现金，陆科开始飞快地算起账来。 最后，留下了七千两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陆科拿起手机，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公司。 “喂？张经理，我要辞职，现在就辞职，以后就不去公司了。” “小陆啊，你这样不告而别怎么行？公司有公司的流程要走，工作也得交接不是？这样，你下午来公司，我们再说好不好？” “要按流程走？要交接手上的工作？我手上最近没什么工作要交接，流程你随意吧。” “哎小陆，你怎么这么不懂” 没等张经理说完，陆科就先挂断了电话。 他不想和这位公司里公认的张扒皮继续掰扯了。 这些靠“实力”上去的小领导，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角色，他陆科原来是个软性子，但现在，什么张经理王经理都得靠边站！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李阿姨。 “喂，李阿姨？我是小陆。” “小陆啊，怎么了？有事？要是有什么困难房租可以晚一点，没关系，我这里也不缺钱。” 陆科沉默了一下。 “李阿姨，我准备出去了，要离开谷雨市去外地工作，有家大公司挖我去他们那里工作，以后可能就不回来住了！” “啊？哦，哦，是好事，是好事，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今天下午就走了，我把钥匙给您放茶几上，房子我基本都打扫干净了，屋里的东西您到时候来看，能用的就用，用不了的就丢了吧。” “今天下午？这么急吗？去外地也不多准备准备” “没办法，人家是大公司，工作任务重，催得紧，但是工资给得也多嘛。” 陆科说得自己脸上笑容越来越灿烂，就好像真的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 “好了李阿姨，有时间我一定回来看您，房子不用给我留，尽快租出去吧。” 陆科挂断了电话，再次环视了一圈这个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小房间。 看到茶几上一摞现金，陆科心想，也许李阿姨看到这些钱会生气吧。 但他不想亏欠别人太多，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打开订票软件，陆科闭着眼随意用手划拉着，然后猛地一睁眼，用手按住屏幕。 东山省安泰市。 “安泰市？好像泰山就在那里吧？”陆科以他匮乏的地理知识努力思索着这个地方。 去不去？ 去！ 陆科点击购买，随后是一阵繁琐的身份信息输入。 既然天意让他第一站去高处看看，那他就去看看。 据说泰山很难爬，但那又怎样？他 他不行，那不是还有缆车嘛！ 发车时间是下午一点半。 看时间只剩一个多小时，顾不得别的，陆科赶紧拎着行李箱子向火车站冲去。 既是顺应天意，也是顺应内心。 二十分钟后，一个月都不一定打一次车的陆科破天荒地从一辆出租车上走了下来。 驾驶位上司机师傅乐乐呵呵地看着这个拎着大箱子的小伙子下了车。 路上两人聊天，陆科只说自己要换个城市换一种生活，别的什么也没说。 司机羡慕极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嘿！就是好啊，想去哪就去哪，生活也没有约束，不像我啊，有一大家子哦，再也动弹不了啦。” 将行李箱放在地上，抬起拉杆，拉杆伸出一半卡住了。 终究是个老古董了。 不过不要紧，除了短了些并不影响使用。 距离发车还有近一个小时，陆科决定在站外吃个午饭。 虽然他了解过，火车站附近的饭馆似乎会贵一些，但他陆科现在不差钱！ 肯德基还是麦当劳？ 最后陆科还是走进了一家兰州拉面。 点了一份清汤毛细，十四块。 老板说可以免费加一次面，陆科看看别的食客桌上的大碗，还是放弃了这个免费的机会。 身体不行了以后饭量也下降了一大截。 端着自己的面，陆科找了个靠边的桌子坐下。 第三章 加点？这科学吗？ 青花大碗里葱花和香菜点缀着雪白的骨汤。 科技与狠活这个短语忽然闪过陆科的脑海。 陆科哈哈笑了两声，轻轻吹开葱花，小心吸了一口汤。 很烫，但是很香。 吃过了面，陆科抽了张桌上的餐巾纸擦擦嘴，又拽着行李出了面馆。 这会距离发车还有半个小时。 陆科按照流程取票过了安检进站。 没等一会，g280列车缓缓驶入。 陆科上车将行李放在了大件行李区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会车厢里人不多，不少乘客都在这站下了车。 “17c，靠走廊啊。” 陆科所在的三连座此时只坐了他一个人，里面两个位置还空着。 没等多久，一对老夫妇走到了陆科身边站定，手里拿着车票正不断确认着手里的车票和座位号是不是正确。 过了几秒钟，老头似乎是确定了座位号没错，低头看向陆科。 陆科一直盯着两人，没等老头开口，他先站了起来，走到过道给两人腾出了位置。 老头对着陆科笑了笑，笑容很和煦。 两人个子都不高，看起来得有七八十岁了。 这老头面色红润，动作轻快，老太太腿脚倒是稍微有些不太利索。 老头先是扶着老伴到最里面靠窗的座位上坐下，随后才拿着两人的背包试着向行李架上放去。 陆科伸手从老头手里接过了包：“老爷子，我帮你吧。” 陆科帮着将两人的背包放在了行李架上。 “多谢啊，小伙子。”老头笑着向陆科道谢。 等三人都坐稳了，老太太靠在椅子上闭起眼睛大概是准备睡觉了。 老头又赶忙脱下来外套给老太太披上。 见没什么事，老头又扭头看向陆科。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 陆科：“我是谷雨市本地人，这还是第一次出市呢。” 老头眉毛一挑：“哦，蛮好的，年轻人就该出去多看看，老了就跑不动了。” 说到这，老头还回头看了自己老伴一眼。 陆科笑着坐在一旁吃着狗粮。 老头没看太久，又转过头来看向陆科。 “小伙子，我看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看啊，平时得多注意锻炼，你看老头我这精神气和身体，是不是特好？” 老头说着，还挽起胳膊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显然对自己的身体满意极了。 嘴上说还不算完，老头又掏出手机来，打开了抖音把手机凑到了陆科面前。 “小伙子，你看，这是我外孙给我拍的抖音，我们那小区的太极拳社团每天晚上准时练拳，老头我可是打头里的那个！” 陆科接过手机，一眼就认出这十多人的太极拳方阵，最头上带头打拳的就是眼前这位精神焕发的老头了。 “老爷子身体真是没说的啊！”陆科看着视频里老头有板有眼地演练着太极拳，嘴上夸奖着。 老头得了夸奖喜笑颜开。 倒是一旁的老太太还没睡着，听到自家老头又在和别人吹嘘自己的太极拳了，不禁撇了撇嘴。 但转眼嘴角又上扬起来。 老头没注意到这些，依旧对着陆科讲着自己的人生经验。 “小伙子我跟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没事就拿着手机对着电脑的，这样精气神肯定不行，有空的时候学学这太极拳，我们几千年的文明传承，这可是养生的好宝贝！” 陆科一面看着视频里老头演练的太极，一面将老头的话记在了心里。 也许他也该找些舒缓的运动来练练。 锻炼有助于控制病情发展，而强度太大的运动他也参与不了。 倒是这太极拳之类的正合适。 随着他看完了整个视频，甚至几乎记下了整套动作后，属性面板空白的能力栏已经多出了一项《二十四式太极拳》。 能力：二十四式太极拳（未入门0/1） 陆科顺手查看属性面板是否还在时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 只是并没有多想。 这会看完了视频，一面继续夸奖着老头，一面将手机递了回去。 没聊太久，老头也靠在座椅上睡去。 两小时后，老头和老太太在枣城下了车。 陆科帮他们从行李架上取下了背包，老头向陆科道谢后乐呵呵地扶着老伴下了车。 这一站又换了两个年轻人坐在陆科身边。 只是两人一个上车就匆匆睡去，另一个拿着手机看了一路，倒是再没人和陆科产生交集。 安泰市到了。 陆科取了自己的行李下了车。 新住处距离车站很近。 拎着行李箱没走多久，就到了订好房间的酒店。 酒店对面，一群老年人正在跳着广场舞。 等陆科开好房间放下了行李，又在酒店周围吃过了晚饭后。 广场舞方阵旁多了一群练拳的人。 不止是老头，也有不少年轻人正跟着队伍练着拳。 陆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高铁上老头的那种太极拳嘛？ 这《二十四式太极拳》现在正躺在陆科属性面板的能力栏中。 “要不要跟着练练？”陆科思索着。 太极动作舒缓柔美，但对于陆科这种身体虚弱的新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也许跟着练几轮拳法，恐怕到晚上身体都恢复不过来。 但思索片刻，陆科觉得跟着练一轮没什么大不了的，顺便测试下属性面板，看看能力栏里的太极拳有什么用。 思索罢，陆科站在了太极拳队伍的最后，一面跟着记忆中的动作，一面模仿着前方众人的动作开始生涩地练起拳来。 好久都没锻炼过又身患重病的陆科跟着学了一遍拳下来后，浑身热乎乎的。 甚至有汗水正从额头上慢慢流下。 不过身体倒是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畅快感。 甚至因为病情而有些麻木的指尖这会也变得热热的。 陆科下意识的打开了属性面板。 姓名：陆科 体魄：076 精气：058 能力：二十四式太极拳（入门0/20） 自由点数：001 “！” 属性面板上居然真的有自由点数产生了？！ 陆科有些难以置信，这可是现实世界，加点这种东西合理吗？ 与突然出现自由点数相比，太极拳从未入门变成入门显得是那么无足轻重。 练拳有进步这件事相对于能加点来说有些太科学了，而科学目前可救不了陆科的命。 陆科难掩内心的喜悦，试着将自由点数加在了体魄上。 如果这属性面板真的能像游戏那样加点，那这也 太酷了吧？ 随着陆科的意识一动，体魄由076提升到了077。 一阵暖流从心脏出发，走遍了全身。 练拳的疲惫被瞬间冲散了大半。 陆科没想到这001的体魄效果居然也如此明显！ 陆科的喜悦已经难以言表，这属性面板居然真的不是他臆想出的产物，而是能加点影响现实的金手指！ “有救了！” 不止于此，一个能像游戏一般加点的属性面板能做到的事 陆科并未被喜悦冲昏头脑，这属性面板的用法还需要摸索。 究竟是通过练拳获得了属性点，还是其他的原因他还需要再尝试才能得出结论。 如果说练拳就能获得自由点数，那他每天打打拳，岂不是能得到数之不尽的点数？ 想到这里，陆科深吸了几口气。 他原打算跟着练一遍拳就回屋休息，今晚上泰山的。 但现在，他准备留下再练几遍拳。 正好这边环境不错，又有这么多懂行的人在，能随时随地学习纠正自己的动作也是件好事。 要是因为动作不标准而无法获得自由点数，那陆科可就真的没话说了。 拳法队伍休息了几分钟后，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陆科这会已经不在练拳队伍的最后一排，在他身后又来了几个中年人。 看样子大概是刚下班吃了饭来锻炼一下。 只不过几人的动作轻车熟路，显然不是陆科这样的初学者。 陆科冲着身后几人笑了笑：“几位大哥，我这是第一次练拳，要是有什么动作不规范的还望帮忙提醒我一下，多谢了！” 身后几人笑着回应道：“哈哈，放心吧！我们这都是练了有段时间的，帮你摆正动作肯定没问题！” 几个大哥都是实诚人，这遍练拳为陆科找出了十多处动作不够标准的地方。 第四章 总结规律 又是一趟拳打完，虽然加点了一次体魄冲散了不少疲惫，但身体的劳累仍在不断积累着。 陆科虚弱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完成一轮动作到位的拳法了。 陆科喘着粗气退出了队伍，对着身后几个出言指点的大哥笑着解释：“不行了几位老哥，身体吃不消了。” 身后的一个大哥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年轻人这么虚可不行啊，这要是将来找了对象” 说罢，几个中年人带着“懂行”的表情相视又是一阵大笑。 陆科也跟着哂笑两声后，转头慢悠悠地走回了酒店。 躺在房间的床上，陆科打开了属性面板双眼无神的发着呆。 这第二遍练拳，并没有获得额外的自由点数。 只有太极拳增加了一点熟练度。 “为什么？”这个困惑在陆科心中缭绕。 原本以为找到了救命的办法，可现实却忽然给陆科浇了一盆冷水。 本想着好好休息今晚上一躺泰山的念头也被这盆冷水彻底浇灭。 一天的舟车劳顿，又是两轮太极，陆科多年缺乏锻炼还染上重病的身体恢复的极慢。 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陆科才觉得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七七八八。 窗户正对着对面的小广场。 陆科拉开了窗帘望去，天色已经昏暗。 此时对街小广场上已经没有了练拳的队伍，倒是广场舞方阵依旧坚挺。 大妈们依旧在音乐中花枝招展地跳着舞蹈。 既然如此，陆科便打消了下楼的打算。 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动作后，在室内自行练习起拳法来。 没有了旁人指点，这一遍陆科的拳更加生涩断续了。 但好在陆科虽然身体病了，但脑子是完好的。 这会毕竟已经是属性面板认可入了门的太极拳。 一趟拳法虽不好看，但也能顺利打完。 不规范且停顿的动作对陆科的体力消耗更大。 只这一遍拳，陆科就感觉身体像灌了铅。 一屁股坐在床上，调出了属性面板看去。 惊喜终究没有出现。 二十四式太极拳（入门3/20） 自由点数：0 看着属性面板最后两行，陆科什么心情也没了。 至于原定上山看看的计划 “上山？上什么山？没看爷正累着呢？！” 陆科心情不畅。 不过虽然心里不爽，但确实没了之前那种绝望伴随的窒息感。 毕竟，只要这自由点数涨了，并且真的有用，那他陆科就还有救。 他只是还没摸索出获得自由点数的方法而已 陆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休息了一会，脱了衣裤冲了个热水澡。 随后一丝不挂地走向柔软的大床，舒舒服服再次躺了上去。 疲惫的身体沾上了床就融为了一体。 失眠已久的陆科这会虽然心情不妙，但心中的巨石无疑已经被砍去了大半。 没躺几分钟就呼呼睡去。 这一觉睡的又沉又香。 梦里又回到初中时拽着前桌的辫子，高考前同学们一起在早读前大声喊着立志的号子。 就连夜里有人来敲了敲门，并从门缝下塞进一张印着极具诱惑图片的小卡片都完全没意识。 次日早晨七点钟。 陆科缓缓睁开了双眼，和梦中的同学们挥手告别。 如果当初坚持一下，去上大学，也许 或许也逃不过这场病吧。 心中的怅然若失感正随着意识的清醒而逐渐消散。 揉了揉眼睛，陆科再次打开了属性面板。 精气这项属性随着陆科一夜安眠，上升了001来到了059，但才加点到077的体魄再次掉回了076。 陆科微微眯眼，抬起手不断握拳又松开。 指尖那种微微麻木的感觉再次回来了。 “到底加点只是我的幻觉，还是病情又发展，吞食了我的体魄？” 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上，陆科揉了揉眼睛。 他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病情又发展到了原样，这病吞掉了他昨天加点的成果。 拽开被子，陆科光着身子下了床。 他决定趁着现在身体状态完好，再练一次拳法。 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 陆科开始了今天第一遍拳法的修习。 起式、左右野马分鬃 这一遍拳法又比昨晚那遍熟练了不少，招式连贯间的停顿少了起码一半。 一遍拳法完成。 陆科打开属性面板扫去。 二十四式太极拳（入门3/20） 自由点数：001 “嗯？” 尽管满怀期待，但看到自由点数真的增加了，陆科的惊喜并没有丝毫减少。 来不及多想，陆科将点数加在了体魄上，体魄再次回到了077。 接着热流再次洗涤身体褪去疲劳之际，陆科决定趁热打铁再练一遍拳法。 他需要印证心中的某些猜测。 又是一遍拳后，陆科的喘息微微重了些。 向属性面板看去。 二十四式太极拳（4/20） 但自由点数依旧是0 “果然，似乎只有每天的第一遍拳法才能增加自由点数。” 这便是陆科心中的猜测。 昨天就是第一遍拳后自由点数增加了001 那遍拳并不是打的最好的，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那是昨天第一次练拳。 今天这遍亦然。 看来每天只有第一遍拳才能得到自由点数？ 又或者是因为拳法的等级太低了。 看着面板中还需要练习十几遍才能升级的拳法，陆科一时有些有心无力起来。 这破病对他身体的影响也太大了！ 坐在床边一面休息着，陆科却忽然想到。 如果这太极拳只有每天的第一遍能够得到自由点数，那他多学几门手段是不是 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 虽然能稳定获得001的点数，就足以对抗病情发展，但如果能多来点，陆科自然也不会嫌弃。 掏出手机，在搜索栏中输入“武术”两个字，陆科靠在床头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但很快，陆科就摆上了一副地铁老人表情。 这都是什么啊 松果弹抖连五鞭？五连鞭？ 看完了视频中马老师的精彩表演，别说，陆科还真没记住这号称“闪电五连鞭”的动作。 打开属性面板，果然属性面板上也没有出现这项技能。 陆科微微皱眉，又观摩了一遍这位马大师的表演。 这次他认真记下了动作要领。 只是，属性面板依旧没能认可。 打开了视频的评论区，陆科才认识到，原来这位马大师 迷惑地挠了挠头，陆科又搜了搜一些知名拳种。 什么形意拳、八卦掌、八极拳。 陆科看了一圈之后，对自己到底能不能练的了深表怀疑。 也就八卦掌的动作略微舒缓了一点点，其他的 “有没有那种能躺着练的功夫？” 第五章 导引术是什么东西？ 陆科将懒惰发挥到了极致。 “这可不是我懒，主要是这病情耽误的，身体太累了恢复不过来啊。” 陆科为自己找好了理由。 手机大概输入了几个关键词，陆科很快发现了新世界。 “这导引术是什么东西啊？气功？” 陆科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在他的意识里气功这种东西可是比马老师还离谱的玩意儿。 但是仔细查看了不少导引术资料后却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东西根本不是传言说的什么接引天地元气修仙的法门。 导引术只是一种通过特殊身体姿态，搭配以特殊的呼吸方法用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养生法门。 陆科经过一上午的学习，对于导引术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和理解。 起初导引术分内外导引两部分，外导引为各式动作的形体拉伸，广为人知的便是大名鼎鼎的易筋经。 内导引则是呼吸吐纳，通过调整呼吸方式来调节身体状态的法门。 不过随着这项技术几千年的发展，内外导引术早就形成一体难以拆分了。 导引术最初起源自传统中医对人体结构的探究，随后在道教修士那里被发扬光大。 无数修行异士一代又一代不断研究着人体奥秘，逐渐开发出的一套又一套养生法门就是这导引术。 与道教的丹术又不同，丹术修的是长生，修的是仙，而这导引术修的是人，是健康长寿益于修行的人。 陆科仔细研究了一番，虽然他不懂什么经脉理论，但大体上这导引术主要涉及的领域不过形体动作、呼吸吐纳、按摩针灸以及部分还会涉及到精神冥想。 拆开来看，每一项可都是经历了现代科学验证的行之有效的养生法门。 而导引术中，在民间流传最广的，便是已经失传但似乎也没失传的五禽戏，以及种类繁多、让人眼花缭乱的八段锦。 “不错，能练。”这是陆科一上午的研究成果。 几个很科学的东西加在一起，哪怕起了什么反应也不至于忽然对人有害起来。 特别是，这导引术修行起来要比那些传统武术简单的多了。 对于陆科这种快要残疾的人来说，那简直是福音。 至于有没有效果，陆科的第一需求是这东西能得到属性面板的认可。 其他的暂时不重要。 都是传承千年且成体系、理论完整的功法，没道理太极拳可以导引术就不行吧？ 陆科不再琢磨，这会没虽然没吃早饭，但还不太饿，距离午饭还有一阵，陆科准备趁着午饭前找个看着顺眼的导引术先试一试。 导引术这玩意，种类是真的多，花样也是真的多。 陆科先筛去了所有带着“观想”两字的。 这些涉及精神层面的东西，虽然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是陆科觉得他这种门外汉，还是从简单的开始比较好。 接着又在一大堆导引术中努力寻找着最好是躺着就能练的。 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陆科找到了。 【彭祖谷仙卧引法】 仔细研读了一边文言原文。 “不错，没看懂。” 陆科点了点头，决定跳过原文直接看注解。 注解译文可就详细多了。 几百字的原文，注解注了上千字，甚至将各处要点以及要领全都做了详细的解释。 陆科不由感叹，这网络可真是好东西啊。 原文里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经解释，立刻变得通俗易懂起来。 认真研读一遍之后，闭上眼，在脑海中从头捋了一遍。 这篇导引术的动作非常简单，毕竟是躺在床上就能练习的玩意。 共计十节，每节二十五息，一息又是三秒。 一节就一个动作，倒是还挺简单。 陆科将大床上的被子推到一旁，躺在床上，准备试试这套导引术。 开始之前又打开了属性面板扫了眼。 刚才还只有太极拳的能力栏中，这会已经多了一项【彭祖谷仙卧引法】(未入门0/1)。 陆科若有所思，看来只要自己在脑海中将这些功法整个过一遍就能让这些东西出现在能力栏中。 只是忽然又想到了某松果弹抖闪电鞭，陆科心中一阵恶寒。 果然是马老师有问题不是他陆科的面板有问题。 缓缓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静下来。 陆科开始了这套导引术的练习。 导引术原本要求是最好在夜半至鸡鸣时分练习，要的是环境的安静。 正巧陆科这楼层不低，酒店生意这会也不是太好，拉上窗帘倒也勉强符合这项要求。 将身体仰卧躺平，陆科闭上了眼睛开始了修行。 二十多分钟后，陆科完成了一整套的练习。 就在完成的一瞬间，陆科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个正被两只大手硬拧的湿毛巾。 自己身体每一处的体力甚至精神都在被不停的榨干。 难以言喻的虚弱感涌了上来，一瞬间就冲垮了陆科所剩无几的意识。 甚至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困难。 一阵头晕目眩眼花缭乱。 陆科无论睁眼还是闭眼，眼前都是一片雪花，视野中只有一片黑白与麻木。 大脑一片空白，陆科甚至都无法集中精神思考这是什么情况。 过了几分钟，陆科的精神才缓缓恢复了正常，但身体的虚弱并没有完全褪去。 他就像大病初愈又像是刚跑完了一遍马拉松。 努力挣扎着动了下身子，短短几分钟他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全都是汗。 等意识终于清明了，陆科才又打开了属性面板查看起来。 他想找找问题出在了哪。 姓名：陆科 体魄：077 精气：059 能力：二十四式太极拳（入门4/20） 彭祖谷仙卧引法（入门0/20） 自由点数：001 自由点数如他所设想的那样，多了001。 似乎每天第一遍修习某项技术，确实能提升一些自由点数。 而这忽然而来的头晕目眩全身无力在属性面板上却看不出任何征兆。 这会陆科的四肢还是无力的。 但也不像是病情导致的。 毕竟随着病情发展，他的体魄值应该会下降才对。 这种感觉更像是 “低血糖？”陆科猜测着。 长期不进食并且剧烈运动很容易产生短时间的低血糖。 而陆科认知中低血糖的症状倒是和他现在的状态非常相似。 但是躺在床上喘气也会导致低血糖吗？ 还是说，是别的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抽走了能量。 第六章 准备上山 陆科看着属性面板上多了001的自由点数一阵沉默不语。 总不能是这么不讲科学的属性面板，这会却忽然跟他玩起能量守恒的科学定律了吧？ 陆科甩了甩有些发昏的脑袋，挣扎着起床准备去楼下吃点东西。 至于酒店迷你吧里的饮料和小零食，陆科看了眼价签，觉得他应该还扛得住。 穿好了衣服走出酒店，考虑到上菜速度，陆科径直走进旁边街上一家沙县小吃。 这会还没到午饭点，这小店是一对中年夫妇操持着。 老板娘正在擦着桌子，尽管桌子并不脏。 “咦？”似乎没想到，这不到十一点就有人来吃饭，擦桌子的那女人轻咦了一声。 “老板您坐，想吃点啥？”女人停下了手上的活，带着朴实笑脸看向陆科。 陆科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看了眼菜单。 “来份扁肉，再来份炒面吧。”这会虽然肚子的反应还不太强烈，陆科的饭量也不如往日。 但考虑到自己可能因为营养摄入不足，以及属性面板似乎在某种层面上很讲科学，陆科决定逼着自己多吃一点。 一份炒面十块钱，一份扁肉六块钱。 “当家的！一个炒面一个扁肉！”女人冲着后厨喊了一声。 “好嘞！”后厨里传来男人的回应。 中年妇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了个茶碗又提了个茶壶放在了陆科桌上，后又去擦桌子了。 陆科拿了双一次性筷子，掰开来将两根筷子互相蹭了蹭去除了木刺。 没等几分钟，男人先端着一碗扁肉来了。 “老板您先吃，炒面再有个几分钟就好。”男人也是一副朴实样貌。 陆科对着店老板笑了笑。 扁肉就是馄饨。 陆科用筷子插起一个来，使劲吹了两下塞进了嘴里。 皮薄馅大，用的是精瘦的猪后腿肉，料还不少。 滚烫的内陷让陆科不由张嘴大口吸着气。 猪肉大葱的香气直冲脑门。 陆科眉毛一挑，也许真的是身体需要，陆科感觉这顿吃得香极了。 扁肉吃得还剩两个，刚喝了一口汤，一份炒面又端了上来。 晶亮的油光下，面条火腿肠与肉末葱花交织在一起。 尽管一份扁肉陆科就已经吃了八成饱，但还是强撑着吃了大半份炒面。 中年妇女擦完了桌子，一面即将到来吃午饭的客人做着准备，一面对陆科的饭量暗暗咋舌。 这脸色惨白还瘦瘦高高的小伙儿咋这么能吃。 陆科抽张纸巾擦了擦嘴，扫了桌上的二维码付了款便匆匆离去。 等再回了酒店，一打开门，陆科才发现躺在地板上的小卡片。 不明所以的陆科捡起了小卡片看了眼。 卡片毫不掩饰，正面印着个千娇百媚几乎裸体的女人以及一串电话号码，反面是各项服务的报价。 陆科有些惊讶的微微一挑眉，考虑着自己还是个处男的身份。 如果不是找到了救命的方法，死到临头的陆科说不定就真的趁着寂寞的夜里打了这电话。 又看了眼卡片正面的漂亮女人，陆科才把小卡片扔进了房间的垃圾桶里面。 坐在床上休息了会，陆科脑袋还稍微有点昏沉，但身体的疲惫已然完全恢复如初。 “所以，这自由点数的产生确实需要我的身体提供某些东西，目前来看表现似乎像是能量，但应该没这么片面。” 陆科微眯着眼睛，继续剖析着属性面板。 这会虽然吃饱了饭，但陆科却没有胆量再找门功法试试。 晕晕乎乎的脑袋估计还得有个半小时一小时才能恢复。 一方面陆科担心，万一自己的推测有误，这自由点数并不只是需要吃东西的能量，又或者自己吃得这些根本不够。 这上午的经历再来一次怕是陆科没死在绝症上，反而要死在了自己的金手指上。 另一方面，短短两天，陆科先学了太极拳，又学了一套虽然简单，但也有着十个动作的导引法门，再多些陆科怕是动作都要记不下了。 这段时间倒正好先巩固一下这两项，顺便陆科还想看看，这技能等级提升了，会有什么效果。 毕竟现在每天002的自由点数，足以弥补绝症带来的亏空。 甚至以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用不了太久陆科可就要成为小超人了。 陆科自我感觉，没等身体彻底恢复之前，没必要冒更大的风险。 万一引起更加严重的后果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陆科先是将空余的001自由点数加在了体魄上。 坐在床上轻轻拍了怕有些撑的肚子，准备先练习一遍太极拳。 彭祖谷仙卧引法虽然简单，但是对于修行时的环境和身体情况要求都更多些，起码像陆科这样刚吃完饭，还吃得特别撑的坚持去练肯定是有害无益。 倒是太极，虽然也不提倡过于饱腹的时候练，但陆科动作放慢些还是勉强能起个消食的作用。 陆科松了松裤腰带，先练了一遍太极，等一遍拳后体力消耗了不少，肚子也没那么撑了，便又躺在床上休息会后习练起了导引术。 反正闲来无事，抓紧冲一冲技能熟练度，陆科也好更多发掘出这属性面板的功用。 一天时间就在陆科的苦修中度过。 除了五点多又出门吃了点东西，陆科在自己的房间里修行了一天。 当然，是以导引术为主。 毕竟陆科准备今晚上泰山，跟着攻略在明早的泰山顶上观日广场看看旭日东升贯穿云海的人间奇景。 一天过去，陆科掌握的两项技能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二十四式太极拳（入门6/20） 彭祖谷仙卧引法（入门10/20） 按照这个进度，明天就能感受到导引术晋级的作用了。 想到这，陆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看来练级也不是那么难嘛。” 躺着练了一天的陆科忽然就自信了起来。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下床拉开窗帘向外看去。 对面小区前广场上练拳的队伍也散去了。 陆科特意没有去跟着练拳就是为了保存体力。 倒是昨天几个当老师上瘾的老哥，今天找了一圈没找到陆科，还以为昨天那新来的小伙子放弃了练拳，各个唏嘘不已。 这会酒店里的陆科正决定收拾收拾上泰山去。 先是从行李中翻出他最厚的秋衣秋裤穿上，接着又找了件冲锋衣套上。 腾空了背包后，陆科从酒店外商店里买了瓶矿泉水装上，便打车向泰山风景区进发。 路上司机听闻陆科是要上山的游客，还极力推荐陆科要做足上山的准备。 什么雨伞雨衣、香火防潮垫的。 嘴里还唏嘘着，这泰山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就上一次。 念叨着要是在山上许了愿，就别登顶，在顶上差几步的时候停下，不然等了顶这一趟走圆满了，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想上山还愿了。 陆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封建迷信什么的，他陆科可不信。 “这泰山上还有什么神仙呢？”陆科打趣似的向司机问道。 “有啊！泰山奶奶就在山顶上呢！” “灵吗？”完全没听过这位名号的陆科不置可否地问道。 “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这些事情每年反正都有来还愿的，灵不灵的那哪是我能胡说的。” 这司机大叔还有点迷信，陆科坐在副驾驶上思索着。 谢绝了司机大叔要给他推荐个买上山前物品的小店，出租车一路来到了泰山脚下的红门游客中心。 第七章 山不在高 红门前，两边到处是小摊位。 各式登山用品一应俱全。 正要向里走时，忽然有个老太太拦住陆科向他推销着手里提着一捆登山杖。 说是登山杖，其实就是个削到长度差不多的笔直硬竹竿，价格倒是很便宜，五块钱。 看着老人年迈的身形和佝偻的腰身，陆科虽觉得登山杖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但还是买了一根。 老人看陆科扫了码后喜笑颜开，挑了根竹竿又从头到尾擦干净了才递给陆科。 倒是陆科始终没听到老人身上传来“到账五元”的提示音，才又确定了一眼，自己的钱确实付出去了。 将登山杖提在手机，陆科向着景区大门走去。 此时虽然不是游客集中的节假日，但买票时依旧排了不短的队。 等交了钱买了门票，陆科顺着队伍向大门里走去。 两旁是众多严禁高香谨防山火的提示。 陆科倒还真见到不少被拦下来查收了的高香。 这香是真离谱啊！ 最长的得有三米多长，比陆科的胳膊还粗，就斜倚在墙上摆了一堆。 “好家伙，看来山上的神仙来头不小啊。”陆科无语一阵腹诽。 没有选择坐车直达中天门，倒不是舍不得车票钱，只是陆科想试试这人均苦难的泰山有多难上。 尽管是晚上，但上山的人是真不少，不过大多三五成群，像陆科这样孤身一人的反而不太多。 起初上山十分平缓，到中天门前这段说是爬山反而更像是闲庭散步。 从红门出发一路到中天门。 饶是陆科这样身体素质很一般的，也顺利走了下来。 正当陆科抱着“这泰山也不过如此”的念头继续向上进发时，终于遇到了困难。 从中天门到南天门的这段路才体现出泰山的些许魅力。 由于是夜爬，陆科干脆放弃了沿途观看周边的景物。 一是大晚上的看不太真切。 二是那是石碑石刻之类的人文景观没有一定的知识底蕴，看也只不过看个热闹。 脑子里没有底蕴就没有共鸣，最多也就是拍个照发朋友圈。 从中天门向上走了半个多小时，陆科便不得不停下脚步进行休息了。 尽管他已经放缓了些脚步，但无奈身体确实虚弱。 而且登山最关键的是，不能在前段过度挥霍体力。 一旦身体透支了，之后即便是休息，体力也很难恢复。 换句话说，容易掉体力条的上限。 将竹竿放在身侧，坐在路边石头上喝了几口水，看着不时有游客影影绰绰地从他面前走过。 虽然热闹，但陆科内心却格外平静。 休息的差不多，便又向山上走去。 沿途不时能碰到卖各种物品的摊位。 西瓜、菠萝、哈密瓜、矿泉水、饮料。 只不过随着陆科走得越高，这物品价格也越发高涨起来。 这会山下一瓶两块钱的矿泉水已经卖到了五块。 又向上走了一段，带的那瓶水喝完了。 陆科忍痛向一旁的摊位走去。 这里矿泉水却又忽的变成了三块。 只比山下贵一块。 陆科明白，距离南天门已经不远了。 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3点。 陆科已经在山上花了六小时。 想着网上攻略所说登顶一般只需要六小时左右，而陆科现在还没到南天门。 果然提前出发是正确的，陆科对自己的“不一般”认识很到位。 再走了十多分钟，陆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起来。 “怎么这路，特么的台阶都要铺我脸上了？” 低头是台阶，抬头也是台阶，仰起头来密密麻麻的还是特么的台阶。 再仰头的更高些，陆科便见到有个小石门，不到两米宽两米多高摆在了山路中央。 上面仿佛有字。 等终于走近了陆科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看去，石门上有鲜红的三个大字——昇仙坊。 透过这矗立在路中间的石门陆科向上望去。 得，就这路，走上去怕是真能昇仙。 眼前才是泰山之行最大的挑战。 之后的几百节石阶，紧密相连笔直向上。 陆科在黑暗中接着前人隐约模糊的灯光能看到山上的亭台楼阁。 只是眼前的路却着实有点恐怖了。 这路不再像是之前的山路，盘旋而上时陡时缓。 从昇仙坊向上没别的，就是台阶，接近四十五度角的台阶一路直上。 似乎寓意着升仙的青云直上。 只是这忽然耿直起来的泰山却着实苦了陆科这样的弱鸡。 从升仙坊至南天门，共计478级台阶，路程共计140米，海拔攀升90米。 数学不太好的陆科不是很懂勾股定理，但不妨碍他直观地感受到这段路的恐怖——他前方几米高处一个穿着棉袄的妹子正缩在男朋友怀里放声大哭。 显然不是冷的。 苦笑了下，感受着已经有些虚的腿因为畏惧而变得更软。 陆科深吸了两口气，咬牙顶了上去。 走出百八十节后，陆科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 这个世界，不会再爱了。 和陆科一样坐在地上的难民还有一大片，甚至走上来陆科才发现，这石阶两边已经坐满了人，只有中间还留着几人宽的空位给狠人们上山用。 陆科一边安抚着躁动不安正不断颤抖的双腿，一面看着时不时有那么一两个狠人一口气便走完了整条山路登上了南天门。 这片的台阶每级都很短，想找个坐着舒服的都不容易。 抻着半截屁股的陆科休息了一阵，又向上继续前进。 到这时，那卖他登山杖的老人在陆科心中已经成了救世主。 要不是这登山杖让陆科有了用手借力的方式，陆科怕是真的要尝试四肢着地登山法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人拍了发到网上。 【震惊，竟有游客在泰山石阶开龙脊！】 几十节后，陆科又停了下来。 他现在处在一个很奇妙的状态。 坐下休息用不了三五分钟，腿就一点累的感觉也没了。 可只要起了身，用不了几步路，这腿便会虚的直打颤。 四百多级台阶足足用了陆科半个多小时。 等终于爬上了南天门，陆科恍如隔世。 南天门上各种商铺多了起来，整体要比山路上热闹多了。 毕竟是缆车可以直达的位置。 灯红酒绿，物资充沛。 有酒店有餐厅。 到这气温也冷了起来。 靠着一路爬山得到运动，起初还没什么感觉，但在南天门上坐了一阵，陆科不得已去租了件军大衣。 五十块一件不限时，但要交一百块押金。 陆科交了钱拿了衣服把自己裹了起来。 不知道在这流转了多少年的衣服，估计也没洗过，一穿上就能闻到扑面而来的气味。 那酸爽，陆科只能说幸亏他的鼻子不是太灵敏。 凌晨四点。 陆科没在南天门多做停留，准备继续上山。 第八章 神仙显灵？ 不远处立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距离登顶还有870米”。 石碑旁的广场上铺满了防潮垫，此时不少“泰山难民”在防潮垫上或坐或躺裹着军大衣等待时机。 一个大汉站在刻字的石头旁边不时招揽着生意。 “再有不到二十分钟路程就能登顶了，上去那么早也没用，不如在这休息会保存点体力！” 陆科没有理会。 对别人来说可能二十分钟就够了，但是他陆科岂是一般人物？ 四十分钟！ 陆科给自己的预期值足足是别人的两倍！ 这段路要比之前的路都平缓的多。 陆科顺着山路继续出发。 随着破晓即将到来，山上的水汽逐渐充沛起来。 原本只是漆黑的山上已经变得雾霭迷蒙。 陆科这才第一次意识到为什么泰山下有卖雨衣的。 现在山上的空气，伸出手就能感受到湿润。 如果把手摆在脸前使劲向前吹气，就会有水滴随着气流滴在手上。 神奇的是，这水滴可不是天上云层滴落的雨滴，而是空气过饱和的水汽被气流一扰动就凝结成了液态。 陆科也是体力不支坐着休息时才发现了这奇妙的一幕。 陆科找了处空地坐下对着前方猛吹一口气，地上便淅淅沥沥多了不少小水滴。 “嘿！新式人工降雨。” 玩了一会，又觉得有些没意思，正巧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起身继续上路。 除去一开始的新鲜劲，这过饱和的水汽带来的坏处也逐渐凸显出来。 冷！ 军大衣没有拉链，陆科租的这件甚至连扣子都没。 幸亏还有厚秋裤顶着，不然这会陆科怕是都要撑不住了。 一路走走停停，途经刻着“五嶽独尊”的石块时陆科停下拍了照，至于石块上“五嶽独尊”旁边的题字“昂头天外”陆科倒是还没有直观感受。 听闻身边的游客说这石刻是五元人民币上的图案时，陆科伸手向钱包摸去。 不过很可惜，陆科身上只有几张百元大钞。 路上还穿过了一处占地不小的庙宇，陆科借着还有些昏暗的天色抬头看了眼。 碧霞祠。 掏出手机，此时已经凌晨五点多。 前面便是观日广场。 尽管并非节假日，但山顶上人数依旧众多。 陆科顺着人流进了观日广场。 只是这人流的数量 陆科刚过一米八的身高但就是踮起脚尖也没看见泰山外面的世界。 这会天色已经在慢慢变亮了。 接着高举起的手机摄像头，陆科仰着脑袋勉强能看到泰山之外的景色。 周围水汽弥漫，山外是连接成片的云层。 天空上碧蓝的底色下只有薄薄一层白色。 此时陆科已经把云都踩在脚下了。 只是这么仰着脑袋颈椎确实有点受不了。 陆科正想着要想个什么办法挤过人群挪到广场边上去呢，忽然后方传来了呼喊声。 “泰山奶奶显灵啦！” 甚至不止一个人在喊着。 整个广场上上千人齐刷刷地回头望去。 在回去的方向，天空中正弥散着七彩的霞光。 那不是彩虹聚成一团的模样，而是从一点四散开去的样子。 而且是从下往上发射出去。 陆科估计着距离，这霞光大概就是从他来时路过的那处庙宇发出的。 “也许是故意搞些深深怪怪的东西用作吸引游客的噱头？”陆科猜测着。 但那七彩霞光确实有些超出常人的认知，起码陆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奇幻的灯光特效。 这会正是日升未升的时刻，观日广场拥堵的人群能完整看到旭日东升的只是少数。 不少人开始向着来时的方向倒退回去。 泰山日出想看还有机会，可这神仙显灵的七彩霞光可不是啥时候都能看的。 随着一部分人向后走去，另一群人的好奇心也被钩动了起来。 日出虽然壮丽，但终归是可以想象出来的。 无非是无尽白云的边上，一轮耀眼的金色从云海中渐渐浮出。 比起海边的日出也不过是把无边深蓝海水换成了仙气飘飘的白云。 慢慢的，观日广场上大批的游客开始回返。 甚至陆科听闻已经有不少游客在抖音上看到了神仙显灵的直播。 没多久，原本几千人拥堵着的观日广场竟然只剩下寥寥几十人。 陆科也想回头来着 可是这腿它不给面子啊！ 陆科这会能稳稳站着都已经是靠着坚定的意志了。 回头的几百米路 “算了，看看日出也好。” 陆科挪到了广场边上视野最好的几个位置之一。 在陆科的旁边是两个奇装异服的男人。 定睛一看，居然是两个道士。 一个背对着陆科的穿着紫色的道袍，背后绣着繁复的花纹。 郁罗箫台、日月星辰、蟠龙飞旋 另一个穿着身红色道袍面对着陆科的道士，看款式，想来衣服上的花纹应该也没什么两样。 “cosplay？”陆科看着两中年男人有些哑然。 只听说年轻人喜欢玩这些，但两个中年人组团cos上泰山还挺离奇。 紫袍道士这会手里捏了块玉牌，脚下在方寸之间不断挪移走动。 转向时陆科还能看到这中年人嘴里念念有词。 甚至中年人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就像是在进行着什么古怪仪式。 “该不会是专业团队来搞忽悠的网红？要给家人们卖符了？” 联想到刚才的神仙显灵，再看到这道士这么煞有其事地在这搞些深深怪怪的事情，陆科不免有了些猜测。 只是周围倒是没发现有他们的拍摄团队。 穿着奇装异服在泰山这种地方接着神仙显灵的噱头蹭热度当网红？ 高明啊！ 再回头看看，已经见不到什么七彩霞光了。 虽然不知道那群跑回去的游客见没见到下凡的神仙，但是这日出他们指定是赶不上。 陆科又调转脑袋，向着远处的云海看去。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周围浩渺的云气已经清晰可见。 陆科仿佛身在云中的神仙宫阙中。 但下一刻，山外的云层却忽然不对劲起来。 不知延绵多少里的白云齐刷刷地动了起来，变幻成一条条白色支流攒动着。 第九章 古怪的景，古怪的老道 “我我我靠？这玩意是日出？” 陆科无法理解，一个日出怎么能看到山外万里云层化作无数云蛇游动。 这是什么原理？这合适吗？ 陆科揉了揉眼睛，又调出了属性面板查看。 体魄和精气属性一切正常。 从理论上来说，陆科应该没有突然疯了。 只是山外的奇景还在发生着。 泰山周围不知几百几千里，陆科目力所及之处白云皆化作无头无尾的龙蛇恣肆横行。 陆科难以置信的同时又向广场上还在的几十人望去。 所有人都是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本应如此。 “是我见识太浅薄？可这玩意” 陆科有些匪夷所思地向两个道士方向走去。 “两位道长，你们看着山外的云，它正经吗？” 紫袍道士没有停下他脚下不断挪移的步子，身形依旧不断变换，只是眉头皱了起来像是被陆科打扰了什么。 红袍道士绕过来阻拦着陆科。 “这位居士，我师兄正在进行斋醮，切莫要打扰，有什么问题与我说来就好。” 陆科看着煞有其事的两个假道士心中有些怀疑起来。 但这假道士的名字嘴上总不太好说。 “道长，你看这山外的白云如龙蛇攒动的景象正常吗？” “如龙蛇攒动？”红袍道士带着诧异的眼神看了眼陆科，又转头看向山外。 “没有啊，居士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倒是紫袍道士听了陆科的描述，神色微微发生了变化。 陆科看红袍道人的表情不似作假，心里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他的精神出了些问题？ 此时山外的白云翻滚的越发激烈起来。 甚至离山近处的白云已经幻化做一个个奇妙的字符。 这些云纹篆字一个个排列开去就像是 就像是这道士衣袍边上的绣花！ 陆科偷偷打量两眼道士的衣服，又对照起山外的云纹。 形态略有差异，但风格大体相同。 “所以是我精神出了问题，因为看到这道士衣服上的图案而产生了相应的幻觉？” 陆科人生中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的脑袋是这么清醒。 “怪不得精神病人都说自己没病呢，原来发病的时候意识这么清醒。”陆科嘴里小声喃喃自语。 红袍道士护持在紫袍道士身前挡着陆科，见陆科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山外白云慢慢地全都完成了幻化。 近处是一个个云纹篆字。 稍远些是碧水楼台、玉池飞檐。 再远处 袅袅仙宫里一双赤脚正缓缓踏出。 青葱如玉就像是被剥去了几层只剩一点的葱白。 向上是红绿交织的繁杂衣袍。 身形修长也许是个女子。 细长柔美的脖颈以及 “闭眼！非礼勿视！” 一声惊雷在陆科的脑海中炸响！ 接着便是眼前一黑后，世界恢复了原貌。 无边云海上一轮浩大的金色圆轮自东方缓缓升起。 耀眼的金光刺的陆科的眼睛有些酸涩。 远处的云在金色的辉映下显得神圣而庄严。 周围已经不断有大口径相机咔咔的轰鸣声响起。 无数或专业或业余又或者记录美好生活的摄影师们对着山外的朝阳凶猛地输出着。 只是刚才的云纹篆字、亭台楼阁、以及他还没来得及看到脸的天宫仙子却都不见了踪影。 陆科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这位居士，你要有大难临头了。” 陆科闻言大惊，转头望去，紫袍道人正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向他。 陆科满脸疑惑地看着紫袍道人，嘴里却一阵语塞。 如果他自身没有异常，那么此刻他能笃定这是骗子要拿他开宰了。 但是这道长的声音 怎么和刚才把我的幻觉赶跑的声音那么像呢？ 陆科没有轻举妄动，他看着道人，等着看看道人会说什么。 但这紫袍道人却偏偏不跟着陆科的节奏走。 小声念了句“福生无量天尊”便摇着头准备走了。 看到道人说话说一半就要跑，陆科难受极了。 “道长，刚才那异象你也看到了吗？” 道人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带上了古怪的笑意。 捋了一把下巴上的山羊胡，道人才又转过身对着陆科。 “贫道我可没那福气，能得见泰山圣母碧霞元君之真容。”念出这名字，道人又小声默念了几句道歇，似乎是生怕惹上了事端。 “碧霞元君”陆科隐约记得，之前经过的那处庙宇好像就叫碧霞祠。 尽管已经亲眼见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但是陆科此时依旧不能完全相信道人的言语。 “道长，不知道这事可有什么说头？”陆科凑近了些，小声询问起紫袍道人。 倒是那红袍道人这会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就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咳咳，这能说道的地方嘛~”道人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就像是小商贩面对砍价时的姿态。 陆科看着道人伸出食指中指和大拇指，微微躬下身子，把手从衣袖里伸出来不断搓动。 微眯的眼睛搭配猥琐的表情，以及这通俗易懂的手势。 行！ 果然不出陆科所料啊！ 但正当陆科习惯性地调出属性面板扫了一眼，心却忽然提了起来。 面板上，在他的名字下方多出了两条新内容。 状态：【碧霞元君的注视】（未知） 身份：【岳府神兵】 “！”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怎么会被属性面板认可！ 陆科慌了神，下意识开口询问道：“道长，要多少？” “不多不多，算姻缘五千，算天命一万，算是非祸福五万，像居士这种情况” 紫袍道人说到这一顿，脑袋微微摇晃着一副神神在在的模样又捋了一把山羊胡。 你倒是说啊！ 陆科心里有些急了。 听到前面的数字就已经让陆科心中一颤了，他现在就想知道泰山顶上有法律吗，要不考虑点别的办法搞定这老头？ “罢了罢了，日行一善，我就免费给居士解一次惑吧。” 老道士神神在在可不是在戏耍陆科。 这是道门望气术的基础内容。 单凭望闻问三条，老道士就已经把陆科摸透了个七七八八。 望不用说，惨白的脸色、瘦削的身形、以及正在打颤的腿。 一个字，虚！ 闻。 陆科身上一股腐朽的气质必然是有大灾临身。 问。 几个问题，道人就摸清了陆科的身家背景。 总之，陆科的状态在道人看来就是一个惨字。 而且，这开了天眼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 这见了不干净的东西，难免精神上容易受到影响。 令紫袍道人疑惑的是，陆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虚弱模样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疯的。 虽然他没见过先天开了天眼的人，但古籍里可有记载过。 天生道瞳者万难存一，可成大道。 难不成今天有幸让一辈子没见过这种人的段凡尘老道士，第一次就见到了万中的一？ 想到这段凡尘又仔细打量了陆科两眼。 就这心里素质可一点也不像开了天眼能活到这么大的狠角色。 “自我介绍一下，贫道白鹿山神霄派道士，俗名段凡尘，这位是我的师弟，俗名张如珂。” 第十章 被神看上了 “段道长，不知道这些东西可有什么说道？” 虽然属性面板里多了的两个条目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事，但陆科不懂啊。 “居士，这碧霞元君便是泰山奶奶，其庇佑众生，灵应九州，统摄岳府神兵，照察人间善恶，算是大善之神。” 听完老道士的解释陆科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大善之神，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段凡尘看出陆科忽然松懈下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虽说是大善之神，但凡人得了神明眷顾，却算不得好事。更别提居士还有天眼可观照世间妖邪。” 陆科有些不解：“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凡人岂能随意揣度神明？甚至若不是看到居士有异常，贫道都不知我这次斋醮竟真引出了那位。只是无论是被神明喜爱或是厌恶，命运可就都脱出自己的掌控了。不知居士做好了舍弃世俗的一切，登临天界成为断情绝义长生不死的元君麾下神兵了吗？” 舍弃世俗一切？那不就是死了？ 陆科面部微微抽动。 “那天眼又是什么东西？” “所见即为真，这便是天眼。”老道士对天眼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道长，这东西，它不应该是封建迷信吗？你别吓我，我可是伟大的无产阶级斗士！” 段凡尘撇了撇嘴，确实，你这无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至于斗士嘛 “咳咳，对于贫道来说，我们敬畏神明，不愿辩其真假，但居士亲眼看到了，还能说是封建迷信嘛？” “而且，我道教法术可不是封建迷信哦，不信居士可以上网去查询一番，虽然世人多有误解，但”段凡尘微微一笑。 陆科面无表情地盯着老道士。 被陆科这么盯着，段凡尘反而有些不自信起来，继续说道：“居士，其实可以把你的状态同精神病类比，只是，这病却没有太好的治疗办法。” “又是药石无医这一套是吧？”陆科人麻了。 前脚身体出了问题，后脚果然这脑子也出了问题。 不过，没有太好的办法，那就是有办法。 要是没有属性面板，陆科绝对把老道士当做是江湖骗子，辱骂一番后转身离去了。 但现在状态栏里一个【碧霞元君的注视】一个【岳府神兵】，和这老道士说的对上了。 “道长，要是成了这什么岳府神兵，就会被那位带走嘛？” 老道士这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不应该由他来引导话题吗？ 怎么主动权反而落在陆科手里了？ “咳咳，其实也不尽然，这只是贫道的一些猜测，典籍里倒是还没记载过这类事。” 陆科表情复杂了起来。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啊。 段凡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说辞目的性有些太强了，又轻轻咳嗽了两声。 “虽然天上仙神未必会真的做什么，但是开了天眼后，你日常所见所察都会异于常人，相信居士这些年已经深有所感。” 老道士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似乎对陆科过往的经历已经知晓的七七八八。 陆科：“没有吧，我也就今天才见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实话还挺好看的。” 老道士一怔后面露苦色，从一开始的占据上风，到现在随着对话的推进，他居然有点看不懂陆科了。 “居士你原来真的从没见过什么不合常理的东西？” 段凡尘很确定陆科绝对不是什么精神失常的人。 只是如果不是精神失常，开了天眼的人能活这么多年还意识不到自己眼中的世界和别人不一样？ 可若是陆科最近才开了天眼也不合理。 从未修行的普通人，如果不是先天道瞳，又有什么办法开天眼？ 靠传承割裂严重的外丹法吗？ 段凡尘今年五十多了，也算走南闯北经历无数。 可除了在典籍中，还从没亲眼见过听过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 现在的外丹之道，早就成了各派辅助修行的小道了。 他可以肯定，最近几百年间，都无人以外丹法成就大道，甚至最近就连内丹法，敢于开了天眼与浊恶的世俗相抗的大能也几乎不存于世。 开了天眼，意味着拥有了长生之机，可也意味着要与世间一切妖邪为敌。 不止是能照察世间妖邪，这天眼也同样将自己暴露在了妖邪眼中。 段凡尘不是修为不够开不了，而是不敢开。 白鹭山前任掌门，段凡尘的师父，便是寿数已高，欲斩邪魔求长生。 只是才开了天眼一周，便从最初的在山上随手撕碎抛洒门派传了不知多少年的符箓，到后来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 又过了几日，甚至人间蒸发再不见踪影。 段凡尘找了不少警局的朋友，查了周围所有的监控，可都没能找到师父的踪影。 他怕了。 道法修为越是高深，便越是容易吸引来凶悍的邪魔。 可若是不精进修为始终原地踏步，总会被外邪吞噬。 久而久之，众道士们便只练道法不求长生。 但现在，让段凡尘遇到个先天便开了天眼的陆科，这叫段凡尘兴奋地忘乎所以。 实验体已就位，师父，我段凡尘来救你啦！ 按下心中的激动，段凡尘语气平静且冷淡： “居士，过往种种都无所谓，只是日后若是妖邪来袭，居士可有防身之法？刀枪棍棒恐怕帮不上居士太多忙噢哦。” 一面说着，段凡尘还伸手指了指周围正在观景的众人。 此时长枪短炮依旧直指着初生的太阳。 咔咔的声响络绎不绝。 陆科知道，段凡尘的意思是，普通人是帮不了他的，甚至对于那些人来说，看不到就意味着不存在。 但对陆科来说，所见即是真实，而且似乎蒙上眼睛是没有用的？ “可是道长，你不是也看不到吗？你怎么帮我？” 陆科表情有些犹豫，倒不是对段凡尘的说法有所怀疑。 只是就凭段凡尘一开始的猥琐嘴脸，陆科就确定段凡尘绝对不是什么愿意无偿帮他的大善人。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总得露两手让陆科心里有底吧？ 虽然还没见过段凡尘所言的什么世外妖邪，单凭孤军奋战这一点陆科就有点慌了。 哪怕是每天来两只只有陆科能看到的小兔子小猫要来吃了陆科，这玩意时间长了他也受不了啊。 段凡尘看着陆科的表情动作一阵哈哈大笑，虽然对话的主动权越发的脱离他的掌控，但是发展却比他一开始预想的还要好。 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色纸符出来，段凡尘将手平铺在陆科面前。 “虽然若是真有妖邪到来，我未开天眼或许反应会满上一些，但居士且看，这是什么？” 陆科打眼望去。 一张不知存放了多久的黄纸符正摆在段凡尘的手上。 甚至符纸的边缘都有些氧化泛黑了。 “额，一张纸符？古董？” “咳咳，居士，不只是要用肉眼看，要用心看。” 第十一章 一直白嫖一直爽 陆科心说：“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用心看？你用心看让我见识一下？” 没等陆科出口调侃，盯着符纸看了一阵后，这符纸居然真的变了。 在陆科的眼中，这不再是一张又脏又旧的符纸，而是一道难言其震撼的金色雷霆。 段凡尘微笑着站在陆科的面前，手中握着一道通天彻地灼眼刺目的雷电。 甚至陆科怀疑这一道雷怕是要把泰山都劈倒。 随着陆科心神一乱，雷霆又消失不见，眼前依旧是个猥琐的穿着紫色道袍的男人捏着一张有些破旧的符纸。 陆科连续且快速地眨巴着眼睛。 段凡尘目光一沉，心知这下是稳了，拿捏了！ “道长，这玩意是啥？好像还挺厉害？”陆科要伸手去拿那符箓，却被段凡尘一巴掌打在手上。 “此物乃是我派祖师传下，唯有修习五雷正法至极高深处才可绘制，直引九天之上最高一重神霄天的雷霆，斩妖除魔无往不利。” 段凡尘越说越起劲，就好像有这一符便是天上地下都可去得。 这时那位穿着红袍的师弟终于忍不住背过身去，他怕再听下去他要先露出鸡脚了。 罪过啊罪过，要是单只靠一堆符纸就能平了此等祸患，师父也不至于人间蒸发，师兄也不至于在这里忽悠这个倒霉蛋了。 红袍道士张如珂仰头望天，正要长叹一口气，觉得不对劲，又低头望着地面。 陆科也被段凡尘一阵忽悠搞得有些晕头转向。 “道长，你这个符箓好像确实挺厉害的，怎么卖？” 段凡尘知道陆科没钱，眉头一挑： “哎~谈钱多俗，贫道最不缺的就是那等凡尘俗物，我看我们如此有缘，不如居士便拜入我白鹭山一脉修行如何？” 不缺钱？陆科紧盯着段凡尘的眼睛。 你再说一遍你不缺钱？算一次命你要几万块。 唔好像也说得通？ “咳咳。”这时一旁的红袍师弟插话了。“居士，我白鹭山以一山之地如今和当地有关部门合作开展了些旅游业的工作，而且本就人丁稀少，确实不是很缺钱，至于占卦的收费只是为了免些麻烦。” 陆科面色变了变。 一山之地？ 你们不是门派叫那名字？你们真有一座山？ 见陆科不信，红袍师弟掏出手机，当着陆科的面点开了余额。 “一二三四” 八位数。 陆科这回信了，甚至面部表情都有些失控。 要是有骗子能做到这一步，甚至给他陆科眼里加特效。 那他甚至觉得自己那可怜的余额有些配不上这种超乎想象的高科技犯罪。 “段道长，我现在就能拜，在下陆科，不知咱们是怎么个流程？” 到这段凡尘算是彻底搞定了最初的目标。 “授箓收徒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这样吧，陆居士，咱们留一下联系方式，过几天等贫道准备好了再通知居士。” “那这几天？”陆科被段凡尘一阵忽悠的有点慌了，生怕自己下了山就被什么妖孽邪物给生吞活剥了。 “居士不必担心，以居士的修为，不会有什么大家伙盯上居士，这样，我这里有些存货，居士不妨先拿去，至于用途居士大概一目了然。” 天眼就是这点好。 老道士学了半辈子的雷法符箓，这才勉强算是能认清各路符箓的用途，虽然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一辈子都没胆量去亲眼看看这些符纸在世间闪耀的模样。 而陆科大抵只用扫一眼就能知道这些符是做什么用的。 段凡尘摸出一摞符纸，这批符纸就突出个崭新二字。 而且符纸上的图画形体参差不齐。 有的倒还算精美，有的完全像是鬼画符，显然不是出自一两人之手。 接过符纸，陆科一张张望去。 一共七八张，有变成一团小火球的，有闪着些许雷光的。 只不过相较于之前那道通天彻地的雷符可就差远了。 如果说那是原子弹，那现在陆科手里这些就和小手枪差不多。 “道长，这些好像差点意思啊，要不再来点呗？” 断凡尘嘴角轻咧。 哼哼，早就料到你小子臭不要脸占便宜没完。 又从道袍中翻出一摞七八张纸符递给了陆科。 “道长，要不刚才那个也给我呗，要是遇到啥不得了的东西，说不定用得着。” 陆科一边腆着脸微笑着，一边伸手指向段凡尘收起那张通天雷符的小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科摸不清段凡尘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但趁现在开口要东西一定是没错的。 段凡尘闻言面色变了变。 这小子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沉默了一会，段凡尘终究还是掏出了那门派里被师父挥霍了许多，如今已所剩不多的神霄雷符递给了陆科。 末了还不忘叮嘱几句：“陆科小子，你可别把这神符用在那些小鬼身上了。” “嗯嗯嗯，我知道了。” 神符真的到手，陆科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所有的收获，在背后都已经标明了代价。 这符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玩意儿，估计当古董卖都能卖出很大一笔钱。 但是这老道士居然真就愿意给他这个才见了一面的陌生人。 “道长，俗话说好事成双，要不？” “滚！” “好嘞！” 陆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白给的底牌自然要先拿到手再说。 等交换了联系方式，陆科和两个道士告别独自下山去。 坐在直达中天门的缆车上，陆科没管同在缆车里的其他游客，自顾自地掏出符纸来分着类。 除了那张神霄雷符被贴身保管外，其他符纸都被陆科按照天眼下的特效强度分为两部分保存。 亮度略微刺眼的分了一堆，没什么亮光的分了另一堆。 这时对面忽然有人说话：“兄弟，你这纪念品哪买的，我咋没见过啊，这玩意还挺有意思。” 陆科对面，一个搂着个衣着暴露美女的秃头满脸好奇地向陆科询问着。 这符纸一张张搞得有模有样的，还蛮有趣。 陆科抬头瞟了一眼这人，又看看手上的符纸。 “山上两个道长卖的。” “兄弟，你这么多张不如匀我两张怎么样？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秃头搂着美女的左手微微抖了抖，露出手腕上一只大金表。 “五万一张怎么样？你要几张？” 陆科按照段凡尘之前给他算命的报价估摸着报出了五万的价格。 毕竟是陆科要用来保命的玩意，这会还不清楚天眼带来的麻烦会是啥样，如果价格太低了陆科不是很想卖。 秃头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呵呵，兄弟真会开玩笑，不如八百一张怎么样？” 陆科听完便低头继续整理着符纸，全当这人不存在。 若是真是个现代工业生产的纪念品，八百一张肯定是稳赚不赔，但这玩意儿可是真的。 见陆科忽然没了反应，刚才秀了自己名表示意不差钱的秃头顿时觉得被打了脸。 可就算他不缺这五万十万的，也不可能为了这一口气而当这个冤大头。 秃头心里气不过，一偏头对着旁边怀里的美女小声说了句“晦气”。 虽然小声，但很显然这句话是要说给全缆车所有人听的。 陆科默不作声，收好了符纸一路面无表情。 而那秃头见自己似乎没能成功恶心到陆科，也垂着脸一路没再说话。 缆车穿过云层一路向下，直达中天门。 已经疲惫不堪的陆科直奔区间车，抵达山下又打车径直回到酒店。 只是刚到达自己住着的六层，陆科就看见走廊最深处，搂着美女的秃头正开着总统套房的房门。 “嘶~晦气。” 陆科和这秃头的房间居然就一墙之隔。 摇了摇头，陆科看了眼时间，八点半。 进屋将视觉效果比较差的那几张符纸铺在床边撒了一圈，又把另几张符纸在床头摆好后，陆科沾床就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第十二章 新buff好像挺有用嘿 陆科睡醒后还没坐起身子，肚子便发出一阵咕咕咕的惨叫，直叫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坐起身子环视了房间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散落一地的符纸也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原处。 预想之中可能会出现的腿痛倒是并没有出现，以往稍加锻炼就会肉疼好几天的陆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近练拳的好处。 陆科这一觉睡醒之后整个人几乎满血复活，登山时肉体的苦难这会已经感受不到分毫。 起床收拾好了符纸装进口袋，陆科下楼吃了点东西后就又回到了房间里。 今天的修行可还没进行呢。 虽然上了趟泰山见了些不得了的玩意儿，但日常的锻炼不能停。 活动了几下手脚之后，陆科确定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便在房间内的空地上摆开了架势开始了太极拳的修行。 一遍太极拳后，陆科甩了甩略微有些疲惫的四肢，打开了属性面板。 姓名：陆科 状态：碧霞元君的注视 身份：岳府神兵（吸引力：1） 体魄：078 精气：060 能力：二十四式太极拳（入门7/20） 彭祖谷仙卧引法（入门10/20） 自由点数：002 精气又自然恢复了一点，陆科最近精神状态确实不错。 登高望远，心神放荡。 虽然某个老道士曾努力恐吓陆科，但显然效果很一般。 “嗯？”这时陆科忽然察觉到，自由点数并不是陆科预想之中的001，反而多了一倍。 陆科若有所思地看向多出的那两条属性，【碧霞元君的注视】以及【岳府神兵】。 这会【岳府神兵】后面倒是多了一条吸引力的词条。 吸引力？ 陆科本来或许搞不明白，但是联想到老道士一番妖魔鬼怪的言论，这吸引力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该不会是指我在那些所谓的妖邪眼中的美味程度？”陆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阵哭笑不得。 但似乎，这个解释有些过于说得通了。 【碧霞元君的注视】倒还是如最初那样没有变化。 对于这两个新的条目陆科依旧没有太深的认识，但可以确定这次多出了一倍的自由点数肯定和这俩脱不开关系。 “这老道士怕不是在框我，这玩意纯纯增益buff啊。” 有些不太确定的陆科，在做好了心理准备后便又开始了导引术的修习。 随着导引术最后一节完成，上次那种被拧毛巾的感觉再次袭来。 依旧是熟悉的晕眩加虚弱两件套，把陆科像是只死狗一样干倒在床上。 只不过由于陆科的体魄、精气两属性都略有上涨，所以这副作用也略微有所减弱。 至少这次不像上次那样晕了几个小时，并且浑身被汗水浸透。 又躺了几分钟，陆科就能感觉到身体的虚弱正如潮水般退去。 等完全恢复了，陆科便又查看起属性面板。 果不其然。 自由点数：004 这两条高级玩意，带给陆科的增益价值可属实有些太大了。 将自由点数全部加在了体魄上。 陆科的体魄已然来到了082。 暖流从心脏喷涌而出，经久不衰。 和上次热流只在体内游荡了一圈便停下不同，这次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肉身强化才结束。 突然暴涨的力量甚至在这几分钟里让陆科产生了力大无穷的错觉。 只不过这错觉在陆科坐在床边试图用单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时戛然而止。 等身体再次恢复平静，陆科已经完全感受不到来自渐冻症的影响。 尽管他知道病并没有痊愈，但是对于他这样原本就瘦弱的年轻人来说，082的体魄虽然仍旧偏低，但已经在正常的范围内了。 陆科估摸着他得病之前的体魄也不会超过09。 除了只在老道士嘴里听到的坏事外，这一趟出行好事是接二连三啊。 想到这陆科又从身上摸出那张神符来。 神符瞬间化作一道金色雷霆贯穿了整座酒店，将周围一片照的大亮。 陆科恍若手持雷霆长矛的人间神祇。 不过瘾的陆科又拿着符箓摆了好几个pose。 只可惜相机却无法拍下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不然陆科去当个雷电特效师恐怕也足以发家致富。 再一眨眼，依旧是一张有些氧化了的破烂符纸躺在手心。 陆科忽然意识到，他这能力虽然无法直接干涉现实，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起码，他大概是能夜视了。 陆科一直拉着酒店的窗帘，他的房间内虽不算漆黑一片，但能见度也并不高。 倒是刚才开了天眼，房间内被符纸的雷光照亮后，房间原本的暗淡便完全不能影响陆科的视线了。 “有点意思嘿。” 让原本无法干涉现实的能力从某种层面上确实影响了现实。 陆科为自己卡到这小小的bug感到一阵欣喜。 只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导引术升了级，看看升级后的能力对这属性面板有什么影响。 什么天眼，什么能得到女神的喜爱，这一切的根源大概率是属性面板而不是他陆科，这点陆科心里还是有数的。 金手指同样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只有更好的搞清楚他的属性面板到底怎么用，陆科才能更好的活着。 躺在柔软的床上，平复了下心情后，陆科深吸口气再次开始了彭祖谷仙卧引法的修习。 只是陆科的状态却并不是太好，也许是上了趟泰山对身体的损耗还没能弥补，又或者导引术第二次形成自由点数让陆科的精神消耗太大。 几次修行都会莫名其妙的因为失误而前功尽弃。 断断续续的修行直到晚上八点多。 陆科也才勉强地完成了六次完整的导引术修行。 彭祖谷仙卧引法（入门16/20） 距离能力升级还差四次，陆科已经意识到今天升级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他越是着急，修行的成功率就越低，甚至在他正式放弃之前已经连续记错动作五六次了。 陆科深吸了几口气，决定暂缓能力升级的计划。 毕竟现在确实不是太急，明天再升这级倒也无所谓。 想通了这些，陆科急躁的心情也舒缓下来。 收拾了下床铺，陆科再次下楼去找了家餐馆吃饭。 依旧只是随便吃了点。 毕竟下午三点多才吃了，这会要不是导引术抽取了不少能量，陆科甚至没什么胃口。 第十三章 蓝皮小王八 只是一出了餐馆正要回酒店，就又碰到了老熟人。 一个秃头，领着另一个陆科从没见过的女人正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似乎是看到了陆科，秃头的表情不自觉的变了变。 陆科啧啧称奇，这有钱人确实厉害啊，半天时间居然就换人了，半天一个这么搞，怕不是很快轮换完了就该开银趴了？ 没敢继续往下想，陆科跟在秃头的后面向酒店走去。 只是这个原本正常的举动在这秃头眼里可就不那么正常了。 他可不知道这年轻人就住在他隔壁啊。 在他看来，一个和他有些怨气的人，这会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似乎还想一路追进他住的酒店。 嘶~不敢细想，不敢细想。 要知道，安泰市虽说不算太大，但酒店又何止百家。 两个游客同时碰巧住在一家酒店绝对是小概率事件。 要说陆科不是对他有些特别的想法，秃头是有些不太信的。 秃头、女人、陆科就这样呈三角阵型一路走着。 秃头在身后传来浓重的压迫感下搂着妹子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嗯~老板你好坏哦~人家好喜欢~”妹子忽然伸手从侧面搂住秃头一声撒娇。 但这会正紧张的秃头却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整个人一哆嗦。 “嗯哦哦。”嘴里支支吾吾应付着才花钱找的妹妹，秃头的注意力却全在陆科身上。 走进了酒店大堂。 “干啊！大厅里不止没有保安，就连前台人都没了！”秃头心中怒骂一声。 也正好是赶巧了，这会正是酒店众人交接班的时候。 前一班下班刚走，后一班马上到来，就这么几分钟的空档被三人赶上了。 秃头又不愿意在今晚要共度春宵的妹妹前露了怯。 三角阵型就这么一路走进了电梯里。 秃头一路装作不认识陆科的模样，试图让这人能在最后关头打消了不好的想法。 秃头紧盯着电梯面板按下六层，然后等着陆科进了电梯才抬头看向别处。 电梯门紧紧关闭，开始缓缓上升。 脚下一阵推力传来。 “该死！这人没按电梯！他就是冲我来的！” 这还有什么说的？正常人谁能进了电梯甚至都不看一眼电梯按键直接跟着别人走的？ 这么多年商海浮沉，秃头也算是见过些大风大浪的，只是这次出来游玩他可没做什么遭到袭击的准备啊。 不就嘴臭了几句，至于真就追着他来报复？ 这会秃头已经紧张到出了不少虚汗，他的脑袋飞速运转者。 怎么样才能打消一个这么小心眼的年轻人要办他的决心？ 叮~ 电梯一声脆响，再次吓得秃头全身一颤。 六楼到了。 秃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搂着妹子走出电梯。 “到了，我的套房就在六层了亲爱的。” 陆科依旧默默跟在秃头身后，听了这句话，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顺着走廊一路向里走去。 再有不到五步就到走廊尽头秃头的房间了。 身后的陆科几乎是紧紧相逼，再往前走他可就连一点躲闪的余地都没了。 秃头咬了咬牙，终于在做足了心理准备后，选择回头直面陆科。 四目相对。 “咦，年轻人，这么巧啊，又见面了，之前是我说话有些冲了，老哥在这给你赔个不是，你那个符纸还有多余的没，就五万一张，老哥我准备来两张。” 秃头这会堆满了诚挚而亲切的笑意，就好像他真的才看到陆科，并且似乎是真的对错过了符箓搞到遗憾。 陆科面无表情地跟了他一路这让他有些紧张过头了。 十万块，够意思了吧？ 秃头觉得自己已经拿出十二分的诚意了。 陆科被这突生的变故搞得一懵。 这老秃头怎么突然又要买了？ 但下一刻，陆科眼前一花，一只蓝皮小王八正从秃头的脚下向他爬过来。 不知是不是来自【岳府神兵】的影响，陆科在望向小王八的第一眼时，爆发出了冲天杀意。 但在秃头眼中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秃头是懂察言观色的，这人好像真要弄他！ 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这种眼神，他在三年前生意受阻决定买凶…时见过。 “完了，这次要遭。” 略带黄色的温热液体顺着秃头微微颤抖的双腿慢慢流下，甚至沾到了旁边女人的身上。 秃头不完全是被吓得，只是上了年纪，又纵欲过度，这前列腺有些残次了。 “老板，你你这？”女人不是没有接过这么变态的活，但是这种活是要加钱的呀。 秃头脑筋急转，猛地一咬牙后却忽然怪叫一声，将女人朝着陆科的方向猛地一推，然后飞快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熟练地将房门反锁上。 “？？？” 这深v领口的女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在陆科面前。 倒是一躬身的时间，春光正好洒了陆科一脸。 女人的懵逼程度丝毫不低于陆科。 半晌她才考虑起自己是不是被耍了的事。 “艹！你个老东西把门打开！真把老娘当玩具呢是吧？我xxx你个老不死的狗畜牲！” 房门被砸得砰砰作响，但很快女人就因为瘦弱的身体抗不过坚硬的实木大门而败下阵来。 陆科这时候可没空管这狗男女之间的事，毕竟老道士所说的他的麻烦可能要来了。 只是，这蓝皮小王八，怎么有点眼熟啊 小王八在以一个非常缓慢的速度向陆科的方向爬来，甚至可能比真的王八还慢点。 毕竟陆科还没亲眼见过真的王八呢。 再一抬头，放弃砸门的女人正因愤怒几乎憋红了脸。 这次她可是亏大了，自己没卖成，便宜被占了不少还惹得自己一身骚。 女人看了眼白嫩的长腿上沾染着的昏黄液体，吸了吸鼻子。 可恶！还真的是一身骚！ 又转头看向同样一脸懵逼的陆科，女人仔细上下打量着陆科。 她有点摸不清陆科和那老东西到底认不认识。 但看那老头的反应，两人就算认识也没什么交情。 心里的气无处发泄，女人对着陆科大喊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陆科：？？？ 将提包一把甩过肩膀，女人也不再是之前小鸟依人的模样，彪悍地向电梯走去。 等女人进了电梯，陆科这才再次观察起正在向他努力冲来的小王八。 距离陆科大概四五米远的小王八，这么久也没爬出半米。 陆科掏出视觉特效最弱的一张火焰符纸向小王八扔去。 符纸在半空化作火光将小王八吞噬。 但随着火光散去，露出一个圆润的小龟壳。 似乎是确定了没有威胁后，小王八又将四肢和脑袋从壳里钻出来之后又继续向陆科爬来。 陆科嘴角微微抽动，这符纸也没老道士说的那么好用吧。 不过只要不是嘴里喷出个水柱来把火符扑灭了，陆科就还勉强能接受。 不然陆科真怕下次来的会是些什么蒜头王八、黄皮耗子这些东西。 终于，小王八爬了几步后放技能了。 蓝色的脖子不断伸长，脑袋不断变大。 就像条蛇，漆黑的嘴里陆科能看见一根根密密麻麻如倒刺的牙齿向喉咙深处延伸去。 “先生，没事吧？”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和陆科房间隔了两间的房门打开，一个女人露出脑袋开口询问道。 她听到了刚才走廊里的吵嚷，以为走廊里出了什么事，这才出来观察一番。 可惜她出来的显然有些晚，故事的主角跑的跑躲的躲，就剩陆科这个无辜的导火索还站在走廊等待接受一只小王八的迫害。 第十四章 送宝王八 “啊，没事没事。”陆科尽量以最平稳的声线向女人回道。 这会儿要是因为语气异常而引起女人的好奇那可就遭了。 面前蓝色的脑袋正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变大着。 陆科小心后退了几步。 但这会拿出符纸作战陆科又觉得可能有些愚蠢。 毕竟别人眼里的画面，大概会是一个傻子随地乱扔废纸。 如果动作再夸张些，再配些躲闪追击，那怕是 他可不是六七岁。 要是这女人是什么好心人士，联想着之前的砸门声和怒骂声，替他拨打了什么精神病院的电话，那陆科可就真的谢天谢地了。 陆科一面看着向他延伸来的蓝色脑袋，一面强装镇定，最起码得先把这女人糊弄过去。 这会王八张开的大嘴已经能一口吞下陆科的脑袋了。 女人又打量了一眼整个走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刚才喊叫的女人看来已经走了。 摇了摇头，带着不解，女人又狐疑地看了眼正一脸尴尬笑容看着她的陆科，才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陆科松了口气，再转头时这蓝皮王八的脑袋已经快挤满整个走廊。 陆科的面前就是黑洞洞的巨口以及巨口中一根根密密麻麻和陆科手臂差不多粗细的獠牙。 想也没想，陆科从口袋里掏出那一摞特效最差的符纸一股脑全都丢进了王八嘴里。 随着一摞符纸入口。 一阵电闪雷鸣伴随着火光摇曳。 蓝皮小王八如同泄了气的气球，飞快恢复了最初的样貌，身影慢慢淡化，想来大约是吃饱了。 等模糊到几乎看不清时，虚影一闪，小王八竟直接融入了陆科的身体。 微微一愣后陆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慌忙打开了属性面板。 身份：【岳府神兵】（吸引力：1） 秽：1 自由点数：001 “！” 属性面板上居然出现了新的条目。 随着陆科将这只可怜的小王八喂饱后，报恩小王八不止给陆科提供了一个自由点数，还有一种叫“秽”的东西。 而且这【岳府神兵】之后的吸引力也多了个加号。 似乎只要他想，就能把这吸引力的数值增大。 不过现在就尝试大可不必，万一这玩意能加不能减，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到时候来个啥不得了的玩意给他一口闷了，这和谁说理去？ 忽略了那个加号，把新来的自由点数分配给了体魄。 陆科将被他丢在地板上，已经自行碎了一地的一沓符纸碎片捡起来后，掏出房卡进了房间。 将碎片丢进垃圾桶里，坐在床上，陆科开始复盘起这第一次遇袭的情况。 因为有神霄雷符傍身，再加上这小王八的速度实在是有些慢，对陆科很难有实质上的威胁。 而且虽然这蓝皮王八不会喷水，但起码在变大张嘴之前和某个知名蓝皮王八长得还挺像，以至于陆科心里也没产生什么压力。 不过先不提这秽是什么东西，只论一只小王八能提供一点自由点数这点，陆科就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 陆科每天练功发自真心还得经历被榨干之苦才能勉强额外得到那么002的点数。 这小王八倒好，符纸一丢，点数自然来。 “妙啊！”陆科学着段凡尘老道士那样一阵摇头晃脑。 不过除了自己琢磨，找找业内人士了解了解情况也好。 陆科掏出手机，通讯录最上方就是老道士的手机号。 嘟嘟 “喂？陆居士？” “师父，徒弟我见到那种东西了！是个杰尼龟！”陆科门儿清，反正早晚是得拜师了，倒不如开口就是师父，这样对方怎么不得出十二分力给他答疑解惑。 段凡尘：“？” 神tm杰尼龟！ 老道士虽然不怎么看电视更不怎么看动画片，但杰尼龟是个什么东西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咳咳，陆居额，徒儿啊，这妖邪啊，通常长相凶恶残虐，你这形容可能有失偏颇了，不过能对你这样毫无修为之人出手的小东西，估计最多也只能吓唬吓唬人，你随意取张符箓丢出去大概就足以解决了。” 段凡尘这边正在酒店套房里手忙脚乱的布置着场地呢。 收徒授箓那可是大事，这祖师的画像得摆吧？香坛烛火得准备吧？ 以往在山门里办这些都是准备好了的，但段凡尘要是真敢把陆科这种尚不知道经为何物的带回白鹭山大操大办，哪怕陆科是个先天天眼的奇行种，门里几个老头也非拿扫把把他的屁股打烂。 毕竟他段凡尘现在也算是白鹭山准天师，属于是有头有脸的高人了 “只能吓唬人吗？”陆科听了段凡尘的话略有怀疑，那小王八脑袋可都涨到直径三四米了，难道是什么障眼法？ “师父，我倒是已经把那玩意搞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这东西它多久来一次啊？会不会趁我睡觉的时候搞偷袭？” “咳咳，搞定了就好，至于这玩意来的频率，古籍里记载各不相同为师也不清楚，倒是睡觉这事你不用担心。睡觉时你涣散的精神将失去天眼的本质，那时候你对于这些东西来说就和普通人一样了。对了，神霄雷符还在吧？” 段凡尘可真担心陆科不知道那玩意多金贵，随意就给用了。 “还在还在，师父放心吧，那我这没什么问题了。” “嗯好，你也准备准备，最近节制一些，你这精气神这么差到时候说不得要影响了修行。” 陆科之前因渐冻症而极度虚弱的身体，被段凡尘误以为是纵欲过度导致。 陆科： “师父我那是别的原因，不是纵欲！” “嗯嗯嗯~好好好~”段凡尘敷衍的应和。 啧啧，好面子的年轻人，除了这，还能有啥？ 但陆科倒还真不好跟段凡尘解释自己得了渐冻症。 那可是必死的绝症，先不谈说了之后段凡尘会怎么看，单说几年之后自己要是不仅没死，还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那该怎么解释？ 我这病变异了？一百八十度那种？ “好了好了师父，我这没啥事了，您老人家和师叔也节制些早点休息，挂了啊！”陆科当先挂了电话。 想搞的情报搞得差不多了。 至少最关键的信息，睡觉的时候不会被突然袭击，这点就很人性。 第十五章 急急如律令，你不准参加银趴！ 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差不多到了晚上九点半。 门外走廊里忽然传来清脆而有节奏的敲击声。 啪嗒——啪嗒—— 响声距离陆科的房间越来越近。 要知道陆科的房间本来就已经在这层最靠里的位置上，再向外的两间房还是空房。 “又有什么鬼东西过来了？” 第一时间联想到是妖邪送温暖。 陆科没有恐惧，却反而有点兴奋，符纸已经被他拿在了手中。 那蓝皮小王八完全就是经验宝宝送上门，想来陆科的吸引力没有发生变化，再来的应该也不会强太多。 声音越来越近了，陆科的表情也逐渐奇怪起来。 他感觉，这好像是高跟鞋和走廊里的木地板碰撞的声音？ 终于，响声一路来到陆科的门前，但并没有停止。 高跟鞋又向里走了几步才站定。 陆科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当当当 稍显无力的敲门声响起。 “老板？是您点的服务吗？”甜的有些发腻的女声传来。 一阵门锁响动，随后是高跟鞋急促地响了几声。 嘭！ 房门又被快速关上。 想来是某个急不可耐的秃头将人拉进了屋里。 “擦，半天一个都低估这秃头了，这特么的才叫纵欲过度，这才该节制呢！” 只是没等陆科把符纸收回口袋呢，门外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声响。 啪嗒——啪嗒—— 陆科：？？？这会该是给我送福利了吧？ 当当当 “老板在吗？按摩哦~” 麻了，彻底麻了。 又是给秃头送福利的。 陆科坐在床边有些懵逼。 他料想过会有这天，但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今天。 不知道是因为被陆科吓到了，还是因为丢了个女人，秃头竟在某事上报复性消费起来。 陆科猜测的银趴居然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几分钟后。 啪嗒 “第三个” 随着房门打开，除了女人的高跟鞋声里还夹杂着一两声兴奋的尖叫。 那叫声里透出三分兴奋，三分演技，三分人情，和一分离奇。 陆科的道心乱了！ “我靠，没完了，三个了！” 陆科正想着要不要上床睡一觉，一大片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了走廊里。 陆科几乎是从床上弹射起来。 “？？？！这次是多少个？五个？六个？” 门外一连串的脚步，这秃头这波是要组个足球队啊！ 这次的脚步声很轻，不是高跟鞋所以陆科听得不是很真切，只是陆科能肯定的是屋外绝对不止一两个人走来。 正当陆科想着，脑子乱了今晚怕是要失眠了的时候。 秃头的房门打开了。 咔嚓—— 嘭！ 房门被重重一脚加速打开。 “别动！警察！全部抱头蹲下！都别乱动！女的都把衣服穿上！你穿什么？说你了吗？过来蹲好了！” 秃头赶忙将穿了一半的裤衩又丢下，捂着脸努力夹着双腿到墙角乖乖蹲好。 陆科听着现场直播精神大振，脑中已经补全了整副画面，不由直呼精彩！ 此时酒店楼下，一位穿着暴露的女子不自觉地看了眼自己的左腿，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点了一根烟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刚才上去的那四个男人应该就是她叫来的警察了，不过不知道是怕打草惊蛇还是晚上的原因所以穿着便衣。 这波是一举两得，让那个该死的恶心秃头付出了代价，还一波把竞争对手红姐手下的三只扇贝同时送进了锅里。 “咦？”女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一身黑色礼裙的貌美女子迎面走来与她擦肩而过。 “红姐手下的头牌？”女人看着这女子一路走进了酒店，微微一愣后忽然开始发笑，逐渐笑得前仰后合。 她一想到这女人上了楼一进屋，迎接她的正好是蹲了一地的好姐妹和四个面露疑惑之色盯着她的便衣就止不住笑意。 这下倒是没想到啊，居然一下子快把红姐手下一网打尽了。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思路忽然一滞，女人面色一变，转身快步走远了。 苏婉晴艺名叫红袖，是红姐给她起的。 原本也是个可怜人，生活没了办法这才入了行，红姐倒是也没拿捏她什么把柄。 只是体会到这来钱的轻松后，苏婉晴便彻底堕落了。 想再退出去，可是要怎么退？ 每天化化妆，演演戏就赚了几千块的人，已经回不到工厂流水线了。 今天有个老板不止点了三个姐妹，还点名要她来。 作为头牌，她出台一次收费都在一万块。 但那老板似乎实力很雄厚，单定金就付了红姐两万，没的说，肯定是个大客户。 “六楼630。”苏婉晴默念了一声房号后走进了电梯。 作为几姐妹里最大牌的那位，她自然要晚些来才能体现出身份。 叮—— 走出电梯门，苏婉晴一眼就看到了走廊最深处的房号630。 苏婉晴轻轻理了下耳边的头发，摆出一副熟稔的诱人微笑后向那里走去。 十米、八米、五米。 距离房门只有五米远了。 吱~房门缓缓从里面打开。 门口正站着一个年轻的便衣警察，从警察身侧的空隙，苏婉晴已经看到了一个靠墙根蹲着还光着身子的老秃头。 好在苏婉晴今晚的打扮是身很正式的礼服，艳而不魅，这才没让便衣下意识地喊出“站住别动！” “！” 苏婉晴吓得腿脚发软，她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啊！虽然心里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 距离大门只有五米远了，她现在回头一定会被便衣拦下来。 并且如果那便衣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一定不会相信她走错楼层了的这种话。 年轻便衣一直盯着苏婉晴，这女人确实长得漂亮，不过似乎正要朝这间屋子走过来？ 苏婉晴手指轻轻捏了捏：“你好，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吗？我怎么看你们” 便衣皱起了眉头：“没什么事，警察办案，你快点回自己的房间吧。” 此时，苏婉晴的选择只剩下左手边陆科的这间屋子。 便衣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苏婉晴回头试图逃离，他就在第一时间逮捕苏婉晴。 苏婉晴咬了咬牙，以面对过多个变态老板的强大心理素质对警察甜甜一笑。 随后转身敲响了陆科的房门。 第十六章 安泰热？不热 “拜托拜托，一定要有人在！只要能逃了这次，我以后一定改邪归正遵纪守法！”苏婉晴早在内心里双手合十了，这时她内心的虔诚甚至仅次于父亲病危的那个晚上。 房间内陆科正竖起耳朵等着听热闹呢，忽然又来了一串高跟鞋声。 甚至这高跟鞋竟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陆科有些犹豫时，房门响了。 “我靠？妖邪这会来送温暖？可外面都是警察啊！” 没有急着开门，也没有贸然询问是谁。 如果真是只有自己才能察觉的鬼东西，那自己贸然开口可能会引起警察的好奇。 陆科掏出手机开始搜索，警察在出警时碰到疑似精神分裂的患者会怎么办？ 没搜到。 下床走到门前，陆科捏着张符纸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此时门外的苏婉晴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敲完门已经过去二十多秒了，怎么门里一点动静都没？ 面对着大门的苏婉晴被右手边的便衣警察死死盯着，紧张的甚至忘了再敲一次门。 “咦？是个美女？”陆科有点摸不着头脑。 自家老头说的是妖邪长得都凶恶。 前脚有只小杰尼龟。 后脚门外这柳叶细眉、樱桃小嘴的，怎么也算不上凶恶暴虐吧？ 陆科打开了门，迎面第一眼，便是一张陆科难以形容的、满怀感激的脸。 陆科一愣，这么精彩的表情他可以断定这是个活人了。 只是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女人什么来头。 又忍不住好奇偏头向秃头房间瞥了一眼。 好家伙，明白了。 感情这女人是属于上班迟到躲过一劫但是没躲掉？ 果然打工人就得摸鱼，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啊。 苏婉晴激动地都快哭出来了，她试着从陆科身边走进屋子。 但被陆科侧身挡住。 苏婉晴微微一愣。 是了，有人不是最关键的，要怎么不引起警察的怀疑走进去并且把门关上才是最难的。 一旦两人之间发生任何奇怪的对话，相隔只有五米远，那便衣能清楚地听到。 到时候上前一番盘问，两人肯定得暴露。 好在陆科已经明白了一切。 他冲着苏婉晴伸出五根手指。 陆科心想着，看你漂亮的份上帮你这么大忙，五百块不过份吧？ 苏婉晴看到手势，眼睛一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亲爱的，好久不见！”苏婉晴装作兴奋扑入陆科怀中。 不得不说，头牌的演技是十分卓越的，便衣放下了戒心撇了撇嘴。 苏婉晴凑在了陆科的耳边。 “五千，帮我躲过这次马上就转你！” 声音细软但坚定。 似乎是怕不能骗过便衣，苏婉晴又对着陆科亲了一口。 只是被陆科微微躲闪只亲在了脸颊上。 便衣微微皱眉，小声骂了句脏话。 陆科伸手关上了房门。 老实说他只想要五百来着 不过被亲这一口得加钱，五千就很合适了。 苏婉晴从陆科的身上下来，脸上依旧挂着久别重逢那种激动地笑脸。 嘴里说的依然是些家长里短。 不过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陆科走到了房间最深处。 这酒店的隔音还是很不错的，只要不是敲击墙壁或者敲击地板，小声说话还不至于被隔壁听到。 “这位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你可能猜到了，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做这个的，咱们先加个联系方式好不好？” 苏婉晴双手抓着手机捧在胸前，大臂还刻意向中间聚拢着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两人加了微信后，苏婉晴第一时间给陆科转账五千。 随后才摆上职业化的笑容看向陆科。 当然，是她的职业。 之前逃过此劫就金盆洗手的想法早被抛之脑后，她在想着要不要给陆科打个折把这五千再赚回来。 当然，这事终究是没发生。 老道士可说了最近最好是要禁欲。 十多分钟后，听着门外警察拉着秃头等人离去，在陆科的暗示下，苏婉晴也准备起身告别。 “先生，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手电筒可以卖我，我一个人走夜路怕黑。” 柔柔弱弱的模样就差直接提醒陆科留下她过夜了。 “啊？手机不是有手电筒吗？楼下左转有家店有卖充电宝的。” 陆科也不傻，但是苏婉晴虽美毕竟是个风尘女子。 各人都有难处，他陆科曾经也痛苦过。 这女人为什么入了火坑他不想了解，不过他的处男之身就这么终结的话 陆科感觉有些不能接受。 苏婉晴嘴角抽了抽：“呵呵，是吗，这样啊，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等苏婉晴走了，走的时候门摔的很响。 她甚至想，只要陆科做出挽留，她可以按照市场最低价来。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陆科看看看关上的大门，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余额。 倒是没想到出来玩一圈不仅找到了治病的办法，还有人给他把费用也报销了。 这几天陆科的开销也才一千多块而已。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陆科又开始每日例行巡视属性面板。 导引术还差四遍就能升级，这让陆科心里有点痒。 但是这熟练度没办法拿自由点数加点，目前似乎只能通过锻炼提升，有点烦。 陆科思索着，要是有什么办法能提高导引术熟练度就好了，他就想看看技能升级了有什么用。 这念头闪过脑海，导引术的熟练度真的动了。 彭祖谷仙卧引法（熟练0/100） 陆科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 再扫视一圈，属性面板上的【秽】不见了。 那个词条此时已经从属性面板上消失不见。 陆科意识到，似乎这打爆了小王八爆出来的秽有提高技能熟练度的作用。 “嘶，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道士斩妖除魔的故事流传出来了。” 小王八真可谓是一身是宝啊。 陆科虽然不清楚对于正统的天眼修士来说这些邪秽是怎么个使用方法，但对陆科来说，就这玩意的价值，他以后怕也得是个斩妖除魔的大圣人。 只不过斩的是无形的妖，除的是无形的魔，还不能被外行人给发现了。 睡前再来一遍导引术试试效果？ 算了吧，有点困，明天再说！ 陆科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第十七章 准备拜师仪式 第二天早上醒来。 陆科起床后先下楼吃了顿早饭。 虽然对于导引术升级后的效果很是期待，但考虑到这属性面板有前科，陆科有点不太敢空着肚子实验新东西。 万一这东西升级之后吸力更强了，那可不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稍微吃了点东西，陆科上楼躺在床上开始了今天的第一轮修行。 只不过往日是从太极拳开始，这次则先从导引术开始。 半小时后。 完成一遍导引术的陆科忽然感觉一阵神清气爽仿佛精神经历了洗涤。 体魄：082 精气：061 自由点数：002 两点自由点数之外，精气又提升了一点。 导引术升级之后，自由点数没有变化，但精气提高了一点。 关键在于这点精气并没有对陆科的身体产生额外负担。 “似乎，只有自由点数的形成才会从我的身体抽走某些东西。” 而且随着陆科修行能力的数量增加，这种消耗似乎也在成倍增加。陆科已经基本摸清了现在属性面板上的这些东西。 又是一遍太极拳后，陆科将体魄提升到了086。 强化肉体的快感让陆科有些迷恋，这可比低等的肉欲要强出太多了。 只是同样要节制，不然陆科的身体也是吃不消。 现在的身体素质可要比原来强出太多了，之前一边太极拳完，腰酸腿软呼吸不畅。 现在一遍太极拳打完，神清气爽精神迸发，身体只有活动开了的舒爽却没有劳累的感觉。 忽然叮叮咚咚地手机铃声响了。 是李阿姨。 “喂李阿姨？” “喂，小陆啊，你工作稳定下来没有？” “啊，稳定了，领导昨天还给我发了五千块奖金鼓励我干活积极主动呢。” “那阿姨我问你，你在茶几上面放了七千多块钱没有拿你记不记得？” “啊这李阿姨，我那是给您留的房钱，您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我那些年都是靠您接济着才勉强熬过来，房子本来就半租半送似的给我住着，再让您亏那么久的房租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陆科赔笑着说道，但电话对面忽然没声了。 李阿姨显然是生气了。 “小陆，李阿姨我不缺钱，也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你这样子要阿姨我怎么想？钱我就放在这不动，房子也没收拾，等你回谷雨市了就来我那边拿钥匙。” 李阿姨啪嗒挂断了电话，没给陆科再解释的机会。 陆科苦笑了两声终究没再打回去。 他只知道李阿姨自己一个人住，住在谷雨市景顺园小区的一个大房子里，别的还真不是太清楚。 只是小时候李阿姨会经常上门给陆科送些吃的喝的，也借给陆科不少钱这才勉强让陆科坎坎坷坷地读完了高中。 “算了，有空回去了当面说吧。” 没过多久，老道士的电话又打来了。 “徒儿啊，你准备一下就可以过来了，今晚七点就是良辰吉日，正好适合你拜师入门。” 段凡尘算准了，今晚七点就是大隐之日，善恶皆隐、福祸无门。 就是要趁这种好日子收陆科入门，兴许才能瞒过祖师们的在天之灵，将来上去了不至于被祖师们扒光了裤子吊起来打。 原本的授箓仪式，有启师、拜斗、传度、斋供、上表、送圣等步骤 但为了陆科，这些步骤几乎省去了90%。 就只保留的祭拜祖师与传授箓书。 而且即便是这传授箓书也只是走个过场。 像陆科这种零基础的，给他道书也看不懂。只能是手把手的指导。 挂了电话，没多久，陆科微信上受到了段凡尘发来的地址。 “晚上七点？良辰吉日？” 将散落的衣服收拾了一下，陆科又将所有行李装回了箱子。 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遗落后，陆科坐在行李箱上优哉游哉地用腿划着一路滑到了电梯。 等退了房，拿回了押金，便是打车一路直奔段凡尘的住处了。 “话说这拜师了以后，吃住是不是应该师父出？” “嗯？你说啥？”司机师傅耳朵极好，听到了陆科极小声的自言自语。 “没啥没啥，我说我家里的事呢。”陆科有点尴尬。 “哦哦，诶兄弟，你住那酒店据说昨天晚上有人开银趴被警察一窝端了？” 陆科惊讶：“这你都知道！” “害，干我们这一行的，可不就消息灵通嘛，是真事儿啊？我还以为几个老哥框我呢。” “是真事。”陆科回了句，不过倒是没有再深入讲解自己是怎么住在银趴房间隔壁的故事。 “开银趴，啧啧，你说” 转头见陆科靠着靠椅闭上了眼睛，司机知道是自讨没趣闭上了嘴。 二十分分钟车程，陆科到了段凡尘住着的酒店。 进了大堂，陆科第一时间感受到这酒店的不一般。 虽然从外面看一副声名不显的样子。 但内部装潢极度奢华，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被擦得亮如明镜就显示来这的客人都不用腿走路脚下都不会沾泥。 天顶上一个水晶大吊灯得有七八米直径。 陆科保守估计这灯得价值上百万。 “您好，尊敬的贵宾！很高兴为您服务！不知先生您有预约吗？还是临时前来呢？” 没等陆科观察完酒店大堂的装修，一个样貌丝毫不输苏雅晴的女人带着专业的笑容来到陆科面前微微一躬身。 女人叫姜妍，泉城大学毕业，长相出众性格温顺。 别看现在干着这工作就是个服务员，但一个月税后可是有一万多的收入。 而且平日里接待的客人那可都是有些家底的。 如果有天不想努力了，转眼就能当个金丝雀。 尽管她第一眼就看出陆科的穿着打扮，甚至手上拎着的行李箱都是些真正的地摊货。 但有些有钱人就是有这种特别的癖好。 而且即便真的只是走错了酒店，她恭敬些也没什么损失。 “你好，我来找额，两个道士。”陆科思索着说段凡尘的名字这女人应该是不认识的，不过说道士她大概能知道吧？ 果然，姜妍的眼睛一亮。 这个穿着过分奇怪，甚至行为举止也一样穷酸的年轻人是来找那两个同样古怪的道士的！ 说得通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不过那两位可是才包下了酒店的套房，据说后勤部那边几个人还加班了几天帮着给俩道士要建个洞天福地呢。 遗憾她是大厅接待不能去开开眼界。 第十八章 流程快简化没了 “先生您稍等，请问您能提供一下您的姓名吗？” “啊，我叫陆科，陆地的陆，不科学的科。” 姜妍一愣，想笑，但忍住了。 不科学的科可还行。 “好的陆科先生，请问您知道两位道长的名字吗？我去前台那边帮您通知两位道长一声。” “穿紫袍的那个叫段凡尘，穿红袍的那个叫张如珂。” 姜妍微笑点头，心说你说名字就行了，这紫袍红袍我们也分不清啊。 不过嘴上没多说，从陆科手上提过行李箱拉杆后引导着陆科到大堂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还在沙发旁桌上的茶具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杯给陆科倒了杯茶。 “先生您先坐着喝杯茶休息会，我去帮您通知那两位客人。” 陆科点点头，倒也省了他给段凡尘打电话的长途电话费。 虽然微信电话其实会更便宜一些，但陆科还是更喜欢打电话的感觉。 姜妍走到前台，和前台同样一身职业装的女人交流着。 陆科看着她们，前台里的女人也偶尔会偷瞄一眼陆科。 一通内线电话打到了段凡尘的房间。 “喂，您好，请问是段先生吗？酒店大堂有位叫陆科的客人说认识您，您看？” “哦哦，带他上去就行是吗？好的好的，我们这边马上安排。” 挂断了电话。 “小研，能拿动那位先生的行李不？要不你带那位先生上去看看？” 前台的女人眉毛一挑，对姜妍狡黠地一笑。 她知道姜妍对那“洞天福地”十分好奇，所以尽管平日都会安排个男的帮客人提行李带客人上楼，但这次破天荒地将这重活交给了姜妍。 姜妍眼前一亮：“小慧姐，那行李箱不重，我可以的！” 陆科看着姜妍再次走来，伸手又拉住了他的行李箱，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先生！已经和段道长说好了，我现在带您上去！”姜妍的语气欢快了许多。 也许是这两天最大的好奇心快要被满足了。 陆科起身，跟着欢快的姜妍走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直达酒店的最高层。 姜妍在前面领着陆科一路向里走。 此时房间的大门是敞开着的，还能听到里面时不时传出“高点！低点！”的喊声。 是段凡尘那老道士的声音。 陆科听得出段凡尘的声音。 等陆科两人走进去，被眼前的场景整的一脸懵逼。 整个房间已经快要看不出能住人的迹象了。 虽然不知道原本房间里是什么灯，但肯定不是现在这些闪着微弱蓝光比陆科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蓝灯。 灯共四十二盏，以奇妙的组合排布在天顶，象征着日月五星、北斗九星及二十八星宿。 在这些昏暗小灯照耀下，整个房间带上了一种朦胧迷幻的色彩。 入门处先是一片石阶，石阶旁刻了个仙字。 寓意超脱凡尘登临仙阶。 石阶共才三层。 登上石阶是一条小道向前，小道两旁白气缭绕，恍如那日在泰山登临绝顶脚踏祥云。 “啧啧啧，还搞来干冰做特效啊，这么隆重。” 陆科了解过，这白气特效通常就是干冰让周围水汽凝结产生的， 姜妍好奇地望着周围，眼中满是兴奋。 望着阴森森的布景，姜妍心中不由浮出一句：修仙大舞台，够胆你就来！ 再向前是个石质的大香炉，比陆科还高些。 香炉烟气袅袅，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讲究，这会就已经把香点起来了。 香炉上画着九宫八卦的图案，陆科也看的不是太明白。 香炉后，则是祖师台，台上摆着香案贡品，后面挂有一白胡子老头的画像。 左手边是通天台。 台上挂着元始、灵宝、道德三天尊画像，不过这画像到底是不是三清，那就没人说得准了，毕竟大概也没活人见过三清的模样？ 台子前有一案席，案上铺着细软的金黄色绸缎，两本经书摆在其上。 一曰《度人经》一曰《北斗经》。 此时段凡尘和张如珂正指挥着酒店两个工作人员对通天台进行着最后的调整。 “师父！”陆科冲着段凡尘招了招手。 只是这一声称呼惹得姜妍一阵侧目。 她万万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会是道士的弟子。 就是搞不清，这些道士在酒店里要干嘛。 搞这么大阵仗，是要在这渡劫飞升呢？ 姜妍没忍住噗嗤一笑，但很快又收敛了表情，嘲笑客人要是被投诉那可就死定了！ 陆科没注意到这些，不过即便注意到也不至于去投诉。 老实说就是他也觉得有点好笑了。 伸手从姜妍手中接过了行李箱。 “谢谢你啊，我自己拿吧，你有事就先去忙吧。”陆科微笑着向姜妍道谢。 姜妍虽然还是挺好奇这么有钱的道士是要玩什么花活，但客人已经下了逐客令她自然只能先行离去。 微微瘪了瘪嘴，姜妍回了句“没关系，让客人开心是我们的宗旨”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师父，你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陆科看着还在指挥着场地布置的段凡尘有些受宠若惊了。 “哎，不碍事，形式规格还是要跟上，也不算太贵。”段凡尘看着终于让他满意了的装修，一边点着头，一边抽空敷衍着陆科。 毕竟场中大多都是些临时道具，值钱些的玩意还都是两人自己调来的。 “哎，就是地方还是不够，只能摆下三清尊者，倒是放不下神霄九宸大帝的画像了。”段凡尘满意之后又叹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不过问题也不大，本来也就是糊弄糊弄了事，好了，来来徒儿，我先和你说这个授箓的流程。” 段凡尘拉着陆科到了大门口。 “晚上时张师弟会领着你从这进来，到香坛那上三炷香，然后去祖师台叩首，再到通天台我给你授箓，懂了吗？” 陆科：“？就这？” “咳咳，简化了些流程嘛，好多流程你都搞不了。” 张如珂翻了个白眼：何止简化了点，这完全是简化了95%，师兄你就祈求山里的老头别知道了你在这败坏白鹭山清誉吧。 第十九章 难不成天庭真要给这小子单独开庭了？ 晚上七点。 白鹭山第七十二代弟子陆科的授箓仪式正式开始了。 仪式全程也就持续了不到半小时。 陆科在香坛里上了三炷香，去祖师台处对祖师冲和子三叩首。 随后便到了通天台。 段凡尘先是一段慷慨激昂的启奏天曹。 随后是诵读《度人经》、《北斗经》。 期间倒还真召出来点古怪玩意。 随着段凡尘的诵读，陆科能看到通天台上，三位天尊的画像上一道道灵光忽然亮起，就像是夜里的鬼火，看得陆科一愣。 即便对道教知识了解不多陆科也知道三清大概是个什么级别。 就在陆科以为会有些神异时，灵光却忽然同时熄灭。 “咦？”陆科疑惑不解。 “咳咳，马上完了，别不耐烦！”台上段凡尘还在诵读者经书，提醒陆科的是身侧的张如珂。 陆科闻声闭上了嘴，好奇地看着三张天尊画像。 终于，段凡尘完成了最后的步骤，提着一卷经书向陆科走来。 “天意昭昭，今特昭告天地，授汝《太上三五都功经箓》，自此仙气入体，万邪不侵。” 陆科双手接过一卷古朴的经书，然后愣在了原地。 “所以接下来干嘛？” “咳咳，没事了，结束了。”段凡尘一阵头大，决定不再为难陆科，就到这吧。 反正本来也是糊弄事儿的，老早天上就再无回应了，弄这些仪式做做样子就不错了。 “对了师父，刚才三清画像好像要有动静，但是忽然停了。” 陆科翻看了眼经书，除去那些对他来说没啥用的大段文字外，经书上倒是还画了不少符箓。 “嗯？你详细说说。”段凡尘皱起了眉头。 虽说无数古籍都记载着古有人仙可以勾连天上仙神，借神力行人力不可为之事，甚至以道法干涉现实最重要的桥梁似乎就是借神。 但是段凡尘还从未得到过神的回应。 无论是画符还是斋醮。 原本他以为是他的斋醮引出了碧霞元君，还暗自窃喜自己或许找到陆科之外第二条找回师父的路子。 若是能奉碧霞元君出力，必能从邪秽手上找出师父。 但现在看，引出神异的似乎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古怪的徒弟。 他段凡尘的斋醮只是个导火索又或者其实有他没他一样？ 他有些拿不准。 能引出碧霞元君的普通人？ 或者说，隐世数百年的天庭为了这个年轻人重新开庭了？ 嘶~不敢想。 段凡尘越是知道神仙是些什么东西，越是敬畏。 “刚才三张画像上有灵光闪动，但是忽然就没了。”陆科不知道段凡尘的心理活动，开口解释着自己看到的情景。 “灵光闪动？没了？”段凡尘微微皱眉。 这次的仪式有多凑数他心知肚明，但却似乎引动了至高无上者的注意。 段凡尘表情凝重地和张如珂对视了一眼。 难道天生道瞳者这么猛？连三清祖师都要降下福祉？ 他作为白鹭山扛把子这会居然也有点摸不清拿不准，不太敢乱下决定了。 “师兄，要不回山里再办一次看看？”张如珂小声开口道。 “emmm”段凡尘看了眼陆科的模样，算着要达到山里老头的入门要求，至少也得按年算。 “算了，估计是这小子看走眼了，要是真有反应了我也应该能察觉才是。” 段凡尘虽然没开天眼，但一点啊灵机还是有的。 看是看不见，但是能察觉到异常。 “好了徒儿，授箓仪式就算完了，你先把《太上三五都功经箓》上的东西学学，过两天再教你五雷正法。” 段凡尘伸手拍了拍陆科的肩膀。 陆科：“师父，那我住哪啊？” “嗯？”段凡尘一愣后歪着脑袋看向张如珂。 张如珂伸手挠了挠脑袋。 最终，在他俩房间旁给陆科又开了个单间。 除了授箓之外，陆科还从段凡尘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对抗妖邪的除了术法符箓外，还有法器这种东西。 虽然那玩意段凡尘也没见过，不过他拍胸脯保证肯定是有。 还举例什么诛仙剑，什么打神鞭的，反正是把陆科的兴致钓的很高。 只不过这边没什么条件，段凡尘答应陆科回了山门以后替他以古法炼制一把降妖法器。 毕竟这虽然不能影响现实，但段凡尘一身精纯法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 回到房间，陆科掏出《太上三五都功经箓》仔细研读起来。 当然了，是跳过了80%的文字内容，专心于上面的符纸图画与说明。 书上说画符主要看的是画符人的修为几何，画的好不好都在其次。 但是陆科可以先从画的好开始练嘛。 房间正好有个公文包，里面各式办公用品一应俱全，纸笔自然也不在话下。 陆科拿着经书翻了几圈，决定先从这名叫【童子将军箓】练起。 这符能召唤出个“小将军“来。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具体怎么个用途，但想来应该是可以当炮灰的， 毕竟现在手上的攻击类符箓还很多，陆科更需要些肉盾来抗输出。 就算段凡尘也说不清邪秽到底都有哪些攻击手段，战斗能力又具体怎么样。 邪秽种类千千万，指不定下次碰到个什么呢。 其实除了童子将军箓，还有个鬼召箓也是个召唤类。 只是召鬼陆科多少是有点心里无法接受。 童子将军箓分四级，童子将军箓、童子十将军箓、上仙百五十将军箓以及正一三将军箓。 陆科所画的便是最基础的童子将军箓。 其他的即便是画熟了，但修为不够也没用。 等这童子将军箓画熟些，学了五雷正法后陆科大概就能自产自销实现符箓自由了。 对照着箓书上的图样，陆科照猫画虎地在纸上一遍遍画着。 只是画了几遍属性面板却始终没有动静。 画符不能提供自由点数陆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且这应该也算好事。 但是完全没反应恐怕不对吧？ 习惯了看着熟练度条前进的陆科已经有些不能接受没有熟练度指引全靠自己摸索了。 等陆科再仔细研究一番，才下意识考虑着，这符箓怕不是要一笔画完不能有停顿？ “嘶！”陆科抽了一口冷气。 这符可不是电视里那种加起来没有五六笔的玩意啊 一张符，就得几十上百道弯折。 “擦，这玩意是真的考验绘画功底啊！”陆科对自己的笨手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终于，直到睡前，陆科终于歪歪扭扭地画出了自己第一张【太上正一童子将军符】。 属性面板也终于有了变化。 【太上正一童子将军符】（入门0/20） 陆科未曾察觉的是，尽管是白纸做符，圆珠笔墨做砂，但在完成的一刹那，属性面板上【碧霞元君的注视】闪了那么一小下。 第二十章 符甲小兵 陆科将刻意裁成四四方方大笑的一堆a4纸连同着已经画好的这张符往桌上随手一丢后，准备去洗个澡睡了。 正好这会也不早了。 啪！ 一摞纸摔在桌面上，陆科未能察觉，最上面的画好的a4符竟然就这么摔裂开了。 脱光了衣服走进了浴室里。 还没打开水龙头，忽然听见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陆科偏着脑袋仔细听了下，怪动静儿又没了。 摇摇头，陆科打开了淋浴开始冲凉。 十分钟后。 陆科拿着酒店浴巾裹着身子走出了浴室。 才打开浴室门，陆科就吓得原地大跳一步。 “将军脚下留情啊！” 浴室门外，陆科的前方，一只符甲小兵正站在门外差点被陆科一脚踩碎。 小兵只有乒乓球大小，长得圆滚滚的，但身上的符甲却十分精致。 圆嘟嘟的脸蛋像个小包子。 陆科以为这是什么邪秽来了。 会说话的怪物，这次的东西怕是不得了啊！ 陆科慌忙又逃回浴室内，但这会衣服都扔在了外面，符纸也都在外面。 陆科这是被符甲小兵给堵浴室里了。 “惨了惨了我擦，怎么这会来了，看起来比上次的蓝皮王八精致那么多还会说话啊！” 因为来了段凡尘身边，陆科一时间有点失去了戒备。 正思索着要不要大声呼救让段凡尘来救驾呢，陆科却忽然发现门口的符甲小兵没有动静。 小兵依旧直直地站在浴室外，活脱脱像个保安。 陆科在浴室内扯了扯浴巾遮住了刚才因为慌乱而露出的隐私部位。 两方这么对峙了一会，陆科终于忍不住了。 “喂，你是个什么东西？要不你等我穿个衣服咱们再说？” “回将军，末将乃是元君麾下自天界降世，欲助将军横扫天下妖魔的天兵。” 符兵小兵的台词听着倒是威武大气，但这说话声音却奶声奶气的让陆科一时间感觉有点好笑。 “等等，你说你是天界来的？天兵天将？”陆科忽然好奇起来。 “是的，正是将军召唤了属下到来。”符甲小兵脚丫猛的在地上一顿，身上的甲衣轻微地哗哗作响。 “我召唤你来的？”陆科一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你给我讲讲天界是啥样的呗？” 符甲小兵一愣神：“属下不记得了，属下只记得我是从天界降世，从于将军麾下横扫世间妖魔而来，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陆科面露古怪，好奇这小玩意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说。 而且这乒乓球大小，降妖除魔？ 等等！ 陆科想到了什么。 “你该不会是从那张a4纸画的符走出来的吧？”陆科有些怀疑地看着小兵。 这回轮到小兵发愣了。 陆科说的话他听不懂。 什么a4纸，什么走出来的。 “属下是受将军征召而来，只是将军所用法力是在过于羸弱，使用承载我仙力之躯实在有些粗鄙，这才导致我的实力有些限制。” 说完似乎还怕陆科不信，一身金甲光芒褪去，露出了陆科那张鬼画符似的a4符纸。 “将军，这身躯实在有些脆弱，难以承载下属的力量。” 陆科看到白纸黑字上自己歪歪扭扭的符，嘴角扯了扯。 那不废话嘛，他可不就是尝试一下练练手，a4纸加圆珠笔，甚至陆科自己都还没开始修行呢，谁知道这小东西就出来了。 “我问你，你能存在多久？” 陆科只当是这玩意是那童子将军符召出来的小兵。 “属下可以一直随将军征战直到元君感召再反天界。” 小兵巍然肃立，身上的符甲再次金光闪闪起来。 “一直存在？”按照箓书上说的，童子将军箓召出来的玩意可不该有智能能说话，更不可能一直存在啊。 陆科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了。 他决定寻求场外援助。 “你在这等我会啊，我去找个内行人来。” 陆科冲着地上的金色小乒乓球说了声，跑去换身衣服去敲了敲段凡尘和张如珂的房间。 咔嚓 “咦？徒儿这么晚了有何事？”段凡尘看着陆科头发还湿着就跑来，想来陆科是又遇到事了。 “师父，我屋里又来了个那类的玩意，这次他说他是天兵天将来助我斩妖除魔来了。”陆科说得语无伦次的，段凡尘听得不太明白。 “什么天兵天将，邪秽可不懂人言啊，你小子可别乱说逗我老人家。”段凡尘长长打了个哈欠。 “真的真的！它就在我屋里！跟个乒乓球似的！不信你跟我去看啊师父！” “乒乓球似的？”段凡尘一脸不解。 段凡尘跟着陆科再次回到房间里。 陆科还为段凡尘介绍着。 “师父，它就在浴室前的地板上，我给你描述下啊，大概乒乓球大小，这会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你呢这东西。” 但再一回头，段凡尘也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地上的“乒乓球”呢。 陆科忽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起来，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 “不知是何方仙子当面？在下神霄王文卿祖师一脉白鹭山第七十一代弟子段凡尘。”段凡尘对着地上的额球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乒乓球依旧奶声奶气：“真人不必多礼，人界之事归于人界，我来只是奉碧霞真人令下山祝我家将军降妖除魔，其余一概不知。” “我擦，你俩你能看见啊？！”陆科惊呼出声。 不是说好这老头没天眼嘛？ 咋回事啊？！ 这咋就看到了，甚至还聊上了？ 段凡尘也是一阵表情古怪地望向陆科。 早就仙凡断绝的现世，陆科是从哪搞出来这么一个玩意的？ 天庭还真就给这小子一个人单独开了一波庭？ “小子，你好好跟我说道说道，你是怎么”段凡尘瞥了眼地上除了体型外，还是有点威武霸气的符甲小兵，“你怎么把这玩意搞出来的？” “师父你不是给我本书嘛，那书上有个什么《童子将军箓》，我就照着画了画，然后就出来个这玩意啊，我正洗澡呢，他就给我赌门口了，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呢。” 第二十一章 天神下凡张如珂 段凡尘本想回句：“你再胡说？”但是又忽然想到，陆科也不会别的啊。 难不成 见段凡尘对陆科的画符工艺有所怀疑，陆科立即拿出了杀手锏：“你，再变成那个符纸状态看看。” 符甲小兵褪去金光，变成了个带着鬼画符的a4纸人。 段凡尘看着承载天兵躯壳的居然是张a4纸，嘴角轻轻扯动着。 就我好吃好喝供着，天上的一个都不鸟我，这小子a4纸画张破符一个个莽足了劲往里钻是吧？ 这东西是一点不挑啊，明摆着的废物躯体也往里硬钻。 按道理来说，即便是要入世，这些神仙也不会考虑这么羸弱的躯壳吧？ “对了师父，你能看见啊，我还以为你看不见呢。” 段凡尘伸手揪了把自己的山羊胡，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徒儿啊，你怕是不知道你这次搞出个什么东西来，这东西，它不用天眼也能看见。” 陆科眼神迷茫了片刻而后瞪大了眼睛看着段凡尘。 “别瞪了，是真的。”段凡尘从某种层面上对陆科的疑问予以了肯定。 “啊这”陆科一时间也有些脑子宕机了。 这算什么？这么小个玩意，以后怕不是得走哪带哪？ 能不能打架不知道，但是这玩意它能过安检吗？ “道法并非不能干涉现实，但术与现实之间需要桥梁，这桥梁在许久之前是漫天的仙神。” 段凡尘开始对陆科介绍着历史常识。 “不过仙神不问凡尘很久了。”段凡尘随口说道，还不忘看了眼陆科忠诚的符甲小兵。 陆科听得不明不白，不过这小东西没危险应该算是经过官方认证了。 陆科弯下身子伸手将符甲小兵捡了起来。 金色的镂空雕花符文甲胄与粉白玉琢的圆嘟嘟小脸，要是不提褪去金光后陆科过于粗鄙的画工，这东西倒还挺精致的。 将符甲小兵拿到了段凡尘眼前晃了晃：“师父，你确定真能看到这东西？” 他还是有些不太信。 段凡尘竟直接伸手从陆科手上拿过小兵。 “能。” 看到段凡尘拿着自己的小兵在自己眼前晃悠，陆科麻了。 “真人还请自重，不要玩弄我的法身！”符甲小兵在段凡尘手中疯狂挣扎着，只是羸弱的乒乓球相对于庞然大物段凡尘来说，这反抗是那么的无力。 把小兵又丢给了陆科后，段凡尘又叮嘱了几句才回房睡觉去了。 倒是陆科这次得了个好玩意。 “喂，你能变成更便携的样子不？” “？”符甲小兵不懂。 “就是，你能变小不？你现在这样我带你出门不是很方便。” 小兵不解，陆科这么大个都方便，它这么小只怎么会不方便呢？ 但还是金光一闪，直接变回了陆科所画最初的那张a4纸。 当然，纸张被裁的只有手掌宽了。 纸张轻飘飘地落地，小兵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陆科的脑海中。 “将军这样可方便？需要我时只用在心中默念我便会助将军一臂之力。” 陆科满意点点头，将纸张捡了起来搓了搓。 倒不是陆科变态，只是这纸的手感居然发生了变化，现在这纸就像是绢布的手感，柔软而结实。 天色已晚，疲惫涌上心头。 陆科决定将疑惑交给明天，现在还是先睡觉比较好。 等头发吹干，陆科脑袋一沾枕头便立即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陆科醒来。 一个小乒乓球正坐在床头柜上直勾勾地盯着陆科。 “我靠？！”陆科被吓了一跳怪叫一声，不过意识倒是瞬间清醒了。 一边揉着眼睛：“你不是变成纸了吗，怎么又变回来了。” 乒乓球一愣神，噗地一下又变成纸躺在了床头柜上。 陆科看了眼符纸，开始了晨练。 一遍导引术后再加一遍太极拳后，陆科将点数继续加在体魄上。 体魄：090 精气：062 现在的陆科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到了得病前的状态。 病好没好陆科不太清楚，不过这病大概是对陆科没什么威胁了。 而且随着体魄的上升，自由点数对陆科身体的压榨程度也降低了不少。 看来这自由点数的形成，并不完全是抽取身体里的能量，不然陆科的进步不会这么快。 陆科估摸着现在咬咬牙说不定都能学门新技术。 当然了，这个机会肯定得留给段老头的那什么《五雷正法》就是了。 中午三人出门吃了饭，在路上正走着，周围气氛却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一处没什么人的小巷子里，头尾都被人堵了起来。 打头里是个黄毛小混混，带着三个瘦的和麻杆一样的小年轻。 背后也有这么三位，将陆科三人围在了小巷子里。 见到这一幕，段凡尘和张如珂的表情有些古怪。 陆科看着这群三天饿九顿，和自己病最重那会差不多的小屁孩们，一时有些摸不清对面什么来路。 这是干啥？当街搞拦路抢劫呢？ 拐角处忽然走出一个胖子。 陆科地表情精彩起来，因为这胖子他没头发。 “小子，没想到吧？以为报警抓我就行了？”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钞能力，本该在拘留的秃头这会居然被放了出来。 还带着一群混混把陆科堵了起来。 只是似乎有些误会，秃头以为是陆科举报他开银趴。 段凡尘和张如珂投来询问的目光：这人你认识？ “呦呦呦，还带了俩道士，你小子那符纸怕不是还真有些门道？”秃头面露讥笑之色。 “可惜啊，给你钱你不好好拿着，非得和我搞这些，还特娘的报警抓我，你再报警试试？” 陆科：？ “哦，那我试试。” 陆科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秃头：？ “靠，兄弟们上，先收拾这小子！” 带头的黄毛决定不能让这秃头蠢货继续秀下去了。 他们是收了点钱要帮这秃头出气，但可不是要和这秃头一块去吃点国家提供的免费饭菜啊。 没看他们可连武器都没带嘛？法治社会了，谁还敢真干黑社会啊。 张如珂皱了皱眉，上前两步将段凡尘护在了身后。 “小子，你拖着后面那三个，我解决了前面这几个来帮你。” 正面四个混混冲上来。 张如珂抬脚一个搓踢猛击打头黄毛的大脚趾。 黄毛瞬间变色，抱着脚躺在了地上。 鞋里大脚趾指甲已经整个卷了起来。 接着一手侧身右后手摆拳，张如珂放倒了第二个混混。 张如珂脚在墙上一踏，身形飞起两米多高，一记鞭腿再次倒下一个。 短短十秒，四个混混倒地时，陆科才刚被后面上来的三个混混按在地上。 贴身放着的符纸这会小符兵都准备变身护驾了。 好在制服了陆科后，混混也目睹了前方的惊世大战。 这边不管是三个压着陆科的混混还是地上的陆科，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如珂如天神下凡一般随手放倒了四个混混。 陆科身上三人起身拔腿就跑。 半小时后，警察局里。 “行了，情况我们大概都了解了，道长，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你这” 虽然是正当防卫，但是调取监控看了整场战斗后，警察和张如珂说话语气都不自觉慎重了许多。 “警察同志你放心，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我们白鹭山一向是走在社会最前列！”段凡尘冲着警察拍了拍胸脯显然是会错了意。 至于秃头如何，警方这次可保证了，秃头这回绝对是真出不来了。 第二十二章 得传正法 回到酒店，两个道士也没多问，毕竟一看陆科这穷酸样就知道刚才那肯定是场误会。 倒是陆科看向张如珂的眼神已经逐渐比看向段凡尘更加恭敬了。 可以说，张如珂和段凡尘两人的身份地位在陆科心中攻守之势异也。 “徒儿，晚上到我房间来，传你五雷正法，过几日我们该回白鹭山了。” 段凡尘捋了把山羊胡，提点了陆科几句后回了房间。 画了一下午符纸后，陆科看时间差不多了，丢下了纸笔走向了段凡尘的房间。 “坐。”段凡尘打开房门让过身子放陆科进去。 两人住的套房已经恢复了原状。 “徒儿，不知道你对这道法怎么看？” 老实说陆科一点看法也没有。 最初只是为了临死前出去看看，可谁曾想在第一站就找到了治病的办法，原本的绝症忽然就变得不那么危险了。 但很快新的麻烦又来了，俩道士带他撞神仙了。 这神仙又给他上了张新的催命符。 虽然目前来看还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危险之处，但心里又不敢掉以轻心，这不才拜了段凡尘为师嘛。 “师父，弟子没什么想法，弟子这还一窍不通呢。” “嗯。”段凡尘老道士又开始神神在在的摇头晃脑起来。 等似乎是脑浆子摇匀了，才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懂，修这道有什么用处，只是既然修了总不好半途而废嘛。” “我今日便传你我神霄派五雷正法，这五雷正法虽名雷法，但实则是一门丹箓双修之法，相较于外在法术，内在修为才更加重要。” “夫雷霆者，天地枢机。故雷乃天之号令，其权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属雷可总摄” 一夜教导，陆科的属性面板上多出了两项新技能。 一为《五雷正法》，一为《王侍宸祈祷八段锦》 “徒儿，你是天眼修士，师父我也不是山里那些老顽固，早晚课业你都可以不做，斋醮科仪也可不学，只是这修行却不能落下了，修行若是因为懈怠而更不上，邪秽寻来师父我可没法保你一生一世啊。” 陆科点头称是。 “对了师父，我那个符甲小兵要怎么处理啊？你说我多画几张符会不会搞出来更多这玩意啊，那岂不麻烦死了？” 而且这东西要是让别人发现了，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啊。 到时候符甲小兵被送进实验室切片不要紧，万一他陆科也被送进去一起切片，那可就麻烦了。 段凡尘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道：“据那天兵所说，它是奉命来助你，只不过恰巧进了你的童子将军符，想来你再画新符应该是不会影响太多吧。倒是这天兵的实力实在有点” 段凡尘想说难以启齿，但这小兵现在就在陆科身上，想来是可以听到段凡尘说话的。 陆科也看出来了，这东西目前来说最多起个警戒的作用，整想这东西起什么大作用那根本不可能。 陆科甚至怀疑和上次那小王八对上了，这符甲小兵能不能抗住一回合。 看来回头还是得和这小东西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给它提高些实力。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回房间早点休息吧，后天我们回白鹭山。” 段凡尘打个哈欠，对陆科挥了挥手。 当然了，俩道士现在也不穿道袍了，都穿着宽松的休闲装，想来是今天被秃头堵路叽讽后终于意识到奇装异服不太好了。 陆科回到房间，心里是才学会新技能的激动，左右睡不着准备先练练这五雷正法。 五雷正法（未入门0/1） 这可是正经修仙的玩意了，全靠打坐吐纳进行修行。 也就是有属性面板在，不然就凭段凡尘那云里雾里的讲解，陆科还真没把握能学会这东西。 对别人来说学这个无非是得到了个自己都摸不清有什么作用的，只能靠古籍描写自行脑补的功法，但陆科不一样，即便是邪秽不来的时候，陆科也可以没事自己放两个法术过过眼瘾。 盘膝入定，陆科从炼精化气的部分开始练习。 直到晚上十二点，陆科终于放弃了。 这东西他把握不住啊。 他努力试着像段凡尘介绍地那样掌控自己的身体，但脑海里一片混沌，呼吸之间他感受不到任何玄妙。 终于陆科还是大概猜到问题出在了哪。 就出在他那只有062的精气上。 原来不知道这精气有什么用，现在陆科大概明了了。 段凡尘说的要禁欲，要养足精气不然会影响修行大概就是这问题了。 “问题不大，要不了几天应该就补回来了。” 秉持着遇到困难睡大觉的原则，陆科躺平了。 次日一早依旧是日常的修行。 不过这次还多了一套新的导引术。 王侍宸祈祷八段锦（入门0/20） 学习一门新技术的代价依旧惨痛，几天不曾感受的被榨干的感觉再次袭来。 陆科躺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看来等精气加上去之后，要考虑放弃一门手艺换成五雷正法了。” 这次陆科没再加点体魄，反而是将新来的006自由点数全部加给了精气。 这样一来，陆科的精气来到了069的水平。 陆科估摸着要想能勉强修行五雷正法，他的精气至少要达到08的水平。 不过似乎问题不大，也就在这几天了。 这还是第一次加点精气，虽然不像加点体魄强化身躯那样效果明显，但是脑海中一阵清明的感觉也不错，而且可以感觉到一阵气息在体内流转。 等强化完成了，陆科又在a4纸上画起童子将军箓来。 这符甲小兵目前来看估计是帮不上什么忙，真的来麻烦了，还得靠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 陆科上衣口袋里金光一闪，一只小乒乓球叮叮当当地滚了出来，手里甚至还拿了把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方天画戟来。 “将军！附近有邪秽气息，末将愿为前锋！替将军斩妖除魔！” 符甲小兵掉在桌子上滚了几圈才勉强站起身子。 毕竟从陆科胸口到桌面的距离对于一个乒乓球来说还是有些太高了。 第二十三章 哪吒闹桶 “嗯？在哪个方向？” 陆科心中一喜，送财送福的邪秽终于又来了。 他陆科可是恭候多时了。 符甲小兵的兵器舞的是虎虎生风，随后长戟向着浴室的方向一指。 “这邪秽一身水汽弥漫，定是从那里而来！” 陆科拿出几张符纸来，将符甲小兵捏起放在了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向浴室走去。 刚到浴室门口，就能听到里面有哗啦哗啦地水声传来。 看来这小乒乓球有两下子啊。 陆科一把拽开浴室大门向里望去。 这会一个漆黑的拳头大小的皮球正在马桶里疯狂挣扎。 陆科嘴角抽了抽，有些没看明白这次的是个什么玩意。 一个漆黑的球，没头没尾，看起来还有点q弹。 说是史莱姆吧，又没那么软。 陆科感觉这玩意就像是哪吒他娘怀胎三年多一不小心给拉这马桶里了似的。 黑皮球在马桶里疯狂挣扎，誓要整出一副哪吒闹海的大动作。 等了半天，陆科也没等到像上次小王八那样的攻势来。 “喂，你说这肉球干嘛呢？”陆科好奇地询问着肩上的符甲小兵。 “啊？末将也不知道，大概是不会水？” “嗯？”陆科的思路一下子打开了。 这些鬼东西，虽然不会被现实其他人干预，但是好像没办法摆脱现实环境的影响？ 一个圆球，在水里似乎确实没办法自如地运动。 可惜，想要淹死这东西那是痴心妄想了，邪秽可不是常规的生命还需要呼吸，需要在体内进行氧化还原反应。 而且陆科也不会坐视这么宝贵的送财童子淹死。 掏出一张闪着雷光的符纸来。 陆科现在手上剩下的符纸那可都是精品了。 即便现在这张是陆科手上比较黯淡的，也比上次那一摞加起来都要闪耀不少。 “乒乓球，你看这张符纸够弄死这玩意不？” 符甲小兵：“？”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但它是个爱岗敬业且尊重上级的好天兵。 “回将军的话，应当是绰绰有余了，这邪秽应该是才形成不久，对于法术还没形成抗性。” 陆科挑挑眉，将符纸丢进马桶。 天眼视界下，一阵雷光爆闪。 黑色肉球被电的叽里哇啦乱叫。 陆科都搞不明白，这连条缝都没有的肉球是怎么发出这样凄厉的惨叫的。 焦糊的黑色烟气慢慢飘起，所幸天眼能影响视觉和听觉却影响不了嗅觉。 不过陆科对这玩意是什么味儿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毕竟看那如同墨水一般飘起的烟气就知道肯定不是正常烧烤味。 雷光符闪了十几秒后终于停下，肉球早就不动弹了。 只不过原本就是漆黑一片，现在糊透了依旧焦黑一片。 肉球上一道虚影飞出融入了陆科体内。 陆科伸手扣上马桶盖后就是一波冲水。 “恭喜将军旗开得胜！将军神勇无比、举世无双！”乒乓球开始发挥它最积极的作用了。 对着陆科一阵好舔，让陆科整个人都有点飘。 依旧是001自由点数与一点秽。 陆科的精气来到了076的水平，而一点秽陆科有些犯了难。 讲道理，他要是直接加点五雷正法应该是能让这功法直接升一级吧？ 说实在的陆科对于能自己修行自己画符抱有万分期待。 但是只加一点熟练度陆科又总觉得有点亏。 “不管了，反正我自带吸妖魔鬼怪体质，加！” 五雷正法（入门0/20） 陆科成功成为了一名现代炼气士。 尽管他还没成功修行一次。 “对了，画符！” 让陆科自己去搞些黄纸朱砂之类的，陆科还真不知道去哪搞。 不过他猜俩道士肯定带着些。 再次跑到段凡尘的房间待要敲门时。 门里有对话声传来。 “李警官，你确定在市里有我师父曾经出没过的迹象？好的好的好的，我们明天就回去，嗯，我们一定配合警方工作。” 陆科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段凡尘和他讲过一些关于他师爷的事，不过到师爷失踪便戛然而止不再多说。 现在这对话听起来大概是当地警方又有了新线索？ 当当当。 “谁？” “我，师父。” 段凡尘打开了房门。 陆科能看得出来，段凡尘的眼中透出难掩的喜悦，显然是刚才得到了什么好消息。 “怎么了徒儿，有什么事？” “师父你这有符纸和朱砂没，我想试试亲手画张真正的《童子将军符》。” 段凡尘愣了一下，开口笑道：“徒儿啊，不用急，你先拿a4纸多练练就好，这画符啊，是要有修为在身的，等你五雷正法入了门再说这画符的事也来得及。”段凡尘伸手揪了下山羊胡，但显然对陆科的积极进取十分满意。 陆科刚想说他正法已经入门了，但段凡尘似乎是怕打击了陆科的积极性，先开口了：“徒儿你等会啊。” 段凡尘转身在行李箱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陆科。 “给你，原本是带在身上想着路上遇到个冤大咳咳，路上解闷用的，现在马上回去倒是用不着了，你拿去玩吧。” 段凡尘的心情确实不错，布包里那支符笔是门里传下来的大小也算个古董，这便随手送给了陆科。 “谢师父！”陆科双手接过布包，回到了自己房间。 打开布包，里面一小包研磨的很细的朱砂，一支铜杆银刷符笔，一沓黄色符纸。 陆科数了下，一共二十多张符纸，应该是够他挥霍了。 取了张符纸摊在桌上，抓起符笔在朱砂上轻轻沾了沾。 接着是按照五雷正法的运功方向，陆科运起自己的炁开始了第一次正式的《童子将军箓》绘制。 由于要一面运功一面画符，尽管陆科的将军箓熟练度已经有十几，就快升级到熟练了，但第一遍画符依旧以失败告终。 分心二用比陆科想的要难。 沉下心思索了片刻，陆科再次拿起符笔。 这次画的要比上次慢不少，陆科给自己留出了不少思考的时间。 一道符顺利画完。 没等陆科试试这符纸的作用呢，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出现在陆科心中。 “将军！这具身体比我的厉害好多！将军可不可以把这具身体赐给我！” 第二十四章 李坚警官 “嗯？”陆科满脸疑惑地看着从上衣口袋里钻出个脑袋的乒乓球。 “你还能换身体啊？” “能啊，将军，我现在的身体太弱小了，根本无法承载我的力量。” 陆科摸了摸鼻子，好奇看着符甲小兵。 “你能无限更换身体吗？承载你的符纸越强你就越强？” “是的！” 陆科伸手拿起刚刚完成的童子将军符晃了晃：“你要是换到这张符上能有多少战斗力？” “应当会比符纸本身要强一些吧” 乒乓球有些不太自信，毕竟它对于操控这么弱小的身体也没什么经验。 “唔，那你试试？” 得到了陆科的允许，符甲小兵化作一团金色的云气从现在容身的a4纸里飞出，钻进了新的符纸。 接着新的符纸在陆科手上快速抖动着，幻化成了一个新的符甲小兵。 “嗯从外观上看好像没区别啊。”陆科看着依旧和乒乓球差不多大的符甲小兵有些无语。 “将军，我可以变大！”说完符甲小兵摇身一变，果然大了一圈，现在得有一个巴掌那么大。 只是身形相比之前精致的符甲小兵来说，稍微模糊了一点。 陆科嘴角轻轻抽动，心里瞬间明白了，炮灰符纸就是炮灰符纸，就是这小东西钻进去了也改变不了啥。 算了，还是继续当个吉祥物带着吧。 陆科又画了一会符，搞了六张童子将军符后，陆科的技能也迈入了熟练的大门。 童子将军箓（熟练1/100） 陆科拿着熟练水平的符和之前的几张对比了一番，前者看起来线条确实顺滑了许多，只不过目测效果上似乎相差并不大，实际的区别估计还得使用之后才知道。 毕竟陆科自身修为还是太差了。 五雷正法只有入门级，陆科的符能起作用就不错了。 随手捏了张符出来，陆科准备试试这玩意的作用。 丢出后，一个袖珍符兵出现，整体突出一个粗制滥造，相对于符甲小兵的小巧精致，这童子将军就是粗犷大气。 如六七岁小孩一般大小的铁甲将军，身形缥缈，面目凶恶，并没有智能，智能对陆科的命令做出最简单的反应。 只可惜依旧无力，虚幻的身形是一戳就破。 指望这东西输出不太现实，能在关键时刻吸引邪秽的注意就不错了。 闲来无事的陆科又盯上了箓书中的一道八卦护身箓。 除了下午抽空去段凡尘那里提醒师父别忘了给他做法器外，陆科钻研了一天的符纸。 第二天一大早，师徒三人就踏上了回白鹭山的路。 段凡尘两人穿着身休闲的西装，陆科依旧是一身地摊休闲装。 大清早出发，陆科就连日常的修行都没做，只等着回到了白鹭山再说。 “对了徒儿，回去之前得先交代你些事儿，等回了山里，你就是天师府弟子，只不过这段时间跟在我身边交流学习，你记住了吗？” 陆科：？？？啥叫天师府弟子，我不是白鹭山弟子吗？ “哦对，忘了和你说，师父我传给你的太上三五都功经箓其实是正一天师府的箓书，不过都是些低阶玩意，区别不大，只是这五雷正法你可千万别暴露了，你也不想被一群老头盯着每天抽好几个小时完成早晚课业，还得学习些没用的斋醮科仪吧？” 陆科面色复杂地看着段凡尘。 张如珂在一旁提着行李哈哈大笑。 “所以咱们去了之后我要隐藏身份是嘛。”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徒儿你放心，私下里你还是我的好徒儿，咱们这不是为了避免麻烦嘛。” 段凡尘眼中透出孺子可教的姿态，拍了拍陆科的肩膀。 “等你回山里就知道那几个糟老头子有多难缠了！” 陆科耸了耸肩膀：“您老人家开心就好呗。” 高铁五个多小时的里程。 一行三人顺利抵达了江浙省华金市。 一下车，段凡尘就迫不及待拨通了李警官的手机号。 “喂？李警官，对我是白鹭山段凡尘，我们这才回华金市，马上到你那你看方便吗？” “来接我啊，那多不好意思，你看这搞得，哈哈哈。” 陆科看着段凡尘一张老脸笑得像朵菊花，可没一点不好意思。 等了十多分钟，一辆白色suv缓缓驶来，车里是穿着便装的李坚李警官。 李坚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看着和张如珂年纪差不多，比段凡尘要年轻些。 摇下了车窗，李坚扫视了几圈，似乎是在寻找段凡尘的身影。 只是段凡尘两人忽然不穿道袍了，李坚完全认不出，几次扫过段凡尘几人都没认出来。 直到三人主动迎了上去。 “李警官，好久不见啊，辛苦辛苦。”段凡尘双手抱拳，带着灿烂的笑容走上前去打招呼。 李坚这时候才认出了段凡尘，刚才看了几圈，甚至还和段凡尘对视了两次都没认出来，这会给李坚搞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段道长，这次怎么没穿道袍啊，我对段道长一身紫袍还记忆犹新呢，哈哈，先把行李放上车吧。” 李坚下车来打开了后备箱，帮着把行李放在了后备箱里。 “对了段道长，这位年轻人是？” 李坚好奇地看着正往车里放行李的陆科。 “这是出门碰到个好苗子，就收了做弟子，正好山里清净，多个人也热闹点。”段凡尘没有给李坚介绍太多。 “李警官你好！我叫陆科”陆科主动向李坚打了声招呼。 “呵呵，你好啊。” 两人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客套话。 车里比较宽敞，陆科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李坚载着三人一路向他所在的派出所行去。 “李警官，不知道这次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段凡尘有些急不可耐地询问道。 “哦，段道长啊，到所里你就知道了，这次我们所里为了帮您找人可算是煞费苦心啊，这次我们专门从市局借调来的高手，用的都是高科技，可算帮你把人找到了。” 听到人找到了，段凡尘有些激动，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颤抖着。 “找着就好，找着就好啊。” 李坚的车开了二十分钟，终于在华金市金东区某派出所停了下来。 李坚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下车后帮着段凡尘先开了车门。 第二十五章 看来有人想长生不死 “段道长，你慢点，我这车高。” 李坚扶着段凡尘下了车。 但不知怎么，陆科总觉得这李坚不太对劲。 他太热情了，一点也不像陆科印象里的警察。 也许现在的公仆们都是这样的，是他陆科的眼界窄了？ 摇摇头，陆科伸手按了按上衣口袋里的乒乓球。 很好，还是张符纸没有变成球出来捣乱。 一行人走进了派出所，路过门口时，一个正往外走的年轻警察还叫了声“李所回来了？”。 陆科感觉更加古怪了。 李坚一路领着三人走到资料室旁边的小会议室里。 “三位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把监控视频拿来给你们看看。” 坐在小会议室里，没等陆科先开口，张如珂先问道：“师兄，我怎么看这李警官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感觉不太好啊。” 段凡尘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先别急，看看他怎么说。” 按照李坚的话说，是有线索了才联系他们的，可想而知肯定不是什么目击者这类简单的线索。 没一会，李坚笑呵呵地拿着块硬盘走了进来。 “三位久等啊，再稍等一会就好了” 李坚熟稔地打开了投影仪，将移动硬盘接入了一旁的电脑中。 打开硬盘，李坚点开了一个名字是一周前日期的视频文件。 视频是某个街道的监控。 “这是华金市金东区多湖街道那边的一段监控。” 监控视频播放了一会，一辆白色面包车缓缓驶入视野。 画面一顿，李坚按下了暂停。 接着李坚拿出旁边一根长杆圈出了投影中那辆白色面包车。 “段道长注意看这里。” 画面继续，一个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白发老头身形矫健地从面包车上下来。 老头出现的那一刻，段凡尘和张如珂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尽管他们已经在心里有了些准备，但是师父前几天突然现身金东区还是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期。 “段道长，这下可以放心了吧，你的师父可能只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回家，也许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也说不定呢？” 李坚看到两人的表现，心里明白已经不用他多解释什么了。 画面中，不知道面包车上还有什么人，面包车是侧着的也看不到车牌。 只有老头下了车，走进了旁边一家小超市没多久又回来上了车，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在监控里也看不清是什么。 接着面包车发动，驶出了监控范围。 段凡尘深吸了几口气又慢慢坐下。 他看清了，那确实就是他师父，而且画面也不像是被修改剪辑过。 “李警官，可还有其他的监控？要是有的话，劳烦给我看看，也好让我这个做徒弟的放心。” 李坚清了清嗓子：“段道长，其实给你看这一段监控就已经很为难了，你和这位季先生本身这个师徒关系，其实就不受法律保护，我们派出所受理这起失踪案件就已经承担一定的压力了，现在你看，季先生人家其实好好的，也许他只是和朋友一起出去不愿意告诉您？您看？” 李坚双手来回搓着，脸上带着平淡的笑。 张如珂皱着眉头想说什么，但被段凡尘摆了摆手制止。 “那李警官的意思是？” “段道长，人好好的，这季先生为什么从你们那个白鹭山上跑下来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你们，我觉得，问题可能更多出在我们做儿女的身上，类比啊，我想你们的师徒关系和我们父子关系也差不多，我家里也有老人，这人上了年纪啊，脾气就是古怪，也许你们有什么事不顺着老人的心意，老人就跑了呢？” 段凡尘表情凝重地看着李坚，他知道，李坚是想结案了。 “李警官，是不是这个案子遇到了什么困难？” “困难？能有什么困难，这人不是都找到了？季老先生这不是好好的吗，要是段道长还是想找到人，那我们所里的建议是让季先生的直系亲属来报案，我们这边也好走程序不是？” 说了这么多，李坚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李坚自认也算仁至义尽了，主动告诉你们有线索了，还亲自开车去车站接人回来，就差给这三人一人再泡一杯茶端上了。 最主要的还是这个案子没头没尾，他查到的监控可不止这一处出现过这老头。 这老头这段时间就跟旅游似的，在华金市多地出现过，根本不像是失踪的人。 可如果要顺着轨迹去追堵，先不说将消耗巨量人力，单是他们这个失踪案就立不住脚啊。 “段道长，您看要不就？” 段凡尘知道这件事正在向着他们之前猜测的最麻烦的方向去了，缓缓站起身：“那多谢李警官帮忙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李坚又笑了起来：“段道长，有空多给老人打打电话，也许老人气消了就接电话了，多说两句好听的哄哄，这上了年纪的老人啊，你和他讲道理是不行的，就得和小孩似的，靠哄！” 段凡尘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李坚为什么这么急着结案，但是画面里的老头确实是师父，白鹭山现任天师，当世硕果仅存的天眼修士之一。 段凡尘又看了眼自己的新徒弟，只是这小徒弟低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啥呢。 他看出来了，师父确实是在躲着他们。 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说不清楚，但无论是哪种，李坚的话都已经说明了，他不会再继续帮忙了。 “李警官，多谢了，之后我们自己想办法联系吧。” 李坚这下高兴了：“段道长哪里的话，为人民服务嘛，段道长接下来准备怎么说？回白鹭山吗？我送送你们吧，正好我们这距离你们白鹭山也不算远。” 白鹭山是兰溪市靠近金东区的一处景点，没什么太大名气不过生活在这片的人倒也都知道。 “那就谢谢李警官了。” 一行人驱车再次向白鹭山走去，只是这次车里的气氛要沉闷了许多，陆科看着驾驶位上开车的李坚，总觉得怪怪的。 “多谢李警官这么麻烦把我们送回了山，乡野道士还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舒服啊。”段凡尘下车后呼吸着山里的新鲜空气使劲伸了个懒腰，“李警官要不上山一起喝杯茶？” 陆科和张如珂正在后备箱处拿着行李，段凡尘则和李坚客套着。 “不必了段道长，等有空了再说吧，最近实在是忙的我焦头烂额啊。”李坚一副自己公务繁忙的样子婉拒了段凡尘的邀请。 “公务繁忙？”段凡尘看着远去的白色suv小声喃喃自语。 “师父，我感觉那李坚怪怪的啊。”陆科提着行李站在一旁说道。 “确实有点怪，但是问题应该不在他身上。” “那在谁身上？” “谁想长生不死，就在谁身上。”段凡尘微微眯眼，脑海中某些可怕的猜测似乎正在被证实。 第二十六章 回山 “长生不死？不是只有天眼修士才能长生不死吗”陆科询问。 段凡尘斜眼瞥了陆科一眼：“天眼修士只是掌握了长生不死的钥匙，但大门之后的财富归谁，未必。”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段凡尘岔开了话题。 “好了，这件事现在就到此为止吧，你小子也别想太多，没有个几十年修行，你小子连大门都见不到，还是先伪装好自己，现在你可是天师府弟子了啊，上山以后别露馅了。” 陆科有些似懂非懂，所以天眼修士所谓的长生不死是一种可以转嫁的财富？ 想不明白，陆科放弃了思考，转而仰头向山后一片建筑看去。 在陆科的天眼视界里，山后建筑群被一只倒扣的白玉大腕盖着，玉碗上白气纵横，还有各色花纹勾勒。 只是这玉碗顶部被砸开了一个大缺口，裂纹几乎从顶部的大洞向下贯穿了整个玉碗。 “看到了？那是我白鹭山的护山大阵，与白鹭山地气勾连，老一代的手笔了。” 段凡尘也只是从古籍中了解自家这名叫白玉琉璃盏的护山大阵。 不过白鹭山最近百年并没有出过天眼修士，师父刚成没多久就搞了手人间蒸发，大阵许久没人修补，段凡尘也只能按照书里记载的形制大致的修修补补，更多只能依靠地气自行恢复。 一行人提着行李顺着石板路上山去，手里的大行李箱倒是显得和周围零零散散的游客们有些格格不入。 一路到了山顶上，有片古朴建筑群，其中只有开头的几座小院对游客开放，通向后面一片建筑的路被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堵住了。 “几位，后面这片不对游客开放了，麻烦哎呦！”年轻保安还没说完就被老一点的保安一巴掌拍在了头上。 “段道长回山了啊，这小子刚来的，不认识。”老保安冲着段凡尘嘿嘿笑着，顺带着开始给年轻保安介绍着段凡尘现在是后头道观的世外高人。 “没事，老张最近身体还行啊？” “行！怎么不行！上次段道长那几粒丹药真是神了，吃了之后我这老寒腿嘿！就跟好了一样！这几天下雨也不疼了！” 老保安比段凡尘年纪还大一些，本身就是退休工被安保公司聘来的。 “哈哈，好用就行。”段凡尘也回以一笑，带着提行李的两人向后走去。 陆科路过时，老保安还在教育着年轻的“以后眼睛放亮，从道长手里随便露出来点灵丹妙药那都够你小子八辈子福分了！” 不过显然年轻保安有些不以为意，在他看来，什么灵丹妙药，连带着这些什么道士和尚的，都是些忽悠人的鬼把戏罢了。 陆科表情古怪：“师父，你还会治老寒腿呢？” 这可是门了不得的手艺，风湿病啊，比他那渐冻症名气还大的不治之症。 要是能治这么一手，怎么不得评个当代神农、华佗再世。 段凡尘一愣：“害，就是颗补元益气的丹药，炼制的时候火力大了点，也许就是这点火气恰好对风湿病有些效果吧。” 段凡尘又叮嘱着：“切记不要在山上暴露了我们师徒身份，你现在是天师府道士，跟着我来交流学习的。” 陆科自信满满点头称是，张如珂在一旁唉声叹气。 他觉得就这俩人拙劣的演技，特别是陆科早晚功课和斋醮科仪一窍不通的，伪装规矩最严的天师府道士，这要是能不露馅，陆科还当什么道士啊，去当个什么金驴奖影帝它不香嘛？ 一行人走进一处小院，院子里一个白发长须的老头正在一片菜园子里浇水。 “咦？段小子？你这就回来啦？”老头身形敏捷，看样子眼力也很不错，起码肯定是没有老花眼之类的玩意。 “王师伯，刚从东山那边回来。”段凡尘和张如珂对老人执了个晚辈礼，陆科也有样学样。 这趟段凡尘原本只是为了去西江省龙虎山上转一圈，找几位上一辈和师父有些交情的老前辈了解了解关于天眼修士的一些情况。 只是哪怕是正一派魁首的龙虎山天师府，对于天眼依旧是讳莫如深。 段凡尘可以察觉到，龙虎山在隐藏着什么，他们当代甚至每一代都必定有天眼修士坐镇，这点段凡尘单从龙虎山喷涌的气机就可以察觉到。 段凡尘不问，他们不说，段凡尘问了，他们就含糊其辞。 总之就是想查文字资料请便。 想问些东西出来？抱歉，那我们也不懂。 从那时，段凡尘就忽然意识到，也许师父的失踪并非是邪秽这些天灾所致。 又顺着北湖、南河、东山一路北上。 段凡尘甚至往崂山全真派询问了一圈。 只是道不同不相与谋，指望从全真派得到点有用的消息那就更难了。 “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王师伯面色一冷，显然是已经猜到段凡尘无功而返。 “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刚才从警察局那边回来，李警官那边给我们看了段监控，十天前师父还在金东区出现过。” 王师伯撇了撇嘴：“要我说啊，你管季灵生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就是浪费时间，那老东西我还不知道嘛，猴精的肯定吃不了亏，你看我们这一代也不就他老小子一人成了道。” 段凡尘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我也是不放心师父他老人家。” 王师伯翻了个白眼，转眼好像才看到陆科似的：“段小子，这小子又是谁啊？” “这是弟子在天师府拜会时，一位有意来我白鹭山交流的天师府弟子，名叫陆科。” 听到陆科是天师府来交流的弟子，老头眼睛一亮，扯开嗓子开始大喊着：“白芝！白芝！” 张如珂神色一紧，要遭！ 段凡尘对着身后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慌。 没一会，房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对段凡尘和张如珂行了一礼：“师父，师叔。” 见到段凡尘点了点头，女人才又看向王师伯。 “白芝啊，这位陆科是天师府弟子，你平日可要多向这位师兄学习学习。” 王师伯一阵摇头晃脑。 第二十七章 准备炼制法器 段凡尘知道，是这王师伯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想让白芝和陆科比较一番。 陆科看着这熟悉的摇头晃脑，又看了眼段凡尘。 这玩意一脉相承啊。 “咳咳，白芝啊，这位陆科是为师在天师府碰到的一位小兄弟。”段凡尘对着白芝一阵挤眉弄眼。 倒是陆科猛地一惊。 看这语气，这位“白芝师妹”似乎是他的亲师姐啊。 王白芝中人之姿，说不上丑但也不算什么美人，穿着打扮十分淳朴。 此时王白芝眼中透出疑惑，没太搞明白段凡尘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 “师兄好，”王如芝对陆科行了一礼。 陆科依旧有样学样地回了句“师妹好”。 段凡尘知道这样不行，拉着王白芝和陆科进屋了。 菜地里，隔着低矮的篱笆，王师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有古怪啊有古怪。” 旋即转头打量起张如珂。 张如珂被盯的低垂着脑袋不敢和王师伯对视。 王师伯心领神会，知道陆科肯定是有问题，这才嘿嘿嘿直笑，也不问，又转头种自己的菜去了。 这世上那么多事，搞那么明白干嘛呢？ 就像季灵生那老鬼，跑路就跑路呗，还非得给他抓出来啊？ 张如珂见师伯没有发难，松了一口气也跟着进了屋子。 屋子里。 “师父，你说他是我师弟？只不过现在要伪装成天师府弟子？” 王白芝满头黑线，身边站着同样尴尬无比的陆科。 “放心，待不了多久陆科就下山去了，只要咱们这别出问题，肯定能糊弄过去！”段凡尘拍拍胸脯向王白芝保证道。 “师父，我这边好说，我爷爷那也无所谓，但是要是被发现了，孙太师叔那边可得你抗啊！” 张如珂在一旁连忙点头表示认同：“是极是极！” 段凡尘看了眼正懵的陆科，揪了把胡子，心说应该问题不大。 陆科则在心里给这几人排着关系。 段凡尘是这王白芝的师父，也是他陆科的师父，张如珂是段凡尘的师弟，王白芝似乎又是那王师伯的孙女？ 还有个孙太师叔，不过目前还没见到，似乎脾气不太好，大家都有点怕他。 王白芝领着陆科去了个小房间，陆科便在白鹭山暂时有了住处。 “先把今天的日常修行搞定了再说。” 一套太极拳以及两部导引术。 这次的006自由点数，陆科仍然全部加在了精气上。 再算上彭祖谷仙卧引法晋级熟练之后每天修习能提升的一点精气，陆科的精气已经达到了076。 大概明天，陆科就可以正式开始五雷正法的修行而不是靠着斩杀邪秽后获得的秽加点来取巧了。 虽然陆科估摸着自己修行恐怕比加点要慢上不少。 下午一起吃饭时，陆科得知那位王师伯名叫王柳。 这老头饭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陆科，但也不说话，看得陆科有点不太好意思。 那位陆太师叔倒是没见着，说是前几天下山寻访老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饭后，陆科第一时间找到了段凡尘讨要法器。 段凡尘本身也没学过这个，当初就是随口一忽悠，不得不找出本古籍来塞给了陆科。 毕竟法器这种东西对于很多年没出过天眼修士的白鹭山来说，属实有些鸡肋。 陆科知道段凡尘当初什么诛仙剑之类的肯定是忽悠他，也没太在意。 毕竟要是白鹭山都能搞这些玩意，没道理神话传说里听不到白鹭山的大名。 段凡尘给陆科的书中一共记载了三种法器。 法剑、法镜、法印。 法剑擅攻伐，法镜擅观照，法印擅辅助。 炼制手法则是通过特殊的术式将邪秽精怪之类的东西封印入准备好的法器胚体中。 具体效果因精怪邪秽的不同而不同，书上说精怪越强则成型法器越强。 单从这点看，段凡尘倒也不算骗他。 要是陆科一口气给自己加个几千几万点吸引力，吸引来个一身力量足以干涉现实的惊世大妖，说不定确实能弄出个堪比诛仙剑打神鞭之类的玩意。 不过法器对材料也有要求。 桃木为尚可，精金为佳，天成古玉为极，造化之宝为最。 除了前两项外陆科不太明白这说的是什么东西。 思索片刻，决定找段凡尘解决困难。 单只做个最低级的桃木胚子，陆科都找不着手艺人，更别提高级些的这材料陆科都没听过。 还得是段凡尘，不知从哪给陆科搞了个漆黑木头的小印章。 雕工虽然惨不忍睹，但段凡尘拍胸脯保证这印做器胚肯定没问题。 据说是雷击枣木的，段凡尘说这东西在效果上不亚于精金，在驱邪之类的法事上效果还更胜一筹。 当然，主要还是价格上的优势比较大。 陆科也不挑，毕竟以他一点吸引力吸引来的那些小玩意，用太贵重的器胚陆科自己都觉得亏。 一个蓝皮小王八，一个差点把自己淹死的黑色肉球。 下次指不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这会器胚有了，就差一个倒霉的幸运儿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陆科看向自己上衣口袋里静静躺着的符纸。 这小兵据说来头不小啊，要是用这小兵制作法器会不会很强？ 虽然只是天上神仙的化身，但是想来怎么也要比地上的野鸡邪秽强吧。 不过也就想想。 小兵怎么也算队友，还一口一个将军叫着，陆科倒不至于拿自己人开刀。 炼制法器除去器胚和灵性生物外，还需要些杂七杂八的材料，有几样山上没有的还得陆科自己下山去买。 正巧下午有躺下山的便车，陆科便准备等车时先学学这炼制法器的书籍上那门封印精怪的术式。 封印术一共由十一个手决组成，每个手决对应一句咒语。 陆科跟着书上的指示一个一个完成一遍后，属性面板上就已经出现了这道名叫《昼晨封印术》的玩意。 昼晨封印术（入门0/20） 封印术只是封印术，还需要相关的材料才能完成法器的炼制。 具体流程便是，以朱砂等材料混合鸡血绘制一道符阵，阵眼分别摆上鸡头和鸡屁股，将法器胚体和已经完成封印术式的精怪邪秽分别放置在符阵的两个阵眼，随后再将自身血液滴在法器胚体上，静置半个时辰也就是一小时时间，法器就成了。 这炼制过程陆科感觉有些邪性，不太像是道教给他的感觉。 第二十八章 临时编不出故事了啊！ 又熟悉了两遍封印术，等把十一个手势熟稔于心后，景区的车也到了。 陆科下山坐的便车是白鹭山景区去采买物资的车辆。 本来就是和当地有关部门合作开放的景区，道观算是小半个老板，平常借用点景区的便利倒也无可厚非。 看时间差不多了，陆科把抄了一遍的封印术咒语塞进口袋后拨通了段凡尘给他的电话。 “喂？师傅，我是之前联系你的道观准备一块下山的道士。” “哦，小师傅，你直接来景区大门口吧，白色这辆小货车就是了。” 司机师傅倒也不怕陆科认错了，毕竟在这景区上，他敢打包票就他一辆货车。 “去景区大门口是吗？好！” 陆科装好了手机，走出小院，顺着上山时的路走去。 白鹭山不大，路甚至已经修到了建筑群前，虽然还保留着游客爬山娱乐所用的山道，但是实际上景区大门就在距离山顶不到五百米的位置。 想体验登山的游客往往是在景区大门买了票后，又顺着山道反向绕山一周后才抵达山顶。 还别说，原本交钱上山烧香的景区，因为开放了这条舍近求远的山道，游客数量多了近一个数量级。 虽然节假日之外还是没什么太大流量就是了。 陆科走到景区大门的游客中心，一辆白色小货车正在停车场上等着。 “师傅久等啦！” 陆科走到车边向车内打着招呼。 这时陆科才发现，小货车后斗上站起来两个年轻人。 陆科笑着伸手和后斗上的两人招了招手。 正思索着该不会乘客的位置就是后斗上可能存在的小马扎时，驾驶室探出一个满脸胡茬的脑袋来。 “你是道观要顺路下山一趟的小师傅是吧？快上车吧。” 陆科有些犹豫，他又向后斗上瞟了一眼，两个年轻人正站直了身子扶着前车头抽着烟。 是上副驾驶还是上后斗啊。 司机师傅注意到陆科看向后车斗的眼神，顿时明白了陆科的窘迫，一阵哭笑不得：“别看了，来上车，副驾驶！” “哦哦！”陆科应了声，从车前绕过来上了副驾驶。 “后车斗上站人是违反交规的，我们哪能让客人站车斗上啊。” 陆科一上车，司机就笑咪咪地向陆科解释道。 “不过这片没什么交警，偶尔有来查的也都会提前知会一声，都是吃一口饭的嘛。” 大胡子司机在一阵吱呀声响里摇起了车窗，然后发动了车辆。 车子一启动就转了一个大弯出了停车位。 陆科抓稳了把手好奇地看向车后。 不过驾驶位通向车斗的玻璃被一块红布罩住了，陆科没看到车后斗上两个年轻人的情况。 司机师傅正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这位年轻的小道长。 “小道长放心，我们跑这拉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俩小子没事的。” 司机师傅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叼在了嘴边。 “哦。”陆科不咸不淡地回了句点了点头。 没能打开话茬子，司机师傅又透过车内后视镜扫了陆科一眼。 “不知道小道长怎么称呼啊，我叫李春生，我来这白鹭山干活也有一阵了，都没怎么见过小道长。” “哦，我叫陆科，我是才我是龙虎山天师府的道士，这会是来交流学习的。” 陆科谨记段凡尘的教诲，想着反正也就是个路人，随便糊弄两句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李春生一怔，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好家伙，你们道士也有交流学习呢啊，我还以为只有那些学生仔要交换呢，哈哈。” “各有所长，各取所需嘛，共同进步。”陆科嘴里继续跑着火车。 李春生点了点头，似乎对陆科的话十分信服：“对对，这年头学习很重要啊，对了小师傅，你这次是来这白鹭山学些啥，听说天师府那可是咱们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了吧，还要来这白鹭山学习吗？” 说到这，李春生嘴里一顿，脑袋又往右偏了些，嘴里声音小了不少：“小师傅，我说实话，这白鹭山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山上就那么几个老道士，能学啥啊，那龙虎山天师府我可听过，名头那在我们这些俗人眼里都是响当当的！” 陆科一脸古怪地看向李春生，但随即收敛了表情。 要是他真是龙虎山道士，怕是这会该洋洋得意暗自窃喜了吧？ 可问题他不是啊，他就是这不怎么行的白鹭山道士啊。 就那么几个老道士？能学啥啊？ 一个景区司机这么有戏，在这搞些挑拨离间的活计？ 陆科有些好奇起来，他想着该不会是景区克扣了员工工资，李春生连带着也恨上他们道观了吧？ 这便更不能暴露身份了。 陆科顺着李春生的话聊了起来：“哎，我也不想来啊，主要是师父那边非要我来，说要我来了好好的”陆科嘴里一顿忽然不说话，主要是顺口说到这，却忽然编不出个合理的理由了。 紧接着才开口继续说道：“反正总之就是不得不来啊，不然我在天师府里学的好好的，跑到这山野地界来吃苦干嘛啊，李师傅你说是不？” 李春生心中震动，年轻人就是好忽悠啊！ 这就暴露了有内幕！ 果然龙虎山派人来的目的不单纯！ “哎，对啊，这领导的话不听又不行，我们那管事的也是，你说一周拉一次货不就行了，非得三天拉一次，说什么要供应上新鲜的菜，那菜放冷库里别说放一周，就是放它一个月都没啥大问题！” 顺着陆科的话，李春生倒了一阵苦水，才又开口：“小师傅，你还没说你这次来是学啥呢，难不成这白鹭山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要不偷偷告诉我一声，我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学点绝活？” 李春生一阵挤眉弄眼，一副对陆科推心置腹的模样。 到这，傻子也知道李春生有问题了。 陆科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朝着李春生凑近了些：“师傅，这白鹭山有秘密，有大秘密！我只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了。” “嗯，我跟你说，我老李没别的，就是嘴严！” “这白鹭山啊，它” 说到这陆科又闭嘴了。 天地良心，陆科真没想戏耍这位老李，他是真的临时有点编不出故事来。 最近脑子里全是新学的技术，哪还有故事啊！ 你tm倒是说啊！李春生心里如猫抓一般酸痒难耐。 陆科一句三停顿，听得李春生气不打一处来。 第二十九章 万事俱备 “哎不好说啊。”陆科故作姿态的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李春生： 小货车一路向山下的小镇子行驶去。 “这白鹭山啊，据说有人能看见一些很特别的东西！”陆科凑到李春生旁紧盯着李春生说道。 这次陆科专门挑了个急转弯处。 李春生正全神贯注看路呢，被这一打搅不自觉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随即又摆上了惊讶的笑脸：“小师傅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叫很特别的东西？该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陆科正盯着李春生呢，见了他的表现心中明了，“说了你也不懂，我也不是太懂，师父就是让我来白鹭山这边看看情况的。” 分不清李春生是敌是友，陆科果断搬出龙虎山的大旗试图把水搅浑。 他搞不清情况，那就干脆让大家都搞不清情况好了。 李春生眼珠子一转：“小道长，你们道士真有那些神神秘秘的法术吗？” “唉，要说有吧确实有，但是你要说没有也没问题，反正寻常人肯定是见不到的。” 李春生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这种话是很常见的套话。 法术？有！但是只有聪明的人能看见。 所以你能看见吗？ 如果寻常道士这么说了，那肯定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一路上两人再没交谈。 货车跑了十多分钟，到达白鹭山外一个小镇子上。 李春生将车停在了一处大仓库。 平常他们拉货都是从这仓库里直接调拨，倒也省得一家一家的上门去拉，仓库赚个中转储存的小钱。 “小师傅，到地方了，我们拉货就在这，装货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你要能赶回来就打我电话，我看能不能等等你，要是实在赶不上，你看那边那个大烟囱没，烟囱那个方向，对面就是车站，一般有去白鹭山上的车，你到那坐车就行。” 陆科顺着李春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红砖大烟囱，不过没有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最近这些年这样的烟囱基本没几个还正常工作的。 “行，多谢李师傅，我要能赶过来再联系！”陆科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等陆科一下车，李春生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李春生，白鹭山这边来了个龙虎山的道士很古怪，目前还不确定他的意图。” 陆科下车后，从后面两个跳下车正要朝仓库里走的年轻人问了路，向镇子上的贸易市场走去。 小镇不算大，陆科走了五分多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会是下午，很多摊位似乎是都卖完了东西，现在正空着。 陆科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卖活鸡的摊位。 陆科也搞不准要是这鸡头鸡血不是一只鸡的会不会影响最终效果，想着也不差这点钱就准备买一整只公鸡回去。 挑了只鸡冠最红的，毛色最鲜艳的大公鸡，一百五。 付了钱，陆科让老板替他捆好后就这么拎着又向对面一家五金店走去。 本是要些碎铁屑，但是老板把金属碎末一大堆混在了一个桶里懒得分，说是陆科要要自己抓一把然后看着给点钱就算了。 短短十五分钟，陆科左手提着个小包，右手拎着只鸡，又朝仓库方向走去。 这会货车上已经装好了货，两个年轻人正拿着绳子在捆扎着货物。 陆科敲了敲车门又上了副驾驶。 将包扔在座位边上，等坐稳了，再把公鸡扔在脚下用脚踩着。 李春生好奇地看着陆科拎的大公鸡。 “小师傅，你这专门下山来买只鸡啊？” “对，最近馋了，准备炖只鸡吃”陆科随口胡诌道。 他总不能说他正准备炼制一把法器，需要血祭一只公**？ 这听着多磕碜啊。 李春生看了眼陆科脚下的公鸡，半天没说出话来。 路上李春生又试探了陆科几次，只不过被陆科随口糊弄过去。 回了白鹭山，陆科检查了下捆扎公鸡的绳子，随后将公鸡扔在了自己房间门口，起身去找段凡尘问问情况。 砰砰砰—— 厚重的木门，陆科不得不用手肘去敲。 “请进。” 屋里段凡尘正在喝茶，房间和陆科的住的差不多，只不过陆科房间一角可没摆着个绘着八卦的大炉子。 和陆科差不多高，长着个大肚子。 这炉子和一般的香炉形制差得多，见不到燃香的开口。 段凡尘顺着陆科的目光望去。 “炼丹炉，有兴趣？” “啊？有点吧，对了师父，我这次下山坐车，那司机李春生好像不太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 “他老是说些有的没的，问我身份还打听我来白鹭山干嘛，你知道他吗？” 段凡尘皱起眉头轻轻吹了下茶杯上飘着的毛尖。 “嗯，我知道了，你怎么说得？天师府？” “是。” “行，我知道了，别管他，也别暴露了你的天眼就是了，问题不大。” 陆科看段凡尘心里有数了，才又开口道：“师父，你那有匕首没？木头的也行。” “这就准备炼制法器了？桃木剑行不？” 段凡尘看过那本炼器术，只能判断出那手法简单又好用，不过并未深究过。 “也行！” 炼制法器时还需要一把提前雕刻些符文的匕首，这东西可是管制刀具。 所幸木头的也行，陆科找段凡尘要了把桃木剑顶替。 自此制作法器的准备工作便算是全部完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回了房间，陆科从今天拿回来的布包里翻出个雕刻刀来，对照着炼器书上的图样，在桃木剑上一点点刻出上面的图案。 这图案却不是道教云纹连环回折的画风，而是一种横竖转折都十分硬派的风格。 天眼视界里，随着陆科完成了图样的雕刻后，一抹黑色的幽光像是蜘蛛的长腿，从桃木剑剑尖爬上，顺着剑身流转一圈之后便又消失无踪。 陆科一阵毛骨悚然，半天才敢用手轻轻触碰桃木剑。 这炼器术越发变得诡异起来。 接着将从门派里拿的朱砂和才买来的碎金属粉末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均匀。 金属颗粒大小不均，不过书上说了并无影响。 混合好了，陆科找出一个小袋子将粉末装好。 接下来，只需要等下一个小可爱到来，陆科就要杀鸡祭器了。 第三十章 来了个大家伙 次日天明，天光暗淡雷雨交加，狂风席卷林响涛涛。 陆科从床铺上爬起就能听见屋外轰鸣交错的雷声。 起床后陆科第一件事依旧是完成一天的修行，将自由点数加在了精气上。 精气：083 陆科终于达到五雷正法的修行要求，只是肉体抽离感让陆科今日无法继续正法的修行。 一出房间门，陆科便看见段凡尘又穿上了一身紫袍，正站在院子中间仰头闭目，双手朝左右水平伸开着不知道在干嘛。 大雨已经将这小老头全身衣服打的湿透，雨水顺着段凡尘的面颊发丝流下。 旁边张如珂和王白芝正打着伞肃穆站立，但却没给这小老头打伞，只任由他在大雨里站着。 雨水打在青瓦白墙上，打在两朵大伞上哗哗作响。 陆科有些疑惑，但又没敢开口打扰。 拿起放在房门边上的伞，陆科撑开了走到张如珂身边小声问道：“张师叔，我师父这是干嘛呢？” “观想雷霆，激发灵机。” 张如珂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只是这次的严肃中还多了些慎重。 因为他大概能猜到段凡尘想做什么，但又有些不太明白。 陆科有些不明所以，但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这不对劲的不是段凡尘，而是他的属性面板。 怎么他的属性面板好像出了些bug。 【岳府神兵】（吸引力：372） 他的吸引力怎么忽然提高了这么多？ 陆科有些惊讶的同时有些慌乱。 按照他的推测，这吸引力可就代表着他对那些妖物邪秽的吸引力啊。 之前是一，吸引来的也都是些搞怪的小玩意，现在三百多，得引来个什么东西？ 但明明今早加点时这数字还是稳稳当当的一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陆科有些慌乱地低垂脑袋左右踱着步。 但随着他移动起来，陆科猛然发现岳府神兵后的吸引力也随之波动起来。 一会到了四百，一会又降到了二百多。 只要他静止不动，那么吸引力也不动。 但只要位置发生变化，吸引力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陆科绕了个小圆圈，根据不同位置吸引力变化程度，很快确定了导致他吸引力变化的源头——正在淋雨的某个小老头。 陆科打着伞朝着段凡尘的方向走了两步，吸引力数值瞬间飙升，离远几步，吸引力数值又立即下降。 陆科试着朝段凡尘的身边走去。 王白芝想出声阻拦，但被张如珂拦了下来。 陆科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段凡尘身边。 此时，陆科的吸引力已经突破一千大关，来到了一千五百。 一千五百的吸引力要是真的引来了什么东西，尽管是这样的雷雨季，但陆科觉得大概率不会是某个和蔼可亲的黄皮电老鼠。 天眼视界下，天上依旧是倒扣着有个巨大缺口的白玉大碗。 但与上次看时又有了区别。 陆科此时能看到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金银雷霆席卷而下，避开了大碗上那个巨大缺口，顺着白玉大碗上的纹路不断游走流淌。 闪亮的雷光将原本的白色大碗映照的发光。 浓密的雷光几乎化作液态在大阵上流动着，顺着碗沿流下，再顺着地下的石砖缝不断流动最终汇聚在段凡尘脚下一块黑色石砖上。 砖缝中的雷光时不时还会攀附上王白芝和张如珂的身体，尽管他们并没有察觉分毫。 但向老头看去，陆科却什么也看不出，就好像这位白鹭山天资最高的小老头是个和陆科一样的普通人。 他和段凡尘就像是这白玉大碗下仅有的两个绝缘体。 不远处一间屋子里，王柳王师伯正透过窗户看向院中。 “还记得季灵生那老小子就这么在雨里站了几年嘿，就跑路了！这段小子看来是也想当甩手掌柜啊。” 王师伯砸吧砸吧嘴慢慢左右摇晃着脑袋：“哎呀，哎呀，这样可不行呀。” 段凡尘要是再跑了，那他们白鹭山传承可真就要断了一半了。 白鹭山上金银雷霆越发猛烈起来，只可惜这般盛景方圆几十里却只有陆科才能看见。 在普通人眼中，不过是一场下的稍微大了点的雨。 雨中好似闭目养神的段凡尘忽然睁开眼睛放下了双手。 他的灵机已经激发到了极致，甚至在感知能力上已经接近于陆科的天眼。 只是这位白鹭山下任天师的极限灵机虽能察觉，却不能鉴真。 一切的真，依旧要靠陆科来创建。 段凡尘的肉眼依旧毫无察觉，但就像听声辨位，他的心里已经能感受到陆科天眼视界里的山川河流，暴雨雷霆。 “徒儿，来，你站中间。”段凡尘笑眯眯地让开了两步。 王白芝机灵的没有动，尽管她也是段凡尘的弟子，甚至是陆科的大师姐。 陆科一愣，没搞懂段凡尘想干啥。 但随着他站上了那块黑色石砖，才忽然意识到，影响他吸引力变化的不是这老头，而是他和这块黑色石砖的距离。 此时站在石砖上，陆科的吸引力稳定在了2333。 2333能 “师父，你确定你要这么搞嘛？可能可能有点危险啊”陆科因为过度紧张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两千的吸引力能引来什么陆科不清楚，但他手上那道贯穿天地的神霄雷符可只有一道啊。 “别怕，你不都准备好炼制法器的东西了嘛，为师可答应你要给你炼制个不得了的东西了。”段凡尘依旧笑眯眯的，这也是他最重要的一次实验。 陆科明白，段凡尘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陆科现在已经香飘十里，很快就会有闻讯赶来的大家伙参加这场疯狂星期四。 陆科站在黑色石砖上。 一旁的王白芝和张如珂或许还有些不甚明了。 但王柳在窗边，这会胡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想来他是明白段凡尘让出白玉琉璃盏阵眼的意图的。 陆科才站上黑色石砖没多久，胸前的衣服开始震动起来。 陆科知道，震动的不是他的上衣，而是上衣口袋里一张画的不那么好看的黄纸符。 一颗金色乒乓球从他的上衣口袋飞跃而出，落在了陆科的肩膀上。 陆科知道，食客来了。 第三十一章 战大蛇 “将军，天上！” 小兵一出来就拿着小戟指着正上方大喊。 陆科稍微挪开些伞，仰头向上望去。 天眼视界中，一条黑色大长虫破开云层露出个脑袋来。 不，是露出两个半脑袋。 “我靠，这么离谱的嘛？” 陆科这下真切地认识到了2333吸引力的威力。 这只大长虫并没有龙的威风，陆科仔细看去，这长虫身上没有锋锐的鳞片，而是如水蛇般湿滑黏腻的黑皮。 黑皮表面似乎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疙瘩凹凸不平。 甚至陆科都能看到雨水落在那黏腻的黑皮上都变得有些粘稠。 黑色大蛇在云层中盘旋，又粗又长的肢体，脖子顶端长着两个黑色狰狞的脑袋和一个巨大的肉瘤。 身无鳞爪，头无犄角。 这东西活脱脱一个三头大水蛇。 恶心的长相甚至让陆科有些忘了恐惧。 当然，只是一瞬。 长虫一阵嘶吼。 吼声有些过于震耳发聩，陆科甚至感觉身上的骨头都在随着吼声不断震颤。 只是周围几人不止看不到，也听不到，只陆科和段凡尘能够察觉。 陆科转头看向周围几人。 王白芝一脸惊讶地看着陆科肩膀上的小兵，显然她被这诡异小兵给惊到了。 屋里的王柳倒是老眼昏花，又隔着雨水，没看到陆科这边蹦出来的小东西。 张如珂早就见过小兵，没什么想法，这会正面目严肃盯着拎着只大公鸡浑身湿漉漉的段凡尘。 段凡尘左手拎着只大公鸡，右手提着把桃木剑，笑眯眯地朝陆科走去。 看到段凡尘胸有成竹的样子，陆科稍微安心了些。 毕竟这次这只骊龙的个头，怕是一口能把这小半个广场啃掉。 陆科可没把握应对这玩意，甚至那张神霄雷符都给不了他太多自信。 急速俯冲。 陆科看到了水蛇血盆大口中锋利的长牙，那牙比陆科都大。 陆科大脑断片了一瞬。 “要是我被一口吞了，那在普通人的眼里会是什么情况？” 轰！ 黑龙的脑袋和白玉琉璃盏发生碰撞，陆科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看着白玉大剧烈振荡，碰撞的轰鸣声让陆科的脑袋一懵。 但白玉琉璃盏纹丝不动，并没有出现陆科所预想的大阵崩溃，他要直面黑龙的情况。 黑龙甩了甩有些被撞晕的中间脑袋，又从左边脑袋口中喷出一道雷霆。 雷霆打在白玉琉璃盏上，却还不如之前云层中降下的的金银雷霆，连点声响都没就被琉璃盏转化为雷浆流入陆科脚下的黑色砖石。 此时段凡尘已经拎着那只被捆着，又饿了一天已经有些萎靡的大公鸡走到了陆科身边。 “徒儿拿好了站着别动。”段凡尘笑眯眯地向陆科递出手里的公鸡和桃木剑。 陆科一手接过了大公鸡，另一手将伞丢了接过桃木剑，依旧站在黑色石砖上没有移动。 这时候陆科在想，这黑龙要是他来补刀，那能得些什么好处？ 总不会这些东西不论强度奖励一样吧？ 那这就有点不合适了。 屋里的王柳看看天上的瓢泼大雨，又看看正一脸笑意的段凡尘，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这样的情形前一段时间已经发生过一遍了。 同样的瓢泼大雨，同样的电闪雷鸣，同样的紫袍道士却不是同一个人。 王柳摇了摇头：“又来，好不容易就留下那点东西全得给你们霍霍完了。” 正当陆科以为段凡尘要怎么大发神威时，段凡尘从衣服里摸出一个木盒。 掀开了木盒，里面是一摞符纸，看成色都是有些年头的老古董。 陆科嘴角微微抽动，和他预想的可有些偏差啊，他还以为得道高人会有些什么高端操作呢。原来大家的战斗方式都是这样的吗？ 段凡尘嘿嘿一笑，虽然眼睛看不到，但他能感受到头顶上正有个大长虫在盘旋着。 一把将木盒中的符纸全部抓起。 嘴里念句“福生无量天尊”。 符纸抛洒而出。 这一刻，形势逆转。 无边雷光冲天而起，此时雷电仿佛不再是独属于云层的权柄。 炽白的电光喷涌而上，直冲云霄。 陆科静静看着那一道道粗大的雷霆打在黑龙身上，将黑龙打得皮开肉绽，如同墨水的血液混杂在雨水中不断落下，又被白玉琉璃盏阻隔，顺着碗壁流向道观之外。 段凡尘用的符比给他的那一堆要强太多了，但相对于神霄雷符可依旧差了很多。 一摞符纸用完，天上的大水蛇连怒吼的力气都没了，剩下的力量甚至维持飞行都显得有些费劲。 段凡尘皱了皱眉，这东西比他想的硬啊。 不过无妨，反正就这一次。 段凡尘又摸出一个小木盒来，这次的小木盒比刚才的要精致很多，木板表面雕刻的篆字精细而美观。 打开盖子，段凡尘又摸出一张符纸来。 这次是有些肉疼了。 符纸丢出，只是这次却不是陆科所想的雷霆。 符纸化作一只八角铜锤，腾空而起并且不断变大。 等锤头变得比大水蛇的脑袋还大一圈时，虚空幻化出一个威武神将握持住铜锤，对着水蛇挥舞而下。 躲闪显得那么无力。 铜锤轰在了水蛇的脑袋上，砸得水蛇中间的脑袋耷拉着没了力气。 接着神将扭转身形向着水蛇另一个脑袋飞去。 又是一锤，水蛇彻底失去力量，从空中坠下，重重砸在了白玉琉璃盏上。 段凡尘伸手捏住了陆科肩上的小兵。 “老道士你干嘛！”小兵在段凡尘手中试图挣扎，但那力度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徒儿，借你麾下神兵一用。” 段凡尘将小兵捏在手上，双手一搓，又伸手一点，以段凡尘反虚巅峰修为，激发极限灵机之下，本就贫穷的小兵硬是让他捕捉并抽出一丝仙力。 这便是术法干预现实所需的桥梁，来自仙神的力量。 被抽取了力量的小兵再次变回陆科所画的那张童子将军箓。 “徒儿，仙神可敬但不可信，这小东西恢复两天就好了。”段凡尘又把小兵藏身的符纸塞回了陆科上衣口袋。 第三十二章 神霄大帝君印（周二求追读！） 凭借一点仙力入体，段凡尘拥有了以术法撬动一次现实的机会。 手上指决翻动，段凡尘御空而起。 王柳：？这么精彩？ 不对啊，剧本不是这样的啊，季灵生那老小子当初可没飞起来，怎么段小子飞起来了？我错过了什么？ 段凡尘冲天而起，飞到水蛇身旁，身形与那铜锤神将相合，伸手一把抓住铜锤后全力砸下。 一锤直接将水蛇的肉瘤脑袋砸开花。 肉瘤里钻出一只体型缩小了无数倍的小水蛇想逃，但又哪能逃出了段凡尘的掌心。 段凡尘一把捏住小蛇，而后朝着陆科丢来。 “徒儿，法器妖灵来了，接好喽！” 小蛇这次没被白玉琉璃盏阻碍，直直落下砸在陆科身前。 大概只有三十厘米长，和当初的蓝皮小王八差不多大小，陆科很满意。 很好，这才是我陆科的对手应该有的模样。 陆科也没犹豫，抄起桃木剑一剑捅了过去。 “几十米的大长虫处理不了，我还拿捏不了你个小蛇？” 桃木剑尖端黑光一闪，直接洞穿了小蛇。 陆科拎着糖葫芦串似的小蛇向自己屋子里走去，还不忘和王白芝张如珂道个别。 旁边打着伞的张如珂和王白芝此时已经石化。 他们没看懂，但是大受震撼。 特别是段凡尘这会还在天上飞着呢！ 王白芝看看天上，又看看拿着桃木剑杂耍的陆科，她可上过学，牛顿没说能这样啊！ 天上。 段凡尘盘坐在大蛇身上，伸出两根手指向下捅去。 那手指如同最锋锐的利毫无阻碍地刺穿了水蛇柔韧厚实的外皮。 巨大水蛇就像是被戳了个洞的气球开始疯狂缩水。 一条几十米长的水蛇短短十几秒就缩成大拇指尖般大小的圆球，被段凡尘夹在指尖。 而后段凡尘如斗气化马的降世谪仙，在大雨中缓缓落地。 段凡尘以肉眼看去，两指之间依旧空无一物。 叹了口气，段凡尘拿了张符纸，在符纸上比划几圈后将这蛇丸包了起来。 隔着这张封存了一丝仙力的符纸，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摸到里面的蛇丸。 这是被天眼鉴真之后的大邪之物，这就是长生之机。 “所以师父当初应该是失败了，他没有仙力。”段凡尘微微皱眉。 季灵生的失踪似乎真的并不完全是被动因素。 也许他是在寻找帮助？ 屋里。 陆科桃木剑上的水蛇正疯狂扭动着身体。 陆科仔细看了，这是条只有一个脑袋的水蛇，甚至这水蛇身上已经有了点化龙的痕迹。 陆科找了块砖缝将桃木剑狠狠插进去，把小蛇钉在了地上。 从已经湿透的口袋里摸出那张写着咒语的纸。 “还好，字迹被打湿了一点，但还能看清。” 陆科开始施展起【昼晨封印术】。 捏出一个手势，再对照着纸上的咒语念一段。 开玩笑，能记住十一个手势就不错了，几百字的咒语他陆科都高中毕业这么多年了哪还能真背啊。 随着最后一个手势结束，桃木剑尖端再次爬出那如同蜘蛛腿一般的黑光。 黑色蜘蛛腿很快将正不断扭动挣扎的小蛇裹缠起来。 自此，封印术算是完成，小蛇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静静躺在地上。 陆科又找了个小碗，将已经混合好了的粉末放进去再搅合搅合。 捡起扔在一旁的大公鸡。 大公鸡虽然没被封印，但整体精神状态和现在的小蛇是如出一辙。 已经彻底躺平了。 昨天就借来了菜刀，陆科走到门边，将公鸡放在了门槛上。 对准了鸡头用力一刀剁下。 这是陆科第一次杀鸡，格外顺利。 公鸡被一刀枭首，原本不再挣扎的身体这时候疯狂抽动起来。 鸡脖子处，鲜血喷涌而出。 捡起公鸡接了一碗血液。 杀只鸡陆科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他对这种小动物的喜爱只体现在餐桌上，甚至喜爱程度也只取决于厨师的手艺。 等血流的差不多了，陆科又剁下鸡屁股和鸡爪，跟鸡头一起摆在一边。 将小碗里的液体搅拌混合均匀后，陆科就地绘制起符阵。 在没有尺子的前提下，横平竖直真的是一项很难很难的技术。 陆科歪着脑袋检查着地上歪歪扭扭的符阵。 “嗯，搞定了，问题不大。” 将桃木剑拔起，插在阵眼位置。 再将鸡头、鸡屁股、鸡爪分别摆放好，陆科从自己床头找到了那个黑色木头印章。 把印章放在另一阵眼，陆科咬破了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在了印章上。 按照书上的记载，又是一长串咒语，随后把剩下的鸡血淋在桃木剑上。 鸡血顺着桃木剑流下，才到剑尖，黑色蜘蛛腿便疯狂扭动起来，它们甚至顾不得再继续缠着小蛇。 几百条腿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它们扭曲着、抽打着。 很快，它们找到了一致的发泄对象。 几百只如蜘蛛腿的黑光从剑身伸出后，疯狂穿刺向已经不再动弹的小蛇。 陆科站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寒颤不停。 这场面虽然不宏大，但要比刚才那长满疙瘩的大海蛇恶心多了。 蜘蛛腿疯狂刺入再拔出，连带着每次都从小蛇身上抽走了些淡蓝色的灵光。 灵光顺着蜘蛛腿流入桃木剑，再顺着桃木剑上的刻痕流入地上的朱砂鸡血阵。 几百点灵光星星点点不断汇入另一阵眼的黑色小印。 不对，是顺着小印流向了顶端陆科滴下的那滴鲜血。 接着陆科的那点血液被晕开，一点一点，将整个小印都染成了血红色。 蜘蛛腿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小蛇也在不断缩水。 直到抽空了整条小蛇。 桃木剑静静插在地上，蜘蛛腿们也缩回了剑里。 剑下的小蛇已经消失无踪，只剩最后几点蓝光还在符阵中坚定地向着小印移动。 随着最后一点灵光汇入，陆科的脑袋像是被一柄大锤击中。 眼前一黑伴随着一阵晕眩，陆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用肉眼看，小印依旧是一片漆黑的木头，上面雕刻着意义不明的人像。 但在天眼下，已经是散发着诡异红色荧光的龙刻印章。 属性面板也适时发生了变化。 法宝：神霄帝君印（血祭）（残） 第三十三章 战后收获 除去属性面板多了条法宝栏，自由点数也随着小蛇的消失而增加了05。 2333吸引力吸引来的大妖，最终还是算在了陆科的头上。 被法宝吞噬了的小蛇，这次倒并没有给陆科提供自由点数之外的其他东西。 也许是小印吃得干净又或者是这昼晨封印术有鬼。 谁知道呢。 精气已经足以进行五雷正法的修行，陆科考虑一番后将点数丢在体魄上，享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肉体强化之旅。 澎湃的力量从心脏迸发，血液在陆科的体内激荡。 陆科几乎能听到体内血液流淌的哗哗声。 浑身皮肤开始慢慢变红，这是毛细血管充盈饱满的迹象。 肌肉一点点变得坚硬壮大，就连海绵体也不甘示弱。 尽管强化猛烈但并不粗暴，始终维持在陆科肉体可以承受的范围。 来自自由点数的神秘力量不仅补充了陆科强化身体所需要的能量，甚至还包括肉体生长所需要的物质。 血液从不知名处带来了能量与物质，并将它们送往陆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肌肉纤维不断自然撕裂生长，变得粗壮而有力。 短短几分钟，原本瘦削的陆科就像是个被充气了的气球膨胀起来。 身上的肌肉线条开始变得明显而粗壮。 三角肌、肱二头三头肌开始凸显，胸大肌已经显出轮廓。 陆科掀起了湿漉漉的衣服，此时六块腹肌已经清晰地展示着棱角。 体魄：14 陆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他握住了这个世界。 以前的无力感统统消失不见。 此时他的体魄已经达到正常健康成年男性的14倍，这在现在这个绝大多数人身体都处于亚健康的时代里，甚至已经超过了大多数职业运动员。 但陆科的体型却仍然维持在正常水平，曲线协调而优美。 陆科轻轻握了握拳，一种充实感从手心传来。 如果他想，他现在甚至可以在技巧缺失的情况下跑到百米十秒左右的成绩。 甚至认真练练也许能冲进十秒之内。 在这个神秘不显的世界，陆科忽然发现，似乎他的属性面板将把他推向一个举世无敌的境地。 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肉身成圣的渐冻症患者？ 张如珂轻而易举击溃几个小混混的动作，在现在的陆科看来似乎也不再那么神乎其技。 如果他想，现在的他可以用更暴力的方式解决。 在陆科的认知中，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人能摆脱人类孱弱肉体的自我限制。 老道士段凡尘不能，失踪的白鹭山天师季灵生同样不能。 陆科试着原地垂直起跳。 脑袋差点碰到房顶。 这间屋子并不算高，但也有三米多。 陆科估计自己的垂直起跳距离已经有一米出头。 这还是没有尽力的情况。 要知道垂直起跳的世界纪录也不过才120cm。 在这些考验速度与协调的运动中，陆科已经拥有了世界巅峰的水平。 或许只有那些体型庞大的大力士们，在舍弃身体速度与协调的基础下，能够稳定在力量上压制陆科。 至于身体的具体数值，陆科准备挑个时间去专业的场地，专门测试一下。 毕竟总是大致估算，很难对自己的状态和实力有具体的认识。 “这种感觉有点爽啊。” 至此，陆科已经榨干了大蛇最后的剩余价值。 “对了，法器。” 陆科捡起地上的黑色小印，天眼里这小印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诡异血色荧光。 “神霄帝君印”陆科念着这印的名字。 他感觉这东西好像不简单啊，恐怕不是段凡尘说的什么他在淘货地摊上买来的雷击枣木，然后自己随手雕刻的小印。 不然，陆科亲自炼制的法宝怎么一出生连名字都有了？ 虽然这黑色印章的外观确实一点也不高端，雕工和颜色粗糙的就像是真被雷劈过一样。 一个（血祭）一个(残)，更给这小印添上了些神秘色彩。 陆科在捡起法印的同时也明悟了它的功能。 神霄帝君印，可增幅符箓术法威力，可镇压世间邪秽妖孽。 前者只需在符纸上印下印章或者持印施法即可，而后者这镇压，是以陆科实力为基础的，以现在陆科道法半步入门的水平，连自身的炁都还感受的不明不白时，最多也就微弱的压制下邪秽的实力。 不知道是不是血祭的缘故，这印在使用时还不能用正常的印泥，要用陆科的血液才行，还不能是陈血，得是最新鲜流淌出来的鲜血。 陆科向印底摸去，和看着是一样平整的，就好像这印底还没雕刻，哪怕是以天眼看去，也只颜色变成了红色。 但等陆科用之前咬破了，还带着自身血液的手指摸去，却能摸到印底刻着的文字。 陆科咬咬牙，将之前咬破现在已经不出血了的伤口再次撕裂后，把鲜血涂了上去。 随后从床头拿了张雷符印上去。 符纸上多了一个“敕”字。 再用天眼去看，符纸的雷光充盈了一倍有余，原来不过陆科手臂粗细的雷电，现在变粗了一倍多，威力大涨。 至于杀伤力到底产生多少增幅，陆科只觉得似乎增幅不低，但具体还得等真用了这符才知道。 看看巴掌大的小印，陆科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法器挺强，对符纸增幅很高，而且印章不大，用一次也用不了多少血。 忧的是，用不了多少血那也是用自己的血啊，陆科以后怕不是就要成为真正的氪命战士了？ 而且不知道这增幅对神霄雷符有效果没，要是能把那通天彻地的雷电也增幅一倍，陆科岂不是原地起飞？ 甚至能抽空再搞条大水蛇来杀？ 想想就好，除非是陆科的实力真的突飞猛进了，又或者段凡尘一时兴起准备再来一次，不然他是不准备再往那黑色石砖上站了。 想到黑色石砖，陆科又想到那被白玉琉璃盏接引后引入地下的雷浆。 雷浆应该不是凭空消失了，不知是存入地下还是真被那黑石吸收，但一定有个去处。 这次封印了小蛇后，【昼晨封印术】的熟练度倒是一阵突飞猛进。 昼晨封印术（熟练0/100） 只是这术法有些过于邪性，陆科到现在都没敢去摸那把还散发着血腥气的桃木剑。 看了眼曾经爬出了无数黑色蜘蛛腿的桃木剑，这会淋满了鸡血插在地上一动不动，陆科的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任由桃木剑继续在地上插着，陆科提着小印又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