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来大宋》 第一章 荧惑守心 暴雨、狂风、电闪雷鸣 魔都保利大剧院。 世界近景魔术大赛正在这里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共有近四十余个国家的专业魔术师会聚于此。 漂亮的主持人小姐,用着那动听而标准的声音走到舞台中央,下面请大家欣赏由乔但丁先生为大家表演的的魔术——魔力舞台。 大幕拉开,场灯熄灭,天黑请勿必眼,一场奇幻之旅正缓缓向所有场中观众们眼中走来。 车内的电台正在播放着有关大赛的进展情况,苏石做为魔术爱好者,一边倾听者,一边开车于雨中迅速的奔行。 像是这样的国际大赛能有机会在华夏举行的次数并不是很多,苏石很早就关注了,票更是在第一时间就从网上抢到手。 计划没有变化快,谁能想到今天晚上公司的网站竟然出现了问题,做为某宝的后台负责高管,他不得不和技术人员一起抢修,这便耽误了一些时间。 这不,为了能赶上这个大赛,苏石连原本不允许从公司带出来的那本后台终极电脑,都没有来的及放回去,便携带着一路驱车在大雨中而来。 好在的是,因为下大雨的原因,大街上车行很少,使得他难得可以在市区跑出一个七十码的速度来。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今天晚上火星在星宿内发生“留”的现象,有天文爱好者可以仔细观看了。 听到车内电台播音员那清晰的声音,苏石忍不住操了一声,“这就是荧惑守心呀,放在古时可是大凶之兆。” “呵呵,好在现在的人都相信科学。” 笑容刚从脸上出现,还没有完全绽开的时候,天空便隐隐间出现了一道火红的光亮,或许那正是由于火星荧荧似火引出的天文现像。 也就是此时,原本平整的地面上突然间不知为何裂开了一个大口,就像是一只巨鲸要进食一般,苏石包括他所驾的车辆便一头扎入到了其中。 眼前一片的黑暗,感受到脑袋直撞到了前风挡玻璃上,传来一阵阵的巨痛,随即意识便开始模样。 “操,小日本的车果然坑人,安全气囊都没有打开呀。” 这就是苏石在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然后便彻底的失去了知觉。但他并不知道的是,他头上流出的鲜血正滴落在副驾上放着的那后台终极电脑上,很快就将其染红。 暴雨、狂风、电闪雷鸣 稳婆的声音正在雨夜之中响起,“在准备一些热水,要快。” 嘈杂的脚步声中,便有下人端着一盆盆热水进入到产房之中,从她们那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中便可以让人感受到,似是情况并不太乐观。 小院之前的长廊,一名身材魁梧,双眼有神的男子正在焦急的来回踱步,不时目光还会向房内看去,随后又会看向廊外的瓢泼大雨,忍不住的说着,“不是派人去请稳婆了吗?怎么还没有来?” “老爷,人早就去了,但外面下着大雨,怕要耽误时辰呀。”管家老祥站在那里,紧张的低头而言。 “再派人去,让行云和行风去,他们年轻腿脚快,就是架也要把稳婆给我架过来,快。”男子焦急的说着,这与他平时的稳重完全不同,如此可见,他是真的着急了。 “是。”老祥答应了一声之后,这便迅速转身,其身形只是两个瞬间便即消失不见,显露出了他扎实的武功身底。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产房内女子的哀叫之声传来,引得外面站着的男子神色又难看了几分。好在很快,四道身影飞速而来。 正是刚离去不久的管家老祥,以及附近的资深稳婆和去请她的的龙行云、虎行风兄弟两人。 稳婆见到男子便想要行礼,但很快就被打断,“好了,张婆婆,一切还要麻烦你了。” “老身晓得,定会尽上全力,石庄主请安心。” 说完话,稳婆也顾不得在说其它,这就在一名府内的丫鬟引领下直向着产房而入。 同一时间,汴梁皇城。 皇宫深处,同样在上演着女子生产的一幕。 不同的是,这里的准备更加齐全,仅是有经验的稳婆就有十几位之多。 一身红色官服于身的宋仁宗赵祯,也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其目光更是会时不时的向着延福宫内的一个侧殿看去,眉头深皱。 “官家,司天监来人,说是有重要事情要报。”内侍总管陈琳小心翼翼而来,来到宋仁宗的面前。 此时的宋仁宗身心都系于正产子的俞德妃身上,是不想见外人的。但司天监又有不同,这个部门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可一旦有事,便可代表上苍,即是大事。 “宣吧。” 宋仁宗这边一点头,那边司天监监正便小跑了过来。人刚至,声音一并传出,“官家,上苍示警,荧惑守心现,大凶之兆呀。” “什么?”原本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宋仁宗闻此,面色即是一变。 历史之中,所记载的荧惑守心出现之时,都非是什么好现像,那代表着战争与死亡。 “哇哇”也就在宋仁宗还想多问一些情况的时候,宫殿内便传出了孩童哭喊的声音。 跟着由宫殿中跑出了一名稳婆,只见其面色紧张的说着,“禀官家,是一个小皇子。” “皇子,哈哈,我有儿子了。”即便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听了这个消息也不免有些激动,甚至是喜形于色。 可是跟着,就见那稳婆脸色难看的说着,“官家,小皇子的身体并不好,只是啼哭了几声便气息不足了。” 果然,这个时候的赵祯就没有听到孩童的哭声。 一想到,皇子可能会夭折,不免脸部肌肉就是一阵的颤抖道:“快,朕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下皇儿,救下皇儿。” 在宋朝,通常只有正式的场合,皇帝才会自称为朕,平时都是以“我”或是“吾”来自称的。现在他竟然用上了朕这个字眼,可见这一刻皇子的出生已经与江山社稷有了重大关联。 “还不快去。”一旁站着的总管陈琳感受到了皇帝内心中的焦急,便迅速了出声催促着稳婆。 这也就是宋朝,皇帝皆以仁孝为常。若是放在其它朝代,怕是这一会有力的威胁之言,亦或是救不活皇子诛其三族之言都有可能会讲出来了。 这一喝斥,稳婆便是身形一抖,即转身跑了过去。 但天命如此,又岂是人力可以扭转? 不久之后,皇子薨的消息便从宫殿中传了出来。听到消息的宋仁宗赵祯忍不住就是身形一记踉跄,口中喃喃道:“荧惑守心,天意如此吗? 第二章 信仰系统 庄园之中。 稳婆进入到了产房,果然不愧是有经验之人,终于在刚过子时便传出了婴儿的哭声,相比皇宫中那已经薨逝的皇子,声音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了。 “老爷,生了,生了呀。”管家老祥听到了哭声,不由便是兴奋般的说着。 “哈哈,好呀,好呀,老苏家有后了,有后了。”苏飞扬哈哈大笑着,仔细看去,都可以看到他嗓子里的小舌头正在兴奋的抖动着。 苏石原本以为自已已经死了。 他正在诅咒着道路上突然出现的大坑,还在想着,如果不是太过着急,车速太快的话,或许就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或许就是他的命。 已经做好一死的准备,万想不到,他竟然重新开始有了意识,此时的他正被包于一个襁褓之中,浑身感觉到温暖无比。 刚生的婴儿视力都不是太好,苏石也是一样,他只能隐约的看到有人正在自已的面前走动着,看似人还不少,但相貌什么的,是完全看不清楚的。 有心想要伸伸胳膊伸伸腿,冲开裹住身子的那一道道束缚綿布,却是感觉到全身是那样的无力。 似是除了脑子还能转动之外,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刚活过来就被人给绑了呢?” 脑海中还一片的混沌,想不清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一阵阵疲惫之感便向脑海之中传来。 显然,刚出生的婴儿,体力实在是太差了,大脑只是运转了一会之后,整个人便感觉到昏沉沉的,想要睡去。 若非是那好奇之感一直还在的话,怕是这一会苏石便要真正的睡着了。 外屋传来了脚步之声,苏飞扬终于可以进房一观了。 先是看了一眼满头是汗,为了生子几乎失去了半条命的妻子赵氏,“你辛苦了。” “官人,为了我们的孩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卧床之上,女子的面色明显十分憔悴,脸色也有些苍白。但这依旧无法遮掩那倾国倾城般的容貌。 “娘子,你是功臣,你是我们苏家的大功臣。”苏飞扬上前半步,伸手轻握住了妻子赵氏的纤纤玉手,心情激动。 “官人。”赵菲儿听着这让人动情的话,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满足。 说起来她的身子并不是很好,之前就有大夫劝说过,说是以她的身体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冒险生子为好。但女人,如果一辈子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的话,那岂不是太让人遗憾了。 心性倔强的赵菲儿终于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她不能让自已遗憾,更不想让夫君失望。 虽然有些惊险,但好在还是顺利的产下了儿子,虽然身体很累,但心情却很是不错。“官人,应该给孩子取个名字了。” “对,对,是要取一个名字的。”嘴上答应着,苏飞扬就看向一旁襁褓之中的婴儿。 看到那一脸都是皱巴巴的,丝毫与漂亮可爱扯不上一丁点的关系。 这是所有婴儿的常态,之前苏飞扬也听稳婆说起过,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目光看向着那婴儿,嘴中便道:“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健康、强壮。对了,石头够硬。嗯,就叫苏石好了。” 襁褓中的苏石正竖耳聆听着,听到苏石两字的时候,忍不住心中惊讶,“咦,你是怎么知道我叫苏石的?难道你认识我不成?” 只是可惜,他的视力似乎是出现了问题,根本就看不清苏飞扬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相识的哪位朋友。 还在苏石心有疑惑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非常陌生的声音,“寻到宿主,信仰系统开始绑定” 花开花落。 一年又一年。 苏石正在慢慢的长大,他也终于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知晓了自已身在何方。 穿越 重生 这些个词汇映入到脑海之中,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原本他认为是不可能存在的,现在却清晰的都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苏石曾看过一篇文章,说历史中的王莽就曾是穿越者,不然的话,无法解释他三十九岁之后,性格、性情大变之事。 当时看过之后,苏石还曾想过这就是某些人臆测,就是为了博求关注和赚取点击量的一种方式。 人是由什么组成的? 人死了除了名字还在,做过的一些事情还被人记得之外,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像是什么重生更是扯之又扯的事情。 可哪里会想到不仅存在,还就被自已给碰上了。自已死在了2023年的华夏,却出生在了大宋仁宗时期,还成为了一个婴儿,这这怎么解释? 即来之,则安之。 尽管心中很是想不通,也曾考虑过,自已得到来会不会与那个神马荧惑守心的天文奇观有关系。但他终还是要活着,要面对现实,他现在更多考虑的是接下来要面对的生活。 重生的开始,苏石便要忘记曾经的一切,重新规划自已的生活。可奈何的是,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什么信仰,什么百分之几的进度,着实是让他气恼无比。 这个所谓的信仰,指的是什么,苏石也不清楚。 可他清楚的是,这个百分比进度却是十分的缓慢,甚至于过去一天都不见那东西有丝毫的进展而言。 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也因为这个东西而垮的一逼。 直观的说法就是他现在人不能言,肢不能动。 相比于其它的孩童七八个月会说话,一岁左右会走路,苏石已然三岁了,却是脚上无力,口不能言。 之前苏飞扬和赵菲儿还以为自家的宝宝比旁人的孩子成长要慢一些,可是到了三岁还不见有任何的动静之后,那是真的着急了。 最好的大夫成为了苏石一天见过时间最多的人,张妙手,这位在大宋民间有着活死人之称,便成为了天天陪伴在苏石左右之人。 为了苏石,父亲苏飞扬可谓是想尽了一切的办法。 也好在苏家家大业大,倒是能承受起医治苏石的费用,倘若是换成普通的家庭,怕是早就要放弃他了吧。 经苏妙手的诊治,苏石是先天身体根基不好,这或许和她母亲赵菲儿身体不好有着很大的关系。 即是根基不好,那便打根基就是,如此像是什么几十年几百年的野人参和灵芝那是不计数量的向他身体中灌输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五岁的时候苏石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八岁的时候,苏石的双手也能动弹,也能拿起一些轻物。 第三章 十三年 苏飞扬和赵菲儿看到了希望,如此便舍下重金不断求·购各种滋补之物,买来之后,全都放到了苏石的身上。 苏石见证着这一切,八年的无偿付出,让他体会到了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的伟大。 随着那些贵重的滋补之物全数进入到苏石的身体之中,那个百分比的进度条终于开始加快了起来。 它似乎可以吸收这些物品一般,终于在八岁的时候成功的出现了百分之一的提示。 十年。 苏石十岁的时候,进度条到达了百分之二十。 十一岁,百分之四十。 十二岁,百分之七十。 就在苏石十三岁的时候,终于进度条来到了最后,当从百分之九十九跳到一百,脑海中终于传出了十三年之久那久违的声音——信仰系统成功开启。 开启之时,苏石便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向着身体四处而去,原本那根本就没有知觉的双腿似乎在这一刻也有了温度。 当然,更让苏石惊讶的是,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屏幕,还是有些熟悉的样子。 “靠,这不就是那台终极电脑嘛。” 苏石很快就认出了这个东西,在然后一股子意识便钻入到他的脑海,让他对于信仰之说也有了更为清晰的了解。 信仰,指的是旁人对你的认知和认可。 打一个比方,如果旁人非常的认可你,愿听你的话,愿跟你做事,那你就有了一个信仰点,同时此人的头顶之上也会出现一道红色的光芒。 当然,这道光芒只限于苏石自已可以看到。 如果别人只是认识你,并不讨厌你,也不喜欢你,那就不会产生出信仰点,他的头上也只会出现一道紫色的光芒。 再比如说,一个人非常的厌烦你,那就更不会产生出信仰点了,他的头上就会出现一片蓝色的光芒。 说到底,信仰点的来源就是让别人认可你。每当一个人认可你,愿以你为尊的时候,你的信仰点就会加一。 记住,是每天都可以加一的。 而且这个信仰是可以随着对方对你的认可进行变化的。 也许昨天他还认可你,但是今天他就不认可你了,那你昨天会从他手中得到一个信仰点,而今天就不会再有。 有了足够的信仰点,就可以通过这台跟着他一起来到大宋的终端电脑进行信仰兑换。 兑换的货物包括某宝的所有产品。 信仰点越多,兑换的物品就会越多。 反之,如果没有足够的信仰点,这个东西就变成了毫无作用的存在。 座在那里,愣神了好一会的工夫,苏石才算把这一切都搞了一个清楚。也忍不住发出了一记“靠”的声音。 别人穿越,要么然就是带着仓库、要不然就是有着其它的金手指,这让他在十三年前,一直也在幻想这样的事情。但从未见过用信仰点兑换物品的。 是的。如果可以兑换物品,把千年以后的东西弄到现在,那不用说,价值一定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想要发家致富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可不要忘记,他想要兑换这些东西可是有前提的,那就是需要足够多的信仰点,那也就是说,他必须要不断的努力,才能让更多的人认可自已。 要不然的话,这个所谓的金手指和没有便没有什么区别了。 “坑爹呀。” 叹了一口气,苏石向着那屏幕下方的右下角看去,忍不住心道:“还好,还好,开启就送了自已一千信仰点,总算不是一无所有。” 说起来,想要得到别人的承认,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像是苏石这样,五岁才会说话,八岁双手才有了知觉,即便是现在十三岁了,还依然要靠着座移动木椅才能行走的人来说,想要别人对他产生认同感,甚至是崇拜他、感谢他,生出信仰点,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啊! 还是那句话,即来之则安之。 有总比没有好。 “楼阳。”想着要看看这个信仰点是怎么回事,苏石第一个就想到了跟在身边十年的长随楼阳。 楼阳是五岁的时候,被苏飞扬从流民中买来的,因为年纪只是比苏石大了两岁,便买来做了他的长随。 原本想着的是,大家年龄差不多,楼阳的出现,或许可以刺激到苏石。 至不济,也可以有样学样,让他可以更早的说话,更早的活动吧。 事实证明苏飞扬错了。若非是有张妙手这样的“活死人”般的神医在的话,怕是苏石能不能将生命撑到现在还要两说了。 喊声传出,声音并不是很大,这也和苏石的习惯有关。 十三年来,尽管很多事情他可以看的明白,想的明白,但就是说不明白。 往往多说句话,都要耗费他很多的力气。这其实也是信仰在一直抽取着他身上的气力化为能量用于读取进度条。 现在好了,信仰被激活,苏石终于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阔别了十三年的轻松感袭向着全身。 声音刚一传出,一个少年就很快出现在苏石的面前。 看其个头,有一米六多的样子,一脸憨厚般的表情。“少爷,您叫小的。” 没有去马上回答楼阳的话,而是向其头上看去,一道鲜艳的红色正于他的头顶之上飘动着。 不用说,这就是信任之力了。当苏石在向脑海中的那道屏幕上看去时,果然看到那里的数字已经从一千变成了一千零一。 “不错,是一个好兆头。” 心情不错的苏石开了口,“我爹娘在哪里呢,推我去看看他们吧。” 想父母了当然是假,苏石是想看看他们的头顶之上是不是也是一片的鲜红。 “是。”楼阳痛快的答应着,来到了苏石的身后,推着那可以移动的木椅便出了屋子。 十三年来,苏石早就习惯这里的一切,也更加的了解庄园的结构。 他所住的地方,叫做千奇庄。 他的老爹就是千奇庄的庄主苏飞扬。 之所以叫做千奇庄,皆是因为庄子里的有着各种千奇百怪的人。 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本事。比如说功夫不错,比如说医术不错,又比如说会易容术等等。 总之就是一句话,能在庄中的人,除下人之外,都是有着一技之长的,且还大多都是那种在大宋上不得台面的本事。 第四章 身世 苏石早就弄明白了,他的父亲苏飞扬,曾经可是江湖中有一号的人物,人送绰号一剑西来。 在大宋,江湖人有绰号实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是水浒传中的那一百单八好汉,哪一个不是都有着响亮的绰号呢? 苏石虽然没有见过,却听人讲过,苏飞扬的功夫很厉害,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投奔于他了。 加之原本苏飞扬出身就不错,继承了一大片的土地,使得在整个颖昌府地境都有着不小的名头。 至于说母亲赵菲儿,那出身就更厉害了。 苏石早已经了解过,他的外祖父是赵惟能,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的亲孙儿。 他的太翁就是赵德芳,历史中记载的那位八贤王。 也就是说,苏石身上也有着皇室血统,他也算是赵家人的后代,至少可以算是赵家的外戚了。 很可惜的是,烛影斧声之后,赵光义做为太祖的弟弟得了江山,他母亲这一脉人,便开始游离于皇权之外。 不仅如此,他们还成为了如今皇帝一脉最需要堤防之人。 苏石就不止一次的听母亲说过,她的母家现在只是享受着皇族的一些待遇,但却没有了任何的实权。 到了苏石这里,更需要说明一点的是,他的母亲赵菲儿和父亲苏飞扬的婚姻并没有得到母家的认可,换一句话说,他们的婚姻属于私自行为。 这就更加让苏家的处境雪上加霜。 就苏石所知,便是在千奇庄之外,就有密谍司暗探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也使得千奇庄这十几年来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连父母的婚姻都没有得到赵惟能一家的承认,就更不要说苏石了。反正十三年来,他就没有见过一次赵家人来访,更没有见过自已的那些舅舅们,这也让他在心底里对于母亲家族之人缺少了那一道认同之感。 楼阳推着苏石穿过了中院,来到了前院,到了一座假山之前。 时值深秋,院中有着不少的落叶,给人一种有些萧条般的感觉。 苏飞扬和赵菲儿正座在院中的石凳上说着什么,当注意到苏石出现的时候,两人原本还似有些忧郁的脸色上便很快强颜欢笑起来。 多云转晴的脸色上,两人齐齐叫了一声“石哥儿。” “石哥儿,你怎么出来了,现在天已经慢慢冷了,你的身子单薄,还是多呆在房中才是。” 赵菲儿先开了口,并从石凳上起身,来到座着木椅的苏石面前,爱怜般的摸了摸他的头。 古时,十三岁的少年已经不算小了。 有的已经在这个年纪开始撑起家庭,更有的,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娶妻,承担起了更多的义务。 苏石由于身体的原因,自然是什么负担都没有。有的只是得到父亲母亲的怜爱而已。 “娘,现在外面天气还好,石儿正应该多出来走走,晒晒太阳才是。”苏石笑了笑,对于这个照顾了他十三年的女子,他在内心早已经把她当成了亲母亲一般的看待。 “就算是有太阳也要注意一些,石哥儿的身体一向不是太好。楼阳,你一定要多注意一些,不能任由少爷胡来。”苏飞扬走上前来,看向苏石的时候,自然是用着极为和蔼的神色,但看向楼阳的时候,语气中多少也有些严厉。 这倒不是说苏飞扬苛责下人,实在是十三年来,苏石的身体一直很不好,尤其一到换季的时候,更是常常生病。 “爹,没事的,是我让楼阳推我出来的。”苏石脸上带笑般的说着。然后仔细看向着父母的头顶之上,但让他有些失望的是,头上紫色一片,说明他们是不会提供给自已信仰之力的。 想来也是,自已这么一个病秧子,从生下来就需要人照顾,哪里又可能会得到别人的信服和崇拜呢? 或许只有楼阳这样的人,知道是因为苏石的存在,他才有了存在的价值,这才对自家少爷信服吧。 “也好,一会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就回去吧。”苏飞扬的眼中尽是关切之意的说着。 “好。”苏石点了点头,随即便向着身后的楼阳说着,“走,我们去其它地方转一转。” 苏石离开了,看其离去的背影,苏飞扬叹了一口气。 “官人,你也莫要着急,石哥儿心地善良,好人会有好报的。”赵菲儿如何不知道自家丈夫心中想的是什么呢,便出言宽慰着。 “对,好人会有好报,石哥儿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娘子,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苏飞扬做为男子汉大丈夫,脸上强颜欢笑般的说着,却把一切的苦涩留在了心底。 “官人,都是菲儿不好,害了你和石哥儿。”如何看不出,这是丈夫的宽慰之言呢,赵菲儿小声的说着。 “娘子不得胡说,当初娶你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面对任何困难的准备,呵呵,眼下这一切算不得什么的。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便什么都不怕。”苏飞扬伸手轻轻将赵菲儿揽在了怀中,目光也似是坚定了许多。 另一边的苏石已经去了另一个院子时。但凡是院中人见到他,远远便行了注目礼,叫了一声少爷之后,便是应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 苏石很仔细的观察着,发现多数人的头顶之上都是一片的紫色,这说明大多数人对自已缺少认同感,只是因为身份尊卑有别,这才出于面子叫自已一声少爷而已。 当然,他也注意到有几个人看向自已的时候,头上是一片的蓝色。 不用说,这些人心底里是对自已讨厌的,或许他们在心里认为自已一无处是,只是一个拖油瓶而已吧。 楼阳推着苏石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个池塘之旁,这也是苏石经常来的地方。似乎看到这一汪池水的时候,他才会心情好上一些。 池水之旁,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苏石开口了,“楼阳,庄子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爷,小人倒是听说了一些。”身后推着他的楼阳语气顿了顿。 “听到什么就说什么,放心,少爷给你保密。”苏石心中就是一格登,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苏石的个人观察力可是很强的,曾十分爱好魔术的他,深知这东西讲究的就是眼疾手快,尤其是观察力非普通人可以相比。 只是现在的他,近乎一个废人,别人也就不会当着他的面说些什么,他想知道庄里的事情便是难上加难。 即便是有关他自已的真正身份,赵氏后人的事情。还是小时候父母私下里说的。 那时苏石还不到一岁,苏飞扬和赵菲儿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他,以为他完全的听不懂,却不知道,这个小大人拥有着什么样的一颗脑子。 “是。”楼阳深知,苏石就是他的天。 正是因为苏石需要有人照顾,他才能留在庄子里,才有了自已的安身之所。 对于苏石,楼阳自然是万分的信服。这便犹豫了一下把自已听到的那从其它人口中所说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千奇庄的收入,主要来源两个方面。 第一,苏家的土地。 继承了家族遗产的苏飞扬,拥有着足足千亩良田。仅是这些产出就足够庄子里的人吃喝所用。 第二,捉刀人的收入。 所谓的捉刀人,指的就是庄子里的那些好汉帮助官府捉拿一些江洋大盗或是做了坏事的人。然后官府会给予他们一定的银钱奖励。 说起来,大宋重文抑武。 武人在社会上地位十分的低下,便是在朝堂之上,武将也常会被品级不如他们的文官们看不起。 武人的地位低下,使得真正的好汉少有进入军营亦或是进入官府当差。这就使得捉刀人这个行业开始兴起。 官府借助这些江湖人对付江湖恶人,从而来破获一些案件。当然,所有的捉刀人都是登记再册的,非你有些功夫就可以胜任。 千奇庄中不乏好汉的存在。 尤其是苏飞扬名声远扬,加之为人豪爽,但凡是跟着他的人从不吝啬于奖赏,使得前些年投奔他的江湖人士数量不少。 江湖人喜欢的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才是快意生活。 可这一切,都因为这两年受到的无形打压而得到了改变。 先是颖昌府换的少尹沈关,似乎是与赵菲儿的母家有什么关系,开始有意打压千奇庄,一些个捉刀人的生意都不交给他们去做。 不仅如此,官府还有意加大了对苏家农业税上的征收,大有一幅要压垮苏家的意思。 这都是因为赵菲儿没有按照家族的意思与其它世家联姻,反而嫁给了一个江湖人,一个小小的地主。这一度让赵菲儿的母家引以为耻,更成为了汴梁城中的贵人们口中的一个笑料。 官府打压之下,千奇庄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而原本苏飞扬还是有些家底的,但这些年来,为了给苏石治病,每年所耗之银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久而久之,家底逐渐就被掏空了。 按着楼阳所说,便是前一阵子,都有江湖人士离开了千奇庄。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却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第五章 有宝现世 苏石静静的听着,听着楼阳以一个孩子的口气讲着在府中的所见所闻,心中却在感叹着,“有这样的父母在,何其之幸。” 便是放在后世,面对自已这么一个病秧子,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够一坚持就是十三年了。这还要看他经济能力如何。 而像是这种完全看不到希望的坚持,能够坚持下来才更显难能可贵。 好在的是,系统终于不用从自已身上借力,他的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做为一个男人,哪怕是小男孩,也是他应该为家族中做一些事情的时候。 信仰兑换系统在手,即便只有一千零一点,苏石也自信可以兑换出一些好东西。一旦拿出于世,想必可以很快就改变千奇庄的现状。 只是苏石更知晓另一句话,“怀壁其罪。” 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拥有着任何的宝物,那都是在自寻死路的存在。 这就注定着苏石不能拿出太多的好东西,至少不能太过震惊于世的好东西来。 尤其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那就是这些东西一旦拿了出来,要如何亮于世间,总是需要有一个出处的吧? “楼阳,推我回房。”苏石感觉到有必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有些事情是需要一个具体的计划,莽夫之所为,只能为家族为苏家为千奇庄带来更大的灾难。 回到了自已的小院,以一个人需要静一静为由,苏石让楼阳离开。 当小院门关上的那一刻,苏石先是静静竖耳聆听,待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之后,他的目光便开始在院中迅速的移动着。 刚才回院的那一会工夫,苏石已经有了自已的主意,那就是把宝藏在院中地底,然后以偶尔发现的方式将其亮于人世。 之所以选择在小院之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以苏石现在的身份,他根本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就算是换成了昨天,怕是他连挖土的力气都没有。 “该死的信仰兑换。” 想到全是这个东西,压了自已足足十三年,让他无法像是一个正常人般行走站立,苏石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在的是,这一刻他是自由了。 座在木椅之上,苏石轻抬了一下双腿,发现虽然还是有些吃力,但腿上已然有了知觉,已经可以短距离的移动,他这便打开了脑海中的信仰兑换系统。 系统屏幕亮起,某宝的平台随即出现,琳琅满目的物品是数不胜数。 苏石还有意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其中不仅全是某宝的物品,似乎还多了许多像是平台上不会出售的四儿子轿车这里竟然也有售卖,只是信仰值却是高的吓人。 苏石考虑了一下,应该是信任兑换升级之后的效果。有意略过那些点数极高的高级轿车,心念一动之间,平台下用思想输入了工兵铲三个字。 本来苏石想要搜索电动挖土机的。 一来,这东西需要的信仰值太高了,有些得不偿失。 二来,这东西会有动静,这可不是苏石现在想要的效果。 想来想去,苏石便决定还是自已动手,搜索了军用工兵铲,这个东西只要有力气,想要深挖土地还是很容易的。 兑换界面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多功能工兵铲图片和介绍,价格从一个信仰值到一百个信仰值不等。 苏石只是需要一把结实些的工兵铲而已,便选择了最低的一个信仰值的铲子。当选择之后,便点击了确定按键,随后出现了一个对画框,是否现在兑换。 苏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是,接着他就感觉到手臂上一沉,一把墨绿色的现代军用工兵铲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拿到手中感受了一下,似乎很是顺手,习惯性的给了一个好评之后,便关闭了兑换界面,接着双手用力滑着木椅便来到了院落中的一角。 已是深秋时节,此时叶子落了不少,铺在地上是厚厚一层。 苏石深吸一口气,慢慢从木椅之上站了起来,在然后扑通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 或许是十三年都没有站起来了,他的肢体已经忘记站起来是什么样子了,总之就是一句话,苏石一切都需要慢慢的适应。 人从木椅上离开,苏石没有马上站起来的意思,他需要把有限的力气用在挖掘的事情上。就见工兵铲一扫,将一堆的落叶推到一旁,接着他便在那露出土壤的界面开始不断挥铲深挖着。 要说系统兑换出来的东西就是好用,虽然只是一个信仰值,却依然十分的锋利。未用一会,便挖出了一个足比臂深的小坑。 “呼。”吐了一口气,就活动这么一会的时间里,苏石便感觉到全身都出了一层的冷汗,套在身上有些发粘的感觉,但却又让他十分的舒服。 似乎这一会的劳动之后,他感觉到自已的力气较之刚才又大了许多。 坑有了,接下来就是放下重宝的时候。 至于要放些什么,苏石早就有了主意。兑换值不能太高,但放在眼前,又绝对是宝物一般的存在,他便选择了水晶品——十二生肖。 这种在后世烂大街,很少会有人光顾之物,放在连琉璃都是宝物的大宋,那绝对是好东西。 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一套下来只需要三个信仰值,也就等于一个信仰值可以兑换四个生肖,无疑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现在的苏石还很弱小,想要别人信服他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信仰点自然还是能省则省。 点击确定兑换,很快十二个木盒便出现在苏石的面前。虽然不是很精致,但也算是有心了,至少有了这样的包装就可以让它们避免会出现磕碰而损坏。 尤其让苏石心喜的是,木盒上什么字都没有,这就让此物被任何人看到也不会去多想。不然的话,来一个生产产家打印在盒子上,那才是要命的事情了。 小心翼翼的将十二个木盒依次的在坑中放好。接下来便是埋土,最后把树叶重新的铺盖好。再吸一口气后,爬回到木椅之上,心念一动间,工兵铲于手中消失不见,出现在了系统仓库一栏之中。 “好东西呀,还可以存放货物,好,真的好。”感叹着系统的贴心。苏石松了一口气,轻拍了拍双手和衣摆,使得在也看不到一丝尘土存在,苏石这便用力推着木椅之轮回向到房中。 过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天逐渐的黑了下来。楼阳这才出现,手中还端有着晚上的餐食。 即便是千奇庄在经济上遇到了大问题,但有关苏石的伙食却还是十分的精致。两盘荤一盘素,还有一碗熬制了许久的鸡汤,以保证可以补充苏石身体所需的营养。 主食是三张炊饼,足以让苏石可以吃的很饱了。 说起来,这些年,苏石的饭量一直是不错,若非是因为系统需要,他怕也是吃不了那么多的。他的饭量也让不少人起疑,但当他天天如此,月月如此,甚至是年年如此之后,便也就没有什么人说什么了。 拿过了炊饼,大口吃着的苏石,深知自已现在很需要营养。且这些东西现在将全被自身身体所吸收,急于想要强大的他便是一点都不浪费。 十三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似乎吃什么都没够一般。很快,这些东西全都进了肚子里。当他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楼阳便上前来收拾了盘子。“少爷,一会张圣手会过来给您检查身体。” “知道了。”苏石点了点头。 张妙手这个人,苏石实在是太熟悉了。 任谁十三年来,天天都要见上一次,便是不想熟悉都不可能。 果然,没一会,张妙手就背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但苏石却知道此人已经有五十岁的年纪了,只因为保养的好,看起来才显得年轻。 “少爷,给你把把脉吧。”来到座着木椅的苏石面前,张妙手很是随意的说着。 这已经是十几年的习惯,苏石也很随便的伸出了右手,接着对方的手指就搭到了手腕之上。随即对方先是一阵的沉思,右手还不时的摸过额下的胡须,在然后就见他猛一睁眼道:“少爷,麻烦把你的左手也伸出来。” 显然,张妙手是感受到了苏石身体上的变化,那脉搏间的跳动似是比之前有力了许多许多。 苏石心中想笑,自已没有了系统的负担之后,身体自然会好。且因为连服了十几年的人参、灵芝。怕是身体一旦好起来,比起常人还会要强壮更多,身体不好才是怪事了。 当然,苏石不会去解释什么,而还像是往常一样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把脉诊断。 又是搭了一会脉之后,张妙手的脸上明显有了几分的喜色。“少爷,你今天可有什么感觉吗?” “哦,感觉似乎身体有力了一些。” “哈哈,好,好。少爷呀,你的身体终于开始好转了,嗯,如此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哈哈哈。” 张妙手是发自于心底里的高兴。 十三年了,这是他一生中接触时间最长的病人。 第六章 白胡子老爷爷 以他的医术,患者要么然很短时间内会伤病见效,要么然干脆就是一命呜呼了。 但像是苏石这样的,即不会病入膏肓,又没有任何好转迹像之事还真是头一个。 好在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十三年的努力,终于让他重新的看到了希望。 “是吧,那太好了。只是张叔叔,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要和我父母说,待明天诊治之后,如果没有变化再说好了。”苏石的身体他自已是清楚无比,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一会在来一个系统读取,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等上一夜再说。 张妙手原本是想把这个好消息马上说给苏飞扬知晓的。这些年来,他的付出也是很大,仅是买人参所花的银钱怕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为此,整个千奇庄现在的情况都不是太好,这些天就走了一些人。 即便是张妙手本人,他也都有考虑过离开的事情。 古时,医者、读书人、武者想要真有一番的成就那都是很费钱的。没有足够的银钱支撑很多事情就都做不了。 之前考虑的就是苏石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张妙手不想半途而废,他也无法给自已一个交待。 现在好了,苏石的病情有所缓解,他就感觉到自已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这里。 张妙手兴奋的离去,楼阳也很高兴的把苏石的被褥铺好也跟着离开,只剩下苏石一个人的时候,他便将意识沉入到兑换屏幕面前。 之前时间紧迫,没有足够时间去研究。现在有时间了,苏石这才发现兑换系统中竟然还有一些个黑屏之地。想来应该是自已的信仰值不够,这些东西才没有被点亮吧。 可就算是那些被点亮之处,竟然足足有上万页,每一页中都有十数种商品存在,可想而知,何其庞大。 这可是苏石用了十三年时间才读取完成的,如果容积太小的话,那才是有问题了。 想到后世之物都可以为自已所用,苏石难免有些兴奋。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怎么样的获取更多的信仰点,不然的话,便等于是入宝山空手而归。 “大宋吗?我来了,不知道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所处的时代,苏石有些好奇,他甚至都不敢想像因为他和兑换系统的出现,会发生何等的变化了。 “嗯,系统的事情慢慢图知,身体好才是真的好,不然哪里有能力去享受一切?” 想到这里,已经躺在床上的苏石开始活动起了双手与双腿。倘若这一幕被人发现的话,大家一定会非常的吃惊,被视为废人的苏家少爷竟然双腿可以动了,且看那样子,还是速度越来越快,这怕不是自已会眼花了吧。 苏石一直锻炼到快子时这才因为实在太累而睡着了。 这一夜,外面下着细雨,房内的苏石在雨声的伴随之下,睡的是十分的踏实,以至于天亮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还是张妙手和楼阳进入院中将他给叫醒的。 相比于苏石心中的兴奋,两人的心情并不差到哪里去。相反,他们更为激动。 他们的使命就是照顾好苏石,以前是因为看不到希望,现在即然有了希望,好心情便可想而知。 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苏石便感觉到手腕处冰凉一片。 还在迷迷糊糊之间的时候,张妙手就兴奋的向着一旁等候消息的楼阳点了点头,“去,可以把庄主他们请过来了。” 楼阳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兴奋的点了点头,转身飞跑而去。 等到苏石完全醒过来,已经可以将身子座起的时候,院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之声,接着苏飞扬和赵菲儿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儿在哪里,在哪里?” 也不怕他们如此的激动,试问,天下哪一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已的孩子会更好呢? 话音不过是刚刚传来,两道身影就出现在房间之内。 赵菲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显然是跑的太快所致。倒是苏飞扬,脸不红来气不喘,这便是有功夫的好处了。 “爹、娘。”苏石脸上露出了一道纯真般的笑容。 “哎,我的儿。”赵菲儿眼含激动的说着。 倒是苏飞扬,明显镇定很多。但他当的目光看向到张妙手的身上,看到对方笑而点头的时候,也不由是一阵的心情激动。“我儿真的要好了吗?要好了吗?” “是的,庄主。昨天晚上就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今天一早检查过后,证明的确开始好转。石少爷体内的生机正在恢复,脉搏跳动有力,心跳与血气皆处于正常状态之中” 张妙手还站在那里说着结论的时候,赵菲儿已经来到了床前,伸手抓着苏石那如玉琢的手臂,“石哥儿,告诉娘,你现在有什么样的感觉?” 十三岁的苏石,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干过任何的活计,便是晒太阳的时候都不是很多。这就让他平比起旁人来皮肤白晳许多。加之原本年纪还小,皮肤也好,使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号的瓷娃娃一般。 继承了父母良好的基因,拥有着双眼皮、大眼睛、高耸鼻梁的苏石怎么看,都是妥妥的小帅哥一枚。 “现在没什么感觉呀。”苏石装成一幅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说着。 有关兑换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这倒不是说他不相信谁,而是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怕是别人也不信,反而还会有着各种怀疑。 自已的身世,外加千奇庄的情况苏石也是知晓的,怕是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向上汇报。这个时候,就更不能出什么幺蛾子,不然的话,就等于是去招灾呀。 苏石一幅不明所以的模样,并没有引起任何的人警觉。不过就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又懂得什么。定然是张妙手的医术起了作用才对。 “好,好。张圣手功不可没,功不可没呀,来人,赏,重赏。”苏飞扬十分的高兴,激动之余便是张口就说。 只是话一落后,脸色便不免有尴尬之意闪过。如今的千奇庄可不是像是以前了,所剩银钱已不是很多,还要留下来给苏石继续的买人参与灵芝之物,又哪里来的多余赏钱呢? 苏飞扬脸上的尴尬神色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张妙手给看了一个清楚。他不由呵呵笑道:“少爷无事就好,赏不赏钱的不重要。” 显然,这是张妙手有意在给苏飞扬找一个台阶下。 此言听得苏飞扬脸色有些发红,他自然知道这是张妙手为自已好,他也为自已现在能力有限而感觉到脸红。 但就是这个时候,苏石突然间开口了,“爹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自然是要算数的。院子里不就埋有重宝的嘛,拿出来变卖什么赏钱都有了呀。” 苏石会插嘴,当然是有意为之,这不正是拿出十二生肖的极好机会吗? 他这一开口,顿时把屋内四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赵菲儿更是一脸疑惑的说着,“石哥儿,什么院子里的重宝?” “呀。”说完这些,不等苏石去回答什么,赵菲儿就又有些紧张的看向着张妙手说道:“张圣手,石儿开始说胡话了,这可如何是好,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这话问的张妙手就是一愣,显然他也被这个变化给惊到,弄的不知所措。 好在此时,苏石说话了。“娘,是一个白胡子爷爷告诉石儿的,说是院落之中埋有重宝的呀。” 话一说完,苏石又佯装想到了什么一般,呵呵的笑了笑,“石儿忘记了,这是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那个白胡子爷爷说的。” 一说到是做梦,房间的另外四个人都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只当苏石是在那里胡说呢。 苏石一直在观察着众人,自然清楚他们想的是什么,这便哈哈笑着,“爹、娘,梦里白胡子老爷爷真是这样说的。你们若是不信,挖一挖便知道了。楼阳,去找一把铁铲来。” 楼阳可是最忠心的小跟班,苏石发了话,哪有不从的道理? 也不等苏飞扬和赵菲儿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转身跑了出去。没一会,便拿着一把铁铲重新的赶了回来。 此时的苏石已经在赵菲儿的帮助之下穿好了衣物。身体还在恢复之中,便是穿衣这样最简单的话,苏石做起来也还是有些吃力。 苏飞扬亲自出手把苏石抱到了木椅之上,他也想看看儿子到底要做些什么。 其实在古代,封建迷信还是很盛行的。像是梦境这样的东西,也有一定的市场,也并非是像后世,一切事情都是要以科学为主。 木椅被推出了小院,苏石看向拿着铁铲的楼阳便向院中那一角伸手指去,“对,就是那里,那就是白胡子爷爷说有重宝的地方。” 指名了地点之后,楼阳便抡起了胳膊挖了起来。 感谢昨天晚间的那一场秋雨,将之前挖掘的痕迹都给掩埋了起来,使得这一切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破绽。 苏石还有意没有直指目标,而是指了一旁的位置,为的就是让现场变得更加的混乱,这样一来,就算是事后有人怀疑什么,现场被破坏至此,也是看不出丝毫的人为痕迹了。 第七章 解除危机 楼阳抡起了铁铲就是好一阵的忙碌,那是挥汗如雨,很快一个深坑便即出现。 看到楼阳的破坏能力,苏石很是满意。相信如此一来,那之前的一点点自已造成的破绽也都被抹杀个一干二净了。当下他便又一指旁边说道:“向那里挖,小心一些。” “好。”楼阳答应了一声,继续挥动着铁铲,且速度开始放慢,果然是小心了一些。 苏飞扬三人就这样一直盯着看,他们也好奇到底能挖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终于,在众人的盯视之下,第一个木盒出现了,在有些潮湿的泥土之中,显得格外显眼。 “嘶!真有东西。”苏飞扬眼疾手快,第一个发现。随即便本能的上前,拿过了楼阳手中的铁铲。 苏飞扬不愧是习武之人,下手稳准狠,只是几铲下去,便把第一个木盒给从地底给取了出来。 “对,白胡子爷爷说了,就是这个东西。”苏石出声嚷嚷着,脸上充满了笑意。 “这是什么东西?”张妙手全程都看在了眼中,很是好奇的问着。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娘子,你推着石哥儿远一些。”苏飞扬手端着木盒,感觉到并不是很沉。为了安全起见,这便向着一旁的苏石母子说着。 不仅是赵菲儿,便是张妙手和楼阳都退到了一旁。在未知的事情面前,古人保持着足够的谨慎态度。 苏石座在木椅之上,被推的很远,但他还是装成了一幅好奇的模样说着,“爹,快打开来看一看吧。” “好。”苏飞扬点了点头,接着就是气沉丹田,将气运到全身,运到双腿之中。以保证万一这是什么“凶器”的话,他可以在第一时间飞遁远去。 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苏飞扬这才将木盒缓缓的打开。 就是这个时候,太阳从云层之中闪现而出,正好照到了木盒之上,照到了水晶的晶体之上。 阳光照耀之下,一匹栩栩如生的俊马扬蹄水晶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晶莹剔透、璀璨夺目、流光溢彩 浑然天成、珠圆玉润、色泽通透 所有的华丽词汇都可以用到这水晶俊马生肖之上。 “嘶!” 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传出。 现场之中,除了苏石之外,大家都露出了不可置信般的目光。 即便是苏石,也装成了一幅吃惊般的样子。但心中却在腹议着,“这算是什么重宝,什么好东西。后世这样的水晶四处可见,便宜的几元十几元,贵一些的也就是几十元而已,说是烂大街也并不为过了。” 后世是后世,此物放在当下,却绝对属于重宝一般的存在。 那没有一点瑕疵的做工,便是如今任何的能工巧匠都做不出来的。更不要说玻璃这样的东西,更是当时的人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存在了。 足足过去了十几息的时间,震惊之后的苏飞扬第一个清醒了过来,忍不住的叹息着,“好东西,好东西,果然是重宝呀。” “不错,是重宝,是重宝呀。”张妙手也在一旁附合的说着。 此时此刻,即便是再挑剔的人,此时也说不出一丁点的不好来。 “官人,下面还有盒子,不会还有吧。”女人的心性永远是最为细致的,赵菲儿指了指下面露出的木盒,有些激动,说话间都有些口吃了一般的讲着。 “对,下面还有盒子,继续。”苏飞扬答应了一声,这一次也不用楼阳去帮忙了,全是他亲手而为。且所有的举动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力气用大了,会破坏了重宝一般。 一个个木盒被苏飞扬给取了出来。 一个个水晶生肖也是跟着一个个的出现,像是什么甘为人类付艰辛的孺子牛 咆哮一声百兽慌的下山虎 客何惧怕杯弓影的行走蛇 天宫大闹惊尘秽的孙猴子 尤其是那兴云布雨起飚风的巨龙,个个是栩栩如生,如临再境一般。 十二生肖,一个不拉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引得苏飞扬四人早已经瞪大了双眼。 仔细看去,持着水晶生肖的苏飞扬更是双手都有些颤抖。 这位长剑在手,杀人不眨眼的一剑西来苏飞扬,这些年来,死在他手中的恶人不知凡已,手臂也不曾抖动一下。 可是现在,后世十分廉价的水晶十二生肖在手,硬是让他激动的不知所已。 “官人,还是先给它们放好吧。”倒是赵菲儿,毕竟是皇族出身,见过大世面,出声提醒了这么一句。 “对,放好了,都放好了,哈哈哈,千奇庄之危可解,可解矣。” 哈哈大笑着的苏飞扬,此刻心情极佳。 之前受到了打压,庄内财帛所剩不多,以至于人心惶惶。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可是如今,有了这水晶十二生肖,苏飞扬重新燃起了斗志。怕是他心底里很清楚,这样的重宝便是随便的拿出一件,都可以卖得出一个天价了,千奇庄之危自解。 被照顾了十三年,形如废人一般的苏石看着父母那激动的模样,心中也跟着高兴不已。 不管怎么说,身为人子,他是应该为家里做些什么了。而因为自已的原因,能让父母开怀,这又何偿不是做子女的一种幸福。 苏飞扬离开了小院,这里的新土重新被填埋,有关挖出重宝的消息也在短短的时间内是不径而走。 这显然是苏飞扬有意为之,他就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庄内的其它人,千奇庄很好,以后还会越来越好。 不管在外面受到了何种的打压,如今有了这十二生肖水晶,一切的困难都解决了。大家也不用考虑着再寻出路的事情。 消息先是在庄内出现,很快又传了出去,在然后附近的商人便赶来了,接着就是连颖昌府内的商人们也赶了过来,最后更是引得颖昌府少尹都下了贴子,有请苏飞扬入府一叙。 十二生肖,最终除了送给颖昌府少尹沈关一座龙肖之外,其它的十一肖共卖得了近十万贯钱。 看起来这已经很多了,在当时宋人百姓一天收入约是百文左右,十天千文即一贯钱。这近十万贯已然是天文数字。 可据续资治通鉴长编中记载:“京城资产,百万者至多,十万而上,比比皆是。” 如此可见,十万贯虽多,但在大宋中也只能算是中等水平而已。 即便是此,苏飞扬已经很满意。苏家在最鼎盛的时候,也只是有钱三万贯而已。 重要的是,有了这些银钱,千奇庄不仅没有了危机,相反还能够继续的壮大下去。 这几天,苏飞扬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未曾消减过,千奇庄又新添了一些的人口。也有以前离庄之人想要重新回来,但对那些人,苏飞扬都给予了一一拒绝。 用后世的话怎么讲,那就是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就让你高攀不起。 对于父亲的这个决定,苏石自然是一百个支持。像是这样墙头草,根本就不值得去可怜。 试想,当你落魄的时候,他们可又曾会有可怜你之心呢? 千奇庄的危机解决了,朝廷上,也因为通过少尹之手献上了水晶龙生肖,而让皇帝宋仁宗龙心大悦,官府对其打压的事情自然也随之烟消云散。 当一切的好事情迎头而来的时候,苏飞扬并没有翘起尾巴。相反他还去了苏石所住的小院好几次。显然,他对儿子所说的梦中白胡子爷爷之事还是持着怀疑的态度。 可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他并没有找到丝毫可疑之处。 现场被破坏的太严重了,想要找到人为挖掘的痕迹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是人为,那是何人所为? 事情是由苏石的口中说出来的,但儿子的身体情况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像是这样的“重活”,他是不可能会独立完成的吧。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这十二生肖水晶从何而来? 总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完全没有头绪之下,苏飞扬干脆就不去想了。而苏石,完全没有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颖昌府少尹拿走龙生肖之事。 不过就是一个少尹,从五品的地方官罢了。需要东西,甚至都不用亲临,只需命人传达一声,父亲就巴巴的给人送了过去。 这还真是权利大过天! 大宋,都说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现在看来,果然不错。这么一说的话,便是有多少的钱财,若是没有权力、官职在手,怕最终也只会给他人做了嫁衣。 信仰点在手,苏石很清楚,自已不会缺钱了。 但如果说每一次弄来的钱都要被人给剥削掉,他的心中就不是那么高兴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当一个肥羊,他想要自已主宰自已的命运,他需要权力在手。 苏石也是一个历史爱好者,虽然不能说多么的精通,但闲来无事的时候很喜欢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像是宋仁宗的事情他还从书籍上中看到不少,虽然不保证一定是真实的,可想来也会起到一些作用的。 第八章 赌场寻人 凭此,苏石相信自已只有愿意去做,定然可以有所为。 “走出去,至少不能让一个少尹就随意地拿捏了自已。”心中暗暗下了决定的苏石,做出了决定。 几天来,苏石的身体正在快速的恢复之中,或许是因为服用了十三年的人参、灵芝,他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强大的气在游动着,让他充满着力量。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做到不用木椅自我行走了。 只是苏石并没有那样去做,他需要藏拙。尤其是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局面时,很多时候,示敌以弱便等于有了更多可利用的空间。 没有向任何人说自已已经可以独立行走,还是座在木椅之上,苏石提出要去千奇庄之外看看的事情。 千奇庄的情况正一步步处于好转之中,这一切都归于苏石做的那个梦。 按着张妙手的说法,出去走走也可以有利于苏石身体的恢复,又怎么会拒绝? 楼阳推着木椅,龙行云、虎行风陪同保护,一行四人这就出了庄子,向着附近的颖昌府而去。 大宋,商业繁华、人口众多、百花齐放,好一片盛世的场面。 宋朝是个极力发展工商业的朝代,打破了坊市制度,也正因此才让宋朝成为我国历史上最为富庶的朝代。宋太祖为了促进商业的发展,下诏书命令都城开封不再宵禁,商业买卖不再限制,因此“地摊经营”便发展了起来。 颖昌府,当时并不算是什么大城,但依然很是繁华。 交付了入城费后之后,苏石四人便一步踏入到了颖昌城。所及所见,沿街叫卖,糕点铺子、香饮子(拿香药煮的茶水,当作一种饮料)、卖古玩字画、卖花、卖杂货样样俱全。 听说到了晚上,夜市、小吃街更是不能少的。 颖昌城并非是苏石第一次来了,跟着爹娘也来过几次。但那个时候他是连说句话的都感觉到很吃力,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思游玩。 这一次,苏石倒是可以做主了,但他依然是没有什么心情游玩,这一次入城,他有自已的目地。 北宋官话“一赐乐业”≈普通话“以色列”。 一赐乐业人就是苏石这一次入城要寻的目标所在。 总不能每一次重宝出现的时候,都以做梦为理由吧? 若真是那样,别人且不说信不信,单就说苏石自已都无法相信了。 即是自已不能出面,也解释不出那些物品的来源,那就需要找一个人。 你说是背锅也好,说是傀儡也罢,总之就要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才能让一切的信仰点兑换的东西出现时变得正常起来。 当然,很多原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出现,一样会让人心中费解与疑惑。但至少比什么原因都没有要好。 “走,去赌场看看。” 一入城中,苏石就点名了所要去寻之地。 赌场、青·楼,勾栏、瓦舍,像是这样的地方往往都是最容易引起人兴趣之地,尤其像是有些钱财、有些权势的二代们,更是这里的常客。 苏石只有十三岁,正是经不起诱惑的年代。 又是未来千奇庄的少庄主,属于有钱人的那一种。他去往赌场实在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便是他身后的楼阳与龙虎两兄弟,在听到要去赌场的时候,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意外之感。 古时阶级观念严重,做为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觉悟,他们三人是不敢去管苏石,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少爷的安全,让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就是目地。 推着木椅,走在有些凹凸不平的街道上,感受着屁股上的颠簸,苏石很想兑换出来一个舒服的轮椅。但想到这东西也一样是说不出出处,只好先忍耐了下来。 四方赌坊。 颖昌城中最大的赌场,没有之一。 曾在庄里的时候,苏石就听过四方赌场有着官府做为背景,无人敢于在这里闹事。也因此吸引了很多的赌徒来此。 以苏石的身份,即然想要赌两把,那也就只有四方赌场这样的地方,才配的上他的身份了。 赌场的门外,并没有任何的标识。这也和大宋不允许赌场公开有关。只是站有两名彪形大汉便是最好的标识了,他们站在那里,用目光审视着任何一个出没在这里的客人。 倘若是那些看起来就穷嗖嗖的主,那便是连他们这一关都过不了,也就进入不到赌场之中了。 苏石是有钱人,千奇庄就在颖昌府的北郊,加之他废物的名头实在太大,整个府内,都少有人不认识他的。 尤其是那标志性的木椅一出现,更是想让别人不认识他都难。 “苏少爷好。” 眼见苏石过来了,两位大汉礼貌的弯腰行了一礼。 “赏。”座在木椅之上的苏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吐出了一个字。 “谢苏少爷。”两位大汉在分别各接过了百文的赏钱之后,态度越发的恭敬了起来。 龙行云、虎行风两兄弟更是一步上前,将四方赌场的门窗由外掀开,木椅随后而入,淹没到有些嘈杂的赌场之中。 苏石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这两位大汉才抬起了头,然后互视了一眼之后皆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白瞎这位唇红齿白的少年了,模样长的是俊秀,可惜的是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呀。 苏石自然不知道别人对他的评价。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往心里去,此时他的目光正在迅速的于赌场之中扫视着,找寻着自已的目标。 十三年的废人,让苏石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分析人生。相比之下,两世为人的他,观察力之强也远非常人可比。 目光来回在赌场上扫视了两圈之后,苏石便锁定了一个目标。 这正是一个一赐乐业人,西方的长相,有别于宋人。 也是黑眼珠黑发,只是上身显得比较长腿比较短一些。 面相上,一个人的鼻梁高低,代表着表现欲,意志力,行动力;也代表着一个人的物欲、权欲、色欲高低。 如果一个人的鼻梁稍低,只要不是很低、塌陷,则说明此人,在很多事情上并不是十分有主见,行动力也不是很强。 “看到那个人没有,调查一下他。”随手指向那正在赌桌之前,已是满头大汗的一赐乐业人,苏石随意的说着。 楼阳转身而去。早已经习惯于听令苏石,他更不会去问为什么。 在楼阳的心中,他就是苏石的长随,跟班,无论少爷要做什么,他只需要服从就是。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使了银子之下,很快有关这个一赐乐业人的信息就被楼阳弄了一个清楚,汇报到了座在木椅之上苏石的耳中。 冯·卡门,外域来大宋的商人。但很不幸的是因为在海上遇到了海啸,船沉。他本人的运气倒是不错,被路过船只所救,还被其它的一乐赐业人所助,凑足了回家的船票。 只是可惜,族人的这份好意被他用来赌了。或许他想搏一把,以期可以衣锦还乡吧。 十赌九输。 卡门的运气并不是太好,用来买船票的钱不仅输光了,还让他欠了赌场一大笔银钱。看那满头大汗的模样就知道,他怕是也知道前途不妙。 “呵呵。”听着楼阳打听来的消息,苏石的脸上闪过了满意之色。 走投无路的一赐乐业人吗?这正是他要找的不是吗? “楼阳,行云留下,一会把这个人带到城外的半山腰处,行风推我离开吧。”简单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苏石便轻挥了挥手,在虎行风接手了木椅之后,两人便离开了赌场。 一把都没有玩,似乎苏石来这里就是找人的。 对此,楼阳什么都没有说。行风行云兄弟一样什么都没有说。还是那句话,他们的眼中只有少爷,其它人不过就是浮云而已。 来之前,苏石就看过了,在龙行云和虎行风两兄弟的头顶之上,是一片的紫色,也就是说,他们并不讨厌自已,虽然达不到像是楼阳那般的信服自已,但这也足够了。 一剑西来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苏飞扬治下的手段之严,只要他们还在千奇庄中一天,便会服从庄主,也一样会服从少庄主苏石。 城北半山腰处,午时太阳高照。 天气很好,无风。 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座在木椅上的苏石,手臂挥洒间,正在给面前的肉串刷油。 都是兑换出来的,包括烤箱、肉串、小鸽子还有各种的调料。当然在苏石的手旁,还立有着一箱啤酒。 昨天兑换了一把工兵铲和水晶十二生肖,花去了四个点。今天一早楼阳又贡献出了一个点,还余998点。 今天仅是这些烧烤之物便一下子用去了三十点,是有些奢侈了。 但苏石并不这样认为,只要今天的事情做好了,在他看来,将会对以后大大有利,不过是区区三十点,他还是浪费的起。 当然,这或许和苏石本人馋烧烤了也有关系。 虽然说吃大宋之物已经十三年了,但不习惯就是不习惯,缺少足够调料的宋食,远不如撸串、喝啤酒来的更为痛快与惬意。 一边烤着,右手的手指上还有一根香烟正在燃烧,轻烟袅袅而升。这一刻对于苏石而言,似乎他又回去了,回到了那惬意的时代。 第九章 惊讶连连 苏石掉入地底的时候,年纪也就刚四十而已,却有着二十几年的烟龄了。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点上一根。在重新吸上一口的时候,更有一种快活似神仙之感。 一旁站着的虎行风早就傻眼了。 从苏石到达这里之后,一件件东西即似是凭空出现一般,一一跃入他的眼帘。 在然后,当他接过了一根香烟,随后打火机的火苗突然出现的时候,更是把他的魂魄都给惊到了。 说起来,虎行风也有近三十岁的年纪,属于苏飞扬从小养大的那一种,也是跟着一起出去执行过一些捉刀任务,自认是见过世面。可他还 是被眼前的一切给弄懵了。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的,甚至他连很多东西叫什么都不知晓。 直到第一口香烟吸入口中的时候,甚至还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可是接着当第二口进入腹内的时候,他就开始习惯了这种感觉,那是说不出来的放松之感。 果然如此,男人,抽烟喝酒很多时候都是不用教的。 苏石并没有要瞒着虎行风的意思,他身边需要有几个亲信,他已经决定,回庄之后向父亲开口把这两兄弟也要到自已的身边来。 “呵呵,还记得那个梦吗?白胡子爷爷还教了我一些的手段。”苏石脸上带着笑意,解释了这么一句。 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而已,便算是给了交待。至于虎行风会不会相信,这就不是苏石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他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倘若还要考虑说服身边之人的话,那精力怎么能够。 这也是苏石在考察虎行风,如果他嘴够严,以后会当心腹使用。若是什么都向外说的话,呵呵,苏石不介意见见血。 大宋有着明文的法律规定,下人就是下人,他们的生死更多是掌握在主人的手中。甚至很多时候,他们死了也就死了,只要没有人去追究,去官府花点银子事情便可以摆平了。 这些年来,苏石就见过父亲惩治了好几位庄中的下人,思想上已经有些习惯。 滋滋的冒着烟,肉香味早就传了出来,使得一旁站立的虎行风忍不住就咽了几口吐沫。 “来,尝尝少爷我的手艺。”呵呵笑着,将一把烤串递到了虎行风的面前。 “少爷,小人不敢。”虎行风连即摇着头。 “什么不敢,少爷让你吃你就吃。”佯装生气的苏石板起了一张脸,烤串又一次的递了过去。 或许是碍于苏石的身份,又或是真的有些馋了,虎行风终于还是接过了烤串,在然后就学着少爷的样子开始撸串。 系统出品的东西,味道那真不是盖的。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香。 即便是苏石,也要在心中承认,串的味道十分的正宗,比上世自已吃的要香很多。其实,他还是有些疑惑的,比如说某宝平台上以前是没有香烟售卖的,可是现在,都能轻易的找到,不得不说,这个系统还真是升级了很多,这是要上天呀。 “来,撸串要配啤酒的。”眼看着虎行风吃的很香的样子,苏石满意的笑了笑,又开启了一瓶啤酒递送了过去。 不是那种瓶式的,而是易拉罐的外包装,或许系统也考虑到玻璃瓶如今是很有价值的东西吧。 苏石刚才已经品尝过了,不管包装如何,味道是绝对的正宗。 一瓶就是640毫升,九度的酒精含量,与大宋同样十度左右的米酒不相上下,但口感上却是不知道比之要好了多少。虎行风也仅仅只是喝了一口之后,就确定是真爱了。 喝着啤酒、撸·着烤串,两人正惬意的享受着这一切的时候。不远之处,终于出现了三道身影,楼阳他们回来了。 “少爷,人带来了。”楼阳一到,先没有去看那个升腾着烟雾的烤箱,而是来到苏石身边站立汇报着。 对于这一点,苏石十分的满意。似乎也就只有在楼阳的眼中,永远只有他,他也只会是第一位,至于其它人、其它物,那都是次要的。 随着楼阳在自家少爷的耳边又耳语了几句之后,苏石便知晓了全部的过程。 为了把冯·卡门带过来,竟然花了足足五贯钱。但这一切苏石都认为是值得的。 “你们辛苦了,去把这些东西拿到一旁吃去。哦,这有两盒香烟,你们也一人一包吧,怎么用行风会告诉你们。”指了指面前烤好的一切,苏石摆了摆手。 楼阳是有些愣然的,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味道又会如何。尤其是那个香烟又是什么东西。但一旁的虎行风却已然是轻车熟路,高兴的说了一声,“谢少爷赏。”便把一切东西都一一拿过,与楼阳和龙行云去到了一旁五六步远的地方。 虎行风注意到,这是苏石单独的要与这个一赐乐业人说事情,做为下人,是必须要避嫌的。 五六步的距离,即可以保证听不到少爷的悄悄话,又可以保证一旦少爷有需要的时候,他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 眼前的食物都没有了,苏石重新的拿出了一把未烤的肉串放在烤箱之上,慢条斯理般的刷油,炙烤。 卡门已经被带到了苏石的面前,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的运气并不好,不仅船票钱输了一个干净,还欠了赌坊几贯银子。 深知赌坊就是认钱不认人的地方,卡门已经做好了命丢于此的准备。在他想来,反正货物都沉入海底了,即便是他现在回去,也是无钱买货,与其在到处去求人,倒不如死了的好。 可怎么样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帮他还了赌坊的债,然后就要带他出来。 连死都不怕的人,就是见去一个人,卡门几乎是没有犹豫就跟了过来。当然,他也看出那个年纪大的龙行云似乎是一个练家子,倘若是不从的话,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商人,最是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了,为了少受皮肉之苦,这便乖乖的跟了过来。 正是凭着商人的眼光,卡门第一眼就看出这里真正的主事者,正是只有十三岁的座在木椅上的白衣少年。 对此,卡门并不惊讶。他知晓,在大宋你并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就是他年龄尚小,或许他就有着强大的让你仰视的背景。 无疑,苏石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有背景之人。 心中疑惑苏石到底是谁,但很快他就忘记了一切,完全被苏石现在的举动给惊到了。 肉串在烤箱上变了颜色,随即就传出了让人闻之食欲而大开的香味。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卡门可是滴米未尽,这一会心中的馋虫被彻底的勾了起来,只是站在那里咽喉一个劲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来,尝尝。”半天没有话说,把卡门当成了一个透明人的苏石终于开口了,递上了手中刚烤好的十个羊肉串。 “谢谢,谢谢。”饿极的卡门没有丝毫客气的模样,伸手便接了过来,随后便吃的是满嘴流油,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一个劲的点头,说着好吃好吃。 “别噎着了,喝一口。”又是一罐啤酒被递了过去。卡门是当仁不让的接过,在然后当酒汁进入口腔之后,那舒爽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感叹,“好喝,真是太好喝了。” 对此,苏石只是呵呵笑了笑,接着也就自顾的吃了起来。好一会之后,也不知道是吃了五十串还是七十串,卡门已然吃的很饱,甚至感觉到肉串都顶到嗓子眼了,这才停了手,然后规矩的站在苏石的面前,一幅认真聆听般的模样。 对方先是付了自已所欠的赌资,接着又请自已吃了一顿从未尝过的美食,自已欠人家的实在太多了,多到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偿还。 苏石早就吃完了,这一刻正叼着香烟打量着卡门。 卡门虽然说落魄了,身上的衣物也是十分廉价的那一种,但他眼中的那股子精气神并没有变。这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商人,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有了认知之后的苏石,心中有了决定。“来,抽一根?” “好。”早就对苏石嘴上那冒烟的东西有些好奇了,卡门已是决定把命卖出去,便也就没有更多的矫情,这便伸出双手接过。 当他把烟叼到了嘴上,接下来打火机出现在身前,并窜出火苗的那一刻,还是着实给他吓了一大跳,甚至整个人差一点就没有站稳,身形也是忍不住趔趄了一下。 这可是打火机! 放在后世,是在常见不过的东西,可是于大宋而言,说是如神物一般的存在也并不夸张。 大宋点火之物常见的就是火折子了。 不过不管火折子是普通货还是高级货,在使用之前,都需要先用火点燃,然后再将火折子上的明火吹灭,让其改为慢慢阴燃,就像是灰烬中的余火一样,这样就能让火折子保持很长时间不熄灭,等到需要用火的时候,只需轻轻一吹或是甩动几下,就会让阴燃部分与氧气充分接触而引起剧烈反应,迅速复燃。 第十章 香水面世 远非像是苏石手中的打火机,只是拇指轻轻摩擦之后,便出现一股子明火这般来的更为方便。 且这打火机体积极小,小到更加的容易携带。卡门有一种感觉,如果这个东西可以拿出售卖的话,一定可以卖出一个天价来。 火机点燃了香烟,烟雾吸入到腹中,卡门也忍不住先咳嗽了几声,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并开始感受到那烟草带给他的那种飘然之感。 “你叫冯·卡门是吧。”苏石开口了。 “小人是叫卡门,对了,我还有一个宋名,钱宝。”冯·卡门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讨好般的语气。 “钱宝?果然是很市侩的名字。”苏石听闻嘴角抽了抽。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他的目光看向钱宝说道:“本少爷知道你的落魄,也看得出来,你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怎么样,我可以扭转这一切,但有一个前提,你要为我所用。记住,是那种我说一,你就不能说二,不然的话,你的下场一样会很惨。嗯,是生不如死。” 说到生不如死的时候,苏石明显加重了一下语气。 不知为何,听到后面这四字的时候,钱宝便忍不住全身打了一个颤栗。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一旦真到那一天的话,他一定会非常的痛苦。 但想法也不过就是一闪而逝,对于一个已经绝了活下去念头的人,哪里还会在乎这些。他只知道,眼前就有一颗救命稻草可以帮助他活下去,甚至还可以活的很好,那只有傻子才会不答应呢。 “小人钱宝,愿意唯生爷马首是瞻,以后您说东,小人绝不往西。” 钱宝还想继续的做着承诺,但苏石早就已经摇了摇头。“你的承诺在我眼中一文不值,你也知道,光是这些无法取信于人,更无法取信于我。” “呃”还想滔滔不绝的钱宝马上就闭紧了嘴巴,他知道,对方一定有什么其它的方法可以提高自已的信任度。 果然,接下来的苏石手掌摊开,便出现了两个宋人未见过的颗粒。“吃了他,我便信任你。以后也会按时给你解药,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苏石没有说,但钱宝知道,如果自已不吃的话,怕马上就会很惨,甚至是生不如死。 宋人的权贵就是如此,总是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尤其像是他这样的一赐乐业人,他死不死,官府更加不会重视。 咬了咬牙,知道自已已经没得选择的钱宝,这便伸手接过了那两个颗粒,在然后便一把将其放入了口中,吞服了下去。 “很好。这种毒药初服的时候会清空你肠内的垃圾。但不要紧,这都是正常的现像。对了,此物很稀罕,其它的大夫是查不出来的,你也不要妄想自已去解毒。”苏石一边说着,一边脸上带笑。 可就是这种笑容,放在钱宝的眼中,怎么看都是那样的渗人。 “哦,啊!” 很快,钱宝只是发出了一声惊呼之后,便感觉到小腹疼痛,接着便迅速的向着半山腰处的一颗大树后面跑了过去。他此时已经感受到小腹如刀绞一般。 这一切都在苏石的意料之内。这原本就不是什么毒药,只是硫酸镁罢了,是一种效果不错的西医泄药。 钱宝哪里会知晓这些,胶囊类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加上之前就被苏石弄出来的那些新鲜玩艺给震到了,现在本能就选择了相信。如今看到刚吃下的东西,这一会全都排泄了出来,哪里还会有不害怕的道理。 这就是心理战。 这也是苏石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优势之一。 至少论见识,在大宋便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一炷香之后,钱宝在排泄了两次这才走了过来。明显可以看出,脸色有些苍白,双腿有些无力。 “这是解药,现在你就可以吃了,以后每隔一段时间还会送你一个。当然,如果你要一直听话,就不会对你的人身产生任何的威胁。”伸手又拿出了一粒维生维c,放到了钱宝的手中。 钱宝不疑有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吃了之后,的确感觉到身体好了许多。却不知晓,这是他都拉的差不多了,肚子里早就没有了什么东西,便是什么都不吃,肚子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之感。 “少爷,需要小人做些什么。”钱宝来到大宋也有段时间了,了解了不少的东西。至少称呼这一项是不会叫错的。 “简单,赚钱。” 吐出了四个字后,苏石手一扬,便多了一个透明的且模样精致的玻璃瓶。“来,闻闻这个东西怎么样?” 玻璃瓶一出现的时候,钱宝就已经瞪大了双眼。 要说他也是有见世之人,琉璃,甚至是上好的琉璃他也是见过的。但像是苏石手中这般透明,且造型别致,漂亮的玻璃瓶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然后很尴尬的说了一句,“少爷,这个东西怎么打开?” “轻轻拧开就行,不是拔。”苏石摇了摇头,拿过了玻璃瓶做了一个示范。 “原来如此。”钱宝点了点头,轻轻拧开了玻璃瓶之后,接着一股子扑鼻的香味便直冲而来。“啊!这是香料?不,香料的味道没有这么纯。” “你还算是有些见识。告诉你,这东西叫香水,别看这一瓶,却是用无数的香料才能提纯而成的。”苏石看着钱宝那没能见过世面的样子摇了摇头,开口解说着。 听到是用无数的香料提纯而成的,钱宝早已经瞪大了双眼。稍后,这才用着不可置信的口气说道:“此物如此的珍贵,价值定然不菲呀。” “这是自然。怎么样,说说看,这瓶香水,如果由你来卖的话,多少钱出手?”苏石用着考量般的口气问着。 钱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开始在心中计算起来。 老学庵笔记中记载,车驰过,香烟如云,数里不绝,尘土皆香。 这句话虽短,却将宋朝“焚香之风”描写的淋漓尽致,一车驶过,携卷漫天尘土,却尽是熏兰香,恐怕也是宋朝独有的风情。 宋代“焚香”奢靡成风,一克香料很多时候比金子还贵。 《宋书·范晔传附孔熙先传》:甘松、苏合、安息、郁金、多、和罗之属,并被珍于外国,无取于中土。 正是因为大宋没有,价格才如此的昂贵。也就是说这一小瓶香水的价格的可以卖到一千贯,还属于那种有价无市。 而如果炒作一下的话,价格明显还可以更高。毕竟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在哪个时代都是行的通的。 “少爷,如果交给小人操作的话,这一瓶香料至少可以卖到上千贯。”说起自已的本事时,钱宝是一脸的自信。 “不错。”没有等钱宝继续的说下去,苏石点了点头,接下来就见他双臂一用力,足足两个瓷坛共六斤,计三千毫升香水便放在了两人的中间。 说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香水,属于最为普通的,是后世那种大瓶酒店用的,只是用来清除异味的而已。可即便是此,放在当今那也绝对是了不得的存在了。 “啊!这这” 钱宝感觉到自已的脑袋都开始有些凌乱了。 刚才可是苏石说的,那一小瓶香水都是用了无数的香料这才提纯而得,可想是多么的珍贵。 可是现在,竟然一下子就拿出了这么多,那这需要多少的香料才可以做成呀。 “怎么?嫌多?” “不,这样的好东西,多多益善,越多越好。”钱宝的脸上露出了商人般的市侩之意,但同时也不忘记拧开了一瓶,轻闻了一下。确定是香水无疑,只是味道似乎没有刚才那玻璃瓶的好,但这足已让他满意。 钱宝的举动都看在了苏石的眼中,这份谨慎让他十分的满意。 如果找了一个合作人,却是一个棒槌的话,那当真是白忙活了一场。 “好了,这些东西你都可以拿走。楼阳你过来,给他十贯钱,钱宝呀,以后你就是有钱人了,你要会包装自已,要高大上,只有这样,才配的上你所出售的一切货物的身份,明白吗?” “高?大?上?”钱宝有些不太理解这话中的意思。 “嗯。”苏石想了想解释道:“就是要让人认为你很厉害,很有本事,更是很神秘。如此有钱人才会看的起你,才会买你的东西,你的东西也才能卖上更多的价格,明白?” “哦,明白了。”这般一说,钱宝当即便迅速的点了点头。 “对了,为了你的安全,稍后会有人与你联系,并跟在你的身边。当然,有人的时候,你可以把他当成下人,但记住,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你要听他的话。你身上的解药也会由他来交付给你。哼!若是你敢打什么鬼主意,那” 苏石的威胁之言还没有说完,钱宝便连忙的摇了摇头道:“少爷放心,小人知道要怎么做,小人对您已经是忠心耿耿了。” 第十一章 人才济济 “好了,你下山去吧,去颖昌府最大的最好的客栈,找最好的房间去住。稍会有人会去那里找你。”苏石摆了摆手,示意应该说的都说完了。 “好的,少爷。少爷您保重。”钱宝站起身,学着宋人的样子俯身向苏石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接过了身后楼阳递来的十贯钱,这便提着两坛香水下山而去。 “好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这一刻,苏石挥手之间,就将烤箱等物收回到了信仰系统的仓库之中,随即示意楼阳过来推自已回庄。 那么多东西竟然转眼间就消失不见,楼阳看到了。仅仅只是眼中闪过了惊讶之意,但跟着就恢复了正常。 他最能摆正自已的位置,深知能活下来全是因为苏石的原因。 命都是人家的,那主子做什么事情,他哪里有过问的权力。 龙行云和虎行风两兄弟也看了一个清楚,眼睛瞪的大大的。同样也没有问出什么,但脸上全是疑惑与不解,这倒是被苏石给看了一个清楚。 有些事情苏石可以不解释,但却并不合常理,他需要给他们一个说法,至少一个心理上的安慰。 如此,向着千奇庄而回的路上,座在木椅上的苏石便开口说着,“怎么样?少爷的戏法变的还不错吧。” “嗯?戏法?”龙虎两兄弟一时有些不解。 “对呀,就是戏法。来,少爷在给你们变变看看。看,这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吧?鸟来!” 这一声喊,苏石接连了兑换体系,很快一只成年鸽子即出现在苏石的手中,接着右手一松,那鸽子便向着天空之上飞了出去。 “哇!厉害!” 这一手,当即震得龙虎兄弟愣在了当场,随后就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嗯,其实少爷的戏法还有很多,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是,以后还会有,有你们开眼界的时候。对了,少爷准备以后用你们两人,回去就会和爹爹说,你们可愿意以后跟着我吗?嗯,像是刚才吃的喝的,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哦。”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诱惑之意。 没有办法,瘫了十三年,身体也非是一朝一夕间就可以恢复的。而就算是恢复了,他总不能事事亲为,总是有些事情要别人去做的,这样他便需要帮手,还是那种忠心的手下。 龙虎两兄弟多年来一直吃苏家的,穿苏家的,早已经与苏家人无二,是值得依赖的。苏石便把主意打到了他们的身上。 封建王朝都有着强烈的等级观念,朝堂上,有着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之说。 豪绅之中,也有着主让仆死,仆不得不死的说法。 苏石虽然只有十三岁,却是正了八经的少庄主。加之以苏飞扬和赵菲儿对他的宠溺,只要是他开了口,定然没有不成的道理。 即便是此,苏石还是先征求了两兄弟的意见,这让他们有些感动。当下两人便齐齐抱拳半跪在地道:“一切听少爷的吩咐。” “好好,起来,起来吧。”苏石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散了一圈子香烟。眼见苏石并没有那么多规矩,除了楼阳之外,龙虎两兄弟当下是吞云吐雾,一脸高兴的模样跟在苏石身后向千奇庄而去。 此时的苏石注意到龙虎两兄弟的头上已然由原本的紫色变成了一片的红色,他便知道这两个人是完全的信仰自已了。 “这还真是一个好东西,以后谁想和我阳奉阴违都办不到了。” 就像是往常一样,苏石走了大半天又回来了。得知儿子归来,苏飞扬便连忙赶过来,距离尚远,他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石哥儿,怎么样?走这一大圈可是感觉到劳累了?” 一直都座在木椅之上,哪里会累了? 苏石自然知道这是父亲在关心自已,当下便有些感动的说着,“爹,张叔不是说了吗?儿的身体好多了,走这一圈不累。” “哈哈,不累就好,就好呀。”知道这是儿子的身体向好的方向发展了,苏飞扬一脸笑哈哈的感叹而道。 原本还想去找父亲的,即然他来了,苏石这便开了口道:“爹,儿子看中了龙虎兄弟,想把他们留在身边。” “没问题,他们以后就归你了。”苏飞扬果然连半点都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谢谢爹。对了,庄中有没有什么人是不经常抛头露面的,最好外人并不知道他与我们庄子的关系。对了,这个人还要有些功夫才行。”想到要给钱宝身边安排一个人,即是保护又是监视,苏石便出言问着。 “父子间还说什么谢字呢。嗯,石哥儿说的人自然是有的。唉,以前你的身子骨不太好,许多庄中的事情都没有与你说,现在你的身子即然好了,不如以后就多接手一下庄中的事物吧。”苏飞扬以为这是儿子想要权力了,便主动的说了这些。 天下间,就没有做父亲的不想自已儿子好的。 如果说是别人超过了自已,或许心中还会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可若是自已的儿子超过自已,那只有偷着乐的份。 听说庄子的事物要交给自已,苏石连忙就摇了摇头:“爹,儿子暂时对庄子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您还是先给我找这么一个人吧,儿子有用。” 苏飞扬对苏石真是宠溺到了骨子里,听说儿子有用,具体是什么用都没有问,便很痛快的点头道:“好,父亲手下有一个叫石佛的,此人性格有些孤僻,不喜说话,便是你娘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在。只有父亲召唤他,他才会来,平时便是住都不住在庄子里。重要的是,他的功夫很不错,怎么样,行吗?” “行,就他了。”听到这个人的存在连母亲都不知,苏石自是大为满意。但跟着又想到了什么,“爹,此人可靠吗?” “哈哈,可靠,绝对可靠。父亲曾救过他妹妹的命,且这两年来,他的吃喝都是父亲在管着,有一个妹妹就是他的牵挂,爹知道她住在哪 里。做兄长的石佛也就绝对不会背叛我们苏家。”说起这事,苏飞扬是自信满满。 “那就没有问题了。”苏石重重点了点头,这样的人放在钱宝的身边,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行,那爹就出去一趟,天黑准把人给你带过来。”苏飞扬拍了拍胸脯般的保证着,接着便笑着转身离去。 父亲一走,苏飞扬就向不远处招了招手,刚才回避的楼阳也连忙走了过来。“以后龙虎兄弟就是少爷身边的人了,在周边给他们找一个小院住下。还有,把泥人张找过来。” 泥人张,自然不是人名,张也只是一个姓氏而已。 此人最为擅长伪装与化装,往往经他摆弄之后,一个人就会大变相,很多时候即是走到你身边,你都不会看出他的真面目来。 而之前,在千奇庄中,苏石接触最多的除了父母和楼阳之外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妙手,天天给自已医病;一个就是泥人张了,他无事就会来到苏石的面前变戏法给他看,让他放松心情。 苏石要找泥人张,也是为了一个名份。 想想,有一个变戏法的老师,那以后他在当着别人的面变出一些东西来,也算是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了。 未用多久,泥人张就出现在苏石的小院之中,这是一个有些瘦弱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和煦般的笑容,就像是弥勒佛不会生气一般。 “张叔来了。”一见到泥人张,苏石也很高兴,毕竟这可是陪伴了自已十几年,一直带给自已快乐的人。 “少爷,今天出去了,怎么样?身体没有不适吧。”泥人张前天还来了,过来看过苏石,知道他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之后,他高兴的差一点就没有流出眼泪来。 “没有,身体好的很呢。呵呵,张叔,一会就在我这吃吧,趁现在还有时间,多教我一些戏法吧。”苏石求识可渴的说着。 “好说,好说。我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本事,即然少爷想学,我便全都教给你,哈哈哈。”泥人张笑着便推着苏石进入了院内,接着房间就传来了两人不时的对话之声。 泥人张是吃完了晚饭之后离开的。他刚一走,苏飞扬就赶了过来,带着一个头带着斗篷的人便走进了苏石的小院。 “石哥儿呀,这就是石佛了。”一进屋内,苏飞扬便指了指身后之人。“好了,我还有事,这里就教给你了。” 苏飞扬是多一句话都没有便离开了。他已经感受到儿子在做一些自已并不知道的事情,但在苏石没有和他说之前,他不会多问的。 儿子大了,总有自已的想法,做父亲的除了支持还是支持。 “你是石佛?”房间中没有了旁人之后,座在木椅之上的苏石便看向来的这个年轻人问着。 石佛的年纪比苏石想像的还要年轻,看样子也就是刚有二十的模样,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就像是雕像一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石佛见过少爷。”抱了抱拳,只是简单说了六个字之后,便又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 不喜多言好,就不怕他多去打听,省的还要解释太烦。 可以说,对这个石佛的性格,苏石还是满意的。但他毕竟对此人不了解,这便多问了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吗?” “刷!” 只是话落,一把锋利的短刀就出现在石佛的手中,接着那把刀就递到了苏石的面前。 第十二章 天价 距离苏石正好一臂之地,即不多,也不少。如果苏石想,可以伸手就拿过短刀,且还不会因为距离太近,而伤了自已。 石佛的动作之快,苏石愣是没有看出他是怎么出刀的。 当然,这一会的苏石也来不及去想这些事情了,他更好奇的是石佛拿出一把短刀来做什么。 “刀就在这里,少爷可以随时结束了石佛的性命,我绝对不会躲闪。” 有些冷冰冰的声音传出,听的苏石就是一愣。 他只是问了一句可不可以信任你而已,你这就把命都交付出来了? 如此,苏石还能说什么。他也终于相信了父亲的话,这个石佛可是一个绝对可以相信的人。 “把刀收起来吧。我相信你了,现在交给你一个差事,你即刻出庄去颖昌城内最大的客栈去找一个叫冯·卡门的一赐乐业人。他还有一个宋名叫钱宝,你只需要对他说香水两字,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的任务就是跟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还有,楼阳和龙虎兄弟你知道吧,以后他们会负责与你联系。” “小人知道他们,请少爷放心。”石佛还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到苏石似乎没有什么要交待的了,这便转身离去。 “果然有个性,不过我喜欢。”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安排好了,苏石很高兴,他喜欢这种没有那么多问题,服从命令的人。 房间中重新的安静了下来,苏石的思绪又进入到兑换体系之中。 之前的信仰点是968,香水用去了四个点,其中瓷坛各两个点,小瓶的一个点。 苏石能够理解,毕竟那小瓶的光是精致的玻璃瓶怕就值不少的银子了。 进项了两个信仰点,是龙虎兄弟贡献的。石佛没有贡献任何的点数,怕是他在答应自已的时候,还是因为父亲的原因吧,这一点苏石倒也是可以理解。 第一次见面就想人家信服自已,不太可能。 如此一算,现在还有信仰点数965个。 “哎,还是太少了呀。” 看到仅是轿车那一栏中,最少的也有几千点,多的高达上万点甚至还要多,苏石便有如受了打击一般轻叹口气。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热闹的颖昌府,开始了全新的一天。 对于很多人而言,不过就是人生又过了一天而已,但对于整个颖昌商业高层而言,却是那么的不一样。 从客栈中起来的钱宝,这便带着“跟班”石佛出了门,在然后进出于各大首饰店和成衣店。 宋仁宗初期,桑蚕减产,仁宗下诏“禁止民间织锦绣为服。” 宋虽不反对民间经商,但说起来商人的地位并不高,他们是不能够穿丝绸衣制品的。钱宝也不过就是一个商人身份而已,自然要遵守这个规则,但成衣店中即便是普通的布衣也有成色不错的,他便挑了两套价值不菲的换穿在了身上。 首饰店中又买了几个上档次的挂件于身,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换了一身行头之后的钱宝,在看起来果然就有了几分的气势。 至少在与人商谈起商事的时候,别人也不会看不起他了。 当然,付出的代价是足足八贯钱,除了住店所余只有一贯多钱了,钱宝就知道应该做正事了。 颖昌府最大的香料店,来到其门口之后,钱宝便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脚刚迈进宏亮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叫你们掌柜的来见我。” 钱宝气势挺足,常年经商下来,也养成了一定的气势。店里的伙计看到之后便被震住,忙不迭的点头哈腰的迎客,接着就转身上楼去叫掌柜的了。 大马金刀般的座在待客椅上,喝着热茶,翘着二郎腿,手中把玩着一个精美的瓷瓶。 就在昨天晚上,钱宝上街买了不少的小瓷瓶,将那成坛的香水灌入其中。 打开瓶塞,一股子香味便不可抑制的直冲出来,那种味道让钱宝十分的喜欢,也让他脸上有了更多的自信。 石佛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就跟在他身后站着。 讲真,如果不是这个人真实存在的话,钱宝都会想着昨天的经历是不是一个梦了。 自已赌输了一切,眼看着小命就将不保的时候,苏石突然出现,还给了他这样发财的好机会。 当然,所赚的钱除了自已的日常开销之外,都是要给苏石的,但钱宝已经是十分的开心,这已经等于是给了他一个全新的人生不是吗? 想到昨天见到苏石,对方弄出的那个烤箱,那个似乎怎么也不会灭的炭火、手指轻轻一拨就可以出火苗的神器、以及那喝到口中香甜无比无法形容美味的啤酒,苏石在钱宝的心中便即高大尚起来。 就算是现在还不知道苏石的身份,但钱宝就是感觉到对方有范,太有范了。 有了这么一个神秘人物做后盾,这一刻钱宝都感觉到自已也变得强大起来。一个香料店的掌柜,自然不会放在他的眼中。 丁万石,正是这里的掌柜。 说起来,钱宝也不是随便选择了一家香料店,找到丁万石,是因为他是整个颖昌府中最大的香料商人。 钱宝的思想中,即然要找合作者,当然要找最大的那一个,唯此才能配的上自已的身份,重要的是配的上自已拿出的货物嘛。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丁万石,打量着座在那里的钱宝。 钱宝原本并不在颖昌府经商,他只是流落此地,正好看到那四方赌场,这才下定决心搏上一搏。丁万石自然是不认识他的。 正是因为不认识,有些事情才更加的好办。 岂不知,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这句话? 不知根知底,才更显神秘,才会让人生出无穷的幻想之力。 “客人,有失远迎呀,恕罪恕罪。”大步来到钱宝的面前,虽然确认自已不认识对方,但丁万石还是客气的说着。 “是丁掌柜吧,不知者无罪,今天我来是与你谈生意的。”钱宝也在打量着丁万石,见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脸上布满着笑容,举手投足之间倒是有着几份气势,便很快就认定了对方的身份。 听说是来谈生意的,丁万石就笑了笑,他已经看出对方是一赐乐业人的身份,毕竟长相这个东西可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上钱宝的宋语多少也有些鳖嘴的意思,想不认出来都难。 正是知道对方是一赐乐业人,又知晓那里的人往往都会带来很多新鲜的玩艺,丁万石才感觉到有些意思。这便座在其对面,一边品着茶,一边想要试探钱宝的底细。“不知客人名讳?来自哪里?” “你可以叫我钱宝,这是我的宋人名字。呵呵,来,还是先看看货吧。”老狐狸一般的钱宝自然知道对方是在套自已的底细,但他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他相信货品胜于一切。 果然,就在丁万石还想继续问一问,打探其底细的时候,那瓶香水就被拿了出来,随后打开就在他的鼻子下面那么匆匆一扫而过。 香水的味道一出,便让丁万石将原本想要说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如此香浓?” 做的就是香料生意,对于香味有着独特的品鉴能力。 要说丁万石也是见多识广之辈了。各样的香料不知见过多少,但像是味道这么浓的还是头一次闻到,不免心头大震,将一切的惊讶都表现在了脸上。 “呵呵,味道如何?怎么样,可以好好谈一谈价格了吧。” 钱宝喜欢丁万石那惊讶的表情以及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却忘记,就在昨天,他的表现也不比丁万石好到哪里去,同样也是震惊不已的。 “可以,当然可以谈。钱头家是吧,走,我们楼上请。”丁万石当下就似是换了个人一般,态度是好的不得了,脸上也全都被笑容所布满,将一个商人追求利益的一面表现的是淋漓尽致。(头家是宋时对老板的一种称呼。在宋朝,并没有老板这个称呼,这是在近代才有的。) “好,丁掌柜先请。”钱宝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说着。 三人向楼上而去,不久之后,那里便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显然是相谈甚欢。 而在当天中午,香料店外就竖起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有着绝世香料、数量有限、欲购从速十二个大字。 牌子一出,很快就被一些人注意到,一些个富人带着好奇之意走入店中,在然后有关丁氏香料店出现了一种味道极浓的香水一事便在大街小巷上传开了。 听人说,那香水的味道极好,若是洒到人身上一点点,便可以附香一天甚至更久。 人很多时候都是嗅觉动物,喜香不喜臭。 尤其是那些豪门大宅的女人、夫人们,即便是那些勾栏中的女子也无不是对香而趋之若鹜。 这些人也都是闻香而来,很快香料店内就被挤满了客人。尤其是得知这种飘洋过海而来的香水数量极其有限的时候,一个个更是连价都不还一下,便给买了下来。 钱宝与丁万石经商谈之后,定出的价格并不低,足足两千贯一瓶。 第十三章 日赚万金 原本丁万石是想一千贯给收了的,毕竟他也不敢保证这个香水是不是能出售出去,这么多的好东西如果真压了货的话,对他也是很大的经济压力。 钱宝的确是有经商的头脑,他表示如果丁万石想要的话,那就最少要一千五百贯一瓶。当然,如果对方不接爱,还有另一种方法,那就是放在丁氏香料店寄卖,那就会以一瓶两千贯的价格出售。 借用了丁家的地方,每卖出一瓶就给丁万石两百贯的好处,如此就算是补偿了。 丁万石的眼睛珠子转了转之后,便点头同意了。即能拿到好处,又可以为丁氏扬名,同时还不用背负任何的压力,这样的好事他无法拒绝。 只是当丁万石看到,两千贯一瓶的时候,也依然还是无法阻止客人的抢购,他就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自已担些风险都买下来,岂不就可以大赚特赚了? 说起来,两千贯的价格真是不低了。此时市面上的米价为三十文一斗,一斗米为12斤。那两千贯可以买多少的粮食呢? 当然,价格也不能完全的这样算。就像是《梦华录》中记载,东京的一个厨娘一个月就能入帐五贯了。便是平常的百姓,出工一天,也可以赚到百文钱左右。 这只能说宋仁宗时期,粮食的价格是很低很低的,这也是当时百姓幸福感存在的一种方式。 不管物价如何,一个小瓷瓶,多少也就是一百毫升的容量香水,就卖到两千贯,也的确价格不菲了。自然,这和香料堪比黄金也是有着直接的关系。 整整一天,香料店便售出了二十三瓶,共计四万六千贯。 余下还有七瓶,都被丁万石给留了下来,他需要留几瓶镇店,万一要是有达官贵人来了,他却拿不出来,岂不是要得罪人了吗? 当然,余下的七瓶,都是被丁万石用着一千八百贯的价格拿下的,等于是他让出了自已的利润。 如此一共三十瓶,仅是一天不到就全数售完,总得钱五万四千贯。 这么多的钱,全用现钱交易是不现实的,便是拉都要需要马车才可以。如此钱宝选择的是交子交易。 交子是北宋最早流通的一种纸币。宋仁宗,天圣元年(1023年),政府设益州交子务,以本钱36万贯为准备金,首届发出“官交子”126万贯,准备金率为百分之二十八,先在四川、后陕西、河东至汴梁东京城,成为了当时大宋的法定货币之一。 交子交易,用取时每贯付给铺户30文钱的利息,即付3%的保管费。可即便是如此,钱宝还是选择了用交子交易,他有一种感觉,怕是他的背后之人也就是苏石,并不想自已见光,也不想让这么多的铜钱出现引来别人的注意,那交子无疑就可以是一种极好的保护方式了。 只是留下了百贯钱为做防身之用后,钱宝带着石佛高兴的离开了香料店。待走到街角无人注意处时,钱宝这便把身上所有的交子都拿出来,恭敬的递到了石佛的手中。 “麻烦交给少爷,小人等着少爷新的吩咐。”钱宝的态度放的极低。他很清楚,自已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的,他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种被人恭维的感觉。 若是没有了苏石提供给自已货源的话,他马上就会被打回原形,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石佛接过了厚厚一摞的交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之中。但是此时,他心中可非是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这可是足足五万三千九百贯呀。 想自已平时一月的开销已经不小了,也不过就是几贯而已,如今手中拿的却是他穷及一生都无法赚到的钱。 虽然心有激动,但石佛从来就没有想过拿着钱离开。 先不说,他是不是真的能走了不被人找到,就说这才是刚刚开始,他有一种感觉,跟在少爷的身边,以后钱是一定不会缺的。他甚至还想着,之前少爷说做梦梦到了那水晶十二生肖的重宝,是不是也是少爷的手段呢? 如果是,这些东西又是哪里来的? 石佛向着千奇庄赶去,但不知不觉间,苏石在他心中越发变的神秘了起来。 石佛果然如老爹说的一样,对苏家十分的忠心,小院之中他的突然出现,吓了楼阳一跳。 “什么人。”一见到带着斗篷的黑衣人出现,楼阳全身如长了刺一般,身形变成了一个弓字,随时会发起攻击的模样。 自小楼阳就被灌输了一种思想,他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少爷、伺候少爷的。 即是要保护别人,没有足够的武力怎么能行。 从小楼阳有时间了便会习武,苏飞扬也找来了庄中的好手悉心教导。 如此不要看楼阳只有十五岁,但功夫已经是不错了,平常的三四个壮汉也是近不了身。这还是他年纪太小,若是等到十八岁的时候,绝对是一条响当当的江湖好汉。 “少爷叫我来的。”石佛没有更多的解释,便是连以真面目示人的意思都没有。 显然他是记住了苏石的话,不要让旁人知道他与苏家的关系,即是如此,楼阳当然也算是旁人了。 不知何时,龙虎兄弟也出现在了院中,他们所住的原本就是邻院,以保证这里有一点的动静所在,便可以马上出现护苏石的安全。 三人呈三角形将石佛给围了起来,这个动静也引来了在屋中苏石的注意。 “可是石佛来了?楼阳,龙虎兄弟,是自已人。石佛,楼阳他们也是自已人,他们可以知道你的存在。” 苏石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这才让楼阳松了一口气,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亲陪着石佛进入到了屋内,见到了正座在石椅上,在木桌的油灯之下看着书籍的苏石。 人来了,苏石合上了手中的书籍,看向披着斗篷盖住全身的石佛,笑了笑道:“可是有事。” “有事。”石佛答应了一声之后,这便从怀中把那刚捂热乎的五万三千九百贯交子拿了出来,放到了苏石的面前。 随同的还有一张宣纸,上面有着钱宝写得七歪八扭的字,将这一次的收入,以及发生的事情都详细的写了下来。 苏石接过,看了一遍后便点了点头,“还行。这样,这里还有还有两坛香水,你回去带给钱宝,告诉他,这东西不多了,让他看着办。对了,楼阳,给石佛拿一百贯钱还有一条香烟。” “不用。”石佛听到这就有一百贯钱赚的时候,便本能的摇了摇头。至于香烟,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这不是给你的,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妹妹,这些钱是给她留着的,女孩子,有条件总是要打扮的漂亮一些,穿的好一些才能被人看得起。”苏石挥了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着。 石佛有一个妹妹的事情,自然是便宜老爹苏飞扬告诉他的。 江湖中人,想要完全的信任一个人,你也要有让对方可以相信之物。像是石佛有一个妹妹,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人有牵挂,才会有弱点,也才可以让人放心的去使用。 听到是给妹妹的,想到妹妹也正是爱美的年纪,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石佛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这便抱拳而道:“多谢少爷。” “我们之间不必谈什么谢字,你们替我做事,少爷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好,你出庄去吧。”苏石还是一脸笑意的说着。 石佛很快就离开了,留下了苏石看着那桌上的一沓子交子,感概万千。 兑换体系就是牛逼,这才一天而已,便有了这么多的银钱,如果自已想的话,做一个大宋首富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一想到首富,苏石的脑海之中不由就想到历史中的沈万三。 那是何其有钱的存在,但有钱无权无实力,最终若不是马皇后求情的话,怕要被朱元璋给杀掉了吧。但就算有人求情,还不是落了一个流放云南的悲惨下场。 即是知道了这些,苏石当然不能做这样的肥羊,让别人想杀他就可以杀他,他需要有自保的能力。 人或许都是如此,欲望总是无法被填满的。有了钱就想要有权,有了权还想要更大的权力。 苏石对于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并没有什么兴趣,想想天天起早升朝,天天晚上批折子到深夜就感到深深的头疼。他所需要的是自由的生活,需要的是一家人的平安。 而这一切,都需要他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最好还是可以拥有一定的权力方才能做到吧。 将几万贯的交子随意的放在桌旁,在不去看上一眼,苏石继续的翻跃着手中的书籍。说起来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而是一份朝廷的邸报,虽然是过期的,但也是苏飞扬费了不小力气才搞到的。 就是因为苏石想要看,苏飞扬便想尽方法去弄。不得不说,做为父亲,他是真宠自已的儿子。 父亲宠自已,更让苏飞扬感觉到压力山大,他更感觉到自已要做一些什么,拥有自保之力。 展开书籍中放着的抵报,看着上面记有着今年,即公元1042年的大宋与西夏的定川之战。 此战葛怀敏等十五员将领战死,宋军九千余人近全军覆灭。 第十四章 饥饿营销 看到抵报上的内容,苏石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不管是国力还是兵力还是人口,大宋都强之西夏太多,但就是打不过他们。哎,这个重文抑武不是大错,但把武力压制到如此低的程度,那就错了。 当然,这样的大事,苏石也只能看过感叹一番罢了,如今以他的能力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的。即便是他有信仰体系,但没有足够的信仰值,无数的好东西只能看看,根本就拿不出来。 “哎,还是想要办法提升信仰点呀。”又一次在夜晚中发出了感叹之声,但苏石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把目标放在自家的庄子里,毕竟在这里怎么折腾,也不会出现控制不了局面的大事。 第二天一早,楼阳正在伺候着苏石洗漱。原本猪鬃毛制的牙刷在兑换体系出现之后便被弃之不用了,那东西用几次就报废不说,牙龈还会出血。 取而代之的就是上好的牙刷、牙膏以及香皂甚至是洗面奶。 这样的好东西如今的苏石还不能示人,便是爹娘那里也不能送过去,没有办法解释来源呀。 这样,又花了五个兑换点。苏石、楼阳和龙虎兄弟的洗漱用品就都全了。 一脸稀罕的用着少爷拿出来的东西洗脸、刷牙,三人是啧啧称奇,这一刻他们感觉到自已何其有幸,竟然可以跟在苏石这般的神人身前伺候着。 至于少爷所说,这些东西都是变戏法变来的,三人面色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只有呵呵了。 开什么玩笑,做为师傅的泥人张,都弄不出这样的好东西吧,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只是心有疑问,三人却不会去问些什么。他们只要知道一点,少爷会对他们好,这便足够了。 “一会吃了早饭,我们去庄子里转转,庄子里现在有多少人,我还认不全呢。”吐出了一口牙膏水之后,一边擦着嘴巴的苏石一边如此的说着。 昨天又换了两坛香水,外加洗漱用品之后,扣除了九个信仰值。跟着新一天,楼阳和龙虎兄弟三人又贡献了三个点,现在点数只有959个了。 一想到每天进的要比出的多,苏石心中就是一阵的着急。 “是。”楼阳三人连忙答着,接下来就开始准备早饭,不久大家穿戴整齐后,便推着木椅上的苏石向庄内中院而去。 苏石所呆的地方为后院,这里房屋并不是很多,也非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主要就是供苏石和爹娘所住而用。前院是用来接待客人之地,为了不树大招风,布置简单,人手有限。如此千奇庄中真正热闹的地方反而是中院。 以前的苏石身体不好,抵抗力差,恨不得一阵风都能把他给吹出病来。像是中院这样人丁繁杂的地方,苏飞扬和赵菲儿是不想让他去,以免节外生枝。 现在的苏石身体好了许多,自然而然这里也就不是什么禁地。 一行四人一出现在中院的时候,即便是深秋时节,但一股子热浪还是不可避免的扑面而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早市一般,几百口子人都在这里忙碌着。 “少爷,之前庄里没钱的时候,有不少人走了,但后来出了重宝,又有了钱之后,便又招收了不少人,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多都是新人。”一边推着木椅,楼阳一边向着座在上面的苏石介绍着。 “嗯。”苏石点着头,目光不断的从一些人的身上扫过。 “少爷好。” “少爷早上好。” 苏石一出现,便有老人介绍起了他的身份,当下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的敬意,立于一旁恭敬的行礼。 “你们早上好。”苏石一一与众人打着招呼,目光也时不时的在众人头顶之上扫视。 几乎是清一色的紫色。 虽然这些人中有很多都不认识苏石,但在得知他是少庄主的身份之后,哪一个不恭恭敬敬,起着讨好之意。 至不济,也不会主动招惹苏石的。 可就是一片紫色之中,偏偏苏石就看到了一个明显的蓝色夹杂在了其中。 怎么会有蓝色? 是什么人讨厌自已,甚至还有些愤恨自已呢? 带着疑惑,苏石像是随意的扫过去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名脸色黝黑,长相平平的中年男子。 目光仅仅只是从对方的身上一扫而过,并没有任何的停留,苏石是不想让对方感觉到自已在注视他。但对于这个人,他却是在心底里记了下来。 “停一下吧,我说几句话。”在来到了中院的中间地段时,苏石开了口。 楼阳停下了前进的双脚,随后声音大了几分道:“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少爷有话要说。” 此言一落,原本还有些热闹的中院,当下就是寂静一片。 有些胆大的,带着好奇的目光偷看苏石;胆子小的,就一直低着头,不敢与苏石的目光对视。 严苛的等级制度之下,普通百姓早已经习惯了自已的卑微,习惯了低头做一头听话的老黄牛。 十三年来,苏石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并不以为意,而是按着自已所想的开口说道:“大家能到千奇庄来,那就是一种缘份。做为少庄主,我也欢迎大家的到来,同时也希望大家可以在这里生活如意。这样吧,少爷也没有什么见面礼给大家,就一人发两百文铜钱吧。” 上来就发钱,这也是苏石昨天晚上想了很久的事情。 他就是想看看,用钱能不能买到大家对他的信仰之力。 再说了,一人才两百文,就算是一千人,也不过二十万钱,两百贯而已,对于现在的苏石来说,还真就是毛毛雨一般。 “谢过少爷。” 呼拉拉,所有中院的人,不管是男女老少几乎全都跪了下来,向着苏石表达感谢之意。 其中有不少的江湖武者,他们虽然没有跪下,但也是将头给低了下来,表示着谢意。 “不必如此,你们好好做工就是。”苏石呵呵的笑着,然心中却在念叨着,“妈妈匹,钱果然不是万能的,竟然连一个信任之力都没有弄到手呀。” 应该尝试的都试过了,没有如想般的得到好的结果,苏石便有些意兴阑珊的离开了中院。 要说一点的效果都没有也不确然,至少他注意到了那个头顶蓝色之人。即便是他给出了一人两百文的赏钱,那个人头顶之上的颜色也是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我们有仇吗?让你如此的敌视于我。”苏石有些想不通,就更想了解这个人的情况。 “龙虎兄弟,还记得站在那第三颗树下的黑脸男子吗?去,查一下,他的具体情况。” 苏石发了话,龙行云龙虎行风当下便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没一会,回到了自已的房间之中,苏石座在木椅之上于院中沉思了起来。即然是钱不管用,那还要是想其它的办法了,但到底如何去做呢?空有兑换,没有点数,这种感觉真真是挠心挠肺的让人不爽。 目光似是有些涣散,暂时没有目标的苏石眼睛没有聚光的看向到院中的那颗树叶落了一地,而显得荒凉的大树。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出现了一句话——人挪活,树挪死。 即然在庄子里难有什么作为,那为何不走出去呢? 虽然说大宋的地盘与唐汉明清相比都差了一些,仅仅只有二十八百万平方公里左右。但比之人口却是不弱呀。一旦走出去,那就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人,也就有了更多的把握可以获取更多的信仰点了不是吗? 心中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苏石自已都有些激动了。他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目标,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怎么样说服爹娘。 要说有一个疼自已的爹娘自然是好事。 可若是太疼自已的话,那还真要两说。至少自已想要走出去,就先要过他们这一关才是。 整整一天,苏石都在自已的屋内,他在设计着走出的路线,以及要落脚之地。 桌子上,乱七八糟摆放着不少的书籍,那都是介绍大宋情况的古书,现在成为了苏石的参考资料。 一天就要这样过去。相比于千奇庄中的平静,颖昌城内,还是十分的热闹,尤其是钱宝又弄出了足足三十瓶香水之后,又是引来了一波抢购的热潮。 可也仅仅如此而已,到了天黑的时候虽然都卖完了,但钱宝还是生出了一种感觉,那就是似乎今天的人没有昨天那么激动了。 说起来,这也是颖昌府太小的原因,这里的富人数量也有限,加之一瓶两千贯的价格着实不低,有能力购买者就不会很多。 反之,若是放在东京汴梁城,那莫说是三十瓶,便是三百三千瓶也是不够半天卖的吧。 把自已的想法写了下来,加上交子一并交给了石佛,请他转告少爷知晓。晚上,石佛又一次出现在苏石的面前,把今天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知道了,这样吧,先停卖几天。告诉钱宝,如果有人找到他,就让他说,这个香水原本就是稀罕之货,便是在海外也是极为少见的存在。如今只有这么多了,想等下一批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多久,且数量一样不会很多。” 不就是饥饿营销嘛。 第十五章 暖床 苏石能够猜到颖昌府中贵人们的想法。他们无非就是以为香水随时都可以买到,便不在着急了,又或是想等着香水不再是那么新鲜的东西,价格就应该会降下不少。 唾手可得的东西,人总是习惯的不知道珍惜,即是这样,就先停下来,等他们感觉到着急了,那个时候在出手不迟。 像是香水,虽然价格昂贵,可就如今来说,却也是物有所值。 就算不是自已用,送礼也是好的。苏石可以肯定,若是把香水送到汴梁城,保证那里的贵人们都会非常的喜欢,那效果可是比直接送上两千贯钱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且苏石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有人这样去做了。只是因为路途太远,还需要一个反馈的时间而已。 即是这样,那就先停了香水的买卖,让那些人干着急去吧。 “告诉钱宝,离开颖昌城一段时间,你跟着他去别的地方转悠转悠,不要怕花钱,等到半个月后在回来。” 即然你们以为随时都有货,那就给你来一个人货两消,看最终谁最先挺不住。 苏石有了决定之后,在看向石佛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这个舍妹”石佛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顾虑说出来。 之前的时候,苏飞扬也会交给石佛一些难缠的捉刀人任务,但距离颖昌府都不会太远,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知道他要看护妹妹。 可是现在,苏石要他离开半个月,这就让石佛有些犯难了。 “哦,这不是什么问题。你可以找一个人伺候令妹,钱一会楼阳会支给你。当然,你如果相信少爷的话,也可以把人送到我这里来,我这正好缺少一个伺候的人,当然,跟在我的身边不会有什么重活脏活给她做,你可以自已选择。” 提出第二个方案,苏石自然有自已的私心。 钱宝是自已手中重要的一张牌。 石佛的地位自然也就十分的重要。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拉到自已身边为之所用的话,那自然再好不过。 当然,石佛如果不做第二种选择,他也不会强迫对方做些什么。说到底,这只是一种用人的手段而已。 历史中很多成大事者,在用人上,几乎都采取着是同一种手段,那便是疑人要用,用人要疑。 主意出了,苏石还以为石佛会考虑一会,就算是不选择第二种,也不会马上回答,至少要考虑到自已的面子不是吗?却不曾想,人家是二话不说就做了决定,“少爷,我选第二种,舍妹以后就跟在少爷的身边,还望少爷能够怜惜。” “啊!” 这么快就做了决定,还说什么要怜惜? 苏石有些晕了。 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阶级观念的根深值入。 在这个年代,女人似就是天生的附属品一般。运气好的,也是最幸运的就是找一个可以依靠一生的男子,相夫教子。真正做大事,那都是要交给男人去做的。 苏石能够被依靠吗? 先不说他是千奇庄少庄主的身份,就说两天的时间,他就赚了十多万贯,这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能力了。 让自已的妹妹跟着这样的男人,石佛自然是求之不得。现在苏石主动提了出来,他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先前投奔到千奇庄,固然有苏飞扬拿钱救妹妹看病之恩在,但更多的还是他也想找一个落脚之地,为自已,为妹妹搏一个平安的生活。他可不想下一次妹妹在有事情的时候,他还要束手无策了。 现在一切的美好生活就摆在面前,石佛便一口气的答应了下来。 似乎是生怕苏石会反悔一般,跟着石佛就说道:“小人现在就去把妹妹送来。毕竟明天一早就要跟着钱宝离开了,怕是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 后句话分明就是解释,而解释就是掩饰。 “呃那你去吧。”石佛的主动有些吓到了苏石。 但话是自已说的,他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石佛高兴的走了,留下苏石思绪有些零乱。在注意到一旁的楼阳似乎一幅憋着笑的模样,苏石便连忙解释着,“楼阳,少爷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嗯。”楼阳一本正经的先是点了点头。 就在苏石以为他是了解自已的时候,楼阳又开口了,“其实少爷也大了,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先找一个丫环暖床,是很正常的事情呢。” “等等,你说什么。”一听到暖床的字眼,苏石就知道这是真误会了。 没错,宋朝的时候,男女成婚的年纪都很早,十三四岁就成婚的其实并不算是少数了。但苏石是什么年代的人,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再说了,苏石也曾看了自已的小雀,真的还没有完全的成熟呀。就算是他想,怕是它也不能吧。 提议石佛的妹妹来到自已这里,不过就是为了收买人心,同时也是用人要疑的手段而已,怎么就被想到了男女之事上呢? 苏石想要解释,可似乎楼阳并不想听。“少爷,马上就来新人了,我要去准备一些东西,先走了。” 也不给苏石说话的机会,楼阳就跑了,剩下苏石一个人座在椅子上,他很想站起来就去追,但他终还是没有那样去做。 双腿早已经恢复如初的苏石,天天还是做着木椅,为的就是给别人造成一种错觉,那就是他是一个残疾人。 往往这样的人,只会给别人以一种同情之感,而不会给别人以威胁。 这可以说是示弱,也可以想的更深一点,是为了换取同情的一种手段。但在苏石看来,有时候多隐藏一些手段那是可以在关键时候救命的。 没有暴露自已得腿已经可以行走的苏石,只能眼看着楼阳跑的很远,然后摇了摇头。接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当成了一个插曲,继续在油灯之下看起那些古书。 要去哪里的事情,苏石还没有想好,还需要继续的斟酌斟酌。 石佛的速度很快,只是一个时辰左右便带着妹妹岳思灵来到了苏石的院子里。 一路之上,石佛已经和妹妹讲了有关少庄主的一切。当听到少爷如此年少,却有如此的成就时,心中是感叹万分。也为可以伺候这样的男子而有些忐忑,还有激动。 当石佛带着妹妹站在苏石面前的时候,后者早已经瞪大了双眼。 “禽兽呀禽兽!” 苏石忍不住在心中呐喊着,看向着年纪明显只是小女孩的岳思灵,虽然长的很干净,已经有了美人胚子的模样,但还是让他有些咬牙切耻的大声问着,“你妹妹今年多大了?” “回少爷的话,舍妹十二岁了,只是比少爷小一岁而已。”石佛老实的回答着。 啊!这是小一岁的事情吗?十二岁,后世不过就是一个小学生,连中学都没有上呢。竟然就让自已怜惜? 当然,这些话苏石是说不出来的,概是因为这一会岳思灵已然是眼眶中有了泪水,一幅马上就要流出来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苏石大为不解的问着。 “呃怕是少爷刚才的声音太大,吓到她了吧。”石佛有什么说什么的说着。 “啊?” 苏石听后是满脑子的黑线。 这是什么情况,自已怎么就吓到她了? 只是一想,刚才的语气似乎还真是不太好。即然是自已的错,苏石就马上变脸,改换一幅和蔼可亲的模样,“没有,少爷没有说的你不是,其实少爷还是很喜欢你地。” 没有办法,苏石只能用着后世哄孩子的手段说着。想必喜欢两字一说,她就应该高兴了吧。 果不其然。 听到苏石说是喜欢自已的,岳思灵的脸上是马上就多云转晴。“灵儿也很喜欢少爷的。” 没错,至少从颜值上来看,唇红齿白,双眼烁烁有神,尤其是他身上有着那一股子少年人少有的沉稳之气,更是凭添了几分的魅力,让岳思灵不知不觉的就生出了一种安全感来。 “好,好。”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的苏石,看了看石佛,“行了,人在这里定会十分的安全,保证以后还有你一个胖胖的、健康的妹妹。” “好。”石佛无比相信的点了点头,在然后苏石就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原本头上是紫色的石佛,这一会终于变成了一片的红色。 这代表的是石佛已经完全信任苏石,也相信他可以好好对待妹妹。这也是信仰的一种。 石佛离开了,留下了头疼的苏石。但更让他头疼的是,他看到楼阳和龙虎兄弟正搬着一张木床放在了房间的门口。 “你们做什么?”苏石十分的不解。 “啊,给思灵妹妹铺床呀。”楼阳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着。 “铺床?”苏石后知后觉的突然想到,“你是说让她睡在我的房间里?” “对呀,丫环不都是要跟着主子睡在一个屋,也好方便少爷有什么事情招呼她呀。”楼阳用着天经地义般的口气回答着。 “这不”行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苏石已经注意到岳思灵的眼中似乎又有泪水要流淌出来了。 第十六章 夜袭 “天呀,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还真是如此。”苏石心情十分郁闷的想着。 上一世,他也谈了几个女朋友,但最终还是没有和谁走在一起。或许是因为生活节奏太快的原因,四十的他也并不认为自已老了,应该成家了。 这就让他缺少着与女人沟通的能力。现在面对只有十二岁的岳思灵,那就是半点的办法都没有了。 “好,你们看着安排吧。”即然反抗不了,索性就接受好了。苏石被动的屈服着。 苏石这一答应,岳思灵又是多云转晴,马上跑过去与楼阳他们一起收拾起了床铺。 房间内竟然多了一个女人。 不!是小女孩。 苏石的心中别提多别扭了。躺在床上的他,想着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已的脚呢?这样足足过了好一会之后,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也就在似是刚入睡不久,跟着一声惊呼便响了起来,在然后房间之外便传出了打斗之声。 “怎么回事?”一听到有拳脚的撞击打斗之声,苏石一下便惊醒了过来。跟着一道影子就来到他的床前。 “少爷不用担心,思灵在此,定会保护好少爷安全。” 来人竟然是岳思灵,苏石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且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已的力气较之同龄人应该还要更大,这或许就是服用了十三年的人参与灵芝的结果。 但也就是力气大些而已,没有学过半点的功夫,爹娘担心他的身体,也没有让人来教,使得苏石最多就算是一个莽汉罢了。真面对有功夫的人,那断然不会是对手。 “你学过功夫?”当苏石注意到站在床前的岳思灵站在那里有模有样,一幅进退防守有序之势的时候,不仅好奇的问了一句。 “回少爷的话,学过的。哥哥经常教我。”岳思灵点了点头,很是自信的模样。 “呃。”听到这样的回答,苏石突然感觉到有这样一个贴身的小丫环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安全上有了更多的保障不是吗? 只是这样的心思不过就是一闪而逝,跟着他就开始关注外面的情况,“灵儿,外面是怎么回事?” “是坏人。灵儿睡的好好的,突然就听到有脚步声,然后我问了一声是谁,对方就想逃,跟着楼阳哥哥他们就跑出来了。”岳思灵把自已知道的连忙讲了一遍。 说来也是巧,来人如果是昨天晚上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被人发现的机会更是十分渺茫。但就是今天,岳思灵刚来,还没有完全的适应环境,就一直没有怎么睡着,外面一有动静,自然是可以发现的。 听到竟然有人趁夜摸到了自已的房外,苏石不由就生出了一阵的冷汗。但同时对于来人更加的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人要对自已不利呢? 在外人眼中,他不过就是一个残废而已,根本不具备什么威胁才是呀。 这一会的时间里,外面的战斗已经接受了尾声。 三打一之下,楼阳他们很容易就取得了胜利,将黑衣人按在了地上。 “竟然是你,带进去让少爷看看。”借着屋内的灯光,扯下了来人黑巾之后,楼阳就是一惊而道。 没错,这个人正是苏石白天特意叮嘱要查其身份的那一位,没有想到他晚上就采取了行动,这么说来,少爷的眼光还真是毒呀。 这般一想,楼阳和龙虎兄弟三人的目光不由就是快速的对视,这也让他们对苏石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甚至心底里还有着那么一丝的恐惧。 少爷到底是怎么看出这个人不对劲的,仅是这份眼力便是他们不知道要学习多久了。 押着来人进入到了屋子里,苏石也终于看清了来人,就听一旁的龙行云介绍着,“少爷,此人对外绰号行者,是前两天才进入到我们千奇庄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你们调查我?”被按在地上半跪的行者突然间就抬起了头,显然对于龙行云可以第一时间叫出自已的名字,表现的是十分的诧异。 “少废话,老实的把头低下。”这个时候了,行者还敢反问他们,龙行云便不高兴的双臂用了用力,将他头压的更低了。 “你们做什么,告诉你们,马上放开我,还能少惹些事,若不然的话,这个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即便是被按的不得不将头低在地上,但这一刻行者并不怎么害怕,相反还是继续出言威胁着。 苏石盯着行云在看,当看到头顶上那片蓝色似是更为活跃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人现在是恨极了他们。 “你口口声声说要我们放了你,那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苏石开口了。他很好奇,一个投靠到千奇庄的江湖人而已,哪里来的这种底气敢威胁他们呢? “我是谁你们就不必问了,你们没有资格知道,只需要把我放了,还能少引来一些祸事。”行者还是不肯暴露身份,口气也还是硬如刚才。 “少爷,这样的人很可能是拉大旗扯虎皮,或许是什么本事都没有,不如直接杀了好了。”出人意料的,岳思灵开口说话了,且一出口便是杀意漫天。 “啊?你说什么?”苏石似是没有听清般的问着。 “少爷,我说把这个人杀了吧,以绝后患。这也是我哥哥教我的。”岳思灵的口气笃定般的说着。丝毫没有因为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说出这样的狠话而不自在。 “这都什么人呀。”苏石心中吃惊的同时,不由还哆嗦了一下。 虽然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十三年,但大都是在被医治的过程之中,真正由他去处理的事情是少之又少。像是杀人这样的事情,他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如此,在这方面的魄力反倒是不如一个小女孩了。 “少爷,杀了吧。”楼阳也站出来表达着意见。 一言不合就杀人吗? 也只有这一刻,苏石才深切的感受到,这里是大宋,而在不是他的魔都了。 大宋有法律,对待犯了重错的下人,是可以由自已进行惩罚的,只需要事后向官府那里报备,并缴上合理的费用就是。 想到自已终还是思维有些固执了,即然摸到了自已的小院,威胁到了自已的安全。这一次被岳思灵给发现了,若是没有她呢? 下一次,会不会受到伤害的就是自已? “嗯,即是你们都赞同杀了他,那就杀了。”苏石终于不在坚持,或是说他正在努力的适应着这个社会。 苏石发了话,龙虎兄弟这便准备拉着黑衣人离开。但此时,行者终于开口了。 或许他知道不说出一些什么来,自已今天真的会凶多吉少吧。 总之他开口说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密谍司的人,你们今天动了我,明天就会大祸临头。” 一听他报了名字,龙虎兄弟的双手不由就是一滞,显然他们是被这个名头给吓到了。 密谍司暗探,其前身是孩儿军,是隶属于大宋皇帝直接统领的一股武装力量。其职能就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一般。 不管是放在朝廷还是民间,那都是让人谈虎色变般的存在。 不少的江湖人,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唯就是怕密谍司,因为这个组织中不仅高手如云,更重要的是,他们杀起来人时,从不手软。甚至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什么证据。 这些年,江湖中不少有名的人士就是死在了密谍司的手中。有的更是一整个家族被连根拔起了。 行者竟然是密谍司暗探? 这个结果让众人吃惊不已,便是龙虎兄弟都开始有些手抖。 就是楼阳和岳思灵,这一刻也不像是刚才那般有那么大的杀心了。 反倒是苏石,一听对方是密谍司暗探,倒并不是那么的害怕。或许心中没有那么强的等级观念吧,这就是不知者无畏了。 “呵呵,你说你是密谍司暗探你就是吗?你有什么证据?还有你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到我院子里做什么?难道密谍司的任务就是对一个残废出手吗?” 苏石有条理般的说着。事实上他已经认定了对方说的应该是真的,毕竟假冒密谍司的罪过只会更大,可能是会连累家人的。 他并不认为行者有这样的胆量,去冒领这样的事情。 但苏石还是一幅怀疑的态度,说到底,他更好奇的是对方来此的任务是什么。 若是不弄清楚这一点的话,那今天就算是解决了这个行者,怕是以后还会其它阿猫阿狗过来的。 “哼!我的身上有密谍司的腰牌,这一次来也不是外对你这个残废,是因为重宝之事。”行者一脸不畏般的说着。 或许在他看来,这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使得他有些狂妄自大了。这就把任务都给说了出来,显然他自信,讲完了这些之后,苏石他们一定会放了自已。 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随后他就会带着官府之人正大光明的进入千奇庄,那个时候,今天这里的五个人就都要倒霉,甚至会死。 第十七章 稀缺的香水 呵呵,密谍司杀人可是不需要理由的。 尤其还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江湖势力,就算是灭庄了又能如何? “重宝?”苏石终于明白为何会引来密谍司暗探了,感情自已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出事了。 但好在当初做的十分隐蔽,加上这么多天过去了,早就没有了丝毫的线索,便是让这个行者找也是找不出任何的问题。 但没有问题不过就是苏石单方面的想法而已,他并不认为行者也会这样去想。尤其是看到他头顶上的那一片蓝色的时候,他就更加感觉到,就算是他放了对方,怕是这个人也并不会承他的情。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苏石一边盯着他,一边说着,“哈哈,原来是密谍司的兄弟,我们还真不知道。这样,我们马上放了你,这事其实都是一个误会,你不会往心里去,记仇的吧。” “哼,放了我便不记仇了。”行者听到苏石终于说软话了,是脸上得意,也说出了不追究之言来。 嘴上能说假话,头顶之上那十分活跃的蓝色却是不会说任何的假话。 苏石看到这里,已经知道,这个人对自已的恨意十分强烈,怕是这边一放人,那边他就会带着大批人马而来了,那样就真是给千奇庄招祸了。 “呵呵,不记仇好呀。可是我不放心怎么办呢。”苏石脸上挂着笑,自推着木椅就来到了被按着的行者身边,然后冷不防的突然出手,向着其脖颈之处就猛砸了一拳。 苏石不会武功,但被系统改造的身体却是有着一身的蛮力,这一拳过去,便让行者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便一耷拉脑袋,晕了过去。 刚才还和颜悦色,相谈甚欢呢。 下一刻,便突然就动了手,打晕了人。 这一幕落在了楼阳四人的眼中,他们都是吃惊不已,不知道少爷又要玩什么把戏。 “行了,把他捆起来。行云,你去把泥人张找来,行风你去通知我爹,让他过来一趟。”不等几人回过味来,苏石已然是连下了两道命令。 龙虎兄弟得令而去,留下的楼阳和岳思灵拿出绳索就给被打晕的行者给捆了一个结实。没过一会,苏飞扬和泥人张就双双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苏飞扬一来,便是一脸的凝重之意。 “爹,没啥大事。对了,我娘睡了吗?”苏石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苏飞扬是江湖人士,打打杀杀的事情是习惯了,但赵菲儿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尤其是得知儿子竟然要杀人了,那不得被吓坏了呀。 “你娘已经睡下了,她不知道我过来。”听到这个时候儿子还在担心他娘,苏飞扬的脸上有了笑容。 这样的儿子考虑事情详细,所为才让人放心,这才是他的种呢。 “嗯,事情是这样的。”得知娘不知晓这件事情,或是说被爹用了什么手段应该睡的正“香”,苏石就放下心来,面对苏飞扬和泥人张,把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又是密谍司暗探。”出乎苏石意料的,苏飞扬知晓之后,并没有露出一点意外的意思。相反,还好像是见怪不怪了一般。 “呃爹,这是怎么回事?”苏石一脸的不解。 “嗨,也没什么。前两天你身体渐好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你也知道,你的外祖父是谁,怎么说也算是赵氏皇族中的一员,对这样的人,皇帝那里一直都是有所防备的。我们千奇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密谍司暗探出现,但他们都找不到任何不对的地方,所以都是来了走,走了来。” 走到苏石的身边,小声的说了这些之后的苏飞扬,看向那被打晕的行者,挠了挠头道:“但像是这样暴露了身份,还是被打晕的却是第一个了。” “啊!爹,石儿是不是莽撞了。只是我感觉到如果不留下他,一旦让他出去了,他怕就会报复我们的。”苏石听到这里,不免就要解释两句。 “没有,石儿做的很对。密谍司暗探很重脸面,这个人今天被你们给抓到了,是一生之耻,必然是会报复的。而且依着他们的规矩,暴露的暗探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很可能会孤注一掷拿我们开刀,这样的人已经是留不得了。” 苏飞扬重重点了点头,对于苏石的所为显然他是非常的支持。 只是他也有些头疼,杀了密谍司的成员,这可是大罪。甚至与造反无异呀,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呢? 也就是苏飞扬刚刚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苏石已经开口了。“只要没有做错就行。至于后事嘛,这不是张叔来了吗?” 看着苏石那饶有兴致的目光,泥人张也呵呵笑了笑,“少爷的意思是找人伪装此人,公然的离开千奇庄,这样他以后的死活就与我们没有关系了是吗?” “张叔真是聪明。”苏石嘿嘿笑了笑。 “不!是你聪明才对。”泥人张哈哈的笑了笑。 伪装与化装原本就是他最拿手的本事。只是真的要装成密谍司的暗探,这还是他第一次做。 好在的是,苏石只是打晕了行者,没有杀了他,这就让他有了更多可操控的空间。 “没有问题,不过要先弄醒他,我要先看看他走路的形态,只有这样才能做的逼真。”泥人张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也是为何苏石留下了活口的原因。 如果是死人,根本不了解他的种种举动之下,就算是想要装成他,那也是少了神韵。 “可以,反正大活人就在这里,至于接下来怎么做,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哎呀,忙了半夜,也累了,爹、张叔,我睡觉去了。”苏石摆了摆手,一幅不管接下来事情的模样。 岳思灵更是乖巧的走上前来,代替了之前楼阳的工作,推着苏石直向着房间里面而入。 苏飞扬这才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个小女孩,看了一眼楼阳,很快就得知了岳思灵的身份,不由脸上就充满了笑容道:“好,好呀,石儿长大了,哈哈,怕是距离抱孙儿不远了吧。” 苏石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不然的话,怕是会直接从木椅上给跌落下来吧。 回到床上之后,苏石是一觉到天亮。等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楼阳他们都如无事人一般,显然事情应该是处理好了。 而让苏石更为欣喜的是,过了一夜之后,岳思灵的头顶之上也是一片的红色,显然她是完全的信任了自已,也就开始每天都可以贡献一个信仰点了。 一脸新鲜模样的接过了苏石递来的一套洗漱用品,可以看到岳思灵的眼中处处透露着新奇与满意。 尤其是那个洗面奶,用了之后感觉到皮肤都是那么的清爽,且还有一股子香气,让她美的原本呼闪的大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 千奇庄内一切如常,不远的颖昌城内,丁万石却是有些心急如焚。 平常这个时候钱宝都已经来找自已了,可这都半上午过去了,竟然还是没有看到人。 他之前可是答应了几个老主顾,说是会卖香水给他们的,可是现在钱宝不来,这让他怎么交待? 很快,派去客栈的伙计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说着,“东家,钱头家走了。” “什么?走了。”听着这个回答,丁万石一脸的吃惊。 “对,客栈的伙计就是这么说的。”伙计点了点头。 “可问到什么时候回来吗?”丁万石感觉到事情有些不简单的问着。 “说了,好像是最早要半个月,反正钱头家是退了房。” 一听到要半个月,丁万石是脸色十分的难看。这可都是自已的财源呀,竟然就这样没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可是转念一想,像是香水这样的好东西,一定不会有太多,那钱宝离开也就是正常之事了。只是希望他可以快些弄到货,早一些回来,这样自已就可以多赚一些钱了。 便是此时,丁万石都没有见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又是数天之后,这一日突然有衙门的人找上门来,说是少尹大人有请,他这才一幅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跟着去了。 一入府衙,就看到少尹沈关就座在堂中等着自已。 能让堂堂的五品官推掉所有的公事,而专门的等待自已,丁万石只是感觉到全身都有了面子,连忙上前见礼道:“草民丁万石见过少尹大人。” “丁掌柜的,你可算是来了。怎么样,你手中还有多少的香水,本官都要了。”一见面,沈关便迫不及待的说着,哪里还有平常的那股子稳重劲呢? 丁万石没有想到少尹找自已竟然是为了香水,一时间就愣在了当场。 原本他是留有了七瓶的,当时已经送了两瓶给少尹,其它的也都在近期给高价卖了出去。手中的确是没有了。 不曾想,现在少尹竟然不仅需要,且看那样子,还需要很多,一时间他就有些不知所措。 第十八章 走出去 没有得到回答的沈关,脸现不悦之意,“怎么?丁掌柜的可是担心本官不给钱?放心,你有多少本官收多少,都用交子结帐就是。” 大宋的官员不说是多么富裕,但还是很有钱的,这也与朝廷对待文人的良好政策有着关系。 再说了,这一次沈关要香水可不是给自已用,而是给宫里的贵人们。上一次他得了两瓶之后,其中一瓶留给了自已最喜欢的小妾,还有一瓶便托人送到了汴梁城内的皇宫。 沈关能得到少尹的位置,身后可是有人的,且还是国母曹皇后。 一瓶香水送了上去,原本就是想送个新鲜。但沈关低估了香水对于女人的诱惑力。这不,曹皇后用后非常的满意,这就派人传信,说是这样的东西她需要更多。 这可是皇后的意思,说重点是懿旨也并不为过。 得了传信之后,沈并便不顾身份的亲自在这里等待着一位商人。 可以说,沈关是给足了丁万石的面子,但却没有得到需要的结果,这让他不免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左不过就是什么区区香水而已,怎么会没有了呢?这样,你快去进货,本官这里着急使用。”完全不知道香水重要性和稀奇的沈关开口就说了一句门外话。 听到了丁万石的耳中却是让他脸色难看。 区区香水吗? 钱宝走后,丁万石不是没有想过自已弄一些出来,他原本就是开香料店的,手中好东西不少。但几次试验浪费了不少原料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反倒是钱财浪费了不少。 他已经灰心了。 想想也是,若是香水是那么好做的,那不是早就有人去做了,又哪里来的两千贯一瓶还会供不应求呢? “大人,香水是真的没有了,不过草民在尽量的联系客源,想必应该还会买到的。”丁万石只能用着不确定的口气回复着。 “还可以买到吗?好,再好不过。这样,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本官,还是那句话,有多少要多少,明白吗?”急急扔下了这句话后,沈关这便开始端茶送客。 丁万石有些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府衙,等到在回香料店的时候,距离尚远就被门前那拥挤的人群给吓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自已才走多一会的时间,怎么这里就那么多人了呢?” 丁万石是一脸的不解,很快伙计看到他就跑了过来,说明了原委。 原来是汴梁城那里传来了消息,说是那里的贵人们都喜欢上了香水,都想要呢。 之前是通讯不畅,无法第一时间得到汴梁城的反馈。现在好了,消息都统一的传了回来,这些人便堵在香料店的门口,为的就是可以第一时间买到香水。 “造了孽呀。”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丁万石也不敢回店里了,只能绕道回了宅子里,开始一心祈祷着钱宝快些出现,不然的话,怕是这个年他都要过的不消停了。 越是买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买,这更让香水的名头响亮。即便是在千奇庄中,与爹娘一起吃饭的苏石都听赵菲儿念叨起了这件事情。 “哎,得到的消息晚,等到知道有香水的事情去香料店的时候,已经没货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香水售卖呢。”饭桌之上,赵菲儿似是一脸遗憾般的说着。 “无妨,我已经派人在那香料店里盯着了,只有一有香水卖,便会马上来通知娘子,不急的。”苏飞扬的脸上满是宠溺之意的说着。 夫妻两人的感情很好,已经结婚快二十年,相互间便是连拌嘴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曾让苏石十分的羡慕。 当然,苏石更想说,你要香水吗?儿子这里有的是。 但是他不能,便像是牙刷、香皂、洗面奶等物苏石都不敢拿出来。只是因为他无法说清楚来历。 楼阳和岳思灵他们可以用,因为他们从不会问自已为什么。爹娘这里就不同了,上一次因为地下重宝的事情就差一点怀疑到自已。 苏石已经准备过完年后走出去,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做什么让父母不放心的事情。 关于自已要离开千奇庄出去闯荡的事情,苏石先和爹爹苏飞扬打过了招呼,对方并没有拒绝,只是问要去哪里。因为苏石没有想好,只说是有一个想法。 现在眼看着距离过年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距离离开爹娘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苏石便会抽更多的时间去陪父母。 依然还是座在木椅之上。 对于儿子能不能站起来这件事情,苏飞扬和赵菲儿都有问过张妙手。回答却是,苏石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就是十三年来从未下过地,应该是有心理障碍。 心理这种病,却不是可以医得的,是需要慢慢去改变与适应的。 三十多岁之后才得了儿子的两人,只要苏石健康,至于能不能站起来,他们并不敢强求。反正千奇庄家大业大,也不需要宝贝儿子去做什么活计,那就天天座在木椅上又如何呢? 有这样的父母,当然是苏石的幸事。除非必要,他是真的不想离开。可每每想起行者以及上一次少尹打压千奇庄的事情时,他就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危机感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之上。 苏石很不喜欢这种命运被别人操控的感觉。 如果说自已只是一个普通人,反抗不了,还则罢了。可现在,有了信仰值的存在,如果他还继续的窝在庄里,随时可能会被人取了一家的小命,还去听天由命的话,那就真的对不起身上的系统。 走出去,一定要走出去。至少要先掌控自已的命运再说。 吃过了饭,回到了自已的屋内。“灵儿,把昨天没有看完的书籍给拿过来。” 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苏石都是用来看书了。也因此,苏飞扬想办法找来了不少的书籍,只是为了让儿子打发那无聊的时光 。 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意,这并非是没有一点的道理。 比如说,这本民间野史中就记载了当今官家长子次子先后夭折的事情。 宋时的言路还是很开放的,很少会有因言获罪的事情出现,使得在民间,也时常会有人去聊皇帝家的私事。有些人便把听到的一些事情写成了书籍,苏石手中拿的就是这其中的一本。 当看到书中所说,宋仁宗长子赵昉,次子赵昕,一个活了三岁,一个只是活了不到一天。现在官家还有一个儿子赵曦,已经快三岁了。 这不过就是普通的记载而言,看在苏石的眼中,却是让他惊诧莫名,双眼放光。 苏石上一世就是一个历史爱好者,就曾在论坛上看到过这样的一个帖子。说仁宗再位四十一年,有妃无数,但最终却是连一个儿子都没有,女儿也仅仅只有四个活下来的,这并非是本身的基因不行,而是皇宫的两场大火所致,使得新建的宫殿并不合格,里面有强烈的铅中毒,人呆久了,身体有些机能也就不好使了。 以至于后来仁宗并没有自已的子嗣,只得将皇位传给了宗室之子赵宗实。 说到赵宗实,年幼的他深得官家喜欢,他从小在曹皇后身边长大,所以赵宗实性格极好,为人善良,又善于读书,不过他只在宫中待了六年,直到苗娘子生下了皇子赵昕,随后赵宗实便出宫了。 帖子里说,赵宗实能当皇帝,成为后来的宋英宗就是因为他与曹皇后很亲,这才得了一个便宜。而事实上,仁宗的三个皇子之中,就没有一个是曹皇后亲生的。甚至还有说都是曹皇后害死的,为的就是给赵宗实铺路。 尤其帖子里说他还专门查过皇室的记载,三皇子赵曦只是得了蛲瘕之疾(肚子里有了蛔虫)以至于食欲不济,但在那个年代却成为了导致身体孱弱,最终三岁孩子的死因。 这样的帖子有很多,多是一家之言。他们只是从古籍中的某一句话里便可以延伸出很多的想法来。说起来并不具备任何的真实性。但现在放在苏石眼中,他却认为大有可为。 赵曦也是三岁而亡的,也就是说,这位皇子在年后很可能就会有阎王索命了。而如果自已可以出手救下他的话,那想一想,救下一位皇子是多么大的功劳,这还抵不了自已杀了一个密谍司暗探的罪过吗? 更重要的是,一旦事情做好了,仁宗高兴之下,一旦封个一官半职给自已,他也就是士大夫中的一员了,那样的话,别人谁还会欺负他呢? 他和爹娘也就不必这般谨小慎微的行事了不是吗? 当然,这看似胆大包天的想法,放在别人眼中,是绝对行不通的。可是在苏石看来,却有着其操控的可行性。自已母亲因为是太祖后人一事,一直被人盯着防着,谁也不知道为绝后患,会不会有一天,皇帝就拿他们开刀了。 真实的历史之中,赵匡胤仅有的两个儿子不就是不明不白死了吗? 尤其是关于赵德芳的死,《宋史》上是这样记载的:“六年三月,寝疾薨。” 第十九章 香水大涨价 《宋史》上的这个记载,实际上是很值得玩味的,他说的是“寝疾薨”,不是说的“疾寝薨”。 “疾寝薨”我们好理解,就是说生病了,然后睡觉,睡觉以后就没醒过来,死了。这个顺序也正常。但“寝疾薨”说的是睡觉以后得病,得病以后去世。这就很费解了。睡觉之前的时候没病,第二天怎么就会死呢? 当然了,睡觉时候没得病,第二天死的情况也存在,比如一些心肌梗塞、脑溢血之类,那是古代的技术是检验不出来的。古代只能知道他头天晚上睡觉,第二天就死了,是不是睡后才生了病,其实并不确定。但是《宋史》上一定要说是睡后才生的病,这就耐人寻味了。 说是阴谋论也好,说是有被害妄想症也罢。 总之苏石是不愿意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中。与其那样提心吊胆的活着,倒不如自已去搏一搏,或许就单车变摩托了呢? 而且苏石也并不完全的相信历史,这东西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自然是怎么让他们得利怎么写。 千万不要高看了文人的风古,像是文天祥这样的君子,历史中是极少数的。多数还是为了私利而颠倒是非黑白之人。 “一定要去京城,要去汴梁。只有那里才是雄鹰展翅高飞之地、只有那里才是可以扭转被动局面的地方、也只有去了那里,才能自我操控命运,而不是在这种山高皇帝远之地,随时一道诏令下达,都会让自已、父母包括整个千奇庄一夜覆灭。 目标终于有了,接下来就是要为进京做着准备。 带一些可相信可用之人是一定的,可是以现在人手显然是不够用。想到便宜老爹手下是人才济济,他便决定抽时间在要几个人。 即然要准备去京城,那就提前要做好准备,需要派人去打前站,这件事情可以交到钱宝来做。 颖昌府里的富人还是太少了,有些东西只有卖到了京城才可以更好的体现出价值来。嗯,等到钱宝回来,就可以安排他做这件事情了。 说起来,这都是一些小事,真正让苏石为难的是,如何可以进入皇宫,接触到皇子赵曦,搏一个救皇子的天大之恩。 此时的苏石不由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颖昌府。 十五天时间过去,钱宝和石佛也从外面赶了回来。他们并没有先入城,而是由石佛来了一趟千奇庄,先找苏石报道。 又是两坛六斤的香水放在了石佛的手中,“拿去吧,告诉钱宝,这一次要涨价,至于多少,你让他看着办。” 香水不是不可以拿出来,但这样的东西一旦太多的话,不仅会引来旁人的窥伺,还会使得这样的好东西大掉价。这可不是苏石想要看到的。 饥饿营销的手段都用了,接下来如果不涨价都对不起这些套路了。 “行云,你陪着灵儿去一趟颖昌城,买些香水回来。”想到娘一直对香水念念不忘,在看着石佛走后,苏石又想起什么的吩咐着。 然后桌内的一个瓷瓶香水就被交到了岳思灵的手中。 瓷瓶很普通,但里面装的香水却是高级货,远非是交给钱宝那样的廉价香水。 钱宝终于现身了。 当他出现在香料店门口的时候,守在这里早已经望眼欲川的伙计便高声的喊了起来,“东家,东家,钱头家来了,钱头家来了。” 正在二楼中愁眉苦脸的丁万石一听到喊声,整个人就像是脚底安装了弹簧一般的跳了起来。 飞快的下楼而来,几乎在钱宝的脚刚迈入到香料铺里,他就迎了上去,并一把将其抱住。“我的钱头家,我的救命恩人,你可算是来了呀。” 对于丁万石会热情的接待自已,钱宝是有一些心理准备的。 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的热情,一时间他也被抱愣在了当场。过了足足两息,这才缓过味来的说着,“你在做什么,放手,在这样下去,我怀中的香水瓶子要被挤破了。” 一听到香水两字,丁万石就迅速的松开了那抱紧的双手,一脸期翼之色的问着,“有香水?太好了,有多少?” “不少,三十瓶。”钱宝说出了一个数字。 然,等待的却是丁万石迅速的摇着头道:“不行,三十瓶太少了,根本就不够呀。” 上两次的三十瓶,到了第二次的时候就卖很有些慢了,现在却说不够,这让钱宝有些懵逼。“和以前一样,怎么就不够了呢?” “哎呀,钱头家,钱兄,你是不知道呀,香水进京了,贵人们都很喜欢,现在是他们都想要呀,仅仅三十瓶又怎么能够。”当着钱宝的面,丁万石没有要撒谎的意思,他或许也知道事情太大,他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这十几天,丁万石不是被人请到各府中催问香水,就是躲到无人找到他的地方去打发时间。 已经快被逼疯的他,已然不想在从香水中取利,他要做的就是不让贵人们来找自已的麻烦,他就谢天谢地。 现在终于被他找到了钱宝,他一心想的就是多弄一些香水,满足那些贵人们的胃口就是,先把小命保住不是吗? “香水传到京城贵人眼中了?”听到这个答案,钱宝也有些激动,他也终于知道为何少爷要让自已躲上十五天了,这分明是给香水发酵的时间。看来,少爷想的看的的确比自已还要远。 知道香水被贵人看中之后,钱宝心情激动,知道这东西是不愁卖了,也知道少爷交给他让其涨价的事情好办了。他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很是随意的在主厅中座下,“唉,丁掌柜的,香水是不是被贵人看中,我是无所谓的,你认为这样好的东西还愁没有人买吗?你是不知道这一次弄出的这点香水,花费了多大的代价,成本也因此高出了不少呢。” 听话听音。 丁万石捕捉到了这话中的意思,知道这是钱宝要座地起价了。 “钱兄,但不知道是不是要涨价了,又涨价几何呢?” “不是我要涨价,是成本增高了呀。嗯,一瓶三千贯,不二价。”钱宝报出了一个数字,这也是他仔细衡量之后的结果。涨的太多不行,太低也不好,便加价了一千贯。 三千贯价格绝对不能算低了,毕竟只有一百毫升而已。但胜在这样的东西只有他有,那钱宝要涨价,别人也只有看着的份了。 这段时间,丁万石也不是没有通过关系去找其它的一赐乐业商人。 事实上,不仅是他,便是其它的那些权贵们也在发动关系找着异族商人。但遗憾的是,那些一赐乐业人,连什么是香水都没有听过,又怎么可能会有货源呢? 商业就怕垄断。 垄断也是最赚钱的买卖。 夸张些说。莫说是一瓶涨一千贯,就是再多涨一点,想买之人也只能低头认下的。 “好,三千就三千,有多少我都要了。”虽然心头有些滴血,但想到少尹那里已经不知道催了多少遍了,就是那些来寻他的小吏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丁万石便是斩钉截铁的说着。 反正这些钱也不是丁万石出,谁要谁出血,他就是一个中间人罢了,涨价就涨价吧。 “都要了?”钱宝听到这里也有些疑惑。 “对,都要了。这三十瓶就不需要再去售卖给个人了。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去拿钱。”丁万石很痛快的说着。 没过一会,钱宝和石佛两人就走出了香料铺。此时他们怀中已经揣了足足八万四千贯的交子票子。 “去通知少爷,就说货没有了,看样子还需要很多,看看是不是这一次能多拿些出来。”一来到大街之上,钱宝就向石佛小心的说着。 对于身边这位护卫兼监工,钱宝可是不敢有丝毫的得罪,说话的时候都是伴着一些的小心。 “好,先送你回客栈再说。”石佛点了点头,对于把妹妹送到苏石身边的事情他是十分满意,直感觉到这是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很快,越来越多的香水被送到钱宝的手中,又很快流入到市场之中。 即便是一瓶三千贯的价格,还是供不应求。 为了拍贵人的马屁,平时正愁不知道要送些什么好,现在有了香水的出现,便成为了最好的礼品。 至于说一瓶就要三千贯的价格。呵呵,相比于动辄他们就送贵人几万十万贯的交子,这点钱还真就不算什么了。 就算是香水需求量很大,苏石也没有忘形的兑换出来太多,当手中的银票攒足了五十万贯之后,便收手了。 转手就给了钱宝十万贯,让他前往京师打前站。一同带走的还有足足五千颗混乱款的水晶钻石。 这种后世糊弄小孩子玩的东西,靠着绚丽多彩的形态,一但被拿入到京城,怕是很快就会形成一股子风潮。 而这样的钻石最易携带,便是带上几千颗放于身上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当钱宝看到这些形态各异,颜色纷呈的宝石之后,脸上别提多么的精彩了。他发现自已还是小看了少爷,上一次的香水是一个惊喜,这一次的宝石更是让他吃惊的嘴巴都要闭不上了。 第二十章 目标汴梁 已经完全被苏石的手笔给惊到的钱宝,听到石佛说,少爷的要求不是靠这些东西赚上多少钱,而是要在京城多交朋友,形成一定的人脉网络,他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寒冬已至,就要过年了。整个千奇庄中,因为经济好转,因为少爷的病处于恢复之中,今年注定是一个热闹的新年。 京城汴梁。 城内一间并不起眼的小院里,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正低头说着自已的所见所闻。 “中官,行者确定是不见了,我们的人找遍了颖昌府也没有在看到他的身影。” 被称为中官的一位年老无须者,正座在椅子上,一边品着手中的香茗,一边竖耳聆听着。 “他可能会去哪里?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 “中官,行者最后一次出现在千奇庄外。然后就在也没有回去。”来人低着头,一幅做错事情的模样。 “没有回去?东重,你莫要骗咱家。” “不敢,小人绝对不敢骗中官,行者绝对是出了千奇庄之后消失的,卑职想,他会不会是探听到了什么秘密,或是得到了什么东西,所以就远遁了呢?”东重小心翼翼的说着心中的猜想。 “得到了什么?哼!天下之大,皆是皇权范围之内,他又能去哪里。查,马上派人去查,一定要找到他,给咱家带回来。”中官说着话的时候,身上的霸气外漏,显然这一会已然是有些生气了。 “是。”东重答应了一声之后,便即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因为泥人张找了一个与行者相仿的人,装其模样离开了千奇庄,随后不久又卸去了装扮重新回庄,使得密谍司暗探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千奇庄也因此可以置之事外。 公元1043年,宋庆历三年的新春是苏石在大宋过的第十三个新年。 虚岁十四的苏石终于体验到了那久违的轻松之感。 以往身体虚弱的他,便是过年也提不起他丝毫的兴趣。全身都不舒服,似乎哪里都疼的他,也只是强颜欢笑的与爹娘共渡新春而已。 今年,身体已经完全好转,就像是普通人,一拳最多也就是五十公斤左右的力量。又比如说重量级拳击运动员泰森,出拳重量最高记录224公斤。 苏石虽然只有十四岁,但一拳之力竟然可以打出两百五十公斤以上。 还记得那一拳挥出时将一堵厚墙轻松的击倒在地,看的一旁跟着的楼阳和岳思灵都张大着嘴巴,吃惊不已。 为什么会是这样,苏石也想不通,只能归功于多年来服用人参与灵芝,被系统洗涤过身体所致。 拥有着如此蛮力的苏石,这个新年自然是吃啥啥香,喝啥精光。 母亲赵菲儿用着宠溺般的目光看着自已的儿子,她已经知道过了年之后苏石要离开千奇庄,前往京城的事情。 起初她是有些不愿意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可不是说着玩的。 但像苏飞扬所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们不应该把儿子圈在千奇庄里,是应该出去走一走见更多的世面。如果真想儿子了,大不了就传信让儿子回来就是。 所有的孩子都会有长大的那一天,赵菲儿尽管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也使得这段时间,有空了苏石就会陪着娘,以尽孝道。 苏飞扬做为父亲,自然不好与儿子粘在一起。但在背后,他默默的做了不少的事情,比如说安排陪同儿子的护卫,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张妙手是要跟着的,他要负责苏石的健康问题;泥人张也要陪着一起,此人本事不俗,如遇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除此之外,苏飞扬还亲自挑了一众的好手。 他们分别是大喇叭(负责打探消息、传播消息、制造谣言更是拿手好戏。) 老油条(擅长与各种人物打交道,尤其擅长跟踪。) 小白鸽(马术极佳,且懂一定的马语,会做为苏石的马夫身份出现。) 独狼(武功极高,拥有着很强的侦察和反侦察能力,用来做斥候打前战是最合适不过。) 这四个人,都是苏飞扬给儿子精挑细选的帮手,也是千奇庄中的中坚力量。 平时苏飞扬都是花重金养着他们,现在终于到了用兵一时的时候。 父亲给予的这六个人,苏石可谓是个个喜欢。一声“谢谢爹”,并不足以代表他的全部心情。 苏石只能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出去不混出个样子来是绝对不会回来。不仅如此,他还要斩去可能压在千奇庄头上的那块巨石,他要让爹娘无任何的安全隐患,他更要自已的亲娘可以得到赵家人的承认,让自已的爹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赵氏人面前,而不在因为他是江湖人的身份而卑微。 新年、上元节之后,正月十八正逢赵菲儿的生日,苏石留下陪母亲过了三十七岁的生日之后。于正月十九一早,便带着楼阳等十人离开了千奇庄。 古时交通不便,每一次离家远行都可能是与父母的最后一次见面。 房间中,赵菲儿是泪流满面,苏飞扬在一旁一直安慰着。 千奇庄之外,马车之中的苏石向着父母所在的院落跪拜着,心中重复着之前的誓言。 从颖昌到京城汴梁不过只有七百里左右的距离,途经周县、通许县,要经过陈留府地界。 后世七百里的距离,开车不过就是三四个小时左右便可到达。可放在宋朝,马车赶路却至少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时间。 一天行进三十里,这还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不然的话,怕是时间还会延长。 这还是苏石到大宋之后第一次出远门。 往常最多就是去附近的颖昌府而已。待出了颖昌的地界之后,苏石是看哪里都是那么的新鲜。 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空气污染,什么工业破坏了大气层的说法。目及之地,天永远是那么的蓝,树木是那么的绿,便是水也是那般的清澈。 座在宽大的马车之中,身边有已经十三岁的岳思灵这个小萝莉在伺候着。更有不少兑换的水果摆在桌上,不时剥好的葡萄就会由一个纤纤玉手送进入自已的嘴巴之中,那股子惬意之感呀,当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出了千奇庄,苏石那些手段就不用在去隐瞒了,这里他可是少庄主,只有他去命令旁人,旁人是管不了他的。 当好吃的一件接着一件的被“变”了出来,苏石也曾问过岳思灵,“你难道不好奇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吗?” “好奇呀,有好多东西我都不认识的。但说是哪里来的,不是少爷拿出来的吗?少爷变戏法的本事很厉害的呢。”露出了纯真般的笑容,岳思灵似是没心没肺般的说着。 这些日子的相处,岳思灵早就把自已当成了苏石的人,甚至她的哥哥都被他给忘记在了脑后。 岳思灵的眼中,苏石就是他的天,他以后的依靠。 做为女子,又哪里有置疑自家男人的道理。 这就是爱到极致的表现。 在岳思灵的眼中,或许苏石将天上的太阳给摘下来,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奇怪,甚至还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吧。 岳思灵如此的懂事,苏石自然是高兴的,他也不必为一些事情去做什么解释了。如此,好东西就越来越多,尤其像是女孩子喜欢的彩妆套装,都被他给拿出来了一套。 像是什么眉笔、眼线笔、卧蚕笔、睫毛膏、腮红、粉扑等等,琳琅满目的出现之时,岳思灵的双眼是扑闪扑闪着,带着兴奋与激动。高兴之余竟然大胆的在苏石的脸上来了一记飞快的蜻蜓点水。 做完这些之后,岳思灵是脸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是半点不敢抬一下。 苏石心中也是有些激动的。但做为男人,他还是装成无所谓的模样,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爱慕之心快速升温之中,苏石已获得小迷妹的完全信任。 对岳思灵,苏石爱护有佳。对于跟着的楼阳等人,他也没有丝毫的吝啬之意。 香烟、啤酒、火腿肠 烧鸡、烤鸭、二锅头 尤其是五十五度的二锅头一拿出来之后,立马就成为了众人最喜爱的东西。 宋朝喝的是米酒,度数通常不会超过十度。就像是武松连喝了十八碗,那不过就是十八碗啤酒而已。 不足十度与五十五度相比,一口下去,辛辣之味直冲脑门,在腹中就像是火烧一般,这才应该是男子喝的酒。 仅就是这么一个东西拿出来,马上就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如此仅过三天之后,随行的十人全数信服了苏石,每天他们就可以提供足足十个信仰点。 也亏了他们对自已完全的信服,不然的话,只出不进,怕是用不了多久,苏石就无物可兑了。 如果说吃的方面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拿给负责打前战的独狼一把精锐之弓,那便成为了所有人眼馋之物。 弓分很多种,力量大小不一。 第二十一章 路遇流民 像是一般的猎弓,也就是猎人用的弓,力量多在55到80磅左右。(一磅等于09斤左右) 战弓,也就是战场上弓箭手所有的弓,力量多在85到100磅。 即便是这样的战弓,在宋朝已经属于是违禁品的存在,只有军队才能配备。 苏石拿给独狼的是一把精锐之弓,力量在110到140磅之间。这样的好东西一出,便是不苟言笑,脸上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独狼,也终于忍不住嘴巴一咧,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了此弓,独狼便等于是如虎添翼。尤其这把弓不用的时候还可以进行折叠,这更是让他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抱在怀中,似是生怕有什么人会给他抢了去一般。 对其它人,苏石没有在拿出什么东西来,主要也是信仰点不多了,他还要留着以备应急之用。但以后随着信仰点越来越多,跟着他的这些人都会有相应的物品做为赏赐,这一点,从苏石从不吝啬众人的吃喝便可以看得出来。 除了打前站的独狼常常不在队伍之中外,一行十人一路而行,说说笑笑间,距离汴梁城也是越来越近。 这期间,他们还遇到了一股子劫匪。只是因为对方人数太少,仅有五人而已,连苏石马车的面都没有见到,便被独狼一人给远距离的解决了。 精锐之弓外加合金弓箭的加成之下,独狼的弓射能力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一路顺利而来,很快就入到了通许县境内,只要在过了这里,在向北就是京城汴梁了。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意外出现。打前站的独狼赶了回来,脸色严肃的说着,“少爷,前面出现了不少的流民,他们几乎堵在了官路上,我们还是进城休息两天,等他们走过去之后再走吧。” 流民,指的是因受灾而流亡外地、生活没有着落的人。 这些人往往出现在哪里,都会让人非常的头疼。 你说他们是匪吧,他们还不是,但也充满着危险性;你说他们是良民吧,更不是,因为他们可以为了一口吃的,而和你拼命。 这样的流民往往也是官府较为头疼的事情。毕竟人数太多了,杀是杀不完的,且真杀了,还可能会引发民变或是造反之事。 可如果真的想要救助他们,还又将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将钱花在这些并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流民身上,实在是一种浪费。也就使得但凡是有身份的人,遇到流民的时候,无不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把他们当成了瘟疫一般的存在。 “有流民?”马车帘子由内被掀开,苏石面露着好奇之色。 有关流民的说法,苏石并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像是年头不好的时候,颖昌城中都曾有流民出现过。 但也只是出现,城内有官兵把守,他们是进不去的。 城外的大户,如千奇庄这样的有着足够多的护卫,他们也是进不去的。 所以苏石也就是听说而已,还真的没有见过真正的流民长的是什么样子。 现在乍一听有流民出现,自然是有好些好奇的。 “是的,有好几百的流民,少爷,我们是不是绕道,或是进入到许通县内呆上两天?”独狼再一次请示般的问着。 “哦,有你们在,保护不了我吗?”苏石没有说要躲避的意思,反倒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少爷还是不要冒险的好。”独狼想了想这般回答着。 “对,少爷还是不要冒险。毕竟流民为了一口吃的,有时候连人都吃,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呀。”张妙手也站了出来,提出了自已的意见。 不仅是他,接下来泥人张他们也都纷纷开口,表达着相同的看法。 说起来,他们个个都有绝技,个个武功不凡,面对没有组织的流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但事情涉及到苏石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小心了。先不说他们本就受了苏飞扬和赵菲儿的托付,要保护好苏石的安全。就说这一路而来,苏石从不在他们面前拿架子,且全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把他们当成家人一般,那他们心底里也是不想看着苏石出事。 “无妨,有你们在,我放心,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们与流民并没有仇怨,他们不一定就会威胁到我们的安全,还是去看看吧。”苏石并没有听从众人的劝阻,而是一言而定着。 说起来,这就是苏石有着自已的私心了。 他之所以离开千奇庄,去往京城,不就是为了可以接触到更多人,然后获得更多的信仰点吗? 那现在这些流民岂不就是最好贡献点数的人选? 当人连一口吃的都没有的时候,如果一旦获得了别人的帮助,怕是更会万分的感激,那是不是信仰点就来了呢? 带着一丝的好奇,也有自已的目地,苏石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苏石的态度很坚决,众人看过之后,知道是无法说服了,便只好应允。但同时他们都将各自的武器拿了出来,以防止真出现突发情况,他们也好应对。 还是独狼领路,众人直向着前方官道而去。距离尚远时,便可以听到一些的哀嚎之声了。 后世电视剧中有着不少关于流民的描述,甚至在一九四二电影中,某张姓演员自诉,曾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为的就是能够把这个饥饿感给演出来。 但不管是多么的努力,终是演的而已。 苏石借着马车的车帘,所看到的那燎原之火,生灵涂炭,天灾人祸,哀鸿遍野是那样的真实,远非是“演”员可以模仿而来的。 知道什么叫骨瘦如柴吗? 目测整个腰的宽度用用力,比两只手合成的圆大不了多少,即便是楚王好细腰中的女子也是远远比之不了的。 知道什么叫面黄肌瘦吗? 整个脸色不是辣黄,而是完全的呈一片死灰之色。眼中无力,那是对生活没有了任何幻想和期望才能产生出来的神色。 不!不应该是产生出来的,应该说是目光呆滞,那是被人抛弃,不以为自已是人之后才会有的面色和目光。 知道什么叫全身无力吗? 就在苏石的面前,一个老人走着走着,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在然后便没有了半点的声息。 这一切是那样的自然,根本不用任何的铺垫,就似是他应该如此,他应该这般死去一样。 知道什么叫风吹即倒吗? 那是身体完全没有了支撑的力量与力气,便是一阵风过来,都可以将他们给吹倒了。 有些事情,不见到永远不知道会有多么的悲惨。 有些事情,不见到永远不知道,世上还会有这样的一群人。 有些事情,不见到,你是根本无法想像的到。 有些事情,当你真见到之后,这才知道,原来人类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到完全的不堪一击,脆弱到生命可以随时的流逝而去。 苏石生在新华夏,长在红旗下。 八零后的他,没有经历三年自然灾害,没有经历过粮食紧张的时候。虽然听老人说过那个时候的不容易,但也只是听说而已。随着慢慢长大,就从没有为吃不上饭而发愁过,所经历的无非就是赚的钱够在哪里买房,买多大的房子、买什么车,需不需要分期而已 经历过职场、经历过竞争、经历过商场争斗的苏石自认很坚强了。即便就是十三年腿不能动,口不多言,他也都坚持着没有流过泪。可是现在,眼前这一幕,让他眼眶不由自我开始湿润了起来。 他突然发现,有一个疼爱他,十三年对他不离不弃的爱他的爹娘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试想一下,如果他是这些流民的话,莫说十三年了,怕是十三天都将坚持不下去吧。 “少爷,您怎么哭了,没事的,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就就习惯了。”马车中的岳思灵注意到了苏石眼中的流出的泪水,不由一边有些慌张的说着,一边拿着兑换出来的毛巾帮其轻擦着眼泪。 在岳思灵的眼中,少爷的脸上永远带着一丝淡然般的微笑,天下间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住少爷的。 可是现在,少爷竟然哭了,为一群素不相识的人而哭泣。 这让岳思灵心底里很高兴,少爷终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且还有着菩萨心肠,她何其有幸,可以伺候着这样有感情有同情心又有着大本事的男子呀。 “什么什么习惯就好了。灵儿,你以前也经历过这些吗?”苏石只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接着想到了苏飞扬和赵菲儿对他的付出而感动着,思维并没有混乱,抓到了岳思灵话中的关键词问着。 “嗯。”小声的回答着。岳思灵又道:“见过的,也和他们一起走过,那还是小时候,记得爹娘就是这样走着走着便倒下了,就在也没有起来,是兄长拉着我的小手坚持走下来,在然后碰到了兄长的师傅,后来日子才好过了一些。但再到后来,师傅也走了,我又和兄长开始了流浪,直到碰到了老爷,才真正的安稳下来” 第二十二章 疯狂的信仰点 这些经历,岳思灵没有讲过,苏石也没有问过。 今天借着这样的机会,她说了出来,苏石也才知道她的少年经历是多么的不容易。比之起来,自已是多么的幸福呀。 “你兄长的武功很高,为何不找一个大户人家投奔”苏石似还有着不解,但说着说着,他便主动的闭上了嘴巴。 有宋一朝,重文轻武,江湖人是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即便是你本身有本事,但想投入到大户人家做依靠,别人也会考虑你的身份不明,是不是会要你。 想想,万一要是收留了不应该收留的人,或是亡命之徒的话,那岂不是在给自已找不痛快吗? 或许只有像是苏飞扬这样的,本身武力惊人,千奇庄中又养着无数的江湖好汉,这才不怕江湖人打他的主意吧。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的苏石,目光在落到那些流民的身上,就更加清楚的了解,这些人的可悲之处。 他们不似是石佛拥有着一技之长,只是四处流浪的无身份之人,那别人肯收留他们才是怪事了。 但他们的运气不错,碰到了苏石,碰到了这个根本不怕麻烦,也不会遵循当今社会规则的人。 “停下马车,救他们,全都救,不能在死人了,一个都不能。” 有些严肃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了出来,借着微风传出了很远,以保证这附近的几百流民都可以听的非常清楚。 当马车远远而来的时候,流民们便主动的让开了一条大道。 他们是流民,不是流匪,更不是流寇。 他们只是因为遭了灾,没有了吃的,这才不得不背井离乡而已,但他们绝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甚至远远看到马车而来的时候,就知道可能是贵人出现,他们竟然还有意的躲避着,似乎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当然,这或许和一路而来,受尽了贵人的白眼有着重要关系。 总的来说,他们并没有丝毫要威胁到苏石安全的意思。如果他们想要过去的话,会很容易的从游民人群中走过,也就不会耽误他的脚程了。 但苏石没有,主动要求停下了马车,并扬言要救人,且还全都要救,一个都不能少。这些话听在了流民的耳中,与仙音一般,顿时让所有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龙虎兄弟,你们腿脚快,快去通许县城,去买吃的,越多越好,不要考虑花了多少钱。楼阳和留下来的人负责烧热水、开水,先给大家暖暖胃再说。这里是米,全都拿去用了。” 声音坚定而有力。 安排有条而有理。 这一刻的苏石,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却表现出了与他年龄绝对不相符的沉着与冷静。 少爷下了命令,大家自是无有不从,龙虎兄弟到马车前一人拿了几张交子之后便飞奔而去。留下的楼阳等人则是开始架锅生火,寻找附近可以饮用的水源。 眼看着苏石不仅仅只是说说,而是动起了真格,那些流民只是犹豫了片刻之后,便跟着一起忙碌了起来。 他们有大约四百余人左右,老弱妇孺居多,真正的年轻男子仅有八十余人,且也个个因为饥饿是面色难看。但打水这样的活计他们还是可经做到的,便一个个帮着楼阳等人忙碌了起来。 张妙手更是开始施展自已的医术,对一些身体已经过度消耗的流民给予了医治。 苏合下了马车,座在可转动的木椅之上,岳思灵推着他,来到了流民的中间。 碍于没有功名的原因,苏石是不能在公开场合穿丝绸的,但就是一身的布衣穿在他的身上,依然可以将他们和普通百姓轻易的区分出来。尤其是那股子沉稳的气质,以及白玉如面的皮肤,让很多流民的目光都不敢与其对视。 每当苏合的木椅移动而来的时候,流民们就会主动的退让,一脸的卑微与谦恭。 “来,先喝点纯牛奶,垫垫肚子。”情知这些人饿的太久了,不能上来就是大鱼大肉,不然的话,不是帮了他们,而是害了他们。他们的胃也根本就没有消化的能力。 苏合便兑换了不少的纯牛奶,送到了所遇流民的手中。 那一双手每每一出现,便有一袋袋牛奶出现,一切就像凭空而出,却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自然。 流民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幕,事实上他们也不敢抬头去看,所做的只是低着头,不断的说着谢谢而已。 倒是不远处的泥人张看到了这一幕,眼露惊奇。 苏石的戏法就是他教的,可是现在,眼看着这一切,他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少爷是怎么做到的,还有这个白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牛的奶吗?有味吗?那能喝吗?” 可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这些天他们已经习惯了苏石无时不刻可以拿出许多他们无法认知的好东西出来。或是吃的、或是喝的、又或是用的。 总之少爷对他们好,不会害他们。有了这个大方向,其它的都可以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一袋袋牛奶放到了流民的手中,老人们或许还有些迟疑,但孩子们早已经饿的连树皮都要吃了。现在手中有了更好的食物,他们哪里还会管那么多,张嘴一咬,咬倒了透明的袋子之后,便将牛奶倒入了自已的口中。 兑换出来的东西还是很人性化的,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识,这也是让苏石放心了不少。不然真有生产日期和地址的话,那才是无法说通的事情了。 “好喝” “有些甜” “管饱” “感觉到身上有些力量了” 随着牛奶被大家喝入到口中之后,一声声感叹之音便即传了出来。 在接着,四百余人便一个个如多米诺骨牌一般的扑通通的跪倒在了地上,所跪的方向正是苏石所在之地。 “活菩萨呀” “感谢救命之恩” “以后我的这条命就是少爷的了” 百姓就是这般的善良,只要你对他有一点点的好,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些人就会呈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报答于你。 “大家快起” 话只是说到一半而已,苏石就惊讶的发现,这些流民的头顶之上,由原来的或蓝色、或紫色全部向着一片的红色所变化着。 而短短的时间之内,信仰点便多了四百一十八个。 没错,这里活着的流民有四百一十八个人,每一个人都向苏石贡献了他们的信仰点。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们全身心的感激着苏石,信任着苏石,甚至心中想着让这样的善人可以长命百岁。 这可是四百多个信仰点呀,所得之多,比得上苏石三个月来的所有所得还要多了。 苏石有些激动,他更加确定出来这一步是走对了,不然的话,哪里来的这些收获呢? 苏石愣在了当场,话也只是说了一半,却没有人认为不妥。大家都认为这是他有些激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却不知道他们少爷的身上到底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经历了什么。 心情激动的苏石心境即将要慢慢平复了,可是跟着他又发现了另一变化,那就是原本一片红色的头顶上开始出现了紫色。 没错,颜色变化了。 他们感谢苏石是真,但信任苏石的时间却无法保持长久。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出现变化。 就像是现在这般,短短时间内,便有至少一半人的头顶之上由红变紫。 当苏石仔细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这有变化的多都是孩子。 想来也是,孩子嘛,忘性大,有时候还真就是有奶就是娘了。 这一变化,让苏石明白,原来不是一个人信仰你了,就会终身不变。只有他不断的努力付出,才能让这种信任持久下去,不然的话,怕最终都会是一场空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直接收入了四百多个信仰点,大大的补充了苏石即将要干涸的兑换能力,他还是十分高兴的。 随身带的两个铁锅都被架了起来,但明显不够。苏石又兑换出来了十多个大铁锅,这才应了急。接着就是热水咕嘟嘟烧着的声音,几袋随身所带的大米已经投入到了锅中,接下来就是等待热粥做好的那一刻。 所有的流民们,甚至不用人去指挥,便有序的排成了队。其中老人和孩子排在了前面,那八十多个壮年男子跟在最后。 “这非是普通的流民,而是一个有组织的流民。”苏合于心中这般想着。 老油条早已经钻入到了人群之中,随着他一脸笑意有意无意和大家聊着,很快,有关这些流民的事情就被他打听了一个清楚。在他来到苏石身边时,所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少爷,这些流民都是一起的,不属于那种被迫后走到一起的。他们家住在淮南那边,因为冬天罕见的下了大雪,遭了灾,以至于田地颗粒无收,当地的官员又不作为,没有办法,这才一路乞讨而来,想去京城讨吃食。一路而来,吃的早就没有了,又因为人数不少,没有人敢收留和帮助他们,便有了现在这幅场景。” 第二十三章 全心的救助 “原来如此。”苏石轻点了点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历朝历代,总是会有穷人和富人,有天天吃肉的,也有吃不上饭的。这才有了晋惠帝口出“何不食肉糜”的无知之言。 这原本就是封建王朝之下的一种产物,是避免不了的。 一旦遭灾,在运气不好的遇到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父母官,百姓的生活质量就会大大的下降。 然后就是背井离乡的乞讨,最终成为了无根之木,成为流民。若是再逼急一点,就会成为造反大军中的一员了。 通讯的不发达,天高皇帝远之下,便是历史中所谓的盛世也有吃不上饭,饿死之人,这在当时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即便是苏石有着信仰点在手,也同样是有些束手无策。 他或许可以做到满足所有人吃饭的问题,只要这些人信任他。但如果他收留了太多的流民,声势渐大,你让朝廷怎么想?你让皇帝怎么想? 这可是会动摇江山社稷的,那就等着朝廷大军来征伐吧。 苏石现在可没有什么造反的念头,他现在只想让家人过的平安,不会受到威胁而已。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在力量所及范围之内,给予一些人一定的帮助而已。 “他们也不容易呀。只是即然碰到了我们,当然要管他们一顿饱饭了。这样,大家忙起来,先给大伙分一分热粥,等胃里有点东西了,一会龙虎兄弟买了米肉回来,在给他们弄一顿好的。”苏石向着楼阳几人招呼着。 “是。”当下,楼阳他们就开始忙碌了起来,由于人手有限,便是岳思灵都站在一口锅前,拿着木勺给大家分粥。能够看出来,她的小脸上洋溢的是真心快乐般的微笑。 或许她心中在想,如果当年能够碰到少爷的这样的好心人,那她的爹娘就不至于会饿死在路上了。 随着牛奶和热粥入了腹中,不少流民的脸色都变得好看了一些,至少没有那么苍白了。而这个时候,龙虎兄弟回来了,与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足足五辆满满的驴车。 上面拉满了米肉、蔬菜等物。这可是花了足足百贯钱换来的。 当然,这点钱财对苏石而言只能算是毛毛雨了。前些日子靠着香水赚来的钱便有着足足五十万贯。 有着系统在身,苏石从不认为钱会是制约他的因素。重要的是这些钱是不是能用到正地方上而已。 新米下锅,肉香味开始飘散而来,所有的流民这一刻都变得非常的老实。只有一些顽皮的孩子,因为吃了点东西,有了力气,开始围着大锅转,一个个高兴的忘乎所以。 座在木椅上的苏石是不能动手帮忙的,但一些众人没有见过的调料却是从他手中一个个被拿了出来,被放入到铁锅之中。 像是白如雪的碘盐、像是味道纯正的生抽、老抽、蚝油、香油、白醋、陈醋、八角、花椒、桂皮、陈皮、辣椒、生姜、大葱、大蒜、鱼露、味精、鸡精、料酒、白糖、冰糖、孜然、茴香、五香粉、十三香、胡椒、香叶等等。 其种类之多,让人是目不瑕接。 刚得了四百多信仰点的苏石,拿出这些东西不过才花了十几点而已,怎么看都是大赚。 有了这些垮时代的调料出现,使得铁锅之物更是香喷无比,尚还未完全做好呢,其浓香之味,已经不知道勾起了多少人体内的馋虫。 又是两刻钟之后,午饭终于做好,在然后就是所有人来领饭的时间。之前苏石已经分给了众人每人一个铝式饭盒,现在就是每一个饭盒内都被装的满满的,让每一个人都是眉开眼花,路过座在木椅的苏石身边时,都会不由自主的鞠躬,嘴上说着感谢的话。 “快趁热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生存下去。”尽可能向着每一个人说着同样的话,短短时间之内,苏石注意到不少原本变成了紫色的头顶上又变成了一片的红色。 吃饭是一件可以让愉悦的事情。 当饿久的人,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吃顿饱饭的时候,那一个个都敞开了肚子,摆出一幅宁愿撑死,也不要饿死的模样。 “好了,一个人只能吃一盒,多了就是在害你们了。放心,今天我们不走了,晚上还会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还有明天一早也会给我们做上早饭。等你们身体恢复一些,才可以吃的更多。” 苏石只允许一人一碗饭,但这真心是为了大家好。张妙手也在一旁普及着相关的知识,使得流民知晓,这还真是为了自已好。原本有一些不满之人,也在得知了真相之后变成了一脸的感激。 苏石要在这里多呆一天,固然有着想让大家吃的更饱,可以更好的活下去的原因。但也有想要在收割一波信仰点的原因所在。 左不过就是耽误一天的行程而已,却可以得到四百多的信仰点,怎么看都是赚大了。 中午吃了饭,一些妇女赶忙过来帮着收拾。吃好了饭的她们,终于有力气可以做一些活计了。 等到大家都忙完了,苏石便提议大家让开官道,去往不远处的小路上等待,同时可以考虑找到树枝来搭建临时的房子。初春时节,到了晚上,天还是很凉的。 这是在为宿营做准备了,大家自然是无有不准。当下一个个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一忙碌,老油条就看出了一些道道,他来到了苏石的身边,“少爷,这些流民之中还有一些好手呢?” “好手?”苏石愣然般的问着。 “对,功夫应该还不错。看,那个还有那个,还有那个,都是有功夫底子的。或许他们之前是吃不饱饭,无法展示出来,现在身体开始恢复了,他们的能力也就暴露出来了。” 随着老油条的不断指点,苏石也看出,这些流民中的年轻汉子们,果然都是会功夫的。这从他们上树,扯上树枝的动作是如此的迅速与凌厉便可见一斑。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宋开国到如今不过几十年,是经历了五代十国之后才有了大宋。 民间尚武之风的底蕴还有,只是因为这些年重文抑武,学武术的人才越来越少了。 而他们即然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那其中有几个好手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不然的话,一旦碰到了危险,怕不等饿死就要先被野兽给吃上一个干净了。 而看向着那些爬树如狸猫一般灵活的人,苏石不仅在心中感叹着。“民间有着这么多可用之人,但宋却不知用,以至于每年都要向辽支付岁币,这还真是守着金山哭穷了呀。 正自苏石还在看着大家砍柴搭房的时候,负责斥候任务的独狼突然出现,“少爷,有官差。” “官差?是奔我们来的吗?”苏石有些不解的问着。 “是向我们来的,他们先是去了官道,在然后就向我们这里寻来了。”独狼肯定般的回答着。 “哦,无妨,我们也没有做什么错事,且先看看他们的来意好了。”苏石一脸淡然般的说着。 宋虽然孱弱,但并非是不讲道理。尤其是宋仁宗治下,吏治还算是清明,那些国朝相公们也都是有能力之人,不像是后来,出了一些奸佞之人,才使朝政体系也跟着败坏了。 苏石脸上的从容,感染到了大家。一个个便站在苏石的身边,等待着官差的到来。 半刻钟不到,四名头戴交脚幞头,身穿圆领衫,下身小腿裹行缠,穿麻鞋的捕快就赶了过来。 他们只是目光一扫,便落到了苏石等人的身上,毕竟这些人中只有这些人穿着是正常的,应该就是要找的正主。 “四位头翁,不知所来何事?”苏石抱拳以一礼的说着。(宋朝百姓称捕头为头翁) 来的四位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先看了一眼那木椅,似乎是因为苏石没有起身答话而有些不解。 “实在抱歉,小时候落下的残疾,站不起来了。”苏石晒然一笑而道,脸上却没有因为自已是残疾而有丝毫的卑微之意。 “原来如此。”听到这样的解释,四位捕头这才释然不少。“是这样的,这些流民非是我们通许县人氏,自然也不归我们管,你们可以路过这里,但不能在这里久留,明白吗?” 敢情是之前龙虎兄弟买了不少的吃食,又雇佣了不少的驴车,这样的事情自然是隐瞒不住的,消息就传到了县衙之中。生怕会招来麻烦,县令就派了捕头前来说明情况。 “明白,头翁放心,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里呆一夜,明天自会离开的。”知其来意后,苏石便是不急不缓的抱拳回着。 “好,你们知道就好。”四名捕头也没有为难人的意思,他们也不过就是奉命行事而已。即是苏石等人答应了下来,如此的知趣,他们当然没有要找麻烦的意思。 官差来的快,去的更快。但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流民看在了眼中。 第二十四章 都很激动 在看到木椅上的少年,三言两语间就把官差给打发走了之后,人群中一位老人的双眼不由就是一亮。 他一直在注意着苏石,从最早由马车中喊出的那一句话、再到分发给他们食物、再到承诺会陪他们一天,会让他们吃饱喝足在离开。 这位老人一直都把苏石做的一切看在了眼中。 现在眼见官差来了,少爷态度是不卑不亢,表现出了超乎于年龄的沉稳之后,他便也跟着点了点头,在然后陷入到了冥想之中。 “好了,看来官府还是很注重这些流民的。这样,我们明早在给他们做一顿早饭之后也要离开这里了。”苏石向着楼阳等人吩咐着。 如今的他,还是要先到京城,打探一下那里的情况,寻找立身的机会。至于其它的事情不过都是旁枝末节,是顺手而为罢了。 流民中的那些年轻汉子们,吃饱了就有了更多的力气,没用多久,便搭建起了一个个临时的住所。加上苏石又拿出了一些毡布,简单的抵抗冷风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突然出现的这些毡布,楼阳等人早就无视了。 如果说一个人突然给你一个惊喜,你还会考虑这是怎么回事? 可若是天天、处处给你惊喜的话,怕是个人就会懒的去问吧。 晚上果然如苏石所说,饭食较之中午要高出了不少,以保证每一个人都可以吃饱。 不知道流浪了多少天,受了多少的白眼,现在终于可以吃一个饱饭,还有一个可以临时的栖身休息之地,不少人吃饱后那都是心满意足的在毡房中睡了过去。 而一处相对较大的毡房之中,这里没有呼噜声,因为这里的人都没有入睡。有的只是大家盘座借着远处燃烧的篝火在一起商量着事件。 为首之人,正是白天一直在观察着苏石的老者,在他们的下首边,分别有两位眼露精光的汉子。他们这些人便是流民的中的主导者与中坚力量。 老者为名王阿大,是流民的头领,也是原山后王庄的里正,也就是村长了。 座在他下首的两位年轻后生,是村里武功最好,也是最能服众之人。个子稍高一些的叫王灿,壮一些的叫王统。 当然,长时间饥饿之下,他们的身形都缩水了不少。即便是今天吃了两顿饱饭,也只是面色好看了一些,身形还是偏瘦太多。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吧?怎么样,都说说想法吧?”王阿大先开口了,说着还不忘记向众人的脸上扫去。 “王叔,我们都听您的。”王灿第一个开口。跟着就是众人附合的声音。 众人之中,也只有王阿大认识几个大字,一直以来村里有什么事情都是他做主,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有事情大家当然要听他的意见。 “好。”王阿大也是一幅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即然大家都信任我,那我就做主了,王灿王统你们就不要去京城了,就跟着那位白衣少爷了。他有仁慈之心、有善良之心、最重要的是,他也有这样的能力,跟着他,你们不会吃亏的。” 王阿大原本是想带着大家去京城,到了京畿之地,怎么也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吧。 可是今天碰到了苏石,却让他改变了想法。 去京城固然是一种自救的方式,但结果如何,他也不敢保证。万一要是被轰了出来,只给自已一些小钱打发了,怕是他们都撑不回回到家乡。 这种赌实在是充满着太多的未知了。那倒不如兵分两路,他带着老弱妇孺去京城,王灿等汉子留下来跟着那白衣少爷。这样就算是真出了什么危险,至少他们王氏一族不会绝后,还是有希望的。 让自已离开乡亲们,王灿和王统等人是有些不愿意的。可话是王阿大说出来的,他们却不敢反对。 犹豫了一下之后,只能低着头答应了下来。 “你们即然答应了,现在我就去见那白衣少爷,但也不敢保证他们会收留你们。我白天可是看过了,跟在那白衣少爷身边的人,手上功夫都是不俗,或许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们的。” 摇了摇头的王阿大,这便在众人注视下起了身,直向着不远之处苏石休息的那辆马车旁就走了过去。 “什么人?” 距离马车还有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一道身影便站了出来,拦在了王阿大的面前。 来人正是龙行云。今天上半夜是他值班,负责保护苏石的安全。 “小民王阿大,请见少爷,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王阿大讨好着一脸张说着。 “重要的事情?”龙行云有些疑惑的问着。 “对,重要的事情。”事关山后王庄的未来,王阿大当然有理由认为重要的事情。 “那行,你等一下。”龙行云也没有多想,让王阿大等着,他便转身向着马车处走去。 马车的四个方向,分别有四座帐篷,都是后世那种可收可放的,不用说,自然是苏石兑换出来的。 龙行云一走过来,虎行风便听到了动静,当下便替换了他原本的位置,去盯着王阿大还有那些流民。龙行云则是来到了马车之前,看到车内还有烛光闪动的时候,知道少爷没有睡,这便上前说道:“少爷,流民中有一位老者,要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很快,马车之外正燃烧的篝火旁,座在木椅上的苏石便见到了说有要事的王阿大。很快惊讶之声也由他的口中发了出来,“你是说让你们庄子里年轻的后生都跟着我?” 也不怪苏石惊讶,这些年轻人可是山后王庄的未来,更是他们的中坚力量,如果把这些人全数给剥离了出去,整个山后王庄的实力将会大打折扣,便是一点抵抗风险的能力都没有了。 没有了这些人,但凡遇到一点的风浪,他们都有可能会全庄覆没,客死他乡。 “对,就是跟着您。少爷,白天小民已经观察过了,你拥有善良之心,我们从淮南一路而来,只有您把我们当成人来看待。还有就是您拥有着足够的能力,让这些年轻后生跟着您,他们应该不会过的太差。以后若是可以受您恩惠,娶妻生子的话,那就是他们的造化,我们山后王庄也就有了延续,小民也可以去见列祖列宗。” 连您这个称呼都用上了,足以证明这一刻苏石在王阿大心目中拥有着很高的地位。 初入京城,苏石身边是需要一些个帮手的。而只要肯在这个时候收留王灿王统他们,可以预见,他们心中定会感激不尽,必然也会忠心耿耿,这于苏石而言是好事。 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便等于将三百多山后王庄的老弱妇孺给送到了死亡之路上,这一点却是苏石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他不会为了自已,而让那么多的百姓而死,那样的话,之前的举动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不行。”仅是呼吸之间,苏石就做出了决定。 “少爷,这些年轻后生身体好,只要多吃几顿饱饭他们就可以做很多事情。我们山后王庄自古就有习武的习惯,这些人身手都不弱的,有他们在” 王阿大还想继续的劝说,在他看来,只有得到了苏石的帮助,山后王庄才会有生存下去的可能,这或许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我说了不行,当然,如果你们肯全庄人都投奔于我,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苏石开口了,堪称是石破天惊般的说着。 “少爷,求您了,您就可怜可怜啊,您说什么?”突然间反过味来的王阿大,这一刻已然是张大了嘴巴,瞪大着双眼,一幅不可置信般的表情。 苏石竟然说要他们全庄人一起投奔,这能是真的吗? 除了那些年轻的后生之外,王阿大实在想不明白,其它人又有什么用,除了浪费粮食和衣物,他们是不能为苏石带来任何的利益呀。 “话刚才已经说了,你回去好好和大家商量一下吧,你们可以留在我的身边,但要留下就一个都不能拉。”苏石以着斩钉截铁的口气说着。 在别人看来,三百多人的吃喝穿用,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就像是千奇庄中,也曾养活了一些闲人,但总人数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其它的都是有能力的,可以为千奇庄创造效益的人。 毕竟三百多人,不是养活一时,而是要养活一世,常年累月下来,那是需要不小的开销。 可这点花费放在苏石的眼中,当真算不得什么。 先不说有兑换体系在,就注定苏石不会为钱发愁。单就说这三百多人死心踏地的信服了自已,每天可以贡献的信仰点,那就是让苏石求都求不来的。 一天三百多点,如果在加上那些年轻的后生,那就是四百多点,一个月就是一万多点,可以兑换出来的多少的好东西,可以做成多少的事情呀。 想到此,苏石心中就有着隐隐的激动之意。 第二十五章 上仓山 王阿大也很激动,甚至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从苏石处离开的,直到他有些浑浑噩噩的回到帐中的时候,王灿和王统等人便围了上来,一脸期望的看向着王阿大。 众人只是看向着王阿大,并没有人多嘴问上什么,便没有七嘴八舌的事情出现。仅是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这些人就很规矩。 事实也正如王阿大所说,他们这个山后王庄以前正是一军百战老兵的后代,因为宋朝得了天下,他们无仗可打之后便去了淮南落户。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也换了几代人,但规矩还是有的,知道什么事情应该说,什么事情不应该乱问。 大家都等着王阿大的消息,这一刻他们心中是有些忐忑的。 虽然说他们自认年轻,有力气,也有一身的功夫。但他们实在太穷了,而且饿了多日,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想要将身体恢复如初也是需要一些时日。 像是他们这样的人,暂时看是无用的,那位白衣少爷能看上他们吗? 这个年月,只有手中有钱,想要买一些人行伺候的活计还是很容易的。京城中就有专门的牙行,负责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即然用钱就可以得到,那凭什么就一定要他们呢? 这是众人担心的一点,现在王阿大回来了,王灿等人就知道,决定生死的时候到了。 “少爷拒绝了。”一进帐中,王阿大便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啊哎。” “我们早就应该想到的,我们除了一身的功夫和力气之外,便什么都不会,没有要我们也是正常的事情。” “是呀,说到底,还是我们没有本事,人家看不上我们也是应该之事。” 宋朝重文抑武,便是在民间,百姓也不会以会功夫而自傲。相反遇到读书人还会生出自卑之心来,这就是受了大环境的影响所致。就似是某一阶断,有铁饭碗才是好本事,那些个率先经商的商人反而会被人看不起是一样的。 王灿等人一个个低头叹息着,有些人又不由自主的开始为以后的生计而发愁。 尤其是今天连吃了两顿饱饭之后,这感觉实在是太爽了。现在让他们在继续的去饿肚子,他们便又不想去面对了。 看着自家子弟都有些垂头丧气,王阿大哈哈一笑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少爷拒绝了你们这些年轻后生的投奔,却要求要投奔就要我们一个庄子的人都一起投奔,缺少一个他都不会接受。” “啊?” “什么?” “这不可能吧?” 众人这一刻皆是露出了吃惊般的表情,事情的发展与他们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啊。 如果说少爷要了他们这些年轻的后生,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有力气,关键时候可以为少爷搏命,多少算是有一些用的。但全庄的人都要,这是几个意思? 除了他们年轻的后生,其它人又能做些什么? 即便就是最简单的种地,那也是需要卖力气的,那也是以他们这些年轻后生做主打的好吧。 众人都是不解,想不通的样子,看在了王阿大的眼中,他也是一声轻叹道:“你以为我就可以想明白吗?可这不更加证明少爷的心善吗?连我们这些无用之人他都不会嫌弃,不会不管我们,那这样的人,跟在他的身边不正是我们的造化?” “啊,是呀。” “对,对,所有人都要,少爷大善,简直就是活菩萨了。” “少爷就是活菩萨。想一想我们一路从淮南过来,也有上千里地了,可曾有人理过管过我们,也只有碰到了少爷,我们还吃了两顿饱饭而已。就凭此恩,我王统以后就跟定少爷了。” “我也是,我也跟定少爷了。” 简单的帐篷之内,众人都是不由自主有些激动的说着,将他们内心的兴奋全数发泄出来。 不远处的马车上,苏石已经叫来了独狼,“你在辛苦一趟,去附近看看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记住,是可以藏身上几百人的地方,那种即可以生存,也有足够的水源,还不会被人轻易的发现所在。” 即然是要收留这四百余人,苏石就不得不多做一些个考虑。 带着这些人前往京城是不现实的,他们去了汴梁也做不了什么事情,那倒不如就地安置。 再说了,他们一路而来上千里,一个个身体孱弱的厉害,也是需要先好好的歇一歇,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那这一切就需要一个生存的土壤,一个生存之地。看着四处绵延的群山,苏石就想着在这里找一个好地方。 独狼得了任务之后,即一头扎入到了黑夜之中。留下了苏石点开了信仰点,开始考虑着要弄出什么样的东西,来帮助他们重建一个栖息之地。 这是一个让人无眠的夜晚,除了那些没心没肺的孩子之外,便是那些老人和妇孺都很快得知了白衣少爷要帮助他们的事情。 一想到终于有人管自已了,他们也终于可以吃上饱饭,不用在东奔西走了,不少人都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心中也更是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好好报答白衣少爷,要尽自已的全部能力来报答少爷。 时间似乎过的很慢,这一夜,竟然没有几人可以入睡,等到天一亮,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他们有了一些力气之后,便开始代替楼阳他们打来了清水,捡来了干柴,开始升火准备早饭。 楼阳等人起来之后,便是省去了很多的力气,把米菜拿出来,直接下锅,众人便又吃了一个饱饱的早餐。 苏石睡到了太阳完全升起,这才起了床。 苏石并不知道,马车之外,众人虽然都忙碌着,却没有一人打扰他。 所有人做事情都是绕着马车走,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即便是有几个態孩子,调皮奔跑时发出了声音,也会被家大人抓起来一顿猛抽,直到他们答应不会发生声音才算了事。 一觉好睡的苏石,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察看了一下信仰点,又进帐三百多。 显然,所有的大人都知道感恩,把苏石当成了恩人,当成了最可以信任的人。少的那些点数应该都是孩子的,他们忘性大,昨天的好处,在睡了一觉之后,便都会忘记了。 座在木椅上,苏石一从马车中出来,一直关注这里的王阿大,便带着整族四百一十八人走上前来,接着就是齐满的跪倒了一地,远远看去,尽是人头,倒也颇为壮观。 “感谢少爷的恩德,我等永生不忘。” 声音还算是整齐,明显应该是王阿大教过的。这一幕倒是弄的苏石有些不知所措了。 上一世,他是某宝的高管不假,但其实手下并没有什么兵。现在突然间这数百人齐齐下跪,他还真就有些不适应。 “好了,大家快起来吧,先吃饭,吃饱之后我们在合计一下接下来怎么做。”脸上洋溢着笑容的苏石,带着众人便来到了铁锅之前,不久之后呼噜噜的吃饭之声便充斥着这一片空地的每一个脚落。 独狼回来的很快,正吃着早饭的时候,他就回来了。从那有些通红的眼球来看,是一夜没睡。 “少爷,地方找到了。“独狼接过了岳思灵递来的一碗稀粥,这就来到了苏石的面前。 “哦,说说看。”苏石点头而道。 早饭用过,女人都留下来收拾着,王阿大带着王灿、王统来到了苏石的面前,一幅聆听命令的模样。 “王伯。”苏石看向王阿大,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哎呀,叫我阿大就是,可不敢这样的称呼。”王阿大是连连摆手。 “哎,您的年纪比我父亲都大,叫您一声王伯是应该的事情。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接下来和你们说正事。嗯,昨天晚上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附近有一个上仓村,村后有一个上仓山,那里森林茂密,里面还有条小河穿过,水源是不成问题的。只要大家辛苦一些,在那里开辟出一个宿居之地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上仓山,便是独狼连夜找到的好地方,也是苏石给山后王庄准备的临时栖息之所。 还是那句话,山后王庄的百姓流浪的时间太久了,身体都要垮了,不好好调理一下,那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去山上?”王灿与王统等人都是一脸的不解,他们有些不明白。不是要跟着少爷一起吗?这突然间就上山了是怎么回事? “不要吵,听少爷说。”倒是王阿大,很是镇定,只是一瞪眼睛,王灿这些年轻的后生们便不敢在言语了。 “呵呵,事情是这样的”苏石笑了笑,便把自已的想法当着众人面说了一遍。 这么多人是不可能全部入京城的,苏石也是第一次去,便是连落脚之地都没有,至少也要等他先在那里扎了根,才能考虑带其它人过去的事情。 而且众人身体的确不好,从这里去京城还有三百多里路呢,凭着这些人走,要走多少天? 万一路上在出现什么闪失,苏石自已都不会原谅自已了。 第二十六章 繁华的汴梁城 听着苏石的确是为他们所考虑,王阿大这便一拍大腿道:“中,一切就按少爷说的办。以后您怎么指挥我们,我们就怎么做。” “好。”苏石笑着也没有拒绝。反之他清楚,若是自已不答应,怕是对方心中都会没底呢吧。 “这样,一会你们就派几个人跟着独狼一起上山去看看。另外在安排一些人去通许县城,多买一些粮食和日常用品。不要怕花钱,一切以养好身体为头等大事。” 苏石关切般的说着,听的王阿大等人不住点头,脸上的感激之色已是溢于言表之中。 众人开始了分头行动,王灿跟着独狼去了上仓山,王统带人跟着楼阳去了附近的通许县城买一些吃穿用度等物。 当着大家的面,苏石给了楼阳两万贯交子,让他一定要多买,且不要怕花钱,物品质量一定是要好的那一种。 接着,又拿出了三万贯交到了王阿大的手中。“这些钱你们先拿着,以后缺了什么就买什么,一句话,把身体养好再说。只有养好了,以后才能为我做事。” 平均下来近乎于一人百贯,王阿大何时见过这么多的钱,当下连连推让,说用不了那么多,他们有手有脚,可以慢慢赚钱自已养活自已的。 “哎,不是说了吗?把身体养好才是第一要事。行了,事情就这样定了。”以着不容质疑的口气,把三万贯的交子放到了王阿大的手中。 给吃的、喝的、穿的、还给了这么多的钱,这一刻山后王庄的百姓一个个是激动不已,当下又是跪倒了一片。这一次,苏石是安然受之。 他拿出这些钱财来,还真没有指望这些人做些什么,只冲着那一天三四百的信仰点,便足以让人满意。 中午时分,出去的都回来了。王灿已经去过了上仓山,那里人烟稀少,他已经选择了一处有水源的合适大家生存了的地方。 楼阳和王统也回来了,带回了足足三十驴车的东西。听他们的意思,这些东西足够他们用上半年甚至更久。 “好,大家都辛苦了,中午喝酒吃肉,哈哈哈。”心情同样高兴的苏石毫不吝啬的又兑换出了一些个二锅头,可把众人给美的呀,没一会,不仅是那些男人们喝了不少,便是王氏一族的女人们也没少喝。 “这还真是一个民风彪悍的村落。”看着这些,苏石有感而发般的说着。 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考虑到昨天官差已经来过,苏石也向他们保证今天就会离开,便不能在在这里住上一夜。再说了,现在是中午时分,正好大家可以去往上仓山,动作快一点,今天就可以入宿那里了。 苏石叫来了王阿大,说出了自已的意思。 王阿大自然是无有不允,他是不会给恩公找麻烦的。当下带着山后王庄的村民又一次给苏石行了跪拜礼之后,便一定要先目送苏石他们离开。 王阿大是不会跟着苏石一起走了,但王统还有村里的九名年轻汉子,共十人加入到了队伍之中,成为了苏石的新跟班。 对此,苏石并没有拒绝,这是人家在感恩,如果这都要拒绝的话,就有些太伤人心了。 马车缓缓而去,向着汴梁驶离。身后王阿大带着一众人就这样目视着他们离开,脸上带着不舍之意。 “王叔,恩公还真是有钱呀,还有拿出来的那个酒,是真烈。”王灿走到了王阿大的面前,一脸感叹般的模样。 “是呀,恩公待我们真好。那我们也不能忘恩负义,回去就做一个恩公牌供奉起来,还有我们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手上功夫还是不错的,行军打仗的本领也没有丢。现在钱粮都有了,进山之后一边养身体一边就给我操练起来。”王阿大的脸上带有着浓重的严肃之意。 他们习武之人,最不愿意做的就是欠人人情。可是他们现在走头无路,为了活下去,他们是不得不接受苏石的好意。但同时,这个人情也欠大了。 想到一个庄的百姓都会因为苏石的好心而活下去,那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全力,甚至是生命的来为苏石做事,以报恩德。 相比之下,苏石却没有去想那么多。 只是花了几万贯钱,便可以每日都得数百的信仰值,真正赚到的人是他。 山后王庄的出现,在苏石的眼中就是一个小插曲,只是耽误了一天的时间而已,他又继续向着目的地大宋京城,也是东京汴梁城而去。 三百里距离,紧赶慢赶足足又是走了八天,终于远处高耸的汴梁城就立在了眼前。 青山隐隐碧水长,故国神游意彷徨。孰料筝绳拴不住,千年一梦到汴梁。 清明上河图里面的诗句,将汴梁的繁华一语而带。 还有像是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更是汴梁城内的繁华一语而道尽。 马车之中,透过车帘,入目之处是高大而坚厚的城墙。 正如李清臣记文中所说,坚若埏埴,直若引绳。 仅是看着这高足有五六丈高的城墙,苏石就很好奇,金兵是如何能够攻下来的? 或是说,守城的官兵得多愚蠢,能将这样的高城防守战最终打的大败。 汴梁城大。 由外城、里城、宫城三层构成。 外城大概是一个菱形,东墙、西墙76千米,南墙、北墙7千米,面积约50平方公里。 汴梁城人口多。 同时期世界各重要城市的人口,君士坦丁堡当时是拜占庭帝国的城市中心,作为扼守欧亚大陆的重要港口,当时人口总数是20万。 吴哥当时是高棉帝国的首都,是东南亚的中心城市,有20万人口。 世界公认的当时全球知识的中心,知识的创造地巴格达,人口13万。 日本当时经济文化中心京都,人口18万。 汴梁当时登记在册的男丁就有45万人,推算出有120万-150万人生活在繁华的东京汴梁。 像是这样城大人多之地,便是不攻反守也可以坚持很长时间,足以让很多的对手因为粮草等物的制约忘而却步的吧。 大宋大宋,当真是富宋且弱宋啊! 南熏城门门口,楼阳等人拿出了公凭,即是一种证明身份之物,官兵看后,便给予放行。 在这里要说的是,大宋时一般入城是没有入城费的,至少像是汴梁城这样天子脚下之地不收。但像是颖昌城却要收,那完全就是当地官府的自发行为,也是一种为衙门创收的方式。 一入外城,街道比较开阔,且人员也并不密集,但在行了大约数里之后,便可以感受到一股热潮似是扑面而来。 “哇,少爷,好热闹啊!”马车中,活泼好动的岳思灵在看到了前面的景像之后,忍不住轻叫了起来。 顺着马车的车帘向外看去,苏石也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大宋的繁华。 大街上有关扑,又有如糖密糕、灌藕、时新果子、花生果、鱼鲜猪羊蹄肉及细雨画绢扇、细色纸扇、漏尘扇柄、异色影花扇、销金裙、四时玩具花样百出,皆有售卖。 茶婆婆的叫喝之声、张婆卖糖的喊声、洪进唱曲卖糖之声 又有担水斛儿、内鱼龟顶傀儡面儿舞卖糖,有白须老儿看亲箭闹盘卖糖,都会引来大小饕客围观与购买。 “食店”、“肉行”、“饼店”、“鱼行”、“酒楼” 宋朝行会的专业性、分工性也是很强的。如在雇佣人力方面,“凡雇觅人力、干当人、酒食作匠之类,各有行老供雇。觅女使,即有引至牙人。”不同行业的雇佣工匠各有不同行老引荐,体现了各行会的明确分工制。 热闹程度用人潮人海来形容亦不为过。 最后,马车更是进入不得,终始得改道,去了另外一条街道,这才让他们可以继续的朝着目的地而去。 苏石来之前可是做了大量功课的,可不是一拍脑袋,屁股就代替其做了决定。 按着苏石的计划,他提前就知会过石佛,要让他在城内先买一个三进的院子。若是没有合适的,先租也是可以的。有了钱宝带来的那五千颗宝石,这点事情自然应该不在话下。 在这里要说的是,宋朝商人的地位并非是多么低下,甚至有些衙内之称的他们竟然是商人之子,这点与其它朝代是有些不同的。只要有钱,便在贵人区买下府邸也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唯一不同的只是院落并不会很大,且院门口不能摆放如石狮子等代表高级的身份之物而已。 汴梁城内的贵人主要居住在内城东区,苏石的目的地也就是那里,一行二十余人不急不缓的走在街道之上。那个带有标志性的马车上一角挂有的苏字小旗迎风飘动。 街道之上,一名正在打盹的穿着粗布衣,眼睛不时就会放光的男子正在沐浴着阳光,享受着那股包在身上的温暖之感。 眯是眯着呢,不时头会稍稍抬起,证明他并没有入睡,而是在等着什么。 待到苏石的马车出现,一行人来到街道上的时候,就见那人突然就睁开了双眼,待看清马车上小旗写的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便来了精神,大步向着这边走来,迎上前来问道:“可是颖昌的苏少爷吗?” 第二十七章 许其民间寻圣手 宫城皇宫。 苏石进入汴梁城消息已经被密谍司暗探送了过来。 做为赵德芳一系的后代,他们的举动向来都是密谍司时刻关注的。 做为主管这一块的中官闫文应,也就是上一次斥责着东重的那位内待。只是看了眼相关情况让人关注一下便将此事忘记,他现在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后宫皇子赵曦的身上。 皇城,昭仁宫,皇子赵曦正躺在床上,闭目而睡。 床旁,一位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唇上、下巴和两腮都留有长胡须的男子正半蹲在那里。这是宋代人很平常的容貌,那个时候不留胡子的很少。 一会的工夫里,太医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呼吸也较之刚才粗喘了许多,面色也变得越发的严肃起来。 皇子最近两天开始肚子疼,皮肤颜色亦不正常,时常腹泻,吃什么拉什么。这分明就是肚里有虫,放在民间用点使君子便可以解决了。 但皇子不是普通百姓之子,药量不可能太大,大则伤身,甚至危及性命。 轻却不管用,尤其是赵曦还有腹泻症状,吃的太少了,很快就会排出去。使得两天过去了,病情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发的加重起来。 按着太医的意思,那就是加重一下药量,但他又不敢背负着万一出现的恶果。眼看着赵曦的脉搏比之昨天更加无力,没有更好办法的他,脸色也就越发的难看。 “许太医,曦儿的身体如何了?”一旁一位正垂着泪,但如此也掩饰不了她那美艳面宠的女子,有些心急如焚般开口问着。 “禀朱才人,下官笨钝。”许斌略一犹豫之后,终于还是没敢给赵曦下重药。 宋朝的皇帝对于臣子的态度是很宽仁的。 只要不是犯了极大的错误,通常情况下也仅仅只是罚俸了事。 反之,若是因为他下了重药,使得赵曦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他可能就会下狱,流放千里也是有可能的。 是人都有私心,许斌并不想因此而赌上自已的前程,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保守治疗。 “啊!我苦命的曦哥儿呀。”这个回答,让朱才人闻听有如被霜打一般,顿时整个脸色就开始发白,在然后便是不断的哭泣着。 “哭什么哭?”就在此时,一道威严之声响起,一身红袍的宋仁宗赵祯走进了殿中。 在他身旁,相随的还有当今的六宫之主,长相美貌,只是因为脸色上的寒霜让她给人不好接近之感的曹皇后。 “朱才人,你就不要添乱了。来人,送她回去休息。”曹皇后开口了。 皇上是天下之主,皇后便是天下之母。 说的就是天下所有的人都是皇后的子民,那但凡所有后宫妃子所生的孩子自然也就是她曹皇后的儿子了。 说起曹皇后,她可是背景深厚,她是曹家人,是宋朝开国枢密使周武惠王曹彬的孙女,父亲如今也是尚书虞部员外郎,在整个朝廷之中都拥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平时便是赵祯对于这位皇后都很尊重。 正是因为尊重,虽然说曹皇后也是一个美人,但却并不是很受宠,这或许和她太过知礼,缺少了相关情趣有关。 即是天下之母,后宫之主,做为赵祯唯一的皇子,平时赵曦就住在昭仁宫,时常间曹皇后就会由延福宫到这里来照看他。反倒是其生母朱才人,因为妃阶太低了一些,母子想要相见却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赵曦生病了,朱才人这才特意请旨前来照顾,但又因为她的软弱,她的无主见惹得了赵祯的不快。 赵祯的眉头仅仅是生出了不悦之意,这边曹皇后便发现,在然后就出言“劝”朱才人离开了。 曹皇后开了口,自始至终赵祯都没有插上一句嘴。或许是他对皇后管理后宫完全的放权、又或是他也不喜欢朱才人的性格吧。 待朱才人有些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但最终还是离开了昭仁宫之后,赵祯这才开口问着,“许太医,你前两日不是还说,曦儿并无大碍吗?现在怎么就越发的严重了?” “回官家,下官无能,下官有罪。”许斌是本着但求无功,不求有过的想法,打定了主意不敢下猛药,这便将头磕在了地上。 “朕不需要你请罪,朕只要你来想办法。”对于这些朝中的臣子,赵祯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往往一句请罪认错,他便就拿他们无可奈何了。 朕字出口,可见赵祯是有些生气了。许斌做为太医,常给宫中贵人们看病,自然是感觉到了什么。眼睛珠子一转,这便道:“儿科方面医正刘大人更为擅长,他应该会有好办法。” “刘瞻正在丁忧之中,并不在皇宫。再说了,现在去宣,怕是来回就需要十几日。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赵祯当然知道医正刘瞻的医术更为高明,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这这就只能从民间想想办法。就臣所知,民间中也有不少的医术高人,他们或许有些办法。”想要转移视线的许斌这才便来了这么一招。 如此,真被医好了,他做为举荐之人也是有功的。 反之,如果那些民间圣手们束手无策,那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不更加证明皇子得的病不好治,而不是他的医术不行了吗? “好,那就从民间找人,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朕会吩咐禁军配合你。”赵祯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可是万万在不能出事,不然的话他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臣领旨。”许斌听闻自然是心中高兴,这可就是举荐之恩呀,可是有功劳之事。 旧州桥附近三进的院落,还一下就是两个,且是连在一起的。 掮客周全,也就是那个拦在马车面前的男子指引之下,来到院子中的时候,苏石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彩。 他低估了那五千颗宝石的威力,尤其是那五彩缤纷的颜色,在当下于权贵们的眼中绝对是属于好东西甚至是稀罕的好东西。 凭着这个东西,钱宝一到京城便是大放异彩,不久便与不少的权贵结识。 有了颖昌香水出售之事,钱宝也学到了一些的本事,他同样的玩起了饥饿营销。 每每有权贵想要买宝石的时候,钱宝总是一幅很犹豫的样子,似乎是在告诉所有人,这样的好东西他手中并没有多少,那是卖了一个就少一个的。 以至于到了后来,已经不是用钱可以买到宝石,而是非关系不够硬、面子不够大是根本就买不到的。 而这处宅院,便是钱宝通过了关系用宝石换来的。足足两百颗,可是给钱宝心疼够呛,但想到这是少爷的意思,他还不得不这样去做。 如果苏石知晓了这件事情,怕是他会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两百颗吗? 这样在系统中随时可兑之物,只要信仰值足够,当真是要多少就会有多少,能够用它来换取宅院,还是这么大的宅院,那简单是赚大发了。 “少爷,这院子之前已经着人收拾过了,但有些东西还没有买全,小的也不知道少爷的习惯。这样,如果需要什么,只需列一个单子,稍后小的就给您送过来。” 一脸讨好的模样,周全能被钱宝看中,显然是一个优秀的掮客。 做为世代住于汴梁的老户,周全最大的优点还是对于京城的熟悉程度,不管是民间还是官方,他都是门清。什么事情应该找谁去办才能办的最好,少有几人比他还熟悉的。 钱宝也是知晓少爷刚来,怕是对这里并不熟悉,这才找了周全这么一个本地通,这样就可以省去苏石不少的时间。 “需要什么东西,我们自会去买。倒是有一件事情,怕是需要你帮忙了。”座在木椅上的苏石露出了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笑容。 “帮忙不敢说,有什么事少爷吩咐就是。”周全脸上挂着笑,皱纹都要推在一起了。 这是周全第一次见到苏石,对于他的年轻是有些惊讶的。但心中却是一点都不敢小看。他还记的那个被京城无数权贵讨好的一赐乐业商人钱宝在和他说起少爷之事的时候,那脸上是少有的露出了郑重之意。 钱宝甚至还说,只要周全能让少爷满意,那好处是不可想像的。 反之,若是让少爷不满意了,保管就没有人可以保的了他。 虽然不知道为何钱宝这般的看好这位少年少爷,但周全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还是尽力的巴结与讨好。 “是这样,我们初来京城,总是需要一些营生的。恰好,我手下就有一位妙医圣手。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医馆,我们好盘下来。”苏石笑呵呵的说着。 他并不知道,历史中的赵曦是何时死的,也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作用,但即然来了,还是要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再说了,不过就是盘一个医馆而已。呵呵,现在他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第二十八章 乾坤医馆 “医馆,京城中医术好的圣手都在马行街北,小的这就去看看,想买只怕不易,房价还有上涨的趋势,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来,可若是先租一个的话,只要价钱合适,想必”周全张嘴就来,可见他对于汴梁果然是十分的熟悉。 而不等他的话说完,那边岳思灵已经在苏石的示意下,拿出了一沓交子,足足有十万贯之多。 “能买最好,不行租也是可以的。但要求的就是要快点开业,有现成的铺子最是合适不过。”苏石微笑般的说着。 汴梁做为大宋的京城,常驻人口百万。 虽然比之不了唐朝的主都长安和陪都洛阳加起来将近三百万的人口,但于当世来说,却是毫不夸张的世界第一大城。 这里人口众多,商业发达,连带着房价也是连年看涨。 苏石能看到,别人自然也有可以看到的,想要在短时间内买到合心意的房子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苏石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并不要求一定要买,只要能够早日开张,租住也是可以的。 眼见苏石出手就是十万贯,周全双眼就是一亮。“好说,好说,有钱好办事,请少爷等着小的好消息吧。” 周全离开了,岳思灵和楼阳他们也出去开始购物,像是被褥还有需要什么物品来装饰房子,每一个人都有自已的爱好,这不是别人可以代俎越庖地。 王统也带着山后王庄的人开始熟悉院落,他们以后的工作就是负责院子的安全了。 大家都各忙各的,苏石把张妙手叫了过来,开始向他说明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少爷是说开一个医馆,而后给皇宫里的贵人诊病?”知道了苏石的计划之后,张妙手脸现惊讶之意。 “对。怕是张叔也知晓,我娘的身份,这就注定着一直要被人防备着,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那与其总是被人给盯着,还不如直接跳出来,跳到他们的面前,化被动为主动。最后让他们重视我们,直到离不开我们,这样反倒没有人会动我们了。” 苏石说着这样做的原因。听在了张妙手的耳中,让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做为千奇庄的老人,又是苏石的专门大夫,苏家的一些事情他是知晓的。也就自然明白了苏石的想法。 “这个那便试试吧。”张妙手很想说,皇宫之中是有太医署的,那里的太医都是医术高明之辈,怕是他们没有什么用不到我们的地方,少爷的想法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只是考虑到苏石的病刚好不久,便是现在还站立不稳呢,这样的人怕是心境是脆弱的,还是不要打击为好。 就当陪着少爷玩一玩的心态之下,张妙手一口答应了下来。 说服了张妙手,苏石心下的石头放下了不少。他有系统不假,里面也有不少的药类,但他真心不会看病呀,就算是最近恶补了一些药物的作用,但如果不知道病人得的是什么疾病,那一切都是白搭。 反之,张妙手可是有着真医术的人。到时候他诊断,碰到疑难杂症,自已在来用药,想必名声很快就可以打出去了。 在任何时代,只要是有真本事的话,人也不是太笨,通常都会出头的。在这一点上,苏石坚信不疑。 周全的动作很快,在银子的刺激和钱宝的吩咐之下,不过是刚过了午时,他就重新来到了旧州桥苏石的院子。“少爷,真是赶的巧,正有一间医馆的家中老人离逝,正急于外租。” 一见到苏石,周全就一脸高兴的说着。 “哦,那感情好。”苏石闻听也是呵呵的笑了笑。“灵儿,去叫张叔来,我们一起去看看。” 由苏石的院落到马行街,是需要穿过一条大梁路分支,之后才会到达马行街,在街北地区,就是城内医馆的集中所在之地。 能在这样的地段拥有一家医馆,那都是手上有两把刷子的人,不然的话,就只能去一些贫民区弄一个小铺子给人看病好了。 马车来到了街北的时候,苏石注意到相比于其它地方的热闹,这里倒显有的几分的幽静之意。 想来也是,即然这里的大夫都是医学圣手,那诊金自然不会太少。若真是贵人需要,他们完全可以把圣手请到家中;若是普通百姓,却又拿不出足够的诊金,这样的地方安静一些也就是正常之事。 周全早就打过了招呼,一家名为李氏医馆的门前,一名伙计正等在这里。 不用说,这个李氏医馆就是周全所说之地了。下了马车,被楼阳抱其上了木椅的苏石,这便打量起了眼前的医馆。 一切设施完好,药柜区、候病区、座堂区分明,显然这是一个完整的,甚至不用添上一分钱就可以开业的医馆了。 医馆还有一个不小的后院,里面有专门的药库,还有可住人的屋子,面积小了一些,但住上五六个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走上一圈,苏石还是很满意,这便看向周全点了点头,“交钱吧。” 苏石如此的痛快下,很快钱货两清,李氏医馆就成为了苏石的产业之一。租金交了半年,也就是说,他们在这里拥有了半年的行医资格。 还要感谢这个时代不需要什么行医证,不然的话,怕还要麻烦一些。 “李氏医馆的名字不能用了,换一个吧。就叫乾坤医馆好了。”苏石命楼阳他们将现有的牌匾给撤了下来。 乾坤乾坤,指有颠倒之意。说的就是在这里看病,要死之人也是能够救活的。 “呵呵。”捋了捋下巴的胡须,张妙手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即是江湖人称“活死人”,张妙手手中的本事自然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被苏飞扬一请就是十几年的时间。 对自已的医术有信心,乾坤这个名字也让他欢喜,在他看来,这就是名符其实了。 同行是冤家。 这句话在任何时代都是通用的。李氏医馆这边正在忙乎着,等到天黑时分,新的匾额也在砸钱之下快速赶制而已,高高悬挂起来之后,街北的其它医馆看到这名字,这些圣手们当下就不乐意了。 这其中尤以相邻的济世堂的座堂圣手胡信中最为不忿。 就算同在北街行医,圣手们能力也是各有高低。 有的医馆赚钱多、有的少,甚至还有赔钱的。 换一句话说,市场就这么大,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分肉的。像是以前的李氏医馆,座堂的圣手能力在这北街只能算是一般,使得他存在感是很低的。 相比之下,胡信中的医术就要高出许多,同济堂的生意自然就好上不少。 可是现在,来了这么一个不知根底的人,上来就敢取名乾坤两字,这如何能让胡信中看的舒服? “你们明天就去街头拉客人,看起来问题小的,就拉到我们同济堂,比较复杂的就让他们去乾坤医馆;有钱的就拉到我们这里来,没钱的也是送到乾坤医馆明白了吗?” 胡信中在门口走了一圈之后,回来便向堂里的伙计和学徒们下了命令。 “是,胡圣手。”众人都是靠着胡信中吃饭的,自然是要听话。更不要说,胡圣手的小舅子还在开封府当职,有这样的关系在,即便是有些事情做的出格一些也没有什么的。 胡信中这边是蓄势以待,苏石还并不知道有人要针对于他。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格局之大,却远非是一个医道圣手可以相比。 进入汴梁城的第一天。 当天晚上在两个三进的院落之中,苏石宴请了众人。 菜是直接由樊楼上拿过来的,绝对的上品;酒是系统中的二锅头,绝对上头。 如此配合之下,很快大家都喝嗨了,也让大家对于未来的汴梁生活有了更多的期待。 即便是周全也被苏石给留了下来,有幸第一次喝到了如此的烈酒,当下就惊为天人。 周全也是好酒之人,他敢保证,如果今天喝的这个酒一旦拿到市面上,便可以很轻松的卖上一个大价钱。即便是比之宝爷(钱宝)手中那五彩斑斓的宝石价格也是不惶多让,甚至还有过之。 这个从颖昌来的白衣少爷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不由从周全的脑海之中生出,并驱之不去。 这也正是苏合想要的效果。他经过观察,发现周全还是很有能力的,这样的人能他所用当然在好不过。 当然,他不会强求于人,想要进入到他的身边,得到他的信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忠诚度是需要慢慢观察的。当然,有了系统这个利器会省事很多,比如说看他头顶上的颜色就是一种最好的判断方法。 现在的周全头上还是紫色盘绕,但苏石自信,有一天一定会变成红色的。 烈酒拿出来,同样也是苏石一种试探的手段。他的一些本事可以瞒过旁人,但对于身边之人却不会。即是如此,就需要他们慢慢的适应,以至于后来他拿出更多的好东西时,大家才不会吃惊,才会认为理所当然。 就在所有人都喝着烈洒,并爱不释手的时候,岳思灵已经推着木椅上的苏合回到了房间,在那里石佛已然等待着他了。 第二十九章 开门那个红 “少爷。”一见到苏石,石佛的脸上便尽是激动之意。 尤其是看到妹妹跟在苏石的身边,脸色都变得红润了许多,更是心下大喜。 “哥哥。”一见到石佛,岳思灵也是脸上欢喜。但也仅仅是称呼之后,便主动的退了下去,怕是她也知道,这一次兄长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少爷相谈。 “你妹妹很不错,为人机灵,又勤快。”岳思灵退出去之后,苏石便呵呵笑了笑。 “多谢少爷的收留。人在少爷身边,小的自然是放心的。”石佛那如僵尸一般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好,说正事吧。”苏石在笑过之后面色便恢复了平淡之意。石佛也是很快从妹妹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在看向苏石的时候,语气也变得恭敬了几分的说着,“我们按着少爷的吩咐提前来到了京城,宝石的销量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供不应求,若非是钱宝有意的放慢了速度,怕是现在手中早就没货了。” “无妨,一会你走的时候会在给你一些一并带走的。”苏石轻笑了一声,现在有了山后王庄人的支持,他每天的信仰点都在上升之中,只是花几十个信仰值就可以换来大笔的银钱,这可是大赚的事情。 “好。对了,少爷,按您的吩咐,钱宝最近结交了不少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少爷,虽然他们的身份还并不是最高贵的那一种,但有了他们的支持,有些事情做起来已然好办了许多。” “这件事情不能着急,交朋友也非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告诉钱宝,不要急燥,可以投其所好,要敢于花钱,很多时候,钱是可以通神的。”苏石出言交待着。 “明白了。对了少爷,最近我发现有人在暗中观察着我们,您看”想到被人盯上了,石佛便有些紧张了起来。 “可知他们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他们的功夫应该很不错,且跟踪的手段也很厉害,看样子应该是官府中人。”石佛回想了一下的说着。 “官府中人吗?那应该就是他们了。无妨,这是正常的监视手段,毕竟钱宝崛起的太快了,所出售的东西也都是珍稀之品。但你们只是经商赚钱,他们应该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嗯,这样,回头你在带一些香水回去,是应该扩大你们影响力的时候了。还有,如果他们正大光明的找上门来,告诉钱宝,想办法拉拢他们,与他们合作,总之就是处好关系,这对你们没有坏处。” 苏石心中很清楚,能够盯上钱宝的官府之人,很大可能就是密谍司的暗探。 他们应该只是好奇钱宝的东西来源于哪里而已,而在没有弄清这个渠道之前,他们是不会下手的。即是这样,趁此机会,先拉拢他们,能把他们拉到船上自然是最好,这以后很事情做起来就会方便许多。 即便是不能,也要先稳住他们,等自已完全的站稳了脚跟之后,那个时候钱宝就到了隐退之时,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发现,想要动手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知道了。”弄清了苏石的意思之后,石佛就点了点头。 没呆多一会,石佛离开了,同时带走的还有香水、宝石还有那所谓的解药。 对于钱宝,苏石始终无法完全的放心。毕竟他是一赐乐业人,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用人要疑,那就要用一些手段了。相信身体内中毒的事情应该可以让钱宝老实上一阵子,至于以后嘛 时机成熟之时,苏石就应该走到台前,那个时候钱宝就不是那么重要,就是收回一切权力的时候。 第二天清早,当阳光照射到房间之中的时候,苏石便在岳思灵的伺候下起了床。 说起来,自从岳思灵来了之后,楼阳就轻闲了许多,每天早上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跑步、练功。 别说,楼阳还真有习武的天赋。这一段时间营养完全跟的上之下,他的武学一道也是突飞猛进。如今他的手上功夫已经可以与比他大上一些的龙虎兄弟过招,且距离还是越来越短。 早餐是兑换出来的油条豆浆。(南宋才开始有了油条之说) 系统中不仅有某宝的东西,还有超市、早餐店、饭店以及四儿子店中的车辆等物。不愧是用了十三年才读完进度的系统,苏石十分的满意。 他心中也更为期待,那些信仰点不够,还没有解锁的物品又会有哪些呢? 如果有冲锋机、甚至是大炮、坦克、飞机的话,那真是不得了了,那个时候天下不!世界之大,还有什么能挡住他的吗? 用过了早饭,苏石便座上了马车,直向着乾坤医馆而去。张妙手昨天晚上带着两名山后王庄的兄弟就住在了这,使得苏石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开了柜门,摆出了给人看病的架式来。 “少爷,早。”一见到苏石出现,两名王氏兄弟便迎了上来,恭敬的说着。 对于这个给了他们吃穿用度,给了他们活下去希望的白衣少爷,所有王姓族人内心中都有着深深的感激。 “你们也早。”苏石冲他们笑了笑,便对着身后的楼阳说道:“我们去后堂,不要妨碍了张叔给人看病。” 早上的医馆,还算是比较安静。可是等到巳时(上午九时左右)一至,便开始有着越来越多的病人出现。 “病人家眷也是需要吃饭的,且从家里赶到这边也需要时间,所以一般行诊的时间都是从巳时左右开始,除非是那些急性病人,那是什么时间都有可能会出现。”似乎是看出了苏石的疑惑,张妙手捋着胡须解释着。 “原来如此。”苏石当下释然。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是苏飞扬和赵菲儿一般,请一个圣手在自家一照顾就是十三年的,那需要极大的财力支撑。 病人开始出现,这就可以看出这些医馆的实力来。 有的医馆面前,是排起了长龙队伍。 有的医馆面前,却只有寥寥几人 更有甚者,就像是乾坤医馆,门前是连一个病患都没有。 这个情况看在了张妙手的眼中,他却是一点都不急。做为外来圣手,想要人们信任他,总是需要一个时间的。而只要医术高超,这个时间就会缩短,直到被大家承认,在然后门前也就自然会排起长龙了。 张妙手都不着急,在座堂区悠闲的看向着外边,苏石也就更不着急了,所谓术业有专功嘛。 约是一刻钟之后,果然就有人座不住了,在看到排在别人身后还需要等上一会时,便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在犹豫了数次之后,终于向着乾坤医馆走了过来。 一有人来,一名守在店前的名叫王意的山后王庄的小伙子这便快步迎了上来,“这位娘子,请往这里走。” 昨天一下午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王意面带微笑的把女子引入到了座堂区。 女人跟随着来到一个包有着棉布的软凳上座了下来,“你是大夫吧,我最近癸水来的有些多,小肚子还疼。” 说着说着,那女人便有些脸红。这也就是在宋朝,风气比较开放,放在有些时代,像是这样的事情,女人是无法宣之于口的。 “哦,把手伸出来。”倒是张妙手,脸上丝毫见不到尴尬之意,或许是医者父母心,又或者他只是把来人当成一个病人看,而不是一个女人看,总之是面色不变的开始把着脉。 十个呼息不到,张妙手已然是心中有了数,这便哗哗哗在药方上写了几味中药,递给了另一个已经是学徒的王真,“去看着抓药。” 药方之上,三七、田七、白芨茜草、地榆、槐花侧柏叶等赫然在列。 王真点头开始去抓药时,张妙手已然拿出了一根银针道:“来,请随我进入里间,只需入针半刻钟的工夫,便会有很大的改善了。放心,没有效果不收钱的。” “哦,哦。”女子机械般的点了点头,或许是那句治不好不收钱,女人就跟着进了座诊台后面的里间。 乾坤医馆接收了一个病人,这一幕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尤其是附近的那些医馆同行,他们的目光更是会有意无意的看向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刻钟不到,那个进入的女子便走了出来。一边向外走,还不时会回头向里面鞠躬表示着感谢。 “这就治好一个,看来有些手段。”胡信中也看到了这一幕,但并不以为意,那个女人之前也来过他这里,他同样是开药加银针,那女人也曾感恩般离开。但或许是因为不注意,总之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来一次。 即是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病,一刻钟看好一人,胡信中自认自已也可以做到,便不会放在心上。 然他并不知道的是,张妙手用了半刻钟就解决问题了,反倒是王真,由于是第一次给人抓药,在他这里倒是多耽误了一些的时间。 第三十章 无人可治的外伤感染 女人走了,还表示很满意的模样。让其它的病人看到,当下有心人也从其它的队伍中走出,向着乾坤医馆的门前就走了过来,一会时间里,就开始了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苏石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自然知道这是第一拳打开了,接下来医馆的事情便不必操心。事实上他对张妙手有着十足的信心,他没有信心的是,是不是能够和皇宫中扯上关系,是不是能有机会去改变历史,给赵祯唯一的儿子去诊病。 这可是涉及到以后宋仁宗是否后继有人的大事,不夸张的说。事情做好了,那就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只要自已不作死,那别人想要对自已不利将很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而一旦错过了这件事情,在从其它方面着手的话,似乎效果都不会那么快、那么好了。 苏石却不知道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又或许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此时的皇宫之中也听取了许斌太医的意见,正开始在民间寻找名医呢。 身为太医的许斌,手中的资源可有不少,像是以前致仕的一些老太医,便是他的首选。 尤其是其中有那么几位儿科看的好的,更是他的第一目标。 但凡是人还留在京城的,那都找遍了。但遗憾的是,所有人知道是什么事情之后,便没有一个人答应前往皇宫给赵曦治病。 无它,其中风险太大了。 许斌所担心正是他们担心的,那凭什么他们要跳进来?万一治不好,岂不是自找没趣? 退下去的太医们无人答应,许斌又把目标放在了一些上年纪的,在之前同样是有名头的大夫身上。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因为年龄的原因,支撑不住了,通常都不会在座诊,只有关系极好,或是极为富贵之人出大钱才能请动的。 但即便是这些人,听明白了许斌所为何来的时候,也都一一给予了拒绝。 病不是什么大病,问题是赵曦的身份太过重要,太敏感了。加之年纪又小,只有三岁的样子,万一要是用量上控制不好,出了问题,那岂不是要被问罪,甚至是全家问斩? 这些人可不是有品级在身的太医。 皇帝不杀他们,是因为他们也算是士大夫中的一员,在朝中有交好的官员。但他们不过就是民间的圣手而已,真出了事情谁来保他们呢? 像是这种冒着杀头风险的事情,能请到人才是怪事了。 连续碰壁了三天,宋仁宗那里又催的急,最终许斌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了京城医馆的身上。 这些圣手不同于那些上了年纪的圣手,所谓人老奸、马老滑,人越是上年纪,往往胆量就会越小,会有太多的顾虑。相比之下,那些年轻的圣手们正是想要打出名气的时候,只要利益给到位,那便是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嗯,明天就去马行街北看看吧。”许斌带着这样的心思,做出了决定。 此时的马行街北倒是有些热闹,一位胸口不断流血的年轻男子被几名衙役合力给抬了过来。 当鲜红的血滴向地上滴落的时候,不少的病人便都如躲瘟疫一般的让开。要说这种视觉效应还是很强的,至少给人给严重的感觉。 很快,有关病人的情况就传开了,原来是这位叫李二狗的捕快在抓一名盗匪的时候,被一刀砍到了胸口上。这就等于是因公负伤呀,怪不得这么多的衙役也一并跟着了。 “什么?是锈刀所伤,这个我不擅长此道。”第一家医馆的座堂圣手原本还有些兴致勃勃的,但一看到那伤口,在听到过程的时候,连忙就摇了摇头。 与这些官差们打交道有时候是让人头疼的。治不好,那人家一旦记仇便总是来找你的麻烦,久而久之谁又受得了。 第一家医馆拒绝了,跟着就是其它的医馆也是相同的说法。古时候,对于外伤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手段。就算是止住了血,可伤口一旦感染的话,那也是会出大问题的。 就像是打一场仗,死多少人那是一个确定的数字,朝廷只需要拿出一笔固定的抚恤便可以了结了。要命的是那些受伤之人,这往往才是让枢密院最为头疼之事。 受了枪伤、刀伤箭伤之人,往往就会因为“溃疡”(古人形容感染的词汇)出现各种的并发症,那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能把一个好人都折磨疯掉。 而这样的病人,也一向是医馆最为头疼之所在,也是他们最不愿意接待的患者类型。 就像是胡信中,在看到那个伤者被抬到面前的时候,仅是看了几眼之后便摇了摇头。无它,他已经看到那铁锈留在伤口上的痕迹,这样的伤口九成是会溃疡的,谁接下谁就会是一件麻烦事。 济事堂也不行,几乎都把附近的医馆走遍了,几位衙役这便看到了新开的乾坤医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上前来。 张妙手早就把同行们的表现看在了眼中,情知这是一个有些麻烦的病人。以他的想法自然也是不想接的,他虽然医术很厉害,但像是这样伤口溃疡之症依然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心中不想接,可是想到少爷说了,治就治别人看不好的,这样才能方显自已的厉害。他便这一边去看那受伤捕快的伤口,一边向着身边的张真说着,“去,请少爷来看看。” 张妙手是不抱有什么希望的,他只是想给少爷一个说法,告诉他,有些病人他不是不想治,而是真的解决不了问题。 正在后院的苏石,此时正在双手不断的舞动着,摆出了很多的漂亮手势造型。 这都是他跟着泥人张学的,一个好的魔术师,需要靠双手摆出很多障眼法来,如此不仅动作会华丽许多,一些个系统出品之物拿出来的时候,也就不会显的那么突兀了。 “少爷,张圣手请您过去。”张真小跑了过来。 “知道了。”苏石点了点头,之前就已经与张妙手说过,碰到不好解决的才会找自已,他便等于是早就有了准备。 岳思灵推着苏石这就来到了前堂,张妙手也在第一时间走过来,“少爷,是刀伤,还是锈刀所致,有些棘手。” “麻烦何来?” “止血和处理伤口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怕会溃疡呀。而且像是这种铁锈刀留下的伤口,基本上都是会溃疡的。”张妙手开口说出自已的难处。 “无妨。”苏石的脸上还是那样充满着自信。“处理完伤口之后,把这个东西给他服用就是。” 手一伸,一粒白色的葯片就像是一直在苏石的手中一般,递到了张妙手的面前。 “这个是”张妙手刚想问些什么,但跟着就想到了发生在苏石身上那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便识相的闭上了嘴巴,转身便去。 这也是苏石喜欢身边人的原因之一,不多问不多看,可以省去彼此许多的麻烦。 当然,若是有人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苏石也会给他们一个解释,诸如什么机缘巧合所得呀,什么梦中有感制作而成呀。在然后,问问题的这个人就会被苏石送走,那真是哪里来回哪里去。 张妙手拿着药片转身而回,“来,先把药汤给他服用了。” 一碗带着深色的药汤送到了受伤昏迷的李二狗的身边,张妙手一边喂着一边就把那药片放到了碗中,随着汤汁一起就进入到了病患者的口中。 这就是张妙手的谨慎之处,他不会当众拿出这样谁都没有见过的白色药片,这可是很容易引起争议的东西。 反倒像是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药片给吃了,这才是真正的掩人耳目的好方法。 药吃了,张妙手就大胆的处理起了伤口,这都属于是常规操作,洒上麻沸散,用温水擦拭伤口,然后上药,等着慢慢结痂而成。 “哼,自找麻烦。”人群中,胡信中也站在其中,看到张妙手的所为并没有什么稀罕之处,便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像是这样的外伤,他不知道见过多少。看起来当时伤口是处理好了,但实际上内部的伤口还有很大可能会溃疡,最终病人发热就会变的危险起来,那这包扎的再好,也是无一点的用处。 想到回去之后,这个捕快就会因为溃疡而发热,在然后会危及到生命,那个时候,都不用自已出手,仅是这些捕快和衙役们就会找乾坤医馆的麻烦了。 此时此刻,胡信中突然发现自已有些高估了张妙手。 或是说他因为乾坤两字而太高看于对方了。 “哎,又有一家要关门了。”似是已经看到了结果一般,胡信中背着手转身向着他的济世堂而去。 乾坤医馆之中,张妙手正在做着最后的医嘱,“记住,回去之后要留人在旁时刻观察着体温,如果是发热的话马上过来找我,我会一直在医馆之中。” 毕竟是第一次见到那白色药片,效果到底如何,张妙手也是有些心中无底。 第三十一章 机会来了 “我们都记下了。只是张圣手,你这样处理真的没有问题吗?”随行的衙役也知道被锈刀砍中很大程度是会溃疡的,那可是会要人命,便有些担心的又问了一遍。 虽然心中还是无底,但表面上张妙手却是一幅风轻云淡自信满满的样子说着,“不会有事的,你们按我说的做就是。” “好。”看到张妙手是如此的自信,衙役们十分的高兴,放下了诊金之后这便抬着病人离开了。 没有了热闹可看,众人散去不少,张妙手回头看到苏石正座在木椅上冲他微笑,只得苦笑的摇了摇头,心道:“少爷,你可不要害我呀。” 接下来又处理了几个病患之后,天完全的黑了下来,乾坤医馆大门关上,张意也把准备好的晚饭给端了上来。但张妙手似乎有些心绪不宁,并没有吃多少。 不仅如此,便是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入睡,躺在床上是辗转反侧,外面只要有一点的动静就会惊醒,似乎是那李二狗已是全身发热,那些衙役们又找上门来了。 就这样,一晚上没有好睡的张妙手在早上起床的时候,眼圈都有些微黑时,看到了已经在后院中正洗漱的苏石。 一身白衣的苏石,头发已经被岳思灵打理好,阳光的照耀之下,唇红齿白的他是那样的阳光。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就是标准的小帅哥,小鲜肉了。 看到苏石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睡眠质量很好的样子,张妙手不由笑了笑,自已这是怎么了,心境竟然还不如一个少年,还是没有修炼到家呀。 众人一起吃了早饭,乾坤医馆的大门洞开,所有的医馆都在等着巳时到来,患者而至的时候。两名衙役突兀的出现,直奔向乾坤医馆而来。 “快,来了,来了,快来看。” 这一会,几乎所有的医馆学徒、帮工甚至是座堂圣手们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向着乾坤医馆移动着,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衙役发怒,甚至是打砸医馆的事情发生。 不要以为宋代的时候就没有医·闹了。 治不好病人,同样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衙役一早就来了,座堂的张妙手不由就是全身一紧,在然后他的肩膀上就被人轻轻一拍,正是苏石座着木椅赶了过来。 “张叔,没事的。如果有事昨天晚上就应该来了。”苏石微笑般的说着这句话。 “对,如果有事昨天晚上就会有事,不会等到现在。”想通了这一点,张妙手的神经不由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两名衙役终于大步来到了张妙手的面前,人一至便是双双躬身行礼,“张圣手,您才是真正的圣手,不愧其名。您是不知道,李二狗回去之后先还哼哼了一阵,接着额头上就是一阵的发汗,在然后一夜睡的竟然是十分的香甜呀,竟然还打起了鼾声,打起了鼾声呀。” 两名衙役似乎是颇为羡慕的说着。 毕竟病人如果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那对于身体的恢复可是大有好处的。这睡眠好,便足以证明身体是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张妙手闻听也是十分的高兴。 哼哼一阵是正常的,那是麻沸散的药劲过去了所产生的必然结果。而发汗,那就证明是没有发热,没有溃疡了。难道说那小小的白色药片效果真的如此之好吗? 苏石在一旁听着,脸上一直保持着惯有的微笑。 可实际上,他的心情可不像是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他拿出的那粒正是治感染良药阿莫西林,自然是系统中兑换出来的。 要说兑换中吃的用的东西他都见过了,效果的确不错,甚至比想像的还要好。但药品的效果如何,这还是第一次试用,如今看来,系统出品,果然是不凡呀。 “这样,我在开两幅药稳固一下病情。”得知病人没有溃疡之后,张妙手的神经是完全的放松了下来,这就右手一动,刷刷点点间,这便写出了一幅固本培元的药方来。 乾坤医馆之外,一些个其它医馆的学徒正在这里走来走去。 似是无意中走过而已,但实际上双眼都在向着乾坤医馆内瞄着。等他们看到两名衙役不是来找麻烦,而是表示感谢顺便继续抓药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懵然。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按照剧本去演呢? 此时不是应该上演着全武行,在然后就是大打出手、破口大骂? 接下来乾坤医馆就要撤匾关门的呢? 怎么看起来,他们好像不是问罪,而是感谢? 不! 不是好像,就是来感谢的。 难道说李二狗的运气这么好,他的伤口根本就没有溃疡? 一个个医馆的学徒加快了脚步的速度,各自回到了自家医馆之中,在然后就传来一阵阵的叹息之声。 他们在羡慕乾坤医馆的好运,也在后悔为何自已就不接下这个差事呢? 胡信中也在后悔。 早知道李二狗如此的福大命大,他就应该出手的,那现在出风头的岂不就是他了吗? 要说这个乾坤医馆还真是好命啊! 也就在胡信中有些后悔不迭,同时也在心中妒忌着张妙手的时候。北街之处又是一阵的喧哗,数十名身穿着边缘带红色甲衣的大宋禁卫们小跑了过来。 这些禁卫一至,很快就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定着,将这里团团的戒严起来。 便是那两名想要离开乾坤医馆的衙役,也被堵在了里面,出来不得。 禁卫们这刚站定,那边就有两名男子缓步而来,其中为首者一身锦衣长袍,仅是从这个着穿上来看,就属于贵人的一种。 宋仁宗有感于桑蚕减产,曾下诏:“禁止民间织锦绣为服。”也就是说,普通的百姓便是你再有钱也是不能穿锦袍的,唯有一定的身份,或是官身才可以。 此人身穿锦袍,便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一时间,不少人看向来人的目光都自带了几分的恭敬之意。 来人正是太医许斌。 要说一名太医,放在朝堂上自然不算什么,便是与贵人也是很难可以沾到边的。但他的的确确有穿着锦衣的资格。 平时在宫中太医署值守的时候,只能着官袍,便是回到家中,因为俸禄是死的,他其实也不算是多么的富裕,也常常是粗布衣衫于身。 可这一次,他来的可是马行街北,在这里的人都是他的同行啊! 于同行面前,如果不好好的炫耀一下,那岂不是锦衣夜行? 如此,一早上,许斌就好好的捯饬了一番,并把平时很是珍惜的锦袍也给穿戴在了身上。他就是想借此告诉那些同行们。我,许斌,如今在宫中混的极好,就是你们的榜样,你们就羡慕去吧。 跟在许斌身边的是一位禁卫十将(相当于百夫长),负责这一次配合许太医的任务。 众人自然是以许斌为首,他一出现,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在了他的身上。等到许斌自我感觉到亮相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满意的轻咳了一声道:“诸位圣手,宫中有小贵人身体欠佳,奉皇诏请民间圣手前往联合诊病。” “这可是你们光宗耀祖的机会,诸位还请好好把握。”下巴高昂,抬头望天的许斌,十分高傲的说着。 “什么?进宫给贵人看病?” “哎呀,这要是成了,岂不是可以得到不少的赏赐?” “切,你懂什么,这不是赏赐的问题,而是可以扬名,甚至在官家眼中也是挂了号的。到时候引得官家高兴,封个一官半职也并非是什么问题,那就是贵人一列,也可以出门穿锦袍了。” 众位圣手们,得知了许斌所来何事之后,一个个都是激动不已,似乎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一般。 圣手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人会追逐名利。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争破头去太医署任职了。 看到了其中的种种好处之后,一个个圣手们都是摩拳擦掌,已经开始考虑着要如何讨好许斌,然后跟着他进皇宫一走之事了。 众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被那荣华富贵迷失了双眼,譬如说胡信中就是其中极为精明的一个。 “入宫给贵人诊病?呵呵,真当太医署那些人是吃干饭的不成吗?”胡信中口中说着,眼中看向着众同行还露出了嘲笑般的目光。 诚然,看好了病,那自然是会有好处的。可一旦看不好呢? 想想,连太医署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就这些民间圣手就行了? 说好听的,叫你圣手。不好听的,你不过就是一个民间大夫罢了。比之那些四处游走的赤脚大夫也就是有些薄产,有一个店铺,可以雇佣几个伙计罢了。 有了这些,就真当自已是医圣在世了? 胡信中的声音并没有故意的遮掩,自然就传播了出去,听在了不少人的耳中。那些原本正跃跃欲试的几名圣手,听了此言之后当下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就蔫了。 是呀,连太医署都治不好的病,他们凭什么可以治好? 如果真去了,却又发现自已束手无策的时候岂不丢人? 第三十二章 得机进宫 甚至一个弄不好,引来官家震怒,便是当场治罪,甚至是人头落地也是有可能的。 他们可不是太医,有着官职在身,官家杀他们的时候还会考虑考虑。自已不过就是一介草民而已,杀他们和杀鸡又有何分别。 “呃我并不擅长儿科,就不要去献丑了。”一名圣手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当下便打了退堂鼓,抱了抱拳,退回到了自已的医馆之中。 “我拿手是妇科,也不去了。” 又一名圣手主动退出。 “我能力有限,不好去耽误贵人大事。”一名接着一名的圣手找寻着各种理由,这便开始向后退去。 张妙手,也在这一会的时间里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这便一抱拳,也想找一个理由退回到乾坤医馆之中。但他的双手不过是刚刚要举起,一只手臂便按了过来,阻止他的举动。 伸手的自然就是苏石。 这一会他心中的激动之情远非是旁人可以想像。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还是给小贵人看病,那是不是就是三岁夭折的皇子赵曦呢? 苏石曾想过很多种可能,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没有机会进宫的准备。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会想办法认识一些个太医,最多就是借他们之手给赵曦看病。 相信只要有钱,又有本事,没有哪一个太医会拒绝与自已合作。 当然,若是可以直接出面与赵曦拉上关系就更好了。这可是宋仁宗赵祯的最后一位皇子,是极大可能会继承正统之人呀。 一旦与赵曦有了关系之后,苏家便可保几十年之平安矣。 且真出手治好了赵曦,便是简在帝心,如果可以因此而混个一官半职的话,苏家就真的算是太平了。 可话在说回来,就算是知道赵曦可能会在今年出事,苏石却做不了太多事情,只能先开个医馆,去碰碰运气罢了。同时还要祈祷时间上来的及,赵曦可不要在他没有布好局之前就出事才好。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运气会如此之好。竟然医馆这才刚开业,就等待到了机会。这就相当于买彩票,只是花了最少的两元,只是买了一注就中了五百万一般呀。 机会就摆在面前了,苏石正是求之不得的时候,又怎么会看着张妙手给拒之门外呢? 苏石的力量可是很大的,这一伸手压去,便是张妙手也是再也抬不起手臂了,而是带着好奇与惊讶的目光看向着苏石。 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意思却是非常的明显,“少爷,你不是真想进入皇宫走一遭吧。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任何一名太医,他们能进入太医署,那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 “无妨,相信我。张叔,想一想,李二狗可曾发热溃疡吗?”用着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苏石小声的说着。 一说起李二狗的事情,张妙手就想到了那白色的药片,心中即是一凛。 是呀,少爷连这般的“神药”都有,那进宫一趟未必就没有机会搏上一搏。 还在张妙手想着什么的时候,苏石便又在他身边小声的说着,“张叔,苏家需要一个官身,这样才能防住一些个明枪暗箭,请一定帮我。还有,我也要跟着进宫。” 十几年的日日照顾之下,张妙手早就把苏石当成了自已的晚辈,甚至是自已的孩子。即是孩子有需要,他当然是能帮就要帮了。 至于说,苏石要跟着一起,这一点张妙手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真有事情,那种白色药片他可是没有的。 “好。”张妙手也不是犹豫之人,之所以博得活死人的绰号,就是因为他遇事够果断,敢于用药。 张妙手答应了下来,接着自然不能像是其它的圣手一样,找理由退缩不前了。但他也没有打着保票说自已一定能行,而就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等着一会跟许斌进宫就是了。 一会的时间里,一众圣手们就做了选择,最终加上张妙手一共有七名座堂圣手要跟随许斌进入皇宫。 “好,你们七人把各自行医的家伙事带上,跟本官走吧。”虽然只有七人,但许斌已然是很满足了。 有了这些人他就算是了一个交待。如果治好了,那自已自然会有功劳。 反之,若是还没有治好,那就不是自已无能。看吧,请来了这么多都是无用,只能证明皇子之病已入膏肓,乃天命矣。 胡信中注意到乾坤医馆的人也要跟着一起去。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似乎对方出手就可以药到病除一般,这就突然站出来,直指张妙手说道:“大人,此人不过才在北街开馆一天,来历不明啊!” 这也怪不得胡信中一定要站出来,连“溃疡”之症都可以治好,这让一直自诩为北街老大的他感觉到了危机之感。 倘若是这一次在让张妙手进宫给小贵人看病,在立下了功劳,那自已就要被对方压上一头了。 “嗯,怎么回事?”原本许斌已经要转身离开了,可突然听到这句话,顿时立住了身形,看向张妙手的时候,眼中充满了疑惑。 张妙手原本对于进入宫中之事就有些抵触,概是因为他知晓,那里面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外面,治不好病大不了就退了诊金,但去了那里面,一个弄不好就会被杀头。 想到来时庄主曾三番五次的强调,一定要保护好少庄主的安全,他便不想去行险。 现在即然有人站出来指责自已,他便乐得去不成才好,他甚至都不打算为自已辩解几分。 奈何这个时候,苏石站了出来。 当然,也不能说是站,只能说是被岳思灵给推了出来。“这位说的不错,我们只是来到了北街一天。但岂不闻,有志不在年高,即便是来了一天如何?怎么就证明我们身份可疑了,我们身上可都带着公凭呢,这足以说明我们是大宋良民。再说了,我们虽然只是来了一天,但昨天的溃疡之症,却只我们敢治,也正是我们出手给治好的,这件事情,两位官差可以证明。” 苏石虽然只是少年,却毫不怯场。不仅如此,话语间是条理分明,还有人证俱在,一时间说的是胡信中哑口无言。 眼见胡信中不说话了,座在木椅之上的苏石便向着许斌抱拳说道:“大人,即是宫中小贵人身材有恙,我们愿意尽一份力,还请大人成全。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万一事情成了,想必大人面上也会好看不少的。” 苏石抱拳行礼,虽然是座在那里,但还是给人一种礼数成全的感觉,尤其是那腰都弯的有五十度了,更显虔诚之意。 苏石的所为,看在许斌的眼中,让他有一种十分舒服之感。当下便点头而道:“不错,来的时间长短并不能证明什么。来呀,去查一下他们的公凭(身份证明),同时把这里的坊正找出来,让他辨别一下这些圣手们的身份。” 事情涉及到进入皇宫,去面见官家,许斌也不敢大意。万一要是什么人有不轨之举,那他就要真的受连累了。 检查工作并不复杂,除了乾坤医馆之外,其它六人都是在北街行医数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很快就查验完毕。这就准备出发了,然这个时候,意外在出,苏石竟然要随同张妙手一起。 还口口声声说,两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看病也是一起给别人看。就像是昨天的“溃疡”之症,便是两人联手而为。 苏石必须要跟着同行,对他而言机会也只有一次。自已不在当面,怕是张妙手为了自保,未必会尽全力。更重要的是,自已不在,哪里会有对症之药拿出来呢? “眼看着时间已经要晚了,北街之外也有越来越多看病的百姓聚在了那里,许斌也不想在惹事端,想到官家就在皇宫中等着自已,他这便道:“一起就一起,但进入皇宫要注意,不要四处乱看,管好你们自已的眼睛。不然的话,那东西是不是自已的就要两说了。走!” “多谢大人。”苏石面露喜色而道。张妙手也是一脸无奈的代替岳思灵上前推起了木椅,“你就逞能吧,即是连太医署都治不好的病,岂是儿戏呀。” “呵呵,张叔将心放在肚子里就是。”苏石呵呵的笑了笑。 要说看病他是没有这样的本事,但系统在手,这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到时候只要张妙手查出是什么症状,接下来不过就是一粒药片的事情而已。 岳思灵站在乾坤医馆的门口,眼看着苏石那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到心中空落落的,就像要人生的美好就止于眼前了一般。 若非是座在木椅上的苏石回头冲她做了一个安心等待的手势,怕是她哭着喊着也要跟着上去了。 在岳思灵的心中,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不愁吃来不愁穿,没事看看书观一观汴梁的繁华,在不济给人看看病,做一个悬壶济世之人,受人尊敬。 为何偏要去皇宫中行险呢? 第三十三章 大宋皇宫 事实上,便是张妙手都有些不理解苏石。 也只有苏石自已清楚,他即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受了爹娘十三年的养育之恩,他就必须要报答,而其中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以后生活不用在提心吊胆,至少不是随便那些未曾谋面的舅舅们一句话,就会让他们一家人举步维艰。 即然你想要用权力来压我,那我就比你拥有更大的权力好了。 一行人,在许斌太医的带领下,由马行街北到了大梁路,在从相国寺旁走过,来到了皇城南面的丹凤门。 皇城城门口,一众禁卫上前,再一次查验了一众圣手们的随身物件,确定没有任何的违禁物品之后,这才挥手放行。而后一路向北向着皇城深处而去。 皇城之中,仁宗赵祯刚刚下朝,便来到了昭仁宫。 两天来,赵曦的病情似是更重了,便是进食都变的有些困难。 也就在今天早朝,赵祯下旨封了赵曦为荆王,为的就是想要给自已唯一的儿子冲冲·喜,指望着能过上这一关。 “官家,许太医回来了,带来了一些民间圣手,此时就在宫外候着呢。”贴身公公张茂则走上前来,来到了赵祯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说起张茂则,他虽然是赵祯身边之人,但心底里却十分的仰慕曹皇后。 历史中记载,嘉佑元年中,皇帝生病,宰相至内东门小殿问候起居,皇帝从禁中跑出来,大声说:“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言语非常错乱。张茂则闻言即自缢,左右解救,未遂。宰相文彦博责备他说:“天子有疾,所说的不过是病中谵语而已,你何必如此!你若是死了,将使中宫何所自容”仍戒令他常侍皇帝左右,不得辄离。 只是现在嘛,他还是很得赵祯之心的,也是皇宫内院中所有公公的老祖之一。(另一老祖即是密谍司的管理者陈琳) “宣吧。”之前许斌就曾和他讲过,可从民间请圣手前来,或许可找到医治荆王之法,他自然是早有心理准备。 “是。宣许太医和一众民间圣手进宫。”回转过身来,张茂则大声的喝唱着,在然后便有一位位小黄门(中等级宦官)大声的唱喝,将这道命令给传达了下去。 已经到了昭仁宫之外的许斌一行人,听到这句话后,便一个个尽可能低着头,躬着身子跟随着小黄门向宫内而行。 所有人都低着头,唯有木椅上的苏石,目光忍不住左右看去。又因为他的位置原本就比较低,他的动作反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路而来,映入苏石眼帘的是少说十六七米高,后世七八层楼高度的雄伟城墙。 城墙皆是内置夯土,外敷砖石。近看给人一种“其高际天,坚·壮雄伟”之感。 再进入到皇宫之中,里面的一切也颠覆了苏石对于宋朝的认知。 后世常说宋人于装饰上或古朴典雅或沉稳洗练,但是眼前建筑内饰全是精美的花纹、绝美的柱子、美轮美奂的斗拱,天花板都可以艳的晃眼睛。 这是古朴典雅? 还是沉稳内练? 这简直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好吧。 一路而来,苏石心中一直在腹议着,腹议着所看与历史中记载的不同。但跟着也就释然了。 历史是人所写呀。 即是人写的,那就难免会有主观臆测在其中,如果凭着这一点,就认为这便是当时历史的真相了,那还真是太仓促了一些。 “少爷,不要乱看呀,马上就要见官家了,要守规矩。”推着木椅的张妙手一直在注意着苏石,看到他完全是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小声的嘀咕了两声。 “哦。”被这一提醒,苏石面色才认真了几分,随后也低下了头,一幅很老实的模样。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昭仁宫中,已经可以看到一位身穿红袍的中年男子正背着手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前身后,好几位小黄门正躬身低头伺候着。 能在皇宫之中的男人,除了皇帝不做他想。当下,由许斌牵头,其它民间圣手们附合,一同便跪在了地上,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赵祯甚至都没有用正眼瞧一下这些民间圣手们,只是看向许斌说道:“荆王的身体似是更不好了,你带他们快一些进去看看吧。” “遵旨。”许斌连即答应了一声,然后指着身后的那名北街圣手说道:“你先跟我一起进去。记住了,不要乱看,只管诊病就是。” “草民知晓。”那位被点到第一个名字的圣手答应了一声之后,便紧了紧身上的药箱,这就低着头跟在许斌的身后向内院深处而去。 许斌一走,院子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凝重。赵祯始终背对着他们,也不开口说话,其它人更不敢说些什么,使得气氛一时间显得十分的压抑。 好在的是,没一会脚步声便传了出来,第一名进去的北街圣手退了出来,然后脸色难看的站到了一旁。跟随一起出来的许斌这便向着第二人点了点头道:“来,你跟我进来。” 小黄门陪同,三人再次进入,不久之后再返,如此反复,等到前六位圣手都依次入而出之后,即轮到了张妙手,而与其它人不同的是,他是推着苏石一起进入的内院。 领路的小黄门还多看了一眼,但在看到许太医没有多说话的意思时,便也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座在木椅之上,苏石先是绕过了一座假山,跟着又走过了一条长廊,之后这才看到了一个把守甚严的小院,仅是门口就站有四名小黄门。 不用说,这里应该就是小贵人所住之地了。 又是一番的检查,便是连苏石所座的木椅都没有放过,他人也被那些小黄门给抬了下来,在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之后,才让他重新回到木椅之上,向着内院走了进去。 一入内院,先入苏石眼帘的便是一堆的莺莺燕燕,穿红配绿的,主子丫环一堆人。 由于人多,还形成了一股天然的热浪,直奔向苏石的鼻中就冲了过来。他仔细一闻,还闻到了那酒店的香水之味,不用说,这些人都是香水的购买者了。 换一句话说,这些都是宫中的女贵人,而能在这里出现的,一定还是有一定品阶的,等闲人是进入不得。 后人对宋仁宗的评价是:“克已复礼,但好女·色。” 前一句话的解释就是他能克制自已的欲望,且待人有礼,对臣子也很是关爱、宽厚。至于后一句话,大家都懂得的哦。 突然间多了这么多女子,还多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也就怪不得之前许斌不让大家乱看了。 “快低头。”身边传来了张妙手提醒的声音。苏石当下反过味来,把头低下,然后座在木椅上直奔那敞开的里间而去。 一入房间之中,一张大床便映入到了眼帘,上好的丝被之下,露出了一个孩童的脑袋。 大床之旁,一名美妇正在低头垂泪,十分的伤心。 “好了,去把脉诊断吧。”许斌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出声催促了一句。 “是。”张妙手答应了一声,这便从木椅之后站出,在然后向着床前就走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张妙手的身上,并随着他的面色变化而跟着变化。反倒是苏石,无人注意他,倒给他可以四处打量的好机会。 没有人盯视之后,苏石便向屋内打量着,看到这里果然装饰的也是极为豪华,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声“狗大户”。 在然后,苏石的目光一转,便与一个小大人,一对大眼睛对视上了。 这是一个年龄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有着一双大而美丽的双眼。 甜甜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好看的小酒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显示出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而此时,这双眼睛也正在与苏石对视着。 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苏石心中喜欢,脸上就有了变化,嘴巴突然张大,双手微抬,捏住脸蛋,做出了一个鬼脸来。 苏石突然间的举动,落在了小女孩的眼中,让她大惊失色。 她在宫中那么久了,这里的人似乎都像是僵尸一般,不苟颜笑。即便是他们需要笑的时候,都显的那么假,何曾见过这样的一位大哥哥,竟然当着她的面做起了鬼脸呢? 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的小女孩,差一点就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 也好在苏石反应的快,鬼脸随即消失不见的时候,右手立起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女孩很机灵,马上就明白了苏石的意思,赶忙的点了点头,在然后她就盯着苏石看了起来,似乎还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新的花样。 “许大人,草民诊断好了。”这一边,张妙手已经将手从赵曦的手腕上拿了下来,面色有些严肃的说着。 第三十四章 面见官家 “即是好了,就先回去,待我们商量下如何用药之事吧。”许斌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各位贵人们行了一礼后,这便退了出去。 苏石自然也是跟着一并离开了。让那小女孩顿时有一种失望之意,她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位小哥哥要搞什么呢。 “怎么样?”出得了内院之后,许斌和小黄门似乎有意的与苏石两人拉开了距离,似是想要给他们时间商量病情一般。苏石这便开口问着情况。 “病情并不复杂,应该就是蛲瘕(niaojia)。”张妙手通过察言观色,已然把病情看了个明白。 “只是蛲瘕吗?”苏石闲时也看过一些个医书,自然是知道蛲瘕之症的。说白了,就是孩子肚子里有虫了,影响了他的身体发育。再严重一些会影响食欲,甚至是引起腹痛都是可能的。 只是这样的病,并不难治。民间百姓若是有此病的话,只需使上使君子便可治疗。 张妙手自然明白苏石的意思。“是呀,仅仅是一个蛲瘕并不可怕,但怕的是小贵人只有三岁,且身体孱弱的厉害,加之应该有好几日没有怎么进食了,若是再用使君子的话,那里面的毒性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怕是无人可知。想必这也是太医们束手无策的原因所在吧。” 张妙手不愧有着“活死人”之称。不仅在短短的时间内查出了病情,便是连其它的事情都给洞察到了。 “原来如此。”听闻至此的苏石长松了一口气。病不难治就好,怕就怕是什么疑难杂症,那如果不晓病因为何,便不知需要何药了。 而现在即是知道病因,那一切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使君子有毒性不假,药量低,没效果;药量大,弄一个不好就可能会出现中毒的事情。 那点小毒放在其它人身上或许不算什么,但原本身体就不好,天天在铅中毒的环境之中生活着,一点的小毒都可能会出现大问题的。 事实上,古时人们真的生活不易。往往一次风寒,女人的一次生育都可能会要人命。 就似是后来的辩子国,堂堂皇帝生一个天花便就很容易的死掉了。 话在说回来,使君子众圣手们都不敢用,生怕会引来麻烦,放在苏石身上却是再简单不过。蛲瘕吗?有虫打虫就是了。来,史克肠虫清了解一下。 宝塔糖了解一下。 再不济,新型驱虫的阿苯达唑片了解一下。 系统之中,仅是治疗蛔虫病的就有好几种药,有成人用的,有孩童用的。 通过昨天阿莫西林的运用,苏石对于系统出品之物有了极强的信心。 仅仅只是治疗蛲瘕,他自然是信心十足。而且系统出来的药,想必就是副作用也会是极低的。那考虑到赵曦还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苏石便决定用儿童药——宝塔糖。 还记的小时候自已就因为肚里有虫吃过这种带着颜色,类似于糖果,有些状像蛋卷冰淇淋上半部分的宝塔糖。相对而言,它的形态与外观更适合给孩童服用,不会让孩子生出什么抵抗之心来。 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自信便很快布于脸上的苏石,也座着木椅回到了前院。 前院之中,六名民间圣手都把头低了下来。他们自然也看出了小贵人得了何病,但还是那句话,赵曦的身体太弱了,底子也太差了,让人没有胆量去行险。 即是不敢冒险,那便只能装聋作哑,一会问起,只需说上一句无能,总不好把大家都给砍了头吧。 目光只是从那六名圣手身上一扫而过,跟着苏石的目光就被另一道正看向他的目光所吸引,那是一个面色如纸般白晳的男子,却拥有着一双似是可看透人心的双眼,此时正盯向着自已身上看来。 更重要的是,此人头顶之上一片的蓝色,显然这是非常不友好的信号。 苏石的记忆力很好,他很确定刚才这个人并不在这里。那现在出现了,又是如此的敌视自已,便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是为自已而来的。 思维迅速的转动着,不认识自已,却还在敌视自已,那只有两种人,也只有两种人。 第一种,便是娘亲那边的人,或直接就是他的舅舅们。 第二种,就是他曾动手杀过的密谍司。 除此之外,苏石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人定要与他为敌。 当然,不管是哪种人,此时的苏石都并不害怕,因为他手中握有着一张王牌,那就是他有系统,系统有药,可以治好赵曦的病。 这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所谓家中有粮,遇事不慌。 此时的苏石面对那道不善的目光嘴角轻轻一动,露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就像是与人寻常的打了一个招呼一般,在然后目光就转向了别处,似是丝毫没有把这个人,那道目光放在眼中一般。 苏石看向自已,跟着又转了头,引得陈琳就是一愣。 没错,来的就是陈琳,他是刚收到消息,说是多年前从赵惟能家私自逃走的那个幼女之子来了汴梁城,更要命的还进了皇宫。 自从苏石从颖昌城中出来之后,密谍司就收到了消息,迅速的报了上来。 接着等到苏石入了京城,密谍司的人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但也仅仅只是观察,毕竟需要他们监视的人太多了,而在这其中,苏石属于那种十分不起眼的人,是用不着他们花大力气投入精力去做些什么的。 但是现在,苏石竟然入了皇宫,那就完全的不一样了,当下面的人把事情上报,报到了主写中官闫文应耳中之后,他便连忙找了老祖陈琳。 陈琳闻听也是大惊失色,生怕此人会对官家不利,便急忙赶到了昭仁宫护驾。 就在刚刚,陈琳已经借着苏石和张妙手去内院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向仁宗做了禀报。对此,仁宗的回答只有一句,“一会等此人出宫的时候,抓了就是。” 仁宗没有时间,更没有兴趣去弄清苏石这样身份的人来皇宫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就抓起来审一审便知。 相信以密谍司的手段,苏石是一定会开口的。 苏石的命运几乎已经被注定了,陈琳看向他的时候,这才没有掩饰任何的眼神。只是让他想不到的,这一番的眼神威慑,竟然没有起什么作用,反而还换来了对方的笑脸相迎。 “他难道是傻的吗?” 陈琳于心中这般想着,跟着就似是恍然大悟了一般。 资料中显示,苏石残废了十三年,即便是现在,也是不能站起来的,那几乎和一个废人没有什么区别。 刚才他也亲眼看到了苏石,这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而已,心智远不成熟,这样的人又会有什么威胁,这样的人,看不懂他眼中的暗示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吧。 年龄就是苏石最好的保护。 虽然在宋朝,十四岁的男子成婚的也不在少数,但真正能以这个年纪撑起一个家的,还是少之又少。 很多时候,他们还是被当成孩子一般看待的。即然是孩子,看不懂一些暗示也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般想着,阿琳的心中好受了一些。但他还是决定一会等苏石出宫的时候,将他拿下,他倒要看看,那个时候在各种残忍的手段面前,这个少年会说些什么,那个时候还会看不懂自已的暗示吗? 一脸若无其事的苏石转过了头,看向着带他们入宫的太医许斌。 此时的许斌已经带着七名民间圣手全数对赵曦做了一遍的诊断,现在就是检验结果的时候。在看向仁宗皇帝,看到他默默点头之后,这便清了清嗓子说道:“小贵人的身体大家都看过了,想必心中已然有数。那好,现在我问你们,谁可有良方否?”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许斌的目光还依次的在七名民间圣手脸上一个个的扫过,那眼神之中充满着鼓励之意。 第一个被许斌注视到的人,迅速的低下了头。 不用说,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说明,他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 按说不过就是一个蛲瘕之疾而已,在民间来说,真算不得什么。 但这是在皇宫,生病的还是小贵人,还是一个男孩。那能在宫中的男子除了仁宗皇帝之外,就只有一人,那便是当今大宋皇宫唯一的皇子赵曦了。 事情涉及到皇子,还是唯一的皇子,那岂能是小事了。 古语云,天家无小事! 赵曦得了蛲瘕,与普通的百姓人家得了蛲瘕,那能一样吗? 想必就是入其腹的虫也不会是一般的虫,甚至蜕化之下会成龙的吧? 如此,同样的蛲瘕之疾,现在却是难倒了这些圣手们。想着连太医们都不敢随意的用药,他们又有几个胆子,几个脑袋敢乱用药? 倘若真是出了问题,哪怕就是一丁丁点的问题,那个结果也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那时就不是没有诊金的问题,而是小命能不能得保,甚至是家人会不会被连累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 收获与付出完全的不成正比嘛。 第三十五章 我有良方 再说了,他们又不是宫中太医署的人,他们平时也不拿俸禄,那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自已去担着干系? 倒不如低下一头,如此最多就是扣上一个无能的帽子而已,身上又不会少块肉。再说,连太医都被骂成无能了,添自已一个也不多不是吗? 这般一想,第一位民间圣手就有了主意,当许斌的目光看过来时,他便头一低,做了缩头乌龟。 第一位低了头,许斌只有把目光看向到第二人的身上,跟着又是失望,然后就是第三人 如此延伸之下,前六人皆是低着头,不敢与其目光对视的模样。 而这个时候,仁宗开口了,“怎么样?可有人有良方吗?” “回官家,没有。”许斌有些无奈的说着。 “没有?不是你说的民间或许有隐藏着的圣手,能够治荆王之疾吗?”听到这里,仁宗的音调都大了几度。 平时仁宗的脾气还是不错的,对臣子,他有容言之量;对下人,他也有着容人之心。便是平时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不会太大。可是现在,眼看着自已唯一的儿子将命不久矣,他终于忍不住胸中怒火,面色开始大变,不仅音量提升了,便是脸色都十分的难看,眼看就是在怒火中烧。 许斌一见皇帝生怒,连忙就跪倒在地上,低头言着,“臣无能,臣无能啊!” 即便是这个时候,许斌所强调的也仅仅只是无能两字,而非是有罪。这便可以看出,在宋一朝,臣子们并不多么惧怕他们的君王,所谓的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真不是说说而已。 “无能,无能,你们就是这样回答朕的吗?”仁宗已然到了要爆走的边缘,连朕这个词都说了出来,说明他是真的要动用皇帝之权了。 “平时你们无能就罢了,可是现在涉及到朕唯一皇儿的性命,你们也要用这两个字来回答朕,真当朕好脾气,不敢杀人不成吗?” 越说越恼的仁宗,这一次不仅仅是盯着许斌在说,目光同时也扫向了七位民间圣手。 没错,仁宗是不好杀许斌的。如果说一名太医,因为治不好病就要被杀的话,那朝堂之上,一众的文人定会对他口诛笔伐。那他就算是皇上,怕也消停不了。 可若只是杀几名民间圣手就大不相同了。他们没有官阶,在朝堂之上也没有错综复杂的关系,这样的人,死则死矣,那些文人臣子们也不会替他们出头。 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来,什么读书人为天下万民请命? 那就是扯蛋而已。 他们真正为的还是自已的利益,再多说一些,是为他们这个士人集团,为了他们这个官身,为了皇帝不能杀士大夫而请命罢了。 许斌有官阶在身,加之平时也给不少的大臣看过病,有着不错的人脉,他自然是不怕的。但不代表那些个民间圣手不害怕。 此时他们在想到来之前胡信中所说的那些话,一个个不由是脸色大变,在看向站在那里不怒自威,生气之下更是给人恐怖之感的仁宗皇帝,是连忙间就把头向着地上磕去,嘴中不断说着,“草民无能,草民无能。” 只是一会的工夫里,他们之中便有人额头流出了鲜血。看的出来,这不是做样子,而是真的在害怕。 “又是无能,又是无能,你们这群废物,来人”再一次听到无能两个字眼的时候,仁宗是真的生气了。一怒之下,这便要叫禁卫前来好好给这些所谓的民间圣手,实际上的草包一些厉害看看。 “慢!” 就在仁宗气怒之下,要怒露龙威,展现无尚的权力手段之时,一道并不是很大的声音突然间响起。 在这一刻,这道声音显的是那般的突兀,也把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给吸引了过去。 现在可是皇上在发怒的时候,便是平进的近臣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声,那就是自找不痛快。 可现在,竟然还真有不怕死的,敢于跳出来,打断仁宗之言。天呀,这到底是哪一个胆大包天,不知死的鬼呀! 带着这样的疑惑,陈琳、张茂则、许斌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寻声而望,跟着他们就看到一个面色平静,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惧意或是害怕之意的少年正抬头一本正经的看向着仁宗所在的方向。 没有人敢抬头,那是因为他们都惧怕仁宗的皇帝之威,不敢触及龙颜罢了。 但别人不敢,不代表苏石不敢。 他只是一个孩子,谁会和孩子去计较,那一定会认为是没有容人之量。 苏石还是赵惟能一系的血脉,虽然并不姓赵,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上流有着皇室的血脉。凭此,仁宗可以将他软禁起来,甚至更残忍一些饿死他,让他病死,但绝对不敢于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他。 这个罪名,便是连赵祯的亲爷爷都承担不起,更不要说他这个性格上软弱了很多的孙子了。 当然,仅凭这些,苏石站出来那也只能算是胡搅蛮缠罢了。 真正让他有底气的是,他可以治好赵曦的病,这才是现在手中最大的那一张牌。 有着这么多的优势在手,苏石为什么不敢站出来,为什么不敢直对仁宗皇帝赵祯? 苏石这一开口,整个院中的气氛就是一滞,站立于不远处的一些小黄门们,更是一个个双股颤颤。 他们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知死,竟然敢打断官家的话。 但他们也在心中佩服这个人,佩服他的胆量。 仁宗同样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打断自已的话。难道自已发火发的还不明显吗? 难道这个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真的就敢触怒龙威吗?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他倒要好好的见识一下了。 这般想着,仁宗的目光便寻声看了过来,这一眼就看到了座在木椅上,神色坦然的苏石。 说起来,这还是仁宗第一次见到苏石这个晚辈。如果按照宗亲的说法,这个人还算是自已的外甥。虽然血源关系已然很淡很淡,但苏石的确是应该叫自已舅舅的。 刚才是心乱如麻,仁宗并没有正眼看一下这些个所谓的民间圣手,自然也就不会关注到苏石了。 即便是陈琳来报出了苏石的身份,他也完全的没有放在心上。做为大宋皇帝,一天需要操心的大事何其之多,这般的小事他又怎么会放在眼中。 若非是苏石在这个时机开口的话,怕是他一样也不会注意到。可是现在,他看到了苏石,看到了这个唇红齿白,面色俊朗、眼中带着刚毅之色的苏石。 仁宗的目光转了过来,苏石仅仅只是与其对视了半眼而已,便连忙的将头低了下来。 与皇帝对视,古时会被视为大不敬。 苏石可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给自已寻找麻烦。 “草民苏石,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就座在木椅之上,连下跪都没有,便堂而皇之的给赵祯行了一个礼。(陛下一词,一般是在极为隆重的场合下的称呼。像是平常可称皇上,称官家,但当臣陛下的时候,一般都是有大事要说。) 但别人偏是怪罪不了他。 难道你非要让人个残废给你跪下,才会显出你皇帝的威严不成吗? 目光紧盯着座在木椅上低头的苏石,仁宗似乎没有看到他向自已见礼,而是声音中带着极为浓重的不悦之意问着,“刚才是你打断了朕之言是吗?” “回陛下,是的。”苏石已然把用于行礼的双手放在了膝盖之上,然后慢慢抬起了头,看向着正盯视自已的赵祯说道:“陛下,草民不才,有了能够诊治小贵人的良方。” 话说完,苏石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赵祯头顶之上的浓重蓝色而已,便很快就低下了头。 不得不说,能做为皇上的真就没有一个简单的。多年上位的生涯,使得他们养成了极重的官威,就是刚才那一会,苏石便感觉到了极强的压力。 要说上一世苏石做为某宝的高管,也是见过一些个成功人士,亦或是一些地方官员。但拿他们的势气和仁宗相比,说是差之十万八千里亦不为过。 原本问过了话的仁宗都做好了怒斥的准备,你以为你是一个孩子朕就不能治你的罪吗? 你还知道什么叫做君前礼仪吗? 皇帝之言你也敢生生的打断,怕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吧。 也就在仁宗的火气已经要升腾而出的时候,苏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有良方,当下就如三伏天中下了一场大雨般,顿时就浇灭了他的火焰,让其在极短的时间内,脸色是不断的变幻着。 “你你说什么?你有良方?”仁宗再一次问着,生怕刚才是听错了。 “回陛下,草民有良方,保证能治了小贵人的身疾。”苏石再一次说明,并用上保证的字眼。 自古以来,医者给人看病,即便是在有信心,也不会打百分百的保证。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好给自已留一个退路。 而通常那些说保证之言的医者,也都是没有在这样的事情上吃过亏的,属于嫩雏一般的存在。 第三十六章 宝塔糖 苏石当然不是嫩雏,相反他的心理年龄比之再场之人并不惶多让。而说起见识来,就更是无人可敌了。 可苏石还是用上了保证的字眼,那只能说明他是绝对的有信心,有把握。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倘若是苏石不表露出如此自信的话,怕也是无法取信于人。万一要是仁宗不相信自已,盛怒之下将自已赶出的话,那就真的是没有机会了。 成功者之所以成功就是擅于抓住每一次的机会。 仁宗听到了苏石的保证之言,但脸上还是有着一丝的疑惑。无它,终还是苏石的年龄太小了一些。 “你说你能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草民愿拿项上人头做保。”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在仁宗问出问题之后,苏石便给予了回答。 可以想见,这句话他已然是准备多时,而非是一时兴起之言。 “人头做保?”仁宗听后不免脸上有诧异之色闪过。 “是,人头做保。如果有任何的差池,草民不用陛下动手,会马上自觉于院内。”苏石的声音再一次坚定的说着。 “少爷。”身边传来了极小的呢喃之声。自是出自于张妙手之口。 原本他是不想入宫的,是苏石的一再坚持。想着就当带少爷出来见见世面好了,哪里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一想到,一旦有什么差池,苏石就可能会命丧于此的时候,张妙手就感觉到一阵的天眩地转。 真是如此的话,他怎么向苏飞扬和赵菲儿交待呀? 真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能苟活于世。 不要忘记,苏石之所以会站出来,正是因为刚才皇帝生出了怒火,要处治他们,要命人将他们带出去治罪的。而就是这个时候,苏石站了出来,且还以性命为保。 一声呢喃之后,张妙手也是血气上涌。当下也站了起来,来到苏石的身边,向着赵祯抱拳而道:“陛下,草民也愿意以项上人头做保。只求给我们一个医治的机会。” 张妙手站了出来,其它的六名民间圣手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感动之余,同样知道已经无路可退。 后退也是一刀,前进也是一刀,那不如就拼一下好了。 如此一来,六人几乎是同时起身,先是来到了苏石的身边,跟着就向仁宗齐齐说道:“我等愿意一并用人头做保。” 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一旁的许斌都是愣在了当场。在然后他很有深意看了一眼座在木椅上的苏石,便是此时,他还以为是这个少年不想死,从而要奋起一搏了。 “官家,不行呀,刚才他们都没有良方,现在要被治罪了,害怕了,这便都站了出来,这分明就是要想要拿荆王千体做赌,这万万不可呀。” 陈琳、张茂则于一旁看着,心中抱着与许斌同样的想法,他们也站出来表示着反对。 “非也。” 不等仁宗去思考什么,苏石又开口了。“两位中官,刚才许太医只是问及了排在前面的六位圣手,并没有问到我们,所以你们说的没有良方并不符实。当然,若是你们不信大可以问问许太医。” 苏石有理有据般的说着。此时此刻,虽然他的年龄最小,但却成为了众民间圣手们的主心骨,也只有他才可以对别人的质疑对答如流,还有着缜密的思维。 “有这样的事情?”陈琳等人听到,自是有些不相信,这便将目光看向到了许斌的身上。 “呃好像是这样的。”许斌回想了一下,还真是这样。原本他正准备看向张妙手问及意见的,但正逢仁宗问话,他想着前面六人都不行,便以为最后一人也不行,就没有在去问就给出了答案。 这般看来,倒是自已鲁莽大意了。 许斌如此的回答,顿时让陈琳和张茂则一愣,跟着他们就知道是自已没有了解事情的经过,有些大意了。当下两人即齐齐抱拳向着仁宗说道:“官家,许太医做事粗心大意,差一点就耽误了给荆王殿下诊治之事,应当治罪。” 竟然被弹劾了,还是被两位宦官给弹劾了。 许斌便是脸色一变,想在解释一些什么。但此时仁宗却先一步开口了,“好,即是你如此有自信,朕便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记住,如果失败了,若是荆王身体有恙,那不仅是你,是你们,便是你们的家人也有受到牵连。”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为了唯一儿子能够康健,仁宗只能赌上一赌。 但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他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为的就是让苏石他们好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来。 一听到一旦不成,不仅是自已,便是连家人都要受到牵连的时候,其它六名民间圣手便是脸上一垮。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们就不会站出来支持苏石了。 一个人受罪,总好比过全家都要受罪强吧。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然没有了改口的机会。如果现在他们在言语中反复的话,怕是连最后一丝诊治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草民知晓。”倒是苏石,面色依然不变的答应着。 他即然站出来,自然是早有准备。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会冒这个险了。 苏石答应的如此痛快,终于让仁宗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好,即是如此,你们便先商量一下良方。来人,宣太医署在职太医都过来吧。” 仁宗决定给苏石一个尝试的机会,但却不会完全的相信,而是要叫来所有的太医,这样就不怕对方使什么手段了。 “好。那就请陛下将太医们都叫来吧,至于良方,早已经准备好了,正是此物。”苏石答应的痛快,随即右手一伸一展间,八颗颜色各异的宝塔糖便出现在了手掌之中。 像是这样的东西,在系统之中极为的便宜。一点信仰值就可以兑换一包,足足五十颗。 “嗯?这是什么?”仁宗被苏石突然间的举动给震到了。 而不仅是皇帝,便是许太医以及其它的包括张妙手在内的七位民间圣手同样也是被震到了。 原本,大家还想着,即然有一次尝试的机会,他们就会仔细的验证良方,说到底,就是使用多少剂量的使君子。即可以不伤荆王的玉体,又可以治好他的病。 商量之下未必就会有最好的结果,但如果连商量都不商量的话,岂不更会心中无底。 可是现在,苏石竟然不问他们,就拿出了这种从未见过之物,这又是几个意思? “这这是何物?”许太医自认在医学一道上也是见多识广了,但就是眼前之物却是一点的印像都没有。更没有在任何的医书古籍上看过,也就有此一问。 “此物名为宝塔糖,正是专治蛲瘕之疾的。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看向着手掌上的八颗宝塔糖,苏石侃侃而谈。 至于说一点的副作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药三分毒。 但这是系统出品的,这就让苏石很有信心。再说了,此时此刻,这种药也只有他见过,小时候还服用过,在别人不知底细之下,当然是能多鼓吹就多鼓吹了。 苏石就是要营造出一种气氛来,那就是这宝塔糖就是神药,就是可以治好荆王之体的唯一之药,唯一! “宝塔糖?此物是糖吗?为何以前我没有见过?”许斌再一次问出了问题。 “这不算是糖,只因为有点甜味,名字中才带了一个糖字而已。至于你们没有见过,这很正常,此物是来自于域外,是我从一位一赐乐业人手中无意间买到的。呵呵,不瞒各位,不久之前我也得了蛲瘕之疾,正是此物药到病除。” 为了让众人信服,苏石说起了谎话。但正是这样的言论,更是让人容易相信。 听到不是大宋之物,众人一脸的愰然。许斌也并不是那么尴尬了,毕竟天下之大,是什么样的事情都有的,他不了解也算不得什么。 但话都是苏石一个人所言,至于到底效果如何,最终还是看服用之后。而在此之前,依然还是需要太医署人研究一下此物的成份,至少不能查验到对人体有害的成份,若是那样,便肯定不行了。 有机灵的小黄门跑了出去,很快一众太医们便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臣等见过官家,官家健体万安。”太医们赶到之后,便是先向站在那里的仁宗行礼。 “好了,你们且去看一看那宝塔糖的成份。记住,一定要好生的查验,万不可大意了。”仁宗摆了摆手,制止了这些太医向自已行礼的过程,指向苏石手掌的颜色好看的“良药”说着。 众太医们一个个起身,走到了苏石的面前,开始看着这些宝塔糖观摩了起来。 其中有胆大的太医问询,此物是否有多余,可否拿给他们一观。 “有,有很多,你们都可以尝尝。”苏石脸上带笑,佯装伸手入怀,又是一把的宝塔糖这就被拿了出来。 第三十七章 福康公主与跳跳糖 听到可以品尝,众太医们顿时来了精神。他们之前还担心药物太少,无法让他们检查呢。现在即然可以品验,便一人拿上了一粒,先是放在手中细观,接着就是闻。可丝毫没有什么其它味道之下,便有胆子大的,小心的掰下了一块,慢慢放入口中。 有一个人这样做了,其它人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想要看其是何反应。 但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位太医将宝塔糖放于口中轻品之后,非旦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苦感,相反还感觉到了一道甜意。当下便把余下的都放到了口中,随后脸色上还带着喜意而道:“嗯,不错,有点甜。” 我倒! 众太医们,以为他能说出什么话来呢,想不到的说的竟然有点甜? 这是什么鬼?这可不是让你品尝御食,而是让你品药,你说甜是什么鬼? 话一出口,那位太医也感觉到了不对。尤其注意到站在不远的仁宗皇帝已经开始黑着一张脸了,他当下便改口说道:“本太医查验之后,并未发现有苦涩之味,也没有发现什么其它药物的成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如众同僚们都尝一下吧。” “哦,哦,对。我们大家都尝一下。”听闻及此,其它太医也是纷纷点头,然后就出现了大家争先品尝宝塔糖的一幕。 宝塔糖,原本就是为了孩童打虫制造出来的。加之系统出品,那品质更有保障,要说谁能从这其中尝出什么不一样的味道那才是真的怪事了。 如此,众人一顿的品尝之后,无一人发现有什么不妥。似乎除了有点甜之外在无什么其它的味道了。 这里的一切都被仁宗看在眼中。看到众人都没有说些什么,甚至他还亲眼看到苏石也很随意的拿出一颗自已服下了之后,他就知道,此药必然是不会有什么毒性了。 没有毒性这一点已然可以肯定,但就是不知道药效如何?这他便问道:“众卿,此药可否用于给荆王服下呢?” 之前的时候,太医们几乎都去查过荆王之体,对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知晓的。现在被皇帝问及,一个个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在然后都是摇了摇头。 说到底,他们心中也是无底,也并不清楚,这个有点甜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众人不知,便不好解答。倒是苏石出来说话了,“陛下,众位大人,效果到底如何,请荆王服用之后便知了不是吗?” “哦,对,对。此药确定无任何的毒素成份,即便是吃了治不了病,也不会有什么其它的问题。可以试服便知。”马上有聪明的太医跟着随声附合了起来。 原本众人都是没有什么办法的,现在即然有人说有了办法,那何不让他一试。不然的话,医者不能治其病,也显得他们太过无能了不是吗? 见到所有的太医都统一了意见,仁宗便也点了点头,“如此也好,这样,你们随朕一起去内院,我们就看着荆王服下此药。而在没有结果之前,无令之下谁也不得离开内院一步。” 仁宗同意试药了,但实在是心中无底,便决定把所有人都留下。这样万一还是没有效果,正好大家都在,看看能不能商量出一个其它更好的治疗方案来。 当然,把那些民间圣手也留下来,就有威胁之意了。而如果可以治几名圣手之罪,也可以起到震慑太医的作用,这样就不怕他们敢不尽力了。 官家发了话,众人便齐齐向着内院而去。 内院中的妃子们也早就得了消息,统一去了另一个院落等待。 重新从苏石所拿的宝塔糖中选了两粒之后,许斌这便跟随在仁宗身边进入到了厢房里屋。反倒是做为拿出药物的苏石被孤立到了一旁。 便是推着他的张妙手也心急等着结果,把苏石放到院中一处人少之地后便大步的向着厢房门前挤去,想要第一时间看到结果。 周边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苏石便座在木椅上晒太阳,不知不觉间就有些昏昏欲睡之意。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不要看苏石表现的是十分的镇定,但其实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那可是皇帝,是天下之主,拥有着动辄就可以让人人头落地的权力。 面对这样的人,那是与之说话都须得小心翼翼才是。万一应对不利,那就会出现无法预知的后果。 而只是那一会的应对,苏石便感觉到有些累了,现无人打扰,他正好乐个清静,小憩一会。 这一闭眼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触摸着自已脸庞的时候,这便本能性的猛睁了双眼,同时右手臂快速的伸出,向着靠近脸庞之物就摸了过去。 “哎呀,疼。” 轻声细语又宛若黄莺般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正是发自于一位大约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之口。 女孩有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就和熟透的小苹果一样。 眼睛黑亮黑亮的,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之下更显十分的可爱。 什么叫小萝莉? 这就是最正宗的好不好。 发现自已正抓着人家的小手呢,苏石便迅速的放开,然后目光四处扫视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自已这里,便向着小女孩笑着问道:“你在做什么呀?” 女孩瞪着大眼睛,有些小心的看着苏石,似乎是被吓到了,嘴巴张了张又慢慢闭上。 “这个小女孩警惕性还挺高的。”苏石这般想着,心念一动,一个没有任何包装的跳跳糖就凭空般出现在他手中。 哄小孩子嘛,以前苏石去同事家做客的时候经常做。 “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告诉你哦?它会魔法的,把它放到嘴里会跳的哦。” 此时的苏石,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诱骗小白兔的大灰狼。啊,呸,就像是幼儿园的优秀教师一般,正教导着小女孩怎么面对新鲜事物。 小女孩的眼睛依旧是眨呀眨的,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那目光不时就会瞄向那袋跳跳糖,便已然可以说明了她内心中真正的想法。 “呵呵,是不是怕黍黍,不!怕哥哥是坏人呀。没事的,哥哥先吃给你看哦。”苏石笑着就打开了袋口,倒了一些跳跳糖在自已的手掌心上,在然后一张口还有意伸了一部分的舌头,只是为了让小女孩看的更清楚一些。 直到那些跳跳糖都准确的进了苏石的口中之后,他这才闭上了嘴巴,随后就开始表情上的精彩表演。 跳跳糖放到口中是会跳的,但却远不像是苏石表现出来的这般激烈。就见他脸上不断的变化着,各种搞怪的表情也是层出不穷,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的口中跳出来了一般。 这一幕直看着小女孩先是眼睛越瞪越大,接着就终于忍不住抿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女孩终于不是那么害怕,笑了。苏石也很高兴,随后就扬了扬手中的跳跳糖说道:“怎么样,你想不想尝一尝,感受一下这种糖在口中跳舞的感觉呀?” “嗯嗯。” 终于,苏石用他的表演征服了小女孩,让她放下了心中的戒备,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好,你伸出手吧。要记住,这个东西不能一次放的太多,不然的话,会让你的嘴巴被炸开的哦。”苏石呵呵笑着,向着小女孩的手中就倒入了一些的跳跳糖。 大约有小半勺的样子。毕竟是第一次吃,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跳跳糖,跟着向嘴旁递去,在然后是极为小心的闭上了嘴巴。 当唾液与跳跳糖有了接触之后,马上就起了反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东西在嘴里跳动一般。 小女孩的眼睛再一次睁大,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跟着就是极为的开心。在然后双眼就如月牙一般笑弯了腰。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要不要多来一些?”比划了一下手中的跳跳糖,苏石的笑容更盛。 “好呀好呀。”女孩连连点着头,然后又快速的闭上了嘴巴,似乎生怕一不小心,跳跳糖就会从口中跳出来一般。 半袋的跳跳糖都被女孩拿在了手中,一点点的倒在手掌心上,随即便向嘴巴里放去,在然后双眼再度眯成了月牙一般。女孩咯咯的笑声也一次次的传出。 一袋跳跳糖,足让女孩笑了好一会,直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他才有些不舍的放下了那个空袋子,然后肚子就很不争气的发出了一记响声。 那是有些饿了才会发出的声音,也可以说成是肚皮的抗议。 “哎呀,哥哥也有些饿了呢。这样,我们先不吃跳跳糖了好不好?”苏石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竟然生出了一种很心疼的感觉。 “要说皇家也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竟然连饭都吃不饱,这些大人都是不负责任,不负责任呀。” 心中这般腹议着,苏石心疼之余,右手又是一动,手中凭空的出现了三包小零食。分别是一代跳跳糖和两袋牛肉干。 第三十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苏石先是将一代跳跳糖放在了小女孩的手中说着,“这个东西给你,以后没事的时候一个人吃。还有这个东西,你一袋,我一袋,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嗯嗯?”女孩虽然伸手接过了两袋东西,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苏石一脸的不解。 “姐姐说,不能乱吃别人给的东西。”似乎是感受到了苏石的关爱之意,难得的小女孩给予了回答。(在这里要说明一点,宋朝的称呼有些奇葩。皇子皇女称自已的亲生母亲都叫姐姐,只有称皇后才叫娘)。 “嗯,你姐姐说的很对。但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朋友呀,接受朋友的东西不在这之列的,对吗?”苏石不想扭转小女孩的思想观,相反他还认为这是很对的事情。后世中不少女孩就是因为嘴馋,吃了大亏的。 “朋友?”女孩在嘴中重复着这个字眼,随后脸上就变得高兴了起来,“对,我们是朋友,朋友不是别人是吗?” “当然了。来,我们吃吧,这个牛肉干很香的,最主要的是丁饱,解饿。”苏石呵呵笑着就先帮着小女孩撕开了牛肉·袋口,在然后又把自已手中的牛肉·袋撕开,并从中取出了一块,很干脆的放进到了自已的嘴巴里。 为了表示很好吃,他还有意的吧唧着嘴,给人一种的确好吃的感受。 女孩有样学样,也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块牛肉,同样的塞到了嘴巴里,用力的咀嚼之下,果然味道不错,顿时漂亮的一双眼睛就眯了起来。甚至到最后,她还有意的也吧唧了几下嘴巴,表示很好吃的样子。 厢房之内的木床上。 距离赵曦吃下了宝塔糖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结果。包括仁宗赵祯也是一样。 所不同的,只有赵祯是座在一张椅子上的,其它人都是站立在那里。 此时已过午时,不少人都感觉到腹中有了一丝的饥饿之感,但却没有谁敢动那么一下,都站在那里等待着,等待着结果的出现。 而在没有出结果之前,连皇帝都没有说要进餐的意思,其它人谁又敢说些什么? 老实的站在那里,不要引起皇帝的注意才是要紧事。万一要是真的弄出什么动静,惹来了仁宗的不快,那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按着拿出宝塔糖的苏石所说,服用此药一个时辰之后就应该会有一些效果了。可是现在,距离一个时辰已经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明显的看到仁宗的脸色上出现了不耐烦之意。 他突然感觉到有些荒谬,那哪里是药,分明就是糖好吧。他竟然会相信凭着两块糖就可以治好儿子的病,是自已急糊涂了不成吗? 想到这里,仁宗心中想着,一会如果确定这个什么宝塔糖没有效果的话,那他一定会治苏石一个欺君之罪,到时候就亲眼看着他献上人头。那时就算是治不好皇儿的病,至少也可以多一个陪葬的人了。 要说系统出品的药物,那效果是没的说。 可一个时辰了还没有任何的反应,全是因为赵曦的体力实在是太差了。 这些天来,赵曦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腹中无物,效果自然就要差一些了。 要说也多亏这是系统出来的东西,药效极佳。若是换成普通的宝塔糖,怕是能起多大的作用都要两说了。 正躺在床上安睡的赵曦,在众人注视之下,在时间过了一个时辰又一炷香之后,终于有了动静。“哦,肚子疼,肚子疼。” “快,伺候的人呢,都去哪里了,快来帮忙。”一看到儿子有了反应,还如苏石之前所说的一般有排便之意,赵祯的脸上就是一喜。此时他不在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就是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般,脸色上全是关切儿子的浓浓爱意。 马上就有小公公和宫女走上前来,抱着只有三岁,身体羸弱的赵曦直向着厢房的侧门就跑了出去。 荆王终于有反应了,虽然还不知道结果如何,赵祯却已经是非常的高兴,这才想到了什么,对身边说道:“快,苏石在哪里,让他过来,让他过来。” 贴身宦官张茂则反应最快,连即答应了一声之后,这便向着厢房之外冲了出去。 小院之中的角落里,苏石与小女孩已经连续的吃了牛肉干、猪肉脯、曲奇饼干等物。 这些都是小孩子愿意吃的,这等于是苏石完全在迁就着小女孩。但他却忘记,原则上来说,他也不过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而已。 这一会的苏石,不仅给小女孩拿了吃的,还拿出了旺仔小牛奶,帮着小女孩将食物顺入腹中,最后还和小女孩讲起了故事——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最后王子出现,亲吻了白雪公主,她就醒了,然后过上了没羞没臊哦,是过上了快乐幸福的生活。”说到最后的时候,苏石连忙改了口。好在的是小女孩听的入迷,并没有在意这些小节。 “啊,讲完了吗?白雪公主真幸福哦。”小女孩听到这里,小大人般的感叹的说着。 “这有什么,以后你也可以很幸福的哦?”苏石眼见小女孩的心情似有些低沉,这便把事情往高兴里说。 “我会幸福吗?”小女孩似乎有些不相信的问着。 做为公主,有几人可以选择自已的命运呢? 最终等长大之后,还是被皇帝一旨任命,便会找上一个利于皇家稳定,符合皇族利益的男子嫁了呢。 “会的,只要去争取,一定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苏石却是没有多想的说着。他可是后世来人,在他脑海中,可没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是这个东西管用的话,后世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大龄男青年,那么多的剩女了。 “嗯,争取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小女孩似乎被鼓舞了信心,心情立马就好了很多。 然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小跑了过来。 要说昭仁宫的院子也真是足够大,张茂则还是找了一会才找到这个角落,看到那标志性的木椅时,他便小跑了过来。 “哎呀,苏圣手,可算是找到你了,快一点吧,荆王殿下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张茂则一出现,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直到把正事说完了,这才注意到小女孩,当下连忙就上前行礼道:“小的见过福康公主殿下。” 张茂则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小女孩那宁静而美好的幸福生活,顿时让她变得不喜起来。这一刻她也不似是刚才那个在苏石面前,小心翼翼然后又不时会发出开心笑声的女孩,而是眼睛突然间变得冷了一分,嘴中更是发出了一记“哼”的不悦之音。 福康公主是六岁的小女孩了,已经有了初成的人生观。对苏石她是充满着好奇,且苏石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与她交往的时候,两人可以平等的交谈,这让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是苏石身上就像是一个百宝箱一般,那是要什么有什么,更是深得福康公主的欢心。 相处的正是高兴的时候,被一个宦官给打搅了,尽管此人是爹爹身边最为受宠的中官,但她还是面露了不高兴的意思。 苏石也是这个时候才知晓,原来和自已玩了半天的小女孩竟然是当朝公主,更是历史中都有名的福康公主呀。 说起福康公主这个人,苏石还真看过一些历史资料,是知道她后世的悲惨遭遇。当然,这些事情以后文中会有交待。 知道对方是福康公主,苏石便想马上行礼。但被小女孩看到,她连忙的说着,“不用行礼的,爹爹叫你,你还是快过去吧。” “哦,那我就先去了。”苏石只得将欲抬起的手重新的放了下来。在然后张茂则就主动上前,推起了那木椅向着正厢房处走了过去。 只有他们两人在的时候,苏石见四下无人,这便右手一动,当下一个装着的香水瓷瓶就此出现,递到了身后推他的张茂则的面前。 “中贵人,辛苦你了。这是上好的香水,品质要优于现在市面上的很多,是别人看病赠予我的。”(“中贵人”是宫外人对宦官的尊称。) 看似很不经意的说着,似乎这东西就像是大街的馒头一般的平常。 原本想要推辞的张茂则,突然就闭上了嘴巴,他突然间想到之前曹皇后还抱怨,香水只有一个味道,太过单调了一些呢。 “这个,苏圣手,但不知道,可有其它味道的香水吗?” “其它味道?”苏石即是一愣,他原本就是抱着交好他人的想法,才拿出的这个东西。毕竟这玩艺在系统中有很多,实在是不值什么钱。想不到,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不怕别人没有要求,只要有,全力的满足,便于大事有利。 苏石当下就呵呵一笑道:“有的,只要是能说出名字的味道,在下不才,都可以想办法弄到。不如这样,等中贵人需要什么,大可以打发您手下的人来找我。” 第三十九章 荆王赵曦 “哈哈,那感情好。”见到苏石如此的识相,外加他刚刚治好了荆王的病,想必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张茂则便打起了交好此人的主意。 很快,两人便出现在了主厢房内。眼见苏石来了,众人连忙给他让了一条道,让他可以来到木床之前。 此时的赵曦已经入完了侧,躺回到了床上,神色间似乎是轻松了一些。 “官家,恭喜呀,我们已经找到了肚虫,找到了。”许斌一脸兴奋的小跑了过来。 要说他也是有心之人,刚才正是去看了荆王的排泄物,并从其中找到了那个困扰赵曦许久的蛔虫。 “哈哈,好,好。”仁宗听后不免也是龙颜大悦。当下便向着那几位民间圣手说道:“你们都有功了,都有赏赐。” “谢陛下。” 张妙手等人松了一口气,当下便连忙向着站在那里的赵祯跪拜了下去。 “好了,你们都出宫去吧,苏圣手留下。”仁宗摆摆手,示意让大家起来,随后便道出了这么有些意味深长的一句来。 张妙手原以为任务完成了,可以带着少爷出皇宫。可万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要把少爷留下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已也要留下来陪着少爷。 苏石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连忙向他摇头示意。然后就自滑着木椅来到了张妙手的面前,“张叔,你先回去。放心,我现在救下了荆王的性命,皇上夸赞我还来不及,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看着苏石说的轻松,张妙手只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所谓伴君如伴虎呀! 陪伴皇上左右那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自已留下来又能做些什么呢?难道真出了事情,还能带着苏石杀出皇宫不成? 即是留下来不能起什么作用,那倒不如先出去后想办法再说。 “好,少爷一定要小心一些,少说多看,少说多看呀。” “我晓得了,张叔去吧。”苏石郑重般的点了点头,似乎把一切都听进去了一般。但实际上,他心中怎么想,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一会的时间里,不仅那七位民间圣手离开了,便是太医们除了许斌之外,也走了一个干净。 仁宗先是留下与赵曦说了一会话,在看到儿子的精神状态还并不是很好之后,便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而只是让许斌与苏石留下,嘱咐他们一定要照顾好荆王的身体,让他早日像正常人一般的康复,这便负手离去。 原本热闹的昭仁宫,这一会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许斌这便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在等看到苏石的时候,眼中也有着兴奋之意的说着,“这一次还多亏苏圣手相助呀。” “哪里,都是许大人的功劳,若非是许大人去民间广纳贤才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不要钱的马屁而已,苏石是张嘴就来。 直听的许斌的面色更是通红。“呵呵,苏圣手年纪虽小,不仅医术高超,也更会做人呀。放心,今天这个情本官记下了,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这不过就是一句客气话而已,若是苏石当真了,那就是他的问题了。“好,如此先谢过许大人了。” “哈哈。好。对了,苏圣手,你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虽然荆王殿下的蛲瘕之疾是好了,但毕竟生病了一场,加上平时的身体也并不太好,我们是不是要弄些固本培元的药物来呀。” “可以,这方面许太医是专家,您看着弄就是了。对了,以后许太医可以叫我苏石,什么圣手的实在是不敢当。”苏石一幅为你马首是瞻的模样。 反正主要的功劳已经被自已拿下了,其它的功劳分给旁人一些,也是无所谓了。 “好好,那以后本官就叫你苏石了。嗯,你很好,很好。”哈哈大笑的许斌,说完之后便去太医署配制药方了。接下来他要想办法把荆王的身体养的健健康康,如此还怕这一切官家不会看在眼中,会不给自已赏赐吗? 许斌高兴的走了,整个厢房之内,只剩下了苏石与另一位专门伺候在赵曦身边的小黄门董文。 在没有了旁人的打扰,苏石的目光终于可以落在赵曦的身上好好的看上一看。 虽然此时的赵曦脸色还并不太好,但那精致的五官还是让人忍不住的感叹,当真是小帅哥一枚。 “嗯,有自已八分帅的模样了。”苏石如此自恋一般的想着。接着,他就注意赵曦的眼皮似乎轻动了一下。 虽然很是轻微,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但苏石是何等的眼力,依然还是被他给捕捉了一个清楚。 “原来,赵曦一直没有睡着,这是装睡呀。可这到底为什么?” 心中想着种种可能,苏石头脑飞快的转动着,接着他便准备试一试对方。“咳,这位中贵人,可否去取一盆温清水来,拭擦一下荆王殿下的身体呢?” “苏圣手叫小的董文就是,中贵人称呼可不敢当。”董文听闻先是谦虚的说着,跟着就小跑出了门,显然是去弄温清水了。 至此,厢房内就只有苏石与赵曦两人的时候,苏石心思一沉,臂一挥,手中便多了一盒婴幼儿棒棒饼干。 饼干在手,苏石将其打开,拿出一根缓缓的放入了自已的口中,然后慢慢咀嚼了起来。 嘎嘣脆的声音顿时就在寂静的厢房内响起,不免听得人是食欲大振。 一样的吧唧着嘴,连吃了两根之后,注意到赵曦的眼皮似乎跳动的更快了,苏石便是一笑而道:“怎么样?荆王殿下尝一尝?这个东西味道很不错,可是宫内从不曾有过的哦。” 小孩子就是好哄。 只有三岁的赵曦哪里会是苏石的对手,很快就睁开了双眼,正看到了苏石往口中递去的棒棒饼干。 此物果然别致,也是赵曦从未见过的,一时间不免就来了兴趣。 “怎么样?尝一尝?”苏石微笑着就拿出了一根向着赵曦递了过来。 “这个”赵曦并没有马上去接,而是先看了一眼门外,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时候,这便一伸手,以着算是很快的速度把棒棒饼干给拿到了手中,接着就向口中放入。 嘎嘣脆的声音再度传来,这一次却是发自于赵曦之口。 “别着急,慢慢吃,对了,再喝点这个。”微笑的苏石又是手一张开,便多了一小瓶儿童消食口服液。 “这个东西要这样喝,先打开盖,在把管插入进去。”苏石做了一个示范之后,便把小瓶递到了荆王的面前。 带着好奇,荆王接过小喝了一口,随之就是眼神一亮,在然后就大口的喝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荆王殿下,此物不仅口感好,最重要的还可以治病,让殿下的身体迅速的变好起来呢。”呵呵笑着的苏石,手在一动,又多了些儿童山楂片水果棒,“尝尝这些,可让人胃口大开,却又好吃。” “真的吗?这可比那些太医拿来的苦汤要好上很多呢。”听闻的赵曦高兴的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随之便是一一接过,在然后便是不住的点头,显然这些东西还是很合他的胃口。 说起来,这都是无数孩子证明过的东西。赵曦虽然是皇子,但又何偿有过接触,第一次吃到,加上之前胃里早已经没有了什么东西,那不喜欢吃才是怪事了。 正欢天喜地的吃着,看像苏石的目光也越发顺眼了,赵曦便一边吃一边找话说着,“你叫苏石是吗?你拿的东西真好吃。” “荆王殿下,小的正是苏石,如果你喜欢吃,那就多吃一些。”苏石呵呵的笑着,然后注意到在赵曦的头顶之上,由原本的蓝色变成了一片的紫色。 “好。”赵曦不过是刚答应了一声,跟着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之声,吓的他是连忙将身体缩回到了床上,将双手放入到了被褥之中,若非是嘴巴还有一点饼干的残渣,怕是谁都不知道,他非是一直在昏睡着,刚才可是生龙活虎的很。 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是董文端着一小盆清水走了进来。“苏圣手,水来了。” “很好。”苏石看到荆王的表现,在看到进得厢房的董文,似是有所思一般的将手伸入到木盆之中,跟着就是眉头一皱道:“不是说要了温清水吗?这个水有些凉了,如果用在殿下的身上,那是容易生病的,到时候你吃罪的起吗?” 刚才还一幅见人就笑呵呵的苏石,突然间就变了脸色,看在董文的眼中,便是让他不免心中一震。“啊!这个刚才还是温的,只是送来的时候就有些凉了。” “你还敢强词夺理。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官家的面前说说道理。”苏石眼见董文还敢顶嘴,当下便真的是生了气,这就要双手向着木椅上放去,要去见官家,要去分一个对错。 眼见苏石是要玩真的了,董文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怒气,头顶之上的蓝色活跃度也更高了一些。但嘴上却说讨饶般的说着,“一切听苏圣手的,这就去换,这就去换。” 第四十章 张茂则的大作用 现在的苏石刚治好了赵曦的病,正是大红大紫的时候,董文当然不会自找不痛快找他的麻烦。但却在心中下定决心,一旦等到这阵风过去了,他就要让这个少年知晓,得罪了一个没了子孙根的阉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董文抱着木盆又一次离开了,如苏石所料,躺在床上的赵曦很快又睁开了双眼。 “你不喜欢他?”苏石呵呵一笑而问。 “不喜欢他。他总是盯着我,不让我吃这个,不要让做那个,真是烦人。还有,柔姐姐说(福康公主全名赵微柔)董文总是喜欢往延福宫里跑,背后告状,小人矣。”(在这里需要说明一点,以后不在赘述。有宋一朝,同辈妾就是降一辈,跟自己孩子一辈,但是你是孩子的生母这点不能改的。就像是赵曦管生母叫做姐姐,管赵徽柔也叫姐姐,只是前面加了一个柔字。) 苏石何其聪明,只是听此一言,便明白,怕是这个董文应该是曹皇后派来的人了。 说起这个曹皇后,历史中多有记载。 大多都是说其贤惠、端淑,可堪称是一代贤后。但后世学者中也不乏有其它的意见。 主要原因有二。 一,仁宗曾言皇后与张茂则谋逆。 即是历史中记载的,如果曹皇后真是贤德的话,又岂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二,赵宗实(即宋英宗)能成为皇帝,也是曹皇后一力主推的结果。且在小时候,赵宗实入皇宫时,也深得曹皇后的喜爱,两人形同亲母子一般。 当然,仅凭这两点,也并不能完全的说明什么。但至少证明,曹皇后并不完全的得仁宗信任,也证明在立储之事上,她是有着自已的私心。 历史中,赵曦三岁时病亡。但现在苏石来了,这样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发生,那这个曹皇后,接下来会做何选择呢? 这令苏石很是好奇。 自然,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那句话,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仁宗死在了曹皇后的前面,那接下来怎么写自已,还不是凭曹皇后的想法来吗? “那你喜欢皇后娘娘吗?”苏石思虑一番之后,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娘挺好的。”赵曦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但也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在敷衍。 如果真是好,就不会加一个挺字了。 别看赵曦只有三岁,但在深宫中生活的久了,当真也是锻炼出来,至少不会像是民间的孩童那般口不择言。 苏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继续拿着好吃的递给赵曦道:“来,即然喜欢吃,就多吃点。告诉你,现在你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没有问题的。” 紫宸殿。 心情放松的赵祯回到这里之后,连批了不少的折子。 “官家,应该用晚膳了。”张茂则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有两素一荤三道菜,这便是赵祯的晚食了。 说起来,仁宗赵祯在吃的方面是很能克制自已的。历史之中曾记载过这样一个小故事。 宋仁宗就好羊肉,该吃货曾别出心裁地将羊肉充作官俸。某天早上,他对近臣叹息,昨晚失眠,饿啊,想吃烧羊。宋时的烧羊就是烤羊。近臣问,您昨晚咋不说?仁宗说,俺怕吃了这次,以后御厨每晚都杀只羊,等我饿了吃,实是太过浪费。 在宋朝,羊是战略物资。辽、宋边境贸易时,辽国规定羊不许出境。因为羊皮可制营帐、军服。西夏人好茶,茶极贵,《西夏书事》里说宋人用几斤茶换一只羊,可见羊比茶叶更贵。 做为一国皇帝,竟然可以控制住自已的口腹之欲,那也是不简单的事情了。 “好,吃饭。”心情大好,胃口大开的赵祯这便端起了饭碗,大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似是想起了什么的问向着张茂则,“曦儿那里怎么样了?” “回官家的话,小的刚才去看过一趟,荆王殿下的情况好了很多,好似是脸色都红润了一些呢。说起来,这位苏圣手还真是厉害。”张茂则在前面陈述的是事实,但在后面所说的就开始夹带私货了。 就在下午趁着仁宗批奏折的时候,张茂则去了一趟延福宫。将苏石送给自已的香水给了曹皇后。 钱宝来到了京城,香水也开始在这里出售。可说起来,数量并不是很多,在钱宝有心之下,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非权贵是买不到的。更重要的是,香水几乎一致,只是一种味道而已。 比之那些香水,苏石送给张茂则的可是精品,是玫瑰香,此外,苏石这里还有桂花、茉莉、栀子味等等,远非是市场上的那种便宜货可以相比的。 之前的曹皇后就得过一些香水,但都是普通的香水。今天张茂则送来的玫瑰香味道完全的不同,让她大为欢喜。高兴之余问及还能不能弄到其它的香水,比如说他最喜欢的茉莉香。 对此,张茂则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然这件事情就着落到苏石的头上,想到如果与他搭好了关系,弄到茉莉香水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 那怎么样打好关系呢? 这就需要在官家面前说好话,如果可以为苏石争取来更多的好处,那要香水的时候,底气不是更足了吗? 有心之下,张茂则自然就把话头看到了苏石的身上。 “嗯,这个少年不错,只是可惜”仁宗犹豫了一下之后,停了筷,叹息了一声。 “官家,可惜什么?小的斗胆,可是因为他的出身吗?”张茂则试探的问着。 “是呀,怕是你也听陈琳说了,他的母亲是赵惟能的幼女呀。”仁宗点着头而道。 “呵呵。”张茂则听到这里竟然就笑出了声来。 陪伴着仁宗时间久了,他自然知道皇帝的喜好是什么,怎么做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而不会引来怒火。 “嗯,你笑什么?”仁宗果然如他所想般起了好奇之意。 “官家,小的多嘴,这何偿不是一个机会呢。”张茂则笑而言着,在看到仁宗是一脸不解的时候,便继续的说道:“官家,正是因为苏圣手是南康郡公(赵惟能生前的爵位)的后代,那如果官家可以重赏于他,甚至封他一官半职的话,那天下人岂不都会说官家大度,胸怀若谷吗?这岂不是打了一些喜欢嚼舌根子人的脸?” 所谓的嚼舌根子,指的就是说赵光义一脉抢了赵匡胤的皇位。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民间一直有着这样的说法。还说当今官家也学着他的爷爷一样,无时不刻在打压着另一股赵氏力量。 这件事情,赵祯自然是心中清楚的。现在听到张茂则说,可以给苏石封个官,如此一来,便是堵住天下人之口的最好办法时,不由双眼就是一亮。 没错,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那些私下议论之言就不会那么站住脚了。看看吧,如果真是打压,又怎么会封官呢? 而且苏石还是一个座在木椅之上,脚不能行的残废。连这个人的都可以封官,不可谓恩典不大吧,如此别人还好意思说些什么? 想到这些,仁宗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似乎在想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了。 眼见仁宗是听进去了,张茂则便是感觉到机不可失,失不在来。又开口说道:“官家,封了张圣手的官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让那些人蒙羞。听说当年那女子可是逃婚出得了赵家,当时可是被做为贵人们口中的笑话来讲的呀。” 张茂则的意思已然是非常的明显了。那就是通过提升苏石的地位,来羞辱赵惟能的儿子们。也让京城内的贵人们再一次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津津乐道一番。 如此,脸面大损之下,那一脉赵系的实力不就是要倍受打击,这不正是仁宗想要看到的吗? “哦?”赵祯很快听懂了这话中的意思,顿时感觉到事情似是可行。一时间,目光竟炯炯发亮起来。 昭仁宫。 为了正好的照顾赵曦,没有旨意之下,苏石是不能离宫的。今天晚上他也会住在这里。 “许太医,今天晚上我来值班吧,你明天一早过来换我就是。”苏石呵呵的笑着,提着意见。 “这个那就辛苦苏圣手了。”许斌一幅勉强接受的模样,实则却是心中大喜。在吩咐了一番,一定要把他亲手熬制的中药看着荆王喝下后,这便转身离宫而去。 苏石可以留下来,这自然让赵曦高兴不已。但当看到一旁站着的董文的时候,眼中还是生出了厌恶般的情绪来。 “董文,你这些天也累了,去休息吧,还是明天一早起来换我就是。”苏石会意,看向着小黄门董文说着。 “张圣手,小的不累,今晚就在这里陪着殿下吧。”董文摇了摇头,并没有像是许斌那般的言听计从。 “你留下来?你能做什么?如果殿下身体不舒服了,你会看病吗?”眼见对方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苏石当下便不客气的说着。 第四十一章 福康公主的小心思 “这个”眼见苏石又生气了,董文心中也有些恼目。可是他当真不会看病,若是因为自已伺候不周,赵曦身体在有不适,那个时候怕是他少不得要挨板子了,这便只得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道:“小的就在门外,如果有什么事情,苏圣手只管喊上一声就是。” “行,知道了。”苏石继续板着脸说着。 不管是愿不愿意,董文只得退了出去。直到房门由外关上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赵曦这便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喜悦之意的说道:“谢谢你苏石。” “客气什么,说实话,这样的小人,我见到也不喜欢。”苏石笑了笑,然后目光就落到了一旁的汤药碗上。 “苏石,我不想喝,这个东西太苦了,喝了之后就什么都不想吃了。”看到那药碗,赵曦的眼神中有着明显的拒绝之意。 说起来,赵曦几乎是从出生之后便一直在喝着各种各样的汤药。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果一天不喝这东西,就不能活了一般。 但这一次,苏石出现了。他用了“糖”治好了自已的病,接着又拿出了那么多的好吃的,吃完之后感觉到身上也有些力气了。 虽然说赵曦只有三岁,但在深宫之中生活着,让他远比同龄人也更加的成熟,也有了辨别一些事情是非的能力。 “嗯,不喝就不喝吧,我帮你倒掉。”苏石想了一下,知道这药也就是一些补充营养的,属于可喝可不喝的,至少比起自已从系统中拿出来的东西,那是差远了。 苏石抓到了药碗,走到了厢房的一个角落之中,看似他是倒掉了,实际上却是倒入在系统内的仓库里。他可不会真的倒掉,那样房间内就有味道,明早许斌一来以他的经验必然就会发现。 看到苏石如此的迁就自已,赵曦的脸上马上就有了光彩。 看着这样的事情都可以让赵曦如此的高兴,苏石也不由感叹着,“这只是一个三岁的孩童呀。在后世,他们正是撒娇调皮的时候,可看他哪里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呢?” 怜惜对方的同时,苏石又想到,以后自已能不能在大宋立足,就看和这位未来的大宋储君能不能处好关系了。苏石的脸上便又露出了诱惑小白兔时那大灰狼一般的目光,“来,荆王殿下,我这里还有一些好吃的,你一边吃,我一边给你讲故事吧。” “讲故事吗?太好了,我要听,我要听。”赵曦拍着幼小的双手高兴的说着。 “好,那我就和你讲一个叫西游记的故事。话说呀海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天天受惊涛骇浪所拍打,吸收日月之精华” 距离昭仁宫不远的春锦宫,这里正是福康公主赵徽柔的住所。 夜已经深了,福康公主睡在木床之上,正在喃喃自语说着梦话。“苏哥哥,你拿出来的东西真好吃,你的故事讲的更好听我可以自已追求自已的幸福吗?” “我的幸福在哪里呢?” 仅仅只是见了两次面,其中还有一次只是一闪而过,她只是看到了苏石对她露出的鬼脸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石的身影就深刻在了福康公主的脑海之中。 尤其是睡觉前得知苏圣手并没有走的时候,福康公主高兴坏了。她想要见到苏石,可她是公主,无缘无故是不能去见外人的,而为了达成这个愿望,她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生病。 此时,若是有人来到福康公主面前,就会发现,她今天晚上穿的非常单薄,而且被子早已经被她给踢到了床下。 当伺候的人最后一次来巡查,发现并无异样之后,被子就被踢到了床下,再也没有被拿起来。 睡梦之中,福康公主已经有些瑟瑟发抖了,但她的脸上却是充满着快乐与幸福。 这一天晚上,仁宗赵祯也睡了一个安稳觉。 皇子无事了,后继有人了,这让赵祯可以踏实的入睡。等到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饱满,兴致盎然。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一名慌忙出现的小黄门给打乱了。 等到张茂则与小黄门对话之后,便急忙的跑到了仁宗的面前,“官家,福康公主生病了,身体烫的厉害。” “什么?”正被人伺候着洗漱的仁宗一听,即是脸色大变,猛的就站起了身,以至于他身后正在伺候其梳头的宫女就顺势扯下了一缕长发来。 相比于其它的皇帝,仁宗的子嗣单薄。皇子只剩下了赵曦一个,便是女儿,也只有四位而已。这其中,他最喜欢的就是长女福康公主。从这么小的年纪便有了封号便能够看的出来是何等的被宠溺。 匆忙的收拾了一番之后,赵祯便摆驾春锦宫。 此时的春锦宫早已经是乱成了一团,曹皇后和福康公主的生母苗贵妃更是站在那里团团转。 许斌早上不过是刚刚进宫而已,连赵曦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小黄门给请到了春锦宫,此时他正在给福康公主把脉呢。 福康公主的计谋得逞,一夜折腾下来,果然就开始全身发热。但她心心念念的苏哥哥并没有出现,反而来的是一名太医的时候,她失望,她便选择了哭泣。 “难受,好难受,浑身疼。”这就是福康公主撒娇的方式,同时身体还在不断的扭动着,使得一会的时间里,许斌的头上就已然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福康公主这一动,许斌便是连脉都摸不准了。这还不是普通的病人,可以找人按着,无奈之下,许斌只得一头大汗的从厢房中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一看到许斌,曹皇后,尤其是苗贵妃都是连忙上前着急的问着。 “这个公主殿下病情不轻呀。”思来想去,许斌给予了这么一个答案。 反正说的严重一些,也没有什么。一旦真的治好了,自已就是大功一件,出现了什么问题也可以归于到病情很重的身上不是吗? 一听说病情不轻,苗贵妃只是感觉到双腿一软,差一点就没有软倒在地上。好在身边伺候的人手疾眼快给搀住了。 苗贵妃属于跟在赵祯身边较早的人了,但这些年来,也仅仅只是生下了一个公主而已。 就是这么一个公主,放在苗贵妃眼中,那是放到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是极尽所能的呵护着。 尤其中宫中每当有皇子或是公主薨去的时候,她更是要好一阵子都担心受怕,心绪不宁。 好在老天对她不薄,不管怎么样,福康公主还是健康的成长着,让她放心了不少。 眼看着已经六岁了,身体的抵抗力较之以前也强了不少,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可谁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会生病,且还病的不轻呢? 一想到自已的女儿会不会也要和其它的皇子公主一样,小时而亡,苗贵妃就感觉到头上流出了一层层的冷汗。气怒之下,她看向着那些个跪在地上,正全身发抖的一众伺候福康公主的公公侍女,忍不住双眼中闪过了一道狠意说着,“来人呀,将他们都拖下去,全数交由掖庭。” 一听到掖庭两字的时候,公公与侍女们便感觉到眼前一黑。谁不知道,一旦进入了那里,基本上出来的都是尸体了呢? 苗贵妃也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不是这些人侍候不周,福康公主怎么可能会着凉生病,凭着这一点,这些人就该死。 人都被带了下去,春锦宫里清静了不少,有的只是苗贵妃那隐隐的哭声。 而这一切,听到厢房内躺在床上的福康公主耳中,让她越发的心虚起来。 因为她,那么多的公公与侍女被送去了掖庭。 因为她,害的苗贵妃哭的是如此的伤心。 福康公主都有些于心不忍,她甚至都想着是不是站出来做一个解释了。只是一想到苏哥哥说的,幸福是可以靠自已去争取的,她终还是狠了狠心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被子裹的更紧了。 “皇上驾倒。” 随着张茂则的一记喊声,一身红袍的赵祯来到了春锦宫。 “官家,官家,你快去看看柔儿吧,她病的很重呀。”一见到赵祯出现,苗贵妃就有如看到了主心骨一般,这就扑了过来。 爱乌及屋。 赵祯很喜欢福康公主,对于她的生母苗贵妃也是很纵容的。至少,远不像是对待赵曦生母朱才人一样。不!现在应该说是朱美人了,这是昨天赵曦病情好转之后,高兴之下的赵祯亲口给其提升的后宫品阶。 “没事,我去看看去看看。”这般说着的赵祯,一眼看到了正低着头站在那的太医许斌。 “许太医,福康公主的身体如何?” “回官家,臣无能。”许斌想到福康公主连把脉都如此激烈的反抗,不由便是一哆嗦,无能之言是张口就来。 “又是无能,废物,废物。”一听到这个字眼,不知为何,赵祯就非常的生气。 第四十二章 人到病除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么束手无策了,治好赵曦之疾的苏石就在皇宫之中啊。“张茂则,马上叫人把苏石叫过来。” 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又恶狠狠的盯着许斌看了一眼之后,赵祯这便迈着大步直向着厢房内走去。 床上的福康公主,听到了赵祯说的话,尤其对于那句把苏石叫来是万分的满意。待看到赵祯的身影出现时,便也就主动开口,迎合的叫了一句“父王”。(宋朝皇帝父子之间、兄妹之间称呼相对平民化。太子、皇子、公主见皇帝,称爹爹,除非正式场合,才叫父王,而不是叫父皇。父皇是明朝太子对皇帝的称呼,宋朝时并未出现过。) “好,好柔儿,你怎么样,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不要怕,马上苏圣手就来了,他一定可以很快治好你的。”来到床前座下之后,赵祯便出言安慰着,但同时也不忘记向外面喊着,“人呢?怎么还没有来?” “快了,快了。哎,来了。”门外先是传来了应喝之声,跟着张茂则的答应之声就传了出来,就见他推着苏石向内院小跑而来。 苏石也不过是刚刚起来洗漱,才把一些用品东西放入到了系统的仓库里,跟着张茂则就突然出现,在然后二话不说推着他就向距离昭仁宫不远的春锦宫跑了过来。 由于跑的太急了,一路之上,苏石问要去哪里,张茂则都没有回答。只有进入到小院之中,这才有空回上那么一句道:“苏石,快给福康公主医疾。” “嗯?福康公主病了?可是昨天他们在一起明明好好的呀?” 苏石心中疑惑,但人已经进入到了厢房之内,被张茂则给推到了床前。 赵祯这时也起了身,就在一旁看着,并催促着,“快一些给福康公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苏石口中答应着,却并没有动手,而是先看向着福康公主的面容。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些手法苏石跟在张妙手身边可是没少看过。 可之所以什么也不动,主要还是男女授受不亲。 “光看有什么用,把脉呀。”只是一会的工夫,便是连赵祯都看出一些什么了,“无妨,柔儿只是一个孩童,快。” “哦。”苏石这才答应了一声,随后就座在那里有样学样的伸手摸向着福康公主的玉腕。 脉搏跳动还算是有力,如此可见,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看着福康公主有些潮红的脸色,便习惯性的伸手向其额头上摸去。 赵祯就在一旁看着,看着苏石的一举一动。如此可见,他是真的关心自已这个长女。 额头偏烫,这是发烧了呀。心中想着,苏石的思绪一动之间,这便假意向随身的医药箱摸去,这还是昨天张妙手临走的时候留给他的。 手一入箱,一支电子体温计就被拿了出来,接着向着福康公主的头顶上轻轻碰触,378的体温这便显示了出来。 “是有些发热,但并不是太要紧。”为了怕别人生疑,或是揪住某件事情不放,苏石又快速的将电子体温计给放回到了药箱之中,之后才看向赵祯,抱拳说着,“陛下,福康公主并无大碍,只是简单的发热而已。只需要注意一些饮食、多喝热水,注意房间的通风,在好好的睡上一觉,发发汗想必就无大碍了。” 听到苏石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赵祯这便松了一口气。“好,对了,如何会发病的呢?” “这个应该是初春的晚上还有些凉,受凉所致吧。”苏石猜测般的说着。其实昨天晚上他在赵曦那里住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些冷意,将心比心想必应该是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这样,一切按你说的做,其它人都要配合苏石,明白吗?”赵祯一幅松口气般的样子说着。 “是。”其它春锦宫几名新来的公公与侍女们皆是齐声答应着。 苏石人至,连药都没有开,就化解了赵祯的担心,这一幕看在一旁张茂则的眼中,他便心念一动的说道:“苏圣手真是辛苦了,只是接下来就要你在春锦宫和昭仁宫两面跑了。” “哦,无妨,一切都是草民应该去做的。”苏石向着张茂则露出了一个感谢的微笑,接着便低头回答着。 “嗯,你的确辛苦。这样,好好的给荆王和公主殿下治疾,朕不会忘记你的功劳。”赵祯开口了,用上了朕这个字眼,可见他内心中是真的开始认真的考虑某事了。 赵祯来的快,走的也快。得知无事之后便离开了,实在是朝堂上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不仅是赵祯走了,便是曹皇后和苗贵妃也都一并离开。苏石可是说了,现在福康公主需要安静,多睡一会更有利于身体的恢复,大家都在这里,让她如何的休息? 很快,厢房内又剩下了苏石与福康公主两人的时候,刚才还看起来一脸倦色的福康公主竟然很快就来了精神,“苏哥哥,你在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呃你不会是不会是有意的” 还不等苏石把话说完,这边的福康公主已然是一幅急色的说着,“不说,不许说。” “好好,不多说。就一句话,什么时候都不要拿自已的身体开玩笑,好吗?” 眼见苏石说的认真,也是为了自已好。福康公主这便头一低道:“好,我记下了。其实人家也是为苏哥哥好,你把我的病看好了,父王一定高兴,对你的奖赏也就会加倍了。” 当然,福康公主并没有说出自已的私心,那就是只有这样,她才能见到苏石了。 这句话一说,苏石先是一愣,接着就十分的感动,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呵呵的笑道:“好,公主殿上要听故事是吧,那想听什么样的,不然的话,就和你讲一个猴子的故事吧。嗯,这样,边听故事边吃东西,说,想吃什么?” “昨天的跳跳糖还有吗?”福康公主第一句问的就是这句话。 “当然有,只是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吃这个东西不好的。以后在吃好不好,你先吃点补充营养的好了。” 说着话,苏石的手中不知何时就多了一盘鲜红的草莓。这东西的确对于福康公主的身体恢复大有好处。 “哇,苏哥哥好厉害,只是这个东西你是怎么拿出来的?”看着这一幕,福康公主欣喜的拍着小手掌叫着好。 “哈哈,我会变戏法哦,还是很厉害的戏法师哦。”苏石呵呵的笑笑,然后将已经在系统内洗好的草莓拿出一颗送到了福康公主的口中。 这一会的苏石不过是有感而至,丝毫没有想过这样做,是不是已经逾越。 福康公主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却没有出言提醒,而是很享受苏石对她的照顾。 “苏哥哥,这个东西好好吃呀,它叫什么,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吃了一颗草莓,感受到它的味道后,福康公主忍不住的问着。(草莓是1915年传入华夏) “我不是说了吗?我会很厉害的戏法呀,公主殿下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变来的。” “哦,苏哥哥真厉害。对了,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公主殿下,就叫我柔儿可好?”福康公主有些撒娇般的说着。 天大地大,病号最大。苏石点头答应着,“好,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你柔儿了。但你也只能没有人的时候叫我苏哥哥。” “好,苏哥哥,我们拉勾。”说着话,福康公主的小手便向前递了过来。 苏石也伸出了手指,大手小手就此勾到了一起。 “对了,苏哥哥,你不是要和柔儿讲猴子的故事吗?你讲吧,我先吃着,等累了听着故事就可以睡觉了。” “好,话说海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天天受惊涛骇浪所拍打,吸收日月之精华” 福康公主都不知道自已是何时睡着的。 她只知晓,她是在苏石的故事中入睡的。 西游记当然精彩,神、怪、鬼、人各种妖精都有,直听的福康公主入了神,若非是年纪还小,身子有些弱,实在是支撑不住的话,怕是都不想睡觉了。 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福康公主先是紧张的睁开了双眼,她没有听到苏石的声音,就有些害怕。 好在的是,这一睁开,苏石就已经映入她的眼帘之中。 “呀,苏哥哥你没有走呀?”一见到苏石还在自已这里,福康公主就十分的高兴。 “刚才出去看了荆王殿下一趟,那里无事就过来了,这不是怕你醒来看不到人会着急吗。”苏石呵呵笑着,随后那电子体温计又被拿了出来,在福康公主的额头上一放,上面显示出365度。 “很好,热已经完全的退下去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苏石看着这个结果很是满意。虽然他不是职业医生,但一些小常识还是知晓的,小病也能够应付着。 一听到自已的病这么快就好了,福康公主的眼中明显露出了不舍之意。 第四十三章 苏哥哥快走吧 “行了,病好了还不好吗?当然,我这几天还会抽时间来看你的,对外就说,发热稳住了,但还需要在观察观察,可以吗?”苏石如何看不出福康公主的小心思。但只是认为她是嘴馋自已手中的好东西,并没有向其它方面去想。 六岁的孩童呀,换成谁会去多想呢? 看着苏石还是关心自已的,福康公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福康公主虽小,但也知道过尤不及的道理。再说了,苏石治好自已的病,已然是大功一件,如果自已这里在反复的话,反而不美了。 “好,都听苏哥哥的,但你要记得来看我。” “好,苏哥哥保证会每天都来看柔儿的。”苏石哈哈笑笑,伸手摸了摸福康公主的头发。 前世时,苏石去同事家座客,遇到同事家的孩子乖巧懂事,他也会做着相同的动作,这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一切落到了福康公主的眼中,她却非常的享受,认为这是苏哥哥喜欢自已,才会有的举动。 “好了,我应该回去了。”苏石一脸美美的说着。 就在刚才,苏石就已经注意到福康公主的头顶上是一片的红色,那是完全信任自已的表现,还给自已贡献了一个信仰点。虽然说现在有着山后王庄那些人在,每天他都有四百多点数入帐,但能多谁还会嫌弃呢? 更不要说,治好了福康公主,又是大功一件了,如此一来,在仁宗面前的印像应该更好。这就是简在帝心了。这对于自已的安全就等于有了更多的保障。 接下来的时间,苏石便是两面跑着,尤其是对于赵曦,他是尽力的给予营养上的各种补充。 很快,对于苏石会变戏法,可以随手拿出很多好吃好喝的事情也就成为了荆王和福康公主心中的小秘密,两人对苏石也逐渐开始变得依赖了起来。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整整七天。 七天的时间里,福康公主早已经可以活蹦乱跳,还好几次都主动来到了昭仁宫,以看望弟弟为由,实则是来看苏石,来混吃喝的。 赵曦的身体也在七天内,变得壮实了一些,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眼看着皇子与公主的身体都没有什么问题了,苏石就知道要到了自已离开的时候。他也提前把这个想法和两人说了。 不用想,两人自然是有些不舍,不管是苏石拿出的各种花样的好吃的,还是说那个西游记故事,都把他们深深的迷住了,他们巴不得苏石就住在皇宫里,陪他们一辈子才好呢? “呵呵,想什么呢,我可是男人,已经十四岁了,能够在后宫中呆七天,已然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如果在留下来,那就只能让我做小黄门了,你们想看着我当宦官吗?”苏石微笑的看向两人说着。 “那苏哥哥还是快走吧。”一听及此,福康公主是给吓了一跳,当下就巴不得现在送苏石出宫。 “对,苏哥哥还是走吧。”赵曦别的没学会,倒是和福康公主一起学会了对苏石的称呼。 “好,但也只是做这个准备而已,陛下没有旨意还是不能离开的,但估计也就是这两天了。这样,以后你们如果想我了,可以出宫去找我,我家就住在旧州桥附近,离皇宫并不算太远。” “好,如果我们可以出宫,一定会去找你。”福康公主与赵曦都是一脸保证般的说着。 紫宸殿。 仁宗赵祯正听取着张茂则汇报着有关荆王和福康公主的健康问题,陈琳于侧旁听。 “不错,这个苏石还是有些本事的。昨日我去看了曦儿,面色的确好看了许多。嗯,陈琳,你怎么说?”待张茂则话落之后,赵祯便点了点头,表示出一幅很满意的样子。 “官家。”陈琳酝酿了一下语言,他已经看出赵祯对于苏石的感观还是不错的,正想着如何奖赏对方的事情。那如果现在自已跳出来当拦路虎,很可能会惹来龙心不悦。 这便措词一番后言道:“官家,我们的人调取了苏石十四年来的卷宗。此人生来就比旁人迟钝,五岁方能人言,八岁才可走路。为了他的健康,苏飞扬穷尽其家产找来名医诊治,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只能座在木椅上。但也或许就是因为他十几年来都与疾病打交道,这才有了精妙医术吧。” “是呀,民间都说久病成医,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好了,说正事,这些年苏家的情况如何?”赵祯略有些感叹般的说着。感叹着苏石童年的坎坷,但他并不同情。 说起来赵祯童年过的也很不快乐,他本人从出生的时候就饱受非议,历史中“狸猫换太子”的原型就是他。更不要说,他与刘蛾的争斗,其中是多么的险象环生了。 “是。”陈琳自然是明白赵祯的意思,当下又继续的说道:“这些年来苏家还是很本分的。他们甚至都没有出过颖昌府地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庄中生活,期间也没有与京城的母家取得联系。对了,年前的时候,倒是出了一点的意外,从他们的庄子里挖出了重宝,官家,您摆在龙案上的这个水晶龙肖就是那个时候挖出来的。” 指了指龙案上的水晶龙肖,陈琳继续的说道:“我们的人调查发现,之所以会发现这个东西起因竟然是苏石做了一个梦,说是梦见一个白胡子老者,于梦中告诉他的。” 有关千奇庄的事情,显然陈琳是非常了解的,所说的也基本上属实。至少都是按着苏石想要传达的意思而来。 古人相信鬼神之说,尤其是发生了一些他们解释不了的事情,便会往上套。 听到一切是梦中所见,赵祯笑了笑道:“有些意思,这个苏石倒是一个有灵性之人。” “是。也是自从这件事情之后,千奇庄才有了一定的钱财,才能继续的给苏石治疾,直到身体似是好了一些。或许是年少好动吧,他这就来到了京城。”陈琳也是一脸玩笑般的说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关苏石为何来京城,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也就只能归于是少年好动,好奇心太盛了。 当然,陈琳并不知道苏石与钱宝之间的关系,若是知道的话,怕他就不会这样去说。而是会先把苏石给抓起来,问明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到底从何而来了。 仅是这一点上来看,苏石之前的布局还是很有作用的。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让人联想到他与钱宝间的关系,这就为他来京城打下基础创造了足够的时间。 “嗯,这么说苏家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至于这个苏石嘛,也多亏了他好动来到了京城,不然曦儿的身体就让人担忧了。”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知道苏家本分,苏石本人也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赵祯心中便已是释然。 “张茂则,苏石入宫已经几日了?” “回官家,到今天正好七日。”张茂则连忙回答着。 “七天,时间也不短了。他毕竟是一个男子,总呆在后宫中也难免会惹人非议。这样,宣他来吧。”赵祯似是下了某种决定般的说着。 “是。”张茂则连即又答应了一声,随后叫了一名小黄门,让他去昭仁宫推苏石过来。 昭仁宫中,苏石还在给赵曦和赵徽柔讲着西游记,已经讲过了大闹天宫,现在已是师徒四人降妖除魔取经的路上了。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名小黄门的声音,“陛下有旨,宣苏石进殿。” “草民领旨。”闻听的苏石连即答应了一声。 这还也感谢现在还座着木椅,这样就不用动不动下跪了。 “要走了。”苏石看了看赵祯与赵徽柔,呵呵笑着。 不用说,两人脸上自然是有着不舍的。想到那层出不穷的好东西,牵动着他们神经和喜怒哀乐的西游记,眼看着就要暂时的离他们远去了。 只是一想到苏石所说的,如果继续的留在宫里,可能就会成为宦官了,福康公主赵徽柔是态度最为坚决的那一个,“你快去吧,莫让我爹爹等急了,如果以后我们想你了,可以继续的装病嘛。” “啊!柔姐姐,你之前是装病来着的吗?”别看赵曦只有三岁,却是有着自已的小聪明,马上就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不不是,之前是真的着凉了。”赵徽柔当下就是一脸通红的解释着。 眼看着是越解释越乱,苏石便出言打断了他们的话。“好了,不过就是陛下要见我,是不是要我出宫还要两说呢。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出了宫,有机会也是可以进来看你们的。在不行,你们也可以去看我呀。都在京城,又不是见不到了。” 苏石十分豁达的说着。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他早已经俘获了皇子与公主之心。这从他们头顶之上早就是鲜红一片便能够看得出来。 但苏石不是太监,也不是幼儿园老师,他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自已能够拥有一定的身份而已,是为了苏家人可以抬头做人,不用天天躲在颖昌府那个小地方。 第四十四章 赐官通直郎 苏石要的是活着有尊严,要的是亲娘能够正大光明的重新回到母家。 而这一切,暂时赵曦和福康公主都是给予不了的。 “走了,你们身体要好好的,这样下一次我就会拿更多的好东西给你们,奖励你们哦。”在小黄门的推动下滑着木椅向外而去,摆了摆手,留给两人一道潇洒的背影。 眼看着苏石就这样走了,赵曦小嘴一咧,这就想哭,“柔姐姐,我有些想苏哥哥了。” 赵徽柔当然也想了,但她更不想看到苏石变成公公,当下就狠心的说着,“苏哥哥是男子汉,他是不能留在宫中太长时间的。等吧,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小黄门推着苏石很快来到了紫宸殿,仁宗赵祯正座在龙案之后,低头看着什么。 张茂则就站在仁宗的身侧,口观鼻、鼻观心。 陈琳却是不知何时早已经退了出去。 苏石来到之后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已经猜到这是仁宗在考验自已的耐心。以前在某宝的时候,他面视新人的时候也常用这样的套路,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苏石不急,反正自已是座着。 张茂则看到了苏石的表现,眼中带着满意之色。然后小心的看了看赵祯,见他没有任何的举动之后,便就重新站好,继续的手拿着一个拂 尘,口观鼻、鼻观心。 转眼就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仁宗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卷宗,伸手向着龙案上摸了过去。 “官家,茶。”张茂则眼疾手快,先一步抢过了茶杯递到了仁宗的手中。 眼看着仁宗接过了茶杯,还没有要抬头的意思,张茂则这便小声的提醒着,“官家,苏圣手来了。” “哦。”仁宗这才一幅后知后觉的样子抬起了头,在然后看向着座在木椅上的苏石。 苏石才不相信仁宗才发现自已,刚才不过就是一种考验罢了。但此时他还要装成惶恐万分的样子,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直视仁宗的目光道:“草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你身体不便,就不用行这些大礼了。”看着苏石一边说一边装成要滚下木椅的样子,仁宗这便打断他的话说着。 “多谢陛下。”苏石当下见好就收。 “嗯,你不错,在荆王和福康公主的病情上,你费心了。”仁宗赵祯开口了,一幅勉励般的模样。“立下如此功劳,说说,想要我怎么赏你呢?” “一切皆是草民应该所为,谈不上什么奖赏。”苏石连忙拒绝。 古人是很认谦虚之道的,像是官员辞官,那基本上都要皇帝三请三让,这才能真的致仕。苏石倘若此时接下了这句话,那就是不懂得谦让的表现,就是不懂事了。 “有功就要奖,不然以后谁还会皇家做事呢。”仁宗呵呵笑了笑,一幅心情不错的模样。 “那草民就谢陛下的赏了。对了,草民这里有书信一封,乃是这几日在皇宫中所感,还请陛下过目。”似是才想到了什么一般,苏石这就伸手入怀,从中取出了一封刚写不久的信件。 苏石有一种感觉,皇帝对他的奖赏将至。但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关键,苏石便决定在拿出一个杀手锏来,不为别的,只是希望接下来的奖赏可以更重一些。毕竟让皇帝亲自奖励你,这样的机会可并不是很多。 “哦?宫中所感,有意思,呈上来。”仁宗赵祯有些好奇,这便向着一旁的张茂则使了一个眼色。 张茂则答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这就接过了那书信,先是惦量了一下,知道里面除了纸张之外在无其它,无任何的危险之后,这才双手恭敬的送到了仁宗赵祯的面前。 接过了书信,仁宗赵祯初时还有些不以为意,但当打开了纸张,仅仅是看了两行之后,整个人全身就绷住了,在然后便猛然的放下了手中的书信,看向着座在木椅上的苏石问着,“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可有什么凭证?” “句句属实,至于说凭证,陛下应该有所感觉吧。”苏石抬起了头,一字一字极为认真的说着。 之所以赵祯如此的震惊,皆是因为信中所写的正是大宋皇宫两次火灾之后,重建时因为着急赶工,所用材料并不合格,使得含铅量太多,由而引发了铅中毒之事。 此事苏石上一世在历史论坛上看过一些贴子,原本有些将信将疑。这一次人在皇宫之中,便咬牙花了足足五千信仰点换来了一台环保检测仪器。 当他于深夜中按着操做上的使用说明检测之后,终于确定空穴来风未必不是真,皇宫中还真有着铅严重超标之事。 这样的仪器自然是不能示人的,便是给人看过别人怕是别人也看不明白。但这却让苏石有了底气,接着就是寻找依据了,考虑到这些年发生在皇宫中的事情,苏石这便写了一封书信,里面有着详细的介绍,刚才仁宗看到的就是这些,也就难怪他会如此的震惊了。 按着信中所写,铅是广泛存在的工业污染物,能够影响人体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骨骼系统、生殖系统和免疫系统的功能。引起胃肠道、 肝、肾和脑的疾病。 仁宗赵祯看了之后就会自已对号入座,想到这些年来自已无法正常的延绵子嗣,即便是有也是夭折居多,他本人便先信了三分。 待在继续的看下去,发现还有有关的治疗方案,这便又满意的点了点头。 信中写着,预防铅中毒可用中药治疗,适应于慢性轻度的中毒及辅助疗法,常用的中药有,例如:丹参、桃仁、郁金、炙大黄、甘草、绿豆、土茯苓、金钱草。每日用水煎服,共用药3~5个疗程。 当然,如果需要长时间的住在皇宫之中,那这样的药就不能停了。 病因以及需要用什么药苏石已然说的非常清楚,可见他是用了心的。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苏石想要借此立功,加重皇帝对自已的奖赏。 另一方面,历史中仁宗是宋朝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皇帝,且执政期间多施仁政,算是一位好皇帝。这样的皇帝如果能够长寿一些,自然对天下人是有好处的。 事实上,历史中宋仁宗时期的北宋正值盛世,在他死后不到60余年北宋便走向灭亡,才出现了南宋。 想到自已来了,自已会有子孙后代,难道要让他们去承受灭国之痛,去给异族人当牛做马吗?苏石便想做一些什么。 救下赵曦,便已经是开始改变了历史,能够延长宋仁宗的寿命又等于是迈出了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仁宗赵祯这才放下了那封短短只有两页的纸张,在然后闭目了一会之后点头道:“你有心了。敕,苏石为通直郎,准其随时入宫,随时准备为荆王看体护躯。” “另。”仁宗赵祯又看了一眼座在木椅上的苏石,尤其是他的双腿,有感而发道:“另赐字天佑(意指生来就有上天庇佑的孩子)。” 皇上赐字,这已然是莫大的恩德了,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至少说明此人已然是简在帝心。 至于说到这个敕字,那是大有讲究。 宋法定:凡不由三省施行者,名曰——敕(非正式文件),不足效也。 不由凤阁鸾台,盖不谓之诏令。 意思就是如果皇帝绕过政府,直接向下发号施令,竟然是不合法的。那就不能用诏,只能用敕字来代替了。 怕是仁宗赵祯也清楚,一来苏石年纪太小,只有十四岁而已,还是一个少年,便封了六品官,那是一定不会通过的。 二,苏石还是一个残疾,一个靠着木椅移动行走之人。有此疾在身,那更不想要朝堂上的那些老爷们能够通过官职任命了。 但好在的是,通直郎虽然是六品官,但主要职责是代太子中允、赞善大夫、太子洗马。说白了就是服务于太子的,目前来说,也就是服务于荆王的。 苏石治好了荆王的体疾,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按说仁宗原本只是打算给苏石一个太医的身份,便是太医中也属于最低品阶的。可一来张茂则那天的话起了作用,碍于苏石的身份,可以令其为官的话,的确可以堵住不少人的悠悠众口,这对于江山社稷是好事。 二来,苏石刚才呈上的这封书信。 不要看字数不多,但内容却是足以震惊世人。这可是关系到皇宫所有人身体康健的大事。凭此,给一个六品官也就并不为奇了。 苏石也愣在了当场,他没有想到,自已不仅当官了,而且还是通直郎。 苏石之前就曾研究过宋朝的官阶制度,知道这已是一个从六品的官位了,像是一县县令也不过就是七品罢了。便是比之颖昌少府沈关的从五品,也只是相差了两个等级而已。 通直郎可是文官第十七阶,仅以十四岁的年纪便获得此位,绝对不算是简单。虽不能与甘罗十二岁为相这般的变·态相比,但放在大多数人眼中,绝对是了不得的存在。 第四十五章 丹凤门外的小女孩 苏石还处于愣然之中,他也没有想到,所想所求会如此简单就到手了,直到张茂则于一旁提醒了一声,“通直郎,还不快点向官家谢恩。” “草臣苏石谢陛下恩典,陛下万万岁。”苏石这才清醒了过来,当即便是抱拳施礼。 这一次,他将整个身体都深深的低下,这一刻他真是心存感激的。 “平身吧。嗯,以后有时间就来宫里看看,荆王从小体弱,你要上心。”仁宗赵祯很是满意现在苏石的态度,便出言嘱咐了一句。 “臣领旨。陛下,臣建议可以让荆王殿下多出去走动走动,毕竟外面的空气更好一些,对于身体成长是有着好处的。”苏石点名空气更好,就是在说皇宫内的空气与环境不好。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张茂则,派人送通直郎出皇宫。”仁宗赵祯答应了一声之后,便摆了摆手,接着低头去看手中的奏折。 说到底,一个从六品的官员而已,是绝对不会放在赵祯的眼中,这不过就是他随手施为罢了。 张茂则答应了一声,这便亲自推着苏石走出了紫宸殿。 刚刚出得宫殿,张茂则这便邀功一般的说着,“小的恭喜通直郎了。” “呵呵,想必此事张中官一定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呀。”苏石当然明白是何意,当下便装成了一幅十分感激的模样。 “通直郎莫要这样说,都是你妙手回春医好了荆王的体疾呀。哦对了,不知上一次通直郎所说的香水还有其它的味道,可有茉莉花香的吗?”想了想,张茂则还是把要求给提了出来。 有宋一朝,太监的地位并不是很高,至少从未发生过他们干政擅权之事。有宋一朝,除了后来的公公童贯之外,其它的太监多是籍籍无名之辈。 可苏石却从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尤其还是可以随时伺候在皇帝身边的人。如果与他们关系处好了,那在关键的时候可是能起大作用的。 即然想要处好关系,面对张茂则所求之事,苏石自然是无有不允。 他还巴不得对方求自已,最好是依赖自已呢,当下便道:“茉莉香水以前是没有的。但即然是张中官所需,我便是想办法也要搞到。这样,三日之后安排人去我府中就是。” 原本听到前面一句话的时候,张茂则还有些失望,这可是曹皇后心心念念的香水味道呀。如果弄不来,就算是其它的香水弄来在多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但后句话一说,当下他就眉开眼笑起来,“好,好,即是如此,那就等着通直郎的好消息了,哈哈。来人,送通直郎出宫,记得,要小心一些。” 入宫七日,苏石终得已出宫。 与之前入宫有些忐忑,甚至赌的想法不同。这一次出去的时候,他的心情多少还是放松的。 甚至于一路沿途之上,苏石还有心情去看看皇宫中的那些禁卫们。果然是个个高大威猛。 宋朝在用兵的事情上是有别于其它朝代的,宋太祖也是第一个真正军人成为皇帝之人。他或许也害怕精兵放在外面,会有意外发生,所以大宋的精兵都在京城,反倒是边境的实力薄弱了一些,这就导致往往哪里发生了战争,都需要从京城外调精锐前去支援。 就像是入苏石之目的皇宫禁卫,个个是威风凛凛,甚至有的人身上还充满着血气,那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之人才能拥有的一种特质。 丹凤门之外,一辆马车正停候在这里。 一位娇俏的女子正伸长脖子向着皇宫内望去。 她就是岳思灵,她已经来这里七天了。 也就是说,自从苏石入了皇宫之后,她就一直在这里等候着。什么时候皇宫关了门,她才会一脸失望的离去。而到第二天一早,皇城门开之前,她保证会如约的出现在此。 起初,守候这里的禁卫还有些好奇,甚至还派人来问过。得知是在这里等人的时候,他们便不去管了。 皇宫禁卫负责的就是皇宫内的安全,至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就不是能他们拥有着过问的权限了。 足足七天,岳思灵已经不知道在夜里偷偷哭了多少回,但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还是会把自已打扮的份外干爽,为的就是让少爷见到自已之后,会开心,会夸赞自已依旧漂亮。 七天过去,岳思灵却没有丝毫气馁的模样,她甚至已经要以孟姜女为楷模,只要苏石一日不出来,她就要成望夫石的打算。 虽然说,从头到尾,苏石都没有说要娶她之言,但岳思灵早就把自已当成了少爷的女人。 目光深远而望,又有人从皇宫中走了出来,又一次失望。 初时的时候,每一次失望都让岳思灵伤心。可是时间一长,她已经习惯了,她就是坚信,无所不能的少爷一定会有从皇宫中走出来的那一天。 进去的时候座着木椅,回来的时候依然还是座着木椅,苏石并不舒服。皇宫中砖块之间相邻之地,并不是真的平整,颠簸他的屁股都要成四半了。 苏石在心中已经做了决定,一定要把后世的轮椅拿出来,无论如何不能在让自已遭罪了。至于轮椅来自哪里,这个锅当然要由钱宝来背。 想到钱宝,苏石便开始考虑着此人是不是到了消失的时候。 这一次来到京城之后,考虑到保密的因素,苏石还没有见过钱宝,也不知道此人对自已的态度如何。只是表面上的恭敬呢?还是真的信服了自已? 倘若是前者的话,这个人便不能在留了。 至少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给一些人以可乘之机。 之前用钱宝,是因为他的身份是赵惟能之后,理有风吹草动格外引人注意,有些事情他出面不合适。 但现在不同了,如今已有了官身,在宋朝便等于有了诸多的特权,有些事情也就不用那么掩人耳目,可以直接操控在自已的手中。 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避免了一切可以泄密的可能,堵住了很大一处漏洞。 “嗯,今天回去之后就可以去见见他。”苏石心中这般的想着,想到系统的另一处最大好处,可以通过对方的头顶颜色辩认出他对自已的态度,苏石便有了更多的信心。 “少爷” 突兀的喊声忽然传出,打了苏石一个措手不及。 寻声而望,看到一名身穿兰衣的少女正飞快的向自已奔跑而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石才发现,自已已经出了皇宫,来到了丹凤门的门口。 这些时日,岳思灵已然成为皇宫门口的常客,但凡是在这里值守的禁卫,就没有不认识她的。 大家都在猜测着这个漂亮的少女等待的到底是谁的时候,木椅出现,苏石现身。 在所有禁卫看到,少女等待的竟然是一个座在木椅上的残废时,禁不住都在心中感叹着,“还真是白瞎了岳思灵这个漂亮小美人了。” 岳思灵才不会管那么多。 自从看到苏石出现在丹凤城门口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就只有苏石一人。 她不顾世俗认知的飞跑而来,然后就扑到了苏石的双腿之上,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呵呵,好了,少爷不是出来了吗?这里那么多人看着呢。走,推我回家。”苏石轻抚着岳思灵那乌黑的长发,心有感触般的说着。 “嗯,回家,回家。”连忙擦拭着眼中的泪水,岳思灵即是激动又是高兴的说着。 “通直郎,这是您的官衣,官帽,请拿好。”身后另一名负责端抱着官衣的公公,一脸讨好模样的说着。 “好,辛苦两位了。楼阳,看赏。”看着同样已经跑到了身边的楼阳,苏石笑呵呵的说着。 两贯钱这就从楼阳的怀中被掏了出来,放到了两位公公的手中,引得两人当下是眉开眼笑。“通直郎,我们不能随便的出宫,就只能送您到这里了,您慢走。” “好,你们回去吧。”苏石点了点头,轻摆了摆手。 座在木椅上向着马车方向而去,楼阳一脸好奇的问着,“少爷,刚才他们说通直郎是什么意思呀?” “呵呵,还能有什么意思,少爷我做官了,还是六品文官。”苏石嘴角带笑般的说着,一如即往般的从容与自信。 “啊!” 楼阳听后是一脸的震惊之意。 他是知道最近的少爷变化很大,做事情都充满着自信,也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少爷很能赚钱,很能很能。 但经商与做官可是两回事。大宋可不兴买·官的说法,即便是你在钱,你是商人就是商人,是很难可以为官的。 苏石不过就是进了一次宫而已,竟然就当官了,且还是六品官。 “天呀,六品呀,那岂不是比县太爷的品阶还要高吗?” 楼阳心中吃惊般的想着,在看向苏石的眼中,原本就恭敬的神色变得更加恭敬了。 倒是岳思灵,认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那么的理所当然。 第四十六章 钱宝有反心 这可是自家少爷,就算是他现在当了相公(朝廷中极有身份的重要大臣的称呼),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惊奇。因为苏石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他就是应该当这样的大官才是。 抱着官衣的楼阳,这一会激动的只想把这个消息马上让人传给老爷和大娘子知晓,相信他们一定也会非常开心的。 “楼阳,最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不顾此时的楼阳正在兴奋的想些什么,苏石开口问着。 毕竟去了皇宫七日,他们根本无法获知里面的情况,想必一定是着急坏了吧。 “少爷,您是不知道,这些天,大家都急疯了。就算是张妙手回来和大家说,少爷在皇宫中立了功,治好了皇子的病,但你连着几日都没有消息传出来,大家还是有着各种猜想。我们甚至已经决定冒险入皇宫一探究竟了。” “不可以。”苏石当下出言打断着。 这几天他自已就住在皇宫之中,深知这里守卫的是多么森严。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皇宫,代表是大宋最高的权力机构,这里任何人出了意外那都可能会是天下大事,严重些影响到天下的兴亡都是正常的。 像是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不会被重兵把守,又岂是几个江湖人士就可以随意进入的呢? 即便你是高手,也同样是进去不得。相反一旦被发现,那也是九死无生。至于说影视剧中的,什么夜入皇宫就有如在自家后花园溜达一样,那不过就是演出来和想像出来的而已,真正的皇宫又岂是那么容易进的。 不然的话,为何历史之中,从未出现过在皇宫中刺皇杀驾且得手的事情呢? 苏石不想大家去冒险,是因为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但对于大家关心自已之心却是可以理解,也接受的。 但心中还是决定,回去之后要下一条规定,那就是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做冒险之事。还有就是,可以考虑从系统中兑换出来几部对讲机了。 这个并不需要基站之物,正适合拿来在短距离内使用。 那个时候,自已在入皇宫的时候,外面的人也就不用去担心。 苏府。 随着苏石回来,这时变得十分热闹。 尤其是得知少爷当了官,还是六品官的时候,大家更是激动不已。 大家都已经认定苏石当主,那主子的身份地位越高,大家未来的前途也就会越好。 “今天晚上聚餐,烈酒管够。”苏石仅仅只是一句话,就让大家又一次变得兴奋了起来。 苏石安排让人去樊楼订酒菜之后,他便回到了自已的厢房。“楼阳,你去联系一下石佛,我要见他。” 苏石开始考虑着钱宝的事情,这就是一个大炸弹,一旦爆炸的话,那威力绝对巨大。一旦让人知晓,钱宝手中的所有货物其实都是自已提供的话,怕是密谍司就会第一个找上门来。 密谍司真的要动了手,他才不会管你是几品的官员,他们只需要对皇帝负责就是。 想到自已有了官身,就是有了一道护身符,钱宝的存在便不在重要,反而变得有些危险起来。 对于危险,苏石的态度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的消灭与解决。 倘若这个钱宝对自已态度依旧的话,他还可以考虑让他过上舒服的生活,不过就是被软禁而已,但至少吃喝是不愁的。 反之,若是此人有了其它的心思,那对不起,是绝对不能留下的。 悠香楼。 一处并不起眼的酒楼之中,一个被层层把守的天字号间里,身材已经有些肥胖的钱宝就座在这里。 钱宝的对面,是一位年纪比他大一些的中年男子,穿的是布衣,但举手投足间显露出来的气质,都证明他虽没有官身,但却拥有着不小的权力。 事实上,这个人的身份的确不简单,他是赵氏一族大宗正寺事的管家严无我。 大宗正是谁?赵允让呀。 说起这个人,或并不是多么的出名,但要说他的儿子,那就是无人不知了——宋英宗赵曙赵宗实。 赵允让与赵祯是堂兄弟间的关系,赵允让的父亲赵元份是和宋真宗的弟弟。 在宋真宗的长子赵祐去世后,赵允让被接入皇宫作为太子候选人,宋仁宗出生后,赵允让还陪同宋仁宗一起读书,直到宋仁宗长大后,赵允让才被送出皇宫,回到自己的府邸,所以赵允让和宋仁宗的关系很好。 正是有着如此近的血缘关系,当初赵允许的儿子赵宗实才得以有机会入宫做为太子的备选。 不夸张的说,赵允许在朝堂上的势力极大,大到少有人不给其面子的。 那做为赵允让府中的管家,严无我自然也是风云人物,不然的话,钱宝也不会和严无我秘密相见于此了。 “严管家,你需要什么去府中找我就是,这般的秘密相见怕是容易让人误会呀。”看着严无我,钱宝一脸苦笑般的说着。 “哈哈,钱老爷不必担心,一直跟着你的那个人有事离开了,他有我们的人跟着,想要甩开他们,需要不少的时间,所以我们还有时间谈谈事情。”严无我一脸自信,皮笑肉不笑般的看向钱宝说着。 “呵呵。”钱宝听后尴尬的笑了笑。“严管家,还是那句话,你想要多少的宝石和香水,我会想办法给你多弄一些,但是说到货源,这可是我们商人的立身之本,岂能随意宣于之人,你是在难为我呀。” 对于商人而言,渠道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管是进货的,还是出货的,那都是绝对的秘密,非最为亲密之人是不会说的。可是现在,严无我竟然想要钱宝的进货渠道,他又怎么可能会答应? 这分明就是要撇开自已的意思嘛。 想钱宝自来到京城汴梁之后,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前呼后拥,走到哪里,不是受人尊重? 现在他已经买了院子,且还娶了两房女人,眼看着绵延子嗣亦不远也。好日子也即将要来到了,这个时候,严无我突然打起了他货源渠道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钱宝说的是斩钉截铁,但严无我却是一点都没有气馁的样子。相反,直接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十万贯,在给你另一个身份,你可以自选一地当地主老爷去。到时候我们会与当地的官府打好招呼,保管你过上赛神仙的生活,再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人给你下毒了。” “什么?你跟踪我?” 听到十万贯的时候,钱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他愿意,拿出一些个宝石就可以卖得这个数字了。但是听到下毒之事的时候,他整个人震惊了。 没错,钱宝一直心念自已中毒的事情。前两天,他就趁着石佛去了苏石的府上去商量是不是要入皇宫营救少爷的时候,私自去找了一位民间圣手,让他看看自已身体内到底有什么东西。 原本他认为做的很隐蔽,也使了不少的钱,那圣手也答应会替他保密来着的。但想不到还是被严无我给发现了。 “呵呵,怎么?难道钱老爷在担心什么吗?放心,只要你答应说出货物来源,并帮助我们与他们搭上线,我们就会请太医来给你诊治,不管什么毒都给你看好了,如何?”严无我脸上的笑容正盛,他相信,自已一定可以说服钱宝为其所用。 “不不行。”听到太医字眼的时候,钱宝的态度似乎并不是那么坚决了。 他可是一直心念自已的身体,在他看来,赚了再多的钱,若是没有一个好身体,又何谈享受呢? 如果对方真的可以给自已治好了身上的毒,还能给自已一笔钱的话,那他当真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当然,仅仅只是十万贯他是无法满意的。自从见到苏石之后,他别的本事没怎么学会,眼界倒是开拓了不少,这点钱放在别人眼中是了不得的存在,也是一些个京城商人的全部身家,但还真不放在钱宝的眼中。 他需要更多。 现在不答应严无我,不过就是在自抬身价而已。 “二十万贯。”似乎是看出了钱宝已然心动,严无我开口之后又加了十万贯。 这一次钱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犹豫下之后再度说出了不行两个字。 这一回严无我没有马上加钱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次性就可以谈拢的。就算是他还会加价也只能慢慢去加,这需要给双方一个适应的过程。 在对方的心理防线还没有完全被攻破的时候,即便是加价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 “价格方面还可以再谈,总之会让钱老爷满意。这样,这一回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你且回去好好的想一想,等着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争取能够合作愉快。”严无我果断的停止了今天的谈话。 在他看来,一回生二回熟,下一次他就有更多的把握可以将钱宝拿下了。 但他却不知道,苏石还会不会给他这样的时间与机会。 第四十七章 不能留了 旧州桥,苏府。 石佛在厢房内见到了苏石之后便是十分的激动。 “少爷,您无事就太好了。”石佛发自真心般的说着。 “呵呵,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去皇宫是去给贵人看病的。现在贵人的病好了,你家少爷也成为了通直郎,以后就有官身,我们的日子也会更加的好过了,哈哈哈。”苏石看向石佛大笑的说着。 做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要学会给下面的人以希望。 有希望的时候,要把希望说成事实,没有希望的时候,也要画饼给大家,让所有人都充满着干劲。就像是后世的马某一般。 “恭喜少爷喜得官身。”石佛听后,果然脸上的喜意更浓,这即是为自已,也是为了自已的妹妹。 “嗯。”苏石看出石佛头顶之上的一片红色更为鲜艳,知道这是发自真心的,也很高兴。“好,你的祝福少爷收到了。我且问你,钱宝那里怎么样?听话吗?最近与什么人接触最多?” 一说起正事,石佛的面色重新恢复了严肃道:“他还算是听话,每一次给他解药的时候,他也都很听话的吃了,这一点小的一直都是看着他做完的。” “经商所得的钱财也都会上缴” “接触的人,都是一些有权势之人,那些人也愿意和他交往,这可不是他们喜欢这个人,只是喜欢他手中的货而已。对了,现在不少人都想从钱宝手中进货,有的还想套话问货源是从哪里来的。” 石佛说到这里的时候,苏石心中就是一格登,果然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钱宝再有钱,再结交多少人,都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商人的事实。 大宋的商人虽然不如明朝商人社会地位更为低贱,但也高不了太多。更何况,钱宝还不是宋人,现然大家不动他,不过就是因为好奇他的商业物品来源而已,一旦真的把渠道给找到了,那他也就是到了任人拿捏的时候。 越是有权有势的人,他们做起事情来越是果断,也越是狠绝。 资本从来都是沾血的,所不同的只是多少罢了。 苏石是什么人,经历过多少的事情,看过多少听过多少,哪里是现在的一叶障目之人可以相比? 一旦要是钱宝经不住压力,最终把自已交待出去了,那最后倒霉的不用说,一定就会是自已了。面对如此诱人的奇珍异宝,苏石敢肯定,就是赵祯都会动心,更不肖说旁人了。 这一刻,苏石更加坚定了要动钱宝的想法。所不同的只是还留不留下钱宝而已。 按说,钱宝应该去死,这样一来才是一了百了。但苏石终不是那种心肠狠毒之人,也做不到杀人不眨眼的心狠程度。他还是决定给钱宝一个机会。 “石佛,你说,如果本少爷自已出面经商,取代钱宝如何?”苏石有了想法之后,这便征询般的看向着石佛。 石佛只是愣了一下之后,便马上回答道:“这感情好,这可是好事情。少爷如果能自已做的话那就可以省下不少的钱,少爷是不知道,这个钱宝虽然赚到的钱都会上交,但平时为了维持关系,为了维护他的面子,可是没少花钱呀。当然了,这都是小钱,少爷可以不在乎,但其中的人脉却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 如果仅仅只是说了前面的话,那只能证明石佛也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 不夸张的说,有了系统之后,苏石是绝对不会缺钱的,如果不是考虑到一下子拿出太多东西会吓到旁人,会引来更多人注意的话,现在市场上都将被苏石所拿出的货物所扰乱了。 好在石佛似乎也看清了这一点,最后一句话点到了主题,足以证明他还是有一个有眼光、有想法的人,这样的人才堪可大用。 “对,你说的不错,这份人脉是不能交到钱宝的手中,只能由我们自已来掌握。这样吧,你回去把钱宝给带来,我见他,和他好好的商量一下。” 就算是决定对钱宝动手了,苏石也不会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人。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的道理苏石可是很清楚的。 “好。”石佛当下就答应了一声,脸上还带着高兴之意,能够回到少爷身边来,这可是他一直很期望见到的事情。只是很可惜,他的这个想法是很难会实现了。 石佛走了,苏石又在自已的厢房中呆了一会,然后叫来了楼阳,“你敢杀人吗?” 天终于还是黑了下来,岳思灵那里早已经欢天喜地的给苏石铺好了床铺。 相比于在皇宫内,这里的床铺不管是颜色、质量都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了,这可都是系统中的东西。对自已苏石向来是能不委屈就不会委屈。 距离苏石所住厢房不远之处的一处偏院里,他正在这里等着钱宝的到来。 而在房间的屏风后面,泥人张就座在这里,他得到了一个新任务,那就是注意着来人的一举一动。不用说,上一次行者的事情又要重演了。 初春时节,到了天黑的时候刮的风还带着些许的冷意,但在苏石的房间中,却是温暖如春。 一个火炉正支在地上,里面放有着怎么烧也不会冒烟的炭火。 如果这样的东西现在拿出去的话,一定会惊到不少人的下巴。毕竟就算是在皇宫之中,也没有这等品质的炭火,但放在苏府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有人会去问这是哪里来的,这是什么东西。因为只要少爷在,就有奇迹在,这一点大家已经从最开始的吃惊、震惊到了现在的习已为常。 温暖的房间中,苏石只是穿了一件短衫而已,这也是所有人没有见过的一种款式,只知道少爷管他叫做半截袖。 这个东西,穿上就显得的那么干爽利索。 房间内灯火通明。 当然,这不是苏石把电灯拿来取用的结果,事实上并非是不可以,后世许多太阳能电都可以拿到现在来使用的。但这个东西一被人发现,动静还是太大了,以他现在的小小六品官是解释不通,也保不住的,他用的是系统中的蜡烛。 先不说所有的物品经过了系统之后,出来都非是凡品,就说后世的蜡烛工艺也早超了宋朝不知道多少。且苏石每一次都点亮了好几根,足以保证房间内的照名度。 座在明亮的房间中,苏石手中捧着一本报纸在看。 说起来,宋明不仅有官办的“朝报”,还出现了民办“小报”,且各种各样。看这些,对于苏石了解这个社会,了解一些当地习惯都有着不小的帮助。 当当当。 屋外终于传来了那让人久候的敲门之声。 “进来吧。”苏石头也没抬的说着。接着就感觉到门由外面被打开,接着一股子凉意就向里面灌了进来,在然后三道人影便出现在房间之内。 “少爷,人来了。”说话的正是楼阳。 随着话落,他整个人也向后退了两步,把钱宝与石佛给让了出来。 “少爷好。”又一次见到了苏石,尽管在别人面前他早已经被人钱老爷的叫着,但他还是把自已的姿态放的很低。 说起来,这还是钱宝第二次见到苏石而已。他发现,虽然几个月不见,但少爷似乎身体强壮了不少,身上的气势似乎也更威严了一些。 钱宝点头哈腰的模样,堪比后世的狗腿子。若是这一幕被那些他最近所见到的权贵们看到,怕是一个个都会惊的眼珠子掉下来吧。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天天一幅不可一世,眼睛长在头顶上,一掷千金的钱老爷吗? “你来了。”苏石放下了手中的小报,微笑般的向着钱宝身上看去。 别人观察人,会观察他的任何举动,从而琢磨他内心中可能的一些想法。放在苏石的身上,却不用那么麻烦,先看对方的头顶之上,只要他想,那里就会出现颜色,就会知道此人对自已的态度如何了。 苏石思绪一动间,钱宝的头顶之上果然就出现了颜色,且还是一片很活跃的蓝色。 看到这里,苏石心中也是吃惊不已。这个钱宝内心中竟然恨自已、厌烦自已到如此的程度了吗? 甚至苏石都忍不住的想着,此人是不是已经出卖了他,把所有的货物都是从自已这里拿出的事情告诉旁人了呢?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压了下去。钱宝这么聪明,应该不会这样做的,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他就不会来见自已,而是早就跑路了。 再说了,如果真的说出去了,那现在考虑这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用处。 “怎么样?在京城里还习惯吗?”苏石看向着头顶蓝色的钱宝,不动声色的说着。便是脸上的表情都不曾变化一下,还是那样充满着淡然般的微笑。 “习惯,这里很好。”钱宝依然是点头哈腰,一幅很满意的模样。 “那就好。对了,听石佛说这段日子你可是结交了不少人,来,都写下来,让我看看你的成绩如何。”苏石呵呵笑笑,指了指桌上的纸笔。 钱宝是不能留了,但他手中的那些人脉却是一笔重要的资产,是需要留下来的。 第四十八章 消弥危机于前一刻 面对苏石提出的要求,钱宝不疑有他。 原本还想着少爷这么晚要见自已,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现在听到这些话,便以为这就是目的,当下便连连点头答应着,然后就座在木桌之前,写了一堆歪七八扭的字出来。 字虽然丑,但还能看明白,从这些列表中,就可以看出这段时间他的确没有闲着,着实是结交了不少的权贵。 苏石没有打扰他的意思,只是端着茶杯在那里喝水。但目光却是隐晦般的看了看楼阳,发现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时候,这便呵呵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用了好一会的时间,钱宝终于写完,然后还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有什么遗漏的时候,这才将足足三页纸拿了出来,恭敬般的递到了苏石的面前。 接过了纸张,苏石先是认真的看了一遍,有不懂的地方还虚心请教了一番。待一切都弄清楚之后,这才满意的将纸张折叠好,放入到自已的怀中。 “少爷,您还有什么要小的去办的。”这个时候的钱宝丝毫不知道人生已经进入到了倒计时,还是一幅讨好般的模样在那里站着。 怕是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表现,都不会认为在这讨好的面容之下,是有着怎么样的一颗仇恨之心吧。 是的,钱宝恨苏石。 是苏石给他吃了毒药,害的他常常于梦中惊醒。 当别人都把他当成财神爷一般贡着的时候,实际上他赚来的钱都要交到苏石的手中,这就等于是一座大山,压得他是喘不过气来。 除非苏石死了,不然的话,他将一生都无法站立起来。 天天见惯了权贵,听多了他们的讨好之声后,钱宝的心态早已经发生了变化,在不是当初那个赌命的商人。他忘了本。 他忘记了自已所卖的一切紧俏稀奇货物都是出自于苏石之手,若非是有苏石的话,他怕是早已经死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总是习惯性的忘记别人对他的好,而把别人对他的哪怕一点点不好,都会一直记在心里。 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又怎么能成了大事呢? 钱宝注定就成不了大事,他会死! “钱宝呀,你心中一定很恨我吧。”重新的端起了茶杯,苏石一边品着系统出来的大红袍,一边笑呵呵的看向着钱宝。 原本以为苏石会夸奖自已的工作有成效呢,钱宝这便习惯性的点了点头。“是,是,啊!不是。” “不是吗?怕你没有说实话吧,你一定恨我给你下了毒药,恨我压迫你,恨你所得的一切最终都要交给我是吗?”苏石却没有理会钱宝的否认,那头顶之上的颜色早已经证明了一切。 “我想,你现在一定在想着要怎么摆脱我,甚至当人有找你打听货源的时候,你已经做出了要出卖我的决定,只是在待价而沽是吗?” 苏石继续的说着,且每一句话仿佛都可以说到他的心里一般,直听得钱宝是面色一变再变。 没错,今天见过了严无我之后,钱宝就已经有了出卖苏石的想法。 他已经想好,下一次见到严无我的时候,他就要价三十万贯,只要对方给了他这些钱,并保他平安,他就拿钱离开。到时候带着自已新娶的两房座船回往家乡,过上富足的生活。 只是这一切不都是秘密的吗? 想到这里,钱宝是脸色大变的道:“你你派人跟踪我?” 此话一出,苏石心中即是一愣,没有想到自已竟然蒙对了。 此话一出,站在钱宝身后的石佛是脸色大变。他白天见到苏石的时候,还说钱宝没有什么问题呢?想不到,竟然真存了出卖少爷的心思,此人该杀。 石佛是恨,恨自已没有尽到职责,差一点就耽误了少爷的大事。 但这一刻,钱宝更恨,恨自已怎么就说了实话呢。 扑通一声,双膝与地面来了一个近距离的接触,“少爷,我错了,我不该有这样的心思,我不是人。但我并没有出卖过少爷,的确不少人问过我货源,但我都没有说呀,小的不会忘记,是谁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救的我,给了我现在的一切,但我真是担心我的身体呀,对方也答应会找太医给我医治,我” 钱宝还想继续的说下去,但苏石已经没有了耐心继续得听下去。 系统不会骗人。 或许钱宝说的是真的,还没有出卖自已,可即然有了这样的心思,事情的发生也就是早晚而已。 即是如此,此人留不得了。 “钱宝呀,看在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的份上,你写封家信吧,我不会动你的家人,会让他们离开。”苏石终还不是刽子手,他也不会因为钱宝而去杀那些无辜之人。 “啊!少爷,您不能这样呀,我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说着话,他便跪在地上向着苏石爬了过去。 “退回去。”楼阳嗖的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挡在了座在木椅上的苏石的身前。 “哎,钱宝呀,就是因为你跟了我,且也有苦劳,我这才留了你家人的性命。当然了,若是你不想写那就不必写了,就让他们陪你一同上路好了。”苏石叹口气般的说着。 有时候,杀人不是手段,而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除非必要,苏石不想做这个选择。但若是有人一定要逼他,就另当别论了。 “不!我写,我这就写。”似乎是看出了苏石的决心,也知道了自已那已经不可改变的结局,钱宝终于还是怂了,认了。 “嗯,还有谁要找太医给你治病的,一并写下来经过吧。” 钱宝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泪,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大意就是他要出去进货了,接下来石佛将会安置他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有了这封书信,就不怕那两个女人去闹了。关于把她们安排去何处,苏石已经想好,就去上仓山。 到时候就对两个女人说,是钱宝把他们给卖了,但石佛好心没有那样去做,这样两女只会更恨钱宝,不会在惦念着他为何不见了。时间一长,就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含着泪将这些写完之后的钱宝,再一次抬头看向苏石说着,“少爷,我真的改了,以后做牛做马来报答您,能不能在给一个机会呀。” 苏石照例心绪一动,向着钱宝的头上看去,还是那一片活跃的蓝色,较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便知道此人是恨透了自已,是不可能在说服为之所用,这便摆了摆手,向着楼阳说道:“还等什么,动手吧。” 噗嗤! 一把早就磨好的短刀这就扎入到了钱宝的脖颈动脉上。 鲜血顺着刀身向外滴淌着,钱宝的脸色也很快发生了变化,脸色苍白,最后全身无力。若非是楼阳还扶着他的话,怕是这一会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一刀杀了钱宝的楼阳,接着便背他向外走去。早在中午得了苏石的命令之后他就在附近准备好了深坑。 留下的石佛一脸犯错般的站在那里。“少爷,我错了,竟然没有看穿他的险恶用心。” “无妨,好在这一次发现的及时,再说了,是人哪里有不犯错的,要紧的是知道错在哪里,以后不再犯了。好了,你拿着这书信,明天一早就送钱宝的家人离开京城吧,去哪里自会有人带路。还有,去的时候多带一些钱去,同时在那里住上两天,然后回来的时候把那里发生的一切都详细的告诉我。” 对于上仓山里的山后王庄人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苏石也有些好奇。 他们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他们现在天天在做些什么? 然这一切的答案最终都会由石佛在观察之后来告诉他了。 对于石佛的以后,苏石也有了一个清晰的定位,那就是留着给自已干私活、干脏活的。 毕竟他跟过钱宝,见识最广,也就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且以后他的精力也不可能全放在生意上,这件事情以后不出意外就交由专门的人去处理了。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专门的人也要要对他有足够的忠心才行。 “好的,少爷,我知道了。”石佛知晓苏石并没有怪罪他,不由就松了一口气。这便抱拳退了出去。 楼阳和石佛都走了,屏风后面的泥人张也就走了出来。 “张叔,钱宝的人皮楼阳会留下来给您备好,您看还差什么?”苏石笑着问道。 看着刚才还杀人不眨眼,这一会却谈笑自如的苏石,泥人张心中很是感概,少爷终于还是长大了,杀伐果断了呀。 “不差什么了,人皮在手,一切都好办,保管就是认识的人,近距离之下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分辨出来。”泥人张对于自已伪装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 “好,那就辛苦张叔了,等过一阵,我在送您一份大礼,包您满意。”苏石笑呵呵的说着。 “大礼?可是像独狼手中的强弓一样?”泥人张听后有些激动的问着。 “差不多吧,对你而言,一定是你喜欢的。”苏石已然决定,之后等系统点数多些的时候,就兑换一些后世化装的工具出来。哎,说到底,皇宫中的那个环保检测仪器浪费了太多的点数,他需要积攒一阵子信仰值了。 第四十九章 众人皆知的交接 听到苏石这自信的回答,泥人张当下连连点头,“好,那感情好,少爷,我可就等着了。” “好。” 苏石再回到房间中已经是一刻钟之后,尽管他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让冷风吹了一会,但身上还是有着一股子短时间内无法挥之即去的血腥之气。 岳思灵只是鼻头轻皱,便闻到了。但却什么都没有说,还像以前一样伺候着苏石洗漱。 当最后,岳思灵想要亲抱着苏石上床的时候,苏石却摇了摇头,然后自已就这样从木椅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床边。 “啊!少爷,您可以自已走?”看到这里,岳思灵一脸惊讶般的说着。 “嗯。”苏石微笑着点了点头,“但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你不要告诉旁人。” 听到只是两人间的秘密时,岳思灵连忙高兴的点着头。 新一天来到的时候,汴梁城又焕发出了它的勃勃生机。 一早上,各种卖早点的,吆喝声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旧州桥这里住的都是富人,甚至还有不少的权贵,小贩们自然是不敢在这样的地方叫卖的。 苏石起了床,精神饱满、精神奕奕。 “少爷,今天您准备做什么?去衙门报道吗?”叽叽喳喳像是小喜鹊一般的岳思灵一边伺候着苏石洗漱,一边带着好奇的问着。 “衙门?”苏石一愣,这才想起现在自已已经是大宋官员中的一员了。当下又苦笑道:“通直郎只是一个散官,是没有什么固定衙门的,我自然也不用去点卯,今天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也去收拾一下吧。” “啊!我也可以去吗?”岳思灵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已。 “当然。”苏石点了点头。不管大宋一朝女性的地位如何,但在他眼中,大家还是平等的。再说了,又不是去和什么重要的人谈事,左不过就是给昨天晚上的事情做一些扫尾之事罢了,带着岳思灵也是无妨。 听到自已真的可以跟着一起,岳思灵是真的兴奋坏了,这已经不是侍女那么的简单,而是大娘子很多时候才应该有的待遇了。 当然,岳思灵有自已的自知之明,她的出身,就注定着很难会成为苏石的正室。更不要说,人家现在已经是官身了,那两人差距就更加的遥远。 泥人张一晚上没有怎么休息,随同一起的还有老油条,一样是一夜未眠。 天知道,自已的身材怎么就与钱宝相似了? 老油条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是泥人张认为自已太闲了,想给自已找点事情做。 但即是找到了自已,老油条就没有理由去拒绝。吃少爷那么多、喝了那么多,早就应该为少爷做事了不是吗? 泥人张一番打扮之下,最主要的是穿上了钱宝平时所穿的衣袍之后,一个活生生的钱宝出现了。 一早上,趁着许多人还没有起来的时候,老油条!不,是“钱宝”就出了苏府,隐入到热闹的汴梁城中。 与众人吃过了早饭,马车便过来了。这一次的苏石没有在穿布袍,而是换了一身白色锦衣外套。如今他也是官身,也终于有资格可以穿绸,而不受什么限制。 木椅上了带蓬的马车之后,也随着小白鸽手中马鞭一扬,这便缓缓而动,目标直指樊楼。 樊楼,位于汴梁御街北端,当时最为有名的大酒楼。又称白矾楼。 楼高三层,五楼相向,各有飞桥相通,华丽壮伟,日常顾客常在千人以上。 宋,刘子翚 《汴京纪事》诗之十七:“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 《古今小说·赵伯昇茶肆遇仁宗》:“将及半晌,见座酒楼,好不高峻!乃是有名的樊楼 。” 清,赵翼《西湖咏古》之四:“ 三竺峯峦非艮岳,两隄灯火似樊楼 。” 樊楼不仅有名,且极为高大,更夸张者,站于樊楼之上,竟然可以将大宋皇城尽于眼底。倘若手中再有一个望远镜的话,那当真可以看到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也是经由这件事情,可以看出,大宋皇族的开明之处。若是同等事情你放在李老三和朱重八身上试试,保管叫你一夜家破人亡了。 苏石会来樊楼,为的就是与“钱宝”会面之事。他需要让所有人知晓,接下来钱宝的所有货物自已都包圆了。倘若是任何人在有类似的事情找自已就是。 取代钱宝,重新的夺回主动权,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想想,若非是苏石下手够快,怕是在有几天自已就会被人出卖了,真到那个时候,完全没有准备的他,会迎来什么样的风暴,便是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马车穿街而行,楼阳、龙行云、虎行风、王统等人充当护卫保证安全。 暗中,还有独狼这样的高手于黑处蛰伏,除非是有预谋的暗杀,不然的话,想要威胁到苏石的安全并不是很容易。 马车停在了樊楼大门口,放下了斜板,座在木椅上的翩翩白衣少年便由此而出,出现在很多人的视线之中。 “咦?这是哪家的少爷或是公子,长的倒真是俊俏?” “哎,可惜他竟然座着木椅,真是白瞎了这幅好皮囊了。” “嗯,苏字小旗,是哪个苏家呢?” 在樊楼的大门两侧,不少人都在这里窃窃思语着。他们中有牙人、有会技艺的、更有一些个读书人。 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目的都是相同,那就是想着办法推销自已,期望可以得到哪位老爷的赏识,可以有一个立身之地。如果运气再好些,便是搏一个锦绣前程也未必就是没有可能。 像是牙人,如果老爷们有需要,他们可以提供各种服务。需要什么样的人,只要给钱,他们都可以给你找来,还是多种选择,包你满意的那一种。 会技艺的,或是会些功夫、又或是会些其它本事的。还有像是推销某些东西的,就像是水浒中的杨志卖刀就曾选择在这里做着交易。只是可惜,他连入樊楼的本钱都没有,才不了了知的。 至于读书人,推销的当然就是自已。他们可以做帐房,可以做管事、管家。有了立身之所,他们还会私下用功读书,期望可以考取一个功名,搏自已的一生。 而想达到以上的种种目的,权贵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做为汴梁城内最大的酒楼,也是最贵的酒楼,能来这里消费的可谓是非富即贵,正是他们可选择的目标。 苏石的出现,自然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但当看到他不仅是一个残废,同时还是一位少年的时候,所有人便都把头转向了别处。 一个少年而已,在家中能有多少的话语权? 且少年人心性不稳,最是不好伺候。那倒不如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旁人身上好了。 苏石并没有去注意这些人,座在木椅之上,他更多的是打量着樊楼的高大与宽阔。 “嗯,这个地方不错,就是不知道卖不卖。” 这才是苏石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当然,若是有人知道这位白衣少年想的是这些,怕是马上就会要笑掉大牙了。 这里可是樊楼,其地之贵,需要的银钱之多,如天文数字一般。以为是谁都可以买下的吗? 还有,想要买下樊楼,至少你先要知道这里的东家是谁吧。若是连是谁都不知晓的话,那何谈买卖之说呢? 自然,苏石也不过就是一想罢了。以他现在的财力还是买不下樊楼的,毕竟之前不想树大招风,就没有出太多的货物,但以后就说不准了。 “少爷,人就在三楼,天字间三号。”楼阳走上前,小声的说着。在得到了苏石的授意之后,这便推着他直向三楼而去。 一旁的岳思灵亦步亦趋的跟着,心情即激动,眼睛又有些不够用,显然这里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那般的繁华,对于一个没有见识的十三岁小女孩来说,的确有着莫大的吸引之力。 三楼天字间三号,化妆成了钱宝的老油条正端座在这里,只有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会抓耳挠腮一番,毕竟头发、胡子有部分都是贴上去的,给人一种甚痒的感觉, 好在的是,以后的钱宝就要离开了,非必要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老油条不用再去受这份罪,这是他唯一值得高兴之处。 樊楼的一位管事,就立在“钱宝”的身边,一幅随时听候吩咐的模样。 对于这位最近搅动京城商业的一赐乐业人,管事可不敢有半点的马虎大意。谁不知道,只要钱老爷高兴了,随手打赏的铜钱都足够你自已干上很长时间才可以赚到的呢? 又感觉到耳鬓有些发痒的时候,“钱宝”这便对着一旁的管事说道:“去看看,人怎么还没有过来?” “哦,好,好的。”管事连忙答应着,心中对于这位要来的客人也更加的好奇。 想以前,都是别人在等着钱老爷,何时竟然让钱老爷如此焦急的去等待旁人了呢? 第五十章 我想苏哥哥了 趁着管事不在的工夫里,“钱宝”连忙快速的向着痒处挠了挠,这才感觉到好受一些。在然后身后就传来管事的声音,“钱老爷,您等的客人来了。” 客人当然就是苏石。楼阳推着他进入到了三号间,“钱宝”这便恭敬的起身,向着苏石做了一个揖道:“可是连皇子之疾都治好的苏圣手吗?” “某不才,正是。”苏石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来到了“钱宝”的对面。 “来,快上酒菜,上最好的。苏圣手,快快请座。”钱宝一幅即高兴又兴奋的样子说着。随后还不忘记冲着那管事说道:“你还不快去催,一会都有打赏,都有。” “好好,钱老爷和苏圣手请稍候,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听到有打赏的字眼时,管事双腿就像是安了火箭一般的向外冲了出去。 房间内没有了外人,“钱宝”这才向着苏石呵呵一笑道:“少爷,我演的可还像?” “像,很像。”苏石的嘴角轻抿到了一起笑说着。 而通过了这件事情,怕是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知晓,带着神秘货物出现在汴梁的一赐乐业商人钱宝,花重金招待了苏石。接下来,钱宝消失不见,苏石取而代之也就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近一个时辰之后,苏石与钱宝出得了樊楼。 一路所遇之人,全都是惊讶不已。无它,在很多权贵眼中都可以做座上宾的钱宝,这一会竟然甘当下人,竟然主动推着那木椅走出了樊楼,且一路之上,无不是点头哈腰,一幅尽极所能而讨好的模样。 木椅之上的苏石却一直是笑而不语,只是偶尔会点了一下头,颇是有些一字千金之意。 这一幕,落在不少有心人的眼中,他们吃惊之余,对于那位木椅上的白衣少年,就更是好奇不已。这位到底是什么人?是怎么做到让“钱宝”这样的人物甘心讨好的呢? 樊楼之外,在无数人见证之下,苏石离开了樊楼,远远而去。留在大门口的钱宝却是有些兴奋的跺了跺脚,似乎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一般,兴奋的对身边跟随说着,“走,我们回去吧,哈哈哈。” 春锦宫。 一脸粉雕玉琢的福康公主正座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双手托腮、双眼迷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她身边,小黄门梁怀吉正自站在一旁,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上一次福康公主晚上没有盖好被子,着了凉,那些伺候的小公公和宫女们都被苗贵妃一气之下送去了掖庭,生死不知。 公主身边不能没有伺候的人,这就换了一批。梁怀吉就是其中之一,他还被福康公主点名成为了身边的管事太监,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也会讲故事。 历史中的确有梁怀吉这个一个人,且也是太监出身。 后世还有一种说法,福康公主与内侍梁怀吉朝夕相处下,对方却在不经意间闯入了她的内心。她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对方,希望永远和他在一起。 不管这是真是假吧,苏石即然出现了,当然不会有他什么事情了。 梁怀吉的确很会讲故事,绘生绘色的,倘若是遇到几天之前的福康公主,还真能把对方给唬住了。但是与苏石呆了几日的福康公主,早已经不是普通的故事能够打动之人。 “殿下,要不然小的给您讲故事吧,就讲唐朝时,有一个和尚” 就在梁怀吉还想着要继续动用那三寸不烂之舌讲下去的时候,福康公主已然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又是和尚的故事,都听腻了。再说,你的那个和尚太笨了,什么都不会呀。” “哦?他不笨的,他曾讨好了女帝呢。”梁怀吉不明所以般的解释着。 “哼!那也是笨,我问你,他有徒弟吗?他的徒弟·会七十二变吗?他的徒弟能大闹天宫吗?他的徒弟能飞天入地吗?” “一定是不能的,即是这样,你这个和尚不是笨是什么。唉,算了,不和你说了,你也不懂,还是去找曦哥儿好了。”心情不爽的福康公主这就一开口说了一大堆,在然后便起身向着昭仁宫的方向而去。 留下的梁怀吉一脸的不解,他自认为这个和尚的故事很好听呀,可为什么公主殿下会如此的不高兴?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在看到福康公主向院外走去,他便也是连忙带着公公和宫女们追了上去。 昭仁宫中,荆王赵曦也是一脸的愁眉不展。 赵曦心中很烦。 自打苏石离开之后,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起来过,似乎连天空都没有了色彩一般。 而让赵曦烦闷的还有一点,苏石离去时曾对他说过,不要总是呆在昭仁宫里,应该没事多出去走走,哪怕就是去其它的宫殿里也行,总呆在一个地方,那是容易出毛病的。 赵曦听进去了这些话,就想出去走走。奈何这个董文却总是阻拦着他。 做为曹皇后指定的赵曦身边的管事太监,他还是有着很多权力的。比如说,他就以赵曦身贵为由,阻止他出院落。还说,一定要出去的话,那就需要曹皇后的同意才可以。 连出个院落都不行,三岁的赵曦便感觉到实在是太无趣,自已也太没有用了。但他年纪尚小,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想着苏石在的时候,还能给他讲故事,拿出很多他见都没有见过的好吃的,好喝的,那是何等的惬意呀。 “曦哥儿,你在吗?”门外突然传来了喊声,听的赵曦扑愣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向外喊道:“柔姐姐,我在屋里,你来了呀。” 或许也只有大他三岁的福康公主来到,才会让赵曦心情变好吧。 福康公主闻声而来,进入到厢房之内,看到的是赵曦有些委屈的样子,便是咯咯一笑,然后向身后说着,“我与曦哥儿说些话,你们都在外候着吧。” “是。”传来的是梁怀吉答应的声音。在然后就有他阻拦着董文不让进其入内。但随之董文也是并不相让,很快两人就发妯了争吵之声。 梁怀吉有福康公主的认可,还得到了苗贵妃的支持,底气还是很足的。 自从宝贝女儿因为晚上着凉生病之后,苗贵妃便格外的注意着伺候女儿的这些宫人们。当得知女儿看中了一个叫梁怀吉的内侍让其伺候后,马上就用关系升了他的等级,从普通的公公成为了小黄门。 之后苗贵妃还说,让他用心的服侍福康公主,听她的话。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只管来找自已,她会出手解决。 有了这么一个强硬的靠山,梁怀吉自然不会把董文当回事了,听到了福康公主的命令后,这便挡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要去给荆王殿下送茶,你敢拦我?”董文也不是吃素的,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便想进去看看自家主子与福康公主在做些什么。 “哼!你耳朵聋了,没有听到福康公主的吩咐吗?还是需要我去告诉苗贵妃,说你逆了福康公主的话,把你送去掖庭重新教教你规矩?” 梁怀吉一脸不屑的说着。 苗贵妃的字号一拿出来,可以看到董文的气势都下降了不少。 说起这个苗贵妃,在后宫中的影响力和实力一点都不比曹皇后差,只是她平时不愿意管事而已。 苗贵妃的父亲是吴国公苗继宗;母亲许氏更曾是宋仁宗的乳母。凭着这样的双层关系,即是曹皇后都动她不得,要给足她的面子。 董文不敢说些什么了,只能与梁怀吉一起站在门外守候着,一脸的不甘不愿。 厢房之中,福康公主小大人一般的座在椅子上,看向着正愁眉苦脸的赵曦问道:“说吧,有什么烦闷的,尽可以说了。” “我想苏哥哥了。” 仅仅只是一句话,便让福康公主的小嘴巴也是一厥,眼泪就差一点流了下来。 看样子她也很想苏石,虽然只是分开了一天,但就是想的慌,非常想的慌。 但想到自已是姐姐,有照顾赵曦的义务,福康公主便强行的将要流出的眼睛给憋了回去道:“苏哥哥的事情现在不能急,等先过两天,我们寻一个机会让他进宫,要不然我们出宫找他们。现在说说,你可还有其它的烦心事吗?” “有,那个董文很烦,哪里也不让我去,我就是想看看母妃都不成。”赵曦继续一脸委屈的说着。 赵曦口中的母妃自然就是生母朱美人了。(按着宋朝的奇葩称呼,他是应该叫姐姐的,但为了大家的阅读方便,以后都叫母亲,管曹皇后叫娘。) “那你就去看呀,儿看母亲天经地义不是吗?”福康公主听说只是一个小黄门而已,竟然阻着弟弟不能去见生母,便有些生气。“这个叫董文的真是尊卑不分,你为什么不把他给送去掖庭?” “他是娘送来的人,没有娘的允许怎么打发走?”赵曦一脸委屈的说着。 “哦。”听到是曹皇后派来的人,福康公主就知道,想要轰走董文不容易了。除非他自已犯错,或是因意外成为了无用之人。 第五十一章 沉思的严无我 一想到成为无用之人,福康公主这便来了兴致,“苏哥哥说,自已的幸福要自已去争取,这个董文即然这样讨人嫌,那我们只要收拾了他,让他不能在成为下人来管着我们,娘便不得不让他走了,对吧。” “自已的幸福要自已去争取。”听着这有些哲理之言,赵曦小大人一般的点了点头,“柔姐姐,你打算怎么做?” “呵呵,梁怀吉,你进来一下。”就见福康公主向外喊了一声。 很快梁怀吉便进了厢房,先是向赵曦行礼后,这便看向福康公主,等着吩咐。 “来,交给你一件事情,你要办妥了。”福康公主看向梁怀吉笑着,可这笑容怎么样都有些不怀好意的意思。 一会之后梁怀吉便离开了,然后对着跟来的几名宫女说道:“公主殿下要洗漱,你们去准备一些水来。算了,你们办事毛手毛脚的,还是我来吧。” 事实上,梁怀吉也并没有多大,只有十岁而已,但却因为福康公主的信任,已然竖立起了自已的权威。 梁怀吉离开了,董文还站在门外候着。总之就是一句话,别人可以来昭仁宫看赵曦,但没有皇后的吩咐,赵曦就是不能走出去看别人。 还在想着自已尽职尽责之下,以后曹皇后指不定怎么赏自已呢,就见梁怀吉已然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梁怀吉年龄还是太小了,又或许是因为那个木盆里的水装的太满了,总之他远远的就是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 “让让开呀。”就见梁怀吉来到厢房门口董文身边的时候,便喊了这么一声,在然后一个站不稳,一盆水这就向着董文的大腿上浇了过去。 “啊!” 一记撕心裂肺的喊声,正是出于董文之口。 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梁怀吉端来的竟然是开水,还是滚烫滚烫的那一种。 这一盆开水一点没有浪费的都浇到了董文的大腿上,顿时将那腿,甚至连着脚一起给烫伤了。 董文就算是在坚强,也是肉体凡胎。哪里受的了这样的打击,当下便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捧着右腿哇呀呀的大叫着。 不用说,董文算是废了。 原本是伺候的人,现在自已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怎么伺候人? 后宫的宫人们,永远都是最现实的。你有用的时候,自然人人都想巴结你,讨好你,想分得一点的好处。 反之,若是你成为了无用之人,那所有人都会离你远远的,甚至还有人会巴不得你死。 门外的喊声,引得厢房门由内大开,在看到董文那一幅凄惨嚎叫的模样时,赵曦与赵徽柔都是心中一喜,在然后对视了一眼之后,后者就向前者重重点了点头,意思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 赵曦小大人一般的下颌轻点,做出了他人生中第一个真正自已决定的事情。 就见赵曦迈步来到了董文的身前,看到那被掀开裤角的大腿和脚上早已经是鲜红一片,眼看着是很难好的了了,他心中吸气喊疼的同时,脸上却是一幅关心样子的说着,“这是怎么弄的,你怎么这般的不小心。柔姐姐,你回去要好好的处罚一下你的人。” “曦哥儿请放心,回去后一定好好罚他。”赵徽柔配合般的说着。 “哎,看样子是烫伤了,但不要紧,养一阵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样,如此的小事还是不要让娘知道的好,嗯,董文你就在房间中好好的休息,我这里还少不了你的伺候。那个张喜你暂时先代替董文的位置吧,等他好了之后,你在回去做你的事情。” 赵曦儿竟然没有要把自已轰出昭仁宫的意思,听着董文这个感激呀。当下便不顾腿和脚上的疼痛之感,跪倒在赵曦的面前,一个劲的谢主子恩典。 董文就被送去其它的厢房内养病了,换成了一向对赵曦十分恭敬,也听话的张喜做了随身伺候之人。虽然还没有主管之职,但已然有了主管之权。 终于没有人再去阻止自已做些什么了,赵曦心中是一阵的放松,在看向赵徽柔的时候,眼中露出的是兴奋般的光彩。果然苏哥哥说的是对的,幸福就是要靠自已去争取。 钱宝消失了! 连同他的两房娘子也一并于城中消失不见。 严无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下午时分。 当即,他便亲自前往了钱宝所买的新院子里,看到的却是有几个仆人正在这里打扫着院落。 “你们的老爷呢?”一见到这些仆人,严无我便是脸色严肃的问着。 “你问的是哪个老爷?”一位壮汉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严无我后反问着。 “怎么?你们这里还有好几个老爷不成?”严无我也被这句话给整懵了,一脸诧异的问着。 “好几个倒是没有,但却也不只是一个。”壮汉摇了摇头道:“若是你找之前的钱老爷,他已经举家而走了,连这里的院子都一起卖了。而你若是问新老爷是谁,他就是苏少爷,官家亲封的通直郎。” 壮汉正是王统,他留在这里,也正是苏石安排的。 即然要顶替钱宝,那便连他的宅子一并拿下,唯此,才能让更多人知道,以后钱宝是没有了,有的只是他苏石而已。 “通直郎?”严无我对这个官称倒是熟悉,但对于姓苏的通直郎却是十分的陌生。 宋朝冗官冗兵的现像十分严重,这也与赵家皇帝想要分臣子之权利有着很大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六品的通直郎,怕应该就会有好几位了。 严无我做为赵允让的管家,对于朝堂上一些重要的大臣是知晓的,但一个六品官,还是从六品的散官,他就真的谈不上什么认识了。 即是不认识,严无我就不会莽撞,反正他知道已经够多了,一个通直郎,一个苏姓,便足够他去查出很多事情来。 严无我很快离开,等回到了赵允让的府中之后不久,他的案头上便有了关于苏石的一些个记载。 十四岁,官家亲封通直郎。 仅仅是这个开头,便让严无我有些惊讶。 十四岁就可以为官,这已然是非常之少见,更不要说还是官家亲赐的官职了。 接下来往下看,这个苏石竟然还是赵惟能的后人,竟然还是皇族子弟,虽然属于是外室,但体内有着皇族之血脉,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了。 继续看下去,看到就是这个苏石治好了荆王的体疾,治好了福康公主的发热之症时,严无我这才恍然大悟一般。 “严管家,樊楼的管事带来了,就在门外。”外面传出了赵府下人的声音。 “让他进来。”严无我立刻说着。 没一会,那位管事就拿了一些的赏钱走出了赵府,留下严无我座在椅子上,一脸颓废的模样。 钱宝为了治体内之毒竟然找到了苏石。 想来也是,荆王之疾可是连太医都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却被苏石给治好了。那岂不是说他比之太医还要厉害吗? 钱宝会找到苏石,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难道说,这么短的时间内,苏石就真的可以治好钱宝的毒,然后心甘情愿的让他把货源交出来吗? 严无我自诩聪明,这就是他分析一番之后事得出的答案。 他却不知道,这一切正是苏石有意为之,为的就是引着大家往这方面去想,现在看来,果然有人中招了。 想到钱宝已走,人海茫茫、天下之大,想要在找到他将何其难矣,那岂不是说想要拿下那稀罕物的货源已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吗? 不!也不能说完全的没有可能。比如说他可以从苏石的身上着手。 但苏石有着官身,本身又算是赵氏族人,外加简在帝心,想从他手中抢到货源,那可非是像对付钱宝那般的容易了。 此时的严无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的话,他昨天就应该先把钱宝拿下,无非就是多出些钱罢了,明明对方已经犹豫了不是吗? 可就是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多,就让这大好的机会从手中流逝而走。现在却不得不去与更不好对付的苏石打交道了。 “哎,想那些已然无用,还是先想想如何与苏石打交道吗?就是不知道自已出多少的利益才能让对方把货源交到自已手中呢?”昏暗的灯光之下,严无我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相比于严无我悔恨不已,苏石这一刻却是十分的轻松。此时他正在自已的房间里看着钱宝死前留下的那几页纸,看着上面写有的各个贵人们的名字。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苏石是知晓的。 一个人想要把所有的好处都吞到自已的口中,这不仅不现实,还很危险,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有了上一世经商经验的苏石,就从来没有想过好处自已一人独吞,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把好处拿出去,分给旁人,然后借此机会编织出一张极强的关系网。 这样,网有了韧劲,就不怕有人可以破坏它。 这样,自已呆在网下,就会变得无比安全。 即是要分出利益,苏石当然要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这个伙伴,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不然的话,是没有资格与他共享好处的。 密密麻麻的贵人名单就摆在那里,苏石思索了许久之后,终于在一个人名上画了一个圈,随后在其身后写下了茶叶两个简体字来。 第五十二章 我们的茶 开宝寺李府。 能够住在开宝寺附近的,尽皆都是朝中显赫之人。 这里,比之旧州桥不同,属于非显贵不能住之地。 其中的仅是挂着李府之匾的就有好几家,而这位李府的主人叫做李璋,官任武胜军节度使,殿前都指挥使。说到底,就是禁卫的统领之一,有着保卫皇宫安全之重责。 李璋现在也不过就是三十岁左右而已,但却已有着官身在体,且还是从二品的武将之身,足以说明他是多受仁宗赵祯的喜欢,他的身份之不简单。 李璋的确不简单,他父亲名叫李用和,乃是如今朝堂上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相当于宰相之身。然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父亲的姐姐是李宸妃,那可是宋仁宗赵祯的生母。 换句话说,李璋是赵祯的表弟,还是关系很近的那一种。有了这样的一层关系,他能年纪轻轻,就有了官身,还是如此重要的位置,那就都能说的通了。 昨天晚上当了一夜班的李璋,在早上回到了府中,还未等他用早饭呢,门外管家李汤便小跑了过来,“主子,门外有一位叫苏石的通直郎求见,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通直郎?苏石?”李璋听闻这似是有些熟悉的名字之后,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随即出声道:“他可是座着木椅而来的?” “对,正是。”管家李汤连即出声点着头。 “原来真是他,只是他能有什么重要事情来找我呢?这样吧,请他进来。”李璋想了想后,还是决定见一见再说。 有关苏石的事情,别人不知晓,他做为殿前都指挥使,自然是知道的。 别的不提,就说岳思灵在丹凤门前一守就是七日,这件事情早就传开了,自然也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也正因为此,当得知岳思灵就是为了等那木椅上的少年,而那个少年竟然治好了连太医都无策的荆王之疾时,李璋也就把这个人名给记下了。 这倒不是说苏石多么的重要,而是李璋认为此人的医术不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用到这个人,这才有了结交之心而已。 很快,楼阳推着苏石就来到了李府正厅,李璋正座在这里等候着,以示郑重之意。 “下官苏石见过李将军。”双方一见面,苏石便抱起双拳以一礼。 按说李璋是武将,苏石是文官,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体系。但苏石还是这般说,便是在抬高对方身份的意思。 “呵呵,这里即是府上,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的多礼了,来,座吧。”李璋呵呵的笑着,别看年纪刚刚二十出头,在待人接物上倒是有些风范。 这或许就是向父亲李用和所学。 李用和做为仁宗赵祯的亲舅舅,却从不以势压人,为人十分的低调。当然,这不过就是待人的方式不同罢了,若真谁以为李家好欺负,那大可以试一试,保管会让你碰的是头破血流。 “李兄实在是太客气了。”即是不以官职相称,苏石也是乐不得了,这便呵呵一笑之后,便被推到了李用和的面前座定。 “呃,但不知道苏老弟所来何事呢?”李璋脸上带笑,但对苏石所来之因却是十分的好奇。 此人是以医道得官,且他也听说了,此人身上还有着赵氏的血脉。但这些似乎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正年轻,身体很好,似乎还不到找圣手的时候。 面对着李璋的疑惑,苏石呵呵一笑,“这便伸手入怀,随后一块巴掌大小的茶砖就被他拿到了手中,放到了李璋的面前。 苏石用着开门见山的方式相谈,概他也知晓自已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完全和对方不对等,多余的寒暄不过就是没话找话,弄不好就会十分的尴尬。甚至遇到恶主,便是把自已轰出去也并不奇怪。 苏石不允许这一次计划会出任何的问题,所以他便出手就是绝招,要的就是达到一击震撼人心的效果。 “这是什么?”对于眼前之物,李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像是茶饼,但又与自已见过的并不一样。 说起来,宋茶是以蒸青茶为主,即蒸茶饮用法。 形态为饼和散茶两大类。像是眼前的这个茶砖就类似于是研膏成饼的饼茶。 “这是茶。”苏石直截了当的说着,但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但不是市面上的那些饼茶,具体味道如何,不如我们喝一下就知道了。 “哦?”听说与平时的饼茶不一样,李璋也来了兴趣,“好,那就尝一尝。李汤,去准备蒸茶。” “不用,不用。”苏石打断的说着,“只需要准备开水和茶杯就可以了。 “嗯?有点意思,按苏老弟的意思办。”李璋倒也是能听的进意见,呵呵笑笑就向管家李汤点了点头。 李汤的手脚很麻利,很短的时间内就端着一壶开水和两个茶杯来到了正厅,摆放在了苏石的面前。 “今天我们是以品茗为主,就不搞那么花里胡哨的东西了,若是哪天有闲瑕了,完全可以来一套功夫茶,那才是品茗最高的境界。”苏石反客为主,动手忙碌了起来。 说是忙碌,动作其实非常的简单,就是从茶砖中取下了两小撮,分别的放入到两个茶杯之中,在然后就将滚滚的开水倒入少许在杯中,随后又将第一泡茶水倒掉,很快又一次倒入了开水之后,茶杯就放在那里静止了起来。 李璋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到这里,不由好奇的问着,“这个就结束了?” “对,结束了,如果着急现在就可以喝,当然现在水还有些烫,稍等片刻才是味道最好的时候。”苏石脸上洋溢着自信般的微笑说着。 “可,这样真的行吗?”李璋显然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相信。 此时的蒸茶,是需要先把茶芽经反复水洗清洁,置瓯器中,待水沸后蒸之将茶叶蒸,不宜过热或不熟,过熟则色黄而味淡,不熟则色青而易沉淀,且有青草味。 可即便是这样的茶叶喝到口中的时候,还依然有着去之不尽的苦涩之感。可是这茶叶完全不经这些过程,就用开水一泡便可喝了?那这个味道真是让人不敢想像。 李璋是没有这样喝过茶的,主要当时的茶工艺并不健全,这样喝只会更加的苦涩,那就不是享受,而是自找罪受了。 “嗯,应该差不多了。”苏石仿佛没有见到李璋那有些怀疑的脸色一般,微笑的就伸手将面前的茶杯端起,随后打末杯盖,轻吹了吹上面的雾气,随之便轻抿了一口。 这一切,李璋都看在了眼中,他似乎已看到了苏石一口气将茶水喷出的场面了。 只是让他期待的结果并没有出现,相反苏石还是一幅享受的模样说着,“李兄家的水应该是从高山取来的吧,很好,水质好,更能提升茶叶的味道,好。” “好?”李璋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苏石,想要看他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或是在强忍着什么。 然看了半天,却是一点的破绽没有看出来。相反,这一会的工夫里,苏石都已经将面前的茶水喝完了,并且又重新的倒入了新的开水,随后又开始慢慢品了起来。 “已经两杯了?难道味道真的很好吗?”李璋的怀疑心渐小,他终于决定试一试再说。 反正这又不是什么毒药,不好喝就一口吐出来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甚至做好了随时喷茶的准备,李璋很小心的轻抿了一口。 就是这轻轻一抿,李璋并没有感觉到舌尖上传来的任何苦涩般的感觉,相反雾气进入鼻孔的时候,还给人一种很清香的感觉。 接着就是第二口,然后就是第三第四口 如牛饮水正可以用来形容李璋喝茶时的样子。做为从小就是贵族之身的李璋,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他怕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已会有一天,对一杯茶如此的如饥似渴。 “嗯,好喝,好喝。最初有一丁丁的苦涩,但随后就是余香了。哈哈,添水,添水。” 说着话,甚至都不等苏石去碰触茶壶,他这便一把抢过随后向着杯中重续了开水。 这一次,李璋有意观察起了茶杯内的变化,茶叶那干瘪的外形,暗淡的颜色,因为水的注入就绽放美丽的容颜,散发清淡的香味,而它沉入水底时,宛如一道优美的风景线停留在人们的瞳孔之中。 “真是好东西呀。没有想到,原来茶还可以这样喝。”李璋似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有些激动的说着。 “不!是我们的茶才可以这样喝。”苏石微笑的纠正着。 “哦?别的茶不可以吗?李汤,在去取一个茶碗来。”李璋似是有些不相信的说着。 李汤把主子的激动看在眼中,迅速转身小跑而去,很快拿着一个新茶碗就出现在了正厅之中。 这一次倒的是寻常的饼茶,李璋还有意学着苏石的样子,倒掉了第一泡水,在然后等第二泡水没有那么烫了,他便着急的喝了一口。这一次果然就喷了。 第五十三章 给皇帝送礼 “噗!”怎么还是这样的苦涩,李璋心中这般无奈的想着,也终于知道果然是茶出了问题。但跟着他就想到刚才苏石说的一句话,瞬间就瞪大眼睛看向着对方问道:“苏老弟,你刚才说什么?我们的茶?” “对,我们的茶。”苏石自信的点了点头继续的说道:“实不相瞒,小弟不才,经过商谈已经与钱宝谈下了代理。哦,代理就是以后他所有的货都由我来出,而这茶叶就是其中的一种。呵呵,说起来,这茶叶也是新货,外人并不知晓,李兄与我可是品这新茶的第一批人呢,呵呵呵。” 苏石座在那里笑,站在他身后的楼阳却在心里憋着笑。 什么第一批人? 楼阳、龙虎兄弟、独狼、张妙手、泥人张等等,他们早就在出了颖昌府的时候就开始喝这种茶了。 只是当时他们只是感觉到很好喝而已,远没有李璋这般的惊奇。或许他们平时喝茶也少,并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 “第一批吗?哈哈,好。”李璋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心中则是在想着,钱宝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他之前也曾让李汤与其交好关系,只是为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时候,至少自已拿钱可以买到那些稀罕货。 之所以只是想到这一点,这还是与李家的家训有关系,那就是他们从不仗势欺人,他们不会强抢其它人的东西,这才让他们在大宋贵族之中拥有着很高的地位,也自然就受到了大家的尊重。 可谁又能想到,这个并不起眼的白衣少年,竟然可以拿下钱宝,拿下他所有货物的渠道呢? 当然了,李璋心中说是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但也就仅此而已,原本这就不是自已的财,一定要强求,谁又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李璋也不会去问苏石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想必他一定有着自已的手段。总之做成了,就是成了,那是人家有本事。 李璋真正感兴趣的还是这一句,“我们的茶。” “苏老弟,茶我喝过了,的确很好,很不错。那你不妨就直说,怎么个章程吧。”李璋是武将,说话办事讲究的是快人快语。 “李兄痛快。即是如此,我也就直说了。我想与你合作,你不用出一分钱的本金,却享有着一成的利益。” 苏石刚说到这里,李璋就欲开口说些什么。 “李兄,先听我说话。我知道李兄的为人,也知道你们李家的家训,不会去占别人的便宜。但不要以为你们什么都不付出了。说实话,这样的好东西一旦进入市场,难免会被别人给盯上,甚至碰到一些个有野心之人,想要占为已有也是有可能的。而如果真有这样想什么都不做,就占大便宜的,那就需要李兄出面了。” “所以仅从这一点上来看,李兄只是拿了一成一点也不多。” “至于说只给李兄一成,还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茶叶很好是不错,但成本也很高的,更重要的是,茶只有朝廷能经营,我们想要插手就需要交更多的赋税,同时还要说服官家,并将其中的两成给官家,这样一来,去除了运输进货,包括还要买铺子雇人工等成本,我本人也就得了一成左右,甚至都不到。所以能给的只有一成,还请李兄不要嫌少。” 李璋越听越瞪大着双眼。 给他一成,是交保护费的,这一点他能理解,他也愿意用付出换来利益。但他想不到的是,苏石竟然还要给官家两成,这这官家会接受吗? “官家同意了?”李璋实在是想不通,不免便多问了这么一句。 “还没有,但只要李兄同意了,我稍后就会进宫去见官家,我有把握可以说服官家。”苏石呵呵的笑笑,十分的自信。 如果说之前苏石没有这样信心的话,自从把皇宫内建筑不合格,铅用过度的报告交给赵祯的那一刻起,苏石就有了足够的信心。 重建皇宫是需要钱,还是需要大量钱财。 以仁宗做事的原则,这样的事情他不会从国库里取钱,也不会多加赋税从百姓身上索拿,他只会想办法上内帑中支取。但这是重建皇宫,内帑中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余钱,而这个时候,苏石送上两成利润,便是雪中送炭,就没有了不接受的道理。 见苏石说的是如此自信,李璋原本犹豫的心反倒变得坚定了起来,“好,若是苏老弟可以说服官家接受这一切,那一成,我们李家要了。’ 这不仅仅是李家要了这么的简单,而是李璋在此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关茶叶的任何事情,他们李家保了。 苏石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便一脸郑重的拱了拱手道:“如此,多谢李兄成全。这样,我现在就去皇宫,就请李兄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我送你进去。”李璋痛快的应声着。 一早起来,严无我就命人去打听苏石的宅子住所。 只是一个小小通直郎而已,就算是看好了荆王的病,那也不会放在他的眼中,或是说不会放在大宗正赵允让的眼中。 这些年来,依凭着自已是赵允让最信任的人之一,就很少有几人会被严无我放在眼中,他的性格和人名还真是极其的相似——无我嘛。 严无我有信心,到时候最多就是加一些钱罢了,那个通直郎就一定会答应下来。 他不答应也要答应。 如果敢不答应,那他就会让这个通直郎在京城举步为艰。 有了官身又如何? 放在百姓眼中或许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了,但在他们这样真的高高在上的人眼中,却依然什么都不算。最多就是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赵允让的爪牙遍地都是,很快就打听到了苏府之地。当听下人汇报说,便是这个两进的三院宅子还是钱宝拖关系给弄到的时候,他便一声冷笑道:“没有想到,你们那么早就接触了。但那又如何,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便是亲父子他们都能给分开。 “走,就去这位通直郎府看看。”脸上带着得意的,也是胜利者的微笑,严无我带人便直奔向旧州桥苏府的宅邸而去。 带着志在必得的心情,严无我来到了苏宅之外,当报上了名号之后,却得到了一个让人并不满意的结果,那就是通直郎一大早上就出门了。 “出门了?确定不是在躲着我们吗?”座在软轿中的严无我有些不相信的问着手下。 “管家老爷,我们打听过左邻右舍,苏石的确是一大早就出门了。”手下狗腿般的回答着。 “原来如此,即是这样,那我们就辛苦一下,在这里等着他好了。”严无我无所谓般的说着,反正一天的时间尚早,他有信心在今天一定拿下苏石,满载而归。 此时的苏石,并不知道严无我去了他宅中之事,现在他已经拿着官贴进皇宫了。 原本以苏石一个六品通直郎的身份,想要进入皇宫会有些困难的。但这一次有李璋相助,自然就容易了许多。 小黄门得知了苏门来到的事情之后,便报给了他的老祖张茂则知晓。 听闻苏石来了,张茂则也有些好奇,没有听到皇宫中哪位贵人身体有恙呀,这苏石不过才离开了皇宫两天而已,这怎么就回来了? “老祖,通直郎说您的东西他给送来了。”小黄门见张茂则似是神色有些犹豫,这便又小声提醒了一句。 话说这位小黄门也是受了苏石一贯钱的好处,这才给传了话的。为了以后可以得到更多的赏钱,他当然不想把差事办砸了。 “东西拿来了?”听到这里,苏茂则果然就换了一个样子。随后看了一眼龙图阁方向,见到官家正与下面的臣子商谈大事呢,这便向着小黄门说道:“你在这里盯着,我且去看看。”(大宋不叫御书房,叫龙图阁,是皇帝用来小型办工的地方) 皇帝的办公宫殿之外,张茂则见到了苏石,当下就换了一幅笑脸迎了上去。“通直郎,你怎么过来了?” “下官见过苏中官。”苏石也是满脸的笑意拱了拱手。 “好了,你先下去吧。”张茂则向着推着木椅的一名内侍说了句之后,这便亲自上前来推着苏石,同时在其耳边问道:“苏石,你怎么无诏入宫了?” “这不是想着给官家送礼表示感谢嘛。”苏石脸上十分的放松,丝毫没有因为张茂则的怪罪有害怕的样子。 “给官家送礼?”张茂则有些不明所以。 “嗯。”苏石点了点头,这便对张茂则道:“张中官,请附耳过来。” 对着张茂则咬了一会耳朵之后,苏石座正了身体道:“张中官只管按刚才所说的去做,保管龙心大悦。哦,对了,这是上一次你提到的茉莉味的香水。” 什么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苏石从不会看轻任何一个人,更不要说还是像张茂则这样天天陪伴在皇帝身边的人,那就更加的不能轻视了。 对这样的人,苏石不会太过亲近,但也不会有意疏远。 或也可以说,苏石从不认为自已是多么正直的人。他的所为都是为了自已、家人和朋友们好。而只要在不违背这个大前提之下,他不介意为达目的用上一些手段。 伸手接过了那连瓶子都是十分透明的香水,张茂则以极快的速度将其放入到了袖袋之中,在然后面色上果然就好看了许多。“也罢,即然是通直郎一片的孝心,那我就去试试。” “有劳了。”苏石知道事情成了,当下便又笑着抱了抱拳。 “好说,好说,还需要通直郎在这里稍等片刻。” “应该的。哦,这就是我说的茶叶,尽管拿去。”苏石把怀中放着的那个小木盒拿起递到了张茂则的手中。 第五十四章 赵祯的感概 新的一年开始,边关似有不宁之迹像,土地也要面临着农耕伊始,做为皇帝的赵祯,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点头才能通过,进尔施实。 足足在龙图阁中与臣子商议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定下了些许事物的大阵方针,这才脸带着些倦意的回到了紫宸殿。 “把官家的茶给端上来。”一旁跟随的张茂则很有眼色的说着。 当下,一个小黄门,也是张茂则的干儿子,就按着之前的吩咐把茶水送了上来,放到了龙案之上。 龙案上还有一些个需要批阅的奏书,仁宗赵祯一边继续的翻看着,一边伸手拿过茶杯就轻啜了一口。 初时,茶水入口,仁宗赵祯似还没有什么反应,但下一息他便咂吧了一下嘴巴,跟着便是疑惑着什么,端起茶杯又轻喝了一口,然后就是第三口第四口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的茶水怎么入口如此的清香?”眼看着一杯茶就这样见了底,露出了里面那明显与平时并不一样的茶根,仁宗赵祯一脸疑惑的问着。 “官家,请问这茶入口如何?可是回味清香吗?”张茂则靠上前来,一边注意着观察着赵祯的脸上变化。 在此之前,张茂则自然是先喝了这个茶叶,感觉相当之好,这才敢于把茶水送到赵祯的面前。千万不要以为他看似和苏和的关系不错,就真的敢什么事情都擅自做主了。 能够伺候在皇帝身边的人,做任何事情哪一次不是小心翼翼,因为他们可能随时会因为一件小事而被治罪,甚至是掉了脑袋。 “不错,味道是与以往不同,口感也好了许多。”赵祯如此这般的说着。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的问着,“不对,以前为何喝茶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个茶叶是哪里来的?” 眼见赵祯起了疑,张茂则哪里还敢在藏着,当下就把这茶叶是通直郎苏石送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官家,通直郎还说了,为了感谢赐官之恩,他还要送官家一份大礼。” “大礼?”赵祯听后不由就是一笑。他贵为天子,天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已的,何来什么大礼之说呢? 只是即然苏石这般说法,他倒也是有些好奇,便道:“行,那便宣他觐见吧。” “是。”苏茂则当下便答应了一声,转过身去,就向外唱喝着,“陛下有旨,宣通直郎觐见。” 喊声由紫宸殿中传了出去,门外的小黄门听到之后便很有眼色的小跑到了苏石的面前,推着木椅入殿而来。 “臣通直郎苏石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座在木椅之上,明明不能磕头,但每一次苏石都把那个叩字的音咬的很重。 “好了,你有腿疾,不用行大礼了。”龙案之上的赵祯脸带笑容的说着。不管怎么样,就冲苏石治好了荆王的体疾一事,他的内心中就十分的感谢,自然而然对苏石也有着一丝亲近之感。 苏石抬头,先是看了一眼赵祯的头顶之上,看到是一片的紫色之后,便知道对方对自已的观感还算是不错,心情也即放松了下来。 送礼也是分时机的,若是被送礼之人心情不好,正在气头上,那此时就什么都不做为好,不然一记马屁很可能就会拍到马腿上,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通直郎,刚才张中官说你要给朕送礼,但不知道礼从何来呀?”仁宗赵祯一幅无所谓的口气说着。显然他的内心中并没有把这些话当回事。 “陛下,臣斗胆,敢问刚才入口的茶叶如何?”苏石没有回答说是礼为何物,而开始了引导着对方。 “茶叶不错,入口清香,回味无穷。”赵祯实话实说着。 “官家,这便是臣送给官家的大礼。此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煮茶与蒸茶,乃是用着其它技术做成的砖茶。可用开水直接泡开饮用,简单方便,味道更好” 巴拉巴拉,苏石这便开口给自已的茶叶好一顿的神夸。说到最后的时候,苏石还讲道:“官家,此茶非是我们大宋所出,而是异商从外购得,此物可以说是相当的珍贵。一旦出现在市场之上,价格也定然会比之宋茶高昂许多。臣不才,接受了茶的代理,现在愿意献给官家二成的利润,以报皇恩浩荡。” 说到后面的时候,苏石一脸的正色,还带着一些的感谢之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士为知已者死一般。 “异商带来的?”仁宗赵祯一脸的疑惑。一直以来,他知道的是宋茶还有丝绸与瓷器会被异商所买,然后被送去很远的地方卖上高价。可还是头一次听说,异商手中的茶叶比宋茶还好,他们还需要反购的呢。 “是的,据异商钱宝所说,正是如此。”苏石重重点了点头,态度认真而道:“臣也打听过,好像是他们先购买了宋茶,然后将宋茶进行提炼和改变,这才得了现在的茶砖。哦,那位异商还说,茶砖的做工极为复杂,且需一斤宋茶才可以提炼出一两茶砖来。” “什么?竟然如此的浪费?”仁宗赵祯听后也是脸色愣然,似是有些不可思议一般。 苏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即然要卖货,当然要先把自家的货夸出花来了,不然的话,谁会去买。 “是的陛下。臣也曾问过异商是用何种方法做的茶砖,奈何这是人家的发家之术,自然不会轻易的外传。陛下,臣无能。”说到最后的时候,苏石还一幅颓丧的样子低着头,好似没有做成这件事情就是很无能一般。 反观仁宗赵祯倒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相反还理解般的说着,“即是人家的立身之本,又岂会轻易示人。通直郎,你有些孟浪了。” “是,臣知错。”苏石连忙主动的承认错误。 说起来,宋与其它朝代不同,宋朝的这些皇帝也与其它朝代的皇帝也不同。他们并不怕商人做大,甚至还鼓励经商。因为相比之下,他们更担心的是他们的皇权是否稳固,至于商人重利,这原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们不仅理解,且历代宋朝皇帝也少做与民争利的事情。 “唉,通直郎何罪之有,你也是想让朕可以喝到更多的好茶嘛,忠心可佳。”赵祯呵呵的笑了笑,这一刻显然心情更好了。 眼见仁宗的心情不错,苏石当下又趁热打铁的说道:“陛下,臣不才,愿意交上三成的茶税,愿意拿出茶砖的两成利润相送。臣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臣看到陛下连修盖皇宫的银子都没有,臣便日夜难眠。臣请奏陛下,为了您的身子,为了皇子的身体康健,就请陛下准了臣之所奏吧。” 明明是送礼给别人,还一幅要求着的模样。这也只有对当今皇帝才能做出来了。 说起来,仁宗勤政,又不事奢侈。 为凑岁币绡布,后宫嫔妃一再缩减用度。便是仁宗赵祯自已,晚上想吃羊肉的时候都要一忍再忍。 仅是从这一点上来看,仁宗是一位能以身做则的好人,但同时也是一位穷人。 宋朝官员俸禄极高,至少相比于其它的朝代,那是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这就使得臣子们可以天天大鱼大肉,反观这位天下之主却不得不缩衣减食。而从这方面来看,仁宗这位皇帝并不是多么的成功。 真正的好皇帝,不仅要臣民可以吃好,自已也要吃好,如此才能有更好的身体为国家做更多的贡献。 苏石正是这样想的,他也想让皇帝有钱,这样身体好了,所治之下的大宋就会越来越好,或许就不会出现历史之中几十年之后北宋灭亡之事。 更不要说,如果一旦赵祯接受了这两成的好意,苏石在做起生意来的时候就等于拥有了最大的靠山,如此一来的话,别人想要针对他,甚至是打压他就要变得困难许多。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满朝之中,苏石现在只是认识仁宗赵祯,且他对自已的观感也不错,即是如此,当然要想办法先抱紧了。 苏石说的是情真意切,听在赵祯的耳中,让他是一脸的感动。 自从前日苏石走之前留下了那个检测报告之后,赵祯便一直没有休息好。得知自已所住之地竟然充满着慢性毒物的时候,他第一想法就是把皇宫推倒重建。 但这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去做,那需要多少的真金白银? 这些钱从何而来呢? 如果仁宗赵祯真的要动用国库,怕就是臣子那一关都是过不去的。他们一定会说自已喜奢侈,会拿很多古时的典故来教育自已,若是那样,他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丢了脸面。 但若不从国库支钱的话,仅靠内帑那些钱,又怎么能够支撑着重建皇宫呢? 正为这件事情头疼呢?苏石就上门了,还送了如此的大礼给自已,这一刻赵祯有一种深切的感受,那就是这个臣子,是一心想着自已,也为自已好的。 第五十五章 拉荆王上车 有这样的臣子,他应该做的就是珍惜才是。“好,苏天佑之心,朕知晓了,朕也接受你的好意,但记住,你说的砖茶三成之事绝不可一点的纰漏。” 宋时盐酒茶都属于专营之物,没有朝廷的允许,私人是不能进行出售的。苏石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主动提出交三成商税,如此一来,国家所得并不会比自已出产更少,那只要赵祯同意了,别的臣子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赵祯自然也想想到了这些,深知苏石已经把事情考虑的很全面了,这才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而为表心情不错,不在叫官称,而改为名字,从这一点上来看,至少这一刻,赵祯是认可了苏石。 “多谢陛下。”苏石则是一脸高兴不已的模样。那样子,好似得了好处的就是自已一般。 “好呀,好呀,有这样的关心、体恤皇帝的臣子,自已更应该做一个好皇帝才是。”仁宗赵祯内心中这般的想着,随后在看苏石越发的顺眼,然后道:“你的忠心朕知晓了,即然来宫里了,那你便去一趟昭仁宫,检查一下荆王殿下的身子吧。” “臣遵旨。”苏石当下抱了抱拳,张茂则更是一脸喜色的上前亲推着苏石走出了紫宸殿。 一出得宫殿,张茂则就是一脸感概的说着,“哎,如果所有的臣子都如通直郎这般的体恤官家,为官家着想,那可多好呀。” 做为仁宗身边的人,张茂则看多了臣子为难官家的场景。在他们眼中,官家就应该为天下着想,而为了这个目的,便是少吃一点、少喝一点、少穿一点都是正常之事。 反之,若是有一天,皇帝的生活过的好了,那才是不正常的,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失职了。 相比之下,苏石却是处处为皇帝着想,凭着这一点,张茂则就有些喜欢上了他。 “张中官不用叹气,等到茶砖卖遍整个大宋的时候,官家手中就有了私钱,那个时候便可不动用国库之银,官家在想做些什么,那些臣子就没有了反对的理由。”苏石笑着出言宽慰。 “是呀,官家自已有了钱,就可以做很多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了。”张茂则也有感而发的说着。 昭仁宫中,当苏石座着木椅来到这里的时候,可是把荆王赵曦还有同样在这里的福康公主赵徽柔给高兴坏了。 张茂则只是把人送到了宫门口便离去了,官家那里还需要他伺候着,交给旁人,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如此,没有了这个人的“监视”,苏石看到皇子和公主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孩子的思想总是会单纯许多,相比起来,苏石更愿意与他们打交道。 “臣通直郎苏天佑见过荆王殿下、见过福康公主。”双方一见面,苏石还是依礼而言着。 “苏哥哥无需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赵曦小大人般的模样说着,然后看了看站在一旁随身伺候的张喜和梁怀吉两位小黄门,就呵呵的笑了笑。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石才注意到那个讨厌的董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未见过的小公公,这便有些好奇的看向着赵曦,似是想要听他解惑。 “苏哥哥,即然来了,还是厢房里说话吧。”赵徽柔终是年纪长些,考虑的周全。有些事情,可以私下里说,并不适合当着这些人的面去讲。 苏石、赵曦和赵徽柔这就进了厢房之中,并还把门由内给关上了,留在外面的张喜和梁怀吉是一脸的诧异,他们都不太明白,这个连路都走不了的人,是怎么能得到皇子与公主双双喜爱的。 尤其是那股子亲热劲,可不是其它人能够享受到的待遇呀。 厢房之内,苏石早已经变着法的拿出了一堆的好东西,直吃的赵曦是满嘴流油。 赵徽柔还好一些,毕竟她是女孩子,且她尤其注意在苏石面前的表现,这才有些慢吞吞的吃着,而一边吃,她也一边把两人惩治了董文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着这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事情,苏石是即想笑,又感觉到一阵的悲哀。 按说,做为唯一的皇子,那应该是众星拱月的存在才是,当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反观赵曦,却是连让谁跟在身边都做不得主,想想还真是悲哀。 甚至于苏石都忍不住有了一种想法。他看似救下了赵曦,是要改变大宋的历史了。但还有曹皇后在,那她会不会允许赵曦真正的成年,甚至会不会有一天,她会做出推倒赵曦,而反推赵宗实赵曙上得皇位的事情呢? 赵徽柔说完了,便是赵曦都停止了吃东西的动作,转而齐齐看向着苏石,似乎是等待着他们苏哥哥的夸奖。 “好,你们做的很好。”看着两个孩子那等待的眼睛,苏石伸手向着两人头上摸了过去。 包括一向不喜人动她头饰的赵徽柔,这一刻都一脸欢喜的模样,似乎很享受苏哥哥对她的“抚摸”。 “你们做的是不错,但终还是太小气一些。荆王殿下,您可是王,以后还会是大宋的皇帝,你原本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一个宦官而已,不喜欢就换掉,或是干脆就送到掖庭去,这才应该是皇者霸气。” “啊!可是这样做,娘会生气的。”赵曦听后脸色有些紧张的说着。 “是呀,你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会不高兴吗?”苏石决定借着这件事情好好教导一下荆王,这位未来的大宋皇帝。 “因为董文是娘派来的人?”赵曦理所当然的说着。 “不!因为荆王殿下没有底气。”苏石却是否决着,并以着坚定的口气给出了答案。 “底气?”赵曦似懂非懂看向着苏石,显然想要听他的解释。 “就是底气。说到底,荆王殿下终是底气不足,你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便是吃穿用度都需要受到别人的照顾。但若是有一天,你能够独立了呢?”苏石反声问着,同时也在进行着诱导之举。 “独立?”赵曦似乎是懂了,但又没有完全的听懂。 “对,独立。”苏石加重口气的说道。“一个人之所以一定要看另一个人的眼色行事,无非就是你的实力不如他而已,可若是有一天,你靠着自已也可以过的很好,那个时候你便等于拥有了独立的能力,那个时候,你就有了独立自主权,想做什么就不必去看别人的脸色了,你说对吗?” “对,苏哥哥说的对。曦哥儿还是太小了,便是有时候连吃饭还都要人去喂呢。”苏徽柔连即在一旁揭短的说着。 “没有,我我从今天开始就自已吃饭,再不用让人喂了。”赵曦很想说柔姐姐说的不对,但终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不用让人喂饭只是行动上的一种独立,还远不是真正的独立。你要做到钱财自由、行动自由才行。”苏石继续的诱导着,然后想了想后,便把今天来见官家的缘由讲了一遍。 两个孩子先是认真的听着,待苏石一说完,赵徽柔便出声问着,“苏哥哥,那个茶砖比我们宋茶还要好,还能卖很多很多钱是吗?” “对,柔儿真聪明。”苏石先是以着肯定的口气说着。随后又看向赵曦说道:“官家有了钱,就可以不动用国库而去做更多想做的事情,这就是一种财富上的自由,也是财富独立。想一想,我花自已的钱,碍着别人什么事了。那时,就算是别人想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赵曦认真的听着,然后眼睛就是越来越亮,“原来如此,爹有了钱,就可以不必在去看其它臣子的脸色了,这是好事,那我也要钱,我也要独立,这样以后就可以随意的处置董文这样的人,而不在需要用什么手段了。但是苏哥哥,爹有茶叶,我有什么呢?” 看到赵曦都会独立思考,举一反三了。苏石满意的笑笑,然后心念一动,右手便即摊开,这个时候手中就多了一个斤把重的瓷瓶。“荆王殿下,你想有钱,可以做这个。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两成的利润,这样你就可以先实现经济独立了。” 看到苏石手一动,手中就多了东西,赵徽柔如迷妹一般看向着苏石石,漂亮的双眼中全是小星星。 赵曦也看到了,他想的却是不一样,“苏哥哥,这是什么东西?是茶水吗?” “当然不是,砖茶是官家的,你是不能抢的。但这个东西比之砖茶也不惶多让,甚至更有过之而不及,它就是白酒,还是很烈很烈的白酒。” 没错,苏石决定把赵曦也给绑到自已的战车上。 先有赵祯,再有赵曦,如此一来,就等于两代人都承了他苏石的情。这样苏家在几十年内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大的危机了。 “白酒?还很烈?”赵曦的眼睛是越瞪越大。 他听人说过,男人都好酒,这几乎也是所有权贵人家桌上的必备之物,想来这东西一定非常赚钱了。 第五十六章 耍横 “苏哥哥,这个好,可有什么名字吗?”赵曦激动的出声问着。 “名字。嗯,此酒甚烈,喝到人腹中之后,如刀子一般的生出烈绞之感,不如就叫烧刀子好了。”苏石想了想后世的酒名,认为此名应该最为贴切,也最容易引起好酒之人的兴趣,这便定下了名字。 “烧刀子!好,这个名字好。”赵曦听后自是激动不已。 “嗯。好是好,但像是这样的好东西,拿出去之后定会被人疯抢,但同时也会有人想要占为已有的,那个时候,我们当如何?”苏石想到现在的赵曦还只是有一个荆王之名,却无任何的实权,便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们要抢我们的酒吗?那我们就治他的罪,让官兵抓他们。”赵曦听到有人要抢自已的好东西,当下就有些生气的说着。 “荆王殿下的想法不错,但如果这些人手中也有很大的权力呢?”苏石沉声反问着。 “这个这个”赵曦很想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但在此时,一旁的赵徽柔却开口了,“没事,曦哥儿,你分我一半好处,我可以找我娘,让她出头收拾那些人。” 赵徽柔的母亲是苗贵妃,其家世之前就介绍过,可不是一般的显赫。若是有苗氏保驾的话,那敢于他们打主意的人就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听到姐姐为自已解围,赵曦心喜不已,当下就做好了承诺,“好,苏哥哥分我的两成利润,我愿意拿出一成来给柔姐姐。” 苏石听到这里,也是心念一动,之前找了李氏,现在又有苗氏,那就等于他身后又多了一颗大树,当下他便也道:“怎么也不能让吴国公他们白忙乎,我愿意再拿出一成好处来给苗氏。” “谢谢苏哥哥。”看到苏石又让出了一成的好处,赵徽柔的双眼即眯成了一条缝,接着就有意的向着苏石身边靠了靠。 她认为,苏石这样做,完全是看在自已的面子上。这说明苏哥哥是喜欢自已的。 酒同样是朝廷管控之物,但若是有了荆王殿下的参与就不同了,大不了就是交税的时候,再拿出三成赋税去堵其它人的嘴好了。 苏石都没有想到,来看了一趟赵曦,竟然又有此收获。临走时,他很高兴,赵曦与赵徽柔也很高兴。 尤其是赵徽柔,说是一会就去找母妃,让她去联系苗家人,明天苏石就可以去找他们了。 张喜太监得了赵曦的吩咐,亲推着苏石出了皇宫,在外面李璋并没有走,远远看到苏石时还招了招手。 “李将军,幸不辱命。” 听着苏石这句话,有如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李璋心中是很激动的。 不要看他们李家与仁宗赵祯的关系很好,但实际上他们的日子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的富足。父亲李用和为人处事谨小慎微,除了俸禄和庄田之外几乎就在没有什么产业了。 每年,李家仅是迎来送往的礼品钱就需要不少,使得他们一向都是紧巴的过日子。现在好了,砖茶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至少李家在不用干什么事情都要算计着来了。 亲自从张喜的手中接过了苏石的木椅,李璋情绪依然还有些激动的说着,“苏老弟,我们李氏在京城中就有现成的铺位,你看什么货可以送到。” 没有想到李璋会如此的着急,苏石呵呵笑道:“随时都可以,这样吧,今天晚上你们去原本钱宝的宅子那里取货吧。” “货都在钱宝的宅子里?”李璋听后吃了一惊。 在他眼中,砖茶就是钱,就是数不完的银子。如今就放在钱宝的宅子里是不是不太安全? “苏老弟,我还是调一队人过去吧,你放心,都是一些退下来的禁卫,他们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就是年纪大了,或是身体出了一些的小毛病,但忠心是没有问题的。” 要说李璋这个人,别的优点或许没有太多,但在体恤手下这方面是没的说。他从十七岁去了殿前司,如今也有好几个年头了,每年退下来的禁卫,多数都被他给收留了。平时在庄园里务农,但这根本无法体现出他们的价值。 听到李璋手中还有这样的人手,苏石心中高兴。他还正愁货物存在是否安全呢。 物品虽然都可以由系统中兑换出来,但涉及到东西太多的话,总是需要有一个临时之所吧。 原本想着放自已的宅子里,但苏石担心会有人打他们的主意,到时间难免还要分出精力去照顾。 现在好了,即然李璋手中有这样的人,那实是再好不过。毕竟有李璋的人在那里负责着安全,谁想打出意,就先要考虑一下能不能承受李家的怒火了。 “完全可以,即然这件事情官家也有利益在里面,你其实也可以请示一下,就算没有合适的人手,但能得一些趁手的防身武器也是不错的。李将军,财帛动人心,有些事情不可不防啊!” 听着苏石之言,李璋便也点了点头,“那行,你先回去,我这就进宫去见官家。” 这就是李家人的好处,不像是苏石想要见仁宗赵祯,那先要通过张茂则这一关。像是李璋,只要把贴子递了进去,除非皇帝有大事,不然都不会不见的。 苏石与李璋又商谈了一下利益的事情,讲明了官家两成,李家一成,缴税三成,余下的都归苏石。当然,像是需要李家的铺子、人手那所付的工钱也是需要苏石支付的。 基本上商量妥当之后,两人这就分开,楼阳小跑了过来推着苏石入了马车,先是向着钱宝的宅子而去。 即然以后这里就要当成临时的仓库了,苏石当然要有所准备一番。 没有任何人跟着,苏石也没有让任何人跟着,就这样自已滑着木椅进入到了一间大院子,等到过了近一个时辰,苏石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他座下的那个木椅被换掉了,换成是一个众人没有见过的轮椅,还是电动轮椅。 短时间内,苏石是不准备站起来。 无它,一个站不起来的少年,才不会对大家有威胁,才不会有人去注意他,才能让他有充分的时间在京城打下基础。 其次嘛,就是苏石不想去了皇宫就要行跪礼。 这样多好,只需要遥遥一拜,任何人也说不出他一个不字来。 只是还要座椅子,那以前的木椅就有些过时了。这他便从系统中兑换出来了一个电动轮椅,不仅舒适,还有减震可以减少颠簸感,且无人时,还可以自已行走,省去了双手上的力量。 “少爷?这是”楼阳眼中闪着流彩,对于这个轮椅显然是相当的好奇。 “呵呵,钱宝留下的东西而已。”苏石随口敷衍着。 钱宝已经死了,且他的东西都是自已给的,这件事情旁人不知道,楼阳是十分清楚的。但苏石还是这样说了,那就说明,他不会去解释这件事情,若是以后有人问起来,楼阳也只需要按着这种解释去说就是。 旧州桥,苏宅。 严无我已然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从早上一直到了下午时分,眼看着天近黄昏,还是不见苏石回来,他不由有些恼怒。 “怎么?你们家老爷还没有回来吗?”座在待客椅上,茶水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的严无我,已然要耗尽了所有耐心的说着。 当然了,招待严无我的茶就是普通的宋茶。 苏宅内有没有好茶? 答案当然是有的,但都是自已人喝的,或是给真正的客人喝的。 像是严无我这样的,完全没有打招呼就上来的恶客,自然是没有荣幸喝这样的好茶。 负责留守在家,暂代管家之职的老油条,在打扮一番,换上了一套质地不服的布袍之后,倒也是像模像样。 “这位老爷,我们家少爷的确有事情在外面忙,而不是非要躲着谁。” 老油条最擅于与各种人打交道了,仅是从严无我的表情上,他就看出了对方的不耐烦,但职责所在,他还是要解释着。 毕竟京城可不是颖昌府,更不是千奇庄。 那种小地方,即便是来人,也未必身份会有多高。但在京城,可能一个不起眼的人,就是不好得罪的存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着广结善缘,以后好见面的想法,老油条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也是诚恳的。 可就是这幅样子,放在心情不好的严无我眼中,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就像是他就是感觉到老油条在敷衍自已。 即然有了这样的认定,现在听了这些话,他能有好气才是怪事了。“够了,一个小小的通直郎有什么可忙的。告诉你,马上派人去找你们的少爷,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我还没有见到人,哼!这个什么苏宅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严无我是真的生气了。 他认为苏石就是在躲着自已,即是这样,他不用些手段,可能今个一天都见不到人。 即是这样,那就不要怪他耍横。 第五十七章 狠狠的打 他的主子可是大宗正赵允让,那可是连官家见到都会请到身边好言相说的人。这个通直郎不就是运气好治了荆王的身疾而已,就当真以为自已了不起,就可以不把其它人都放在眼中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想的,那像这种小人得志之辈,他还真就要好好的出手治治。 他要让苏石这样的外来户知晓,得罪了他们大宗正,那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或许是严无我走到哪里,都习惯了别人的尊重,却是让他忘记,自已不过就是一个管家罢了。 他还代替不了他身后的主子,他也并不是真正的主子。 总之,这一刻的严无我是有些飘了。而好巧不巧的是,他说的这些话,正好就被赶回来的苏石给听了一个正着。 苏石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担任门童的一名山后王庄的兄弟就上前把有人一早就来拜访的事情给说了。 听到家中来了客人,虽然不知其身份,但苏石还是决定见一见,尽下地主之谊。 可不曾想的是,这客人还没有见到,先就听到了这些威胁之言。 待客厅中,老油条此时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在他身边站着一起陪客的泥人张更已是怒火中烧。 原本他看到客人如此的气盛,就有些心情不爽。若不是老油条暗中扯了他好几下,他的怒气早就爆发了出来。 可以说一直他们都是压着脾气在和严无我讲话来着的,可是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的猖狂,竟然威胁说要把苏宅给夷为平地。 这是要绝户啊! 任由谁的脾气再好,听到这样的话也是忍不住了。这一刻泥人张也忍不住变了脸色道:“哦,好大的架子,只是没有见到我家少爷,就这么大的火气。那请问,你是准备用人推,还是用火烧呀。哼!有本事你就来,真当我们怕了谁不成?” 江湖人就是江湖人,一言不合就开干。此时的泥人张已然做好了与严无我大打一场的准备。 这一次严无我是来准备谈事的,并没有带太多的人手。 但为了达到震慑苏石的目的,还是跟来了六个人,且个个手中都有些功夫。防的就是万一谈不拢,那少不得就要用其它的办法了。 现在好了,眼见着泥人张竟然敢向自已嚷嚷,严无我震惊之余,跟着就是哈哈大笑,“好,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通直郎的手下,说话就如此的嚣张。即是如此,他不会管下人,那我就代替他来管一管好了。来呀,给我动手,打死勿论。” “住手!” 一声断喝突然传出,让那几名欲动手的大宗正家丁不由自主的就站在了原地。 苏石的确没有功夫,他小时体弱,便是连命能保下来都是不容易的事情,何谈习武。但十几年大补之物入腹,却是让他力大无穷,声音如洪。 这一喊,就震住了那几名家丁,他们只是感觉到耳内传来轰鸣之响,一时间竟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喝住了家丁,楼阳推着苏石进了待客厅。看到他出现的老油条和泥人张,也是连忙行礼道:“少爷。” 尤其是泥人张,自感闯了大祸。 他刚才一时生怒,忘记这里不是千奇庄,而是京城。 他倒喊的是痛快了,但无疑为少爷招来了祸事。看来人那样子,似乎很有底气一般,倘若真是什么大贵人的话,怕是这一次闯祸不小。 苏石却没有把目光放在两人身上,而是看向着座在那里似是如无事一般的严无我说道:“不知阁下是谁,苏某又怎么得罪了你,让你要拆了我的苏宅呢?” “哦?你就是通直郎苏石苏天佑?”严无我此时也在盯着苏石在看。 此人是少年的事情他提前就知晓了,身有体疾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这便一眼就认了出来。现在仔细看去,发现除了英俊一些之外,并不怎么样嘛。 “正是。但不知阁人姓名。”苏石目光紧盯着严无我的身上,同时一些个仁宗时期的重要臣子的名字也在一一闪过,显然他想要对上号。 “呵呵,你不知道我很正常,我就是大宗正” 严无我话刚说了一半,苏石便一声惊讶出口,“你是大宗正?” 难怪苏石会吃惊,严无我不过就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这与赵允让的年纪明显对不上。 被苏石这一打断,严无我很是有些生气,但想到来就是为了谈生意的,这便强压怒气的说道:“我是大宗正府的管家严无我。” “管家?”这一刻苏石真是被气到了。 “对,管家。但我代表的是” 依然是不等严无我继续的把话说下去,座在轮椅之上的苏石已然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当是谁在这里耀武扬威呢,原来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哈哈哈哈。” 苏石语气中那轻蔑之意,毫无掩饰的就暴露了出来,听得严无我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十分的难看。 他是管家不错,但却是大宗正的管家。以着这样的身份,不知道多少四品五品的官员都要巴结着他呢。苏石不过就是一个六品,还是从六品的通直郎而已,自然是不放在他的眼中。 可一切也如苏石所说的,他终还是一个管家。 狗就是狗,不会因为他是哪个大人物的狗就可以成人了。 大宋是一个有着严格等级制度的王朝,有着规定,民见官,必须要行礼。换句话说,苏石的官职再小,但也是官,而对方是民。 一个民竟然可以到官员家中大放厥词不说,竟然还敢威胁要拆家,这当真是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一阵的大笑之后,苏石在看向严无我的时候,眼中突然精光暴怒道:“一个小小的管家而已,竟然也敢在通直郎府中口施恐吓之言,你当直以为大宋没有王法了不成吗?来人呀!” 一声来人的喊声一出,泥人张、老油条、楼阳,包括身后站着的龙虎兄弟皆是齐声答是。 “小的在。” “你们还在等什么,别人都打上门来了,所谓主辱仆羞,你们难道就不脸红吗?那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记住了,狠狠的打,出了人命自有少爷我来交待。” 苏石是真的怒了。 自从知道了自已的处境之后,便是处处小心。甚至有了好处也不敢独享,而是想着要分给众人,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想法。 甚至于为了示弱,他还有意的装成是站不起来的模样。 可就算是自已已经退让如此,还有人想要欺负他。且欺负他的竟然只是一个管家而已。 倘若苏石现在连一个管家都对付不了,还何谈在京城立足? 还何谈去保护爹娘,为他们讨一个公道?为他们争一片足可以立足的天地呢? 这一刻,什么低调做人做事,通通都被苏石忘记在了脑后,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情,那就是痛痛快快的把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痛打一顿再说。 苏石有了吩咐,早就忍不住要动手的众人一个个是脸色大喜。 原本就是江湖人,求的就是快意恩仇。 只是大宋重文抑武的大环境下,空有一身功夫,却无用武之地,最多只能抓一些毛贼,当一个捉刀人过过瘾而已。 原本想着,进入了京城之后,便是连这样的机会怕都没有了。现在好了,少爷竟然给他们动手的机会,那一个个哪里还会客气,狞笑着这便向着严无我带来的那六名家丁就走了过去。 楼阳他们只有五人,但面对六名对手的时候,是一点都不慌张,相反他们还想着速战速决,他们不会忘记,就算是一人收拾一个,不是还剩一个呢吗? 那是不是谁先把自已的对手解决了,谁就可以向第六个人下手? 五头老虎终于在张开大嘴吃人了! 当他们一步步上前而来的时候,那六名家丁未动手便感觉到身上是一阵的冷汗直流。 强者之所以是强者,便是他们的气势也足够震慑宵小。 像是这六名家丁,只是会些功夫而已,但说到精就差之太远了。再说了,平时他们依仗着严无我的关系,就是打谁骂谁的时候,谁又敢还手呢? 来之前还以为这是一个肥差,不过就是勒索一个六品官员而已,像是这样的事情他们平时可是没少做,哪一次不是吃的盆满钵满。 哪里会想到,人家竟然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不仅如此,现在还要反过来打他们。 “你们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们可是大宗正的家丁,我们” 六名家丁还妄想着以自已的身份来压人。他们却不知道,即然苏石开了口,莫说他们只是家丁了,就算是大宗正真站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苏石对他们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心中有数。即便是现在苏石一声令下,让他们自残,他们都不会拒绝,那不过就是打人而已,他们又怎么会不服从? 怎么会敢不用力? 第五十八章 骨子里的血性 叭通哐啊! 楼阳五人动手了,一个个选定了目标之后,便是上下齐手,出拳之猛、拳速之快、下手之重远非是六名家丁可以抵挡的。 一直都是家丁们动手打别人,何时别人动手打过他们? 此时此刻,他们也终于知道被人打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当真切的感受到那一刻,他们才知道原来被打是这样的难受。仅是两招之后,一个个便趴在了地上,开始不断求饶着。 “爷爷,爷爷不要打了,疼,是真疼” “好汉留手,留手呀,在打就要打死人了” “别打了,我服了,真的服了” 各种各样的哀嚎之声是不绝于耳,然楼阳等人却没有一个要停手的意思,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主子苏石还没有说出住手两字。 又是捶打了好一会,六人的求饶之声也是越来越弱的时候,终于轮椅上的苏石开口了。“好了,将他们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扔出府去。” 即是想要来找自已的麻烦,苏石当然不会轻意的饶过了他们。 同时苏石也想借着这件事情告诉所有想要打他主意的人,惹怒了自已的下场为何? 他要借机告诉所有人,他苏石虽然年少,但动起来手却是没有半点留情之意。 倘若是谁还有这样的心思,那就要考虑一下,后果如何了。 楼阳等人当下答应了一声,随后便从身上拔出了短匕,向着还在苦苦哀求的六名家丁身边就靠近着。 “通直郎,你在做什么?你可考虑到这样做会有何后果?” 严无我终于发声了! 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一没有想到苏石竟然真的敢动手,他可是报了名号的呀。 二是没有想到自已带来的家丁如此的废物。 以往他们动手欺负别人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为何面对苏石的家丁时,竟然是如此的无用? 严无我还在大喊大叫,他是不能眼看着手下被人这般的对待,因为这就是在打他的脸。 京城的权贵最重体面。 家丁虽然是下人,但很多时候也代表着家主的脸面。所以他必须要阻止,必须! 话是喊出来了,但在看到楼阳他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还是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苏石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脸带笑意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时,严无生心中怒气燃烧着。 没错,这个时候的苏石还在笑。 这一切看在了严无我的眼中,自是让他理解不了。这只是一个少年而已,怎么就如此的心狠? 倘若任由其座大成长的话,那以后就更不会将大宗正放在眼中了吧? 想到这里,严无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蹭一下子就起身向着苏石这里冲了过来。 严无我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制止住苏石,以他人为质,要挟这些下人不得胡来。若是可能,他还会好好的收拾苏石,最好能把他也弄个半残,然后让他没脸在留在京城,滚出这里。 严无我虽然不会功夫,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健全人。且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有力气的时候,只是对付一个有着腿疾之人,他是拥有着十足的信心。 “少爷!”楼阳最先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跟着就是发了一声喊,向着轮椅这里就扑上过来。 跟着是龙虎兄弟等人,也是心中大骇,转身回冲,那样子就像是一头头发疯的野牛一般,大有谁挡杀谁之意。 “嘭!” 不等楼阳他们冲到身前,一道影子已然倒飞了出去。 那影子尚还在半空之中的时候,三颗牙齿就已经从口中脱落而出,向着地面上落了过去。 苏石出手了! 只是一巴掌而已,正打到冲来的严无我的脸上,接着巨大的力量之下,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苏石是不会功夫,但他的力量很大,大到楼阳他们早已经不是对手的程度。 如果苏石想要的话,一巴掌把人抽死,甚至是把脑袋由前面抽到身后也是可以做到的。但对方的身份在那里放着,他可以伤,却不好杀,不然的话,就会有无穷的麻烦。 以现在苏石在京城的小小根基,这样做无疑是得不偿失。 这他便只用了三成的力量而已,但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想抽谁就可以抽谁了。 原本以为自已找了一个软柿子,万没有想到却是踢到了一个铁板。 完全的没有准备之下,严无我只是看到一只巴掌距离自已越来越近,在然后他就倒飞了出去。 人尚在半空之中的时候,便感觉到脸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痛感,那感觉让他似乎想要说话都说不得了。 “我们杀了他。” 严无我痛摔到了地上,龙虎兄弟便大步而来,一幅要下死手的模样。 “可以了。”苏石虽然也想这样做,但为了大局还是出声制止。 声音一出,如言出法随一般,龙虎兄弟即站定在了那里,尽管是双眼喷火,双拳紧握,但却不会在动手一下了。 “好了,将他们都扔出去吧。”苏石摆了摆手。就这两把刷子,就想来找自已的麻烦,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梁静茹吗? 倒在地上的严无我正是浑身酸痛的时候,动一下似都可以牵动所有身体上的痛神经。 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躺在一张床上,好好的休息休息。可楼阳他们得了命令之后,哪里会去管他的感受,就像是拖死狗一般的将他双腿抓住,然后向着苏宅之外就拉了出去。 还要感谢苏石是座着轮椅的,苏宅内没有一个门槛出现,不然的话,怕是这样拖出去,不死也要给磕成脑震荡了。 严无我七人被扔了出去,可是吓到了外面等候的轿夫。 他们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敢去问,能做的就是把严无我小心的抬回到了轿子里,飞快的离开。算是救下了他的一条狗命。 “少爷,我错了。”只有自已人在场的时候,泥人张当下便跪地请罪。 在泥人张看来,自已失态了,没有控制好自已的情绪,这才让双方动了手。现在打人是痛快了,可那严无我自称是大宗正的管家,想必极有势力,怕是因为此事会给少爷惹来不少的麻烦。 “你错了,你错什么了?”苏石像是没有听懂一般的反问着。 “啊!”泥人张一脸的疑惑,他也弄不清这是少爷的想法还是在说反话。 “告诉你,你没有做错,以后不管是谁,敢来我们苏宅撒野,那都不要跟他们客气。只要错不在我们,那他们敢动手,就往死了抽他们。出了一切的后果,自有少爷来承担,明白吗?” 这还是苏石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放下这般的狠话。以前他可是一直脸带微笑来着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少爷没有脾气一般。 看着这像是变了一个人般的少爷,楼阳也有些不理解的问着,“少爷,这样真的好吗?” “为什么不好?大丈夫生于人世,可以吃苦但绝对不能吃亏?更不能没有了血性?少爷我看重的就是你们骨子里的血性,倘若有一天,你们没有了这个东西,那就准备离开这回到千奇庄吧。” 苏石十分认真的说着,显然这才是他的心理话。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是热血沸腾。 原本以为,京城之地,贵人云集,他们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可想不到,少爷竟是如此的给力,他们当下感觉到跟着苏石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看着众人那兴奋般的模样,苏石心中叹息着,“大宋富足,但依然还是被很多人说成是弱宋,说到底,就是骨子里没有了血性。而即然他苏石来了,当然要把这份血性拣起来了。不仅如此,我还会感染更多的人,让悲剧少发生一些,也算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见证吧。” 严无我竟然打被了,还被扔出了苏宅。 密谍司在第一时间就派人弄清了原委,然后把事情汇报到了中官闫文应的耳中。 闫文英不敢怠慢,又第一时间把情况汇报给了老祖陈琳知晓。 “老祖,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说给官家知道。”闫文应试探性的问着。 陈琳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在思量了一番之后摇了摇头,“先不必了。怕是你还不知道,今天这位通直郎入宫给官家送了大礼,官家龙心大悦。此时把这样的事情汇报上去,只会让官家不喜。还是先等等看,密切的注意着事情的进展,呵呵,大宗正,就是不知道你知道了事情之后,会如何呢?” 陈琳是宦官,靠山只有一位,那就是仁宗赵祯。 仁宗喜,他则喜。 仁宗优,他则优。 至于其它的人和事,那都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他只需要把一切可能威胁到仁宗的人或事汇报上去,然后等候命令就是。 而像是苏石的事情,不过都是小事而已,报上去只会让官家不喜,这样的事情他是能不做就不做。 “明白了。”闫文应点了点头,他也算是知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此时的苏石已经是简在帝心,甚至可以说,苏石的一些所为会引来官家的心情变化,那还是报喜不报忧好了。 当然,通过这件事情,闫文应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那白衣少年并不简单。如果他们密谍司真想针对其做些什么的话,那必须要得到官家的认可,不然的话,做了不旦讨不到任何的好处,弄不好还会惹来麻烦,甚至是小命不保了。 第五十九章 苗继宗解惑 严无我被轿夫给抬了回去。 但他并没有回到大宗正府,而是去了自已的别院。 一直以来,严无我都在做着让赵允让高兴的事情。 其中就不乏一些不光彩之事,但不管如何,结果都是好的,可以为赵允让带来大笔的钱财,然后供其招揽人心,甚至是向宫中送礼,以表忠心。 一条狗之所以可以得到主人的欢心,那是因为他能帮助主人做一些让主人高兴的事情。可一旦有一天,他没有这样的能力了,主人就会不喜欢他,甚至于抛弃他。 严无人不想成为弃子,他便不能让赵允让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回来之后即下了封口令,谁也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死。 如此一来,严无我在苏宅吃了大亏,被痛打一顿扔出来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和密谍司知晓之外,别人就是一无所知了。 苏宅。 岳思灵已然伺候着苏石更了衣,如今他正座在木桌之旁思考着事情。 有关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并不后悔。 有些事情,不是你悔就不会发生了,应该来的终还是会来的。 再说了,苏石现在也不是手中无牌可打。仁宗皇帝、荆王殿下、李家、苗家,他们都将会和自已绑在一台战车之上。一旦动了自已,也就是等于动了他们的利益,想必这个道理赵允让不会看不懂。 凭着这些,赵允让但凡聪明一些,就不会现在向自已动手,至少不会拿管家被打的事情向自已动手。也就是说,危机暂时是不会有的。 当然,这个人是一定得罪了,而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苏石相信,赵允让就绝对不会手软。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苏石现在要做的,是把手中的这张网编织的越来越大,最终大到任何人都无法撼动,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算安全的时候了。 躺在床上,苏石就在不断的思考之中慢慢睡去。 开宝寺前的御北街,苗府。 吴国公苗继宗并没有入睡,还在自家的侧厅中正和儿子苗休讲着什么。 苗休,吴国公的长子,苗贵妃的嫡亲兄长,同时还是当朝右谏议大夫。 “爹,家姐从宫中传来了消息,儿也派人查了一下这个苏天佑,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且还有腿疾呀。”苗休脸上带着不解之意,似是有些想不明白的问着。 “嗯,这个人爹知道,之前荆王殿下的体疾就是他给看好的。”苗继宗并非是一个话多之人,仅是说了这一句之后,便不在言语,而是等着儿子自已去感悟。 苗休显然还有些不解,看着父亲那有些殷切的目光,不由说道:“爹是说此人医术不错吗?但就算是如此,天下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圣手,太医署内可是有着不少的医道高手,有他们在,即便是我们身体有何不适,也应该求不到此人的身上吧。” 眼见儿子还是无法理解自已的意思,也看不透贵妃女儿的意思,苗继宗只得摇了摇头道:“休哥儿,你认为只是治好了荆王殿下的体疾,就能够以十四岁之身,且还是拥有着腿疾之人就能够一步提拔为通直郎这样的六品官员吗?” “那为何太医署的那些太医却只能是太医,不能真正的入朝为官呢?” 看着父亲这两个问题,苗休更是一脸的不解了。“孩儿愚钝,还请爹明示。” “哎。”叹了一口气,自已的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小时候也是聪明好学,且知书达理,但就是一点,思想不够活。看来自已活着的时候要多提点一些才是。 “休哥儿,任何事情的发生都很少会有偶然性,尤其是得出结果的时候,往往是思衡再三之后才会做出的决定。而一旦涉及到朝堂大事,那往往是多方博弈之后才会有的结果呀。” “记住,朝堂无小事。尤其涉及到官员的任命,那更没有一件会是小事。哪怕就是一个七品县令的任命,往往其身后也有着旁人看不到的故事,甚至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苏天佑看似只是治好了荆王的体疾,但却能以十四岁之身成为通直郎,且又被官家赐名,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个能人?”苗休试探性的回答着。 “不止。最主要说明就是他已经是简在帝心了。想一想吧,我们大宋原本官员数量就极多,这些年来冗官的现像更是越发的严重起来。可你仔细回想一下,大多数官员的任命都是由三省下达的,而像是直接由官家任命的官员数量并不是很多,且多都是勋贵之人。那苏石能够被官家赐官,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苗继宗是想着多给儿子讲解些,也可以让他把事情看的更为明白,以后少走一些弯路。但显然他的苦心是有些白费了,至少从现在苗休那越来越疑惑的脸上,他是没有想明白。 “哎,休哥儿,之前爹就和你说过,看一个人不能光看表面,也不能只看他眼前做的一些事情,要看的更远一些,这样才能有更多的了解,为自已做出正确的判断提供更多的依据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倘若苗休还是不明白的话,那也就枉为人们说他聪慧。 终于,这些话说完,苗休也想到了什么的问着,“爹,您是说这个苏天佑身份来历不简单?” 看到儿子终于明白了,苗继宗欣慰般的点了点头,“不错,此人的母亲名叫赵菲儿,是已故南康郡公的幼女。” “啊!”听到这个结果,苗休是真的被惊到了。 “爹,这是真的吗,为何孩儿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苗休的内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还很小。再说了,这些年你一直在我们的保护之下,一心只是做你的学问,当你的官,又何曾关心过这件事情了?”苗继宗呵呵的笑了笑。 “哦。”苗休的脸上闪过了一道尴尬之意。然后似想到了什么的说着,“这么说来,这个苏天佑的身上也有着皇室的血脉了?” “嗯。这应该才是官家赐官的原因所在。这些年来,有关太祖传位之事一直有人议论,那是说什么的都有。现在有机会可以证明官家无私心,你说,换成是你,会不会去做?” 听着父亲把事情说的如此直白了,苗休终于算是明白过来的说道:“爹,这个苏天佑就是官家立的一个标杆,是用来堵住那悠悠众口,即是如此,官家便不会允许别人轻易就动了他是吗?” “呵呵,我儿果然聪慧。”苗继宗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苗休也跟着一并笑了起来,“谢谢爹,想必家姐也是看到了这一点,这才让我们与他合作做那个什么烧刀子的生意,如此一来,有了我们苗家的保护,想必其它人想要动这个苏天佑也要好好想一想了。如此我们这样做了,官家知道了,必然也会高兴,这才是真正的用意吧。” 苗休如此的开窍,苗继宗终于也可以放下心来道:“即是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厉害,那明天你便与这个通直郎好好的聊一聊,谈谈合作的事情吧。哎,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谈的,就是卖给对方一个面子罢了,倘若有合适的机会,也可以帮他卖一些酒水出去,让他可以安稳的在京城里呆着,让他可以放心的成为官家立着的那个标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件事情中还有荆王殿下参与了其中,这可是我们一个交好殿下的机会。” 许氏,曾是仁宗赵祯的乳娘,凭着这一条,苗家才有了现在的辉煌。可一旦有一天仁宗不在了呢? 对于继任者,他们可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现在好了,通过这烧刀子的生意可以将他们绑到一起去,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苗家又岂会不好好的把握? “明白了,爹。”苗休也一幅彻底懂了的模样。 父子两人深夜交谈,自以为看透了一切。甚至为了得到官家的欢心,他们也愿意出手帮着苏石。但他们根本不知道的是,帮助苏石的同时,他们本身又可以获益多少。 可以说,所有人都小看了苏石,也小看了烧刀子的威力所在。 次日一早,苏石吃早饭的时候,便得知了李璋派人把砖茶连夜取走的事情,看来这也是一个做事的人。 心情不错的苏石用过了饭后,这便座着轿子直奔御北街的苗府而去。 对于乖巧懂事的福康公主,苏石心中也是很喜欢的,如果有机会,他当然愿意帮助一下这个小可爱,帮助一下她的家人。 想必苏家财产越厚,以后福康公主的日子也会过的更为轻松许多了吧。 至于说,苗家所想的那些弯弯绕,苏石并不知道。或是他还是小看了人心,小看了官家爱护声名的性格。 苗府。 苗休特意请了半天假,就是为了等候苏石的到来。 等到苏石一出现的时候,苗休就主动的迎了上来,态度热情。 第六十章 拆家还是做善事 对此,苏石只是以为这一切都是福康公主的原因,并未多想,可是直到身后的楼阳把一小坛只有斤重的烧刀子放在苗休面前的时候,对方依然是一幅不急不缓的模样。 “好,酒就放在这里了,随后就会放入到我们苗家酒铺之中,一定可以赚钱的。”并没有要打开看的意思,苗休只是瞄了一眼之后,便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这一切弄的苏石有些不解。 货到了,不是应该验验货的吗? 这个烧刀子,他可是连福康公主都没有给看过的,毕竟这东西不是小孩子喝的。 即是福康公主都不知道烧刀子的好处和威力,她又如何说给苗家人听? 苗家人怎么就这样相信自已,酒都不看,就说可以赚钱呢? 想想实在是不解,苏石便几次想要问出,但都被苗休拿话给打断了。 两人就这样,一聊就是一个多时辰,眼看着苗休似是翻来复去就是那些场面上的话,已经没有了什么新意之后,苏石便知道是自已离开的时候,不然就真要讨人嫌了。 苏石礼貌的告辞。 苗休热情的相送。 外人看到,当真是和睦非常,但只有苗休知晓,今天这一次相见不过就是在走程序而已。苗家给的不是苏石的面子,而是给官家还有荆王殿下的面子而已。 出得了苗府之后,苏石又去了一趟之前钱宝的宅子,昨天晚上的茶砖都被拿走了,他需要继续的补货。而且今天与苗家谈成了烧刀子的生意,想必很快对方知道了这酒的好处,就会大量进货,同样也需要准备不少出来。 而兑换这些东西都需要不少的兑换点,苏石明显感觉到有些捉襟见肘。若非是山后王庄四百余人的支持,怕是现在他真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还是要想办法提升兑换点呀。去,把周全叫过来。”苏石想了想,想到了周全这个汴梁通。 有感于山后王庄的事情,苏石心中有了一个自已的想法。 经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周全被苏石的大方给震到了。 要说汴梁城中,有钱的人的确不少,大富大贵之人更是极多。但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像苏石这样,不把钱当钱的。 的确,有了系统之后,苏石还真没有把钱当过钱,他要的是更多的信仰点。 得知是白衣少爷找自已之后,周全二话不说就赶到了蔡水河旁。 “少爷,您找小的。”一见面,周全就是连忙的请安,脸上带着讨好般的笑意。 “对,找你有事,你和我说说,这京城之地,哪里的贫苦百姓最多,如果少爷我想施粥的话,选在哪里更为合适?” “少爷要做善事?”周全听闻之后有些惊讶的问着。 “对,就是做善事。”苏石呵呵笑笑,这便是他刚才想到的办法。 即然当初救下山后王庄的流民可以得到信仰点,那他现在也想试一试,去救其它人会不会得到相同的结果。 周全明白了苏石的意思,但对于做多大的善事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这便问道:“但不知道少爷准备拿出多少的银钱来?” “呵呵,钱不是问题,你就说说,京城之中哪里需要救助的人最多吧。”苏石哈哈的笑笑,他知晓周全是什么意思。说起来人家也是为自已着想,但他并不了解自已的情况。 见到苏石的底气如此十足,周全想想之后道:“其实京城之中贫苦的百姓还是有很多的,但要说最最需要帮助的人,还是城外的那些个流民,他们因为人数太多,根本入不了汴梁城,他们就只能苦守在外面,等候着好心人的救助。” 周全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只不过因为头脑活泛,这才熬出了头。但他骨子里还是很同情穷人的。 “哦,那还说什么,走起吧。对了,泥人张和老油条,你们现在就去购买一些粮食来,然后送到南熏门外吧。”苏石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说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想要被救助的目标呢。 接着便是马车向着城外而去,一路而行的过程之中,苏石也与周全聊着天,了解着汴梁城外那些流民的事情。 要说宋朝还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朝代。 当然,不止是宋朝,便是唐和明也是一样。只是相比而言,宋朝的天灾似乎更多了一些。 像是水、旱、虫、蝗、冰雹、地震、风灾、霜雪灾、疫灾等自然灾害都会造成农业歉收和随之而来的饥饿死亡。 远的不讲,就说京城汴梁附近,北宋期间共有干旱162次、雨涝81次、寒冷也有45次之多。平均下来,一年就有一到两次的大灾,小灾更是无数。 有钱人拥有着抵抗灾害的能力,大不了就勒紧些腰带过日子。可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一旦天灾出现,他们往往就会倾家荡产,接下来就是为了活命而四处游走,成为了流民的主力。 这样的流民,一个弄不好,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那便会成为滔天之势,继而变成了滔天之祸事。 所以宋朝曾有过规定,那就是地方政府有安置流民的义务,但很可惜的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当流民的数量太多,地方官府倾尽全力也不足以应对问题的时候,他们所做的只剩一件事情,那就是驱赶。 即把这些流民从自已的眼皮子底下轰走,赶去其它的地方,所谓眼不见为净就是这个道理了。 像是王安石变法中的青苗法,初衷之一就是贷款给农民,增加他们防压抗灾的能力。 苏石可不会去搞什么变法,这就等于是要与多数即得利益者为敌,那样的话,一个不小心就会站在风口浪尖上,被人给吞没了。 如今的苏石想的就是如何的立足,如何的保护好爹娘,如何让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出来,被所有人接受。至于其它的为民大事,还是让那些不怕死的人去做吧。 当然,大事苏石不会去做,像是施粥这样的善事他却不介意做一些。这不仅能打响自已的名气,更重要的可以得到更多的信仰点,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所致。 一旦茶砖和烧刀子开始大卖的话,可想而知每天需要多少的信仰点。仅是山后王庄的那四百余点怎么能够,苏石需要更多,或是说越多越好,他也很想看看,系统中那些未点亮的兑换页面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好东西。 一边与周全聊着天,一边就出了内城,出了南熏门,然后按着周全的指点,并没有在继续向南,而是折了一个方向向西而去。 “少爷,流民的数量太多了,如果一旦他们堵在城门的话,怕是谁也通过不了,这官府才下了命令,让他们不能在距离城门五里内驻扎,我们想我见到他们,就需要向西多走些路。” 听着这个回答,苏石点了点头。他说怎么来汴梁的时候,没有看到流民聚集呢,感情还有这样的命令呀。 就这样,又向西走了五里之地,已然可以看到一些穿着褴褛的流民的身影。 相比起之前山后王庄的那些人,这些流民的情况比之强不到哪里去。便是苏石目光所及之处,还可以看到正有身穿皂衣的衙役,正抬着尸体向不远处的驴车上送去。 不用说,这都是救灾不及时,而被饿死的流民了。 汴梁城外,天子脚下,都有百姓被活活饿死,可想而知,其它地方的流民百姓的生命安全又有谁可以保障了。 如果说,之前见到山后王庄的四百余百姓时,苏石是深有感触,被惊到的话。那现在,入目之处的流民人数已然近万,这种视觉冲击更是让苏石内心震撼不已,也更让他感受到后世社会主·义的好处来。 就算是百姓收入有着差异,但至少不会饿死人吧。 至少百姓是有人权的吧。 可在封建王朝之中,谁来保障这些流民,谁又能真的关心他们呢? “搭粥棚,告诉百姓们,别人不救我来救!”已经从马车中座着轮椅而出的苏石,再一次声音铿锵有力般的说着。 马车中的岳思灵,马车外的楼阳和龙虎兄弟等人连即便忙碌了起来。但只有周全在那里傻愣愣的站着。 他现在充分怀疑自已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里可是有近万流民的,就算仅是施粥,按一天两顿算的话,至少也要千贯左右,就这样把钱拿出来无端的花掉吗? 这位少爷到底图的是什么? 周全想不通,也不理解。有这些钱自已做点什么不好,自已花不香吗? 苏石没有理会周全,而是让人把马车上的用于盖粥棚的东西都卸了下来,可这似乎还是怀水车薪,毕竟这里的流民数量远超出苏石之前的想像。 “把马车也给拆了,先多搭几个粥棚再说。”苏石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毫不犹豫般的说着。 楼阳他们执行的很彻底,对这个命令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是。可一切看在周全的眼中,更是让他头脑一片的空白。 “干什么?连马车都要拆掉吗?” “这是做善事,还是要拆家?” 第六十一章 包拯 “有心意思意思就得了,这连马车都要拆掉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管周全有着多少的不解,楼阳一众人却是没有一刻停手的意思。很快,在他们的努力之下,连同带来的那些物资,十个简易的粥棚就这样立在了地面之上,也引来了大批流民们的围观。 城内好心的老爷来施粥的事情,他们是见过的。 还见过不少。 但多数都是来了之后卸下一些的粮食后就离开了? 即便有极少的贵人愿意留下来,也不过就是搭上两三个粥棚,施完手中带来的粮食就离开,哪里有像眼前这些人,一下子就弄了十个粥棚不说,甚至连所座的马车都给拆卸了呢? 流民们眼中带着疑惑,人是越聚越多,显然都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好了,大家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就去捡一些干柴过来,你们自已也看到了,你们的人数到底有多少,如果一会施起粥来,没有足够的薪火怕是无法让大家都吃上饭。”苏石眼看着流民越来越多,却都站在那里,无一人上前帮忙,这他便大声的喊着。 苏石的声音很响亮,传入到了流民耳中的时候,有一名年纪大的老者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问着,“这位小贵人,您刚才说什么?说让我们都能吃上饭。” “对,都能吃上,你们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城内运粮了,你们只需要捡更多的干柴来,然后一会等着排队就是。”苏石语气坚定般的说着。 苏石这样说了,周边的流民们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但还是不少人去捡干柴了。 对他们而言,苏石的话就是一种希望,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一试。 粥棚搭上了,接着就是架起了一个个铁锅,这一会,泥人张和老油条也拉着刚在城内买的粮食赶了过来。 足足十大车,正常来说,三四千人一天的伙食也是足够的。可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流民,看的老油条都不由砸舌的说了一句,“我的乖乖,这么多人,怕是这些粮食不够呀。” “当然不够。”不知何时,苏石座着轮椅,在岳思灵的推动下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你们也看到了,流民太多了,这样你们在去买粮食,直接告诉那些粮商把粮送到我们这里来,可以加钱给他们。还有就是多买些肉食和蔬菜,这些人身体太差了,仅是干粮很难让他们健康起来。” “好的,少爷。”泥人张与老油条是连声答应着,随后接过岳思灵递来的一沓交子,转身快速离开。 “大喇叭,你过来。”苏石又向远处招了招手,这一会已经和流民打成了一片的大喇叭这便小跑了过来。 “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一会就这样”对着大喇叭的耳边,迅速的耳语了几句。 “哦?哦。”大喇叭先是疑惑的看向着苏石,然后就快速的点了点头。 对于苏石要求他把这些粮食是他弄来的事情向流民们交待一个清楚,还要想办法让流民吃完粥之后都向他表示感谢。 按说这是应该的事情,人都是知恩图报的。更不要说,一向没有什么人权,受尽白眼的流民了。 可为何苏石还要特意的嘱咐一番呢? 大喇叭有些不解,但即然是苏石吩咐的,他又擅长与各种人打交道,去宣扬消息,那就按着少爷所说的去做好了。 第一批粮食运来了,干柴也被流民们捡来了不少,十口大锅这便开始烧了起来,没一会,米香味便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看着这一幕,所有的流民知道这位白衣少爷是玩真的了。 十口大锅呀! 十车粮食呀! 就当着众人的面燃起了烟火,也引得越来越多的流民开始向着这时聚集着。 “大家都排好队,不要挤,不然的话耽误的就是我们大家的时间了。还有,大家不要忘记,今天给你们施粥的就是这位苏少爷,你们要感谢就感谢他吧。”大喇叭站在人群之中,热络的向着身边的一个个流民讲着,给人的感觉似乎他就是流民中的一员,他们好像是认识了好长时间一般。 话传话,没多一会,大家都知道今天能有粥喝,便都是那座在奇怪椅子的苏石所赐。当下,一个个端着破碗打到了热粥的流民,都会来到苏石的面前,主动的鞠上一躬,以表他们心中的真诚谢意。 有了第一个人这样做,其它人是马上有样学样,当下,流民们除了取粥会排队之外,便是连感谢苏石的时候也是要排队的。 话说苏石的稀粥与其它施粥者完全不一样。别人的粥是清水多,米粒少。相比之下,苏石的粥棚却是干的多,稀的少。 这还是苏石为了流民们的胃考虑,他已经和大家说了,等到下午的时候,就会给大家吃点干饭,还会配上蔬菜,甚至还有肉食。 肉呀! 流民们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肉了,似是已忘记了肉的味道。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附近所有的流民都赶了过来,其它粥棚面前那是瞬间一空,即便是开封府设的粥棚前也很快没有了一人。 这里的变化,引来了一位红脸之人的注意。 此人浓眉大眼,胡须布面,向着那里一站,便给人一种铁面无私之感。 他正是后世民间多有演义的包拯包青天。 包拯字希仁,男,庐州合肥(今安徽合肥肥东)人,北宋名臣。 包拯曾在开封府任职,于今年初刚转职为殿中丞,只因以前在任上时,也曾常常在此处施粥,今天他不当值,便想着赶来帮忙了,就正看到苏石施粥的一幕。 出于好奇,一身布衣打扮的包拯只是带了一名长随便向着流民的聚焦地而来。 当远远看到有流民正端着满满一碗的稀粥吃的正欢时,不知不觉,他也感觉到有些饿了,这便对着身后说道:“张朝,你可饿了吗?不如我们也尝一尝他家的稀粥味道如何好了。” “好。”张朝并不意外的答应了下来。 自家老爷就是如此,从不认为自已是官身,就比旁人要高贵,相反他常与百姓为伍,往往是走到哪里,就会吃到哪里。 张朝连忙跑回开封府的粥棚面前,取了两个干净的瓷碗,这便跟着包公一起站在排队的流民队伍之中。 泥人张和老油条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当钱使够了之后,城内卖粮和卖肉的商家便来了一个送货上门。没有了运输的压力之下,没一会的工夫,米菜肉便放到一起,堆的有如小山一般。 这一切,流民都看在了眼中,一个个自是激动不已,得了稀粥来到苏石面前说谢谢的时候,更加心诚了。 座在轮椅之上,表面苏石一脸微笑的看着赶来的众人,时不时还会说几句关心流民的话,比如说吃饱没有,没有的话,一会可以继续打,总之一定要饱了为止。 实则,内心中苏石早就是乐开了花。 果然向流民施粥管用,这一会的工夫时,收到的信仰点就有数千之多了。这让苏石找到了一个增加信仰点的绝好方法,照这样下去的话,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解锁更多兑换界面了。 这边苏石正高兴着呢,忽然就听到有人喊了起来,“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也混在这里领粥喝?” 声音一出,即把很多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尤其是那些个之前领了粥,已经暂时喝饱的流民,正是精力无处发泄,便都跟着看了过来。 像是冒充流民领粥的事情,以前也是发生过的。似是一些个城内的百姓,家里生活也不富裕的,有的就会在饭点跑到城外来,看有没有机会混个饭吃。 但这样的人毕竟很少。由城内到这里距离可是不远,跑那么远只是为了一口未必就一定可以吃到的饭,还是粥,是有些得不偿失。 “怎么回事?”苏石也是寻声看了过去,然后就听到另一道反驳的声音,“你们胡说什么,我们家老爷才不会来喝你们的粥,就是好奇来看看而已。” “哟,还你家老爷,莫非是什么大人物不成吗?”一个流民嘴中带着嘲笑之味的说着。毕竟能够称的上老爷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贵。 那年轻的长随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中年男子给拦了下来,“好了,我们就不喝粥了,去见见这好心施粥的善人吧。” 有人要见自已,看到粥施施的差不多了,接着就要准备下午饭了,苏石也是帮不上什么忙,这就向着来汇报的楼阳说道:“行,请他过来吧。” 苏石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老爷要混进流民的队伍之中,难不成真像戏文中所说的,还有什么官员来体验民间百姓的疾苦吗? 包拯来了,一见到座在轮椅上的苏石,他先是眼中划过了一道惊讶之意,接着便想起什么的说着,“想必这位就是通直郎苏天佑了吧。老夫包拯、包希仁。” 第六十二章 相认叔侄 包拯?包公?包青天? 一连三个问号在苏石的脑海中想起,在然后他就向着包拯的脸上看去,发现并没有那道月牙,而且对方的脸也并不黑,反而有些发红润·之色。 在看其左右,即没有展昭、也没有公孙策,更没有什么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忍不住就在心中说了一句,“果然戏文中的都是骗人的呀。” “怎么?你不相信老夫?”眼看着苏石并没有马上有回答,而是左右顾看而去,包拯以为这是对方不信自已的话呢,这就想要拿出随身的鱼袋。(“鱼袋”,袋内装有金、银、铜制成的鱼,以区别官品。) “不不不!大人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大人出行身边只有一名长随?”苏石当然信包拯的了,这个时代冒充官员还是在天下子脚下,那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弄一个不好,被砍头都是轻的。 而且远处就有开封府的衙役在巡逻,就算是冒充官员也要去冒充别人,这样也不至于马上就可以被揭穿吧。 “一人足矣,张朝的武艺还算是不错。”听到这里,包拯便解释了一句,然后脸上还有着一丝得意般的笑容闪过。 包公也会笑,苏石心中感叹着,果然见到的才是真实的,只有亲身经历了这段历史,才知道,真正的这些人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浪子也不知晓他们是什么样的,就是凭着自已印像在写,一百个人有一百种认识,接下来的描述就是我心中包公的样子。) 包拯如此的自信,想必这个张朝的功夫应该不弱。当然,苏石是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较真的,他更加好奇的是,这个“包黑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了方便大家的阅读,以后私下时苏石都会叫包拯为包黑子) “包大人,您今天休沐吗?” “不错,老夫今天正是休沐之日,便闲来这里看看。以前开封府当差的时候,也是经常来的,这凑巧就看到了苏善人在给大家施粥,想着还没有吃午饭,这便来蹭上一顿时,怎料竟然被人给看穿了。” 解释起这些的时候,包黑子是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看的出来,这倒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 “哦,正好下官也没有吃午饭,不如一起吧。灵儿,去弄一些简单的午饭过来。”苏石笑了笑。他是知道这个包黑子的,虽然历史中从没有做过真正意义上的高官,更没有做过所谓大宋的宰相,但在朝中一直有着很强的影响力,因为其正直,不会轻易的向强权低头,官声更是不错,这样的人正是苏石想要结交的对像。 历史之中,包黑子就曾扯着仁宗的衣衫谏言,硬是生喷了赵祯一脸的口水,都没有被治罪。 一个好奇,一个有心想要结交,两人就这样座到了一起。 楼阳他们将一个简易的饭桌拼了起来,随后拉了一个块帘子做隔绝,就把苏石和包黑子与众流民们分了开来。 说是完全的隔绝是不可能的,更多是一种形式,告诉大家,这里有贵人在谈事情,无事远离。 两人座在简单的围帐中间,还可以看到不远之处有流民在来回走动的身影。这边岳思来就把给苏石的午饭端了过来。 说起来,的确挺简单的,至少菜品不多。分别是一个红烧肉、一道午餐肉、一个炒芹菜、一道尖椒炒肉。 里面的食才,甚至于一些成品都是直接由系统中拿出来的。从菜品上看,是以肉食为主了。 苏石只有十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是绝对缺不了肉的。 等到菜一上来,他便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至于一旁的包黑子,竟然吃东西的速度不比苏石慢上多少。 “可以呀。”抬头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看着包黑子也再不客气的夹着一块切好的午餐肉,苏石眼露诧异之色。 “味道不错,但有些东西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还有,也不知道你加了什么好东西在里面,但就是那个红烧肉,太瘦了一些,如果肥实点的话,就更好了。你也是的,就不知道照顾一下老人家的牙齿吗?” 注意到苏石的目光,包黑子不仅没有一点的尴尬之意,相反还挑毛病的说着。 古时油水少,五花肉当然要拣肥得吃了。不像是后世,肥肉都嫌太腻,反倒是瘦肉更为吃香。 “有的吃就不错了,呵呵,即然你喜欢吃,就多吃些。”苏石呵呵的笑着,他发现这外包黑子也蛮可爱的吗,至少是有真性情。 若是换成其它的官员,怕是会顾及身份,未必就能这般的狼吞虎咽了。 苏石干了三大碗米饭,便是包黑子也吃了两大碗,最后捂着有些发撑的肚子直摇了摇头道:“好了,不能再吃了,不能再吃了。” “呵呵,你这是油水太多腻到了吧。”苏石可是看的很清楚,刚才的那一盘红烧网,基本上都进了包黑子的口。这就笑呵呵的对着岳思灵说道:“弄些茶水过来解解腻。” 岳思灵伺候苏石习惯了,早就备好了,这就很快将刚沏好的茶水端了上来,苏石美美的就喝了一口。包黑子也是慢条丝理的喝了一口,接下来面色上发生了急剧的变化,然后就是两口、三口 直到一旁的岳思灵给续到第三杯茶的时候,这才停了口。就算是这样,还是捧着杯子,一脸欣喜的模样说着,“这是什么茶,味道绝佳,以前可是没有喝过的。” “以后就有了。”苏石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什么意思?”包黑子不解的问着。 “最迟明天应该街市上就会出现了吧,包大人要是想喝,可以去李家铺子买。哦,就是李用和大人家。”苏石补充的说了一句。 “是吗?我们大宋研究出这样的好茶了吗?只是之前为何没有听说过?”包黑子以着固定思维想着,一脸好奇的模样。 宋人好茶。 若是真的这样的好茶,想必早就应该传开了,至少他做为五品官员,是一定会知晓的。但却一点口风都没有,这他才十分的好奇。 “这茶不是我们宋人产的,是外域流进来的。”苏石解释着。 “什么?”听到这里,包黑子显然是被惊到了,“外域还有茶,还有比我们更好的茶?” “这有什么。外域也有值得我们的学习的地方,也有繁华之地,像是拜占庭帝国、高棉帝国、巴格达等等。”苏石随口般说着。 这些地名听在包黑子的耳中,却是让他大为震惊。这些地方,他都是没有听说过的,他所知道的外域也仅仅是辽、高丽、西夏、日本、蒙古、土番。 在远一些的就不甚清楚了。现在听到苏石随意的就说出了这些从未曾听过的域外之名,不由便十分好奇的问着,“你对外面的情况很熟悉?” “谈不上,就是知道一些。”苏石还是座在那里呵呵的笑着。 这可不是他的随意之谈,而是有意展露一下自已的学问。像是包黑子这样的人,你想用钱贿赂他,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那就只能用学识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苏石想要交好包黑子,至少也不会去得罪他。那适当的表达一定的善意,和自已的能力也是必须之事了。 和一个人交朋友,不仅只是要附合对方,顺着对方说话,还要在适当的时候表达自已的态度。如果必要,展露一下个人实力也是必须之事。 “人呢,不能固步自封,也不能总把自已看的是高高在上,这样的话,时间一长就容易落后了。还是需要谦虚一些,要学会学习别的长处,这样才会让自已变得更加强大。”苏石看了看包黑子,说出了一番有哲理的话来。 包黑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道:“不错,人只有不断的学习才能进步。” 说罢,两人不由相继对视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显然,两人在有些事情上这就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很多,包黑子还问起了苏石搞这个粥棚是什么意思。“你不过就是一个六品官,还只是官家赐封的,没有经历三省文书,不必要搞这样的形势吧?” “哦,包大人认为这是形势吗?”苏石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难道不是吗?”包黑子反问着。 他以前权知开封的时候,见过太多的贵人来这里开设粥棚了,但多数只是图个一时兴趣罢了。还有人则是做了一些亏心事,像他们这样的,或是去庙里祈求那看不见的神佛保佑,又或是来到这里开设粥棚,做一时之善事。 可说到真心为流民的又有几人? 大宋这才建国不足百年,却已经有不少人失去了斗志,开始贪图享受生活了。 檀渊之盟这才过去多少年,可就有些人选择了无视,真不知道如果危险来临的话,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现在的大宋,不过就是在吃老本而已。仗着建国的时间并不长,还有一些底子在,还能扛的住异族入侵,这便一个个得过且过了。这样下去,是没有前途的。 第六十三章 仁茶显威 自然,这些都是包黑子心中的想法,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说出来只会得罪人,他虽然刚正不阿,但却不是傻,不会与所有人为敌。这样的话,他就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当然不是。”苏石并不知道包黑子现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按着自已的想法说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可是孟夫子之言,包大人一定听过的吧。” “呵呵,下官别的本事没有,给一个一赐乐业的商人治好了体疾,他便把所有的货物渠道交付于我,如此我赚了一些钱,当然要想办法回报了。施粥就是一个不错的方式,尤其是看到这些流民们脸色都好看了许多,心中颇有成就感呀。” 有意的说自已不差钱,还把来钱的渠道都说了,这就是苏石在堵众人的嘴。 以后他还会做出更多不差钱的事情来,以后也会做出更多的善事来,这权当他为自已的所为做铺垫了。 “好,说的好,那位异商也有眼光,你这样的人有钱了,远比其它人有钱对百姓更有为利。好呀!”包黑子显然是听了进去,一脸感叹般的说着。 显然,他在朝中怕是见多了有钱却吝啬的主,才有了如此的感叹吧。 “这算是夸赞吗?”苏石开玩笑的问着。 “当然,如果我们大宋的有钱人都如天佑这般心系百姓的话,那大宋的流民就会少上很多,国力也就会加强很多了。”包黑子一说起国事的时候,可以看到,他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似乎是在说,这一阶断大宋的情况并不太好,至少远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的光鲜华丽。 国家大事,苏石现在还插手不上,就如包黑子所说,他的官身至今都不受三省的承认,他就是想参与也没有这样的资格。他所能做的就是积蓄着自已的力量而已。 “哈哈哈,包大人,即是休沐,就不要去想那些国家大事了,不如喝茶做善事,来的更为实际一些。”苏石看出了包黑子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这便打岔般的说着。 “呵呵,不错。只是你不要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着了,这样,我年长你一些,估计与你父亲的年纪差不多,你就叫我一声包叔吧。”包黑子似乎也看出了苏石的不简单,更主要的是他看到了苏石善良的一面,这便也有意深交,就提了这么一句。 苏石是什么人,那是见到利益就能闻到腥的主,当下他就打蛇随棍上的道:“好,包叔,以后你大可以叫我石哥儿,我爹娘就是这么称呼我的。” “好,石哥儿。” “包叔。” 哈哈哈哈,简单的帐内回荡的就是两人大笑般的声音,随风传出了很远很远。 汴梁城内。 李家的茶叶铺子,新茶已然摆在了柜台之上。相比于价格,竟然是宋茶的十倍以上。 苏石还是低估了李璋的热情。 从昨天晚上拿到砖茶之后,李璋就一直未睡,而是一直带人在忙呼着,终于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之后,这就开张了。 没有请什么人来,也没有弄出什么声势,这是李璋对砖茶有着绝对的信心。 当然,他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做,他已然派府中的下人给一些个与李家交好的权贵府中送去了一点的砖茶。他相信,只要这些人喝过了自已的茶,那便没有不买的道理,他就座等收钱便是。 御北街,晏府。 当朝枢密使晏殊的府邸。 当完值后的晏殊回到府中,管家照例给他备了一杯热茶。 习惯性的伸手接过,只是品了一口之后,神色间即有了变化,在连喝了两口之后,这便向外面喊着,“来人,来人,这茶是从哪里来的?” 管家小跑了进来,看到问的是茶叶,当下老实的回答着,“老爷,这是李璋将军着人送来的。” “哦?送来多少?”晏殊紧忙的问着。 “不多,只有二两而已。说是给老爷尝个鲜,还说如果还想喝这样的茶,李氏茶铺有卖的。” 听着管家说只有二两的时候,晏殊还感叹着太少。心想或许这样的好东西就应该不会太多吧。可万想不到,这样的好东西竟然就有卖的了。 “好,好,这样,今天晚了,明天一早去多买一些回来备着,以后老爷我平时喝的,还有招待客人的就用此茶了。”喝过了系统内的茶之后,晏殊已然把宋茶给弃之一旁了。 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实在是相差太远。不就是花钱买一些嘛,他堂堂的枢密使还能差这点钱了不成? 吴国公府。 苗继宗这里也在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明天去李氏茶铺买些回来,你的府上也要留一些,平时同僚来家里谈事情,都要好好的招待。”苗继宗看向着自已的儿子苗休说着。 “是的爹,儿子记下了。”苗休连即点头称是。 “对了,苏天佑拿的那个烧刀子怎么样了?” 问起这件事情,苗休先是脸上闪过了尴尬之意,随即道:“还没有来的及看呢,但想必和市面上的酒也差不多。这也不能太着急,我已经吩咐管家去找合适的铺子了。” 苗家之前并没有卖酒的铺子,现在想要做这一行的话,是需要准备一些东西,这些都是花费时间的。 “行,你有数就可以。这件事情荆王殿下也有利润在其中的,不可搞砸了。如果效益当真不好的话,可以适当的补贴一些,钱不够和爹说,我给你拿。”苗继宗以着教导的方式说着。 到了此时,苗家父子两人都不认为烧刀子能有什么奇特之处,都认为这只是一个示好于仁宗赵祯,一个交好荆王赵曦的机会而已。 这一晚上,几乎所有收到了李璋送茶的府中,都有了这样一番的议论,这些府中的管家也只等着天亮之后便会去李氏茶铺购买茶叶。 但他们并不知道,茶叶的价格会如此之贵。 更没有想到,李璋听从了苏石的建议,那就是采取了限额购买的方式。 即每家每户,一月最多可以买一斤的茶叶。再需要的话,那就需要与李璋这个东家沟通了。 说起来,一月一斤的茶叶看起来是不少了,但想到这些权贵哪一个府中不是几十人上百口子人,再加上平时待客,逢年过节送礼,那需求量就太大了。 但苏石还是这样和李璋说了,借口就是这些砖茶都是由异域远道而来,数量实在不多,如果任由买卖的话,那是多少都不够用的。 为了稳定仁茶(苏石与李璋专门为砖茶取的名字,带有一个仁宗的仁字,虽然有着拍马屁之嫌,但也算是名符其实)的价格,使得市场不会被破坏,限购便是最好的方法。 李璋起初是有些不同意的,怎么有钱都不赚呢? 但听到苏石说出这样做的种种好处,且这会使得仁茶很容易的就成为了一种奢侈品,成为体面的一种像征时,他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又一想到,别人手中都没有仁茶,只有自已这里最多,那想必来求自已的人也会很多,这不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吗? 李璋同意了苏石的要求,并把仁茶的价格又一次给予了提升。按他的话说,即然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价格贵上一些不是应该之事吗? 苏石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能喝得起仁茶的,那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样的人钱来的都太容易了,不赚他们的钱,不抬高他们的价格抬谁的? 百姓吗? 要知道,宋朝并不阻止土地兼并,随着开国的时间越来越长,百姓手中的土地也是越来越少,他们的生活已然很不容易了,苏石不仅不会坑他们,还会继续的帮助他们。 方式还是施粥。 昨天收入了近八千点的苏石晚上回去之后可是美美的睡上了一觉。今天一早起来,他便带着众人备好了粮食直奔向着城外流民区而去,他要继续的收割再收割。 白衣少爷又来了,流民看到苏石那重新弄好的马车时,一个个是兴奋不已,很快就围了上来。 接着就是继续施粥,继续的收割信仰点。 周全也一直跟着在旁忙碌着。 一个连八杆子都打不着的流民,少爷都如此诚心的帮助他们,周全相信,只要自已以后跟着这位少爷,好处一定少不了。 当然,促始周全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喜欢苏石的做事风格。 一个对百姓都如此好,拥有着如此善心之人,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应该是一个好主子。 但他唯一担心的是,这样继续下去,少爷到底有多少的财力? 周全是一个有心之人,他昨天大概算了一下。如果仅是施粥的话,不足万人的流民一天也就花费千把贯钱就够了。但苏石给他们的不仅是粥,还有干饭,还有菜,更有肉。 这样算下来的话,一天的开销就大了。仅仅是昨天一日,便至少花去了近五千贯。 第六十四章 包拯的提醒苏石的计划 那一月下来就是十五万贯,这么一个消耗法的话,怕就是家有金山银山也是不够花的吧。 这还不算消息一旦扩散了出去,会有越来越多听到消息的流民赶过来,那个时候数字可能就会翻倍甚至还要更多,那个时候花销岂不是要更多吗? 周全担心的是苏石的财力是否能够继续的支撑。但有些人却不这样想,相反他们想的更加的长远。 中午时分,包黑子又来蹭饭了,还是那个帷布,苏石两人座在其中抢着饭吃。 包黑子这个人性格还是不错的,只要你不犯错,不犯在他的手中,他和人说话也是可以和颜悦色。 至少苏石是这样的感觉。而等到饭吃完了,茶也端上来的时候,包黑子捧着茶杯苦笑道:“石哥儿,你是不知道,仁茶已经卖出了天价了,可以说是堪比黄金啊!可就算是这样,还要限量,说是从外域来的,并没有多少,一家最多只能月买一斤,且还需要登记在册,且非权贵还没有购买的权力,呵呵,老夫可是喝不起的哦。” “包叔,你在开玩笑吗?一会回城我让人先送你府中三斤,且先喝着,不够了再送就是。”苏石看了一眼包黑子,知道这是对方想要索取仁茶,还不好明说,这就开始拿话点打自已,他这便主动的开了口。 “行,算你孝顺。”包黑子当下就笑了起来。可很快笑容收起道:“老夫也不是吃白食之人,吃你的拿你的,也有一言相告,想不想听一听?” “当然,我可是把包叔当成了家人,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石哥儿,施粥之举,乃行善是没错的。但你想过没有,什么时候是个头?如果你的举动引来了更多的流民,又能坚持多久?” “当然,你会想说,你有仁茶的收入,是可以坚持很长时间的。但你想过没有,施恩一日是恩,施恩十日就可能成仇了。” “当这些流民习惯了白吃白拿之后,那他们就不会离开,天天会等着你养他们,那时如之奈何?” “更更重要的是,如果时间一长,朝中的臣子会如何看你?”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啊!” “怎么着?满朝就你苏天佑是个大善人,其它的臣子就不是了吗?这不等于是在给大家上眼葯吗?” “如此时间一长,你就会成为公敌。而他们为了扳倒你,那是什么招术都会使出来的。别的不讲,只需要给你扣上一个收买民心的帽子,你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你一直没有利用过你的出身和血脉,但不可否认的这都是存在的,不是你不接触就没有的。到时候有人真这样说了,官家会怎么想?你的下场又为何?你都考虑过没有?” 一连串下不知道多少的问题,落到了苏石的耳中,他的面色却是未有分毫的变化。 看着苏石似是无动于衷,又似是满不在乎,包黑子有些生气了,“苏天佑,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讲些什么?你有没有进到脑子里去?” “听进去了,包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来,看看这是什么。”苏石心有感动般的说着。 说起来,两人即不沾亲,又不带故,就是因为苏石在这里施粥行善,才让包黑子注意到了自已。且相谈甚欢之下,改了一个称呼而已。 像是这样的经历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朝堂之上,像是这样虚与委蛇的人还少了吗?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可谓是大有人在。 或许昨天大家还在一起称兄道弟,吃吃喝喝呢,今天可能弹劾你的奏书就会递呈了上去。 说到底,朝堂上的位置有限,尤其是那几个重要的位置。干掉一个就等于是少了一分的威胁。 但包黑子并没有这样做,不仅如此,还牺牲了午休的时间主动来告诉自已这些,这就是情谊呀。 不管包黑子是有心还是无心,总之这一刻苏石是承了他的情。当知道这个人是关心自已的时候,苏石也就不藏着掖着,这就把自已接下来的计划拿了出来。 企划书,这是苏石上一世做事情之前经常会做的,已成为了一种习惯。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他就写了这么一份,现正在包黑子的手中拿着呢。 从未见过的纸张,简体的小楷字,都让人感觉到是那么的新奇。 尤其不一样的是书写的方式,竟然不是由上到下,由右到左,而是采取了横排的方式,且每排之间都会空出一排,显得更有条理了许多。 “这种方式让人不习惯呀。”包黑子先是感叹了一声之后,这便读起了苏石的计划。 虽然有一些简体字不是让人能认懂,但总的来说还是可以看清楚的。上面说的就是苏石对于流民的一些建议,或是他接下来的打算。 按着上面所写,苏石的施粥举动只有三天。 三天,足以让这些流民们恢复一定的体力。 三天,也可以避免其它的流民听到了消息之后及时的赶来。 而在三天之后,苏石就不会在行施粥之举,而是会采取送粮的方式让他们回到家乡。 为了能让他们放心,不仅每个流民都会发放一定数量的粮食,且苏石还会赠予一定的铜钱,让他们不至于回去之后一穷二白。也就是说,回到家乡的他们并不是从头再来,而是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那个时候,他们去做什么,干什么,就要靠自已选择了。 说白了,就是苏石会拿出一笔钱来做遣散费,让这些百姓由哪来回哪去。或是务农、经商都可以自选。这样,这其中没有运气,但有脑子的人,就可能在苏石的帮助之下搏得一个出人头地和改变生活的机会了。 这也是目前苏石唯一可以做的事情。说起来,未必就可以解决多大的作用。但换成以前,这些流民不也是在京城之外混到农耕开始之后就回乡了吗? 要么然就是入伍为军,但只能成为战斗力最低下的厢军,还是那种要在脸上刺字的厢军,谁让他们是被迫无奈之下招募从军的呢?而多数时候他们只是用以给贵人们免费做工,说到底就是最低层的苦力。这可不是大多数人真心的选择。 因为没有事情干,还要满足肚子的需要,他们这才无奈之下当了流民而已。一旦有更好的选择,他们都不会选择背井离乡的。要晓得,古人的思乡情节还是很严重的,即便现在还有不少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呢。 苏石如今立足未稳,能帮助的也就只有这些。可就算是这样,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计划表中写明了,苏石为此需要付出的钱足要近两万贯。(每位流民苏石会给两贯的归家费用) 那在加上三天的施粥,饭、菜、肉都会管够。合并一起大约就是四万贯左右了。 四万贯,普通的百姓便是奋斗几辈子都是赚不来的,但就这样被苏石轻松的给扔了出去,扔到了他之前都不认识的流民身上。 这种只是付出,却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方式,自然是很多人所看不懂的。但就苏石而言,却是大赚而特赚的事情了。 慢慢的放下了计划书,包黑子一脸凝重的问着,“石哥儿,经济上没有什么压力吧?不行的话我吱会开封府一声,他们每年也有专门安置流民的费用?还有,这样做值得吗?” “哈哈,包叔,你就放心吧。经济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至于说值不值得。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哦,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在赚。” “粗俗!” 被苏石这俏皮话一说,包黑子脸上的凝重之色,也有了一丝的笑容,还是那种满意的笑容。 “好呀,如果人人都可以像天佑这般心系百姓的话,我们大宋就只会越来越强,那是谁都打不倒的。”说着话,包黑子还欣赏般的看着苏石,表达出他很满意的态度来。 之前包黑子还担心来着的,那就是苏石不知进退,不会考虑那么多,会好心办了坏事。 现在看来,这个比自已孩子还小的少年头脑那是清晰的很。 很清楚什么事情他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这就很好,一个人光有能力没有手段,那是走不远的。 同样,光有手段没有能力,同样也走不远。 唯能力与手段兼得者,才能真正的走上高位,然后用自已的能力去强大国家,帮助百姓。 包黑子心满意足的走了,走之前还不要脸的对苏石说,三斤仁茶哪里够他用的,以前他总是收同僚的好处,现在有机会也应该回赠一下他们,就送十斤仁茶去他府中好了。 苏石笑着应允了下来,这是包黑子没有把自已当外人。即是如此,苏石当然也会好好的维系这段关系。不就是十斤仁茶嘛,对别人说很难,很贵重,放在苏石眼中,真是连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都不算。 第六十五章 烧刀子猛而威 汴梁城。 足足争吵了一个上午,很多府中的管家是趾高气昂而来,却是灰头土脸而去。 他们都是昨晚奉了自家老爷的吩咐,今天过来买仁茶的。但想不到这仁茶不仅价格贵的离谱,足足是普通茶叶的二十倍,(李璋得知了限购措施之后又加了一整倍)不仅如此,还限购,每府一月只能买一斤茶。 其中就有一名京城的富商想要多买一些,扬言说不差钱来着的,谁想茶铺的管事问清了他的名字之后,当场就给他划入了一个叫黑名单的东西,说是以后仁茶都不会允许他家来购买。 管事如此的强势,自然是奉了李璋的命令。 仁茶可是自已独家所用,且还有仁宗皇帝的利益在其中,哪里还怕一个小小的商户管家来闹事呢? 这一幕发生之后,那些还在不满的管家们吩吩偃旗息鼓起来。 他们倒不是怕了这个管事,而是担心真的被拉成了黑名单,那回去之后要如何向府中的老爷交待。他们只得一个个忍气吞声下来,准备晚上回去向老爷汇报这件事情,等着老爷的决断。 李氏为人一向还算是低调的,那不过就是因为没有涉及到他们的利益而已。可是一旦真的要从他们手中拿钱,你看他们当场就变成了猛虎,这就是真正的人性。 就像是现实中,你受了委屈和不公,朋友常会劝你忍着,劝你算了。可如果事情放在他们的头上,他们未必会比你冷静,可能早就做出更为出格的事情了。 有关仁茶的事情石佛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苏石知晓。 自从钱宝消失之后,石佛也就离开了大众的视野。苏石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专门负责暗中打探京城情报,并且还允许石佛建立一个叫隐的部门。 得了钱财之后,石佛也一直在找合适的人手。他感谢苏石对他的信任,即是这样,那“隐”组织就必须要绝对忠诚于苏石,每一个进入之人,能力先放到一旁,忠心必须是第一位的。 “少爷,不少人对于李家的做派都颇有微词呢。”石佛汇报之后,以一句话总结着。 “不用管他,李璋即然敢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考量,凭着官家对他们的厚爱,是不会有事的。倒是烧刀子,今天还没有上市吗?”苏石没有把精力在放在仁茶身上。即是事情已经交了出去,他便只管收银子就好了。 倒是烧刀子,已经两天了,却是一点的动静都没有,那苗休甚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去钱宅提货,这就让他有些不理解了。 按说以烧刀子的品质,一经拿出,那是绝对要比仁茶还要火爆的存在才是。毕竟在这个时代,好酒的人远比好茶的人要多,且茶他们或许品不出个好坏来,但酒烈不烈,是个人都可以感受的出来。 苗家就是没有动静,那只能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喝那烧刀子,自然不知道它的优点强大。 “算了,反正我们也不缺钱,早一天晚一天也不耽误什么事情的。”苏石脸上闪过了一道无所谓的神态。 御北街,苗府。 苗休正在请客吃饭。 做为当朝的右谏议大夫,苗休还是有着不少好友与同僚。 今天大家相聚在一起,聊的就是仁茶的事情。饭间,大家都对于李璋的霸道颇有微词。 苗休本着少参与这样是非的想法,全程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劝大家喝酒而已。实则心中也是有些意见的,在他看来,为什么仁茶就不交给苗家来做,非要弄一个什么烧刀子这种听都没有听过的劣酒呢? 对!苗休一直都认为烧刀子是劣酒。 这从名字上就可以看的出来,太俗,这就使得它没有格调,在想到苏石不过就是从颖昌那个小地方来的,那能有什么好东西,就是这酒也一定是那种乡村所好的土酒罢了。 “咦,苗兄,这酒都喝光了,怎么不上新酒?难道是怕我等多喝不成?”一名十分好酒的同僚,这一会独自便喝了两坛(三斤而已,宋为三十二两,现在的三斤多点。考虑到酒的度数,也不过就是等同于喝了不到四瓶的啤酒罢了)。想要在取时,这便发现酒坛没酒,这便声音大些了问着。 “有,有,怎么会没酒呢。管家,去酒窑取酒。”苗休陪着一张笑容,把主人豪迈一面的姿态表现的是淋漓尽致。 一旁伺候的管家连奔酒窑而去,因为着急天黑,也没有太过分辨就又和仆人拿了十坛酒出来,这其中就有两瓶是苏石送来的,只因为外包装相近,灯光昏暗下倒是没有看的太清。 “酒来了。”管家一到,便连忙说着。 “来,给我的这些朋友们倒酒。”苗休忙着招呼着,随后打开一个酒坛,这就给几人杯中倒满。 “苗兄实在是客气了。”看到酒来了,那好酒的同僚也不说什么了,改为哈哈大笑。 “来,我们今天只谈风月与友情,不论其它,喝!”说着话的苗休,这便端起酒杯是一仰而尽,颇有一幅吞天河的气概。 只是这一碗酒喝下去之后,当下便是双脸迅速通红,尔后是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感觉那就是一个字——辣。 两个字——刺激! 其它三位同僚并没有注意到苗休的表现,而是哈哈大笑之余也是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在然后两人座在那里是闷声不已,有一个酒量不好的,直接张嘴就把酒都给喷了出来。 扑! 如漫天的雨点一般,弄的满桌子上都是。但让人疑问的,却是没有一人去指责什么。 管家看到了,却不敢说什么,说到底他是下人,可不敢管主子的事情。 至于苗休三人,他们正在感受着烧刀子入腹那刺激之感呢,现在一股子辣意还布满着全身,让他们有话都说不出来。 气氛就这样在沉静之中足足过去了有近十息,还是那位喷酒的人先开口道:“这这是什么酒,怎么如此的辛辣?” “啊!痛快呀痛快。哈哈哈,苗兄,你有如此的好酒,为何不早些拿出来,莫非是嫌弃我等不配吗?”还是那位好酒的同僚,他第一个从烈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跟着就来了这么一句。 “不!不是这样,这非是酒肆之酒,是昨日朋友送来的酒,当时就说过此酒甚烈,只是我并没有当回事,现在才知道,他果然所言非虚呀。”反应过来的苗休马上就想到了这是烧刀子,唯此才能有如此的酒劲。 “哦?朋友送的,可有名字?”好酒的同僚一脸好奇的问着。 “有的,说是叫烧刀子。”苗休连忙补充的说着。 “烧刀子!烧刀子,哈哈,果然酒如其名,喝入腹中有如刀子入腹一般,痛快至极呀。”同僚听后是连声赞叹的说着。 “对,的确是烧着腹中难受,但仔细回味,却是让人舒爽之极。苗兄,敢问府中还有多少?可否送弟两坛,实在不行,便是买上两坛也是可以的,价格你尽管出。”另一名同僚也被烧刀子给征服了,当下便如上了瘾一般的说着。 “对呀,还有多少,我们都要了,都要了。”好酒的同僚后知后觉的说着。 “啊!这个朋友拿来的确是寄卖的,但价格也是非常的昂贵,要五贯钱一坛的。”苗休试着说出了烧刀子的价格。 原本,苏石和他说的是两贯一坛,比之市场上百文左右一坛的酒已然是贵了二十倍,但苗休喝了一口之后,当感其威力,这便自做主张的加价了一倍有余。 “五贯?的确不便宜,但它真的值呀。这样,我先来上十坛,回去慢慢喝着再说,哈哈哈。”好酒的同僚听闻之后,只是略一犹豫便决定还是要购买。 他原本也不差钱,虽然说五贯的价格真的很高了,但也是他承受不起的。大不了,以后宴客和过节的时候喝点,平时还喝那普通之酒罢了。 “对,我们也要。我要八坛。” “我要五坛。”另两位同僚也当即做了买酒的决定。 这一切落到苗休的耳中时,自是让他兴奋不已。原本他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提价心理,想着如果同僚还价的话,他就会适当的降一些,如此也算是卖他们的面子了。 想不到,人家只是犹豫一下之后就做了决定,更是没有丝毫还价的意思。这说明什么呀? 这说明烧刀子好喝呀。 之前还在羡慕李璋弄了一个仁茶大赚了不少。现在看来,苏石对自已也是不薄,竟然弄了这么一个烈酒来,亏得他是自在金山中而不得知。 有了烧刀子尽兴,三位同僚都是一脸大醉的被他们带来的下人抬回到了轿子里。送走了客人之后的苗休这就叫来了管家道:“酒铺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 “还在选址。”看着苗休那兴奋的面容,管家一脸忐忑的说着。 “什么?还在选。这样可不行呀,马上,明天必须确定下地址,实在不行,我记得府里不是有一个香料店正在整修吗?那就直接修成卖酒的铺子好了。” 了解烧刀子的威力之后,苗休马上就变了态度。 这样的好酒,少卖一天就是多少的银钱飞了,他怎么能不急。 “是,我明天一早就去办。”管家连声答应着。但却没有丝毫质疑家主的意思,他虽然没有机会喝上一口烧刀子,却看到那些人喝过之后的模样,深知这一定是好东西。 第六十六章 知进退的苏石 今天是苏石施粥的第三天。 一个奇怪的现像终于还是如苏石所意料那般的发生了,便是他在施粥时得到的信仰点,比之昨日少了近百点。 这并不是说,流民的数量少了,而是因为有些人已经不在感激他了。 连续三天下来,有个别人已经从最早的感激认为这是理所当然,这就是人心的复杂。 虽然九千人的流民队伍中,只有不足百人是这样想的,但苏石却知道必须要停止。 这不仅是因为在这样下去,他得到的信仰点会越来越少,更重要的是时间一长,朝中难免就会有人就此说事,来抨击自已。便是事情传到了仁宗那里,他或许也会想,自已这样做是想干什么?收买人心吗? 尽管施粥的时候,苏石打起了荆王的牌子,说是一切都按照荆王的意思办是,是殿下关心这些流民。但毕竟事情一直都是自已在主导。 不想有人猜测自已的居心是一方面,苏石也不想让流民养成了座吃等死的不好习惯。 在中午施粥之后,大喇叭等人就把苏石要给大家发钱,让流民们离去的事情传开了。 不在施粥了,但会给每人两贯钱,男女老弱皆是平等,这个消息一出,虽然也有个别人还想继续的好吃懒做下去,但绝大多数人是赞成的,支持的。 他们是迫不得已之下,没吃的才成为了流民,就是为了可以坚持的活到春耕开始。现在已进入到了三月,地里的活就要忙起来了,他们也想回乡了。 就算是没有了自已的田地,给当时的富户当佃户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呀。 “告诉大家,发钱只发到天黑,天黑之后,还不想领钱也不想走的,就不在管他们了。”苏石眼看流民中竟然有不少人开始犹豫了起来,他便冷冰冰的说着这些话。“另外告诉这附近的开封府衙役们,让他们帮着维持一下秩序,那些拿钱的都要进行登记,如果取出钱还不离开的,可以交由官府处理。” 这才是真正的人心。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山后王庄之人那般的知恩图报。 苏石生气了,楼阳等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在天黑之前,包黑子还亲自来了一趟,有他在,那些开封府的衙役走路都变的快了许多。 一手钱,一手棒之下,不管是愿不愿意,最终九千余流民都选择了拿钱走了,原本乱哄哄的城外这一刻终于安静了下来,除了一地的狼藉之外,在也看不到流民的身影。 “不容易呀,往年这个时候,流民至少还会呆上半个月,为此官府还要付出不少的精力与钱财。今年算是最为消停的时候了。”包黑子看着这一切,很是满意的说着。 但跟着他又想起了其它地方也有流民,因为没有苏石这样的人,流民中时常还会有死亡的现像出现,不由便又有些发愁的说着,“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如此到了秋末初冬流民还会再现,到时如之奈何?” “好了包叔,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介时自然有官员会操心此事的,现在我们还是先回城内,好好的吃喝一番,说实话,这三天可是把我给累坏了。”苏石呵呵笑说着。 想到苏石只是十四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包黑子只得点了点头,“好,那就去你的府中好好吃喝一番。” “去我的府里,包叔,您做为长辈不应该请客吗?”苏石张着嘴,要求着。 “哎,我的俸禄太少了,只能养活一家人,你有钱,不吃你的吃谁的呢?”包黑子一幅理所当然般的样子说着。 “也对。”面对着如此不要脸皮的包黑子,苏石便也懒的和他辩解,这就座着轮椅上了马车,随后一行人向着城中而返。 两人都没有说对流民接下来要怎么做,概是因为包黑子认为苏石太小,现在不应该把这样的重任加在他的头。 苏石则是一点的觉悟都没有,自已的危险还在呢,得罪了大宗正,头上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去考虑别人的事情? 直至是此时,苏石也没有过要拯救天下苍生的想法,现在他只是想和家人平安的过一生而已。 城外的流民都走了,消息便很快送入到了皇宫,陈琳得了禀报之后来到了紫宸殿,来到了仁宗的面前。 “都走了?”仁宗赵祯听后有些不解? “是的官家,都走了。通直郎前后三天共拿出了近五万贯钱,将城外这一批流民送走了。还有,殿中丞包拯这两天与通直郎走的很近。”陈琳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听到苏石三天的工夫就花了五万贯,还全是花在看起来丝毫没有用处的流民身上时,仁宗嘴角上带出了一丝的笑意,“这个孩子心善呀,如果大宋的臣子们都如这般,天下可定矣。” “官家说的是。”陈琳连忙于一旁附合着。 “行了,这件事情朕知道了。”仁宗赵祯摆了摆手,让陈琳可以退下。 按说这样的小事,仁宗是不会过问的。可事情是苏石做出来的,他便不得不多考虑一下。即便是现在,还有人说是他们这一脉夺了太祖的江山。 这种声音虽然很小,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然形不成什么势力,但终还是有人会时不时的说起,那伤不了人但膈应人。 以至于赵祯上位之后,都不得不抽出一定精力来关注着太祖一脉的后人,怕的就是会有重新抢夺江山的想法。苏石正是太祖一脉的后代,虽然他不姓赵,但血脉之事是无人可以否定的了。 苏石顶着这样的身份出去施粥,施恩于流民,这就不得不让赵祯去多想一些。 原本还想着,如果苏石一直做下去的话,那名声可能就会在民间赫赫远扬,那个时候为了政权的稳定,少不得赵祯就要好好的敲打一番了。 可现在看来,这个苏石还是知进退的,仅仅是三天就草草了事。 又或可以解释为苏石不过是一时兴起,有了善心才做了这样的事情而已。 估计做了三天,浪费了五万贯钱,他也知道心疼了,这才停了此事吧。 毕竟苏石只有十四岁,且一直生活在千奇庄,能有什么见识吗? 只要没有人与他走的太近,给他出招,想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身血脉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力吧。而之所以让密谍司盯着苏石,也是为了防止有人会带有深意的接触他。 现在看来,苏石还是很守本份的,在京城中也并没有什么朋友。当然,包黑子应该算是的,但却没有放到赵祯的心里,这个包拯他还是了解的,此人刚正不阿,除了做官之外,从不参与派争,原本也是一个在朝中没有什么朋友的人,他这样的人也不会去主动影响苏石,更不会拿他的血脉来说事。 “张茂则,你去安排一下,开春了,过几天应该就是游玩金·明池的时候,让苏石也去,让他和那边的赵家人见见面吧。”赵祯闭目沉思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在试探一下苏石。 至于说那边的赵家人,自然是苏石亲娘,母家的那些人了。赵祯就是想要看看,他们见了面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由此就可以判断出,苏石这一次入京是真的想出来见见世面,还是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于他根本就是不死心,想要图大事的。 “是,官家。”张茂则连即答应了一声之后,这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出得了紫宸殿之后的张茂则,明白官家的意思,这就是在试探苏石。 即是试探,官家当然不好出面,那让谁去邀请苏石呢?想着他便大步向着延福宫曹皇后的居所而去。 延福宫皇后的住所之内,曹皇后撤去了所有的下人,在偏厅中单独听取了张茂则的详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道:“这件事情我会让荆王殿下出面,保证别人不会猜忌。” 听到曹皇后提出了最合适的人选,张茂则便是一脸喜色的说道:“多谢皇后娘娘,您可是解决了小人的大问题。” “行了,这件事情你不找我,也可以做的很好。但你能把此事告知于我,我还是很高兴的。茂则呀,跟在官家的身边会很辛苦,你的责任重大呀。” 便是仁宗赵祯叫张茂则都是要叫全名的,但曹皇后却只称茂则,如此可见,两人的关系还真是非浅。 “不辛苦,一切都是小人应该去做的。”张茂则的态度放的很低。便是在官家的面前,他也只称小的,但在曹皇后面前却自称是小人,只是一字之差,同样代表着他的内心情感。 这便是曹皇后的手段之一,怕是整个宫中都没有人知晓,这个张茂则对皇后竟然比对官家还亲吧。 张茂则高兴的离去,不久之后,收拾一番后的曹皇后就去了昭仁宫,在这里见到了荆王赵曦。 “曦儿给娘请安。”一见到皇后来了,赵曦连忙低身行礼。 第六十七章 包黑子的提醒 “我们是母子,不用如此多礼的,这一次娘来是和你说,过几天就是金·明池开园的日子,许多城中的贵人都会去,你大病刚好,也是应该出去走走的。” “多谢娘的关心。”赵曦儿再一次行礼。不管怎么样,可以出宫游玩一番,对他而言都是好事情。 “嗯。”曹皇后站在那里安然的接受了谢意,随后又道:“只是你的身体终是刚好不久,为了安全起见,即便是出去也要有太医相随的。这样吧,那位通直郎妙医圣手,你可以传他随行。” 一听到竟然可以叫苏哥哥同行,赵曦的双眼中即是一亮,连即又是行礼道:“曦儿谢娘的关心,儿子一会便着人通知通直郎。” “好。”眼见正事说完,曹皇后这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自始至终,母子两人都没有说其它的事情,他们之间的对话更像是君臣对奏,完全看不到一丝母子亲情。 自然,这与原本赵曦非是曹皇后所生的有着很大关系,但更为重要的一点,还是曹皇后对赵曦怎么样都喜欢不起来。这就是没有眼缘的原因了。 天生排斥之下,两人仅是有母子之名,却无母子之实。 苏宅,现在也可以做叫苏府了。 大宋法定,只有主人为官者,才可称府。不然就算是拥有再多的家资,也只能称宅。 包黑子果然是脸皮厚的可以,当真就跟着苏石一起来到了苏府,一入府中,就嚷嚷着要吃好的,还要喝好酒,品香茗。 像是包黑子这样的人,无论是走到哪里,讨些吃食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甚至还会受到很多人的欢迎。但实际上,他却从不做这样的事情,他深知吃人嘴软的道理。 唯独对苏石,包黑子把他当成了子侄一般去看待,那颗平时戒备的心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 再说,对流民苏石都能够以肉菜招呼,那自已来这里蹭顿饭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包黑子来了,苏石决然好好的款待他,不仅是因为他们已经认为了叔侄,更重要的是,苏石打心底里敬重这样刚正不阿的正直之人。 在苏石的安排下,八个菜,还都是大码的,里面是各种材料齐全,保证是全天下都吃不到的美味。 烧刀子也被拿出来放在了一旁,苏石喝的却是芝士奶香拿铁,他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除非必要,他并不会多喝白酒。 菜至,飘香而来,引得包黑子是食指大动。他也不管自已是不是客人身份了,拿着竹筷这便品尝了起来,而这一吃便是停不下了嘴。 菜入口,酒下肚,烧刀子的度数更让包黑子大为满意,“哈哈哈,你这里果然有着天下至香的美好,老夫有口福喽。” “行了,好吃就多吃点。”苏石于一旁呵呵的笑了笑,他喜欢这种包黑子不把自已当外人的感觉。 这是真的吃饭,至少没有听到两人多余的对话,有的只是菜入口的咀嚼声以及酒入口吧咂嘴直称痛快的声音。 一顿饭,吃了不过就是一炷香时间多些而已,桌上便是一片的狼藉,接着就见包黑子捂着那有些隆起的肚子,满意的点头道:“好呀。真香,一相比较,以前老夫吃的与猪食何异呀。” “包叔想吃以后可以随时来吃,不行唤仆人来取也是可以的。”苏石见包黑子当真是喜欢,便做着许诺。 “不可。”谁知包黑子却摇了摇头道:“正是因为好吃,才不能天天去吃。这样的美食偶尔吃上一顿才是最美之事。再说了,天下间还有无数的百姓吃不好饭,甚至是吃不上饭呢。” 这就是包黑子的自律,而通常可以控制欲望的人,才是成大事的根本。 苏石没有相劝,他能感觉到包黑子是一个主意很正的人,他决定的事情,不是旁人几言便可以修改。 “行,上好茶,给包叔在解解酒、解解腻。”苏石不强求,而是顺其自然般的说着。 “哈哈,好,别说,这酒还真是烈,这一会老夫都要上头了。”说着话,包黑子果然眼露迷离之色,似乎真的有些喝醉了一般。 这也是包黑子不知道烧刀子的厉害,这一会竟然一人就喝了一坛,那可是十六两,一斤半呀。还是第一次喝,就喝了这么多,要说头不疼那才是怪事。 苏石吩咐着岳思灵泡茶,而就是这么一会的工夫,楼阳走了过来,“少爷,小黄门张喜来了。” “哦?请。”这么晚了,跟在赵曦身边的小太监来了,苏石预感到一定是有事,这便点头答应着。 一身宦官服的张喜很快就出现在苏石的面前,先是弯腰行了一礼,接着便道:“五日之后金·明池开园,荆王殿下有请通直郎一同前往游园,以全感谢之情。” “金·明池?知道了。请回荆王殿下,介时一定前往。”苏石是知道的金·明池的,隶属于大宋的皇家园林,林园林中全为水上建筑,池中可通大船,战时为水军演练场所。 眼见苏石答应了下来,张喜这便又行了一礼之后告辞离去。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旁装醉的包黑子一眼。 张喜是赵曦身边的主管太监,前两日刚从普通的公公升为了小黄门,以后的前程可谓是不可限量。 但这样的人,或许会在其它人面前拿架子,但在苏石的面前,绝对要当一个乖宝宝。这位可是自家主子心心念念的主,其影响力之大,之强,怕是自已真得罪了他,可能赵曦都会因此而找人替换了他吧。 张喜也是一个有野心和抱负的人,自然知道什么人可以无视,什么人不能得罪了。 那边他刚一走,座在那里还一脸醉意的包黑子,这一会却已经清醒了过来,且眼神还是清澈无比。“呵,呵呵,好快的速度呀。” “哦,包叔,您刚才说什么?”苏石并没有听清的问着。 看着苏石看向自已那清澈的目光,包黑子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说清楚一些。 这不仅是因为包黑子看到了苏石心善的一面,也并不是因为他们投缘,更重要的是,包黑子不想当年的事情再度重演,来一个斧声烛影事件。 如今的大宋看起来很繁荣,尤其是经济和文化方面发展很快。但外忧同样让人担心,此时若是在有什么内患出现,怕是真的折腾不起了。 为了苏石的个人安全也好,为了国家稳定大局也罢,包黑子还是决定要提醒一些什么。 “石哥儿,每年开春的时候,金·明池就会开馆,就是所谓的金·明池游园了。那个时候,很多贵人都要前往,其中就包括一些后宫的妃子、皇子、公主以及一些个身居要位的臣子们。大家都会在这一天去热闹一番。” “哦,这就是金·明池游园呀。”苏石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可是接下来包黑子却加重了一些语气的说着,“对旁人只是游园,但对你,却并不是。” “嗯?”苏石何其聪慧,当下听清了这话中似有深意。 看着苏石那开始重视起来的眼神,包黑子很满意。若是他要教导的是一名什么都不在乎的马大哈或是冒失鬼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石哥儿,你应该知道你身上有着谁的血脉,虽然已经很淡薄了,但有就是有。你的身份注定着你所做的一切,都会有人格外的注意,那这一次金·明池游园中,便可能会有很多的事情都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想过要如何应对了吗?” “应对?包叔是说我舅” 不等苏石把话说完,包黑子已然打断他的话道:“不错,就是他们。他们可是你的亲人,甚至可以说是至亲中的一员了,你要如何与他们相触?怕这是很多人很好奇的事情。当然,你可以有自已的选择,但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明白吗?” 包黑子也只能说出这些,毕竟他也不知道苏石对于母家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他也不想知道。因为真这样做,那就会陷的太深,弄一个不好,就会给自已惹来灾祸。 他不是怕事的人,但如果因为这些皇族之事而栽了跟斗,让他无法有机会施展以抱负,却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再说了,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苏石应该自已去选择,而不是别人来代替他做一些重要的决定。 “哦,明白了,包叔,我会谨慎的。”苏石终于明白了包黑子的意思,这是有人想要通过他对曾失败的赵家人接触中,看出自已的立场,甚至是抱负,从而来决定如何对待自已呀。 试探自已? 到底是谁苏石心中已然是呼之欲出,但他却全不在意,此时的他还真没有太多的抱负,只求自由与平安罢了。 但题即然出了,他就必须要去答。他相信,自已会给那个观察他的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至于因此而会让母家的人难堪,甚至是下不来台。关他何事? 第六十八章 再寻钱宝 十四年了,他都未见过一个母家人去看望自已的娘,这样的母家人不要也罢。 苏石很感谢包黑子,不愧是为官多年之人,仅是通过一个口信就可以看出这其中的道道来。苏石虽然聪明,也有着系统相助,和千年的历史眼光。但他毕竟没有当过官,在这样的事情上的敏感性自然也就差了一些。 “看来自已还需要锻炼呀。”这般想着的苏石头脑越发的清醒起来。 这一阵子,通过系统他可是赚了很多的钱,让他不免生出了小看天下人的意思。但当真正的接触之后,这才发现,能够在历史中成名的人物,那就没有一个不是人精,没有一个不是人中之虎。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无疑是与虎谋皮,一个不注意下,便是被人卖了,怕还要给人数钱呢吧。 汴梁城。 仁茶的风波还在持续,价格昂贵不说,关键还要限购,这让很多人大为不满。 以至于不管是民间,还是官员之间,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李家的压力也随之而来。 当所有的矛头都要直指一处的时候,即便是强如李用和,也有些要顶不住的感觉。他叫来了儿子李璋,问起这限购的事情能不能开解,李璋却是一脸为难的说着,“爹,苏天佑说了,仁茶非是我们大宋自产,一切都需要从外远购而来,数量是不可能跟得上,弄一个不好就会出现断货的可能,若是如此,那些人用钱也买不到仁茶,怕是更会大骂我们的吧。” “原来如此,即是这样,就先这样办吧,我去和那些人解释一下。”李用和闻听也只能是点了点头,想着怕是要费上一番的口舌了。 而就在李家感觉到压力山大之时,次日一早,帮助他们分担火力的苗家出场了。 烧刀子一经拿出,便迅速的打响了名头,以至于大街小巷、贵人之府中尽是议论之声。 有关烧刀子的事情,之前朝中几名年轻官员就曾讲过,说是他们喝过一种酒,酒之烈,简直是闻所未闻。 酒之香,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对于这样的说法,自然是有人不信的。只是以为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且酒量又差,这才说出了如此的赞美之词罢了。 但当今天苗家酒铺开张,且苗休还有意的用一个大盆装了五坛散装的烧刀子就摆在柜台之上,使得酒香飘十里之时,所有闻到味道之人都不由自主的站在酒铺之前驻足,不愿离去。 大宋,十个男子至少有八人吃酒,这其中至少还有六人好酒。这么高的比例之下,酒的能量是远非茶可以相比之。 酒香醇厚,酒烈如刀,烧刀子一炮而响。 知其消息后,那些贵人们的管家又一次忙碌了起来,跑到苗家酒铺面前购酒,然让他们再一次头疼的事情发生了,同样面对了之前购茶时的限购令。 仁茶一月限购一斤,烧刀子一月限购二十坛。 消息一出,这些个管家就是感觉到头大无比。区区二十坛,有时候来了贵客便可用去数坛,如此一算的话,哪里能够嘛。 一时间,原本出现在李氏茶铺的一幕现在又出现在了苗氏酒铺之前。 不是苗休不想多卖。 卖的多,赚得多的道理他当然懂。 可问题是,苏石那里给出的量就这么多,你让他能奈何? 这就是苏石有意如此,东西我会给你们,但一定不能太多。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控制。 仁茶限购、烧刀子也限购,这都快赶上大宋的丝锦了。那东西现在已规定百姓不得穿用,看这样子,这两种东西也很快就会变成百姓也不得使用了。 苗家跳了出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李家了。 有了他们的分担之后,他们也感觉到压力少了很多。但这也同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之心,那就是他们手中的货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知情人并不是很多,而但凡是知情人也不会轻易的向外说,任谁知道了这样的秘密,想的也就是如何从中分一杯羹的事情,而不是嚷嚷的满世界都是,多出无数的竞争对手来。 依然还躺在病床上的严无我,无疑就是知情者之一。 当下人把外面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汇报到他耳中的时候,此时的严无我悔的是连肠子都青了。 按说自已是最早知道钱宝把所有的生意托付给苏石之人。即是占得了先手,他最应该做的就是与苏石处好关系,然后从中分得好处。 因为贪心,他却走上了另一条路,那就是逼迫苏石,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占为已有。 可惜呀可惜。 别看苏石年少,却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哪怕就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是把他给打轰了出来。 也不知道苏石身边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按说自已带的那六名仆从也是有些功夫,可面对苏石的家丁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这下子好了,打又打不过,招牌又不顶用之下,如今苏石分别与李家和苗家建立了关系,彻底的把他给排除在了外面。 想到这茶和酒的生意原本应该是自已的,至少他也能从中分得不少的好处。可现在,一切都与自已无缘了,严无我便气的感觉到那已经随着时间消退的痛感又袭向了全身。 心中有恨,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不管是李家还是苗家,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管家可以撼动的。即便是把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自家老爷知晓,大宗正赵允让的实力虽然要高过他们,但说到要力压两家一头,那也是远远做不到的。 势不如人,就只能忍着了。 严无我一脸怒恨的表情对着手下说道:“去,你们给我去找,那个钱宝到底去了哪里?还有就是货源是通过哪种方式进入到京城的,进入京城之后又存于何地,都要给我查一个清楚,快去。” 只要找到了钱宝,可以逼着对方改变主意,只是供货给自已,那苏石这里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用不了多久,他就因为没有了货源而失去与李、苗两家交好的机会。 而就算是找不到钱宝,能够找到商品进入京城的渠道,那也可以用来威胁苏石,逼着他拿一份好处给自已。 再不济,找到京城内苏石存货的地方,一把火烧了那里,即便是自已什么也得不到,那苏石也别想好过。 严无我吩咐完之后,便躺在床上等着好消息。他相信,一定会有属于自已的机会,那个时候他就要告诉苏石,招惹了自已的下场为何,让对方也要悔的肠子都青了。 上仓山。 距离与苏石分开已然过去了二十几日。 这段时间,山后王庄的百姓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并且开始了属于他们日常的操练。 山后王庄是由一些个退下来的军兵后代所组成的。 他们种地的本事一般,但说到行军排阵,却最是擅长。 之前因为吃喝都成问题,便把这一摊子事给扔掉了,成为了人人厌烦,且避之不及的流民。 现在即然有了本钱,吃喝都不再是问题之后,在王阿大的带领之下,众人这便开始了军演操练,村中的铁匠们也开始一个个忙碌了起来,打造着趁手的铁器。 宋朝是不允许百姓拥有武器的,像是长矛、盔甲、弩等军用兵器。但像是弓、箭、刀、短矛、盾牌“五兵”并不禁止。 再说了,就算是禁止,于山后王庄的百姓而言,他们村中就有铁匠,手中又有苏石给的银钱,只需要入城买些铁块回来自已打造就是。 兵器有了,身体也开始恢复之中,每天近八十名年轻后生们就在王阿大的指导下,在王灿的带领之下开始训练。时间一长,他们也就开始向着周边山林慢慢发展,去狩猎一些个山中野物,即可以改变一下伙食,也可以训练他们的弓术。 种种举动之下,便惊动了附近小乌山的一伙山匪。 说是山匪,他们最早也是由流民组成,实在没有吃的了,一些人便上山为匪。只因为他们并不抢掠大户,只会对附近走过的一些商队和一些穷苦的百姓下手,且对付商队时也会挑那些规模小,一看就没有什么实力的下手。 使得他们虽然做了不少的恶事,但并没有得罪真正的权贵。加之山林茂密,不亦大军进入作战,便就这样存活了下来。 官府拿这些山匪没有办法,山匪做事也有些分寸,不会轻易的招惹贵人,大家倒是相安无事。可山后王庄的百姓一来,却是打破了这种平衡。 对于山匪而言,官府并没有那么可怕,尤其是信息不通讯的当下,真打不过的时候还可以逃。随便的去往一地便又可以生存好些年,好长时间了。 但就山匪而言,同类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大家同样都是脑袋别在腰上找食吃,而饼就这么大,你吃一口难免我就会少吃一口,故多数情况下,山匪是最不容山匪的,除非无可奈何对方。 第六十九章 山匪来袭 山后王庄的实力到底如何,小乌山的山匪头目张晓不清楚。 但张晓知道的是,上仓山的这伙子人似乎很有钱,因为他的手下就不止一次的看到他们去城内购粮,且一拉还是好多车,更在里面不时还可以看到肉食的存在。 肉呀! 小乌山的山匪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肉了,即便是头目张晓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可以吃上一点,但上仓山却每一次都可以拉肉上山,这就有些气人了。 大家都穷,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现在你却吃起了肉,这就是要打破平衡,这就是在搞事情啊! 有钱,有肉,还是新来的。 种种因素之下,张晓就动起了吞灭上仓山这伙人的想法。 他已经打听过了,上仓山这一伙人,每一次去通许县城买粮的时候,人都并不是很多,而且其中还是以妇人和老人为主。这就给他造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目标并不强大,自然升起了轻敌的心思。 石佛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初时来到上仓山这一晚,就正是张晓准备带人摸山的这一晚。 随着石佛来的还有两名原山后王庄的年轻人,他们的到来自然可以证明其身份,王阿大带人出迎,得知石佛是代表着苏石时,自然态度都很恭敬。 “王里正,少爷说这两人就放在你这里,没有吩咐绝对不能出山。”石佛很严肃的交待了事情。 这两个女人事关重大,因为一旦有人找到了她们,就很可能会猜出钱宝不是带着家人跑了,而很可能是出事了。这样一来,就难免会有人会怀疑到少爷的身上。 “请回复少爷,人在我们这里绝对安全,保证她们会随时和我们在一起。”王阿大并没有问原因,他只知道自已的任务就是服从便好。 这一次石佛前来,带着两个任务,一是送钱宝的两位家眷到上仓山,第二就是观察一下这里,看看他们需要什么,看看他们以后又能做些什么。 决定多留几天的石佛,这便回身对着钱宝的两位夫人说道:“暂时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放心,钱爷是很难可以找到这里的。” “谢谢,谢谢。”两位夫人一脸感激的说着。他们只是听石佛说,钱宝对她们不满,想要将他们卖给人牙,还是好心的石佛看不惯,这才保下了她们。 心存感激之情的两人谢过之后,自然有山后王庄的女人将她们领走了。留下的石佛是被王阿大盛情款待着,到了夜晚时,还单独的分到了一间屋子。 屋子都是新建不久,是用土坯打制而成,虽然看起来并不华丽,可胜在保温,也还算是结实。 这让石佛对于山后王庄百姓的动手能力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好像他们落户在这里也就二十天左右吧,竟然人人都有了屋子,可见他们一直都没有闲着。 然更让石佛吃惊的是,他在晚饭前还被王阿大领着去看了庄里年轻人的训练。 统一的装备,旺盛的精神头,这哪里是流民,分明就是一支有组织,且应该也有着不俗战斗力的军队才是呀。 石佛本就是习武之人,对于武人自有着天生的好感。但心中其实也有些怀疑的,那就是这些庄稼人会不会都是假把式,一旦真的遇到了敌人,就完全的抓瞎了呢? 事实胜于雄辩。 就在当天晚上,石佛就知道了结果。 那还是他刚刚小睡了一会,正迷迷糊糊间没有完全的进入到沉睡之时呢,外面突然就传出了有些密集的脚步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石佛瞬间就是一跃而起,接着拿着挂着一旁的外套就穿在了身上。 “石小哥起了吗?我是王阿大,有情况,你最好在屋子里呆着管保无事。”门外此时正好传出了王阿大的声音。 “王里正,发生了什么事情。”石佛听到声音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上还握着一把九十五公分长的龙泉钢刀,系统兑换出来的好东西,比之铁刀更为锋利,更有韧性,重要的是也足够快。 剑柄是鋅合金材质,手握花纹凹凸有致,一体成型,握感佳,被石佛拿到手之后就开了刃。 这样的好东西,一经亮相就引起了王阿大的注意,直夸好刀。 石佛却没有去想那么多,也忘了初见钢刀时,自已那激动的表现,他现在更关心的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事,是有人趁夜摸上了来了,但被我们放在山中的暗哨给发现了。”王阿大说起这些的时候,可谓是轻描淡写,至少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任何紧张的表情。 “有敌人,有多少?”石佛听到后吃惊的问着。 “现在还不太清楚。”王阿大摇了摇头。 “不清楚?”石佛听后心中忍不住一阵的乌鸦从头顶上飞过。 你连敌人来了多少都不清楚,哪里来的这股子自信? 王阿大当然有自已的理由。像是这种深夜进山的套路,不会是官军所为,他们如果真要对付上仓山的话,大可以选择白天进攻,而且会先选择断了山中的粮道。 一切都并没有发生,这就不是官军。那还能打他们主意的就只剩下附近的山匪了。 王阿大早就在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便让人把周边的情况都摸了一个清楚。在他的周边,就没有什么大势力的山匪,且都是流民落草所成,战斗力那就是一个渣渣而已。 即便是周边没有像样的对手,王阿大还是每天都会在山中安排不少的暗哨。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果然,这就来人了,王阿大不仅不怕反而还有些高兴,原本他正愁找不到理由去收拾这些山匪,现在即然是他们打上门来,那就不要怪他出手太重了。 “没事,我们的周边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对手。走,看石小哥也是一个练家子,不妨就一起去看看好了。”王阿大笑着发出了邀请。 “也好。”石佛点头答应下来。如果敌人较强的话,他的确可以出手帮助减轻一些压力。 可如果对手太强的话,他也只能选择逃走。但在撤离之前,他会先将钱宝的两个夫人给杀了。这无关乎什么道义,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已。 石佛跟在张阿大身后,跟随着一众山中年轻人一起向着发生了争斗的地方潜行着。距离越来越近,打杀之声也就越发变得清晰了起来,但多数都是嚎叫之声。 没错,冷兵器相互撞击的声音,一个都没有听到,只有那不服气的喊声。 “上仓山的好汉,有胆就出来与我张晓一对一见个真章,这种躲在暗处放箭算是什么本事?” 张晓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荡在寂静的山中,可以飘出很远很远。 “此人是谁?”石佛不解的问着。 “他自称张晓,那应该就是有着绰号林中蛇的小乌山大哥张晓了。哼!早就猜到最可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就会是他了,还真对的起他那个绰号,只会偷袭而已。” 王阿大听闻之后,便是面露嘲笑之意的说着。 “那他在喊什么?”石佛一脸浆糊的问着。 即然是偷袭而来,不是应该无声无息吗?现在这般的大喊大叫早就没有了突然性不是吗? “他倒想偷袭我们来着的,但我们的暗哨早就发现了他,并且在暗中放出了冷箭,看样子应该伤了他不少的兄弟,他这才受不了,想要出来正面一战。只是正面一战是假,他是想看清我们的虚实还有暗哨的位置才是真。” 王阿大继续冷哼般的说着,显然他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人,张晓心中想的是什么,他早就是十分的清楚。 石佛是江湖人士,要说单打独斗的本领是有的,可是说到领军作战那他就差之甚远了。 如今听着王阿大的种种分析,不由一个劲的点头,一幅受教的模样。 “告诉王灿他们,不要露头,但凡有机会就射这帮居心不良之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其它人,准备一下,我们绕到他们的后面去,截断其路,将他们一网打尽。”王阿大此时就像是一个将军般,镇定自若的发布着命令。 很快,一种奇怪的鸟声响起,这是山后王庄人独有的一种联系方式,可以通过模仿鸟叫之声传递信息。 石佛也跟在王阿大身后向着张晓等人的身后就摸了过去。 一路行去的过程之中,不时还会听到有人发出的惨叫声,不用说,定然是又有人露头被王灿他们给射中了。 当然,听的更多的还是躲在一颗大树之后张晓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似乎很不服气,一心就想激着王灿他们跳出来,好看看到底对手有多少人,是要选择继续进攻还是后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石佛跟着王阿大等人绕到了张晓他们的身后,跟着就和山后王庄的年轻后生在一些大树之间做了一些个简易的陷阱。 “指着这个东西是杀不了人的,但能弄出动静来,这样张晓他们一会撤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能提前的知晓他们的踪迹,从而寻声将他们包围。呵呵,我们的人还是太少了一些。”王阿大笑着解释了这么一句之后,这便靠着一颗树就闭目养神起来。 第七十章 林中厮杀 别说,没一会的工夫,他竟然就真的睡着了,仔细听,还可以听到那均匀的呼息之声。 对于王阿大这种定气功夫,石佛是十分佩服的。 大战再即,至少他现在就睡不着,他也试着闭上眼睛,但就是紧张,怎么样也无法静下心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佛再一次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一记不太响亮的骂声,“操,这么远了还有陷井。” 所谓的陷井,就是一个小机关,人一旦不小心碰触的时候,脚就会被竹签扎中,进入皮肤之中,引来钻心的痛苦之感。 “小点声音,没死就赶紧赶路。”紧跟着传出的正是张晓的呵斥之声。 显然,在激将一番之后,还是无法摸清王灿他们的实力,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到时候在不走,就更不好走了,张晓便选择了撤退。 来之前,张晓就是因为不了解情况,估计不足,未把上仓山上的王阿大等人放在眼中,这才吃了一亏。 撤退的时候就更加不会想到这些人还敢断自已的后路了。 张晓的心中,这一片群山之中,就属自已的实力最强。他不去找别人的麻烦,那就很不错了,哪里还有人敢打自已的主意呢? 斥责了中了竹签发出叫声的手下之后,张晓他们还是毫无防备的向山下撤去,确不知道他们这里的动静已经引来了王阿大等人的注意。 此时他们正在寻声向着这边靠拢而来。 群山是最好的掩护,因为有着太多的道路可以走。 可如果一旦让别人清楚了你的位置,那这种掩护就会成为了对手最好的伪装手段了。因为即便是他们就躲在两三丈远的地方在看着你,你也一样会完全不知。 张晓带着手下下山而来,人数大约有五十人左右,其中有十余人受了伤。 这一次张晓所来共带了七十人,算是他们小乌山上的三分之二的主力了。原本以为只是拿下一个有着老弱妇孺,且还是刚来不久的小帮流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却怎么样也没有想到,竟然踢到了铁板,黑暗之中,连对手在什么位置,有多少人都没有弄清楚,便折了二十多名兄弟的性命,还伤了十人左右逃了回来。 嘴上咒骂着上仓山人的不讲武德,却根本不想自已的偷袭难道就光明正大了不成吗? “哼!待回去叫更多的兄弟,回头还是要杀上山来的,那个时候,便要一个不留的将他们通通杀掉,杀掉。”心中愤恨然般的想着的张晓,完全不清楚,危机已然在他的头顶之上降临着。 王阿大早已经醒了过来,且还带人来到了张晓他们的必退之路上。 当天渐渐开始放亮,他已经看出对手的大概人数时,神色间就有了丝凝重之意。 这一次跟他一起堵其后路的山后王庄的年轻后生,只有三十人左右。 近八十人的队伍,王灿带着二十名弓箭好手充当了暗哨,还有二十余人留在了山上,以防会有敌人混水摸鱼。这样一来,真正跟着他一起行动的就只有这么多人了。 相比之下,三十对五十,就算是对方还有十名伤兵,但人数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好在的是,王阿大占着先手,可以先来个攻其不备。“传下去,告诉大家,一定要对准了再射,第一波就要给他们重创,不然的话,接下来的战斗会很辛苦了。” 王阿大等人所用的弓箭,都是铁箭头。是用苏石留下的钱买来的铁器自我打造制成的。 虽然说规模是有些不同的,但铁箭头就是铁箭头,一旦入了人的身体之中,便可以形成很大的杀伤之力,比之民间用的多是骨箭头和竹箭显然要强上许多。 可也就是强上一些而已,毕竟王阿大所带的三十人,非是什么弓箭好手,真正擅于弓射的都留在了王灿的身边。 屏气凝神,王阿大持弓将目标放在了那个一直指挥着众人行走的张晓身上。 擒贼先擒王。 王阿大显然深谙兵法一道,只要张晓一出事,接下来这些小乌山山匪必乱,没有了抵抗之心后,在对付起他们就会容易许多了。 “嗖”! 瞄准了目标之后,王阿大的铁箭这便穿行而过,直向着七丈开外,已然近在身前的张晓身上就射了过去。 能成为小乌山的大哥,张晓本身也是有功夫的。 天天在刀头上舔血,本身的警惕性也是不错。 就在王阿大瞄准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全身不自在。跟着听到了弓箭的破空之时后,便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身体向着草丛中一扑,硬是在弓箭来临前让他躲了过去。 铁箭仅仅只是擦着他的右臂而过,留下了一道血痕罢了。 “小心,有埋伏。”扑倒在地的张晓大声喊着,引得他的手下也是连忙向四处隐蔽而去。 又是一阵的破空之声传出,跟着就有七八名小乌山山匪中了箭。有的当场死去,有的受了伤发出了哀嚎之声。 “叫什么,他们没有多少人的,随我杀出去。”躲在一颗大树之后的张晓先是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对手并没有趁机而冲杀过来,他便有了一种判断,那就是留在这里伏击的人不会很多,不然的话,他们不会不乘胜出击。 王阿大并没有下达冲杀的命令,是因为他想更保险一些,想要等待王灿他们赶过来,如此两面夹击之下,就会以最小的损失取得最终的胜利。 说到底,山后王庄的后生们都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他的子侄一般,他是真的不想看到他们受伤甚至是死去。 能够减少伤亡,他当然会有所选择。 就是这一迟疑,却是让张晓看出了他的虚实,决定冲出来,来一个近身之战,拼一线生机。 草丛中很快就有了动静,越来越多的小乌山山匪跳了出来,向着原本就距离他们不远的山后王庄的年轻后生们靠近着。 “杀!” 此时此刻,王阿大再没有一丝的迟疑,当下就喝了一声,然后第一个跳了出去,目标直指张晓。 刚才没有射死张晓,不然的话,局势应该会更好,现在他要弥补自已的过失。 王阿大的速度很快,但有一条身影却是掠过了他,直向着张晓的身影而去。 此人手中握有着闪烁银光的龙泉钢刀,仅是几个跳跃之下就来到了张晓的面前,然后一刀便斜劈了过去。 出手之人正是石佛,做为曾经的捉刀人,他的功夫就是在生死之间练就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被苏飞扬看中,不会被派给宝贝儿子听用了。 石佛奋力一跃,劈刀的力量还是速度都快至到张晓来不及去躲闪,所能做的仅仅只是横刀在身前,做着抵挡之势。 当! 仅仅是一次撞击之下,张晓便是连续的向后退了四步,直到背靠一颗大树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 再一看,手中的刀身,上面有了一个明显的豁口,这让张晓是大惊失色。 他手中的铁刀虽然用了有些年头了,但这可是生铁呀,对方手中是什么样的利器,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将其打出豁口来呢? 若是在多撞击几下,会不会铁刀就拦腰而断? 一时间,张晓的心中闪过了数个疑问。而就是这个时候,石佛再一次欺身而近。 龙泉钢刀就像是后世的飞毛腿导弹一般,如影随行的跟着张晓的移动而移动着。 连续的躲闪之下,铁刀还是不可避免的与龙泉钢刀产生了撞击,又是一记豁口出现,让张晓心中震惊的同时,更不敢与之对战。全身的本领便是有十分也只能发挥出来七分而已。 全力进攻的石佛,并没有因为张晓只是防守而不进攻有丝毫的放水之意。即然他们是山后王庄的敌人,那就是少爷的敌人,便一定会是自已的敌人。 对敌人,他绝对不会手软。 龙泉钢刀再度用力,刁钻的角度之下,一记虚招向前递来,迫的张晓不得不挥刀回防于身前。然就见那龙泉钢刀却是向右一划,以极快的速度在张晓的腿上就划了过去。 一道鲜血飞溅而出,右腿中刀的张晓感觉到整个腿部似乎都要断成两截,不听自已的使唤了,身形便不由一记踉跄,向后倒了过去。 趁其病要他命。 就在张晓身体向后倒去,想要用刀触地的那一刻,石佛一记回手刀,便是连看都没有看张晓一眼,龙泉钢刀便从其空当大开的胸前划过,硬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鲜血再一次迸射了出来,鲜血的迅速外流,让张晓浑身开始发冷,眼前开始发黑,身体也不听使唤的就一头向地上倒了过去。 张晓死了,石佛一记滑刀在其脖颈之处闪过,这是江湖人惯用的手段之一——补刀。 杀得了张晓之后,石佛的目光四目而看,看到的就是山后王庄的年轻后生们与小乌山的山匪混战的一幕。 相比之下,山后王庄的人少一些,但他们有组织有纪律,对敌的时候往往可以几人一组,相互援手、相互保护间杀敌。 第七十一章 庞太师 反观人多的小乌山山匪,原本就心思比较混乱,在加上突遇袭击,心情不定之下,一个个只想着能冲出去,逃得一条性命,哪里还有什么组织反击的能力。 终于,王灿带着弓箭手们赶了过来,有他们的加入,形势开始向一面倒方向发展着。 山林之中,越来越多的山匪倒在了地上,他们的人数也由开始的四十多人,减少到了只有不到五人。 而这五人终于抱团背靠背站在了一起,一个个手持着铁器用着惊恐的目光看向着包围他们的山后王庄人。 “里正,王异死了。” 一名身上带血,显然也是受伤的男子来到了王阿大的面前,面露悲痛般的说着。 “厚葬!”王阿大的眼中露出了伤悲的神色。 尽管他已经很注意了,但刚才的混战之中,还是死了一名庄里人,而其它人除了后赶来的王灿等外,几乎是人人带伤。 这就与他们所穿的衣服有着很大关系了,完全没有甲胄护身,使得铁器一旦挨到哪里,就会对哪里造成他创伤,甚至有些小伤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就可能会感染,以至于丢了性命都是可能的。 山后王庄出现了死亡,还是之前生龙活虎的年轻人,这让王阿大十分的愤怒,双眼中喷火般的看向着那被围着的五名小乌山山匪。 被众人盯视的五名山匪们害怕了。 原以为目标是一只绵羊,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一群恶狼。 想着反抗可能会死,五人中开始有人乞降,“不要杀我们,我们也是被张晓给逼的,我们以前也是安份守已的百姓。” 这些话,或许对官兵说还是有用的,但对于王阿大等人而言,即然敢打他们的主意,那就要做好被反杀的思想觉悟。 “杀了,让他们给张异陪葬。” 王阿大的口中,冰冷冷的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王灿等人再不客气,一阵密集的弓箭这就射了过来,落到五人身上,人人如刺猬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石佛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没有表示出任何的震惊或是怜悯之意。 这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你想杀别人,结果反被杀了,这只能说是你能力太差,命不好罢了。根本就怪不得谁。 试问,如果这一次赢的是这些山匪,那他们会饶了王阿大等人吗? “打扫战场,把这些山匪就地掩埋,不要让人看出有什么痕迹来。还有,大家好好休息一天,没受伤的和受伤轻的,今天晚上我们夜袭小乌山,斩草要除根。”王阿大语气坚定般的说着。 “是。”王灿等人当下就一口答应着,似乎事情就应该这么处理一般。 倒是一旁的石佛,听闻之后,忍不住心中想着,“天呀,少爷到底救的都是什么人呀,报复心这么重的吗?” 但反过来想,王阿大要灭掉小乌山也是很合理的事情。不然一旦他们发觉张晓等人不回来了,难免就会怀疑到上仓山上来,而如果消息传了出去,那将是极为不利的。尤其是传到了官府的耳中,怕是官军都会注意这里,如此一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那就真的是谁也不知道了。 斩草除根,才是最佳保护自已的方式。 苏石将王阿大他们安排在这里,是让他们休养生息,而不是让他们找事的。如果因此还给苏石带来了麻烦,那山后王庄的所有人才真是该死之人了。 王阿大等人回到了上仓山,同时带回的还有王异的尸体。 山中由此多了一个新坟,每天都会有山后王庄的百姓送上吃食,若是人真有再天之灵的话,怕是王异会很欣慰的吧。 当天夜里,包括王阿大、石佛在内的共计四十八名男子,手持兵刃突然就冲上了小乌山,将这里给彻底的血洗了一遍。 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们还解救了被关在这里的十余名年轻女子,她们都是有些姿色,路过山下被张晓给劫持上山的。 她们的身子都已经不再干净,等到被解救的那一刻,好几个女子便想轻生。她们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想看着张晓怎么死,现在目的已然达成,她们便感觉到世上在什么留恋之事。 “你们不能死,你们是受害者,其遭遇与你们无关,活下来,还可能会拥有更好的人生。” 面对着要绝食而死的几名女子,石佛似乎看到了自已的妹妹岳思灵,忍不住就站了出来。 王阿大等人没有阻止石佛,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显然想要看看他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 女人,身子清白都没有了,那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 去夫家显然是不可能的,就是回娘家也要被人鄙视一辈子,那样的生活倒还不如现在一死来得痛快呢。 几女同样看向着石佛,但目光中木然之意更多,显然她们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她们并不认为自已还能做什么事情,如此一个废人,天天生活在别人的白眼之中,那倒不如死了的痛快。 “不!你们听我的,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有一个人一定有。这样,你们等我几天,我去找少爷,他一定会有办法的。”石佛决定救下这些女子,他更加相信只要苏石愿意出手,一定可以救下她们。 转过头来,石佛看向着王阿大说着,“看好她们,给她们吃喝,用度都算少爷的,我现在就去京城,很快就会回来。总之,如果这些人有谁饿死了,那我就拿你是问。” 抬出了苏石的名头,王阿大自然不敢不从,当下便道:“石小哥请放心,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好。”石佛一幅我信任你,你不要糊弄我的模样,随后这便转身就向着山下而去,一个人都没有带,只是为了可以快些赶到京城,快些找到少爷,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少爷。 汴梁城。 依然是繁华似锦。 旧州桥苏宅,迎来了一位重量级的客人。 也可以说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庞籍,988年生人,字醇之,单州成武(今山东省菏泽市成武县)人。同时此人还是影视剧中的最大反派,庞太师说的就是此人。 有人把形容成一个无恶不做的小人,对外软弱,对内强硬,更是坑害了杨家幕后主使。然,这一切不过就是后世人的一种说法而已,事实上,庞籍不仅与韩琦、范仲淹等人交好,还提携了司马光、狄青等人。 想一想,韩琦和范仲淹他们是什么人?那都是如包黑子一般的能臣,且性格皆为耿直之辈。都说观其朋而知其人,能与这样的人交朋友,可见庞籍的性格如何。 而又从他可以提拔狄青来看,更能说明他在军事上是有见地的,非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对外软弱。 就像是这一次,庞籍以左谏议大夫兼延州观察使之职入京就是因为他在军事上的强硬,逼得西夏不得不面上称臣,他此行也正是送使者到京师代表西夏国主李元昊来进行谈判的。 庞籍这个人做事是很有手段的,他任职延州之后,逐渐修葺治理。戍兵十万没有坚壁完垒,都分散驻扎在城中,由于畏惧庞籍,百姓没有一人犯法违禁。 但庞籍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十分的贪财。 庞籍出生于成武一个官宦家庭,原本家中颇有余财,但他少年时家道开始中落,一度穷的要靠别人接济,看别人脸色来行事。这就使得他从小对于金钱上的认识和渴望就与旁人不同。 在庞籍的心中,男人生存立世,那是绝对不能没钱的,不然的话就会低人一等,就会连自已都看不起自已。 所以,只有但凡有可能,庞籍对于搞钱是十分的热衷。但可惜的是,延州长年战乱,富人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又弄不出什么油水来。这一次随西夏使团进京,庞籍就抱着投资一些行业,搞些钱的想法而来。 一入汴梁城,尤其是最近这几天,那就没有什么会比仁茶和烧刀子还要出名的。 庞籍何等聪明,入城交付了公事之后,这就换了便装分别的去往了苗府和李府。 对于旁人而言,这种不耻下问的事情是不好做的,但庞籍天生就是一幅厚脸皮,且很多时候极能拉下脸来,在他再三追问之下,不管是苗休还是李璋便都把其实他们是与苏石合作的事情讲了出来。 尤其是苗休,原本就是右谏议大夫,但却行的是左谏议大夫的职责,就是因为庞籍不在。而现在人家来到了京城,他便感觉到总是抢了人家什么东西一般,就更不好意思拒绝了。 得知事情都与苏石有关,庞籍二话不说就找上门来,且一幅自然熟的样子座在苏石的对面是侃侃而谈。 “哈哈,我较你年长,就称你为苏老弟了,你也尽可以称我为庞大哥如何?” 仅仅是这一句话,便让苏石震惊在了当场。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包黑子可是比庞籍都要小上十一岁,人家都以叔叔自居,这位大了苏石这么多,竟然要兄弟相称,这这很是有些不像话了。 第七十二章 出来吧香烟 “这样的称呼不好吧。”苏石都感觉到有些理解不了了。 “哎,我们不论年龄,只看能力。老夫对于有能力的人一向是十分敬重的,哈哈哈。好了,男人立于天地之间,就当豁达一些,称呼什么的不过都是小节,是不是呀苏小友、苏老弟。” 满面笑容的庞籍,这一会这褶皱是布满了一脸,苏石实在是抵不住这份热情,只得应了下来,“如此,那以后我就称你为庞大哥了。” “哈哈,这才对吗?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有什么为难事情的只管开口,大哥能帮上的一定会帮你。”庞籍拍着胸口,大包大揽般的说着。 庞籍虽然挂了左谏议大夫的官职,但实际上还是延州观察使,这一次也就是陪同西夏使团入京而已,一旦任务完成,那还是要回去的。他并不认为自已还能够留在京师,那就自然谈不上帮苏石什么了。 说这些话,不过就是扔个空头支票,显得自已很仗义罢了。 然庞籍不清楚,苏石却是知晓,这一次他回京之后,就会留在这里,并升任参知政事, 授职工部侍郎的。即将就会成为朝堂上重要的大员。 且从此之后,庞籍可谓是青云直上,一路升官最终任了宰相之职。 这可绝对是一条大腿,现在这腿竟然主动的递到自已面前,岂有不抱之理。 “好,大哥如此说,小弟就当真了。”苏石满脸兴奋的说着。 “当然,大哥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说话算数,哈哈哈。”庞籍只是以为苏石好骗上了当,这就继续的哈哈大笑,而在笑完之后,他的脸色开始发生了戏剧化般的变化,“哎呀,苏老弟,大哥也不瞒你,我在延州穷呀,那里常年征战,我那点仅有的俸禄都补贴给下面的军士了,要不然的话,认了你这般的能人当小弟,大哥总是要拿一些像样的见面礼,可是现在” 又是叹气,又是诉苦的,其意不言而喻。 苏石也总算是弄明白庞籍所来之意了。 苏石就说吗?自已虽然在最近也闯出了一些的名声,但知道人的还是太少了,庞籍不过是外官而已,为什么就上杆子和自已拉关系呢?感情根在这里,他想赚钱呀。 庞籍想要赚钱,想要过的更好一些,这并没有什么错,人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力。再说了,人家来了就把姿态放的如此之低,相比于那些一幅趾高气昂,实际上心中是男娼女盗,龌龊之极的伪君子,苏石更喜欢庞籍这样的真小人。 不就是想要赚钱吗? 苏石这里别的门路没有,但就是稀奇的东西有很多,随便的拿出一样,都可以赚钱,还是赚大钱。 那把这样的东西给予那道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心中却不知道想的是什么的人,倒不如与庞籍合作,至少与这样的人合作,你就不用担心他会在背后对付你。 当大家有一个共同利益体的时候,动你就等于动了整个团队,你呆在其中自然也就是安全了许多。 想通之后,苏石在抬起头来看向庞籍的时候,换成他是一脸的笑意,“庞大哥这是哪里话,您能认为我兄弟,这是我的荣幸,岂能还要继续的让大哥破费呢,来抽根烟再说。” 说着话,苏石便已然拿出了一盒香烟递到了庞籍的面前。 “这个是”从未见过此物的庞籍是一头的雾水,他不明白怎么话峰一转,就到这件事情上来了。 “苏大哥,这是香烟,是用来吸的。可以解闷、可以解忧、还可以解乏。尤其是你思考一些重要事情的时候,它更是极好的助力之一。当然了,像是事后不!饭后抽上一根,那更有一股子惬意之感。” 苏石一边介绍着,一边从香烟的盒了抽出了两根。一根放入自已的嘴旁,一根递到了庞籍的面前。接着打火机突然间出现,尔后火瞄如变戏法般的突现,这就点燃了口中的香烟。 猛吸了一口之后,苏石就露出了一幅非常舒服的模样,随后看向着庞籍还愣在那里就道:“来,大哥,小弟给你点上。” 说着话,那火苗就出现在庞籍的面前,引得他这才回过味来,连连点头道:“哦,好好。” 似是好奇,也似是不想露怯,庞籍就着苏石手中的火点燃了香烟,接着也有样学样的猛吸了一口,在然后一阵巨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咳,咳好呛,这是什么东西?”显然第一次抽,很是有些不习惯的庞籍这就想要把点燃的香烟给扔到地上。 “大哥,别呀。这个东西就是这样,第一口的时候都是这样,可一旦习惯了就好了,就会知道它的妙处了。再试两口?”苏石用着蛊惑般的口气说着。 烟,于后世来说,基本上男人身上的标配之物。有统计显示,全球男性至少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是吸烟的,便是女性也有七分之一左右的人是吸烟的。 明明盒上印有有害健康的字眼,但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呢?说到底,就是因为它可以提神,在很多时候,还可以迅速的拉近两人之间的感情。 后世有着如此的影响,苏石相信,放在今日一定也不会太差了。至于说此物会对身体造成的伤害,说实话,真正死于吸烟的人又有多少呢?更不要说,大宋的平均寿命只有不到四十岁,这样年纪时,身体各方面的机能放在后世都是不错的,但他们还是死了,那更多原因就是社会大环境造成,是因为医疗技术的不发达为主因,像是烟这个东西所能造成的危害就十分有限了。 重要的是,这东西是真的赚钱呀,且此物还有一定的心理依赖性,这对于提升苏石的影响力和重要性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再说,就算是苏石不弄出这东西来,以后还是会被西班牙人给弄出来,与其如此,不如苏石来做,至少他有了钱,可以为大宋做不少有利的事情。 总之一句话,苏石是决定要把香烟给弄出来了,系统出品的烟对于身体的危害已然降至到了最低,但能给他带来的利益却是绝对的,这样的好东西不搬出来就真对不起系统了。 苏石的劝说之下,庞籍终于将一根香烟给完了,虽然说远没有达到上瘾的程度,但却不像是第一口那般,吸的有些难受。 “苏老弟,你说此物叫香烟,为何以前我从未见过?”庞籍也是自认走南闯北,见识不少。但为何从没有听过这样的东西呢? “呵呵,庞大哥,以前你可见过仁茶?可喝过烧刀子?” “这些都是没有的,但现在不一样都出现了吗?且还卖的很好。” “世界是在变化的,人类就是最聪明的创造者,正是因为我们人类的聪慧,才有了更多更好的东西。而如果我们人类停止不前的话,现在怕还在吃生肉的阶断呢吧。” 听着苏石的理论,庞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就是这个香烟也可能像仁茶和烧刀子一样的火爆。“苏老弟,你的意是说,此物可以赚钱?” “对,不仅可以赚钱,还可以赚大钱。庞大哥,你刚才不是说手中拮拒,没有见面礼吗?那这就是小弟送给大哥的见面礼,有了此物,保管以后大哥就不会在缺钱了,哈哈哈。”苏石十分自信的大笑着。 这份笑容感染到了庞籍,他似乎已经看到很多银钱已经入了自已的口袋,当下便一脸猥琐的模样向着苏石道:“来,苏老弟,再来一根。” 一会的工夫里,庞籍就吞云吐雾了三根,初次尝试,感觉到有些犯恶心了,这才停了下来。 “庞大哥,这个东西不像是茶与酒,大家都喝了很多年,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这样,这条烟你就先拿回去,慢慢抽,等你知道了他的好,在来我找,到时候我们在商量商量怎么合作的事情。”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苏石是知晓的,便不着急的说着。 “也好,也好,大哥那里还有政务要办,等这两天忙完了,在来看你。”庞籍知道是要离开的时候了。虽然他现在对香烟的了解还不是很深,但只是认了一个弟弟而已,就得了如此多的好处,怎么看都是值得了。 苏石笑着道:“庞大哥是做大事的人,你去忙你的。烟拿走,这个火机也送给你了,就当小弟的见面礼好了。”一个纯铜的火机,精致独特,放在当世绝对是珍贵之物,但在系统之中,不过两个点就可以兑换了,实在算不得什么。 “好好。”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了那纯铜火机,庞籍的脸上都眯成了一条缝,此时他看苏石越发变得顺眼了起来。 庞籍的到来,于苏石而言,是有些突然,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就苏石所知,庞籍极为擅于揣摸帝心,所做的事情,说的话也极为符合仁宗赵祯的胃口,不然的话,怎么后来会一度的破格提拔,成为宰相的? 这样的人,与自已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当然是好事情,苏石也是求之不得。 第七十三章 各种准备 至于说合作的事情,苏石相信庞籍是一个聪明人,他一定会体会到香烟生意的好处。且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找自已,那个时候就是他赚大钱,同时也拉近两人感情,把自已的关系网编织的更为牢固的时候。 苏石甚至还在想着,如果有一天,所有朝中的重臣都与他有着生意来的往来,都与自已有着密切利益关系的时候,便是官家想要动自已,怕也是要三思而后行的吧。 心中高兴,晚上的时候苏石饭也多吃了一碗。而就在天黑之时,石佛赶回来了。 骑着快马,几乎是日夜不停,近三百里的距离,石佛仅仅只用两天不到就回到了汴梁城,赶到苏府,来到了苏石的面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石佛那风尘仆仆的模样,感觉告诉苏石,怕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少爷,上仓山有变。”石佛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感觉到眼前发黑,显然两天都没有合眼,没有休息,他实在是太累了。 “灵儿,扶你兄长先去休息一下,然后给他准备一些吃食,之后在来见我。”苏石心中也有些着急,却没有任何的表现。有些事情即然发生了,便是着急也是改变不了,那不如让石佛好好的休息一下,在听取具体的情况汇报好了。 石佛被送下去休息了,但也就是睡了一个时辰,感觉到有些精神了,又吃了些东西,这便来到了苏石的书房之中,“少爷,事情是这么回事” 随着石佛把所见所闻全数讲了一遍之后,苏石这才知晓,上仓山的百姓并没有大事,有的是那里发生的巨大改变。 当初碰到王阿大等人,苏石不过是顺手而为救下了他们而已。 只是付出几万贯钱而已,却可以得到数百上千的信仰点,怎么看他都是赚大了。 可想不到的是,这支流民竟然非是普通的流民,而是军人的后代,且还是那种百战精锐的后人。他更没有想到,给了他们银钱之后,他们没有想着去买地,去做生意,而是选择了操练,且还真的成了,能够将一支当地官府都头疼的山匪于两夜之间灭了一个干净。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了。 钱、权都是立世的资本之一。但谁又能说强大的武力不是其中之一呢? 至少朝代的更迭都是必须先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实力,就像是太祖所说,枪杆子里出政权。 千奇庄中,苏石给自已的未来设定了计划,而计划的施实需要好几个步骤。 第一,走出来,到达汴梁之后想办法先混个一官职,拥有与更多人对话的资格。 第二,结识更多有权之人,建立一张牢固的关系网,拥有更好的自保能力同时,让母家接受母亲,让娘亲开心起来。 第三,就是想办法改变大宋的现状,那就需要从军事上着手了。 毛之不存,皮之焉附? 倘若是连大宋都没有了,他拥有再多的财富又有何用?不过就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想要生活的好,首先大环境就要好。一个生活在战乱之地的人,连自身的安全都保障不了,何谈去保护别人? 岂不是说出来可笑? 第一步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甚至是有些出乎了苏石的意料。 如今正在走着第二步,有着系统相助,苏石也可谓是信心满满。 但上仓山上的事情,让苏石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提前进入到第三步计划的机会。 原本以为自已接触军事还需要很久,甚至是几年十几年都是正常的事情。可是现在,王阿大等人让苏石看到了提前完成计划的可能。 “对上仓山需要加大投入了。”当着石佛的面,苏石定下了这样的一个基调。 第一,再拔给上仓山二十万贯,告诉王阿大,兵贵精而不贵多,让他尽可能组织起一支数百人的战斗队伍。 第二,继续蛰伏,在没有我的允许之下,上仓山的秘密绝对不能为外人所知。倘若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或是软禁,再不行杀人灭口。 第三,我近期会给他们准备足够多的装备与战马。告诉王阿大,少爷我要的是一支随时能战,战之则胜的骑兵,而不只是会守山的步兵。 第四,营养一定要跟上,要保证每一名战士身体都棒棒的,要快速的强壮起来。 第五,在自身安全的前提之下,可以考虑将附近的山匪全数消灭。如此即可以在其中寻找到合适的兵员,又当是给战士们练兵了。一支没有见过血的军队是称不上精锐之名的。 仅是思考了片刻之后,苏石便连下了五个命令。 石佛于一旁拿着笔认真的记着。好在的是他跟着师傅曾学过写字,只是写的太慢了一些,明显跟不上苏石的口速。 “行了,一会我来写。哎,看来要找一些先生去山上了。”看着石佛那提笔比提刀还要费劲的模样,苏石似又想到了什么。 “少爷说是读书吗?”石佛脸现疑惑。 “对,是要多读一些书,至少要认字。”苏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着石佛说道:“告诉你,一支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没有什么前途和未来的。” 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之后,苏石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说些什么,而是对石佛说道:“你明天就辛苦一趟,先回去,把我的意思告诉王叔他们,同时也做好迎接各种物资和人手的准备。” “是。对了少爷,那些个女人怎么办?她们都是受害者,面对着力气比她们大的多的山匪,她们根本就没有选择呀。”石佛想到了那些一心想要寻死的女子们,有些着急的说着。 “呵呵。”看着石佛那着急的模样,苏石笑了笑,他没有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石佛竟然还有如此心善的一面。即是如此,当然要成全他了。 “此事好说,回头我会安排圣手入山,他们即可以给受伤的山后王庄人看病,治伤,又可以成为那些命苦女人们的老师。” “老师?”石佛再度脸现不解之意。 “对,就是老师。女人心细,像是给人医病的这个活计,交给她们来做,要远比大老爷们强上很多。”苏石想到后世那些可爱的白衣天使们,便笑呵呵的说着。 “女人做圣手?”石佛又一次发出了惊讶之声。 这一会,他已经不知道吃惊了多少次了。但对此,苏石并没有不耐烦,当然也没有解释太多,因为他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不一定要医术多么的高超,但基本的外伤一定要学会处理。行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以后你就知道少爷我今天说的话是多么正确。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城门开就回到上仓山去。别去晚了,让那些女人在想不开,那就后悔莫及了。” 一说到那些被解救的女人,果然石佛就不去问那么多了。“好,少爷,那我回去抓紧休息。” 石佛一走,苏石便叫来了楼阳,让他去马行街北把张妙手请过来。 相比于男性而言,女性思维更细腻,也更会照顾人。且后世多项研究表明,病人面对男人和女人的时候,后者通常带给更多的愉悦感,而不是压力感。 如此,建立一支以女性为主的医疗队伍就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古时打仗之所以一战下来的伤亡都十分的惨烈,主要还是由于治疗不及时所致。往往小伤也会成为了大伤,从而威胁到人的性令。 倘若有一支能力出众的战场救护队,定将会避免不少的损失,也可以救下更多原本并应该死之人。 同时,女兵也是战场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很多时候更能刺激男性的英雄主义,让他们在无形中拥有着更为强大的能力,和更好的激发自身的潜力。 越想,苏石就越是认为建立一支女兵医疗队的必要性。 这个问题放在别人眼中,或许都不敢想,而即便是想了,在古时男子为天的时代想要实现也将是千难万难。可是放在苏石的身上,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系统内什么都有,只要你有足够的信仰点,就会把你所需要一切东西都轻易的摆在你的面前。要说最困难的就是人员问题了,现在好了,石佛他们已经把最大的困难给解决了,等待苏石的只需要投入一定的时间和金钱便即可以成形。 嗯,白大褂是必须的,这是一种标志,更是整洁、干净的代名词之一。 苏石想着,就在白纸上写下了三个字。 外面穿着白大褂,里面可以穿07式女兵军装,威武之中显秀美,一定可以亮瞎不少人的双眼。 还有就是急救包,这也是必须品。 单架等设施也要给予配备 一会的时间里,白纸之上就写满了字,全是苏石认为系统中价值不算是太高,现在有能力兑换之物。 “少爷,张妙手来了。”门外,岳思灵的声音轻响了起来。 苏石在考虑事情的时候,最喜安静。久而久之,除非重要之事,便无人敢于前来打扰。 “好,请进来吧。”苏石将写满字的纸放入到了书桌之内,在抬头,张妙手已然走了进来。 “少爷,可是有什么事情?”一边说着,张妙手一边盯着苏石在看,显然他在用着望的方式观察着苏石,想看看是不是少爷哪里不舒服了。 第七十四章 招募圣手 “张叔,我没事。这一次来是想问您一些事情的。是这样” 苏石把上仓山上山后王庄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并没有说他们主动袭击了山匪,只是说被山匪所袭击,有些伤亡,所以就想请圣手前去座阵。 张妙手在马行街北中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对那里的情况算是熟悉,便想问问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将他请到上仓山去医治病人。 要求只有两个,一就是医术要好;二不乱说话,要学会保密。 而只要愿意,报酬方面,苏石是定然会让他满意。毕竟现在的他,穷的还真只剩下钱了。 “这样呀。”知道是苏石无事后,张妙手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开始仔细的回想着马行街北的情况,突然间就双眼一亮道:“少爷,别说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他最擅长的也是金疮方面。呵呵,说起来也是与少爷您有关系。” “与我有关系?”指了指自已,苏石不明所以。 “是的。少爷还记得您治好了李二狗的事情吗?他们似乎都被触动了,有些医馆就先后接手了一些个刀伤病人,只是他们的运气都不好,最终非旦没有把人救下,还把人给医死了。济世堂的崔远运气便很不好,连续医治了三个,最终都出现了溃疡的情况,他为此赔付了不少的银钱,就在今天听说,他准备离开这里,回老家去了。” 马行街北的医馆,并不全是买的,很多都是租住的,毕竟做为如今全世界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汴梁城的地价之高,非是普通百姓可以消费的起。 圣手也是一样,把人治好了,救活了,自然是风光无限,碰到有钱的,还能得到一些额外的奖赏。可一旦治不好病人,在遇到一些个难缠的,往往一例事件就会弄的你是倾家荡产。 崔远就是运气不好,赔完钱之后,便是连接下来的租金都不够了,那便只能灰溜溜的离开这一条路可走。 “他的医术如何?”苏石问着最关心的问题。 “医术还是不错的,但少爷也知道,有关溃疡的问题,那完全就是在赌,百个病人中能有一个活下来的就是万幸,这与医术并没有什么关系。” 回答着的张妙手很想说,可不是谁都有少爷手中的那白色药片。 “好,我相信你的眼光,即是如此,你明日便和他商量一下,先不要说去哪里,慢慢试探一下,总之就是一句话,一旦决定去的话,那就一定要保密,没有得到允许就不能下山了。” 苏石的意思很明显,要用这个人的话,那短时间内他就将失去自由,当然,苏石会从其它方面给予补偿,比如说酬劳方面。 “和他对话没有问题,但如果少爷可以答应一个条件,我就有着九成的把握可以说服他。”张妙手也是痛快之人,看向着苏石的时候,眼中充满着一丝的渴望之意。 “说。”苏石不明白张妙手的意思,有些不解。 “嘿嘿,就是那个白色药片若是可以拿出来,那我就可以保证崔远一定会听我的,跟着我们走。”张妙手说起这些的时候,脸色都红成了一片,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 古人对于技艺可是十分看重的,很多手艺讲究的就是传承。 像是什么传男不传女,传子不传婿等等。 白色药片的威力如何,张妙手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像是这样的神药,一旦拿出来,那绝对让所有圣手们都会趋之若鹜。如果一旦有了这个东西,崔远便是彻底入盅而逃脱不得了。 苏石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当下就呵然一笑道:“这算是什么事情。行了,我答应了。对了,其实有关创伤一事,我也有些心得,这样,你若是说服了他,明天就让他来我这里一趟,有些东西我和他探讨探讨。” 一听到苏石要亲自出手了,张妙手很是有些激动,脸更红了一般的说着,“少爷,我我能来学习吗?” “当然了,张叔可是自已人,便是那崔远不答应,我也是一定会教你的,一起来吧。”苏石无所谓般的说着。 张妙手是自已人,有便宜当然要先仅着自已人再说。况且,就单说人家跟了自已十几年,给自已看了十几年的病,有机会他也定会好好报答一番。 “好,好,少爷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过来。”张妙手忙不迭的答应着。 “行,来的时候如果有合适的病人也可以带过来一个,就当给你们现场示范教学了。”苏石大包大揽的说着。 实践出真知。 有些事情,光是他动嘴说印像并不会多么的深刻,但若是可以有实例摆在面前,说服力就大了。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此时的张妙手已然是喜形于色。 于苏石而言,他并不感觉到自已教授一些东西算是什么大事,但对张妙手这样一心苦钻医道之人,他早已经对那白色药片向往许久,只是不好意思索要罢了。 或许在他的潜意识当中,一直认为像是这样的神药不会太多,他开了口,如果苏石不给,岂不是会伤了大家彼此间的感情吗? 张妙手忐忑而来,兴奋而去。苏石并不知道的是,他甚至都不等明天一早了,回去之后就直接去了济世堂,去找了崔远,商量着找什么样合适的病人送到苏府之事。 苏石还在书房之中,纸上又多了不少的字体,比如说龙泉钢刀、花纹霸王枪、青鸾反曲战弓(九十斤力量的战弓,箭头采取的是625英寸的刀片箭头,更为锋利。)以及硬防刺服。(由五十多声乌钢片鱼鳞叠加排列而成,拥有着十六层防护能力。) 这些都是目前系统可以兑换到的,但涉及到战争器材之物,信仰点所需都不少,便是以现在苏石的能力,也只是能先备上两百套装备而已。 “就先这样吧,等有机会去一趟上仓山,还可以在兑换一些蒙古战马给他们,呵呵。” 自言自语的苏石,想着到时候自已就拥有一支骑兵了,虽然说人数不会很多,但装备却是十分的齐全,更重要的是,这将是属于自已的一支武装力量。 请问,哪一个男孩小时候没有一个当将军的梦想呢? 庞府。 庞籍从边关回到府中,最为高兴的就是那几房妻妾。 做为这个朝代的女人,男人就是她们的天,就是她们的全部。 如今天回来了,她们当然要使出浑然的解数,变着法的让庞籍高兴了。 已经五十多岁的庞籍不再年轻,但在今天晚上,他还是发了一波的雄威,将最喜欢的小妾给办的叫了好久。靠在床头之上,大战五十回合的庞籍不知不觉的就抽起了苏石送他的香烟。 吞云吐雾之下,庞籍突然间感受到了香烟的好处,那真是可以一种让人放松的精神食粮。 “好东西,似乎没有那么乏了,感觉一会还能在战。”看着那正燃烧的香烟,庞籍的双眼是越来越亮,已有了决定,那就是明天去拜访同僚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个东西拿出来。 光是他自已觉的好没有用,还需要得到大家的认可。而如果他们都认为可以的话,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固定的消费市场,那个时候岂怕货卖不出去吗? 想到那个时候,将会有源源不断的金钱流入到自已的口袋之中,庞籍瞬间多了许多的安全感,全身也似乎是充满了力量一般。脸上这就闪过了一道不可妙言的笑容,在然后便是他转身猛扑,很快传出了小妾呼喊的声音。 苏宅。 早上不过是正在用饭的时候,楼阳便来到苏石的面前,“少爷,张妙手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人,他们还抬有一个人,现正在后面偏院之中。” “这么早。”苏石摇头笑了笑,果然人们对知识的渴望都是极为强烈的。 “给张妙手两人送些吃的去,另外收拾出一个干净的房间,我有用处。” “是。”楼阳答应了一声之后,这便去吩咐厨房,然后亲自监督着人去打扫院落。 等到苏石用过了饭,抽了根烟后这才悠哉的向着后院而去。在他一出现的时候,正在吃早饭的苏妙手和崔远便连忙的将手中的炊饼塞进到口中,迅速起了身。 “少爷。”苏妙手躬身说着,这一次比哪回见到苏石都要恭敬。 以前他是做为圣手给苏石看病,可是这一会是来学艺的,那就是要有当学生的心,显然他的态度很端正。 “小的见过通直郎,感谢您的出手相助,才让马行街北的一众同仁未被治罪。”崔远一上前来,便表达了感谢之意。 上一次,若非是苏石拿出了宝塔糖,怕是同行的六位圣手都要被治罪。这件事情已经在马行街北传开了,大家都很感谢苏石的出手相助。 “呵呵,那也是我在自救,不值一提。”座在轮椅之上的苏石笑着摆了摆手,别看他只有十四岁的年纪,此时却给人一种心怀宽广,沉稳之及的感觉。 第七十五章 神药阿莫西林 怕是其它的孩子十四岁可以做到这些,早就把尾巴给翘到天上去了吧。 “通直郎眼中,这或许是小事,但在我们这些圣手眼中却不是如此。”崔远还想就着这件事情说些感谢的话,苏石却是话峰一转的道:“听说你们带来了患者?” 一说起正事,果然就把两人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来,张妙手点头道:“带来了,这是昨天来到北行街的一名刀伤病者,昨天我和崔妙手都看过了,怕九成是要溃疡。” 简单的说了一下病情之后,张妙手与崔远便盯着苏石在看,等待着他的回答,也等待着心中期望的那一幕出现。 “只是可能溃疡(感染),在没有什么其它的病情了吗?”岳思灵在苏石的示意之下,推着轮椅就向着住有着病患的房间内走了进去。 “对,患者年轻,身体底子还不错,暂时没有发现其它的病因。”张妙手一边回答着,一边与崔远跟在苏石的身后也进入到了小屋之中。 轮椅上前,苏石大概看了一个已经有些发烧,陷入到半昏迷状态的患者,心中大概有了数。 苏石不是医生,前一世也不是,但架不住他手中有好药呀。 再说了,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仅是影视剧中就不知道有多少是描写怎么对待伤患的,便是苏石本人也受过小伤去医院治疗过,是看过那医生和护士是怎么做的。 什么病有张妙手和崔远诊断,这基本上是错不了的,他只需要根据病因在系统中找到合适的医药就是,说起来并不复杂。 “很好,即是如此,你们就看仔细了。”说着话,苏石右手向着挂在轮椅的布包摸了过去,很快便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伤口要先消毒,如此可以杀灭伤口四周的细菌,哦,也就是一种病毒,可以形成溃疡,我称之为感染因素的一种毒素” “如果有条件,可以用这样的棉签仔细的清理伤口,如果没有条件,也可以直接倒,但这样会浪费一些” “等到把伤口清理干净的时候,就等于杜绝了细菌的再生,这等于是治本之道。” 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伤患五官都开始因为疼痛拧到了一起,苏石停止了用酒精的过程。将伸向那臂上伤口的右手退了回来,“你们可以闻闻,这其实是酒,但度数极高,是不能直接喝的,但却有着极强的消毒作用” 张妙手与崔远接过了瓷瓶,用鼻子一味,果然是直冲鼻腔的酒气,两人不由惊讶的四目相对。 要说他们其实也是好酒之人,尤其是张妙手是喝过苏石拿出来的烈酒,但与这酒精相比,又是差之甚远了。 “少爷到底还有多少的好东西没有拿出来呀?” 张妙手在心中这般的想着,但他却忘记去问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呢? 这就是苏石采用的心理学见效了,当他可以拿出越来越多好东西的时候,果然没有人在去关注东西何来,而是关注还会有什么样的好东西了。 或许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心理上的变化? 又或许大家已经忘记去问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的注意力被还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已是深深的吸引。 “消毒之后,要给予包扎,说白就是不要让伤口与空气进行接触,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防止伤口再度感染” 说着话,白色的纱布就被苏石从包内取了出来,他开始小心翼翼的给伤患处进行了包扎。 直到最后,他又从包中拿出了胶布,将纱布连接口封粘之后,这便拿出了张妙手心心念念的白色药片道:“说到底,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有了他会大大降低感染的可能,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不会因此而伤口溃疡了。” 温水早就准备好了,苏石把药片给了张妙手,眼看着伤患在其帮助下把药服下之后,苏石这片接过了身后岳思灵递来的毛巾,一边擦拭着双手一边说着,“事情到这里就完成了大概。接下来就是观察伤患还会不会继续的发热,如果没有,那就证明没有大事,回头只需要按时换药就是。” “换药会吧,就像是我刚才那样的操作?” “会,我们学会了,可能还不太熟练。”眼见着这从未见过的换药方法,张妙手与崔远很是激动的说着。 这可都是技艺呀,等闲人是没有机会学习的。现在苏石却无保留的交给了他们,怎么能不让他们激动与兴奋呢? “嗯,熟能生巧,不碍事的。对了,如果一旦身体还要继续发热的话,那我们就要打开纱布,在仔细的清理伤口,以确保绝对没有任何的细菌之后,就在给他服用一次白色药片,相信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尽管不理解什么叫做细菌,但不管是张妙手还是崔远,都有着极其丰富的临床经验,他们很快理解了这个细菌指的就是可能会引起溃疡之物,便都齐齐点了点头。 “好,接下来就是观察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时辰左右烧就会退下去,那你们不妨就在这里盯着,观察着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已做到心中有数。对了,这些东西都会给你们留下来,你们也可以好好研究研究,还有这白色药片,你们也可以看看这是什么成份制成的,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么替代品来。” 苏石说的是简单,但他并不认为以现在的技术可以分析出阿莫西林的成份来。但如果他不这样说,两人怕就会以为自已在藏私,不想让他们去研究,那样反而不美。 “记住,这件事情要绝对的保密,万不能说出去。”应该做的都做了,苏石这就准备离开,但在走之前,他还不忘记着重的提醒一声。 苏石不是不想救死扶伤,但如果一旦阿莫西林拿了出来,必定会引起轰动,在接着难免就会有人找上门来,尤其是那个让他头疼的密谍司,必然就是其中之一。 要是那个时候,他们问这东西从哪里而来的,还有多少?他要如何的回答? 千万不要高估了人性。 之前不管是仁茶、烧刀子还要即将要上市的香烟,这些东西不过就是可以多赚一些钱而已,皇家可以不放在眼中。但若是真有这样可以救人的神药出现,那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掌握在手中,如此一来回的话,苏石说不出个原因那密谍司是不会擅罢干休。 苏石现在的实力远不是人家的对手,那为何要给自已找麻烦呢? “少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说的。” 苏妙手刚保证完,这边的崔远已经是一脸激动的道:“对,请通直郎放心,就是杀了我,我都不会说的。” 今天的所见所闻,完全的超出了自已的想像,这一刻崔远头脑还有些懵,但心情却是万分激动,他知道自已可能学到了一个足可以立世的治病手段与方法。这样的好事情竟然让自已轮上了,那没有苏石的吩咐,他就绝对不会去告诉旁人,即便是自已的儿子也不行。 苏石笑着看了两人一眼,表示相信他们。之后岳思灵推着他便离开了屋子。 今天给伤患诊病就是苏石在展现自已的手段,从而震到崔远,让其心甘情愿的为自已所用。 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就等伤患好了,崔远知道了苏石的厉害之后,那时就是他主动拜在门下的时候。唯此,才能把上仓山的秘密告诉他,然后由他去教授更多人,直到教出一支女子战场医护队来。 赵府。 赵惟能次子赵从古的别府。 其六子赵世设正在听着手下一个心腹仆人的汇报。 “少爷,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人现在就在京城,且还被皇上亲封了通直郎的官职,现人就住在旧州桥。对了,小的还打听到,他已经得到了荆王殿下的邀请,明天金·明池开园,他也要去。” 心腹仆人说完之些之后,就连忙的后退了两步。果然就在他刚刚退去,就见一个上好的瓷瓶就被哐当一声的摔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啊!气死我了,那个野·种还敢出现,他难道还嫌我们丢人丢得不够吗?” 赵世设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些年来,每每与那些衙内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会有人拿出这件事情来羞辱于他。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似乎大家都渐渐的忘记了这件事情,却不想的是,苏石竟然主动现身,还来到了汴梁城,这难免又会勾起一些人的回忆,难免又会让人想起他们赵家之耻来。 贵人们最重脸面。 如今眼看着脸面就要被人按在地上不断的摩擦,赵世设是想要杀了苏石的心都有。 可恨的就是现在的苏石已然有了官身,虽然只是一个从六品的散官,但那也是官呀。如果自已真的杀了他,那就等于是杀官,就等于不把大宋的律法放在眼中,就等于不把官家放在眼中,这个罪他可是承受不起。 人即然杀不了,但还是可以侮辱的。 被人侮辱了,那就是技不如人,总不会因此而治罪。 想到明天苏石也会去金·明池游园,赵世设便决定在这个时候给他一些厉害看看,让他丢尽脸面,让他没有脸再在京城之中呆下去。 “去,把童尧叫来吧。”一会的时间里,赵世设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便眼中闪着愤怒之光的说着。 第七十六章 女人总是少一件衣服 苏府。 明天就是金·明池开园的日子,苏石有些头疼。 低调才是王道。 苏石现在还并不想现身于众人身前,且现在的关系网还并不是十分的牢靠,也就不是他出风头的时候。 但荆王殿下的吩咐他又不得不从,叹了口气的苏石这便对着身后的岳思灵说道:“明天你就不必去了,在家里好生的歇息一天吧。” 不带岳思灵去,是苏石不想让她跟着自已去面对那复杂的场面。 苏石不过就是一个通直郎而已,在普通人眼中,有了官身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放在那些贵人眼中,呵呵,这个官职还是不提也罢。 换句话说,苏石明天去,基本上是见人就要行礼的,这可不是什么伟光的事情,苏石当然不想让岳思灵跟着一起去遭罪了。 “少爷,我”岳思灵明白苏石的想法,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已好,但她还是想跟着苏石一起同甘苦。 “在给少爷一段时间,以后跟着我出门,就不会让人瞧不起我们了,好吗?”用着商量的口吻,但态度却是十分的坚决,看在了岳思灵的眼中,她便知道少爷主意以定,是不能改变的,这就连忙点头道:“一切都听少爷的。” “乖。”苏石当下心情似也好了几分,这便呵呵笑了笑,大手向着岳思灵头上就拍了过去。 岳思灵也是乖巧,当下就把身子低下,任由苏石的白皙之手在自已的头顶上轻轻抚过。 手是放在岳思灵的头上,苏石却在心中想着,明天最好不要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得罪自已,不然的话,他可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呀。 不管想还是不想,愿还不是不愿,太阳终于升起,苏石在岳思灵的伺候下,洗漱用饭之后,便在楼阳的推动下,座着轮椅上了马车,龙虎兄弟于一旁护卫,小白鸽做为马夫,手中的马鞭一扬,缓缓离开苏府直向金·明池而去。 皇城。 荆王赵曦一早吃过了饭后,就来到了春锦宫等着福康公主一并同行。 今天是春分,也是金·明池开园的日子,更是代表着一年之始的真正开始,皇家向来重视。 但凡宫中有些身份的贵人,这一天没有什么事情都是要与臣民们同游金·明池的。 荆王赵曦和福康公主赵徽柔当然都属于是贵人中的贵人,他们自然是要去的。尤其是仁宗赵祯抽不出身的情况之下,那他们代表的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族,更是要去一趟才能显得皇家的重视。 说起来,这还是赵曦第一次在开园的时候去金·明池。以前他年纪太小,身体又不好,是没有机会去的,所以显得心情格外有些激动。 早早起来,收拾了一番之后,便来到春锦宫。原以为福康公主也早就收拾好了,可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 “柔姐姐,还没有好吗?这都要开园了?”在门外一个软墩上座着的赵曦,终于忍耐不住出了声。 “别着急,时辰还早,我们未必就一定要开园的时候到,可以晚一些的。嗯,曦哥儿,你进来一下,看看我穿哪件衣衫好看。”厢房里很快传出了赵徽柔的声音。 “哎,女人呀,真是麻烦。”赵曦虽然只有三岁,但大男子主义的心理已然有了成形之势。 一边说着,一边就向着厢房内走去,这一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堆满了一床的各种款式和颜色的锦服。 说起来,宋时并没有棉花,便是蚕丝产量也有限。通常情况下,衣服的款式也就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在民间,还盛行着穿纸衣过冬之事。 没错,就是穿纸衣,这个在后世用来给死人烧的那些纸衣,现在却被很多的百姓给穿到了身上,即可以御寒,又可以穿出去见人,且重要的是价格相对低廉,实是百姓首选之物。 民间如此,贵人们也强不了太多,像是仁宗赵祯的一些锦袍之内都有补丁便可以证明一切了。 但仁宗赵祯对长公主赵徽柔却是极为的喜欢,也就只有她才有这么多的锦绣衣物了。 “柔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衣衫都被拿出来了吧?你这是要去找郎君吗?”童言无忌,三岁的赵曦已经从别人嘴中听过很多男人长大要娶妻,女子要嫁夫的事情。 在看到赵徽柔把一张原本粉雕玉琢的一张脸,抹上了大把的香粉,使之看上去像是小鬼一般的有着各种颜色的时候,赵曦先是被吓了一跳,跟着就想到了什么,随口而说着。 “胡说,谁要找郎君。就是就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代表着皇家的脸面,总是需要好好的打扮一下,这也是尊重别人不是吗?”赵徽柔强词多理的解释着。 赵徽柔是赵曦仅有的玩伴,不仅如此,因为小了三岁的原因,平时还多是赵徽柔在欺负着他,使得做弟弟的赵曦骨子里是有些怕这个姐姐的。 如今眼看着赵徽柔的解释并不合理,赵曦也未敢多说什么,他怕惹怒了姐姐,一会倒霉的就是自已了。 “好,不是找郎君,但时辰真的不早了,是不是应该穿上一套去游园呢?若是去晚了,父王怕就要不开心了。”说到这里,赵曦想到了什么的说着,“对了,如果去晚了,那些宾客们如果有人早早离开,那岂不是看不到我们了?” 前一句父王不开心,赵徽柔并没有放在眼中。 不管仁宗赵祯的心情多不好,也从不会在赵徽柔的面前发火,她是不怕父王的。 可是一听到去晚了,有些人可能就走了,赵徽柔这便着急了。她打扮起来就是为了给苏哥哥看的,如果苏哥哥真的提前走的话,那打扮起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好,刚才这一套穿着感觉挺好的,就它了。”着急之下的赵徽柔迅速就做出了决定,也不用赵曦去催促了,这便进了里间开始换起了衣服。 金·明池。 今天额外的热闹,当苏石的马车刚靠近门口的时候,就见到这里已然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马车、骡车、软轿,还有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的,那个个都是锦袍在身。 男的手拿着折扇,不时打开扇动一下,在露出一个勾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仿若翩翩公子一般。 女的手拿着颜色鲜明的绢布,不时会用绢布遮住脸庞,然后小心的去看人。每看到有中意之人时,嘴角就会轻轻一抿,露出一个羞涩般的笑容来。 通过车帘苏石看到这一幕,不由心中便是一阵的恶寒。 这哪里是来游园的,怎么感觉那么像是后世的相亲大会呢? 心中纵有不喜,苏石却也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尽管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即然他来了,当然还是要走一遍过场的。 轿停,苏石座着轮椅从斜板上下了马车,身后楼阳推着他这便直向着金·明池内走了过来。 今日的金·明池不比往日,是开园之日,来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便是苏石也只能带一名随从前往,像是龙虎兄弟和小白鸽那就只能在马车附近等候了。 金·明池周围九里三十步,中有仙桥,桥面三虹,朱漆阑楯,下排雁柱,中央隆兴,谓之骆驼峰,若飞虹之状。 桥头有五殿相连的宝津楼,位于水中央,重殿玉宇,雄楼杰阁,奇花异石,珍禽怪兽,船坞码头、战船龙舟,样样齐全。 每年三月,金·明池春意盎然,桃红似锦,柳绿如烟,花间粉蝶,树上黄鹂,京城居民倾城而出,到金·明池郊游。金·明池内还遍植莲藕,每逢阴雨绵绵之夜,人们多爱到此地听雨打荷叶的声音。 雨过天晴万物清新,更有一番新气象,故有“金池夜雨”之称。 桥尽处,建有一组殿堂,称为五殿,是皇帝游乐期间的起居处。北岸遥对五殿,建有一“奥屋”,又名龙奥,是停放大龙舟处。仙桥以北近东岸处,有面北的临水殿,是赐宴群臣的地方。 苏石是从东门进入的金·明池,去往的也是临水殿方向。 反观普通的百姓,只能从西门而入,且像是临水殿这里他们是没有资格靠近和。但有违背者,会有负责安全的禁卫进行阻拦,阻拦不听者,下狱。 一身白袍锦服,这还是之前岳思灵量身给苏石制作的。 锦是系统兑换出来的,袍却是岳思灵亲手缝制。别说,她的手艺还真不错,至少穿在苏石的身上非常的合体。 手拿着贵人请柬,这就是身份的像征,一路之上自然有禁卫会负责指路,苏石与楼阳很快就来到了临水殿的附近。 “少爷,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错呀。”推着轮椅的楼阳一脸感叹般的说着。 “嗯,是不错。”便是后世见过很多美景的苏石,也不得不承认金·明池被建的很好,很多景色便是在后世也是难得一见。尤其这里没有任何的钢筋水泥,就会给人一种很天然的感觉。 像是后世,很多景色主打的不就是天然两字吗?也只有这样的景点才会吸引游客远远而来。 “少爷,就是那个人了。”一座假山之后,一位仆人正对着苏石的方向指指点点的说着。 第七十七章 赵世设的计谋 “哼!果然是野·种,连上天都惩罚他站不起来。但就这样还出来丢脸,真是气死人了。”站在仆人身边的正是赵世设。 他一早就来了,且还进行了一番的准备,等的就是苏石这个正主的到来,如今看到他出现于此,这便一声冷笑。他今天就要好好的羞侮苏石一番,让他知晓,京城这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呆的,如果不想丢脸,还是回你的千奇庄,做一个永远不能见天日的缩头乌龟好了。 苏石并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但直觉上还是告诉他,今天的游园不会太简单了,就像是包黑子所说,他的身份太敏感,他的出现也注定会惹得一些人的不快。 那像是今天这种贵人云集之所,不正是给他难堪给他脸色的时候吗? 很可能会有人在今天来找自已的麻烦,而这个人会是谁呢? 母家人是最有可能的,毕竟他的出现原本就是赵惟能一系的耻辱。 大宗正也是有可能的,之前严无我被他毫无留情痛打一顿扔出了府外,本着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心理下,他们心中是不会平衡的,会借着机会找自已麻烦也是正常。 想到自已这才来到京城十几日而已,竟然就有了敌人,苏石也是心中一笑。这真应了那句话,不遭人妒是庸才呀。 心中想着事情,楼阳这就推着苏石来到了临水殿。 说是一个殿,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型广场更为贴切一些。 附近有假山、流水、桥梁、楼亭、还有一个足有数里的长廊。而在宽阔的长廊两侧,却是相隔数步就会有一张木桌整齐的摆放在那里。而每一个木桌之旁,还写有着人名。 这就像是后世大型公司开年会一样,都是有着座号次序的。 “这位贵人,请出示您的请柬。”一位禁卫似乎看出苏石的疑惑,这便走上前来,很礼貌的说着。 苏石笑着把请柬递了过去,那禁卫只是看了一下上面苏石,通直郎的字眼之后,这便笑着指了指西面的那一片桌椅说道:“通直郎,你的位置应该在那一片区域。” “多谢。”苏石有礼貌的表示了感谢之后,楼阳这便推着苏石向西面而去。 轮椅在楼阳的推动下缓缓向前而来,他们的出现,也很快引起了无数双眼睛向他们看来。 原本的喧闹之声似乎都小了很多,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苏石的身上一般。 想来也是,大家都是健全人,突然出现了一个不能行走的残废,那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才是怪事了。 赵世设就在不远之处的一张木桌之后座着,看向苏石的时候,目光中带着无尽嘲笑之意,他给苏石设置的第一重考验来了。 说起来,赵世设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原本还想着花费一些银钱买通一些人,在好好安排一下苏石的座位呢。想不到的是,他去了大宗正府,找寻管家想要商量此事的时候,严无我闻听其意,硬是一钱银子没有要,就给予了安排,且安排的远比他想像的还要高明。 只是赵世设也有些奇怪,似乎有一阵子没见到严无我了,这个大宗正府的管家好像胖了几分。 哦,这当然不是吃胖的,而是被打肿的而已。 赵世设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只要能按自已的安排来,他就心中高兴,他倒要看一看,从苏石到他的位置之间,足有三个转廊,六道台阶门槛,其中最长的一道足有十三阶,正常人行走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一个残废要如何座着木椅上下? 难道要靠爬吗? 一想到苏石会因此在众人面前出丑,甚至因此而不得不转身离开,在大家的嘲笑声中落泪离去,赵世设便感觉到心中是阵阵的畅快。 这就是大家看向苏石的原因所在,临水殿里是有没有门槛和台阶的地方的,按说以苏石的条件,负责人不应该没有考虑,但还是把他给安排到了这里,这到底是为什么? 有些聪明人,此时脸色已经有了微微的变化,他们知道这是这个残废得罪人了,但就是不知道他得罪的是谁? 还有,就是这个残废又是何人?看起来脸生的紧。 当然,也有一些个贵人家的未出阁的女子,在看向苏石的时候脸上不由露出了怜惜之意。 从长相来说,上天对他不薄,继承了爹娘最好的一面,加上合身白衣锦袍的衬托之下,使得苏石看起来不仅英俊,更有一种飘逸的气质在身。 皮肤正是人生最好的时候,唇红齿白,双目明亮又深邃的苏石,很容易让人见之就生出好感来。外加他又身有腿疾,更让不知多少的少女生出了同情之心。 可也仅仅只是同情而已,能来这里的贵人们,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她们自然清楚,苏石出现在一区域本就是一个错误。而能做出错误安排的这些人,能量一定不小。 身有腿疾,就注定着他不会有什么大前程了。在加上得罪了有能量的贵人,这样的少年他们还是不要有着什么关系才好,不然的话,连累的不仅是自已,还会是自已的家人和族人。 如此,众人看向苏石时,目光中或有同情、或鄙视、或厌恶、或审视、或是无动于衷。 众人如此的变化,苏石当然感受到了,但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直到推着轮椅的楼阳开口小声说着,“少爷,前面有台阶。” “呵呵。” 苏石笑了。 他也终于知道为何大家看向自已的目光会出现变化了。 “少爷,您座稳了,我抬您上去。”楼阳是聪明人,不然也不会被留在苏石身边伺候。在看到台阶的那一刹那,他也想到了什么,在然后他就在心中憋了一口气。 他是少爷的人,所谓主辱仆羞。他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小看少爷的,他便决定用蛮力把苏石给抬上去。 这阵子的锻炼,楼阳本身的力气增长了不少。就算上面座着一个百十斤的苏石,他也有能力将其抬上去。 但也仅仅只是抬一次而已,接下来的台阶可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怕是等真到了地方之后,楼阳就会力有未逮,那个时候一旦脚步不稳,把苏石摔在了地上,那脸可就真的丢大了。 “不用。”座在轮椅之上的苏石轻摇了摇头。 就是一些个台阶就想为难住他吗? 这些人还真是小看了自已,最主要的是小看了系统,小看了未来科技。 “少爷,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吗?”并没有弄明白苏石是何意的楼阳紧张的问着。 回去当然不是不可以,但这一来会成为众人的笑柄,这也不是楼阳想要看到的。 “谁说我们要回去了。”苏石摇了摇头道:“到了台阶之前,你且在后面跟着就是。” 向着楼阳说完了这句话后,苏石轻轻点头,“走,继续前进。” 此时的苏石距离第一个楼亭之处还有三十步的距离,距离台阶也有三十步,他还是可以做选择的。 虽然说就此回去,难免会被人笑话,但也好过真的被摔倒在地上要好看许多。 这是很多人心中的想法,一个连临水殿都接近不了的人,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值得交结的,这样的人就算长的俊俏,也不过就是一个长的帅些的无用废物而已。 所以这一会,大家看向苏石的目光中更是带了几分的默视,似就要把他当成了透明人一般。 直到苏石没有转身,而是继续向前而来的时候,这些人目光中才不由又是一凝,他们有些猜不透这个有腿疾的少年想要做什么? 又或是说推车的仆从原本就是一个大力士不成吗? 可看楼阳的身形,虽然算是强壮,但与那些真正拥有巨力之人似是也无法相比呀。 众人因为不解,反而更为好奇的看向着苏石,想要看看接下来这个少年要怎么做?又会发生什么。 不远之处,赵世设靠在椅子上,一脸嘲讽般的看向着苏石。 不知进退吗? 那好,即然你一定要丢人,那也就怪不得我了。一会真摔倒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不要怪我会是那个笑的最大声之人了。 此时,所有人都在看向着苏石,看他接下来要如何做?如果他的仆从不是大力士,那就是他会飞,亦或是他原本就可以行走。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一个人可以行走的话,那为何一定要座木椅呢?这样很好玩吗? 没有谁会好好的健全人不做,却想着做残废的。 苏石当然不会真的站起来,如此,接下来行礼都要行的他后悔。 苏石也不会飞。或许系统中有可以飞行之物,但现在他的信仰点还是太少,很多界面无法打开。 那苏石要怎么样过去呢? 就在楼阳推着苏石来到了第一层台阶之前的时候,他的眼中也是充满着疑惑与不解,但他出于对少爷的信任,还是先放下了在轮椅后的双手。 众人注目之下,苏石动了。 第七十八章 计中计 先是看向着面前足有十三层的台阶露出了微笑,在然后右手轻轻的放在轮椅扶手的控制键上,接下来就见他手指轻轻一动,似是按动了什么,在然后那个轮椅之下的轮子就瞬间开始发生了变化。 众目睽睽之下,轮子就开始了扩张,在然后变得足足比之前大了一圈不说,且轮子的四周变得不再光滑,而是粗糙了许多。 变化伊始,很多人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要说木椅他们是见过的,这个东西早在汉时就有,就像是诸葛亮就曾座着木椅随大军出征。 但像是眼前这般,可以随意变化椅轮形态的木椅他们就没有见过了。甚至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众人的惊诧目光之下,轮子先变壮了一圈,在然后便自顾的向着台阶处而来,压上了第一个台阶,且没有任何吃力的就登上了去,接着压到第二层台阶,在然后就是第三层。 苏石是一个能座着就不会站着,能躺着就不会座着的人。 他自已要座的轮椅,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哪个高级选哪个了。 像是这样可以登台阶的轮椅,只要有点数,系统中就有多款可选。 轮椅竟然越台阶而上,且还不用人力去推,眼前的一幕不知道亮瞎了多少人的太合金双眼。 赵世设更是在吃惊之下直接起了身,引得他面前的木桌差一点就被推翻在了地上。 “这不可能。” 看着眼前似是不真实的一幕,赵世设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闪过。 这可是他精心安排的,原本的苏石的座位并不在这里,是他找了严无我之后有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苏石出丑。 可现在看来,哪里是出丑,分明就是出头风好吧。 赵世设心中是震惊不已,同样被震到的还有其它的贵人看客们。 原本以为那白衣少年会是一个小丑,可想不到的是,小丑其实是他们,是他们孤陋寡闻了。 是他们没有见识了。 楼阳就跟在苏石的身后,心中同样是震惊不已。 苏府所有的门槛在苏石住进去之后就拆除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少爷所座的奇特轮椅竟然还有这样的功能。 没错,就是奇特轮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中这般想着了。 做为被众人注视的苏石,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之下,上得了台阶,到了一个平台,接着又稳稳的下了台阶,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带着淡然般的微笑,好似这一切并不算是什么,原本就应该如此一般。 “哼!不过就是奇·淫技巧罢了。”终于,赵世设的心思回转,重新面色如常的座回到了椅子上。 没错,轮椅在好,也不过就是一个小玩艺罢了,就像是鲁班在世时,就不知道造出了多少让人瞠目结舌之物,但最终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依然不会被贵人们放在眼中。 仅靠着一个能自已行走的木椅,并不能说明什么,至少这和苏石本身的能力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很多人都是这般的想着,在然后目光就向其它地方转去,再不想看苏石一眼。 他们会这样做,或许是不想露出羡慕的目光吧。但不管怎么样,苏石通过了第一层考验,其过程谈不上任何的惊险,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 然,即是第一层考验,那就会有第二层。 座在那里赵世设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在他看来,好戏不过是刚刚开场而已。 “去吧,通知童尧他们可以开始了。”向着身边的仆从,赵世设语气不善的说了这么一句。 仆从很快离开,这个时间,苏石也下了所有的台阶,来到了长廊之上,找到了写有自已名字的那个木桌。 自顾的就座在木桌之前,轮椅之上的苏石目光淡然的扫向着四周,而但凡是他的目光所及之地,所有人都没有与他对视,仿佛他就是一个瘟神一般,与他对视自已就会吃多大亏一样。 对于众人的表现,苏石也没有放在心中的意思,他已经知道,能在这一区域的都是品阶在五六品的官员,其中还有不少是因为出身好,被封的散官,是根本没有什么实权的。 他们是贵人们? 当然算是,至少普通百姓是这般认为的。 可在真正的朝廷大员面前,他们的品阶又太低了,低到平时相见都懒的去打招呼,似乎这样做了,就是拉低了自已的品阶一般。 但就是这样一群在大员眼中可有可无的透明人,却自诩为贵人,还在这里勾心斗脚,看着热闹,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悲哀了。 对于这样的人,苏石自然也是没有什么结交的兴趣。 一个自已都看不起自已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让别人去看得起呢? 索性苏石就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木桌之上,想着一会吃点东西之后就找个机会告辞吧。想必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怕是想要见到荆王殿下是不可能的事情,即是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去打什么招呼了。 苏石座下,且已是心沉如水的时候,不远处就走来了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男子在众星拱月之下来到了长廊之中。 宋法有规,官员四品以上紫色,六品以上绯色,九品以上绿色。 能穿紫袍而入者,就算不是官服,那不用说,品级也是在四品以上了。 来人一入廊中,所过之地,便都尽皆是讨好和打招呼的声音。苏石耳力不错,很快听出了此人的名讳,曹评曹公正。 曹评,其父曹佾,其姑就是当今天下主母曹皇后了。 做为当今皇后的亲侄子,曹评虽然年纪只有二十多岁,却已经是殿前都虞侯之职,且破格由五品武将被提升为从四品,这才拥有可以穿紫袍的权力。 曹评来了,他也是这一个长廊中的主导之人,算是代替姑母曹皇后来招呼众位贵人来了。 脸上带着笑容,身强体壮的曹评倒是有些武将的架子,往那里一座还真是像模像样。尤其是那脸上的笑容,给人一种极为真诚的感觉。 事实上,这一刻的曹评心中的确是非常的高兴。 想想看,这个长廊之中,宾客何止上百,其中有年纪轻的,但多数都是年纪大的,但论官职和权力却是无一人能与他相比。 在不如自已的人面前,曹评自然而然就的生出了一种高人一等般的感觉来。 心情自然也就变得极好,也更为宽容的可以露出更多的笑意来了。 “曹将军,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节目可以开始了?”距离曹评很近的赵世设,一脸讨好般笑容的问着。 “那便开始吧。”曹评从善如流般的说着。 他这一点头,这边赵世设便伸手拍了几下巴掌,接着一群人便由长廊的一头而出,热热闹闹的向着大家走来。 宋朝的文化是很繁荣的,历代官家也喜欢与民同乐。良好的鼓励政策之下,像是杂耍行业也在这一时间蓬勃发展着。 这一次,请大家游园的项目之一,就是请来了不少的杂耍之人,由他们表演一些节目来逗弄大家开心。 队伍走入了长廊之中,有踩着高翘而来的、有翻着跟斗而来的、也有一边走一边变着脸的、还有嘴中不时会喷出火焰的。 一行人是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阵阵的惊呼之声,倒也显得十分热闹。 在这人群之中,就有一个赵世设专门安排的变戏法之人,他就是童尧。 宋朝的娱乐项目并不是很多,一些个权贵家中就会养一些有着技能之人,像是变戏法的就是常客,为的就是给主人解闷,有时候来了贵客,也兼负调节气氛的任务。 童尧就是赵世设家养的变戏法人之一,且颇是有些名气,更有些手段。 一路而来,童尧走在一群人之中,穿着一身宽大布衣的他,不时就会展开双手,向众人交待并无它物,尔后手中红绸抖动,来回搓·揉间,一个美丽的白鸽就会突然出现,并腾空而起,飞向到半空之中,消失不见。 巧变飞鸽。 内行称为抢鸽子,表演难度较大,但只要多练基本功,还是能够演好的。 那些个白鸽也是童尧所养,看似是飞走了,但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的飞回来,以供下一次表演时所用。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童尧的表演当下引来了不少人大声的喝彩之音,第一次看到的,更是双眼都冒着好奇之光,感觉到童尧很厉害,很神秘的样子。 苏石也看到了童尧的表演,但远不像是其它人那般,后世这般那般的揭秘,很多魔术早就已经不在那么神秘。 像是这巧变飞鸽,就属于十大传统魔术之一,其原理早已经被不少人知晓。像是童尧所穿的宽大戏袍,其实就是一个大道具,就是他身藏道具的地方。 相比于后世魔术大师穿着简单,道具更为精益求精而言,童尧的戏法多少显得有些粗糙了。 就是比之泥人张而言,童尧的技艺都是远远不如,但苏石还是注意到了他,皆是因为他注意到此人的目光似是总有意无意的向自已身上扫来。 第七十九章 谁设计谁 思绪一动之间,苏石有意的向着童尧的头顶之上看去,发现其它表演之人头顶之上虽也是蓝色,但属于那些浅蓝,只有这个童尧的头顶之上是一片很活跃的深蓝。 系统可不会骗人,这一刻苏石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也因此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目光也是紧随着童尧的举动,想要看看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和苏石介绍其它桌上的情况,对于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是一无所知。 正因为此,苏石才需要处处设防,小心被人陷害而出丑。 来之前苏石就知道这一次是宴无好宴,游无好游,但现实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复杂,他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朋友,入目之内全是蓝蓝的一片,就像是汪·洋大海将他给包围了一般。 有句话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越是品阶不高的贵人们,向上走的时候竞争也就越发的激烈。很多时候他们甚至可以连脸面都不要,将心中的一切想法都给表现在脸上。 对他们而言,向上之路的对手太多了,只要不是自已,别人谁倒霉他们都高兴,这预示着以后就会少上一个竞争的对手了。 而显然,年少的苏石已然是通直郎六品的官身,看在这些贵人们眼中就是一种威胁。倘若此时有人对他不利的话,他相信,其它人就算是不会帮手,也是会站在一旁,看个热闹,想要来一个座收渔翁之利。 说不上什么对错,这也是一种活下去,或是想要活得更好的方式而已。 但如果有人把主意打到自已的身上,那不好意思,苏石就绝对不会贯彻对方了。 而就在苏石注意着童尧的时候,此人已然缓缓来到他的身边,并且又一只白鸽从他的手中变出,在逗留了片刻之后,放飞自我扑扇着洁白的翅膀飞走了。 “好,哈哈哈,不错,赏。”殿前都虞侯曹评看到白鸽腾空的时候,不由就咧嘴大笑着。 看到曹评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座在其旁的赵世设知道时机到了,这便呵呵一笑而道:“曹将军,此人正是下官门下之人,这个空手变白鸽还并非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真正厉害的是移花接目,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它处,那技艺才是真的惊人呢。” “哦,还有这样的本事?有趣有趣。”曹评听后大为感兴趣的说着。 曹家是一个极为自律的家族,不然也出不了像是曹皇后这样母仪天下之人。做为其侄,曹评从小就与旁人不同,当别的衙内还在勾栏瓦舍混济的时候,他却是在读书习武,这也是为何年纪轻轻,却得仁宗赵祯偏爱的原因所在。 像是别的衙内看惯的戏法,对他来说却很是新鲜,听到赵世设之言后,便表现的兴趣十足。 “将军,即然是有如此兴趣,那不何不让童尧表演一番,也让大家乐呵乐呵,但就是不知道将军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物,可借来一用,待移花接目完成之后,便即归还。” 眼见赵世设说的如此客气,又只是借而不是索要,曹评这便呵然一笑道:“要说贵重之物没有,但说特殊之物还真有一件。这玉佩,跟了我二十多年,是出生时姑母所赐,一直不曾离身,可谓是意义深远,极为特殊不知可否?” 曹评所说的姑母,指的即是当今皇后曹丹姝了。出身所赐之物,想必是极为珍贵。 玉佩被拿了出来,就见其凤头乌身,因为带的时间太长的原因,整个玉佩是光滑无比,透着玉色光泽。赵世设连即说道:“好东西,好东西,此物的确特殊,怕是世间也仅次一件了。” “哈哈,一件不一件的我不知晓,但记得一会用完还我,不然姑母知晓可是会生气的。”曹评哈哈笑着,这就把玉佩让仆人送到了赵世设的手中。 赵世设连即双手接过,连声答应一定一定。这便向远处一招手,那还在一边走动一边表演魔术的童尧即小跑了过来,尔后接过玉佩,身子弯下不断点头,退了回来。 这不过就是一个小插曲而已,甚至很多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这里,而是继续的看向着那在长廊中热闹的杂耍,不时也会品头论足。 童尧却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重新的回到了长廊之中,走到了一个个木桌之前,面对着不同的贵人,不时将一个个藏身在身上的小玩艺在由双手挥动之间给拿了出来,引得一记记叫好之声。 连续在两个木桌前游动之后的童尧终于来到苏石的面前,在然后就见他围着苏石小转了一圈之后,还伸手向苏石讨要一枚铜钱。 “给他。”苏石面露微笑之意,向着身后的楼阳说着。 楼阳不疑有他,将铜钱拿出,放到童尧的手中,尔后就见其右手不断的捻动着铜钱,片刻间,一枚铜钱就变成了两枚,接着又变成了三枚,而后是四枚五枚。 童尧的双手就像是一个聚宝盆一般,短短时间之内,即是百枚铜钱被拿了出来,摆在了苏石面前的木桌之上。 “好,赏。”苏石看着这一切,哈哈大笑。身后的楼阳这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小块银子,看其足有二两重,少说也价值两贯铜钱了,这就扔到了半空,随后童尧敏捷的伸手一探,便给接到了手中,尔后向着苏石一弯腰,表示感谢之后,便向下一个木桌前就走了过去。 银两是苏石特意让人去换的,比例可不像是官方所说的一千文可换一两,而是足足两倍的价钱。 苏石得了百枚铜钱,却付出了足足四千枚,怎么看都是亏大了,然贵人们玩的就是这个调调,这个气氛不是吗?他们才没有人会去心疼这点银子的。 再说了,苏石的系统之中就有小银块,甚至还有金元宝,只需要有足够的信仰点便可以兑换了。这些东西他向来是不缺的。 连楼阳都知道自家少爷很有钱,所以就算是看到眼前吃了一点亏都没有说些什么,而是上前伸手将那些“变”出来的铜钱放入了怀中之后,又重新的站定那里,看着其它杂耍人的表演。 苏石座在那里像是无事人一般的也在看着,然则心中却已是怒火满腔。 就在刚才,借用着表演戏法的时候,童尧将一块玉佩放在了他的身上。 是为了表演也好,或是恶作剧也罢,即便是有人知道了,也不会多想什么,这就是人家戏法人的一种手段而已,回头只需要把玉佩拿出来就是了。 可让苏石升腾怒火,理解不了的原因却是那玉佩竟然是用一个女人的亵衣所包裹的,还是一件粉色的兜兜。 想一想,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身上却揣着一件女人的粉兜兜,如果被别人知晓了,会如何看待自已? 想必一生都将无法在抬起头来,都要活在别人的议论和指责之中了吧。 这哪里是变戏法,这分明就是诛心。 倘若事情被众人所知,即便是脸皮再厚之人也是无法于人前现身了。 一切都是童尧所为,但他又受何人指使,苏石并不清楚,这也是他没有当场拆穿的原因所在,他要看,等待着幕后主使之人跳出来,他要看看谁这么居心险恶,要治自已于死地。 面色上依然还是挂着淡然般的微笑,苏石的右手却是不经意的伸入怀中那粉兜兜还有玉佩都放入到了系统的回收站之中,尔后依然一脸笑容的继续的看着表演的那些节目。 这里的热闹又持续了大约一炷香之后,这些人方才慢慢的退了下去。毕竟游园游园,游才是关键,这些表演者们不过就是助一时之兴罢了。 随着杂耍表演人的陆续离开,其它人也都准备起身向着园内走去,对他们而言,这一次可是极好扩充人脉的时机。比如说在这里可以看到平时不容易见到的很多朝廷大员们,而如果可以与他们说上话,留下一个好印像,以后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然就在很多人已经起身要离开身前的木桌,前往金·明池深处而去的时候,这里的主持者曹评突然开口了,“赵兄,我的玉佩到底变到何人手中了,是不是应该交还了呢?” “哎呀。”像是刚想起了一般,赵世设先用手掌拍了一个脑门,随后向着身边的仆人说着,“去把童尧叫过来。” 吩咐完,赵世设便不断向着曹评赔礼,表示刚才看的高兴,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恕罪恕罪。 看着赵世设不像是有意如此,而是真的忘记了,曹评就没有当回事的道:“无妨,只要拿回来就好,呵呵,我倒很好奇,这东西会落到谁家身上了,难道那人就一点的感觉都没有吗?” “自然是不会有的,这就是变戏法人的厉害之处,往往他们在你的身上做了很多事情,做为事主,是完全不知情的。”赵世设呵呵笑着解释。 第八十章 进退两难的曹评 “哈哈,那就有意思了,我倒很想看看,当玉佩从那个人身上取出的时候,他的脸色会变成何样了,哈哈哈。”曹评是饶有兴致的说着,直到此时,他都不知道自已是被赵世设也给算计在局中了。 仆人很快就回来了,也把变戏法的童尧给找了过来。赵世设当着曹评的面便问着,“玉佩呢?曹将军的玉佩在何人身上?” “回大人的话,就在那座木椅之人的身上。”童尧早就知道了计划,这便一语道破的说着。 “呵呵,曹将军。”赵世设听后呵呵的笑了起来,回身看向着曹评。 “原来在他的身上,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曹评笑着起了身,这就大步的向着苏石所在之地走了过去。 赵世设也是连忙几步跟在了身后,当他们一行人向着苏石所在之地走过去时,长廊中的其它人也注意到了这里,便也好奇的看着,一时间,这里很快就围满了不少人。 是人都有八卦之心,尤其得知有一个变戏法的用着移花接木的方式把曹皇后赐给曹评的玉佩,给变到了苏石身上之后,他们也都跟着过来,想看看,一会东西从那白衣少年身上拿出的时候,那人脸上会有如何的精彩表现了。 苏石还呆在原地没有动,他知晓,即然那粉兜兜就在自已的身上,主使之人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是一定会跳出来找自已的麻烦。 果然,就见曹评带着一群人向自已这里走了过来,那个之前在自已这里变铜钱戏法的人也在其中。 这么多人突然向着少爷身边而来,楼阳第一时间就警觉了起来,全身都绷紧着,大有一幅要拼命护主的模样。 “放轻松,没事的。”感受到身后楼阳的变化之后,苏石脸带笑意般的说着,然后目光看向着远来的众人,意念一动,第一时间就放到了跟在曹评身旁,那头顶上有一片浓蓝且极其活跃之人的身上。 就凭着此人头上的那颜色变化,苏石就有理由相信,这个人对自已仇恨值很重,即便不是这一次的主使者,也是绝对想要给自已好看之人。 “你就是那个给荆王殿下治好了体疾的通直郎?”曹评大步走了过来,待看到木桌上的一块方牌之后,便知晓了苏石的身份,笑呵呵的问着。 “正是下官,问过曹将军好。”苏石知晓了曹评的身份,意念一动,又见其头顶之上只是一片浅蓝之后,便明白这应该是被利用之人,便也客气的回礼着。 “呵呵,很好,年少有为嘛,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可以多走动走动。”曹评脸上挂着微笑。还是那句话,除非必要没有人愿意去得罪一个医术高超的圣手,关键时刻这可是能够救命的存在呀。 “好,以后定去将军府中拜访。”面对着这个橄榄枝,苏石自然是微笑着应承了下来。 “哈哈,好,那本将军就等着了。对了,你身上应该有一块我的玉佩,这可是我姑母赐给我的,还请还我吧。”曹评和苏石打上一个招呼,认为便是已经给此人脸面。客套之后,自然不会忘记自已所来真正是何事。 把玉佩拿回来,接着他也要去游园,要去给姑母问安,这才是正事。相比之下,眼前的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曹评说明了来意,听到苏石的耳中,他是一脸惊诧:“玉佩,什么玉佩?” 看到苏石那一脸无辜与震惊的模样,曹评哈哈笑了笑,他要的不就是想看看这个效果吗?现在即是看到了,已经满足了,这便笑着说:“是这样的,刚才有个变戏法之人采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段把我的玉佩变到了你的身上,呵呵,你现在就可以在身上找一找。” 听着曹评这样说,一旁的赵世设眼中露出了兴奋般的光芒。 按着剧本,苏石会向自已的身上摸去,在然后脸色就会巨变,随后在大家的要求之下就会将那亵衣,也就是包裹着玉佩的粉兜兜给当众拿出来。 如此一来,这一幕被这么多人所看到,想必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金·明池,如此一来,脸面尽失之下,他还有何颜面留在京城,也就只能乖乖的回到千奇庄中面壁一生了。 这就是赵世设的全部计划,此时眼看着就要实现了,他的心情可谓是无比之好。 “不必找了,我身上没有你的玉佩?” 已然想要笑出声来的赵世设,却怎么样也没有想到,看到的不是苏石那慌乱的模样,而是他连向身上摸一下的举动都没有,就十分果断的回了这么一句。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还真的以为这少年说的是真的,别人是在冤枉他呢? 或许是苏石表现的太过镇定了一些,引得曹评都有些怀疑了,这就看了身边的赵世设一眼,尽带询问之意。 赵世设也被苏石的表现给弄得有些没底,他便看向了童尧,看他怎么说。 童尧没有说话,却是很自信的点了点头,这感染到了赵世设,在看向曹评的时候他便用着很笃定的口气说着,“曹将军,不会弄错的,那个玉佩就在他的身上。” 说完之后,赵世设看向着座在轮椅之上依然一脸镇定的苏石道:“怎么?通直郎不会是喜欢上了那个玉佩,想要据为已有吧?” 这样一说,便是认定东西就在苏石的身上,等于是帮他找到了不愿意交出来的理由。 甚至不等苏石反驳什么,赵世设又是冷笑着,“这个玉佩的确是好东西,怕是我见了都眼馋的很,但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可不是什么人都配拥有的。” 一句句话是脱口而出,仔细听去,全是认定苏石拿了玉佩的前提之下,给人的感觉似就是通直郎真的喜欢上了这块玉佩,想要占为已有了一般。 经赵世设这么一说,其它人在看向苏石的时候,都是指指点点,那样子就差没有明说,东西就在你手里,还是交出来吧。 曹评更是脸色都变了,“不错,这块玉佩是姑母赏赐于我的,意义非凡,还是请通直郎交出来吧。” 面对着众人的各种指责,苏石却是不急不缓,反看向赵世设说道:“这玉佩真有那么好,连起居舍人(赵世设的官职,同样是从六品的散官)都如此喜爱吗?”“那是当然,不仅是我,诸位不也是一样吗?这可是皇后赏的,当然是好东西,当然是人人都想要了。”赵世设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着,一边说还一边看向周边的其它人。 看热闹的这些贵人们也都不住的点着头,一片附合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皇后赏赐的东西,就是不好也要说好呀。 “哦,这么说来,如果东西在起居舍人的手中,你也是不交出来了?”苏石用着充满玩味的目光看向着赵世设问着。 为了给苏石偷拿玉佩的罪名做实,赵世设便连即点头道:“这是当然之事了。行了,你也不要扯来看去,现在玉佩就在你的身上,你还是马上交出来。要不真的等我们对你搜身,那个时候你的脸面需不好看了。” 赵世设才没有好心相劝的意思,他是知道,那玉佩是由亵衣包裹的,如果真拿了出来,那也是丢人丢大了。 换句话说,苏石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便是他用任何的语言相激也是没有什么用处,即这样,他便乐得做一个劝人善良的好人。 “没有。” 看到这个时候的赵世设,还一幅为自已着想的恶心模样,苏石是话都懒的和他再说,直接就头一摇,吐出了两个字。 如此的果决,看着赵世设心中是大喜不已,但脸上却装成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向一旁的曹评说着,“曹将军,您看怎么办才好?要不然就搜一下,这样也可以还了通直郎的清白了。” 搜一下,就是搜身的意思,但这要给有官职的人搜身,那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这不是去皇宫内院,搜身是必然之事。仅是因为怀疑而已,就要对一名有着从六品官身的通直郎进行搜身,那就是不尊重人,说严重一些,有些恶心人的意思了。 倘若真这样做了,苏石的尊严放于何处? 从此之后,无论是去到哪里,谁又会真的看得起他? 一个官员连基本的体面都没有了,又如何为官,如何立世?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这就在赵世设说出搜一搜的时候,一个个脸色上发生了变化,最终全数都集中在了曹评的身上。 曹评如何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凭白的去得罪一位贵人,还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种,非是他的本心。 甚至因为此事,会不会有人弹劾他依仗着曹皇后的关系跋扈呢? 可若是不搜身的话,玉佩岂不是要不回来,到时候姑母问起来,你让他如何的做答? 更要命的是,自已的东西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下丢了,那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已? 第八十一章 反击开始 会不会因此而看轻自已,不再把他当回事呢? 东西是必须要拿回来的,这涉及到他的尊严,可如此一来就需要搜身了呀。 想到事情竟然陷入到了两难之中,曹评便用着有些气怒的目光看向着赵世设,如果不是此人非要弄什么移花接木的把戏给自已看,也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感受到了曹评递来的目光,赵世设讨好般的说着,“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呀,若是知道,当初无论如何下官也不会把玉佩放在他的身上。这是下官的错,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把玉佩给拿回来,只要可以取到玉佩,有事实在,别人就会说曹将军慧眼识人,岂不是一桩美谈吗?” 不错,如果真的可以从苏石的身上搜出玉佩来,证据确凿之下,想必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了吧。 做好了,或许别人还会说他能力出众,一眼就辩出好坏人了呢。一想及此,曹评似乎是下了某种的决心一般。“去把附近的禁卫叫来。” 这就是真要搜身了,众人看到这里,皆感觉到事情重大。一些个聪明人,已然脚步开始缓缓后退。 有些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弄不好还会给自已惹来一身的麻烦。 叫禁卫来的话苏石听到了,原本很镇定的他,当下脸就红了,接着也不用身后的楼阳帮忙,他便控制着轮椅就向着赵世设冲了过来。 双手于下一刻推在了赵世设的身上,“明明我没有拿玉佩,你为何要陷害于我?” 用的是陷害,而不是冤枉,如此可见,这一刻的苏石也有些急了。 被连续推搡了几下的赵世设,不气反喜。 这才应该是做贼心虚之人的表现呢,而不像是刚才那般的镇定,让他都感觉到有些心不托底了。 “好了,你说我陷害你,那只需要禁卫在你的身上搜上一遍,即可真相大白,在这里与我拉扯又有何用?”依仗着双脚上的灵活,赵世设退后了两步,与苏石拉开距离之后,声音赫赫的说着。 给人的感觉就似是他赵世设代表的是正义的一面,反倒是苏石因为被人拆穿面目,要急眼了。 “搜身?绝对不行,我是官身,没有陛下的旨意,你们谁也动弹我不得,不然这就是对士大夫的不敬,我定然会上奏书弹劾你们。”眼看着抓到赵世设,苏石便也不在向前,而又是退回到了木桌之后,似乎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句我要弹劾你们,让曹评的面色就是一变,他怕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把附近的禁卫叫了过来,曹评看着那一身边缘红甲(为了阅读方便,以后皆称红甲)的禁卫,变的有些踌躇起来。 “好,禁卫来了,只需让他动手一搜便可。”赵世设这一刻看出了曹评的犹豫,便上前两步,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后添一把火的说着。“再说了,你算什么士大夫,你不过就是有一个官家赏赐的官身罢了。” “看你们谁敢?”苏石也开口了,但总是给人一种色厉内荏和底气不足般的感觉。 “曹将军,事以至此,若是不搜的话,岂不是会被人看轻吗?而且你不想要玉佩了吗?”眼见这一会曹评还是没有向禁卫下达命令,赵世设便有些着急的说着。 “这个”曹评还是有些犹豫,他前两天在宫中见姑母的时候,曹皇后还说了,这个通直郎医术不错,且已是简在帝心,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处好关系的。 可现在,如果他这一下令,不管结果如何,那就是把人要得罪死了呀。这样岂不是和姑母当初所言背道而驰了? “曹将军,如果在不动手,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那玉佩了呀。”赵世设清楚,这个时候就要给曹评足够的压力,不然的话,以后的苏石对自已警觉起来,在想找机会收拾他,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被赵世设说得烦了,曹评想到玉佩的重要性,这就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事情是由苏石引起的,以后就算是姑母知晓了,也应该不会怪罪自已的。 这般想着,曹评便嘴巴张口的道:“禁卫,去搜” 搜字不过是刚刚说出来,即被一记问询声给打断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璋来了,做为殿前都指挥使,禁卫原本就归属他来管辖。 这边有人动用了禁卫,消息就传到正在附近巡视的李璋耳中,他这便带人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前都指挥使,可是皇帝眼中的红人。 李璋能胜任这个职务,可见是深得仁宗赵祯信任的。 比起身份,李璋是仁宗赵祯舅舅李用和的长子,那就等于是皇帝的亲表弟。曹评却是皇后的亲外甥,谁与官家远近,自是一目了然。 比起官职。李璋可是从二品,虽然是武将,比不得文臣那般的显贵,但职务做不得假。 曹评不过就是被破格提为从四品的武将而已,两人相差甚远,且都可以说成是直接上下属的关系了。 如此,李璋这一出现,当下曹评的位置就变得尴尬了起来。“指挥使,事情是这样的。” 眼看着上官出现了,曹评这便凑上前去,小声的解释起事情的经过。 李璋认真的听着,不时还会点点头附合着,而等到曹评说完之后,他便脸色一板的说了句,“胡闹。” “嗯?” 就是胡闹两字而已,便让曹评愣在了当场。 “通直郎可是官家亲赐的官职,是有体面的人,无旨之下,你们怎么可能对其搜身呢?这岂不是对官家的大不敬?”李璋再度开口了,出声即是喝斥,听得曹评是心头大震。 对官家不敬那可是大罪,一旦座实的话,即便是他身后有曹皇后相保,怕也要脱去一层皮了。 “这个,末将没有对官家不敬之意,这一切应该都是误会误会。”曹评出声辩解着,此时此刻他也不想着要回玉佩的事情了,只想着先把今天的难关给过了再说。 “都是误会吗?”李璋听到这里的时候,果然脸色上就好看了许多。 “是,都是误会。”眼见李璋如此的做派,曹评如何不知,自已想要大事化小的心思是对的了。 这边,曹评想要偃旗息鼓了,看的一旁的赵世设心有不甘。但他却也知道,此时的确不合适做些什么,在没有李璋的允许之下,就算是他强行去搜身,搜出了东西怕最终也落不到任何的好处。 “看来只能以后在找出会收拾他了。”赵世设心中正这般想着的时候,那边座在轮椅之上的苏石却是出人意料的开口了,“误会?不!这绝对不是误会。” “嗯?” 苏石之言,当下把大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便是李璋,也是一头的雾水,这一次他来是解救苏石的好吧,大家现在正是合作愉快之刻,他当然不想看到苏石出事,不然的话,那就等于是自断了财路,这他才将官家给抬了出来,压着众人。 现在看来,效果是很不错的。事情也就要这样过去了,苏石却不依不挠了,他要做什么? 苏石当然不会让事情就这样不了了知,只要玉佩没有找到,他就背着嫌疑之身。若是有心人在有意散播一些谣言的话,那真可能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样的锅苏石可是不背。 之前苏石没有强烈的反击,只是因为他感觉到事情闹的不够大,他还需要等待。 等待着事情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时,他才会反戈一击,如此,就能将事情给一锤敲死,那些个想要打自已主意的人也就会被一击而重伤,在难对自已构成什么威胁了。 现在李璋即然都来了,有了这个“自已人”在,苏石若是事情让就这样不了了知了,岂不是枉费了刚才自已的表演,也对不起已经做好的一切准备了。 如此,苏石反击了。 一记喊声把大家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到了身上之后,他便开口道:“刚才有人口口声声说玉佩就在我的身上,使得所有人都这样认为。而现在仅是一句误会,怕是难消大家心中的猜疑。这样不行,下官虽然品阶低,但也是要体面之人,此事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待才行。” 一说要给大家交待,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想着,莫非是通直郎想通了,想要自我搜身一般给大家看看,来自证清白吗? 便是李璋都是这样想的,他这就开口道:“通直郎,不必如此了吧?” 李璋心想,当着众人的面,将衣服一件件解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是被人怀疑,就这样做,并不值得。 “不!必须如此,只有真正的找到了玉佩,才能解大家的心头之惑,也算是给了曹将军一个交待。”苏石说着还看向站在那里一脸晦气的曹评。 “这个或许是我记错了,玉佩今天忘记带了,一切都是误会。”曹评是真的不想惹事了。玉佩虽然很重要,但如果事情闹大了,就有些得不偿失。 第八十二章 头脑空白的赵世设 好在玉佩是姑母所赐,只需事后把今天的情况说明,姑母就不会怪罪。即如此,今天认倒霉如何? 曹评还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苏石却固执的摇着头道:“曹将军,我真的没有拿玉佩,甚至连那玉佩长什么样子都不知晓。但即然有人说这个东西在我身上,为了还我清白,我便是将衣物全数解下又算得了什么?” 苏石说的是义正言词,听到了曹评的耳中,让他十分的感动。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信,有关玉佩的事情,苏石是真不知情。就算是接下来玉佩在他的身上找到了,那也是杂耍艺人搞的鬼,通直郎依然还是不知情的,他也不会真的怪罪。 “好,通直郎要自证清白,这自然是好事,即如此”曹评也决定给苏石这个机会,且也做好了找出玉佩,他也要替对方开脱的准备。 但不等他的话说完,苏石又打断其言的道:“我可以自证清白,但在场所有人是不是也要如此呢?就像是你们怀疑玉佩在我的身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玉佩在这些人的身上呢?” 苏石此言一落,所有人都立在了当场,这是他要与所有人为敌了吗? 倒打一耙,混淆视听。 这就是赵世初听到此言之后的第一个感觉。 这是苏石想要把污水泼到所有人的身上呀,这样一来,为了自证清白,他们要么然就要都跟着苏石一起被搜查,要么然就是以后再也不会提及这件事情。 此法倒是解决之道,就是有些太毒了,把原本这条长廊上的人都拉入到了战船之中。 这也是要与所有人为敌的意思。 想想,刚才大家都把苏石看成了是偷拿玉佩的贼人,都是一幅看热闹的样子,那个时候怕已经把这个少年给激怒了。 即是你能做得初一,为何我就做不得十五? 年轻,终还是太年轻了。 真的以为把所有人都拉进来,大家就会替你去证明清白了吗?玉佩只有一块,还就在你的身上,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任由你再去辩解,再有办法,也是无用的。 赵世设看向苏石的目光中带着十足的嘲笑之意,不等其它人反过神来的时候,他便第一个站了出来,“不错,刚才我们都在场,如通直郎所说,都有着偷拿玉佩的嫌疑,我们是不能光怀疑你的。” 一直咄咄逼人的赵世设,现在竟然替苏石说起话来了,这一幕看得在场众人都是一脸的大惑不解。 难道说他也是想要大事化小了不成吗? 想来也是,谁又能想到这个通直郎竟然如此胆大,敢与所有人为敌,要拉所有人下水呢?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那替苏石话说就等于是替大家说话了嘛。 很多人自我感觉想明白了,这便也想开口顺着苏石的话说下去时,赵世设又开口了,“即然大家都有嫌疑,那便自证清白就是,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不就是自脱衣物,证明清白吗?我可不会像是某人一般如此的扭捏。” 赵世设说着话,脸上就露出了笑意,在然后坦然的将外袍就从身上给脱了下来。 这个举动,被大家看在眼中,不少人都是震惊不已。 竟然真的要当众脱袍吗? 不要体面了吗? 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说就要与苏石扛上了,真是要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是的,赵世设就是要用此举逼迫苏石就范。反正玉佩不在自已的身上,脱之何惧? 到时候自已都脱了,苏石岂有不脱之理,到时候玉佩和亵衣从他的身上掉落下来,那个时候要看他如何去说。 等真到了那个时候,事情传了出去,所有人都会说苏石的不是,反会说自已是大度之人,为了找出贼人当众解衣又当如何? 弄好了,这何偿不是一种美谈呢? 赵世设想的是不错,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玉佩是在苏石的身上,不然他的所有举动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反而还要被旁人给耻笑了。 只是玉佩真的在苏石的身上吗? 答案马上揭晓。 就在赵世设一笑冷笑看着看向苏石,一边一幅为求真相,大无畏般的解衣之时,突然间一个东西就于众目睽睽之下于身上掉落了下来。 “是亵衣!” 有眼尖人的,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然后就是短暂的一片寂静,接着有人就忍不住惊出声来了。 宋朝文化繁荣,尤其是男情女爱方面尤为开放。 有些官员和文人甚至自以风流自居,更有人公开的说自已是无女不欢,这不仅不会被人笑话,反而还会被人看成了一种潇洒不羁。 这样的繁荣文化之下,断袖之癖人也都有被接受的,便可见风气之态。 如今,赵世设的身上不过就是掉落了一件女子的亵衣而已,当真无法从道德层面上去谴责他什么,最多就是说他的胃口比较奇特而已。 身上突然间掉落了亵衣,赵世设自然是脸色涨色,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一个粉兜兜放在身上来着的。 倒是一旁站着的童尧,见到此物之后是脸色大变。 他想不明白,此物是他亲自放到了苏石的身上,可是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自家老爷的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世设并没有去想那么多,他只是让童尧找一个女子的亵衣包裹玉佩放在苏石身上,却并不知道这亵衣是什么样子的。再加上这一会脸红不好意思,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 此时他需要做的就是低头把那亵衣快些捡起来放好。只要能逼着苏石也脱衣的话,到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会放在苏石的身上,谁还会记得刚才的事情呢? 这般想着,赵世设便低下了头,伸手向着那粉色的肚兜兜上就摸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太着急了,只是扯着那兜兜的一角,赵世设就想将其扯起。随着他这一用力,兜兜是被拿起来了,但里面包裹的东西也随之掉落到了地上,一块玉佩出现在注意着这里的所有人的眼中。 凤头乌身玉佩。 如此明晃晃的让大家看了一个清楚。 这一刻,赵世设是脸色大变,他感觉到这个玉佩是如此的眼熟,在看到那红兜兜的时候,他便想到了之前吩咐童尧时,要对方拿一件亵衣来着的,而这一切和眼前之物何其相像? “咦!” 曹评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就是双眼一亮,这就低下头来,伸手捡起了玉佩,然后就哈哈笑道:“这真是我刚才丢失的玉佩,哈哈哈,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啊” 话说一半的时候,曹评这便想到了什么,在抬头看向赵世设的时候,眼神中分明有着不解,然后又是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你做的?” “啊!不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何此物会在我的身上。这这不是应该在他的身上吗?是他,是他把此物放在我身上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着急之下,赵世设的话语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哈哈哈。 被赵世设正指着的苏石,这一会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贼喊捉贼了。” “一直指责于我,是因为我年少好欺负吗?还是说你与我有什么仇怨,硬是要把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栽赃在我的身上?” “即便是现在真相大白了,还要赖着我,说一切是我做的。” “我连玉佩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何其无辜。现在你还有脸指责于我,天下间怎么就有如此的厚颜无耻之人?” 一声声厉喝由苏石的口中传出,直向着赵世设的头顶之上压来。 有如万斤巨石一般,压的是他喘不上气,呼吸都有些急促。 是呀,明明东西是他安排童尧放在苏石的身上,可为何会在自已的身上出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苏石所为了。 之前借着发怒推搡对方的时候,苏石就把亵衣还有玉佩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了赵世设的身上。 借着发怒之机,他的一切所为即便是被人看到也是合理的。而做完了事情之后,苏石自然是信心满满,事情能闹多大就闹多大了。 可怜的赵世设,算计不成反被算计之下,还在那里如恶狗一般的狂吠着,如小丑一般而不自知。 现在好了,玉佩就是从他身上掉落下来的,他便是纵有千张嘴,也是根本解释不清了。 “这不是”赵世设头脑是一片的空白,但他还想继续的辩解,他要把事情从头好好的捋一捋。 然就是这个时候,一记尖锐有些公鸭嗓子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荆王殿下到。” 荆王赵曦与福康公主赵徽柔来了。 想要留给苏石最好的印像和最美的一面,赵徽柔考虑要穿什么衣服的时候耽误了一些的时间。 等到她与赵曦来到了金·明池的时候,这里早已经开园,热闹了起来。但两人对这些视若罔闻,他们有着自已的目标,还是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寻找他们的苏哥哥。 第八十三章 撤去官职 只要有苏哥哥在,那是什么样的好吃好喝的没有? 只要有苏哥哥在,什么样好听的故事没有? 只有苏石在,两人才会感觉到一切事情都是那般的美妙。至于其它人,与他们呆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姐弟两人这就在进了金·明池之后便寻找苏石,跟随的两个小黄门张喜和梁怀吉自是知晓主子在找什么,便也发动关系寻找着。 终于,消息传来,苏石竟然被安排在了右角落的长廊这边。 得知了消息的荆王与福康公主,这便带着身边人向着这里赶来,他们要快一些找到苏石,这眼看都要到午时,要开饭了,他们馋呀。 偏巧不巧的,刚一来到的时候,正是玉佩从赵世设身上掉落之刻。 荆王殿下来了,虽然只有三岁,但却是如今官家唯一的子嗣,将来有极大的可能会继承大统。 这才是真正的贵人,当下长廊中的一众人等皆是跪倒在了地上,口着称着“臣等见过荆王殿下,见过福康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这里发生了何事?”赵曦还小大人一般的背着手,想要询问着什么。 那一边福康公主已然越过了他,不顾身份的小跑到了苏石的身前,“苏通直郎,你在这里呀,我和荆王可是把你好找,那个我的身荆王殿下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了,你快给看一看吧。” 福康公主虽然很想见到苏石,好在也知道这里有很多人,为了不自找麻烦,也不给苏石找麻烦,她这便断断续续的说了这些,且还说赵曦的身体不好,这就要请苏石过去。 话一说完,赵徽柔就有些脸色发红,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邀请苏石,虽然是以荆王的名义,但也是有些唐突了。因为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吩咐苏石过去,而不是主动来找。 但不等她把头低下,苏石却已然开口,“臣会给荆王殿下查看玉体,但在此之前,要先把眼前的事情给解决了。” 这个时候,赵徽柔也才发现,这里聚集着很多人,且他们的神色都有些不对。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徽柔反应再慢,此时也清楚一定也是有事情发生,而且她的苏石哥哥也应该是被牵扯在其中了,不然的话,这一会为何苏哥哥的脸色这般的难看。 苏石脸色难看自然是装的,为了一棍子将赵世设打死,他必须要这样去做。 像是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 什么以德报怨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即然是想要找自已的麻烦,那就要做好被反找麻烦,甚至是接受更大·麻烦的准备。 赵世设是娘兄长的儿子,也就是自已舅舅儿子的事情,苏石自然是早就知道了。 按说大家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是没有什么真正的深仇大恨。 可十四年了,苏石从未见过自已的舅舅,更没有得到关于长辈上任何的关爱。不仅如此,有的还是他们想要置自已于死地。 就像是今天,如果苏石没有本事的话,最终只能将亵衣和玉佩交出来,受到大家的嘲笑,在然后他就只能远离京城,回到千奇庄,一辈子也没脸出来了。 即然别人都把自已逼到墙角,甚至是可以说是逼到悬崖边上了,难道还不允许自已反击吗? 即是反击,当然是有多狠就打多狠,最好同样把对方一击而地,永远的翻不了身,这样才不会有更多的麻烦找到自已了。 原本想着有李璋在,他与自已现在是合作的关系,他是会替自已出头的。可现在即然荆王和福康公主来了,这样的大势自已要不知道去借那才真是傻到家了。 苏石有意装成生气的样子,就是为了让荆王和福康公主知晓自已的委屈,随后替自已做主。 果然,他的面色一沉,福康公主就有些心慌了,跟着她回过头来的时候,脸色也是寒如冰霜,“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说。” 虽然只有六岁,但这个时候的福康公主是真的生气了。 在宫里,她是一个孩子,一个万千宠溺于一身的长公主。 但在宫外,在那些臣子的眼中,她就应该是主子,一言不合就怒斥,甚至是决定一人生死和命运的主子。 敢惹自已最喜欢的苏哥哥生气,福康公主若是不找回场子的话,那她也就对不起赵祯对她的宠溺了。 福康公主发了话,一旁的李璋连忙抱拳道:“荆王殿下、公主殿下,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李璋把事情前后说了一个详细明白后,福康公主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竟然敢这样的冤枉自已的苏哥哥,竟然想要其名誉扫地? 如果事情真的成的话,岂不是说苏哥哥便无脸在京城立足,那他就只能离开,如此她也就见不到苏哥哥,那她会多么的伤心? 这些人该死。 不仅是福康公主,听明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荆王赵曦也生气了。 苏石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果没有苏石那自已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甚至可能已经死了吧。 自已的救命恩人,现在要被人冤枉了,那岂不是在打自已的脸吗? 怕是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压根也没有把自已放在眼中吧。若是有的话,他也就不敢做出这种冤枉人的事情了。 即是不把自已放在眼中,这样的臣子就是不忠的臣子,是应该好好责罚的才是。 荆王与福康公主都生气了,而这个时候赵世设却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以为荆王和公主来了,他的机会也就来了。 孩子嘛,通常思想都比较幼稚,比较单纯,他们最看不得别人痛哭,只要自已一哭,他们就会以为自已也有冤屈,那说不准就会向着自已说话,这样的话,到时候他在向曹评道歉,在让童尧站出来说搞错了,一切都是误会,此事也就大事化小了吧。 “荆王殿下,公主殿下,臣冤枉呀,我怎么会拿曹将军的玉佩呢,这可是我从其手中接过来的,为的就是变一个戏法让大家开心而已,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一会的赵世设还想着要解释什么,甚至有意说一切都是自已的主意,那他怎么能明知而故犯?怕是傻子都不会这样去做的吧。 按说赵世设说的并没有错,至少一旁的李璋和曹评听后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显然他们是带着脑子考虑事情的。 可架不住,现在他们说了不算。真正说的算的是荆王赵曦和福康公主赵徽柔。 这两位可都是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只有三岁而已。 指着他们带脑子去考虑问题,不得不说是真想多了。 两个孩子更看重的是谁对他们好,他们又对谁有感情。 在明知道苏哥哥被冤枉了,差一点就要被禁卫给搜身,体面不在的时候,他们哪里还会听赵世设去解释什么? “够了,玉佩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还解释什么?荆王,你说吧,要怎么做?” 福康公主气的小脸通红的说着。好在她还知晓,自已只是一个公主,处理臣子这样的事情,她是不好过问的,这便把问题抛到了赵曦的身上。 赵曦虽然只有三岁,却是货真价实的荆王。且还是仁宗赵祯唯一的皇子,他是有权对臣子做出一些决定的。 “这个”荆王背着手,脑瓜快速的转动着,想想平时爹是怎么办公的,这便有样学样的说着,“起居舍人赵世设,颠倒黑白,德行有亏,着撤去现有官职,命开封府调查此人过往,若有违法之事,当数罪并罚。” 一句话,这就把赵世设的官职给撤了。 直听得跪在地上的赵世设,眼前一黑,这便扑通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苏石赢了,虽然看起来只是把赵世设的官职给撤了,没有在去治他其它的罪。但仅是这一点对于很多人而言,便是等同于要去了半条命。 有官职在身上才能称之为贵人,才能穿锦袍,所住之地才叫府而不是叫宅。 就是为了这一官半职,不知道多少人努力一生而不得之。现在却有官身而被撤,对赵世设而言,这就相当于以后的人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更重要的是,以后的赵世设便是连翻身的可能都没有。这个命令可是赵曦下得呀! 想一想,以后的大宋要交到谁的手中? 未来的储君发话了,但凡赵曦还活着,赵世设便不可能在翻身上,这一点才是最为要命的。 赵世设昏倒在了地上,却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对于大家而言,这就是一个失败者,那败者的死活关他们何事? 相反,他们现在要看重的是胜利者苏石才对。 荆王与福康公主可是为了找苏石而来的,这是什么样的感情? 且从两人一出现,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无不是证明两人在为苏石站台。 一个区区的从六品通直郎而已,竟然就受到了荆棘殿下与福康公主的双重抬爱,请问这样的人,以后的前途会不远大吗? 第八十四章 真的好丑 一个前途远大之人,现在不结交,真等到对方飞黄腾达了,等到大家地位不对等,等到见一面都会很困难的时候在去拍马屁?抱大腿? “哎呀,我就说通直郎少年英姿,一看就全身充满着正气,怎么可能干那些肮脏之事呢。”一名三十多岁年纪的官员带头说了第一句话。 说完话他原本是要介绍自已的,可是跟着另一名官员已经上前说道:“通直郎年少有为,它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老夫刑部员外郎杨应也一早就看出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好嘛,有不要脸的,直接就把自已名号和官称都给报出来了。 “对对,下官通事舍人周令也认为这是事有蹊跷,果然就是起居舍人赵世设看中了曹将军的玉佩,想要占为已有呀。” 这些人都凑在苏石的身边,各报名号,当起了事后诸葛亮不说,又是为苏石打抱不平,又在对赵世设口诛笔伐。 好像他们一个个早就知晓这个结果一般,却忘记了刚才是谁把苏石围在这里的。 赵世设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此时早已经有禁卫走了过来,将他架起向外拖去。 人都要走到长廊的尽头了,这才听见他发出了一声厉吼之声,“我冤枉啊!” 他真的冤枉吗? 至少如果不是他先有害人之心,也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也就是苏石有些本事,倘若是换成其它人,中了招,那个时候他们又向谁去喊冤? 从这一点上来看,苏石并不认为他有冤,他应该属于那种搬石头砸自已脚之人了。 “苏石,刚才我说了,荆王殿下有些身体不适,我们还是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你给好好看一看吧。”眼见着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但围上来的人较之刚才更多,且全都是一幅阿谀奉承的嘴脸,福康公主的小脸一嘟,小嘴一厥,显示出心情不好的样子来。 苏石也是准备离开了,眼前这些人是见自已与荆王和福康公主关系好,这才上前来说着好听话。可一旦若是自已什么也不是了,他们保证会把说赵世设之言马上就加到自已的身上。 这样毫无立场,眼中全是利益,见好处就上、见问题就躲的小人,苏石丝毫没有与他们结交的意思。 这样的官员,就算是认识再多也是毫无意义,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还不如和赵曦与赵徽柔寻一个地方吃些好吃的的呢。 “荆王殿下身体要紧,下官听公主殿下的。”苏石连即抱拳顺着赵徽柔之言而道。 “好,那边假山上的人不多,我们就去那里吧。”福康公主也早感觉到没有意思了,现在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与苏哥哥独处。 皇子与公主要离开了,别人自然是阻拦不得,能做的只是行礼送苏石他们离开。 当眼看着在一众公公和宫女的簇拥之下离开的苏石一行人,李璋站在原地,心中有着万千的感概。 什么叫聪明人? 走一步看一步,那是平常人;走一步看两步,是厉害的人;走一步看三步,那才是聪明人。 就像是苏石,小小年纪却是心思深远。明知道官家身边已经有了无数的重臣,在想靠上去已是不得,也不会有更好的位置,那索性就把精力放在了荆王这位未来储君的身上。 而一旦得了荆王的喜爱和信任,何愁以后不会前程远大、前程似锦? “呵呵,好。”想到自已现在和苏石可是合作的关系,李璋不由就庆幸不已。 有了这个香火情,那以后但凡是自已或是李家遇到了什么事情,想必也不会有大问题了,这可是涉及到几代人的富贵呀。 李璋为自已与苏石交好而庆幸的时候,一旁的曹评却是眉头微皱,今天的事情好在他没有做最后搜身的决定,但想想还是把苏石给得罪了。 而看苏石与荆王殿下的关系似乎是极好,如此一来,他是有必要把今天的事情报知给姑母知晓了。 何去何从,那都是需要姑母给拿一个主意的才是。 长廊中留下的众人也是心思各异,他们或许懊悔、或许是妒忌苏石与荆王的关系,但无论如何,今天事情之后,苏石的名字是一定会传开了,在想做一个籍籍无名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苏石与赵曦和赵徽柔离开之后,便直奔向着一处假山之上而去。 那里位置高些,站于此处,便可以登高望远,将美景尽收于眼底之下了。 “谁给你化的妆容?” 也就是此时,苏石才有机会去看赵徽柔,看那被画的有如小鬼一般的面孔,皱起了眉头。 “好看吗?”赵徽柔头一昂,还一幅献宝般的样子。 之前可是听母妃说过,女人三分靠天姿,七分靠打扮。 只要打扮的好,那就可以把男人的魂给勾走,那个时候就自已说什么,夫君就会听什么了。 信了这句话的赵徽柔可是一早起来就和宫女忙碌了一个多时辰才把小脸弄成这样的,一定很美吧。 “不好看,忒丑。”苏石摇了摇头,实话实说着。 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原本清丽的模样就很好看,最多就是化一个淡状就可以更好的表现身上的独特美了。可偏要弄什么重装、烟熏状,洁白的脸庞上也非要涂上两个如猴腚一般的大红圆圈,看上去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别提多别扭了。 赵徽柔化的就是这样的妆容,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还特意的在原本粉嘟嘟的嘴旁硬加了一个大大黑黑的美人痣,硬是把如粉雕玉琢的脸弄的其丑无比,这就让苏石很不喜欢,便直言说了这么一句。 “啊!呜” 原本还想着听表扬来着,想不到换来的却是一个丑字,福康公主小嘴一噘,小脸一拉,当下金豆子就如不要钱一般的顺眼而下。 “哎,你别哭呀,我是说你画的这个妆不好看,本人还是很漂亮、很可爱的。” 苏石被吓了一跳,自已怎么就把福康公主给惹哭了,这要被其它人看到报到官家的耳朵里,那自已不要废废了? 一想及此,苏石也不管那么多了,手一动便出现了一盒纸巾外加一个非常精致的小镜子,“别哭了,你自已看看,这样一哭是不是更难看,快好好擦擦吧。” 小镜子一落到赵徽柔的手中,就将她的面容照的十分清晰,比之现在用的铜镜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 仅仅是这么一看,赵徽柔就喜欢上了。 尤其镜子周边还有着漂亮的花纹,在镜子的后面还有一个可爱的卡哇伊少女,更是让她心喜不已。 “啊!真的好丑。” 看了两眼,这才注意到镜中的一个女孩有一双大大的黑眼圈,因为流泪的原因,那黑汁图的一脸都是,当真像是鬼画魂一般的难看。 “怪不得苏哥哥说忒丑,这个妆容还真是难看呢。”心中这般想着,赵徽柔便打开的纸巾向着脸上擦去。 “别哭了哦,我不喜欢爱哭的女孩子。”苏石一边左右看着,好在跟着的小公公和宫女多都低着头,并没有谁注意到这一幕,他便凑到赵徽柔耳边小声的说着。 耳边吹来了一鼓子热风,麻麻的、痒痒的,赵徽柔顿时脸色通红。“好,我不哭了,我这就擦干净。” “这才乖呢,一会给你做你没有见过的好吃的。”苏石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听到一会有好吃的,赵徽柔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擦拭妆容的速度也是更快了。 同行的赵曦或许注意到了这里,或许没有注意,总之苏石松口气向他脸上看去的时候,此时他正背着手,一幅小大人的模样向着四周看去。 这还是赵曦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浏览金·明池,那真是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 “殿下,就去前面的假山吧,那里已经有人在打扫了。”正前方,小黄门张喜小跑迎了过来,向荆王请示着。 “好。”荆王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之意。 赵曦、赵徽柔、苏石三人合在一起的年纪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而已,但三人却成为了众人的主心骨,大有一幅他们就是主宰的模样,而这一切,都因为就要爬假山而原形毕露了。 苏石自不用说,轮椅再强大,想要独自爬上山也是不可能的。这就需要有人抬着他上山,便是轮椅也需要有人抬着跟在身后。 赵曦和赵徽柔自不用说,他俩都小,当然是要由身强力壮的公公或是宫女给抱着向假山上走去的。 当苏石被楼阳抱着上山,在看到赵曦和赵徽柔也不比自已强到哪里去的时候,不由便叹息了一声,还是太小了呀。 张喜之前就上过假山,选择了一处平坦之地,不仅如此,这里早就摆好了桌椅,甚至还有随行的御厨正拿着一些新鲜的蔬菜正在准备做午膳呢。 苏石重新回到了轮椅之上,仅仅只是瞄了一眼那些准备的菜品,这就摇了摇头道:“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暖阳悬空,就不吃菜了,改吃烧烤吧。” “烧烤?”荆王赵曦和福康公主赵徽柔同时露出了一幅好奇般的模样,显得兴趣盎然。 第八十五章 金牌推销员庞籍 “对,就是烧烤。楼阳,把布包拿来。”苏石点了点头,随后向着楼阳吩咐着。 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布包就被放在了苏石的脚下,接着就见一双白皙之手伸入其中,然后烧烤架、炭块、各种肉串以及像是蚕蛹、生蚝等物就被从其中给取了出来。 布包明明并不是很大,却像是可以装进很多东西一般,需要什么就可以取出什么来。 “我知道,这就是西游记里的乾坤袋是吧,里面什么都有。”荆王赵曦看着这一幕,是瞪大着双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兴奋般的叫嚷着。 “荆王殿下最聪明了。”苏石呵呵笑笑,似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接下来他这便一伸手取出了酒精包,放在了炭块之上,在然后火机点燃,炭块开始迅速的燃烧着。 “哇!着起来了。”赵曦高兴的拍着小手说着。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在长廊中那高高在上的皇子模样,这一刻他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孩童之态。 赵徽柔也在一旁激动的看着,期间她还想伸手帮忙来着的,她可是听母妃说过,“君子远疱厨”。 但苏石没有让她伸手,主要也是怕万一操做不好,在烫着她就不美了,等以后在大一些再说吧。 再说了,烤串也是一个技术活,什么时候翻、什么时候撒料、什么时候抹油 火小了,没有烤熟,吃了就容易坏肚子。 火大了,烤糊了,那就不能吃了,不然就容易形成致癌物,得不偿失。 如此,一切就只能由苏石忙碌着,但一旁的张喜和梁怀吉也在认真的看着,显然他们都是有心之人,想着学会之后,以后主子需要他们就可以效劳了。 对这两位心腹太监,以后也会是宫里的主管太监,苏石也是有意交好,当下是放慢了动作,不时还会和他们解释几句,听得两人是不断点头的同时,看向苏石,目光中也多了一些的感激之意。 苏石意念一动,趁机向着两人头上看去,虽然还没有成为一片的红色,却已是由蓝变紫,这便是极好的像征了。 能被选中成为一殿管事者,那都是聪慧之人,很快张喜和梁怀吉便成功上手,苏石也得已解脱了出来,只需要负责把生串准备出来就是了。 赵曦和赵徽柔都还小,自然是不能喝酒的,苏石便拿出了几种口味的饮料,然后三人就像是大人般的对饮。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左手拿着串、右手灌着啤酒,苏石惬意的座在轮椅之上,感觉到天下间再没有比此刻还要舒服的事情了。 两位殿下这一会也是吃的满嘴流油,不时间还会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便是咯咯的笑着,显然这一会他们是很享受这种快乐时光。 “好香的味道,不介意老夫也来饱饱口服吧。” 一记声音传出,接着一身绯袍的包黑子就出现在了假山之上。 “包叔,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来人添座。”一看到包黑子走上近来,苏石便哈哈的笑着,右手同时向着袋子内摸去,一沓啤酒这便出现在了脚底之下。 宋朝皇帝与臣子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礼节,至少不像是后期辫子国那般,见面就磕头,直至把自已的脊梁都给打断了。 有宋一朝,君臣之间相处的还是很和谐的,包黑子上得了假山之后也仅仅只是向赵曦与赵徽柔抱了抱拳,之后便不在看他们,而是座到了苏石的身边,毫不客气的伸手拿了一个烤熟的羊肉串,这就向着嘴中塞了进去。 “不要光吃肉,不然会腻的,尝尝这个啤酒。”苏石笑着,新开了一瓶啤酒这就递了过去。 包黑子果然不客气,接过便喝,在猛灌了两口之后,这就放下了手中的易拉罐,满意的吐了一口气道:“痛快呀痛快。在这里呆着,远眺而去,当真是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 “好了,包叔就不要感概了,及时行乐也是人之快事呀,干。”哈哈笑着,苏石这便与包黑子碰了一杯,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苏石心中知晓,包黑子越是不把自已当外人,就证明越是看好自已,这可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至少就苏石了解,除了自已这里,包黑子十分随意之外,他吃别人的饭那都是屈指可数的。 即便是今天吃了同僚的饭,他也会在明日回请过来,为的就是不欠人情,为的就是告诉其它人,不要妄想用一顿饭就让他帮着办什么事情。 反倒在苏石这里,包黑子是从不客气,这便足以说明他对苏石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同僚、朋友,甚至是真的把其当成了子侄一般的看待了。 “刚才长廊中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借着喝酒的空当,包黑子靠近着苏石似是有意无意的问着。 “呵呵,跳梁小丑而已,不值一提。”苏石无所谓的呵呵笑了笑,像是真的没有把此事当回事一般。 包黑子仔细看了一眼苏石,发现他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不由就放下心来道:“赵世设毕竟算是你的表兄,别人可以处治,你却什么都不能做,不然就会授人以柄,就难免会有人说你不顾亲情,不重孝道,那就得不偿失了。” 大宋极重孝道,这也是官员的立身之本。 这么说吧,不管你本身多有能力,但若被指责是不孝之人,那什么前途都不会在有了。 包黑子的好意提醒听在苏石耳中,他又是一笑道:“包叔说笑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散官而已,手又无缚鸡之力,又能做什么事情?放心吧,我很老实的。” “你老实,怕是天下就无老实之人了。”包黑子心中这般腹议着,但面上却是点了点头,反正应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过了,想必苏石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有些事情过尤不及呀。 这边包黑子与苏石小声的说着话,那边的赵徽柔就感觉到自已被冷落了,顿时小嘴一嘟,又是一幅不高兴的样子。当她无聊时向假山之下一扫的时候,不由便双眼瞪大,指着一处道:“看,那是什么?那人嘴中可以吐出白烟,真是厉害。” 赵徽柔这一说,几人便都寻声望去,跟着看到这一幕的苏石不由就拍了一下脑袋,头一低,一幅恨不得没有见到下面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 假山之下,庞籍正在吞云吐雾。 不仅如此,在他身前还有几个身穿紫袍的官员也站在他的面前,同样在吞云吐雾。 自从昨天去拜访了苏石,得了香烟之后,他便开始不断的进行着尝试。 对于庞籍而言,这不仅是可以吸的香烟这么简单,而是一个生意,一个让他可以靠着自身发财的机会。 想刚出生之时,家里颇有资产,那个时候谁不高看他一眼。可到少年时,家道中落,那个时候他便受尽了别人的白眼,也就是那时,他便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手中要有权,还有要好多好多的钱。 那个时候,他就要让这些瞧不起自已的人看看,他们当初是多么的有眼无珠。 庞籍一直很努力,甚至不畏危险,还亲自去过延州的战场,且还擅于抓住每一次的机会。 不仅如此,庞籍立身极正,轻易不会收受别人送来的好处。 这可不是他贪,相反,他头脑十分的清楚,现在得的不过都是一些小钱,相比以后位高权重,那个时候得的才是大钱。 在目的没有达成之前,庞籍是绝对不允许自已在小沟里面翻船的。 正是因为庞籍工作努力,清廉如水,在延州的时候从不苛刻将士们的军饷,这就使得他很快就拥有了极好的名声。这一次随着西夏使团进京,知其名声的官家已经开始考虑将他留在京城,委以重用的事情。 工作之中,庞籍不会贪钱。但在其它方面,他却是极力争取,不然的话,就不会有厚着脸皮出现在苏府,且如此大的年纪还与苏石称兄道弟的事情了。 原本以为,就算是自已肯低头,想要得到苏石的承认和信任,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但不曾想,仅是去了一次就从苏石手中得了香烟这个买卖。 这是一个新东西,庞籍也不知道它的前景如何,但直觉上告诉他,应该是不错。至少他与苏石并没有任何的仇怨,他不应该会害自已才是。 得了香烟,庞籍便满脑子都是它,然后就是潜心研究,不惜以身相试。这才仅仅一天而已,他竟然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甚至长久不吸,都会感觉到似是缺少一些什么了。 亲自感受之后,庞籍体会到了香烟能在无聊时给自已解闷,能在无力时给自已提神的好处后,今天金·明池开园,他便把余下的香烟都带了过来,无它就是想检验一下效果如何,看看别人是怎么看待这个新鲜事物的。 如此,一路走来,庞籍是一边观园一边向人撒烟。 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无论是重臣还是品阶低下的官员,只要是他见到了,便会毫不吝啬的拿出一根,尔后炫耀般的拿出苏石所送的纯铜火机帮助对方点燃。 第八十六章 不够卖 怎么说庞籍也是一名从三品的文官,面对着他主动示好,一些个低级官员自然是受宠若惊,接过香烟之后,也不管这东西到底效果如何,纷纷是投其所好的问,哪里可以买到,价值几何。 一旦有人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庞籍变会化身成为幼儿园的老师,那是极具耐心的认真解释着。 这种态度,让那些低极官员们一个个激动不已。就冲着可以与三品大员如此近距离的交谈,可以攀上交情,他们便决定要买下香烟,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可以让庞籍记住自已,那一切都是值得了。 如此,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庞籍是收获颇丰,不知道接了多少的订单,现在他只要有足够的货源,销路一面就绝对没有什么问题,那个时候大把的金钱会如流水一般进入自已的腰包。 有了钱之后,他就不必在去打其它的主意,他就可以继续的清廉如水,他就有可能会座上更高的位置了。 假山之上,苏石便看到庞籍正如一个推销员般,在人群之中不断行走着。 庞籍所过之地,不久之后就可以看到袅袅升起的轻烟,足可见这是一个合格甚至可以说是优秀的金牌推销员。 烟不比其它,接受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最难的就是让人们最初的接受它,只要吸过,便很难有多少男人可以拒绝它的诱惑。至于说是不是于人体有害的事情,系统出品的东西原本就已经将副作用降至到最低了。 且不要说,烟现在是一种奢侈品,非是寻找百姓可以接受其价格。 即然伤的就是这些贵人,这些有钱人,苏石也就无所谓了。 这与什么仇富心理没有关系,苏石只是单纯的想要赚他们的钱而已。如果你们没有钱,那不也就坑不了你们了吗? 再说庞籍一路走来,皆是轻烟香伴,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吞云吐雾,尤其是将那烟入肺中的感觉。 想到自已喜欢,别人也一定有不少喜欢的,那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找他,最终自已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浑身又充满了力量,这便开始左顾右盼寻找新的目标。 假山之上升起的烟火,尤其是那烤肉香味,随风而动,远飘千里,庞籍不可能闻不到,这一抬头就看到了荆王、福康公主以及他现在正在寻找的苏石。 “哈哈。”眼见苏石就在上面,且荆王殿下也在,庞籍便是心头一喜,这就找寻着台阶向上登来。 假山之上,包黑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甚至还很没有形像的打了两个饱嗝。当他注意到庞籍正寻阶而来的时候,这他便伸了一个懒腰道:“吃饱了,我也应该下山游园了,告辞。” 说完话,包黑子还向着荆王和福康公主行了一记臣子礼之后,这便欲下山而去。 “包叔,你不喜欢庞籍?”苏石看出了什么,一伸手抓住要离去的包黑子衣袖,笑问着。 “哼!此人太过市侩,他不是官员,更像是一个商人。”包黑子冷脸说着。但跟着想到了苏石似乎也是一个商人,这便又摇了摇头道:“可惜了,可惜石哥儿的双腿不能行,不然大宋万里千山你倒应该是多走走看看呀。” 说罢,也不理会苏石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便背着手悠哉的向山下寻去。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包黑子当着苏石的面说他腿不能行,这是有些犯忌讳的。但苏石知道包黑子就是这么一个人,往往有什么就说什么,其实并没有什么挖苦和嘲讽的意思,便也就没有放在心理去。 倒是一旁正吃得欢的福康公主听到了,一脸不喜的说着,“苏哥哥是妙医圣手,什么病都可以治,是一定可以站起来的,对吗?” “哈哈,柔儿倒是对我有信心,是的,我是一定可以站起来的。”苏石知道这是赵徽柔替自已打抱不平,是一片好心,这便哈哈笑出了声。 被苏石间接的夸奖,赵徽柔一脸高兴的模样。可是跟着看到又有官员来到了假山,便一脸不悦的模样对着身后的梁怀吉说道:“去,到假山下面看着,就说荆王殿下有些乏了,没得允许就不要上来了。” “是。”梁怀吉连即答应了一声,这便带着两名小公公向着假山而下。 庞籍并不知道,自已的出现会引来福康公主的反感。 当然,即便是知晓了,他也并不会在意。不管是福康公主还是荆王都是孩子而已,现在的仁宗赵祯正值盛年,真要等到这些小家伙有话语权还要不少的年头呢。 这原本就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谁对他有利,他就会为谁说话。 这正是苏石喜欢的性格,与这样的人结交,对苏石立足而言也是好处多多。 “臣庞籍见过荆王殿下,福康公主殿下。”一上得假山之后,便是先行臣子礼。 “起来说话吧,只是一会我还要与通直郎说话,你有事且说的快些。”荆王赵曦脸现不满之意,他还想听苏石继续去讲西游记呢,现在倒好,一会来一个官员,一会来了一个臣子的,还让他如何与苏哥哥好好话说。 “臣晓得了。”庞籍脸色正然的说着,他没有想到苏石竟然如此受荆王殿下的恩宠,这就更加让他认定了结交之心。 答应之后的庞籍,还有意寻了苏石的左手边座下,这个位置距离荆王还要远一些,达到了眼不见心不烦之境。 人一座下,原本还一脸肃然的庞籍当下就变得激动了起来,“苏老弟,这个香烟实在是太好了,让人爱不释手啊!” “如此这个买卖能做?”苏石笑呵呵的反问着。 “能,当然能了,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有多少,够不够卖的。”庞籍猛力的点头,显露出他对此物的认可。 “不够卖。” 在庞籍期望的目光之中,苏石摇了摇头道:“知道仁茶和烧刀子吧,这个东西也是需要限购的。” “啊!” 一时间,庞籍就哭丧了一张脸,他来之前就担心香烟的产量问题,现在看来,果然还是被自已给猜对了。 “怎么?有些心疼了。要知道限购之物才显其珍贵,倘然是人人想吸就可以吸的,那就不算是好东西了。”苏石又是笑了笑,这个庞籍也是一个妙人,当着别人的面,一幅正人君子模样,但在自已面前,却是将爱财的一面完全表现出来,一幅不把自已当外人的模样。 这就是庞籍的聪明之处,即然要与苏石合作,当然要表达出他的诚心了。 撕去了所有的伪装,显出真实的自已,这就是他要借此告诉苏石,我对你没有任何的隐瞒,可是真的把你当成好朋友的。 “话是这么说,但有钱不能赚,还是让人感觉到遗憾呀。”庞籍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是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还是不免有着一丝的失落之意。 “货源奇缺,导致要断货,有钱不能赚是真的。但反过来说,赚的却绝对不少,就说这香烟吧,我这里就有好几种,分着不同的档次,其价格也是非常的昂贵。就似你抽的这种,不过就是中级的而已,一盒二十根,说说可以卖多少钱?” 苏石先是否认着庞籍少利的说法,接下来就开始谈及定价的问题。 不管是仁茶、烧刀子还是香烟,苏石都不会拿出太多。 手中的信仰点有限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货不一次拿出太多,他才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才会成为卖方市场。 倘若是大街上货物泛滥了,那货物就会积压,他就缺少了主动权。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货量不大,这也是最好保护自已的方式,即便是有些人眼馋也好,妒忌也罢。可是当看到他出货并不多的时候,心理就会平衡一些,他可以少竖一些敌人。 一说起价格的时候,庞籍立马就来了精神,但在说之前,他还有一点需要确认,那就是自已利益的问题。 “这个苏老弟呀,你看老哥为了这件事情可是忙前忙后” 庞籍还想说一下自已的辛苦,尤其是在推广香烟的事情上做了多少的贡献,好为自已争取更多利益的时候,苏石已然伸出了两个手指,开口说道:“两成。” “啊!” 直接就给了两成的利益,这让庞籍瞬间就瞪大了眼珠,显然这个结果是让他很满意的。 但不管庞籍是什么样的想法,有些丑话苏石认为还是要说到前面的。“庞大哥,你也知道这个东西不是我们这里产的,要从万里甚至更远的地方运来,如此其中的花费可是不菲,在加上我还要交商税两成,自已在留一点,能给庞大哥两成已经不算少了。” “两成商税?按理应该交一成就可以了吧?”庞籍有些不解的问着。 有宋一朝,并不反对经商,便是官员也是被允许的范围之内,但就是他们都要交商税,且多数商品都要交高达一成的赋税,这也是大宋经济发达的重要原因之一。 第八十七章 一事要你帮忙 一成的商税已然不少了,但苏石现在却主动要交两成,这便是庞籍不理解之地。 毕竟少交一些商税,便等于是成本降低了,如此一来,苏石得的就会更多了,他也更心安理德嘛。 “两成不多的,庞大哥可知道烧刀子也是要交两成的,仁茶更是要交三成。”苏石一脸耐心的解释着。来到这里,能够自已赚钱的同时,为大宋尽一份力,他也是心甘情愿。 一听到烧刀子两成,仁茶更是达到了三成,庞籍便不说话了,他知道这应该是苏石的底线。 “好,两成就两成,接下来请苏老弟说一下价格的事情吧。”庞籍算是承认了利益的分配,现在说的就是香烟价格的定制。 还是那句话,自古以来什么买卖最赚钱?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垄断! 但凡是垄断的买卖,那就少有不赚钱的,除非涉及到民生的问题,国家需要稳定物价,其它的垄断行业,那都可以让其幕后的东家赚的是盆满钵满。 一切皆是因为,即是垄断,那便只有他们可以卖,那他们就拥有了定价权,也拥有了绝对的主动权。 “是这样的,我这里的香烟是分为高、中、下三个档次,面对着不同的消费人群。想一想,同样是香烟,但拿出的是不同的牌子,那体面也将不同的是吧” 苏石用了好一会的时间,这才把三种香烟的情况,以及档次所代表的意义讲了一个清楚,直听得庞籍是不断得点头。 两人在那里低头商量,不时就会传出庞籍高兴之下嘿嘿的乐声笑声,这一切落在了已经吃的差不多的赵曦和赵徽柔的眼中,让他们有些不喜。 “那个人真是讨厌,什么时候找苏哥哥不行?我们出来的时间可是有限制的,一会天要黑了就要回去了呢。”赵徽柔一脸不悦,小脸上就差把不高兴三个字写上面了。 “柔姐姐,要不然我把那个人轰下去?”赵曦也不高兴,他还想听故事呢,但就是这个庞籍的出现打断他的计划,这便有些不高兴的说着。 “不可以。”赵徽柔却是紧忙的摇了摇头道:“怎么说他也是苏哥哥的客人,如果就这样给轰走了,那苏哥哥的面上也不好看的,还是在等一等吧,好在已经让梁怀吉下山盯着,不允许其它的官员们上来了,不然今天怕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 毕竟是大了三岁,赵徽柔考虑的远比赵曦要周全许多。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涉及到了苏石,若是旁人的事情,你看福康公主还会不会这么用心的思考? 不要以为赵徽柔的脾气一直这么好,她可是赵祯的长女,仁宗一朝的长公主,从小受万千宠溺于一身的。她若是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可怕的好吧。 就在两个孩子心心念念,就差画个小人打叉叉诅咒的时候,终于那边的交谈也进入到了尾声。 苏石与庞籍经过了一番交谈之后,也终于给三种不同档次的香烟定出了价格。 分别是高档的中华,一盒十贯钱;中档的玉溪一盒五贯钱;普通的牡丹,一盒两贯钱。 初一看,这价格似乎太高了一些,但是考虑到大宋的有钱人真得太多了,且就是朝堂上的这些老爷们,每月的俸禄也绝非是其它朝代可以相比,这个价格就算不得什么。 货真的没有太多,过一阵子我会出去一趟,想办法多进一些回来,现在的这些你要看着卖。”苏石说话之间,就把自已近期要出门之事讲了一遍。 上仓山的变化,大大出乎了苏石的意料,听到石佛的叙说之后,他是十分的好奇,已然决定近期去那里走上一趟,现在之言就是为了出京城找着合适的借口。 “限购嘛,我知晓要怎么做的。”庞籍拍了拍胸口,保证般的说着。 香烟数量有限,想要公开的买卖显然是行不通的,不然两天就没有货了,岂不是让人着急? 提前就讲好限购,如此一来别人就说不出什么来了,最重要的是,限购的话可操纵的空间更大,比如说可以私下抬高价格,这样其中多出的利润就都是自已的了。 至于说这样做,有需要的人会不会有意见? 你可以有意见,那就不买喽。反正物品有数,你不买自然会有别人买,这就是垄断和限购的好处。 眼见庞籍都清楚怎么做了,苏石便道:“即是如此,东西就在之前钱宝的宅子里,现在是苏府别院了,我回头打一声招呼,你明天就可以派人去取。” “好,好,只是苏老弟,大哥我手中拮据,怕是没有那么多现钱呀。”庞籍也是脸皮极厚,索要了好处之后,便是连本钱都不想出。 庞籍越是贪婪,苏石越是高兴,这样的人也更好控制,一旦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也不用七拐八弯了,直接用利益打通他,直白说,用钱砸就是了。 “好了,我还能不相信庞大哥吗?货只管去取,卖完了给钱就是。”苏石无所谓般的笑着。 “苏老弟大气。”听闻这里,庞籍的双眼高兴之下都眯成了一条缝,这便伸手立了一个大拇指。 两人的友情也在这一刻瞬间升温了不少。而借着这个机会,苏石想起了什么的说着,“苏大哥,即然你我不是外人了,那小弟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哎,我们是什么交情,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大哥能办一定会给你办,不能办也会告诉你去找谁办。”庞籍很义气的说着,但在心底里却是提高了警惕。 庞籍能走到今天,靠着的就是小心。 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他心中自有一把衡量的尺子。 也是因此,庞籍很少犯错,便是有些事情他明明做了,别人却是找不出什么问题来弹劾他。 对苏石,他只是把此人定位成一个可以合作,可以带给他利益的伙伴而已。小事自然是可以伸手相助的,但若是大事,那就对不起了,他只会旁观。 就像是到了假山这么久,他都指字未提长廊中发生的事情,怕是他也知晓,赵世设与苏石间的亲戚关系。这也是另一脉赵氏人自已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参与到其中的。 甚至于连提醒一声,庞籍都不会去做。相比这一点,包黑子远比他厚道了许多。 苏石脸上保持着惯有的微笑,他已经注意到庞籍头顶之上原本的紫色现在有变淡之意,也就是说,此人现在其实心中是在拒绝自已的,他可不像是包黑子,一片活跃的紫色,虽然距离红色还有段距离,但人家是真的为自已着想,把自已当成了子侄般看待。 这个庞籍,口口声声兄弟相称,但若是现在自已有事,怕是他跑的比谁都要快了。 好在的是,苏石对于庞籍的定位原本就不高,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合作伙伴,必要的时候能不和其它人一样对自已落井下石就是了。 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苏石呵呵笑了笑道:“庞大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知道的,我现在有钱了,那说不定就会有人打我的主意。当然,我现在也是有官身之人,官家知道我,荆王殿下与我也十分亲近,倒是不怕别人正大光明来找麻烦。但如果有人私下里想对我做一些什么,那我不能没有防备不是?” 庞籍认真的听着,清楚了苏石的意思之后,这便试探的问着,“苏老弟的意思是想找一些个悍勇之丁来保护你?” “不!我身边是有些悍勇的,不瞒苏大哥,千奇庄别的没有,江湖上的一些好手还是有的。但他们都自由散漫惯了,缺少统一的指挥。小弟我就想找一个有指挥才能的人,这不就想到了庞大哥,你在延州任上可是要直面西夏的兵锋,想必手底下这样的能人有很多吧。怎么样,有合适的支援小弟一个?” 如苏石所说,他身边单打独斗的英雄好汉不少,其身手也都不简单,即便是真遇上了密谍司的暗探,一对一也是丝毫不惧。 可若说是说到指挥人才,就真的没有了。 上仓山的力量想要变得强大,那就必须要有一个真正的将才来领导,不然也就只能去剿剿山匪,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苏石便想找一个拥有指挥能力,最好是曾上过战场杀过敌、见过血,有着丰富指挥经验的能人为自已所用。 但对于宋军的情况,苏石是完全的两眼一摸黑,虽然说他也认识了李璋这样的禁卫统领,但禁卫所有人员都在册,且仁宗朝禁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强悍的,对皇帝也很忠诚,他才不会冒风险去接触他们。 想来想去,从延州来的庞籍就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 延州属边境地区,番军、厢军、乡军兵员众多,西军也堪称是北宋名将和强军的摇篮。 想必那里一定是人才辈出。 重要的是,从那里真调出一两个人来,根本就不会引起什么波澜,也不易被人所发现。 第八十八章 好多了 “你的意思是要找一个具有指挥才能的人对吗?”听清了其意的庞籍一幅恍然大悟般的开了口。 “正是如此。”苏石重重点头道:“庞大哥,这个人一定要有指挥才能,至于其它都是无所谓的。” “其它方面无所谓吗?”这一提醒,庞籍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庞籍的变化看在了苏石的眼中,他也是好奇的问着,“庞大哥可是有人选了?” “嗯,别说还真就有这么一个人,他本人能力出众,尤其是指挥才能便是连秦州刺史、泾原路副都总管,西军最能战的狄汉臣也对他是夸赞有佳。” “狄汉臣?狄青?”这一会的苏石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对,就是狄青,怎么苏老弟认识他?”庞籍带着好奇之意的问着。 这个时候的狄青还没有像后世那般的名震天下,但在西军之中也是颇有一些的威名了。 苏石从小生活在千奇庄,即便是现在入了京城,也不过才月余而已,他能知道狄青自然让庞籍有些奇怪。 “哦,曾听旁人说起过。对了,庞大哥说这个人便是连狄青都十分的欣赏,那他是谁?人现在又在哪里?” 苏石这一打岔,便成功的转移了庞籍的注意力,“他人呀,现在就在京城之中,情况是这样的” 一会的时间里,庞籍便把这个叫做朱吉的事迹给苏石大概说了一遍。(朱吉,应书友吉平安要求的人物名字。不是打酱油的人,也算是主要配角之一。)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这个朱吉现在就在京城之中,但他已经被西军除名,且还身有罪名,要流放千里之地。但此人的能力真是不俗 ,倘若你喜欢的话,那就要早些下手才是。” 庞籍叹口气般的说着,仅从他的态度中可以看出来,他也是很欣赏朱吉这个人的,只是可惜军法无情,就算是朱吉有着自已的苦衷,但军法就是军法,不会因为这样和那样的问题而可以法外开恩。 朱吉的事情让苏石听了很是有些动容。在知道此人是因为想要尽孝请假不成,这才不得已之下成为了逃兵,并最终被开除军籍之后,苏石就动了恻隐之人。 一个人但凡是有孝心的,重孝道的,即便是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更不要说,他之前还是一个屡立战功之人了呢。 可惜的是,十功不能抵一过,狄青他们会如此处治,也是完全为了大军的军纪着想,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好,回头我就去见见这个人,还请庞大哥把他的地址告诉我。” 庞籍终于还是走了,兴高采烈而去。 假山之上也终于安静了下来,赵曦与赵徽柔也凑了过来,“苏哥哥,给我们讲故事吧。” “今天就不讲了,教你们玩一个新游戏。”苏石微笑着从那无所不能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待其打开之后,里面正是一幅跳棋的棋盘。 红、黄、绿、白、粉、黑六种颜色的玻璃球整齐的分组排列着。 “哇!这是琉璃吗?颜色好纯正。”一见棋盘和棋子,赵曦与赵徽柔皆是露出了赞叹般的表情。 “来,你们各选一组喜欢的颜色,我教你们玩跳棋。”苏石看向着棋盘,一脸宠溺之意。 拿出跳棋就是给他们打发时间的,以后自已不去宫里的时候,他们也可以用此来消磨时间。 “好好,我喜欢红色,我选红色。”赵徽柔第一个开口说着,并把手放到了红球上面。 “那我就选绿色吧。”赵曦伸手按在了绿球上面。 “真的要选绿色吗?不再考虑一下?”苏石恶趣味的想着,问着。 “苏哥哥,绿色有什么不好吗?”赵曦不解的问着。 “好,挺好的,那我就选白色好了。”苏石摇了摇头,也选了一种颜色。 当下,红、绿、白三种颜色留在了棋盘之上,其它的三种颜色则是被放到了盘底,苏石便开始讲起了游戏规则,一会的时间里,三人便是玩的不亦乐乎。 玩跳棋的过程之中,苏石注意到赵徽柔好几次挪动双脚的动作,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着,“柔儿,你脚不舒服吗?” “嗯,但没事,母妃说时间长习惯就好了。”嘟着一张脸,尽管心中不喜,但赵徽柔还是一幅无所谓的模样说着。 倒是一旁的赵曦,一边拿着一个绿球接连的跳了好几下之后,一边说着,“柔姐姐在绑小脚呢,当然不舒服了。” “绑小脚?裹足?”苏石当下想到了什么的说着。 眼见赵曦都已经说出原因了,赵徽柔便不在隐瞒的说着,“对,就是裹脚。母妃说女孩子当有三寸金莲方为美。还说李后主宫嫔窅娘,就是因为裹足之后才得了宠·幸的。” “不好,这个对人身体发育不好,再说了,小脚也非是人人都会喜欢。”苏石摇了摇头,用着很坚定的口气说着。 “啊!苏哥哥不喜小脚吗?”赵徽柔听后吃惊的问着。 “对,我不喜欢裹脚之后的小脚。”苏石点了点头,很郑重的确定着。 见苏石又一次确定,接下来的赵徽柔就做出了一个让苏石吃惊的动作,就见其一抬脚,当其面就把脚上的缠布给摘了下来,随即便扔到了一旁。 古时,女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的给男子看的。 但现在赵徽柔却丝毫不顾忌这些,把玉足就露了出来,那是一双洁白无瑕的小脚,现在却被缠的全足发红,尤其是像玉米豆般的脚趾头部位,更是因为之前的挤压,都凑到了一起,甚至有些红肿之态了。 眼见如此,苏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忍不住就伸出了双手,放在那洁白的小脚之下,轻轻给其揉搓了起来。 苏石的大手伸来那一刻,赵徽柔原本还想着躲闪,但跟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便一咬牙硬生生没有动弹一下,任由苏石的手摸到了自已 的脚,随即一股子灼热之感这便向着小脚上包拢而来。 羞的赵徽柔连忙低下头了,但潮红之色却布满了一脸,直到来至脖颈处,将那里也变得是潮红一片。 荆王赵曦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便连忙把头扭到了一旁。他虽然只有三岁多,但有些事情却也知道一些。姐姐能把小脚让苏哥哥抓着,这代表着什么他当然懂。 但赵曦却并不看好这一切。 苏石再有能力毕竟有腿疾,一个残废怎么能成为附马?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吗? 可是苏石对自已真的很好,还救过自已的命,这样伤人心的话,赵曦是说不出来的,他只能装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好了。好在的是,三人下棋的时候,周边人早就退到了五步开外,倒不用担心有人会嚼舌根子了。 苏石伸手用力揉搓着那双小脚,感觉到红肿之色退下不少,这才抬头看向赵徽柔问道:“怎么样?感觉可是好多了?” “好好多了。”头都不敢抬的赵徽柔低头回答着。 “呃”看着赵徽柔的表现,苏石这才想起了什么,连忙就收回了双手,脸现尴尬之意。 天地良心,刚才的苏石真的没有去想那么多,他就是看到那脚面有些红肿,出于关心才伸出了双手,却忘记这里是宋朝,男女授受不亲,就算赵徽柔只有六岁,但也是女孩子了,不是他一个男子能够去近距离接触。 “呃,我们接着下吧。”看都不在去看赵徽柔那快速缩回去的双脚,苏石看向着跳棋盘呵呵的笑着。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宁静,除了落子声在无其它。很快一盘棋之后,略显尴尬的苏石这便起身行礼告辞,“天色不早了,我走了,这盘棋就留给你们回宫去玩了。哦,这里一个化妆盒,留给柔儿,以后不要在画那么难看的装容了,呵呵。” 尽可能用着与平时一样的口气说了这些话后,苏石这便招手叫来了楼阳。 “好,我们也要回去了,苏哥哥慢走。”赵曦起身与苏石告别。 倒是赵徽柔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直到苏石被楼阳抱着下了假山,不见了踪影的时候,赵曦这才开口道:“柔姐姐,苏哥哥是很好,但你们是不可能的吧。” “为什么?”一直未语的赵徽柔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般,瞬间就抬起了头,盯向着赵曦。 被赵徽柔那有些冰冷的目光一下子给吓到了,赵曦连忙解释道:“柔姐姐,我是支持你的,但父王那里一定不会同意招一个有腿疾的人为附马呀。” “那就不用你管了,你记住你的话,你是支持的,哼。”这一会的赵徽柔哪里有一点在苏石面前乖巧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女王般,冷笑了之后,这就伸手拿过苏石给她留下的化妆盒。 口红、眉笔、眼影、腮红小镜子是应有尽用。 看到这个盒子,赵徽柔眼中变得亮晶晶的。 她心中当然清楚,父王怕是不会同意自已嫁给苏哥哥。但是之前苏哥哥不是说过吗?幸福是要靠自已争取的呀。 第八十九章 悲惨的朱吉 小小的身体里,这一刻却是怀揣着极大的心思,但这一刻赵徽柔的眼神却是坚定无比。 下山的苏石重新座回到了轮椅之上,忍不住回头向着假山方向望去,随后便摇了摇头。 他如何感觉不出来赵徽柔对自已的情愫呢? 但是赵徽柔实在是太小了,小到苏石都不敢去想。“也许,大一些她的想法就会发生改变吧。或许或许她是缺少父爱吧。” 苏石这般自我的安慰着,然后就是呵呵一笑,自已到现在也仅仅只是刚在京城立身而已,还远远谈不上什么真正的安全,想要保守住系统的秘密,那就需要他有更大更牢固的关系网才可以。 “楼阳,去角门子。”苏石看着天色距离天黑尚有些时间,便决定去会一会这个朱吉。 角门子街,地处开封府的西面,距离不远就是汴河水门,因有不少人都把垃圾倒在了这里,使得这里的气味难闻,距离尚远,便有些直冲鼻门。 这样的环境之下,但凡是有些家资之人便都不会选择在这里落脚,久而久之,在这里居住的便是整个汴梁城中最贫穷的那些人了。 苏石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还没有被改造之前的角门子街,远远而来的时候,一股子刺鼻气味这便向着鼻孔里钻,引得楼阳都是忍不住鼻子抽了抽,“少爷,您要找谁,我去通传一声就是,您就不必亲自前往了吧。” “是呀,是呀,我们跑的快,少爷要找谁说一声就是。”随行的龙虎兄弟亦是赞成般的点了点头。 “即是请人,尚需心诚,走吧。”苏石却是固执的摇了摇头。 苏石的印像之中,但凡是有本事的人,也都是有脾气的。 苏石请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护院,给些钱财,让他保你平安。他要请的是一位真正能领兵打仗,真能把够信任,把自已武装力量交到他手中的将军。 这样的人,其身份之重要,自然要苏石亲自去请了。 “你们去打听一下,我们要找的人叫朱吉,之前是西京的一位指挥使。”苏石也只听庞籍说朱吉是住在这附近,但具体住在哪里,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龙虎兄弟两人答应了一声之后,这便分向着两个方向而去,留下了楼阳和小白鸽在马车旁保护着苏石的安全。 马车中的苏石,心中想着的就是庞籍所说的有关这位朱吉的一些个事迹。 朱吉从小习武,个人武艺高超,长大之后投入军中,并很快因为军功从普通士兵升为十将、押班、副都知、都知直到现在的一营指挥使。(百人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五营为一劳,三至五军为一厢) 也就是说,朱吉已经成为了一个统领五百士兵的中层军官,相较于后世便是营长之上的级别了。 重要的是,朱吉仅仅只有二十岁出头,这般的年纪就有了这样的官职,想必只要正常走下去,以后成为一位名将也并不会费什么力气。但这一切都因为有老乡突然传消息给他说是弟弟被人陷害入狱,老母病危而改变了。 朱吉是一个极重孝道之人,很小就失去了父亲,是母亲含辛茹苦,靠给有钱人家做针线活把他和弟弟养大,并供他习武,让他拥有了现在的一切。 虽然朱吉已经成婚,且娘子就陪着老母在汴梁城中,但他还是放心不下,这便壮着胆子去找了上官,军都指挥使,说是要请假回去看望老母与弟弟。 这个时候正是定川寨之战要开打前夕,军中自然不许告假。 朱吉十分担心,又向上官要求着人把他的俸禄送回到汴梁城中,先上下打点一番。但或许是因为他太过年轻,心气过于高傲,与上官间的关系处的并不是多么和睦,这个要求竟然被上官给否了。 反过来,军都指挥使还教育他,身为军人要想着为国家尽忠,而不是回自家娘前尽孝。一切且等大战之后在说。 老乡传来的消息是,母亲已然病危,根本就是耽误不得,朱吉当然不能等待。 母亲和弟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一时着急之下,就做出了私自离营回京的举动来。 此举与逃兵无异,这便被抓回并关押了起来。后定川寨之战大败,他的上官军都指挥使阵亡,新来的都指挥使上任后就把他从牢中给提了出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汴梁城也传来了消息,说是朱吉的老母因为次子被陷害一事,气急攻心而死。 朱吉的弟弟在牢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也怒自已不争,狱中上吊而亡。 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被折腾散了,人也没了。朱吉当下就换来了不少的同情。 但不管是起因为何,朱吉的举动与逃兵无异。军都指挥使经上报之后,便给朱吉定了罪名,流放千里前往泉城,并在脸上刺字为犯。但考虑到此人事出有因,加之又曾立过战功,军中同僚求情者甚多,最终准许回汴梁城一趟,安排完了母亲与弟弟的后事之后再前往泉城之地。 这便是庞籍所说的关于朱吉的一切。反正苏石要的是人才,那他给了,至于接下来要如何操作,就不是他应该去关心的事情了。 “这还真是人生多磨难呀!”听闻了这个故事,苏石也不仅发出了感叹,但这样的人又何偿不是他要寻找之人呢? 本身有能力自不用说,且年纪轻轻就统兵五百,在西军这支战斗力极强的宋军队伍中能有这样的职位,足可见其之本事。但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是犯人,是被大宋抛弃的人,重用这样的人,就不必担心他会背叛自已了。 苏石如今用人,能力第二,忠诚度为第一。 没有能力,可以锻炼其能力。 反之,若是能力太强,又不忠诚,那弄不好就会养出一个白眼狼,这是苏石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 上仓山的事情苏石绝对不允许外人知晓,不然一旦暴露而出,少不得就会有人给扣上一个私养军队,有造反意图的罪名。若是那样,即便是他曾救过荆王殿下,也难已功过相抵。 即是上仓山之事如此重要,其领军之人必然是要信得过才可。 正自在苏石于马车中想着事情的时候,龙虎兄弟已然跑了回来,“少爷,人找到了,就在不远之地,但那里发生了一些情况,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哦,带路。”苏石见龙行云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也不再多问,反正马上就可以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车移动,只是行了半刻钟不到,便在一个院落之前停了下来。苏石掀开了车帘,入目便是一众乡亲们正围在这里看热闹的场景。 “又来贵人了,快让开,莫要触怒了他们。” 马车不过是刚一停下,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便纷纷向着两旁退了过去。 越是最底层的百姓,越是没有文化的百姓,对于权贵也越是畏之如虎,这似乎是每一个朝代都会发生的事情。 苏石从斜板之上下了马车,楼阳推着轮椅便从百姓让出的道路向着小院内而来,入眼第一幕即正是一个脸上刺字的的年轻人正手握一支毛毛欲写着什么,而在他的脚下,一名即便是衣衫有很多补丁,但依然无法掩饰其美色和婀娜身材的女子正抱着他的腿在哭泣着。 “官人,官人,不要休了我,若是休了,我便在这里死给你看,死给你看。” 这一幕看在周边的百姓眼中,不少妇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忍的泪水。 “哎呀,真是天道不公呀,为了一个女子而硬生生要逼的人家是家破人亡,真是作孽呀。”一名老妇人一边垂泪,一边嘴中喃喃的说着。 百姓之中,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着,人群之中轮椅之上的苏石很快就把事情的原委弄了个清楚。原来朱家所有的一切祸事,皆是起因于这个美丽女子的身上。 女人原名何丽,自嫁给了朱吉之后便改名为朱何氏。 在家敬重小叔,孝敬老娘,倒是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可就是因为她长的太漂亮了,一次上街买东西的时候被丝绸商人胡旦一眼看中,埋下了朱家灾祸之根。 胡旦继承了家族的丝绸产业,算是颇有余财。他本人也因是家中独子,从小就胡作非为,老爹就是被他给活生生气死的。 但胡旦不知悔改,继续行着跋扈之事,不时欺男霸女,横行乡里。 这一次他看到朱何氏之后,便动起了心思,先是与朱志(朱吉之弟)交朋友,将其哄骗到酒楼之中将其灌多披上了锦袍,随后着人去报官,开封府衙役便以百姓不得穿丝锦之罪将其羁押。 按说这也并非是什么大罪,只要认错态度良好,里正愿意出面做保,在交一些个罚金事便可了了。可问题就是这个胡旦送了钱给里正,当开封府把里正朱备叫去问话时,他却是一口咬定说是朱志平时好恶逸劳,不事生产,非是良民。 第九十章 插手 推官得知朱志竟然是这样的人品,便从重发落,要流放千里以儆效尤。 消息传到了朱吉之母耳中之后,她便大呼冤枉,带着儿媳朱何氏这便直奔府衙想要求一个公道。 奈何胡旦又使了银子,衙役的阻挠之下,母女两人见官不得,久思成病的老母亲便一命呜呼而去。 胡旦随后又让人传信给了在牢中的胡志,得知因自已醉酒而连累老母致死,一时羞愤之下于狱中用衣衫编绳自缢而亡。 朱吉终于回来了,却不是以军官身份而回,却是以囚犯之身立世。原本还有些害怕的胡旦得知之后,便是欣喜若狂,这就来到了朱家,要求朱吉写休书一封给朱何氏,如此他就会帮其好好安葬老母和朱志。 身上带着枷锁,早就没有了往日的义气风发,朱吉终于还是向现实屈服,欲在休书之上签了名字。 此去山高水长,在没有机会回到汴梁,更无法照顾发妻,即如此,何需连累于她。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眼角中滑落了一滴的泪水之后,朱吉落笔。 “靠,这不就是与高太尉设计陷害林教头的事情相仿吗?”听着这些,苏石感叹着,莫不是后世高太尉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情才模仿之后陷害的林冲不成? 也就在苏石在这里乱想的时候,那边朱吉不顾朱何氏的苦苦哀求,这便已经在休书上写了一个十字,并按上了自已的手印。 “哈哈哈,好,识时物者为俊杰。”看着这一幕胡旦是脸色大喜。 他想要得到朱何氏,但若是没有此休书的话,他却不敢真的做些什么,如今的大宋法制还算是严明的。但有了此书他便可为所欲为了。 “来人,找个草席,将人给埋了吧。”捏了捏鼻子,看着那放了时日过多已然发臭的两具尸体,胡旦厌恶般的摆了摆手。 “哎呀,何娘子,你这是何必呢?现在你已是自由之身,即是胡掌柜的如此看中于你,你便答应了他穿金戴银岂不是更好。”那一边,里正朱备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原来就是刚刚,朱何氏眼看着官人在休书了画了押,这便生无可恋,便想一头向着院内的磨盘上撞去,却被眼疾手快的里正朱备给拦了下来。 “里正说的不错,小娘子何必为了这样的一个有罪之人而苦寻短见呢。人生之美好不过是刚刚开始呀。来呀,还不快去请轿夫来,今天我就要迎娶小娘子,哈哈哈。” 胡旦那得意的狂笑之声响起,带着枷锁脚镣的朱吉却已经在向着母亲和弟弟的尸体深深鞠躬之下转了身。 接下来的事情他已然无力控制,索性便眼不见为净好了。 此时他的内心在燃烧,他甚至想要破开枷锁,杀了这个胡旦和里正朱备。 凭着这小小的枷锁哪里能真的困得住他呢? 可思来想去,朱吉还是没有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何丽而已。如果自已这样做了,她将何去何从,至少现在可以跟了这个胡旦,要远比跟着自已过苦日子强上很多吧。 此时此刻,朱吉很好的诠释了爱情的概念,那就是只要对方过的好,他便是受再大的委屈又如何? 在两名衙役的看押下,朱吉走了。此时太阳正欲落山,红色的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将其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少爷。”楼阳看到这一幕,将身体凑上前来轻声请示着。 楼阳是知道苏石所来就是为了见这个朱吉的,可是现在,此人犯了大罪,已然非是可用之人了,少爷也就应该死心了吧。 “我们先走。”苏石轻点了一下头,若有所思的回身看了一眼正在院中看着挣扎的朱何氏而狂笑的胡旦,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的冰冷之意。 此事,胡旦设计好了圈套,是朱志没有防备之下,轻信于人,获罪入狱。 即便就是把包黑子给叫来,也一样是无法翻案的。 事已至此,便是连老母和朱志已经死了,便是死无对证,想要走法律程序把事情重新定性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苏石即然来了,即便现在不是为了收下朱吉这个良将,他也要讨其一个公道。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要对得起自已的良心。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苏石的马车也很快消失在了黄昏之中。但若是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原本跟在马车左右的龙虎兄弟早已经消失不见。 坟林。 距离汴梁城南门外十里之处的一片荒林。 很多百姓人家死了之后,因为其能力有限,便会被埋在这里,久而久之,便有了坟林这个称呼。 此时的朱吉就站在这附近,但他身上的枷锁早已经被去除,便是脚镣也被打开,正站在一座新堆起的坟堆面前。 两个时辰之前,原本正在官道旁一颗大树下休息的朱吉突然间听到了一记很轻的脚步之声,在然后他猛然睁眼,入目之及,原本负责送他的两名衙役这一会已经歪着头倒在了大树之旁。 “不用紧张,他们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十二个时辰之后自然会醒来。现在,还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有人要见你。当然,你也可以不跟着我前往,但如此你就看不到你母亲和弟弟的坟墓了。” 来人一身黑衣,冷冰冰的丢下了这么几句话之后,便是转身就走,留下一串钥匙就扔在朱吉的脚下。 “你是什么人?”一边用钥匙解开了身上的枷锁,朱吉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便快速的跟了上来,但同时嘴中还不忘记问着。 黑衣人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在前面奔跑着,其速之快,便是朱吉也要用上全力可以紧跟而上。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坟林之中的一处新挖的巨坑之前,此时四名黑衣人正在这里将两口上好的棺木下放到坑内。见到黑衣人出现后,四人这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去。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撤。”黑衣人挥了挥手后,四名汉子二话不说便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只剩两人的时候,那黑衣人看向着朱吉开口道:“身体素质不错,这些天来吃不好吧,但还是能跟上我的速度,证明少爷没有看错人。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这里有些吃的,你可以先添饱肚子。” 伸手接过了一个还带着温度的纸包,里面一个够分量的猪蹄已然露出了一角。 二话不说,朱吉这便吃咬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即是如此,又有何可以防人的。 只是一会的时间,猪蹄便被消灭了一个干净。黑衣人再度开口道:“这是少爷给你母亲和弟弟准备的新棺,那里就是他们的遗体,接下来要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对了,如果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话落,黑衣人手中的一个铁铲便扔到了朱吉的脚下。 没有去捡铁铲,而是向着那两个还发着味道的草席走了过来,扑通一声,朱吉跪倒在了地上。 母亲与弟弟的遗体被朱吉小心的放到了棺木之中,在然后他没有用黑衣人帮忙,而是用上了全力将棺盖合拢,最后就是捧着土向着深坑内慢慢的覆盖而去。 这个过程之中,黑衣人一直在看着,直到最后眼见朱吉的双手因为抠土时太过用力,已经开始向外流血的时候,他便一脚把铁铲踢到了朱吉的脚下道:“少爷要救你,是看中你这个人,你的双手以后还要为少爷效力,而不是现在弄伤他,成为了无用之躯。” 冰冷冷的话听在朱吉的耳中,让他先是全身一顿,跟着便慢慢的捡起了铁铲,将周边之土继续的向棺木上掩盖着。 两座新坟很快伫立于此。黑衣人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纸钱拿了出来,“给他们烧些钱吧,在这一世因钱而愁,希望到了下面不用在为无钱而忧心了。” 说完话,黑衣人还伸手拍了拍跪在地上朱吉的肩膀说道:“条件有限,就不能立牌位了,理解一下。” 朱吉重重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他已然是十分的感激。 他不知道那个未曾谋面的少爷是何人,但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是看上了自已。即是如此,为他卖命又如何?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欠人人情的汉子。 夜,汴梁城。 里正朱备正在厢房中喝着小酒。 这一次助吴旦成了好事,可是得了足足百贯钱的好处,足够好吃好喝好一阵子。 “听人说有一种叫烧刀子的酒极烈,真不知道何时能够品尝一下呀。”咂巴了一口酒后,朱备感叹般的说了这么一句。 “快了,你走之前这个愿望应该可以满足。” “是吗?那太好了。等等,谁?”朱备习惯性的附合了一声之后,才想起这是在自家的厢房,还是深夜,那是谁在和自已说话?难道是鬼吗? 一想到鬼,眼前不由就浮现出朱志母子俩人死时的样子,朱备这便全身一紧,向着四处张望,“谁?是谁在说话?” “看来你真是怕鬼,想必是亏心事做多了吧。无妨,以后你也变成鬼,就没有必要害怕了。” 这是朱备昏迷前听到的声音,在然后眼前便陷入到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第九十一章 打开看看 胡宅。 大红灯笼高高挂,迫不及待的胡旦,在把何娘子绑到了自已的府中之后,这便叫来了一些狐朋狗友,摆下了宴席。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很多人都已经离去,胡旦这才摇晃着喝多的身体向着洞房走了过去。 “娘子,官人来了,放心,我会温柔的,哈哈哈。”自言自语着,脸上露出笑容的胡旦推开了房门,接着就是转身关上,其动作行云流水,可见并没有喝到大醉的程度。 木床之上,盖着红头巾被绑着结实的何娘子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之后,这便努力的挣扎着。 然并没有什么作用,如果能够挣脱的话,之前也就挣脱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这是何必呢?与其费力挣扎倒不如从了我,放心,官人会对你好的。”说着话,凑上前来的胡旦这便伸手掀开了那红盖头,露出了何娘子那艳美的容颜。 “啧啧真美呀,要说那个朱吉就是不解风情,家中有如此的美妇,还想着去从军,天天和那些匹夫呆在一起,真是暴殄天物呀。即是如此,便让本官来疼惜你好了。” 说着话的胡旦这便先扯下了何娘子嘴上的绢布。 “你住手,告诉你,如果你在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何娘子的双眼中非是没有什么惊恐之意,反倒全是死志。 就算是朱吉在无奈之下休了她,但她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即便是自已死了,也要保住身体的清白。 “死?”胡旦停下了前进的双脚步,呵呵冷笑道:“就算是你死了又如何?即便是你死了,我也一样要得到你的身体,那个时候你就是去了地下也无颜见朱家之人吧。” “你”听到胡旦如此的厚颜无耻,何娘子气的是脸色通红,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胡旦这样的混蛋,是能够说到做到的。一想自已死后也还是无法保住清白之身,她又怎么对的起朱郎,以后还如何相见呢? 何娘子的挣扎神色看在了胡旦的心中,他便一改刚才威胁的样子转尔温柔的说道:“朱吉能给你什么,除了受苦还是受苦。倒不如跟了我,以后吃香喝辣岂不是美哉。真到老了那天,我会让人把我们葬在一起,如此到了地下还做夫妻,也就不怕朱家人来索仇了,不是更好。” 胡旦竟然想的如此长远,要一生一世缠着何娘子,这让她不免就感觉到前方是一片的黑暗,如果是这样,那她便真是死了也不得安宁了。 “你会死,但她绝对不会和你葬在一起。” 又是一道声音突然间响起,随后一个黑衣人突兀的出现在了房间之中,出现在了胡旦的身后。 “啊?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一见到头顶的房梁之上竟然落下一人,胡旦先是被吓了一大跳。但跟着就想到很可能这就是“梁上君子”(意指小偷),当下便是面色一缓而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说吧,你要多少,给你就是。” 胡旦想着是要拖延时间,只要这人允许自已去拿钱,他出了门就会大喊,这样宅中之人就跑出来,那个时候就是自已掌握主动权的时候了。 “哦,缓兵之计吗?可惜对我没用。”虎行风摇了摇头,黑巾之下的双眼中带着憎恨之意。 得了苏石的吩咐,他一早就来到房间中藏了起来,听到外面的人正大吃大喝着,他便心有不平。现在终于到了现身的时候,他岂会在给胡旦一点的机会。 对我没用四字说完,虎行风便动了,只是一个跨步就来到胡旦身前,接着手中的剑柄就向其脖颈之上敲了过去。 并不会功夫的胡旦还想躲闪,奈何速度不如人,只是看到有黑影飞掠到面前,跟着就是脖颈处一痛,在然后便眼前一片漆黑的晕了过去。 收拾了胡旦之后的虎行风,这便向着座在床上还一脸惊诧之意的何娘子身上看了过去,“怎么样?可以自已走吗?” “哦可以,可以。”虽然不知道眼前是何人,但毕竟救了自已,何娘子便连连点头。 “好,那就跟在我身后离开这里,记住,走路的时候可以慢点,但一定不要弄出什么动静来。”龙行风向着何娘子小声嘱咐了几句之后,便上前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 天已大亮。 两座新坟前的纸钱已被烧之一尽。 但不管是穿着囚衣的朱吉,还是一身黑衣的独狼依然还像是一杆标枪,直·挺挺的站在这里,便是连身形都不曾动上一下。 但若是凑到近前,这便可以发现,两人其实早就闭上了眼睛,陷入到了轻睡眠的状态之中。 真正的高手是可以站着睡觉的,就像是很多精锐的骑兵,可以一边骑马赶路,一边睡觉是一个道理。 等到太阳缓缓升起,并越升越高的时候,闭目的独狼率先的睁开了双眼,“来了。” 朱吉也在下一刻睁开了双眼,随即好奇的寻声向着正赶向坟林的马车处看了过去。 马车很大,至少比起一般的马车要大上许多。车旁一个苏字小旗迎风而扬,向人说明着马车车主的身份。 苏石来了,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他便出城而来。还要感谢为了轮椅上下方便而特制的马车,使得在这里藏上三个人是一点的问题都没有。 “少爷。”见到那标志性的苏字旗时,一直给人很高冷的独狼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弯腰行礼。 马车停了下来,斜板落下,座着轮椅的苏石出现在朱吉的面前。 没有用人去介绍,朱吉便知道这位就是救下自已的恩人了。当下这便抱拳上前数步,向着苏石便弯腰行礼道:“朱吉谢恩公救命之恩。” “呵呵,不急,不急。来呀,把人带出来吧。” 苏石看向着朱吉,没有了枷锁的他果然是虎背熊腰,十分的强壮,眼中便流露出了满意之色。 随行的龙行云和虎行风,得令之后便进入马车之中,很快两个黑色袋子这就被扔了下来,直至落地的时候,全身上下还在不断扭动挣扎着。 “这个是?”朱吉一脸的不解。 “打开看看就知道喽。”苏石笑了笑,很是随意的说着。 “接刀。”推着苏石的楼阳右手向着腰间一摸,一把带鞘的宝刀这就向着朱吉所在之地落了过来。 大步上前伸手接过,感受了一下刀身的重量,接着宝刀出鞘,闪烁着银色的光芒,让他忍不住的道了一声“好刀!” 这自然是好刀,不同于之前苏石拿出来的龙泉钢刀,这可是系统出品的金龙战刀,不管是刀身的锋利还是刀身的长度都更为合适,属于苏石给下面军官配制的战刀。 道了一声好刀之后,朱吉这便随意的挥舞了两下,感受了一下刀身的锋利后,这就唰唰向着那两个黑袋子上扫了过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仅仅是这随意挥动的两下,硬是没有伤到袋身分毫,却是把那袋口给齐齐斩断。下一刻,两个身影就这们从黑袋之中钻了出来。 似乎是闷得过久了,两人一露头之后便先贪婪的吸了几口空气,这才眯着眼睛向着四周看去。 “是你?” 几乎是同时,朱吉、胡旦、朱备三人的声音齐齐响起。 所谓仇人见外,份外眼红,这一刻朱吉的双眼顿时就变得通红了起来,握刀的手也是紧了再紧。 “啊!你要做什么?”反应过来的胡旦也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倒是一旁的朱备,从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开口喊着:朱吉,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报私怨,你这是在私立公堂吗?这可是宋法所不容,你快些放了我,看在同族人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权当今天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当过里正的人就是不一样,至少遇事的时候,还是有着几分沉着与冷静。 当在喊完话后,注意到朱吉的确有挣扎之意的时候,朱备底气更足的说着,“这些想必都是你的朋友吧,他们为你出生入死,你就这样报答他们,要连累他们从此之后成为大宋的钦犯不成吗?” 别说,朱备还是了解朱吉的,知道这个人讲义气。若非是他把平时的俸禄都用来接济手下的官兵了,那他们朱家原本可以过的很好。 连对手下的士卒都是如此的关心,对朋友想必就更不用说了。 朱吉被这一喊,原本的杀心顿时就要有被浇灭的意思。 是的,自已可以死,甚至可以受冤屈,但这些帮了他埋藏了母亲兄弟的人却不能出事,不然的话,他就真的要死不瞑目了。 “好了,你一个小小的里正,杀了就杀了,何来什么钦犯的说法,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已了呢?”苏石看出了朱吉的疑惑,座在轮椅上的他开口了。 “你是何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里正朱备眼看着就可以死里求生了,现在却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当然心中不喜,这便头一转,对着苏石冷喝着。 第九十二章 统军之帅 “掌嘴。” 苏石眯着眼睛,脸上依旧带着淡然般的微笑,但嘴上却不客气的吐出了两个字来。 龙行云得了吩咐这便大步上前,抓住朱备的脖颈,啪啪啪左右开弓,一会的时间里就打了十几巴掌。 直到朱备牙齿掉落,满嘴是血,便是连说话都因为漏风而说不清楚的时候,苏石这边才道了一声:“停手吧。” “哼!” 龙行云这才一脸不甘的轻轻一推,把朱备推倒在了地上。 竟然敢对少爷不敬,如果不是考虑到此人要留给朱吉来杀,怕是现在已经用手掌将人扇死了。 重新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金星的朱备终于老实了起来,也认清了他为鱼肉,人为刀俎的事实。 反倒是一旁的胡旦,经过这么一会的时间也回过味来,看向着握刀的朱吉说道:“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没有对你的娘子怎么样?她还是玉洁之身,现在我不要她了,你可以把带她走,此事我也不会报官,就算我们从来没有相见好了。但若你还是要杀我,宋法不容啊!” 一边道歉一边许之厉害,这个胡旦还是有一些小聪明。 只是这一次他碰到的是苏石,有些事情即然做了,那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宋法?哈哈哈。” “如果你真的尊重宋法的话,就不会干这种逼其家破人亡,抢人妻女的事情了。” “真是可笑,这个时候和我谈宋法?那我不妨告诉你,即是宋法治不了你们,那我就化身为法,以我之身来燃烧你等这样的牛鬼蛇神。”苏石冷声说着,随即看向着朱吉说道:“人就在这里,你想怎么样都随你。你也可以放了他们,只要不后悔就行。” 对朱吉,苏石并没有逼迫太紧。 此人之前可是大宋的军官,是知法之人。 为了大宋的安宁,他一直在努力着,像是这样的人,你突然间让他无视法律,自做违法之事的确是需要一个过程。 苏石要的并非是逼迫他做选择,而是真心诚意的做选择。 只有他真的做出了违背宋法的事情,这样的人也才能为他所用,也才能放心的给予重权。 一句我就是法,让朱吉听后大为震动,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天下间怎么就有如此大胆之人? 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想来也是,若是他真要命的话,就不会做出私绑朱备和胡旦之事了。相比之下,他空有一身的武艺,胆气上却是逊色于人家太多。 但他毕竟是从军多年,忠心大宋多年,你现在让他做出违背宋法之事来,他还真不是一时间就可以下决定的。 “朱郎,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以为放了他们,他们就会罢手吗?”马车车帘突然由内被掀开,何娘子出现在了朱吉的面前。 “娘子?”一见到何娘子,朱吉便是双眼一亮,全身也是一震。 昨天晚上在埋了母亲和弟弟之后,朱吉满心担忧的就是娘子的安全。 他甚至还在想着,以娘子那刚烈的性子,怕可能已经会寻了短见吧。 如今,思念的人就在眼前,顿时让他是百感交集。在惊诧之后,他就低下了头,竟然连看对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是自已写下了休书,那于宋法而言,他们两人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关系?现在他已经不配叫对方为娘子了吧。 朱吉低下了头,苏石心中叹息着,“古人治心果然有一套,都这个时候了,朱吉想的还是身份合不合法之事。即是这样,今天必须要把事情说明白了,不然这样的人就算是现在为他所用,也不敢保证哪一天,他做出什么其它的举动来。” “朱吉,你的娘子性格刚烈,若是我的人去的再晚一些,怕是早已经与你阴阳相隔了。便是一个女人都可视死如归,亏你还是一个爷们,竟然处处想的是所为是否合乎宋法。那我来问你,如果宋法真的公正,哪里又会有你现在的这些遭遇呢?” “如果宋法公正,你的母亲和弟弟是如何会死的?” 一字一句如针扎一般,朱吉的脸色也在这一会是不断的变化着。 心中两种想法有如火星撞地球一般,发出了巨烈的对撞。 一个他是宋人,是宋军还是军官,他就应该守宋法,即便是有仇有冤也应该交由官府来解决。 一个却是官府是给那些有钱有手段的人开的,像是他这样守法百姓正是这些人的欺负对像。即是如此,法而无用,那倒不如随着心意来一个痛快,先把恶人杀了再说。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是了。 宋江拉人上梁山的时候,很多时候采取的就是这样的方法,这才逼的一群英雄好汉不得不跟随他一起起事。 这说不上是什么对错,只能说是形势所逼而已。 或是说,像是朱吉这样的人,如果想要报仇,除了自已动手之外,难道还能有什么其它的办法不成吗? “朱郎,你还在等着什么?”下了马车的何娘子眼见官人还在犹豫,这便又声嘶力竭的喊着,“娘和小叔的再天之灵就在看着你呢,你难道不想为他们报仇吗?” “啊!杀,杀,都杀了!” 被一番话激起了血性的朱吉,在下一刻似是发疯一般的吼着,在然后手中的金龙战刀这便向前猛挥而去,两颗带血的大好头颅就此便翻飞到了半空之中,在如皮球一般,滴溜溜的向着地上滚落而去。 刀身染血,喷出的鲜血还溅到了朱吉的身上,但他却愰若未见一般,而就是这般半跪在地上大声嘶吼着,“娘,弟弟,我为你们报仇,报仇了!” “朱郎官人”何娘子这一会也跑了过来,抱着朱吉两人就此埋头痛哭了起来。 两人抱哭到了一起的时候,苏石便吩咐楼阳等人把无头的胡旦和朱备的尸体给挖坑掩埋了起来。 自始至终,楼阳等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问少爷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毕竟,杀民,其中还有一个里正之事,一旦若是被官府知道了,那可绝对是砍头的大罪。 但就算是如此,还是没有人问出一个字来,这是因为他们都信任苏石,相信苏石。认为只要是少爷的决定,那就是无比正确的,他们需要的只是无条件的服从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停,随后何娘子又在朱吉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之后,朱吉夫妇这便来到了轮椅面前,看着那白衣少年苏石,通通通就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快快起来吧,我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们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吗?”苏石虚抬手叫起了两人问着。 “如恩公不弃,我们愿意为效犬马之劳。”朱吉开口了。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其它的选择,不管是因为什么,他杀人的事情是事实,就凭着这一点,一旦官府找上门来,那必然是要被砍头的。 一个犯下了重罪的必死之人而已,只要苏石愿意收留,他们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哦,但不知可是真心。记住,我要的是真心的服从,而不仅仅只是报恩。若是想要报恩,你们刚才那一跪已然够了,接下来我可以给我们钱,给我们一生都不愁吃喝的钱,如此你们就可以隐姓埋名,远走高飞过自已的小日子了。” “不!我是真心想要为恩公做事。如果不是恩公,老母和弟弟将会被抛尸荒野” “如果不是恩公,爱妻也要失节而死” “如果不是恩公,我也会苟活于人世,将会生不如死” “恩公之恩,大于天地,从此之后,我朱吉的这条性命就是恩公的了,只要恩公有令,吉必全力施为;只要恩公需要,这条命可以随时的拿走。” 朱吉字字诚心,字字肺腑般说着,随后带着何娘子再一次向着苏石跪了下来。 刚才的跪是感恩。 现在的跪就是报效之意。 朱吉终于认可了苏石,认其为主。这一刻的苏石心中松了一口气,所有的事情没有白做,他手中多了一员可以统兵的大将了。 “好,好,即是如此,我便收留了你们。放心,从此之后大家就是自已人了,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朱吉诚心归附之下,苏石分析了利弊之后给他下达了第一个指令,汴梁城是不可能在回去了,朱吉就只能去上仓山。 “上仓山上也有一些好汉,他们之前是流民,被我收留了,他们现在正在练兵,但缺少一名真正上过战场的主将,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吗?”把朱吉叫到了面前,苏石语重心长般的说着。 “统兵的主将,少爷的意思是?”朱吉一脸的不解与疑惑。 “没错,就是由你来任这个将军,当然了,兵员数量不会太多,也就百十人左右,后期或许会扩大,但速度一定不会太快,你们要做为一支隐军,谁也不知道你们的存在。而一旦若是被别人知晓了,那就必须要杀人灭口。” 第九十三章 果然是神药 说到后面四字的时候,苏石表情不变,但语气却是加重了许多。 自打朱吉刚才动手杀了人,他实际上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现在在听到杀人灭口的时候,心态上已经接受,在无半点的波澜。 “小的知道了。”朱吉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他甚至都没有问少爷私下练兵为的是什么,他现在只需要向楼阳他们一样,只管去接受命令就是。 “很好。”看到朱吉什么都没有问,苏石很满意,这可以省去他很多的口舌。“好,那我问你,如果我要的是一支精锐之军,那你都有什么要求?” “精锐?步卒还是骑兵?”这一会朱吉也把自已代入到了统兵将军的身份,开口问着。 “当然是骑兵。随后你们的马匹我会给你们配备到位,一人双马,装备齐全如何?”苏石笑说着。 听到不仅是骑兵,还是一人双马,这一会的朱吉当真是兴奋了。 他在西军的时候,深知大宋缺马之厉害。仅有的为数不多的骑兵,也仅仅是一人一马,且不少的战马还都是老马,一旦涉及到远征的时候,那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当然,此时的朱吉并不知道,苏石所说的装备齐全代表的是什么。若是他知道的话,怕是会吃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吧。 “当真是一人双马?”有些激动的问了这个问题之后,朱吉便连忙改口,他知道现在他是没有质疑苏石的权力,这便道:“若是如此,只要粮食跟得上,多说一年,小的便会交给少爷一支精锐骑兵。” “一年吗?那如果粮食管够,食肉管够,不知道这个时间还能不能提前?”苏石虽然已经认可了一年的时间,但如果可以更快一些当然最好。随着苏石救下了赵曦之后,其实已经是改变了历史,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也是无法确定了。那手中掌握着一支可以救命的骑兵,就是很必要的事情。 “肉管也管够?如此的话,半年便可成军。”朱吉听后心中再一次被震到了。 他在西军的时候,饭还是勉强可以吃饱的。但也仅仅只是吃饱而已,可要说到肉食管够,那根本就是想都不用去想的事情。即便他已经是营指挥使了,也只是三五天能见到一些肉星而已。 “那如果兵员原本底子就不错,身体也几乎强壮了呢?”苏石再度问着。 “啊!这个这个应该还可以提前一月左右。”震惊的多了,朱吉都有些麻木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位白衣少爷手下到底拥的是什么样的一支队伍存在。 “好,你记住你说的话。你以后所有的要求,我都会全力给予满足,但如果到了时间练不出一支精锐的话” 不等苏石说完,朱吉已然拍着胸口保证着,“如果真是这样,小的提头来见。” 苏石要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十分的满意。然后手向身后一伸,楼阳这就从怀中拿出了一沓的交子:“这里是十万贯,给你立威所用。表现好的要奖,表现差的也要罚。倘若是钱不够了,以后还有更多。” 说起来,北宋军队的待遇是极低的,低到连普通的百姓都不如。 就像是军中实力最强的禁兵。做为北宋的核心部队,他们的军俸在宋军体系里是最高的,在发放上按禁兵分为上、中、下三等而区分其不同待遇。上禁兵,月俸1000文;中禁兵,月俸为700文和500文。 或许是重文抑武的太严重了,朝廷也不想太多人入伍为军,这便把俸禄放的极低,以至于到后来,真正的好汉是不会去当兵的,只有那些无路可走的流民才在被迫之下选择从军。 朱吉已然习惯了低月俸的生活,现在苏石一伸手就是十万贯,当下就把他给吓到了。 刚才苏石说什么来着的,说是上仓山的兵员只有百十人左右,那这十万贯如果分到每一个人身上,岂不是人人都可均得百贯之多吗? 天呀! 这可是百贯,而不是百文、千文。这是何等的待遇? “少爷,您放心,这支队伍小的一定给您训练成大宋最精锐之师,但凡有令,必是攻城必破、击敌必败!” “好,好一个攻城必破、击敌必败。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苏石满意的哈哈大笑着。 他现在手中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但最缺的就是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 此时的苏石当真是一点反宋之心都没有,他想的还是如何的强大宋朝。只是以他的身份,想要插身军务之事,那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如此只能自已准备一支强军,以备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上战场,改变战局。 “好了,你这就可以起程前往上仓山了,到了山下,只要你出示手中的金龙战刀便可以自证身份,那时自然会有人接你上山。还有,你的名字要改一下,即是和以前做一个告别,也是为了避免以后有什么麻烦之事。嗯,你以后就叫吉朱吧。还有,你脸的上刺青,回头我会安排人给你抹掉,如此你就不在是朱吉,而完全是换了一个人,以后即便是走到人前,也没有几人可以认出你了。” 改名字可是大事,尤其是连姓都改了,换成以前朱吉是不会同意的。可是现在,他是人犯之身,改了名字就只有好处了。再说,这可是苏石的意思,他是不能违背的,当下便点头道:“吉朱见过少爷。” “哈哈,好。”苏石注意观察也一下吉朱,发现此人头上已然是一片的飘红,知道这是真心的臣服了自已,这便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府,后院。 病人已经清醒了过来,原本的热度也完全的退了下去。 但相比于病人死里逃生下的高兴,一旁观察的张妙手和崔远更是激动无比。 感染一直是他们这些圣手最不好克服的问题,他们也试过许多的中药配方,效果并不好,且还会因人而异,往往有一种药似是起了效果,但放在其它人身上又不好用了。 之前苏石拿出白色药片的时候,张妙手也有这样的疑惑,那就是这个东西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现像,之前可以救下李二狗,但对眼前的病人却未必就好用了? 事实证明,还是张妙手孤陋寡闻了,白色药片不仅效果极好,且药效通用,绝对可堪称是治外伤恢复的神药了。 一早起来,病人不仅烧退了,等到两人打开纱布看到伤口的时候,那里也有了愈合之势。之前应该出现会有一些腐肉的现像都没有出现,这说明那酒精也是极好之物。 医得好药,远比童得玩具更让人兴奋与高兴。 两人得了结果后便去了苏石的院子,想要向其报喜,但留在这里的岳思灵却说少爷有事一早上出去了。 出去了那就等呗,直到快至午时,苏石终于回来,两人这便迎了上去,一脸的激动与兴奋。 “少爷,成功了成功了,果然都是神药呀。”崔远激动的说着。 “是呀,您是没有看那伤口,已经变成了粉肉之色,看起来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的长好,很可能会恢复的与之前一般无二,真是太厉害了。”张妙手也是激动的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 “是嘛,那很好。”苏石却是一点惊奇的意思都没有。如果系统中拿出来的药还没有作用的话,那反倒是成了怪事。“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一炷香之后,苏石座着轮椅从厢房内走了出来,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接下来不能一天一换药了,要改成三天,七天,直到最后一次包扎任由伤口自然的恢复。” “是。”崔远听后连声答应着,然后看苏石心情似乎也不错,便忍不住说道:“少爷,这般的好药不知道还有多少,是不是可以公开出来用于治疗更多有外伤的病人,若是如此,当真是百姓之福呀。” “嗯?你真的认为现在把这个药拿出来是百姓之福吗?”苏石听后歪着脑袋看了看崔远,很认真的说着。 “呃难道不是吗?”崔远有些不解。 虽然说这白色药片和酒精的确可以做为传家宝一般的存在,如果东西是自已的,他也不会轻易的示与别人。但这毕竟是救命的东西,如果不用来救人的话,岂不是失去了它的意义吗? 再说了,如果把这些东西拿出来,那不知道可以救下多少外伤之人,尤其是天天生活在危险边缘的官军和衙役们,有了此物,就可以让更多人因此而受益,让更多人伤而复全,可以重回军营继续的为兵为役,为大宋效力,这可绝对是一件好事情。 当然,如果苏石认为这是属于他的独门技艺,到时候大不了收诊金的时候贵上一些就是,如此一来的话自已也不算是亏了呀。 “当然不是。”看着崔远一幅不解的模样,苏石认真的摇了摇头道:“有些东西拿出来可以造福百姓,但有些东西拿出来不仅造福不了,弄一个不好连自已也要搭进去的。” 第九十四章 赵世设和兄弟们 自已也要搭进去? 崔远大为不解,即便是连一旁站着的张妙手也似是很不解的看向着苏石,等待他给予解答。 看着两人的样子,苏石就知道,有些事情不解释清楚了,怕是会心中生出芥蒂来,那个时候莫说让他们为自已效力,便是能不把一些事情传播出去都是好事了。 “好,那我就和你们你们仔细说说。我来问你们,在大宋,什么地方的外伤患者最多?” “这个应该是军营吧。”崔远考虑了一下回答着。 “不错,就是军营。而有了此物,的确可以更让一些边军受益,更会降低他们的死亡率,那这个时候,我们宋军是高兴了,谁会不高兴呢?”苏石耐心的问着。 “不高兴?谁会不高兴?”崔远没有听清其意思的问着。 一旁的张妙手想的更深远一些,头脑中灵光一闪的道:“少爷是说辽人和西夏?” “对,就是他们。”苏石用着肯定般的口气说着。“当他们看到我们宋军竟然有了治外伤的良药之后他们能同意吗?那个时候他们怕就会向朝廷施压,要求把我们给交出去了吧。呵呵,那个时候,为了平息这两国的怒火,你们说,朝堂上的那些官老爷们会如何去做?” “这个”张妙手和崔远听到这里不说话了。 大宋的确非常的富裕,经济和文化都异常的发达。但就是对外政策上,一直奉行的就是软弱态度。像是年年进纳岁币早已经是习以为常,莫说是朝堂上,就是在百姓民间,也早就接受了这种做法。 说白了,就是你不要打我,我给你钱。 可要说我打不过你,要给你钱来息你的怒火,是另类的寻求和平的方式还可以理解的话。那你打不过我,我是胜利者的前提之下还要给你钱,那就让人费解了。 可就是这让人想不通的事情,大宋却一直在做。 这般来看,如果辽、夏真的向大宋要治外伤的人和药,朝廷上会不给吗? 只是交出去几个圣手而已,就可以换来和平,想必不用考虑他们就知道要怎么做吧。可是如此一来,辽与夏得了这个好处,他们的兵员就会因此而减少死亡的比例,就会导致他们变得更加强大,最终受苦的就还是宋人了。 这个道理苏石向两人讲的很明白,最后问道:“现在你们说说,还要现在把这个东西交出去吗?” “不能,不能了。”张妙手与崔远都是快速的摇着头,之前的想法也迅速的被消灭在萌芽状态之中。 理解了不能交出去的原因之后,崔远还是不解的问着,“少爷,那何时应该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呢?毕竟如此好物我们不能让他蒙尘呀。” “当然不能让其蒙尘了,但前提条件是此物所用的时候必须要保密,等真正公开之时,那就是我们大宋强大起来,再不惧任何人的时候才可以。而想达到这些条件,那就需要有一支听我们话,而非是朝堂那些老爷话的军队。” 终于绕到了正事上,苏石这就把他入京途中路遇流民,这些流民又被附近的山匪袭击,然后奋起反击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这些话主要就是说给崔远听,毕竟接下来他要做为圣手前往上仓山,介时他不止是圣手这么简单,他还要担任先生的职责,负责教更多的学生出来。 即是要让崔远做这些事情,那说服不了他是绝对不行的。 随着苏石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出,崔远慢慢也明白了苏石的用心良苦。最终当苏石与张妙手的目光都看向他时,崔远正了正身子说道:“少爷,您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原本已经决定要离开汴梁了,能有上仓山这样的去处对我个人而言是很好的。但我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一旦有一天此药可以问世于天下之时,我一定要亲眼见证着这一切。” “放心,等到那一天,你也一定会因为此药而名扬天下的。”苏石当下便点头答应。 终于说服了崔远,苏石决定,让其在汴梁休息一天,采购一些必要之物后明天一早就启程前往上仓山。至于张妙手,还需要回到马行街北去,还需要他去物色更多合适的良医,但凡有条件适中的,便也可以考虑用着同样的方式进行说服,安排送往上仓山。 到时候,苏石就要在那里建立一个完整的战时医疗保障系统,要做到,伤可得医,医可得好。 战场之上,于生死线中而活下来的老兵才是真正的精锐苗子。 介时,随着越来越多老兵的出现,那支军队的战斗力就会越来越强,终有一天,他们会在战场之上展露雄风;终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宋人,会成为汉人的骄傲。 赵世设府,现在也可以叫做赵世设宅。 荆王殿下亲自开口,夺了赵世设的官职,他已经从官为民,所住之地只能以宅相称。 金·明池游玩回来之后,赵世设回到府中便大醉了一场,直到第二天午时这才清醒了过来。 刚刚从床上醒来,就看到座在床头前的大哥赵世迈与二哥赵世瑞。 兄弟五人中,赵世设排行第五,其中三哥和四哥一个早夭,一个英年早逝,只剩下了他们三兄弟而已。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赵世设一边说着,一边就起了床,在一旁的清水中洗着脸。 “我们能不来吗?你已经将赵家的脸都给丢尽了。”大哥赵世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京城说大也不大,赵世设的事情一出,他就听到了风声,原本还想着等自已这个五弟来寻自已,找到解决事情之道呢。可左等右等不来,他就只能杀上门来了。 “大哥且好好说话,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情商议着来多好。”眼见赵世迈这是生气了,说话时语气生硬,二哥赵世瑞便连忙打着哈哈,做着合事佬。 赵世迈,从五品的殿中少监,同样属散官之列,不过就是仁宗考虑到他们的身份,赐给的一个体面罢了。 赵成瑞,未从官选择了经商之道,开了一家添香胭脂店,依仗着父亲的关系,一年下来,倒也可以赚得不少的银子,足够他们赵家开销了。可也因为是商人出身,为人圆滑了一些,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之道。 赵成瑞出声劝着大哥,却不成想,一旁正洗脸的赵世设却不乐意了。就见其叭的一声将擦脸布就扔到了盆中道:“大哥,此事我是受害者,我是被人冤枉的,你现在不去找那个小野·种的麻烦,却来寻你兄弟的不痛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难道此事不是你之所为,你安排好的一切吗?至于说你是受害者,这分明就是技不如人罢了,现在还有脸以受害者的身份叫屈吗?” 赵成迈怒气冲冲的说着。 朝堂之上历来有着他们自已的规矩,那就是不管什么事情,他们不会看其过程,只会看结果。 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 胜利者就是胜利者,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样的手段,采取了什么样的方法,做为胜利者就要受到大家的尊重,就像是赵光义从太祖兄长手中得了皇位,就算是有无数的臣子生疑,他们又能说些什么? 这就是胜利者应该享受的权力。 反之,做为失败者,谁又管你做过什么,要受什么样的委屈呢? “谁知道那东西明明是放在小野·种的身上,怎么最后就在我的身上出现了,弟弟也想不明白啊!“说到这件事情,赵世设又是一脸委屈的模样。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家身边也有能人,他早就有所防备了呀。想一想,他敢从千奇庄那个小地方来到京城,又怎么会没有防备,而且苏飞扬是什么人,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他没有本事的话,当初小姑母也就不会跟着他私走了。”赵世迈摇着头,似是想起了当年的往事,一脸的苦涩。 以前的赵家,就算是被人从权力中心给踢出来了,但至少是团结的,大家彼此之间相互信任,抱团取暖,积蓄力量,未必就没有不能东山在起的一天。 可就是自从苏飞扬出现之后,小姑母就变了,在然后到不声不响的出走。也就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们这一系的赵家人心散了,都有了各自的心思,再也不像是以前那般遇事共进退。 也是因此,他们这一脉的赵氏力量大大被削弱,他做为赵从古的长子,也仅仅只是得了一个从五品的散官之位。朝堂上那些人明明看到他们被压制,却没有一人发声质疑,不团结的他们失去了人心。 往事不堪回首。 这一切仅仅只是在赵世迈的心中一闪而过,跟着他看向赵世设的时候,就一幅气愤的样子继续问道:“说吧,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这个小野·种就是我们的笑柄,是必须要轰出京城的,不然我们人人都会脸上无光。” 第九十五章 出来吧对讲机 “未见得吧。”眼看着这一会的赵世设还是一幅愤恨的模样,二哥赵世瑞站出来说道:“冤家易解不易结。再说了,他毕竟是小姑母的儿子,也是我们的表弟,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的。” 赵世瑞是商人。 商人最重利益。之前钱宝出现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想过与其合作,只是没等两人关系混熟呢,他就走了,把一切都交到了苏石的手中。 得知苏石身份的那一刻,赵世瑞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他们是亲戚这一条不假,有了这一层关系,他们以后走动时,也会比别人多上许多优势。 却不曾想,还不等他找机会与苏石认亲的时候,就发生了五弟的事情。这可是把他准备好的算盘给砸了,这一次前来,他就是来劝和的,说到底也有自已的私心所在。 “一家人?”听到这里,赵世设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的跳了起来道:“如果他把我当成了表兄,就不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还让荆王殿下抓了一个正着,我丢了官身呀,且以后也可能没有了进入朝堂的机会。事情都这样了,难道让我去低头吗?那样的话,我们赵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个”被赵世设一顿呛之后,赵世迈便是头一低。他知道现在五弟正在气头上,说和之事的确不合适宜。 “没错,我们赵家也是要脸面的,就算是我们想要认亲,那也要等到先打败了这个苏石,让他知晓了我们的厉害之后在去说和,如此才可以挽回颜面,才可以掌握主动权。嗯,五弟说说吧,你准备怎么做?”赵世迈倒是赞同赵世设的观点。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给赵家一个体面而已。 将苏石打败了,在说和,这是他们的大度。 现在就说和,那就是他们承认了失败,这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听到赵世迈是支持自已的,赵世设的面色表情就好看了许多道:“大哥二哥尽管放心,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放心,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见到赵世设说的是如此的自信,赵世迈和赵世瑞便知道他一定是有了主意,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做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些,一定要做到一击必中,把颜面一次性的翻转回来。 送走了大哥二哥,赵世设回到正厅的时候,神色间多了几许的戾气,“来人,把柳二给我找过来。” 皇宫,紫宸殿。 陈琳正站在仁宗赵贞的面前,诉说着发生在赵世设和苏石身上的事情。 “官家,我们已经审问过童尧了,的确是他奉了赵世设的命令,将曹评的玉佩放到了苏石身上,但不知为何,最后东西会出现在赵世设的身上,正好荆王殿下和福康公主赶到。” 接下来的话,陈琳没有去说,因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仁宗赵祯早就知晓的清清楚楚了。 “呵,这么说来,是害人反害已了?这个赵世设,真是不成器的东西。”仁宗赵祯听到这里,便是一声讥笑出口。 “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一次的确不是苏石主动找事。”陈琳实话实说着。 “好了,事情朕知道了,派人继续盯着,想必有些人必不会甘心。”赵祯笑了笑,他喜欢看着那一系的赵氏人互相攀咬,这对于他掌握大局更为有利。 “是,官家,如果有人动手的话,我们只是看着呢还是出手” “看着就是了,他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赵祯明白陈琳是什么意思,但他才不会出手帮着苏石。 苏石救了赵曦的性命不假,但他也赐其官职,在他看来,回报已经很大了。至于以后,除非苏石可以立下更大的功劳,不然他是不会赏赐的。 不仅如此,苏石身上毕竟流有着那一系赵氏人的血脉,虽然属于外戚,但也是戚不是吗? 陈琳算是知会了仁宗的意思,当下便点了点头,默默的退出了紫宸殿。 苏府。 苏石说服了崔远之后,便回到堂屋补了一个午觉。 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十四岁的苏石,正是能吃能睡也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才来到京城不到一月,苏石就感觉到自已至少又长高了两公分,这都与他吃的好,睡的香有着很直接的关系。 一觉醒来,苏石就去了卧室,随后一个黑色对讲机就被他拿到了手中。 “喂喂,有人吗?有人吗?” 当苏石对着对讲机说话的时候,远在三百里外的小仓山中,石佛手中一直不离手的一个黑色物件便发出了滋滋的话说声。 声音一出,不仅是石佛被吓了一大跳,便是一边站着的王阿大也一样被吓的差点跳了起来。 石佛上次离开的时候,汇报了上仓山的事情之后,为了联系方便,临走时,苏石就送了他这么一个东西。 “此物名为万里通,指的就是可以远距离通讯的一个设备。至于有效距离,几百公里当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当然,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试验过。看,这个是开机键,当绿灯亮的时候,就证明通讯状况良好” 只是一会的时间,苏石就把对讲机的使用和石佛讲了一遍,然后便严肃的说着,“把此物带在身上,如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向我汇报。嗯,考虑到电源储存的问题,我会给你带了两块备用电池,这样就不怕没电的事情了。当然,你也不需要时时开机,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就不用开机了,如果我联系你,没有特殊情况都会选择在白天” 苏石交待了不少,石佛真心没有听进去太多,全是因为苏石说的太梦幻了一些。 更主要的是,连苏石都说了,此物到底性能如何,并没有通过试验,这就更让石佛心中无底。 但无论如何,即然是少爷交待下来的事情,石佛还是把对讲机小心的放在了身上,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不离身。 昨天晚上,他就骑快马回到了上仓山,宣布了少爷不让那些受过害的女人寻死之事,还说已经给她们找到了新的事情做,一个很有成就感,也很重要工作。 于石佛的眼中来看,这些女人即然是山后王庄这些人救的,那他们就等于是少爷救的,那就是少爷的人了。即是主人不让她们死,她们便不能死。 女人们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她们不能寻死了,因为那个让整个山上不管是老人还是孩童都十分信服,甚至还专门给立了一个生祠的少爷已经知道她们的情况,并为她们安排好了一切。 即是这些恩人们都对这位少爷如此的信服,想来他的话不应该有错吧。这样一来,女人们便暂时的放弃了死志,她们想看看,接下来那位素位谋面的少爷要她们做些什么。 如果真是有重要的事情,让她们可以感到人生真是有意义的,那她们就会继续的活着。反之,她们还是会寻死,一个没有清白的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远比死了还要苦,还要累。 宣布完了苏石的命令之后,石佛就去找了王阿大,并在他的屋子里呆着,然后就一直盯着手中的万里通,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按着与苏石的约定,今天就是两人联系的时候。 虽然东西放在身上几天了,但从未使用过一次的石佛还是心中有些紧张,这东西真的能够联系到少爷吗? 这可是三百里的距离,便是骑上快马,拼命的奔跑也需要至少一天半的时间。可这个东西竟然能够瞬间就把少爷的指令传达到面前,这也太扯了吧? 心中很是有些不相信,如果不是看到万里通上的一个绿色小灯不时还会亮一下的话,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东西还是不是在运转。 直到,突然间对讲机中传出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在然后苏石的声音便标准的从里面传了出来时,石佛才终于相信这东西真能通达万里。 石佛被吓了一跳,一旁的王阿大又何偿不是如此呢? 原本他并不知道石佛叫自已进屋是什么意思,可是直到现在那个黑色的东西传出了声音,传出的还是那久违,但刻在骨子里的苏石声音时,王阿大也吓的要跳起来,整个人如同见鬼一般,先是向四下看去,最后目光落到了那黑色的万里通上面。 石佛也就是刚开始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想到苏石之前所教的,他将万里通拿在手上,手指小心的向着对话的按钮上按去,同时张口说道:“有人吗,是少爷吗?我是石佛,我是石佛。” “石佛,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王伯是不是就在你身边?”万里通中很快传出了苏石的声音。 “啊!少爷,我在,我在的。”王阿大也从震惊中转醒过来,连声喊着。 但奈何他连喊了数声,那边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引得王阿大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的声音少爷就听不到?” 第九十六章 庞籍的怀疑(吉平安打赏加更 “哦,是我没有按住键子。”石佛想起什么的说着,随后手指碰触键子后,示意王阿大重新说一遍。 “少爷,我在,我是王阿大。” “王伯你好呀,上一次石佛回来说你练就了一支精兵,这很好呀,出乎我的意料。我考虑了一下,我现在手上的确需要一支精兵,这件事情就要麻烦你了,至于需要什么,你尽可以说,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弄来。” 万里通那头,传来了苏石十分客气的声音。 “这东西怎么弄?”王阿大不满足于需要借助石佛之手才能和苏石对话,这就开口问着。 “哦,你说话的时候只需要按住这个键子就行,说完就放开,不然的话,你就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了。”石佛连即快速的将自已所知的讲了一遍。 原理很简单,不过就是一个按键,一个松键的事情而已,王阿大很快弄明白,这就将万里通拿在了手中,一脸兴奋的说着,“少爷,难得我们能为您做些什么,我们山后王庄的人都很高兴,您给了我们吃和穿,给了我们一条活路,我们原本就应该为你做事的,这并不算什么。” “哎,王伯,不能这样说,当兵就要上战场,上战场就会有危险,你们这等于是把命卖给了我,那我怎么能不好好的替你们考虑一下呢?这样,你这段时间好好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还缺少什么东西,到时候列了一个单子告诉我,过一阵我会去上仓山一趟,把东西都给你们带去。” “这好吧,回头我和大家商量一下。”王阿大知道这也是苏石为大家好,便不在拒绝。 “好,王伯,你把万里通给石佛,我和他说几句话。” “好,好的。来,石佛,少爷要和你说话。” 石佛连忙接过了万里通,对其说道:“少爷,我在了,您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的,我物色了一个出色的将领,他和夫人现在就向你们上仓山而去,他手中有一把金龙战刀可以做为信物,到了山下你接应他上山,要好好的招待他,另外军权就交到他手中好了。这个人名叫吉朱,带兵打仗有一套的,最重要的是,他上过战场,在这方面比我们任何人都有经验。” “是叫吉朱吗?少爷,我记下了。”石佛连声答应着。 “嗯,这件事情还需要你和王伯与大家解释一下,我交非是想要夺谁的权,实在是专门的事情还是由专人来做效果会更好。”苏府之中的苏石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解释一下这件事情。 上仓山上都是山后王庄的百姓,他们难免就会抱团,甚至也会排外,这也是古人的一种习惯,即便是到了后世,老乡观念在很多地方也是很严重的。苏石可不想自已安排去的人,回头在被众人给孤立了,那样他就是白费心思了。 “明白,我会和大家说清楚的。”石佛听到之后,连即表态。 “请少爷放心,如果下面的娃娃谁不听话,谁敢有意见,我第一个抽他。”王阿大于一旁听到之后,也是连忙表态。 要说山后王庄的百姓是军人的后代不假,但多年的太平下来,他们都没有上过战场,就像是王阿大也仅仅是年少的时候上过战场,但一转眼都过去了几十年,他的那点经验和想法早已经不适应现在战场的需要。 苏石考虑到了这一点,派来了一个战场老将,这当然是王阿大所希望看到的。这样就可以尽可能的避免山后王庄的后生们战死沙场。 听着王阿大的表态,万里通那边的苏石很高兴,“很好,那就辛苦王伯了。对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圣手,明天就会由汴梁启程前往上仓山,你们也要做好接待工作。” “是,我下午就命人盖房,多修房屋。”石佛和王阿大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着。 有圣手可以上山,这就等于他们生病时有了更多的保障,这可是好事,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很好,上仓山有你们在我放心,只是初建阶段你们都要辛苦一些,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商量着,拿不准主意可以随时来联系我” 苏石的声音就在屋子里回荡着,不时石佛和王阿大就会回答几句,这一聊就是小半个时辰,才在苏石一句大家保重的话音下落幕。 万里通中终于不再传出苏石的声音了,石佛与王阿大却是一脸激动的看着这个黑家伙。 “这可真是好东西呀,少爷真有如仙人一般,有着仙人手段。”王阿大轻轻抚摸着万里通,一幅如获至宝般的模样。 石佛想到了苏石的种种手段,想到那些从未见过,甚至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那都是招手即来,便以确定般的口气说着,“少爷原本就是神仙呀。” 对于苏石到底是什么人,两人没有做过多的探讨。 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去质疑的。但他们知道的是万里通真是一个好东西,就此,这个东西便在王阿大千叮咛万嘱咐之下,贴身放好。 但在王阿大时不时就会把目光瞟向石佛那眼神来看,显然他也很渴望能拥有这样一个东西。 苏宅,苏石将对讲机放入到了系统的仓库之中后,这便拿起书桌上的纸张,想了想又在上面写下了吉利服,望远镜、对讲机等字体,这都是他下一次出现在上仓山上时,需要准备拿出来的东西。 即是山后王庄的百姓们如此的相信自已,苏石也不会让他们失望,他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他们的安全和保障他们的后勤,让他们在战场上有着更高机率可以活下来,也让他们上战场的时候不用在为衣食而忧。 正在苏石思考着需要带什么东西,自已怎么去上仓山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之声。“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听到是楼阳的声音,苏石便放笔抬头。 进来的正是楼阳,他一见到苏石之后,便小声的说着,“少爷,我们府外多了几个陌生人,看样子还是练家子,怕是他们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陌生人?练家子?”听到这里,苏石便一声叹息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这样,告诉其它人提高警惕。如果这些人胆敢入府,便都给捉了。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人命。” 苏石自然想到这些人会是谁派来的。 原本以为昨天赵世设那里就应该有动静了,可是现在看来,对方还是能沉得住气的,还多等了一天。 但不管是几天,即然人家来了,他当然要好好的招待。 “明白了,少爷。”知晓了苏石的态度之后,楼阳便重重点头后退了出去。 等到楼阳退出,苏石的目光不由就看向着南边千奇庄的方向嘴中喃喃的说着,“娘,不是儿不想与他们和平共处,实在是他们总以为自已高高在上,根本不和我公平对话呀,即是这样,那我就只能让先打疼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或许这样才可以让他们心平气和的座下来谈事了吧。” 庞府。 庞籍自延州回来之后,府中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似乎是所有人都有了奔头一般,府中上下,看到的都是下人们来去匆匆的景像。 庞籍在正厅中又接待了一名从五品的官员,把两条玉溪香烟送给了对方之后,笑送对方离开。 客人离去,庞籍的手中多了一百贯的交子,让他忍不住的感叹着,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一些了吧。 “老爷。”正在自庞籍感叹的时候,管家庞用从外面走了进来,“已经打听清楚了,角门子街今天一早有两批人报了失踪案” 座在那里默默听着管家的汇报,庞籍的脸色不时发生变化着。 自从把朱吉的事情告诉了苏石之后,庞籍就派人盯着那里,他有一种感觉,他这个苏老弟一定会有所行动。 果不其然,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失踪的两人分别是胡旦与朱备,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与已经被押送出城的朱吉都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老爷,还有一件事情,原本押送朱吉的两个衙役也回到了城里,他们被人打晕了,醒来之后就不见了朱吉的踪影?”庞用小声的把听到的所有事情都一一报来。 “失踪了?” 这个结果让庞籍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按照苏石所说的,他只是缺少一个护院的头领,那他应该做的就是怎么样替朱吉洗白。 说到底,无非就是走一些关系,使一些钱财罢了。 朱吉犯的并非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还是事出有因,事情是可以有操作的可能性的。 甚至庞籍本人都做好了苏石会找上门来,求他相助的准备。到时候他就会顺手推舟,随后卖苏石一个大人情的。 万万想不到的是,竟会有这般的结果?这就有些出乎了庞籍的意料。 第九十七章 联盟曹家 他不相信苏石不会知道这样做的恶果,虽然此人只有十四岁,但他却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与他交谈就像是与一个同龄人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代沟和沟通障碍。 那即然苏石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还是这样做了,这个朱吉就不会只是用来护院那么的简单。 人犯怎么能给官员护院,倘若是被人举报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苏石不会这么傻?可他还是这样做了,那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还有就是,这个朱吉又会去了哪里? 难道说苏石在外面还有其它的住所和生意不成? 一想到生意,庞籍脑海中便是灵光一闪。对了,就是生意,想苏石的东西都是由外面来的,那一路之上长途而来,安全就需要有足够的保障才可以,这就需要不少的人手。 一想及此,庞籍即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呵呵笑了起来。他自认已经探到了苏石的一些底细。而他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以后与苏石交往就等于拥有了更多的主动权。 毕竟苏石竟然用人犯来押送货物,仅是这一条如果宣扬了出去,怕就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吧。 自已知道了这个秘密,但却没有向外说,这个人情苏石是不是要承呢? 苏石这么有钱,他的人情那就更值钱了不是吗? 想到此处,庞籍不由满意的哈哈大笑道:“好了,这件事情你在跟进一下,看看都是哪些官员在办理此案,回头告诉我,我去和他们打一个招呼,此事原本就不大,还是不要闹大,京畿之地,就不要弄的人心惶惶好了。” 庞籍是准备出面压下了这件事情了,他相信自已一旦这样做了,苏石就一定会知晓,如此他就会猜到在这件事情之中,自已是出了力,也是知情人,那时他什么都不用说,对方就会自知欠下大人情,好处还会少得了自已吗? 庞用眼见庞籍有了吩咐,当下便点头答应后退了出去。留下庞籍一人座在正厅之中,脸上笑意更盛。 苏府之外。 柳二已然奉了赵世设的吩咐,带着十余个练家子在外面潜伏了起来。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冲进苏府先是一阵打砸,跟着便火烧苏府。 这里的主人不能杀,但却可以把他弄的狼狈一些,比如被大火烧掉了头发眉毛,让他无脸见人最好。 不过就是一个从六品的散官而已,还真就不放在柳二的眼中。 这样的官职放在外面或许是了不得的存在,可在京城这一块板子砸下去,都会伤到官吏的地方来说,这个级别就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得了任务之后,柳二就没有把目标放在眼中,现在只等天黑一到,他就会动手,到时候任务完成了回头去找老爷赵世设领银子就是了。 丝毫不清楚苏府的实力,柳二自然就没有把任务过高的看重。但他却不知道,不仅是府内的苏石早就有了准备,便是在他们的身后,密谍司的暗探们早已经盯上了他们。 世上可不止苏石一个聪明人,金·明池的事情发生之后,仁宗得到了汇报,便断定赵世设不会善罢干休,陈琳自然也就领了盯着后序事件的差事。 两名密谍司成员早早在苏府之外埋伏好,果然就等到了柳二一行人。 但就算是他们看到了柳二,却也没有做任何的干预,他们只是盯着这里的一切,并把事情的经过和最后的结果汇报上去就是,至于提醒苏府的人,对不起,他们没有这个义务。 其实从仁宗赵祯的角度来看,那一脉的赵家人起了内讧之事,他是乐见其成的。其结果不管是苏石受伤,还是赵世设受辱,都是他乐于见到的。 反倒是如果苏石与这一系的赵家人走到了一起,真团结起来,同仇敌恺的话,他反倒才会真的担心起来。 两波人就这样无声的盯着苏石时,在晚饭点将至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出现在了苏府之外,且远远看去,一个个都是身材魁梧,一看就非是普通的百姓,而应该是军伍之人。 来的正是曹评。 金·明池的事情发生之后,玉佩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但他却感觉到那般的不安心。 想着荆王殿下对苏石的呵护程度,想到自已在事情的发展过程中,多少有些冲动了,他便在事后入了宫,请见了姑母曹皇后。 曹皇后绝对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 身在后宫之中,她的注意力却时刻没有从朝堂上移开过,尤其是哪个人一旦引起了官家的注意,那便也会是她重点观察的目标。 事情涉及到最近正受帝宠的苏石,曹皇后便认为事情不能小觑,这她便对前来请示对策的曹评做了吩咐,那就是去一趟苏府,主动向苏石示好,揭开这一页再说。 想想,左不过就是走一趟而已,又不会损失什么,事情办好了,就可以得到苏石的友谊,至少也不会得到人家的记恨,那怎么样都是赚到了。 曹评最听姑母的话,得令后便做了准备。等到下值时这就拎了一些的吃食带人来到了苏府。 曹评来了,这倒是有些出乎苏石的意料,但跟着他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不由对于那个只是见过一次面的曹皇后佩服了起来。 怪不得这个女人在历史中也有着偌大的名声,仅是这份能屈能伸、小心翼翼的对人态度便非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便是苏石自问,如果自已在曹皇后的位置上,会不会关切一件可以联系到一名六品散官的小事,会不会做出低头让步的举动时,他也只能是摇了摇头,他还真想不了那么远。 如此看来,苏石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即是曹评来了,还带了一些吃食,虽然很普通,但代表的态度却是不同的。当下苏石便亲自出府迎接,就在柳二和两名密谍司成员的注视之下,两人如许久未见的好朋友一般,热络的返进了苏府大院。 “柳哥,这些人好像是官军,是不是他们发现我们了?”一名守在苏府前院的小弟看到了曹评等人之后,有些担心的说着。 “应该没有发现,只是普通的朋友间拜访而已。再说了,我们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就算是发现了我们,又能如何?”柳二一幅无所谓般的样子说着。 他可是赵世设府上的护院,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即便现在自家老爷有些失势,被罢了官。但赵家的大旗依然还在,其它人还是做官的做官,经商的经商。那在没有证据之下,谁能轻易的动了他们呢? 所谓打狗还需要看主人不是? “行了,好好盯着,如果这些人今天晚上不走了,那我们就明天在行动好了。”柳二自认已经很谨慎了的说着。 而在苏府之内,曹评自然不知道有人已经盯上了苏府的事情。 他只是奉了姑母的命令来与苏石示好,是为了给金·明池的事情做一个交待的。 其实人来了,就是最好的交待,有些话根本不必说出口,可让曹评没有想到的是,苏石竟然十分的热情,就似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多年的好友一般,一边让人准备丰盛的晚宴,一边就让楼阳推着他引领着曹评去了自已的书房。 曹评自认与苏石并没有那么熟,像是书房这样的重地,他是不想去的。可架不住苏石如此的热情,他只好硬着头皮,一脸的假笑跟了进去。 直到人一入书房之后,曹评的脸色马上就发生了变化,就见在木桌之上,摆放着好几种他没有见过的小玩艺。只是东西虽小,以他的见识来说,却自认样样都是好东西。 “哈哈,曹兄你看,这是牙刷,毛质柔顺,相比于现在我们用的棕毛不知好过多少,最重要的是它不仅没有异味,且还会不伤了我们的牙床,以至我们的牙龈出血” “这是香皂,涂在手中可以把手中看不到的污垢清洗的十分干净,且还会有香味留于双手之间” “这是沐浴露。顾名思义,沐浴之后把此物涂在身上,不仅让皮肤更光泽有亮度,且还保持着香气之味于一身” “这是洗头膏,用于洗头,可以去屑止痒,使得发丝更为柔顺,更可以起到保护头发的作用” “这是口红,轻涂一点到嘴上,绝对是女人的最爱,可显她们脸更白,肤更嫩” “这是香水,想必之前曹兄就听过它的名气了。但这里却与之前的又有不同,他多了一种叫玫瑰香的,味道更为浓郁” 指着面前的一样样物品,苏石一一给予了解说,直听得曹评是瞪大着双眼,一时间难以自拔。 之前就听人说过,苏石治好了钱宝的病,接手了他的全部货源。 但也仅仅只是听说而已,曹评没有做更多的关注。在他看来,钱宝也就是那样而已,除了香水和宝石之外,在没见拿什么好东西出来了。且最重要的是,那钱宝的东西虽好,可货却很少,只能满足一小部分人的需求,对于大宋的整个商业市场并不会起到丝毫的动摇作用。 第九十八章 曹皇后 可是现在,在看到苏石拿出了如此之多的好东西之后,这个想法当即就被推翻了。甚至曹评都开始后悔,为何自已不早早接触钱宝,将其拿下呢? 这样一来,这些好东西岂不都是属于自已的了? 正自感慨的时候,就见苏石开口道:“曹兄,你我一见如顾,不如我们一起来经营这些物品如何?” “一起经营?”曹评瞪大着双眼,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 至少他有这些好东西,是很难有勇气和别人在合作,让人家分一杯羹去的。 “对,就是一起经营。我来出货,你来出铺子和人手,当然,这些成本钱都由我出了,到时候有了收入,分你一成的好处,分皇后娘娘两成好处,曹兄应当没有什么意见吧?” 苏石笑呵呵的说着。 即是知道曹评代表的是曹皇后,而这个女人很厉害,也很聪明。那本着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的想法,苏石便决定与曹家处好关系,如此一来的话,对于自已地位的稳固无疑就有着诸多的好处了。 听着苏石说完,曹评终于知晓,为何苏石会给自已看这些好东西,还分一成的好处给自已了。原来他是想通过自已搭上姑母这条线呀。 虽然说自已想来不过就是一个添头,但曹评也是无法拒绝的。 这些好东西就像是之前的香水,后出现的仁茶和烧刀子以及香烟一样,都属于十分紧俏的物品。销路是绝对不愁的。 不夸张的说,即便是定出一个高价来,只要作用如苏石所说的那般,也会有无数人来购买。 这样一来的话,那赚的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且经营女人的物品原本就比经营男子物品更为赚钱,就像是香烟,最好档次的一盒不过十贯而已,但香水一百毫升却可以卖到两千贯,甚至还会更高,便可以看出哪一个更为赚钱了。 一想到这就等于是自已被一块金元宝给砸中了,曹评的脸上便是充满着喜色。但应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他还是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有些激动的说着,“苏老弟,这件事情关系到姑母,我是做不了主的,不如给我时间我去向姑母请示一下,在给你回答可好?” “这自然是应该的。这样,一会走的时候把这些样品都带走,就当是你我做小辈的孝敬长辈的了,可千万不要推辞。”苏石一幅十分理解的模样说着。 “这好吧。”正求之不得的曹评当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哈哈,那老弟就等着曹兄带来好消息了。对了,有一个要求,我找人算过了,御北街就有一个要出售的胭脂店,那里位置就是极佳,正适合做我们的生意,如果皇后娘娘同意了,这件事情还需要曹老弟去办理呢。” “好,我记下了。”曹评当下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苏石拿出了这些好东西,不过就是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他当然会尽全力的满足。 虽然曹评说还要请示姑母,但两人都知道,只要曹皇后不傻的话,这门生意就一定会接下来,这即可以结交苏石,更重要的是可以赚到大量金钱。 皇后怎么了? 一宫之主怎么了? 同样也需要钱,尤其是摊上仁宗赵祯这么一个似乎干什么事情还总是缺钱的主,如果曹皇后有能力可以拿出大量金钱的话,那话语权就会增大许多,也会得到赵祯更多的重视和依赖。 曹评乐呵呵的离开了苏府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皇宫,而是去往了御北街这个大宋经济最为发达区,他要先去看一看地形情况,之后向姑母汇报的时候也就可以直接把事情定下来了。 带着几个随从骑马到了御北街,果然就看到了有一个规模不小的胭脂店挂有兑出或可出租的牌子。“看起来苏石说的就是这里了,咦”话不过是刚刚说完,跟着曹评就看到了正对此店对面还有一个赵氏胭脂店。 “添香胭脂店,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赵字,这是哪家开的?去打听打听?”曹评带着疑惑,但似又想到了什么的问向身边的随从。 要感谢大宋没有宵禁的说法,街市之上便是已近天黑,但仍人来人往之势。随从答应而去,很快就带回了消息,一个让曹评已所准备的消息。 “老爷,对面的店铺东家是赵世瑞。” “赵世瑞,赵世设的二哥,果然是如此呀。” 这一刻,曹评终于知晓为何苏石说这里是最好的开店之地了。什么找人算过,那应该说是一个说词而已,这不过就是苏石的一种手段,要打压或是说回报赵世设的一种方法罢了。 金·明池长廊中发生的事情,曹评可谓是全程都参与其中,到底谁是谁非,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事后也想过,且还想的非常明白,这一切都是赵世设设计好的,为的就是给苏石一个难堪罢了。 只是想不到的是,苏石技高一筹,反而给了赵世设一个难堪,更因为荆王的到来,直接把官都给丢了。 原本想着,不管赵世设做过什么,官都丢了,算是有了报应,苏石是可以放手了。可现在看来,少年终是少年,报复心果然很大。 心中对事情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之后,曹评这便直向着皇宫而去。递上名贴后不久,曹皇后便在延福宫中见了自已的这个亲侄子。 曹评对姑母的观感很好,他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曹皇后给争取来的,只要有机会,对其便是早晚请安,这一见面也没有什么陌生之感,见过礼道了万福之后,这就把去了苏府,见了苏石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其中就有他亲自去了一趟御北街看店铺的事情。 眼前堆放的奇怪之物都是曹评从苏石手中拿过来的,有的是用瓷瓶所装,有的却是从未见过的不知道是何材质之物所装。 “嗯,这个叫香皂之物果然带着纷芳之意,来人取水来。”曹皇后显得非常有兴致的样子,这就向着身边的使女高滔滔(本名叫正仪,她出身贵族,其母曹夫人是曹皇后的堂姐,所以高滔滔是曹皇后的外甥女。同时她还是历史中宋英宗赵曙的皇后,生于1032年,现12岁)吩咐着。(另:使女不同于侍女,使女是女官,是侍女的头领。) 高滔滔年纪不大,做事却是十分的麻利,她三岁就被曹皇后接到了宫中生活,对这里的一切早已经是非常的熟悉。 很快,一盆手感适中的温水盆就出现在曹皇后的身前。 “滔滔,你按着说明试一下吧。”看着清水与香皂,曹皇后终还是没有把自已的双手放进去,仅是从这一点上来看,她的性格可谓是非常的谨慎。 高滔滔得令后,这便先看过了香皂上的说明,待弄明白之后便伸出玉手入水,之后不久,待手打湿之后便用香皂覆盖而过,很快就出现了一层白色的泡沫,而当随后手被清洗、擦拭干净之后,果然似是比以前还要干净了一些,最重要的是,双手上还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清香之味。 曹皇后轻闻了闻高滔滔的双手,对于这清香的感觉可谓是非常的满意,便连道了三个好字,“好好好,此物让我甚为喜欢,想必一旦拿出不,定可震惊天下人呀。” “侄儿恭喜姑母了。”下面站着的曹评闻言之后是连忙躬身说着。 “呵呵,你也有功。怎么样,这一次去趟苏天佑那里是去对了吧。”心情不错的曹皇后笑呵呵说着。 “是,这一切都是姑母想的深远。我们给了苏石体面,他果然就投挑报李了,姑母,那我们是不是答应与他合作呢?” “当然要答应,这样的好事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对了,他不是说有一个合适的店铺呢?你明天一早便去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以后姑母就等着它给我带来钱财了。” 曹皇后一锤订音的说着。 至于刚才曹评所说,这个店铺开在了赵世瑞对面的事情,她是全然的不放在心上。 仁宗赵祯对那一脉赵家人是什么样的态度,曹皇后最是清楚不过。由她出面去打压对方,即便是皇帝知晓了,也只会呵呵一笑罢了,不仅不会怪罪,怕是还会在心中夸她做的好,即是如此,为何不做? 再说了,这可是苏石的唯一要求,她得了如此的好处,倘若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人家的话,那也着实是说不过去了。 曹皇后开了口,曹评心中也有了底气,当下一脸喜色的说道:“侄儿知道如何去办了,请姑母放心,明天就会一切准备妥当,最迟后天一早店铺就会开业。呵呵,侄儿再讨个赏,请姑母给一个名字吧。” “哦,那我的好好想想。”曹皇后脸带微笑的回答着,随后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已然有着美貌胚子的高滔滔,这便想起什么的说着,“即如此,就叫做俏佳人吧。” 第九十九章 有埋伏 “俏佳人?好名字,好名字。”曹评当下一脸欢喜的拍着马屁说着。 曹评乐呵呵的离开了,若是那些外兑的胭脂店深夜也开门的话,怕是他现在就要去谈收购的事情了。 殿中再没有了旁人之后,曹皇后一边欣喜的拿着苏石送来的这些礼品,然后似是很随意的开口问着,“滔滔,你说这个苏天佑想做什么呢?” 高滔滔跟在曹皇后的身边足有九年,对其的一些习惯早已经习以为常,听到这一问,便知其是什么意思,这便一笑而道:“姨母,左不过就是一个身体有疾的商人罢了,他应该就是想巴结娘娘,求一个平安之道吧。” 此时的高滔滔远没有后世那般的精明干练,看一些事情也许看的并不深远。 但却不能否认她现在说的这些话,苏石的确就是一个站不起来的商人。至于官身,不过是有功于国而得的一种赏赐,给的一个体面罢了。 因为没有经过三省下诏,他的这个官根本就不会被大多数人所承认。 “也是,他求的就是平安,那我们给他平安就是。”曹皇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跟着就道:“滔滔,安排一下,我要沐浴。” 旧州桥,苏府。 苏石当然清楚别人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官员了,要不然的话,赵世设也就不会如此大胆的在府外安排人,想要给自已好看。 宋朝文臣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如果真是正了八经科举得来的文官,谁想袭其府邸的话,那绝对是可以被砍头,最少也是流放千里的大罪。 苏石并不是文臣中的一员,他也没有想过成为其中的一员,与那些人天天子曰,天天之呼者也的在一起,那想想都让人头疼。他只是想躲在这颗大树之下,乘凉同时保一生之平安罢了。 当然,有机会的话,他会为大宋做一些贡献,让它变得更加强大一些,这样大树底下才更好乘凉嘛。 苏石求的不多,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可就是有些人,总是看不得他好,明明设计想要陷害自已,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后,就想以武力而压自已了。 朝堂上的那一套,苏石还真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初入其中,他可能不会是对手。可若是和他玩武力这一套,嘿嘿,出身千奇庄的苏石还真就没有怕过谁呢。 目光由厢房内向外看去,看到楼阳就站在门前如门神一般守护着自已,苏石便知道一切都应该是准备好了,就看那些人有没有胆子跳进来了。 苏府之外的柳二哪里知道这些,他只知晓,这一次赵世设很大方,多给了他不少的经费,他也因此又请来了几个江湖朋友,有他们相助,今天晚上他定会给苏府一个好看。 至于说那个敢得罪自家老爷的少年残废,更是要品尝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才行。 天越来越黑,夜渐渐的深了。 苏府之内的很多地方早已经处于一片的黑暗之中。 所谓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子时将至,柳二他们终于再也忍耐不住选择了动手。 “兄弟们,这一次事情做的漂亮的话,一会我请大家美香院好好的潇洒一番。”柳二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便出声说着。 “好。” 一众人等听到可以去美香院玩耍,个个都变得更为激动了起来,也都想着一会进了苏府之内要好好的表现一番。 “哈哈,上。”柳二的笑声当下就在黑夜中响起,随即一道道黑影也是向苏府的围墙上就爬了过去。 苏府的围墙约有不到丈高的样子,对于有功夫之人,这个高度还真算不上什么,他们用着各种方法攀爬而上,接下来就是挥着各种武器向着院中跳落了过去。 一个个为了更好的表现,皆是尽了全力,但他们根本不知道,在院内,在他们的脚下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啊!” “呀,脚好痛。” “这是什么东西?” “有埋伏” 随着黑影的一个个下落,各种各样的喊声也是此起彼伏,楼阳等人在院墙之下准备的各种陷井和机关也都派上了用场。 或是埋在土里的竹签 或是做好的可夹猛兽的铁夹子 又或是落地之后便迎面而来的木棍横扫 总之待他们落下之后,便有近一半的人手直接就受了各种各样的伤,失去了战斗之力。 涉及到苏石的安全,在楼阳等人看来,自然是怎么准备都不为过了。 出身于千奇庄,江湖上什么手段没有见过,现有苏石强大的经济支持之下,府内类似于这样的武器多的都可以装满一个厢房了。现在不过是拿出一点点而已,便让柳二他们叫苦不迭了。 其实楼阳他们还可以采取更为激进的手法,比如说苏石早已经从系统中给他们兑换出了威力足够的强·弩,一旦动用它们,柳二这些人定然讨不了好,甚至被射杀当场都是有可能的。 但这里是京城,苏石自然不可能随意的杀人,尤其是在自已府中杀人,那样的话,即便是有理,可出了人命之下,也会变成无理的。这便吩咐着楼阳他们采取一些怀柔的手段。 如此才有了龙虎兄弟等人持木棒对敌的结果。但纵然如此,早有准备之下外加对于地形的熟悉,还是给了柳二他们迎头痛击。 柳二的运气比较好,他不是第一批跳下来的人,等他落下的时候,脚下之地已经没有什么机关,得以让他安然进府。“喊什么,有埋伏又如何,我们人多,他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话不过是刚刚喊出去,还未等其它人听的是否清楚时,一根木棒便向着他的身上就砸了过来。 呼呼的风啸之声迎面而来,柳二是双眼圆瞪,他感受到这股风势的不简单与力量,知道没有准备硬扛,怕是一个照面都挡不住,这便来了一记懒驴打滚,很没有形像的就向着一旁的地上滚了过去。 狼狈的一滚之后,身上便沾染了不少的尘土,但不等柳二松一口气,以为自已躲过一劫的时候,风声再度传了过来,让他不得不再一次向前面的大地上猛扑而去。 “通!” 重重的扑倒在了地上,因为用力过猛,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在疼,柳二也于心中大骂着动手之人,只会暗中动手,就不能他落地站稳光明正大的打一架吗? 他却也不想想,也不知道是谁先玩阴的,若是苏府内的人没有准备的话,怕是偷袭的一方就会是他们了吧。 两击不中,黑影中的独狼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看来我不适合用木棒呀。”只得为自已寻找了这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之后,含怒的独狼再次出手,这一次动作更快,大有一幅不收拾了来人不罢休之意。 连躲了两次,柳二气还没有喘匀呢,跟着又感觉到身后有呼呼的风声传来,他便再欲向之前一般飞起扑身在地,躲闪而过。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这样的好运了,身体不过是刚刚站起向前扑出而已,那木棒就来到他的腿前,一击而中。 当下一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那是腿骨打被折的声音。 钻心的疼痛感直向心中传来,引得柳二再也忍不住,这就高叫了一声,“啊!痛!” 可怜的柳二,满怀信心的跳进到苏府之后,便是全无进攻之能,便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一路挨打,以至于连对手长的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便腿骨打断扑倒在地,痛喊了起来。 柳二是学过武,但他的这点根基与独狼相比,实是相差甚远。 苏飞扬可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若只有拥有一般的手段,他怎么可能会放在眼中,吸纳入庄为自已所用? 而如果一定要相比的话,他们间一个就是二十岁的成年男子,一个是只有六七岁的孩童而已,他们只要敢挑衅,便注定是会全输的结果。 功夫最好的柳二都在三连击下失去了战斗之力,其它人就更好不到哪里去了,龙虎兄弟等人都是齐齐上手,没一会的工夫,来的二十余人便全数倒在了地上,且是人人带伤。 没有了打斗之声后,火把亮起,一个个倒霉蛋们这就被护院的山后王庄的年轻后生们架了起来,然后如拖死狗一般的向着柴房处就拖了过去。 期间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阵哀嚎的声音,但很快,随着木棒的不断落下,但凡是发出声音之人都又被补了几棍之后,所有人都老实了起来,即便是受伤再重,却也不敢发出哪怕丁点的声音。 这边的战事一完,楼阳也赶了过来,“都抓紧时间,少爷还等着休息呢。” 审讯这就开始,说起来过程极为的野蛮,楼阳等人问,柳二等人答就是了。 但若是有谁回答的慢一点,或是敢有丝毫的犹豫,保证身上就会添个新伤。 看出了楼阳等人的不耐烦,柳二等人哪里会不知道这是碰到了硬茬,本着天大地大小命最大的想法,是问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第一百章 赵氏三兄弟 楼阳负责把柳二等人所说的都记录了下来,最后还让他们划了押之后,这便转身向着主厢房苏石之处赶了过来。 “少爷,都解决了,他们果然就是赵世设派来的。”说着话,楼阳恭敬的把证词放在了房间的木桌之上。 “好,你们都辛苦了,一会先好好休息一下,等快天亮了再把收尾工作做了吧。”苏石还在烛光下看着官报,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的说着。 这一切原本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现在知道结果和想像的没有差别之后,便一切按计划行事就是。 “明白了。”楼阳连即答应了一声后,这便恭敬的退了出去,走时还不忘记由外把主厢房的门给关上。 苏府之外,两名密谍司的暗探还在等待着。 在他们想来,二十多人夜冲苏府,那定然是一片的混乱,而他们就可以借机登上围墙去看一个热闹了。 果然,没一会就传出了喊叫之声,但并不是多么的激烈,两人还想在多等一会,这样他们在混战的时候,自已出现就无人会注意了。可这一等竟然就没有了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我去看看?”其中一人一脸不解的说了一句。 “不可?”另一人连忙摇了摇头,“上面说了,我们不能曝光,再等一等吧。毕竟进去了二十多人,不可能这么快都被解决的。” 两人自认柳二他们一定会闹出动静,现在没动静,说不准就是他们双方在对峙呢。可是这一等下去,便是几个时辰,直到天快亮时,两人都有些打瞌睡,要睡着的时候,苏府才走出了两辆马车。 “你留在这里盯着,我跟着过去看看。”一名密谍司成员来了精神的说着。 就这样一路尾随,直到看着两辆马车来到了赵世设宅院的门外,跟着柳二等人被五花大绑的一个个从马车上就给扔了下来。 两辆马车的速度很快,把人扔下之后就离开了,全无多余的任何举动。 即便是赵世设宅内的人,也并不知道自家宅院之外竟然多了二十余名伤员。直到天开始大亮起来,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多了,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赵宅门前的这一幕,并很快就有人把这件事情报了官。 直到官府的差役来敲了赵宅的大门,还在睡觉的赵世设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他派出了柳二等人之后,原本还想等上了一会,看一个结果的。可实在太困了便就睡了过去。他或许认为此举不会出什么意外,即是如此,晚上知晓结果和早上得到结果是一样的。 可谁也没有想到,结果是来了,但却与他想的完全不同。 好在赵世设脑筋转的也足够快,面对着上门的衙役,他直接承认这都是他宅中的下人,因为做错了事情,被惩罚,被扔出了大院之外。 宋朝权贵的特权很多,其中就有可以自我去惩罚仆人的权力。只要不出命案,一般情况下官府是不会去管的。 赵世设虽然被罢了官,但毕竟赵家的名头还在那里摆着,加之柳二等人虽然受伤挺重,却无人命之事出现,那些衙役们在见到赵世设,还得了一些的“辛苦费”之后便即做罢,只是提醒他们有事在宅里惩罚,不要弄出去,影响到其它人后便就不好了。 花了些钱,打发走了衙役,赵世设便马上让宅中仆人把柳二他们抬进了院子里。一边吩咐人去请圣手,他就一边来到柳二身边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他们早有准备,而且高手众多,且光是护院的家丁就是我们的几倍,我们寡不敌众呀。” 柳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他当然不会说是自已技不如人,而是把苏石的实力无限的扩大,为的就是告诉赵世设,不是他自已无能而是对手实力太强,太狡猾了。 原本以为,陷害不成就动蛮力,一定可以把面子找回来的。 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必这里发生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会传着整个汴梁城都是了吧。 又丢了一次脸,还是自已主动伸过去让人打的,这一刻赵世设是愤意难平,但却不知道要怎么做好了。 难道上门去指责苏石吗? 但去了要怎么说,说是我派人来收拾你,你为什么要反抗?为何不站在那里让我痛打一顿出出气? 如果真这样做的话,他怀疑苏石真敢当场给自已几个耳光,毕竟他现在不是官而是民了。 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赵世设这便派人去通知二哥赵世瑞,大家一起去大哥赵世迈的府邸商量着要如何办才好。倘若实在没有解决之道的话,他已经考虑是不是去找父亲赵从古出面了。 虽然说小的打架叫来了老子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但赵世设实在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没多久之后,赵世迈的府邸里,三兄弟相见,在得知了发生何事之后,三人皆是面面相俱,有些不知所措了。 “唉,老五,你还是太鲁莽了一些。就算是要派人去,也要派一些个能干之人,柳二那样的废物派去不是打自已的脸面吗?”赵世瑞在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便以埋怨的口气说着。 “二哥,我怎么会知晓这个苏石会有那么多的护院呢?”赵世设还想辩解几句。 “老五,你难道忘记了苏石的出身吗?千奇庄呀,传说那里可是高手如云,苏飞扬的独子出门,安全上怎么会没有足够的保障?”大哥赵世迈开口了。“好在的是,这一次苏石做事还是很有分寸,只是把人扔到你的院外,而没有直接报官,不然的话,那才是不好解决之事。这可是冲击官员的府邸,这个罪名就大了。” 想到什么之后,赵世迈一脸感叹般的说着。 苏石虽然是散官,还是没有实权的官员,但他是官家亲封的六品也是事实。 大宋的官员被一群匪人冲击了,一旦事情闹大,赵世设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若真是那样的话,官家插手进来,这一次赵世设怕被下狱问罪都是有可能的。 但苏石没有这样做,说明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从这一点上来看,此人虽然年少,倒是一个明事理之人。 “他敢?”听着大哥这样说,赵世设不服气的说着。“我们怎么也是亲戚,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若是真这样做了,那别人就会说他薄情寡义,没有了官声,他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下去?” “他在京城混不下去了?你就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吗?到时候治了你的罪,流放千里,你这一辈子不也完了吗?”赵成迈大声的质问着。 “这个”听到流放千里,赵世设变得老实了起来。从小养尊处优习惯了,倘若真是这样的结果,怕是他可能直接一头撞死了。 看到赵世设不话说,赵世迈这便道:“好了,不管怎么样,只是吃了亏,丢了一点的体面而已,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程度。为了以避风头,这一阵子我们还是不要找他的麻烦,且先等等看,若是有机会我会与这个苏石好好谈一谈,看他想要干什么。” 此时的赵世迈也认为,事情就此算是了结。虽然说老五两次出手,可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不是吗? 只需等过一段时间,双方的气都没有那么大了,在由他出面劝苏石离开京城好了。 而只要苏石离开了,那就不会在有人议论他们的小姑母,赵家的脸面就算是保住了,皆大欢喜。 也就是这个时候,赵世迈还自大的认为,在他们面前,苏石是一个弱者,一个可以随时打压和欺负的弱者,却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苏石虽然来到京城才一个多月,却做了多少的事情,用利益建造出了一个怎么样的庞大关系网。 而就凭着赵世迈他们的自大心理,也就难怪赵系到了他们这一代,会如此的落魄,便是他也仅仅只是得了一个五品的散官位置了。 从赵世迈的府中出来,赵世瑞哼着小曲向着自家的添香胭脂店而去。 赵世瑞没有当过官,也没有当官的志向,他只想过自已的日子,赚自已的钱而已。 再说了,大哥不是说了吗?过一阵子他就会找苏石去谈,劝其离开,那个时候事情就算是有了一个了结,赵家人又可以回归以前的生活了。 丝毫没有把今天的事情当回事,或是说把苏石的存在当成什么威胁的赵世瑞,待回到自家的店铺之前时,就见一名仆人小跑迎了过来,“老爷,不好了,我们对面的那家胭脂店被人给兑下来了。” “兑就兑了,何必如此的惊慌。”赵世瑞的脸当即就拉了下来。 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又是产品降价,又是派人去对面捣乱,这才逼的这位同行干不下去。正想着可以独霸这一条街道的胭脂生意时,想不到还真就有人把那店铺给买上来了。 这是存心给自已找不痛快呀。 不过无妨,大不了再重新的来一次好了,就不相信自已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胭脂生意,会不是一个外来人的对手? 第一百零一章 悄悄的发展打枪的不要 “嗯,你可打听到是何人兑下来的吗?有何背景?”想了想,还要知已知彼才好,赵世瑞就问了这么一句。 “打听到了。”仆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正是因为知道是何人所兑,这才如此的紧张。 “什么人?”赵成瑞表现的还算是冷静的问着。此时他的心中已经生出了好几种对付同行的办法来。 “是是殿前都虞侯曹评将军。”仆人终于还是把打听到的说了出来,然后就紧张的看向自家老爷。 赵成瑞原本还有些愤怒的脸上,听到了答案之后,突然间就是大变,“你说什么?谁?曹评?” “是的,老爷,就是他。他的管家以前来我们这里买过东西,我是认识他的,就是他在那里指挥忙碌着。” 那这就不会有错了,如果不是曹评的生意,他的管家是不会亲自出面的。一想到此,赵成瑞便感觉到眼前有些发黑,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一下。 身边的仆人连忙伸手扶住他,这才没有摔倒。 “回,回店铺。”感觉到一阵阵头疼的赵世瑞这般说着。 如果是旁人兑了那个店铺,少不得他会好好打压一番,毕竟他做胭脂生意这么多年,早已经是熟门熟路,即便就是用商业的手段打压对方,无非就是少赚一些钱他也是有信心可以打倒对方。 可换成是曹家人那就不一样了,人家的背后可是天下之母曹皇后呀。 人家不来打压他,自已就要谢天谢地了,他哪里还敢去打对方的心思。 最重要的是,曹家人开的胭脂店,那不知道多少人会为了讨好而去照顾生意,或许那些老客户也会流失不少,这样一来,他的收入就会大大减少呀。 所谓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 这一刻,赵世瑞是真的生气了,但也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待回到店铺之后,看着对方正在张罗物件摆设的曹府管家,他只能在心里诅咒着对方,也期望着这不过就是曹评的一时心血来潮,等发现投入了很多,却赚的很少,会有自动罢手的那一天吧。 清晨的苏府,一切如常。 就像是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一早起来,用过了早饭,苏石就去了马行街北,在那里送别崔远离开。 密谍司的人已经在柳二他们被扔回到赵世设的宅前时也相继离开。得知苏石身边有好手相护之后,主管他们的中官闫应元做出了撤去监视苏石的命令。 一来,密谍司人手有限,不应该把资源浪费在苏石这样可有可无人的身上。 二来,苏石已经入了京城,那就等于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想要知道他的行踪就会容易了许多,再派人时刻盯着就没有必要了。 第三,即是苏石身边有高手保护,若是一不小心他们的人被苏石给发现,在给误伤了,那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对于有高手相跟之人,密谍司的动作都是很小心的。这其实也和这几年他们的实力越发不济有着重要的关系。 其实在朝堂之上,早有不少的臣子提出撤裁密谍司的事情,为此一向能听取意见的仁宗赵祯也做了让步,虽没有撤了这个部门,但这几年所拨的经费是越来越少,以至于密谍司的人员也是相应减少了许多。 好在的是,一直以来密谍司都没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这才被保留至今。可一旦是跟踪被人发现,甚至在被误伤,那就是丢人丢大发了,那样的话闹到正简在帝心的官家那里,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了才是怪事。 种种考虑之下,闫文英做出了撤去跟踪苏石的命令。 那边密谍司的人一走,老油条便把事情报到了苏石这里。相比于跟踪而言,老油条的能力之强,远非是一般的密谍司成员可以相比。 知道没有人在盯着自已了,苏石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就算是有这些人在,他也是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没有了这些人,苏石做起事情的时候就可以更为放开,至少他以后去上仓山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会轻易暴露。 苏石亲自相送,崔远倍感意外。这个时候的他已然把苏石当成了恩师一般来看待。 古人还是很聪明的,他们创造的一些事物即便是拿到后世也未必就会落伍,甚至还属于很厉害的存在。但就是有一个缺点,且还是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老师教学生的时候,总是喜欢留一手。 如此你留一手,他留一手,最终的结果就是很多好的东西就都失传了。 像是苏石治疗外伤的种种手段,放在很多圣手眼中,绝对是不会轻易示人的存在。可苏石却这般大方的教会了他们,就凭着这一点,崔远便是心中感激。 “去了上仓山之后要多把所会的教予旁人,莫要在留一手了。当然,你也放心,以后我有机会也会教给你更多。”苏石生怕崔远在玩着老一套,这便有意的嘱咐了几句。 “记住,你教会的学生越多,你就越能抽出时间来学习我教你的新东西。反之,若是你的学生都不合格的话,那也就没有时间来学习我手中的新东西了。” 这一番语重心长下来,崔远立马就心动了,“少爷放心,小的去了那里之后一定会把所学全数教给那些想要学习的人,绝不藏私。” “很好,我相信你。等有一天,你的学生遍布天下的时候,那才是你真正功成名就的时候,那个时候也就是你名扬千古之时。”又一个伟大的蓝图被苏石给画了出来,听的崔远是不住点头,激动不已。 便是一旁跟着送行的张妙手都有些激动了,“少爷,要不然我也跟着过去吧。” “你现在还不行,你还需要留在京城,还需要物色更多的圣手。但你也放心,等你的任务完成之后,我也会送你一套让你绝对满意之物,保管对得起你现在的所有付出。” 听到是绝对满意之物,张妙手当下就笑了起来。 苏石手中到底有多少的东西,谁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只要是苏石说的好东西,那就绝对是好东西,而且还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一想到此,张妙手就加紧了招募更多圣手的决定,他想要早一些完成任务,早一些见到那套让他绝对会满意的好东西。 崔远终于还是走了,满怀憧憬的离开了京城。 而在崔远离开的时候,同行还有三辆骡车跟随,名义上是说他要回到家乡的所带之物,但其中多数是苏石为上仓山准备之物。 之前已经送了一批上山,现在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再送一些出去而已。做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苏石很小心,甚至每次出城送货的时候都有着名正言顺的理由。 现在的苏石并不强大,甚至和强大都沾不到边,他现在需要的就是猥琐发育,在此过程之中,当然不能让旁人抓到自已的什么把柄。 别说,还真就有人在注意着自已,庞籍一直都在盯着苏石。 庞籍是一个有着野心之人,虽然从苏石的手中得了香烟的好处,但这并不能让他满足,他仅仅只能从中获得两成而已,如果可能,他想要三成甚至是更多,最好是独霸这个财源。 盯着苏石,就是为了想要找到其进货的渠道。 再者,朱吉的消失让庞籍心生了疑惑,他自认事情一定与苏石脱不了干系,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而已,他便想着在寻一些蛛丝马迹。这样一旦可以拿到苏石的什么把柄,这对于他争取更大利益也有着很多的胜算。 只是庞籍此人做事十分的小心,他也生怕派出人的跟在苏石身边会被发现,而暴露了自已,这样的话,那就是把人得罪死了,那就是现在到手的这些好处都无法保障了。 所以,与密谍司的做法不同,庞籍只是让人盯着一切可能与苏石有关的事情,却没有派人跟在苏石的身后。像是苏石送崔远离开,他自然也就无法知情了。 但赵世设派出人的被扔了回来之事,他还是知道了。也是起了一身的冷汗,这个苏石身边果然有高手存在,他也庆幸自已没有派人跟着苏石,不然的话,怕早已经暴露,他也将可能失去苏石的友谊了。 皇宫。 荆王赵曦的身体日渐良好之后,曹皇后便请示仁宗赵祯,是不是可以考虑给荆王请老师教学之事。 对此,赵祯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大宋江山最终是要交到赵曦手中,现在他学一些东西也是必然之事。 赵曦就这样,在早上用过膳后就被叫去了延福宫,等到在从那里回来的时候,便是一幅愁眉苦脸的模样。 赵徽柔闲来无事,来到了昭仁宫,想着与赵曦下跳棋,得知了赵曦要学习的事情。当下便有些兴奋的说着,“这是好事,你是皇子呀,早早入学是必然之事,不然以后你如何来管理大宋江山?” 第一百零二章 大气的包拯 “学东西是对的,但那些老夫子很是烦人,他们说的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赵曦虽然只有三岁,但身为皇子自然也清楚自已的责任是什么,一想到以后天天都要面对那些老夫子,面对着之乎者也的文章时,他就有些头疼。 “嗯。”赵徽柔赞同般的点了点头,“那些老夫子是很闷的,但不要紧,你可以叫苏哥哥来教你,有他在,你就不会闷了呀。” 赵徽柔会这样说,自然也有她的私心。苏石成为了先生,自然就会常常入宫,她就可以常常相见了。 赵曦却不管赵徽柔是如何的想法,他只知道如果苏石真的可以当他的先生,他就有着吃不完的好吃的,听不完的新奇故事,当下便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对呀,可以让苏哥哥当先生,这样,我现在就和父王说去。” 赵曦高兴的直奔紫宸殿而去,赵徽柔就在昭仁宫中等着好消息,但两个娃娃却不知晓,他们这样做,给苏石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紫宸殿,三岁多的赵曦在张喜的陪同之下迈着小腿跑到殿前,“孩儿给爹爹请安。” “哦,曦儿来了,快起来。”看着赵曦这就要跪倒在地上,仁宗赵祯呵呵的笑笑。 一旁的张茂则手疾眼快,先一步将赵曦给扶住,“荆王殿下呀,地上凉,官家许你不用跪了。” “谢爹爹。”赵曦像模像样的起了身。 “我们是父子,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用这样客气。对了,明日你就要去读书了,先生我也已经给你找好了,去了学堂要好好读书,不懂就问,还要尊重老师,知道吗?” “孩儿知道了。爹爹,这一次儿子前来就是要向您说件事,曦儿愿意去读书,但还想多一个先生。”赵曦一脸天真模样的说着。 听到赵曦说愿意读书,赵祯的心中很高兴,“哦,要多一个先生,这是好事情呀,那曦儿看中谁了?” “爹,我看中通直郎苏天佑了,孩子恳请爹爹允许,让他当我的先生之一。”瞪着大眼睛,一脸期望的表情下,赵曦开口说着。 原本还充满着慈善之色的赵祯突然间笑容就消失不见,“胡闹。” 孩子终还是孩子,很多时候并不会看脸色行事,即便是这一会的赵祯已露出了不快之意,但赵曦并没有察觉,相反还解释着,“孩儿没有胡闹,通直郎博学,且与孩儿也很熟悉了,有他当先生,孩子一定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 “学到更多的知识?我来问你,他会什么?” “他不过就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而已,小时体弱多病,并无任何的名师指导,他又能教你什么?” “曦儿,你和爹说,要让苏石为你老师,是谁教你这样说的?” 越说,赵祯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这一刻,赵曦也终于注意到赵祯似乎是有些生气了,这便脸色都被吓的有些苍白,“没没人教我。” 孩子还是不会撒谎,这样子分明就是在说是有人教他的。 事实上,的确是赵徽柔出的主意,赵曦想着不能出卖姐姐,这才没有说出来。可这幅样子落到了赵祯的眼中,却是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苏石所授的。 赵祯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能成为赵曦的老师,那就是帝师无疑,那是可能会在历史中留名的人物呀,有这样的好事,哪一个文官不是打破头去抢? 一旦事情真的成了,苏石的身份地位就会被无限的拔高。 为了前途,苏石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至少在赵祯的眼中是这样看的。 正因有了这样的想法,赵祯才有些生气,认为这个苏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就想当帝师了?你有什么学问?如果真这样做了,其它的臣子怎么看自已?岂不是会有人说自已是昏君了吗? 这都不算什么,一旦苏石真的当了赵曦的老师,那等自已百年之后,此人会对新君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力,怕是那个时候,另一系赵氏崛起也并非是没有可能吧。 那如果苏石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此人所图甚大,便是不可不防了。 “哼。”越想越生气的赵祯这便冷哼一声,随即用着肯定的口吻说着,“曦儿,这件事情不用在议了,你且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见到先生跟着好好学习就是。” “哦。”赵曦耷拉个脑袋,答应了一声之后,又向赵祯行了一礼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转身离开。 目送儿子离开之后,赵祯的火气还没有消,这便看向一旁的张茂则说道:“吩咐下去,以后无令通直郎不得入宫,更不得去私见荆王。” “奴婢记下了。”张茂则一脸小心的答应着,心中想着,“苏石呀苏石,不是咱家不想替你说话,你的野心太大了,已经让官家所不喜,那你这一阵子就老老实实的在宫外呆着吧。” 赵曦是一脸不高兴的回到了昭仁宫,赵徽柔一见即迎了上来,“曦哥儿,怎么样?爹爹可是答应了?” “没有,爹很不高兴,说苏哥哥年纪太小,所会的东西太少。可是他又怎么知道苏哥哥的厉害呢?”脸上明显还带着不服气的意思。 话听在了赵徽柔的耳中,却是让她很是失落。但即然是父王开口了,她就知道此事不容置疑了,这便只好道:“苏哥哥的年纪的确有些小了,那不如就等一等,再等时机好了。” “只能如此了。”想不到更好办法的赵曦也只好这般说着。 两个娃娃做事只凭一心之念,还不知道衡量局势,更不知晓好心会帮了倒忙。对这一切,苏石是完全的不清楚,此时他正在府中与来客包黑子面对面的品茶呢。 就在昨天,包黑子经御史中丞王拱辰举荐,得了右监察御史一职。别看品阶没有获得提升,但却有了实权。这个位置可监察百官,正是包黑子最为擅长的一面。 按照宋朝任命官员的规定,包黑子有三天时间做交接工作,也就是说他后天才会上任,包黑子这便借着还有空闲就来到了苏府。 “包叔,恭喜你呀。”苏石以茶带酒向着包黑子恭贺着。 “有什么可恭喜的,不过就是得罪人的活罢了。”包黑子语气中很随意,但看其脸色,明显就很高兴。 苏石也不点破,而是就着这个话题说道:“得罪人的活也总要有人干,包叔性格刚正不阿,威武不能屈,这个位置是很适合你的。” “嗯,你小子花花肠子不少,但这句话说的还算对。得罪人的活也要有人干,你包叔我最是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只要认为对,就会去做。” “包叔大气。”苏石又是举茶恭维的说了这么一句。 “行了,你也不用处处讨好于我,你不过就是一个散官,一点的实权都没有,你可不在我的监察之列,呵呵。”包黑子看着苏石那有些狗腿的样子,不由好笑的说着。 苏石知道包黑子能说出这些玩笑话来,那是真的没有把自已当外人,这便也呵呵自嘲般的笑了笑道:“包叔,您看我这双腿,还有我的出身,怕是此生都不可能会立于朝堂之上了,你也自然就管不到我了,呵呵。” 人往往有什么缺点都会藏着掖着,生怕别人会提及,而伤到自尊。苏石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主动的说出了腿疾之事,这便引得包黑子也脸现尴尬之意,“石哥儿,你的医术很是不错,难道这双腿就治不好了吗?” 有关苏石腿疾之事,几乎熟悉他的人都知晓,也从没有人怀疑过苏石是不是装病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如果真是装的,那就要打娘胎中一出来就要会装才行,且一装就是十几年。而孩童和少年最是爱动的时候,你让他们座在轮椅上装装看? 这也是为何苏石来到了京城月余了,却从来没有人置疑他腿疾之事。因为谁这样去问了,那谁就等于是傻瓜一般的存在。 “哎,难呀。毕竟从小就体弱,也是就是去年的时候身体才好一些,有了些力气,这不就出来看看了吗?至于说是不是能站起来,那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苏石自嘲般的说着。 但仔细品他话中之意,却是从来没有否定他会站起来的可能。 包黑子也被绕了进去,或是说为苏石脸上表现出来的无奈而感觉到一丝心痛,这便连声的安慰着,“石哥儿心地善良,好人会有好报的。” 不过就是在城外施了三天的粥而已,就被贯已好人卡了,苏石心中想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着,“希望如此吧。” “其实就算是有腿疾也是无妨,当一个散官也挺好,即有官身还不受约束,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哈哈。”包黑子话语一转,这便开始安慰起了苏石。 “是呀,这样也挺好,又有官身又不耽误赚钱,不像是包叔,天天要操心国家之大事。哎对了,包叔,听说西夏使团这一次入京与朝廷谈的不甚愉快是吗?” 第一百零三章 一天五十万贯 一问起西夏之事,包黑子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气怒的情绪说道:“没错。之前西夏与我大宋之战,他们胜多败少,现在因为国力问题,不想打了,这就想要与我们和谈,还不要脸的让我们向他们纳贡,你说说,这是他们要求不打了,又不是我们的意思。那哪里还要给他们钱财,天下又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嗯,包叔说的不错,那朝堂上官家和大臣们的意见呢?”苏石也好奇的问着。 虽然苏石之前也了解过一些宋朝之事,但只是听说而已,远不像是现在这般近距离的可以观赏。当苏石来到这个世界上,想要好好的看一看大宋的历史,这才郁闷的发现,系统中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有关宋史记载的任何书籍。 所有对宋朝的印像,苏石也只能来源于上一世的了解以及现在的所见所闻了。 “他们?他们”包黑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脸色都变得铁青道:“他们竟然同意了西夏的要求,竟然愿意纳贡,现在双方谈不拢的就是纳贡多少罢了。” 说起这些,包黑子明显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显然他的主张与很多臣子是不同的,他想的是有纳贡这些钱,倒不如训练出更多的精兵,只有自已强大了,那才会让敌人畏惧。 可显然其它人并不这样去想,更多的臣子还沉迷于大宋的表现繁华之中。在他们看来,只是出一些钱就可以换来天下太平,那无疑是很合适的事情。 还有就像是范仲淹这样正受宠的臣子,他们一想要要推行新政,自然就想因为打仗而分了心,这便也同意向西夏纳贡。 而不止朝中的臣子,便是连官家都是这样想的,宋真宗在位时,澶渊之盟明明宋是胜利一方,但结果却是宋每年送给辽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换来了战争的不再继续。 有了这样的榜样,仁宗也是有样学样。正是因为这些皇帝都是如此,大宋才会在建国不到百年军事实力便下降极多,以至于在过不到百年之后,大宋的根基就彻底的烂掉,最终宋徽宗、宋钦宗父子被抓,北宋灭亡。 说到底,这父子两人的确对外软弱,但又何尝没有先人们未打好基础的原因呢? 每遇战事,想的不是如何的消灭敌人,而是拿出多少钱财来破财消灾。此消彼涨之下,敌人得了钱财越发强大,大宋活生生的就用自已的血肉让对手强大起来。 这就是富宋弱宋的原因所在。苏石是知道历史大势的,但其中发生的一些细节问题他却并不知晓,所以在听到包黑子说双方是因为纳贡多少之事而发生分歧的时候,他是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包叔,消消气,或许官家和那些朝堂上的臣子们有其它的考量呢?”苏石笑呵呵的劝着。 包黑子听后很想说,这根本就是性格软弱,不自信。但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今天来苏石这里可是吃喝的,并不是说那些让人恼火的大宋对外软弱政策。“好,不说他们了,说说你的事情,听说今天一早赵世设的宅外有二十几个护院被打残扔在了那里,此事可与你有关系?” 显然,这才是包黑子今天所来的正事。 “有。事情就是我让人办的。”苏石没有否认的意思。 这件事情想必知道的人不会太少,即是如此,他否认了,那包黑子就会对他失望,就会认为自已欺骗了他,就会形成不好的印像。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做了就做了,没有必要否认。 “为何?”包黑子对于苏石的回答并不意外,反而是带着好奇问着。 “还能为何,那二十多个护院深夜冲入我的府邸想要行凶,那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之身了。”苏石这便把事情的具体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苏石并未提及他早就知道柳二等人在府外,他早就准备好了陷井等待之事,而只是解释说父亲给的这些个护院勇猛非常,与柳二他们较量一番之后才将他们打败了。 “好,打的好。”包黑子听后便是忍不住叫起好来。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苏石的意料,“包叔,您不是在说反话吧。” “什么叫反话,这些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难不成你还要准备好金银送给他们,让他们罢手不成吗?”包黑子借喻比今的说着。 “呵呵,也是。这么说,侄儿做的没错了?”苏石知道这是包黑子借此表达对官家和一些和谈臣子的不满。 “当然没有错。我们不会随意的找事,但如果别人来找我们的麻烦,自然不用客气。石哥儿,你做的太对了,你这种性格也让我非常的喜欢,如果不是你年纪还小,且还有腿疾的话,那我真想保你入军营,想必以你的性格去了边境之地,那不管是辽或西夏都讨不到任何的好处吧。” 包黑子竟然想要举荐自已去军营带兵打仗,这一刻苏石都差点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证明自已了。但这样的想法不过就是一闪而逝,他是不会如此冲动的,因为就算是他现在真的站起来,想要入军为伍也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 不为其它,只是因为年纪小,根基弱,更重要的是他的出身,仁宗才不会放心把军权交到其它赵系人的手中。只是凭着包黑子一人的举荐,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呵呵,包叔说笑了,我可不想去打仗,那太危险了,我虽然身体不好,但却也是苏家的独苗,包叔就饶了我吧。” “唉,你呀,少年正是义气时,怎可如此的贪生怕死呢。”包黑子笑着摇了摇头,想到苏石拥有腿疾,就这一点便不能入伍为将,便很干脆的把刚才的想法给忘掉了。 “哈哈哈。”苏石大笑着,对于包黑子的评价似乎是十分的受用。此时的他,一点也没有少年才应该有的锐气,但真正情况如何,谁知道呢? 包黑子此行就是问及有关赵世设的事情,得知了事情的过程之后,他拍着胸口保证着,如果有人走朝堂想要通过这件事情找苏石的麻烦,那他一定会据理力争。 对此,苏石自然是连称感谢,不管怎么样,包黑子这份心他是心领了。 可事实上,当赵家真要寻他麻烦的时候,只是右监察御史的包黑子又怎么能挡的下呢? 可无论如何,包黑子能这样说,苏石是心存感激的。两人这一谈就是很晚,最后还是在苏府喝了酒之后,有些醉意的包黑子这才被跟随而来的张朝给送了回去。 包黑子走之后,苏石脸上的笑容便即变得平淡了许多,转身就回到了书房之中,包黑子此行提醒了他,对于自已的母家赵氏,他是不得不防啊。 事实证明,赵世瑞想要让曹评主动罢手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可笑。 仅仅一日,曹府的人就把店铺重新布置了一番,第二天一个俏佳人胭脂店的牌子就高高挂了起来。 听人说,这可是当朝曹皇后亲自起的名字,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很多大家闺秀们就都赶了过来,似乎是想来沾沾曹皇后的喜气。毕竟做为女人,能做到像是一国皇后那绝对是最顶端的存在了。 如果说,客人们之所以会来是看在曹皇后的面子,可是一入店铺之中,那琳琅满目的商品就彻底的亮瞎了她们的眼,让她们彻底的沦陷于其中而无法自拔。 品种之多,效果之好,用法之简单,远非是现在汴梁城内那些胭脂店里的东西可以相比的。 外加有皇后娘娘的大牌子罩着,很快店内的货物竟然就被抢购一空。 从这件事情上也说明,不管是什么朝代,女人的钱永远都是最好赚的。 曹评得了管家汇报,说是店内的货竟然全都卖空了,心下自是大惊不已。 他想过苏石拿来的这些新奇的东西会很好卖,却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好卖,竟然全卖空了。 当管家拿着所卖货物的足足五十万贯钱,分着好些大箱子堆在曹评面前的时候,这他才知道,自已终还是小看了这些东西的能量。 五十万贯,自已可以得一成,那便是可以得到五万贯钱呀,这才只是一天的收入而已。 “快,备车去苏府。不必了,我骑马前去。”刚下值的曹评是激动不已的说着。 一路之上,曹评差一点就在大街上撞到了人,但他全是浑不在意,满脑子都是无数的金银在闪闪发光。 但是很快,去了苏府的曹评就有些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无他,苏石手中无货了。 货当然还是有的,只要苏石去系统兑换,还是能拿出不少。但苏石并不认为现在钱是自已的第一要务,信仰点显然更加的重要。 再说了,苏石是真想去上仓山上看一看,那他离京就需要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进货之说无疑就是最好的借口了。 第一百零四章 要哭穷了 延福宫。 仅是相隔了两天,曹评再一次的出现在这里。 当曹评把兑换出来的十万贯交子摆在曹皇后的面前时,也着实把她给了吓了一大跳。 “等等,你是说一天的时间我就赚了十万贯?”曹皇后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姑母。”曹评答应着。 “这这钱也太好赚了吧。”确定事情为真之后,曹皇后一脸感叹般的说着。然后想起什么的道:“那是不是说,以后每天我都可以有类似这个数目的进帐呢?” 说起这句话,曹皇后是真的心动了。 一直以来,曹家都是有地位、有权势但并没有什么钱。 与苗继宗和李用和一样,曹家想要在朝堂上立足,不仅需要撒下大把银子拉拢更多的人,同时在经济上还不能给予别人太多的把柄,不然今天这个弹劾,明天那个上奏书,时间一长,官家一旦心里不舒服起来,那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没有钱,甚至很缺钱的曹皇后不止一次的想过开源之法。这些年来,曹家也利用着各种机会兼并了一些的土地。但不得不说的是,那个东西来钱终还是太慢了一些。 以至于,每每看到赵祯因为需要用钱而苦恼的时候,曹皇后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她所能做的仅仅就是以身做则,带头缩减着宫中用度而已。 可即是此,于大局而言也不过就是杯水车薪罢了。 便是做梦的时候,曹皇后都想着能有很多钱。现在好了,梦想就要成为了现实,一天就入帐十万贯,这让他激动不已的同时,看向曹评的时候,问话时连声音都有些紧张起来了。 “姑母,理论是这样的,但实际上” 看着曹评那支支吾吾的模样,曹皇后心急的问着,“实际上如何?” “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因为我们没货了。”曹评牙一咬,终于把实情说了出来。 “没货了?”曹皇后似乎并没有听懂的问着,“即然是没货了,那就去找苏石进货呀?怎么他要改利润分成吗?” 一说到这里,曹皇后的身上便有一股子威严之气生了出来。 人往往就是如此,一旦尝到了好处之后,倘若有人敢抢这份好处,那就是要断她钱财,那就是逼着她和对方去拼命了。 “不是,不是。”曹评连即摇了摇头道:“是苏石那里也没有货了。他的货物全要靠着从域外运来,现在还没有消息,但他说应该快了,过几天他就会出汴梁城进货。” 一听到是这个原因,曹皇后这便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这几天没货就不知道要少赚多少银子,又是一阵的懊悔道:“唉呀,早知道如此,今天所卖的货物抬高一下价格就好了。” “是的,姑母,下一次来货的时候,侄儿会考虑这件事情。”曹评当下便保证般的说着。 “是要这样做的。这样,你没事再去催催苏石吧。”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最主要的是这也非是苏石可以说了算的,曹皇后不管心中是否焦急,嘴上也只能这般说着。 俏佳人胭脂铺,竟然不到一天,就把所有的货物都卖完了,入钱五十万贯。 此事一出,瞬间就惊动了整个京城。 但凡是听到这件事情的无不是震惊不已。这可是五十万贯呀,不知道多少人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都感觉到是如此的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苏石。 苏府中,看着曹评送来的这十几箱子银钱,看着这三十五万贯铜钱,他不由在心中感概的说着,“女人的钱果然好赚。” 三十五万贯,已然除去了曹皇后的两成,曹评的一成。接下来他还会上缴商税两成,即十万贯。余下的便都是自已的了。 这一天就入帐了二十五万贯,纵然俏佳人那里雇佣人手也需要一些的用度,但那才多少,相比于二十五万贯都可以忽略不记了。 “狗大户,果然是一群狗大户。”苏石一想到,这些钱都是京城内那些权贵女子们贡献出来的,便不仅感叹着果然大宋的钱都藏富于贵了。 感叹之余,苏石看着这些银钱就有些发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尽管他已经拿出了足足一半的好处交了税,给了曹皇后和曹评,但还会剩下这么多钱,旁人知道了怎么会不眼红。 资本论说为了百分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 这般看来的话,怕是不知道多少人看自已眼红,从而会做出许多他都想像不到的事情。 “不行,必须要哭穷了。”苏石想到这里时,便下了一个决定。 “楼阳,把大喇叭叫来。”苏石对着厢房之外就喊了这么一声。 严宅。 严无我身上的伤势经过休养之后基本已经痊愈。 身体上的伤可以好,心理上的伤却不是那么快可以恢复的。尤其是今天听人说起了俏佳人胭脂铺的事情之后,他座在房间之中,更是脸上寒霜一片。 “一天竟然就卖断货了,一天就卖出了五十万贯?” 嘴中不时就会念叨几句,这个时候的严无我越发的无法心理平衡。 原本这一切都应该都是他的,如果那天他给钱宝施加一些压力的话,这货物的渠道就掌握在自已的手中了。 一步之差呀! 始得现在的他只能去看着苏石风风光光赚大钱,而自已只能在角落之中舔着伤口。 “苏石,你怎么不去死!” 因为太过生气,严无我的诅咒竟然出了声。在然后门外有声音传来:“管家老爷,您在吗?” “什么事,说。”房间内的严无我没好气的说着。 “大老爷找您,您快过去吧。”门外仆人的声音继续,但这些话引来房门迅速由内打开,严无我一脸慌张的走了出来。 “老爷找我何事?”严无我小心翼翼的问着。他口中的老爷自然只有一人,那就是他的主子,如今大宋的大宗正寺事,也被人统称为大宗正的赵允让。 “不知道,只是大老爷的脸色不是太好,老爷小心一些。”那个来传话的仆人摇了摇头。 “好,马上备轿,回主府。” 开宝寺,赵府。 还是那句话,在大宋只有真正拥有着极强权势之人才能在这里居住。 相比之下,御北街的位置就要差上一些了,至于苏石所住的旧州桥附近则要算更差一些。 赵府之中,一个年约四十,微胖的男子正座在一张太师椅上向着站在下面的严无我身上看去。 赵允让拥有着一张方脸庞,一双大眼睛,眯起来的甚至会给人一种慈祥之感,就像是邻家的大叔一般很是有一股子亲和力。 但这一切不过就是他伪装而已,一个曾经的皇帝备选,甚至差一点都当上了大宋皇帝的人,怎么可能会简单的了。 表面上,他为了给赵祯让路,把皇位拱手相让。可他心中是不是真的就心甘情愿,怕是只有他自已清楚。 明明心中恨得不得了,可是每一次进宫见到赵祯的时候,还是一脸笑呵呵的,一幅我只是帮你负责代管着赵氏族人之事,至于什么国家大事向来很少说话的他,说到底就是在蛰伏而已。 仁宗赵祯太得官声与民心了。 尤其是对自已,赵祯更是可以以身做则,一些事情上宁可自已吃亏,自已吞气忍受,也很少责备臣子,这样的皇帝在文臣眼中当然是最好的皇帝。 相反,像是重八那样动不动就会给官员来一个剥皮充草者,即便是他拥有着再大的权力,再多的功劳,那些文臣在他死后也会为了泄气而扣上各种帽子。这或许就是仁宗在历史中评价很高的原因之一。 赵允让将堂弟的一切所为都看在眼中,这一看就是几十年,包括小时候陪着赵祯一起在皇宫中读书,对方虽然天份不高,但一直很努力,用着勤能补拙的方式将原本拉下来的功课给追上来的种种举动,都让赵允让打心中佩服。 曾经有一段时间,赵允让都已经放弃了皇位大权,在他看来,赵祯对自已是很不错的,能够不用去操那么多心,富贵一生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可世事就是这般的弄人,他年少的时候被接入皇宫作为太子候选人,宋仁宗出生后,不得不离开。等到他儿子这一辈,其十三子赵宗实也被接进了皇宫,做为了太子候选人。 命运是何其的相像,赵宗实也因为赵曦的存在,而被迫从皇宫中走出,这就让赵允让心中不服了。凭什么他们家就一定要成为皇帝的替补,且明明有希望,却一直得不到机会呢? 赵允让心有不服,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努力的与皇宫中人保持好关系,在他的努力之下,与当今皇后曹丹姝的关系就非常亲近。 私下时只要有机会,赵允让就会让儿子赵宗实进宫,给曹皇后请安。不仅如此,他还有意的让儿子与伺候着曹丹姝起居的高滔滔多多亲近,摆出了一幅只要曹皇后愿意,以后一旦赵宗实可以得了大位,就会娶高滔滔为妻,一样的正位为皇后之意。 第一百零五章 赵允让的注意 赵允让尽力的保持着与曹皇后的友谊,其中一种方式就是大力的向对方送礼。 这些年来,赵允让身为大宗正,赵氏的一些祖产都在由他管理。而赵氏主脉的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接触的,像是只有朝廷才能经营的盐、铁、茶等等,事实上,宗正府都有再卖,且打着他们的大牌子,还不用上缴一个铜板的商税,可着实是赚了不少。 用钱来维系与着曹皇后间的关系,赵允让打着的就是没有放弃让自已儿子有朝一日,登上皇位的想法。外有自已,宫中有曹皇后,一旦仁宗遇到了不测的时候,那就拥有了另立他帝的能力。 原本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几次他去见曹丹姝的时候,双方间对话时,隐约间都承认了赵宗实与高滔滔间的关系,若非是因为高滔滔的年纪还尚小的话,怕是大事就要定下了。 赵允让虽然自已不能当皇帝,可一旦亲儿子得了这个位置,那即便是在自已百年之后,也大可以追封为皇帝,如此一来,也算是心愿了了。但就这个时候,他竟然得到消息说,曹丹姝自已经商,一天内就赚到了十万贯钱的事情。 这有如晴天霹雳一般,听在赵允让的耳中,让他突然间就有了极大的危机之感。 他不敢去想,一旦曹皇后经济上可以独立了,那凭什么还要依仗自已呢? 高滔滔与赵宗实的事情毕竟还是没有定下来呀,而但凡是没有定下来的事情,那随时都是可能会出意外的。 极于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赵允让,这就让人叫来了自已的管家严无我,像是这样的事情,一向都是由这个用的趁手的管家来负责,这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严无我站在那里,小声的把他所知道的事情来龙去脉皆详尽的讲了一遍,这其中也包括自已去苏石的府上问罪,被人扔出来的事情。 之前赵允让没有问,他便可以不说。 可现在主子即然问到了,他就不能不说了,不然事后被主子知晓,那他这个管家之位也就是保不住的时候。 主子可以允许你无能一些,但需要你的绝对忠诚。 倘若有一天,你有事敢瞒着主子了,那对不起,或许就是你要消失在这人世间的时候。 赵允让面无表情的座在太师椅上听着,双眼微眯的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微笑一般,实际上心中早已经是愤怒不已。 打狗看主人,这句话谁不知晓。就算是严无我的态度不好,语气不对,但他毕竟是自已的管家,自已身边的一条狗,你苏石把他打了,那就是没有把自已这个大宗正放在眼中呀。 尤其等在听到说还是这个苏石与曹丹姝合作,使其赚了大钱,有了渐渐可以摆脱对自已的依赖之后,对苏石的恨意,不由就更加重了几分。若是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恨不得把这个少年给一刀砍了。 心虽有恨意,但赵允让却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他内心中很清楚,现在的苏石是动不得的。 于官家而言,他已经是简在帝心,像是这样的人,外人如果谁动了他,那就是不给官家面子。现在的赵允让可远远不到与赵祯翻脸的时候。 于曹丹姝而言,苏石可以帮她赚钱,还不用担心会有任何的人情世故在,她也不会允许有人动苏石的。 还有就是现在与苏石有着合作关系的李用和、苗继宗、庞籍他们,这些人单独拿出一个赵允让都不会放在眼中,可若是他们团结起来,这一股子能力还是让人不能小觑的。 真是没有想到,这才一个多月而已,这个少年竟然就构织成了如此的大网,看来英雄出少年这句话还真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老爷,小的真是努力了,之前已经与那个钱宝私下里谈过,他也动心了,只是没有想到那个苏石横插了一杠子,才使事情出了变化的。但不要紧,我已经派人去寻找钱宝了,只要能找到他的人,便可以重新的说服他,而只要把苏石手中的那个进货渠道抢到我们手中,那时就不会有人再去帮他了。” 严无我把这些话留到了最后,为的就是在告诉赵允让,他还是很有用的,虽然说在苏石的事情上做的不好,但他可以弥补,千万不要抛弃他。 “有线索了吗?” 半天之后,赵允让终于开口了。 权衡利弊之后,赵允让还是认为现在动苏石的困难比较大,尤其现在一动,曹丹姝就会心中不喜,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间的关系,他这才想着寻其它办法。 倘若如严无我所说,可以找到钱宝的话,那就等于是在源头上掐住了苏石的命脉,那个时候在动一个没有任何货源的从六品散官通直郎,便是曹皇后也是不会在出面保他了。 “有一些,我找到了苏石囤货之地,那就是以前钱宝的宅子,现在苏府的外宅。但很可惜,那里有李家的护院把守着,且十分的严密,很难寻到机会下手。” 听到严无我说,李璋派人守在那里,赵允让就知道没有动手的必要了。这种出力不讨好,还可能会惹来一身骚的事情,但凡是智者就没有人会去做。 “还有其它的线索吗?”想想之后,赵允让又开口问着。 “还没有,但我的人已经去了很多地方,相信一定会有消息传回来的。”严无我不死心的说着。 倘若他知晓钱宝早已经死了的话,他现在就没有这样的自信了。 对于钱宝是生是死的问题,严无我有着清晰的认识。在他想来,钱宝但凡那么聪明一点,就只会供货给苏石,而不是把自已如何得到这些货物的渠道全数交给苏石。 那只要渠道还在手中,任何人也不会对他如何的,也说是说,钱宝一定还活着。但在哪里,这就比较难寻了。 或许还在大宋境内,或许已经去了外域,乘船回到了他自已的国家也是说不定的。 而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太过难寻了。 严无我还在想着这些的时候,赵允让开口了,“继续找,加大人手,府中人可随意调用。还有多去问些一赐乐业人,或许他们之中有人知道这个钱宝的底细呢。在不行,问问那些一赐乐业的商人,他们能不能提供同样的货物,如果可以的话,就是多花一些价钱也要给弄到同样的货物。” 完全不知道苏石所出之货的重要和唯一性,赵允让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并非是说他不聪明,没有智慧,而是他根本想不到苏石会是后世来人,他手中所有的东西也是系统出品。 这就要说,苏石之前花费心思布下的一盘大棋是起了作用的,一个突然出现的钱宝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而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话,现在所有的压力都会指向自已,那个时候有些事情还真就不好解释了。 “老爷英明,小的愚钝,怎么就没有想到去问其它的一赐乐业人呢。好,下去之后,小的马上着手办理。”严无我一个不着痕迹的马屁这就拍了出去。 可事实是,之前他就已经派人去接触那些一赐乐业的商人,问询他们是否认识钱宝了。 但可惜的是,钱宝奉了苏石的命令,一直用的是宋名,他的本名冯·卡门却无人知晓。那凭着一个改过的宋名,去问其它的人他的信息,又怎么可能会有答案呢? 看得出来,赵允让还是很受用严无我这记马屁的,当下笑眯眯的道:“行了,把你的差事做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找到了钱宝,自然要记你一大功。可若是找不到的话” “请老爷放心,小的一定可以办好这件差事的。就算是这个钱宝寻不到,我也会想办法找到苏石进货入城的运输之道。”严无我一脸保证般的说着。 “不可。”赵允让忽然的出了声,随后道:“现在的苏石有着太多人盯着,还是不能动的。一切且先看看再说。” 这么多年来,赵允让一直给人老好人般的感觉,为了一个苏石,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暴露呢? 当然,从内心中而言,赵允让对苏石是有着强烈恨意的。别的不说,如果不是苏石的出现治好了赵曦的体疾,怕是现在自已的儿子又可以入皇宫备选太子之位了吧。 御北街,赵府。 赵从古,太祖皇帝少子德芳之孙。 右卫大将军,正四品的武职,可实际上也就是挂一个名而已,赵祯对这一脉的赵系人一直多有提防,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们真正的军权与实权的。 虽然品阶不高,但高贵的出身,使得他在朝堂之上还拥有着很重的地位。轻易没有人会去招惹他们。 谁都知道,这是仁宗皇帝竖立的一个标杆,表示着他胸怀若谷的胸襟。 真要动了赵从古的话,那岂不就是在打官家的脸面,会有好果子吃才是怪事了。 清楚自已地位的赵从古,这些年来为人处事也是十分的小心,一向与人为善,便是与它人发生口角之事都很少,也使得他的地位一向稳固,属于那种别人不招惹他,他也不招惹他人的皇族权贵。 第一百零六章 捧杀 赵从古,还有另一层身份,苏石的亲舅舅。 说起这件事情,赵从古是恨自已的幼妹赵菲儿的。因为正是赵菲儿当初私奔跟着苏飞扬走了,使得原本家族想借此联姻之事化为了泡影不说,还因此事他们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权势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一落千丈。 当然,这都是往事,已经许久没有人提过了。可随着苏石突然来到了京城之后,一切旧闻似就在昨天发生一般,让人想要忘记都不可能。 赵世迈、赵世瑞和赵世设三兄弟,齐齐来见父亲,书房之中,详细的说明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赵世设更是把自已想要在金·明池开园时收拾苏石的事情也讲了一遍。 他不怕父亲怪罪自已,因为他很清楚,赵从古对苏飞扬有着很大的不满,自然也就不会看好苏石了。 果然他把自已的所为说了之后,赵从古没有露出任何怪罪之意。 赵从古虽然年纪并不是很大,却早已经不问外事。即便是上朝,除非是仁宗点名,不然他也总是以身体不好而缺席。他就是想安度一个晚年罢了,想的就是子孙能够平平安安的便足矣。 至于什么权势,这种一不小心就可能会威胁到自已生命安全的大事,还是太过凶险,不争为妙。 可如今一听三个儿子这般一说,苏石的出现,已然威胁到子孙的立足之本,赵从古的脸色便是跟着难看了起来。“此子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只有十四岁吧,怎么可能会兴起这些的风浪,你们可查到,他的后背是否另有他人?” 赵从古不愧是经历了斗争之人,父亲临死之前的一些话如今还历历在目。 在他看来,苏石能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全是他个人所为,那就太恐怖了。应该是有人给他在背后支招才对,而如果不找到这个幕后之人,强动苏石非是明智的选择。 “哪有什么人在背后支招,不过就是运气好,治好了那钱宝的病,这才得了人家的进货渠道而已。”二子赵世瑞开口了。 如果说之前赵世瑞还没有把苏石放在眼中,认为他做的一切都与自已无关的话,俏佳人胭脂铺的突然出现就动了他的蛋糕与利益,他便是不站出来都不行了。 “你说的是那个一赐乐业的商人钱宝吗?仅是他份量不够。”赵从古摇了摇头。 一个商人纵然有钱,最多就是在商业市场上兴起风浪,可看这个苏石,短短时间之内,不仅赚到了大把的钱财,又与着好几位有着大势力的家族沾染上了关系,这种做法,可非是一个商人能够做好的。 若商人真有这么大的能量,那钱宝为什么自已不做,要把他交到苏石的手中? 钱在很多时候固然是好事情,可当拿它与权比起来,份量还是太轻了。 简单一句话说,有权就可以有钱,但有钱就一定会有权吗? 未必吧! “爹的意思是苏石身后有人,还是很厉害的人物,比如说是”长子赵世迈终是在朝堂上混的,虽然能力不足,但看的多了,经历的多了,思维上自然也就会开拓许多。 就见他伸出一根手指向天上慢慢指了过去。 “嗯,是有这种可能的,不要忘了,仅仅是靠着治好荆王殿下的体疾,是很难可以得到一个六品官身的。”赵从古看到长子明白了自已的意思,当下很欣慰的点了点头。 听到了父亲肯定自已的口气之后,赵世迈脸上带着喜色,但跟着心中一惊道:“这么说来,他还真动不得了。” “是呀,简在帝心呀。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官家都在盯着,这个时候我们做什么都是错。”赵从古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爹,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赵世瑞着急的说着。 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的胭脂生意就会大受影响,他已经过惯了有钱的日子,若是突然间没钱了,那以后可怎么活呀。 “当然不是什么都不做。我们要做一些事情,比如说造势。”赵从古的脸上露出了一道冷戾般的狠意,只是因为从出现到消失太快了,快到三个儿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造势?”赵世迈三人皆是脸色一怔,这个时候他们并没有明白父亲的意思。 “对,就是造势。知道什么叫做捧杀吗?”赵从古的脸上重新恢复了原本笑呵呵的模样。 苏石可是他的亲外甥,按说古人对甥舅关系是十分看重,是很亲的一种。可谁让苏石的出现根本就没有得到他们的承认呢? 就如赵世设最早说的一样,就是一个野·种般的人罢了,这样的人你老实的呆在千奇庄那个小地方,别人想不起你也就算了。可你偏偏要跳出来,那就怪不得别人要打压你了。 当然,赵从古并不知道,原本苏石也许还未必就会来汴梁城,都是他的五儿子赵世设派人给颖昌府的少尹沈关打了招呼,想要压迫苏家无立足之地,这才迫得苏石下了入京城的决定。 若是他知道这一切的话,怕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就如那句话,自已做的因就要自已去面对着果。 “捧杀!”三个儿子齐齐的说着,然后就是若有所思的对视了一眼。 “就是捧杀。我们要让人人都知道苏石赚了大钱,如此一来,必然有眼红之人,那个时候就是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当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便是官家也不得不考虑放弃这个人,那个时候我们想怎么拿捏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到那个时候,我们做为苏石的本家人,出面替他斡旋,那爹问你们,他会不感激,到时候会不乖乖的听我们的话吗?” 听着赵从古这般一说,赵世瑞当即就瞪大了双眼。 这样说的话,岂不是那些千奇百怪的胭脂都要为他所有了,那一日赚个数万贯甚至更多的人岂不就变成了自已? 想到到时候他会有花不完的钱,赵世瑞脸上当下就乐开了花。“还是爹厉害,爹英明啊!” “爹英明。” 赵世迈和赵世设显然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当下一个个都是兴奋般的抱拳恭维着。 “哈哈哈,世间事就是如此,只要你肯动脑筋,总是可以找到解决事情的方法。好了,主意爹给你们出了,接下来要如何去做,就全看你们的了。”赵从古哈哈大笑着。 “请爹放心,余下的事情自然交给我们来处理了。”赵世迈三兄弟一个个是摩拳擦掌,似乎现在苏石就是他们的盘中餐、碗中肉一般的可任他们去拿捏。 汴梁城的早上,两辆大车拉着五箱足足十万贯钱正在大街之上行走。 原本这样的马车在京城大街上常会见到,谁也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但不知是因为箱子没有盖好,还是路上有坑洼,总之正行走的马车上突然间就有几贯钱掉落了下来。 大街上突然掉下钱来,很自然的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而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赶车的马夫停了车,将掉落的钱捡了起来,很随意的重新打开木箱放入其中。当下木箱中更多的铜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这么多钱,看着不少人目光都变得灼热了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赶车的马夫连忙拱手向着四周抱拳道:“诸位,这些钱可都是通直郎苏大人上交的商税,莫打主意呀,不然真是死罪了,没人可以救得了你们。” 商税。 闻听钱的用途如此,人群中一些个穿着随意,甚至是不修边幅的江湖汉子们顿时就熄灭了想要动手的想法。 商税属于国家财产,任谁要动的话,那都要面临着官府的全力追缉。就像是送信的八百里六百里加急一般,你看何时有人打过他们的主意? 这种事情不动则已,动了就是要一查到底,即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朝廷也是不会放弃追杀的。 这般一来的话,得了不能花的钱,这样的钱要之何益? 街道上重新变得有秩序起来,苏石拿出大批银钱交商税的事情也就自然的在大街上传开了。 “这个通直郎还真是有钱呀,交商税而已,竟然一下子就拿出了这么多,他赚的岂不是更多?”人群中,难免会有好事之徒,座在茶铺之内,想着刚才的一幕,便忍不住的说了几句。 “听说这个通直郎只有十四岁,还有腿疾,却仍有这么大的本事,真是羞煞我等呀。” “你们都不知道吧,现在有人在叫通直郎苏百万呢,只是以我看来,这个名字早晚会改,交商税就这么多,那以后岂不要成为苏千万了吗?” “千万,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们大宋一年的赋税收入才有多少呀?” 人群中显然有人不信,但跟着就听另有人说,“一点也不夸张,之前有一个一赐乐业商人叫钱宝的,他从外域弄来了不少的新鲜东西,听说喝到口中有着淡香味的仁茶、喝着腹中极烈的烧刀子酒、还有只有贵人才能吸到的什么香烟,包括这些新出现的胭脂货品,这都是那位通直郎从钱宝手中弄来,转手又加价卖出去了,你们说,那得值多少钱呀。” 第一百零七章 宋痒 “啊!这些东西我也有听说的,只是想不到全与通直郎有关系呀。” “是呀,不然能叫苏百万吗?哎,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呢。” 人似乎对于议论别人都有着一种嗜好一般,尤其是有钱人,更会成为人们口中议论的焦点所在。 而就在这些人感叹着苏石有多少钱的时候,茶铺的一角,另一个男子开口了,“你们知道什么,通直郎没有多少钱的,他只是看起来富有而已。” “嗯,这是怎么说的,仁兄知道的话不妨讲讲?”茶铺之中,这些话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当下一个个目光都向着那说话的汉子身上落了过去。 “呵。”被众人所注视之人却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笑而不语。 一旁的茶客看出了什么,这便一笑而道:“好说,店小二,在给这位仁兄上壶好茶,上些点心,所有的帐都记在我的身上。” 大宋风俗便是如此,想要听到一些自已感兴趣的事,就必须要有所付出,要有一个好的态度。 一旁的店小二连即高喝答应了一声,在看那位说话之人,向着付帐的男子抱了抱拳道:“多谢了。”说罢,这便才继续的开口说道:“刚才我说通直郎没有多少钱,你们或许不信,但本人以前祖上是经商的,只是现在家道中落而已,生意上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但凡涉及到生意,就要交税,还有成本,还有押货的本钱这些都要算上的” “据在下所知,通直郎仁茶商税交的是三成,烧刀子、香烟还有那个什么胭脂交的都是两成税” 话不过是刚刚说到这里,马上就有人忍不住惊呼道:“这么多?我们大宋的商税好像最多只有一成,甚至多数还不到一成的吧。” “所以说,这就是通直郎的无私之处,即然赚了钱,为何不多交一些呢?这些钱给了朝廷,就可以训练出更多的精兵,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即便是用在别的地方,也是于民有利呀。对了,我还没有说完,除了交税之外,通直郎的所有生意都不是独家经营,还需要分配给旁人,那又是几成的好处拿出来了,如此一来,真正落到他手中怕是连两成都没有。” “当然,有人会说了,即便是两成已然不少了。嗯,看起来是不少,但通直郎的花销也很大的,之前他就曾亲自去往城南施粥,整整三天,便花去了数万贯钱呀,即使是到现在,流民中还流传着白衣少爷是大善人的传说” 汉子座在那里一会的时间,就把自已知晓的都讲了一遍,直到被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也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争议之声。 那就是通直郎苏石到底有没有钱,有多少钱? 有钱是一定的,毕竟掌握着如此稀罕货物的渠道。 可问题是经别人这样一算,似乎赚的并不是很多。 这样的讨论不仅仅只限于这一个茶馆,同一时间,还有十多个生意较好的茶馆中也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世界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之所以会如此,这都是苏石安排的而已。 为了造势,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已的付出,或是说让大家清楚自已并非人们想像的那般富有,就在昨天晚上,苏石找来了能擅于传播消息的大喇叭,给了他足足五万贯钱。 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连续十天之内,他要把自已想说的话,传的满汴梁城都是。 五万贯,分成十天使用的话,那一天就是五千贯,已经不知道可以雇佣多少的人手了。 大哈喇欣然的接受了这个任务,这也是他所擅长的,所喜欢的领域。而就在昨天晚上,拿了钱之后的他就开始忙碌起来,尤其是那些勾栏瓦舍,里面养的闲人可是不少,仅仅只是传几句话,就可以得到价值不菲的铜钱,这是他们平时做梦都不敢的事情。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能使磨推鬼。 强大的金钱攻势下,就有了今天早上的这一幕。而这还并不算完,仅仅只是开始罢了,至少接下来十天之内,这样的事情还会经常的发生。 赵世迈三兄弟从父亲那里得了捧杀的计策之后,经过商量把事情交给老二赵世瑞来做。 怎么说赵世瑞也是商人,他最擅长的就是用着最少的钱做出更多的事情来。为此,老大赵世迈和老五赵世设还各拿出了两千贯钱,交到了赵世瑞的手中。 打倒了苏石,就有可能从他的手中拿到最好的货源,其中的利益有多大,赵世瑞比其它兄弟们都更清楚。这一拿到钱他就合计了一晚上,等到天一亮,就找来了管家等人,吩咐他们去做事。 目的就是一个,就对外说苏石赚了多少多少钱,用苏百万的称呼也好,用苏千万的称呼也罢,甚至富可敌国的词汇也可以,总之就是一句话,那就是让苏石成为人人羡慕的目标,最终转化为人人因妒而恨,群起而攻之。 管家拿着赵世瑞给出的六千贯钱便兴高采烈的出去了,找来了一些人让他们去街井上放出风声。 原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完成的事情,百姓嘛,只要有人说,就会有人信,且说的越玄乎,信的人就会越多,类似这样的事情他们之前就曾经历过的。 他们并不知道这种做法在后世叫做舆论导向,也不知道苏石更看重这一块,比他们更早一步的有了动作。所以等这些人到达市井的时候,听到的却是刚刚流传出来的苏石其实并没有多少钱的说法。 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为了可以多拿银子,完成好任务,这些赵世瑞派出人的自然是极力否认,说苏石是极有钱的,可不像是大家所说的,他的钱都用来交税和做善事了。 而就是他们这一争辩,引得更多的人跳了过来。大喇叭可是足足有五万贯的活动经费,比之赵世瑞给的六千贯足足高了八倍还要多,他们请的人自然就要更多一些。 如此,因为赵家人的加入,不仅没有起到捧杀苏石的作用,相反还帮了他们的忙,起到了争辩的作用,使得以前很多不知道苏石的人,都清楚在汴梁城,有一个十四岁的白衣少年,手段了得,且好善乐施,把自已赚来的钱交给了朝廷,用来施粥于流民。 对于市井中发生的这些事情,苏石还不知晓,钱他拿了出来,只需要一个结果就是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向朝廷交商税。 大宋的商税平时都是由三司来收,他们才是管理大宋钱财的主要部门。 而平时收商税都是在月底统一进行。但这一次俏佳人胭脂店却只用一天就把所有的货给卖光了,苏石自然不会等到月底,这便自已随着马车向着三司而来。 马车未到,龙行云便先一步来到了三司,递上了苏石的官贴,并言明这是曹皇后的意思,即然赚了钱,自然要交税,还要交重税。 苏石有意打出了曹皇后的名头,为的就是可以引起更多的重视。至于曹皇后事后知晓会不会生气,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怪罪自已。 曹皇后的名头一亮,果然引起了三司的注意,便是参知政事、三司使、副宰相宋痒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从衙门内迎了出来,正看到远远而来的运钱马车。 苏石的马车自是排在最前面,在看到三司的门口已然站满了一群穿着紫色和绯色官袍的官员时,他也是让小白鸽停下了马车,座着轮椅从斜板中快速而下,直奔像站在c位的宋痒之处而来。 做为当朝的副宰,宋痒可不简单。他是华夏科举考试中为数不多的“连中三元”者之一,其文风典雅,诗风稼丽。著有《宋元宪集》、《国语补音》等。 他还是公认的文学家,同时也是一位有着自已理念的政治家、教育家。 宋痒亲自相迎,这个面子可是给足了。当然,他多是应该看在曹皇后的面子上,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本人对于这个十四岁就被官家亲赐六品官的苏石也应该是十分的好奇。 自从仁茶、烧刀子和香烟打响了招牌之后,其幕后之人苏石自然也就映入大家的眼中。若非是他有腿疾,若非他只有十四岁的话,怕是现在早已经成为了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了。 宋痒亲自相迎,在其身边还有一位穿着紫袍的官员,方脸的他给人一身正气的感觉,他便是刚刚被朝廷任命为枢密副使的韩琦。 韩琦字稚圭,自号赣叟,相州安阳(今河南省安阳市)人。北宋政治家、词人。 自好水川败后,韩琦开始信服范仲淹,两人同心协力,互相声援。由于两人守边疆时间最长,又名重一时,人心归服,深为朝廷倚信,故天下人称为“韩、范”。 更为重要的是,此时的韩琦年龄还只有三十多岁,能以这般的年纪便胜任枢密副使之职,可想而知,仁宗赵祯对他的欣赏与看重。 第一百零八章 被盯上了 今天也是巧了,韩琦来三司办事,正听到有人说通直郎苏石奉了曹皇后之令前来交商税,这便也凑一个热闹跟着宋痒一起赶了过来。 苏石自然是认识面前的两人,单看他们所站的位置就知道必然是大人物,这便一幅让身后推着轮椅的楼阳不断加速,表示出很急切的样子。 人刚来到了一众官员面前,苏石这便抱拳行礼道:“下官通直郎苏石见过各位大人。” “通直郎身体不便,不必多礼。”宋痒呵呵的笑着,就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一般,一边捋着颌下的山羊胡,一边笑呵呵的说着。 不要以为因此就认为宋痒是一个好说话,脾气好的。事实上,他对于哪一个给三司送钱的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反之,如果你是来要钱的话,那对不起,他保证板着一张脸,要多严肃就会有多严肃。 “你就是通直郎苏天使?”韩琦毕竟还是年轻,有什么心事还是喜欢表现在脸上,看到苏石之后,便忍不住的问着。 实在是苏石太过年轻了,便是他的嘴角上,也是刚刚长出了一些细小的绒毛而已。古人言,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在皆是上了年纪的官员体系之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少年,想不引起人们的注意那都是不可能的。 苏石并不认识韩琦,但看着他那紫袍官衣,自是知道其身份不会简单,当下也客气有礼的抱拳道:“下官正是苏石,不知大人是” “呵呵,来,本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琦,朝廷刚任的枢密副使,本官宋痒,蒙官家厚爱,暂代三司使一职。这位是”宋痒微笑着就把身边的身后的一众官员介绍给了苏石认识。 人家可是送钱来的,即便是六品散官又如何? 于宋痒的眼中,只要是来送钱的,那都是好人,都是值得他开门相迎。 “原来是宋相公,韩相公,下官有礼了。”这一介绍,苏石才知晓眼前之人果然都是大人物,都是可以被加上相公之称的大宋重臣。 “哎,宋相公自然是朝中重臣了,但本官还不是,不必这样称呼了。”韩琦听闻苏石的称呼之后,是连连摆手。 虽然说升为了枢密副使,已然是朝廷正二品大员,那绝对属于位高权重的存在。可韩琦毕竟还年轻了一些,尤其还是刚刚上任,正是需要低调的事情,这便笑而婉拒着。 “好了,通直郎愿意这般称呼,你接受就是了,推辞又有何用?”终还是宋痒站出来打着哈哈说着。但跟着他的话峰就是一转而道:“听说通直郎是来送商税的,但不知有多少呀?” 说起了正事,苏石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三分道:“宋相公,按着俏佳人胭脂铺上的帐目显示,昨日一天共卖货得五十万贯,这一次下官送来的便是十万贯,都在后面的马车之上,还请宋相公派人查验,并开具证明。” “十万贯?” “嘶!” 一听到这个数字,站在三司门口的不少官员都是一脸动容的模样。 之所以后人称这个时代为富宋,就是因为北宋时是鼓励经商的,对商业上也实行的是抽重税的法则。 像是最低的商税,那都是半成,指的是毛收入的二十分之一。 这可是毛收入,要知道很多行业,除去本钱和各项开支之后,商家所赚的也不过只有一到两成而已,这便最少要拿出半成,可见商税之高了。 正是因此,大宋才有了充足的钱财,在面对着异族入侵的时候,才能以钱消灾,以钱退敌。 商税如此之重,初期还好一些,毕竟稳定的社会下,商人还是有着很大的发展空间。但到了后期,由于冗官冗兵冗费的不断增多,为了维持局势的平衡与稳定,不得已只能再加商税,加到一成甚至是一成半的也有很多,以至于到了北宋后期,商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提升物价,最终使得大厦倾倒。 可是现在,大宋还没有出现那种最危险的情况,商人之税也多是半成和一成之间。而像是苏石这般,主动的上缴两成的,还真是从来没有过。 “当真是十万贯?”这一会的宋痒也动容了,一脸不相信的问着。 “下官可不敢在宋相公面前打诳语,到底多少,您派人一验即知。哦,等到了月底,烧刀子和香烟的收入也会汇总,还是会交两成的商税,还有那仁茶,是要交三成商税的。对了,这可是官家的意思,下官自是要遵守的。” “什么?还有?” “都是两成,甚至还有三成的?” 这下子,三司的官员可是炸了锅,一个个瞪大着双眼,一幅尤在梦中的模样。 倒是宋痒反应的极快,脸上顿时露出了大喜之色,当下也不顾其它,竟然主动的上前来到苏石的身后,然后推着他的轮椅笑呵呵的道:“哎呀,通直郎真是商人之典范。哦不!是我大宋奉公守法官员之典范呀。” 堂堂的参知政事,三司使竟然给苏石推车,仅仅是这个举动就吓坏了一众官员们。 “大人,这样的粗话还是下官来吧。”很快,就有头脑反应快的官员欲上前而来。 “是呀,宋相公,您这样做真是折煞下官了。”座在轮椅上的苏石也是开口拒绝。 “哎,通直郎如此为国为民,本官不过就是给你推推车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你座的这个木椅着实是轻巧,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哈哈哈。” 显然,这一会宋痒心情十分之好。这等于又有了一笔收入,且还是每月都有,数量还要在几十万贯上下,他怎能不高兴。 眼见宋痒心情十分之好,一旁的韩琦也是借机开口道:“宋相公,您看我刚才说的,可以不可以把帐目先拿走,放心,三日之后定然归还。” 原本还脸上都要笑出花来的宋痒,闻听此言之后,却是脸色突然间就发生了变化,笑脸变得十分严肃道:“三司的帐目乃国之机密,允许你在这里看上三天,已然是对你公务上的支持,想要取走,除非官家下诏。” “呃”被宋痒这一说,韩琦一脸的通红。 这点的小事,官家怎么可能会下诏呢?再说了,即便是下了,怕是三省那里也不会通过的吧,毕竟谁都知道,他要看三司的帐目所为何事。 苏石在一旁看着,即惊讶于宋痒的变脸之快,又心惊的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庆历新政怕是要开始了吧。 记得韩琦就是庆历新政的主推三人中的一位,现在来查看帐目,就是想对大宋的经济情况有一个更深入的了解,从而想出应对的办法来。 要说庆历新政,出发点是好的,但结果并不尽如人意,重要的是主持项目的负责人,最后都因此而吃了不小的亏。这一切看在苏石的眼中,就是一个大坑,他是绝然不会沾上一点的边。 话说他现在已经是麻烦缠身,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自已,当成了唐僧肉想上来咬一口呢。此时绝不是多事之时。 想到这里,苏石突然间就想离开了。 反正人也来了,钱也送到了,应该露脸的时候都露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离开正是时机。 “宋相公,钱就在马车之上,还请您派人查验,下官还有其它的事情,就不在这里叨扰了。”苏石当下就提出了要离开的事情。 苏石想走,宋痒自是不会阻挡,他会这么热情,一来是看在曹皇后的面子,二来是钱的面子,至于苏石,现在在他眼中还真没有什么份量。充其量就是一个有着官身的有钱商人而已。 “也罢”宋痒这便准备点头同意。但身边的韩琦却是开一步开口说道:“通直郎有何事这般的重要,何不如先查了银钱之后在行离开呢?” 果然被盯上了! 这就是苏石的第一个感觉。 想到要弄新政,那就缺少不了人和钱的支持,韩琦盯上了自已,怕为的就是后者吧。 虽然说苏石的确有很多钱,也可以弄出很多钱来。不说别的,就是系统中的银元宝就可以进行兑换,拿出来绝对是如今的最为硬通的货币。 但有钱是一回事,拿出来给别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新政没有什么好结果,更主要的是,苏石也不看好青苗法,因为真这样做了,最终被坑的还是底层的百姓。 即是不支持,苏石为何要拿钱给他们。这到时候新政失败了,被找后帐的时候,拿出钱财的自已岂不是也要跟着倒霉吗? 这明知是坑,苏石又怎么会跳下去? 眼看着韩琦看向自已的目光中似乎都开始发亮了起来,苏石心中叹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可不是我逼着你问的。” 原本苏石就想哭穷来着的,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说出来。现在韩琦竟然主动相问,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不好好的把握,当下便先是一声叹息,然后一脸苦相的说道:“韩相公有所不知。下官的确有重要的事情,我要去苗家和李家查看帐目,更重要的是去借钱。” 第一百零九章 借钱难 “借钱?”韩琦听后一脸的狐疑。 不仅是他,其它的三司官员也是一个个竖起了耳朵,他们实在想像不到,一天就能卖出货物五十万贯的人,怎么就会缺钱了呢? 当然,人群中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宋痒。当听到苏石说借钱两字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然离开了轮椅,身形也缓缓向后退去,一幅大势不妙,拔腿就走的架式。 不用说,这个宋痒也是被人要钱要怕了。他生怕这边苏石刚送进来十万贯,回头却向他索要更多,那样的话,今天此行就不是好事,而是要他的老命了。 苏石并没有注意到宋痒的举动,而是继续说着,“实不相瞒,大家都看到我做生意赚了大钱,却不知晓,这其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利润的。生意上有一种说法叫做低买高卖,日进斗金;高买低卖,全家喝风;高买高卖,赚个吆喝。下官就是最后一种。正是因为货的质量太好了,进货的时候价格也是非常昂贵的。” 一边说着话,苏石还一边摇头道:“前一阵子大家对于限购都十分的不解,其实说到底,也是因为本钱不够的原因。毕竟所有的货物都要先拿钱后给货的,没有足够的本钱就无法进到更多的货物,也就只能限购了。这一次我就是想要多借些钱,好多进一货的。” 这一解释,众人一幅恍然大悟之色。 “原来如此呀。” “我说怎么限购呢,感情根子在这里。” “这么说来,的确是需要不少的本钱。也难得通直郎还肯上缴这么多的商税呀。” 一时间大家是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没有一人提出开口借给他钱之事。 对此,苏石是了解于胸,他当然不会提这个茬,他要的就是给众人他缺钱的印像而已,却不会主动的向任何人开口借钱。 不管是宋朝还是后世,朋友间一旦涉及到钱字的时候,关系就可能会出现变化了。苏石可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而去无故的开罪他人。 “多交商税原本就是宋民的本份,下官蒙官家厚爱,赐了一个通直郎的官职,早已经是感激不尽。但有机会,当想着要报效国家了。只是下官身患腿疾,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唯一可做的事情也就是多上交一些商税,以全自已报国之心了。” “好!说的好。”一直没有开口的宋痒终于又说话了。 “如果人人都像通直郎这般为朝廷考虑的话,大宋何愁不兴。即是通直郎有大事要忙,且快快去吧。你放心,钱财点验完毕,本官自会给你开具证明,并着人送到你的府上的。” 宋痒开口了,明着是表扬,实则却是让苏石快走。 大意就是,你多交钱,我是支持的。但你若是想要借钱,那还是去往他处吧,这里可穷的很,无钱借给你。 对于宋痒的不要脸,苏石算是领教了。当下也只得抱拳说道:“即是如此,下官告退,告退。” 楼阳很有眼色的来到了已然空无一人的轮椅之前,这便推着苏石向着马车处走了过去。 韩琦也站在人群之中,这一次他没有在出言挽留苏石。概是因为他也没有钱,且还很需要钱。 即是不能给人帮助,叫他停下来又能如何? 苏石回到了马车之上,小白鸽轻声一吆喝,马车便离开了三司衙门,直向着第一个目的地李璋的府上而去。 当走得远了,跟在马车之旁的楼阳忍不住开口说着,“少爷,那些人太现实了吧。哪怕就是不借钱给我们,也可以把这些商税先留下来给我们用啊。” “呵呵,楼阳呀,你还是不太了解人心。人心都是贪婪的,有几人能做到吃进嘴里再吐出来呢?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现实一些,少爷也就可以少费一些口舌了。” 马车中的苏石呵呵笑笑。倘若别人真要借钱给他,他还要装成一幅非常感谢的样子,甚至以后有了利润难免也要分出一些。这都是麻烦事。 远不如现在大家都敬而远之,如此以后有了利润,这些人也就不好凑上前来,自讨没趣了。 楼阳自然不明白苏石心中所想,但他知道一条,那就是即然少爷这般说了,他便听从就是。事实证明,自从苏石出得了千庄奇,出得了颖昌府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马车缓缓而行,终于来到了李璋府前。 李璋早就得了通知,正在家中等待着苏石呢。 等到苏石一入府中,李璋这就迎了上来,第一句话便是,“苏老弟,听说你要借钱?” 苏石脸上一幅苦笑的模样,心中想着,这嚼舌根子的人还真是很多呀,他有意的放慢了马车前进的速度,为的就是可以让李璋先一步得到消息,提前有一个思想准备,现在看来,倒是对了。 “是呀,李兄,这不是要进货了吗?想着多准备一些钱,或许就可以多进一些货了。” 听着苏石的解释,李璋便感觉到眼前一亮的道:“这么说来,只要钱够多,就能多拿货了是吗?” “哦,这个也未必,或许这个钱宝带来的货并不是很多,这样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货了。但我想多准备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苏石才不会露出这般的口风,不然的话,怕是李璋还真会借钱给自已,那样的话,他拿不出那么多货来,要如何应对? 苏石要的是缓缓而图之,要的是利益的捆绑牢靠,而一旦货物多于需求,他就不会那么重要,有事情的时候,也未必就会有人死保于他,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原本还一脸兴趣的李璋,听到苏石说一切还要看货物有多少,有可能有钱也没有货的说法之后,当下那原本内心正燃起的烈火就被扑灭了七分。 眼看着仁茶如此的赚钱,需求量如此之大,但偏偏就是货物不充足时,李璋是有些想法的。那就是他可以借钱给苏石,这样就可以多进一些仁茶,他也就可以多赚一些了。 可现在听苏石这样一说,他还是决定不要冒险的好。 万一要是欠钱给了苏石,对方却说没有多少货,反而把自已借的钱用去做别的了,那时他要怎么办? 强要吗? 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就可能出现变化,这不是他想看到的。至少目前他还是要和苏石搞好关系。 不要吗? 这样也不行。与苏石合作就是为了赚钱,如果不仅赚不到,还要亏上一笔的话,那就没地去说理了。 思来想去,李璋便没有了冒险的决定。而就是这个时候轮椅上的苏石开口了,“李兄,你可是有多余的钱财可以借我?” “呃哎,苏老弟呀,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是不知道呀,我们李府也穷呀” 接下来,就是李璋一阵阵的哭穷了,那给人的感觉似乎他们家都要揭不开锅了一般。 苏石静静的听着,不时还会配合对方表现出一个原来你也不富裕的表情来。实则他的心中却在想着,果然他们之间只有利益,没有友谊呀。 不过这样也好,真有一天因为一些事情大家理念不合,要不得不翻脸的时候,他也就不用有那么多的顾虑了,介时,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从李府离开之后,苏石又去了苗府和庞府。 自然是不会有丝毫的结果,三家除了承诺月底会给他结清尾款之外,自已的钱是没有掏出来一分给苏石。 尤其是庞籍,这老小子更一直在哭穷。 值得一说的是,庞籍终于升官了,任参知政事,授职工部侍郎。 苏石再见他的时候都不得不称一声庞相公。 升了官的庞籍,对苏石的态度倒还是不错,或许他也知晓,这个人自已还要利用吧。只是一说到借钱的时候,便摆出一幅自已比苏石还穷的模样来。 对此,苏石自然是有早准备,为了两人关系的继续维护,苏石也没有深说什么,一幅我理解你的模样,也让庞籍是感动不已。大夸海口道:“苏老弟,你准备好进货了就放心的离开,进货渠道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如果谁敢有这样的心思,你老哥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不要以为这是庞籍真心为苏石好,说到底他就是现在根基有些浅,如果苏石的进货渠道被别人给拿了,怕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他就只能站在苏石这里,也只有站在苏石这一边他才有利益可得。 “多谢庞大哥了,有此言,小弟放心了许多。”苏石呵呵的笑着,一幅真诚感谢的模样。 紫宸殿。 仁宗赵祯正翻看着三司使宋痒送来的奏书,脸上带着欣喜与满意之色。 奏书之中,宋痒表扬了苏石,但更为着重的恭维了仁宗皇帝与曹皇后。 苏石去三司交税的时候可是说了,他是听了官家和皇后的话才交了这么多的商税。如此一来,最大的功臣就不再是苏石,他最多就是一个不错的执行者,真正的功臣是仁宗与皇后。 第一百一十章 精心准备 难得被臣子给这般的恭维着,尤其是这个宋痒,平时他的奏书都是哭穷,这次的不一样,这让仁宗看了之后心情自是大好。看向一旁的张茂则时,便问着,“通直郎现在忙些什么呢?” 虽然说大宋的通直郎不止一人,但张茂则很清楚,赵祯问的是谁,当下他便答着,“回禀官家,听说通直郎要去进货了,正四处借钱只等月底银钱结清之后,他就会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了。” “哦?要离开一段时间吗?嗯,即是如此,明天宣他进宫,去给荆王查查身体吧。” 自上一次荆王赵曦请求苏石给其当先生,可是把赵祯给气坏了。也因此禁止了苏石入宫。这一愰都有十天的时间了,现在他主动提了出来,显然上一次的事情他已经不再生气。 “是。”张茂则闻听连即答应了下来。 然这里有一个小细节要说一下,仁宗同样忽略了张茂则所说的苏石在四处借钱的事情。如此可见,他们认为苏石是有利用价值的,但只限于为他们赚钱,至于借钱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旧州桥,苏府。 张喜来了,带来了宫中的消息,明天中午去给荆王赵曦检查身体,同时可留在那里吃午膳。 留苏石在宫中用膳,这就是仁宗赵祯在褒奖苏石了。 古代帝王即便是赐臣子一道菜,一杯酒,那都是莫大的荣耀。 当然,对此苏石是没有什么反应的。但张喜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向他说明之后,他这也才知晓,为何十多天了,宫中都是一点的消息没有传来。他甚至还曾递过帖子想要入宫,都以荆王学业为重给驳回了。 张喜走了,留下的苏石忍不住一声叹息着,“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呀。不过就是荆王比较喜欢自已,想要和自已多接触一下罢了,竟然会让赵祯有着如此多的想法。” “哎,这还真是受了无妄之灾了。” 苏石也在心中庆幸,没有在这一段时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然的话,怕是原本赵祯心情不好之下,说不准随便一道旨意就可以把自已打回原形了。 而一旦苏石没有了官身之后,想必不管是赵世设还是那个严无我,都不会放弃这种打压和收拾自已的机会。 想到自已的命运会为别人的一句话而定,苏石心中越发不爽。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社会制度,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有一支武装力量的想法。 凭着系统相助,只要信仰点足够,苏石便可以兑换出很多很多先进的东西来。飞机大炮他不知道有没有,毕竟受信仰点的限制,有着太多的黑色屏幕没有被点亮。 可就算是没有这些东西,凭着已经兑换刀枪铠甲强弩了,苏石就有信心建造一支如今天下间的最强军队来。而他唯一所缺少的只是足够的信仰点而已。 一想到信仰点还是太少了,苏石这便控制着轮椅向书房而去,“灵儿,少爷想些事情,没有命令,谁也不能靠近书房。” “是,灵儿记下了。”岳思灵答应一声之后,这便来到了书房门口有如门神一般的站在了那里。 书房之中,苏石从系统中拿出了万里通(对讲机)开始呼叫石佛。 对讲机的那一头,石佛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少爷,少爷,我是石佛,有什么吩咐?” “现在上仓山上有多少人了?” “少爷,这段时间我们又灭了三伙山匪,大约又增加了不到五十口子人,但多是以妇人为主。”石佛据实以禀。 “不够,人数太少了,还要增加。”听到这个结果,苏石有些不满意的说着。 “明白了,少爷。只是如此一来,人一多每天的吃喝就会成问题。您不知道,我们最近总是去通许县城买米粮,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石佛把他山里的困难也说了一下。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管招人就是。但要记住,新招的人都要留在山上,不许下山,等什么时候他们认可了你们,才可以给他们自由。过几天我会亲自去一趟,到时候需要什么东西提前的列出一份清单出来。” 苏石为了充足的信仰点,也就只能把主意打到上仓山上。 至于人口多了的吃饭问题,有系统在,那还算是问题吗?现在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安全问题,绝对不能走露了任何的风声,不然的话,一旦让人知晓他竟然私下里养了一群山匪的话,呵呵,怕是一直不放心他的仁宗赵祯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好的,少爷,小的知道怎么做了。”听到苏石过些天会来,石佛也十分的激动。 “你做事我是放心的。从明天开始可以减缓去通许县城的次数,即便是去,也只需要购买少量的食物,有外有人问起,就说流民们都回乡种地了。对了,在山中挖一些可以储存食物的地窖,越多越好,到时候我有用。” “明白,明白,少爷请放心。”石佛答应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苏石又吩咐了一些的事情,待他放下了手中的万里通之后,忍不住的伸手抚摸着,有了这个东西就是好。想必没有人会知道自已人在京城,却可以操控远在数百里外的一群山匪吧。 春锦宫。 福康公主赵徽柔一早就起来精心打扮了一番。 这一次她没有在浓妆艳抹,而只是化了一个淡妆,然后就去了昭仁宫开始等待,她知道今天午时苏哥哥会来。 自上回她怂恿着赵曦去求父王之后,过了没多久便知道闯了祸。心中急得不行,只是却没有半点的办法。 现在好了,父王终于不再那么生气,准许苏哥哥入宫,高兴得赵徽柔昨天一晚上就没有怎么睡着,好不容易盼到天亮了,这便早早梳洗打扮之后就来到了昭仁宫。 赵曦不在,去学堂跟着先生学习了。可就算是只有赵徽柔在,她也一直是脸上带着快乐般的微笑。 梁怀吉于一旁伺候着,看着主子高兴快乐,他也跟着高兴。可就是不知道为何,一想到主子因何而快乐的时候,他便忍不住会生出一种妒忌之感来。 做为一名内侍,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是不能去想这些事情的。 这个道理梁怀吉自然清楚,可不知道为何,他心中就是越想越难过,跟着就不知不觉的有些恨起苏石来。 苏石是一个有着腿疾之人,连站立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人何德何能能配得上自家的小主子呢? 好在的是,现在的赵徽柔还小,尤其是久在深宫之中,接触的男子实在是有限。等到小主子大了一些,等到她认识了更多的青年才俊之后,就一定会有其它的想法了吧。 梁怀吉这样自我安慰着,然后有脚步声就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原本座在凉亭之中的赵徽柔也在第一时间就起了身,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着脚步传来声音的方向。 跟着一个孩童出现,在他的身后跟着数个公公与宫女。 “奴婢见过荆王殿下。”梁怀吉一见来人,这便忙跪倒在了地上请着安。 来人却是看都未看他一眼,而是向着凉亭处大步而来,“柔姐姐,你倒是来得早呀。” “曦哥儿,你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看到来的是赵曦,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无论如何也有一个可以说话之人,赵徽柔还是十分的高兴。 “今天知道苏哥哥要来,学东西不知为何也是格外的快,先生看我努力,这便早放了半个时辰。”赵曦一脸高兴的说着。 要说上过学的赵曦与平常就是不太一样了,尽管还是三岁多的样子,却似乎稳重了一些。 人都是需要慢慢成长的,自从上次去见了父王,帮了倒忙之后,赵曦再与人说话的时候就格外的开始注意起来。他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知晓,原来就算自已是皇子,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由自已来说了算的。 “哇,那你真的好厉害呀。”听着赵曦是因为学的好,提前放学了,赵徽柔这便一脸惊讶的模样。 “那是。”孩子终还是孩子,被人这一夸,当下就有些飘飘然起来。“对了,柔姐姐,你说这一次苏哥哥过来,能带给我们什么好吃的呢?” “这个,肯定有很多很多就是。总之我们的肚皮一定会被撑爆的。”赵徽柔夸张般的说着。 当下就引来了赵曦不住的点头,“对,柔姐姐说的是,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就吃了一点点的东西,现在肚子里可是空着呢。那个张喜,一会送来的膳食便便宜你们了。” “奴婢多谢殿下赏。”不远处站着的张喜连忙打揖鞠着躬。 “行了,给你你就接着,只是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去看看,去迎接一下通直郎呢?” “是,奴婢明白了,请殿下放心,只要通直郎一现身,小的保证第一时间把给推到这里来。”张喜陪着笑,但脚下却不停,说完话,人便是转身离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苏石的目标 再说苏石,几乎是掐着点来到了皇宫之外。 就算是皇帝有所诏见,那也是有时间要求的。你来的太早根本就见不到正主,只需要比要求的早上来那么半刻钟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苏石自认是是提前了半刻钟而来,可是一入皇宫,便被正走出来的张喜见到,接着他就替换了那名推着他的小公公,然后一脸笑意却是迈开大步推着苏石直向着昭仁宫而来。 “通直郎,您是不知道,殿下与公主殿下可是等您等得急呢。”张喜一脸笑意的把情况做了简单的介绍。 “哦,福康公主也在呀,呵呵。”苏石虽然是这样说着,但却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自已十多天没有来了,想必他们也一定馋自已的好吃的了。 张喜说到做到,速度果然很快,原本需要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却硬是被提前到了半炷香。而当苏石一出现在昭仁宫的时候,正在凉亭之中的赵曦与赵徽柔便高兴的小跑迎了上来。 按说苏石是臣,人家可是主。哪里有主子迎臣的道理? 只是苏石腿脚不便,再说两位主子都是孩童,他便也就不用顾忌太多,只是嘴上客气的说道:“荆王殿下,公主殿下,怎劳你们相迎,这不是折煞臣子了吗?” “苏哥哥,你这是什么话,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迎一迎你不是应该之事吗?” 赵曦很随意的就找了一个理由,至于说赵徽柔,小跑到苏石身前的时候,眼中却是已以流出了泪水道:“苏哥哥,对不起,我们没有想到事情会成这样。” 会成这样。指的当然是赵曦想要让苏石当先生的事情了,因此而引起了仁宗赵祯的怀疑,以至于剥夺了苏石进宫的权力。 对这件事情,苏石并没有去想那么多。他本人也并非是多么想要进宫,就算是要维系关系,也不需要天天见面,一段时间见一面,有时候反而会生出新鲜感来,效果也会更好。 但当着赵徽柔的面,他当然不能这样说了,不然小女孩只怕会更加的伤心。如此苏石只好安慰的说着,“这事不怪你们,你们还小,有些事情有思虑不到之地也是正常的。再说了,官家并没有错,我年纪这么小,又没有什么学问,是当不了荆王殿下的先生的。” “不!苏哥哥最厉害了,你拿的那些东西别人都没有见过,你讲的故事别人也没有听过。”赵徽柔听到后连即出声否认着,显然在他那幼小的心灵之中,苏石已然成为了一个无所不能般的存在。 “哈哈哈。”没有人不喜欢听恭维话,尤其是一个六岁孩子说出来的,那可是不掺杂丁点的个人功利心在其中。 高兴的苏石这便又是照例伸手摸向着赵徽柔的头顶,这一幕落在一旁内侍管事梁怀吉的眼中,让他恨不得上前去咬上一口。 赵徽柔倒是一幅非常享受的样子,任由苏石的手在秀发上不断的摩挲。 “好了,即然来了就不能让你们失望,说吧,想要吃什么,苏哥哥变给你们看。”放下了手臂的苏石看向着赵曦和赵徽柔问着。 “要吃烤串,还要喝饮料。”赵曦急切般的开口说着。 自从金·明池假山之上吃了苏石弄的烤串之后,赵曦就一直心馋。期间也让张喜仿照着弄了一次,但味道怎么都是怪怪的,没有那么多的佐料之下,根本就无法弄出那种味道。 现在见到了正主,赵曦当然不会客气,这就开口嚷嚷着。 “好,那我们就吃烤串。”此时的苏石心中想到了一句话,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再来一顿。 轮椅之旁苏石特意备了一个大袋子,然后他就化身成为了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不断有好东西从袋子中被拿了出来。 这一幕,不管是赵徽柔还是赵曦早已经习以为常,便是一旁的张喜也习惯了,并不奇怪,安然的看着苏石将大家需要的东西一个个取了出来。 梁怀吉也见过的,他曾十分好奇这个袋子里到底能装多少的东西。他也见过那些变戏法的,的确很厉害,看着这一切,也只能把苏石化为更厉害的变戏法一列了。 有了好吃的、好喝的,三人自然是相谈甚欢。期间赵徽柔与赵曦更是主动向苏石承认了错误,表示他们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才向父王建议来着,不曾想的是,却是让父王多想了。 这件事情的始末,全是由苗贵妃讲给女儿赵徽柔听的。或许这个当母亲的不希望女儿太过于傻白甜了,毕竟后宫的争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所不同的只是争斗动静的大小而已。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后宫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随着女儿慢慢长大,有些事情也应该让她知晓,不然真的有一天,别人设了圈套怕是她都会傻傻的分不清楚而自愿的跳进去了。 费了好大劲才和女儿解释清楚的苗贵妃,在离开之前还叫来了梁怀吉,告诉他如果以后在有类似的事情就要约束公主殿下,实在不行可以向她进行汇报,倘若再有下一次的话,那就直接去掖廷报道吧。 终于知道自已犯了什么错的赵徽柔就找到了赵曦,把母亲说的话重新的讲了一遍。两个小家伙这才知道自已到底做了什么。 曾一度的他们以为以后怕是很难可以见到苏哥哥了。 可他们又不敢在向父王去求情,谁知道再做错事之后,父王会把他的苏哥哥怎么样呢? 好在的是,苏石交了重税,引来了仁宗的一时高兴,这才又重得了帝心,给了他们相见的机会。 “没事,你们也是想要见我而已,出发点是好的。再说了,你们是孩子,哪个孩子小时候会不做错事呢?”苏石一脸笑意的与赵曦和赵徽柔说着。 “苏哥哥小时候也曾做过错事吗?”赵徽柔带着好奇般的眼神问向着苏石。 “当然了。你们不知道呀,苏哥哥小时候很笨的,五岁会说话,八岁身体才能动,那个时候我最想做的就是像你们一样,能够下地奔跑,哪怕就是在院子里走上一圈,那也是很美的事情。” “啊!苏哥哥真的好笨呀。”赵曦听到这里,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倒是赵徽柔没有笑,而是有些心疼的看向着苏石说着,“那苏哥哥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 “不!苦倒真没有吃多少,我爹娘很疼我的,我只要想要什么,他们总会千方百计的给我找出来。”一说起爹娘,苏石的眼中也露出了柔和般的目光。 即便是他两世为人,但也必须要承认,现在的爹娘对他之好,那当真是世间难找。因为他们对自已的要求并没有很多,只想自已健康而已,所以不会在其它的方向有所苛求。 正因为此,苏石虽然脚不能行,但童年生活也算是快乐的。而但凡是换了一个爹娘,哪怕就是生在权贵人家,那里面难免就会有勾手斗角的事情发生,若是那样,他能不能活着长大到还真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苏哥哥的爹娘真好,有机会真想见见他们。”赵徽柔一幅向往般的模样说着。 虽然说身为长公主,不管是仁宗还是苗贵妃对她也是极好的。可毕竟她们远不像是苏石父母一般,只有这一个孩子,所做的一切也只会围着这个孩子在转。 像是仁宗,一天有着太多的事情要忙,要去做,又哪里有时候能够陪着赵徽柔呢? 这其实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陪着你吧,就要没有事业,会说没有斗志,没有出息。 不陪着你去忙事业吧,你又会说冷落了人家,不关心人家。 而像是苏石的爹娘,原本有些底子,又没有什么野心,这才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陪着苏石。 话又说回来,难道苏飞扬真的没有野心吗? 能够在江湖中创出如此大的名头,苏飞扬年轻的时候显然也是一个喜欢四处游荡的主。只是因为成婚之后,以家庭为重了。或也可以说,自打他娶了赵菲儿这般身世的女人之后,就注定他无法在像以前那般的自由了。 苏石现在所拼的就是可以还自已爹娘一个自由。 有一天,母家能够接受娘,想必娘会非常开心吧。 有一天,苏飞扬可以重入江湖,而不受任何的约束,想必爹也会非常的高兴吧。 这就是苏石的追求。至于什么朝堂、权势、地位,即便是包括百姓民生,如今还都通通没有放在苏石的眼中。 想到爹娘,苏石也想着自已离家两个多月了,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但一想到如果回到了千奇庄,娘如果问起来,有没有见到母家人,那要他如何的做答呢? 算了吧,还是等着有了足够的实力,可以压得母家人不得不低头的时候,在回去。想必这样一来,娘亲一定会非常的开心与高兴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动 这一顿饭,三人吃的很开心。苏石也提出了自已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出去进货的事情。 “对了,烧刀子卖的不错,明天就是月底了,等着帐一算完,你们两人都可以分到不少的钱呢。”苏石笑呵呵看向两人报喜。 “我不要,全给苏哥哥好了。这样苏哥哥就不用四处去借钱了。”苏石却是没有想到,赵徽柔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一旁的赵曦也没有丝毫的犹豫道:“对,我的也不要,我的也给苏哥哥。” 两人都是如此的态度,倒是引得苏石有些吃惊,“这可不是一点钱,初步算起来也有数万贯的,你们当真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原本就是苏哥哥给我们的,说起来我在其中什么都没有做。现在不过就是还给苏哥哥而已嘛。”赵曦正捧着一块新鲜的西瓜在吃着,但嘴上也不忘记有些不太清楚的说着这些话。 这一刻,虽然赵曦的举止还是一个孩子的表现,但苏石真的是被感动了。 孩子是不会骗人的,他们或许现在还不知道钱财的重要性。但不管如何,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显然是真心的。 苏石这个人,其实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怕别人对他好。 如果你和他玩横的,那无所谓,以牙还牙就是。可就怕有人对他好,他反倒不知道要怎么去做了。 现在赵曦这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是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能在嘴上客气的说着,“不必,苏哥哥还不差你们那点,你们还是先留着,这样以后想做什么事情就不用去求你们的父王和母妃了。” 嘴上这般说着,苏石却在心中多了一个人生目标,那就是好好对待赵曦,如果有一天他需要自已,尽可能辅佐他当一个天下名君。 最终苏石是在赵曦与赵徽柔有些不舍的目光中离开的。 直到看不见苏石轮椅的身影了,赵曦这才用着小大人一般的目光看向着一旁眼中带着不舍的赵徽柔说道:“柔姐姐,苏哥哥不是说了嘛,这一次出去用不了多久,很快就能够回来的。” “嗯,可我就是想他。”赵徽柔却是看都不看一旁的赵曦,只是望着苏石离去的背影说着。 “呵呵,柔姐姐,你是真的喜欢苏哥哥吗?”赵曦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我就是喜欢苏哥哥,我愿意和他天天在一起,我愿意嫁给他。”此时的赵徽柔,虽然只有六岁,但却已然确立起了自已的人生目标。而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的态度是异常的认真。 这一份认真也似是感染到了赵曦,他也似是下了很大决定的说着,“好,即是如此,到时候我一定会力的支持你,助你圆梦。” 这一刻的两姐弟,丝毫没有考虑过,苏石是一个有腿疾的废人。 丝毫没有考虑过,两人之间相差足有八岁。 更没有想过,皇家的婚姻向来都不是自已可以做主的 严府。 严无我正看向着身前所站之人,用着有些紧张的口吻说着,“你确定苏石要离开京城出外进货吗?” “是的,这个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只等着明天之后,仁茶、烧刀子与香烟结了尾款他便应该会离京而去了。”一名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的男子一脸肯定般的口气说着。 “好,楚过,如果让你负责跟踪他,你能够保证不会被他发现吗?” 楚过,曾在禁军中任职,曾是最好的斥堠,也叫斥候。江湖人送绰号如风。 只是很可惜,这个人喜欢挑战,并不喜欢平凡的生活,这便送钱给上官,主动退出了军队,来到了江湖。 如今为了生计,他便接受一些跟踪、跟梢的任务。 但凡是他接过的任务,就没有完成不了的,一时间成为了有这方面需求的抢手人才。只是可惜的是,此人并无妻女,也无家人,使得他没有任何的把柄可以为人所用,真正权势之人也不敢随便的用他。 密谍司知道此人,倒是想用来着的,可奈何此人行踪难寻,即便是神通广大的密谍司,也是寻他不易。加之此人并没有什么可牵制之物,最终还是放弃吸收他的举动。 这一次严无我把他请了过来,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就是为了跟踪苏石所用,只要可以找到苏石进货之地,就可能会找到钱宝,而那个时候就算是这个楚过嘴巴并不严,把事情和其它人说了,他也并不会多么的在意。 说到底,就是任务并非是多么的见不得光,不过就是跟踪一个人而已,严无我现在还没有杀了苏石的想法,那即便是这个人出卖了自已,又有何妨。 面对着严无我的疑问,楚过十分自信的笑了笑道:“这个世界上,只要我不想暴露,还没有可以找到我的人。” “好。这是一千贯,权当定金了,这一次我要你跟踪苏石,从他出京城开始,便绝对不能离开你的视线,你只需要把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所去的每一个地方都详细的告诉我,事后便会在给你一千贯。” 说着话,几张交子已交到了楚过的手中。 看了一眼手中交子上写的金钱数目,楚过有些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对于跟踪苏石,他实在不认为是什么挑战的任务。若非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这个任务他根本就不想接。 可谁让他要价太高,又没有可让人信任之处,真正的权贵不敢用他,那些商人想用他又不肯出钱,这才不得不接一个他看起来毫无挑战的任务呢。 “行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扬了扬手中的交子钱票,楚过这就走出了严无我的院子,随后三两下便消失在了大街之上。 “哼!苏石,一旦让我找到了钱宝,那个时候我要看你是怎么被人抛弃的,那个时候我要你跪在地上求我,哈哈哈。”严无我自认做好了绝对的准备,现在只等着苏石出京主动露出马脚了。 京城隶属于密谍司的一处院落之中,闫文应正在与一名其貌不扬的男子喝酒。 男子长的十分的普通,属于那种即便是扔在了人群中,也不会有人多注意一眼的主。 若非是他眼中不时会露出一道精光的话,怕就算是见了面,也不会有人认出此人就是密谍司的第一跟踪高手,号称着鬼无影的杨惊云了。 有时候我们不能不承认,人是有天赋的。 杨惊云就属于这样的人。他可以为了盯着一个目标,趴在一处三天三夜都不曾动弹一下。 有着如此恒心与毅力之下,但凡是让他跟踪人,就未曾有过一次失手的时候。 杨惊云的存在,也是密谍司中的王牌之一,等闲之下,非重要任务是不会启用他的。 但这一次事关苏石进货渠道,一旦被密谍司掌握,那就代表着无数钱财的进入。此等大事,连老祖陈琳都十分的重视,这就安排了闫文应来见杨惊云,要派出这个重要的底牌了。 “惊云呀,这个苏石手中有着一条很重要的进货渠道,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我们密谍司的权柄越来越弱,主要也是与能动用的钱财越来越少有着直接的关系。” 闫文应说出了事情的重要性后,杨惊云这便点了点头道:“请中官大人放心,这个苏石跑不了。” “哈哈,那好,我就提前在这里祝惊云老弟旗开得胜了,哈哈哈。”听着如此肯定的口气,闫文应当即就一脸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旧州桥,苏府。 终于到了月底。李家、苗家和庞家都准时的结了尾款,送到苏石这里的足足有七十万贯。 其中有直接给铜钱的,也有给交子票据的。苏石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之后,便对一旁的楼阳说道:“告诉老油条,拿出二十五万贯明天去三司把商税交了,其它的钱你留下五万贯给灵儿,府中不能没有余钱,其它的你都带上,准备明天与我离开京城。” 不带岳思灵出京城,苏石也是有一番考量之后才做的决定。府中不能没有人看着,在者,这一次他去的是上仓山,那里的条件有限,无法与京城相比,倒不如把她留下来了好了。 对此,岳思灵虽然有一些的不喜,但即是苏石的决定,她还是选择了服从。但她也提出了自已的要求,那就是下一次一定要带上她。对这一点,苏石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一次苏石去往上仓山,不会太带多的人,除了楼阳就只有龙虎兄弟和马夫小白鸽罢了。 至于为何只带着四个人,全是因为车里座下五个人正好,在多就有些不太方便了。 没错,苏石这一次出行,座的不会是马车,而是汽车。 苏石已经在系统中看过了,他决定奢侈一把,兑换出一辆牧马人来,这样就可以大大的缩减路上的时间,自已也不用在马车上遭那么大的罪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两份大礼 原本苏石是想弄一个路虎出来的,但并没有在系统中找到,想必应该是自已的信仰值还不够所致。 即便是一辆牧马人,也需要足足一万信仰点,也着实把苏石给心疼的够呛。 可是想想,这辆车不用的时候可以存放在系统仓库里,可以随时二次使用,也算是值了。 这一次出行,苏石故意弄出了一些的动静,为的就是给自已合理出京城找上足够的借口。可是因此一来,也就避免不了被人盯上的事情,甚至一路之上,还有可能会有人在半路上等待着自已。 想要掩人耳目,座马车显然是行不通的。那就汽车好了,他倒要看看,当每小时可以一百多公里的速度飞起来时,还有谁能找到他,能看到他的影子。 万事具备,第二天一早,老油条便带着马车去往了三司,但这一举动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他,大家都在盯着苏石,等待他出京的那一刻。 整个汴梁城,已经有好几位富商公开的出了价码,那就是谁能通过苏石找到钱宝,并提供出具体的交易货物位置,他们都会高价售买,一时间不少自认有些能力的江湖人士都出动了。 他们甚至在今天一早就出了汴梁城,去往了各地提前设伏,他们跟踪的水平能力有限,玩的就是守株待兔的把戏。苦守在一地,等待着或许会出现的苏家马车。 但也只有极少数的,对自已充满信心的人在盯着苏府,等待着苏家马车的出城。这其中就有楚过和杨惊云,他们就是要在苏石出京的那一刻便一直跟着他,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目标不会脱离自已的视线,才能保证顺利的完成任务。 而这一等,便是天近黄昏,眼看着汴京城门都要关的时候,一辆很是普通的马车这才从苏府而出,向着城西万胜门的方向就驶了出去。 会选择万胜门,的确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始得第一时间,便不知道有多少人跟错了方向而就要失去苏石的踪影。当然,这其中可不包括楚过与杨惊云。 两人是一步一步跟着苏石出了万胜门,两者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到两里左右,没一会天就黑了下来,拥有着夜色的保护,加之他们隐藏的的确够好,即便是相距几十步距离,怕也很难会被旁人发现。 小白鸽控制着马车在于黑夜中慢慢停了下来,此时位置距离城门外大约十里左右的样子。 “先吃点东西。”已经睡了一白天的苏石一幅精神抖擞的模样说着。 其实不仅是苏石,便是同行的楼阳、龙虎兄弟也都是睡了一个白天,此时都是精神奕奕的状态。 座着轮椅的苏醒下了马车,很快一个肥硕的全羊被拿出来在篝火上炙烤着,在黑夜中就像是一团烈火发出了温暖的温度。 楼阳四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刚烤好,还滴着油的羊肉,一幅惬意而满足的模样。他们不知道少爷到底想要做什么,接下来又准备干什么,他们只知道,服从命令听话就好。 自从出得了千奇庄之后,少爷还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呢,这一次也一定如此。 苏石喝着饮料,吃着烤羊肉,脸上带着淡然恬静的微笑,不时会给楼阳四人夹一块肥美的羊肉,篝火之下,映照着他的脸色也是越发红润起来。 相比于苏石等人的惬意与舒服,不远处的楚过与杨惊云心中却在翻腾着。 四月的天,夜晚依旧有着冷意就不说了,这对于他们这样的跟踪和侦察高手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但他们弄不明白的是,目标不是应该连夜赶路的吗? 出城就吃饭、休息,那还不如就老实的呆在城里面,好好舒服的睡上一觉,等天亮城门大开的时候出城门岂不是更好。 无法理解苏石的所做所为,心中带着疑惑,但两人还是让自已与夜色保持为一体,潜伏于原地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就算是肉香味已经随风飘来,顺入到两人的鼻子之内,他们也仅仅只是喉结处偶尔会涌动一下而已。 这无关乎能力如何,只是一种本能而已,代表着人类对于美食的一种欲望罢了。 不足半个时辰,楼阳等人这便将一只羊腿吃去了大半。眼看着差不多了,苏石呵呵一笑,向着龙虎兄弟投去了一个征询的目光,两兄弟当下便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已经做好了准备。 “嗯,干柴不多了,你们两人再去拣一些过来吧。”苏石说着话,指了指身后已经融入到黑夜中的马车方向。 “是的少爷。”龙虎兄弟答应了一声之后便是连忙起身,在然后两道身影就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你们两个也去帮忙,人多好办事。”苏石呵呵一笑之下,向着楼阳与小白鸽也点了一下头,手指轻动,指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是的少爷。”楼阳两人也站了起来,就这样把苏石一人丢在了篝火之旁,完全放心的离去,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城外,这里随时可能会有危险存在一般。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轮椅上的苏石慢条斯理的吃着羊肉,一幅不急不缓的模样。直到约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楼阳四人赶了回来,在他们的手中分别架有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楚过和杨惊云。 两位在大宋中拥有着鼎鼎大名的跟踪、潜伏、侦察高手,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的被人架在那里,就这样被楼阳他们找到并打晕了过去。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不知道会引来官府和江湖上何等的惊呼之声了。 “认识他们吗?”苏石没有丝毫意外的看向着两个昏迷过去的人,似乎这一切的发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开什么玩笑,苏石可是从系统中兑换出来了四具单兵夜视仪外加四个高瓦数的电棍出来。 所谓的潜伏高手,在夜视仪面前,所有的举动早就被人看的一清二楚。他们只是藏的好,不代表他们是死人。而只要是活人,还有气息热成仪就会被发现,让他们变成一个非常明显的目标,从而无所遁形。 楚过与杨惊云不是输在了苏石的手上,也不是他们技不如人,更非是他们潜伏的不好,只因对手是高科技产品罢了,他们输的不冤。 “少爷,此人不认识,但这个人却好像是江湖上有着如风绰号的楚过。”楼阳仔细辩认两人之后,给出了答案。 “如风,呵呵。”苏石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然后道:“不错,刚出城,这便有人送给了我们两份大礼,那就不能不要呀。好了,将他们捆起来吧,然后打扫场地,小白鸽,把马放生了吧。” 楼阳等人当下就忙呼了起来,是灭火的灭火、拆马车的拆马车,一会的工夫里,一切便重新的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从始至终,楼阳四人什么都没有问。 便是要座行的马车被完全拆掉,他们在做事的时候手上也没有丝毫的迟疑,或是心中也会有些疑问,但他们更相信苏石。 一顿忙碌之后,这里已然是恢复如初。等到一夜的晚风过去,便是连肉香味也会随风而散,那个时候就算是有人来到这里,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了。 四人刚做完了手中的事情之后,楼阳这才发现苏石似乎是不见了,不由心中就是一惊,“少爷,您在哪里?” “少爷?”龙虎兄弟和小白鸽也发现周围是一片的黑暗,没有了苏石的身影,不由都急急的惊叫了一声。甚至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将那个神奇的夜视仪拿出来,找寻少爷所在。 “喊什么喊,做大事者要有静气。好了,收拾完了就过来吧。” 两束灯光毫无征兆的亮起,把夜间照如白昼,苏石的声音也适时的传了出来。 虽然说苏石说了,要有静气,但楼阳四人实在是无法保持镇定。苏石竟然站了起来,不用在座在轮椅之上的他,已然一米七多的个头之下,给四人感觉竟然是少爷在这一刻高大伟岸了不少。 这还是苏石第一次当着楼阳他们的面站起身来,暴露了他根本就没有腿疾之事。 在此之前,也只有岳思灵知晓这个秘密罢了。 “少爷您”看着苏石正站在灯光之下在笑,双腿不需要依靠任何的辅助与支撑就可以站的很好的时候,楼阳四人都瞪大着双眼,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的腿好了,早就好了,只是我太懒,能座着就不会站着。”脸上带笑的苏石算是给了大家一个解释。然后就指了指身后的那给楼阳四人一种庞然大物之感的牧马人说道:“来,都上车,今天我们就用这个来赶路。” “少爷,这是” 如果说看到苏石竟然可以独立起身,楼阳他们就一幅吃惊下嘴巴可以塞进一个拳头的表情,那现在看到这个从未见过的拥有四个轮,且前身还能发出巨大光芒之物的时候,四人就如见了鬼一般,站在那里动都不能动弹一下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牧马人的速度 这非是他们胆小,实在是这一会的时间里,苏石带给他们的震撼感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心理完全无法接受的程度。 “好了,以后跟着少爷还会看到更多的惊奇。现在,你们上车吧。对了,这两个人就扔到后备箱里吧。”苏石没有做任何的解释,他也不需要解释。 就像是之前苏石拿出的许多东西一样,楼阳他们已经是慢慢适应了。 “哦。”楼阳四人眼见这可以发光的东西被打开了门,一个个有些木然的答应了一声之后,按着苏石的指挥,把楚过与杨惊云塞到了后备箱中,在然后四个便一个个钻进了车内,座在那里屏气凝神着。 面积上来讲,牧马人的空间不过平平而已,座下了苏石五人之后,还是略有些拥挤的,远不如之前马车那般的宽敞。 但楼阳他们却毫不在意,因为他们完全被车内的东西给震到了。 带着靠背的软椅,迎面而来的暖意,以及那可以轻易的看到车外景像的透明玻璃,都让楼阳他们四个人露出了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样。 就当楼阳他们还在适应着车内的环境,也在心中冒出了一个疑问,“这是什么东西,未见马匹之下,这东西怎么行走的时候,苏石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大家座好,我们出发了。” 呜—— 不过是话音才落,牧马人这便来了一个百公里四点五秒的加速就骤然间“飞射”了出去。 借着透明的玻璃,外界的所有事物飞速在视线之中后退着,直惊得楼阳他们四人一幅合不拢嘴巴的模样。 速度太快了,给楼阳的感觉他们就像是在飞一般。且车的灯光很亮,可以照到很远的地方,让道路和视线所及之物有如白天一般,看的是十分的清晰。 苏石手把着方向盘,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久违的二十一世纪,且还是没有堵车的时候,一条大路任尔驰骋。 唯一不足的就是道路并不是很平,不时就会有坑洼之地出现。这也是为何苏石会选择牧马人的原因,高大的底盘之下,让它可以保持一个高速度下不断向前行驶着。 这也是为何苏石会选择在天黑赶路的原因所致。 倘若是白天出行的话,一旦被人看到,那不知道会被惊到什么样子。放在晚上就好了,黑夜之下,几乎没有人会赶路,在加上苏石早已经研究了路线,走的并非是官道,能被人发现的机率就更小了。 更小并非是没有。 但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是被一两人给发现了,他们说在夜晚看到一个怪物,发着白光飞闪而过,那又有谁会相信? 如此完全没有顾忌的苏石这便驾车飞速而行,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然离开了京城数十里,其将远远的抛在了脑后。 “来,要是谁困了就抽根烟。”一只手转着方向盘,苏石习惯性的自我点燃了一根香烟,惬意的抽了起来。 苏石四个还是一脸疑惑,脑袋中一幅死机的模样。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超出他们的想像太多,这一会的时间里,他们已经不知道掐了大腿多少下,也暗暗抽气了多少回,确定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梦境之后,慢慢的,他们也开始适应了起来。 至于东西是如何而来的,他们不去想了。少爷就是一个神人,一个无所不能之人,这一点他们早就已经慢慢适应。 他们现在考虑的是,这东西的速度也太快了,快到即便是天下最强的轻功也比之不了,最快的战马也望尘莫及。 “少爷,这是什么东西呀?”终还是楼阳代表着四人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这叫汽车,可以不借助于牲畜,燃烧一种汽体便可自行奔跑。行了,以后有时间我会教你们怎么驾驶的。”苏石似是无所谓的说了这么一句。 “啊!我们也可以驾车吗?”这句话是小白鸽问出来。 相比于刚才楼阳他们从震惊、疑惑、好奇到兴奋,小白鸽想的比他们还要多一些,那就是以后少爷有了这样的东西之后,他还有何用? 以后少爷都不做马车了,他就算是有着再好的控马之术岂不也是无用武之地了吗? 正想着自已是不是要想失业,苏石突然间就说以后会教他们驾驶,他顿时就来了兴趣。 “当然可以。”苏石笑笑,算是答应了下来。可仔细听这句话,却可以发现,苏石并没有给出一个期限来,毕竟一辆牧马人就需要一万信仰点,若是想要兑换其它的车子,那总算起来的信仰点便如天文数字一般了,苏石现在的来源点有限,他也不知道何时可以兑换出更多车辆来。 甚至就算是有信仰点了,这个东西也是无法现于人世之前。 不为其它,只是现在时机不对。或是说苏石的实力还不够,但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让这个东西在大路上光明正大的出现。 楼阳四人一脸的兴奋,带着无限的憧憬,就座在温暖如春的车内,在漆黑的夜里直向着目的地上仓山下赶去。 上仓山距离汴梁城不过只有三百里左右,赶着马车那需要几天的时间,即便是骑着快马,那也需在两天左右,可是一切放在牧马人的身上,仅仅是一个时辰多点,便已经来到了上仓山下。 这还是因为路况并不是太好,车速也不是很快,只是保持每小时七八十公里左右。但好在的是,一路而来根本没有堵车的烦恼,这倒大大加快了行车的时间。 一个时辰多一点而已,就已然到了目的地,此时也不过才刚入子时罢了。 停好了车,苏石便第一个开门走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月色之中的上仓山轮廓,嘴角带笑的道:“到地方了,你们也可以下来了。” 楼阳四人也是连忙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这才多长时间,一个时辰吗? 三百里地的距离就这样被跨越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他们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 “好了,不要傻愣着了,把那两个人弄下来,准备上山了。”说着话的苏石,这一会又重新座回到了轮椅之上,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楼阳四人机械的将还处在昏迷的楚过和杨惊云从后备箱中搬了下来,尔后一行七人这便缓缓的向着山下而去。 “少少爷,汽车就放在那里不用管的吗?”小白鸽犹豫了很久,走出了至少一里地之后,这便再也忍不住的出声问着。 “没事,我早有安排,别人不会发现。”苏石自信的说着。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他已经将牧马人给收进到了系统内的仓库之中。这也是苏石试验过很多次得出的结果,那就是系统之物距离他本人五公里内,都可以随时的进行收放。这样的最大好处就是他的秘密不会轻易的被人给发现了。 “好了,你们去准备一些干柴,生个火堆告诉他们,我们来了。”眼看着上仓山就在眼前,苏石向着正推他前行的楼阳吩咐了一声。 上仓山下,石佛、王阿大、吉朱、王灿等人早已经等候在这里多候多时。 通过万里通,他们得知了今天苏石会在夜里来到上仓山的事情。然后众人就激动不已的,早早在此等候。 眼见着进入到了子时,可丝毫还是没有看到有马车远来的身影,王灿有些沉不住气的说着,“石兄,我们真不用派人去迎接吗?” “不用,少爷说了,看到篝火为号,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不用去做。”石佛摇了摇头,以着肯定的口吻说着。 尽管石佛的心中也充满着各种疑问,但即然是少爷的命令,他就会百分百的去服从。 四人为首,在他们的身后是数十名身材魁梧的汉子们,夜色之中他们一动不动的在山林中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团火光出现,等待着他们的恩公来到他们的面前。 “看!有火光!” 不知哪位眼尖的突然喊了这么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瞬间就给吸引了过去。在然后石佛与王阿大就第一个冲了出去,其速堪比世界百米跑的冠军了。 篝火燃烧着,照亮着附近的一片区域,楼阳四人早已经各持武器,一脸严肃的站在苏石的身边。 虽然少爷说只要篝火一现,就会有人来接应他们。但在没有看到石佛之前,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着苏石的绝对安全。 四人充满着警惕的目光之中,没一会就有脚步的沙沙之声传来,在然后楼阳他们的注意力完全的集中,小白鸽更是第一时间就站在了苏石的身前,成了一个人盾挡住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存在。 声音越来越近了,估计已然不足三十步时,楼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之中传了出来,“来人止步。” 仅仅只是这一声喊,之前那密集的沙沙脚步之声便是戛然而止,就像是时空突然静止了一般。 “来人通报姓名。”向着夜空中,楼阳又喊了一声,跟着就传来了石佛那坚定有力的声音,“我是石佛,我们来恭迎少爷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上仓山的实力 夜色下的篝火之旁,将苏石他们的身影照的十分清晰,距离尚远,石佛他们便已然认了出来。 “少爷,是石佛。”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楼阳回头向苏石说着。 “让他们过来吧。”苏石点了点头。 “你们过来吧。”楼阳这就又回头喊了一声,随即便见一条条黑影从山林中钻出,迅速的涌到了苏石的面前。 “小的见过少爷。” 来人不少,看样子应该有五十号人左右,但声音很齐,几乎是一个声音中发出来的,这便齐唰唰的跪倒在地,跪倒在苏石的面前。 王阿大这些人,正是因为遇到了苏石,才有了现在不愁吃穿的生活,他们都是感恩之人,对于苏石,只有无限的感激与信服。 “都起来吧,入山说话。”苏石看着这属于自已的绝对力量,一脸欣慰的说着。 考虑到苏石的身体,王阿大等人早就准备好了山轿,那种需要两个人去扛着的简单轿子,可胜在方便快捷,将苏石搬到轿上之后,体积小之下可快速的入山。 苏石并没有要把自已可以站起的事情公开,除非绝对亲信之外,这件事情他认为还不到让外人知晓的时候。 众人打着火把,或在前面、后面和两翼,将苏石完全的保护起来,直向上仓山而入。 上仓山半山腰,这里的杂草和树木早就被清除了干净,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广场,在这里拔起而起了数百间房屋,供备在这里的人居住着。 这还是苏石第一次来到了上仓山,看着错落有致的茅草屋分布排列,似是暗含着八卦之意,苏石看向身边的石佛,一脸询问之意。 “少爷,按着王阿大的意思,这其实也是一个阵,老人妇孺孩子住在中间,年轻人住在外层,一旦受到攻击的话,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里面人的安全,和尽可能留给里面之人更多的撤离时间。” “哦?还有如此的阵法?”苏石脸带好奇之意。 “是的,少爷,这是我们祖辈留下来的,让您见笑了。”不知道何时王阿大来到了苏石身边笑着解释道。 穿过了一众房屋之后,来到了最中间也是最大房屋之地,不用说这就是王阿大等人专门为苏石建造的了。 苏石早就听说王阿大他们在建房之前就把这个最好的位置留给了自已,所用材料也是最好的,虽然他们不知道恩公少爷会不会来到山上,但他们还是早早就做了准备,可见感恩之心的诚意。 “好,不错。”来到房屋之中,看着这竟然是一个带着小院的房屋,还分为正厅、侧厅、后院的时候,苏石发自真心的赞叹着。 苏石的满意落在了王阿大等人的眼中,让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就生怕做的事情会让少爷不满意,那样的话,他们便是百死莫赎了。而也不知道何时,苏石在他们的心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 别得不说,就在这最大的房屋之旁便立有一个生祠坊,里面就贡着不知道谁画的苏石画像,虽然不是太形像,但如果仔细看去的话,还是可以看清这画的就是苏石。 平日每天早上,王阿大都会带着众人来给画像上香,苏石得已在汴梁城中得到的信仰值也正是来源至此。 对此,苏石还是十分满意的。他最早收留山后王庄的众人的原因正是此处,现在看来,当初的随意而为倒是起了大作用。 侧厅之中,其它人已经退去休息了。仅有石佛、王阿大和吉朱被留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苏石睡了大半白,现在是一点的困意也没有,留下三人,他就是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上仓山上的情况。 苏石座在那里,面前摆着一些点心和茶水,王阿大和吉朱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当石佛带头拿着东西一边吃一边汇报之下,两人也渐渐的放开了。 最先就是由石佛汇报,“少爷,按您的吩咐,我们在半月之前就开始有意的扩大山中势力,扩增人口,原本有村民四百零八人,经过几次扩充之后,现有人口共一千八百三十五人。” 其中年轻后生共有三百二十五人,年纪在十三岁到二十五岁间的女子有三百一十人,十三岁以下的孩童有三百二十人,其它全为过了二十多岁以上的女子和老人。 “好。”苏石拿出纸笔分别记录了石佛所汇报的数字。 接下来就是由王阿大汇报工作,“少爷,如今上仓山上有铁匠铺两座,日可造出弓箭两百支,刀械二十把” 有现开垦的良田百亩,已经春耕完毕,种下了一些的种子,但收获应该不大,并不能满足山上所需;附近有水源两处,充足;有新挖和之前挖下的地窖共百多个,只是上一次少爷说不要在去通许县城大批量的购买粮食,所以现在里面所存食物并不是很多,最多只够山上吃上七日。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阿大不由自主的就低下了头,显然这个结果让他很不满意,认为是辜负了苏石的信任,平时给了他们那多么的银钱,此时却连多余的粮食都没有准备出来,这就是自已的失职。 “嗯,继续说。”苏石并没有过多的表态,没有了解和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没有完全的了解山中的情况之前,他并不会发布什么指令,因为那很可能是错误的。 听到苏石的鼓励之言,王阿大便继续的汇报道:“按着少爷的吩咐,我们让人模仿了山下的书院,也建了一个大些的书院,足可以供百个孩童读书的。” “按着少爷的吩咐,我们配合着崔远圣手,建好了一个大药堂” 王阿大之后便是吉朱汇报工作了,相比前两人,他的言语更为干练,简捷。“少爷,所有山中的年轻后生共有三百二十五人,全数都编入到了军队之中,我们共主动出击三次,灭掉了三个匪窝;设下陷井四次,袭击了前来偷山的山匪,前后共杀了不良山匪上百人,抓获俘虏计千人左右,现在他们全都在另一处地点关押着,等候着少爷的命令。” “不错。”苏石又是拿笔记录下了一番的数字之后,这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初起了善心,随意落了一字,能有现在的这些成就已是让他十分的满意了。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去整合这股子力量,让他发挥出最大的能量来。 至于所遇到的问题,呵呵,苏石带着系统而来,系统内还足有三万多的信任点,那没吃没穿没用的,苏石给他们造就好了。 “行了,你们三人也都累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开始我会四处看看,随时单独的找你们谈话。对了,即然我来了,那就不能不表示一下,这样,明天开始,接连会餐三天好了,算是我给大家的见面礼吧。” “啊?”听闻此言的王阿大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刚才他可是说的十分清楚,目前山中的粮食如果再不去通许县城购买的话,只能吃上七日了,这一会餐,一天便要吃了两到三天的量,这如何能坚持下去呢? “是的,少爷。”但不等王阿大开口,了解苏石的石佛已然抢先答应了下来。 接着,石佛就拉着王阿大退出了偏厅。待一出来,在看不到苏石了,石佛就抢先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请你相信少爷,即然少爷这样说了,便是早有准备,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执行就是。” “这个好吧。”王阿大不知道石佛哪里来的自信,但即然这样说了,他执行就是。大不了没有了粮食,就进山挖野菜吃,现在春天到了,万物复苏,野菜倒是有很多。再说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吃过。 房间内没有了旁人之后,苏石便从怀中拿出了早就写满字的纸张,这还是他在汴梁城苏宅时写下来的一些物品名称,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做一个统计,怎么用现有的点数兑换出如今最极需的各种物品来。 这一夜,苏石房间的灯一直快到天亮才被熄灭。这一觉,苏石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楼阳早就睡醒,在伺候着苏石洗漱后,这便推着他出了小院。 山上的上午,空气远比汴梁城内要清新许多。更重要的是,苏石入目之处,所有的百姓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是一脸兴奋与激动般的表情。 他们一早就接到了要会餐三天的消息,能够有吃的,还有好吃的,一个个当然是高兴不已。当远远看到座在轮椅之上的白衣少爷苏石时,都是很恭敬的距离尚远就站在了原地,接着就是虔诚的行礼,他们早已经知道,给他们吃穿用度的贵人上山了。 这其中还有一些个原本非是山后王庄的百姓,但他们也是苦命人,都是最近获救的百姓,他们现在能衣食不愁,也全是赖于苏石的帮助,此时此刻还是第一次见到恩公,眼中有好奇,也有感激。 第一百一十六章 龙困浅滩 苏石不厌其烦的对着每一个向他行礼的人抱以微笑,座在轮椅上,缓缓的行驶在山上,看着附近的风貌与山川。“楼阳,知道厨房在哪里吗?” “少爷,早上问过位置了,知道。” “好,那我们就去那里看看。”苏石好奇会餐会用到多少的食物,他总是有一种感觉,昨天晚上王阿大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怕是这个会餐也不会太过大方。 果不其然,等着楼阳推着苏石来到厨房小院的时候,看到这里堆放的准备食物,苏石就皱了皱眉头的说着,“把这里管事的叫来。” 苏石找人,管事自然不敢怠慢,小跑而至,一脸恭敬还有些紧张的道:“少爷,您找小的。” “你是管事?不是说今天会餐吗?不会就吃这些吧?”指着仅仅只是半个车驾的吃食,苏石开口问着。 “回少爷的话,就是这些。”管事的答应了一声,他似也看出了苏石的不满,这便又连着解释道:“其实已然不少了,这已是平时饭食的两倍还要多一些了。” “平时两倍还要多一些?”听着这个回答,苏石真的不敢去想以前这里的人吃的都是什么。 “是的,少爷。”管事紧忙的回着。 “不行,即是会餐,这些食物怎么能够,这样,你去把王伯叫来。”苏石脸露不满之意。 即然他上了山,又主动提出了会餐,那仅是吃这点东西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哦,小的马上就去。”感受到苏石是生气了,管事连忙答应了一声之后小跑而去。 地窖之中,两道身躯轻轻一动,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周边一片的黑暗,楚过与杨惊云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这才可以将周边一切看了个清楚。 然后两人便是一脸的愕然。 “我们这是在哪里?” “还记得上一刻在潜伏来着的,怎么现在就被关进了这里?” “像是感觉到全身有一阵麻酥感觉之后,眼前便是一黑,在就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两人都在仔细的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响起了这些声音,然后双方便看到了彼此。杨惊云忍不住就惊呼了一声“如风楚过?”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的?”被人点到了名字的楚过更加的疑惑了。 “呵呵,不是说你的藏匿功夫很厉害吗?你曾是最好的斥候,怎么现在也被人抓到这里来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出的是一番有些幸灾乐祸之言。 “是呀,马有失蹄呀,但你是怎么关到这里来的,想必能我和关在一起,你也不会是无名之人吧。来,让我猜一猜,你可能会是谁?嗯,看你长的其貌不扬,全身一点的特点都没有,但这正是你的特点。哦,你不会就是江湖人称鬼无影的杨惊云吧?” 楚过的确是厉害,仅凭着对方能和自已关在一起,便猜出了他可能的身份。 声音在黑暗中传到杨惊云的耳中时,他面色即是一愣。 就是这瞬间的怔愣正落到了注意观察他的楚过眼中,然后他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看来我是猜对了,呵呵。之前还想着自已竟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人给捆了而懊恼呢,现在看来,有杨兄陪着,倒也算是一件人间乐事了。” “你闭嘴。”被人点出了名字的杨惊云显然有些气恼,这便喝斥了一声之后,就默不作声了。 这种宁静足足持续了约有一刻钟之后,终于还是杨惊云有些沉不住气的说着,“现在不是我们互相看笑话的时候,还是看看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吧。” 说起来,杨惊云与楚过可是完全不同。对方现在是民,讲究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每当往往消不了灾的时候无非就是退钱了事,大不了一句我无能便算了。但他不同,他可是密谍司的人。 他们密谍司可是严格的规矩。有些事情做成了自然会有奖赏,甚至升官发财都不再话下。 可一旦失手了,那就等于成为了一颗无用的棋子,被上司斥责和惩罚都是轻的。严重一些,便是按着规矩来一个军法处治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杨惊云的名头毕竟在那里放着,凭着他的本事,上面也是舍不得杀他,但看轻他却是难免的。 而像是他这样骄傲的人,有时候被人看不起的感觉那是要比杀了他还要让人忍受不了。他本人就看过不止一名密谍司的潜伏、跟踪前辈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被人孤立,直到受不了那种感觉而死。 当时他还笑话人家来着的,他认为如果换成自已,那就没有跟踪不了的人。而就算是被人发现,他也能够迅速的逃走,不给人找到他和认出他的机会。 可当自已真正被发现,甚至还被俘虏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已并不是最厉害的。这或许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出去?你想什么呢?连我们两人都是说抓就给抓了,你认为下手之人会愚蠢到还给我们机会逃走吗?”楚过倒是看的清楚,主要是他此时的心态较好。 他只是接了一个跟踪人的任务,还没有做什么事情呢?除非对方根本就是不讲理的刽子手,才会直接杀了自已吧。 即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向自已动手,那就说明动手之人还是有理智的,若是这样,即来之则安之好了。逃走?想都不要去想。 楚过是一介百姓,了不起算是江湖人,他并不怕什么。与之相比杨惊云却是没有这般良好的心态,如此他便起身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将整个地窖都转了一个遍之后,这才摇摇头,重新的座了下来。 显然,他是没有找到任何可能逃出的路。 知道两人的本事之后,苏石自然不会怠慢他们,更不会小看他们。所安排的地窖是那种垂直的,周边没有丝毫可借助之地,且高达三丈深度的地窖。 三丈就是近十米高度了,在没有任何可借力之下,岂是人能逃出来的。至于所谓的轻功高手,可以一跃数丈甚至更远,呵呵,那不过就是传说,就是人们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 两人就这样座在那里,一时无语,不知何时,楚过的肚子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他这便嘿嘿尴尬的一笑道:“有些饿了,若是此时有肉有酒就好了。” “想什么呢?以为这是樊楼吗?还有肉有酒。”杨惊云听后免不了出言笑话他一声。 “是呀,现在我们连是谁收拾了我们都不知道呢,还想喝酒吃肉。”楚过听后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辩解,而是自我嘲讽般的说着。 可也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于他的头顶之上便传出了一道厚重的物体挪动的声音。 一道阳光也在此刻顺着那露出的缝隙照射到了地窖之中,引得两人不由同时的眯起了双眼。 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一道较长的绳索缓缓的由天而降,在其上面还绑有着一个竹蓝,就在还没有顺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肉香味已然传了出来。 “还真有人给酒给肉呀。”楚过闻到味道之后自然是一脸的大喜,这就连忙站起了身,伸出双臂向那正缓缓下降的竹蓝就接了过去。 一旁的杨惊云似乎也想通了,知道逃是逃不出去了,那索性就先添饱肚子再说,便是真要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不是吗? 厨房院内的一角,苏石板着一张脸座在轮椅上,他的对面王阿大正一脸通红的解释着什么。 “少爷,有这些吃的真算是不错了,您是不知道,普通百姓现在一天也就是两餐而已,能像我们这样一天三餐的那只有地主和那些贵人们了。再说了,我们每三天就会想办法给大家弄上一点的肉食,便是这样的饭,很多百姓过年也是吃不上的。” 苏石的手中正拿着王阿大递来的一个帐本。 之前的时候,看到那有限的食物,尤其是不足三十斤重的一块猪肉时,苏石是有些生气的。上千人,竟然就这点肉食,这还算是会餐吗? 这不免让苏石想着,自已给了那么多钱,是不是被人给贪墨了。 这才有些生气的叫来了王阿大。只是当看到这帐本的时候,他才知道是自已误会了对方,非是王阿大做了什么手脚,而是他一直在替自已省钱来着的。 可即便如此,苏石还是心中不满,“王伯,不是给了你们很多的银钱吗?难道不够?” “够,完全够了。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却要少爷养着我们,实在是心理过意不去,这不就想着能省便省上一点嘛。”王阿大一脸真诚般的解释着。 说起来,这还真是王阿大在替苏石考虑。 或许苏石很有钱,根本不在乎给他们的这点。可在他看来,你有钱是你有钱,给我们的钱是给我们的钱,不能因为你给的多了,我们就可以去浪费。 这也是王阿大苦日子过惯了,突然间让他大方起来,他又怎么可能做的到呢? 好在的是,从帐本上看,王阿大做事情是知道轻重的,像是王灿那此天天训练的年轻后生,他们的伙食还是不错的,至少一天都可以吃上一顿肉,哪怕肉不是很多,却远比其它老弱妇孺吃的好多了,这也是为何苏石在子时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身强力壮的原因所在。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上仓山演武场 看来自已是所托非人了。 这般想着的苏石,在了解了王阿大节俭的禀性之后,不由自主的想着。然后他看了看手中的这个帐本,发现之前记的帐有些乱七八糟,倒是最近的帐目记的十分详细,且字体娟秀,这便带着一丝的疑问说着,“这帐本看似前后不是一个人记的,怎么回事?” “呃说来惭愧,前面是我来记帐,我认的字有限。至于后面的帐是石佛带来的那两个女子所记的,我看他们似乎是认字,就把事情交到了她们手中,别说,帐记的就是清楚,字也写的清楚。” 石佛带来的两个女子,那不用说,就是钱宝所娶的两房了。 苏石想不到,这两个女子竟然干起了记帐的事情,说起来这也是王阿大慧眼识人了。想到这里,苏石的目光就向着对方身上落了过去。 苏石的目光向自已看来,还是问清了帐本的事情之后看来的,王阿大就想到了什么的说着,“少爷请放心,她们每一次记帐之后我都会检查的,保证没有出任何的纰漏。” 见王阿大误会了,苏石便是一笑而道:“王伯误会了,我是想说你有着识人之能呀。行,找一个机会我会见见她们的。至于现在嘛,会餐靠这些东西是不够的。这样,你马上带人下山去取,就在深夜接我的地方,那里应该已经有人送来了很多的粮食和肉食,将他们拉上山来吧。” 苏石早已经算过,由他这里到达所接之地,距离不足五公里,也就是说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内。他可以直接将系统兑换出来的东西放置在那里,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别人胡乱猜测与怀疑了。 “啊!少爷都准备好了?”听闻及此,王阿大一脸激动的说着。 “对,这一次送来的粮食足够你们吃上很长时间了,这样一来的话,你们就不必在去通许县城中购买,这样官府也就不会盯着你们不放了。”苏石点点头说着。 “还是少爷考虑的周全。”王阿大连忙回答着。 这一阵子随着山上的人口越来越多,所需的食物和衣物等购买的也就是越多,这样下去,早晚会引起通许县城的注意。而一旦让官兵给盯上的话,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弄一个不好,他们就会被官府认定为流寇,若是如此,官兵上山剿匪可如何是好? 虽然王阿大心里并不是多么的害怕官兵,毕竟宋朝能打仗的只有禁军而已,为了一些个流寇,是不至于派他们上场的。可毕竟他和山后王庄的百姓受苏石的恩惠太多了,现在这里的一切在他看来,早就都已经属于了苏石,如果因为自已与官兵一战而有什么损失的话,他都无颜去见人了。 现在好了,即然苏石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那就不用再下山去买粮,如此一来的话,他们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就会降至最低,这当然是他心中所期盼的结果。 王阿大乐呵呵的带人向山下而去,去取粮。苏石也离开了厨房小院,向着练兵之地而去。 枪杆子里出政权。 不管是自保也好,想要有一番作为也罢,苏石都需要手中有一支强有力的武装力量。 宋朝的军队苏石并不看好。一来宋军对于军权极为看重,非是身份不到一定程度的文官是没有统兵之权的。至于说武将,呵呵,他们就更加没有统兵的权力了,谁知道有一天他们会不会也来一个黄袍加身,自立为帝呢? 苏石现在只有十四岁,又没有什么功名,想要晋升到高级文官那会是很难的一件事情,甚至是不敢去想的事情。即是如此,如果有一天,他陷入了危机也好,又或是大宋陷入了危机,他想做一些什么的时候,那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在身边,就是一件必须之事了。 对于掌握兵权,上一世苏石从未做过,他就十分的好奇,想要看看现在的军队是怎么进行训练的,他也想要看看,自已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掌握这支军权,真正将其掌握在手中,达到日后如臂指使的目地。 楼阳推着他在石佛的引领之下,直向着山上练兵场而去。 说是练兵场,不过就是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而已。大约有后世四个篮球场般大小。等到苏石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数百名男子正赤着上身在舞枪弄棒。 演练场的正前方,搭有一个木制的高台,吉朱此时正站在那里负手而立,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下的士兵们训练。 吉朱自然是注意到了苏石的到来,但却没有第一时间迎上来。他的命是苏石救的、他夫人的命也是苏石救的、他的母亲和弟弟也是苏石给打理了后事、便是他们的仇也是苏石帮着报的。 承了苏石如此多的恩典之后,吉朱心心念念间就是帮着苏石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来。 那一支精锐之师首先必有的就是铁一般的纪律,他不能因为苏石的到来而被破坏。即然距离上午训练结束的时间还没有到,他就要继续下去。 苏石座在轮椅上看看数百勇士出枪、转身、刺枪、收枪、再转身 其动作千篇一律,不到十个动作就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所有人是汗流浃背,这才一记喝声之下停止。“所有人休息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继续训练。” 话声一落,训练场上便横七竖八倒了下了一大堆的人,显然这一会训练已经达到了们体能的极致。 “快,扶他们起来喝些肉汤。”一旁站着的王灿,一声招呼之下,便有人推着车子来到了训练场上,一碗碗味道鲜美的肉香味很快就弥漫在整个战场之上。 “吉朱见过少爷。”吉朱却是连头都不曾回一下,就这样小跑到苏石的面前,扑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苏石带着微笑看向着吉朱。 “谢少爷。”吉朱答应一声之后这便起身而立。 “最近辛苦你了。”看向着吉朱苏石有感而发着。 “不辛苦,这一切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吉朱起了身后,依然是一脸严肃般的说着。 “好了,在我面前就不必总板着一张脸了。来,说说你们训练的情况。”苏石笑呵呵的指了指身边的一个长条椅说着。 “是。”吉朱答应了一声,这就座到了那椅子上。此时苏石扔出了一根香烟,吉朱熟练的接了过来。这个东西,他到达上仓山后第二天就有接触,从刚开始有些不习惯,到了后来的慢慢适应,直到现在似乎已经是缺少不了。 有了香烟做桥梁,接下来的吉朱似是放松了一些,原本板着的一张脸也有了一些的笑意。“少爷,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不错,且也有些武功底子,又能吃苦,都是一些好苗子。” “嗯,说说他们的不足。”苏石一边听一边点着头。 “不足也是有的,他们太过于注重个人武勇的表现,而并不是很注意团体作战。如果面对的是一群江湖人士,他们这样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碰到经过训练的军队,那就要吃大亏的。” “不错,这就是没有经过系统训练之后的结果。有关这一点,就需要你来调教他们了。我相信你。” “谢谢少爷的信任。”吉朱连即回答着。 “好,那说说你们的困难。”苏石这一次来就是给他们解决问题的。 “困难有很多,比如说刀械不足,没有甲胄、没有战马,很多人手中的铁刀都是由废铁打造而成,不够结实。一旦上了战场,与人拼斗的话,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裂痕,甚至会直接断裂都是有可能的。” 吉朱在说起这些的时候,是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苏石。 他没有忘记,上一次见苏石的时候,他可是答应自已,会配备给自已最好的装备,最好的战马,还是一人两马来着的。可是现在,他来到上仓山也有近二十天的时间了,却是什么都没有见到。 “呵呵。”知道吉朱心中的小九九,苏石即是一笑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都会记的,你所说的这些问题都会马上得到解决。楼阳,你去看一下王伯是不是把东西都运到山上来了,如果运来了,就把那些武器都送到这里来吧。” “是。”楼阳答应一声之后,便即转身小跑而去了。 “好了,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了,我想和大家讲几句话,没有问题吧。”苏石看向吉朱笑呵呵的问着。 “当然没有问题。”吉朱连即答应着。这些人说到底都是苏石的人,他不过就是帮着训练而已。 就这样,吉朱推着轮椅,直向着木台之上而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不管战士们是如何的劳累,此时都站的笔直,站在训练场上,等待着新一波训练的开始。 当大家刚刚列队站好,座着轮椅的苏石便出现在了木台之上。当大家看到由吉朱亲自推上木台的苏石时,有些人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有些人却是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好东西 今在训练场上的足有近三百名汉子。他们其中有之前山后王庄的后生,也有最近加入到上仓山的年轻人。 山后王庄的汉子们自然是认识苏石的,知道这是他们的恩公,也知道今天凌晨恩公来到了山中之事,眼神中便有激动之意。 可还有更多人是没有见过苏石的,虽然说有画像在,但并非真人,还是有些差距的,所以并不认得。 木台之上的苏石,目光向着训练场上的众人一一扫视而去,神色淡然。 他可以很容易的区分出谁是山后王庄的汉子,因为当他的目光扫视而去的时候,但凡是将身体站得绷直,那不用说,都是知道自已身份之人,那就是王氏汉子了。 反之,那些个一脸疑惑的年轻男子就是后加入到上仓山中来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人,苏石都没有区别对待的意思,而是把目光尽可能的向着每人身上扫去,不拉一人,不给人一种他会忽视大家的感觉来。 目光一扫,足有数十息的时间,这才停了下来。尔后苏石的手中不知何时便出现了一个扩音喇叭,接着就见他开口对着喇叭上说道:“你们好。想必你们之中有人认识我,有人还不认识我,那就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苏石,大家都称我为少爷,也有人称为我恩公。” “恩公好。”哗拉拉,人群之中,以王灿为代表的一群王氏后人,扑通通的就这半跪在了地上,向木台之上的苏石行礼。 “原来他就是那个画像上的人。” 其它人这一刻也都知道了苏石的身份,一个个也是扑通通的半跪在了地上,口中同样喊着“恩公好”。 说到底,大家都是苦命人,都是在走投无路之下,被招到上仓山上来的。 正是来了这里,他们才有一口吃的,且吃的还不错。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些人就留在了这里,甚至把命卖到了这里。 只有来了这里之后,他们才知道,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恩公所赐,这些纯朴的百姓便跟着王氏人一起天天去祠堂遥拜苏石的画像,虔诚的表达心中的感谢。 这一点是苏石特意要求的,最初的时候石佛很是不解,在他印像中,少爷并非是那种施恩必报图之人。但当苏石和他讲,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让大家去心安理得的承受自已给予的好处,才不会背负什么心理包袱的时候,石佛似乎就懂了。 只是石佛并不知道,除了这一层意义之外,苏石还需要更多的信仰点,而只有这样做,大家才不会忘记了他,才会每天都对他有所贡献,可以让他有机会拿出更多的好东西来。 当天天去祠堂表示感激的举动成为一种惯例之后,大家对于苏石便真是的心存感激,至于现在得已见到真人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激动不已。 “大家都起来吧。”苏石面带笑容的虚扶了一下手臂,接着就对着扩音喇叭继续说道:“大家的训练很刻苦,我刚才都看到了,我很欣慰。”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憨憨的笑容,显然没有人不喜欢被别人表扬和认可。 可是接下来,苏石的声音突然一转而道:“但世间上很多事情并非是你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也并非是你们努力了,就可以过上自已想像的幸福生活,因为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不公。” 这个道理经苏石口中一说,众人便是面色肃然。说起来他们之前都是守法的良民,为了能够生活的更好一些,他们起五更爬半夜,或是种田或是给富人做工,他们都没有偷懒。就如苏石所说的,他们努力了。 可换来的是什么? 每当有天灾而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余粮的他们,便是连最基本的抵抗灾害能力都没有。 当天灾突至的时候,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去乞讨,去做流民,去做那种被人人厌恶之人。 这一刻,似乎有些人想到了自已以前乞讨时受人白眼的样子;有些人想到了在做流民的过程之中,家人被饿死的场面,不由有些人的双眼就变得通红了起来。 苏石的双眼在注意着大家的变化,眼见时机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楼阳来了,不仅如此,身后还跟着王阿大等人,他们都抬着一个又一个的大木箱子而来的时候。他即再度开口说道:“天下间不公之事太多,有些人生来便是贵人,生来便不用为吃喝发愁、但也有些人,生来一切就需要靠自已双手去拼才能得上一口吃的。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努力了,付出了依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上天其实又是公平的,他给了我们每人每天同样的时间,给了我们健全的四肢,聪慧的头脑。那问题就来了,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难道说我们的命运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吗?” “难道说,生为穷人就要一世受穷吗?” “不!我相信,只要大家努力了,就一定可以通过自已的努力来改变自已的命运。而这就是我能给予大家的,这就是公平二字。” “在我这里,只要你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只要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好的回报。那么对你们而言,什么叫努力?什么叫付出?这就要看你们训练是不是刻苦,是不是能强大自已了。“ ”那什么是好的结果?什么又是好的回报呢?在这里我可以直白的告诉大家,那就是你们通过自已的武勇立下战功,而只要有战功,就可以获得最好的回报,到时候真金白银、身份地位我都可以给你们。那个时候你们就是改变命运的时候,那时候你们的孩子在生出来的那一刻,就将不在是穷人,而是富人,甚至还可能会是贵人了。” 激昂的声音还在训练场的上空飘荡着的时候,苏石又再度借着喇叭大声的问着,“那我现在问问你们,你们愿意努力训练、付出汗水换得以后的富有和出人头地吗?” “愿意,我们愿意。” 仅仅是苏石的话音一落,训练场下便响起了齐齐震天般的喊声。 “好,我相信大家,相信大家一定可以通过自已的付出得到最好的回报。而为了支持大家,现在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些好东西,一些个可以让你们变得更强,也会变得更安全的好东西。楼阳,把东西都抬上来吧。” 众目睽睽之下,楼阳和王阿大等人便指挥众人将一个个大木箱子抬到了木台之上。 当这些木箱子几乎摆满了木台之后,众人的视线也都被集中于此。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苏石命楼阳打开了第一个大木箱。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一把把闪着寒芒的军刀出现在所有人的双眼之中。 龙泉钢刀、花纹霸王枪便是苏石给这些汉子们准备的第一个礼物。 “哇!好刀好枪呀。” “看那锋口,一定极为锐利。” “看那刀身和枪身,应该都是用好铁打制而成的吧,这样的好东西会给我们吗?” 下面人的是议论纷纷,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些武器都是用着好钢打造而成的。尤其是经过了系统的淬炼之后,早已经变得更强。 吉朱也在旁看着这一幕,一脸的兴奋。 这些龙泉钢刀虽然看起来还不足以和苏石之前给他的金龙战刀相媲美,但已然是绝好的武器了。刚才自已还说刀械不行,现在就给了自已如此的答复,他自然是心中满意至极。 而就在台下众人正是一脸激动的时候,苏石已然对着楼阳说道:“把那些箱子也一并打开。” 还有好东西吗? 众人期盼的目光之中,又有一个个木箱子被放到了阳光之下,里面的东西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弓! 是弓,是强弓。 一把把造型优美的青鸾反曲战弓就这般的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内。不仅如此,还有一箱箱闪着光芒的箭羽一并也落入到大家的眼中。 “好箭!” 当那625英寸的刀片箭头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的时候,顿时引来了一片片浓重的呼吸之声。 便是站在木台上的吉朱这一会呼吸也加重了几分,他必须要承认,这一次苏石所带之物已经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有了此刀此枪此弓此箭之后,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必然会上升数倍甚至是十倍了。 然这还并不算完,还有一些木箱子没有被打开,就见苏石一挥手道:“来呀,把其它的箱子都打开吧。” 刀枪弓箭都有了,竟然还有东西,这让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心中无数的猜想于脑而过,但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好东西能给他们所用了。 木箱终于见世,然后所有人原本瞪大的双眼,这一刻却都眯缝了起来,因为他们并不认识此物。 最先映入眼帘的那是一件件黑色的衣物,样式很是奇怪,至少在此之前大家都没有见过。 “这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穿在身上的衣物,只是怎么造型如此的奇怪?” 第一百一十九章 更多的好东西 “这是给我们的吗?只是又有什么用处呢?” “是保暖用的吗?” 面对着各种置疑的声音,苏石并没有去解释什么,而是用空闲的左手虚点了王灿的名字,“你上来,把这些衣服穿在身上,吉朱你也挑一件合身的穿上。” 苏石的话在上仓山就是命令,两人不疑有他,这便上前将黑色衣物穿戴在了身上,很快两人重新站到苏石之前,站在木台之上。 “很好,感觉怎么样?”看着两人穿上这种硬防刺服之后,全身都被黑色笼罩着,全身上下包括腰处都无一处暴露在外,苏石满意的点了点头。 “感觉很暖和。”王灿憨憨笑了笑,给出了答案。 “很合身,没有任何禁锢的感觉。”吉朱显然更能领会苏石的意思,开口回答着。 “好,那接下来你们各拿一把龙泉钢刀来对砍试试吧。”苏石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般的说着。 “嗯?哦。”王灿先是一愣这便向着放有兵器的木箱处走去,那边的人更快一步,吉朱此时已经来到了大木箱前,显然比起服从来,他更甚过旁人。 对砍! 下面的人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惊疑般的目光,苏石却是面色不动,只是对着台下一名手持铁刀的汉子说道:“来,可否把你的兵器借我一用。” “哦,当然可以。”那名汉子见苏石点到自已名字,很是有些激动的答应了一声,这便迅速将刀递了上来。 楼阳伸手接过之后,苏石对他说道,“去,与王灿手中的兵器对击五下,看看结果如何。” “是的少爷。”楼阳答应之后,这便拿着铁刀就向着王灿之处走了过去。随即两人的兵器就当着众人之面,在半空中连续对撞了五次。 仅仅只是五次,楼阳手中握着的那柄铁刀上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如果正常对敌,或许不会这么快出现问题,但刚才楼阳与王灿两人对击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的避让之意,且还用尽了全力,让武器完全的撞击在了一起,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这么厉害!” “这兵器太好了,不仅坚锐且还有韧性,绝世好兵器啊!” 下面的汉子将一切看在了眼中之后,都发出了类似的感叹之声。 苏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随后他又对王灿发出了指令,“去,拿着你手中的刀向吉朱身上砍去,可以动用你的任何方式,砍、劈、刺、撩,划、挑都可以。吉朱,你不用还手,就做一个人形靶子好了。” “人形靶子?”吉朱很快就理解了苏石话中的意思,这便点头背着手站在了那里。 “这个”相比之下,王灿倒是有些迟疑,这一切落在一旁王阿大的眼中,顿时让他气得不行,“你个憨娃子,少爷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还不相信少爷咋的?” “不,我相信。好,我这就砍。吉将军,对不住啦。”被这一骂,王灿是脸色通红,随即就大叫了一声后便向着吉朱的身前就飞奔了过去。 接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龙泉钢刀便落到了吉朱的身上,一击又一击,竟然硬是把站在那里的吉朱给逼退了两步。 有些胆小的早已经闭上了双眼。 他们想不明白,这个被大家称为恩公,给大家吃喝的白衣少爷怎么如此的变·态,竟然上来就让人去互砍,看这龙泉钢刀的锋利,那是一定会出人命的。 这般的劈砍下去,怕是天下最坚硬的甲胄都抵挡不了吧,这不过就是黑色的衣服罢了,最多就是较之平时的衣物厚实那么一点点,那能够挡的住吗? 但不管你是不是忍心去看,应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只是让大家预想的鲜血飞溅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吉朱站在那里脸色不变,只是因为钢刀本身的巨力而被劈得后退了两步而已。 “好,收刀吧。”眼看着一会的时间里,王灿是什么招式都用了一遍之后,苏石这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出声叫停。 这一叫停,王灿连忙收刀,然后一脸愧疚的表现看向着吉朱,但当看到对方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向自已露出笑意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惊诧般的问着,“吉将军,你没事?” “没事,此衣果然是天下最好的铠甲。”吉朱重重的点着头,然后就是一脸感概般的说着。 没有穿在身上,永远无法体会这种被钢刀加身的感觉来。 那种明明砍在身上,却如挠痒痒般的感觉。若非是自已准备不足,王灿也有一股子蛮力的话,刚才他完全可以连退都不用退上那两步的。 “这当然是天下最好的铠甲。”苏石开口了,“他不仅穿在身上更为轻便,且还兼有着冬暖夏凉的作用,且穿在身上可以让人十分的放松,不会增加什么额外的重量,它的内部共有十六层保护,由五十多块轻薄如丝的乌钢片鱼鳞叠加排列而成,保证受到重击也可以很好的保全身体,还会让他变得轻捷无比。对了,吉朱,这一次轮到你了,你用青鸾反曲战弓去射王灿,距离就分别在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各一箭好了。” “是。”吉朱听着苏石的介绍之后,早已经对硬防刺服有了更多了解的他,当下便答应了一声。 王灿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对于硬防刺服也有了更多的自信,当下便也挺了挺胸膛就站在原地,等着吉朱向他动手。 吉朱拉弓搭箭,但并没有拉满弦,他倒不是怕硬防刺服的防御力不行,而是担心因为用力太大,会将王灿给射倒在地上,这样就失去检查的效果了。 就这样,每一次都是半弓的状态,可即便是如此,倘若对面的是一根巨木的话,怕也会被入木三分了。 嗖叭嗖叭嗖叭 短短的时间之内,吉朱便是连射出了五箭,而其中最后一箭,他同样是拉了个半弓,硬将箭矢向着训练场旁的一颗大树上射了过去。 果然,箭至之时,包括箭头另还有三分之一的箭身都没入到了巨树之中。 “厉害,这力量也太大了。”下面的汉子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喊着。 “并非是我力量大,而是这青鸾战弓太好用了,可以将你的力量完全的发挥出来,不浪费一点。”倒是吉朱,出声解释着。若是用其它的弓箭,他是做不到这个结果的。 吉朱这里刚解释完,那边就听人喊着,“快看,王灿中箭了。” 王灿的确是中箭了,一支箭矢就这样插在他的胸口上,不时箭尾还会上下荡动,给人感觉像是中箭很深的模样。 “啊呀,王灿兄弟,你怎么样了?”一看这个结果,吉朱连忙向前快跑了两步。 “没事,前面几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就是最后一箭,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了吧,感觉到胸口被咯的有些疼,但就是一痛而过,在没有其它的感觉了。还有,我并没有受伤。”王灿露出了一口大牙,嘿嘿的笑了起来。 看着这一会王灿竟然还能笑出声来,其它人也都跟着乐了起来。而随后大家也都对这硬防刺服有了更多的认识,他们想着,如果这种东西可以穿在自已的身上,那岂不真是要刀枪不入了。 说是刀枪不入是有些夸张了,若是遇到了重·弩。比如像是宋军手中的三弓床弩,那还是可能会把人射飞出去,至不济也会打出内伤来。 当然,这种硬防刺服比之现在宋、辽和西夏的那些圆护甲、铁甲、山之甲、将军甲肯定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了。 就当大家还在被这种刀、枪、弓、防刺服震惊到的时候,吉朱却已经来到了其它的大木箱之前,指着这里的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一脸好奇的问着,“少爷,这些是何物。” “哦,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是军靴,穿在脚上不仅舒适保暖,且坚硬无比,上面下面都有特殊的钢板,便是踩到硬物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可以更有效的避免脚部不会受伤了” “这是望远镜,你们也可以称之为千里镜,通过他便可以窥视千里之外的景像” “这是工兵铲,即可以做一种近战武器来用,也可以挖土掘沟,速度较之平时的铁铲快捷百倍” “这是军用帐篷,携带方便,打开和收起都十分的简单,有了它,以后在野外宿营的时候便不必在露宿于天空之下了” “这是军大衣,有了此物,不管是在严寒的天气下,都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出现冻伤的事情,用来抵御寒风最为合适不过” “此物是军雨衣,大雨之下穿上他,可保证一滴水都不会进入到身体之中,比之人们常用的蓑衣好上无数倍” “这是军用水壶,用法简单,方便快捷,外表坚硬,便是一般的弓箭也是射之不穿,是远行的必备储水物佳品” “这是透明钢盔,带上此物,在配以军靴和防刺服,便等于是将全身都给保护在了起来,真正做到无死角的防御了” 第一百二十章 激励的手段 “此为防切割手套,关键时候带上此物可以抢夺敌人兵刃而不会伤手,或是有荆棘之物拦路,带此物去拾也不会再伤到手了” “这个小盒子里装的是压缩饼干,别看此物很小,吃上一点却是极为顶饿,就这一盒便可以提供给你们足够的身体所需能量,一块就可以比之三天的饭食了” “还有这个,是自热米饭,只需要一点水罢了,无需生火便可以做出香喷喷热乎乎的饭盒来” “这个是防爆盾牌” 指着木箱内的一件件物品,苏石一个个做着介绍,如数家珍一般。 却是听的其它人一愣一愣的,他们都被这些新奇的东西所震到了,他们没有想到,世间竟然还有这般的好东西,而最重要的,这些东西都将要属于他们的了。 吉朱也是十分的激动,刚才还向苏石抱不平呢,现在好了,什么东西人家都给你准备好了,有了此物之后,他真不知道,同等人数之下,还有谁会是他们的对手呢? 一件件事情说完,最终苏石指向着自热米饭,对着楼阳道:“去给大家分一分,一人拿上一盒。” 苏石下了令,很快大家都排队过来取用,便是王阿大也在好奇之下拿过了一个写有着回锅肉片的自热米饭。 “来,大家看好了,这个东西要这样用。”笑着看向大家,苏石将手中那份黄焖鸡块的自热米饭盒打开 大家有样学样,苏石做一步,大家就做一步,而楼阳早就奉命取来了一些的清水,接着等一切的程序都做好之后,大家便开始等待着自热米饭里面的热包开始自我加热。 没一会,所有的自热米饭上空都升出了蒸汽,有那么一刻,好几个人被吓的后退了数步。 明明没有用任何的薪柴,这东西竟然就自我加热了,这一切落在有些人眼中,有如法术般的存在,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但这些人的举动却没有引来其它人的哄笑,概是大家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到吓到了,只是因为他们看到连轮椅上的白衣恩公都没有动,这才勉强镇住了心神,没有跟着动而已。 借着等候的机会,苏石意念一动,发现入目所及之处是一片的鲜红之色,这是所有人都信仰自已的结果,他这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快自热米饭就好了,然后所有人都开动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品式,吃的大家一个个是满嘴流油。“如果没有饭,那边还有,管够。” “冲呀。” 听到还有这么好吃的米饭,且还管够的时候,一个个汉子们便如狼似虎般的向着那装有自热米饭的木箱子处冲了过去。 “少爷,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聚餐来着的。”倒是王阿大,看着这些人一幅没有出息的样子,想了想后向着苏石问着。 “没错,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后天晚上接连三次聚餐。”苏石点点头说着。 “哈哈好呀。对了,少爷,到底什么是聚餐呀。”王阿大哈哈笑了笑后继续的问着。 “聚餐嘛,就是肉管饱、酒管够,除了不能浪费之外,是能吃多少吃多少。” “停!我突然感觉到不怎么饿了。” 就在大木箱子一旁,一名手中已拿过了一盒菌菇牛肉自热米饭的汉子这就将手中之物放了回去。 不仅仅是他,其它人在听到苏石说晚上会聚餐,听明白了其意义之后,一个个皆是放下了手中之物。他们虽然还能吃,但想到如果空着一些肚子,晚上可以吃上更好的东西时,一个个还是忍住了此时心中的欲望。 看到这些人冲出的快,回来的也快,苏石和其它人不由在对视一眼之后,便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石的出现,不仅带来了如此多的好东西,更重要的是,他还给带大家带来了凭自已双手得到美好幸福生活的希望。就趁着大家刚吃过了饭,在消食的时候,苏石拿出了两条香烟,让楼阳等人发放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在一片的吞云吐雾之中时,被围在大家中间的苏石又开口了,“看到那些好东西了吗?那可都是我花费了大价钱从异域弄过来的,一成套的装备价值就在数万贯以上,还是有价无市。” “嘶!” 对于这些流民而言,能有百贯钱已然是了不得的存在了,现在听到一套装备就要数万贯,还是有价无市的时候,一个个被震到了。 苏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就见他接着说道,“即然是好东西,当然不会太多,所以只有两百套,换句话说,你们这里只有两百人能够穿配这样的好东西,至于具体要怎么样的分配,那就交由吉朱将军来做决定了。好了,想必一会这里就会非常的热闹,我也是应该去其它地方看看的时候了。” 苏石向着楼阳做了一个眼神示意,楼阳这便来到了轮椅之后。 “请大家记住,被选上的不要骄傲,没有被选上的也不要气馁,因为就算是被选之人,如果不努力的话,一旦在比武的时候输给了候选之人,那也是要面临着退下来,心中也要有把位置让给其它人的准备。” 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苏石便在楼阳的推动下离开了练武场。 留下的人都一脸恭敬的送着苏石离开,待看不到影子之后,一个个就将灼热般的目光落到了吉朱的身上。 王阿大更是先一步出声喊着,“老头子我不管别人,若是哪个王氏后生没有进入这两百名名单之列,那以后就不要说他姓王,哼!” 老头喊了这么一嗓子之后,这便背着手转身而去。 留下的众人一个个都握紧着拳头,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 借着这个机会,吉朱的声音传遍在演武场之中,“所有人,列队,准备接受考核。” 汴梁城。 通直郎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消息,已经开始一一反馈而回。 提前埋伏在汴梁城周边的一伙伙人,都未见到苏石的马车踪迹,似乎这个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这个结果自然是让很多人大为不满,他们又下了新的命令,扩大搜索的范围,他们就不相信一个少年,还是一个有腿疾的少年,还真的能逃的无影无踪了不成? 相比于众人的焦急,闫文应和严无我倒是十分的镇定,他们派出的都是跟踪高手。虽然到现在他们也没有传消息回来,但不要紧,这个时候没有消息或许也就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不管是楚过还是杨惊云都没有回到汴梁城,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跟上了苏石,只是因为潜伏的需要,他们现在无法传信回来呢? 他们对派出的人有信心,他们坚信苏石现在一定已经被盯上了,或许不久之后就会传来好消息了,而如果一旦找到了钱宝,亦或是交接物品之处,那很可能就是他们动手抢夺胜利果实的时候。 离开了训练场之后的苏石回到了村寨之中,远远看到一群孩童正座在一颗大树之下学着什么。 就见所有的孩童是人人手握一支树叉,正在地上画着东西。 等到座着轮椅的苏石远远而来的时候,马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那站在孩童最前的女子更是在看了苏石一眼之后,小心翼翼的问着,“敢问可是恩公少爷吗?” “呵呵,你是何人?”苏石座在轮椅上看向那布衣长发女子笑问着。 从对方所梳的发型来看,苏石知道这应该是已婚的妇人,但他并不知道对方是何身份。 听到苏石承认了,那女子连忙走上前来,做了一揖道:“小女子阮氏,见过恩公少爷。” “阮氏,你可是阮月?”苏石似是想到了什么的问着。 “奴家正是。”来人听到苏石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脸现惊讶之意,跟着就继续的把头低了下去。 阮月,钱宝所娶的两房之一。 按说钱宝已经死了,如果换一个心狠之人,怕是这个阮月也会杀之灭口。但苏石并没有这样去做,他可以杀人,但不会杀无辜之人。 知道此人是阮月之后,苏石便好奇的问着,“但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些什么呢?” “恩公少爷” “等等,叫我少爷就是,恩公两字就不必了。”苏石摆手了摆手。 “是,少爷。奴家闲来无事,正在教这里的孩童他们认字,他们都是很聪明的。”阮月说起自已做些什么的时候,脸上倒是有了一股子自豪之感。 在她的心中,钱宝要将他们给发卖了,是石佛动手救了自已。听说,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眼前的这位白衣少年,是他看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才命令石佛帮助她们的。 初到上仓山的时候,她们也是有些害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钱宝就会找到这里,那样的话,她们怕是逃脱不了被人发卖,成为别人手中玩·物的悲惨遭遇。 可在提心吊胆了数日之后,她们开始渐渐的喜欢上了这里。尤其是阮月原本就是大家闺秀,只因家里遭了难,为了生计这才去往了汴梁,并被钱宝看中,娶入房中的。她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可以教人认字。 第一百二十一章 苏石授徒 当她的才能被王阿大所知,并请她来教授孩子认字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已所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便开始辅佐着王阿大。平时记记帐,有时间就会在这颗大树之下教孩童们读书认字,日子过的是从未有过的充实。 尤其是那引起孩童的家大人们,每一次见到自已的时候,都会用着尊重的眼神看向自已,那神情让她备感满足,她已然决定,以后余生可能的话,就在这里了。 “哦,那倒是辛苦你了。怎么样?在这里还过的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们?”苏石同情阮月的遭遇,本着能帮就帮一把的想法问着。 “没有,没有,这里的人都很好的。还有,这些孩子都很聪明,也很好学。”说起孩子的时候,阮月的脸上带着满足之色,这似乎就是她人生寄托与希望一般。 “哦,你很喜欢教书吗?”看到阮月这个样子,苏石不由笑问着。 “嗯,与这些孩子在一起,可以让人忘记烦恼。而且教他们读书认字,才会感觉到自已还是有用之身。”想了想,阮月便把自已的感受就说也出来。 阮月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是一脸的幸福之感。而有很多时候,幸福是可以感染到其它人的。 “好,你继续吧。”苏石默然的点着头,示意楼阳推自已离开。远去的他已然决定,要马上添充物品让山上的书院可以使用起来,他也会从系统中拿出一些黑板、粉笔包括铅笔、油毛、钢笔和一些书本出来。 路遇阮月不过就是巧合罢了,苏石此行的目的地是崔远所建的济世堂。 这个崔远,自来到上仓山之后,便把原本汴梁马行街北的济世堂开到了这里,且凭着一手不错的医术已经救下了不少人,此时他已然成为了山中最受尊敬的人之一。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就不可能不生病,生病就离不开大夫,很多时候,一个好大夫就可以给你第二条生命。 崔远愿意到上仓山上来,是学了苏石所授之学后自主而来的。因为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会有更多的外伤病人,才能让他一身所学拥有用武之地。 苏石座着轮椅远远而来,在他的身后,王阿大又跟了过来,同时一并过来的还有几个大木箱子。 一行人靠近着济世堂门口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崔远这便带着一众人等就迎了出来。 就在崔远身侧,站有的全都是年轻女性们,为首之人还曾与苏石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吉朱的娘子何丽。 之所以全是女性,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大老爷们都去参加训练了,女子天生在力气和速度方面都较男子差上一些,像是这样给人看病包扎外伤的活自然就落到了她们的头顶之上。 可即便是这样,却没有一人叫苦叫累,相反跟着崔远学的都是十分的认真,因为她们终于不用依靠男子、取悦男人而可以自已靠能力来养活自已。 崔远的左边是何丽,右边是一个同样长相不俗的女子,她就是梅霜,和阮月一样是钱宝的二房夫人之一。 阮月除了帮着给王阿大算帐记帐之外,选择去教孩子们识字;梅霜在帮着王阿大之余,选择的就是来学医,用老人的话来说,多门手艺不压身。 座着轮椅的白衣少年一经出现,便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崔远第一个上前打招呼的说道:“学生见过老师。” “奴家见过恩公。” 呼拉拉,一片的莺莺燕燕就此跪倒了一地都是。 何丽也好,梅霜也罢,她们是没有资格喊苏石老师的。 她们师承崔远,如果一定要叫的话,也只能叫师公了。但她们更愿意称苏石为恩公,因为她们的组成原本就是之前那些被山匪所劫的年轻女性为主。 正是因为苏石的出现,这才给了她们新的生机,给了她们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叫上一声恩公并不为过。 “快快起来吧。”苏石笑呵呵的被推到了崔远的身前,伸手这就将他扶了起来,然后才看向何丽等人,也是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崔远借势而起,接着就一脸兴奋的对苏石说道:“老师,学生不才,来到这里之后已经救助了二十七名外伤病人,全数医好,无一出现感染之事。” “哦,你的成绩很了不起嘛。”虽然苏石只有十四岁,但在这些人面前,说话已然是老气横秋。而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这或许就是强者身上的光环影响。 “走,进去看看吧。”苏石大笑着就在崔远的引路下走进了济世堂。 对苏石而言,伤者能够不被感染而获得救治,这绝对是一件大好事。这不仅仅是可以救下更多伤员的事情,而是那些伤员都是经历了生死之人,一旦可以救活,重新的回到队伍之中,那战斗力绝对比之以前要强上数倍,这才就是真正的百战老兵了。 任谁都知晓,如果一支队伍百战老兵的数量越多,那这支队伍的战斗力不用说,也就是越强了。 崔远兴冲冲的引着路,进入到了济世堂内,便指着左右两侧的厢房说道:“老师,这两边都是您说的病房区,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卫生、消毒。” 说着话,崔远又指了指正对面的一个厢房说道:“这里是治疗区,所有的伤患都是要先送到这里,进行消毒和治疗,只有病情稳定了,才会送回病房区。” “还有那边,是老师说的重症监护区,对于那些受伤较重的就会先安排在这里,然后十二个时辰都有专人进行护理” “那边是待诊区,伤势不重的都会先安排在那里,进行初期的检查” “这个院子后面是个小院,平时病人在修养期间可以去那里走走,一来静心,二来可以恢复锻炼,最重要的是,伤势没好之前他们也只有这一个去处,如果有其它的疾病也就不会随意的传染给外面的人了。” 听着崔远的介绍,苏石不时的点了点头,等到约有半个时辰,将整个济世堂都走了一遍之后,苏石这才满意的笑道:“很好,这般看来,你们的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 受到了苏石的鼓励之后,崔远是一脸的兴奋道:“老师,我们做的还不够,像是有些伤者,因为伤口实在太大了,根本达不到伤口自我愈合,所以最终只能成为残废之身呀。” “是的。”苏石的面色也严肃了起来,“这就是你们需要改进和努力的方向。我刚才也看了一下你们的药房和一些治外伤用的器械,有些落后了。所以,这一次我为你们带来了一些好东西,有了它们之后,在去治疗外伤的时候,你们就会多了几分治好的胜算。” “啊!老师带来了什么。”崔远闻听当下就变得有些激动。 上一次拿出来的白色药片那可是堪称外伤神药一般,听到现在又有新东西了,他怎么能不激动。 “呵呵,去把那个写有器械的箱子抬过来。”苏石侧了侧身,向着楼阳吩咐着。 很快,一个新的木箱就被抬了过来,崔远激动的上前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种在太阳照射之下发着亮光的剪刀。 这正是后世的外科用剪,相比起现在崔远他们所用的刀子,不仅更为小巧一些,也更为锋利了许多。 “这是剪子?”崔远看到之后,有些吃惊的说着,然后就感叹的道:“真的好漂亮呀。” “是呀,好漂亮呀。”何丽和梅霜等一众女子也是惊呼之声。 “是剪子,但并不全是,其中还有各种型号的镊子,可以帮助更好的处理伤口,缝合伤口。”苏石向着众人解释着。 “缝合伤口?” 听到这四字的时候,崔远就是精神一震的说着,“少爷,我们的重症区里就有一位伤口过大的患者,他很勇敢,在与山匪的斗争之中,一刀从他的胸口划过,足留下了有一臂之长,但他硬是咬着牙没有吭上一声,直到把所有的山匪都杀完了后才晕倒过去,现送到我这里已经六天了,天天给他清毒吃着白色药片,保证他的伤口没有感染,但伤口实在太大了,就是无法愈合,又涉及到胸口之处,学生迟迟不敢下手,老师要不您给看一看?” 说起来,不是崔远不敢下手,而是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 宋时人们使用的都还是冷兵器,战场上很多士兵不是立即毙命,而是在受伤之后得不到有效的救治,随后因为伤情恶化,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而对于外伤患者,像是崔远他们使用最多的是十灰散止血,或用金疮药止血,再用布包扎。遇上流血不止的情况,那就比较残忍了,需要火烙使血管烧焦,以达到止血的目的。但是要知道,那个时候是很少使用麻醉药物的,通常伤者要忍着剧痛来疗伤。 只是这样的方法,对于较小的伤口还可以一试,可涉及到伤口面积较大的时候,那就真的是不敢用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爱红装爱武装 “哦,还有这样的病患,走,去看看。”苏石心说,刚才到了重患区门口的时候,崔远没有带他进去,原来里面就有一位重伤员呀。 眼见苏石要出手了,崔远自然是十分的激动,他知道,这是老师又要展露本领了,当下便十分的兴奋,“好,好,何丽和梅霜你们一会跟着,其它人暂时留在外面好了。” 毕竟厢房内空间有限,如果所有人都进去的话,怕是站都要站不开了。 被点到名字的何丽与梅霜自然都是高兴不已,其它女人却是有些失望。可是想到崔远他们学会之后终是会教授自已的,一个个又重新变得高兴起来。 何丽与梅霜直接就变得十分激动,这就向着崔远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等一等。”苏石眼看着崔远这就要推开重患区的门走进去,这便出声喝止他们,然后回身看向写有医护服的那个大木箱说道:“去,把这些箱子打开,找几件白大褂给他们换上。” “还有去准备足够多的温水来,把酒精也拿出来倒在盆里,手术之前要先泡器皿。” 苏石逐一安排着,他的话在这里自然就是有如圣旨一般的存在,是无人会去反驳,敢于反驳的。 很快,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崔远三人也都穿上了白大褂,便是苏石也穿上了一件,将整个上身都掩盖在洁白的大褂之中。 苏石座在轮椅上,穿着白大褂还看不太出来改变,崔远是一个中年人,穿上之后就显得似是严肃了许多。但同样的白大褂穿在了何丽与梅霜的身上却是显得那般的干净甚至是有一丝的圣洁之意,似乎这一刻就将她们给衬托的整个人气质都变得高雅了许多。 这一身白大褂穿在身上,可是羡慕坏了其它的女子们。她们中不少的目光都向着那打开的木箱子内看去,看到还有不少的白大褂就摆在那里,这才放下心来。 心中想着,这里应该也有她们的一件才是吧。 “好了,进去看看吧。”苏石见准备的差不多了,这便对着崔远说着。 崔远也是识相,主动替换了楼阳,推着苏石就进入到了厢房之内。 一入厢房,正看到一名脸上带着一道明显刀痕的男子正躺在床上睡觉。可即便是睡着了,那面庞看在人眼中,也似是有一股子戾气和凶恶之意。 这就是经历过生死之人才能带给别人的感觉,即便是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会给人一种强烈的杀气。 “老师,他就是冯猛了。”崔远指了指那受伤的汉子说着。 这道声音也把冯猛给吵醒了,当他看到进得房内的四人之后,神色间先是愣然,随即就认出了崔远等人,然后嘴巴一张,就咧着一张大嘴笑了起来。 就是因为有崔远他们,才没有让自已受此重伤而死,他的内心是十分感激的。 事实上,冯猛原本就是一个有着感恩之心人的。他是和妹妹一起因为天灾要饭而路过上仓山脚下的人。那个时候他早经是奄奄一息,多少天没有进过食的他身体机能已经降至到了最低点,和她一起的妹妹,早已经饿死在他的身边。 八尺男儿,眼睁睁看着相依为命的妹妹就这样饿死在面前的时候,眼泪是止不住的顺着眼眶就流了出来。 即便是全身没有了力气,冯猛还是拼命的起身,想要给妹妹挖一个深坑给埋了。他不想妹妹死后还要被山中野兽所打扰。 只是空有想法,身体实在无力的很,就算是双手都因为用力刨地而全是鲜血,但也仅仅只是挖了一个小坑之后人便晕倒在地。多亏王灿他们巡山时给发现了。 把还有一丝气息的冯猛带到了山上,给予了吃食,事后还给其妹找了一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将其安葬。 这一切的做法,冯猛看在眼中,便有了入山的决定。原本就有些力气的冯猛训练刻苦,面对其它山匪的时候,作战勇猛,得了一个猛疯子的称号。 他似乎是想用自已的命来报答上仓山,正因为他不怕死,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也因此而受了重伤。 原以为自已受了如此重伤,是必死无疑了。可被抬回来之后,上仓山人却没有放弃他,想着办法给他治疗,让他一时发烧,一时退热,才勉强的坚持了下来。 现在看到崔远他们又来了,冯猛的脸上便挤出了一丝的笑意道:“俺这身体是没救了,你们就不要在我的身上费什么力气了,俺想通了,俺不怪你们,还要谢谢你们,让我在死前知道我还是有用的,世上还有你们这样的好人。” “不要说话了。” 就当冯猛还想继续煽情的时候,轮椅上的苏石开口了,然后控制着轮椅靠上前来,来到冯猛的伤口前仔细观察了起来。 “你是恩公!” 冯猛盯着苏石认真的看了一会,发现此人与祠堂的那张白衣少年画像越来越像,当下便托口而出。 “嗯,知道我是谁就好,你放心,我即然来了,你就死不了。”苏石这一会已然看过了伤口,发现除了刀伤大了一些之外,其它并没有什么损伤之地,便心中有了数。 来之前,于苏宅之中,到了晚上没事的时候苏石就拿着猪肉练习缝针,终于被他给学会,学明白了。现在正是他展现技艺的时候。 “一会会很疼,所以我需要先给打一针麻醉,明白吗?”苏石看向着冯猛,看着其高大的身躯,知道如果不动用麻药的话,怕是一会真疼的动起来,凭着崔远他们是按不住的,这就开口说着。 一听到麻醉,冯猛还没有什么感觉呢,一旁的崔远就激动的说着,“老师,您有办法麻醉伤口?” “当然。”苏石自信的点了一下头,接着就从那针剪盘中拿出了一个玻璃小瓶以及一个纯玻璃的注射器。 这些东西,崔远自然是没有见过的,其它人那就更不用说,都在全神贯注的盯着苏石的一举一动。 只有冯猛,一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模样,闭目躺在病床之上。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一会很疼痛的感觉,但跟着就像是蚊子盯了一般的一个小小的疼痛之后,等上一会,就见苏石用着镊子轻触他胸前的伤口位置问着,“怎么样?有没有感觉?” “没没感觉。”冯猛有些惊诧般的回答着。 “很好,这就是麻药起作用了,接着就可以缝合伤口了。”苏石向着一旁的崔远等人介绍着,接着便开始缝合起来。 多亏了系统内有专门的书籍,再加上苏石着实是偷偷的锻炼了好长时间,这动起手来倒是颇有一股子行云流水般的感觉。 至少在崔远等人眼中是这样的,就见苏石的双手灵巧的动来动去后不久,伤口上便多了许多的缝合线,在然后伤口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苏石将最后一针缝完剪掉,整个伤口便被彻底的粘合到了一起。 “好了,每天按时消毒,发现有脓水流出的时候一定要清理干净,过不了几天就会慢慢长上了。”苏石松了一口气,一旁的何丽很有眼力价的递来了一条毛巾,先是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接着又擦拭了一下双手之后,苏石向着崔远说道:“以后再有类似的伤口就可以这样处理,当然要提前的清理好伤口。还有,没事的时候可以拿猪肉练练缝合术。” “好,好的。”崔远早已经是激动不已,这一刻巴不得现在就扔下苏石,找一块猪肉来好好研究一下了。 “好好养病,用不了多久,你的伤口就会痊愈,那个时候在多杀几名敌人。”苏石看向着躺在床病上,麻药劲还没有过的冯猛笑呵呵的说着。 “恩公放心,小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冯猛保证般的说着。 苏石不过就是随意的一句客气话而已,却不知道,这句话听在了冯猛的耳中会影响其一生,最终让其成为了一代杀将、名将。 走出了重症室之后的苏石,让崔远要时刻派人观察着冯猛的病情变化之后,这便对着何丽与梅霜说道:“感觉怎么样?” “少爷,感觉真的很好,这种可以救死扶伤的举动,真的很有意义。”两女见苏石主动问来,皆是激动的回答着。 “是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这的确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好好干吧,希望在你们的手中,以后可以救活更多的勇士,更多的英雄们。好,现在在送你们一件礼物,我给你们准备了军服,现在去穿穿看,合不合身。” 苏石笑容的鼓励之下,何丽与梅霜兴高采烈而去,毕竟能得到恩公少爷的鼓励,在整个上仓山来说,都是一件非常让人骄傲的事情。 两人按着苏石所说,去换上了07式女式军装,当下两女就有如变了一个人般,瞬间就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伟人曾有诗曰,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太漂亮了 军装在身,将两女原本傲人的身材衬托的更为挺拔,整个人精神焕发,往人群中一站,便如一道靓丽的风景会不由自主的引人注目。 橄榄绿的美、让人说不出的舒适手感、这时的人们根本说不上来的军服布料,皆是让两女穿上之后就爱上了它,爱不释手。 其它的女子也是露出了疯狂羡慕般的眼神,如果说她们此时人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怕也就是可以拥有一套同样的军装了。 “这样的军装并不是很多,但只有在崔圣手那里考核通过,成为了一句合格的白衣天使之后就可以配发这样的军装了。具体谁能穿,最终就要看考核的结果,大家没有意见吧。” 为了提升大家的积极性,苏石有意说军装数量有限,他相信这样更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果然,下一刻所有女子们都变得亢奋了起来。一旁的崔远也被这靓丽的军装给惊艳到了,在听到了苏石之言后,知道这是给了自已更多的权力,当下便也笑着说道:“没错,三天之后考核,前三名便可以配发这样的军装了,大家努力吧。” “少爷万岁,崔圣手千岁。” 女子们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一时间都欢呼雀跃起来。接下来何丽与梅霜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无它,谁让就这两人的医护水平最好,当然是请教的对像了。 济世堂中,苏石一直呆到近天黑时分,又教授了崔远不少的知识之后,这才在王阿大的盛情邀请之下离开了这里。 此时虽然天已经黑了,但在上仓山上却被无数推起的篝火照的有如白昼一般。 会餐即将开始。 地窖之中,楚过已经不知道喊了多少遍,抬头问了多少遍,“我知道上面有人,能不能说句话呀,在这里呆着真的好无聊呀。” 可是每一次喊声,换来的都是如石沉大海一般的没有回应。 即便如此,楚过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不时就会向上大喊一声,他清楚,上面一定有人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漆黑的地窖之中,楚过与杨惊云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自已到底在哪里,甚至于他们到底是如何被发现,如何被抓的,如今还是一幅丈二摸不到头脑的感觉呢。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想到以自已的身手,竟然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给发现,并擒获的时候,他们心底里是有些害怕的,也极度的渴望见到那些能够抓到自已的人,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长了三头六臂、是不是真的身高三丈、是不是真的有着可以吃人的血盆大口。 或许是上天知道他们想要什么,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头顶之上传来了一抹光亮,虽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但相比于漆黑的地窖之中,这道光依然还很是显眼。 一个木梯由头顶之上被续了下来,一并传来的还有一道声音,“顺着样子爬上来,记住,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的话,保证你们再也上不来了。” 声音中不带一点的感情色彩,就像是最后通谍一般的传入到了楚过与杨惊云的耳中。 两人没有逃走的意思,至少在没有摸清楚这里是哪里,外面是什么情况之前,他们是不会鲁莽行事的。 默默的顺着云梯缓缓向上攀爬,很快就到了地顶之上,最先入目的就是三个持刀之人正紧张的盯着他们。 小白鸽与龙虎兄弟整整一天,就在这里负责盯着他们。 用苏石的话说,这两个人都不简单,对他们的看守绝对不能出现一丝的纰漏,即便就算是在地窖之中也丝毫不能有任何的放松。 即是少爷的吩咐,三人当然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待两人一爬而上的时候,便上去将他们给绑了一个结实。 在这个过程之中,楚过与杨惊云没有半点的反抗,就任由别人对他们进行绑缚。待真的被五花大绑了一个结实之后,这才在三人的陪同下向外走去。 这应该是山林之中。 这里应该有不少的人家居住。 这应该是某山的半山腰处。 这里竟然明里暗里还有不少的暗哨。 两人一边向外走着,一边感受着周边的情况,心中得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结论。 不管是楚过还是杨惊云,都可以称之为最好的斥候,最好的跟踪高手。他们对于环境的适应远比旁人要快上许多,正是因此,短短的时间之内便得出了这么个结果。 而直到被龙虎兄弟他们给领到了广场之上,领到了一个木桌之前的时候,两人心中的震惊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老人、孩子、大姑娘小媳妇,人来人往间就在他们身边走动着。 可从始至终,除了几个孩童对他们投以好奇般的目光之外,其它人却从不会多看他们一眼,而是把他们当成了透明空气一般,视他们如无物。 两人刚被带到餐桌之前站定,跟着就注意到在另一个方向,足有上千人也被带了出来。 这些人虽然没有被五花大绑,但从他们的表情和那垂着的脑袋来看,显然他们也应该是俘虏。 “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山林之中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俘虏?还有这桌上的饭茶质量可不低呀,这得需要花多少钱?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匪窝子,他们又哪里来的财力支撑?” 一会的时间里,楚过与杨惊云就想了很多,心中也有了更多的不理解。 说起来两人也都算是小有家资了,平时吃的东西不说很讲究,但也非是平常的百姓可以相比。 有时候,更是可以和贵人一起上桌吃饭,见识过什么是美味佳肴。 但那些好吃的东西,与现在桌上摆放的食物似乎都无法相比。 鲜嫩的牛肉、整只的烧鸡、并未见过的海鱼等等,这些可都是价值不菲之物呀。有些东西更是有钱都不好买到的,可现在就这样摆在了桌子上。 重要的不是一桌,而是整个广场上,这样的桌子足有两百席左右,每一桌上都是如此,这这到底是哪股势力强大的山匪呢? 香喷喷的饭菜、看着直流口水的肥肉、闻之便冲鼻的烈酒、以及各种瓜果糖仁 如此丰富的会餐条件,不仅是大人们、便是孩童都是一脸的笑意,在地上飞跑着,不时发出咯咯般那独属于孩子们的笑声。 人群之中,两百身穿着防刺服战士们的出场,更是瞬间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视。 腰跨龙泉钢刀、手握花纹霸王枪、身负反曲战弓、墨黑色的防刺服,走在路上发出脆响的的特制军靴,无论哪一样拿出来,都带给众人一种直觉的刺激之感。 足足一个下午,在吉朱的主持之下,首批两百精锐战士即被挑选了出来。 三百多人中要选出两百人来,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但在吉朱公平的挑选方式下,被选上的自然是高兴不已,没挑上的也没有灰心太多。将军可是说了,以后每十天就会重新进行考核,只要你肯努力,一样有机会可以装备这些让人眼馋的武器与军装。 两百精锐战士,是排着队形来到了会餐的广场之上,引起了众人的围观。但落在苏石的眼中,却还是让他有些不满。或许是看惯了后世华夏阅兵时那方格方阵的原因,总是感觉到这两百人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实在无法用赏心悦目来形容。 “看来从明天开始,要好好训练一下他们的军姿了。” 如果说以人数论,两百装备精良的战士出场,的确是引来了很多人的注视与羡慕,但当何丽与梅霜两人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出现在广场之上时,更是瞬间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漂亮,太漂亮了!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不仅都生出了同样的想法。即便是吉朱也是如此。 看到自已的娘子在穿上了军装之后,竟然有如换了一个人般,让他有一种血脉喷张之感,不知为何,他的体内不由自主的就传出了一种燥动之感来。 似乎现在就想拉着娘子的手,好好说上一会悄悄话。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着周边发生的所有事情,楚过与杨惊云都是吃惊不已,他们是越看越发的看不懂了。 心中对于这股势力的幕后老大也是越发变得好奇了起来。 “座吧。”广场的最中央位置,轮椅上的苏石终于开口了。 这一开口,顿时就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落座的声音,同时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这里。楚过与杨惊云这也就发现了苏石的存在。 之前大家都站着,正好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外加苏石一直是座在轮椅之上的,想要看到他就更加的困难。 可是现在,他这一开口,两人便是想不注意他都难。 这一眼望去,借着亮如白昼的篝火,白衣少爷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也惊异到了两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又怎么样 尽管在地窖的时候,楚过与杨惊云就曾想过,向他们出手的人会不会是通直郎,会不会是他们这一次跟踪的目标苏石。 但这不过就是一个想法罢了。在他们看来,苏石不会有这样的能力,他不过就是一个少年罢了,进京才多长时间,更不要说还是一个有着腿疾之人呢。 可是现在,当看到苏石出现在这里,还俨然一幅众人头领模样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向他们下手的人真是苏石,那个一直被他们小看之人。 就在两人惊疑未定之时,苏石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今天是会餐的好日子,以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那接下来话不多说了,大家吃好喝好。” “好!少爷万岁,万岁!” 苏石话落,顿时响起的就是上仓山一众人等的大呼万岁之声。 这个只能用于帝王身上的词汇,如今被百姓们给喊了出来,是那样的自然。似乎没有一人感觉到不对,也没有人会认为这样喊是不是僭越了,是不是不合法度,甚至是不是有造反之嫌疑。 “嘶!” 听到这样喊声的楚过与杨惊云早已经是脸色唰白。 尤其是后者,他可是密谍司的人,对于皇权十分的畏惧。现在听到有人竟然喊不是皇帝之外的人万岁,心中的震惊可谓是如惊涛骇海一般,让他一时间座都有些座不稳了。 已经被除去了身上绳索的杨惊云,本能就想第一时间站出来,然后向苏石所在之地冲过去,好好质问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敢这样做? 只是当他的目光扫到同桌的龙虎兄弟、小白鸽还有一众的身着防刺服的精锐战士时,他终于还是没有冲动。 他心中很清楚,如果他敢站出来,保证会被一顿痛打,然后会被重新的扔回到地窖之中,甚至被直接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 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杨惊云座着没有乱动,而是和众一起对着桌上的美食动起了筷子。 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杨惊云的确有些饿了,他决定压下一切的疑惑,先把肚子添饱,唯如此,才能有精力去做自已想做的一些事情。 相比于杨惊云的压抑心情,上仓山上的百姓却是一个个喜笑颜开,敞开了肚子胡吃海造着。 他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快乐,他们为有苏石这样的领头人而感觉到骄傲与自豪。他们也是第一次发现,人生原来还可以如此的美好。 一千多的上仓山百姓们笑着,乐着,但在不远之处,千余俘虏们此刻却是小心翼翼的吃着桌上的食物。 对于这些其它山匪中的家眷们,苏石并没有太多的苛责,应该上的美食也都上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在烟酒方面有所控制。 烟一人只有一颗,酒一人只有一杯而已。与上仓山百姓们的不限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次把他们叫来,固然会浪费不少的粮食,但在苏石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就是要借此机会,让这些俘虏感受一下上仓山的气氛,这对于接下来说服他们留在山上,为自已所用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说起来,就是这些留下来的俘虏,也早就被王阿大和吉朱精挑细选了。那些真正罪大恶极之人早已经被杀掉,留下的都是一些个手上没有什么力气的老人、妇女与孩子罢了。 像是这样的人,如果将他们扔到山下,生活无疑会是非常悲惨,甚至能活多久都没有人知道。但是放在上仓山,一旦让他们臣服了苏石,那一天就又会多贡献上千个信仰点,绝对是物有所值般的存在。 就这样,在苏石的有意安排之下,环境在潜移默化着这上千俘虏,慢慢的,当他们看到并没有人对他们口出秽言,并没有人指责他们的时候,这些俘虏的心态也在慢慢的发生着改变。 一些个原本还一脸悲伤表情的俘虏,渐渐脸上开始有了一丝的笑意。虽然很淡,但这却是一个好的开始。 “王伯,他们都是苦命人,回头好好和和他们聊聊,让他们也加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吧。”苏石夹了一口菜后,这便对着身边的王阿大吩咐着。 “好的,少爷,会餐之后我就去与他们聊。”王阿大点了点头,心中更是感叹着苏石的善心,认为自已是跟对人了,不然的话山后王庄的百姓怎么会有现在这般的好日子过呢? 肉味飘香、酒气含香,一场会餐下来,大大的拉近了大家彼此间的距离。随着吉朱第一个来到苏石桌前向他敬酒,苏石还很给面子的喝了一杯之后,其它人也是壮着胆子,有样学样的走上前来,开始向苏石敬酒。 也好在苏石早就有所便准备,让楼阳将烧刀子换成了白开水,倒也是来者不拒,与大家一杯杯喝了起来。 其实没有人会在意苏石喝的到底是什么,只要少爷肯向他们举杯,给了他们脸面,他们便是激动不已了。 而这一次会餐,也大大拉近了苏石与大家间的距离,让他核心的地位再也无法动摇。 再好的宴会也有散场的时候,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会餐终于结束。女人们开始收拾着碗筷,吉朱带着将士们也是各奔不同的岗位,便是那些俘虏也在王阿大带领下开始做起了一对一的思想说服工作。 只有楚过与杨惊云,两人被重新的五花大绑起来,带回到了地窖之中。 一入地窖,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楚过便有些激动的当起了话唠。“别说,这烧刀子还直是烈,还真是有劲呀。” “对了,我走的时候还顺了一包香烟,你抽一根吗?”楚过见到杨惊云似乎没有和自已说话的意思,这便拿出一根香烟伸手递了过去。 杨惊云还有心事,自然没有接,但楚过也没有在意,而是自嘲的一笑之后,从怀中拿出了一盒同样顺来的火柴,这就点起了烟一个人独吸了起来。 “这东西不错,解闷、提神。呵呵,早就听说这东西在汴梁城中出现了,但只有那些贵人才有资格享用,想不到现在我楚过也能抽上了,呵呵,当俘虏有这种待遇,之前还真是不敢想像呢。” “我说这里的百姓也真够幸福的,饭肉管够、酒也管够、便是香烟也管够。这怕是京城中的那些贵人们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吧。这个通直郎还真是有能力呀。” “够了,你难道看不出来,通直郎这是在造反,这是在玩火吗?” 一句一句听到了耳中,终于引来了杨惊云的不悦,他忍不住出声怒斥着。 “造反?呵呵,就凭着这山上的老弱妇孺,还是说凭着那两百勇士?大宋何其之大,指着他们能做什么事情?啊?”楚过见杨惊云斥责自已,自然不依,当下也就反击了回去。 “如果这些人就可以造反的话,那天下早就乱了。”楚过嘴上哼哼着,一幅你杨惊云就是大惊小怪的模样。 “你不懂。他们虽然人少,但你看过他们所穿的装备,使用的武器了吗?便是连禁军也比之不了,就算是皇宫内的侍卫们怕也是有所不如吧,这样的人一旦到了战场之上,会变成什么?” “还有,你看到他们吃什么了吗?全是白面、精米,肉还管够,这样下去,能没有一幅好身体吗?怕是他们的待遇再整个大宋的军队都无人可比。”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领头人竟然是通直郎,这个初到京城之中,便被如此重视之人。他只有十四岁而已,表现出来的成熟却远非是年龄可比的。任何人小看他的年纪,注定都是要栽跟斗的,就像你和我” 杨惊云没有接着说下去,说到底他不就是因为小看了苏石,潜伏的位置距离他太近,这才着了道的吗? 连他这个密谍司的第一潜伏、跟踪高手都如此轻意栽在了苏石的手中,且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样的人谁敢小看他,是必然会吃亏,吃大亏的。 “那又怎么样?”楚过并没有管现在的杨惊云心中是不是有了惊涛骇浪,他只知道,自已现在还活着。且还被好吃好喝的养着。 如果对方想要杀自已,何必浪费那些粮食呢? 即然不想杀自已,那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不过就是江湖人士,了不起曾经有过从军的经历而已,现在就是普通的百姓一个。只要命还在,就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至于说,苏石会不会造反,养活这些人打的是什么心思,那关他什么事情? 楚过到底只是普通百姓一枚,他的思虑可没有杨惊云那般的长远。 一句那又怎么样,听在杨惊云耳中,他就知道自已之前的那些话都算是白说了。想到双方的身份并不对等,考虑事情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那他所担心的,未必就会是对方所忧心的,索性也就不去说话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有说话的力气,倒不如好好的休息一下,想一想如何的迎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好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来吧自行车 夜晚的上仓山,当一阵阵清风吹来的时候,还是给人一种十分惬意的感觉。 座在轮椅上的苏石,一边享受着清风拂面的感觉,一边感受着身边篝火上带给自已的温暖之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在苏石的身边,王阿大、吉朱、石佛和崔远四人围座在一起,此时他们人人手中拿着本本,就像是学生要听老师讲课一般,一脸的虔诚。 今儿个是苏石来到上仓山的第一天,但却带给了他们太多不一样的东西,似乎仅仅是一天而已,整个上仓山上的空气都变得更为清新了一般。 每一个人脸上的笑容多过平时很多,不管时老人、孩子还是那些年轻人们,较之以前都有了更多的活力。 每一个人对未来都充满着无限的希望,一种幸福的微笑就充斥在所有人的脸上。 在做事情的时候,每一个人较之以前都更为积极了,战士们训练的时候也不在叫苦,大家工作的时候也更为认真。 这一切都是苏石带来的,而仅仅只是一天而已,便有了这么多的变化,大家都发自内心的想看看,接下来这个神奇的少年还会带给他们什么。 “王伯,那一千多俘虏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要学会区别对待,要告诉他们,我们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要学会找到更多的共同点,从而让他们认可我们这是我之前写的一些心得笔记,你看一下,然后找一些有耐心的人让他们学透这些东西,接下来你们就会发现,在做说服教育工作的时候就会容易很多了。” “好,好。”王阿大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了苏石递来的小本本,一脸如获至宝般的表情。 “吉朱,我今天大概看了一下,战士们在训练场上还是很刻苦的,也很努力,但这还远远不够。这是我攥写的一本训练大纲,你回去之后好好看看,吃透之后就用这种训练方法,相信我,有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成效的。” “是的,少爷。”吉朱同样一脸激动的模样伸出双手接过,那脸上一幅恨不得现在就好好看看里面写了什么的模样。 苏石将目光又落到了石佛的身上道:“交给你一个任务,挑选出二十名机灵的小伙子,不要求一定身材高大、魁梧有力,但思维一定要活,身手要敏捷,明天起我会亲自的教导他们。” “少爷,这是要”石佛有些疑惑。 “挑选斥候。”苏石简简单单的四字回答,落到了石佛耳中之后,便让他连连点头道:“明白了,少爷放心。” “崔圣手,记住一句话,益精而不益多,那些衣服和装备非是技术合格之人不能配发,以后战场救护就靠这些女子们了,但她们想要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就需要业务精湛。对了,体能也必须要过关,明天我会送他们一件礼物,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怎么做了。短期之内嘛,最好可以教会十到二十名学生,我有大用。” 听到一件礼物的时候,不仅是崔远,便是其它人都是瞪大着双眼,显然他们都知道,能让苏石说出礼物两字,想必定是一件非常好的东西,他们都是一脸的渴望之色。 “好了,说了礼物是送给这些学医的学生,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行了,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石佛,你留一下。”苏石看着三人在黑夜中那似是已经发光的双眼,不由就是好笑的摇了摇头,解释了这么一句。 王阿大等人离开了,石佛被留了下来。 做为苏石的嫡系之一,千奇庄出来的人,石佛在上仓山的地位一向属于超然一般的存在。 所有人都会认为,石佛就是苏石留在了上仓山上的心腹,为的就是管理众人的。事实上,在很多时候,石佛所说的话也代表着苏石的意思。就像是王阿大和吉朱就知道,此人手中有一个叫万里通的东西,可以随时随地的联系到恩公苏石。 被留下来的石佛,也以为苏石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却不想等周边无人之后,苏石却是指了指不远处自已的房屋说着,“那里有一件带着两个轮的东西,你进去给推出来吧。” 所谓带着两个轮的东西指的就是自行车。 这就是苏石给那些女医护兵准备的特殊礼物。 战场之上,医护兵是要跟着军队走的,很多时候,受伤的战士如果可以在第一时间就可以得到救护的话,那是能够减少死亡率和重伤率的。 那如何让他们可以跟上由男子组成的军队速度呢? 苏石就想到了自行车。这种真正骑行起来,速度丝毫不差于战马的交通工具,最是适合医护兵所用了。 毕竟骑马是需要学习的,而且战马想要悄无生息的隐藏在战场之中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行车就不同了,它原本就是一个机器,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且要速度有速度,学习起来远比骑马要容易的多,只要双腿拥有着力气,那跟让骑兵军队并不困难。 大不了骑兵速度过快的时候,稍微的放缓一下就是了。 被点到名字的石佛好奇的走入到苏石的小院。轮椅之后的楼阳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就算是苏石有意的观察他,也未发现其有任何的不对之处。 苏石的小院之中有什么东西,按说楼阳是最为清楚的,但当苏石说出小院中两轮之物的时候,他的脸上却是一点的诧异感都没有,仅凭这一点,此人便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贴身护卫了。 “走,我们也回院子里吧。”想到接下来要教授石佛学骑自行车,苏石免不了就要站起来,这个秘密现在还不能为外人所知,苏石这便向着身后的楼阳吩咐着。 苏石的小院占地面积很大,也是整个上仓山中最大的建筑物之一了。 在这个院落之中,学骑自行车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事实也是如此,当石佛抬出了变速自行车,苏石由轮椅上起身,非常熟练的骑着自行车在小院中蹬骑起来时,宽敞的空间果然让他可以轻松自如的转弯,直行。 “这这个”石佛瞪大着双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苏石可以起身,自然是一脸的惊讶与吃惊。 “好了,今天看到的事情不许和任何人说。”楼阳不知何时来到了石佛的身边站定,好心提醒了一句。 石佛是岳思灵的哥哥,这件事情楼阳自然是知晓的,正因为此,这就没有把他当外人一般的提醒了一句。 “是,不说,打死也不说。”石佛连即点头答应着,似乎生怕慢上一点,楼阳手中的钢刀就会架到他的脖子上一般。 苏石骑行了两圈之后,重新回到轮椅上座定,然后看向着石佛与楼阳说道:“看到我刚才怎么骑了吗?里面还有一辆,一会你们就比一比,看谁先学会,看谁骑的好,少爷我有赏。” 苏石的赏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东西。随着他的话落,两条高档的中华香烟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更重要的是,香烟之上还有一个很精致的纯铜打火机,那可是楼阳与石佛心心念念想要的好东西。想想,当着很多人的面抽烟时拿出这样一个东西点火时,会迎来怎么样的羡慕目光? 接着,不用苏石去说什么了,楼阳与石佛两人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两辆自行车前冲了过去。 不久之后,小院中不时会传来有人摔倒的声音,不时也会传来苏石那发自心底里的呵呵笑声 新一轮的日头东升而起,上仓山上新的一天开始了。 所有人起床之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今天晚上还会继续的会餐,吃的还是一种他们未见过的叫什么火锅的东西。 就在昨天晚上,所有人对于会餐一词有了很清晰的认识,在听到今天还会会餐的时候,每一个人似乎全身都充满了干劲。 清早,石佛就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了苏石的面前。 昨天晚上,他学习骑自行车学了足有一个多时辰,终于能够娴熟的运用起来。 其实自行车这个东西吧,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有些人学一会就能学明白了,有些人却需要很长时间,石佛就属于后者了。 相比之下,楼阳却是灵巧的多,仅仅只是一炷香时间就学会了,苏石所赏的两条中华和一个纯铜火机自然就落在他的手中。 “少爷,二十人已经挑选完毕,但是” “但是什么。”苏石将一个从系统内兑换出来的牛肉包子放进到了口中,好奇的问着。 “但是这其中有几名是昨天吉朱将军挑选的精锐,我挑中了他们,那他们就不得不把昨天刚领到的装备交出去了,心中是有些不舒服的。”石佛小心的解释着。 苏石交给他的任务是挑选二十名头脑灵活、思维与身手敏捷的斥候。即是这样,石佛当然要从全军之中挑选,那昨天刚考核通过的两百精锐自然其中就有好苗子,会被石佛给挑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激动的女兵们 “不舒服?是不愿意吧。哈哈,没事,一会我就会让他们高兴起来,保管对你会心存感激的。”苏石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便大笑了起来。 训练场后山,二十名年轻汉子正分为两排站立在这里。 他们重新的穿上了以前的衣服,粗衣麻布的站在那,仔细看去的时候,不少人的脸上还带有着愤懑的情绪。 更有几人,已经将不满写在了脸上。其中一位就是一脸不服气的说着,“凭什么呀,我们刚入选为精锐,这才过了一晚上就把我们踢出来了?到底因为什么?王义大哥,你知道吗?” 被点到名字的王义,站在最排头的位置,他的心中同样也是心存不解。 做为在山后王庄年轻后生中,也表现的极为突出的几人之一,王义自认平时对石佛是很尊敬的,但一早上却被此人点了名字,当着很多同袍的面不得不把昨天刚领的所有装备都交了出来,要说他能心甘情愿才是怪事。 但不管心中有如何的不满,他却能够看清一点,那就是石佛代表的就是恩公少爷。 石佛的意思就应该是少爷的意思,即是如此,做为受了苏石大恩的他,当然必须要服从了。“王飞,把你的嘴巴闭上,我们是军人,就要服从军令,上面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就是。” 王义的喝斥之声,让王飞闭上了嘴巴。 做为军人,当然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他们只是心理有些不平衡,这才发了几句牢骚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再说话,他们就站在后山,任由高升的太阳来到了他们的头顶,将他们的身影完全的笼罩在了其中。 太阳越升越高,温度也是越来越高,一炷香之后,便有人开始受不了了。其中一人左右看了看后,忍不住的说着,“还不知道石佛大人什么时候来呢,我们倒不如先到树荫之下躲避一会再说。” 说着话,那人便自顾迈开了双腿去往了不远处的大树下乘凉。 他的举动,自然也被其它人看在了眼中。其中有几人也想有样学样,其中就有王飞。 只是不等他去迈开双腿,王义的声音已然先响了起来,“军令让我们站在这里,那就要站在这里。如果谁想偷懒,尽可以过去,但有什么后果就要自负,到时候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仅是一句话,便让正想离开的王飞等人留在了原地,一步也不敢动了。 只有最先离去的那个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向着王信等人。他原本就不是王氏族人,他附近的其它山匪中人,是属于战败之后投降而来的。 说起来,他也是穷苦人出身,且思维灵活,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被石佛与吉朱商议一番之后给叫到这里来了。只是他的思维太活络了一些,当真是能偷懒就想偷懒。 在他看来,即然没有人盯着自已,那为何要受着太阳的炙烤呢? 倒不如先休息一会,好养足精神,如此一来,等到石佛大人出现的时候,他才会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给予迎接,岂不是更好? 济世堂。 苏石吃过了早饭就来到了这里,一同而来的还有男式带着大杠的自行车。 系统之中,可以兑换的自行车分很多种类,比如说男式的、女式的、山地自行车等等。 相比而言,最难操控的就是这种男式大杠自行车了。但苏石还是把它给拿了出来,他要本着先难后易的想法让大家更好适应。 一旦这些女医护兵连这样的自行车都可以操控自如的时候,那以后上了战场,给他们更好骑用的山地自行车,就会事半功倍,那个时候让她们跟上骑兵主力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自行车一出现,其独特的造型立马就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在何丽与梅霜等人围着两辆自行车围观的时候,座着轮椅的苏石开口了。“何谓战场救护,那就要求你们也要冲到战场上,在英勇的战士们受伤的第一时间便给予最好最快的治疗,如此才对得起你们白衣天使的称号。” 一说到白衣天使的时候,所有的女医护兵们,这一刻脸上都有着一丝的自豪之色。虽然她们现在还不是,但这却是很多人的人生目标了。 苏石将大家的神情尽收眼底,随即又道:“那问题来了,你们是女人,体力上天生就不如男子。战场之上,你们如何可以跟上他们的速度呢?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自行车给你们拿来了,只要你们能够熟练的掌握它们,以后你们就有如脚下安上了飞毛腿,战场之上便可以轻松的来自去如。楼阳、石佛,你们来骑一圈给这些女兵们看看。” 楼阳和石佛站了出来,心中有着隐隐的兴奋。无论如何,能够当着女兵的面好好表现一番,这都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当自行车在小院之中飞快的行走着的时候,看着这一幕的何丽等人双眼瞪的极大。激动、好奇之意已然都表现在了脸上。 等到楼阳与石佛连骑了三圈从车上下来之后,苏石便道:“好了,这个东西会留在你们这里,可以任由你们去骑试。” “好呀!” 这一次一众女子们终于把矜持抛在了脑后,一个个大呼小叫的就直奔着两辆停好的自行车冲了过来。 “等等。” 就在一众女子们兴奋不已的时候,崔远适时的站了出来,“何丽与梅霜已经经过了女救护兵的最初考试,她们两个人是可以骑的。至于其它人嘛,等什么时候过了考核之后再说。” “啊!” 明显的,可以从这些女子们的脸上看到不甘之色。 这原本就是苏石与崔远商量好了,种种物质的刺激之下,相信一定会大大提升这些女子们学医的积极性,这样一来,就不怕以后会没有合格甚至是优秀的女医护兵了。 半山腰处。 王义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所有人都是一幅汗流浃背的样子。 一个人,可以在太阳下行走一天,但若是让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好里,一个时辰便已经是很煎熬的事情。 这不仅是对一个人体力的考验,同时也是对一个人意志的考验。 二十人中,这一会已经有三个人退走到了树荫之下。但好在的是,这三人都是后来投奔到上仓山的,并非是王氏族人。 “坚持住,就是倒也要给我倒在原地,不然的话,他以后就不是我们王氏族人,终会被我们所有人所唾弃。”站在前排的王义都不用回头,便可以感受到队伍中有王氏族人心理上开始动摇了。 一句不是我王氏族人,两名已有了其它心思的年轻后生便重新的抬起了头。对于他们而言,死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会不被族人所认可,那样一来,就是死了也无法葬入到祖坟,这才是他们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队伍中又有一人退了出去。 两个时辰过去了,午时的太阳更盛,笼罩在这十六个人的头顶之上,久久盘旋而不动。 此时,似乎每一息都给人以一种难熬之感。 这一会,已经有人开始出现了头晕眼花之感。 这还要多亏最近吃的好,喝的好,营养得到了极大的补充,不然的话,怕就算是毅力坚毅者,半个时辰也就是他们的极限了。 就在王义都感觉到有些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在他的视线之内,远远的出现了小黑点,在然后座着轮椅的苏石就缓缓出现在了远方。 苏石来了,那四名之前退出的汉子当下便连忙的跑回到了队伍之中站定。重新的挺胸抬头,欲要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在白衣少爷的面前。 只是他们的一切表现早就在苏石的掌握之中,就在不远之处,早有人盯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并汇报给了苏石。 苏石终于来了,王义等人顿时来了精神,尽管已经很累很热,因为脱水都有些头晕了,但他们还是尽可能的将身体站直,将最好的一面表现在了苏石的面前。 白衣少爷终于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在然后除了风声之外便是一片的寂静。 而正是这种寂静,却是给人一种很沉重的压抑之感。尤其是那四名偷懒的兵士,此时不知为何心跳的极为快速,他们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 “石佛,违反军规如何处置。” 风声之下,传出了苏石那平淡且很有力的声音。 “回少爷的话,违反军规按律要给予十到五十军棍,情节严重者可处斩。” “即是这样,还等什么。将那四人押下去,晚上会餐之前,当众斩首。” 苏石还是那个苏石,便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也不见有丝毫的愤怒之意,就像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与平常的事情一般。 “是,拿下。”石佛当下答应了一声,便向后招了招手,身后的四名士兵大步上前,将刚才偷懒的四人从队伍中给提溜了出来。 “不!少爷,请给我们一次机会。”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上仓山的变化 “少爷,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离开,不应该斩首。” “少爷不公!” 一时间四个人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喊声。 而这些听在了苏石的耳中,却是让他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们知道错在哪里了吗?你们的确没有离开,也的确偷了懒,这些都不是不可饶恕的,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在我出现之后,装做没事人一般的重新走回到队伍之中,你们是在欺骗我,这是在存着侥幸心理。战场之上,但凡是有这样的心思,早晚都会死在对手的手中。” “好了,你们放心的去吧,如果你们有家人在上仓山上,我还是会给他们吃穿,好好对待他们。” 说完话的苏石这就摆了摆手,然后那四个人便在哑口无言之下被带了下去。 再没有了聒噪之声后,苏石座在王义等人的对面,将目光向着这余下的十六人身上一一看去,“你们不错,表现的也很好,通过了斥候选拔的第一关。” “呼。”王义等人听到之后,不由都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知晓之所以会聚在这里,原为是要竞选斥候的。 只是不等大家松上一口气,苏石又开口了,“斥候是一支大军的眼睛和耳朵,正是有了你们提供的及时准确的消息,才能让大军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做好最适合战场上的规划,帮助大军取胜。可以说,你们的位置十分的关键,这也就使得斥候十分的重要。那现在我来问你们,你们有信心担任这般重要的任务吗?” “你们能够让大军信任你们,因为你们提供的消息而决定生死吗?” “当然,你们可以不用马上回答我,一会我会给我们一炷香的休息时间,容你们好好的考虑,现在你们可以去那片的树荫之下休息了。石佛,把准备好的茶水给他们送过去,莫要让大家身体脱水了。” 说完这些之后,苏石轻摆一下手臂,便有一辆拉水的骡车向着树荫之下移动着。 与此同时,楼阳也指挥其它人把一个个木箱一并抬到了树荫之下,尔后一件件钢刀、短弩、望远镜甚至是吉利服从木箱中被拿了出来,堆放到了一起。 斥候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 战场之上,信息十分的重要,他能够让统帅以此为依据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同样,一个错误的消息,往往也可以让几百、几千,甚至是上万乃至于数十万大军陷入到危险之中,甚至是被毁于一旦。 后世,信息战之重要,早已经被各国所重视。而今天,斥候虽然也都是由精锐组成,但说到他们的待遇和重视程度,却是远不如他们身份来的更重要的一些。 即是知晓这些,苏石当然要重用斥候了,把他们当成精锐中的精锐来看待。 这就是为何苏石明明抓到了楚过和杨惊云却没有马上杀了他们的原因。这两个人用好了,那绝对是最好的斥候将军,这般的人才即是落到了苏石的手中,便没有放过的道理。 之所以现在不用他们,是因为苏石还没有把握收心。但他相信,按着自已的计划来,用不了多久,这两个人才就一定会为他所用。 再说王义等人,一边喝着茶水补充着水分,一边目光看向着那木箱中被拿出的各种装备,一个个陷入到了激动之中。 尤其是王飞,之前上缴了装备,还心有不甘呢。可是现在,看到连斥候的配刀用的都是金龙战刀,是吉朱将军才能用的宝刀之后,他是完全的忘记了之前的不快,现在心心念念间想的就是如何能够通过层层选拔,最终成为斥候中的一员。 唯如此,眼前的这些装备才会配备在他的身上。 装备被提前的拿了出来,这也是苏石有意为之,他总是需要给这些人一点动力的。这些装备便是动力的源泉。 “好,接下来继续训练吧。”眼见大家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苏石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早就写好的纸张放到了石佛的眼中,接下来的训练显然要交给此人了。 “少爷,我”石佛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也不会让你做太长时间的,七天,七天之后自然会有人来接替你。但你也不想着混日子,这是七天训练的基本科目,都必须要达标才行。到时候我要检验的。” 苏石如何不知道石佛并不是干斥候的料,相比之下,他更适合护卫工作多一些,哪怕就是单打独斗也好。可现在他实在是无人可用了。 听到只有七天的时候,石佛松了一口气,“少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苏石来的第一天,会餐吃的是炒菜,吃得大家是满嘴流油。 第二天,会餐吃的是火锅,当各式各样的肉丸子、海鲜还有蔬菜如不要钱一般的倒入火锅中时,尤其还是辣火锅的时候,这些从未见过这些吃食的土包子们可算是开了眼界,一个个吃的一边直喊辣,一边喝着由池水中冰过的啤酒,那滋味已然是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了。 第三天,会餐吃的是烤全羊。 香飘十里,算是满足了大家的口腹之欲。 三天之后,伙食重新回归了正常,可即便如此,锅中也会看到肉片的存在,不夸张的说,现在山上这些人的伙食比之山下一些个财主和贵人们也相差不多了,甚至有时候吃的比他们还要好。 随着苏石的到来,上仓山上也开始发生了各种变化。 就在苏石到来的第五天,上仓山学校成立,那些孩子们进入到了刚建好的一个大院中开始学习,如此以后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他们都可以座在教室中,认真的去学习了。 黑板、粉笔、铅笔、钢笔、各种田字格本被送到了学校。每一样东西的出现,都可以让大家惊叹上好一阵。 做为老师的阮月更是激动的双眼发亮,而像是王阿大等人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们虽然是武夫不假,但对于读书也是十分的看重,之前只是没有机会和条件去让娃子们读书而已,现在苏石把条件给他们创造了出来,哪一家大人不是全力的支持。 如此,上仓山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一景。那些白天训练已经很累的精锐战士们,晚上一回到家中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会去检查娃子们的作业。为了配合他们,阮月每天都会给孩子的作业进行批注,以优、良、中、差四个等级来鉴定。 家长们别的字可以不认识,但这四个字却是铭记于心了。一旦哪个孩子得了一个优的评定,晚上回家必然是趾高气昂,连跟着家长也会因此而骄傲一整天。 可若是哪一个娃娃得了一个中,甚至是差的评定,那这天晚上保管会让他们终生难忘。 抽打声、哀嚎声往往能响上了好一阵子。若不是王阿大提醒他们少爷就在山上,不要因此而吵了少爷的休息,怕是这痛打的时间还要延长许多。 孩子们在抽打之下,学习成绩是结结攀升,随后他们就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那就是放学回家之后教自已的父母去认字。能认多少字直接关系着孩子自身的成绩评定。 这样一来,苦的就不仅仅是孩子,还有那些家长们。往往就算是半夜了,还可以听到一些个读书之声,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由家长口中发出来了。 苏石到了山上的第六天,上仓山第一家商铺出现了。 商铺占地面积不小,里面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看之便让人目不瑕接。 像是菜、肉、茶、酒、米、面、精致的碘盐等等那是应有尽有。 各种糖果、点心、桃酥、泡泡糖、饮料最是受小孩子们的欢迎。 蜡烛、香烟、胭脂、纸笔也是各种各样,品类齐全。 牙膏、香皂、洗衣粉、沐浴露、驱蚊水、香水摆满了商铺之中,不夸张的说,这样的东西即便是出现在汴梁城中,也不知道会闪瞎多少贵人的眼了。 除此之外,还有像是各种衣物,单衣、单裤、半截袖;棉衣、棉裤、羽绒服也是应有尽有。 可以说,商铺一开业,便成为了所有山上人的焦点,不管是谁,都要进去好好参观一下才行。 也就是参观而已,这里的东西,除了最基本的吃的之外,其它之物全都需要用一种叫做功勋币的纸张才能赎买。 纸张是苏石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专供银行人员所用的练功卷,被他改名为功勋币,说的就是只有你立了功,有了功勋之后,才能得到这些东西。然后用这种奖励到商铺来兑换你看中的所有东西。 一时间,在上仓山上,铜钱不在值钱,最值钱和就成了功勋币,大家的积极性自然而然的就被调动了起来。 苏石来到了山上的第八天,石佛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少爷,七天的时间已到,那二十人已经把最基本的课目训练完成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说服两大将 那天在剔除了四人之后,又新加入了四个人。而那因为偷懒的四个人,在当天晚上火锅聚餐的时候被当场斩首。对此,所有人都看到了,却没有一个人替他们去喊屈。 苏石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吃穿用度,竟然还想着要偷懒,这样的人当真是扶不起的烂泥,即是如此,杀便杀了,还能省上一些的粮食。 “装备他们都会用了吗?”苏石听后反问着。 “会用了,虽然还不是太熟练,但功能什么的都知道了。”石佛拍着胸口打着保票说着。 “好,通知他们,白天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会有行动,告诉他们,如果表现好了,有功勋币可拿,如果表现不好,那就准备退出斥候小队,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苏石决定练兵了。 再好的训练也不如实战来的更为有用。一支精锐,必须是打出来的,也只能是打出来的。 地窖之中。 楚过和杨惊云已然在这里呆了整整八天。 从最开始的不适应,想要逃走,到了如今已可以安然的躺在这下面睡觉。 只是不管他们表现的多么适应,或是说表现的多么老实,在他们的头顶之上,小白鸽和龙虎兄弟三人,却是从未离开过。在苏石没有收服他们之前,三人的任务就是盯住这两人,不给他们一丝一毫逃走的可能和机会。 八天时间,不管是楚过还是杨惊云都已经适应了这里。反正可以吃饱穿暖,又不用干什么活,比之在外面呆着也差不了什么。两人甚至想着,不如就这样一辈子关着他们好了。 尤其是杨惊云,他是真的不想出去了,因为被关着的时候,他是一个俘虏,什么也做不了,他也就不用考虑自已的责任。可一旦真的逃了出去的话,他要不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通知密谍司呢? 这八天来,每到吃晚饭的时候,他都可以出去放放风,也因此让他见到了上仓山上人们的各种精神面貌。 他看到了天真可爱,努力读书的孩子。 看到了勤劳质朴的和不怕苦累训练的村民。 看到了虽然已经老迈,但脸上却布满笑容和满足之意的老人们。 不用说,这些人都是善良的百姓,便是与汴梁城中的百姓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哦!不能说没有区别,从他们的眼中,杨惊云可以看到他们对于未来有着一种自信与希望,这种眼神是京城多数人百姓眼中所不具备的。 而一旦杨惊云逃了出去,就一定会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密谍司,那个时候,怕就是官府来上山剿匪的时候。 真到那里,这里的百姓可能都会死,这却是杨惊云不想看到的。 出去就要面临着两难的选择,那倒不如就呆在这地窖之中好了,混过一天算一天,直到终老,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杨惊云似是已经失去了斗志,但就是在第八天晚饭的时候,两人得已再一次出窖放风时,被带到了一个小院之中,看到等待他们的是通直郎苏石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已的“安逸地窖”生活结束了。 小白鸽三人早已经把地窖中两人对话记录下来,交给了苏石,看着眼前两人,知其身份的苏石便笑对两人说道:“楚过、杨惊云是吧,来座吧。” 如果说是八天之前,这样与苏石见面,两人心中还会有着不耻之意。毕竟一个靠着医术得了散官的少年而已,实在没有什么让他们可以高看之处。 但是这八天来,虽然只有晚上可以出来一趟,但几乎每一次出来都可以看到这里的变化。而这一切都是苏石带给大家的,这一刻他们哪里还敢小看苏石呢? 知道苏石的能耐之后,两人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之感,直到苏石说第二次请座的时候,两人这才稀里糊涂的在对面座了下来。 “呵呵,说起来,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了。我知道两位是有本事的人,说实话,我一向对于有本事的是十分敬重的,所在,今天见两位,就是诚邀两位入伙的,怎么样,可以考虑一下吗?” 苏石开口相邀,这并没有出乎两人的意料。 早在被关而没有受任何的严刑,更没有放他们意思时,两人便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之前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人早就有了决定,那就是苏石一旦提出,他们便会严词拒绝。尤其是杨惊云,他可是朝廷的人,是密谍司的人,是官家的走狗,那怎么可能会屈就一位六品散官之手下呢? 这是对他的最大侮辱。 只是当苏石真正开口的那一刻,两人却是犹豫了。 苏石的身份是六品散官没有错,但他的真正能力和真实实力,怕是连那些朝廷上的重臣,那些相公们也都有所不如。 跟着这样的人,应该不算屈才吧。 跟着这样的人,也应该不算丢人吧。 两人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还是在那里座着,似是在考虑着什么,苏石便哈哈笑了笑。 只要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自已这就是好事,这就等于给了苏石机会。而如果他们上来就拒绝的话,那少不得还要把他们在地窖中在关上一段时间了。 “两位,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但如果我可以给你们以保证呢?”苏石笑看着两人,他清楚,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明白了,不把他们心中的疑惑解开,这两人就不能真正为他所用。 “保证?什么保证?”这句话是杨惊云问出来的。 “比如说我可以保证,只要官府不为难我,我一定不会与宋军为敌,不知道能不能让你们心中好受一些?”苏石依然是笑呵呵的说着。 “你这么大的能耐,竟然不想与宋军为敌?”杨惊云话中带着明显的疑问之意,显然他是有些不相信的。 “这有什么。”倒是苏石,一幅云淡风轻般的样子说着。“官家对我不错,给我赐了官。做为官家独子的荆王殿下对我更好,我对他又有救命之恩。即是这样,我为什么要与宋军为敌?” “说实话,我这个人骨子里还是比较懒的,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也没有什么理想之志,有吃有活的平安活上一世便满足了。即是如此,我为何要与大宋为敌,为何要主动把麻烦惹上身呢,这岂不是自讨苦吃,对也不对?” 见到苏石这般说法,杨惊云似是有些不信,“你就真的甘于现状,真的就一点其它的想法都没有?” “那不能够。”苏石摇了摇头。 “果然如此。”杨惊云心下断言着,他才不会相信有如此能力的苏石能够甘愿的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呢。 却不想,接下来苏石的话,彻底的打翻了杨惊云对他的认知。 “人生来总是要做一些什么的,就像是我曾对包拯包大人所说过,达则兼济天下。有能力的人是要多做一些事情的,不然就对不起这一身的能耐了不是吗?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收复燕云十六州。” 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一句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当下就把杨惊云给震到了,一时间让他座在那里,张大着嘴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倒是楚过反应的较快,他先是很认真的看向着苏石说道:“你说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可知这是连几代官家都没有做成的事情吗?” “我自然是知道好几位官家都没有做成?但他们做不成就代表别人也做不成吗?”苏石嘿嘿笑了笑道:“你们好好想一想,大宋真的有那么弱吗?还是说大宋没有好男儿?” 一句话问出,瞬间,不管是楚过还是杨惊云都有些哑口无言。 是呀,大宋是不缺少有热血的男儿的。 就像是大宋开国之初,赵匡胤是少有的以军队将领出身的身份夺取的天下,那个时候的宋军还是很强势的。只是因为宋太祖不想让发生在自已身上的黄袍加身事件再一次的发生,这才来了一个杯酒释兵权。 那一刻,撤掉的不仅是武将们的兵权,同时还有武人们骨子里的那份热血。 也就是从那之后,大宋对外征战的时候,便在也没有过全胜的时候。哪怕就是一些对外战争之中,即便是军事上打胜了,可是在外交上也还是做出了让步。 说到底,以文抑武这一套政策之下,武人们的脊梁已经断了。 断到让他们无法在顶天立地,无法在傲世天下。 这才有了后世人们所说的弱宋,久而久之,便是连官家、百官以及大宋子民们都认为自已是软弱的。那连自信都没有,何谈去打什么胜仗,又何谈去收复故土呢? 只是一味的守城,别人打过来,不是想着怎么打回去,而是想着用钱来息事宁人,久而久之之下,大宋不弱才是怪事了。 也就使得收复燕云十六州,成为了一种口号,而直到北宋南宋灭亡的时候,这个口号也不曾实现过。 可是现在,苏石来了。 还带着极为强大的系统出现了,如果不做一些什么的话,那都对不起老天对他的垂爱。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让你先跑一会 在山上这些天思来想去,尤其是看到战士们训练十分的刻苦,苏石便想到是应该带着他们做一些大事的,燕云十六州便自然而然的映入到他的心中。 直到现在,苏石也还没有想过推翻宋朝,自已立国。他只是想通过自已的努力,改变一些事情而已,可以让大宋更为稳定,如此以后他有了子孙也就可以过上更安定的生活,便也就满足了。 说起来,这也是苏石第一次当着人面提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事情。但他此论一出,却是引来了楚过与杨惊云心中的滔天骇浪。 杨惊云是密谍司的人,但他同时也是一位汉子,一位有血性的汉子。像是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事情,那他是做梦都想完成的事情。只是当他身处密谍司之中,看到的竟然是自已人斗自已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生想要完成这个愿望怕是不可能了。 或许,愿望也就只能是愿望了。 可是现在,苏石把他这个压在心底许久的愿望给提了出来,有那么一刻,他的心巨烈的跳动着,血液迅速的流淌着,似乎已经失去了那份冲动又重新归于到了体内一般。 楚过原本就是边军斥候中的一员,还是最优秀的那一种。 但他为什么退出了军伍,来到了江湖,说到底就是因为对军队失望了。 对军队那种只是防御,从不主动进攻的策略弄得完全失望了。 在他看来,大宋的军队只是看门狗而已,从不会也不敢出去咬人,而即便是这样,有时候连看家的本领都不够强大,往往还是会被人打到家中来。 这样的一支军队,连守家都做不好,留之何益? 这他才在愤恨,或是说极度失望之下离开了这里,做了一个潇洒自由的江湖人。 就像是在地窖之中,他的心态就比杨惊云要平和许多,就是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得过且过之人。 可是现在,苏石突然间说起了要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事情,这就等于把他体内那已经熄灭的火焰给重新的燃烧起来了。刚才那一刻,他感觉到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他问出了一句质疑苏石的话来。 跟着,苏石的反驳之言便出现了,一句大宋真的弱吗?大宋就没有好儿郎吗?便是让楚过无言以对。 大宋自然是不缺好儿郎的,就像是他与杨惊云就是好儿郎不是吗? 除了两人之外,相信还有很多热血的男子汉,只是群狼有了,却独独缺少那只领头狼。 而一个没有组织的群狼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可是一旦有了头狼带领,他们却是可以完成很多之前完成不了的事情,也可以做成以前只是敢想想而已的大事情了。 更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苏石是有这个能力当头狼的。 别的且不说,就凭他可以把一群流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这一点,天下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呢? 此时,楚过与杨惊云脑海中闪过的是,他们见到的山上百姓手中那些精锐武器,那可都是大宋最精锐的禁卫都没有配备的,现在却出现在了山上,出现在一群很多人眼中看似无用的流民手中。 如果这样的武器发到一群有热血、有能力的汉子手中,那会爆发出怎么样的战斗力来呢? 或许真到那一天,收复燕云十六州也并非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吧。 想及此处的时候,两人面色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看向苏石的时候,拒绝之心早已经被重重的压下,取而代之的是考虑着如果真去做,事情有几分的可能性了。 两人的变化,苏石都看在了眼中,他知道自已的话说动了对方。但这还远远不够。 想着光凭几句话,便让有能耐的人对你俯首称臣,那也是不现实的事情。因为同样别人也可以通过一些话来转变他们的思想,而让他们再一次的背叛于你。 对于骄傲之人,对于有能力之人,苏石要做的就是在他们最为骄傲的行业中打败他们,再一次打断他们的脊梁,随后等他亲手去替其接上的时候,那时才是强者真正低头的时候。 “收复燕云十六州,在我这里并不是一种口号。你们愿意参与,愿意尽一份力,自然是最好,这会让我更有把握做成这件事情。可反之,若是你们不答应入伙的话,那也无妨,我也一样会做好这件事情,哪怕以后之路是千难万难,但我还是要做。因为至少我敢去做,比很多人只是想想就已经强上了很多。” “好了,我们现在先吃饭,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吃饱了再说,至于你们会有什么样的选择,可以等吃过了饭之后在回答我。”苏石再一次笑了笑,然后在他轻点了一下头之后,楼阳便让人把晚饭给送了上来。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外加一碗紫菜鸡汤蛋,放在当世,却已经是很不错的伙食了。 苏石最先动了筷子,然后禀承着食不言的古训,就这样一口一口吃着。 看着苏石都动了筷子,楚过与杨惊云在互视一眼之后便也动起了手来,开始风卷残云一般的将眼前的所有吃食向着口中送去。 就像苏石所说的,肚皮最大。不管接下来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要先有一个好身体。不然的话,别人凭什么看重你呢? 两人正胡吃海塞的时候,石佛走了过来,来着苏石的身边耳语了什么。跟着就见苏石向两人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跟着示意楼阳推着他走出了小院,和石佛一起消失在了黑茫茫的夜色之中。 苏石走了。 不仅是苏石走了,便是之前盯着他们的小白鸽和龙虎兄弟也都相继的消失不见。 或是说,小白鸽三人把他们带上来之后就在未见到踪迹,现在小院之中就只剩下了楚过与杨惊云两人而已。 空气在这一刹那也似乎变得安静了下来。不管是楚过还是杨惊云都停下了手中去夹菜的动作,转而竖立聆听起来。 两人都是潜伏的跟踪高手,耳力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这也是他们最骄傲的本钱之一。 不夸张的说,如果周边有人的话,那是一定不会逃过两人的观察。但不管他们两个怎么去听,都听不到有任何的呼吸之声,换一句话说,此时此刻,小院之中就真的只有他们两人,周边并无人在监视着他们。 无人监视,这也代表着这一刻两人是自由的。 “怎么样?走不走?”看向着对面座着的楚过,杨惊云小声开口问着。 “这个,现在走是不是有些不爷们呀。”楚过有些犹豫的说着。 虽然他们是被苏石所俘,可原因是他们先跟着苏石来着的,那被抓到就是技不如人。 再说了,自被抓到之后,人家是一点都没有委屈自已,好吃好喝的,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 而就是刚刚,人家还提出了招揽之意,甚至还说出了伟大的目标与理想。人家都如此的推心置腹了,此时他们还想着逃走,那的确是有些对不起人了,也是以小人之举来度君子之怀。 “怎么?你真的相信他能收复燕云十六州?” “朝堂上那么多的大臣,那么多有能力的相公都做不成这件事情,他一个小小的从六品散官就可以做到了吗?” “我的经验告诉我,他只是想让我们为他卖命,然后满足他的一已之私罢了。那与其为他卖命,倒不如去做一个自由身来的痛快。再说了,我们出去之后只要不把这里的秘密说出来,也就算是对得起他了不是吗?” 杨惊云接连的说着,终于让楚过的面色再一变再变之后,也下定了决心。“不错,我们出去也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讲出来,如此就算对得起他对我们这些天的照顾了。至于说这样做地不地道,哼!谁让他敢小看我们,我们可是大宋最厉害的斥候,对我们在防范上的一点疏忽都是自打脸面的举动。” “说得不错,他即然如此的大意,那我们就让他知道知道,小看我们兄弟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杨惊云也补充了这么一句,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便放下了手中的竹筷,起身向着院外就飞奔了出去。 飞奔是飞奔,两人脚步落下的声音却很轻。 尤其厉害的是,他们脚步落下时,往往和风声混杂在了一起,这更使得两人走起路来那是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这便是他们真正的厉害之处。 两人很顺利的出得了小院,随后就是借着各种黑暗角落隐藏自已的身体。 没有任何的对话,两人仅是对视一眼之后,便选择了不同的两个方向向外飞奔了出去,他们要寻找一条可以下山之路。 至于分方向而走,说起来两人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再说了,分道而行,更加大了他们逃出去的可能性。即便是被发现了,那个时候也就只能抓到一人而已,不会全军覆没。 第一百三十章 赌约 只是两人想的是不错,但很快他们重新又在西面汇聚到了一起。不为其它,只是因为北面和南面都有上仓山兵将的重兵把守,而东面是悬崖,在没有任何准备之下,想从这一处逃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两人一起出现在西面,双双又一次对视之后齐齐点头,共同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不管这一面守卫如何,他们也只有这一种选择了。 离开小院的时间太长了,怕是现在苏石已经发现他们不在了,这个时候已然没有更多选择的时间。 有了决定,两人便不在迟疑,迈开大步飞速向着西面缓坡处就冲了下去。 好在的是,西面的防守的确较之其它方向是松懈了几分,不时他们也会在暗中看到有巡逻的上仓山兵勇,但人数极少,只要小心一些,想要躲过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两人在黑暗之中,在山林之内,或冲、或扑、或倒、或躲、或是飞身向着大树的树叉上纵跃,这便连续躲过了三队巡逻士兵,此时他们距离山下,距离离开上仓山之路已然是越来越近了。 前方有一片树木,看其样子似乎在身后连接着一片森林,也就是说,只要冲过了那里,进入到林中,他们便是天高任鸟飞,就真正的获得自由了。 毕竟想在茂密的林中找到一两个人,那无疑与大海捞针是差不了多少。 而只要冲过前面的一处矮草之地,他们便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这一刻楚过与杨惊云的眼中,同时露出了炽热般的光芒。 那是自由之光,那是再无束缚的自由之感。 看看左右,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在接着相视一眼之后,两人是拔腿而起,以着最快的速度向着矮林处就穿了过去,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密林,重获自由。 前后只有百步左右的矮林,完全不放在两人的眼中,当他们以着极快的速度冲过时,五十步一半的距离转眼就被他们抛在了身后。 胜利再望,眼中已然有了胜利之意的杨惊云,一脚又落了下去。但当他想重新的抬起继续前迈之时,却突然感觉到脚踝处似乎是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这一意外的情况出现,让杨惊云是脸色大变。 他的脑海在这一刻瞬间就想到了什么,这分明是有人抓住了自已的脚踝呀。 想到这里竟然也有埋伏,杨惊云面色大变的同时,便是转身飞扑而来,他要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这个埋伏之人,如此才能顺利的逃脱出去。 说起来杨惊云的身手也是很不错的,只是因为他潜伏和跟踪的手段更厉害,这才让人忽略了他武力上的强大。 一对一之下,他有信心可以对付任何一个对手。 只是可惜,杨惊云要对付的并非是一个对手,而是一群。 是的,一群穿着吉利服的上仓山斥候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苏石的离开当然也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让楚过与杨惊云误以为有机会可以逃走,这样就有机会在他们认为最强的一面打倒他们。 围三阙一。 这就是苏石摆出的阵势,有意加强了北面和南面的巡逻力量,加之东面又是陡峭的悬崖,那两人想要逃出去,就只有一个方向可以走,便是西面。 西面之地,早就奉命在此等候的王义和王飞等人就埋伏在矮林之中。借用着身上的吉利服做伪装,外加人人带着一个单兵红外线仪器之下,就在楚过与杨惊云出现的时候,便已经被发现了。 并不自知的两人还以为即将要逃出生天,却不知晓,一张大网就在他们的面前已经摆好,只等着他们跳入进去。 如此并不是很大的矮林,这里面足足埋伏了二十名斥候,只等两人主动的跳进来。 完全不知情的杨惊云就在无意间落脚之时,差一点踩到一名斥候,跟着那名斥候便随意伸伸手,就抓住了他脚踝,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斥候们动手了,其它的斥候便不在等待,一个个飞身而起,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些矮林竟然会动,向着杨惊云的身上就扑了过来。 原本右脚就受制于人,跟着这么多人又生扑了过来,杨惊云哪里还能挡住,仅仅是两个呼息不到,就被几名斥候给按在了地上。 杨惊云被制住了,楚过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前矮林的一处灌木突然动了起来,把他着实给吓了一大跳。 如此诡异一幕的发生,换成是谁都要被吓一大跳的。 这一吓就让楚过有了那么一息的动作迟滞,而这个时候,周边又有几处灌木动了起来,相继向他身上扑了过来。 根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的楚过连一个照面都没用上,便被扑倒在地,跟着四肢就被王义他们手中的勒死狗给绑了一个结实,再也动弹不得。 “把人押过来吧。”不远之处,石佛的声音传了过来。在然后被五花大绑的楚过与杨惊云就被抬到了石佛的面前,并被毫不留情的给扔到了地上。 两人被摔了一个七荤八素之后,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尔后就听到杨惊云怒气冲冲的声音,“你是故意的?故意放我们离开,再在这里设伏抓到我们是吗?” “哼!还有脸说,还自诩为天下最精锐的斥候,如果你们真的厉害,就不会没发现这里有埋伏了。现在技不如人,还好意思去指责旁人,我听了都替你们丢脸。”回答他们的,是石佛那嘲讽般的声音。 “我我们”杨惊云还想说些什么,但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无它,的确是自已技不如人被抓到了,结果就摆在这里,现在在说什么已经没有了意义。 轮椅上的苏石就这样静静看着这一幕,嘴角轻咧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然有了鱼肚白,天就快亮了,他这才似是感叹般的说着,“你们两人也不错,躲了将近一夜了,只是命不好呀。” 一句命不好,更是听的两人面红耳赤,这哪里是命不好,分明就是技不如人好吧。 苏石想的不错,在他们自认最骄傲的方面打败两人,的确是给了两人心灵上的重击。 “给他们松绑吧。”苏石并没有真的要把两人彻底踩在脚下的意思,那样并非是他想要的。他要的不是两个废人,而是两个有本事有自信的人。 身后的小白鸽和龙虎兄弟上前,将那些勒死狗一个个用刀划开,楚过与杨惊云这才感觉到身上一松,自由了很多。 用了好一会的时间,活动了身体之后,这才身形自如。而这个时候,东边的太阳已经缓缓由地平线上升了起来。 “怎么样?还心有不服吗?那好,我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在这片矮林之中,足有二十名斥候埋伏在其中,如果你们可以在半个时辰之内找出五个人了,就算是你们胜了,如此你们想走想留,保证不会有人阻挠。可是如果你们找不到五个人的话,那你们就要留下来,并且还要加入他们,为以后收复燕云十六州做出属于自已的贡献,如何?” “只是找出来,而不是抓到他们吗?”楚过于一旁问了一句。 “对,找到就可以。”苏石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了。”楚过对自已的眼力十分的自信,他相信只要是埋伏,总是会露出一些马脚的,用心去找,只是找到四分之一的人,应该可以做到。 “好,我也答应了。”杨惊云知道唯一的机会出现了,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怕就在没有走出这里的机会。 “很好。这样,你们可以在等一会,等到天完全大亮后开始计时好了。”苏石替着两人考虑的说着。 楚过与杨惊云却没有领这个情,现在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四周的景像已是可以看的非常清楚了。即是这样,哪里还用等待呢? “不用了,现在开始计时就是。”两人都一脸自信的说着。 “记时。”苏石说着话,便轻抬起了右手,那上面露出了一块精致的腕表。 而不仅是苏石,一旁的石佛、楼阳、小白鸽和龙虎兄弟皆是抬起了右腕,露出了上面的军用手表,一个个记下了现在的时间。 “这个是?”楚过并不认识手表,一脸好奇的问着。 “此物名为手表,可以精准的算出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嗯,如果你选择加入,也会分到一块的,好了,现在你们还是开始找人吧。”苏石用着无所谓的口气说着。 听在楚过的耳中,却是给他羡慕得够呛。 “对,先找人,我们一起。”杨惊云却是没有去关注手表的事情,他更关心的是如何通过考验再说。 楚过与杨惊云很快就开始集中精神的向着矮林处看去,而这一看就是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刚才他们与斥候交过手,是知道他们的存在,甚至还知道他们的伪装服是什么样子的。 那的确是一种与草丛几乎于一样的奇异服装,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穿上了那样的衣服之后,的确可以起到更加隐蔽自已的效果,更难会被发现。 第一百三十一章 欢迎加入 可在明知道对方是用什么伪装的方式下,他们不相信自已还会找不到,所以这才答应了苏石的赌约。只是当真的将目光向矮丛上扫去的时候,他们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眼花了。 当清晨偶尔有微风拂过的时候,两人看到了好几处草动之态,便第一时间给指了出来。但当微风停下的时候,这才发现,刚才所指不过就是一些普通的矮草罢了,竟然无一处是真的斥候藏身之所。 开什么玩笑,七天的时间,石佛没有教会王义和王飞他们其它的技能,所学的就是一样,那就是呆在某处保持至少一个时辰以上的时间一动不动。 而如果在身体不动的情况之下,别人想要发现他们,除非可以靠近,持着刀枪一处处插去,不然的话,是不可能发现他们的。 眼看着时间过了一半了,却是丁点的都没有发现,楚过着急起来,这便开始胡乱指着。 别说,他这样一乱指,还真被他好运的给指到了一人。但这到底是他发现的,还是他运气太好,点一点二点老头给点到的,怕就只有他自已心中最清楚了。 眼看着楚过找到了一人,哪怕就是瞎指之下找到了一人,杨惊云似乎也找到了办法,这就开始胡乱指点着,期望自已也可以好运爆棚。 显然,杨惊云的运气不错,一会的时间里就让他指到了两人,但距离之前定下的五人目标还差两位。 就在杨惊云还想继续的胡乱点下去,或许就会有胜利希望的时候。楚过却是两手一摊向着苏石低下了头,“不用比了,我认输了。” 楚过怎么说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靠着投机而取得的胜利是他所不耻的。 而如果自已,投机了,却还是没有赢得胜利的话,他只会更加的无地自容。即是如此,输了就是输了,认输便是。 楚过提前的认输了,苏石向其投来了赞赏般的目光,随后又看向杨惊云问道:“怎么样?你还有半盏茶的时间,要不要继续下去?” “不用了,我也认输。”杨惊云虽然很不想输,但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连楚过这个江湖人都能输的起,他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很好,即是这样,为了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来把,所有人都站起来吧。”苏石哈哈笑着,即便向矮丛中发布了命令。 命令一出,原本一片寂静的矮丛之上,当下就又站起来了十七道身影,加上之前被点中的身形,正好是二十人。如此可见,苏石并没有耍赖,他说二十人,在数量是足额的。 而这二十人中,其中有一位,距离苏石他们很近,近到不足十步。可就算是如此,还是没有被人所发现,这就不得不说吉利服的厉害之处了。 这个全身就像是绑满了破布条的吉利服,的确是用来伪装的最好利器。 在看到最近一人距离自已不过只有十步的时候,不管是楚过还是杨惊云是真的服了。 他们想不到世上还有这般的伪装术,这样的衣服,竟然真的可以躲过他们可以堪称鹰一般的双眼。那如果不幸的在战场之上碰到了他们,岂不是说人家埋伏在自已眼皮底下,他们也不会发现了吗? 想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两人便是一阵的后怕? 这样的对手,怕是任何人都是不想与之为敌,与之碰面的吧。 “你们也不要气馁,他们只是借助了服装才可以伪装的这么好,实际上,他们对于如何当好一个斥候是全然不懂的,而这就需要你们两个人去教导他们了。这里有二十个人,以后会分为两队,你们两人以后就是队长,我很期望在你们的领导之下,他们能够变身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斥候。而等到那一天,便是距离我们收复燕云十六州不远之时了。” “我我们做队长?”楚过与杨惊云猛的抬头,一脸的不敢相信。 “对,这有什么问题吗?”苏石反问着。 “可是,可是你不怕我们把你的这些好东西拿走,跑了吗?”杨惊云似是还不敢太过相信,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跑?呵呵,你们能去哪里?去辽国还是西夏,想必是不可能的吧。那就只能回到宋军中了,那你们认为就算是把东西带回去,宋军就真的会重视了吗?嗯?” 大宋军队是什么样子,但凡是有识之智都可以看出来。军无战心,将无战意。就算是有狄青这般的名将,但朝廷上下都不会给予信任,反而是处处掣肘,使之根本就无法发挥出名将的风采来。 这样的宋军,用来防守,能力都让人堪忧,那即便是有一支厉害的斥候又能如何? 他们可以把消息传递回来,但当大军的后方不想打仗,不想主动进攻的时候,这些个及时传来的消息又有什么意义呢? 重文抑武的大环境之下,有识之士但凡是聪明一点,都是不会去军中效力。因为那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前途、没有希望之地。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楚过这样的精英主动退出军队之事了。 一句反问,倒出了多少的无奈,一时间杨惊云竟然又羞愧的低下了头。他无法否认苏石说的是真的,如果一个男儿真想有一番大作为的话,投入宋军显然不是明智之举,那倒不如留在苏石这里,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的收复燕云十六州的。 苏石早已经摸透了他们的心理,这才敢当面亮出一些底牌来。 只是这一举动,又何偿不是一种心诚的表现呢? 眼见着苏石如此的看重自已,要说心中没有一点的得意是不可能的。正所谓士为知已者死,两人终是下定了跟着苏石的决定。 决定归决定,杨惊云之前毕竟是密谍司的人,且还算是一个中高层人员,他有着自已的骄傲。“好,我愿意入伙,但有一点,如果以后你并没有兑现今天的承诺,若是你依靠这股力量去做一些危害朝廷和民族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是要离开的,不仅如此,还会把你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汇报上去。” “放心,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苏石充满自信的大笑着,“来,欢迎你们的加入,现在都是自已人了,那就说说,你们还有没有其它的要求,比如说是不是有什么家人在外面,为了你和他们的安全,是有必要接到山上来的。” “没有。”在这一点上楚过与杨惊云都是一致的摇了摇头。 或许是两人都知道自已在做些什么事情吧,都知道不能有家,不然像是他们这样的人一旦有了牵挂,那做起一些事情来的时候,就多了许多的顾虑,这样反倒做不好事情了。 两人都摇头表示没有之后,苏石便再点点头道:“行,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想的,现在即然加入到了这里,那以后真有成家的打算,完全可以把她们接到山上,有我们的保护,想必现在还没有什么人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但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嘛,就是给你们发装备的时候,楼阳拿过来吧。” 苏石似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一般,也早就给两人准备好了礼物,都是些必要且先进的装备。 望远镜、指北针、军用手表、热成像仪等等东西,一放到楚过与杨惊云两人手中的时候,便是让他们万分震惊的同时,是爱不释手。 而当苏石也把万里通拿出来时,两人更是惊的神色都是大变。 从系统中苏石早就兑换出来了一台大功率的中端机,就放在了上仓山一个隐秘的山洞之中,不时王阿大和石佛就会去看看,给其不定时的充电。 有了此物之后,现在一台万里通的对讲功能已经覆盖到了五百公里,这还是中端机并没有全力打开,要是打开的话,覆盖的面积只会更大,就真正可以达到,宋境之内无压力的通讯了。 有了楚过与杨惊云的加入之后,斥候训练这才真正的开始。 有了现代科技之物的辅助,两人教给王义和王飞等人是一些斥候的基本技能。比如说如何听声辩位、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目标大约有多少人、如何在各种环境中更好的保护自已不被人发现等等。 原本他们还要教斥候的野外生存能力,毕竟很多时候,为了获得对手的一些信息,他们往往会在一处枯燥的地方呆上很长时间。可是自从苏石拿出了压缩饼干等物之后,有关这方面的教学也就一扫而过。 两位最优秀的斥候全力教授之下,王义等人的专业能力也在显著的提升着。另一边吉朱也带着两百精锐玩命的训练,按着苏石所给的训练大纲,还弄出了一个五百米特种障碍出来,让他们的体能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学堂里天天也会传出朗朗的读书声,那是一种希望的声音。不管是训练多苦,多累,只要听到这个声音,似乎那些疲惫都远远而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二回汴梁城 济世堂内,崔远倾囊相授之下,已经有七人通过了卫生员的初级考核,其中何丽与梅霜更是通过了中级考核,已经达到了可以上战场救护的标准。 上仓山商铺,每天还是有很多人会进进出出,但真正买东西的很少很少。这可不是里面的东西不好,像是什么方便面、火腿肠就不知道馋坏了多少人。但他们还是只能看着,原因很简单,他们手中并没有什么功勋币。 上仓山周边早已经没有了其它的山匪,没有仗打,功勋币的获得只有每天训练最好的前十名战士才可以获得,这更是让功勋币成为了山上最坚·挺的货币,没有之一。 这也是苏石有意为之。 只要他想,铜钱他可以赚来很多;只要他想,就是银元宝他也可以比系统中兑换出来。 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就越是不值钱。这样就更显功勋币值钱,以后大家才会有着更为积极更好的表现,这就会形成一种良性的循环,这也正是苏石想要的结果。 王阿大不负重望,一千多其它山寨的俘虏们最终成功的被说服,加入到了上仓山这个大家庭中来。有了这些人的加入,苏石每天可以获得的信仰点又增加了一千多点。 每天两千多的信仰增加,也让苏石有了更多的底气可以兑换出来更多的好东西。 蒙古马就此应运而生,苏石完成了自已的承诺,从系统中兑换出了数百匹高大的蒙古战马,交到了吉朱的手中。 有了这些蒙古战马,吉朱有信把把手下的两百骑兵打造成天下最为精锐的骑兵,还是那种没有之一的。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从初春之后上山,一直到过了整个夏天,进入到了秋天,时间过去了五个月,也终于到了苏石下山的时候。 山上一呆就是五个月,看似是很长时间了。但不要忘记,古时的交通条件很差,往往商人出门做生意一走就是一年多?这都是因为路况差,很大一部分时间就浪费在了赶路上。 像是史书中也常会记载,某某官员在上任的途中病死了,这就足以说明问题。苏石只是出门五个月而已,说起来,真不算长。如果不是因为他担心离开京城太长时间,会有意外发生的话,怕是他还会在这里呆到冬天到来才离去的。 苏石要走了,在此之前,他除了留下进货的信仰点之外,其它的都拿了出来,兑换出了更多的东西,放到了山上。原本王阿大等人挖的所有地窖全数都给放满了。 初步估计一下,便是接下来一年时间没有任何的补给,山上的人也一样可以吃的很好,穿的很好了。 在上仓山所有的事情进入正轨之后,苏石离开了。 就像是来时一样,走的时候也是悄无生息,只是带着楼阳、小白鸽和龙虎兄弟四人,在天色将黑的时候,下山而去。 牧马人再一次出现在夜色之中,还是苏石驾车,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是一边讲解着一边开车。 车内,楼阳四个都极为认真的听着,脸带兴奋之意,他们已经开始期待有一天自已可以驾车行走天下。 半夜从山下出发,出现在汴梁城外的时候,只是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而已。距离天亮还有至少两个多时辰。 所不同的是,出城的时候是由万胜门而出,回来的时候却是由新宋门方向而归。 新宋门外的一座土丘之上,当苏石驾着牧马人停在这里的时候,这片大地上早已经摆满了上千个大木箱子。不用说,是苏石就要到这里的时候,用意念将系统内的东西放置于此的。 看着这些箱子的时候,楼阳等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对于少爷,他们早就是发自内心般的信服,似乎只要有苏石在的地方,就是发生任何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惊讶,相反还会安然的受之。 或许在他们心中,苏石早就有如神一般的存在,若非是神人的话,那些东西哪里来的,这个会自已跑的车,还跑的极快的车又是从哪里而来的呢? 牧马人被扔到附近的路旁之后,苏石一行五人便来到了木箱之旁,接着就是收集干木,一堆巨大的篝火被点燃,在然后整个世界似乎都亮了起来。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等天亮城门大开了,你们就去城内雇佣马车,可有的忙了。”苏石说完话,座在轮椅上的他,这便闭目养精蓄锐起来。 苏石心中很清楚,这一次回到京城之后,怕是很快就会有不少人登门拜访,那个时候免不了会有人旁敲侧击问这些货物的来源,而他早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对策,那就是熟人相问就是东拉西扯,不熟的来问便笑而不语。 根本无法解释,那索性就不解释好了。 这种方法看似很笨,可很多时候却很有用,因为很多事情,当你不感觉到尴尬的时候,往往尴尬的就是旁人了。 苏石是五月初离开的,在回来的时候已然是十月初。 五个月的时间,京城内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高·层人·事变·动,更是一项接着一项,范仲淹、富弼、韩琦、欧阳修、蔡襄、王素、余靖等人官位陡升,预示着庆历新政即将到来。 这期间,还有忻州地震、王伦起义、洞蛮扰边等等大事发生。 这一年,大宋依然还是多灾多难的一年,这又一次动摇了大宋的统治,使得原本就已经动摇的大国地基不免又松驰了不少。 但在京城,显少有人会看到这一点,官员还是在互相的争名夺利、百姓依然还是为了一日三餐或是两餐而奔波着。 当城门一早大开之后,小白鸽和龙虎兄弟便入城去找马车了,未用多久,上百辆马车这便出城而来,直向着新宋门前集中着,而很快,通直郎苏石回到京城的事情也就开始在城内流传开来。 仅是由官职而论,一个小小的六品通直郎而已,他的出现与否,甚至死不死的与那些贵人是半点的干系都没有。可是因为城内早就没有了仁茶、烧刀子、香烟和胭脂香水售卖,苏石的出现,当下便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旧州桥苏府之外,李璋、苗休、庞籍、曹评更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直奔而来。 苏石也不过是刚刚回到了苏府,在岳思灵一脸兴奋之下刚刚被伺候着洗漱,这些人便一一开始登门拜访了。 见到众人齐至,苏石索性就直接在府中正厅一起见了,而一见面,他便先给大家吃了一个定心丸。“你们需要的东西这一次都拉回来了,现都在别院之中,可以随时派人去取。” 所谓的苏府别院,指的就是之前钱宝的宅子。 听到货物都到了,四人自然都是一脸激动的模样。这可是关系到他们收入的大事,一个个当下就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苏兄弟,一路还顺利吧。”曹评开了口,表面上是在关心着苏石,其实却是话中有话。 “还好。实不相瞒,我也是按着他们的要求出的城。只是出城之后,便被蒙上了双眼,然后一路跟着他们而行,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具体到了哪里。”苏石是一边说,一边摇着头,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 这是苏石之前就想好的说词之一,他知道越是把事情说的神秘,别人反倒会深信不疑的。 “原来是这样。”听着这般解释,众人都是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苏石离开京城之后不久,就有人发现了他出城的那辆无人马车,之前大家还担心,以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些一赐乐业商人所为呀。 “呔,那些异商们怎可如此对待我们大宋的官员,还知道尊卑吗?”庞籍一幅咬牙切齿,十分生气的模样。看似倒是在为苏石打抱不平一般。 “庞大哥不必生气,谨慎一些也是对的,毕竟关系到如此巨量的货物,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再说了,我这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苏石呵呵笑着,同时向庞籍投以了一个感激般的微笑。 庞籍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是真关心也好,假关切也罢,要的就是苏石对他的感激。只要这个目的达到了,他便也满足了。 接着五人又一起聊了些家常后,这便一一告辞而去。相比于在这里与苏石寒暄,他们更关心的是这一次可以拿到多少的货物。 说起来,五人间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友谊,有的不过就是利益的交换而已。指着他们,办些小事是没有问题的,可涉及到了生死悠关的大事,那还是不要指望了,不然只能是让人失望。 好在的是,苏石很早就认清了这一点。 他更为清楚的是,任何附身于别人身上的强大都是不长久的,唯有自已真正的强大起来,这才是真正立世之本。 送走了四人之后,苏石这便让人拿着官贴送去了皇城。即然回来了,官家那里是必须要去一趟的,这涉及到态度问题,绝对不能马虎大意。 至于官家是不是见自已,那就不是苏石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赵徽柔的期盼 严宅。 严无我知晓了苏石回来的消息之后,便匆匆回到了府中等待着。 他等着楚过的出现,等着对方来拿余下的一千贯铜钱,也等着听有关苏石这一次出门的路线汇报。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此时的楚过正在上仓山上训练斥候呢,哪里还能在为他效力? 密谍司大院。 闫文应也在等待着杨惊云的回归。 相比严无我而言,他心中早有了不好的预感。 五个月的时间,放在以往,不管事情办的如何,杨惊云都会多多少少传递一些消息回来。 但这一次,却是音讯全无,就像是人完全消失了一般。现在苏石都回到京城了,但还是没有杨惊云的消息,这就不得不让他去多想。 “大人,要不我们去把通直郎抓起来好好审问一下吧。”东重看出了闫文应的担心,便献策的说着。 “不可鲁莽。”闫文应却是直接摆了摆手,制止了自已这个心腹的举动。 如果说还是在颖昌府、在千奇庄的时候,说对苏石下手也就下手了,只要不把人弄死,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毕竟那个时候,朝堂中有几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少年存在呢? 即便是消息传回到京城,多数人也是会无动于衷的,像是另一脉的赵氏人,还是巴不得的吧。 可是现在,苏石在京城中已经有了根基,有了一个利益团体。真动了苏石,李璋、苗休等人定然是第一个不干,一旦闹将起来,让他们如何是好? 且据查,苏石与包黑子的关系也很不错,这位已经入了御史言官,且极有分量的人物,也是密谍司不愿意招惹的存在。 更不要说,苏石对荆王殿下还有救命之恩,早已经是一个简在帝心之人,现在真对他动了手。荆王问起来,甚至官家问起来,他们要如何的回答? 为了一时的利益,可能给自已引来祸端,但凡是一个聪明人就不会那样去做,因为不值。 不管什么时候,有句话都是没错的,那就是多做多错。 就算是闫文应是为了官家着想,想独控这条商业渠道,为官家带来更大的利益。可一旦没有一个好的结果,真出事的时候,官家也可能会将他们推出去以平息众怒。 这种收获与付出并不成正比之事,闫文应才不会去做。当然,除非他抓到了苏石实在的把柄,又或是官家授意之下,那个时候他动起手来才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建议被驳回,东重便有些不甘的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吗?大人,属下认为便是杨惊云的失踪可能也与苏石有着重要的关系。” “不会。” 闫文应听后倒是自信的摇了摇头,“这个苏石只是运气好,治好了那一赐乐业商人的体疾这才得了一个让人羡慕的商业渠道而已。在其它方面,他能力平平而已。想要抓到杨惊云,呵呵,他可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倒不是说闫文英托大,或是说小看了苏石,实在是谁也想不到苏石会是后世来人,身上还带有一个让人不可想像的系统。 “倒也是,以杨兄的能力,若是他不想的话,别人是很难抓到他的,但如果是这个苏石提前下好了圈套呢?”东重表现上认可闫文应的判断,但话里话外还是在怀疑着苏石。 “行了,现在一切都是我们凭空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这样吧,你最近多派一些人手盯着他,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闫文应其实也是有些怀疑的,毕竟杨惊云是为了跟踪苏石而消失不见的。要说一点的关系都没有,也似乎不太可能。 “是,属下明白了。”东重答应了下来。他虽然很想抓了苏石,把他的所有货物据为已有,但却也明白,大人说的对,现在的苏石是有一个根基之人了,不再是像以前那般,说对付就可以对付的,一切终还是需要证据的。 皇宫。 苏石要入宫的消息在仁宗赵祯休息的时候,被张茂则小声给说了出来。 “哦?他回来了?”赵祯听后便问了这么一句。 “回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很多货物呢。”张茂则连即把自已知道的都给说了出来。 “这么说,他又可以为朝廷带来不少的商税了?”脑洞大开的赵祯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就是这句话,让张茂则脸色一变,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官家想的竟然这样的事情。但即然问出来了,他当下附合的说着,“是的,听说李家、苗家、曹家他们已经去提货了。对了,通直郎也递上了拜贴,说是要进宫给陛下请安。” “他有心了。只是我就不见他了。前一阵子荆王不是还说身体有些不爽利吗?这样,就召他入宫,去给荆王检查一下身体吧。”赵祯想了想后,还是决定不去见苏石。 说到底,苏石在赵祯的心中也就是一个圣手外加一个送财童子罢了。 苏石给赵祯送钱,赵祯给其官身,给他一个荣华富贵,仅此而已。 “奴婢知道了。”张茂则弄明白了赵祯之意后,便连即答应一声,这就退出了紫宸殿,派小黄门去苏府传信。 昭仁宫。 内待张喜乐滋滋的向荆王说,通直郎回京,且陛下那里已经有了旨意,宣他入宫给主子检查身体的时候,赵曦高兴的是喜形于色。 整整五个月,赵曦盼了五个月。 他也说不清到底想着苏石的什么好,是他那让人垂涎的美食呢?还是苏石口让那新奇的故事。 但他就是知道一点,便是苏石在,往往他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去,通知柔姐姐一声,我这里学业完成之后便就回去。”高兴的赵曦对着张喜叮嘱了一句。 苏石是得到了小黄门的通知后,便座上马车向着皇宫而来。 张喜早已经在宫外门候着了,一见下了马车的苏石,这便笑着迎了上来,见礼推车,一套流程有如行云流水一般,已是十分的熟练。 昭仁宫院内,荆王还在学堂没有归来,福康公主赵徽柔却早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小吉子,你快看看我衣衫可有不整之处?”把内侍梁怀吉当成了一面镜子般,赵徽柔有些激动的问着。 短短的时间内,赵徽柔已然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梁怀吉却是没有一点的不耐烦,而是笑着低眉顺眼的回答着,“公主殿下,您就是天下最美的人了,自然穿着也是无可挑剔的。” 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别人说自已美。 就算是赵徽柔只有六岁也是一样。宫中的生活,让她较之外面的女孩更为早·熟一些。 又或是因为在宫中根本接触不到其它的男性,唯一的父王赵祯又根本没有时间多陪伴自已,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苏石,即年少又有本事,她当然会生出一种依赖之感。 赵徽柔心中欢喜,脸上也完全的表现了出来。将一切看在眼中的梁怀吉却很想说,“主子,就凭苏石有腿疾,你们便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些话他也就是心中想想,现在的他可不会说什么不开眼的话,招惹赵徽柔的不快,不然分分钟他就可能会被送去掖庭,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别看赵徽柔只是一个小女孩,平常很好说话,又没有心机的样子。可是一旦有人敢说她苏哥哥的坏话,那保证她马上就会翻脸。这也是为何明知道主子是什么想法,梁怀吉却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情报告给苗贵妃的主要原因。 或许他汇报了,苗贵妃会断绝了苏石与赵徽柔的往来,但做为报告人的他定然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即是知道事情结果的严重性,梁怀吉自然不会在做傻事。但他却也不会一点事情都不做,他在等待着合适的机会而已。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梁怀吉开始看不上任何主子心中有好印像的人,他心中巴不得那些讨好主子的人都去死。想法已成,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赵徽柔还一脸雀悦的模样,这五个月,她不知道想了苏哥哥多少次,便是在梦中也不知道见了多少次。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有一点,她喜欢苏石是没有错的。 至于这种喜欢会不会有结果,现在她只有六岁而已,才不会去想那么多呢。 “通直郎,这就进院子了,座稳了。”外面,已然传来了内侍张喜的声音。 这也将正在院中等待的赵徽柔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在然后一身白衣座着轮椅的苏石便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五个月不见,苏石的嘴角上已经长出了细小的绒毛,比之以前,似乎更为成熟了一些。 古时碍于各种原因,人们的寿命通常较短,祖辈甚至是父辈的过早离开,这也使得他们的心智成熟比后世人要更早一些。就像是苏石虽然还不到十五岁,但肩膀上承载的压力却是后世同龄孩子所想像不到的。 ps:补昨天一章。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及时更新,今天会更新三章,感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