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吞相》 第一章 老话说得好 老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源于《山海经》却被现代人曲解为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做出蛇吞大象的事情,指的就是人贪心。 只有老一辈人才知道,这个“象”是七十年前修订出来的错别字。以至于现在的人都被字面给骗了,原来这里说的“象”,用的是相貌的“相”。而“吞相”意为残食同类(吞噬本相)的过程,更是一种邪说异相 这完全违背了生物链的法则。 就像是性情温顺食草性的兔子,也会吃掉自己刚下的幼崽。这种现象,就是很常见的兔吞相。 人遇邪魅前,往往会撞见异相。然而,最邪也不过蛇吞相。因为我至今还记得,村子所有诡异的事情,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你们这些天杀的报应!” 一大清早,就在半山腰张老幺家的田地里。村长抽着叶子烟,一个劲对着周边的村民骂骂咧咧的,村里六十四户村民,除了小孩几乎都被叫了过来,看样子事情还挺严重的。 人都还没到半山腰,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实在令人作呕! 我扶着刘瞎子刚爬到村长面前,就惊出一身冷汗 眼前那是一根巨蟒! 居然,还是根无头的巨蟒,周边鲜红一片,散发着腥臭。 在这大山村落,其实蛇我们是常见的,但是像这么大的蟒,我还真是从没见过。就连围观的村名都啧啧称奇:“能有这么大,怕是已经成了气候,有些年生。” “尸身还算完整,但唯独不见蛇头。断头处并不齐整,要不是蛇身完整,都感觉这像是被火药炸出来的一样,还连着些残皮。蟒身比我的大腿都粗,看起来怕是有5、6米长,浑身呈黑色与褐色斑纹状,腹部呈花白色,而且明显凸起,那蟒腹异常肿胀。撑的活像个待产的孕妇”我跟刘瞎子说着眼前的情况,双腿却不住的战兢发抖。 “闯你吗鬼了!”刘瞎子听完我的话,脸上的表情顿时慌张起来。 “我说刘瞎子,不是”村长急切的换了称呼:“老刘,这会不会惹出什么怪事?我都已经问过了,也不晓得是哪个报应做的缺德事,周遭也找遍了,愣是没找到断头。你快帮忙看哈,这蛇死的太邪性了!” 看?刘叔一个瞎子,他能看个毛线! 我心里刚这样想,刘叔就朝着我嘴角微搐:“江辰,你过去看看!” “我?”就这个距离,我看到都觉得毛骨悚然,哪还敢过去看? “别怕!”刘叔强装镇定的对我说:“这蛇腹肿胀,应该是死前偷吃了哪家的牲口,撑胀了所以爬不动,这才遭了别人的手。” 这种事压根没等我开口拒绝,就被刘叔推了一把,村长也急切的催促我去看个仔细! 没办法,人微言轻! 毕竟我是三年前刘叔从江边捡到,带回村里的一个外乡人。无亲无故的在这里,始终逃不过被人支唤的命! 我只能是鼓着勇气!可刚走近蛇的尸体。就听刘瞎子说:“抬起来,仔细看看断口!” “抬抬抬起它?”我tm吓得浑身直打颤,还要我去抬起来? 这尼玛要说不怕肯定是假的,这蟒尸是真的沉,我两只手都抱不劳实。 就当我手碰到蟒身的那一刻,我心都快跳出来了,外壳有些硬硬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摸到了死了大半天的鱼一样。还有点挂手,这应该就是蛇鳞的缘故 我害怕的想闭上眼睛,可是刚一闭上,脑海里就闪现出,缺失的头突然会从断口处冒出来,吐着那长信的模样。 不敢想那么粗的蟒,这头得有多大? 第二章 蛇无头不行 这蟒尸实在太重!就当我奋力抱起来的时候 还真的从那断口处的地方,滑出一条鲜红,吓得我赶忙松手。这一幕,更是把远远围观的村民都吓得连连后退。 滑出来的是个什么鬼?我压根就没敢细看,跑到刘叔身边才敢回头。 可这时候,村长已经惊呼起来:“居然又掉出来一条没头的蛇!” 没错! 的确从刚才那条无头蛇的断口处,滑出另外一条同样无头的红蛇,差不多有手臂粗壮,虽然不及刚才那根大,但是颜色却鲜红的渗人! 难道说这蛇死前还吞过相? 我瞬间就感到惊骇!因为蛇没有切齿,也没有四肢,它会像普通捕食猎物一样,那细小的脑袋会张的很大,紧紧含着死去的那条蛇的尾部,然后缓缓蠕动,一点点将其整个吞噬进去。最后任其在肚子里慢慢消化。 正因为“蛇吞相”的过程极为残忍,所以村里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在“蛇吞相”到最后关头。就在两个蛇头快要重合的时候,悄悄走过去,同时剁下这两个蛇头。 那么这就会是一个邪物,等到祭祀一番后,放在包里进入赌场的话,将会在赌桌无往而不利。赌博时,两个近乎重合的蛇头对准的那家,无论对方牌技在怎么精湛,也会输的当裤子。 以前听听都觉得头皮发麻,真没想到,这些事情竟然会真的发生在眼前! 片刻后,村民之间立刻咂开了锅:“难怪蛇头会不见!” 只有村长急切的问刘叔:“你看今个这事情,要怎么收拾?” 毕竟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飞! 刘叔面色严谨:“老话就说过,蛇无头寸步难行。当务之急,肯定是要找回这两个蛇头,以针线术缝合!否则就算想送它们上路,它们也过不了阴阳路,走不进轮回,只能留在这里纠缠不休!” “那是,那是!别说是粗的那条蟒,即便是后面掉出的红蛇,只怕都是已经成了气候,这有了年生的蛇,那可得称柳仙!” 村民都纷纷议论着:“况且能吞相的蛇,都是性情凶悍的!” 那么,村长此刻更在意:“眼下这两具无头蛇的尸体,又该怎么归置?” 如果实在找不到凶手的话 刘瞎子也只好说:“死在了张家的土地上,也只好抬到张家。等找到蛇头缝合身体后,再由张家以两口红馆分别收敛。做足七天道场,最后以六颗镇钉封棺出殡!” “我信你个鬼!你刘瞎子是穷疯了吧?” 张老幺挤出人群指着刘叔叫嚷起来:“居然想吓唬劳资出钱给两根蛇做丧葬?” “你听我一句!”刘叔反倒是好言相劝:“今天这事情可比你想象的严重,如果不收拾妥当,那是会摊上大事的。到时候怕你家宅难安,还有你” 刘叔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老幺上前一把推倒在地:“我日你屋勒仙人,难怪人家都说瞎子心黑,你要是在敢咒我屋一句,你看劳资不弄死你!” 村长赶忙制止:“大家乡里乡亲的,有什么话好好说!” 看到这样的阵仗,张老幺的小媳妇也赶紧上来,在两个村民的帮忙劝说下,才推搡着张老幺回了家。 一边走,这张老幺还不时骂嚷:“不看他是个瞎子,劳资都想整他狗日勒” 直到张老幺已经走远,村长才再度确认:“老刘,说句大白话,真的那么严重吗?如果这张老幺不收拾,眼下又该怎么办才好?” “当然严重!”刘叔是少有的严谨:“蛇记恨心是最强,又识路!这东西要是送不走,就会死缠在这,对大家都不好!既然这张老幺不信邪,我看大家就帮帮忙,给他归置一下!” 第三章 绝命上天梯 开什么玩笑? 村民最先想到的是:“按你刘瞎子的说法,那这个钱谁出?” 刘叔回答的理所应当:“我这瞎子是没什么积蓄,几个闲钱加起来不够买口棺材,就只能烦劳大家一起凑下,只要够买棺材,冥币,香烛,纸扎就行。其他的,我瞎子不拿大家一分法事钱。” 提起钱村民就不依叫了:“刘瞎子,要我说的话,你还真是穷疯了!” 一些村民更是索性把话说绝了:“既然发生在张家的田里,让张老幺自己出钱安排,他家遭不遭报,关我们屁事!” 这下就连村长也变了嘴脸:“都知道你老刘早年是出马仙,后来遭了报应才流落到我们村,前面的村长收留你在山神庙。所以你对黄皮子柳大仙这些有敬畏,我们理解。可这事情哪有那么严重。” 揭人短犹如打人脸!这话顿时气的刘叔转身:“那你们就看着办吧,江辰,我们走!” 我自然是应声扶着刘叔回山神庙,而刘叔则是一味的告诫我千万别回头看! 下山的路上,我还看到张老幺的小媳妇带着贾大贵和赵万兵拿着铁锹上山。 后来才听人说,两具无头蛇的尸体,就那么被简单包裹后,随处挖坑掩埋了! 当时根本没人听信刘叔的话,毕竟这些年来,村里人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叫他一声刘先生或者是老刘!但背地里,私下都骂他刘神棍,因为他原本是一个出马弟子,可这二十年来在村里,抬的却是道家先生的饭碗。 晚上,似乎村里人都已经忘记了今天这些事情。 我们村在酒都大山,一处名为八卦圆的村庄。地处偏僻,就连通讯难题至今都没解决,所以村里最大的消遣就是晚饭后的娱乐——麻将! 麻将可是个好东西,在我们这那叫一个专治腰杆痛!意思就是说农忙期间在累的人,或者说卧床生病的人,只要一听麻将稀里哗啦的声音,那可都是能硬撑起来打两把,而且不分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这牌桌上都能打出感情! 恐怕这也是刘瞎子二十年前留在这个村子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就是烂赌的人!瞎了眼靠一张张去摸,虽然打的慢点,但是很多人都愿意让他凑一角,因为他这样的人十赌九输! 今晚就更惨了,看他把麻将敲的“嘭、嘭”直响的样子,多半又是扶贫。烂赌又没有牌品,是他的第二口碑。 “胡了!清一色天胡!查缺、查缺!”张老幺激动的直接站起来。 张老幺今晚的手气还真是旺得不行,连我都忍不住走过去看了看,三个一万,三个九万,二到八万各一张,还真是万字清一色,坐庄天胡,起了个二万胡牌。 我仔细看过牌面,惊奇的发现这把牌居然能胡九章牌,万字张张胡。看来,这把刘叔是输多了。 看他那一支一缩的样子,身上剩的钱只怕都不够开这把牌的。 “刘瞎子,这把牌天缺加清一色自摸,你又三颗不缺,最少也是二十四番,你这点钱够个卵?”张老幺仿佛压抑着早上的火气大声怒吼。 “呵呵!其实你这把牌名叫上天梯,最忌讳坐庄天胡” 确认过张老幺的牌面,刘叔反倒是煞有介事的说:“差你得钱,我送你两句话来除,胡了这把牌,这几天你怕是要注意扯拐哟。” “我日你屋先人,输不起就莫要来搞”就为这事情,张老幺和刘叔就在麻将馆里闹的不可开焦。 我倒是习以为常,毕竟哪次打牌刘叔都习惯差人最后一把牌钱。今天算好的,最后这把还付了人家一点。 “算了!”张老幺的小媳妇看到他们又吵起来,慌忙拉架劝说起来“这都快十二点了,家里还等着你回去给老头上灯。” “上灯耽过不得,算了,也没有欠你多少钱。下回打来除账嘛!” 一旁的人都知道刘叔牌品烂,只能劝起张老幺:“那么晚了没有给你屋老头上灯,他回不到坟,就不怕他今晚找你迈。”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清明节,村里有习俗,天黑后要去给死去的阴人上灯照亮。不然白天扫墓割掉了坟头的草,怕阴人回坟的时候,因为坟墓的“门前”变了,找不到家。 感激上灯这个借口,大家才把张老幺给劝走。 我情不自禁的瞟了两眼张老幺的小媳妇,那臀满腰细的曼妙身姿,还真让人有点经不住诱惑。毕竟是城里买回来的小媳妇,比起村里那些女人,更多些味道。 那是什么? 就在张老幺开门出去的一瞬,我才注意到他今天竟然带了一个木镯。 可这个木镯怎么会上黑漆? 我正纳闷的时候,窗户那边却发出吱吱的声音,这声音来的有点诡异,就算外面有风吹过,可这窗子却是向屋外推开,就像有人从外面把窗子拉开一样。 我木纳的走到窗边,正打算探出头看看窗外 第四章 鸟无翼不飞 突然,一只手就从后面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顿时打了个冷颤。 缓慢回头,只看见刘叔皱眉的脸孔对我说:“平时教过你多少次,大半夜的听到动静不要看,看到什么也不要管。” “是!”我战兢的回应了一声 因为刘叔常自诩,瞎子不见人间事,却能看尽阴间人,所以我从不把他当做寻常的瞎子看待。 “江辰,我们也回去吧。”刘叔输光了,自然也没有人愿意在和他打下去,只好叫上我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们刚巧就跟在张老幺身后的不远处,刘叔脸色凝重的告诉我,张老幺刚才胡的那把牌叫“上天梯”,和“十八学士”统称是两把“绝命牌”,上天梯最忌讳的就是做庄天胡,十八学士忌讳连杠四手开花胡牌。 面对绝命牌,封阵很容易,穿红裤衩,放鞭炮冲喜就行。因为打出这两把牌的人,通常是用尽了一段时间的好运。这两把牌并不可怕,最怕的是往后会倒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火焰低,最容易撞见邪祟。 其实人遭逢邪祟之前,往往会见异相,也许是看到什么怪事,也许是牌桌上打出一把绝命牌。 村里老人对此都有一些讲究,在遇到怪事的时候,用一些土法封阵免灾,借此躲过邪祟。比如说,遇到两条蛇缠在一起,就要赶在他们分开以前,脱掉外套拧成麻绳状。 看到蛇脱壳,就要跟着脱衣服,如果你的动作没它快,让它先退完壳,那注定往后一劫,不死都要掉成皮。 这就是村里老人毫无依据流传的封阵土法,甚至村里老人骂调皮的孩子都说,你这娃儿没有封阵的好。 “哇——哇——” 寂静的夜晚,突兀的传来了两声老鸹的叫声,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顺着那声音抬眼看去。田坎上正掠过一道黑影,恰巧从张老幺的头上飞过。 谚语说“老鸹头上过,无灾必有祸”,张老幺这个时候打出绝命牌,又遇到清明节晚上的老鸹,看来刘叔没有断错。 “叫你屋先人,死开点!”张老幺突然弯腰捡起石头冲着老鸹载了过去。 说来,这张老幺的运气好的真有点诡异,石头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打中了那道黑影,只听老鸹叫了三声载落到了田里。 这让我情不自禁的说了句:“张老幺载的还真准。” 可刘瞎子在意的却是:“那只老鸹呢?扶我去看看!” 兴许飞走了,大半夜去哪找? 我极不情愿的扶着刘叔在田间找了一圈,当电筒灯光照到一颗树下时,我当即吓了一跳。在村里老鸹很常见,但是我还从没有看到过那么大一只的老鸹。 感受到电筒的照射,这只老鸹立马朝我看来,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直瞪的我发毛。 随着我们脚步靠近,这只老鸹拍了几下翅膀,但是怎么也飞不起来。 我下意识说了句:“刘叔,这老鸹的翅膀好像被打折了。” 什么!?刘叔一把抓紧我的手,猛的停下脚步。 这三年来,我从没见过刘叔那么慌张,他拉着我的手都在哆嗦。 刘叔细思极恐的问我:“刚才这只老鸹被打中后,叫了几声?” “三声!”我认真回忆了下,张老幺打中老鸹后,这只老鸹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时候,的确不多不少只叫了三声,刚才我看到它张着嘴,但是怎么也没有叫出声。 这就是了!刘叔颤声说道:“折翼老鸹三声叫,黄泉路上阴人笑。张老幺的事情管不了,我们要赶紧走!” 我扶着刘叔爬回了田坎上,这个时候的张老幺一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路上刘叔的脚步很快,也一边告诉我。古人说的“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飞”指的就是无头的蛇,和折了翅膀的老鸹。这老鸹就是城里人叫的乌鸦。遇到老鸹叫,赶走它是对的,让它带走霉运,但是千记不能打断它的翅膀。 第五章 冒犯过堂蛇 否则老鸹飞不走,霉运也自然带不走,只能赖着张老幺。 蛇和老鸹都是报复心极强的东西。时运不济遇到折断翅膀的老鸹,一定要在它叫出第三声以前打死它,走一段时间的霉运就会好。可如果是三声以后这个老鸹就在也不叫了,那么这阵也就封不住了。 回到山神庙,我也把自己看到张老幺那个木手镯的事情跟刘叔说了下,毕竟总感觉戴那么个手镯有些怪怪的。 刘叔点点头说:“你小子能看出这点不错,但还是嫩了。打麻将的时候,我曾经碰到过那副木手镯,张老幺手上的手镯摸着有潮湿的迹象,如果按你说的是黑漆,那应该是混入了桐油的楠木,而且明显有些时间了。这很有可能是死于异相的人,下葬用的棺材木做的。” 什么?我当即傻了眼:“为什么要带这样的手镯?” 刘叔解释道:“死于异相的人,阴魂往往会留恋阳间,用他们下葬的棺材木做手镯,能驱使阴魂改变一个人的偏财运,这是一种改运的邪说,毕竟偏财运也叫鬼财运!” 我细想之下,用楠木做棺材的,那在村里就只有张老幺的父亲,要说死于异相,用刘叔的话说,张老幺的父亲张大勇,是冒犯过堂蛇死于非命。 所谓过堂蛇指的是进屋蛇,无论是什么种类的蛇,只要进门都被唤作是过堂蛇。据说这极有可能是死去的人回家探门,因为生前不见魂,死后不恋尸,他们是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蛇虫或者飞蛾。 倘若这个时候回门探亲,却被追赶伤害的话,他们会以为亲人不孝,那这必然会遭到阴魂的报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年前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在村里,所以很清楚。 那天张家恰好钻进去一根蝮蛇,这张大勇借着酒性大胆的将这过堂蛇抓了,丢进药酒坛子,随即密封了起来。 可是谁料三个月后,当张大勇开坛试酒的时候,刚打开盖子,那只已经浸泡三个月的蝮蛇 居然还能撑出身子,不偏不倚的咬住了张大勇的脖子!导致当场中毒身亡。 后来镇上也来人仔细调查过,给出了科学的答复,说是类似这种事情,各地均有发生。那是因为酒坛并没有完全密封,导致蝮蛇存活,打开后因为蝮蛇肌肉记忆弹出身子恰巧咬死了张大勇! 而有关张大勇为什么会当场中毒身亡,只说是因为药酒的原因,可能加剧了蝮蛇的毒性。 唯独刘瞎子声称,这药酒里面都是常见的补药,泡的酒还能饮用,怎么可能瞬间毒死人? 一时间人心惶惶,村里都说是糟了过堂蛇的邪魅报复! 那时候张家兄弟财迷,我们乡下的安葬并不像城镇需要去买公墓,大多是就近安葬在自家土地里。当初刘瞎子带我看遍了张家自有的所有土地,都说不合适,让张老幺和张志才两弟兄考虑买下赵家的一块土地进行安葬。 可是张家兄弟舍不得花钱,执意要安葬在自家半坡上的土地里。 据刘瞎子推算,那里地处极阴。而张大勇死亡离奇,便找了村长多方阻拦张家两兄弟。 最后双方各让了一步,埋在张家的土地,但要按照刘叔的要求,用楠木封棺,棺木两旁金漆画龙,就是为了驱邪镇魂。同时楠木上密漆九遍桐油,防止虫蛀漏棺材。 并且一再强调三年内不得动土开棺。一旦违反禁忌,必遭蛇祟!现在想想,这不就来了吗? 虽然不知道蛇吞相是谁背时,撞见动的手,可偏偏落在张家的田里。 该不会 想起这些,我心里正毛骨悚然的时候。张老幺的小媳妇却在门外敲起了门:“刘叔,睡了吗?” 第六章 红色的泡子 “还没!”我应声去开门,刚拉开门栓 张老幺的小媳妇就赶紧进屋,将酒递给刘叔的同时,说明了来意:“刚才回到家,本来打算让张老幺去坟上亮灯,但是在路上有老鸹从张老幺头上飞过,婆婆不许张老幺这个点上坟山。我一个人去又害怕,想过来找江辰陪着走一趟。” 这个嘛,刘瞎子摸到了酒,忙说:“那好,我让江辰马上陪你走一趟,不过我有点事情交代他,你在外面等会。” “好!”说完她避讳的退出门外,毕竟庙里就我和刘叔两个光棍男人。 刘叔关上门,就立马扶着柜子找起了东西。找了个装有水的碗,随即念念有词的烧了黄符,取了一支筷子,还包了些口粮。 “刘叔,大半夜的我可不去,而且明显张老幺家闹邪事,这个时候打死我,我也不会去的。”要是前面没有听刘叔说那诡异的话,兴许我还会去一趟。 现在,我可不去。 怂货!刘叔骂了一声:“你怕什么?你刚才不是也好奇张老幺家的事吗?让你去坟上,你就叫个坟就行,看看坟上有没有异相,又不是让你去招惹他。” 好奇?我傻了吧唧的才会因为好奇想上去看,而且叫坟这种事情那么危险:“我才不去!” 不去?刘瞎子歪着脸取笑:“你这兔崽子平日里都悄悄瞄着人家张老幺的小媳妇,现在能和她一起独处,你还不去?” 这倒是真的! 没想到平日里的小心思,居然被这瞎子给发现了,我心里终究还是一软。 听刘叔嘱咐了几句,我才出门和张家那小媳妇朝张家坟地走去。 虽说心怀不轨,但两个人尴尬的走着夜路,眼看都快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小媳妇搭讪。 还是她率先打破僵局:“听村里人说,你是三年前刘叔从江边捡回来的?” “是啊!” 村里人都知道,所以我没什么好隐瞒:“刘叔说我是落在很高的悬崖下,很有可能是被人推下来的,撞坏了头记不起以前的事!” 小媳妇反倒是更加好奇:“那你就不打算离开这里,去外面找找你的家人吗?” 这个问题,我也挺无奈的:“刘叔说吃了他的饭,就要讲究树倒猢狲散。山神庙后院的歪脖树不倒,我就不许出村。” 他就是在骗你!小媳妇笑道:“村里人都说,那刘瞎子年过六十,身子骨不够硬朗,他就是骗你留在这照顾他!” 骗就骗吧!我无所谓:“反正离开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小媳妇略有些失望,但她坚定:“我要是有机会,一定要逃离这里!”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是被人贩子卖到这的,当初跑过几次,都被抓回来打的遍体鳞伤。这里大山连绵位于深处,去趟镇上都靠村里那几个摩托车。想要徒步离开,就算知道路,估计也得走个一夜。 “终于到了!” 爬上坟前,小媳妇长长舒了口气,她将编好的两个竹笼插在墓碑两旁,把白蜡烛放在油纸糊好的竹笼里,点燃了三支香。 “江辰!” 小媳妇惊呼一声:“你快拿电筒照照这是什么东西?” 凭借微弱的烛火,隐隐看到那泛红的东西还真有点渗人,我立马照了照。 这一看,当即松了口气:“坟前别大惊小怪的!这是蛇泡子,城里人叫做蛇梅,一种红色的草本植物,山上很常见的。” 村里人常说,这是蛇吐的泡泡形成的,有毒,吃了会死人的,只有蛇才可以吃。但刘叔却告诉我,蛇莓清热、凉血、消肿、解毒,治热病、就连蛇虫咬伤等,都有药理作用。但大量食用会中毒,而且采摘的时候也一定要防止蛇咬。 可是 张老幺的小媳妇,却转过头纳闷了一句:“早上和婆婆扫墓除草的时候都没有。”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拿电筒试着照了下,发现并不是零星的几颗,整块地里都长满了红色,有弹珠大小的蛇泡子。 记得刘瞎子说过,如果有蛇开会聚集过的地方,才会有蛇泡子一下午的时间长出来。 蛇开会,说的是很多蛇聚在了一起,从科学的角度说是到了交配的季节才聚在一起繁衍。算下来倒是这个季节没有差异,可为什么偏偏选择张大勇的坟地旁? 用手电筒打了一圈,我这才发现,遍地的蛇泡一直绵延到坟头,坟墓周边全是。 最糟糕的是 第七章 张家犯蛇祟 这红色的蛇泡无形给墓地挂了红,红色代表阴阳二气中的阳气,平时坟前挂红布,为的是封住里面的阴人,不让他出来。现在坟地挂红,如果张大勇阴魂在坟地外,那也就自然回不去,这就麻烦了。 想起刘叔的叮嘱,我立刻端着已经烧了黄符盛水的碗,用筷子立在中间,不断的喊着张大勇的名字。可偏偏奇了怪,以前看刘叔立过筷子定阴魂,心念一到就行。可我今天,是怎么也立不起来 张老幺的小媳妇看我折腾一番,慌忙问我在干嘛。 我定了定神,这种事情刘叔一再强调过,不能当着鬼的面说鬼,这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收起东西,只能跟她说:“没什么!我们赶紧走吧!” 等等,她指着香火:“有一支香熄了!” 说完她俯身点香,可怎么也点不燃:“是不是受潮了!” “点不着就算了!”我害怕的说了一句,赶紧拉着她下山,因为刘叔说过,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坟前三支香,通常是一敬天,一敬地,一支敬命魂。天地无所不受,那两短一长的情况,只能是阴魂不受香火。 这种情况,要么是得罪了他,在则是命魂生变。我心里念叨着有怪莫怪,拉着小媳妇直奔山下,快下山的时候,关掉了手电筒 我心里也害怕,所以将她拉的更紧,她微微一惊:“江辰,你!” 但她没有责怪,反倒是一路走来没人,她也将我拉的更紧。 其实我没有邪念,只是听刘叔说过,深夜从医院或者坟地回家,一定不能照亮。因为人点蜡烛鬼吹灯,孤魂野鬼最爱恶作剧,他们都喜欢吹灭路人的灯具。这不是以前的烛火灯笼,电筒的灯是吹不灭的,他们就会一直纠缠到家。 到了张家门口,我才松开了小媳妇的手,她居然还带着浅笑:“要进去喝杯水吗?” “不用了!”我摇摇头,心里惊骇到了极致! “那你快回去吧,刘叔肯定等着急了!”小媳妇说着回了张家。 深更半夜,我哪还敢进去喝水?这张老幺家一天之内出了那么多异相,现在张大勇的坟更是稀奇古怪! 心念到此,我刚转身想走的时候,手里的筷子竟然莫名其妙的立起来了。 我顿感一阵毛骨悚然,从新把筷子拿开,用右手再度放在碗中间,嘴里念叨:“如果你是张家阴人,就立起来让我看看。” 果不其然,筷子真的再次立起来了,只感觉我自己的鸡皮疙瘩也跟着立了起来! 忐忑不安的我,朝周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当我抬头看向张老幺家屋顶的时候,立马惊出一身冷汗。 我抬头只见 一条如血液般鲜红的蛇,正探着头,朝我吐着细长的信子,蛇的尾巴缠着张老幺家老房子支出来的横梁上。 这个头虽然不大,但那颜色红的渗人。 这难道就是张家老宅的“屋脊蛇”,也叫“风水蛇”。农村老房子,基本上每家的主梁上至少都盘着一条,说是屋里先人,帮忙守着自家的风水,但是这东西除了家里乔迁或者拆房以外,是不会出来让人看到的。 一天见那么多蛇,这张家难道真的招了蛇祟? 从现在筷子立住的情形来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不能心生胆怯,刘叔一再强调过,面对阴灵的时候,一定要比它更凶,更霸道。 否则一旦心生胆怯,这东西反倒要整你,我试着定了定神说,如果你是张家阴人,吃了这碗饭,今晚别出来缠人。 说完我把碗放在地上,拿出刘叔准备的口粮倒了出来,嘴里念到,吃了这碗饭,扫你三千门外,如果不走,刘叔明天一定会烧了你。 话刚念完,筷子应声倒地,我心里才算松了口气。看着筷子倒地的方向,是朝着张老幺的家宅,横梁上的红蛇也跟着不见了,看来是进张老幺家去了。 这个时候我的脚都直打颤,这你吗要说不怕绝对是假的,跟刘叔一起的时候虽然见过“屋脊蛇”,但多是菜花蛇之类的,这红蛇虽然我叫不上名字,但看起来就是凶狠的东西。 我心里真的害怕极了,直接调头回山神庙 “江辰” “江辰” 这你吗,大半夜的身后突然感觉有人叫我,刘叔说过一旦立过筷子,千万不能回头!更何况张家那么多诡异的东西,我更不敢回头了,直接跑了回去。 我惊魂未定的回到山神庙,正想问问刘叔,结果那老头子更不靠谱。桌子上,小媳妇拿来的高粱酒已经成了空瓶,刘叔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扯着呼声。 我试着想要推醒他,但是怎么也推不起来。我也顾不上洗脸洗脚,直接缩到被子里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还隐约听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江辰,江辰!快开门!” 第八章 张家出事了 这声音 我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仔细听应该是小媳妇。 我发誓,今晚但凡换做其他人,我打死都不会起来开门,但这小媳妇我是真狠不下心。 起身刚拉开门栓,小媳妇就急切的扑到我的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这幸福未免来的太突然了。她抱的很紧,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浑身发抖:“张张老幺,和我婆婆,都都死了!” “什么?”我嘴角勾起的笑容瞬间僵硬。 “都都死了!”小媳妇抽泣中,颤声说道:“我今晚原本打算逃的,所以回家先看了看张老幺有没有睡着,结果却发现,他躺在床上已经断气了。我害怕极了,就想告诉婆婆,可发现连婆婆也没了生气。” 被她这样抱着,随着她哆嗦,我也开始颤抖起来 我尝试着推开她安慰两句,可越推她反倒把我抱的更紧。 我知道她不是因为张老幺死了难过,而是小媳妇被吓坏了。其实听到这种事我也害怕,可我又不会安慰人啊。 只能安抚她别想那些事,扯到别的话题:“对了,你想逃出去,打算去哪?” “回回家!”小媳妇依旧是颤声回应。但她抱我的力度已经渐渐缓了下来。 我接着陪她说话,聊些她家里的事情。直到鸡鸣破晓,两人才顶不住困意,倒在竹木长椅上沉沉的睡去。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正午时分! 当我意识清醒,就立刻咋呼起来:“刘叔,刘叔,张家出事了!” 起居室在山神庙大门侧边,而刘叔此刻在大门正对的神像前打坐:“还用你说,村里现在谁不知道?” 没错,村里死了人,肯定一早就会通知刘瞎子。 但我还不确定:“张老幺和他妈,真的死了吗?” 嗯!刘叔点点头:“村里都说是张老幺的小媳妇,杀了他们母子,村长一早就安排人去镇上报警。为了要保持凶案现场,所以要等那些人调查完,我才能进去处理后事。” “不是小媳妇!” 我确信:“昨晚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去亮灯回来,就进去张家老宅那么一会的时间,不可能” 我话没说完,就看到刘瞎子侧着脸,凑过耳朵来听,还露出一副欲笑的表情。 听我没继续说下去,他才坏笑出声:“小子,你可以啊!和人家聊了一夜,就没做点别的?” 刘瞎子一点不正经!倒是现在,我目光四处寻找:“小媳妇呢?” 别找了,刘叔起身说:“就在刚才,我让她直接去找村长了。如果真不是她做的,被镇上的调查员带走,她还可以说破自己是被拐卖来的。等事情调查完,镇上还会安排人送她离开,回她自己的家。” 说着刘叔把手摸到了我的肩膀上:“走吧,我们也去看看镇上的人来了没!” 我给刘瞎子带路,来到了张家老宅。老宅是一年前张大勇死后分家,老大张志军分到了些钱,申请了地基建了新房,而张老幺则是拿着分到的钱,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漂亮媳妇。所以老宅住的就只有张老幺母子。 镇上的调查人员已经来了,在老宅内一番勘察 村民都聚集在门外看热闹,小声议论着死因。说是调查人员确认张家母子死于毒蛇咬伤。 也有村民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说是张老幺家果然遭了报应。 也有人翻出了旧账,说起了张大勇死的时候,刘瞎子就说过会有蛇祟报复。还有昨晚的那把牌,在村民之间传的更加邪乎。 可不管怎么说,这些显然不关小媳妇的事。 没多久,调查人员还从老宅内抓到了昨晚我看到的那条红蛇,再次确定死于毒蛇咬伤。随即嘱咐了村长注意防范。 随即镇里的人收队离开,但他们并没有带走小媳妇。 小媳妇后来告诉我,是张志军说服了她。好歹夫妻一场,张老幺已经死了。张志军再三保证,只要小媳妇不告发买卖人口的事情,等张老幺下葬忙完身后事。就立刻送小媳妇回家,她可以回家过自己的生活,毕竟在这个身份证都没办齐的村里,更别说结婚证。如果小媳妇要告发这件事,那以后回去生活,也会有名节上的污点。所以,小媳妇心软了。 看着镇里的人走远 “刘先生!”村长和张志军客气的走来:“你要的东西,我们都托人从镇上买回来了,还请你帮忙安排这些身后事!” 好说! 刘叔当即掐指安排道:“找属龙、属虎的人进去更换寿衣,属羊、属鼠的其他人全部回避。” 安排了一切,刘叔对我说:“江辰,不知道你的属相,所以你暂时回避,去庙里给我把家伙事搬来。” “好的,刘叔!”我一面答应,内心却满是惊奇,不是说死于毒蛇咬伤吗?为什么刘叔却按照枉死的架势安排。 第九章 的头 当我从庙里搬来家伙事,张家已经收拾妥当 门外再次放起了鞭炮,我扶着刘叔进门,死者已经换上了寿衣。 刘叔冷叹的拍着死者后背,我则是在门口烧起了纸钱,将钱纸灰烬包进寿衣荷包,给张家母子带上。 其实做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失去了意义。 刘叔以前告诉过我,人活着就要争气,死后要咽气。送走前人,要第一时间包钱,让离世的人有钱打点押解阴差。 但晚归晚,终归流程不能省,毕竟我和刘叔吃的就是这碗饭 刘叔原本建议做七天道场,但张志军财迷只认三天。这些事必然要遵照事主的意思,但刘瞎子执意要求,必须给张老幺母子,各烧足十万钱,纸扎冥具都要安排双份。 “行!”张志军不耐烦:“反正你刘瞎子,发的都是这种财。” 刘瞎子并不理会张志军,而是换上道袍做起事来。 所谓道场,是为前人超度积德,为生前孽障恕罪。前人七天回门后就会被判官提审,依据生前善恶罪孽,判罚因果。 所以刘叔提议七天并不是为了多赚几天事钱。可事主不理解,也只能上够十万钱,让离世的人能够打点判官。 法事一切正常,村民帮忙将十万钱分开封入白纸,别看刘叔眼瞎,画符写字完全没有问题。 张志军守着香烛,因为刘叔交代,烛火不能灭,香更不能断。 而我则是被小媳妇拉到一旁:“江辰,这些要怎么烧?” 十万钱可不是一时半会能烧完的。 大城市的小媳妇不懂规矩,我仔细给她讲解,先用散钱孝敬城隍山神,因为他们要先到所属地界的城隍报道,像我们这种靠山村落,就是归山神处置,所以首先要孝敬他们。 在打点邮司阴差,十万钱包入白纸,封起来,是怕孤魂野鬼争抢。打点一番,就是为了确保这些封好的东西,能确实交到张家母子手里。 小媳妇忍不住在意:“那外地人客死异乡,归哪管?” 这还用问?我不假思索的告诉她:“入土为安就是落地生根,葬在哪肯定就归哪。但是不管哪个世界都很排斥外地人,所以才会有人讲究叶落归根,怎么也要回到自己所在的故土。” “难怪那些老话会那么说!”小媳妇若有所思的烧着十万钱。 我刚交代完这些,就被刘叔叫去 只说是让我扶他回庙里拿点东西,实际上却是顺走了遗物中的木镯。那赫然是张老幺昨晚戴在手上的东西。 刘叔小心翼翼的用黄符包裹,让我埋在山神庙后院的歪脖树下嘱咐:“这两天你先抓只老鸹回来,等上山那天,在挖出来用老鸹血抹在木镯上。做完这些,才能悄悄放回遗物中,一并烧给张家母子。” “好!”我应了下来。 虽然我不明其意,但我听刘叔说过,老鸹吃腐肉尸身长大,是最克阴物的。老鸹血其实比鸡血好用,但过于霸道。马家弟子不敢用,怕伤及保家仙,道家也不擅用。 接下来的两天都很平静,直到法事的最后一天! 眼看天亮就是上山的日子,所以来帮忙的村民,今晚全都回去休息了。张志军熬了两天也是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扯着呼声。 连香快燃尽了都没管,我好意帮忙,可点燃香火,怎么也插不进炉中。 奇了怪了!我拿着三支香,往下大力一戳,猛地从灰烬中翻出一个异物 “蛇蛇头!”我颤颤巍巍的惊呼,感觉自己胆都吓破了。 只见两个近乎重合的蛇首,从香炉灰中冒了出来,四个眼睛都那样直勾勾的正对着我。 刘叔听到我颤颤巍巍的声音,当即摸过来,扶着我的肩膀,侧耳急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蛇吞相的头!” 我惊魂未定的跟他说:“刘叔,这这绝对是那两条蛇首。” 第十章 棺忌绝后钉 “吵什么吵?”张志军被声音吵醒,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可他看着香炉中的东西,没有一点诧异的反应,反倒是因为这一幕,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刘瞎子可不管他,只问我:“江辰,看看那香炉是什么材质?” “是铜的!”我惊呼一声,内心却是猛然一颤。 所谓铜炉祭天,香炉敬鬼。这铜炉烧香,拜的是神佛、大仙,鬼怪是不敢在铜炉里抢食的。所以只有寺庙大院才会用铜炉插香。 “好你个张志军!” 刘瞎子根本没想到:“你居然做那么缺德的事!” 张志军眼下更加心虚:“刘叔是不是误会了!我做了,什么缺德事?” “几天前,背时看到蛇吞相的就是你,你居然造孽剁了两个蛇头。这些也就算了” 刘瞎子愤然指着张志军,连说话都在颤抖:“但是谁交你的,把蛇首藏在铜炉里,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七功德全是给这两个蛇首做的。” 张志军陪着礼:“刘叔别激动,事情都办完了,您也别计较。我给您多包点事钱。” “少他们祸害我!”刘叔愤然将香炉案桌全部掀翻 “好,好你个刘瞎子!” 张志军气急败坏的捡起地上的蛇首,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和你没完。” 刘叔细听着动静,直到张志军的脚步声消失 他才侧耳问我:“江辰,我让你抓的老鸹,抓了没?” “抓了!”眼看明天就要上山,我早就准备好了:“而且我还抓了两只!” 好!刘叔少有的的激动:“你现在就和小媳妇赶紧回山神庙,让小媳妇给我带一只过来,你就留在庙里,按照我给我你说的,赶紧烧了那只木镯,只怕已经等不到明天上山了!” “那我马上去!” 我惊魂未定的拉着小媳妇回去,按照刘叔的要求分配老鸹,等小媳妇提着鸟笼离开后。 我犹如杀鸡一般取了老鸹血,滴在挖出的木镯上。 即便木镯潮湿,依旧有吸水的特性,很快就吸入了老鸹血。我就在那颗歪脖树下,原地以黄符燃火,投入木镯。 不断加入黄纸助燃,被火焰灼烤,老鸹血更快侵入木镯中。等水分烧干,木镯也顿时跟着燃了起来! 亲眼看着它烧成了灰烬后,刘叔也在这个时候跟着小媳妇回到庙里。 “怎么样了?”我赶忙上去询问状况。 刘叔摇摇头:“没事,张志军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人,我用老鸹血伤了那人的保家仙。” 刘叔眼瞎,但小媳妇看得见:“找来的不像是村里人,以前根本没见过!” 刘叔并不在意是谁,但他确定:“是个出马仙,还是个邪马!” 所谓出马,老话就是请野仙,是从古萨满脱变而来,历史说来就长了,小媳妇听不懂。 但我以前听刘叔说过很多出马弟子的事情,那些出马仙,喜欢在人群中挑选出自己的弟子,借弟子的人身出马看事,又或者是上身除恶,都是为了积累功德。 可人有好坏,出马弟子自然有正邪之分。既然有渡世的出马仙,也有利益熏心的出马弟子,被邪仙蛊惑,以改运助财害人。 现在就不难想象,无论是烧毁的木镯,还是吞相蛇首,都是背后的邪马蛊惑。 不要小看出马仙害人,毕竟唐朝以前,这一行不被世人理解,还被称为巫师,以巫术害人。 刘叔找来黄符,让我代笔书写,烧给城隍山神后,才找来铁锹上山,查看张大勇的坟墓! 那里依旧是满地蛇泡子,虽然烧了黄符,但刘叔还是要我们等到天明鸡叫才可以动土。 时间一到,刘叔就迫切让我们挖出棺材 “挖到了!” 根本没挖多久,只一会我就惊呼出声:“刘叔,当时不是说埋地三尺三吗?可这,根本就没那么深。” 刘叔并不意外:“应该是被人挖出来,又草草埋进去的。你仔细看看棺木上的封棺钉!” 我拿着铁锹,几下刨开棺盖上的薄土 “全都钉死了!” 我内心惊骇的回复刘叔,因为在民俗中,古人做事都不会做绝,做绝事会对子孙不利。所以从古至今,很讲究做事留几分余地。留几分地给子孙耕,留棺材给子孙订。所以最后一颗封棺钉都会留一半,表示以后还会有人来钉,也寓意未来还是人钉兴旺。 如今钉死了?刘叔表情沉重的呢喃:“这留后钉,也就成了绝后相!” 接下来怎么办?我请示刘叔:“还挖吗?” 刘叔深深叹口气:“挖出来,开馆!” 话音刚落,张志军带着十多个村民已经上山赶来,密密麻麻的电筒光朝着我们这晃动。 第十一章 埋吞相蛇 “狗瞎子!” 张志军上来就推搡着刘叔:“劳资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挖土掘坟?” 村民跟来也在指责,毕竟在村民眼里,挖人祖坟这种事简直丧尽天良。 没人会听刘瞎子解释,都信了张志军的鬼话:“昨晚我和刘瞎子,事钱没有谈拢,这瞎子就掀了桌子,还到这挖我爹的坟。” 任凭我和小媳妇作证解释,都拦不住村民的怒火,被人架到了村长家。 村长再三规劝大家息事宁人,可张志军不依不饶,还托一个青年骑摩托车去镇上报警。 耽误半天,镇里的人才匆忙赶来。 刘叔没有辩解,索性认了。只说这件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跟我和小媳妇无关。 挖坟这种事,虽说德道不容,但镇上来人面对一个瞎子,也最多把他拉去拘禁几天。其实拘禁都很为难,纯粹是怕张家情绪激动,和刘叔打起来。否则镇上的人都不想带走刘叔,因为几天后,还得跑那么远,把他送回来。 刘叔对我叮嘱一番后,才跟着镇里的人上了车。 我独自回了山神庙,小媳妇则是跟着张志军和村民上山出殡,草草安葬了张家母子。 刘叔说事有因必有报,不让我收张家半分事钱,免遭报应祸及,就连钱纸香火的成本都赔进去了。 好在小媳妇心善,想起给我送了晚饭,倒是让我心里暖暖的。 对了,小媳妇好奇:“刘叔走前跟你说什么了?” 交代了三件事!我边吃边说:“第一就是不收事钱。第二件,让我去找那两条吞相蛇。找到后,重新将他们埋在庙里的歪脖树下。” “这个你直接问我啊!”小媳妇笑着眨眼:“我知道在哪!” “对啊!”我这才想起,当初就是她带人埋的。 入夜,我跟着小媳妇顺利的挖出了两条蛇,打开包裹的蛇皮口袋时,我都能感觉到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里面惹来的蚂蚁蜈蚣,看的我浑身汗毛竖立的不安。 “江辰!”小媳妇心里也打了退堂鼓:“我们真的要把这些般回去吗?” “要不然呢?”事情都做了一半,总不能这个时候退缩。我浑身都在颤抖,用手拍去上面的异虫。只感觉这蛇已经通体发硬,浑身硬邦邦的。 小媳妇搭了把手,试了试:“这条大的真的好重,凭我们根本抬不动!要不,我去找人来帮忙?” “算了,村里那些人可不敢指望!让他们知道那还得了?”我只好和小媳妇重新把吞相蛇埋了,只把那条稍小的红蛇,费尽老力的抬了回去。 刘叔早有交代,吞相的蛇之间已经生杀结怨,死后也会缠斗,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埋在一起,要分坑埋葬。 刘叔叮嘱的是,抬回来埋在歪脖树下一左一右,现在只带回一条小的。“该埋左还是右?”我有些犹豫不决 “哪不一样?随便吧!”小媳妇抬了一路,变得心有余悸,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看到它,直接动手在歪脖树正下方挖坑。 算了,我眼看小媳妇已经动手挖坑,也没在听刘叔的交代。 “这是什么?” 小媳妇突然指着挖出的瓦坛一惊:“没想到,刘叔还藏了好酒?” “还真是个酒坛!”我鬼使神差的取了出来,只感觉这瓦坛应该有些年代感,拿在手里也不重。 拍去上面的泥土,却见封口处居然还贴的是道家符箓,只是朱砂已经褪色,叫人难以分辨。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我心里莫名一颤的时候。 突然,一道极具惊悚的声音,伴着阴风直击耳膜 “愿者有偿,应者必得!为什么要骗我?”那低沉含怨的女音,让我自耳朵冷到全身,吓到我浑身一个激灵,还失手抖落了酒坛。 “谁在说话?”我茫然惊恐的看着周遭,只感觉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是怎么回事?”小媳妇却在责怪:“酒坛都抱不稳,摔坏了你怎么跟刘叔交代?” 我一把拉住小媳妇:“你刚才,就没听到有谁在说话吗?” “大晚上你可别吓我!”小媳妇惊恐的浑身一缩,左右看了看:“这里不就是我们在说话吗?” 我重新看着地上的瓦坛,好在没破,我赶紧把坛子和红蛇埋进坑里,这一刻,我心里当真是害怕极了! 只恨那刘瞎子,什么东西都往树下埋。 第十二章 湿漉女人 忙完这里,已经夜深,小媳妇就更不敢久留! 别看小媳妇二十岁不到,现在村里人视她为寡妇,张老幺死后七天不到,就和我孤男寡女的独处深夜,这事要被村里人知道,那是要戳脊梁骨骂的。 现在张家老宅她不敢住,只能暂时住在张志军家。接下来的两天,村里的家禽频繁死亡。都是入夜被蛇咬伤,村里到处都在洒雄黄粉。 都说这些家禽死的诡异,这两天就连水塘边的蛤蟆都不叫了,但是我没有出去看热闹,这些都只是听小媳妇送饭的时候跟我说的。 因为刘叔嘱咐的第三件事,就是尽量别离开山神庙,更不能接触张家的人。 今天是张老幺母子的头七,也是她给我送的最后一顿饭! 小媳妇激动的说:“今晚和大哥烧了头七纸,就算是忙完了张家母子的身后事,大哥答应明天一早就送我回家。” 这可真是苦尽甘来!我由衷的说了句:“恭喜你!今晚一过就自由了!” “那是!”小媳妇点点头满含笑意,这一天她等了一年多! 其实身后事讲究的是七七,因为人死不会马上进入轮回。而这段时间,佛家统称为中阴期,大约会有49天,所以严格说身后事要至尾七才算结束。 看到她难得自由,所以这些,我肯定不会告诉小媳妇。 她却是好奇什么是头七:“江辰,回魂夜很恐怖吗?” 怎么?你害怕?这种事我也只是听说:“今晚只不过是死者来看家人最后一眼,看完了却牵挂后,就会去地府交判官依据生前善恶定罪。全程都有阴差押解,别怕!” 我才不怕!小媳妇自以为:“好歹我和张老幺夫妻一场,就算他鬼魂回门,也不会伤害我!” 话是那么说!可我不敢吓她,因为老人都常说,生不恋尸,鬼不认亲! 这句话,刘叔跟我细说过,人有三魂,死后七魄先散,魂归三路。 天魂归天路,因为天魂是人生前的良知。人魂也是命魂,会徘徊于墓地之间,守着历代姓氏流传接代的尸身,受香火供奉庇佑后人。地魂归地府拘禁,头七后送达地狱,因为地魂是一个人生前的邪恶罪孽。 所以头七回魂夜之所以恐怖,就是因为当晚回来的阴魂,没有良知,也不重亲情! 小媳妇心事重重的收完碗筷,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要不今晚,你陪我一起,毕竟这些事,我什么也不懂,我怕” 她欲言又止,看来刚才她说不怕都是假的。我安慰她:“其实死者都会于头七当晚子时返家,你只需要在死者回来前,为他预备一顿饭,烧纸之后就去回避,最好的方法是睡觉,睡不着也要躲入被窝。但是回魂夜当晚家里一定不要发生争吵,更不能出现我这样的人陪你。以免死者更加牵挂,不肯下地府还会触怒押解阴差。” 她眨巴眼睛看着我,似乎明白过来。没错,试想张老幺回门,看到我和小媳妇深夜在一起,那还得了。 我送她出门,实在放心不下就说:“如果你真的害怕,可以找他大哥陪你啊。况且今晚,是张老幺母子回门,张志军也应该献饭烧纸。” 小媳妇叹口气,只说是张志军天天都在外面赌,赢了不少钱,哪有这时间。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离开,我心里挺不是滋味。 不是我不想帮她,我看过蛇首,烧过棺木手镯,还挖过棺埋过尸。用刘叔的话说,我这段时间火焰其低,是最易招惹邪祟的。 我如今背时,都悄悄穿起了红裤衩,勤晒太阳,晚避月光。饭后躺在歪脖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做起了梦 梦中刘叔张口就训:“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出马看事,犹如郎中断诊,既然都找到蛇祟的原因,你还躲在山神庙?” 我听的是一脸懵:“不是你让我别出去,更别管张家的事吗?” “可现在蛇祟祸及了村里!蛇吞相的事你解决不了,杜绝蛇祟的活,你也不会做吗?”刘叔居然拿出了少有的正气。 以前他总跟我说别多管闲事,现在居然在梦中好好对我交代了一番 “刘叔!”我惊呼出声,从梦中醒来这一动,差点没从歪脖树上掉下去! 好险,我平复了下心情,回忆起刚才的梦,居然还那么清晰的在我脑海。 现在才刚刚入夜,正是时候,我完全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去挖了张大勇的坟。 蛇祟的原因,是张老幺贪图邪财改运,取棺木一截做了手镯。 我很快找到了缺失的部分,用歪脖古树最顶端的粗枝,修成缺块补漏。 刘叔在梦中详说,这古树名叫降龙木。极为罕见,木头遇水则沉。山神庙这颗多遭天雷,才劈成了歪脖,虽然年代不详,但至少几百年来都被信徒祈福挂红,所以能镇一切邪祟。更何况一物降一物,这蛇刚好也叫乌龙。 燃树脂为胶,修补好棺木,我在以镇魂符贴在缺口处。这事难就难在我一个人,抬不动棺木。只能挖开大坑,在靠一锄头一锄头的刨棺木下的土,让棺材重坠入土三尺三。 最后推土填坑,在用大量的草甘膦和雄黄饶坟地撒了一圈,雄黄驱蛇虫,草甘膦最除蛇泡子。 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即便是杜绝往后的蛇祟,前面发生的,都不是我能解决的。哪怕是这棺材的留后钉,现在已然成了绝后相,这些都是我改变不了的邪相。 忙完这些,就已经是深夜四点多,就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的时候 “谁在那?” 黑夜中我猛地一个激灵,手电筒的灯光照过去,就在庙门口,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站在那。 她原本背对着我,听到声响,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第十三章 是小媳妇 “小小小媳妇?” 我颤声不敢确信,因为我也仅仅只能从身形判断,即便她已经回头正对着我,那披散的长发依旧是遮住了半张脸,发梢还不断在滴水。 怎么会搞得那么狼狈?我打着电筒走了过去,试探性的问她:“难道今晚献饭,出了什么幺蛾子?” 她没有说话,只是机械性的摇了摇头! 我当即有些心疼:“那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张,志,军!” 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的同时,小媳妇的声音也充满森冷的幽怨:“那就是个畜生,他根本没想送我回家,他让我以后都留在村里,今晚在老宅还想强暴我” 听到这,我心里忍不住同情,上前安慰她:“别怕,没事的!天亮我陪你去找村长。况且人恶自有天收,张大勇棺出异相,无论是张老幺还是张志军,张家谁都躲不掉!” 我不去见村长!小媳妇摇头只求:“江辰,我只想你送我回家,你帮帮我!” “这,”让我一脸难色! “算我求求你!” 小媳妇冰冷的声音突然变得魅惑:“送我回家好不好” 好不好?那声音瞬间让我耳朵酥酥麻麻的,勾的我心里如同魔怔了一般。 细想她今晚的遭遇已经够可怜的,我不想刺激她,就敷衍的应了下来,想等到天亮再去找村长说说。 可小媳妇听到非常高兴,凑过来就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 少不更事的我浑身一颤,这感觉心里都是甜的,忍不住回味的抿了抿嘴唇,也顺带抿到了她发梢滴落的水珠。 顿时,一股臭水沟的恶臭令我差点就吐了:“你这一身,是什么味道?” 她恍然一愣,想起:“我刚才,好像躲在了老宅的荒井里!然后” 然后,她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 别管然后了,我拉着她:“快跟我进来吧,换身衣服免得感冒了!” 可她就站在原地,透过发梢一双怨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庙内的神像。 我稍微用力拽她,依旧是纹丝不动。当时我压根没有多想,只觉得到了这种时候,这女人还在顾虑自己的名节。 “那你先在这等我,我去拿东西给你擦擦!” 说完,我就进起居室翻箱倒柜。找了些旧衣服,可出来却不见了小媳妇的踪影。 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我在庙门口左右观望,也不见她离开的背影。 地上那摊水渍依旧散发着恶臭,起初我怎么就没闻到这味? 当晚我没有插门,想着她要是没地方去,在回来也能有个避处。 在坟山上忙了一夜体力活,我睡得很沉!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常言道,一晚上没睡好,三天都补不回! 我昏昏沉沉的出门,想着打听下村里有没有在闹邪事,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张家老宅。 村里几个小孩在老宅门口踢着鸡毛毽子,一个不小心,就将毽子踢进了老宅的墙院 几个小孩心有畏惧,谁都不敢进去捡。应该家里人再三对他们说过,张家老宅死了人,不准他们进去。 “江辰哥哥,你能帮我们捡一下毽子吗?”一个小女孩好言相求! 看在这句哥哥的份上,我刮了刮她的鼻子:“没问题!” 说完,我推开了张家老宅的大门,居然连门都没锁。 我捡起毽子打算往回走,可刚转身就听到有人叫我。声音透着森冷,竟像是小媳妇。 我回头一看,浑身湿漉的小媳妇就躲在砖瓦横梁的房檐下。 完全避开了阳光的照射,站在阴暗的角落朝我招手:“江辰,快把毽子踢过来。” 我瞬间后背都凉了! 我能听见她的声音,却根本没看到她张嘴,发梢遮挡不住的下半张脸,竟没有半点血色。 “来啊!”她在阴暗的角落朝我招手。 我害怕极了,我知道事情肯定不对。但是我的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就算我的大脑神经告诉我,这一刻,应该调头就跑。 但是我却控制不住的朝她走去,脑子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来啊,踢过来!” 我鬼使神差的把毽子踢了过去,可她根本没接,更像是一阵阴风吹过,直接把毽子吹到了旁边的井里。 她顿时就怒了,嗯声发火,幽怨的朝我大吼:“捡回来,你去捡回来!” 她还是没有张嘴,我的心里惊恐到了极致,可脚依旧是不听使唤的朝着井边走去。 我不断在摇头,我心里是本能拒绝的,可脚步怎么也停不下来! 第十四章 荒宅废井 我听村里人说过,张家这口井已经荒废了很多年。自从村里水管改建后,大家都安装了水管入户,谁还一桶一桶的打水用,所以这口井平常都用井盖遮挡。而且时隔多年,里面的废水里还有瘴气和毒素,可现在怎么连井盖都不见了? 我极力挣扎的样子,就像是牛被死拽着鼻子走一样,被拖拽到井边,我顿时魂都吓没了。 我清楚的看到井里飘着一具浮尸,浮起来的背影和山神庙门口的女人一模一样! 是小媳妇没错!?我已经害怕到了极致,拼尽所有的力气,猛的回过头。 这一转 却见小媳妇近在眼前,就连鼻尖都和我的鼻尖紧紧挨着,就那么近的距离四目相对! 那湿漉漉的发梢依旧在滴水,那眼珠子,居然就像两颗荔枝肉一样发白。 我战兢发抖的瞬间,她猛地一把将我推入井里。 我跌入井里下意识拼命挣扎,可我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喊不出声音,也无法呼吸。 耳边不断传来急切呼喊的声音,江辰,江辰,你怎么回事? 紧接着,感觉谁在掐我人中,剧烈的疼痛让我恍然清醒过来。 是老村长!?看清眼前的人,我这才松了口气,只感觉魂都被吓飞了。 “你怎么回事?”村长脸色煞白的告诉我,刚才我就像魔怔了一样,拿着毽子就一动不动,怎么喊也不回答。 村长,我惊魂未定的跟他说:“刚才,我看到张老幺的小媳妇,她” 话都还没说完,我脸上就落了个耳光,啪的一声。 “说什么胡话?” 村长脸色急变:“现在还是大白天的,清醒点,别让东西给迷了!” 故作凶狠的训斥完,村长赶忙将我拉出老宅,他关门的手都在不断哆嗦。 一路上他才颤颤巍巍的说:“难道张老幺的小媳妇死在这口井里,你都不知道吗?” 什么?即便我刚才就已经感觉到了事头不对,但是听村长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惊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造孽啊!一路上都没人,但村长还是压低了声音:“昨晚十一点多,隔壁的徐婆婆就听到张家老宅里,张志军和张家小媳妇吵架的声响,张家小媳妇还哭喊着求救。可徐婆婆年纪大了,又怕自己听不真切。况且张家昨晚又是死人回门,她也不敢出来看。今早才来跟我说,我带村民去老宅,就发现张家小媳妇死在了井里,张志军连夜骑着铁驴逃了。我让人报了警,镇上来人说是尸体被瘴气毒气侵蚀,中午就拉到镇上去火化了。现在这张家老宅的人都死绝了,你没事还去里面干嘛?” 听完,我后背冷汗湿了一片:“我我进去帮小孩捡鸡毛毽!” 老村长惊恐的咬着后槽牙重复强调:“那门口哪有小孩?我们出来哪有小孩?” 我浑身都在发抖,是啊,出来根本没看到一个孩子。 我这才看清手里的鸡毛毽,满是灰尘,垫子都已经破旧不堪。 我内心恐惧的赶忙丢了它,心里一阵后怕,细想:“早前四五点的时候,我在山神庙门口也看到过她!” 见过谁?村长脸色瞬白:“混小子,没准那个时候你就被东西给迷了!” 村长颤颤巍巍的摸了摸我的头,发现额头具烫,浑身冰冷发抖。确信这要不是感冒发烧,就准是被鬼迷了心窍。 村长赶忙将我送回山神庙,扶着我吃了退烧药躺下。他还用老一辈的方法,拿鸡蛋在我额头上滚动,还特意在床头上放了把剪刀。 我心里清楚村长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我也想起来画一道符咒贴在起居室门上。 可自己一点都不争气,躺下就怎么也起不来,浑身没有了半点力气。 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江辰,江辰!迷迷糊糊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喊我,是张家小媳妇的声音,时而狐媚诱惑,时而森冷惊悚,江辰江辰! 伴随着不断敲门的声音,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起初没敢答应。因为刘叔常说,遇到邪祟,夜路不能回头,梦里也不要应声。 但时间一长,那声音渐渐已经让我烦了,我头脑一热 第十五章 刘叔回来 我张嘴正要应声,额头上顿时一凉,就像敷了冰袋一般,整个头脑都清醒了过来。 刘瞎子叮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千万别听,别想,别应声!” 我试着想睁眼看看是不是刘叔回来了,可怎么也睁不开。 只听到刘叔念咒的声音,不绝于耳。香烟通法界,拜请收魂祖师降云来。天催催,地催催,金童玉女扶同归。不收别人魂,不讨别人魄,收你弟子江辰魂魄回,拜请列位仙师助我收魂。 随着他最后一喝:“三魂归做一路返,七魄归做一路回。” 我这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村长激动的把我扶起来:“你已经烧迷了快两天了!今早,我赶紧托人去镇上,把你刘叔保了回来,你小子可真是吓死我了!” 谢谢村长的同时,我也不忘:“谢谢刘叔!” 哼!刘叔一脸的不高兴:“临走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我自知理亏,不敢做声! 可刘叔已经气的发抖:“我让你别收张家的事钱,你这几天却抬张家的碗,吃张家的饭。让你别和张家的人来往,你却和张家那小媳妇纠缠。” “我”欲言又止,我哪曾想,吃张家的饭,也算拿了张家的事钱,更不曾想这张老幺的小媳妇也属于张家的人。 刘叔就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怒道:“你以为张家小媳妇没拿结婚证就不是张家的人吗?他们拜过天地,跪过高堂列祖,那就是张家的人。” 算了算了,村长劝着刘叔:“这孩子没事就好,刚醒过来就别怪他了!” 刘叔冷哼一声,把脸侧到了一旁! 直到村长离开,刘叔才平心静气的问我:“在梦里,你有没有答应张家小媳妇什么事情?” 梦里?这一点还可以确定:“我都没敢开口应声!” “那就好!”刘叔松了口气,把我带到杂物间。里面堆满了杂物,也有很多线装老书。 他让我从中找一本关于扎纸的书,按照书中的步骤扎一个纸人。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张家小媳妇的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 张家小媳妇死于非命,遭报应祸及。死前还被人强暴,落入废井受瘴气侵蚀。最怕的就是这种落井含冤,脊背朝天的鬼,惹不起,也碰不得! 如果我没有欠她什么,那她就是想勾我去陪她!我现在要想保命,就只好烧个替身下去。 找到了,我翻开线订书一看,那复杂的编织步骤,让我忍不住抱怨:“刘叔,为什么不去镇上买一个?” 刘叔也是没办法:“因为你八字四柱不详,只能亲手做一个,尽可能做的像你自己一些!” 我专心照着书做,从泛黄破旧的书里了解到 原来这扎纸是五花八门里的老手艺,这个行当没有世人想的那么简单,以前说的七门吊,指的就是这个行当。不要小看这门手艺,他的规矩禁忌很多,讲究更是数不胜数。 做了一下午,才赶在日落前上完了色。为了让这个纸扎更像我一些,我还特意点上一双灵动的眼睛。 刘叔带着我去到张家老宅的井边,以黄符包裹我的头发。 燃符念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纸人为身,五脏玄冥 声落点火,纸人瞬间就燃了起来。 想起小媳妇那一身狼狈,湿漉的模样。我去老宅内,找到她身前常穿的衣服鞋袜,梳子头花一并都给她烧下去。 把东西全部烧完,我们赶在入夜前回了山神庙,刘叔还在门上贴了一对门神。 我心里终归还是担心:“一个纸人,真的能骗得过张家小媳妇吗?” 只要能骗个三五天就行!刘叔细说,人有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也对应人的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情执念都能生怨。 一旦含怨而死,七魄就难散尽,三魂还聚在一起。城隍阴差是不会主动来招惹这种厉鬼的,但是拖到头七当晚,城隍庙要像地府判官交人,就不得不来拘魂。 刘叔料想:“到时候,就算城隍管不了她,也会交由地府的阴差来处理。否则任其下去,搞不好必成魍魉为祸!” 听到这,我心里的咯噔一下!我记得《史记·孔子世家》提到“魍象”,韦昭注曰:“魍象食人,一名沐肿”。孔子和庄子都将魍魉视为水怪、水鬼!从古至今,这魑魅魍魉无不凶残! 为了安全起见! 刘叔还是想了想说:“你这几天都不要离开山神庙,晚上穿厚一点,就睡在这歪脖树上。我就不信,她还敢来闹事!” 这边话音才刚落,门口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第十六章 张家报应 门并没有锁 几声礼貌的敲门后,就被张志军推开了庙门! 来的是张志军家两口子:“刘先生救我!” 他们过来就给刘叔下跪:“还请先生想办法救救我!” 听出这个声音,刘叔根本不屑搭理:“你犯下强奸杀人的罪行,让我一个瞎子怎么救你?” 张志军没有否认:“是我的错,那晚是我鬼迷心窍。但是今天来求刘先生,为的是别的事。” 刘叔不难想到:“那就是蛇吞相的事!” 没错,张志军磕头认错:“当初都怪我不听劝,还请刘先生救我,就算您不肯帮我,也求您救救我媳妇!” 我这才注意到,张大嫂一直跪着,头也不抬的浑身抓挠。灯光微弱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寂静的夜晚,却能隐隐听到,张大嫂在身上抓的唰唰作响。 刘叔自然也听到了,问她:“你怎么会抓成这样?” 我张嫂还没开口出声,张志军就抢着捞开袖子:“您看,她和我一样,都是这种情况!” “看?”刘叔没好气的说:“你让我一个瞎子看什么?” 对不起,张志军赶忙把手臂朝我这边伸:“江辰兄弟,你帮我给刘先生说道一下!” 我极不耐烦的看去,只一眼,就把我吓坏了! “他这整条手臂,背面抓的乌青。皮肉下还能看到淤血的黑迹,表面还有褐色和白色鳞状的斑纹” 我赶忙拿出电筒细看:“刘叔,那白色斑纹,是抓破皮肉后重新愈合的结疤,可是那黑褐色的斑纹,更像是尸斑。” 怎么形容呢? 我的内心,突然抑不住惊恐:“那紧握拳头的手臂,从我这个角度看,活像那条无头的吞相蛇身。” 我颤抖的伸手,想去试试那条手臂的触感,却被刘叔抢先。 他一把抓住张志军的手臂,从上抚到下:“这感觉很刮手,就像摸到了死了大半天的鱼一样,硬硬的鳞片!” 听到这,我的心顿时一紧,和我当初抱起吞相蛇的感觉竟然一样! 刘叔指甲突然一拧,从他手臂上掐起一块鳞状薄皮,顿时微细的黑血直冒。而张志军浑然没有半点痛觉。 “刘先生” 张志军惊恐的强调:“我和我媳妇都是这样,奇怪的是,这些全都长在身体背面,想来也只有蛇的背面,才会有这样的纹路” 别说了,刘叔摆手打断:“这事情,我看不了!你倒不如,赶紧去找个郎中看看。” 什么郎中?张志军急切:“刘先生,求您把话说清楚!” 刘叔蹲下来,只对张嫂解释:“这人死身消,蛇也一样,尸体都会腐烂,哪怕是能吞相的蛇首也是一样的。长期摸到这些腐烂的邪物,自然也会让细菌感染到皮肤。我这瞎子也看不真切,帮不了你。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你倒不如赶紧去找个郎中,看看这是不是皮肤病。” 只是皮肤病?张志军顿时松了口气,赶紧拜谢刘叔,拉着他媳妇匆忙的离开 可我就纳闷了:“刘叔,真的只是这样?” 刘叔冷叹:“哪有那么奇怪的皮肤病?想想,你不是也摸过吞相蛇的尸体吗?” 而且还不止一次!吓得我赶忙捞起袖子和裤腿检查一番,看到自己没事才放下心。 这会说起吞相蛇的尸体 我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其实刘叔,那天我只埋了一条红蛇在歪脖树下,吞相蛇我跟张家小媳妇,合力也抬不动!” “抬不动那是它不愿意跟你走。” 刘叔体谅:“你能带回一个已经是尽力了,张家的人注定逃得过一劫,也躲不过一报!” 要不是这张家两兄弟,贪恋邪财改运,又怎么会招惹那么多事情! 刘叔在神像前踱步,他想过要去抬回吞相蛇埋到歪脖树下。可入夜他不敢让我出门,而他一个瞎子出去找人,村民也不见得会帮这事。 大家都恨透了张志军这种人,奸杀弟妹这罪行,在村民看来就是道德沦丧的畜生。谁还愿意帮他?都恨不得打死他! 我躺在歪脖树上不禁胡思乱想,张志军为什么对那晚的事情说成鬼迷心窍?我能被鬼迷,那张志军也有可能被吞相邪物祸乱心智。 这一夜我睡得很浅。脑海中,时不时会浮现出今天烧掉的纸人,那双灵性的眼睛总是让我在意。 村里的狗狂吠不止,叫了一夜。 次日,天才刚亮 “刘瞎子,刘先生快开门!” 村长着急忙慌的来找刘叔,说是张志军发生了车祸,死在了出村的路上。 刘瞎子听后只说是报应:“作奸犯科,那都是他罪有应的下场!” 是,村长也不同情他:“但是,镇上的人来调查情况,却在他家里还发现,张志军那口子也被活活吊死了。这事奇就奇在,她用的不是上吊绳,而是” “而是什么?”刘叔侧耳追问! 第十七章 张嫂的死 村长表情惊骇的说:“是吞相蛇那条无头的蛇身!” 什么?刘叔表情惊变,我也同样吓了一跳! 村长赶忙问刘叔,这事要怎么归置才妥当。 可刘叔已经不想再管蛇吞相的事。这点我最能理解,其实昨晚我也想明白了,为什么让张大嫂去找郎中而不是镇上的医生。 因为刘叔知道,张大嫂逃不过这一劫,医院不敢胡乱诊治怕背责,所以让她去找江湖行骗的郎中,胡乱开点止痒药,好歹少受些罪。 仅仅只是给张大嫂指了这样一条路,今天就惨死家中。 可想这事,刘叔更不敢插手了 但这事终归来的邪性,村长无论如何都要拉着刘叔去张家看看,说是他不管,好歹也先去看看。 当我们来到张志军家,镇上的调查员已经勘察完了现场 最终的调查结果说,这一切都是张志军犯下的罪行。他刻意找来那么一条56米的蛇身,掉在横梁上当麻绳,吊死了他的妻子。用这种方式故弄玄虚,就是想归责为灵异事件。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没人比我更清楚,那条吞相蛇我全力都很难托举,况且蛇身已经发硬,怎么当麻绳缠绕? 还是村长人老圆滑,对传达结果的调查人员说,既然是凶杀案,就把那条蛇身当做证物,带回你们镇上去。 顿时吓得那个调查员脸都绿了,只声称这东西太重,根本抬不回镇里。 那是你们金贵!村长半开玩笑的敲打他,你们镇上来那么几个人,难道加起来还不如张志军劳力大。况且你们还有皮卡车拉,根本不用出力! 这话简直是一语双关,镇上那些人听完脸都红了。 最终,也只好把这些尸体都搬上了皮卡车。 等镇上的那些人离开后,村长召集了村民,商量小媳妇的身后事怎么安排。 可村民都对张家的事避而远之,都说小媳妇是外来人口,又不是本地户籍,就连村里的族谱上,也没有她的名字。 况且如今这事闹的,张家就张大勇一房,现在两个儿子都死了。村里其他人既不沾亲,也不代故,谁会出钱认领后事。 我本来是想站出去的,心想就算没钱安排,好歹也能把骨灰埋了。 可刘叔扶着我的肩膀,对我再三警告:“这小媳妇原本就在缠你,在惹她,就更甩不掉!” 这话让我瞬间怂了,脑海里全是那双荔枝肉白的眼睛。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由村长贴钱买棺收敛,刘叔自费冥具,在张家老宅为小媳妇超度,赶在头七前,做上三天法事。 刘叔这次没让我去帮手,说是怕小媳妇在缠我,所以让我留在了山神庙。 大晚上也不见刘叔回来,我躺在歪脖树上,闭着眼也睡不着。 心里总是忍不住去想,张嫂是怎么被吊死在房梁上的。 突然 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脖子,跟着猛地一紧! 我睁开眼睛的同时,瞬间就被吊了起来。 是一根祈福的红绸,死死勒住了我的脖子,吊在这颗歪脖树上! 是谁在恶作剧?出于求生的本能,我手脚朝后面探试。 可身后空无一物,根本不像有人。想起了张嫂的死状,我心里瞬间感到了恐惧。 红绸越勒越紧,我已经感受到了临死前的绝望。 突兀的响起一阵敲门声! “嘭嘭嘭”就是这道敲门声后,红绸嚓的一声撕裂,我重重摔倒了地上。 死里逃生,我大口喘着粗气。现在什么也顾不上,我赶紧跑去开门。 嘴里惊慌的喊着刘叔,可门一开,更是吓得我浑身炸毛 一个纸扎人赫然立在门口,我不会看错,那是我亲手做的纸扎人。 那双灵动的眼睛,还是我亲手点的。可是现在 纸人却用那双眼睛死死等着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江辰!”小媳妇惊悚的声音,还从纸人里传了出来 第十八章 庙内邪祟 我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恐惧,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我醒来,刘叔还在拍打着我的脸:“江辰,江辰!” “刘叔!”我醒来赶忙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他听完猛的一怔:“你说,那纸人瞪着眼睛看着你?” 是!我确信:“那眼睛看的我浑身发毛!” 刘叔当即给了我一个耳光:“谁让你点睛的?这纸人一旦点了眼睛,它就会通灵。这可是纸扎行当中最大的禁忌。” 我捂着脸,非常肯定:“刘叔,我那些都是按书上的步骤做的,上面的确说了点睛。” 什么书?刘叔急切追问:“你看的是哪一本?” 我仔细回忆:“书名好像是,出马禁术!” 你刘叔正欲责怪,庙门外森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江辰,江辰! 是小媳妇!?我惊恐的躲在刘叔身后,战兢发抖。 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 刘叔沉眉问我:“你在好好想想,你到底欠了张家小媳妇什么?” 眼下,身处在庙门口,我突然回想起她落井的那晚:“我好像就是在这,答应过送她回家!” 除此之外,刘叔再度确认:“还有其他的吗?” 我肯定:“只有这一件事!” 刘叔站到山神庙门口,手握桃木剑说:“既然有求,别人也应了!自然会送你回老家安葬,还来纠缠什么?识相的赶紧回张家老宅,倘若你还是阴魂不散,再闹,就别怪我请地府阴兵上来收你。” 说完,便将桃木剑垂挂在大门上,剑尖朝下。 桃木剑上的北斗七星令我猛地一惊,刘叔有两把桃木剑,分别刻着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 刘叔曾说,南斗六星驱邪,北斗七星斩鬼! 二十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拿出这柄桃木剑 关上了庙门,外面在没有半点声响传来! 我这才注意到,刘叔的手一直在抽搐,还不时的去抓挠。 当抓痒撸起袖子的那一刻,我猛地一惊:“刘叔,你的手!” “我知道!要不是抖成这样,我今晚非收了张家那小媳妇!”虽然刘叔看不见,但奇痒应该也让他意识到,他的手和张志军两口子一样,已经抓的乌青。 怎么会这样?我不能理解:“张家的事,怎么会牵连到你身上?” 刘叔长叹:“岂止是我,一下午的时间,村里很多人都成了这样。” 出马弟子常拜五仙,狐家掌教上达天宫,阴仙通路过阴,下游地府,常蟒医病救人 既然五仙常蟒有医病救人的本事,那坠地柳仙也有毒疫乡里的能耐。 刘叔此刻,对这些都看的很淡,只让我去杂物室找到两本书,是《纳兰家的玄武算术》和一部残本《出马禁术》。 这些年,我从没见他那么严谨:“江辰,里面的书你都可以学,包括这本禁术。但是千万不能让这两本书显露人前。更不能让这本禁术,落在纳兰家的手里!” 一番交代后,刘叔收拾了一些冥具,说是要去张家老宅,替我处理小媳妇的身后事,这几天干脆就住在那,等头七当晚超度,送她上阴阳路,免得往后再来缠我。 至于村里的邪事,他已经托人传信给了纳兰家。 纳兰家是满清后裔,自古萨满传承至今,世代都为出马弟子,想必这两天就会到村里平事。 夜深了,我想要送他去老宅。可刘叔却摆摆手说,你见过哪个瞎子,会怕路黑? 接下来的三天 虽然我没能把这些书全部学会,但我也大致看了一遍。从出马仙传承的历史,在到出马弟子的通神问路之术,全都分册记载的巨细无遗。 可唯独这本出马禁术却感觉是个残本,缺了面上几页。而且里面提到的禁术都是利用各行各业的禁忌,反其道而行。 比如书里介绍的纸扎,的确是点了眼睛,不一样的是在于用途。利用点睛的纸人,帮助无魄的鬼魂暂时栖居,还能借此让阴魂进出神像佛堂。 夜幕降临,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那么晚,谁啊?”我起身朝着庙门走去。 倒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来庙看事的村民,毕竟这几天陆续有人上门,都是因为出现了和张志军一样的症状。 可是当我拉开门,外面却没有半个人影 我的心里瞬间咯噔一下!细算一下时间,今晚恰逢小媳妇的回魂夜,还临近子时。 想起这件事,我赶紧关门,可门却突然被死死顶住。 就快合拢的两扇门缝中,突然出现了纸人的样子。 它紧贴着门窥探,可缝隙很小,只够它露出一只眼睛。 就是那么一只眼睛,诡异的盯着我! 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几乎同时,垂挂庙门的桃木剑掉了下来。 直落在纸人身上,伴随着小媳妇一声惨叫,我赶紧关上了门,还上了插销。 我真的是害怕急了,庙外却再次传来小媳妇的声音:“江辰,你快出来!” 我没有搭腔,回想起以往的事情,我情不自禁的后退 “江辰,庙里危险,你快出来!” 我能信你个鬼?可那声音却不绝于耳,吓得我直接退到了歪脖树下。 江辰,小媳妇的声音竟不像以往那样森冷:“你相信我,里面真的有东西要害你,你快出来,你难道忘了吗?那天你差点被她勒死!” 这话一出,我浑身打了个冷噤,抬头看着树上断裂的红绸,心里又是一阵后怕,可是 “你鬼话连篇,那天明明就是你缠我!” 我战兢发抖的回了一句后,也像是在安抚自己说:“我真就不信,什么邪祟敢在山神庙害人。” 这话一出我就后悔了! 歪脖树上,树枝被压的吱吱作响,那诡异的声响,令我警惕的抬头。 这一看,我胆都吓破了! 还真就看到一只白狐,蹲伏在树上,目露凶光的看着我。 在我惊愕的瞬间,它突然起身,一跃向我扑来。 只是眨眼的功夫,我就被它扑倒在地。 恐惧意识下的我,甚至忘记了挣扎。耳边还能清晰的听到它,从胸腔发出呦呦的低嗥。 我睁大了眼睛,目睹它湿润的鼻子喷出白气,白森森的尖利獠牙已经贴近了我的脖子。 第十九章 女诡狐妖 “砰”的一声,大门直接被撞开! 随着小媳妇一声“快跑”,一个纸人直接撞向了白狐。 我清醒过来什么也顾不上,拔腿就往庙外跑。 我心里害怕极了,头也不回的跑去找刘叔 可是奇了怪,明明顺着这条泥泞路,走完就可以到张家老宅。 但是无论我跑了多久,这条路就是走不到头。 虽然我没带电筒,可今晚也没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我终究是跑不动了,停下来突然想起刘叔最后那句话,你见过哪个瞎子怕黑! 不错,如果是鬼打墙,我索性闭着眼睛去走。 不知道摸索着走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黑夜中竟浮现出白茫茫的大雾,我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我瞬间站在原地,觉得从未有过的绝望! 这时候,额头上被人一点 “天道清明,地道安宁!纳兰像狐家掌教借法,破!” 宛如银铃悦耳的声音响起,随着那声破,我眼前白雾消散,露出一张俏丽的脸蛋。 这少女估计和我一样,约莫二十岁,浑身充满着灵气,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我还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孩。 是女鬼还是狐仙?我下意识用手摸到她的胸前,居然有心跳,还有温度,软软的伴随着极快的起伏,这怎么都像是人的反应 我猛地一怔,只见她推开了我的手。 只当我是被东西给迷了,一个耳光重重落在我脸上:“醒一醒!” 啪的一声脆响,我两边的脸都红了,一边是火辣辣的疼,一边是羞愧的通红。 我这才回想起,她刚才念咒提到的是纳兰家。不禁联想起了古萨满传承,满清后裔的出马纳兰 就在这思绪间,她居然捏着我的手指,突然就笑了:“原来,是还在经历打窍的相家!” “什么是相家?”我听不懂这些行话! 但是我知道,她捏我的手,是出马弟子看事的常用手段,如果左手中指第二个关节跳动,说明是自家仙找来。右手中指跳,说明是外来仙家,指尖跳动说明是童子,手心跳说明是有鬼魂,还有大拇指根部跳动,说明是有横死的人找来 少女由此看出:“这是一个狐仙,一个横死的水鬼缠着你。但是我现在急着找人,也只能帮到这。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和别人,做过什么交易。或者说,答应过别人什么事情未了。” 找人?我想起刘瞎子几天前的交代:“你是不是找山神庙的刘叔?” 少女微微一愣,拿出书信核实,信上全篇八个字,乌龙坠地蛇吞相,落款一个刘。 还真是刘瞎子的笔迹! 我走在前面带路:“如果你是找他的话,就跟我来吧,刘叔在张家老宅。” 有这少女同行,没几分钟就到了张家老宅。 “刘叔!” 我刚一推门,就看到刘叔躺在地上,可任凭我在怎么喊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法案上的香烛没有燃尽,但是已经熄灭,说明老宅这户人家已经断了香火。 法案旁还烧过金银桥,地上还有几张,燃烧未尽的召魂符 这阵势我听刘叔说过,是送枉死含怨的鬼魂,借助金银桥去往地府。 可 我心里顿时一紧,招魂符没有燃尽,说明小媳妇的鬼魂没有招来,燃透的金银桥,灰烬没有坍塌,是因为鬼魂并没有借此踏进阴阳路。 少女比我看的更透彻,料定刘叔是在召魂期间,被邪灵入体,丢了两魄。 好在还有呼吸,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少女示意我先把刘叔背回山神庙。 这件事,也必定和村里的邪事,脱不了干系。 回到山神庙后 我安顿刘叔躺在起居室,在庙里找了一圈。 并没有在看到那只狐狸的踪迹。只有小媳妇的鬼魂极度虚弱的蜷缩在庙门口。 虽然出于恐惧我不敢靠近,但看到小媳妇这样,我还是会揪心。 少女名叫纳兰欣,惊觉道:“难怪老宅招不到这女鬼的魂。不是她不想上阴阳路,而是在这庙里,她根本就出不去!” 听的我一阵诧异:“为什么会出不去?” 纳兰欣告诉我,问题就出在门口贴的那两尊门神像。 这不是阳间会贴在门上的神,而是镇守阴间的门神 第二十章 门上门神 左扇门上叫神荼,右扇门上叫郁垒。 他们是上古冥神,最早的冥界守将。后来才被封为五方鬼帝。 知道这门神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惊!我记得《山海经》里有这么一则故事。 天帝怕鬼怪下山到人间作祟,派了两个神将去把守,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两员神将专门监察鬼怪的行为。如果鬼魂在夜间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神荼、郁垒就会立即发现并将它捉住,用芒苇做的绳子把它捆起来,送去喂虎。因而天下的鬼都畏惧神荼、郁垒。 刘叔在老宅召魂,将小媳妇的魂魄抽离出纸人。没有任何伪装依附的鬼魂,遭到这对阴间门神的阻拦。这一招一阻的功夫。几次下来,反倒是伤了小媳妇。更何况,入庙前她就被刘叔那把七星桃木剑戳伤。还为了救我,冲撞狐妖。 现在仅剩一丝残魂,纳兰欣确信,就算在给她烧金银桥,她也没力气上路。 纳兰劝我:“你倒是可以趁现在,问问她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说完有意回避,离开了山神庙,说是去看看村里的情况。 这一刻,我心里充满了愧疚。要不是怕小媳妇缠着我,刘叔也不会执意要送她上阴阳路。 要是刚才小媳妇没有进庙救我,又怎么会困在庙里。 要不是自己误翻《出马禁术》,也不会烧错点睛纸人,他也不可能依附在纸人身上,闯入山神庙。 等等,想到出马禁术,我赶紧撕下门神像收放到箱子里。在去杂物室翻找出上次做纸人剩下的工具。 做过一次,步骤就变得轻车熟路,上色点睛巨细无遗。 有别于上次的是,我用黄符写下小媳妇的生辰八字。 学着禁术里的步伐,手决,口诀。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纸人为身,五脏玄冥” 声落拘魂,顿时杂物间一阵阴风,吹得纸扎人左右一晃。 就只是眨眼的时间,纸人稳住了身形,阴风也停了下来。 “张家小媳妇!”我试着喊了两声,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走出杂物间,天还没亮,但是庙门前小媳妇的魂魄已经不见了,是进了纸人,还是魂飞魄散,我不确定! 就算真收进了纸人,接下来要怎么帮小媳妇,都只能等刘叔醒来,在问问他。 心里念着这些,我下意识走向了起居室,想顺便看看刘叔的状况。 可我刚推门 就看到一双像是眼睛大小的圆点,犹如玛瑙般血红,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惊悚。 要说是幻觉,可那双红眼睛直接朝着我飞了过来。 吓得我一个激灵,赶紧去拉灯线。 灯亮,刘叔赫然站在我的眼前,直勾勾的看着我。 吓了我一跳:“刘叔,你怎么” 话音没落,只见刘叔眼神一变,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大力向后顶。 “刘叔,我是江辰!”我惊恐的想喊,可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只能发奇怪的声音 刘叔直把我掐着推出了房间,一直撞到了歪脖树下。 无路可退,出于求生的本能,我抓住他,掐我脖子的右手。试图将他的手推开,哪怕是松一点,也能喘口气。 可摸到他的手,我顿时心都凉了! 我能感受到他右手中指肌肉抽搐一般的跳动。在基本的出马看事中,这能看出是外来仙家上身。 人如果七魄不全,最容易招惹游魂野鬼,山精野怪上身。 是狐妖,还是吞相蛇?我心里害怕极了 近乎窒息的感觉,让我再一次体会了绝望! “住手!” 宛如天籁之音,纳兰欣的声音再次将我从绝望中拉了出来。 只见她轻盈的翻身,一双修长的美腿就像圆规一样翻腾的笔直。手中掐诀念咒:“仙堂急焚一炉香,吾奉金花教主法旨速降速邻” 随着纳兰欣手指所示的方向,一道咒印直击刘叔后背。 随着冷不丁的一声惨叫,刘叔在痛觉之下才放开了我。 他愤然侧身,将腥红的目光对准了纳兰欣。 那双玛瑙般的眼睛,愤怒下越发腥红 “刘瞎子怎么回事?”村长也来了,站在庙门口目睹了这一幕,战兢发抖的扶着庙门:“他他能看见?” 第二十一章 去镇上 “你要小心啊,他不是刘叔!”我鼓起勇气对纳兰欣喊了那么一句,我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可终归还是想提醒她。 不过我也是够怂的,是边跑边喊,逃到了庙门口和村长站在一起。要不是村长也在这,我估计都想跑出去逃命 我知道!纳兰欣根本不需要我提醒,她甚至还看出:“这是那根坠地的乌龙。” “居然找来北马平事?”刘叔对着纳兰欣诧异开口,竟是一道粗蟒沙哑的男音:“小丫头,你出自哪家香堂?敢管我的闲事?” 面对这个声音 纳兰欣并没意外,只说:“出马弟子随缘看事,遇到了就不得不管!” 刘叔径直朝着纳兰欣走去:“那就让我看看,你堂上插了几炷香!” 这也是变相的在盘道,问纳兰欣堂上几炷香,就是问她背后有几位仙家。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纳兰欣微微一笑,随即手决掐咒:“师出极北纳兰家,恭请列祖列宗开路,上方御点鬼神下京,有请雷部真神,速来助我!” 咒落,一道天雷直接劈了下来,直劈在歪脖树上,大树轰然倒塌 刘叔听闻雷声止步,饶是这山精野怪,也被眼前这一幕震住了。 这可是几百年的古树,村长脸色震撼之余:“看来是真遇到有本事的人,那丫头,赶紧收了这东西,别让他在祸害村里。” 村长这话一出,令纳兰欣柳眉轻蹙,也令刘叔诡异的笑了一声:“要收我,就应该找个茅山道士,不该去找纳兰家的出马。” 什么意思?村长脸色一惊:“莫不是说,这样能耐的人,都收不住它?” 其实,我心里明白,南茅北马不是一路人! 茅山道士斩妖除魔护的是人间正道,而北马通神问路,男拜通天,女拜金花,他们出马济世,讨的是人间公道,也问阴间不平事,他们不会插手世间因果。只是从中化解,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 沉寂片刻 这货果然拿捏起了纳兰欣的软肋:“别说是通神,你今天就是请来通天教主、金花教主,我也要像她讨个公道,说说这是非因果。” “世间万物万事,生灭都逃不过因果,每一段因果都有定数。” 纳兰欣镇定道:“乌龙坠地,断头都是你注定遭逢的劫难,况且张家的人都已经断了香火,何必作孽下去。就算今天我不收你,49天后尾七一到,也会降下雷劫,你一样逃不过因果。” 哼!刘叔将手一挥:“这不用你管!” 怎么?纳兰欣收起了阵势:“这辈子,废了那么大力气,真的还愿意再入轮回?重新一世?倒不如我帮你找回蛇首,你来我们堂上看事,随我出马再修功德!” “可”刘叔表情一变,话都没说完。 顿时门外阴风四起,一个身着蟒服的壮汉从刘叔身体里,被拉了出来。速度奇快的从庙门飞走,我赶紧侧身让路。 我害怕极了,那蟒服壮汉脸上竟是鳞甲,宛如蛇纹。就这飞出去的一个照面,瞬间就吓得村长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别跑!”纳兰惊呼一声,根本没有想过它会跑。 直追到庙门口,已经不见了莽汉的踪影。她顿时柳眉紧蹙的看着我:“谁让你把门神像撕掉的?” “我”自知理亏,战兢中没敢说话。 “算了!”纳兰欣漂亮的柳眉轻缓:“赶紧把你刘叔扶进起居室,然后找个车,我要去一趟镇上。” “那村长呢?”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可纳兰欣却说:“村长不用管他,就让他躺在那!” 我把刘叔扶回了起居室,没有去挪动村长 纳兰欣告诉我,等他醒了,村长会觉得做了一场梦,模糊了刚才的记忆。因为常人在极度惊恐下,记忆都会断片。所以一般凡间的人,是看不到仙家,又或者说是山精野怪的鬼魂。可是也有极少数例外,不过他们要么也当了出马弟子,要么睡了一觉,忘记了。醒来只以为自己被东西给迷了。 天渐渐开始亮了起来 我在村口王家,借了一辆摩托车,把钥匙交给纳兰欣。 她漂亮的俏脸露出一丝尴尬:“就没有其他车吗?” 没了!我没好气的说:“就这,别人都不想借给我!” 有个摩托车出村,总比走路强,纳兰欣从镇上走到村里,走了七八个小时。 但她眼下痛苦的是:“我不会骑这个车!要不,你送我去镇上!” “虽然我会骑铁驴,但以前也只是在村里转悠几圈。这三年来,我从没出过村,因为” 我话到这里,顿时一愣! 刘叔以前一直告诫我,抬了他的饭碗,就要讲究树倒猢狲散,庙内的歪脖树不倒,我就不许出村。 谁都说瞎子心黑,说这话,是框我留下来照顾他! 我自己也觉得,那么大的古树,怎么可能会倒,刚才不就被雷劈到了吗? 在我思绪间,纳兰欣已经上了铁驴,催促道:“快点,你还想不想救你刘叔?” 为了救刘叔,我把心一横! 虽然我是第一次出村,但好在纳兰欣认路。 早上的山间小路,是最冷的时候,这个季节浓雾笼罩,我开的很慢。 但是纳兰欣还是冷的紧靠着我的后背。 她穿的很少,是大城市来的女孩,百褶裙很短,仅凭白色丝袜素裹一双修长的美腿,此刻忍俊不禁的颤抖。 “太冷了!”纳兰欣渐渐冻得麻木,脸贴在我的背上,紧缩着全身。那么近的距离,我后背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让没有经历世事的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我们才到了镇上! 她依旧是浑身发抖,我带她去吃了碗羊肉粉她才暖和过来。 吃完东西,我们一路打听,这找到当初去村里调查张志军命案的部门。 可他们说,根本没在张志军身上,又或者案发现场找到什么蛇头。 而且当初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人,回来就全身抓痒,都像是染了皮肤病一样。 这话听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惊奇他们的症状,而是那吞相蛇头,去了哪? 第二十二章 小旅馆 其实还不止是当初的调查人员 这里的领导出来,还跟纳兰欣透露:“就连沾染张志军尸体的验尸官,也出现了这种症状!” 纳兰欣只在意:“那断头蛇的尸体呢?你们不会烧了吧?” 这里的人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但还是实言相告:“正打算今晚烧了它,免得感染更多人!” “还好!” 纳兰欣听了,漂亮的柳眉渐缓:“其实那些人是皮肤感染,用艾草泡澡,洗上七天就会好!” 艾草?我不得不说这纳兰欣机灵,如果跟这里的工作人员要说什么蛇祟,别人根本不会信我们两个年轻人。可要说艾草 民谚就有说:“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自古民间有端午节在自家门窗插艾叶驱蚊虫、杀菌、祈福的风俗。 后来越传越邪,很多老人看到家里孩子招惹什么皮肤病,就会用前面挂在门口的艾草,给孩子洗澡,也说是能治病驱邪。 这让工作人员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纳兰欣指了指我:“他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人。前面也是感染了这种症状,后来泡艾草治好的。” 这么一说,工作人员眼神立马就变了:“那姑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爷爷是个中医,听人说你们从村里拉来很大一个蛇,这在中医药材里,叫乌龙。是个很难得的药材” 纳兰欣一脸正经的胡诌,还摸出了几千块钱钱:“不知道,能不能让我把它买走!” 几千块不多,但在我们镇上,那得当两个月工资。 这里的工作人员请示了领导,才说:“小姑娘,钱我们就不要了。如果今天我们的同事,拿艾草泡澡,明天症状真有好转,这乌龙什么的,就送你了。如果没有好转抱歉!我们还是要烧了它,杜绝更多人感染。”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纳兰欣应了下来,感谢一番后,带着我离开。 一出门她就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蛇头在哪变得毫无头绪。是工作人员拉运途中掉了,还是张志军藏在哪,这些都无从得知。 不过,我相信出马弟子看事,如郎中诊脉 就算纳兰欣找村长了解过事情,但并不全面。我试着将棺木手镯,刘叔遇到邪马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她听完立马变了脸色:“为什么不早说?” 这话让她说的,我当即说她:“你也没问啊!” 纳兰欣双手环抱胸前:“难怪你不开窍!现在既然确定,背后是邪马作祟,那事情就好办了!” “要怎么办?” 纳兰欣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路像人打听,找遍了镇上所有看事的神婆。 神婆,这是对北马的民间的叫法,时间长了大家都把出马请神看事的人,称之为神婆或者说跳大神的。 几乎找遍了大半个镇,还全是坐落在一些小胡同小巷。我骑着铁驴拉她,转了不少冤枉路。 我们最后才来到一家裁缝铺,只听说里面的徐裁缝,徐婆婆也是个看事的神婆,听说很有本事,镇上的人都知道她。 只可惜,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别人并没有开门。 “走吧!”我一脸失落的说:“接着找下一家。” 可纳兰欣却说:“不用找了,就是这!” “为什么确定是这?”我不能理解她哪来的肯定。 可她却一脸倦相的说:“就凭出马弟子,无论邪马还是我们,都是人!晚上做完事,白天都要睡觉!等你开窍了,自然就看的明白!” 说完带着我转身回走 其实她并没有把话说白,但我很想知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睡觉!”说着,她已经把我带进了一家旅馆! 哟!柜台老板娘热情的站了起来:“两位这是要开个情侣大床房吗?” 纳兰欣俏脸一红,拿出身份证:“别误会,开两个单间!” 可我却变得窘迫:“我我没有身份证!” 这话一出,顿时埋头的老板娘都笑了。 “你出门都不带身份证的吗?”纳兰欣俏脸微变,幽怨的回过头我。 她误会了,我是没有,不是没带。况且这是我第一次出门。 “算了小姑娘!”老板娘压抑着笑:“就开一间吧!给你们开个大床房!” 不要!纳兰欣俏脸一变,气愤道:“开个双人间,要两张床那种!” “好好好,别激动!” 老板娘越看纳兰欣的表情,越忍不住笑:“姑娘没事的,大婶都是过来人。” 这老板娘是个绝对的话痨,其实小地方的人都很热情。 镇上没有什么好的酒店,就连这样的小旅馆也没有几家。 所以,老板娘登记后,亲自带路,不像大城市酒店,给你一个房卡。这里可没那样的条件。 一路步梯上三楼,转过角落的时候,我顿时一惊。转角第一间居然房门上贴满了黄符。 纳兰欣俏脸也是一变:“这里死过人?” 老板娘支支吾吾:“那啥,旅馆嘛,住的人多,前段时间出了点事,不过你们别怕,我这里是对面徐婆婆亲自上门看过。没闹过邪事,放心!” 第二十三章 裁缝铺 这老板娘哪能骗过纳兰欣:“既然不闹邪事,为什么要贴这些东西,还要请人来看?” “这”老板娘面色微变。 没关系!纳兰欣看出她的尴尬:“你只要跟我说实话就行,我也是特意来找徐婆婆看事的。所以想知道,她是不是真有本事?” “嗨,你早说啊!”老板娘松了口气,说起徐婆婆看事,那叫一个灵! 说着,她将旅馆的事情抖了出来 一个月前,来了一个外地妇女,估摸着五十来岁,染了重病,说是卖了房子。走遍了很多城市,就是想找到被人贩子拐卖的女儿。 老板娘也是个善心人,听说了这事,还免了她的房费,可是那外地妇女入住的第二天,就病死在了房间。 老板娘落的一身晦气不说,还影响到了生意。外地妇女死了之后,旅馆内就闹起了邪事,每晚都会从这个房间里,传来农村妇女喊女儿的声音 “珍儿,珍儿”听的人毛骨悚然! 闹了半个多月,老板娘去徐婆婆那请了几道符咒。一贴门上,当晚就干净了,从此在没听到那个声音。 老板娘热情的过头:“只是今天,不知道她裁缝铺为什么没开门。如果你真想看事,等会她开门我来叫你!”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纳兰欣谢过了老板娘,还打听了徐婆婆看事的过程。 我则是等老板娘开门后,进入房间一头就载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底是熬了一夜。所以,我睡得很沉 再醒来,已经夜幕降临! 老板娘热情的上来敲门,说是已经帮我们排好了队。 果然,当我们去裁缝铺的时候,这里已经排了7、8个老人,一个挨一个的坐在长椅上,依照顺序进里屋找徐婆婆看事。 外面是裁缝铺面,但是墙上老旧相框中,贴满了徐婆婆年轻时候的照片。即便是这些黑白照片中,也不难看出,她年轻的时候绝对算的上是个美女。 纳兰欣还像这里的人打听到,这徐婆婆没有嫁过人,如今五十多岁还是孤苦无依,没有什么亲人,也很少在镇上走动。 纳兰欣倒是和这些人有聊不完的话题,还像他们打听了徐婆婆,以前都看过什么样的事,为此还聊了很久! 难道是我没睡好我忍不住抱怨一句:“为什么我感觉这里冷飕飕的!” 冷就对了!纳兰欣不以为然的起身:“到我们了!” 不知不觉已经排到了我们,我和纳兰欣走进了内堂。 里面,是间阴暗潮湿的房间,昏暗的灯光直令人感觉阴森。 堂单两侧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在深山修身养性。下联是,出古洞四海扬名。横批:有求必应! 这里的布局,还真挺像刘叔所说的正规出马堂,黄纸堂单上,写着掌堂教主、以及各路仙家的名字,摆放着灵牌。 但我细看下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刘叔以前跟我说过,出马仙堂的组成,俗称为五路人马六路修兵。是由狐、黄、蛇、鼠、灰、鬼主清风组成,在萨满仙门中,只要堂口缺了任何一路仙家,就不能说是一个完整的堂口。 可这里,五路人马不全,堂单上由碑王(清风鬼主)掌堂,仙家多为清风,所谓清风也就是死去的人。 我暗暗用玄武算数掐算。这一算,我后背直冒冷汗,竟然全是横死,怨死的鬼魂。 怨气冲天,导致阴魂不散,难怪纳兰欣刚才会说,冷就对了! 我心里不禁忐忑的同时,一只手突然拍在了我肩膀上。 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回头只见一个脸尖眼凸的老太婆,那森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 “你你是徐婆婆?”我忍不住颤声问了句。 因为眼前的这个老太婆,用骨瘦如柴都无法形容,简直是一张皮包骨,干瘪如尸。脸上尽是黑斑,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恶臭,更像是尸臭,面色青绿,我不敢断言她已经死了,但是我能确定,这是一副死人相。 徐婆婆一脸阴沉的看着我:“年轻人不懂规矩,是会得罪堂上仙家的!” “既然是年轻人当然会好奇!”纳兰欣明知故问的插话:“徐婆婆,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抓弟马?” 徐婆婆看着她,随口道:“阴仙修炼,要经历上刀山,下油锅,过火海,剥皮肉,天雷劫,问人形等等劫难,一劫不过前功尽弃,数百年修行化到人间积累功德,碍于天规。只能找有缘人做灵媒,当香童。称之为抓弟马。弟马就是出马弟子!” 除此之外呢?纳兰欣目光直视道:“也可以用其他方式威胁仙家。比如蛇无头不行,就用蛇头威胁仙家造孽,也可以聚集横死的冤魂上堂,驱鬼作恶。” 徐婆婆脸色惊变,已经意识到:“既然是外来相家,就不该进我的堂口。” 别那么说,纳兰欣突然就抓住了徐婆婆的手:“这里灯光那么暗,你帮我看,倒不如我给你算算。前辈神魂颠倒,面有死相,只怕是已经” 话还没说完,徐婆婆脸色一变,猛地抽回了手,霎时间露出了尾巴 是真的尾巴! 那是一条橘黄色的狐狸尾巴!我瞪大了眼睛,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第二十四章 男狐仙 纳兰欣拱手:“果然是狐家的前辈!” 徐婆婆声音变得浑厚,发出深沉的一道男音:“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纳兰欣起身做势:“无论是出马仙家,还是出马弟子都有六重罪” 一、无辜杀害常人者雷诛不赦! 二、心性不正,恶毒至极,修邪法者雷诛不赦! 三、化为半人形奸淫、祸害常人者雷诛不赦! 四、偷盗常人精气炼丹以至常人死亡者雷诛不赦! 五、依仗法术祸乱天象兴风作浪者雷诛不赦! 六、盘踞乡里作祸村寨者雷诛不赦! 纳兰欣一一细数:“六重罪你全都占齐了,却躲在凡人体内躲避天罚。我今天就请胡三太爷出来评评理!” 说完手决念咒:“一缕清香化作千万香云,弟子恭请” 徐婆婆眼神一变,猛掀桌子撞向纳兰欣。 小心,我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桌子就直接撞向毫无防备的纳兰欣。 趁着这一瞬间,徐婆婆身如鬼魅一般逃出内堂。 还想跑?纳兰欣推开压在身上桌子,指尖一弹:“清风问路!” 顿时一道阴风跟了出去 “她跑不掉的!”纳兰欣起身露出自信满满的表情。 在追踪的这一路上,纳兰欣突然说:“其实徐婆婆已经死了,附在体内的是个狐仙,也许也许他并没我们想象的那么邪恶,至少重情!” “为什么?”我心里忍不住惊奇! 纳兰欣没好气的说:“你白天只知道睡觉,这出马看事既如郎中诊病,也胜过侦探断案。要查清楚因果是非,像你这样,距离一个合格的出马弟子,还差得很远,难怪不开窍,还停留在打灾。” 纳兰欣接下来告诉我 刚才徐婆婆就说过,阴仙历劫,只能找有缘人做灵媒,当香童,称之为抓弟马。而灵媒也是成为出马弟子的一种方式。 如果纳兰欣猜的没错,毕竟是以夫妻的方式相处了一世,徐婆婆死后,出马香堂在也没有后继之人,所以狐仙不忍。 在徐婆婆三魂散尽之前,上了徐婆婆的肉身,让她肉身活到了现在。 不过就算再有本事的仙家,也不可能长时间占据徐婆婆的肉身。所以他制造邪祟,致人枉死、横死,然后收取冤魂上堂单。制造出极阴的环境,吸食怨鬼未散的七魄。 虽然这做法天理不容!但纳兰欣也不得不说:“能倾尽数百年修为,甘受天罚,只为了一个女人,这难道不是重情吗?” 到了 说完这些,我们来到了镇上边郊的一处自建平房大院。 纳兰欣用随身准备好的朱砂口红,在铃铛上画咒,在以红绳串联,封住了所有的门窗。 这样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让这个“徐婆婆”插翅难逃。 防备好了一切,纳兰欣轻敲房门,没想到院门直接就开了 走进阴森大院,我心里不由得一紧:“这个徐婆婆,真的在这吗?” 别说话,纳兰欣回头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声响,黑暗中扑来一条凶恶的黑狗。 “都怪你!”纳兰欣埋怨一句,赶忙躲身,险险的躲开了黑狗。 可转身,这黑狗就像发了疯一样再次扑来。 “还真是没完没了!”纳兰欣起势掐诀,一掌拍飞黑狗的刹那间。 根本没注意到,徐婆婆已经抬着水盆泼了过来! 小心!我提醒的同时,没有多想。直接上去拦在了纳兰欣的身前。 啪的一声!盆内的液体浇了我一身。 是硫酸吗?我害怕的死死闭着眼睛,等待着皮肤的灼热感。 可身上并没有异样,反倒是一股浓浓的血腥恶臭扑鼻,是血? 我心里暗叹一声完了! 就算我已经挡在了前面,可纳兰欣还是被溅到了血渍,她愤怒道:“真是下九流,养了黑狗,还泼乌鸦血伤我保家仙。” 借此机会,徐婆婆肆无忌惮的朝我们走来:“请不了保家仙,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诛邪!” 她的脚步越来越近,院子内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露在身后的那道狐狸尾巴,显得各位渗人! 突然 噌的一声!“徐婆婆”已经抽出了匕首,那森冷的寒铁,已经在夜幕中散发着阴冷的光泽。 第二十五章 没来世 闪开! 纳兰欣一把将我推开,直面徐婆婆:“你以为出马弟子只会请仙诛邪吗?” 巫为通神,术为指路。出马仙起初入世,用的是通神问路之数。你伤的了我的保家仙,却管不住这满天神灵! 纳兰欣手中掐诀起势:“恭请纳兰家列祖列宗庇佑,请的神来神显灵,请的魔来,魔要听,请雷部正神,借天雷诛邪!” 顿时咒落雷响,所指之处,一道闪电直劈徐婆婆身上 顷刻间痛嚎响彻黑夜,徐婆婆口中黑血喷涌,脸上尸斑迅速浮现。尸体极速腐烂。 与此同时 一只黄色狐狸跃出体外,化成人身狐尾的男人,虚弱的趴在地上,浑身都在不由自主的抽搐。 还真是男狐,我心里咯噔一下!以前就听过民间有很多狐仙下马的说法,即指七窍全开之人被狐仙附身后,可预测凶吉,除妖灭鬼。但是仙家修炼也要断了七情六欲,往往狐仙过不了情关,清风鬼仙放不下恶念。 “不要!”黄狐难以置信的摇头,朝着徐婆婆的尸体爬去。可尸体,却以极快的速度腐烂。 纳兰欣看透了一切:“其实,徐婆婆早就死了!唯剩下命、地二魂,你用横死的怨鬼化作人体七魄根本无济于事。没有天魂良知,也没有七魄情感,即便活着也是个行尸走肉。” 不,你帮帮我!男子慌忙跪身上前:“你一定有本事让她起死回生,重铸七魄。” 纳兰欣摇头坦言:“我们纳兰家真没有拘魂制魄的邪术!而且这徐婆婆已经死了很长时间,神仙也救不回。” 我不信!男子厉色恐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让堂上枉死冤魂,还有那些丢了魂魄的村民,全都跟我陪葬!” 片刻的僵持后 纳兰欣才纠结道:“如果江辰愿意帮你,我倒是可以让徐婆婆三魂回体,让你们在见一面。” “真的吗?”男人绝望的表情突然一惊! 没错,人死后七魄先散,三魂归三路,徐婆婆残缺的天魂归了天道,纳兰家能像天神借法,也可招来天魂,借凡人肉身七魄附体。 不过 纳兰欣强调:“只能维持到破晓鸡鸣之前,阳气一盛阴魂就会被冲散。而且,这事要江辰自愿借出身体。” 我一脸错愕的看着纳兰欣! 可她也一脸难色的告诉我:“如果想救回你刘叔两魄,这是唯一的办法。” 刘叔?黄狐不难想到:“是山神庙那个瞎子吗?如果你肯帮我,我现在就送还他的两魄。” 起初想的是为救刘叔两魄,我答应了下来。 纳兰欣和我一前一后去了浴室,冲洗掉了身上的乌鸦血,黄狐找来了干净衣服给我们换上。 我最后洗完,出来的时候,黄狐已经驱鬼送还了刘叔两魄。只说是天亮前,刘叔就会醒来。 而纳兰欣也准备好了一切! 她先用陀螺布加鸡血米,护住我的身体,让我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握着铃铛。 铃铛红绳系在她的手腕上,她将一个鸡蛋放入我的嘴里:“咬住鸡蛋不能碎,灯笼烛火不能灭,上了阴阳路不可以回头!” 就在准备开坛的时候 纳兰欣在一次提醒我:“徐婆婆上身,你自己的三魂就会离体,去往阴阳路。这个过程中很危险,一不小心你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含着鸡蛋点点头,我是真的想帮黄狐一次。 一开始其实我是无法理解,像黄狐这样的山精野怪,即便和徐婆婆今生缘尽,黄狐也可以等到来世在去找她,为什么要那么偏执。 后来我才想明白,因为徐婆婆是出马弟子 刘叔以前常说,出马弟子因为洞晓天机,插手阴阳事,所以死后不得再入轮回。只能上堂单,做鬼仙。这就是出马弟子的命运,出马弟子的今生,都是在人间的最后一世! 其实出马弟子也好,堂上仙家也罢,都和常人一样! 任何一段情感,都是有今生没来世! 我紧紧闭着眼睛,用脑海中的思绪让自己忘记恐惧,可是突然,脑海一片空白。 耳边只有纳兰欣的念咒声:“出行骑大马,回归坐大娇,信马开路,真灵,出窍!” 随着出窍两个字响起,我感觉脑海中天旋地转 当我睁开眼,竟然身处在一座玲珑宝塔的顶端,胯下骑着白马。 白马的脚步很慢,顺着玲珑宝塔而下。 这是哪?我心里充满了疑惑 脑海中却传来纳兰欣的声音:“三魂离体,自然会看到体内七魄,也是自身的七情,这对你是个好机会,兴许能助你早点开窍。” 白马走的很慢,这是玲珑塔的第七层,当来到塔的中央。我看到一只白狐,它被长铁链锁住了四肢。蹲伏着漏出獠牙,不断从胸腔发出低吠。 是它,山神庙那只扑咬我的白狐。 就在我心生恐惧的瞬间 这只白狐突然像我扑来。吓的我浑身猛然一颤,好在有铁链拉扯,白狐并没有扑到我的身上。 可这惊恐的瞬间,我咬裂了嘴里的鸡蛋。已经有蛋液渗出,流进嘴里我却没有任何味觉。 我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手里的铃铛,明明没有去摇它,却不断发出铃响。 怎么回事?纳兰欣诧异的声音传来:“你看到了什么?心里那么乱?” 狐狸!我心里充满了恐惧。 可下一秒,脑海却传来纳兰欣忍俊不禁的笑声:“人的七魄之内,怎么会有狐狸?你现在应该看到的是七魄中的非毒,也对应七情中的爱,你是不是看到了女人?不好意思说啊?” 不是女人!我非常确定,我看到的真是狐狸,还有九条尾巴! 是是是,纳兰欣略显嘲笑的声音传来:“是狐狸,那你可千万别被狐狸精给迷了。” 她根本没有相信我 第二十六章 阴阳路 白马一路走下去,接下来的路都很平静。 每一层玲珑塔,环境大小几乎没有差别。 但我一路看下来,并不像纳兰欣所说的一样! 这里每一层,分别锁着狐黄白柳灰五种动物,最底下两层,则是两个面露狰狞的鬼相。 但它们都没有白狐恐怖,因为全在休眠。 为什么这样?我心生诧异的同时 纳兰欣担忧的声音传来:“你要小心了!出了塔门,三魂就会离体,我要送你上阴阳路,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要是出了差错,你就会永远留在那。” 我知道,心里默默回了一句。 耳边响起了纳兰欣摇铃念咒的声音:“此行借走阳光道,三山五岳路迢迢,梦入神游九万里,梦醒凡世雄鸡鸣。” 只感觉出塔的瞬间,浑身突然乏力,头昏目眩,我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身子疲倦,倾倒的瞬间,手中摇铃突响。吓得我一个激灵,差点跌下马去。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骑马走在一条阴森的小路上,周边是幽暗的深绿色。 这就是阴阳路?我忍不住胆颤心惊! 纳兰欣担忧提醒的声音再次传来:“一点要小心,记住手中的灯笼别灭,拿好手里的铃铛,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信,别看,别听,更别回头!接下来的路,你要小心了。我要去帮徐婆婆召魂。” 好!我心里回了一声。但是整个人,犹如困倦一般毫无精神。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阴间的鬼魂,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这条路根本走不到头,不知道白马已经走了多久。 “江辰,江辰你等等我!”身后传来张家小媳妇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这?我摇晃了下脑袋,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江辰,刘叔突然漂浮在我眼前:“刚才是不是有人叫你?” 我含着鸡蛋点头。 刘叔急切的关心道:“那你没回头了吗?” 我含着鸡蛋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刘叔笑着说:“凡人双肩有阳灯,阳灯入体鬼难侵,半夜回头灯易灭,阳灯一灭,命难寻。” 眼前漂浮的刘叔,一直在说话 “别怕!有刘叔在!” “你闭着眼睛,别想,别看别怕!” 刘叔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可是突然 “你为什么不回头?”刘叔突然在耳边大叫! 我浑身猛的一抖,瞬间清醒的同时,鸡蛋擦的一声被我咬碎,喷涌而出的蛋液竟然是血红。 糟了,我心里猛地一愣!手里的摇铃叮当作响,灯笼里的烛火也开始变得暗了下来。 “江辰,你等等我!”身后小媳妇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你说话呀!”刘叔的声音也近在耳边,带着阴风直吹耳鼓。 两边一阵阵鬼魅的笑声,令人寒毛都竖了起来。路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人,他们脸带绿光,不断朝我伸手,试图把我拉下马。也有孩子抓紧了我的灯笼,试图去吹灭里面的烛火。 我心里害怕极了!原本缓步前行的马,突然疾奔了起来 脑海里传来纳兰欣焦急的声音:“你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我嘴里的鸡蛋碎了! 别怕,纳兰欣安慰道:“马上就是破晓,你前面会看到一扇大门,只要出了这道门,就能回到阳世。” 我看到了,我心里忍不住激动起来,形同以前的城门一般,两扇钉子大门就在眼前。 每扇门上的门钉,都是横九路,竖九路,每路九个钉子,一共是81个门钉。九是阳数之极,这的确是回到阳世的大门。 白马突然奔腾的更快,在门前一跃而起。 可 白马穿过大门消失不见,我却重重的撞在门上的钉子。 我一屁股落坐落在门前,虽然没有痛觉,但我瞬间懵了,就连灯笼和铃铛,也全都不见了。 我赶紧站起来,尝试着去推开大门,可根本推不动。 “江辰!”纳兰的声音变得急切:“你怎么还没回来?天已经开始亮了。” 我不知道,我推不开这扇门!我在心里急切的回复她。 于此同时,身后鬼魅邪祟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不敢回头去看。 我脸贴着大门,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可是大门纹丝不动。我从门缝中已经隐约听到了阳世的鸡鸣。 这一刻,心里充满了绝望! 第二十七章 刘瞎子 “砰”的一声撞响!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一只白狐跃起,撞在了钉子门缝上。那九条尾巴颜色各异,显得格外耀眼。 大门霎时间被撞的虚开,强烈的白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刺痛的我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只感觉腰间被尾巴一缠,顺势拉进了虚开的大门 眼前的白光更加刺眼,阳世的鸡叫也越发清晰。 我浑身一个猛颤,虚睁的眼睛看到了纳兰欣焦急的模样。眼前的世界,也从幽绿色变得正常起来。 “回来了?”意识到这点,我眼皮一沉。极度惊恐后的疲倦,让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窗外轰鸣雷响,徐婆婆的尸体已经被拖到了房间内,这才几个小时就已经尸干。在她身边,还躺着一只橘黄色的狐狸。 狐狸的尸体,已经被雷电劈的发焦。 “已经没事了!”纳兰欣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告诉我,裁缝铺堂上的冤魂已经散了。有些执念太重的,没能送徃地府。黄狐就算做了这些恕罪,最终也没能逃过天雷。 可我说起看到九尾狐的事情 纳兰欣直到现在,也不信我在七魄内看到五仙鬼相。 只不过,对于最后九尾狐帮我推开阳世大门的事,她倒是深信不疑。 因为她来平事之前,就听纳兰家上一辈的人说过,这个来信的刘叔,二十多年前就是个很有本事的出马。 但他性格古怪,堂上供奉的都是秉性邪恶的仙家。有九尾狐狸,也有魑魅魍魉。 那我就想不通:“既然是刘叔当年出马的仙家,为什么要吓我!” 纳兰欣听完却笑了:“因为出马弟子都会经历打灾和打窍。” 她告诉我,所谓的打灾,就是仙家为了让弟马相信仙家的存在,就会给弟马制造一些灾劫,所以很多人出马之前,总是倒霉,事事不顺。 至于打窍,仙家找到了弟马之后,为了能和弟马进行很好的沟通,就要把弟马身上的窍全部给打开,打开了窍,就可以和弟马沟通了。 它们也会在梦中幻化,指引弟马平事。直到开了七窍,仙家就可以借弟子人身,看事诛邪。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想起当初杜绝蛇祟,梦里的刘叔。 别想了,纳兰欣建议:“这些恩怨去问问你刘叔最好。如果他没有徒弟,没有下一代。那堂上仙家肯定要缠着你,不然堂上香火断了,没人出马,他们也就断了功德。” “对了!”纳兰欣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去翻找东西。 我无意间看到,她起身散落的三页书纸,忍不住好奇,捡起来一看! 只一眼我就愣住了! 是我身上那本《出马禁术》封面皮下残缺的三页,没想到居然在这。 第一页为目录,第二页是大纲,第三页就是拘魂制魄之术。但是一页纸张,根本没把术法写全。就连拘魄好像都只写了一半!我正打算细看 “千万别学!”纳兰欣突然出现,抢走了三页书纸,立马撕的粉碎说:“这世界不可能有拘魂制魄之术,都是误人子弟!” 也许我试探着说:“也许有呢?” 纳兰欣听完就笑了:“就算有也是禁术,有违天道的事情,做了必遭天罚。就跟那徐婆婆和黄狐一样,三年前如果黄狐没有捡到这三张纸,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我心里顿时后怕起来,想起当时声落拘魂,收小媳妇魂入纸人的事,后背就一阵发凉。 这一边,纳兰欣拿出吞相蛇头,咒念:“生死如灯灭,万念惧成灰” 咒落,原本重合紧咬的两个蛇头,顿时松口脱离成了两个。 他们终归是生杀成怨,不可能全上纳兰家的堂单。 所以,纳兰欣将红色蛇头装进盒子,贴上符咒封存,让我带回去交给刘叔。 别!我赶紧摆手:“村里闹那么多事,我哪还敢把它带回去!” 这可没得选!纳兰欣说:“当你埋红蛇尸体的那一刻,它就已经跟着你了,要怎么处理,你最好带回去问问你刘叔。” 我只好无奈的接了过来,心里还是一阵发怵! 等雨停了下来 纳兰欣就带我在镇上填饱了肚子,然后直接去了棺材铺。 即便已经失去意义,但她还是想把徐婆婆和黄狐埋在一起。也多买了一口棺材,用来收敛吞相蛇。 突然 门口来人疾呼:“老板,赶紧给我拉口棺材去八卦村!” 这声音是村里的赵叔!我表情一喜,赶紧去问他:“赵叔,你怎么来镇上了?村里的人怎么样了?我刘叔醒了吗?” 江辰?赵叔眼神一变,随即表情愁容的说:“混小子,我刚还在满镇子找你,你赶紧跟我回去,刘瞎子昨晚就醒了,但他今早吐血不止,怕是快不行了。托我来买棺材的时候,还嘱咐我一定要找你回去,他有话跟你交代。” 我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情况吧!”纳兰欣说:“我这几天都会在镇上,处理徐婆婆的丧葬,如果有什么麻烦,就托人来镇上小旅馆找我。” 说完,纳兰欣并没有争,让棺材老板先开车送我们的活。 当然,皮卡车也顺带拉走了,我从村里借来的摩托车。 车上 赵叔重复说着三年前刘叔救我的事情。还告诫我:“你现在可得有良心,要披麻戴孝,好好送送刘瞎子。” “我会的!”我难过的眼眶通红 其实,三年前刘叔把我捡回去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来看过,说我都快没气了,根本没得救。还劝刘叔赶紧把我丢的远远的,不然死在村里,刘叔还要掏钱给我做丧葬。 刘叔被他们说烦了,将他们全部赶走。陪了我整整三天,我这才活了过来。 现在别说披麻戴孝,这份情,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第一章 牛生麒麟猪生象 “刘叔!” 当我回到山神庙的起居室,刘叔已经一脸煞白,虚弱无力的躺着。 房内围满了村民,村长焦急的骂了我一句:“小兔崽子,你怎么才回来!” 可刘叔却摆了摆手,对村长说:“我这瞎子的身后事,就麻烦各位乡亲晚点来帮忙。现在让我和江辰单独说几句。” “好!”村长哽咽的回了一句,随即挥手示意村民们都先回去等信。 直到村长他们全部离开,刘叔才强撑着身子想起来 我赶紧过去扶着:“刘叔,你怎么会这样,突然就” 没事!刘叔打断我说:“你不要难过,这是我自己糟的报应。” 说完,他关心的问起我镇上的事情,有没有遇到纳兰家的人。 我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还将身上的蛇首交给了刘叔。 当我跟他说,我在体内七魄看到五仙鬼相的事情,他一点也没意外。 他告诉我,因为三年前他捡到我的时候,我三魂还在,却已经丢了七魄。 为了救我,他用了禁术,拘了堂上五仙外加魑魅魍魉,化作七魄才把我救醒。作为交换条件,狐仙过不去情关,清风放不下恶念,每个仙家都有过不去的执念。往后这些劫,都会报应在我身上。所以我的七情不由自主,都是由五仙鬼相决定。 这也注定,我七窍难开。 但是你别怕!刘叔慈爱的摸着我的头说:“虽然这条红蛇和九尾狐已经找来,但他们都不敢害你,毕竟人死七魄先散,他们谁也逃不掉。先扶我起来” “你要去哪?”我赶紧扶着刘叔起身,他指示我布置好了堂口,挖出了灵牌供奉,摆放好香火铜炉。 忙完这些他还让我紧记:“等到村里牛生麒麟,你就可以离开村子出马济世,如果是村里的猪生象,那你就收起堂幅,去佛门避世。” 为什么?我心里忍不住诧异的是:“牛怎么会产下麒麟,猪也不可能生下大象!” 一定会的!刘叔吐了口血,开始交代起了后事。 我跪在他的面前,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流着眼泪,在庙外放响了鞭炮,村长带着村民很快就来了。 身后事,刘叔都有对村长交代,用黑棺收敛,深埋在歪脖树倒塌的坑里。 也没有立碑,用倒塌的歪脖树扶起来,压在棺材上。 刘叔让我遵照他的意思办这些后事,他曾经用歪脖树镇压过堂上仙家,现在这是去还债。 村里只帮忙不出钱的事,村民都还是很积极。 所有的钱都是村长出的,七天后忙完身后事,村长还给我背来了一袋米。 我忍不住对村长感恩:“等我以后有钱,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用还,刘瞎子生前拿东西押在我这,换了些钱办的这些后事,但” 村长叹口气说:“刘瞎子还交代,往后不让村民帮衬你,让我在他头七当天,给你送来这袋米,说是吃完之后,你自有去处。” 我莫名心寒,怎么听都像是村长下了逐客令。看着这袋米,估计也就四十来天的饭食。 但我还是谢了村长,至少我能在这,帮刘叔守完尾七。 村长走后,接下来的三天,我把山神庙收拾了一遍。就连杂物间都归置成了书房,今天也是刘叔死后的第十天。 在这个晚上 “江辰!”赵叔在深夜,急切的敲门:“睡了吗江辰?” “还没!”我放下书出去,刚开门就看到赵叔一个大男人泪眼婆娑的样子。 这让我我忍不住问:“你怎么了赵叔!” 赵叔一把拉住我的手:“江辰,叔求你去我家看看。我女儿最近,像是中邪了一样。” “是半夜哭闹吗?没事的”我还不以为然,打算去倒杯水给他慢慢说。 可 “根本不是哭闹!你跟我走就对了。”赵叔根本等不及,一把拉着我就走。 一路上,他战兢说起了家里的邪事 他女儿已经一岁七个月,说话还吐字不清,走路都还摇晃。可是这几天,她总是指着门口,模模糊糊的说,那里有个婆婆。 什么?我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是小孩吐字不清,你们听错了。” 赵叔说:“起初谁都这样想” 可这两天一到深夜,一岁多的女儿就摸下床,朝着门外走,那么小的孩子,居然可以拉开门栓,在外面大喊大叫,那声音凄凉的紧。 我已经忍不住在意:“她喊什么?” “珍儿,珍儿”赵叔重复的时候,都不禁打个冷噤:“那声音根本不是我女儿的,更像是一个中年妇女,听的人毛骨悚然。” 珍儿?我的心咯噔一下,忍不住回忆起,半个多月前的小旅馆。当时老板娘说,那个四处寻找女儿的妇女。 死后在旅馆闹起了邪事,也是深夜阴魂不散喊着珍儿。 可她,怎么会闹到村里来? 第二章 五龙吐水清净符 赵叔把家里的邪事跟我说完,已经来到了赵家。 家里,赵婶已经把孩子哄睡,压低声音说:“刚才一直闹腾,喂了点母奶才把他哄睡。” 虽然我不太懂,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一岁多还没隔奶?” 赵婶一脸倦相的长叹:“哎!农村孩子都隔的晚,三天前刚说隔奶,这孩子就闹事。我起先,还以为是隔奶引起的不适,没想到这两天越闹越邪乎。” 我赶紧过去接过赵婶手里的孩子,那小脸通红。 我一摸额头,明显感觉烫手:“孩子好像发烧了,没送去镇上看看吗?” 看了!赵叔揪心的说:“还开了退烧药,可吃了都不见好!所以才去找你,刘瞎子死了村里就没个看事的,江辰,你可得好好帮叔看看,要知道,前面刘瞎子死,我还去镇上找你,忙前忙后的” “你哪有脸跟人家说这些?”赵婶恨得咬牙骂了一句:“要不是你缺德,怎么会惹这种邪事。” “我”赵叔好像是看到我在场,才变得欲言又止。 “别吵了,一会吵醒孩子!”我一边劝架,一边试着抓起孩子的手,她手心肌肉抽搐一样直跳,这是有鬼魂找来。 其实怀胎九月就会分娩,但古人却说十月怀胎。因为怀胎头三个月出三魂,后六个月出六魄,九个月后分娩,要生下来满月,三魂七魄才算健全,这个过程要整整十个月。 小孩的三魂七魄刚聚在一起,头几年还不稳,所以最容易看见邪祟,也容易被缠。导致白天嗜睡,晚上哭闹,而且怎么哄都哄不好那种。 我还记得刘叔说,孩子的下眼袋发黑或者发青,这并不是孩子休息,或者说睡眠不好得来的,而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吓到了。 孩子如果被吓的丢了魂,会高烧或者低烧不退,吃药打针都不见好,整天昏昏沉沉的。 我姑且先用村里老人交的土办法,将孩子的鞋放到枕头下,鞋尖朝外,让孩子今晚就睡在那个枕头上,这叫镇邪(鞋)。然后用菜刀摆在床头,这叫唬鬼。 摆好了架势,我让赵叔明早去我那拿符。 可赵叔等不及,客气的说是送我回去。实际上,就是怕镇不住,孩子等会又闹腾。 回到山神庙,我用刘叔教过的方法,拿三张9×27厘米的黄纸,分别竖写:五龙吐水清净符。 然后嘱咐赵叔,烧掉把纸灰放到洗脸盆里,然后用开水冲开,等水澄清以后,取上面的清水洗孩子眼皮,千万不要弄到孩子眼睛里。这种方法最多可以用三次,超过三次都没好转,再来找我。 赵叔千恩万谢,临走前 他突然愧疚的说:“其实,对不住江辰。我家那口子,之所以会骂我缺德。就是因为当初,我悔不该占了刘瞎子的便宜。” “怎么了?”我表情一愣! 赵叔尴尬的说:“其实村里人都知道,我老赵是个热心人。帮忙跑路吃点中间的路费,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出了名爱贪小便宜。当初刘瞎子后事,采办冥具,我吃了点棺材钱。我家那口子就骂我缺德,瞎子的钱都贪。” 就这?我安慰他:“没事的!刘叔没那么小气,况且拿跑腿费也是应该的。” 可你说说这 赵叔憋红了脸,还是忍不住对我说:“这刘瞎子头七当晚,我女儿就开始闹腾的厉害,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刘瞎子闹的?” 头七当晚?我心里顿时一惊! 第三章 月下呼唤的孩子 这不太可能! 我稍作迟疑后想到,当初刘叔用降龙木(歪脖树)都能镇住堂上仙家,要不是上次我埋红蛇,摔坏了瓦坛,想必九尾狐也不敢出来闹事。 “放心吧!”我安慰赵叔:“绝不可能是刘叔闹得,你还是赶紧回去照顾下孩子吧!” 哎!赵叔叹口气,临出门的时候对我说:“江辰,不管是不是刘瞎子闹的,明天我都给你把钱送回来,不然我自己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尽管我说不用,可他还是说明天一定还回来,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我知道他心虚,难怪刚才上门,他都不敢进庙。估计是想到,刘叔就埋在院子里。 珍儿!?思前想后,我还是怀疑这事,和镇上小旅馆的邪事有关。 回到“新书房”我继续看那书,可不知怎么,眼皮突然一沉,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刘叔张口就训:“谁让你管闲事的?” 刘叔,我梦里错愕的解释:“我只是” 可他根本不听我解释,用一双阴狠的目光死死盯着我:“这事凭你自己,能解决吗?”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近,那眼睛充满了幽怨。 你是谁?我战兢的后退,嘴里不断重复念叨,你不是刘叔 可他脚步越来越近,近在眼前的时候,突然就一脸狰狞的朝我扑来! “刘叔!”我惊呼出梦,额头上冷汗直流。 “江辰,你怎么了?”四下无人的房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吓得我猛然一惊:“谁在说话!” “是我!”纸人突然摇晃了一下:“江辰,你做噩梦了吗?” 是小媳妇!我松了口气,虽然感到意外,但是我现在面对她,并不会感觉恐惧。 那天我问过刘叔小媳妇的情况。 刘叔说,小媳妇回家的执念太强,以至三魂未散。当晚已经被门神打散了命、地二魂。 唯剩下天魂良知,因为天魂不死不灭。原本破晓鸡鸣,天魂就会归天道,但是我却误拘了小媳妇的天魂。 刘叔还安慰我,就算我不收小媳妇天魂,她命地二魂已灭,永远也无法在进轮回。 但我心里,始终觉得对不住她:“等我离开村子,就带你骨灰回家!” “好!那你快回起居室好好休息吧。在这趴着,容易着凉。”小媳妇的声音非常温柔,毕竟现在的她只剩下良知。 “嗯!”我关灯离开书房,回了起居室 躺在床上思前想后睡不着,即便知道刚才那是个梦。但却让我感觉特别真实,尤其是梦里那惊悚的感觉。 第二天并没见赵叔来山神庙,倒不是我记挂钱的事。而是像他那么贪财的人,一定是孩子有所好转,又打起了占便宜的歪心思。村里谁都知道他的秉性。 入夜都没来,正当我彻底放心的时候 “江辰江辰!”赵叔敲门的声音比昨天更急切:“你快开门,快啊!” “来了!”我当即意识到不对,赶紧披着外套出去:“赵叔,是孩子又闹腾了吗?” “快!”赵叔拉着我一路疾跑,他喘着粗气告诉我,昨晚按我的归置,孩子睡得很好,今早连烧都退了,都以为孩子没事了。 可是今晚,刚过子时,孩子就闹腾的比以前更邪了。孩子疯了一样去撕咬枕头下的布鞋。 我下意识去问:“那床头的菜刀呢?” “别提了!”赵叔抬起手臂,拿电筒一照。 吓得我猛然一惊!他手臂上竟然有筷子般长短的伤口。 好在不深!赵叔不由感叹:“要不是娃的手小,抓不稳刀,那我今晚命都丢了。” 怎么会这样?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就传来一阵阵森冷的呼唤:“珍儿珍儿!” 我害怕的停下了脚步,只感觉后背发凉。 就在赵叔家门口,一个岁半的孩子仰头对着月亮呼唤,那阵阵声响带着回音,飘荡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珍儿,珍儿,听得我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这声音回荡的如狼嚎般森冷,又如月下长哮一般凄凉。 这声音绝不像一个岁半孩童该有的,我缓步向前 没错,小孩的嘴巴根本没有张开。但是我能肯定,声音的确是从她身体里发出来的。 相比于我,赵叔脚步没有迟疑。心疼坏了,赶紧上前抱起孩子。这一瞬间,那呼唤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我这才松了口气,赵叔客气的招呼我进屋。 刚进院门,就听到厕所传来水响。 赵婶焦急的从厕所出来:“哎哟小祖宗,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又开始了!” 赵叔脾气火爆,张口就骂:“妈的,让你看个孩子,你死哪去了?” 话音刚落,孩子眼神突然一变,张嘴就咬在赵叔的耳朵上。 一切都来的遂不及防,幽黑的大院顿时响起杀猪一般的惨叫。 赵婶赶紧去抱孩子,嘴里颤声哄着:“小妮乖,是不是饿了,跟妈妈进去吃奶!” 一听喂母乳,孩子真就松了口,可是赵婶抱过来那一瞬间。 我看到孩子那双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赵叔,唇齿间沾染的血迹,令我不寒而栗。 赵叔耳垂都被咬出了血 这一刻,他的惨叫声虽然停了下来,可眼泪却止不住,颤抖的手摸出香烟点了起来。 我知道,赵婶在房间喂奶,所以很识趣的站在院子里没有进去。 直到赵叔手里的烟抽完,他踩灭烟头。或许是避免尴尬,也可能是出于自我安慰,他无奈的说:“自己的娃,还能打她不成!” 这话不禁让我同情,想他赵叔这样的人,在村里占尽所有人的便宜,却面对自己的女儿,吃着哑巴亏。 “进来吧!”随着赵婶喊了一句,我应声走进房间。 孩子刚吃完母乳,就如同个正常孩子一样,还冲着我笑。 我走去抱过孩子,她浑身又在发烫,后背却是一片冰凉,手心已经不只是抽搐般跳动,还直冒冷汗。 房间内门窗都是紧闭,可我却莫名感觉,背后吹来一阵阴风。 “婆婆!”孩子稚嫩的声音,指着我身后喊了一句! 吓得我猛然一怔,缓缓回头 第四章 赵家惊悚的夜晚 顺着孩子所指的方向 哪有什么婆婆?我心里咯噔一下,根本没有人影,甚至可以说空无一物! 可孩子依旧指着那个方向,笑着喊:“婆婆,婆婆” 哎!赵婶冷叹,似乎已经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 我赶忙问赵叔,是不是没给孩子洗眼皮? 赵叔这才想起,说是昨晚回来用了一张,今早用了一早,以为孩子都好了,今晚就没给她洗。 我赶紧让他照我说的,给孩子洗一下眼皮。 虽然这不能治鬼魅,但是能让小孩暂时看不到邪祟,免遭惊吓。 洗完眼皮,孩子很快就入睡了。看不到东西逗她,自然睡的快。 如果孩子真是怨鬼缠身,那我也不能毫无准备。 只好让赵叔跑一趟山神庙,帮我拿一把刻有北斗七星的桃木剑。 赵叔应声出门,倒也对我放心。现在已经夜深,赵婶顶不住疲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赵婶,我避讳的背过身,坐在梳妆台前,心里不断期盼这个夜晚早点过去。 可是突然 怀里的孩子就像抽筋一样,猛地一抖,眼睛瞬间就睁开了。 “别怕,别怕!”我俯身拍打着她的胸口安抚,随着轻微的摇晃,孩子的眼睛再次闭上。 我微微松了口气,可抬起头看到镜子的一瞬间,把我惊呆了。 只见镜子映照出,一个脸冒绿光,眼睛凹陷的女人站在我身后,死死盯着我。 “谁在那?”我惊恐的喊出声,可回头根本没有看到镜子里的妇人。 倒是这声叫喊,吵醒了赵婶:“怎么了江辰?” 我战兢不敢作答,极力让害怕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可下一秒。 赵婶突然指着镜子,颤声惊叫:“啊!” 我本能回头去看,只见脸冒绿光,眼睛凹陷的女人出现在了镜子里。 这面梳妆镜,就像是个大头贴一样,浮现出那森冷女人的样貌。 我抱着孩子不断颤抖,连连后退,脚都忍不住哆嗦。 “妈的!”赵叔闻声进门,可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推门那一瞬间就愣住了。 他也看到了镜子里的人影,浑身不住的颤抖。 我赶紧退过去,把孩子放在床上,拿过桃木剑。 这一刻我真的是害怕极了,什么也没多想,拿起七星桃木剑掐诀念咒:“脚踏禹王天罡步,手摘北斗七颗星。光耀魑魅归我用,降服魍魉乱苍生。” 咒落出剑,直戳镜像,霎时间一声妇女阴森的惨叫。 与此同时,镜子也应声碎裂,溅起的玻璃,甚至还划破了我的脸。 只怪我太过用力,桃木剑直戳到了墙面,极速弯曲后断成了两截。 我极度惊恐的看着四周,房间内这一刻出奇的安静,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的声响。 “为什么?” 突然,那道凄凉的声音变得越发森冷:“为什么要阻碍我找女儿?” 这声音涤荡在整个房间,不断回响 我心知不好:“快走,离开这!” 可这根本不用我说,赵婶已经抱起了孩子,赵叔赶忙护着他们离开。 留我在最后,我心里更怕了。慌忙握着半截桃木剑,跟了出去。 关门的瞬间,我还能听到那深沉的回音。 一路上我都在哆嗦,心里掩不住的后怕 眼看就要到山神庙的时候,赵叔突然停下脚步:“好像,有谁在后面叫我?” 赵婶停下来也是一愣:“听起来,像是小妮的声音!” 可我什么也没听见,心知不对! 我赶紧抓住他们的手,用力掐了一把:“孩子在赵婶手里抱着,怎么会在后面叫你们。” 轻微的痛觉让他们猛然惊醒。 “赶紧走,背后不管谁喊,都别听,别想,别回头” 我颤声强调:“凡人双肩有阳灯,阳灯入体鬼难侵,半夜回头灯易灭,阳灯一灭,命难寻。” 提心吊胆的回到山神庙 我赶紧翻出以前收放的门神像,左扇门贴神荼,右扇门贴郁垒。 忙完这样,自以为安全,我的心才算真正放了下来。 “江辰!”赵叔赶紧问道:“这事闹的,要怎么收拾?”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今晚先住山神庙,等我想想再说吧。” 对了,赵叔似乎想起什么,赶忙摸出钱:“白天忙完了,这钱还没来得及给你送过来。” 也就几百块钱,我推迟说不用,可他硬塞给了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把这事给归置了。 赵叔三十六岁才娶妻,眼下就那么一个女儿。 我不忍心吓他,就答应了下来,让他们安心去起居室休息,我独自关在“新书房”里,翻遍了所有的书,倒是找到不少对付阴魂的手段。 “怎么了江辰?”纸人突然说话:“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是啊!我忍不住抱怨:“都怪那些无耻的人贩子。” 这话脱口,我就感觉到了不妥,毕竟小媳妇当初,也是人贩子卖到村里的。 对不起,我赶紧道歉:“我忘了你” 没事!小媳妇温柔的说:“以前我也恨人贩子。现在,好像什么都看开了。” 我释然一笑,也是!天魂至善,地魂至恶,如今的小媳妇,不是看开了,而是白纸一张,只有至善良知。 还在想着这些,突然感觉一阵困意,眼皮顿时一沉。 是梦?我自己都能意识到进入了梦境。 可我眼前出现的不是刘叔,而是纳兰欣。在镇上的小路上,她莞尔笑道:“你就知道睡觉,难怪不开窍。这出马看事,如郎中诊脉,也胜过侦探断案。” 什么意思?我赶忙走近纳兰欣。 可我刚靠近,她的脸瞬间变成刘叔,抬手就给我一个耳光,训斥道:“这是打你说话不够谨慎,什么都敢许诺。出马看事从来没有绝对的。” 我下意识捂着左脸,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反手又打在了我右脸上:“这是打你不开窍,姓刘的当初怎么和你说的,毫无规矩。” 我捂着脸茫然的一脸懵逼! 她指着我训斥:“你不问因果,动手就要驱魂。她从头到尾害人了吗?况且,你知道这是什么鬼吗?” 第五章 赵家邪事的来由 要说这女鬼的底细 我应该能确定:“她是小镇旅馆,那个寻找女儿的怨魂!” 梦中的“刘叔”细说,喜怒哀惧爱恶欲,死前任何七情执念皆可成怨。 走遍各个城市寻找女儿,是出于母爱。人贩子拐卖人口,在她心里视为恶。骨肉分离视为怒,卖房卖地病死异乡已是哀。死后还不忘寻找女儿,这执念如果视为欲。那就是五怨聚集,这是个怨灵。 他摇头只叹:“这种怨灵,诛邪容易渡化难,对于南茅道门轻而易举,可北马弟子就不该管这闲事。” 我忽然感觉身体被人猛烈摇晃,耳边不断传来赵叔急切的声音:“江辰,江辰!” 去吧!梦里的刘叔将手一挥,记住世间万物万事,生灭都逃不过因果,每一段因果都有定数。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先弄清楚,为什么村里那么多人,偏偏缠着他赵家的孩子。 猛烈的摇晃让我从梦中惊醒,脸上居然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生疼。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赵叔?你怎么” 话没说完,我顿时惊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只见赵叔的手臂上全是牙印血痕。 “你赶紧跟我去看看!”赵叔拉着我边走边说:“今晚孩子像是被吓到了,一放在床上就惊醒。你赵婶只好抱着孩子哄睡,抱累了让我搭把手,我刚接过孩子抱怨两句,这孩子就疯了一样咬我。” 说完,我们来到了起居室,孩子此刻并没闹腾,在赵婶怀里吃着母乳。 这一次我并没有避讳,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突然用另一种思维去看待。 为什么一喂母乳,怨鬼就会消停? 是出于母爱吗?怨鬼五怨皆是来自对女儿的爱,细想不是毫无道理。每次作恶,孩子都是咬伤赵叔。而且都是赵叔骂了赵婶的前提下才会伤人。平时闹腾,只是借孩子人身,在黑夜中喊女儿的名字。 等等 我回头细想,山神庙的大门明明贴着神像,当初小媳妇的鬼魂要不是附在纸扎人偶上,也是进不来的。那这怨灵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真是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的话 要想理清因果,我先把这女鬼的来历跟赵叔他们说了一遍,随即问他:“你们也好好想想,孩子闹腾以前,你是不是去镇上招惹过什么邪事,见过什么邪相?” 赵叔试着回忆:“我上次去镇上,就是给刘瞎子买棺材,还遇到了你,哪有什么” 不对!赵婶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插话:“是小孩的长命锁,都是这缺心眼的玩意,在外面随便捡些东西回来。” 赵叔恍然惊觉,指着孩子身上的长命锁:“就是这个东西。” 大概是一个月前的晚上,赵叔从镇上帮人跑腿,回来的时候摩托车突然熄火,鼓捣半天也没找到原因。 就去林子里小解,好巧不巧,看到了几件遗弃的衣服,其中有件女士外套还很新。就捡了起来,想着拿回来骗赵婶说是镇上给她新买的。 说来也奇怪,赵叔捡了衣服回去,摩托车也恢复了正常。 顺利的回家后,赵叔还真骗赵婶说那是新买的衣服。高兴的赵婶还舍不得穿。 可就在前不久,孩子一岁半那天。赵婶拿出那件新衣服,穿上才发现,内包缝死了。拆开一看,里面有个黄金的长命锁。 立刻去问赵叔怎么回事,赵叔这才将事情坦白。赵婶知道,外面捡来的东西都不能带回家,让赵叔拿去丢掉。可赵叔财迷,尤其是看到黄金的长命锁,哪舍得丢,还给女儿带了起来,说是老天爷给孩子岁半的礼物。 这事情没几天,孩子就开始闹腾起邪事,一开始他们都往刘瞎子身上想,全然忘了还有这茬。 可是,赵叔一脸无辜:“我也没想到,捡个东西回来,就招惹了脏东西。” 我真是无语:“那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人死下葬当天,道士先生会嘱咐家属,烧掉死者生前喜欢的衣服鞋袜,被褥饰品了吗?尤其是死者在落气前,吐血沾染到的物件,或者死前拽在手里的东西,那些都是最容易被怨魂附着的。” 听完,赵叔耸拉着脑袋,没敢搭话。但我心里已经暗暗有了眉目,估计那些衣服,是旅馆老板娘丢出来的遗物,没有烧毁,才在路上缠上了赵叔。 江辰,赵婶带着哭腔问道:“你说说,这事情要怎么归置才能消停?” 我现在也没想好办法,但依照出马规矩:“现在天已经亮了,你们可以先回去,然后给我送一把香,一顿饭就行。” 香?赵叔看着我:“你这庙里不是有吗?” 规矩不能乱,当然我不否认:“如果你家里没有准备,可以在我这买一把,但是我要收你香钱。” “你”赵叔欲言又止,缓了半响还是舍不得:“我家里有,现在就回去给你拿。” 他们这一去,直到天色大亮才回来 赵叔脸色极差,带来一把香,一碗鸡蛋面。我先接过香,依照规矩点燃,分别插入堂上仙家的香炉。 “江辰,”赵婶关心道:“忙了一晚上,先吃面!” “等会赵婶!”我不敢去接碗,梦里的耳光教会了我规矩,看事出马先查因果,在收一炷香,一顿饭,一封红。 香敬堂上仙,他们肯授香火,就代表愿意帮弟子看这件事。出马弟子端碗,这一顿饭无论是什么,就代表答应去平事。 至于封红,我没开口,权当昨天赵叔给的钱,就是红包事钱。 赵婶突然指着香炉惊呼,这香怎么熄了? 该不会是受潮了吧?赵叔也很诧异。 赵婶直骂他铁公鸡,都舍不得在这买一把。 买买买,赵叔极不耐烦的摸钱:“江辰,你庙里的香卖我一把!” 可这根本不是香的问题,就算买把新的结果也是一样!我摇摇头说:“对不起了赵叔,这事我可能管不了!” 别介,赵叔赶紧拉着我:“江辰,别为了一把香的事情,闹成这样啊!” 第六章 出马看事的规矩 赵婶忍不住埋怨他,点了那么多香,就一只没有受潮,这叫办的什么事? 哪有一只?我心里猛然一怔! 回头一看,还真有一个香炉冒起了烟。只是香炉前的灵位牌,让我浑然一惊!胡九娘,我对她有莫名的恐惧。 赵叔这时候也慌了,拉着我说:“江辰,你这可得帮帮我,当初刘瞎子的事,我虽然做的不地道,好歹也是出力的人。” “我知道!” 现在就算有仙家帮忙看事,我也只能跟他说:“人情归人情,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这事我只能给你尽力归置,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 “那就行!”赵叔说不完的感谢。 我接过鸡蛋面,吃完就让他们先带孩子回去休息,下午在过来找我。最好是把当初捡到的衣服一起带来。 他们对此都应声答应,收拾碗筷离开 说来也怪,他们刚一走,胡九娘的香炉,就断了香火。这只香仅仅只燃了一半。 我换了庙里的香火敬奉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起居室。 躺在床上,不禁回想起九尾狐一次次对我的惊吓,以及每次入梦的凶狠和耳光,我心里当真是充满了忐忑。 可人终归抵不过一夜的困倦 梦里,是纳兰欣的模样,她看着我媚眼如丝。 我心里知道是梦,不敢靠近。可她甩出的红绳挂铃,宛如长鞭一般饶在了我的脖子上,一把将我拉到跟前。 她用纳兰欣的声音道:“小子,你做个人吧!那姓刘的二十年不祭香,你小子三年没出过马,现在一上香就求事。哪有你这样做人的?” “我”自知理亏! 居然心里还嫌我凶?她在耳边说:“要知道,出马弟子进入开窍阶段,才能和仙家沟通。要不是我在外敲打你,你现在连这半窍都还没开,我哪能通神入梦的来交你?” 难怪只有她受了半截香火,我在梦里赔不尽的歉意。 她这才交我如何归置,说完不禁埋怨:“要不是你收了这姓赵的钱,真不想插手这事,比起姓赵的,那怨灵更值得同情。” 说完她就松手,任凭红绳挂铃缠绕在我身上,隐隐感觉绳子越缠越紧。我极力挣扎:“快给我解开,这都要勒死我了!” “自己想办法!”她转身离开,只留下背影。 可我根本无法动弹:“你不帮我解开,我能有什么办法?” 可她突然就笑了:“自己想!” 随着她的背影消失,我瞬间出梦。可醒来也没多想,倒头借着困意沉沉的睡去。 直到下午才被敲门声吵醒,赵叔他们不只是按我的要求带来了衣服,还给我带了饭,这次倒是舍得,炖的鸡。 可我拒绝了这顿饭:“出马弟子的规矩,饭吃两顿,嘴软道不尽因果,钱拿两次,手短诛不尽邪祟。” “哪有那么多讲究!”赵婶劝我。 可我不会在坏了规矩,以前刘叔在世的时候,都好言好语的教过我。 可我从来没当回事,还沾染张老幺家的是非。现在被胡九娘折磨,倒是长了记性。 一碗油炒饭,对付了就是一顿。吃完我依照胡九娘的指示,将长命锁放回衣服的内兜。 在将衣服放到起居室内,衣服下摆放陀螺布,周边用鸡血米围绕。在以红绳挂铃封门封窗。村里借来的黑狗,栓在起居室门口。 现在就等子时,胡九娘同情这个怨灵,不让我挂符咒伤她。仅仅只是教我用这样的办法困住她,希望能劝她放弃执念。 “江辰”赵叔似有担心:“就这能行吗?” 我心里也暗暗没底,不过红绳上涂抹了朱砂,铃铛上画了镇魂咒,越是阴魂不散的东西,就越怕至阳之物。 当然,我不会在跟他保证什么,只是再次确认:“这鸡血米是你准备的,确定是公鸡血,和新米吗?” 确定!赵叔肯定的说:“都是自家拿来的东西,就连鸡都是我家养的,刚杀现取的血。” 那就好!我放下心,和赵家三口坐在山神庙的神像前。静待着时间 子时才刚到! 起居室就突然吹出一股阴风,红绳挂铃叮当作响,黑狗也突然狂吠起来。 “来了!”我心里浑然一惊! 第七章 正面赵家的邪祟 突来的声响,吓得赵婶紧紧抱着孩子,生怕她受了惊吓! 我和赵叔慌忙去起居室门口查看情况,可 “哪有鬼影?”赵叔不禁失望的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但我确定:“就在陀螺布上!” 因为,在陀螺布周围的鸡血米上,有一只脚印大小的地方,变成了深黑色。门口的黑狗也一直冲着陀螺布的方向在狂吠。 赵叔费解:“为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到。” “昨天你也只是在镜子里看到镜像而已!” 我顺带奉劝他:“今后家宅睡房,千万别拿镜子正对着床,镜子能映照出鬼,也能照人三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火焰高不招邪,也会影响运势。” 他连连点头,慌忙问我,今后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在闹腾。 我记得胡九娘教的规矩,即便已经十拿九稳的事,也不会给人肯定的答复。还是那句话:“我会尽力给你归置。毕竟现在也仅仅只是困住她。” 黑狗大声狂吠,挂铃的声音也越发刺耳,吓的赵婶怀里的孩子不停在哭闹。 我让他们今晚先回家,我这里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会第一时间赶去赵家。 他们走后,我以黄符柳叶念咒:“一道黄符遮阳火,两颗阴叶开阴眼。” 顿时看见那陀螺布上真站着一个面露狰狞的女人。 正是昨晚镜像中的女鬼,那凹陷的眼睛,幽绿色的脸,即便我有心了准备,还是抑不住心里的恐惧。 只见她畏畏缩缩的伸脚探试,一踩到鸡血米上,顿时如针扎一般缩回去。如此长试不断,换着不同的角度方向,想要找到出来的路。 我抬来凳子坐在门口,尝试着和她沟通,可她根本不和我交流,只以一双仇视的眼睛,怨恨着我。 昨晚我拿桃木剑打伤过她,现在又说要帮她。想必,她早已经看透了那些,口口声声说帮她的虚伪好人。 整整一夜,她情愿一次次走出陀螺布,被鸡血米灼烧的发出惨叫,也不和我说一句话。 还真被胡九娘说对了,想要渡化她的怨念,真的太难。 如果不是被人贩子欺骗,她女儿怎么会被拐卖?在找女儿的路上,她历经人情冷暖,看多了,也见多了。 人人都说同情她,可怜她。可是有几个人真正帮她。最后还落的病死异乡,那些酸楚她和谁说的清楚?根本没人能感同身受。 随着鸡血米颜色全部变得深黑,不断冒着黑烟,她终究还是在惨叫声中倒了下去。 这凄厉的惨叫,不在让我感到惊悚,反而让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这一幕,我就像是看到她寻找女儿无果,临终前的不甘一样!虽然现在没看到她流眼泪 但那双,原本最令我感到后怕的凹陷眼睛,我突然会去想,也许那不是鬼相。而是她生前,就哭成了这样。 她浑身抽搐一阵,化作一阵青烟进了长命锁。黑狗不在狂吠,红绳挂铃也停了声响。 可我还是没敢大意,进去用镇魂符咒,贴在折叠好的衣服上,衣服内就是长命锁。 事情到了这一步 我只好将衣服带回书房,用黄纸书信将事情描述。打算烧到城隍地府,让他们遣阴差上来押解。 可写完黄纸书信,已经快鸡鸣破晓,时间上来不及,也只好在等今晚。 放下笔,我忍不住去想,我的母亲还健在吗?我消失了三年,她是不是也在到处找我。 就算她没有这份走遍大江南北的毅力,估计也变得性格自闭,少言少语。 “哎!”我长叹一声的同时。 突然 衣服上的黄符无风自起,瞬间起火自燃。 “糟了!”还不等我有所反应,那个绿脸眼凹的妇人便出现在我身边,两只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阴冷狠戾的喊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随着每次呼喊,她手上的劲道更大,我说不出话,也喊不出来 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她狰狞的样子。随着脸越憋越红,我眼皮突然一沉。 昏死过去的瞬间,耳边听到一声:“妈!” 是小媳妇的声音,她在喊谁?可我已经无法细想,脑海中瞬间失去了意识。 在醒来,已经是中午 “江辰,江辰!”小媳妇温柔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起来摇晃着头,所有的意识都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江辰!小媳妇真诚的说:“希望你不要记恨我妈妈,我带她向你道歉。” 什么?我猛然一怔,即便我昏迷前听到小媳妇叫了一声妈,但还是忍不住惊奇:“这怨灵就是你妈妈?你也不叫珍儿啊?” “珍儿是乳名”小媳妇还从她母亲那,了解到背后的故事,她是独生子女,父亲是个大货车司机。自从一年前小媳妇被拐卖后,原本恩爱的父母天天吵架,互相责备对方没有看好孩子。 父亲从此酗酒,一个月后酒驾出了车祸,母亲卖房赔偿。然后带着剩下的钱,走遍了很多地方找女儿,被托骗过,被黑心旅馆的老板敲诈过。 根本没撑到一年,十几万就花没了,没钱治病,风餐露宿什么都经历过了。最后打听到,曾经有人在八卦村见过她描述中的女儿,就找到了镇上,可最终注定无缘,她病重死在了旅馆。 至于赵叔捡来的那件衣服,是小媳妇当初给她妈妈买的,她妈妈从没舍得穿。长命锁也是小媳妇小时候带的饰品。 第八章 刘瞎子一语成谶 小媳妇哭声恳求:“江辰,我求你!把我妈也收进纸扎人偶,我生前没有尽孝,死后想多陪陪她。” “我”莫名心酸,这也是近段时间,我从不敢开口说起的事:“其实,拘魂是禁术,用了必遭天谴。等尾七一到,就会降下天雷,到时候别说她,就算是你也逃不过。” 她听后沉默,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只能说:“其实这辈子受了苦,我想下辈子,你妈妈一定会有好的福报。” 小媳妇的声音充满了失落:“但愿吧!” 对不起!其实我早该道歉:“要是当初,你不是因为我闯入山神庙,那你早就被刘叔送往阴阳路,等着投胎了。” 别那么说!小媳妇也庆幸:“要不是你拘魂,我哪有机会再见她一面,如果我还能消除她的怨念,就算被雷诛天谴都值!” 怨念?我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想起梦里,胡九娘变的纳兰欣。当时她用红绳铃铛绑我的场景,原来最后让我自己想的,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突然,庙外传来赵叔的声音:“江辰,起来了吗?” “起来了!”我应声出去开门:“怎么了赵叔?” 赵叔笑着搓手:“昨晚家里一点没闹腾。那东西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在去缠我家孩子?” 想通了胡九娘梦里的话,往往都有深意的时候 我暗暗明白:“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你乱捡东西,孩子才会被东西缠上。可为什么脏东西,会被你捡到,而不是别人?” 一听这话,赵叔表情一变:“江辰,你这话,我怎么没懂啊!” 那我直说:“赵叔你是热心人,经常帮村里人跑腿买东西。那买卖人口媳妇的事情,你也帮过忙吧?” “这”赵叔支支吾吾,不难看出他心里有鬼。 我也不用他全抖出来,直接告诉他:“那个女鬼就是来找张家小媳妇的。当初张老幺买媳妇” 话没说完,一听张家,就吓得他急了眼:“江辰,这话可别乱说,我只是从中帮忙联系,没参与买卖。” 还真被我猜对了:“所以啊,那怨灵也知道你无辜,这才没有找上你,只是缠了你的女儿!” 这话越听越不对! 赵叔赶忙扯着我:“江辰,你可别吓唬我。这事我们明明就说好的,你必须要给我归置妥当才行!” 我终于明白,胡九娘为什么给我耳光,让我记住话不说死的原因。 我现在底气十足,强调:“这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保票。我当初可没有保证一定能成。” “你”赵叔急红了眼,放低姿态:“江辰,算我求你,好歹帮赵叔想想办法。” 怕就对了!利用他的恐惧心理,我安排他去置办了一些东西 一个多月前,小旅馆出了命案,尸体肯定是相关部门处理。我让赵叔去领取骨灰承办后事,在买来棺木,打好石碑。 我找村长说明情况,张家的土地反正都空着。就在小媳妇坟边,下葬她母亲。 村长知道小媳妇的母亲,寻女的遭遇后,也很同情,还动员了村里人都去搭把手,帮个忙。 赵叔这次事情办的很妥当,我也终于明白出马看事,为什么要有那么多规矩。 饭只吃一顿,千万别谈人情,要让事主时刻心存敬畏。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晚的鸡血米,居然是他杀了一只病鸡取的血,我差点就被他害死。 下葬后,我还让赵叔买了七座金银桥,送到山神庙 小媳妇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她母亲,她无法投胎的事实。那几天夜里,我都能听到两母女嬉笑聊天的声音,直到她母亲怨念全消。 我以黄纸书信求情,像城隍地府说明缘由,在烧了金银桥送这位母亲上路。 这件事由此而终 我在堂口敬香感谢,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诛邪。当初我还懊悔,为什么自己不是南茅道门,几张道符把恶鬼打的魂飞魄散多好。现在庆幸,我是北马,渡世渡人。赵叔经过这次教训,也不会在帮忙人口买卖的事,恶灵也放下了执念。 心里不禁感慨的同时,也不禁想起 难怪我当初三魂离体,会在玲珑塔顶端,先见七魄中的非毒,原来人世七情,爱为首。 这个爱,不仅仅是徐婆婆和黄狐狸的爱情。 “小子,不错啊,总算开窍了!”突然堂前传来媚声 胡九娘的灵牌一亮,上面的字由暗红变成金漆字面。我心里暗喜,看来这一窍算是全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胡九娘都会入梦交我一些出马术。有时候变成刘叔,有时候变成纳兰欣。 可这安静日子才半个多月,村长就找上了门。 他眼眶通红,进门就说:“江辰,这三年来我也算对得起你,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 “怎么了村长?”我想扶他们进庙在说。 可村长拉着我就走,路上不禁冷叹:“真他妈邪了!那狗日的刘瞎子,临终前还真就一语成谶,让他给说着了!” 我忍不住好奇:“刘叔当初说了什么?” 村长路上直叹:“这刘瞎子临终前说,你都吃不完这袋米,我准保会来找你还说,我家里如果出事,就把这封信交给你。” 村长说完,递给了我一封信。 我接过来一看,信封上的大字,的确是刘叔的笔迹,信封也没有拆过的痕迹。 我打开信,一路上也看不仔细,直到临近村长家,才借着门口的灯,看到了信里的内容 江辰,村长家的事情很复杂,也很麻烦。聚集多年的风水煞气反噬,还有邪灵镇宅作祟。是个大麻烦,你不擅观风水,所以很难想象这事情的严重性,没有把握平事,千记不可踏进村长家,免遭祸及。 看的这我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眼神猛的一变! 可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刚好踏进村长家的院门。此刻,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阴风从屋内正吹大门 第九章 村长家里的邪事 “走啊江辰!”村长回头拉了我一把。 “等等!”我细看下去,信上说,村长家坐东北向西南,正冲鬼门鬼户,而且这里铁门正对大屋,屋门又正对楼梯,这叫穿心煞。 这座房子位于阴阳交界之处,位于鬼门鬼户之上,本来房子右边有个池塘。池塘是阳水,可以聚集阳气,但左边现在出现了一个泥潭。让这房子处在了阴阳交汇之处,坐落在阴盛阳衰的位置。 泥潭就是阴水,本来阳气已不够。现在阴气吞阳气,局势变得逆转。 所谓二五交加,今年是五壬入局,这屋的位置,犯太岁。对屋主的下一代,特别不利。 还有阴邪作祟,这是凶宅中的凶宅。房内大厅有两根柱子立在中间,这两根柱子形似棺材钉。就是用来镇住阴邪的。 院内原本有七颗桃树挡煞,但是今年桃树全部枯死,一直抵挡的煞气,再也顶不住。 记住,有把握方可看这事,看事七天都归置不了,就立刻断了和村长家的联系。切不可在插手,否则你小命难保。 这信,看的我后背一阵发凉,可现在退出去也于事无补! 任由村长拉着我,朝屋内走去。我脑海里想的都是信上的话。 等等,我恍然惊醒:“那么村长,你家到底是闹了什么邪事,还是说” 话都没问完,只感觉吹在脸上那股阴风更加逼人,犹如大冬天顶着逆风走路一样难以呼吸。 突然 遂不及防,我身子猛然向后倾倒,从楼梯上滚落下去,摔得四仰八叉浑身都疼。 “孩子,你慢点啊!”村长赶紧回头,下楼扶我。 可我甩了甩头,这感觉很不对劲。我确定自己并不是楼梯踩滑,更像被人,从正面将我推了下来!耳边忽然传来阵阵呼啸的声音,带着回音听不真切,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心知这事不对,紧紧扶着楼梯扶手,用侧身上楼。在二楼的客厅,村长急忙找来药箱,给我检查身上的伤势,不禁叹气说:“你这孩子,一点都不下细。看看,胸口摔出那么几道口子!” 我赶忙看去,胸口上真的有四道指甲拉出的血痕,就连衣服上也是破的。 可楼梯上又没有锐器尖物,我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伤口? 我莫名感到后怕的同时,村长已经帮我涂抹好了红药水,细说起了事情 时间已经快一个月了,当时村里的张家闹邪事,镇上的人送回小媳妇的骨灰。 那时候,就是由村长负责买棺收敛,让刘瞎子做法事超度。那三天,刘瞎子并没回山神庙住。而是吃住在了村长家里。 刘瞎子那天刚进村长家,就问他的儿子是不是闹病了。换做谁,突然听到这话,那都得骂人。 况且村长的儿子,据说是在上京做生意的大老板,每次回来都是好几个小轿车接送。村里人都会出来围观,他儿子倒也大方,每次过年回村,都会给村里每户包个红包,送点糖果吃用。 村长起初,只当是刘瞎子有病,说话不着调。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刘瞎子临终前那天早上,赵叔去镇上找我,是村长一直在庙里陪刘瞎子。 刘瞎子交代完了身后事,还给了村长一个物件,说是押给村长当做置办后事的钱。 村长虽然不识货,但也知道这物件能换不少钱。就让刘瞎子放心,会让他儿子拿去大城市卖了换钱,剩下的一分不少的交给江辰。 刘瞎子当时,急的摆手强调:“村里谁也不许帮衬江辰。这物件更不能卖,权当抵押给你。等我头七当天,你只要给江辰送袋米,吃完他自有去处。如果这段期间,你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把这物件和信交给他,看他能不能帮你。” 这些话听起来虽然不顺耳,但村长也没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依了刘瞎子的安排。 可哪曾想就在今天,村长的儿子就被车拉了回来。听孙女说已经病了两个月。各地的大医院治了都不见好转,还请了有本事的先生归置,也找了神婆查事,可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无奈,儿媳妇才提议送回老家,看村长最后一眼,让他在老家落气。 刚说到这样,卧室的房门就被拉开,村里的朱兽医背着个帆布包,惊慌的走了出来。 “等等别走啊!”一个少女急忙追出卧室。 丫头!朱兽医面露难色的对她说:“哪有让兽医给人看病的道理?” 少女强势的拉着朱兽医回去,还声称:“死马当活马医,你大胆的治就行!” 我心里不免惊讶!这少女我以前倒是见过两次,她是村长在大城市的孙女马思雨。可她让兽医,给谁治病? 别误会,村长赶忙给我解释:“这是我儿媳妇的主意,说是现在很多大城市,医院治不好的病,都来乡下找兽医,因为兽医敢下猛药,土方土法反而治好了人。所以让我孙女回来,找个兽医下下猛药。” 解释完,村长自己都不放心,拉着我起身说:“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 我知道他担心儿子,起身陪他进去,可刚进卧室我就惊呆了 第十章 傲慢女孩马思雨 浓烈的腥臭传来,令我隐隐有些作呕。 说不清,这是朱兽医身上的味道,还是从马老板身上散发的。 我走近细看,马老板手脚上都有密密麻麻的针眼,深浅不一,全是淤青。看的我有些密集恐惧症。 朱兽医颤抖的打完硬头针:“村长,出事可不怨我。这是你孙女虎啊,硬拉我给看的。” 没办法,村长已经看的抹泪:“这也不怪他们,现在大医院根本不敢接诊,说是他浑身连输液插针的地方都没有。” 岂止啊!朱兽医开始收拾东西,抱怨:“就连硬针,都没地方下手!” 马思雨解释说:“这两个月,每次医院打针插管,我爸就跟发了狂一样。还对医护人员动手,今天已经算消停的。” 朱兽医摇头,只叹没见过这样的家属,而且负责任的强调:“我只是给他打了针镇定剂,让他能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背着帆布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 等他走了,我才上前细看,马老板已经昏昏沉沉的眯着眼睛,下眼袋发黑乌青。确实有邪祟缠身的症状 可我轻轻抓住他的手,右手并没有异样。在试左手,顿时我心里猛然一跳! 感觉到他左手中指的第二个关节跳动,这如果是对出马弟子而言,说明是自家仙找来。可马老板并不是出马弟子,这种情况,说明是家里供奉的东西缠身作祟。 刚看到这里,突然 “小心!”马思雨惊呼提醒。 我慌忙收回思绪,霎时间,原本昏昏沉沉的马老板,已经扑到了我身上,张嘴便朝我咬来。 村长和马思雨赶紧上来拖,可这架势根本拉不开 刚才朱兽医不是打了镇定剂吗?他怎么会情绪那么激动? 情急之下我抽出手肘,直接撞在他的太阳穴上。痛的他浑身一缩,我趁这瞬间推开他,忙声掐指念咒:“天道清明,地道安宁破!” 咒落指出,正点马老板额头。顷刻间马老板如大树般轰然倒塌,躺在床上回弹起伏也没有反应。 “爸!”马思雨疾呼上前,试了试鼻尖还有呼吸。当即回身斥责:“你刚才怎么下那么重的手,我爸是病人,万一打出个好歹,你赔得起吗?” 我心有余悸的起身:“病人?奄奄一息的病人,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必然是招惹了邪祟!”村长越发肯定,颤声拉着我的手:“都怪我没信刘瞎子的话。你帮我好好看看,那信里刘瞎子怎么交代你归置的。一定帮帮村长,我可就那么个儿子” 马思雨忍不住打听:“爷爷,他是谁啊!” 我没理她,只拿出信给村长:“这事,我真不敢保证。刘叔在信里,也没说如何归置。” “这信”村长面露尴尬,别看是村长,他其实也不认字。 马思雨傲慢的抢过信,看着内容,美眸瞬间惊变 村长只以为我在骗他,恍然道:“对了,是不是还要那个物件,我现在就给你找。” 什么物件?马思雨追问村长 村长也没隐瞒自己的孙女,只将刘瞎子临终遗言说了,是要拿着物件和信去找我来看事。刚才情急出门,没带物件。 马思雨一听更急了,一把拉住村长。拿着信对我说:“如果真有本事,看好事情,就还给你东西。看不好,就别想拿走!” 乡下从没见过这么傲慢的女孩,况且胡九娘交的规矩 “那我就不看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倒不是我摆谱,而是事主傲气就不会配合你。当初赵家那只病鸡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当然,我也不否认,我怂了!信上,刘叔说七天平不了事,就不要和村长家的事有半点关联,否则小命不保,估计她也是看到这句话才会强势对我。 但我也看到了这句话,我宁愿现在就走! 离开大门,我抱怨回头,可浑身突然一个激灵 因为,我回头看见二楼刚才那间卧室,一个浑身绿光的男人,在窗口森冷的盯着我,那眼睛恨的虎目浑圆。 “江辰”村长追了出来,替他孙女赔礼道歉,让我别和她置气。 “没事的村长!”我只低头说了那么一句。在抬头,窗口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我后背顿时一阵发凉,刚才仅仅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第十一章 马老板的症状 村长拿出了一个黄布包裹的东西:“这就是刘瞎子押在我这的物件,你带回去吧!” 不用!我客气道:“既然是刘叔押给你的,你还贴了棺材钱。我现在事也没做,哪能无端端的拿回来?” “嗨,你还和那丫头置气!”村长说着好话:“思雨这孩子虎是虎了点,但心眼好。知道你和刘瞎子困难,哪年这丫头都说给你们多分送点年货。这丫头其实不坏。” 这话听的我脸红,还真说着了,我之所以记得马思雨这个名字,就是这个原因。这三年她只回来过两次。有一年没回来,我和刘瞎子过年吃的都是面。 我无奈道:“这东西,我归置完事情再拿。你让马思雨明早带一把香,准备好饭菜去山神庙找我。但这事我不保证能成,只看六天,看不好你赶紧物色有本事的人来。” 村长连声道谢后,我才回了山神庙 可就在这天夜里,我甚至躺在床上还没睡着。 “江辰江辰!”马思雨急切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赶紧出去开门:“出什么事了?” 她憋屈着脸,拉着我就走,还让我别说话 带着我一路鬼鬼祟祟的,而且这也不是去村长家的路,而是赵叔家。 我极不耐烦的问她:“大半夜,你到底要干嘛?” 别说话,她漂亮的柳眉紧蹙,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即指了指赵叔家。 我不耐烦的看去,只一眼我就明白了 是她爸爸马老板!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不是病在床上,怎么还跑那么远!” “叫你别说话!”她压低声音,狠狠捏了我一把,痛的我手臂一阵发麻。 随即我不在多问,悄悄跟了过去。我亲眼看着马老板进了赵家。 赵叔家我去过,上次看事还在院子里站过好一会。他家院子很大,另一边搭建了瓦棚,养了不少鸡兔,每次赵叔跑腿到镇上的时候,就会拉些幼兔和鸡崽去镇上换钱。 思绪间,马思雨一把拉着我往前拽,漂亮的柳眉对我一抬一沉,就像是责备说,倒是走啊! 我居然意会了这个眼神,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偷偷摸摸的入院,我刚探头进去就愣住了 地上居然有一只血肉模糊的兔耳朵,上面撕咬的痕迹令我寒毛都竖了起来。 马老板埋头蹲身,就在兔笼那,嘴巴上全是通红的血迹,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这哪里像个人? 看着他喉头涌动,咽下去那一刻,我只感觉浑身发毛,终于想通为什么在村长家,我推开房门那股腥味是怎么来的,就是血腥生肉的味道。 我侧过头难以直视,可手却不断被人拉扯的摇晃:“江辰江辰快跑!” 我定睛回神,只见马老板突然向我扑来。 糟了,我情急之下掐了个驱鬼咒,落指戳在马老板眉间。可根本没有半点效果,他一巴掌拍我脸上,我当即感觉到脸上被指甲划开了皮肉。 “快走!”马思雨拉着我就跑 跑远了才埋怨:“你比我还虎,要是像在我爷爷家一样,把他戳倒了,我们两抬的动吗?” 我就不明白:“找人搭把手不就行了?” 不行!马思雨态度强硬:“绝不能让人知道我爸这样!” 说完拉我蹲着一颗柳树下,远远注视着赵家的动静,也借机告诉我 他爸的病状就是这样,白天就像个吊着一口气的病人,晚上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在街上以流浪狗为食,扑咬深夜回家的孕妇和小孩。之所以不敢在上京待下去,就是怕人发现他成了这样。 去过很多大医院,马老板都不配合检查。最后被人强拉硬拽,查下来所有医院的结果都一样,说是压力太大,导致的精神错乱。说白了,就是说他已经疯了。 可他哪有什么压力?马思雨强调:“家里的生意都是我后妈在打理,生意上也是顺风顺水,我爸根本没什么压力!” 后来还找了阴阳先生和纳兰家的人来看事。 结果阴阳先生忙活一阵搞不清原因,纳兰家的人说是家里供奉的神像出了问题。可他们忙活下来,马老板还是不见好转。 最可气的是,纳兰家的人在三天前离开,还断言马老板活不过十天 马思雨细算后发现:“这就和信里告诫你的七天一致,所以我才急了眼!” 她低着头小声道歉,对不起啊! 没关系,我也不是小气人,但忍不住问她:“纳兰家?是纳兰欣看的这事吗?” 她抬头看我一眼:“纳兰欣是谁?看事的是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孩。” 也对,毕竟纳兰家那么大,又不只是纳兰欣一个人看事。 “江辰!”马思雨小声叫我的同时,指着对面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马老板已经走出了赵家大院,浑身染血,犹如行尸走肉一样朝村长家走去。 我顺手摘下两片柳叶,开阴阳眼一看,只见他七魄尽损浑身幽绿,已经犹如鬼相。三魂只见命、地二魂。 难怪,天魂被压制在体内,没有良知灵智,人才会痴傻疯癫。 第十二章 风水局的由来 我们一路尾随马老板回到了村长家。 马思雨示意我小声一点,千万别惊醒他爷爷。 可我不得不劝他:“你最好实话告诉村长,让他有个心里准备。如果今晚马老板扑咬的不是兔笼,而是村长的房间怎么办?” 马思雨沉默半晌,说是等天亮就跟村长说清楚。随即摸出五千块钱,让我现在就拿去赔给赵家。 有钱,赵家的人就好说话! 我深夜去赵家收拾血淋淋的大院,我真的是脊背发凉,不忍直视。 整笼兔子无一幸免,那惨状就算遭野兽进院,也不至于这样。 “谁啊?”赵婶惊醒的出来:“江辰,你大半夜在这干嘛?” 我尴尬谎称:“村长那孙女回村,带了几条烈性犬。刚才跑到了你家的兔笼糟践。” “什么?”赵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这才注意到院内的惨状。 别怕,我把钱递给她说:“狗已经被牵回去了,这钱是赔给你们的。” 嗨,赵婶接过钱松了口气:“这妮子咋就那么虎。” “出什么事了?”赵叔也出来查看,我把话又跟他解释了一遍。 他们数了数钱,眼神急变:“五千啊?哪要那么多,我那些都是些刚下的兔崽,要不了那么多。” “你这娘们虎不虎?”赵叔拐了拐赵婶:“给你就收下,村长家缺钱吗?” 说完,他还查看了下兔笼,庆幸:“咬死的都是刚下的幼崽。好在院子后面那笼,这几天就要下窝的母兔没事。” 当时只想着匆忙了事,压根没有细想。赔完钱就赶着回去睡觉 可是这一夜,我并没有入梦见到胡九娘,而是做起了奇怪的梦。 不断浮现出,那些幼兔的惨状,这当中有什么联系吗? “江辰江辰!”天刚亮,马思雨就在外面敲门。 她送来了早餐和一把香,我哪还有胃口吃东西,恶心的直反胃。 只按出马规矩插香入炉。心里默念,把事情像堂上仙家说了一遍。 跟上次一样,只有胡九娘的香燃到了最后 随即,一个魅声漂浮在我的脑海:“堂上仙家也有文武之分,各司其职。这事我可是硬着头皮跟你出去平事。” 我知道,感激的说:“谢谢胡九娘!” 她魅声传入脑海:“喊什么胡九娘?叫的生分了!” 也对,我下意识请示:“那叫什么?” 叫娘!她顿时魅声娇笑起来。 我听到紧闭着双眼,捏紧了拳头。但是不敢想半个骂她的字,我知道出马期间,他能从心里和我沟通。 叫不叫?魅声开始催促,不叫我可不管这事了! 我叫,心里默念的同时,嘴里咬牙喊道:“娘!” 可心里那个魅声没有回应1秒2秒3秒。 怎么回事?我睁开眼睛,只见马思雨和我四目相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她食指颤抖的指着我:“你你刚叫我什么?” 我能想象刚才尴尬的一幕,赶紧推开她:“我能叫你啥?当然是叫你妹!” “泥煤!还骂我你居然比我还虎。”她不依不饶的抓着我,可那会我哪知道这也是句骂人的话。 早餐都没吃,我就直接去了村长家 出马平事,讲究五路人马六路修兵,堂上仙家各有神通。有的占卜算卦,有的擅观风水,有的通路过阴,有的治病救人。 村长家的事,还真不是我和胡九娘擅长的,她甚至都在我心里狐疑:“你真看准这事的因果缘由了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我也是一头雾水。 胡九娘一改魅声,变得严谨,你知道仙家为什么要借弟子帮忙看事吗? 这个,我以前也真没想过。 胡九娘解释,因为人有三魂,比仙家多了天魂良善和灵智,人往往都比仙家更有智慧。所以出马看事,并不是凭堂上仙家是否厉害,也看弟子够不够聪明,能看准事情的来由。纳兰家的人看出供奉出了问题,却平不了事。因为弟子断错了事情,找错了方向,问题的根源并没出现在上京。好在这里,姓刘的给你铺好了路,可也要你自己开窍才行,他能帮你一时,还能帮的了你一世吗? 没错,细想刘叔在信里,字里行间都是说的风水和镇灵。 既然刘叔帮不了我一世,这家宅风水不经维护,又怎么能永远庇佑后人? 想通这点 我找到马思雨,让他赶紧去镇上联系,想办法安排人恢复风水布局。在以镇煞符咒挂满前屋后院,取来刘叔南斗六星的桃木剑,悬挂后门。正面挂上八卦圆镜,前后大门上缠绕吉祥绳,五帝钱。 如果事情真的出在风水上,我还必须找村长了解情况。他已经从马思雨那,知道了他儿子真正的病状。 随即,说起了家里风水的由来 据说是三十年前,他还不是村长。马老板也正值成年,那时候带着猎枪误入后山,从虎口下救了一个风水师。 打死了那只半成年的白老虎,还把受伤的风水师带回了家。当时村长家正打算自建新房。风水师出于报恩,帮村长一家布置了现在的风水局,和刘叔信里说的大致相同。 但风水师看到马老板生辰为,寅年寅月寅时,也就是虎年虎月虎时,和历史上的唐伯虎命格一致。属虎的人偏财运奇佳,可往往难以得志。 于是大胆布下煞局风水,找到那只白虎尸体埋入地基。以煞气助长白虎,又以两颗棺材钉形状的主梁,压在白虎两侧。驱使它庇护马家,为马老板开路得志。 但风水师一再强调,这白虎生性凶猛,切不可移动这两个棺钉柱子。所以,村长这些年一直守在村里,即便这些年来,马老板在上京大富大贵。村长也没有去大城市享福,就是为了守住这两个柱子。 可村长就纳闷了:“这柱子也没移动,这些年我也按照风水师的要求,让儿子有钱了多做善事,过年还筹划着村里修路的事情,怎么就招了邪?” 第十三章 今晚自食恶果 虽然我不懂风水,但我曾经听刘叔说过,三魂之中,天魂是至善良知,最恶的是地魂,最邪的是人魂或者说是命魂。 命魂守着尸身,或者灵位牌,享受供奉,庇佑后人。坟前、或家宅的风水好,能让后人如鱼得水。如果风水不好,惹得命魂埋怨,这怨念就会成为诅咒,让后人事事不顺。 想到这,我不免回忆起张大勇的坟前异相,那留后钉变成绝后相,张家从此断了香火,所以命魂和风水都是最邪的。 胡九娘在我心里冷叹,她始终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心里也很无奈,为了以防万一,我让村长去赵家买点鸡兔,放在二楼客厅。免得马老板又像昨晚一样出去糟践。这要是被村民看到,引起恐慌不说,还会引来事后的非议。 交代完村长,我就直接回了山神庙。 又和往常一样,把自己关在书房内。其实这段时间,我已经翻遍了这里所有的书。 “江辰!村长家的事情解决了吗?” 小媳妇在纸人里接连问道:“你现在看的,是风水方面的书吗?” 我没敢回头看她,也没有回答她。其实书桌上摆满的,都是有关讲解三魂七魄的线订书。 对于我的冷漠,她并没生气。反而关心,昨天你就没睡好,先补个觉吧。今晚,你还要去村长家平事。 我背对着她点点头,趴在书桌上就睡了起来。耳边还有小媳妇关心的提醒,让我去起居室躺会,别着凉之类的话 可我已经渐渐入眠。梦里,胡九娘幻化成了小媳妇的模样:“江辰,你心不在焉的,是怎么回事?” 看到她用小媳妇的脸,我就更忍不住失落,细算时间,小媳妇的尾七已经将至! “怎么?”胡九娘不难看出我的心事:“是不是担心你那小媳妇的事?” 我没有否认,她既然是刘叔布置在堂口上的掌教狐仙。 我忍不住问她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小媳妇轮回投胎? 她叹气说:“有倒是有,但我帮不了你,自己去看看出马禁术,上面倒是有个办法。” 说完,挥手让我出梦。 我趴在书桌上猛然惊醒,房间内竟莫名吹起阴风。还将桌上的《出马禁术》吹翻到了27页,随即阴风骤停。 不难想到,这是胡九娘给我引的路。我拿过书细看 地府判官依据生前善恶判罚轮回,转世为人方可三魂重聚。作恶多端者判入畜生道,不开灵智,所以只有命地二魂重聚。也就是说这畜生道,其实也是人的转世轮回。 我当初看到这怎么没想到?小媳妇命地二魂已散,刚好尚存天魂。 人死三魂归三路,天魂归天道,所以少有她这样的天魂残留人间。 我把事情始末跟纸人里的小媳妇说了一遍 她劝我别执着,也担心这是禁术,会为我召来恶果。 但已经亲身经历两次,我不难发现:“刘叔为我制魄,我承担七窍难开的恶报。我用禁术拘了你的魂,所以你尾七遭逢天诛雷劫。如果你现在用禁术投胎,将来有什么恶报我也不知道,但是能肯定,这恶报会在你身上。” 小媳妇没有说话。 “试试吧,无论什么结果,哪怕投入家禽,也总比被雷劫劈散强!”我极力劝着小媳妇,毕竟她沦为这样,始终让我心里耿耿于怀! 她沉默了很久,我不断给她洗脑,甚至还想到:“赵叔家的兔子就要下窝了,你可以附着投胎的鬼魂一起聚到兔胎,到时候我去买下那只兔子,把你带出村。” “真的吗?”小媳妇语气突然一变:“你真的,会把我带在身边?” “当然”我再三保证后,她才勉强同意。 我当即动身去了赵家 虽然赵叔不在家,但赵婶很客气,还让我去家里坐。 我没有进去,直接像她打听起了兔子的事。赵婶也没啥好瞒的:“村长全都买走了,家里只剩下几只近期下窝的母兔。这不,鸡兔换了钱。你赵叔就赶紧去镇上,打算重新买些待产的牲口回来饲养。” 我怕吓到赵婶,才骗她说:“最近我在整理庙里的东西,有些以前不用的冥具纸扎,想暂时放在你家棚子里几天。里面还有个纸扎人偶,虽然看起来恐怖,但说不定能像个稻草人一样,吓唬吓唬野狗。” “多大点事!”赵婶大方的跟我说:“我家后院很大,你只管拿来堆放杂物。你帮过我家的事,赵婶记你的情。” 我感谢她的同时,也不忘多问一句:“赵叔那里” 没事!赵婶当即让我放心:“晚点我会和他说清楚,你带来赔偿的五千块,都把他给乐坏了,今早直说你给他带了笔财运。” 我知道赵叔财迷,送来那五千块换了一笼幼兔,他家也是赚大了。就冲这份情,他们也会欣然答应。 以免他们起疑,我回山神庙搬了不少冥具过来做掩护,将纸扎人偶放在最里面遮挡。 还悄悄对里面的小媳妇再三强调,看准母兔下窝的时机,你才能离开纸扎人偶。出来过早,你会被吹散的。 小媳妇应声答应,临别之际,还要我保证,一定要去买下它。 我哪会骗她,离开的时候,我还摸出两百块递给赵婶当定金,说是这几窝兔子下来,我全要了。 赵婶只以为我是用了后院客套起来,推脱了一阵没有收钱,只说下窝给我留着。 我谢了赵婶,离开赵家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 我直接来到村长家,没曾想马思雨也从镇上回来了。说是要准备的东西镇上都没有,她已经联系了上京那边,保证三天之内办妥运到村里。 那接下来,最麻烦的就是这三天。 我以朱砂涂抹红绳,挂铃封门封窗。陀螺布垫放在马老板的身上,在以红绳挂铃绑着他,周围铺满鸡血米 准备好一切!我在二楼客厅,静待着时间。 心里,却突然传来胡九娘的声音:“小子,你今晚是自食恶果!” 什么意思?我心里还没来得及反应。 卧室内就突然吹起一阵煞气阴风,吹得所有挂铃叮当作响。 第十四章 胡九娘的训诫 “江辰!”随着马思雨一声惊呼! 卧室内传来红绳断裂的声音,我心知不好赶紧过去 只见马老板已经挣脱了红绳挂铃,坐了起来。 怎么没困住他?我心里猛然一怔! 脑海里却传来胡九娘的魅声:“这是用来困阴灵的,你面对的东西是什么来历,你完全没查清楚就敢来平事。” 没错,白天胡九娘就提醒过我,这事没那么简单,可我并没有刨根问底去查。 “小心!”马思雨惊声提醒,思绪间马老板犹如猛兽一般朝我扑来。 我掐诀念咒,可脑子里却懵了,镇魔咒?驱鬼咒? 该用什么?我情急之下胡乱点咒,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反倒是马老板疯了一样将我扑倒,我只能双手托举着他的头,不让他撕咬到我。 这一刻我心里是真有点后悔! 胡九娘训诫的声音不断传来,心不在焉是出马大忌,马虎看事随时都会赔上你自己的小命。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留意过细节吗?出马看事胜过侦探断案,蛛丝马迹也可以吹塑还原。你呢? 我知道错了,心里是真的在像胡九娘认错。 渐渐乏力,我已经顶不住疯癫的马老板。他的头,缓缓靠近了我的脖子 救我!我心里不断像胡九娘求饶,可她无动于衷。 迫于无奈,我直接横过手臂,任由马老板死死咬在手上。 剧痛之余,我破口痛嚎:“娘,救我!” 这让胡九娘忍俊不住的娇声魅笑,还有兴致调侃:“再叫一次!” “娘,救我!”我闭着眼睛高喊,这一刻什么也顾不上。 突然,马老板松了口,还真就被拉开了。 可我睁眼却看到,是马思雨从后面拽着马老板。她急红了眼跟我说:“你喊我娘也没用,我拉不动我爹啊。” “笑死我了这丫头!”胡九娘的笑声不断在我心里响起。 我赶忙爬出去,起身掐指念咒,天道清明,地道安宁!像堂上狐家掌教借法,指戳马老板眉心,顿时将他弹开。 快跑,胡九娘提醒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我赶紧拉着马思雨往楼下跑去。 村长听闻动静,刚想上楼查看。我恰好拦住了他,带着他们一起守在一楼的大门。 我想,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毕竟二楼客厅,有村长从赵家买来的鸡兔。 可我完全想错了,马老板脚本沉重的走了下来,踩踏在楼梯上,一步一响。 每一次脚步声,都听得我浑身一颤! 二楼客厅的牲口,他没看见吗?看着马老板追了下来,我赶紧拉着马思雨他们退出大门。 取桃木剑!胡九娘在我脑海里忙声提醒。 我闻讯回头,去抓起正门悬挂的桃木剑,依照胡九娘的指示,脚踏禹王天罡步,手摘北斗七颗星。光耀魑魅归我用,降服魍魉乱苍生。 咒落出剑,直插马老板腹部。虽然没有插入皮肉,却令他脸色一变,本能弯腰翘臀。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就是现在胡九娘厉声提醒后,我赶紧松开桃木剑,咬破食指,念咒掐诀,天道清明,地道安宁! 指戳马老板眉间,霎时间令他双眼一沉,身体骤然前倾,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长长舒了口气,和村长以及马思雨三人合力,将马老板抬回了卧室。 按照胡九娘的安排,以镇魂咒和宁神符贴在床头 今晚是安全了,可这些都是暂时的,明天怎么办?胡九娘愤怒的声音传到我的脑海里:“以前你心不在焉,我可以理解。权当是出于愧疚小媳妇的事情。可要是明晚以前,你在摸不清底细,平不了事,就等着猪生象,收起堂口去佛门避世” 胡九娘训诫的声音,不断浮现在我脑海里。 三年来,我从没被这样骂过,以前事事有刘叔,我做什么都是刘叔说过,可刘叔已经走了。胡九娘虽然骂我,但不是她,我今天差点就丢了小命。 胡九娘似乎能感觉到我的情绪,语气变了:“小子,给你个提醒,你觉得马思雨这女孩如何?” 她?我忍不住回神看了看,心里漫不经意,也只能说她虎。 胡九娘追问,那这虎是什么意思? 我顿时一愣,我也只是听别人这样形容,真要说虎是什么意思,我还真不知道。 胡九娘长叹:“搞清楚这个意思,你会少走很多弯路。马家的事,多回忆细节。” 第十五章 充分的准备后 胡九娘不在理我。 无奈,我直接去问马思雨:“为什么,别人都说你虎。” 你才虎,马思雨脸色一变:“我要是虎,你就是彪!” 说完,甩脸就走!我这是得罪谁了 这一夜我都没闲着,重新梳理着所有细节,拿出刘叔的信,细看了很多遍。 最后,回到山神庙认真查了一夜的书,直到天亮才睡去。 下午醒来,吃完饭就带齐东西去了村长家。 刚进门,马思雨还焦急的问:“你今晚有把握吗?” “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保票!”这是说话的规矩,但是我已经摸准了当初镇宅奠基的东西,难怪风水师说它生性凶猛。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白老虎,经过胡九娘的提醒,我查到这应该是彪。 所谓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大熊猫经过保护,数量也开始增加。老虎却没有办法,因为通常母虎只产两崽,极偶然的几率,才会生出第三崽,这便是彪。 彪因先天不足,大多瘦小孱弱,母虎便不认这么个儿子,不喂它奶,还踢咬,驱赶,甚至将它叼到饿狼出没的蛮荒之地遗弃。 被遗弃的小彪,当然也成了众兽之敌,倍受凌辱。所以彪一般在哺乳期就会夭折,很少能生存下来。 可一旦生存下来,那彪竟极其威猛凶残。尽管它在炼狱般的环境里长成,经常饿得吃枯叶败草、动物残尸、啃泥土石块、喝污水脏泉。尽管常年老疤新伤不断,为了活命,只能和凶残的野兽搏杀。它叫声似狼嚎、如狮吼,且具备各种猛兽最冷酷、最毒辣的秉性。而它长大第一个袭击的目标,就是曾经想致它于死地的生母,紧接着就是被母虎备加宠爱的两位兄长。 是的,他不只是二,还没有感情,因为生活只给了它仇恨,仇恨所有的兽类,尤其称霸森林的庞然大兽,但凡有恶霸出现,它即闻风而至,血战到底却并非为争夺什么。搏杀后往往无暇舔血、吟伤,即奔向另一个战场。它经常受伤,浑身没一块完整的皮毛,死后也找不到一块未断的骨头。 回想这里的风水布局来看,有异于寻常风水师的手笔。那当年的风水师,极有可能用了一只彪奠基镇宅。冥冥中,驱策它为马老板开路得志。 我也细想过马老板的邪症,还真有些像彪,那病态还有捕食的凶残。昨晚二楼明明有鸡兔,却还是想出门去赵家,因为他的目标是咬死怀孕的母兔或幼崽。前面在上京,也是扑咬孕妇,孩童。这都是彪的仇恨本性。 现如今风水局破,煞气过重。形似棺材钉的石柱已经压不住镇宅彪。我将左边棺钉柱子上贴神荼,右边棺钉柱子上贴郁垒。 马思雨当即诧异:“哪有你这样的?把门神贴在柱子上?” 我没理她。但我确信这不是一般的门神,相传神荼和郁垒,之所以让所有的鬼恐惧,是因为他们时常惩治恶鬼,抓来恶鬼喂养白虎。那白虎就是彪,也是神荼和郁垒喂养的宠物。 随后我去了二楼卧室 此时,马老板还真就如同一个命悬一线的病人。我推开窗户,让夕阳照进来 在以镇魂铃用红绳串联,但不一样的是,这次以北斗七星的样式悬挂在他头顶。 只可惜,刘叔那柄北斗七星的桃木剑在赵家被我弄断了,所以我只能用南斗六星的桃木剑,垂挂在卧室门口,随即掐诀念咒。 咒落,窗外疾风吹入,吹响了镇魂铃,也转动起了桃木剑。 能行吗?马思雨看着都担心:“昨晚用这绳子绑住他都没用,你今天这样,能困住他?” “试试吧!”这不是我的自信,而是相信刘叔生前就为准备好了一切。 我看懂了刘叔信里的话。他说,如果我平不了村长家的事,就赶紧和村长家断了联系。那样的话,我能去哪?只能回山神庙,可回去真的就能免遭祸及吗? 我一直想不通这点,后来我细算时间发现。刘叔第一天来村长家,就看出了这里的事情。他当晚回山神庙,就挂起了七星桃木剑。 只是他不曾想,我后来用桃木剑扎了小媳妇,收了门神相。不然,这些就是刘叔为我留下的抽身保命符。 昨天,胡九娘之所以会变成小媳妇的样子入梦,想必也是为了提醒我这点,但我心不在焉,惹的她发了火。 我收起思绪,顺手从二楼的鸡兔中,挑选了一只冠子最红的公鸡。 可这原本精神的公鸡,我刚给它贴上马老板的生辰八字,顿时犹如困倦一般垂下脑袋,眼睛再无半点神色。我将公鸡绑住腿,放到门口垂挂的桃木剑下。 准备完这里,我让马思雨守着卧室,随时注意马老板的动静,还让村长去请朱兽医。自己则是摆起了案桌香炉。 时间,才刚刚入夜。 外面突然疾风骤起,狂风从卧室窗户吹进,吹的镇魂铃叮当乱响。卧室门口,原本无神的公鸡,突然抬头伸长了脖子。 那脖子上的毛全都立了起来 第十六章 骂人的虎和彪 “江辰!” 马思雨也咋呼一声后,急忙跑出了卧室。她哆嗦的指着房内,另一只手紧紧的拉住我的衣袖。 别怕!我极力告诫自己冷静。远远站在卧室门口观望 只见马老板一脸狰狞的想要起身,可他又像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一样,只能艰难的撑着身体。 “你看那鸡!”马思雨颤声提醒。 我早已经注意到,那门口的公鸡也是这样,撑着劲想要站起来。现在该用什么咒,我心中了然。 从古至今对魑魅魍魉这个解释,从来都没有统一,说法很多。人们总是将邪恶凶狠的山精野怪纳入魑魅魍魉之中,所以也有人用魑用来形容虎怪。 如果这里真是镇宅邪灵,那只彪在作祟的话。我掐指念咒,光耀魑魅归我用,降服魍魉乱苍生。 咒落,悬挂的桃木剑松动,就像没挂稳一样,突然掉落。径直敲打在鸡头上,没听到半声鸡叫,这公鸡的眼睛就是一闭,垂头昏过去的瞬间,卧室内也是砰的一声。 原本撑起身子的马老板,也同步倒在了床上 马思雨浑身一颤:“是不是缠着我爸的邪祟,已经跑了?” “哪有那么容易!”我心知马老板这事,刘叔在信中说的很清楚,风水局破,镇宅邪灵作祟。是它的怨念影响了马老板的心智 所以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弄不清风水局的情况下,不能诛邪只能镇压。 我回到案桌香坛,摇铃念咒,地动山摇乾坤铃,洒米乾坤八卦行,起阵,起风,请神灵! 顿时香案上一股阴风骤起,直吹入卧室。狐仙既有魅惑迷人之术,也有通神入梦之能。 那胡九娘一定能迷住马老板的心智,以免他被镇宅彪影响。 卧室内的镇魂铃渐渐缓了下来,只发出轻微的撞击,铃声犹如安眠曲一般。 与此同时,村长拉着朱兽医来到了二楼。 朱兽医还是那副不情愿的表情:“都说了,我不会给人治病!” “不用你治,只需要你帮个忙!”说完,我拉着朱兽医进入卧室。 只见马老板头脸向下平躺入睡,纯是一副兽相。 我让朱兽医只需要轻抚马老板的头,让他舒服的入睡就行。 胡闹!朱兽医看到我示意的动作后,当即发飙:“你这不是在侮辱别人吗?这动作,就跟安抚一只” 话到这里,他都不忍开口,但我示意村长去劝说他,也让马思雨准备好别人的酬劳。 尽管不知所谓,但朱兽医最后还是照做了! 这一夜,都很安静,马思雨还问我:“为什么要朱兽医这样做?” 很简单,我直接告诉她:“你不是说每次马老板去医院检查都很闹吗?可朱兽医那天在这,他却很平静。彪经常受伤,而且它们从小的残暴,就是因为缺爱” 话没说完,一个抱枕就砸到了我的脸上。马思雨咋呼:“你才是彪。我爸招你惹你了,你骂他彪?” “我”一阵无语! 其实这都怪以前的人,不理解老虎为什么要把孩子丢在猛兽出没的地方。以为那是母虎粗心,搞丢了孩子。还衍生了马虎一词,后来就用虎来形容人粗心或是傻,现在的话就是二。 至于以前的人为什么要说彪,多是骂年幼的孩子,嬉闹起起来没大没小。长辈才会骂他彪,或者虎犊子。其实最早,是委婉的当作大逆不道来解释。 猝不及防 又一个沙发抱枕砸在我身上。马思雨气鼓鼓的说:“真有你的江辰,前面还叫我娘,现在骂我爹是彪。你才是个彪” “大逆不道!”说完她甩脸就走,显然误会了我刚才的话。 今晚一直都很平静 中午浩荡的车队就进了村,我让马思雨准备的东西,没想到提前送达。七颗桃木树,据说还是从香火鼎盛的寺庙买来的。 我不懂风水,只能让村长安排,依照当初的布局,将原本枯死的桃树取走,原位移种新的,同时安排随车的工人填补泥潭。 村长家的风水格局,最关键的还是那镇灵彪 我在村长家摆下了灵位香案。并且焚香立誓,倘若它肯继续镇宅庇佑,我便让马家的人天天供奉香火,初一、十五灵前上贡。将来我出马看事,也会在堂上立案给它留个香炉,平事抓来的恶鬼,也会喂养给它。 誓落,我作揖上香,顿时一股阴风吹得犹如狮吼狼啸一般直奔香案。我知道它同意了,心里也传来胡九娘的魅声,看来刘瞎子让你来平这事,多半就是为了收它上堂。 没错,我也想到了!随即,收回了柱子上的门神像,再次拉开通道的大门,那股串堂风吹过桃树,在扑到人的脸上,感觉风都变得柔和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在是我的能力范畴 马老板躺了两个多月,吃的是生肉,神智不清那么长的时间。这些都是医院的事情。 我让村长和马思雨,赶紧随同车队,送马老板去镇上的医院,就近医治。 村长临行前,还拜托我帮他看家,千万别这风水镇灵在出什么幺蛾子。 我应了下来,其实无论是风水还是请回家的供奉。都是一柄双刃剑,你既然想受他庇佑,就要对它心存敬畏。 七天后,据说马老板在镇上的医院清醒过来。回忆起生病前,他说那段时间,总是会梦到刚成年那会,打死一只白虎的事情。虽然说是为了救人,可心里总感觉过意不去。 心理医生还认定,他是人到中年,回忆起那段血腥的场景,打不开心结导致的噩梦缠身,引发了精神错乱。 随后病情有了好转,马老板就被转到上京治疗。临走前,让马思雨一定要带我去上京,他要亲自感谢我。 所以 今天才会被马思雨,硬拉去村长家吃饭,随同感谢的还有朱兽医。 席间,马思雨说起去上京的事情。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毕竟刘叔说的异相,并没有在村里出现。 倒是因为好奇,我忍不住去问朱兽医:“您觉得,牛会不会产下麒麟,猪会不会生大象?” 第十七章 牛生麒猪生象 这话一出,马思雨就笑了:“我只听说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可不一定!朱兽医说:“真要是龙生龙的话,那古人为什么说龙生九子,子子不成龙?虽然牛生麒麟这事,我们也只是在老一辈嘴里听过,但猪生象还真不难见。” 村长也回忆起:“二十年前,就是刘瞎子进村那天,村里不就闹出猪生象的事情吗?当时刘瞎子还跟我们说,这叫出相,意为生出并非本相的生物。” 别听那瞎子扯邪说!朱兽医解释:“这猪生象啊,是一种偶然。就跟人生下畸形婴儿是一个道理。” “怎么可能?”马思雨不解:“在畸形,猪也生不出大象啊!” 朱兽医较起了真,用专业角度分析:“你细想,这猪和大象的体型,原本就很类似。他们还都有大耳朵,就连那鼻孔都是一样的吧。这幼崽就更像了,大象幼崽可是没有牙齿的。猪生象,的的确确是产下的畸形幼崽,畸形在猪鼻子过长,看起来就跟大象的幼崽一模一样。大城市的人不知道,乡下农村,或者大型养殖场,还是偶然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是这种畸形幼崽,存在先天性缺陷,生下来也无法存活。” 没错,村长点头:“二十年前那次猪生象,产下来就没活多久。” 话音刚落,突然就传来轰隆一声雷鸣。 吓得所有人浑身一个激灵,都拍着胸口感叹,好大的雷响。 随即黑夜中电闪,雷鸣,犹如狂风暴雨来临的征兆。 “肯定是场大暴雨!”朱兽医忙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道谢,说是要赶在暴雨前回去。 我也连忙起身作别,不然这雨下来,估计有伞都遮不住。 现在已经入夜,村长也不好留,将我们送到门口。 村长家的事情算是平了,村长如约,把刘瞎子抵押的物件交给了我。再三叮嘱:“要收好,这东西可贵重。” 我应声接过黄绸包裹的物件,简单答谢了几句后。就跟着朱兽医同行回家,这才刚到山神庙 “朱兽医”赵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疾呼:“快去我家看看牲口。” 朱兽医有些醉意,只说:“你家那点鸡兔还能犯瘟?” 不是,赵叔不管不顾,拉着朱兽医就走 我心里不免在意,难道母兔下窝了?也顾不上要不要下雨。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赵叔家,我顿时听到一阵狗吠声,居然还是一条黑狗。 我下意识去棚户查看,发现纸扎冥具,全都被狗撕咬破了,尤其是纸扎人偶。 小媳妇?我心里掩不住的痛。 “江辰!”赵婶抱着孩子过来:“对不住啊!下午你赵叔拉回来的黑狗,像是发了疯一样,撕咬你那些杂物。这些东西你看看多少钱,婶赔你。” 我心里阵阵抽搐,这哪是钱的问题。 于此同时,朱兽医在后院咋呼:“你这耕牛没足月就产崽。这牛犊哪还救得活啊” 我赶紧凑过去看,只听啪的一声,惊雷带闪电,映照出刚分娩的牛犊。她垂着眼睛看着我,是小媳妇,那双眼睛我不会看错。 母牛惊恐的躲在一旁的牛棚,也不知道是惧怕雷响,还是对这个牛犊充满了恐惧。 我现在也顾不上害怕,赶紧走过去抱起牛犊,轻抚在怀,手摸上去,竟是凹凸不平的疙瘩。 “这牛,卖给我吧!”说完我摸出包里的几百块钱。这还是上次赵叔给我的。 江辰,朱兽医拐了我一下:“这牛犊发育不全,天生缺陷。要不了几分钟就会死透,你买来干嘛?” 赵叔可不管,直接抓过钱:“现在银货两讫,概不后悔!” “江辰,你说说你”朱兽医指着我,刚想责备,霎时间一个惊雷劈下。 那闪电再次映照出我怀里的牛犊,那模样顿时吓得朱兽医浑身一个哆嗦。 他顿时想起:“这不就是刚刚说到的牛,牛生麒麟吗?” 我失魂落魄的抱着牛犊回山神庙,我知道这牛犊救不活,我也查过书,所谓牛生麒麟在书上就有记载。那是牛产下畸形牛犊,没到时候就早产,皮肉都没长全,才会有麒麟类似的肉疙瘩。 我回到山神庙才想明白,原来这个出马禁术的报应,就是胎生畸形,无法存活。 只听轰的一声,感觉雷电径直是劈在了我的头顶一般,震耳欲聋。霎时间大雨倾盆而下 牛犊垂下了眼睛,在雨中浑身发抖,体温开始骤减。我赶紧脱下衣服将她包裹起来。 我赤裸着上身,去找来门神像贴在大门口。竟然鬼怕他们,那城隍勾魂阴差也会怕。 我脑海中已经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以镇魂符咒贴在牛犊的身上。将它放置在歪脖树下镇住,既然降龙木能镇邪祟,想必也能镇住三魂。 我甚至都顾不上去找件衣服穿。直接就去书房,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个纸扎人偶。 上色点睛,完成后在大雨中直奔歪脖树下,此刻雷声接连不断,越发震耳,那闪电直向山神庙劈。 我根本顾不上多想,在歪脖树下取掉牛犊身上的镇魂咒,便立刻摆起了纸人。 一定行的!我抱着拼一拼的决心,掐诀念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五脏玄冥 声落拘魂的同时,引来雷电直劈在纸人身上,炸出一道电光火花,顷刻间引燃了纸人。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木纳当场,大脑一片空白!同时,一道道闪电,带着雷响直劈歪脖树。 大树轰然倒塌,直接将惊呆愣神的我,压倒在树下。 第十八章 宁借丧不借喜 “江辰江辰!” 在马思雨的呼声中醒来,我躺在床上,外面依旧是大雨不断,雷声阵阵。 但是天色大亮,已经是中午的样子。 “额啊,好痛!”我尝试着想起身,却感觉浑身扯的巨疼,头也是昏昏沉沉。 “别乱动,好好躺着!”村长沉着脸说:“要不是今早我过来看你,都没人会发现你被压在树下,还淋了一整晚的雨。” 我回想起了昨晚,眼神茫然的看着窗外。内心抑不住难过的情绪。 对了,村长突然想起:“昨晚给你的物件,你没弄掉吧?” 刘叔抵押的物件?我这才回忆起:“当时好像放在衣包里,那件衣服用来包小牛了。” 什么?村长脸色一变,慌忙出去找 再回来的时候,他脸色煞白,打开包裹的黄绸一看,庆幸:“还好这东西没弄坏!” “到底是什么东西?”马思雨也没见过,好奇的凑过去。只见是一块血黑色的方形玉牌。 村长反复看着:“我怎么记得,刘瞎子给我的时候,玉牌上没有这牛?” “哪里是牛?”马思雨细看:“这叫麒麟!不过雕的还真差,可惜了那么好的一块玉。” 村长白了马思雨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 随即将玉牌递给我:“这次可要收好了,就当是刘瞎子给你的念想。” 我点点头,接过玉牌细看,正面刻的是护身符咒,背面还真是一只麒麟相,雕刻的虽不传神,但是总感觉,这麒麟栩栩如生。 我问起村长:“衣服里包裹的小牛” “别提了!”村长直犯恶心,说是已经遭雨水泡坏了,还劝我衣服也别要了。 听完,我心里更加难过,让村长找人,将小牛的尸体埋在了张家小媳妇的坟边。 村长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帮了我这个忙。 小媳妇的事情让我难过了很久。借着病态,我在床上赖了半个月。 这段期间,多亏马思雨和村长照顾。 所以,面对马思雨再次邀请我去上京的事情,我没有在拒绝。 现在,刘叔尾七已过,米缸恰好见底,牛生麒麟的异象也出现了。 也许刘叔所说的,我到时候自有去处,说的就是跟马家的人去上京。 答应她的第二天下午,马思雨的司机就直接开车到了门口。 帮我收拾书册打包的时候,司机突然客气道:“江少爷!” 对这个称呼我微微一愣,随后了然,男出马,已婚称八宝罗汉,未婚的叫香童。为了称呼更好听,大城市的人,才把香童改称少爷。 他试探性的打听:“有没有一种说法是,不要把自己家的房子借给别人办喜事,那样会被办喜事的人,带走家里所有的好运。借房出去的那家人,就会接连招至厄运?” 的确有这种说法,我听村里人常说:“这叫,借丧不借喜!” 没错,他表情顿时一变:“那这,是不是真的?” 我倒是没有亲眼见证过,但我相信:“老人传下来的说法,绝不是空穴来风。以前的人都很友善,他们都愿意把房子借给别人办丧事,为什么喜事反而不借?想必是长久以来,借房子给人办喜事的,都没落个好下场,才会留下这种说法吧。” 他沉默半晌后:“如果遇到这种事倒霉,您可以帮忙改运吗?” 我摇头:“这可不会!” 怎么?马思雨突然走进来说:“陈叔,你以前不是都说,你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老师,不信这种迷信邪说吗?” “小姐说笑了” 司机陈叔有些尴尬道:“我也就是问问而已。” 第十九章 不对劲的司机 陈叔帮我把捆绑的书册搬上了车,我收起了堂口香炉。除此以外的其他东西,就连换洗衣服都没带,马思雨让我去上京在买新的。 车子一路颠簸,我就这样离开了村子。 说来惭愧,我还是第一次坐车,出村的小路,没几分钟就把我颠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睡梦中,只感觉摇摇晃晃。一个急声突然传入脑海:“江辰,快醒醒!” 我摇晃着脑袋,那个声音越发急切:“快看前面!” 是胡九娘的声音,我赶紧睁开眼,车子开在马路上,时左时右。 怎么会这样?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司机紧闭着双眼,我情急之下拍他后背:“陈叔!” 他闻声惊醒,赶忙刹车。随着惯性,我和睡梦中的马思雨,狠狠撞在了车门上。 “实在抱歉!”陈叔赶忙道歉解释,说是刚才那段烂路开出来,把他颠迷了。 夜幕已经降临 马思雨问他:“要不要先去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在走?” 陈叔已经重新开车上路,看着导航提议说:“都已经出了小镇,马上就是高速,还不如去市区,找个好的酒店住。” “也好,那你开慢点!”马思雨看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多,倒也没在意。 我再度闭上眼,胡九娘的提醒再次传来:“小子,你还敢睡?刚才有人趴在车窗那,拉动方向盘,你没感觉吗?” 哪有人爬窗?我赶紧睁开眼睛,这可是极速行驶的车,谁会趴车窗? 等等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 胡九娘也再度提醒:“注意看那司机。” 我透过后视镜,打量起了陈叔,他精神困倦,眼眶下乌青发黑,有阴魂找来的迹象。 我忍不住问他:“陈叔,你昨晚没睡好吗?” 他笑了笑:“抱歉啊少爷,刚才是烂路给颠的。” 他误会了,我干脆直接问他:“你最近有没有去过不干净的地方。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 “没有啊!”他诧异的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随即,自顾开着车。 车子上了高速,道路平坦一路疾驰。 我没敢在睡,要是高速路上出什么差错,那还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约莫一小时后,车子极速开进隧道。 注意来了!随着胡九娘一声提醒,车子又开始轻微的左右摇晃。 我从后视镜看到,陈叔脸色煞白,他全力握着方向盘,但车子还是在不断摆动。 “陈叔。”我急声问他:“你没事吧?” 没事,他吃力的说:“就是这车,有点奇怪!” 话音刚落 原本微开的驾驶窗,突然全部降了下去,顿时大股凉风吹进车内。 “好冷!”马思雨惊醒过来:“陈叔,你开那么大车窗干嘛?” 不是的小姐,陈叔战兢的解释:“车窗不是我开的。” 的确不是他开的,我一直看着她。只可惜现在也没带符咒开阴眼,我只能问马思雨,你带钱了吗? “带了!”马思雨将包递给我。 我随手抽出几张,从车窗丢了出去,学着村里老人的话,谢谢了诸位,这是买路钱,接下来就不劳烦各位推车。 钱飘散出窗外,车子也不在左右晃动,陈叔长长舒了口气。 我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还真是邪了。” “今晚别走了!”我确信:“赶紧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 第二十章 内诡引外诡缠 车子在高速路上的服务站停了下来。 陈叔下车检查车况,马思雨趁机拉着我下去,说是吃点东西。 在速食店里,我忍不住问起陈叔的事情 马思雨说,陈叔以前呢是个创业的小老板,日子倒也过的不错。 但三年前公司经营不善,倒闭了才来马家做事。起初马老板很看重他的能力,让他负责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可陈叔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上路赚钱的公司,落在他手里就接连亏损。后来降为销售部门的主管,结果一个季度下来,业绩直接下降百分之十。去行政部门,半个月就被人排挤,联名针对。最后马老板不忍心开除他,就让他帮忙开车,当个司机。 我颇感意外:“那他还真是倒霉!” 对了,马思雨突然想到:“我爸说,他家是因为借房给人办喜事,才遭的厄运。” 宁借丧不借喜!我点点头:“就是从借房以后,他就那么倒霉吗?” “岂止是倒霉,家里还死了人!”马思雨详细说了起来 三年前,陈叔的母亲在老家教书,对镇上的人都很友善。那天邻居家儿子办喜事,可又是冬天,家里也坐不下,就找陈叔的母亲,借房子用来招待亲朋。 作为老师的都不信邪,就借给了邻居家。没想到,喜事办完的第二天,陈叔的哥哥一家三口,就发生了车祸,无一幸免。 陈叔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从上京回老家,给哥哥一家三口操办身后事。 就是那七天的时间,陈叔的公司突然卷入设计抄袭的风波。还被联名起诉,结果赔付下来,公司也倒闭了。催债的人找到了老家,暴力催收,令陈母突发心梗,也死了。 所以,很多人都说他们是借宅办喜,被别人带走了运势。 陈叔以前都是不信这些的,可他最近听到老家的人说,当初借房办喜事的那家人,三年时间,就从镇上的贫困户,变成了如今木材厂的老板。 这就不得不让他,开始半信半疑,借宅借运势的说法。 我恍然惊觉,难怪他会问我怎么改运。 对了 马思雨突然伸手:“把你的玉牌给我用一下!” 我没多问,递给了她。看着她用一根编织红绳串好,然后细心的给我带上。 “既然是护身符,就应该把它随身带起来!” 可她看着玉牌上的麒麟,始终觉得:“好丑,要不抹掉重新找人雕刻。” 不用!我把护身符塞进衣领:“毕竟是刘叔留给我的,保持原样吧!” 好吧,但马思雨强调:“你可千万别弄丢了!” 放心吧,我随口说:“这玉牌我肯定不会丢!” 谁跟你说玉牌?她表情一变:“我说的是编织绳那可是娘送给你的。” 娘?我看着她,无语到了极致。只能尴尬的埋头吃东西。 这破事,估计以后到上京都没完 我们吃完东西,也不见陈叔进来,马思雨就给他打包了一份。 回到车上,才发现他躺在驾驶位上呼呼大睡,嘴里模糊不清的喊着:“妈,我要怎么帮你?” 我小心翼翼的过去,抓住他的手,能清楚感觉到他手心跳动,这说明是有鬼魂找来。还有大拇指根部也在跳动,说明还有横死的人找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内鬼引来外鬼缠,这陈叔怎么会这样招邪? 放下手的瞬间他猛然惊醒,疾呼:“妈!” 看着陈叔额头上的冷汗,我忍不住问她:“做噩梦了吗?” 是啊,陈叔只当是:“一个奇怪的梦!” 我劝他:“说说吧,兴许是阴人托梦!” 陈叔纠结开口:“我妈都死了三年多,我梦到她跟我说,有人要杀她,让我快去老家救他。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那你老家在哪?”我猜:“是不是刚才进入隧道前就该分路。” 陈叔惊讶:“少爷,你怎么知道?” 内鬼引外鬼,内鬼自然是陈叔家的至亲,让外鬼夺方向盘带路,又在这个点托梦。 尽管只是猜想,但我还是问他:“要不要,去你老家看看。” 陈叔有些犹豫,将目光看向马思雨。 去吧!马思雨也劝他:“我以前就听爷爷说,路过亲人坟碑附近,车子突然熄火,或者方向盘抓不紧,就是埋在那里的亲人想你停车,进去看看她。你都三年没回去了,就当回去看看也好。” 第二十一章 陈叔家老宅 马思雨都同意了,陈叔哪还有顾虑。车子一路疾驰,在收费站调头。 这一路车子也没出邪事,陈叔还饶有兴致的问我:“少爷,这南茅北马是怎么论的。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睡醒了,我权当聊天:“南茅与北马之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以前是以三海关为界,海关以北就是出马仙的范围,北方的仙家是不能出三海关的,海关以南属于南茅的管辖。北方出马附体者众,而南方修习茅山术法者多。” 陈叔追问:“那现在呢?” “现在随着南北文化的融合,也没有了地域的区分!”但我想:“南茅这个说法,以后都不会变。因为彼此的,道不同。这个说起来就比较复杂。” 是吗?陈叔听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少爷,要不你在睡会,到了我叫你。” 说完,他关掉了灯,瞬间整个车内都暗了下来。 江辰,马思雨突然凑到我耳边,低声问:“这事,容易办吗?” 阴人托梦必是有求,这事办起来肯定麻烦。 但我确信:“应该没有危险。” 车子一路疾驰,两个小时后,到了陈叔老家的房子。这是乡镇上常见的,独栋两层楼高的自建房。 三年前借他家老宅办事的,就是对门对户的邻居。他们两家中间,就隔着一条乡镇马路。 “小姐,少爷”陈叔下车开门,“等会我收拾一下,今晚就将就住这吧。明天一早,在麻烦少爷去坟头看看。” 没关系的,马思雨浅笑:“你安排睡房,我自己收拾。” “好!”陈叔领着我们进门,这里的房子已经三年多没住人,进去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鼻。 陈叔用手机照亮,指引马思雨睡一楼陶屋,我住二楼客房。 推开房门,虽然灰尘遍布在老旧的家具上,还结了蜘蛛网,但里面东西摆放的,还算整齐。 “少爷等会”陈叔很细节的找来扫把和铲子,清理掉了客房窗边,弥留一地的烟头。 看烟头的样子,已经有些时候了,好几种牌子。 清理完,陈叔客气的说:“少爷稍微等会,我去周围邻居家,借几套被子和床单。这里的肯定有味了。” 说完,他拿着手机离开,客房瞬间就黑了下来。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拉开窗户 借着对面的灯光,也隐隐只能照亮窗口这里。我趴在窗口,看着对面四层楼高的自建房,还修了大院,这绝对算是镇上的大户。 不知不觉中,我养成了狐疑的性格。静下来会想,房间虽然有尘灰,但收拾的很干净,可为什么刚才进门,会有一地的烟头? 随着窗外两声打火机的按响,一个红点在黑夜中尤为醒目。 是陈叔,他在路中间徘徊了很久,直到抽完那只烟。才敲响了对面邻居的大门。 江辰 马思雨突然打着手机摸了进来:“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我不懂! 她颤声道:“你忘了吗?这里死过人!”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的确忘了,陈母突发心梗,是死在这栋房子里。 别怕,我试着去安慰她:“陈叔这人挺细心的,他特意给你安排了陶屋。” 她走过来看着我:“陶屋是什么?” 生活在大城市的人的确不懂!我解释说:“名风名俗,这里距离我们村不远,所以我听说过。这乡镇以前的房子呢,没讲究客厅,大门正开的大堂,是用来供奉天地君亲师,有香炉灵案。那个大门也叫陶门,正堂后面的房间,就叫陶屋。一般邪祟,是不敢进陶屋的。” 话刚解释到这里窗外正对面的人户,就传来争吵的声音。 掀翻桌子的撞响后,喊打声不绝于耳! 快,胡九娘魅声入耳:“姓陈的遇到麻烦了!快去对面。” 我赶紧拉着马思雨,去对面那户大院 好在对面的门没锁,我直接推开外院大门,看到院内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摆着案桌香炉 陈叔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和四五个壮汉扭打在了一起。 第二十二章 李家的情况 “少爷!” 惊声提醒后,陈叔推开眼前的壮汉,将一个还不及手掌大小的稻草人丢了过来。 我抬手稳稳接住,霎时间感觉手上传来一丝阴寒。细看草人头上还分别贴着红纸、黄符。红纸上书,生庚八字,陈氏的字样。 还没看完,马思雨便推了我一把:“小心!” 闻声惊觉,我赶忙侧身。那道士竟然还想来抢这个草人。 “陈二哥,大家别闹出误会了” 一个中年男子叫停了众人,然后看向陈叔解释:“是我家老头子被恶鬼缠,才请了道爷来捉鬼除恶,你犯不着误会啊。” 陈叔呸了一声:“那草人上面为什么要贴我妈的名字和生庚八字?你们欺负劳资看不懂,但江少爷是北马,你们糊弄不了他。” 道士这才微微打量我,半晌才说:“还少爷,不就是个香童!” 霍,马思雨笑了:“这香童也比臭道士好听!” “你”道士眼神一变。 中年男子赶忙圆场:“徐道爷别动怒,这事我和他们说清楚。” 也好!徐道爷端起架子:“那你就说给他们听听,也让那些出马少爷来评评理。” 中年男子赶忙让人招呼徐道爷,也放开了陈叔 他客气的倒茶,说起了事由,中年男子名叫李安华,在家排行老四。 三年前,李家老头借房,就是为李安华办婚事。 事情办完,陈叔家的确是接连倒霉出事,李家也很同情。但要怪他们带走了陈家的运势,这种说法捕风捉影,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而且,自从陈母死后,李家老头子就一直噩梦缠身,起初大家都以为,是老头子对陈家的事情过意不去。 可三年了,李家老头经常梦到陈母,在梦里,一直像李老头索要房子,陪陈家的运势。 说完这些,李安华带着我们来到李老头的卧房 李老头卧躺在床上,眼睛周围明显可见黑圆圈。我上去捏了捏他的手,的确有横死鬼缠的迹象。 “谁啊?”李老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李安华提醒:“是陈二哥他们!” “谁?”李老头难以置信。 李安华赶紧躬身床前:“爸,是陈二哥来看你了。” 李老头目光扫过众人,那浑浊的目光看着陈叔:“还真是陈二啊!” “是啊!”陈叔上前客套了几句,关心着他的身体 我检查了下他的眼睛,简单问了下症状。 李安华出来告诉我,老头子虽然过了六十,但平日也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三年前身体也很好,但自从那件事后,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我在意:“睡眠方面呢?老头子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我从李安华嘴里了解到,以前老头子作息都很有规律。一直都是十点钟进房休息,次日六点起床。但是这三年多来变的嗜睡,起初大家都以为他是上了年纪。 可最近一年,越来越严重,送到医院。医生说是郁疾,治下来也没点好转。还为此换了不少医院,省城大医院也都去过。直到上周才有人提议,找道士先生来看看,是不是被脏东西缠上了。结果徐道爷来一看,就认定老爷子是被陈母的鬼魂给缠上了,今晚才会做法事驱鬼。 “这位少爷!”李安华真诚道:“实在是没办法,我们才会请徐道爷除恶,以前两家关系很好,对门对户从小玩到大,我们也不想看陈母魂飞魄散。” “查完事了吧?”徐道爷起身过来,伸手索要:“现在可以把草人还给我了吧?” 我捏紧手里的草人,我知道陈母的鬼魂,已经被收在里面。 这件事因果难断,的确应该交给南茅的人处理。可陈叔却拦着我:“少爷,千万不能把我妈交给这道士,她托梦给我,说的应该就是这道士要杀她。”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刘叔瞎眼后,用的多是南茅道法,留下的书册中,绝大多数也是茅道之术。我不难看出,今晚这徐道士开坛做法,就是要把陈母的鬼魂打散。 “容我考虑一下!”我捏紧草人,转身就走。 “哪有这种道理?”徐道爷指着我,怒问:“这草人可是贫道的东西。” 我自知理亏,没有接话。直接离开李家大院徐道爷似乎还想追上来理论。好在,被李家的人拦住,好言好语的劝说。 “不就是个稻草人吗?” 马思雨不解:“撕掉上面的符咒,还给那臭道士。” 我也想过,但:“都怪你,我只收起了堂口上的东西。其他什么也没带,现在要怎么办事?” “我带了!”马思雨突然把我拉到车边,从后备箱里找到她的行李,翻出红绳、挂铃、陀螺布 这些,马思雨漂亮的柳眉轻挑:“都是当初,你帮我家平事用的。” 没错,我看着这些颇感意外。赶紧让陈叔帮我把这些东西,全都搬进房间,还有堂口那些灵牌香炉。 陈叔一边做事,一边担心的问:“少爷,这南茅北马如果交手,谁会技高一筹?” 我也为难:“以前之所以会有地域划分,就是因为北马仙家不出海关。毕竟在南茅眼里,仙家无非是山精野怪。南茅有驱鬼之术,也有治山精野怪的手段。” 那陈叔失望:“岂不是说,南茅的人更厉害?” “也不是绝对的。”在我看来:“还要考虑个人学艺的程度吧。” 一看堂上仙家,二来,如果到了纳兰欣那种通神问路的地步,请天神借法,那南茅拿她也没办法。 我将堂口重新布好,供上敬香 陈叔忙问:“少爷,接来下要怎么做?” 我觉得:“最好请你妈出来问问。” 嗯,陈叔机械的点点头,可马思雨已经炸毛了,一双美眸浑圆:“请请请死人出来?” 这话,陈叔后知后觉,一双震惊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第二十三章 请陈母上身 没错,阴魂托梦必有所求。作为出马弟子平事,我想:“应她所求解开她的怨念。让她安心上路,也就不会再去李家作祟。” 马思雨隐隐有些好奇的激动:“那你要怎么做?是不是请鬼魂上你的身?” 我七窍未通肯定不行!但我想:“陈叔和陈母是血缘至亲,可以借陈叔的身体试试。只需要一会的时间,三魂都没完全离开七魄,我就会重新把你拉回来,不会有危险。” 好!陈叔当即应允:“还请少爷无论如何,帮帮我妈!” “放心吧!”我点点头开始准备起来。 偌大的房间内,纯靠两个手机的电筒光照亮 出马仙中,堂上清风可以通路过阴,带冤魂来阳世附体述求。虽然我堂上的悲王清风,不肯受香帮忙,但好在这事不用下阴,陈母的鬼魂就在这稻草人内。 我将红绳挂铃,犹如围脖一般挂在陈叔身上。让他闭上眼睛,有心里准备后。 我指点草人红纸上的生庚八字,念咒:“委屈掌堂狐家九娘受累,为阴魂陈氏带路” 咒落,抬手将红纸贴在陈叔眉间。 他猛然睁眼,霎时间身上一股阴风四散 “妈呀!”马思雨惊叫一声,躲在我的身后,战兢发抖的指着陈叔。 他眉间红纸犹如风吹一般上飘,脸色幽绿,目光森冷,就这样死死盯着我。 在这个黑漆漆的房间,仅靠手机电筒照明,场景的确有些渗人。 马思雨颤抖的更加厉害:“为什么他的脸,会是绿色?” “因为是死人上身!”我简单解释,人死后尸体就会被尸青腐蚀,所以夜间去坟地,或者看到鬼火,都是幽绿色。 千万别怕,我示意马思雨,面对阴魂,如果你恐惧害怕,身上的三盏阳火就会变小。他就会趁机害你,你要比它们更凶才行。 “我不怕!”马思雨说着不怕,却闭着眼睛死死抓着我的手臂 我也没空在管她,只问陈叔,可是陈氏鬼魂?为什么死后不上阴阳路,在人间还有什么孽障未除?心愿未了? 陈叔眼神骤变,发出惊悚的女音:“我要李家的人,还我陈家运势!” 胡闹!我厉声一喝,比鬼还凶:“你生前是个老师,怎么还听信借宅借运的无稽之谈?况且自古以来,哪有还人运势的说法。” “那为什么借宅办喜后,我儿子接连厄运?”陈叔脸露凶相,狰狞道:“不陪我陈家运势,就让他们全部陪葬。” 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目睹着陈叔眼神突变,骤然朝我出手,狠毒道:“多管闲事,你也得死!” “额,啊!”遂不及防,我只感觉脖子被人死死掐着。 “江辰!”马思雨忽感不对,赶紧去推陈叔。可任凭推打,陈叔非但没有松手,还森冷大笑,越发得意。 面对这种,能缠人多年的冤魂,早无善念。我哪会没有准备 手中掐诀,心里念咒,天罗地网,收! 顿时铃响,陈叔挂在脖子上的红绳挂铃骤然紧收,死死将他勒住。 伴着陈母阴魂的惨叫,陈叔瞬间松手。我赶忙指点他眉间红纸,移回草人头上后 我念咒掐诀,一个响指打在陈叔耳边:“破!” 红绳挂铃瞬间松开,陈叔就像是尿尽之后,浑身一抖 看到他松手的时候,马思雨就已经退到了我身后。此刻心有余悸:“那东西,走了吗?” “走了!”我收起草人,确定了一番上面的红纸、检查黄符有没有贴稳。确信没问题,才小心翼翼的收在正堂,天地君亲师的香案下镇住。 第二十四章 老宅这一夜 “少爷!”陈叔已经清醒过来,接连问道:“我妈来了吗?她说了什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事情难办 但我还是依照规矩:“现在太晚了,明早准备一把香,一顿饭,一封红包!” 红包?陈叔知道也就是事钱:“那这事,您要收多少钱?” 随缘!我认真道:“多少都不计较,但是一定要用红包封好,如果我平不了事,红包原封不动还给你,平完事我才会拆开红包。” 不得不佩服前人的智慧,留下这封红的规矩。应该,也是为了让出马弟子做事期间,不知道多少事钱,才会一视同仁,专心平事。 平完事拆开红包,那时候无论事钱多少,事情都已经平完了。这样一来,就绝不会因为钱多钱少,影响到平事的过程。 那么,陈叔试探性的问:“我妈这事,您有把握吗?” 这事真的难办,我是由衷的说:“出马平事,没有绝对的保票。况且陈母索要的是什么?是李家赔偿运势,这东西虚无缥缈,怎么赔给她?”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二哥睡了吗?”李安华带人上门,也没有恶意。说是老头子担心陈叔这有客人,邀请我们去李家休息。 陈叔害怕那边的徐道爷作怪,拒绝了。 但李家人是真的热情,深夜找人帮忙搭了电线,让陈叔老宅通上了电。还送来了被褥床单,帮忙更换,说是老头子叮嘱的。 陈叔本想拒绝,可他看我和马思雨都在,今晚睡觉的问题终归要解决。 接受了李家好意,陈叔连忙散烟道谢 马思雨也悄声对我耳语:“其实,我还挺想去李家睡。” 我不解:“为什么?” 她心有余悸道,听人说,住荒宅老院,或者去冷清的小旅馆,经常有鬼压床的事情发生。 这话倒是不假! 就连大城市的人,应该都知道。经常会有人劝,家里人口不多的话,千万不要把房子买大了。 这就叫,房大压人,人不住鬼住。 那种客房和几年未住的荒宅,已经被孤魂野鬼入住。人突然去睡那个房间,的确容易出现鬼压床的幺蛾子。 我没有否认,但是教她说:“你今晚睡觉的时候,姿势呈大字型,鬼就不敢爬上床。人身三盏阳火,压制在自己的三魂之上。鬼说白了,也是三魂之一,他们也怕人身上的阳火。只要你够凶,睡觉也够霸道,他们就不敢犯你” 突兀的一拳,狠狠砸在我肚子上。她柳眉紧蹙:“呸,鬼今晚才会爬你床上,还爬你身上。” 她愤然关门,撞在门框上一声巨响 这女人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我也没在意,无奈的回房,估摸已经两三点了,倒头便睡。 即便车上睡了一下午,但还是没多久就睡着了。 因为我睡梦中,胡九娘总是入梦,一个长期做梦的人,这种睡眠质量是很差的。没有进入深度睡眠,就算迷迷糊糊睡足八个小时,身体还是困倦,长此以往下来。人随时都是疲倦的状态 “又来了!”我在梦里不禁摇头! 可胡九娘突然变成马思雨的样子,幻化眼前,勾着我的下巴说:“小子,这虎丫头,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 “有吗?” 当然,胡九娘媚笑:“又给你编红绳,又平白无故,把你那些红绳铃铛带着,还不是对你有意思,想留作纪念?” 这都怪你!我蓦然想起:“叫她娘的事情,估计以后都没完。” 噗!胡九娘笑了:“那是你自己犯虎,闹出的笑话。” 我一阵哑然胡九娘半晌才说回正事:“其实,你不该管陈家鬼魂的事情,你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这事真的难办。” 我也知道:“但凡怨念不深,那道士估计也就超度了,又何必开坛做法要把陈母的鬼魂打散?” “有动静!”胡九娘脸色突然警惕,耳朵微动 “怎么了?”我刚问出口,胡九娘就示意我别出声。 半晌将我一推:“快去看看他们,那道士遣鬼作恶,放了恶鬼入宅。” 我惊醒过来,立刻拿着红绳挂铃下楼,率先敲响了马思雨的门:“虎丫头!” 很快开门就是一个枕头突脸,马思雨怒道:“你个虎犊子。” 她穿着丝薄的睡衣,露出大片肌肤我转过头,心想刚才也只是喊了一声:“怎么?难道你没睡着吗?” “睡你个头”马思雨找了件外套披上。 可睡裙下还是露出一双绝美的大长腿。抱怨说:“在这,我哪睡得着?” 那我直说:“你这房间有什么诡异吗?” 怎么?马思雨幽怨:“你还指望,真有鬼爬上我的床?” 难怪她说话气鼓鼓,还记得这茬 她住在陶屋应该不会有事,我接着去陈叔的房间。 刚一开灯,我就急切的喊了一声:“陈叔!” 马思雨闻声跟了过来,只见陈叔一脸痛苦的样子,闭着眼睛张嘴,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他不断尝试着起身,可头刚离开枕头,就被压了下去。 鬼压床?我在门口将红绳挂铃依照自己的身高,拉成上中下三路,横挂在门框上 随即躬身穿过红绳进门,赶紧上前抓起陈叔的手。看下来,的确是横死的鬼压身,情急之下,我大力按压他的中指,把指尖按压的瞬白。 “额啊!”陈叔痛嚎起身,紧紧捂着手指:“少,少爷!我刚才” 他话没说完,门框上的的挂铃叮当作响,绷紧的红绳形状突变。 抓住了!我赶忙掐诀念咒:“天罗地网收!” 咒落红绳挂铃脱离门框,落下的瞬间缠绕,像是捆住了什么东西,在空气中绑出了个圆柱形。 挂铃摇响声更加刺耳,吓得马思雨惊叫一声,赶忙朝我这跑:“怎么感觉那红绳,绑住了两个人一样!” 的确很像,但我想:“捆住的,就是那道士放进来的两个恶鬼。” 我正打算上前查看,只感觉屋内骤起一股凉风后。红绳挂铃突然就落到了地上,只有落地敲动的一声铃响后,挂铃在没发出半点声音。 空气中,莫名弥漫着一股符咒燃烧后的气味 第二十五章 供奉不能擦 是召魂符? 我更加确信是徐道士使坏,我今晚终归还是大意了! 少爷,陈叔后知后觉:“我刚才,好像是被鬼压床了!” “我知道!” 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虽然我梦里只迷糊了一会,但没想到已经四点多了:“就快鸡鸣破晓了,今晚应该不会有事,陈叔你在睡会吧!明早记的去买香,最好还能帮我买到朱砂,面粉。尤其是香,千万不能去邻居家借。” 好,陈叔没多问,我也就没解释。其实出马看事收的那把香,是有讲究的。一定要事主家买的。这就跟赶香会是一样的,关系再好的朋友,什么单都可以帮忙买。但敬神的那把香,一定要自己付钱买。否则,就算给菩萨上完香磕完头,那也是帮别人求的。 我关灯离开了陈叔的房间 “江辰!”马思雨战兢道:“我更怕了,你能不能陪我一会!接连发生这些事,吓的我都睡不着了。” “这怎么行?”依我看:“你是车上都睡醒了,现在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还有没有良心?” 马思雨数落起来:“你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照顾你半个月,陪你说话,给你送药。你倒好,我今晚说害怕,你还吓唬我鬼爬床。” “我”顿时哑然,倒也想通,为什么她早前给我肚子上一拳:“可大晚上,我怎么陪你!” “跟我来” 马思雨拉着我去陶屋,安排道:“你坐在床头上陪我说话就行,等我睡着你在离开。” 她缩进被子里,房间没有关灯,我就那么陪她聊天 其实,我生病在山神庙那半个月,她也是这样,坐在床头,给我说着外面大城市的繁华。 只不过,那半个月都是白天,现在深更半夜,和她那么近的距离,我忍不住脸红。 回想起当初,我闭眼躺着听,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坐她床头,俯身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我心里扑通乱跳。 我们说的是村里蛇吞相的往事 聊的兴起,她还直接把头枕到我的腿上:“继续说,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在醒来 “小姐,起床了!”随着呼喊声敲门,这门并没上插削。 陈叔轻轻一敲,就推开了门“少,少,少爷!?” 陈叔赶忙低头,眼神无处安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那那什么,出来吃早餐了。” 他急忙退出房间我心里顿时一阵尴尬。心说,好歹我还只是坐在床头上,又没躺下去。 马思雨也因为敲门声醒来,揉了下酸软的脖子:“看来陈叔是误会了,你还不赶紧下去!” 我扶着床头:“你是真有脸说,坐着睡那么久,我腿都麻了!” 她噗笑出声:“那你也要出去,本小姐可要换衣服了,你看吗?” “谁稀罕看?”我瘸拐着扶墙,摸出去就看到一脸窘迫的陈叔,我开口像他解释。 但陈叔却避话:“少爷不用解释,你们是年轻人,小姐都没说啥那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他就将买来的早餐递给我,还有买来的香和朱砂。也没忘给我包了封红。我全都接了过来,即便是一顿早餐,吃了就代表接下这事。 吃完早餐 我就带他们到二楼卧室,摆起了堂口香炉。 请仙香一定要事主在场,我依照出马规矩一炉一香,心中默念事由。 这场景,马思雨是见过的,但她好奇:“怎么比上次多了一个灵牌香炉魑虎?” 我在堂口念事由,所以没像她解释,实际上,那就是她家的镇宅彪。 堂上仙家都有各自的名字,比如胡九娘但镇宅彪的名字是我改的。他原本就是魑魅魍魉中的魑。我感觉彪的解释不如虎,所以才取了魑虎。仙家有了名字,才方便弟子出马的时候,向堂上请仙帮忙。 “少爷!”陈叔突感奇怪:“是不是我买的香有问题,为什么除了胡九娘和魑虎的两个香炉外,其他的香全都熄了?” 我只能告诉他:“这就代表,只有他们愿意帮忙平事。” 其实当中的原因,我只说了一半。也怪我不开窍,才请不动其他仙家。 陈叔听完点点头,找来抹布:“那我帮您,把灵牌擦一下,都是灰。” 我赶紧拦着他:“任何灵位,或者家里的供奉,都是不能用抹布擦洗的。这是不敬,尤其是我这堂上的东西,千万不能擦。” “那还真是抱歉!”陈叔尴尬:“我实在是不懂这些规矩。” “没关系!”以前我也不懂 这些规矩,还是刘瞎子临死前,对我再三叮嘱的。如果我开了窍,他们还肯重新回堂上看事,灵牌上的灰自然会落下。露出名字,助我出马传唤。否则,在怎么擦也看不到他们的名字。 第二十六章 张叔家平事 敬完香,我让陈叔打扫一下老宅。家里沾满了霉灰,人也会跟着倒霉的。临走前,我还再次提醒他,千万别碰我房间里的堂口灵牌,和楼下天地君亲师的香炉。 因为正堂香炉下,还镇压着陈母的鬼魂。那里需要特别留意,千万别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李家的人,和徐道士。 交代完,我就出了门。 马思雨以为我是出外平事,还兴致勃勃的跟着 结果,我只是故意撇下陈叔,在附近打听着陈家和李家的事情。 打听下来,我更加犯难 早前镇上的条件比现在差很多,陈父和陈母都是镇上小学的老师。现在时隔几年,镇上的人也没有说陈叔的父母一句坏话。而且这里的青年,大多都是陈母的学生,都说陈母教书不只是尽心尽责。两个儿子出息了,陈母还把自己的工资用来资助贫困生,就连李家老三和老四都受过陈母的资助。后来,要不是家里接连发生不幸,陈母还存了钱,想捐给学校修缮食堂 我也去那个学校看了,是个很破旧的学校。校长回忆起陈母,都不禁感叹:“她绝对是个心系教育的好老师,以她的教学水平,绝对可以去市里的学校任教。但她可怜镇上的孩子,才留了下来。” 当然,那时候她两个儿子都出息,也不在意那些工资待遇。 打听完陈家的事情,我还特意走访,打听李家 李家的人也没得说,那一家子都挺善良。三年前李安华结了婚,就和兄长、姐姐一起出资,开了木材厂,一大家子人都肯出力,木材厂倒是做的风生水起。还带动了镇上的经济,三年来,翻修了大房大院。也解决了镇上一些留守人员的就业问题。 李家人也很热心,镇上的贫困帮扶,他们也有参与。帮忙解决就业,资助孩子读书,李家事事都做表率,每年都受到镇里的表彰。 只不过大家还是在议论,说李家当初,就是借走了陈家的运势。 一直打听到下午,马思雨颇感无聊:“你打听这些有什么意义啊?” 我瘫坐在树下犯难,只叹:“事难平!李家的人不坏,陈母生前也是个好人。这事,如果站在第三视角看待,李家的人也是苦主。是陈母这三年来阴魂不散缠着别人。现在倒好,找人赔运势,这让李家怎么赔?” 说真的,要不是答应了陈叔,还拿了他的红包,我都想放弃了。 胡九娘感觉到了,魅声入耳:“都怪你昨晚草率答应了别人,现在明白为什么要先看清事的因果,才能拿事主红包平事吗?归根结底就是这个原因。看事前不占事主好处,才能公证看待因果。” 我心里都急了:“九娘现在该怎么办?” 胡九娘长叹:“因果难断,还是放弃吧!退还红包,赶紧置身事外。” 可我也不想把陈母的鬼魂交给徐道士虽然陈母现在怨念难除,但她生前毕竟是个好人。 运势?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讨要运势? 躺在树下,我一直想到天黑,才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回陈家老宅,已经入夜 陈叔准备了饭菜,急切道:“小姐,少爷,你们怎么才回来,赶紧吃饭。” 我摆拒绝:“出马看事,只吃事主一顿饭。所以我在外面吃了。” 陈叔顿时有些过意不去,可无论他怎么劝,我也没上桌 等他们吃完,我才安排起了今晚的事情。我料想那个徐道士,今晚一定还会遣小鬼入宅。 他的目的,应该是找到草人,或者是一报还一报,用恶鬼吓唬陈叔,让他自愿交出草人。 我的房间,有堂上仙家,马思雨睡陶屋,小鬼不敢进。只能是陈叔这 我将陈叔的卧室门敞开,在背面贴上门神像。马思雨当即好奇:“为什么要贴在门的背面,还要刻意开门遮挡?” 我这样做:“就是让恶鬼有来无回,进得来就出不去。” 红绳重抹朱砂,挂铃重画镇魂咒,三段红绳在地上直线铺开,围绕陈叔睡床的两侧及床尾。 随即关紧门窗,取一个镇魂铃单独挂在陈叔的床头。让他躺在床上别睡,一听铃响,就赶紧打电话给马思雨。 陈叔应声配合,我最后离开房间的时候,还用面粉铺在卧室内,垫起薄薄的一层。 一切都依照安排进行 我躲在马思雨的房间静待时间。趁这个空档,我还提前补起了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随着胡九娘魅声入耳:“来了!” 下一秒,马思雨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我应声惊醒,出去就能听到陈叔房间,挂铃叮当作响的动静。因为陈叔的卧室,是刻意敞开的门 所以,我跑进卧室,便立刻关上房门。门背上左边神荼,右边郁垒。 门神像一现,任他是恶鬼,也别想再出这个门 顷刻间两股阴风在房内乱窜,所到之处,还扬起了地上的面粉。我看准位置掐诀念咒:“天罗地网,收!” 咒落瞬间,红绳挂铃犹如绊马索一般收紧。房内铃声大作,阴风却已骤停。 看来是困住了 即便是恶鬼,我也不想害他们跟小媳妇一样,所以提醒:“千万别让徐道士招魂唤你们回去。任他本事再大,帮你们飞出红绳挂铃的束缚,也飞不出这个门。” “少,少爷!”陈叔战兢走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去李家,找徐道士” 第二十七章 平事先渡人 我拉着陈叔离开卧房,叮嘱他:“就守在门口,千万别开门。接下来无论里面什么动静,别进去看。就算里面有人说话,也别搭理。即便是有人喊你,也不能应声。” 陈叔连连点头,交代清楚,我才叫上马思雨直奔对面李家。 但我不会敲门入户,而是让马思雨把风,独自翻上院墙。 果然 凌晨三点多,这里只有徐道士一个人。他在李家大院摆着案桌香炉,手中拿的是召魂符。 我纵身跳下院墙,落地时难免闹出声响。徐道士惊觉回头:“谁?” 我赶忙掐诀念咒:“恭请堂上魑虎开路” 咒刚起,顿时一阵阴风骤起,吹出狮吼狼啸之声直奔徐道士。 直吹的徐道士身体后倾,背靠着案桌一动不动。徐道长伸长脖子,睁大了眼睛 胡九娘急声入耳:“千万落咒诛邪。这老虎已经掐住那臭道士的脖子,它是真虎,你可别犯浑。咒落就要背上因果,在六大罪之中,出马弟子伤人性命,是要遭雷诛不赦的!” “我知道”只在心里莫名一颤,这魑虎比我想的更邪。我根本没有念完咒,它就已经出手了。 我慢步上前:“徐道长,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帮个忙!” “什么忙?你你说。”徐道长颤声询问。 我直说:“希望徐道长给我两天时间,我会处理好陈李两家的事。” 徐道长哼了一声:“没你这样抢饭碗的。” 他误会了,我保证:“绝不会影响你拿李家事钱,也绝不会放任陈母的鬼魂,在来李家作恶。” 他咬牙点点头:“好,今天我认栽!” 我掐诀念咒收回魅虎。可下一秒,徐道长眼神瞬变,侧身就想去抓道符 我早有防备,他回头的瞬间,我把控好距离,指戳他眉间:“像掌堂教主胡九娘借法,通神入梦” 咒念:“梦入神游九万里,梦醒凡世雄鸡鸣。” 随着咒落,徐道长双眼一沉,昏倒在地上。不出意外,这能让他睡到明天早上鸡鸣破晓 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开了院门。让马思雨进来守着大院,再三强调,要她注意李家的人,也要防备这徐道士突然醒来坏事。 马思雨应声答应后,我才摸进了李老头的卧室 李家也是苦主之一,这是陈李两家的事情,也是阴阳两界的纠纷,既要治鬼也要渡人。现在要想平事,首先就要解决李家。 狐仙都有迷惑人心的本事,我在心中念咒,暗请胡九娘帮忙。 心念刚落,屋内骤起凉风,吹在李老头脸上。他猛然一个冷噤,颤微睁眼。 “是陈老师?”李老头迷糊的看着我。 陈叔的母亲陈门陈氏,所以这声陈老师叫的自然是陈母。这李老头已经被迷了眼 我极力保持镇静:“还我房子,还我陈家运势!” 李老头愧疚道:“就算借宅办喜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们陈家。可现在就算我认还,我也还不出啊当初,我真不知道会带走陈家的运势,还害了你家老大三条人命。” “那你就更要还我陈家运势!”我森冷威逼:“你还是不还?” 李老头揪心:“这要我怎么还?” 很简单,我说:“种善因得善果。这三年,你们李家做足了善事,换来福贵。却害我生前一愿未了,我要你以我儿子的名义,捐助十万给镇上小学修缮食堂。让这份福报,落在我儿子身上,也就算你还了我陈成家运势。” 李老头眼神一愣,浑浊的目光微闪 糟了,眼泪治邪祟眯眼!我赶忙掐诀念咒,指戳李老头眉心,咒念梦入神游九万里,梦醒凡世雄鸡鸣 咒落,李老头眼皮垂下,歪过头沉沉睡去。 我赶紧离开房间。在回去的路上,马思雨知道事情后,还在埋怨:“你这办的什么事?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事捐个款就能平?” 虽然我也是权当一试,但我相信:“平事才刚刚开始。” 我回去放走了陈叔卧室的恶鬼,我不想和徐道士结怨。只厉声警告恶鬼,往后在敢作恶,绝不会放过他们。 次日一早 李家华就找上了门,我刻意支开了陈叔。让他开车去镇上,帮我买一些东西,全写在纸上后,交给了他。 待陈叔走后,李家华就问:“昨晚我家老头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但听徐道长说,是你昨晚翻墙,进了我们李家,又让陈母的鬼魂去缠我家老头。是吗?” 他问的狠直接,对于他这种不信运势的人 我直说:“没错,但我是去给你父亲看病,送一味药!” 呵,看病?李家华摇头:“那我父亲是什么病?” “郁疾衍生的心病!” 听着都好笑,李家华呢喃:“心病?” 没错,我肯定道:“就是心病!” 随后问他,为什么三年来,只有你父亲噩梦缠身?其实是你父亲自己都过不了心里的坎。 看到陈家老大一家三口死了,陈母也死了。李老头心里愧疚,无论你信不信借宅借运之说,但陈老头信。他认定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所以心生郁疾,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常年噩梦缠身,睡眠质量不佳,食不甘味,长此以往身体每况日下。 而且随着李家顺风顺水,生意越做越大。李老头就更觉得有愧,这是心里的孽障!噩梦可以是陈母作祟,但李老头看到陈叔激动的样子,也是陈母所为吗? 我毫不隐瞒:“昨晚,我只是给你父亲送了一味药。让他有机会还清陈家的运势,结束三年来的内疚。” 说完,我拿出香炉下的草人:“这就是陈母的怨魂,如果你觉得徐道长除掉这个鬼魂,你父亲身体就会好起来,你们李家的人心里再无内疚,那就拿去吧?” 李家华沉默半晌,试探性的问:“依你看,这事要怎么办才好?” “欠债还钱,借势还运!就依陈母昨晚所求” 我相信:“这能治你父亲郁疾,也能了陈母的怨恨。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可驱鬼容易,渡人难。你父亲的心结,才是最难解的。” 第二十八章 陈母的坟前 李家华起身,只说是回去商量一下。 看到他离开后,马思雨忍不住问我:“借宅办喜,真会带走运势吗?” 运势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别看李家华口口声声说不信运势,但做生意的,有几个不信运势?否则,李家为什么年年做慈善,求好报? 我初出茅庐,对于借宅办喜这事:“说不清,我也不敢肯定。” “那他们,真愿意捐钱修缮学校食堂吗?” 马思雨一上午都在担心,但我想他们一定会的,毕竟李家这三年做的慈善原本就不少。 中午我和马思雨在外面吃饭,就听到镇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说是陈叔这次回来,是为了完成陈母遗愿。捐款三十万,托李家的人负责修缮镇上小学食堂,还重新修建一个图书室。 “三十万?”马思雨听到微微有些意外:“不是十万吗?” 估计是李老头的意思,当初李家困难,陈母资助过李家老三和老四上学。现在出资三十万,或许也是李家华他们的心意吧。 回想李家华每次去陈叔家客气的样子,其实这三年多来,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的,并不是李老头一个人。 老话不是有说吗?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人一旦有了钱,都会对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感到愧疚。 下午,教育领导,还有镇小学校长都亲自上门,送来感谢信、表彰函。 陈叔对此一脸懵,让那些领导误以为,他是想做好事不留名。 我让陈叔带着校长他们,在正堂上香,把感谢信和表彰函都烧给陈母,告慰她在天之灵,以唤起天魂的良善。 因为接下来,就是解决陈母的怨魂,我总不能一直把她压在香炉下。 “要怎么解决?”马思雨试探性的问我:“这捐款换运,只怕说服不了陈母的冤魂。” 没错,送走那些领导。我让陈叔把早上买来的冥具摆在正堂前,交他如何用白纸封钱,怎么书写,一一交代后,让他今晚熬夜,也要亲手把十万钱包完。 要想解决陈母的冤魂,就一定要弄清楚,陈母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去李家索要运势? 陈母死后三魂不散,喜怒哀惧爱恶欲,唯这七情方可生怨,要让她放下怨,就要解开这七情之中的执念,了结她的牵挂,这样才能七魄尽散,让三魂各归三路。 这一夜我躺在床上,想的都是这些。 次日一早 我下去的时候,陈叔已经熬夜,亲手包足了十万钱,他眼眶泛红,似曾哭过。我让他稍微睡了一下。 中午我利用他昨天买来的工具,交他做起了纸人,金银桥。让他亲手做完,将这些搬到她陈母的坟前。 可他开车搬运,却忙了一下午,晚上都没有回来。 我和马思雨带上工具和草人,一路打听到了陈母的坟前。发现陈叔还在那里打扫坟头草。 三年多来,杂草丛生,要不是他已经清理了一阵。估计连坟墓都看不到了。 马思雨想去帮忙,被我拦了下来:“三年的颓废,这都是陈叔自己造成的!” 听完,马思雨就笑了:“颓废这词,用来形容坟地荒草,你有没有文化?” “我”和她说不清楚。 只等陈叔打整完,我将十万钱堆在一起,告诫他们烧东西的顺序、 说完,我才摆起了案桌香炉,水碗立筷,欲请陈母怨魂出来说话。 阵起瞬间,坟地骤起阴风,吹落草人头上的红纸黄符,筷子也突然立在了水碗中。 “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九娘在心里厉色提醒:“这时候千万不能心生畏惧,要如判官威慑。想想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哪一个不是面露狰狞,让鬼畏惧的。有我护着你,魑虎在你背后。要和她论是非,你就要让她害怕才行。” 没错,我壮着胆子。拿起了黄符开阴眼 黄符拉过眼前,一个脸色幽绿的妇人,立身抬头,犹如死鱼眼一般盯着我。 第二十九章 借宅借运完 我佯装镇定,只问:“种善因得善果,如今李家为你儿子捐款三十万,了你生前遗愿,为你儿子换取福报,你还不上阴阳路,在阳世留恋什么?” 这远远不够!陈母贪得无厌:“我要李家还我陈家运势。是他们是他们借宅借运,害死了我大儿子一家三口,小儿子三年多了处处不顺” 胡说!我厉声打断:“运势皆有因果,李家今天的富贵,是处处心存善念,以善行换来的。与你陈家运势何干?即便是借喜不借丧,借丧霉三年。如今三年已过,你儿子不是一样走着背运?” 她莫名看着我,我却壮着声势指责:“你大儿子死于车祸,那是命数。你小儿子三年多事事不顺,那是他的恶报。公司管理不善,遭催债人员上门,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如此不孝的人,哪配有什么好运势。你在阳间作恶,缠着李家善人,此中恶报,依据因果报应在你小儿子身上。这有什么不对?” 不,陈母摇头否认:“不是的!” 怎么?我将目光一变:“难道你的死,不是你儿子造成的?” 不是,陈母急忙辩说:“常年教书环境恶劣,身体早有疾患,但两个孩子在外都忙。所以我从没告诉他们。直到大儿子一家惨死后,接连听到小儿子公司破产,一时间难以承受。这不关我家陈二的事。” 这和我想的一样,但:“这些你跟判官说了吗?你的死因无论怎么说,也是你儿子间接照成的。行善事得善报,李家如今了却你的心愿,为你儿子积攒了福报。欠你们陈家的已经还了。” “妈”陈叔突然回头,一个中年男人,眼泪早已经止不住,跪向案桌。从昨晚到现在,流多了眼泪,所以他也能看到阴魂。 我没有阻拦他,我终归只能陈述因果,解铃始终还得看系铃人。 我烧了黄纸书信,只说:“姑且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了却牵挂就赶紧上路。将黄纸书信交给判官,上面有你生前所行善事,让判官为你核实,网开一面。倘若你执迷不悟,这恶果,只将报在你儿子身上” 随即,我烧了金银桥,拉着马思雨离开了坟前。 我躲在远处注视坟前,马思雨颤抖的抓着我的手,担心:“你走了,就不怕陈母的鬼魂,伤害陈叔吗?” 不怕!我想:“怨魂纠缠李家,讨要运势为谁?不就是为了陈叔吗?她不过是万千母亲中的一个,活着忧心儿子的前程,死后放不下这份牵挂。” 况且,陈母不是恶鬼,她缠着李家三年,却没有害李老头的命,也没有缠过李安华他们。别忘了,她生前也是个为善教人的老师,这种老师,她的母爱超于常人。 生前忙于教育,在简陋的学校,把母爱分给了每一个孩子。后来孩子忙起来,一家人又聚少离多。一个敬责的老师,必定对子女有一份亏欠。所以,陈母一生都有原则,直到死后,还想为囧境的儿子,多做一点什么。 听完,马思雨柳眉轻蹙:“那你就更不该留他们母子在那,你就不怕陈母看到陈叔,就更不想去阴阳路,更加留恋阳世吗?” 我的确担心过,但 突然,远远就能看到筷子跌出了水碗,燃烧成灰的金银桥,残灰突然塌陷了下去。十万钱纸灰,被吹得漫天飞舞。 这一幕,让我心里莫感凄凉。没错,这世界仁慈的母亲都这样,别说为儿子的前程上阴阳路,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不会愁眉。哪怕是灰飞烟灭,她也会为了儿子前程铺路。 “陈母,走了!”我眼里蓦然泛起泪光。 不是吧?马思雨微感惊讶,指着陈母坟前:“那陈叔为什么还跪在那?对着墓碑,边哭边说着什么?” 马思雨想靠前去听 我立刻阻止,强拉着她下山。虽然我也听不到陈叔说了什么,但我想,是陈叔的忏悔。 这三年来,心结最大的就是陈叔,公司查出抄袭事件,一朝福贵变贫贱,他以为自己间接害死了陈母,所以三年多来,没上坟前祭拜。 你以为他真的三年没回过这个镇上吗?那晚房间一地的烟头,还有好几个牌子。那是他人生一步步下滑,依据生活条件抽的不同牌子。 我想,陈叔这三年回来过好几次,待在我睡那个房间,抽着烟看着李家福贵。 虽然他嘴上说不信运势的话,可他内心深处早就信了。所以人生才失去了动力,想着自己反正都是走背运,哪还有上进心?宁愿做一个司机,都没有怨言。 就让他一个人在那哭吧,无论陈母的三魂有没有散去,哪怕陈叔是对着一个幻影在忏悔,但我想,陈母都能听见。三魂归三路,命魂也就是人魂,会在墓地灵牌上,听着陈叔的声音。 回到陈家老宅,我撕掉了另一封黄纸书信,撕了个粉碎,丢在水里泡湿,直到朱砂字迹模糊。 “那是什么?”马思雨诧异。 我心里酸酸的,没有回答她,这是我第二手准备。如果陈母不肯上阴阳路,我就会烧给地府,让阴差上来接引。 现在,用不上了 想必是昨晚,陈叔在正堂,一个人亲手包封十万钱,做纸扎,金银桥。陈母虽然在香炉下镇着。但她能看到陈叔所做的一切。只希望今晚这金银桥,也能让陈叔走出内疚阴影。 我在堂口敬上完事香,代表这事算是彻底平了 胡九娘魅声入耳:“出村办的第一件事,虽然不够凶险,但是办的漂亮。” 谢谢九娘!我心里感激后 马思雨在旁,双手环抱胸前埋怨:“真没劲,我还以为今晚你会大展身手,治鬼除恶,没想到忙活几天。你只是帮这些人解开心结。” 你不懂,我倍感欣慰的说:“这出马弟子入世,讨的是阴阳两界的公道,为的是渡化人心,一切都只想化解恩怨。” 说完,推她回去睡觉。平完事,这一觉睡得特别香,连胡九娘都没入梦叨扰我。 第三十章 冥币买单的人 陈叔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他前脚刚到,李家的人就上门。说是请了徐道士,想借此机会,顺便为陈母做七天法事超度。 我心里明白,这徐道士图的是李家事钱,但这事毕竟能为陈母积攒功德。 陈叔欣然接受,对李家的人也客气起来,还特地去买了营养品,给李老头送去。在那边商量法事细节。 这种事,我一个出马就不方便参与了,我和马思雨留下看家。 下午就不断有邻居上门。都听说了要为陈母办事,镇上很多人自发前来帮忙。他们大多是陈母生前的学生,或者是这次修缮,镇小学的家长。 马思雨诧异:“都没个邀请,怎么就来那么多人?” 我笑她:“乡下都是这样,正如老话说的,白事不请自到,喜事不请不到。” “呸,你什么都老话说!”马思雨随口道:“那你倒是说说借喜不借丧,借宅这种事,到底会不会带走运势。” 拿这堵我?我想:“不管会不会,但是老人留下这句话。就跟现在人说的,车和女人概不外借是一个道理。真要巧合发生点啥,谁也说不清楚。彼此都会心生愧疚,这种隔阂说不清道不明,即便再好的朋友,心里也会由此产生间隙。” “就像李家和陈叔的关系吗?”马思雨也想通了,随后关心的是:“现在事情平了,快看看陈叔给你包了多少事钱。” 我拿出厚厚的红包拆开三千块! 我心里抑不住激动,可马思雨俏脸却是微变:“就三千啊!” 我已经很满足了,而且:“三千对陈叔而言,不少了。心意不在钱多,这估计是他半个月工资。” “那倒是!”马思雨拉着我,开车去了城区,用三千块置办了一身行头。说是第一笔钱,一定要犒劳下自己。随后,她掏钱给我买了一个智能手机,教会我怎么使用。 通过这个手机,七天下来,我开始对外面的城市,有了新的认知。 这段时间,我们并没有撇下陈叔回上京。 因为我心里始终不放心徐道士,总感觉他随身带着恶鬼,令我在意。 这七天以来,徐道士还负责帮镇小学,修建图书馆的事,选址看期 法事完结当晚,陈叔就以朋友的名义,硬拉我去镇上吃宵夜。 席间,他还借机给我补了个红包,比起前面那个更厚。但我拒绝了:“事钱只拿一次,多吃这顿饭,如果不是以朋友的身份邀约,我都不会接受的。” 陈叔表情暗淡,只恨当初给我包少了。其实刚离开村子的我,对三千块已经很满足了。 马思雨也劝陈叔:“江辰不收,就算了吧,你也没多少积蓄。” 陈叔却激动的说:“今天镇里传来消息,说是要扩建乡镇路,我家那个位置,一直卡在路的边缘,要被拆迁阔路。” 这样的话,马思雨表情一惊:“那你就能拿到一笔不小的拆迁款?” 是啊!陈叔激动之余,已经盘算好:“无论有没有这笔钱。送你们到上京之后,我想离开马家,自己去闯一闯!” 马思雨理解,举杯鼓励:“活着就该为自己的梦想去闯” 陈叔和她碰杯,两人说不完的话。 他变了,陈叔变得比以往多了几分自信,连眼神都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其实想赢,不一定要有实力和本钱,最重要的是有信心和胆识,人生路放弃就一定是输。尝试,还有一半的机会。 他能解开心里的枷锁,重新站起来。我也举杯祝贺:“相信陈叔,你一定能行的!” 三人喝了不少,临买单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落坐在我眼前 他尽显一副醉态,拍着陈叔肩膀:“陈二哥,还记得我吗?” 刘虎强?陈叔表情一喜,给我们介绍:“这是我以前的同学,也是镇小学,校长的儿子。” 随即刘虎强客气的朝我伸手。握手之间,我无意触碰到他大拇指根部,肌肉在抽搐式的跳动。我表情当即一愣,这就说明有横死的鬼找来。 “江辰”马思雨拉了拉我,提醒:“你发什么呆?” “抱歉!”我尴尬回神,松开了刘虎强的手,心里不禁狐疑,是我喝了酒,感觉错了吗? 我盯着刘虎强细看,也许是喝醉的原因,导致双眼通红。所以,看不出他眼眶是不是发黑。但是他眼珠子中间,却诡异的发白。 这是被鬼迷了眼吗?我心里暗自猜测 他和陈叔闲聊了几句后才离开,说是要进去招呼里面那桌的朋友。 临走前,还特意向服务员打招呼,说是我们这桌的消费,都记在他的账上。等会他们吃完一起买单 陈叔还客套的推辞,却耐不住刘虎强的态度,他说陈叔捐给学校三十万,他也是陈母带出的学生。这单,无论如何他来买 盛情难却,陈叔感激的散烟,接受了这份好意。 离开的时候,马思雨还说,就当刘虎强是代替他爸,那个镇小学校长,出于客套的请吃。 陈叔也欣然认同,可我们刚出门 服务员就表情凝重的追了出来:“三位,你们方便自己买一下单吗?” 刘叔表情诧异:“刚才,我朋友不是打了招呼,说他买吗?” 是,服务员并不否认,可他却战兢道:“你那朋友他他这三天都在这消费,但每次都拿冥币买单。” “没关系,那我买吧!”刘叔付了钱,还替刘虎强道歉:“他爱喝酒,兴许是喝醉了,拿错了钱!” 这话,让服务员冷笑:“喝醉?你那朋友,就跟魔怔了似的。不信,你自己回去看看。” 没错,我后背一凉,拿错钱?谁会把冥币带身上? 马思雨俏脸嫌弃:“还校长的儿子?居然用这种方式吃霸王餐。” 可这不对啊,陈叔呢喃:“刘虎强好酒不假,但人品不差啊!”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拉着他们倒回去 只见刘虎强坐在最里面那桌,他是背对着我们。一个人抬着酒杯,和两旁的空气自言自语。他已经口齿不清,却仿佛还在,劝着两边的“人”喝酒一样。 第三十一章 深夜诡压头 可惜没有柳叶和黄符开眼 只能带着马思雨和陈叔躲在一旁,眼看着刘虎强一杯喝完,就赶紧拿着啤酒瓶,为左右斟酒。 可他左右哪里有人? 酒杯根本就是满的,刘虎强倒的酒,全都溢出杯面,他还一脸客气的在那说着什么。 马思雨颤声拉着我都手臂:“江辰,你你看到了吗?” “嗯!”点头回应后,我开始向服务员打听:“这个客人,每天都来吗?” 也就是这三天,每晚都来 服务员说,每次都是他一个人来,却装的像有朋友同行一样。要三幅碗筷,三个酒杯,坐在那就跟现在一样。点一桌子东西,中途都还没吃完,他硬要加菜。还偏说桌子上已经没菜了。最后喝的烂醉用冥币买单,第一天就闹的报警处理。害的我们也跟着巡逻人员配合调查。第二天他酒醒了,诬赖我们换走了他的钱,说是我们塞给他一包冥币。早上还赌咒发誓,说我们店黑,他在也不来。结果话都是热的,当晚又来了。和第一天一样的闹,今晚是第三天。老板说这人没有酒品,今晚再闹,非得给他点教训。 可服务员看来:“这人就是中邪,魔怔了!” 这服务员说的已经够委婉了,他应该想说的是,刘虎强撞鬼了。 “服务员,买单!”刘虎强起身回头,醉的走路都左摇右晃。 老板微微暗示,另一个服务员便通知了后厨的人,全都出来了。 和我们说话的服务员,回去柜台,拿出账单报价:“一共六百二,收您六百!” “好!”刘虎强摸出皮夹,数出六张冥币拍在柜台上 “妈的!”老板厉声上前,带人做势就要弄他:“前两天都当你喝醉了,也就不计较。你他妈今天还闹这出,你是存心拿冥币来晦气劳资?” 顿时,店里的人愤然就要动手 “别冲动!”陈叔急忙上前劝说,只解释刘虎强喝多了,别和一个醉鬼计较。赶紧摸出七百块,说是多的当赔罪。 老板这才向后摆手,示意众人算了。但他咬牙警告陈叔:“给你朋友提个醒,以后在玩这套,劳资打断他的腿。” “是”陈叔赔不尽的歉意。可他回头一看,刘虎强早已经走了。 “人呢?”陈叔赶忙出来询问,马思雨颤抖的指向右边 诡异的刘虎强,他两手凌空搭着什么,一摇一晃的走着。眨眼看去,就像是左右手搭着两个人一样。 陈叔表情惊骇:“怎么会这样?” “还是跟上去看看吧!”我们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眼看到刘虎强走出夜市,来到一个小河沟旁,隐隐看到他拉开裤链小解的时候,骤起一道凉风,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掉进了水沟。 “糟了!” 我心知不好,赶紧上去,只看到刘虎强俯身平躺,正脸朝下浸在水沟里。 里面的水,虽然不深。但足够淹过他的头,而他全然没有一点挣扎的动作 “怎么会醉成这样?”陈叔赶忙搭手,和我一起把刘虎强扶了起来。 “我来吧少爷!”陈叔劲大,背起了不省人事的刘虎强。 “江辰,怎么感觉那么诡异?”马思雨颤微的拉着我:“一个人就算醉的在不省人事,他前一秒还在走路,下一秒怎么就连求生的意识都没有?” 我眼神示意她小声说话。以前就经常听说,有人醉倒,摔死在浅水沟或者细水渠。他们大多被判定醉酒导致,死前没有挣扎,甚至连衣服后背,都没沾到水。 其实这是鬼压头的一种。有邪祟按压着他的头,不让他抬头挣扎,直到被水溺死为止。 路上买了醒酒的药,陈叔直接将他背回了自己家的老宅。 可回去后,醒酒药无论怎么吃都无济于事。其实鬼压头和鬼压床都是常见的恶鬼害人。 我试着捏刘虎强的指尖,一手掐他人中,两边同时用力,捏的他中指尖变得煞白时 “额啊!”刘虎强痛嚎醒来,紧捂着中指:“这是哪?” 他甩头搓脸,一副深醉醒来的样子。我重新看了看他的眼珠,已经恢复正常 陈叔对他说起今晚的事情,和服务员那里了解的情况。刘虎强一脸不悦道:“胡说,我明明给的就是现金,况且这三天,我的的确确是和两个朋友一起进去的,他们偏说没看见。” “什么样的朋友?” 我问他:“你被带去巡捕房的时候,为什么没见你那两个朋友?今晚你掉进水沟,你那两个朋友为什么不救你?” 这些刘虎强拍着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 我顺手拿黄符开了阴眼,房内没有邪祟。可是看到刘虎强时,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双肩阳灯已灭,唯剩头顶一盏。 常言道,凡人双肩有阳灯,阳灯一灭,命难寻。 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刘虎强被鬼迷了眼,还好那店里的老板脾气好报警处理。不然刘虎强估计早被揍进医院了。 前两晚也好在是报警处理,被带回巡捕房,否则鬼压头的事情也不会等到今晚。 我拿黄纸画符,问他:“你三天前去过什么地方,得罪过什么人,惹过什么事?晚上走夜路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叫过你?” 这三天的记忆肯定是半真半假,模糊的。但是三天前,他应该能想起 他细想道:“三天前,徐道爷来学校看过事。” 学校修建图书馆的事?可我想:“他当时有没有特别的举动?” 刘虎强恍然道:“对了,他突然拍过我的肩膀!” “那你以后要记住了,千万别让人随便拍你肩膀”我以前就听刘叔说过,夜路回头灯易灭,或者人突然被拍到肩膀产生惊吓,阳灯就会灭。 我将黄符折成三角形,用朱砂红绳穿过一角:“这护身符随身带七天,不要沾水,晚上也别走夜路。七天后,丢入流动的水渠或者河沟。丢了之后,千万别回头看。” 谢谢刘虎强接过黄符戴上。 陈叔看他身上还是一身酒味,也不方便再走夜路,就留他今晚在这住下。 第三十二章 徐道士走了 夜已深 我回房敬了堂口香,其实这事并不麻烦,毕竟还剩下一盏阳灯。只要熬过这七天,阳灯自然会重新亮起来。 但是我总在意徐道士,感觉他 “江辰!”突然胡九娘的声音入耳:“姓徐的道士就在门口。” 我赶忙下去查看,刚拉开门 只见徐道士已经在门口,摆起了香炉案桌,桃木摇铃。 阴眼未闭,能清楚看到两个恶鬼,狰狞的扑向了我。 情急之下,我盲目掐诀念咒:“请堂上魅虎开道诛邪!” 霎时间狮吼狼啸,带动阴风骤起,两个鬼影瞬间被吹散,狂风骤然凝聚成虎形扑翻了徐道长,虎爪死死踩着他的脖子。 两个恶鬼曾经鬼压床的时候,我就警告过。现在又去害刘虎强,被魅虎吃了也就吃了。可徐道长,我拿他是真没一点办法 “姓江的!”徐道长虎口下毫不畏惧:“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我收回魑虎,借问:“徐道爷和刘虎强,有什么恩怨?” 徐道长起身:“你知道,为什么陈老师生前,想修缮食堂吗?” 因为五年前,镇小学的食堂突然失火,可消费器材全都是伪劣的产品。害的我八岁的女儿,死在了火场里。而他们事后,对消费器材的问题隐瞒不报。如果不是他们的过失,我女儿不会死! 所以,徐道长愤恨:“我现在也要让那个校长,尝试一下失去孩子的痛苦。我” “江少爷”陈叔呼喊着跑了出来,令原本愤然怒斥的徐道长欲言又止,气的转身离开。 顾不上管他,我看向陈叔:“出什么事了吗?” 陈叔说:“虎强刚打开手机,才发现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回电过去听说。镇小学的校长,在我母亲的法事结束后,直接去了派出所投案。交代了五年前学校一场火灾,是因为消防设施不够完善,才害了一条人命的事情。” 说话间,徐虎强已经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任凭陈叔在怎么劝说,他也执意要去一趟派出所。 我去叫上了马思雨,让陈叔开车送我们过去。 到那后才听说,当初拨款用于安装消防器材的钱,校长用来资助更多读书的孩子。他忽略了消防问题,才害的一个孩子发生了意外。事后因为害怕背责,所以才隐瞒不报。 可这些年,他和陈老师一样充满愧疚。尤其是听说了,陈老师生前遗愿是修缮食堂。他就更加对五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几天,他每晚都会梦见那个孩子,所以校长决定自首,向有关部门,坦白了当年的事情。 马思雨不由得关心:“那他会怎么样?坐牢?死刑?” 这点,工作人员预测:“死刑倒不会。但坐牢是免不了的,这要交由法官审判。校长的确挪用了消防设施的钱,可毕竟不是私吞,而是用于资助教育。虽然这样也逃不过制裁,但情理上会被理解。不过这事,最终还要看当年被害者的家属态度。” 得到这个答案! 一行失落的回去,马思雨在接下来的几天,一直缠着我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校长? 可我摇摇头,这是涉及人命的阳世纠纷。由法庭调解,才是最妥善的处理。 马思雨不甘心:“这徐道士那么坏!” 可我们无法否认:“就这件事来看,他才是苦主,他女儿的死的确和校长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凡事都有因果!要知道人性本善,徐道士的偏激,难道不是当初,校长逃避过错造成的吗?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接下来几天看着刘虎强,以免徐道士使坏。 七天后 既然校长已经坦白,所以取证并不困难。 仅仅只过了七天,案件就正式开庭审理,徐道长以死者父亲的身份,被传唤到场。 当天也有很多镇上的居民来听审,据说他们这几天,自发向徐道长求情,希望徐道长能在庭上,原谅校长,让他能被从轻处罚。 可根本不等徐道长开口,校长就主动交代,只为向遇难者家属道歉。甚至希望庭上,能对他从重处罚 这一幕,令徐道长错愕。庭审结束,我看见徐道长表情落幕的走在街头。 我忍不住叫他:“徐道长!” 他侧目斜睨:“你也是来为那个校长求情的?” 不!我想:“无论庭上怎么判罚,对于校长而言都是解脱。恶人才怕牢狱,心存善念的人,只怕心里的枷锁。比起在愧疚中过一生,还不如让他蹲上几年牢狱。” 徐道长眼神明明就很复杂,嘴上却还强硬:“几年牢狱,便宜他了!” 作为遇害者的父亲,我不想去劝他大肚。但我信:“阳世有阳世的法定,阴间也有阴司的律令。阳世法定,要考虑罪行人出于什么动机,而阴司判官,也要依据生前一生的善恶来做判罚。所以不管出马弟子也好,还是茅山道爷,有鬼魅过人的手段,也无权决定人的生死。” “哼!”徐道长袖子一挥,愤然转身 三天后,徐道长离开了小镇,并没有再害刘虎强。但作为被害人的父亲,他直到最后也无法原谅校长。 我收起了堂口,上车继续赶往上京 一路上我心情都很复杂,胡九娘安慰,小子,出马弟子渡人心,不渡人行。能渡化恩怨,却改变不了人的罪行。能解开人心里的枷锁,却无法带人走出牢狱。况且,徐道士虽恶,但这件事上,徐道士才是可怜人!校长坐牢弥补了当年的罪行,可他对徐道士造成心里偏激的影响,却根深蒂固。 你的出现,阻止了徐道士作恶,他才能清白的离开,有机会选择,重新开始生活。 “胡九娘!”我心里感激:“谢谢你安慰我!” 又生疏了,胡九娘魅声提醒:“叫娘就行!” “去!”这一刻,我忍不住笑了! 第一章 酒店内闹邪祟 离开村子二十多天,才终于抵达上京 此时的马老板,已经痊愈。当晚马家的人,热情款待了我。 以前在村里,我只听说马家很有钱。可现在才知道,马家在上京这种地方,也绝对是富豪。家里几百平的别墅,十多个佣人。在这样的地方,我表现的狠拘谨,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别拘礼,到这里都是一家人!” 饭后,一个绑着脏辫的男子,顺手递来桌上的水果 “谢谢!”我客气的接过来,刚才就听马思雨介绍过,这是马夫人的侄儿,叫徐富贵。 至于现在的马夫人,并非马思雨的生母。所以马思雨对这个徐富贵可没好脸:“你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今天这种场合,都跑我家来混吃混喝。” 嗨!徐福贵不以为然的笑:“最近我可是忙前忙后,帮了大忙!” “就你”马思雨俏脸微摇:“来帮忙吃饭还差不多?” 徐福贵没理她,只好奇的问我:“兄弟,你真有看阴阳的本事吗?” 会不会说话?马思雨脸色骤变:“当初我爸的样子,你可是看到的。上京找了那么多人都束手无策。全靠江辰。” 是徐富贵似乎很怕马思雨,赔礼道:“兄弟别介意,我只是问问。如果你真有本事,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笔生意,就怕你不敢接。” 我随口问他:“什么生意?” “女鬼!”徐富贵一时也说不清楚,只说我要是愿意看事,他马上约他朋友出来细说,这事已经找过好几个道士,也没收拾干净。 “有生意介绍,早说啊!”马思雨脸色稍微缓和,催他赶紧打电话联系到咖啡馆详谈 “这孩子”马老板微显斥责:“江辰下午才刚到,还没好好休息,就拉他出去看事,哪有这样待客的?” 可马思雨不管不顾,起身拉着我们就出门。马夫人也拦不住她的性子,只能叮嘱:“早点回来,明天你爸还有安排。” “知道了,你们先睡!”马思雨头也不回的应声。 这虎丫头开车,径直带我们到了一家咖啡厅等着事主 听说,这装修豪华的咖啡馆,就是马思雨经营的。去年高中毕业,马思雨就不想在读书,马老板就给她盘了这间咖啡店,让她经营。原本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明白做生意没那么简单,到时候乖乖回去读书。可谁料,这马思雨居然还把生意做上了路。 现在已经十点多,楼上还不时间传来声响。吵的我不禁狐疑:“在装修吗?” “楼上办公室装修,今晚就能竣工!” 马思雨刚说完,事主就到了 他和徐富贵差不多年纪,约莫二十出头,脸色煞白的坐下,就直接说起了事情。 他家是做快捷酒店的生意,就在这个周,酒店频繁闹鬼。住店客人都说,在电梯那看到一个女鬼。起初没在意,但反应的客人多了,就不得不重视。 甚至,那男子心有余悸道:“我五天前,在十楼客房也亲眼看到了。家里还前后找了两个道士先生,也没能收拾干净。” 呵!徐富贵鄙夷:“你家请来的道士,哪能和我这兄弟比,他把我姑父那” 马思雨桌下一脚踩向徐富贵,质问他:“你想说什么?” 没徐富贵憋屈着脸:“终归一句话,这事我这兄弟出马,没问题。” “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包票!”我不敢盲目接事,只问事主,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再说。 “当然!”事主带路,我们开车到了涉事的快捷酒店 我从后备箱取出红绳挂铃带上,可事主还是心有余悸,只说这大半夜他可不敢上去,只敢在收银台等我们。 徐富贵听了当即不乐意:“哪有你这样的,这事到底还要不要看?” 男子脸色难堪,只好使唤前台小姐:“你带他们去十楼看看。” “我?”前台小姐极不情愿的给我们带路 进入电梯,徐富贵就咒骂:“那小子还真怂!” “有什么办法?”马思雨取笑:“也不看,那是谁的朋友!” 哈哈!徐富贵笑了:“其实,我和他前天才在夜场,偶然认识的。听说了他家酒店的事情,才好奇想来看看,这鬼到底长什么样。” 难怪!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一路上,也没感觉他们很熟悉的样子。 徐富贵玩味的看着前台小姐,那完美的身材,惹火的短裙:“哎,你们小老板说,这鬼很恐怖吗?” 那小姐在电梯里闭着眼睛点点头 “别怕,我跟你说”徐富贵话没说完,电梯里的灯突然就熄了。 怎么回事?我心里一怔!电梯小姐已经惊叫出声:“啊!” “别慌!”我赶忙摸出手机打开电筒,可电梯光照亮的瞬间,一个长发遮脸的女人,映照在我眼前。 透过发梢,那双荔枝肉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第二章 电梯内的诡异 仅仅是一个瞬间,就吓得我猛然哆嗦,手机跌落在地。我惊恐的俯身捡起手机,可电梯里在没那个鬼影。 前台小姐哆嗦的指着刚才的位置,就在徐富贵的身后:“女女鬼!” “哪有什么女鬼?”徐富贵打开手机照明,回头什么没有看见,只说:“破酒店,连个电梯都会停电。” “那现在怎么办?”马思雨也没看见,但因为电梯异常,表现出担心。 我将马思雨拉到身后,警惕的注视着电梯内。电梯小姐,徐富贵 算上我和马思雨,这里只有四个人。刚才那个鬼影呢?我心里无尽忐忑。 “别怕,我们先拉开电梯门,看看在不在楼层上。”徐富贵双手搭在电梯门上,用尽全力也没有反应,示意我:“兄弟,搭把手。” 我试着给他搭手,一左一右对着两扇电梯门,两人俯身用尽全力,电梯门才缓缓开了个缝,眼看这缝隙越来越大。 突然 一个长发人头,从外面伸进电梯,吓得马思雨和前台小姐惊叫起来。 “你这女人有病吧!”徐富贵松手咒骂 引得那颗头,突然侧向徐富贵,原本垂下遮脸的长发随着偏头甩开。露出荔枝肉白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妈呀!”徐富贵惊慌丢手,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后退,直呼:“真的是女女女鬼!” 我循声看去,猝不及防,电梯门突然紧合,那个人头犹如气球一般爆裂。 溅起一番血红,瞬间电梯内灯光亮起,极速骤闪,最终亮起了红灯,吓得马思雨紧紧把我抱住:“这哪是电梯异常?” 前台小姐蹲着蜷缩起身子,电梯内的灯光,由血红变的幽绿,再由绿色变得血红,不断交替变幻。 徐富贵吓坏了,紧闭着眼睛,摇头惊悚。 别怕,我抱着马思雨,轻抚她的头:“闭上眼睛,别去想,别睁眼看。这些都是幻觉,是鬼迷眼。” “嗯!”马思雨闭眼点头。其实我心里也害怕极了,我从没坐过电梯,也从没见过这样的灵异,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 只感觉,电梯厢顶,滴答一声,犹如水珠滴落的声响。 不偏不倚滴落在我的头上,我寻着动静看去,不知道厢顶从哪流进的血迹,汇集在我头顶上方滴落。 渐渐约汇越多,由滴落变成直线流下,全都落在我身上。 我惊恐的抱着马思雨避开,可是那血迹顺着电梯厢顶蔓延,紧跟着我落脚的地方。 “小心后面!”徐富贵突然指着我身后惊呼。 我回头,只见一个红衣女人,垂脸看着我。 终于现身了!我掐诀念咒:“请堂上魑虎开路” 咒落前,女人就消失了踪影。电梯恢复正常,只有一股阴风反复吹动在电梯内,带着一股狮吼狼哮之声,这是魑虎。 电梯恢复正常后,电梯开始上行,突然只听 “时辰到了!”我的心咯噔一下,看向楼层显示,原来是10层到了。 吓我一跳,以前听村里人说,在城市买房,别买4或者14,因为数字不吉利,也别买18层,因为18层是地狱,更别买十层,当时我还不懂,原来就是这个,每次电梯都会提示,时辰到了! 还真是奇葩!我不禁觉得有趣,反而忘了刚才的恐惧。 我看了看全身上下,根本没有血迹,电梯厢顶上,也没有任何异物。果然是鬼眯眼 兄弟,徐富贵浑身冷颤:“你们去看吧,我就不去了!” 前台小姐,也心有后怕:“我也不送你们过去了!” 我劝他们:“最好跟我一起,否则接下来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 他们犹豫,可马思雨不傻,她直接过来拉着我的手臂:“这个时候,跟你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们,徐富贵和前台小姐这才悻悻的走了过来。 十楼约莫四五十个房间,我就纳闷:“酒店,只有十楼的客人,反应闹鬼吗?” 是啊,前台小姐害怕的说:“客人都反应十楼的客房,还有这个电梯闹邪事。所以最近这个电梯都没敢开,生意也有很大的影响。到处都在传酒店不干净。” 我在十楼转了一圈,也看不出所以然。我知道是魑虎在身边,那女鬼也不敢出来,可我经历了电梯上的事情,也不敢贸然收回魑虎。 只能打听:“邪事发生前,酒店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个前台小姐摇摇头:“好像,没听说有什么异常。已经来过两个道士,贴了不少符咒,做了不少法事,也根本没用。说是红衣女鬼,都是为索命而来。” “什么?”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才想起那女鬼穿的是红衣服? 第三章 憋屈的徐富贵 “赶紧走!” 我没有任何犹豫:“这事可不好管!” “为什么?”马思雨不解,但徐富贵已经想到:“是不是跟电影里说的一样,穿红衣服死的人,变成鬼都很凶?” 可以那么认为!我简单解释:“鬼是阴物。所以无论是道家还是出马,基本都是利用阴阳相克的原理,可红衣女鬼就邪了,他们不怕红色致阳之气。比如道符朱砂,也不怕我的红绳挂铃。说白了,这种恶鬼,鸡血米洒她身上无害,就连黑狗看到,都不敢狂吠。” 我们走出十楼的长廊,有魑虎暗中跟随。一路都没有异常 下到一楼收银台,事主还在恭敬的拜祭供奉,作揖插香,求他保佑! “这是拜的哪尊佛?”我不禁好奇的问他。 “是猪八戒!”事主尴尬的笑了笑,小声解释:“我们这种酒店,难免有体贴的服务。所以拜佛很有讲究,满天神佛,好色的只有猪八戒!” “可是猪八戒镇不住!”我就事而论:“贪财好色,看到女鬼还下不去手。拜了也没用。” 女鬼这词点醒了他,转而问:“不知道三位,上去看了如何?” 很棘手!我说的是实话:“红衣女鬼因恨而生,只为索命而来!出马弟子,通常是不会招惹她的。” “这”事主表情极变,不能理解。 其实出马弟子奉行的是因果,讨的是公道。如果女鬼枉死向凶手索命,我们是不会插手的。对付鬼魂,出马都是探查因果,解开恩怨。 我直接问他:“这鬼和你有什么怨仇,如果你能说明缘由,我或许还能帮你。” “我哪知道!”男子一脸愁容:“前面请来的道爷,也问我怎么招惹的女鬼,可我根本没去招惹过脏东西。况且酒店旅馆,住的什么客人都有。这哪能怪我?” 我不妨说:“鬼无怨不来,查不出缘由的话,我解决不了。你还是找个道爷收拾吧!” 别啊!事主急了:“我家前后也找过两个道爷,他们说要解决这事,就要清楚这女鬼的来历。可我们去哪查这女鬼的来历?” 出马问缘由,道士问来历,无名无姓,没有生庚八字,还不知道死因的红衣女鬼,没修为的道士的确也束手无策。 不过这女鬼不去索命,为什么要逗留在这间酒店? 倘若真是这间酒店老板害命,那女鬼为什么还让他活到现在? 我检查了下事主身上,并没有护身符之类的镇物。也打听了下,酒店虽然闹鬼,却没出命案。 我无奈:“等我回去想想,当然,你也可以去请大本事的人来,比如龙虎山的道爷,或者纳兰家的出马。” “嗨,您就别推脱了!”事主看着徐富贵:“刚才徐公子可放话了,您出马是绝对没问题的。” “我”徐富贵脸色微变,欲言又止。惹得马思雨埋怨:“都怪你说大话!” 算了,我劝了句后,离开了酒店,事主也不敢在自己的酒店逗留。 他追出来,临上车还再三请求,如果能平事,他多少钱都认出。 我没敢答应,只说明天给他回话。 车上 马思雨不禁后怕,埋怨徐富贵:“这介绍都是什么生意。” 徐富贵是一脸委屈:“我哪知道那么邪,就是最近圈子里都传这酒店闹鬼,搞得沸沸扬扬,我今晚才会心血来潮。” “况且,我可是好心”徐富贵拍着我肩膀:“兄弟,我也是想帮你介绍笔生意,毕竟这事要平了,钱可少不了。在这上京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得生活吧?” “是!”我对他笑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但他似乎很怕马思雨,任凭她怎么埋怨。今晚还懒着要住马思雨家,说是今晚见识了那女鬼,不跟着我,亲眼看到收复那红衣女鬼,他以后都不敢坐电梯回家。 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一点 马老板睡了,但马夫人还在等我们,关心:“去看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姑妈!”徐富贵劝她:“你还是早点睡吧,我怕说给你听,能吓得你今晚睡不着。” 马夫人不以为然,只说:“你这孩子!” 随即交代佣人给我们安排客房,关心了几句才回二楼卧室。 我心绪复杂的去洗了个澡,当淋浴打湿头发,我突然想起了小媳妇。 还记得山神庙那夜,当时小媳妇的鬼魂也是披头散发的出现在我眼前 等等,我突然回神。女鬼也会保留死前的模样,淹死的水鬼才是湿漉漉的。 那么红衣女鬼,头发遮脸,一脸狼狈是怎么造成的?闹腾了一个多星期,难道她家人没有请人超度,甚至没有给她烧过衣服,梳子一类的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尸体还在酒店? 刚想到这,突然 第四章 灵异的事务所 徐富贵突然进来吓了我一跳!打断了我所有的思路 他赶忙道歉:“抱歉啊兄弟,你洗澡倒是开个灯啊!” 说着帮我开了个取暖灯,他才退出去。我蓦然一阵尴尬,其实我刚才进浴室,纯粹是没找到开关。 寄人篱下,我心里始终别扭。洗完澡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满是惆怅 说真的,来到上京后,我心里就不禁忐忑,看着繁华的都市,我迷茫了。真不知道刘瞎子当初,为什么料定我的去处在上京。 就在我担心,如何在上京生活而发愁的时候,谁料马老板已经帮我安排好了一切! 第二天一早 他们就带着我,穿过昨晚那家咖啡厅,来到二楼。 “喜欢吗?”马老板说:“这里原本是楼下咖啡厅的办公室,一直闲置。我就把这装修出来,送给你往后在上京出马看事。” 岂止是喜欢?我简直抑不住内心的惊喜,难怪昨晚在楼下咖啡厅,会听到装修的声响。 马老板说,从我来上京的那天,就已经开始准备。只是不曾想,我会在陈叔家小镇上耗费了大半个月,所以现在,都已经装修完善。 “还真是齐全!” 我内心是震撼的,这里是三间办公室连通,办公家具一应俱全。 只差在第一间布置堂口,出门第二间,是偌大的茶台会客室。在推开以门连通的第三间,是个睡床休息室,里面就连浴室都有。 “这间是给你中午休息用的!” 马老板安排道:“晚上你就住我家。家里的空房很多。” 不用了!我谢绝好意:“我住这挺好的!” “住我家没关系的,”马老板真诚的说:“你这里是出马的堂口怎么住?” “住这里已经很不错了!”我取下玉牌押给马老板:“这里的花费,等我赚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现在也只能把这个押给您!” 马老板笑说:“大可不必客气,楼下的咖啡厅就是思雨经营的,楼上反正都是空着。装修费用,权当上次你帮我平事的酬谢。” “收起来吧!”马思雨给我戴回玉牌,说:“以后呢,我就是你的房东,你可得努力看事交房租,不过头三个月呢,我给你免了。” 我无奈:“那还真是谢谢房东!” 对了,马老板突然问:“你这里,打算挂什么招牌?” “我”真没想过。从没想刚到上京,就能有自己出马看事的场地,我甚至对都市的生活,都还是一头雾水。 “江神婆看事馆?或者是江香童看事馆”马思雨垂着头想了好几个名字,但无一例外:“都感觉好难听啊!” 的确,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名字挂牌?” 马老板说:“我倒是帮你想了一个江辰灵异事务所。” 我拿着手机,查事务所的含义。意思是处理事务的场所、机构,大多都是接手他人的委托,而称为事务所。 马思雨俏脸微变:“虽然也不太好听,但是比江神婆看事强!” “就这个吧!”我感激的看向马老板,毕竟我来上京,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给的。用他取的名字挂牌,也是基本的感恩。 马老板很高兴。马夫人当即安排徐富强,去找人订做最好的挂牌送来。 徐富强保证,说是下午前就会送到,让我在这等会,顺便熟悉下这里的环境。 他们临走前,马老板夫妻还再三叮嘱马思雨,带我去周围转转,晚上早点回去吃饭。 “知道了!”马思雨极不耐烦。 看着马老板夫妻离开,我那紧张的心情才缓了下来,依照规矩在第一间房摆下堂口,奉上敬香 让陈叔把我那些线订书册,开车送来。然后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堂口旁的书架上。 期间,马思雨和陈叔想帮忙,被我拒绝了。毕竟堂口上的事情,规矩很多。 忙完,已经过了中午,还没顾得上吃饭,就被马思雨拉出去装身 所谓装身,居然就是买衣服,换几身行头。全仗马思雨买单,所以我都是尽可能挑选便宜的,可买单时几千上万的价格,还是把我惊掉了下巴。 最终,她还给我选了一套九万八的西服,这我哪敢要,连连拒绝。 可她说:“这个买来,是为了第一次见客户的时候穿,这样才能收的起事钱。不然人人都像陈叔一样,给你包个三千,你在上京吃饭都不够。” 我:“” 回去的路上,马思雨还告诉我:“这不同场合呢,要穿不同的衣服。有时候去见贵客,或者重要的人,正装出席是一种礼貌。” 我的心咯噔一下,恍然仿佛想到了什么 那个红衣女人,虽然衣着凌乱。但是不难看出,她穿着并不普通,家庭条件不会太差,何至于闹得无人收尸?况且,她死前红衣素裹,盛装为了见谁? 第五章 平酒店的邪事 “江辰,发什么呆?” 马思雨停车催促:“赶紧下车!” 我从思绪中回神,下车发现徐富贵已经安排人在挂牌,巨大的霓虹灯横牌,写着“江辰灵异事务所”让我心里不禁震撼。 “怎么样?气派吧?”徐富贵靠近说:“虽然场地是马思雨提供的,装修是我姑父他们出的钱,可跑腿督工,那全是我的功劳。” 是!我不得不说:“这事辛苦你了!” “自家兄弟别客气!”徐富贵面色微变:“只是,你能不能把那红衣女鬼的事,给平了?” “怎么?”我看向他:“你心里有阴影,怕晚上不敢坐电梯?” 哎哟!徐富贵表情一拧:“别提电梯,我看那霓虹灯,红色绿色的,我心里都发怵!” 是吗?马思雨走来说:“我看纳,你更怕事情没解决。虽然你和那酒店老板不熟,但终归难免会出入一个夜场,交际圈会有触碰。怕人家传出去,以后都说你放大话,吹牛吧。” 徐富贵赔笑:“这个原因当然也有那么一丁点。” 我已经对女鬼的事情,有点头绪。索性:“试一试吧,你联系昨天那个酒店老板过来,带一把香,一封红,过来请我一顿饭。但出马看事,没有绝对能成的把握。” “得!”徐富贵表情一喜,立刻拿手机联系起来。 马思雨看着即将挂好的霓虹灯牌:“等会盖上红布,你赶紧去挑个日子开业。” “不用挑,阴阳生意是不能奢望生意兴隆。撞日就是最好的缘分” 所以我说:“就今天!” 今天?马思雨眼神一变:“也没请人祝贺,这冷冷清清的,未免太草率了。” 我是认真的,毕竟今晚就要祭香出马,所以:“不等了,就今天!” 徐富贵打完电话,忍不住过来问:“那这一开业,以后得叫你江老板,还是江经理?” 我尴尬了,马思雨笑道:“少爷!” “别逗”徐富贵笑了:“在上京,逛夜场的富家公子都不自称少爷,只有在夜场上班的,才叫少爷。” 我实话实说:“其实我们这行,没结婚的叫童子,结了婚的叫罗汉或者金刚!” 噗!徐富贵噗声忍笑:“那还是叫少爷好听!” 那个时候,我哪懂什么夜场上班的少爷,只听马思雨生气,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随即在咖啡厅里安排了简餐,马思雨尽可能张罗最好的,权当庆祝我第一天开业。但这饭钱,被赶来的事主,抢着买单。 他还依约带来了香,还有一封红包,感觉红包很薄,远远不及陈叔给我的厚。 我将红包放于堂口香炉下,依照出马规矩,一炉一香! 得到胡九娘和魅虎的授香后,才拿白纸写了今晚要用到的东西,交给他再三叮嘱,今晚之前一定要准备妥当。 而且,我还强调:“今晚酒店不要有任何房客!” 放心!事主坦言:“发生这种事情后,员工都陆陆续续没来上班了。就连昨天那个前台小姐,今天都辞职了。酒店三天前就已经没人入住。” “那就好!”我让他抓紧去准备,东西缺一不可! 随即,我让徐富贵开车载我,去在上京河边找柳树,取枝条编成柳鞭 徐富贵忍不住好奇,毕竟很多人都知道,桑柳槐杨是四大鬼树,在家里面种植这些树是有着招鬼的作用的,时间长了之后,必会家宅不宁。但是又有很多人说四大鬼树中的柳树却是可以驱鬼的。 所以他问我:“这柳树枝到底招鬼,还是驱鬼?” 我弄着柳条,细说:“两个说法都没错,要看柳树的生长环境。就像河边的柳树和山上的柳树,就是明显不一样的。河边的杨柳近水,它的枝条折下来之后,钉魂打鬼,俗话说的好,柳枝打鬼,越打越小。但是山上的山柳,就是一种非常阴邪的植物,是可以引鬼,留鬼的。其实,世间的鬼都是很忌讳柳树,说白了,因为柳树和佛教也是有渊源的。比如观音大士,手里的玉净瓶,插的就是杨柳枝。” 当然 我挥舞着编好的柳条鞭,确定用这个方法,是因为柳树能制百鬼,还有一个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佛教和观音大士,更加因为上古传说中的神荼和郁垒两位门神。神荼和郁垒嫉恶如仇,是最早门神使者。两位神官在人间捉鬼降妖,世间所有鬼怪都很害怕听到他们的名字。有一只上古遗留的凶兽非常凶恶,总是在人间作恶,神荼和郁垒与这只凶兽斗了三天三夜。 神荼和郁垒最后终于在筋疲力竭之前将其捉住。但是打斗中两人的捆妖绳却遗失了,刚好旁边有一株柳树。荼和郁垒试了试,感觉柳树很有韧性,便用柳枝捆住凶兽。柳树沾到了神力变得与众不同,自此之后便受到了万鬼惧怕,所以才有了人们将柳条插在门户上驱邪。 而且据说,他们抓来恶鬼,也是用柳条捆绑,投喂魑虎。 我想,今晚如果用柳条困住,她断然不可能逃掉。 编好柳条鞭后,天色渐渐开始暗了下来 我们直接开车去了快捷连锁酒店,那个老板已经准备好了单子上的东西,全都堆放在了十层的楼梯口。 偌大的酒店,除了他再没半个工作人员,我让他查了一周前,十楼各个房间的入住记录。 可信息根本不全,小老板愁眉:“我们这种快捷酒店,都不太注重身份信息的,因为” “那监控呢?”徐富贵不耐烦的催问。 小老板无奈:“监控录像都在保安室。没敢放柜台,怕突然来查” 有监控也行!我说:“你今晚不用上去帮忙,就去保安室,查这一周前,所有入住十楼的女性房客,她当时也许没穿红衣,或者不是一个人来的酒店。” 好!老板应声,只要不让他进电梯,或者去十楼,他都能帮忙做事。 交代完,我和徐富贵上了十楼,确定走廊关好了窗户,没有通风的情况下。将香火分成三支一柱,摆放在每个房间的门口,关上房门。 静静的观察,令徐富贵好奇:“这是要看什么?” 看尸体 第六章 酒店的红衣女 我记得以前陪刘瞎子做白事的时候见过。 在棺材前奉香,烟尘气会顺着棺材飘向尸体。这红衣女鬼无人超度,又没人祭拜,已经那么久了,在凶也有饿的时候。 我依次看香,一边说:“如果尸体还在这层酒店的房间,那门口的香就不会往上冒烟,而是向下穿过门缝” “兄弟,你可别吓我!”徐富贵搭着我的手臂,能感觉他浑身都在发抖 随着依次排查,所有的房间门口,香火都是正常的,我心里不禁忐忑,难道自己想错了。 突然 一个惊悚的声音:“时辰到了!” 吓得我和徐富贵一个激灵,看着那渐渐打开的电梯门 “马思雨?”徐富贵破口:“你他妈吓死我了!” 我却不禁诧异:“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呗!”马思雨补充说:“你要出事,谁交房租?” 徐富贵不得不佩服:“你居然还敢坐电梯上来?” 马思雨俏脸微白:“楼道没灯我哪敢走?只能狠下心,鼓着勇气坐的电梯。” 那我不免关心:“在电梯内,没出怪事吗?” 还好,马思雨庆幸:“你是不知道,我害怕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赶她走 我重新倒回去思考,难道我真的想错了吗?尸体并不在酒店十层? 我顺着打开每个房间门,注意看房间内的痕迹,我相信红衣女人死前一定在某个房间,遭受过凌辱,她那衣冠不整的模样,衣服有被人为撕扯过的痕迹。 “在1018房间!”胡九娘魅声入耳,提醒:“那个房间有血腥的味道。” 我赶忙去1018房,可翻遍房间也不见尸体 不管了,我让徐富贵和马思雨帮忙。尤其是电工这块我不懂,只能麻烦徐富贵,这是我今晚带他来的原因之一。 安排他们布置好了房间,我在门背上贴好门神像,将魑虎灵摆摆放正对大门的窗前 接下来,就是如何把红衣女人,引进来。 我让他们都待在房间里,无论外面发生任何动静,都不能出去。 他们应声后,我才拿着东西出去。在电梯口,摆放火盆,点燃香烛,烧起了纸钱 梳子,发饰,鞋子衣服,我一边烧一边念叨:“你也是个苦命人,喜欢就带上吧。总不要穿的衣不遮体的上路。” 背后一阵凉风刺骨,霎时间周边几处的房门口,残香烟火气全都朝我身后飘。 我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蓦然一抖,只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没敢回头,能感觉她按着我的肩膀俯身下来。 我冷汗都出来了,突然 她从我侧边探头,猝不及防的伸出脑袋看我,一阵凉风骤起,她长发飘散,露出那双荔枝柔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是谁?”我颤声问她:“你这样,是谁害的?” 霎时间,惹她目光突变,搭在我肩膀上的突然变幻,直接掐向我的脖子 我早有防备,侧身就逃,只感觉身后凉风急吹。 直奔1018房,刚进房间,就感觉疾风吹至跟前。脖子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令我近乎窒息。 “快关门”我吐字不清的喊着。躲在门口的马思雨,这才反应,赶忙关上1018的房门。 霎时间,门背上显露出神荼和郁垒的神像 我脖子上的窒息感瞬间消失,我知道她想逃。掐诀念咒,请堂上魅虎拦路,咒落瞬间,窗户前的灵牌发出宛如狮吼狼啸之声。 这样一来 凉风骤反,直吹浴室,我赶忙疾呼:“快开灯!” 紧接着啪的一声,浴室灯亮,改装上去的七盏浴霸灯明晃晃的照耀。 我赶忙进入浴室,徐富贵缩着一角,浴室分别摆放八面试衣镜,直对中央。东西南北镜子背后,画的是四大天王,四个对角镜面背后,刻的是四值功曹。 徐富贵起身诧异:“没看见什么异常啊,是不是逃了?” “不!”我看到:“她被困住了,就在镜子中央,灯光的正下方” 一个红衣女人,高抬着手臂,遮挡头上的聚光,眼神想躲闪,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忍直视。 一个死前遭受巨大刺激的人,死后都不忍直视自己的样子。不愿意去回忆起死前的那一幕。正如十八层地域,那里没有任何刑具,里面的恶鬼,每天都要回忆数百遍生前最痛苦的记忆,来折磨心灵。 “红衣女鬼含冤索命,地府阴差都不会插手。但是复仇后,就会下十八层地域。你真的能熬得住吗?” 我缓步向前,真诚道:“其实我没有恶意,谁把你害成这样,告诉我。兴许我能帮你!” 她猛然侧目,愤怒的冲我嘶吼。 她衣不遮体,脸上还有刀痕,裸露出的皮肤上全是伤痕。我实在不敢想,她死前,受过多么惨烈的凌辱 胡九娘魅声入耳:“你打算怎么办?生杀结仇,不索命是不会罢休的。这事解不了,你要放魅虎吃了她吗?” 我不忍,那样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轮回。我宁愿残忍一些,去拿来柳条长鞭,把心一狠抽打在她身上:“说不说!” 啪的一声骤响,甩在红衣女人身上,打的衣开皮绽,任凭她闭眼哀嚎。 我疯了一样胡乱挥鞭,像极了古时候严刑拷打的衙役。她呜啊惨叫,含糊不清的痛嚎,就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直挥舞到自己精疲力尽,也不见她开口,难道她是哑巴吗?我的心咯噔一下! 可刘叔说,人瞎眼,或者残疾都是生前因果报应,死后孽障皆除,不在受罪。 那她为什么不说话?我心里不禁去想,难道是死前,或者至今尸体上,还被人封了口? 第七章 想通酒店事 随着最后一鞭挥舞,她身上红衣落下。伴随着痛苦哀嚎蹲身,柳条打鬼,果然越大越小 空气中一片柳叶飘下,不偏不倚盖在她头上,赤裸裸的她,化身到叶下躲藏。 我喘着粗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刚才的那一幕,落在马思雨和徐富贵眼前,他们只看到我柳条鞭子挥舞在浴室中央,打在空气中啪啪作响。 疯了吗?两人都在诧异,却又不敢上来劝我,生怕会被挥舞的鞭子,打在他们身上。 现在气氛缓和,马思雨不禁来问:“你刚才,到底在干嘛?” “我打掉了她的红衣,希望能蒙混阴差,带她去地府”我叹口气起身,去找来镇魂铃压住散落的柳叶。在以七道黄符封住铃口,取柳条缠绕固定。 “太冒险了!”胡九娘看来:“你能蒙混阴差,骗不了地府判官。到时候你干涉索命冤魂,会惹来大麻烦。我知道你想帮她,但这趟出马,宁愿让魅虎吃了她,但求这次平事无过,也别糊弄地府的人贪功。” “可我”一屁股重新瘫软在地上,我总感觉自己曾经想通过什么,却总是被人打断。 徐富贵递来一直香烟,我不会抽烟,但还是接了过来,学着别人的样子。 点燃烟,陷入沉思,重新梳理着头绪。任凭他们说什么,全然不去理会。 直到这支烟燃完 我惊醒回神后,赶忙收拾东西,魅虎的牌位,门神像,全都交给徐富贵,把摇铃交给马思雨,嘱咐她:“马上带回事务所,一定不要打开镇魂铃,将它放在堂口上。千万小心,别弄坏了。” 马思雨应声后,关心:“你呢?” “我还有其他事情,你们先把这些带回去。”我边说,边把他们送上电梯 看着他们离开后,我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总算想通了,鬼也是人变得。在极度惊悚的情况下,人会断片,模糊记忆。所以小媳妇死的那天,甚至起初还忘记了她已经跳井身死的事实。 红衣女鬼,含恨而死,为索命而来 那为什么她不向凶手索命?还要在这里徘徊?联想她刚才任凭鞭打也不说话。我猜她死前,不只是被人封住了嘴,在房间内,她死前根本没有看到凶手的模样。但她听到了凶手的声音。 所以,鬼无怨不来。她想报仇索命,只能徘徊在十楼,守着电梯吓唬每一个人,令他们恐惧的尖叫,想要从声音中,寻找杀害她的凶手索命。 这就难怪 为什么昨天,她会恶意影响电梯内的照明。不只是因为她害怕看到电梯映照出的影响,而是她仅仅只是寻找一个声音。 没错,我更加确定,刚才我在电梯口烧纸送衣,为什么她会搭着我的肩膀,用那样的方式看我。因为她根本不确定凶手的长相,而是仅仅凭借我烧东西祭拜,以为我做贼心虚,就是杀她的凶手。 凶手会是谁?我重新点燃一炷香摆放在电梯口 一个能让她特意盛装见面,又不熟悉的人,能是谁?还要凭声音寻找,说明这个人她从没见过。 是陌生人吗?那她为什么特意打扮穿着,去见一个陌生人。想必,应该是网友。 突然 毫无感情的一声:“时辰到了!” 我闻声惊觉,与此同时,只见电梯口的摆放的香火气,顺着电梯而上,渗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调查人员身着制服走来出来:“是你报警,说这里发生了命案吗?” 我点头承认,为首的警花冰冷的询问:“那死者呢?凶手呢?” 我侧身迈入电梯,按下九这个数字,随即退出电梯。任凭电梯合拢下降 我深深吸口气,还好这是老式的电梯,所以拼尽全力是可以拉开外层安全门。 “你干嘛?”俏丽的警花不明所以,刚想阻拦 却看见安全门已经拉开,伴随着链条拉扯的声音,电梯缓缓下降后。一具女尸被丢弃在电梯厢上。 只见她红衣被撕扯的凌乱,已经衣不遮体,丝袜横缠于嘴 随着电梯抵达九楼后的一颤,顶上尸体晃动,转身间一双圆整的眼睛,令人愕然惊悚。霎时间,恶臭扑鼻,尸体早已经开始腐烂,尸水此刻顺流而出。 第八章 红衣女的死因 我连忙退后,只感觉恶心反胃,饶是那女警花都急忙回头难以直视。 他们立刻询问我情况,可我哪知道,调查案情,缉拿真凶。那是他们的事情 看着走廊满地的残香,我倒是解释了一番。但他们并不当真,最终只把我当做发现尸体的人证,带回去调查。 其实我并担心,毕竟案发前,我还没到上京。只是唯一头疼的,是俏丽警花录完口供,问起我身份证的事情,让我解释了很久。 “别紧张!”警花安慰:“我叫刘诗雨,之所以留你在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怕凶手会找上你。” 我对此表示理解,刘诗雨随后递给我一个毛毯,示意我可以趴着睡会。 已经夜深,我困倦的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上午八点。 听刘诗雨说,经过这一夜,案件已经有了眉目。已经调查出,死者,这个红衣女人系外省某直播平台的网红,来上京是受到直播间一位大哥的邀约,是说能帮她铺路介绍。到这里某网红打造公司入职。 可她被骗了,其实那什么榜一大哥,就是目前初步锁定的嫌疑犯。 是快捷酒店的安保人员,在网上胡吹乱擂。结果将死者骗到快捷酒店后,利用职务之便,趁夜以房卡潜入,被死者发现后,挣扎扭打之间,不慎闹出了人命。 嫌犯杀人后,不敢将尸体运出,毕竟上京的天网遍布各个角落。所以嫌犯将尸体藏匿在电梯厢上,本想后面在处理。可次日便听说了,酒店闹邪祟,有红衣恶果索命。 他就心虚的辞职,逃亡了外地。目前已经联系到辖区配合抓捕,凶手已经落网,只待押解上京,做进一步调查核实。也通知了死者的家属,近期来上京认领尸体。 听完这些 令我不禁感叹:“这年头,站在眼前的人都未必看的清楚,更何况是网上的人。总不能因为别人打赏了钱,就觉得这是好人。” “霍!”刘诗雨赞赏:“你还有这觉悟!”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吵嚷的声音 是徐富贵拽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只一眼,就吓得刘诗雨起身,称其:“领导!” 中年男子摆摆手后,指着我询问:“这人,怎么回事?” 刘诗雨直言:“他只是快捷酒店这场命案,发现尸体的报警人,没什么问题。” 中年男子松了口气,只怨:“那为什么还把他扣押在这?” “别误会!”刘诗雨解释:“他没有身份证。我已经核实了他的老家,想着他帮我们破案有功,顺带给他补办一下身份证。” 就这?中年男子表情松缓:“还以为什么事,那你抓紧给人家办好。” 说完,对徐富贵客套了两句,便离开了。 “真以为多大点事!”徐富贵走来拍着我的肩膀:“你这一晚上没有音讯,电话也关机。我姑父一家,都担心死了。” “抱歉!”我这才注意到,手机早就已经关机了。 刘诗雨坐下,忍不住用怪异的眼光大量我和徐富贵:“你们居然认识我领导?” “岂止是认识”徐富贵借此和刘诗雨攀谈起来,那眼睛都看直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美女警花长得确实漂亮,人也很善良。她帮我照相,录入身份信息。说是很快,就会从八卦村那边所属的镇上,寄过来。 临别,徐富贵厚着脸皮去和人握手告别,可是看到别人无名指上的戒子,脸色瞬间就变了。 握手后,刘诗雨出于客套,也朝我伸手:“谢谢你的合作,帮我们发现这起命案。” “客气了!”我伸手握上去,礼貌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 感受到他的指尖跳动,说明是童子找来。我忍不住仔细看她,俏丽的面容有淡妆,所以看不出什么。 徐富贵佯装咳嗽,微微撞了我下,我这才回神:“抱歉!” 随即留下电话和地址给她:“最近,如果你家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走了!”徐富贵急忙拉着我离开,满含失落的告诉我:“别人都结婚了,你就别想了!” “我”哪是这种心思。 离开才发现,两个豪车停在门外,马老板和马夫人焦急的等着,看到我就迎来关心:“孩子,出什么事了?” “没事!”徐富贵将了解到的缘由说了一遍,感叹:“没想到这次,阴差阳错,还帮忙破了个命案。” “没事就好!”马老板沉眉渐缓,只担忧:“以后,你还是住到我家里来吧,有个照应!” 我客气回绝:“到底是吃阴阳饭,难免会惹上脏东西。带到家宅始终会害人。我住事务所就已经很好了。” “这”马老板客气,但心有忌惮,似乎对当初镇宅彪的事情,还有些阴影。 “算了吧!”马夫人劝:“江辰都那么说了,由他。只是以后出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们。把你带到上京,我们自然会照顾你。” “谢谢叔叔,阿姨!”我真的很感恩。 随后,他们坐车回公司,徐富贵开车带我回了咖啡厅。徐富贵关心:“快捷酒店的事情,是不是就算平了?” 哪有那么容易?我心里再次沉重,毕竟:“红衣女还没解决” 第九章 酒店邪事落幕 既然这事还没结束,回到事务所,我也不敢在堂口敬完事香。 只以平日供香,奉一炉三支。顺手也给铃铛内的红衣女上了一柱 可她的香刚奉入香炉,瞬间就灭了烟火。 这脾气!我不免摇头,即便我堂上仙家,他们在不认同我,除了不受看事香外,一早一晚的供香。他们都是不会拒绝的。 我无奈,让马思雨帮我买了套女孩的衣服,取火盆烧给她。铃前作揖,重新点香 真诚的说:“你不过是为索命而来,只要凶手伏法,你又何必要亲手索命?你就真不怕下十八层地域,永不轮回?你家人已经来京收尸,这辈子你无法报答,就不奢望早入轮回,下辈子补偿你父母的养育恩情?” 话落插香,这次烟火气直接下沉,窜入铃铛内。我心里这才稍感释然,看来她是接受了。 快捷酒店的少老板,起初还上门质问,怨我揭露了命案,影响了酒店生意。 可是他父亲很快也找上门,带着他来道歉,说是感谢我极早发现命案,否则,要是等个一年半载发现尸体的话,酒店方就百口莫辩了。 现在,虽然因为命案,落的个管理不当的罪责。但也是给那少老板一个教训。 他父亲很通理,是上京连锁酒店的大老板。想给儿子一个锻炼的机会,才会让他负责旗下这间快捷酒店。没想到他懒惰属于管理,才闹出这场大祸。 “没事!”我劝他:“其实酒店无论做什么生意,都不该供奉猪八戒。如果真想请个供奉,我倒是可以帮忙,等红衣女的事情解决完。你们在来请供奉回去。” 两父子再三感谢后,才离开,我一直关注着红衣的女的事情。 直到三天后 红衣女的命案,已经全部侦破,案件隐晦其名,登报见闻,来警示众人。 我取来火盆,将报纸烧给她。作揖敬香后,才打开挂铃缠绕的柳条,取下黄符的瞬间。 “镗”的一声,挂铃的铃芯也跟着脱落,一阵阴风直奔窗外。 吓了我一跳,马思雨却是惊奇:“怎么会坏?” 是啊,就连徐富贵也奇怪:“那天回来,我们一直都很小心的,不可能” “没事!”我猜:“应该是红衣女的家人,已经请了先生召魂,带她回去,做法超度下葬。无碍的!” “事情总算是平了”我忍不住露出微笑!胡九娘也在堂上祝贺:“恭喜你,这次积了大德,又开一窍!” 我赶忙奉上完事香,细心留意。依旧只有胡九娘和魑虎受香。除此以外的灵牌上,连名字都没显露 胡九娘冷叹:“没事,常蟒就这脾气。不用管他,兴许以后会认同你出马看事的能力。” 尽管胡九娘那么说,我心里还是一阵失落。 这些心里对话,马思雨他们全然不知。只关心:“这次事钱肯定不少。” 马思雨好奇的抓起堂口上的红包。拆开一看 “支票?”徐富贵也赶忙凑过去:“才他妈一万二?” “太欺负人了!”马思雨俏脸一变:“那么点钱打发叫花子?” 其实一万二对我来说:“已经不少了!” “兄弟,你是真没钱的概念。这事我来说”徐富贵暴脾气上来,拿出电话就打过去骂人:“艹!你家那破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就出一万二的事钱?这点钱在上京二环,交房租都不够” 一阵痛骂后,那两父子很快就上门道歉,说是年轻人不懂规矩,他以为红包和事钱,是两码事。愿意重新支付事钱。这次开出十二万的支票。 我碍于规矩,拒绝:“事钱只能收一次。” 但那少老板的父亲很圆滑,拱手问:“上次提到的供奉?” “已经准备好了!”说着我去堂口奉香胡九娘,以三天前,从地摊上买来的九尾狐瓷相为介,请她化身显灵 随后交给两父子叮嘱:“今后早晚一炷香,初一和十五上贡。请回去后,酒店切不可在贴道家符咒。平时多做善事,为供奉积德。” 可少老板颇感惊奇:“这是狐妖啊?” 他父亲赶忙敲打他的头:“不要在供奉面前乱说话。这是狐仙,他们有魅惑人心的本性,和酒店生意的本质想通。狐家的人,能上达天宫,占卜吉凶,也可诛妖驱邪。这是别人堂上的出马仙,有灵的。” 说完将支票塞给我,权当这次请供奉的事钱。 事务所在上京二环,一个月房租都是几万,不收这钱,怎么生活? 况且一马归一马,收这钱也不算违背出马的规矩。我心安理得的收下,毕竟出马看事,又不是每天都有生意,有时候开张就要休息很久,我已经欠马家很多。不想以后,连基本生活都要靠马家接济。 而那对父子请回供奉后,据说快捷酒店重新营业,生意竟出奇的好。 不少网红入住打卡,都是冲着恶鬼传闻去的,这间接为快捷酒店打起了广告。不曾想他们因祸得福,尤其是这一个星期以来,热度奇高,现在订房还要提前预定。 我看着手机某音平台,都是有关他们的视频 闲坐在咖啡厅的我,只希望:“经过这件事,他们父子能真正重视酒店安全问题。” “会的!”徐富贵点来两杯咖啡,说是:“现在快捷酒店已经重新整改,变回统一管理,那个少老板专门负责旗下酒店的安保问题。” “哟!”马思雨闲来坐下,调侃:“这徐公子,消息还真灵啊!” 哈哈,徐富贵笑了:“毕竟这事过去快十天了,我没少在夜场吹牛长脸。” 几人闲聊之中,全然不觉 一个中年妇人,抱着泡沫箱走了进来:“请问,谁是江辰?” 第十章 喜事不请不来 “在这”我起身示意的同时,惊奇:“您是?” 那妇人再三纠结后,才说:“希望你别见怪。是三天前,我女儿下葬当天托梦,让我把这盒东西给你送来,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可道士先生说,阴人托梦必有所求。想必是我女儿生前,欠你什么,才让我依照梦里说的,把东西送来,还了恩情。” 说完,她放下东西就走 我还纳闷,她女儿?算算时间,难道是红衣女? “真是个奇怪的妇人!”徐富贵想让服务员拦住她。却被马思雨制止:“算了,别人又没恶意。还是看看箱子里装的什么。” 说着,拆开了泡沫箱,上面居然整齐摆放着二十个螃蟹钳子。徐富贵当即无语:“这叫什么事?” “简直是奇葩啊!”马思雨打开垫在箱子里的冰袋隔层,发现下面是整齐排列的十个大闸蟹,可全都没有钳子。 “卧槽,这是几个意思?”徐富贵暴脾气上来,做势就要去追那妇人。 算了!我看着这些东西猜想:“应该是红衣女托梦,让家里人送来谢钱,结果家里人误会,送来的是螃蟹钳,估计送东西来的人也觉得奇怪,才会把螃蟹一并摆在下面。” 马思雨听完一笑:“你还别说,确实有这可能,谢钱当做蟹钳!” “终归是别人的心意!”我也不客气,蒸来一起分享。徐富贵腆着脸混吃,还啧啧称奇,只说这螃蟹,吃着比前面五星级饭店做的都香。 当然了,马思雨打趣:“毕竟多了一味!” “哪一味?”徐富贵好奇,可马思雨却开玩笑说:“多了人情味!” 徐富贵感觉到自己被戏耍,刚想回嘴。可眼神却看着门口一变:“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说曹操,曹操就到。” 马思雨也认出:“是前面那家五星级饭店的老板娘来了。” 那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带着墨镜走了进来,还以为她是来喝咖啡的。不曾想,她却是找我看事。 看她左顾右盼的样子 我起身带路:“楼上说吧!” 带上二楼事务所,我在茶台上泡茶,一边询问她,该怎么称呼?找我,是想看什么事? 那女人确定屋内只有我一个人,才取下墨镜说:“你叫我李姐就行,是快捷酒店的老板介绍我来找你的,这事,还请你务必保密” 她随即说起了怪事,说是在不久前,由他们饭店承办的一家婚事宴请。起初,这客户就提了奇怪的要求,说是圆桌照常摆十个位子,但每桌只安排八个客人入席。席不过半,服务员不能收碗撤席。李姐起初也没在意,还心想这样能多摆几桌。所以也不介意 可宴席当天,也就是前天,一共坐出77桌。因为接亲的路上耽误了时间,所以中午一点多,才正式开席。席未过半,服务员为了中午两点半,能下班休息。所以就积极收拾碗筷、餐具。看到客人散一桌,就收一桌台。 说到这 李姐表情变得惊悚:“听服务员说,收拾台面的时候,明明看到那桌客人,全都已经下桌离开。可过去刚收拾碗筷,就突然出现两个老人,声音冰冷的斥责服务员没有规矩。”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很多服务员都遇到了这种事。更离奇的是,服务员道歉离开后,在回头,就不见了餐桌上原本斥责他们的人影。 根据服务员事后回忆,说斥责他们的那些人。大多穿着八、九十年代的服饰或者是中山装。大堂经理停了不信邪,还特意查了监控。发现监控影像中,服务员根本就是,走近空无一人的餐台,然后魔怔了一样,像空气道歉。 最后这事反应给了李姐,她也打电话询问过客人。可是前天办喜事的客人,却让她不用担心,应该是服务员看错了,而且再三保证不会有事。 李姐本来是想去找那天的事主,可她却打听到,那天办事的客户,很有来头。爷爷那辈是战争功臣。是上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根本不敢上门得罪。 听完,我示意她喝茶,并解释说:“这事,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席不过半,就收拾碗筷,是办事宴请的大忌。而且老话说的,白事不请自来,喜事不请不来。你以为,只是在说人情世故吗?” 第十一章 饭店的李姐 李姐眼神一愣,听得有些不明所以。 我细说,白事不请自来,说的是人死后,先祖英灵的鬼魂,不用请也会提前来,这是为了接引家里的死者上路。所以很多人死前,都迷迷糊糊的说,看到了家里已故的谁谁谁。至于喜事不请不来,是说办喜。焚香祷告,或者烧去请柬,那鬼魂才可凭请柬或喜讯,来阳世赴宴。 这话说的不只是人情世故,说的也是家里已故的阴灵 而且,细想以前的人办事宴请,用的八仙桌,摆的是流水席。人满开席,为的就是不让鬼坐。但是,以前的人办席,会在灵前单独敬奉先祖。所以也不用担心,家里阴魂来赴宴吃饭,会没有位置。 所谓宴不过半,不撤席。因为人不吃,鬼还在吃。这些,都是老一辈留下的规矩。 没关系的!依我看:“就像那个客户说的一样,不会有事。毕竟那些老人(鬼魂),只不过是来赴宴,不会害人。以后叮嘱下服务员,注意规矩就行。” 呵!李姐眼神一变:“你这是说,我的服务员没规矩?” “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我咬牙赔礼。 李姐的表情明显不悦,转问:“那当天,冲撞到老人的服务员怎么办?” “其实这种事常有发生。”我说:“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在大门挂个红。至于服务员他们冲撞到老人,也根本不用担心,只是短时间会走背运。让当时看见老人的服务员,穿红底裤。女生多穿件红内。过几天就没事了。” 这话一出,就令李姐拍起了桌子:“你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怒火,让我一头雾水,后来才听马思雨解释,他们酒店的服务员,长得都很漂亮,工作服是很常见的白衬衣配黑色短裙。他们上班从不穿深色的内衣,更何况是红色。 可我当时哪知道这些,只看到李姐气冲冲的离开,走出会客茶台,在外面还不慎撞到了我的堂口 我赶忙追出去:“没事吧李姐!” 她撩起裙子看了看,刚才是腿撞到了堂案上,丝袜也因此被勾破。所以她只顾着揉腿看伤。全然不管,被她撞掉在地上的灵位牌。 她哼声咒骂了几句,埋怨我摆这些灵位挡路。半晌,才一脸愤然的离开。 我也是无奈,居然会遇到这种女人,我捡起灵位牌,重新摆正。 下去跟徐富贵他们说了这事,马思雨还责怪我:“她来问事,你都没收钱?” 最后闹的那么不愉快,我哪敢开口:“况且只是小事,也没请仙。算了!” “这姓李的女人,是出了名的高傲。”徐富贵听说:“她以前就是个酒店服务员,被现在的饭店老板看上,才嫁入了豪门。据说,她当初为了勾引老板,就是穿个白衬衣,带红内才引起了老板的注意。还真别说,这穿着想想还挺诱人的。” 龌龊,马思雨嫌弃的推他:“滚出去恶心。” 开个玩笑嘛,徐富贵料想:“估计江辰说红内的时候,她误以为是取笑她这个丑事,才会发火的。” 可我哪知道这些! “别管她!”马思雨有些生气:“以后这种人以后再来,也不许给她看事。” 随后拉着我出门,说是最近一个星期以来,店里奇奇怪怪的,总是无缘无故的打碎餐盘和咖啡杯,让我陪她出去,重新买一些回店里。 我就纳闷了:“怎么会奇怪打碎东西?” 马思雨小声说,不知道是野猫还是老鼠进去弄得,晚上明明整理好的餐具,第二天服务员上班,就发现莫名其妙的碎了一地。 马思雨还埋怨:“你住在二楼,晚上都不下来帮我看看。” “抱歉!”我也无奈,如今开了两窍,胡九娘都会入梦交我一些新的出马术。 “算了,只是今晚辛苦你一下!”马思雨随即安排:“我放了老鼠药,今晚你睡在一楼,帮我看看是不是野猫进来捣乱。” 我答应下来 可是这一夜,咖啡厅并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餐具被打碎。倒是次日一早,马思雨才刚来。 那个饭店李姐,就急匆匆的找上门,她脸色煞白的上门质问:“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会有事吗?” “是啊!”我确信,赴宴阴魂,是不会作乱的。主要是他们赴宴后,就会立刻回去。是不会逗留阳间的。 “那你跟我走!”李姐强势伸手,拉着我就要出门 “凭什么?”马思雨哪惯她的脾气,拦着说:“你付钱看事了吗?说走就走,说翻脸就翻脸。” “这”李姐态度急转,终归是有求。所以说起了软话,赶忙道歉,让我无论如何去她店里看看。 我不是个高傲的人,依照规矩让她准备好一把香,一顿饭,一封红。 她连连应声,让我中午过去,她一定让饭店的人,准备几道招牌菜。 第十二章 饭店的火事 看到她走后,马思雨才怨我,这种人,就不该帮她。 算了,我本着出马弟子随缘看事,而且赴宴阴魂,怎么可能不回地府? 这就跟七月半或者逢年过节一样,家里备饭叫了老人。从没听说会出事,就算真有不敬的地方,顶多闹个肚子疼,小惩大诫。但那些阴魂都不会借机作恶,宴席过半或者献饭之后,老人都不会留恋阳世。 中午去饭店的时候 马思雨还特意叫来了徐富贵,要了他们饭店最大的一间包房。 李姐完全放下姿态,亲自招呼,还问我吃饭有没有忌口。 我心知,常人看来,出马弟子供奉五仙,肯定对很多吃食有忌讳。 但我没忌那么多:“家禽都不忌口,只要不是深山老林,有了年月的东西,我都吃。” “那就好!”李姐示意上菜,随即一道头菜,就把我震撼了。 “这叫三吱儿!”揭盖一看,幼年还未长毛的老鼠,出现在器皿之中。 徐富贵小声告诉我:“这菜在上京很火,三吱儿的主菜就是刚出生的活老鼠。食客用烧红的铁头筷子夹住活老鼠,它会“吱儿”的叫一声,这是第一吱儿。再来将它沾上调味料时,又会“吱儿”一声,这是第二吱儿。当食用者把小老鼠放入口中时,鼠发出最后一“吱儿”,三吱儿由此得名。” 听的我直犯恶心,老鼠也是我堂上五仙之一,倒不是因此才不敢吃,而是这道菜让我莫名感觉残忍。 马思雨摆手拒绝了铁头筷:“撤了吧,我们都不吃这道菜。” “别啊!”徐富贵还有些舍不得。接下来上桌的六七道菜,都是饭店的特色招牌。 李姐亲自在包房介绍:“尤其是最后这道,糖醋活鱼!” 马思雨侧目针对:“什么活鱼,上饭桌了不都是死鱼。” 李姐自信一笑:“你看了就知道,什么叫活鱼活吃。” 说着揭开盘盖,已经烹调入味的糖醋鱼,还大口张嘴,鼓动鱼鳃呼吸。看的马思雨都愣了。 徐富贵是常客,介绍说,这是他们这里的特色菜,烹饪全程讲究一个快字。杀鱼去鳞后,用毛巾包裹鱼头,五成油温下锅,快速炸透。在淋上提前调制好的糖醋汁,立刻上桌。整个过程下来,鱼还没死透,才能展现出一个活鱼活吃。 徐富贵说完动筷:“江辰,思雨,赶紧试试。这菜就图一个鲜活。” 我们看的难以下咽!恰逢其时 大堂经理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李姐,后厨又出怪事了!” 什么?李姐一惊,柳眉紧蹙的看向我。 又?说明这怪事一直出在后厨吗? 这顿饭虽然丰盛,但我已经毫无胃口。索性起身:“走吧,去后厨看看?” “好!”李姐慌忙带路,大堂经理边走边说:“刚才有客人点糖醋活鱼,厨师刚热好油,油锅就突然起火。还把掌勺厨师给烧伤了。整个后厨都有监控,当时也没看到有人抽烟。这种事,今早已经是第三次了” 话刚说到这,我们已经来到厨房。火势已经从油锅蔓延,后厨的其他人都围在一起,忙着救人扑火。 “怎么没人管油锅里的火?”李姐不假思索,下意识去抬起一盆洗菜水,直泼油锅。 “千万别用水”厨师长厉声制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水入油锅,火势窜天而起,让整个灶台都燃了起来 “完了!”厨师长赶忙招呼众人:“快去拿灭火器。” “厨房的灭火器,刚才就用完了。”打杂学徒忙声回应。 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李姐已经吓得花颜失色,慌张叫人:“快打119!” “千万不能报火警!”厨师长冷静道:“先去把大堂的灭火器,全都拿进来。” 后厨一众遵循安排,从大堂拿来十多个灭火器,一阵扑救,火势才渐渐平息下来,大半个后厨,被火焰灼到的地方无不发黑。 当最后一丝火苗扑灭,一个人形红影窜出。只一瞬间,就令我赫然一惊,本能惊恐下的眨眼瞬间,那个红影就消失了踪影。 灭火后,厨师长回头就对李姐破口大骂:“但凡有个初中文化,都知道油锅起火,不能用水灭” “还报火警?”厨师长挽起袖子指着她:“一旦报了,灭火后就是消防检查。搞得好参加安全学习,搞不好是要停业整改的。” “艹!没头脑还瞎指挥!”当厨师长的,都没几个好脾气。 骂的李姐连连点头,不敢做声。这一幕,直看的马思雨暗叹:“恶人,还真有恶人磨!” 没办法,徐富贵看的更透:“毕竟这厨师长是上京名厨。外面多少大酒店想要挖他去上班?一个星级饭店,生意好不好,环境是一个因素。最主要的,还是看后厨的手艺。老板一般都不会得罪一个好的厨师。更何况这事,厨师长处理的很好。” “好了”厨师长解了气,才安排众人打扫卫生,宣布中午停业。让大堂经理,去给包房客人解释,下午送他们优待。 众人闻声而动,各司其职。只留下李姐灰溜溜的退出后厨。 “让你们见笑了!”李姐颤声说了句后,开始说起今天的邪事,今早一开门,厨房就接连发生怪事。油锅起火,都已经是第三次了。饭店的人都说,这是前面那次老人(阴魂)赴宴,闹出的晦气? 我在意的问她:“前厅呢?前面服务员出事了吗?” 她稍感欣慰的就是:“前厅大堂没出怪事。” 我依照看事的规矩说:“把戒子取了,我看看你的双手。” “我没戴戒子!”说完她大方的伸出双手 修长匀称的双手微微有些粗糙。不难想象嫁人豪门前,吃过不少苦。我搭手确认,并没有阴魂缠人的迹象。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却浑然一惊! 我发现,她双手居然有两处跳动,是内外仙家作祟的征兆。她不是出马仙,对于她这种普通人而言,所谓外来仙家找来,就是招惹了外面的山精野怪。自家仙作祟,就是说明她自己的供奉也出了问题。 第十三章 餐饮忌佛像 这事明显超出我的预料,但也证实了我的猜想,绝不是赴宴阴魂作祟。 我忙问:“你家里或者店里,请过供奉吗?” “家里没有。”但李姐确定:“店里倒是刚请了一尊佛像。” 佛像?我冷叹:“酒店镇堂,为什么要请佛像?佛门虽然慈悲,但是饭店杀孽过重,生杀更是佛门大忌。他是不会庇佑餐馆饭店的。反倒是因为佛性慈悲,要是开了眼的佛像,反而会惩罚你。而且佛像” 话没说完,李姐就吓得娇声恳求:“这些我哪懂,这事还求你帮帮我!” 这事并不简单,我必须回去上了请仙香,再请胡九娘一起来看事。 我们没在回包房吃饭,直接带着李姐回了事务所。可依照出马规矩,一炉一香敬奉后。 “全灭了!”连马思雨都惊奇! 李姐就更加费解:“这香怎么会全熄了?我买的可是最好的香。” 抱歉!我看向她说:“这事,我堂上的仙家都不愿意出马。你最好还是找道家先生处理吧。我想任何一个出马仙,都不会帮你。” “为什么?”李姐很生气,硬要找我讨个说法,当初我口口声声说不会有事,可饭店今天就接连出事。 我让她冷静,这事我不会出马平事,但不妨解释给她听,这绝不是阴人赴宴,招来的邪事。 仔细想想,酒店闹邪事的地方,都出在后厨。当初看到阴人赴宴的,都是前厅大堂的服务员,可他们并没出事。 而厨房就不一样了!起火前,受伤的厨师在干嘛?在烹饪糖醋活鱼 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偏要用毛巾包裹鱼头,让它活生生经历油炸淋汁。整个烹饪过程,还不让它死掉,这种做法,对鱼而言,太残忍了。 我不否认:“家禽牲畜,依据生前善恶,判罚堕入畜生道来恕清罪孽。生来就是食物链,被人吃也无可厚非,但它们不该被那么残忍的方式对待。” 我还特意用手机查过,老鼠三吱儿,已经被列为禁菜。不是它不好吃,而是太残忍了。 说到这,我抓起她的右手,示意她中指的地方,这里能感觉到肌肉抽搐般的轻微跳动,说明酒店闹事,缠你的是外来仙家,也就是说,是得到修行,有了年生的山精野怪。 这东西很明显 我确定:“是酒店后厨的杀戮,惹来修行的山精野怪报复。这是孽报,就连你自己酒店的供奉都不想帮你。那我们出马仙就更不好插手。你还是趁早回去想想,闹邪事前,酒店有没有做过什么特殊的山珍。杀戮过,什么有年生的野味。最好找个有大本事的道士来收拾。我这里,帮不了你。” 说完,我摸出三千块递给李姐:“事情我帮不了你。这全当中午的饭钱。” 她推手拒绝了钱,说是钱就不用了。随即表情复杂的离开 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徐富贵怨我:“你干嘛那么善良,这种高傲的女人,连路都不该给她指。” 算了,我想:“这李姐,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高傲。” 怎么?马思雨嘟嚷着脸:“你是不是看她长得有点姿色,就于心不忍了?” 哪有那些念头? 我也只是在想:“或许她平时装出的趾高气扬,只是掩盖自卑。偌大的饭店,其实谁都不服她这个老板娘。试想星级饭店,管理都极具规模,而那些员工却称呼她李姐。厨房那一幕,更能说明一切!老板的确不会轻易责怪厨师,可同理,厨师长真把这个女人当老板娘,又怎么会当着那么多员工,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想想倒也是 马思雨试着换个角度理解:“一个服务员上位,嫁入豪门,大家背地里都是议论她勾引老板。长的漂亮,也只会说她,那是勾引的资本。再有个人能力,也会被人鄙夷。”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下午 今天来咖啡厅的客人都很奇怪,大多点了简餐后,都在低声议论。说是前面的五星级饭店,出了食物中毒的事情。 马思雨还特意打听了下,一个老顾客透露,说是下午营业前,四点半刚开完工作餐,饭店员工就先后中毒,被相继送往医院。 好在全是饭店自己的员工,老板赶去花钱摆平,所以消息才没扩散。 “既然没有扩散,那你们怎么知道的?”马思雨质疑。 一个老客户低声透露,饭店下午出事,所以遣散了所有包房的食客,有的实在是肚子饿了,才来咖啡厅先吃个简餐。 而且,听里面的服务员说,这起食物中毒的原因,是中午饭店起火,用了干粉灭火器,救完火势,厨房卫生没有打扫彻底。导致食材污染,所以他们吃了工作餐,才会出现食物中毒的现象。 第十四章 拉链的声音 我还用手机特意查了查,干粉灭火器中的干粉主要成分是磷酸二氢铵和碳酸氢钠,这两种成分基本是没有毒性的,少量误食也不会有事。 可议论声,已经不绝于耳,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 晚上这个消息就已经掩盖不住,被人发布在某音平台上,瞬间上了本地热搜榜,事态也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 收起手机,我锁上了咖啡厅的门。由于昨天,我睡在一楼没有异常,咖啡厅的餐具也没有破碎。 所以今晚,我也被马思雨安排睡在一楼! 半夜还在梦里听胡九娘说教,就隐隐传来卷帘门敲的乒乓作响的动静 胡九娘一脸愁容:“那个饭店老板娘又来了!” 她?我忍不住相求:“要不,你帮她看看吧!” 胡九娘摇头:“要看,你去看!” 别逗,我深知:“你是掌堂狐仙,堂口的仙家都归你管。你不肯看事,连魅虎都不敢受香。” 胡九娘魅然一笑:“也不尽然。你忘了这女人不懂规矩,撞翻了我们的堂口?” 一语惊觉!我这才反应:“对啊,难怪!” 卷帘门摇晃的更加剧烈!胡九娘心烦的挥手让我出梦:“你去看吧,不用上香了。” 我出梦惊醒,耳边清晰可以听见门外的呼喊:“江辰江少爷!” “来了!”我起身开门,拉开卷帘门的一瞬间,我浑然一惊 路灯映照出李姐的模样,头发凌乱,脸色零星散布着淤青。 “你怎么会搞成这样?”我有些诧异。 可她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跪地央求:“你帮帮我,否则,我真没法交代。” 虽然胡九娘已经同意我出马,但:“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权当帮你试试!” “好!”她急忙拉着我上车。我这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的夜。 车子一路疾驰,来到医院 她带着我直奔病房,可刚进去,就引来咒骂:“你这扫把星,还来干嘛?” “不是!”李姐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那秃顶男人已经迈步身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出“啪”的一声! 我这才联想到,她那一脸淤青,凌乱的头发,应该都是被这个男人打的。 妈的,秃顶男盛气凌人指着咒骂:“都怪你这婊子。要不是你接了晦气的喜宴,劳资店里会引发那么多邪事?” “都他妈是你害的!”男人抬脚就要踹。 我赶忙上前阻拦。还好心解释:“其实你们店里这事,与阴人赴宴无关,而是” 话都没说完,就被他激动的推搡了一把:“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我”有口难辨。倒是李姐忙说:“他是我请来的江少爷,曾经帮快捷酒店解决过红衣女鬼的事情。” “你请来的人?”秃顶男人冷笑后,一把将我们推出门外,怒喝:“滚!还他妈嫌这不够乱?” 病房内巨大的争吵声,引来了楼层护士:“你们两口子,怎么又开始吵了。要吵架去外面。大半夜的,病人不用休息?” 这叫什么事?我掉头就走,很快李姐就追了上来:“江少爷你别生气!” 我真的很少会发脾气,但:“这事,我不看了!” 李姐忙说:“就算你不帮我们,也救救后厨那些工作人员,那可是十多条人命。” 她轻声解释,其实也不怪我老公心烦,这事已经闹的十四个厨师住院,连病因都还没有确定。这要是闹出人命,我可怎么交代。 她强拽着我的手:“求你帮帮我!” 纯当是为了人命,我态度缓和:“开车送我回事务所,拿上工具,在去饭店。” 好!李姐应声点头 看不到病房里的邪症,但李姐可以给我描述。当时四点半,刚开完工作餐,后厨的人就相继口吐白沫,第一时间就送往医院检查,说是食物中毒,还洗过胃。 我在意:“中毒的都是些什么员工?” “全是后厨的师傅!”李姐确定:“因为饭店的工作餐,都是依据职位不同,分桌进餐。比如,服务员三桌,保洁三桌,厨房打杂的三桌,后厨师傅都会开小灶,他们两桌。只有后厨师傅那两桌,吃完就有十四个人出事。” 说话间,我们已经回到了二楼事务所,我都来不及开灯,直接翻找出红绳挂铃,朱砂 同时确定:“那些人意识清楚吗?除了中毒,还有其他症状吗?” 有!李姐坦言:“浑身长出异常的红斑。医院最开始认定,这可能是被灭火器的干粉溅到了皮肤上,导致的皮肤问题。可是医院这话,明显说不通,因为那些红斑,都长在遮挡处。” “什么样的红斑?”我蓦然在意:“只可惜你老公不让我们进去看那些病人。不然可以通过这些红斑,推断出是哪种山精野怪!” 李姐漂亮的柳眉紧蹙,有些犹豫:“你看了,会有帮助吗?” 我收拾好了工具,起身:“应该会吧!” 可话音刚落,我便听到拉链下滑的声音 第十五章 魑虎它怂了 她背身过去,已经反手拉下连衣长裙 透过微敞的蕾丝连衣裙,依稀可见背上的红斑,还有不少淤青,有的已经发乌。 “你也有这种症状?”我不免惊奇! 她背对着我点头:“只是下午,我并没有食物中毒的症状。” 我认真看待:“这些淤青也是吗?” 她略带哽咽:“那些不是!” 我这才意识到,有的淤青新旧交代,并不像最近造成的,我谨慎的确认:“这是,你老公打的?” 嗯!或许是怕这一刻静下来尴尬,她才借这个话题说:“小时候吃过太多苦,才想着嫁入豪门。结婚后,我甚至没敢游手好闲,而是学着去打理饭店。其实我真的很努力,可事事都惹他不满。就拿这次来说,上次喜宴,我明明再三跟前厅员工强调过,宴不过半,不能收拾台面。可他们根本不放心上,事后闹的谁都在埋怨我。”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但我想:“生活就跟吃饭是一样的。能吃饱就是最基本的幸福,凭自己的努力吃的好点,也没关系。但是不要太过于追求满足。就像糖醋活鱼,图什么鲜活?就算上桌那一刻鱼是活得,会让食客感觉新奇。可要不了多久,鱼还是会死,在食客眼里,依就索然无味。到头来,不还是糖醋味?” 她愁然一笑,似有万般滋味 我并没打算刨根问题,索性将话题一转:“你这些淤青遍布,根本看不清楚红斑的纹路。” 那她娇羞启齿:“要不要开灯?” 算了!我侧目回避:“也看不出什么,你还是赶紧拉上衣服吧。” 随着拉链声响后,她整理好了衣服,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还是先去饭店看看。毕竟那里,才是闹出邪事的根源。” 我们离开了咖啡厅,回到车上 我慎重的重新核实:“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所以严格来说,饭店后厨是昨天早上开始闹腾,你们身上的红斑也是昨天出现的吗?” 不,她摇头更正:“前天晚上洗澡,我就发现背上长了红斑,但后厨那些人,是今天送到医院后,才长出红斑的。” 我由此猜想:“应该是你在外面招惹了邪祟。你好好回忆,前天去过哪?” 可她非常肯定:“没去过特别的地方。” 我心里不免冷叹,如今毫无头绪。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山精野怪作祟?以前听刘瞎子说,最常报复生杀屠戮的是黄皮子,能让人食物中毒住院的,是常蟒毒疫的手段。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五仙中的灰奶奶,也有治病救人和岐黄之术。具体还要看仙家修行,依据文武区分 思绪间,已经来到了饭店楼下,李姐透过后车镜整理着仪容。 我知道,这是五星级酒店,有餐饮也有住宿。就算饭店现在没人,但是安保,和楼下接待住宿的员工还在。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一定会惹员工议论。 “算了,”我跟她说:“你就在车上等我!” 可,她似乎感觉不妥:“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下车说:“不会有事,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邪祟作恶,但它的目标不是我。你打个电话给前台说明下情况。” 随后,我顺利从安保手里拿到钥匙,独自进入饭店,可刚推开门 就隐隐听到,碗盘砸裂的噼啪声。我心里不禁一颤,会是谁? 循着声音,我来到了后厨,里面的灯全都开着。 清晰可见,一个红衣红靴,颇显灵气的少女正摔打着厨具。眼下是绝好的机会 我赶紧念咒掐诀,请堂上魑虎镇邪! 霎时间骤起阴风,直扑向红衣少女,这阴寒的动静,顿时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微微回眸,只愤怒的喝道:“滚回去!” 顿时疾风骤反,直吹回我的身上,我后背冷汗直冒,不只是因为冷! 而是,魑虎居然怂了?我心里怎么会不惊骇,魑虎是彪,生性好斗,当初在村长家,面对胡九娘它都没怂过。 她一双美眸看着我手里的红绳挂铃,只冷哼:“那些破玩意,连快捷酒店的红衣女鬼都锁不住,还想拿着来收我?” 她怎么知道这些?我不由惊奇:“你是谁?” 她柳眉微抬:“柳絮!” 居然毫不避讳的报上姓名,我心神一颤,细看这少女身如柳絮,莹腰还不及一握,用红绸扎着漂亮的长发,约莫十七八岁 “你才十七八岁!”那少女突兀开口,俏脸顿时一变! 这让我更加惊讶,自己刚才并未开口,她就像看穿我心里想什么一样!长的那么漂亮,是狐仙吗?能听到人心所想的,难道是猫? “你才是猫!”她目露不屑,气愤的猛一跺脚,身形如幻影般拉扯,瞬间消失在眼前。 独留下我,看着后厨满地琳琅的碎碗盘。 “她,究竟是什么山精野怪!”我在心里问胡九娘 可九娘魅声入耳:“这还想不到?” 我的确是一头雾水,但我深知,山精野怪修行,要经历上刀山,下油锅,过火海,剥皮肉,天雷劫,问人形等等劫难。 “九娘,”我不禁心生害怕:“她已经化出人形,我只怕降不住她!” 胡九娘魅声更显失望:“看着满地的碎盘,自己好好想想。” 第十六章 她就是柳絮 碎,碎盘?我下意识联想到的,就是马思雨咖啡厅的事。可这两天,咖啡厅并没有餐具破损 等等! 我恍然惊觉,这两天咖啡厅平静下来,但是前天李姐却长了红斑,昨天饭店后厨发生怪事! 我不免会觉得:“这邪祟,难道和我有关!” 知道我平快捷酒店的事情,还能一声喝退魑虎,让九娘不愿出马看事的。我由此狐疑,莫非是我堂上仙家? 在想两天前,李姐去过什么地方?她去过我的事务所,要说她招惹过谁?她撞翻过我的堂口,打翻过灵牌。 当时落地的那个灵位牌我仔细回忆,虽然名字看不清,但是牌位很新,应该是刘叔最后给我立的,是那条被吞相的红蛇吗? 想来应该就是她!我这才反应,马思雨咖啡厅,餐具破损是从一个周前开始的,那个时候我刚开二窍。以前刘叔就说过,出马弟子如果惹得堂上仙家不满。半夜就会在家里闹腾,离奇的摔坏杯碗盘碟 “这才想通?”胡九娘魅声嘲笑:“你真是白睡了两天一楼!” 我也悔不当初:“忘了堂上有两位柳仙,常蟒为柳家掌堂,它不愿出马看事,我就忽略了堂口下,还有吞相红蛇这件事。” 如果真是自己堂上的仙家出来作乱,我就更难了:“九娘,该怎么办?” 胡九娘魅声指引:“那你先去找到她!” 我关灯退出厨房,可环视整个饭店,也不见柳絮的身影:“她离开了吗?” 胡九娘提醒:“她不敢离开这个饭店,去找供奉!” 我差点忘了这茬,转身朝饭店收银台走去,那里供奉着一尊佛像。 佛家慈悲不像道家神像,所以常常引来修行的山精野怪依附,住在佛像里受人供奉。以前刘叔就常常告诫我,家里供奉佛像,一定要香火鼎盛的寺庙开光。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每天拜祭供奉的,究竟是什么野怪。 我慢步佛前,掐诀念咒:“仙堂急焚一炉香,拜请堂上胡九娘速降速临!” 霎时间,眼前骤现一个白衣人影,披肩的一头白发。背面九条尾巴微摆 她就是胡九娘吗?我刚想上前,看看她的正脸,就听她怒喝:“柳絮,闹出那么大的事情,你还不出来解释清楚。” 佛像内无动于衷 胡九娘随即厉声恐吓:“在不出来,我就把你从堂册上除名,断你香火供奉,让江辰把你的灵位牌,镇压在降龙木下!” “不要!”她慌忙开口,佛像前显露出人形:“这事可不怨我!是那个女人撞翻了我的牌位,我才教训她的。” “江辰自己处理!”胡九娘冷哼一声,身形瞬间化为白雾,飘散到我身上, 柳絮紧咬着薄唇恨我,似乎在埋怨我请来胡九娘。 可这事,我始终觉得:“就算李姐堂前不敬,你也不该害人性命?” “我害人性命?”柳絮俏脸一变,愤然:“那些人食物中毒可不关我的事!” 这话令我微微一愣! “怎么?”柳絮问我:“你不信?” 不,我想了想:“我相信!”她闻言沉眉渐缓,颇有些意外:“真的?” “当然!”可我之所以相信,是因为想通,堂上仙家修的是功德,不会无端害人性命。 入了堂口的出马弟子和仙家一样,都有六大罪,无端害人性命者,要遭雷诛不赦!如果这柳絮真的心性邪恶,这一个多星期,就不会在咖啡厅摔盘子砸碗。 至于后厨员工,食物中毒的原因,我侧目看向供奉 佛像上点了红智朱砂,是开灵佛像。我顿时愕然一惊!早前就想过这供奉有问题,但纠结于外来山精野怪作祟,所以忽略了这点。 柳絮把我引来,应该也是指引我看到因果。我静心虔诚,佛前供香后,用红布盖起佛像。 突然醒悟,为什么胡九娘会说,柳絮不敢离开这个酒店。 我转身看向柳絮那一身红衣,顿时想通:“你还真是倒霉,缠上李姐到了饭店,看到厨房残忍生杀,就玩火教训。恰好赶上开灵佛的恶罚,怕自己背上因果。就化身红衣遮挡开灵佛眼。弄的自己不敢离不开这个饭店,就生气的在后厨,砸盘子摔碗?” “你还好意思说!”柳絮沉眉:“这都是谁害的?” 这脾气?我不禁笑了:“难道是我害的?” 她双手环抱,气鼓鼓的看着我 可胡九娘却在心里评判:“江辰,这事还真就怨你。” 这关我什么事”我在心里诧异 胡九娘斥责起来:“你仔细想想这事的因果,姓李的蛮横,撞翻了堂口,还在灵牌前咒骂,才招惹了柳絮。昨天中午,你在堂口前同情姓李的女人,结果下午,逃过开灵佛恶罚的就只有姓李的那个女人。” 我闻声细想,还真是这样! 胡九娘在我心里强调:这堂上所有仙家都是刘瞎子留给你的,魅虎也是刘瞎子铺路,你才收上堂口的。唯独柳絮,是你善行的因果,当初是为了报恩上堂。所以你心念一动,她就帮你出手,你不觉得这丫头很不错吗? “怎么不说话?”柳絮突感诧异,指着我问:“是不是胡九娘在你心里说什么?” “你听不到?”我意外。 可她脸色微变:“我我懒得听!” 是不敢吧!但我不想去揭穿她,只谎称:“我是在烦,后厨那些住院的人该怎么善后。” 只要盖住开灵佛柳絮自信的微笑:“我有办法。” 第十七章 不看僧看佛 我带着柳絮离开饭店,就坐上了李姐的车直奔医院。 车上,我不禁担忧:“你真的能治好那些人吗?” 当然,柳絮自信:“当时为了遮挡开灵佛,我才没时间救人。” 救人?我由此感叹:“那你心眼还不坏!” 呸!柳絮表情一变:“我中午还在厨房作怪,要是他们下午就死了,我哪说的清楚?” 原来是为这?我无语了 “江江少爷!”李姐看着后视镜颤声道:“你,你没事吧?” “我?”这才反应,除了鬼魂,凡人是看不到仙家或者说山精野怪,只怕开车的李姐,误以为我在自言自语。 我不想吓到她,所以悄悄摸出电话说:“没事,刚才在打电话。” 李姐瞬感释然:“你刚才吓我一跳!” 此后不敢在说话,等车子开到医院,已经天色渐明。 为了避免撞到她老公,或者楼层护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让李姐直接开车回去休息,我也只是守在病房门口的走廊把风。 病房里的人看不见柳絮。所以她自己进去是最方便的。 闲来无事,我不禁去回想,这开灵佛是什么来历,恶罚竟殃及后厨十四个人? 胡九娘魅声解惑:“严格来说,开灵佛是统称,饭店内供奉的,是尊菩萨相。” 即便是菩萨也是入了佛门,我惊骇:“他也不至于恶罚那么多人。” 胡九娘冷叹:“难得你没认出,这尊开灵佛是哪位菩萨?” 我诧异的追问,是哪尊?胡九娘只道:“韦陀!”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我心里一喜:“我知道这个爱情故事!” 的确是这个韦陀,但胡九娘说的并不是那段爱情故事 在佛门的典籍中,不仅记载了韦陀菩萨的事迹,也记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来由。 韦陀菩萨,又称韦陀天,是一位护持正法的大菩萨,担任着除恶扬善的职责,但是每次下手太重。即便是恶人们心里还有良知,韦陀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佛祖听闻此事,就让韦陀待在自己的身边。从此,韦陀每次惩罚恶人的时候,都会看一眼佛祖,提醒自己放他们一马,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这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真正的由来。 所以,胡九娘长叹:“佛像不能乱请,韦陀相更不能离开佛祖身边。否则,就算供奉的和尚做错事,韦陀不看一眼佛祖,他也会严惩明白了吗?” 明白,我在心里回应,毕竟九娘已经说得在清楚不过。 可胡九娘话锋却突转:“我说的,不只是韦陀的事。还有柳絮,只此一次!” “是!”我在心里愕然应声。 “那这里的事交给你们,”胡九娘魅声透着慵懒:“我回堂口休息了。” 随着九娘声落,令我如释重负! 我在走廊上,直等到天色大亮,柳絮才从最后一间病房出来。 “怎么样了?”我上前询问,她点头说:“没事了,等医院在洗个肠胃,就能痊愈!” “洗洗肠胃?” 是啊,柳絮道,这些厨师,常开小灶,店里的菜他们吃的最多。你以为三吱儿这些菜,为什么会被禁止?不只是因为生吃幼鼠残忍。而是这些东西,并不适合人类的饮食,还带有人体无法承受的病菌。 其实人类的文化饮食,已经有好几千年的历史,吃什么,以前的人都已经研究透了。他们专研膳食,为的是养生,做的是药膳补食。可现在的人,偏要追求口舌之欲。闹出多少奇怪的病。 说完,我们走出医院,我这才发现:“你幻化人形,也不怕阳光?” “有修为的仙家,都不分白昼。”况且,柳絮微笑:“红衣女鬼都不怕至阳朱砂,更何况,我是红蛇上堂仙。” 我都忘了这茬,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回去吧,反正不远!” 柳絮摇头止步:“事平完,我就先回堂上了,不然九娘又要训我。” 提起九娘,我特别好奇:“她究竟长什么样?” 柳絮微微一愣:“你没见过九娘的样子?” “早前打窍见她,是本相狐狸,后来每次都是入梦,她幻化成别人的样子。”我只可惜:“刚才在饭店,只看到背影,那一头白发来看,应该是个老婆婆,只是不知道,她长的是一脸慈爱,还是凹眼凶相的老太?” 噗!柳絮笑了,只说:“那是一张,只看一眼,就让人永远忘不掉的脸。” 话音落下,柳絮身形眨眼既逝,独留下我听的浑身一颤,心里暗叹:“胡九娘,那是长了多么恐怖的一张脸?” 第十八章 李姐离婚了 我顺道买了五人份的小笼包和豆浆 回到咖啡厅,服务员已经上班,正忙着打扫卫生。 马思雨关心的问我,昨晚去哪了。我没有隐瞒,把豆浆和包子递给她。在吃早餐的过程中,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马思雨只在意:“那以后,你堂上的仙家。会不会又来砸我店里的餐具?” “不会了!”我知道咖啡厅的餐具很贵,所以说:“上次买餐具花了多少钱,我赔给你!” “算了,只要别有下次。”马思雨吃完早餐起身:“你也熬了夜,快上去睡会!” 好,我起身才想起:“思雨,帮我找个装修师父。” 马思雨回头:“上面的装修,你不喜欢?” “不是,”我想:“把出入的大门改到中间那间会客室。避免出入经过堂口,惹出乱子。” “好吧!”马思雨点头:“下午我就帮你安排。” 客气了几句,我就回到堂口敬完事香 柳絮前面之所以会闹,是因为堂口灵牌摆放的问题。我请示了胡九娘后,将灵牌调换。 各家掌堂对我有恩,所以不能更换。但出马弟子堂上,讲究五路仙家,六路人马。 掌堂常蟒,不认可我出马的能力,所以柳絮不能随我出马看事。 我索性将柳絮移出五仙,和魑虎一起,列到六路人马之中。 顿时,柳絮灵牌上墨迹显现,露出了名字。 “算你有良心!”柳絮的声音从堂上传来。我将包子豆浆供奉:“只希望以后有事,直接告诉我,别再去砸碟子摔碗,赔起来很贵的。” 柳絮傲慢“那得看我心情。”刚说完,堂上九娘就怒斥:“胡闹!” 堂上顿时安静下来,我也识相的回去补觉。 下午 刚和装修师父交代完,李姐就来了。脸上的淤青比早上更多,墨镜都遮不住眼角的伤口。 我选在咖啡厅和她谈事,但我刻意隐瞒了柳絮的事情。只说,那是开灵佛相的恶罚。还将韦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李姐听完担心:“那以后,还会闹吗?要不,我把佛像丢了,或者送给别人。” “最好别乱来!”我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所以供奉一定不能乱请,更别想着乱丢” 目前镇灵佛的事情,只是暂时解决。要想彻底平事,就先用红布盖住佛像。当初谁请到店里的,就让谁虔诚上香,请回家里。 在找香火鼎盛的寺庙,求高僧开光,求一尊如来回家。将韦陀菩萨供在佛祖身边,但一定要注意。韦陀侧摆,眼睛一定要看到佛祖。 她全都应声记下,离开的时候递来封红,可我拒收了这次事钱,谎称自己也没出力。 其实,我心里盘算,全当帮柳絮赔了酒店的餐具钱 次日,就传来消息,说是饭店因为食物中毒的人员,全都出院了。 但由此,揭露出饭店消防隐患,和饮食安全问题,招惹来好几个部门检查。 一时间,上京闹得沸沸扬扬。好在饭店的老板,很有实力。 七天后,摆平了所有问题。 饭店重新营业,下午我还陪马思雨去饭店赴宴,参加她干爹乔迁喜宴,穿着那套西服,我显得及不自在 刚进饭店大门,就看到李姐抱着纸箱出来。 面对面的相遇,她立马招呼:“江辰少爷!” “李姐,”我礼貌回笑,问她:“你这是” 她毫不避讳:“我已经离婚了,所以今天来收拾一些东西。” “离婚?”我的笑容瞬间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可李姐却不以为然:“没事的,” “你这是”马思雨尴尬的打听:“因为什么事闹得?” 李姐说:“上周那个事,不管我回来怎么解释。他都不信什么佛像问题,只埋怨是我接了奇怪的宴席。” 那我想:“要不我去帮你说说。” “不必了!”李姐已经看开:“这不过是离婚的一个引子,那天在你的事务所,我想通了很多。对于我前夫而言,或许我就是道糖醋活鱼,趁着鲜活上桌的时候,一时新鲜。时间长了,终归还是个寻常的糖醋味。不管我在怎么努力,加热过的菜,依旧回不到最初的鲜活。” 这些话,马思雨听不懂!但眼神复杂,流露出几分同情。 李姐假意看了看手表说:“抱歉,我还赶时间,下次见面再聊。” “嗯!”我情绪复杂的点点头,看着她离开,心里莫名惆怅。 马思雨挽着我,一路还在好奇:“也不知道他们离婚,分到多少财产。” “我知道!”徐富贵突然出现在眼前:“可靠消息说,他们离婚,李妍没要车,没要房,只像丈夫张俊凯索要了十万零八千块。” “突然出现吓我一跳!”马思雨不悦,但还是在意:“刚才说的十万零八千,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徐富贵带着我们一起找位置落座,才继续说:“李妍自己提出的要求,结婚刚好三年,每个月折换三千,合计十万零八千。” 听起来是不少!但马思雨感慨:“一个女人三年的青春,居然就换那么点钱。在上京打工,三年也不只是赚这点。” 徐富贵听说:“很多人都在猜,说是李妍这三年肯定存了不少私房钱。不然,离婚哪会只要那么点钱。这张俊凯家多有钱?换做谁,不得索要个五六百万?” 席间我也一直在想,嫁入豪门如果真为了钱,怎么离婚只要这点,数字还那么独特。 直到宴席散去,我才突然有了大胆猜测,这每个月三千,是指千般绝望,千般悔恨,千般无奈吗? 照此来算,三年合计十万零八千,张俊凯再富有,也付不清。因为这是情债,一个女人的心寒。 思绪间,我接过马思雨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可马思雨却战兢的拉我:“江辰,你快看!” “怎么了?”我微微侧目,这才注意到,柜台那供奉的韦陀像,居然还在。那眉间朱砂已经由黑色,变得淡红。 恰逢其时,忙碌的服务员,急切的跑向吧台:“加单,808包房的客人,加一份糖醋活鱼,三吱儿,醉虾” 随着这个声音,韦陀头上的朱砂,开始渐转鲜红 第十九章 参观新宅后 “思雨,江辰” 我循声回头,礼貌的叫人:“马叔叔!” 嗯,马老板微微额首:“吃饱了就走吧,去一趟思雨的干爹家,看看新宅。” 可,我略显窘迫:“现在,我还不通风水。” “没关系,不是让你去看风水”马老板带着我们离开,车上说:“思雨的干爹,是做金融贷款的,在上京是很有实力的人物。能去他新宅的,都是上流圈子的人。借这个机会,去认识认识,兴许能混个生意缘。” 其实我不善交际,但面对马老板的好意,我真不好拒绝。 来到城南别墅区,绝佳的地理位置,奢华的装修,令我不禁震撼 马老板进门后,嘱咐思雨:“你们单独去逛逛,多给江辰引荐一下这里的人。” 马思雨应声把我拉到一旁,我这才想起:“徐富贵怎么没来?” “徐家的背景特殊,所以刚才在饭店,都是徐富贵出面送个人情。这里就不方便来了。” 马思雨小声透露:“我这干爹,说起来是做生意贷,金融贷这些。但大多,是些偏高利的行当,总之很复杂” 这话虽然没有说漏,但我能听懂。难怪,就连马夫人也没来。 马思雨远远帮我介绍这里的来宾,可我毫无兴趣:“算了,别介绍了!哪有做阴行的主动去问生意的。” 马思雨噗嗤一笑:“也是!” 不过,她突然将我拉到一旁,指着一个中山装的老者说:“那是长眉道人,是上流圈子很出名的风水师,听说这里的家宅风水,都是他布置的。” 我的目光却停留在,和长眉道人说话的秃头男身上。在医院我见过一次,他是李姐的前夫,饭店老板张俊凯。 脚步靠近,只听老者笑说:“没事,那佛像能有什么问题?佛门慈悲,怎么会恶罚?况且我昨天去看过,你店里招来阴魂赴宴,连佛像朱砂都变黑了。这是开灵佛庇佑,替你们挡了灾劫!” 是啊,张俊凯搓手:“要不是从道爷这请的佛像坐镇,只怕我饭店这次凶多吉少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张俊凯是听信了这道爷的话。 马思雨也听见了,只问我:“要不要找他理论?看看谁断错了。” “算了!”我不会自讨苦吃,这张俊凯连妻子都信不过,会信我? 索性扯开话题:“还是带我参观一下这里的装修吧,只希望有一天,我也能买这么一套房子。” “那你今晚把枕头塞高一点!”马思雨带我参观的同时,不禁取笑 但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也才二十出头:“有个梦想又不为过!” 那是,马思雨点头:“倒是有个办法,兴许能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我微微一愣:“什么办法?” 马思雨笑说:“比如,找个像我一样的富家千金,然后嫁入豪门,当个上门女婿。” 滚!我没好气的说她一句,眼光却突然注意到,一楼客厅的正中央,摆放的刀架赫然醒目。 “那是柄什么刀?”我走过去细看,只见刀柄宛如手骨,刀身略有弧度的弯曲。 “为什么要在客厅,摆这个?”马思雨不解。 我倒是听说过:“刀剑有助于增长煞气,刀剑在古代也是权力的象征,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用它来镇宅。尤其命弱之人,最好不要摆放刀剑。而且镇宅摆放刀剑的禁忌很多,还要依据屋主的生庚八字,衡量摆放位置,一丝一厘都不能差。” “可这把刀是真难看!”马思雨伸手,刚想取下来看看 “千万别碰!” 忙声制止,那白眉道人气愤的走来:“这可是风水镇宅刀,怎么能随便碰?” “无妨!”好在一个中年男人过来圆场:“这是我干女儿思雨,没关系的!” “可是,赵老板!”白眉道人低声强调:“这刀,事关家宅风水,是千万不能碰的。” 赵老板点头,只怨今天家里客人多,没有顾得上。随即安排两个西装男,守在左右。 马老板也闻讯赶来,在外人面前,佯装训斥马思雨。赵老板连声劝诫,只说孩子嘛,没关系的。就连一些相熟的老板,也在帮忙说情。 事后回家 在车上,马老板还说:“那刀可不普通,据说价值三千万,是国外有名的古刀。” 马思雨不屑:“送我都不稀罕,还三千万。” “你这丫头!”马老板私下,不忍责怪。 他们原本要开车送我到咖啡厅,可我在转角提前下车。 谎称自己想下车走走,马老板也没强求。 其实,我也是一时兴起,穿着这套九万八的西服。还有上次咖啡厅的盘具损坏,也没赔钱给马思雨。 所以,我在即将打烊的玉石店,订做了一块玉石吊坠,正面雕虎形,背面刻护身咒。 玉石毛料虽然不怎么好,但订做的工费,还比较贵。 定做下来一万八,付了款,店长承诺三天后给我送到咖啡厅,我客套一番才离开。 回到二楼事务所,刚在堂口上完敬香 堂上魑虎,就躁动的不安。九娘忙问:“你去过什么地方?拜过什么东西?” 我不禁一愣!下午赴了乔迁宴,去了赵老板的新宅,还有一家即将打烊的玉石店。 第二十章 你接头发吗 我下意识起疑的:“是前面的饭店,那里供奉的韦陀相还在,而且朱砂红痔又开始泛红。老板听信了一个长眉道人的话” “那就不用管他!”胡九娘告诫,出马弟子看事,也讲究随缘。且别说南茅北马道不同,即便同是出马弟子。若不是出自一个堂口,也不会插手别人看事。 我应声谨记后,才回卧室睡觉。 三天后 玉石吊坠就送到了事务所。我在堂前摆了供奉,请魑虎化身入玉。 它原本就是马家的镇宅彪,那也自然不会拒绝,显化成马思雨的护身符。 趁着中午一起吃饭的机会,我将吊坠送给了马思雨。 不曾想,她出奇的高兴:“没想到,你居然会送东西给我?” 我有些尴尬:“毕竟,上次改装事务所的门,也是你垫付的装修费,所以才想买个东西送你。” 马思雨俏脸一变:“解释是多余的,没有这番解释我会更高兴。” 不过,马思雨当即就试带了起来,我嘱咐,玉石佛像或者这种护身符,可以不用忌水,但是要避晦物,比如血腥脏水这些。尤其注意,没有洗净手,最好别去碰它。 马思雨应声点头,心情莫名的高兴,恰逢其时 “请问,你们这里还招服务员吗?” 循声望去,我滌然一惊,是李妍,她这次没有带墨镜,脸上的淤青也好了,穿着普通,但颇显气质。我礼貌起身招呼:“李姐!” “江辰少爷!”她微笑回应后,看向马思雨 大家这才反应:“你来应聘,服务员?” 离婚了还要生活!李姐坦白说:“这三天,我问过很多地方,都因为一些原因,没敢录用我。” 马思雨试探:“是张俊凯的原因吗?” 李姐没有否认,但马思雨明白,起身说:“服务员倒是不缺!但是还差个厅面经理!” 李姐美眸一亮:“那我,能试试吗?” 当然,马思雨点头:“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包吃包住,试用期三个月,不能胜任就要降为领班。” “好!”李姐简单感谢后,连薪酬都没谈,就离开了咖啡厅 我特别意外:“你居然会用她,而且你咖啡厅,不是一直都没要厅面经理吗?” 马思雨莞尔:“看她也不容易,但凡这三年结婚,真的有点私房钱。谁会放下身段,去一家家应聘服务员?至于聘用大堂,我那天留意到,她离开饭店,带走的纸箱,装的都是大堂管理的书籍。所以,我才大胆让他试试。” 对了,马思雨美眸一亮:“你有没有发现,李妍姐有什么变化?” 我不假思索:“脸色淤青好了,没带墨镜。” 其他呢?马思雨提示:“你就没感觉,她的头发” 我这才反应:“她好像接了头发!” 没错,马思雨眉间微挑:“比以前更好看了,我这头发,也想去接!” 疯了!我吃完擦嘴:“千万别去接头发。” 为什么?马思雨稍有情绪:“女孩子的事情,你不懂!” 做阴阳的,所以我很严谨的告诉她 以前在村里,我就经常看到有人走街串巷,甚至到村里去收长头发。收来的头发,有的做成了假发,有的卖给了化妆品公司,有的接在了别人的头发上。 但是,你敢确定?自己去发廊接的头发,就是干干净净,不带血水的吗? 马思雨听得浑身一缩:“你你什么意思?” 我是认真的说:“别忘了,死人的头发是不会腐烂的,也有很大” 话都没说完,徐富贵就带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指着我介绍:“那就是江辰灵异事务所的,江少爷。” 中年妇女愁容上前:“江少爷,求你救救我女儿!” 怎么?我一头雾水的看向徐富贵。只听他说:“这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陈姨,她家里遇到点邪事。” “别着急!”马思雨扶着中年妇女坐下,听她说起了邪事 她女儿名叫陈霜,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一头长发,可是一个月前,她生了一场大病。头发脱落严重,之前的满头长发,变得稀落,也失去了光泽。虽然病好了,但陈霜还是对着镜子,郁郁寡欢。 陈霜知道理发店,有接头发这种技术。但她向母亲要钱,去接头发的时候。她母亲却严厉告诫她,不许接头发。这不是心疼钱,而是陈姨的农村老家,历来就忌讳接头发。怕会由此带来不干净的东西。 但陈霜悄悄从亲戚那借了点钱,瞒着父母去了理发店。 当理发师,将众多的头发样品,摆在陈霜面前,让她挑选的时候。她迟迟没有选到中意的,比起自己曾经的头发,这些差了很多。 随后理发师却告诉她,里面还有一些样品,只为一些高端客户准备。价格要贵很多。 陈霜很犹豫,但为了能有一头好的长发,她还是跟理发师,去了后边一个精致的小房间。里面灯光昏暗,大概摆放了四五十个模特。每个模特的头上,都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各种颜色都有。 陈霜走进去,总感觉,有个眼睛在盯着自己 可她回头,小房间内,除了带路的理发师,后面根本没人。眼睛扫视一周,房内,也只有这些模特。 也是环视周围的时候,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突然吸引了陈霜的目光,她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试着抚弄起那头黑发时,心里就像魔怔了一样,那个头发一直对她呼喊带走我,带走我! 陈霜鬼使神差的就选择了这件头发。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时间,陈霜终于又有了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回到家后,母亲虽然反对她的这种做法,但是花了那么多钱。也总不能给她剪掉。 前三天相安无事,还因为这头发,受到了朋友的赞美。这极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可第四天夜里,诡异的事情就开始发生了 第二十一章 柳絮断症 陈霜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女孩,也是一头长发。 长发盖着脸,坐在陈霜的床边,直问陈霜:“这头发好看吗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头发。” 陈霜被吓得瑟瑟发抖,忙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可女孩发出咯咯森冷的笑声,指着陈霜:“你用了我的头发,却问我是谁。这可是我生前最喜欢的头发。” 吓得陈霜惊呼出梦,她急忙看向床边,并没有人。又看了看屋内,什么也没有。 陈霜当时就觉得诡异,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次日早上 在她洗头的时候,陈霜突然觉得,手开始变得黏黏糊糊,就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泡沫,猛然发现,自己的手上不是白色泡沫,而是鲜红的血。 她吓得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当她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她看到自己的母亲后,惊恐的直呼:“血,我手上,头发上,全是血。” 在母亲的安抚下,陈霜冷静下来,才将这段时间诡异的事情,都告诉了母亲。 陈姨是从农村嫁出来的,她知道陈霜这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托人介绍,联系到了徐富贵,才找到了我这。 听的马思雨浑身都在哆嗦:“接个头发,真有那么邪吗?” “这不清楚,”但徐富贵知道:“以前的姑娘,好像就喜好用头发做信物,满月的孩子也留下胎毛保存。因为这头发,它” 没错,陈姨直言:“因为以前的人,和我们老家的说法一样,如果不经火化,生能带来,死不带走的就是头发。” 说完,陈姨从手里的塑料袋,摸出一把香一封红:“我知道出马的规矩,还请江少爷帮我看事。” 其实听到这,事情的缘由已经很清楚了,我把陈姨带上二楼 遵照出马规矩,当着事主的面,一炉一香,请堂上仙家看事。 把事由在心中默念后,将封红镇在香炉下。等请仙香燃尽,竟然只有柳絮受香,我心里咯噔一下。 只听胡九娘魅声传来,上次柳絮作恶损了功德,这次给它机会去补赎。 我心里担忧,它能行吗?可胡九娘却很宽心,别小瞧它。 我应声出马,麻烦徐富贵开车,送我们去了陈家 这是上京一栋老房,房子很小,约莫五十来平的两室一厅,装修非常陈旧。 我打算先去看看陈霜的状况,可刚推开卧门,就吓得她猛然哆嗦, 她蜷缩在床上,精神有些失常,不断抓扯着头发。 我试着上前搭手,的确有横死的冤魂缠上。 心里也适时传来一个声音,双肩阳灯灭了两盏,人有三魂,天魂受损,人就会神志不清。这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是柳絮的声音!我滌然一惊,心念,还有呢? 柳絮道:“眼圈下发黑,是横死鬼缠,做过噩梦。眼珠无神,被鬼迷过眼你摸摸她的头发?” 我摸向陈霜接出的长发,心里诧异,“这能看出什么?” “不懂了吧?”柳絮在我心里说:“头发没有血管,却是吸收人的精血滋养。如果是死亡已久,从棺木尸体盗出的头发,没有光泽,干枯易脆。如果是活人的头发,就算营养不良,但是也能感觉到活性” 我只在意:“那陈霜接的这个呢?” 柳絮严谨道:“死后被人剪下来的,距离现在,不超过十天!” 这都能看出来?我心里不禁震撼 突然,柳絮在我心里惊呼:“小心!” 我猛然回神,只见陈霜凌乱的头发极速生长,犹如蔓藤一般缠住了我的手。 “戳她眉间!”伴随着柳絮的提醒,我慌忙左手并指,直戳陈霜眉间。 柳絮念咒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霎时间,令陈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向后倾倒,头也猛然撞到床头。 “好险!”我大有劫后余生之感,可徐富贵赶忙上前:“江辰,你,你没事吧?” 我极力冷静道:“没事!” 可徐富贵指着我的眉心,他惊恐的颤声说不出话。 急得我下意识回头,去对着梳妆镜。看见我额头眉心,竟有一道红印 第二十二章 愿者有偿 我撩起额头前遮挡的头发,清晰的看到一个宛如朱砂痔般大小的红蛇印记 柳絮在我心里笑道:“我通灵你就会有这个印记,别在意。而且这挺漂亮的。” “吓我一跳!”我心境刚缓,镜子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个头发掩面的少女 是那个横死缠人的女鬼吗?我刚想到这。镜子中的少女猛一抬头,目光森冷的厉害:“谁让你多管闲事,愿者有偿,应者必得!” 什么意思?都还来不及细想 霎时间,长发出镜,犹如八爪鱼一般缠向我。 我急身退后,掐诀念咒:“请堂上柳絮借火诛邪!” 咒落的瞬间,指向镜面,霎时间火起燃发,伴随少女凄厉的惨叫,镜像瞬间消散。 “就是她,就是那个女人!”陈霜在床上,指着梳妆台惊呼! 徐富贵已经傻了眼,陈姨也紧靠着房门哆嗦 我急忙拉开房间的窗帘,阳光进来,刺痛的陈霜抬手遮掩。 整个房间原本就潮湿,还遮住阳光,弄得阴气沉沉,那女鬼才敢白天作恶。 “江辰,”徐富贵颤声过来:“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平?” 鬼无怨不来!我想:“她讨要头发,还给她便是!” “对,对!”陈霜更加疯狂的抓扯头发:“还给她,我还给她” 陈姨赶忙心疼的过来抱住陈霜,阻止她抓头发的动作。 “可怎么还?”陈姨颤声泪目:“这头发,我都剪下来烧给她过,可刚烧完,头发就接回我女儿的头上。” “还有这种事?”徐富贵闻言惊骇! 我也细心留意到,其实陈霜一直在抓扯头发,可房间内,无论床上还是地上,并没有散落的头发。那些头发全都长了回去。 “这女鬼是什么意思?”柳絮在我心里诧异:“既然来索要头发,还给她又不肯收,这是要借事索命吗?” “江辰,”徐富贵关心道:“你头上那个,是不是魔怔了!” 我没事,只说:“这是仙家通灵的印记,不用管他。” 嗨!徐富贵长叹一口气,放松的摸出烟递给我。 这卧室很小,我接过烟示意:“出去抽吧!” 我和徐富贵去客厅点燃烟,我还挺喜欢抽烟思考的这种感觉 借着烟雾缭绕,重新将事情梳理,香烟一支接一支。 这愿者有偿,应者必得是什么意思?这女鬼,为什么要来索要头发? 时至下午 陈姨才走出卧室,说是陈霜已经睡了。 她知道规矩,出马看事,讲究一饭之缘。所以问我,下午想吃什么。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家里出了那么大事情,也不想麻烦别人做饭, 我索性:“煮碗面吧,出马弟子也讲究,一粥一面都是情份!” 她点头,进厨房煮面。徐富贵嘴挑,只小声说:“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你去吧!”我理解他这种公子哥:“你顺道回事务所。帮我拿一些东西,具体我发信息给思雨。” 徐富贵扭捏了会才离开,可他前脚刚走,陈姨就抬着面出来。 陈姨问起,我只说是让他回去拿东西。这令陈姨惋叹,多煮了一碗。 我下意识会想,陈霜的父亲,他不回来吃吗? 陈姨脸色低沉的说:“陈霜的父亲走的早,当初爱管闲事,卷入一桩命案。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心里咯噔一下,表情略显尴尬! “没事!”陈姨收起心事:“都过去好多年了,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不也把孩子养大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埋头吃面。 饭后,陈姨还特意给我泡了茶,递来一包烟和打火机。 烟我没敢打开,刚才在车上就听说了,陈姨是在楼下搭了个棚,卖点烟和饮料过活。她特意给我拿了一包和徐富贵一个牌子的香烟。这对她们而言,可不便宜。所以我委婉的拒绝:“出马一红一香一饭,都齐了。这烟就不必了。” “打开抽吧!”陈姨客套的说:“你帮我家看事,请你抽包烟,那也是应该的。” 我刚想说什么,表情却是一愣,不禁回味,应该的?拿人东西,帮人办事 我如梦初醒:“这不就是愿者有偿,应者必得吗?” “老家人是这样说!”陈姨还在大方的劝:“拿着抽吧!” 她误会了,我在意的是:“陈霜,是不是曾经答应过别人什么?” 这陈姨深思过后:“没听孩子说啊!” 恰逢其时,徐富贵已经抱着东西回来,直报怨:“累死我了!” 陈姨赶忙去接过东西,只问我,红绳挂铃这些,该怎么布置。她愿意给我帮忙 不用!我饶是想通:“还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徐富贵拿不动,还要麻烦你去帮忙。” 陈姨应声,说是没问题。可徐富贵有些抱怨。 我只将徐富贵拉到一旁嘱咐。待她们走后,我独自在家里布置 取陀螺布垫放在床上,扶陈霜坐起来,背靠墙面。在以鸡血米洒在陀螺布周围。最后用被子盖在陈霜身上遮掩。 在以朱砂在挂铃上画符,以北斗七星的排列,悬挂在床头。 才刚布置到这里,柳絮紧张的声音急传:“她来了!” 第二十三章 应者必得 这里才布置了一半,我心知不好! 慌忙警惕回头,只见陈霜脸色幽绿,目光森冷 她突然朝我扑来,我急忙拉开遮掩的被子。只见她扑出的身子,在鸡血米上引起灼烧,陈霜的皮肤瞬红。 我掐诀念咒:“天罗地网,收!” 咒落瞬间,陈霜急忙收身,后仰靠墙 柳絮在我心里已经急了:“她要跑!” 果然,红绳挂铃落下的时候,陈霜眼皮一垂,昏倒在床。 柳絮更急了:“她在墙边,她要跑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的心里更乱了! 柳絮焦急的问我,怎么办?念咒啊,镇魂咒,驱鬼咒,你怎么连黄符都没挂? “别吵!”我冷然一喝,于此同时,只见一道虚影入墙。 她真的要跑了我情急之下想起刘叔。 试一试!我朗声念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这是什么咒?柳絮诧异,可我没回答她,这是儒家十三经之一《孝经》,当初刘叔说接发闹出邪魅的时候,评价过这几句。 可我,也只会这几句,念完,索性自报家门:“出马平事,我只为化解恩怨而来。如果你有求,不妨跟我说。” 滌然一声冷哼,飘荡在整个房间,透着森冷阴寒。 她没有走远,但她根本不信任我! 我将床上的陀螺布,包裹起鸡血米丢开。一边猜想:“所谓,愿者有偿,应者必得。你把头发给了陈霜。你觉得,她就应该给你做某件事!你来,不是索要头发,而是要她兑现承诺,或者帮你做什么事情对吗?” “对!”房间内阴冷的声音不断回响,反复回音:“她应该帮我,她就应该帮我。” “帮你什么?” 我猜:“陈姨把事情描述的很清楚,陈霜进入发廊的时候,说曾经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说的应该就是你。指引她带走你的头发,也是指引她帮你报警,或者收尸,对吗?” 房间出奇的寂静,她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接着说下去:“可你不知道。陈霜的父亲,当年也是热心帮人,结果卷入命案,闹得陈霜从小失去了父亲。她不敢去报警,也不敢去揭露命案。她会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房间内骤响一道怒吼的声音:“可她拿了我的东西,就该帮我!” 这声音极具愤然。令我身前一道红影凝聚,柳絮显化身形。她非常警惕的护着我。 在这样的对峙之下,房内出奇的静! 直等到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我接起电话,是徐富贵。 他疾呼:“江辰,我们已经报警勘察了现场,发廊后面的小房子,的确是个命案现场。尸体也找到了,被残忍的凶手分尸,掩埋在了小房间的水泥地下。” 我彻底了松了口气:“辛苦了,其他的,见面在说!” 挂了电话,我厉声质问:“陈姨已经帮你报警申冤,拿你的东西,别人也应你所求。此后再无相欠,你还有什么好纠缠的?” 一阵阴风骤然吹出窗外,冷的我寒毛竖立! “她走了!”柳絮放下了警惕,把昏睡的陈霜扶正睡平,检查一番发现,脖子上有红斑,还起了红疹。 “怎么会这样?”我惊奇:“中午我看的时候,倒是没注意这点。” “这个没关系!”柳絮用白纸写下一些软膏的名字,一边对我科普:“头发是最不干净的,处理的再好,也会引起皮肤不适。” 看着她,我恍然明白:“难怪九娘让我别小瞧你!” 那是,柳絮微笑的安顿好陈霜,边走边说:“你也让我刮目相看,居然能想到,她索要的不是头发,而是想要报警缉凶。” 只觉讽刺,我表情复杂的说:“其实不是我想到的,或许这件事,我们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为什么?”出了门,柳絮好奇的拉着我的问。 虽然不敢确定,但我想:“陈姨那么熟悉出马弟子的规矩,我应该不是第一个来看事的。其实这女鬼,应该早就说明了缘由,陈姨也清楚。甚至感觉很多时候,陈姨都像在提醒我。其实我后来才发现,陈姨要找的不是我,而是徐富贵。” “啊?”柳絮还是不懂 她不会明白的,我说:“这件事缺的不是出马仙,而是徐富贵那种有正义感,还要有背景的人“出马”平事!” “这陈姨,”柳絮细想觉得:“怎么心眼那么多?” 不怪她,我理解:“这就是人,招惹不起世间邪恶,也得罪不起鬼神。” 柳絮的眼神突然有些复杂,我试着安慰她:“人心本就复杂,卦不可算尽,事不可言清。” “别想了!”我意图扯开话题,再次夸她:“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看事能力那么强!” “那是,”柳絮露出微笑:“我可是文武双修,以前很多仙缘请我上堂,我都没去。当时觉得,要想行善积德,带着出马弟子是累赘。不过今天算是想明白了,因为对仙家而言,看尽万般邪祟,也看不透人心。只有出马弟子为人,才能看透世间人性。” 我释然点头,难怪柳絮脾气那么怪,上次因为韦陀天罚的事情去医院。她也只让我在走廊等。原来她一直认定,出马弟子是累赘。甚至因为不满,摔盘子砸碗。想到这些,我突然对堂上胡九娘莫名佩服,她这次让柳絮单独陪我出马,或许就是为了让柳絮有所改观。 思绪间,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接起电话,就听到马思雨急切的声音:“江辰,你在哪?” “怎么?”我能感受到她的惊恐:“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哽咽出声:“你快来,就在上次乔迁的新居” 第二十四章 赵家别墅 城南别墅区,那地方,我印象很深,直接打车过去。 刚下车,就看到马思雨颤身泪目的站在路边。 “出什么事了?”我上前问她。 她惊恐的抱着我说:“我干爹疯了,拿刀要杀我们。” “什么?”我难以置信,那个赵老板虽然我不知道人品,但清楚记得,三天前在他新居,马思雨差点触碰到镇宅刀。白眉道爷那么气愤。这赵老板也没有斥责过马思雨,甚至言语中还多有宠溺,偏袒的感觉。 马思雨颤抖的在我怀里点头:“是是真的!” “别怕!”我安慰的同时,问她:“你干爹在哪?当时没有其他人吗?” 马思雨抬头说:“我们跑出来后,我爸就让我赶紧打电话给你,他们其他人,都送我干妈去了医院。” “所以你一个人在这害怕?”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马思雨已经心有余悸:“我干爹当时的样子,真的很恐怖!” “没事了!”我安慰着送她上出租车,示意:“你先回家,我进去看看!” 她既担心我,又害怕,纠结再三:“要不,我在这等你!” “不用,你早点回去休息,别在想今晚的事情!”我直接让出租车司机开车,送她回家。 看着那辆出租车走远,我才转身走向赵老板的新宅, 大门并没有锁,但我还是试探性的喊了两声。赵家的保镖,保姆,没有一个人回应。 都跑了吗?我警惕的推门而入,穿过花园后,来到客厅 整个客厅,座椅倾斜一片狼藉,沙发上、地板上还有鲜红的血迹。我开了阴眼,也没看到房内有什么邪祟。 别墅很大,我来到二楼,才找到赵老板,他在卧室睡得很熟。 我上前搭手,没感觉到任何异常。既没有山精野怪作祟,也没有阴魂缠身的迹象。 突然 “谁?”赵老板猛然惊醒,把我吓了一跳:“赵老板!”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猛然间,警惕的坐了起来,急呼着家里保镖的名字。 “别喊了!我是思雨的朋友,”我试着问他:“你难道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赵老板一头雾水,只警惕的再次核实:“你真是思雨的朋友?” “忘了吗?”我试着提醒:“三天前,我和思雨一起来过这,当时我就站在她身边。” 赵老板似有记忆的点点头:“好像,有点印象。” 随即起身下床,和我一起来到一楼客厅。 “怎么会这样?”他比我更惊讶,对于刚才家里发生的事情,他什么也记不起来。只说,当时带着来客,正在参观家里的风水镇宅,随后就没了记忆 现在这事,我也断不清,只能先问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见过什么诡异的现象?” 对了,我突然惊觉:“那个白眉道人,你和他” 可我回头,却忽然不见了赵老板的人影。 “赵老板!”我忐忑的喊了两声 “小心后面!”柳絮的急声提醒,令我警觉回头,只见赵老板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四目相对,他双眼如玛瑙般腥红,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那感觉让我心里发毛。 他猛然将我推开,举手间竖起长刀 那刀柄就跟人的手骨一样,刃上散发寒光。赵老板表情突变狰狞,挥手就朝我劈来。 我害怕极了,可刀刃呼啸而至,已经近若眼前。 “快走!”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红影凝聚身前,她挥手撞开长刃,转身拉着我就走。 一路疾奔真是好险! 逃出别墅后,我大有劫后余生之感,可柳絮表情愁容,一脸煞白。 她小手臂上,有道长长的刀口,虽然没有流血,但伤口乌黑。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震撼 柳絮是堂上仙家,身死,以魂渡世,它怎么会受伤? 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样子,我赶忙将她横抱起来。 跑到马路上,打车回到事务所 刚到二楼,堂上魑虎比上次更加躁动的不安,不断发出嘶吼。 九娘也急切的问:“去哪惹那么强的煞气?” 我顾不上解释,只求:“九娘,先救救柳絮。” 话音刚落,柳絮身形消散,化作红影上堂。 我这才把事情,在堂前说了一遍。听完 虽然胡九娘没去看事,但从柳絮的伤口来看:“是煞气所致。” 她说,这家宅风水,就算以刀剑镇宅,多以金钱剑,桃木剑居多。当然,富家豪门,也会挑选古剑名器镇宅。 比如诚信高洁的七星龙渊、威道之剑泰阿、仁道之剑湛卢(湛泸)、还有最让人熟知的,挚情之剑,干将、莫邪。 借用这些名剑镇宅,加强人的运势无可厚非。但也有很多剑走偏锋的风水师,利用邪煞助长风水。 九娘认定:“赵家镇宅的这把,显然就是一把聚怨成煞的邪器这东西很棘手!” 没错,我后知后觉,魑虎是以煞气助养。那天,我就是去过赵老板的豪宅,看过那柄刀,回来才引得魑虎躁动。 但是我大意了,把事情联想到饭店佛像,全然没往这上面想。 适时,马老板突然打来电话,刚接通就是急切的声音:“江辰,你和思雨千万别进赵家别墅!” 虽然是迟来的提醒!但我还是让他宽心:“我已经从赵家别墅离开了思雨也回家了。” “那就好!”马老板松了口气,冷静下来说:“如果你想平这事,就赶紧来医院,先了解下情况。” 即便马老板对我再好,这事我也不打算接,刚想开口拒绝 胡九娘却看透了我的心思,只说:“伤了堂上仙家,这事,你不平?” “我” 第二十五章 赵家的事 把心一横,我的确不甘心:“那我马上过去!” 等等,马老板想了想说:“还是我过来接你吧!” 说完,挂了电话 我奉了请仙香,九娘刻意提醒我,老物成精,有的集天地正气,有的凝怨成煞,他们不只是可以改变一个家宅的风水,也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智。 很明显。赵老板被镇宅刀的怨煞所控制,要平事,就要先查,这刀的来历。 我应声离开事务所,二十分钟后! 我上了马老板的车,司机陈叔,特意让我坐到后面 “没事吧,孩子?”马老板同在后座,脸上尽是担忧。慈爱的目光细细打量,只怕我受了伤, 这让我心里一暖:“真没事!” 马老板自责:“都怪我,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让思雨给你打电话。” 随即,详细的说起了今晚的事情 起初,马老板只听说思雨的干爹,身体抱恙。所以等思雨的咖啡厅打烊,便带她一起来赵家拜访。也对三天前,在新居闹出的不愉快,表达歉意。 可到了赵家,发现赵家两夫妻,正领着三个比我稍长的青年,在介绍家宅风水。 马老板没有打扰,和思雨在一旁等着,眼看着他们走到镇宅刀那里的时候,赵老板突然抓起刀,就像魔怔了一样,完全是变了个人。拿着刀就胡乱伤人,赵夫人最先受了轻伤。家里的保镖,拦都拦不住。 马老板和思雨,立刻拉着赵夫人离开别墅。马老板觉得事情诡异,就让思雨给我打了电话,他和司机陈叔,先送赵夫人来医院。 即便在车上,马老板还是刻意压低声音:“今晚有五个保镖伤残断手,当时在场的三个青年,也受了刀伤!” 我目光骤然突变,马老板急忙示意我别声张 他小声告诉我,来到医院后,赵夫人安排人悄悄处理的,进出都走的后门。马老板也是等那些人送到医院后,才听说那三个青年,竟然也是出马弟子。今晚,就是去赵家看事的。 连他们也受了伤,马老板心知不好,这才急忙给我打了电话 马老板现在只庆幸:“还好你平安没事!” 我心里不禁酸楚。要不是柳絮,我哪能活着出来。 车子已经开到了医院门口,在一个偏僻的位置停下。 副驾驶的门,突然被拉开,一个气质卓然的中年妇女打着招呼:“马哥!” “你见过一面的,那就是赵夫人!”马老板介绍完后,关心:“医院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嗯!”赵夫人坐进副驾驶说:“已经安排人处理了,我们先走!” 陈叔没有多问,再次开车。我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前后都有四五辆黑色豪车紧随。 赵夫人摆弄了一下车内的镜子,斜对着我。这样一来,我可以在镜子里看到她,她也能清楚的看到我。 摆弄好,她才看着镜子道:“听说,你也是个出马仙?马哥的事情,就是你平的。” “是!”我没有否认,赵夫人点点头,只问:“那我家的事情,你能平吗?” 马老板轻轻拐了拐我,才说:“赵夫人是思雨的干妈,这事能帮就不要推脱,不能平也不妨只说,没关系的。” 我能感受到马老板的目光慈爱,他是让我有把握才接。但:“出马看事,从来没有绝对的保票。” 赵夫人没有生气,反说:“这话听起来,比那三个蠢货靠谱!” 停顿半晌,赵夫人才说:“前天开始,我老公一到晚上,就像失心疯一样!抓起那把刀,对着家里佣人就砍,连我也是一样。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事出在镇宅刀上。”我建议:“最好先找白眉,了解这刀的来历。” 赵夫人眼神微变,只恨:“那老头,三天前的晚上,就离开了上京。他是处心积虑害我们赵家。” 那我不禁发愁:“这刀的来历” 赵夫人摇头:“我只听说,这刀是国外的名刀,有四百多年的历史。其他,并不清楚。但是,你有兴趣查事的话。我让人,明天把刀给你送去事务所,你拿着慢慢查它的来历。” 话到这里,车子开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楼下。前面豪车一字排开,全都停了下来! “我到了!”赵夫人起身下车,把名片放在座位上,说:“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如果你能平事,事钱,随你报价。” 说完转身离开,就连车门,都是赶来的保镖关的。 是真傲慢,我对她真没什么好印象。 马老板示意陈叔开车。离开酒店,才对我说:“赵家是上京豪门,做事难免傲气,但这事钱肯定不会少。不过孩子,这事有把握才接,要量力而为。” “我明白!”愕然点点头,要不是伤了堂上仙,我哪会管这事? 在这傲慢的豪门面前,甚至连出马规矩都顾不上。 第二十六章 逗徐富贵 哪还管规矩? 九娘在我心里强调,如果不把这事平了,给堂上一个交代。那将来,就算七窍全开。堂上仙家也不会在帮你看事。到时候连魑虎都唤不动。 我沮丧的回到事务所,听九娘说,柳絮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但是还要长时间修养。 这让我更加内疚,根本静不下心。想了一夜,事情也没理清头绪。 次日的早上 楼下咖啡厅才刚刚开门,徐富贵就找来了。 他把我拉到咖啡厅,激动的说起昨晚的事情:“简直神了,我带人进那个发廊,谁也不信里面有尸体,更不相信那里发生过命案,可我偏要他们掘地勘察。他们不敢得罪我,全都照做,结果谁也没想到,那里真是命案现场。” 徐富贵越说越激动:“当时勘察的人员,看我的眼神都变了,那些什么领导知道了,都给我爸打电话,说我真他妈是个人才,就该干他们这行。还主动给我爸说,安排我到他们那上班。” “嘚瑟!”马思雨说话直白:“那些领导会那么说,是为了巴结你爸的恭维话。” “恭维话怎么了?”其实徐富贵心知肚明:“可昨晚,我算是帮了他们大忙,功劳在那摆着,我爸拒绝起来,脸都是笑的。回家对我那是一顿猛夸!” 徐富贵今天很开心,还学着电影里的桥段,朝柜台挥手:“今早,所有的消费,都由本公子买单,大家想吃什么,只管点。” 噗,马思雨乐了:“在这请个早餐,瞧把你能的。没有江辰,你爸会夸你?成天不骂你就是好事!” “那倒是,”徐富贵并不否认,还招呼李妍姐:“给我家江辰少爷,来一杯他平常喝的咖啡。” “我?”颇感意外:“可我平时,不喝咖啡!” “没关系,”马思雨招呼柜台:“泡最贵的,店里每人一杯。” 徐富贵豪不心痛,还散烟点火:“江少爷,以后还有这种事,全交给我。当初,红衣女的事情,就该让我来的。” 我没有拒绝:“如果你愿意,以后这种事,应该会有很多。毕竟出马看事,很多时候需要你这种,有背景的人出面。” “那我们可说定了!”徐富贵激动拉我坐下,一口一个我家少爷,叫的我怪不好意思。 “你们的咖啡!”李妍微笑的给我们抬来咖啡,她今天第一天上班,倒是令人眼前一亮,开早会,熟悉环境。似乎很快就融入咖啡厅的工作中。 怎么?徐富贵突然搭着我,悄声打趣:“我家少爷,春心萌动了?” “胡说什么?”我压根没那些心思。可他却坏笑:“都是男人,别不好意思。” 被他说烦了,我摸出红包扯开话题:“昨天陈姨的事钱,虽然只有几百,但你出力最多。归你了。” 卧槽,徐富贵眼神一变:“少爷,我可不是图你事钱!” “当然了,”马思雨抢过红包说:“你是图脸面,以后能出去吹牛。所以这份事钱归我,算作今早的咖啡钱。” “也好!”我喝口咖啡,表示:“我没意见!” 徐富贵也不在意那钱,只搭着我的肩膀说:“少爷,我想跟你一起,图的是做点有意义的事。吹牛的感觉当然舒服,但是被陈姨感谢的时候,我那小心脏,突然很有成就感。” 那逗逼的样子,马思雨笑出了眼泪:“是存在感吧?都说这上京的公子哥,游手好闲混日子,最缺的是存在感。” 三人还在聊天打趣,根本没注意到 两个西装男,拿着红布包裹的东西走了进来,也不搭理服务员的询问。 直接走到我面前确认:“你是江辰?” 我微感意外:“你们是?” “是赵夫人安排我们,把东西给您送来”说完,他们将东西摆在桌子上,就立刻离开。 “是什么东西?”马思雨好奇的掀开红布,那柄镇宅刀赫然显露在眼前 那独特的造型,令徐富贵一惊:“这他吗,什么鬼?” 我刚摸到这刀,就感觉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马思雨心有余悸:“江辰,你让赵家的人,把这个送来干嘛?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干爹,就是拿着这把刀,发疯的。” “知道!”我点头:“可要想平赵家的事情,就要先查清这刀的来历。” “赵家出了什么事?”徐富贵一头雾水,我把昨晚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遍。 但出于背景的考虑,我没有提起昨晚赵家保镖伤残的事情。 之所以跟他说那么多,我是想:“带我去上京的古董店。那些商人,应该会清楚这把刀的来历。” “没问题!”徐富贵立马开车,载着我们去了古董街。 其实徐富贵在古董这行也没有熟人。但是听他朋友说,这古董街的转角处,有家古董阴行,很出名。还说这老板通晓阴阳。 “就是这家!” 徐富贵依据朋友发来的定位,核对了招牌。才带着我们进去 可没想到,这里的老板居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简单的t恤,慵懒的躺在摇椅上。 “还不到中午,就开门睡觉?”马思雨诧异的看着徐富贵:“这就是你朋友介绍的人?” 这徐富贵也开始质疑。 那青年闻声惊醒,注意到我们手里拿着东西,才起身问:“有什么好宝贝?” “东西是有!”徐富贵故作高傲:“就怕你不识货!” 青年笑了:“那烦请,拿来开开眼!” 徐富贵将红布掀开,只一眼,那青年的表情就彻底变了 第二十七章 是诡手刀 “怎么样?”徐富贵冷笑:“这东西,认识吗?” 青年凝重的表情一闪而逝,只问:“你是想卖,还是想请人掌眼?” 徐富贵想了想:“卖的话,你出多少钱?” 那青年不语,只伸出一根手指 徐富贵表情骤变:“一个亿?”青年摇头。 “那就是一千万?”青年还是摇头。徐富贵难以置信:“一百万?” 那青年笑了:“一万块,绝不多出一分钱。” 卧槽,徐富贵爆了出口:“你他妈识不识货?” 那青年不怒反笑:“如果只是找我掌眼,那这东西估价三千五百万。如果你是卖给我,那我只出一万。” 这话,令我惊奇:“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价?” 他笑说:“如果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就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报价了。” 我赶忙追问:“这刀,是什么来历?” 那青年伸手:“想知道五万!” “那么贵?”徐富贵眉头一皱:“你他妈怎么不去抢?” “因为我懒!就连抢,都懒的动手。”青年的态度坚定:“反正就这价。要问,就拿钱!” “你”徐富贵怒了,但我赶忙拦着他,让思雨帮我垫付一下。 马思雨拿出手机,核对他的账户,转过去五万。 确定到账后,青年才转身去拿电脑。 妈的!徐富贵恨的牙痒:“等会,他要是说的不对,我跟他没完。” “算了,”我心里反而觉得:“他应该清楚这东西是个邪物,才会报出刚才的价格。” “这是鬼手刀,距今有八百多年的历史。” 青年抱着电脑过来,详细介绍:“这是十四世纪的某大利铁匠打造而成,被称之为世界八大诡异刀之一,是把很恐怖的邪刀。” 据说当年铁匠痴迷于打造世界上最好的刀,不惜使用各种名贵的材料进行试验,但是铁匠自己的经济有限,只能依靠借钱才能不断尝试新材料。因此,也背负了相当大的经济压力。 铁匠的精神逐渐失常,为了打造最好的刀来还清债务。他将自己妻子的右手砍下做成刀柄,又将儿子的肋骨磨成刀刃,并把自己的小腿骨做成刀鞘,可以说,这把刀占满了铁匠家人的鲜血。 铁匠把这把刀,献给债主的3天之后,债主就发疯似的,把一家人都给烧死了。后来得到这把刀的人都会发疯,而且家中的人都会惨死。 青年确信:“可以说,这是一把,被诅咒的名刀。” “说完了?”徐富贵立马变脸:“你说的不对,这刀只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你断错了,退钱!” 青年笑了,看着他:“你一脸福贵,居然为了几万块钱耍无赖?” 徐富贵一口咬定:“这刀的来历,你就是说错了!” 青年将笔记本电脑转过来,指着页面说:“自己看,记载的清清楚楚,还会有假?” 徐富贵脸色骤变:“你他妈网上搜的?” 我看着电脑页面上的图片,居然和我带来的镇宅刀,完全一致。 青年笑说:“五万块花的不怨,就当买个经验。以后,自己先在网上查查!” 这是比抢还容易,连我都不禁鄙夷他。 徐富贵很生气,还特意看了一眼墙上的营业执照,念叨:“陈西南这名字我记住了!” “算了,我们走!”我收起鬼手刀,带着他们正欲离开 “等等!”那青年突然叫住我们:“五万块不让你白花。送你个额外的消息,四百多年前,鬼手刀流落到了我们国家。这四百多年来,各行吃阴阳饭的都试过,搭上几百条人命,也没化解这刀的诅咒怨煞。用尽各种办法,也只是在刀柄和刀鞘的连接处,创出了两道裂口。” 这些话令我脚步微缓,莫名有些在意。 可徐富贵拉着我就走,还暗骂:“这就是家黑店,回头我就找人查他。”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感觉这事,更没底了。 起初心里没底,因为不知道这刀的来历,现在知道了来历,却想不到该怎么平事。 “江辰,”马思雨关心:“怎么了?想到怎么平事了吗?” 我沮丧的把昨晚想到的方法,全都说了一遍,什么乌鸦血破邪物,在以火煅烧,等等方法。甚至还想过用切割机,直接将这东西切个粉碎。 马思雨问:“那现在呢?” 那青年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失去了底气:“几百年都没人能解决,还搭上数百条人命,什么乌鸦血这些简单的方法,估计以前的人,早就用过。” 一道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是陌生号码?我接通,才听出是赵夫人的声音。 她让我把镇宅刀,送往赵家别墅。我没有多问原因。 挂了电话,就让徐富贵直接开去城南别墅区。 到了别墅门口,徐富贵在车上等我们。我和思雨敲门而入。 进入赵家,我看到赵夫人,正热情的招待客人。 而马思雨一眼就认出:“是纳兰家的出马!” 第二十八章 纳兰出马 我微感诧异:“你们认识?” 马思雨柳眉微蹙:“带队出马的叫许凯,上次帮我家看事,断言我爸活不过十天。” 这事我前面听说过,所以进门特意看了看这个人。他并不是复姓纳兰,那他就是纳兰家的外门弟子。 仔细看,这许凯大概二十五岁,眉清目秀,身旁还有两个帮手陪同。 “江辰!”赵夫人突然朝我走来:“听说你们出马,有你们出马的规矩,非同一个香堂,不得插手对方平事。但我以前不懂,所以昨晚才找了你。今天纳兰家的人上门,说是他们纳兰家,伤了三个出马弟子。这事如果他们不平,难以回去交代。” “可是干妈,”马思雨直言:“江辰因为这事。还伤了堂上仙,他也不能,不管这事啊。” 许凯过来插话:“这事,始终是我们纳兰家,先出的马。” 赵夫人有意让纳兰家看事,对待我和纳兰家的人,态度都不一样! 所以我很识趣,把鬼手刀递给许凯。况且,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平事。 念及当初在村里,受过纳兰欣的情!我还特意提醒:“这是鬼手刀,十四世纪” “不用你说!”许凯直接打断:“我很清楚这东西的来历。” 我深感好奇:“那这事,你打算怎么平?” “想知道?”他笑说:“那就让你们在场,学习学习。” 随即他转身就开始准备,两个助手也上前帮忙 “江辰,”马思雨拉了拉我:“你真要在这,看他们平事吗?” 嗯!我点点头:“我是真想看看,纳兰家的人,会怎么平这事。” “那好吧,”马思雨拉着我在一旁坐下。我这才感觉到,她的手很烫,脸蛋通红, “怎么会那么烫?”我出于关心,试了试她的手,并没有惹上脏东西。 “没事!”她笑说:“就是有点感冒!” 我想:“你应该是昨天的事,被惊到了。” “是啊,”马思雨抱怨:“昨晚回去都做噩梦了!” “等会回去,吃了感冒药,我给你画个安神咒,睡一觉就好了。” 噗!她歪着头看我:“你刚说什么?” “睡一觉就”我这才有所反应,脸瞬间红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许凯安排起来:“把马老板控制在二楼,他在楼上,思维是清晰的。房内风水煞重,尤其是一楼这里,煞气凝聚,千万别让赵董下来。在把鬼手刀和红绳挂铃,布置到地下酒窖,封锁。这次的关键就在于乌鸦血,鬼手刀是人身尸骨所造,而乌鸦善食腐肉尸骨,克一切阴物。用乌鸦血完全浸泡鬼手刀。” 这样一来!许凯确信:“封住鬼手刀,他就无法影响到赵董的心智。” 听起来很有道理,赵夫人欣然点头。 马思雨问:“起初,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嗯!”我点点头:“理论上这是可行的,红绳挂铃以南斗六星布局,可以驱邪镇煞。” 很快他们就在藏酒地窖布置好了一切! 许凯坐下抽烟:“休息一下,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去想,如何化解这刀的怨煞,万不得已,就毁了它。” 两个助手应声,也坐在沙发上抽烟。 赵夫人连忙招呼下人倒茶,抬上水果,就连那两个助手,她都奉为上宾。 谈起要是毁了这刀,赵夫人都不觉心痛:“只要我丈夫相安无事,这刀别说是三千万,三个亿我都不不会觉得可惜。” “那就好!”许凯微笑。恰逢其时 大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传来徐富贵模糊不清的呼喊。 “谁在外面大喊大叫?”赵夫人表情不悦。下人忙说:“好像是徐富贵,徐公子。” “什么?”赵夫人赶忙起身出去。我和马思雨,还以为是徐富贵等急了,不耐烦。 可出去才听清,徐富贵大喊着:“二楼,二楼起火了” 站在外面抬头侧目,果然,看到二楼窗户火光缭绕。赵夫人大惊:“那是我老公的房间!” 她赶紧招呼下人上去救火。徐富贵忙说:“我是亲眼看到思雨的干爹,自己放火烧的窗帘。还在窗口那大笑,那笑声诡异的令人发毛。” 我忙问:“什么时候?” 徐富贵确定:“就在刚才!” 我顿时蓦然一惊!这事果然没那么简单,鬼手刀,没有被镇住。 马思雨思细级恐:“我干爹,他怎么会放火烧自己家?” “你忘了吗?”我提醒说:“八百多年前,铁匠把鬼手刀交给债主,三天后债主就放火烧了全家。” 第二十九章 奇怪的梦 “少爷,”徐富贵惊呼:“你快看” “是赵老板!”我看到他在二楼的窗口,手握一柄长刃疯声大笑。 刀身血淋淋的样子,吓得马思雨惊声尖叫。她吓坏了,回过头紧紧抱着我。 “别怕!”我拍着她的肩膀:“那是鬼手刀,被裹满了乌鸦血而已。” 马思雨在怀里不住的颤抖:“那把刀,不是锁在藏酒地窖吗?” “是啊。”我也惊奇!本想上去看看,可是马思雨的样子,让我放心不下。 好在火势不大,很快就被扑灭。发疯的赵老板,也被许凯施咒,安抚下来。 事态稍缓,许凯就出来对赵夫人说:“鬼手刀是聚本身怨气为煞。所以阻断风水煞,看来是没用的。” “那怎么办?”赵夫人忧心! 许凯说:“这事来的颇有些巧合,当年铸造的铁匠,打造了这把充满诅咒的鬼手刀,他怨的就是那个债主。历经八百年怨恨不消,还化为诅咒。现在缠上赵董,因为这赵家做的,也是放贷催收的行当。所以,这怨是解不了的” 赵夫人急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有!”许凯沉眉:“便将这刀,毁了吧!” 赵夫人没有犹豫:“一把刀而已,刚才就说过,只要这能救我丈夫!” 许凯应声,带人开始准备 我摸了摸马思雨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走吧,我们回去。” 马思雨抬头看我:“你不想进去,看他们平事吗?” “不去了,”我相信:“这事,没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毁掉,这刀也不会历经八百年。 送马思雨回家,给她在床头挂了安魂咒。看到她睡着,我才回了咖啡厅。 一个人坐在角落,静心回忆着事情的每个细节 其实平事的方法无外乎两种,要么毁了它,要么化怨解咒。 可这八百多年来的怨恨,已经形成诅咒。要怎么去化解? 如果要毁掉它,这几百年来,前人用尽各种办法,也只是在刀上,留下两个创口裂痕。 “江少爷!” 突然,李妍姐过来说:“张俊凯想约您见一面。” 是李妍姐的前夫?我诧异:“他约我干嘛?” 李妍姐说:“上次他不信开灵佛的事情。结果今天,饭店的后厨,又闹出食物中毒的事,他想请你帮忙看事!” 李妍姐好言相劝:“去看看吧,张俊凯说了,多少事钱,他都认。” “他出再多钱我也不看。”我不耐烦的提醒:“李妍姐,你忘了他以前怎么对你的吗?都离婚了,你干嘛管他?” 李妍姐欲言又止,迟疑半晌才离开。 可时至晚上,服务员都已经陆续去换衣服下班,我也没理清事情的头绪。 一张支票,却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抬头,居然又是李妍姐! “对不起,江少爷!”她眼眶微红,目光躲闪。 我忙问她:“怎么了?” 她坐下说:“好歹曾经也是夫妻一场。我实在不想看张俊凯的饭店出事,所以就把上次,如何解决开灵佛的事情,在以江少爷的名义,跟张俊凯说了一遍。当然,我也帮你要回了事钱。” 我接过支票,上面居然是一百二十万的数额。 可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试探的问她:“离了婚,你还放不下他?” “哪有什么放不下的,”李妍姐脸色复杂:“我现在对他只有恨,甚至很讨厌他。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出事,也不管吧。” 看她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感情。又说恨,又要帮他。都不知道哪句话才是真的。 随后,李妍姐跟着下班的服务员离开,我锁上了门。 可她刚才的眼神,却莫名令我在意。回去躺在床上,也总会浮现她的表情。 在思绪中入梦 可梦中,周围一片幽绿。九娘经常通神入梦,但从没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九娘!”我颤声寻找:“你在哪?” 没有任何回应,这不是九娘把我拉进的梦中。 眼前白雾突然弥漫,我根本看不到路。在白雾中摸索了很久,尝试朝各个方向寻找出路。 走了很久,耳边隐隐传来少女的哭声。我循声走去,竟然真的是一个女人,正坐在台阶上埋头哭泣。 “是李妍姐?”我下意识上前:“你怎么哭了?” 她突然抬头,竟是一个老太的鬼相,凹眼凸鼻。森然回应:“你问我吗?” 吓得我连连后退,身边白雾瞬间消散,眼前竟是一座供桥,桥头立牌写着奈何桥。 “我怎么会在这?”我猛然一惊,在回头,老太也消失了踪影。 一道苍老的声音,却在我周边回荡,森冷刺骨,极具幽怨 “一滴生泪、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盅病中泪、七尺别离泪、这第八味,便是一个孟婆的伤心泪。孟婆汤八泪为引,去其苦涩,留其甘芳,如此煎熬一生,方熬成一锅好汤。” 帝三十章 应赵家的事 我惊恐出梦 额头上全是冷汗,刚才的梦好奇怪。 “瞧你那样!”一个戏虐的声音:“做噩梦了?” “嗯!”我下意识点头后,才恍然惊觉:“柳絮,你怎么出来了?” 柳絮瘪嘴:“出来看看你呗!” 我苦然一笑,看到她没事,我心里倒是释然了很多。 “说说吧,”她窗前翘起一双修长的腿:“你这是做了什么噩梦!” “哪用你解梦?”我起身站在窗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必我是看到李妍姐,才有这奇怪的梦。” 可站在窗前,看着看着,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出马看事,更胜过侦探断案。要说聚怨成煞,那这刀怨从何起? 八百年来怨气不减,说明前人走的路错了。 这事,或许就不该用寻常思维去分析。 我重新梳理事情,用手机上网,仔细查阅鬼手刀的记载。 不知不觉,就天亮了,楼下开门的电动门响,让我醒神。 回头却没有看到柳絮,倒是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着一件外套。 “江辰,”马思雨惊慌的进来:“我干妈家这次,闹出人命了。” 我明显一愣:“怎么回事?” 她拉着我下楼,赵夫人已经在楼下一脸焦急。这次她没了以往的傲气,还为前面的事情一再道歉。只说前面一直不知道,马老板的事,也曾经让纳兰家的人看过。更不知道,当时给马老板看事的,就是许凯。 我没介意,只问起昨晚的事情。 她说:“昨天许凯他们先是将刀切割分解。可那刀出奇的牢固,最后他们选择从原本的两个裂缝处下手。你猜,发生了什么?” 我眉头一皱:“裂缝处也没切开?” “切是切开了!”赵夫人脸色惊骇:“可那刀更邪了,居然断口处连着血丝,无论拉多长,血丝都不断。感觉事态反常,所以许凯布阵,又是火烧,又是引雷,可根本没用。” 就在许凯一筹莫展的时候,刀却凭空消失。竟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赵老板手里,他疯了一样拿刀下来,追着许凯他们。 说起来,赵夫人只觉讽刺:“还纳兰家的出马,两个助手居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许凯撂下这事,当场就跑了” “江辰,”赵夫人变得急切:“我听说,张俊凯酒店的开灵佛,也是白眉道人给算计的。你昨晚能解决开灵佛,也一定有把握,解决鬼手刀的事情,你帮帮我。” 我表情一怔,难怪她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 “干妈,”思雨为难的说:“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把握,而且这事,江辰也” “我有把握,”我露出自信:“这事不难。” 赵夫人面色一喜:“真的?” “嗯!”我点头说:“但是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很奇怪,而且三天之内,你没有备齐东西。这事,我就不看了。” “这没问题,”赵夫人很慷慨,也对赵家在上京的实力很自信。 可我随手拿来白纸,刚写下我要的东西。赵夫人就惊讶了:“这些,拿来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有解释。但她很为难:“这些东西,要我怎么帮你准备?” “那是你的事!”我只负责任的告诫:“得到这把刀的人,都会发疯不假,但家里的人也会惨死。当年发疯的铁匠,砍下了妻子的右手做刀。所以赵老板每次发疯,都是砍伤家里保镖的手,而他的目标,最终一定是你。赵夫人,这不是住在酒店,就能逃避的。” 赵夫人脸色惊骇。可我绝不是出于恐吓:“我等会就会去你家,但我只守三天。” “那好,”赵夫人起身:“三天之类。我一定凑齐这些东西。” 声落离开,我马上给徐富贵发短信。 “江辰,”马思雨担忧的说:“你不是说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把握吗?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肯定?” 我也无奈:“以前这样说,是为了让事主心存敬畏,极力配合,可赵家不一样。而且正因为我毫无把握,才会把话说满。” 说完,我回堂上敬香,动身出门。马思雨不放心,可我还是劝她留在店里。 这次,我找了徐富贵帮忙。一上车,他就问我:“赵家这事怎么平?会不会很恐怖?” 我也是猜测:“不出意外,会很享受。” “这怎么可能?”徐富贵不信,但他很仗义:“少爷只管说,需要我怎么帮忙。” 我找他来的目的,就是因为我不懂电脑,让他去找这方面的朋友,帮我下一些附和要求的音乐。 弄完这些,我们才去了赵家,我上楼看了看赵老板的状况,他陷入了深度睡眠,鼾声不断,床头还挂着凝神安眠的符咒。 为了保险起见,我撕下来重新画过 “这样是没用的!”九娘在我心里提醒。 “我知道,”我在心里回应:“因为人睡的在沉,也会被噩梦惊醒。而且睡梦中更容易迷失心智。” “没错,”九娘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想:“与其被鬼手刀控制,还不如提前请九娘迷惑他的心智,让他陷入梦中。” “可是好梦由来最易醒,别怪我没提醒你”九娘声落的同时,一道阴风吹到赵老板脸上,他将头一偏,鼾声骤停。 第三十一章 三怨汇集 我检查了一番,才下楼,在赵家吃了饭,我就遣散了众人。 偌大的别墅内,除了二楼的赵老板,就只剩我和徐富贵 “少爷,”徐富贵心里没底,只问:“这事,你究竟打算怎么平?” “化怨,”我随即用干净的抹布,擦拭掉鬼手刀上的乌鸦血迹。 “你是说化解这刀的怨气?”徐富贵表情一变:“这要怎么化?” 我试着问他:“你说,这刀为什么会有怨气?” “这还用问?”徐富贵随口道:“当初债主上门,逼得铁匠发疯,还砍了妻子的手,儿子的肋骨。用来做刀还债,这股怨气害的债主三天后烧了全家。” “所以呢?”我问。 徐富贵下意识说:“所以,他怨恨的就是债主啊,而且赵家就是放贷催收的。所以才缠上了。” 我笑了笑,令徐富贵表情一变:“这难道,不对?” “很多人都和你想的一样,所以几百年这事都没平!”我说:“当初的债主已经死了,为什么这刀还执念不散?反而怨念越来越强,甚至积怨成咒?” “这”徐富贵摇头:“真没想过。” 我确信的说:“这刀取自铁匠一家三口的身骨,也汇聚了三怨,除了铁匠对债主的怨,还有妻子对丈夫的怨,更有铁匠的儿子,对父母的怨。” “对啊!”徐富贵细思:“被丈夫砍掉手,妻子能不怨?被父母打断肋骨,当儿子的能不恨?有点道理啊少爷。” 我已经擦拭好了鬼手刀,将刀拔出鞘的那一瞬间,蹭的一声脆响,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将刀鞘和刀刃分开摆放,一前一后,相近却不相连。在拿出三个香炉,摆在鬼手刀前,让徐富贵焚香点上。 忙完,徐富贵突然想到什么,惊呼:“少爷,不对啊!” “怎么了?”我微微沉眉,只听他说:“我也见过用刀剑摆风水的,但是听他们说,风水刀出鞘,杀气侧漏,是大凶之兆。” “没错,”我并不否认:“正因为风水局有这个说法,所以几百年来,这刀都是合鞘的。可刀鞘是铁匠所化,刀身却是妻子的手骨。妻子怨恨丈夫,还要将他们强行合在一起,这才是它怨恨的关键。就像一对心生怨恨的夫妻,你要是强拉硬拽让他们在一起生活,怎么可能不吵不闹?” “有道理啊,思维异于常人。”徐富贵直夸:“少爷,你简直神了。” 其实昨晚,我就是将事情反过来去想,才明白的。当然,也因为我看过出马禁术,那里面的术法,就是利用各行各业的禁忌,反其道而行。我才大胆在这件事上,反过来思考。 我让徐富贵放起了下载好的音乐,然后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少爷,”徐富贵散烟:“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点燃烟:“这三天什么也不用做,听音乐,守在这。” 徐富贵不能理解,还直抱怨,下的这些歌难听死了。 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听这些音乐。这是某大意,十四世纪的音乐,国外不像我们这的文化起源。 早些年没有网络,是很难查到鬼手刀的来历。以前肯定也有不少高僧念经超度,化解鬼手刀的怨气。可语言不通,就跟我们现在,听别人的音乐,是同样烦躁的心情。 所以用我们传统的办法,妄想去镇住它,反而适得其反。其实最简单,又最能让人心情平静的,就是音乐。但必须是他们那个时代,能听懂的音乐。 音乐没有国界,尽管听不懂里面唱的什么,但隐隐能感受到,音乐表达的情绪,是男耕女织,又或是铁匠打铁,妻子持家的美好意境。 有那个年代含蓄的男欢女爱,也有家庭和睦的美好画面。那歌声,渐渐让我和徐富贵烦躁的心情,都变得平静。 第二天开始,徐富贵非但没有了抱怨,反而开始悠哉的拍起了节奏。甚至因为循环播放,第三天还哼唱了起来 “少爷,”徐富贵突然注意到:“你看那刀!” “怎么了?”我起身看到,刀鞘竟然莫名移动,缓缓靠向了刀刃,已经有半把刀入鞘 “好家伙!”徐富贵搓手说:“他们夫妻,是不是在做羞羞的事?” “滚,”我骂了他一句:“你是什么都敢往那想。” 他也只是开个玩笑,随即问我:“要不要把他们分开!” 我无奈:“现在,我也拿不定主意。” “为什么?”徐富贵惊奇:“从这三天来看,只要把刀鞘和刀刃分开,这事不就平了吗?” 我摇头:“其实当年的铁匠,不是疯了。只是被债主逼的无奈,他最后用自己的腿骨做成刀鞘。用来护着刀刃,也就是妻子的小臂骨。从这点就能看出,其实铁匠爱着他的妻子。所以现在,刀鞘向刀刃靠近,也是能理解的。你甚至可以理解为,他在向妻子忏悔。” “这个我懂!”他笑着说:“这就像我生气了,我女朋友就来抱我,哄我。可我气没消,偏要推开她,她就硬要来抱我。烦死了!” 我发现:“你是真不要脸!” 第三十二章 赵家事平 恰逢其时的敲门声,原以为是赵家的人。 可我刚开门,却看到:“纳兰欣!?” 她也有些意外:“江辰?你怎么在这?”许凯抱着东西,小声提醒:“小师姑,就是他插手我们平事。” “前面是个误会,”我解释:“那天赵家出事,我堂上仙看事受了伤,才插手了这件事。” “没关系的!”纳兰欣并不计较,反而朝我伸手:“那就合作平事。” “好!”我伸手握了上去,那只柔软的手,让我心脏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而她却愣了:“两,两窍?” 我尴尬:“三个月不见,只开了两窍。” “没关系的,”她随即微笑:“毕竟看事,有时候也凭头脑。某些七窍全开的,还未必能平事。” 许凯的表情显得极其难堪。纳兰欣进门,就直接问起了鬼手刀的事情,我没有隐瞒,将这三天刀的变化,和三怨汇集的猜想说了一遍。 “眼下,既然确定了这股怨恨的由来,平事就变得容易了。”纳兰欣没有芥蒂,还说:“等会,我给你压阵。” “好!”话音刚落,赵夫人他们就来了,随行的十来个人,还提着很多液体袋。 许凯目光扫过:“那血液袋,里面装的乌鸦血?” “不是!”提袋的人说:“这是一万个新生儿的脐带血,一万个产妇的汗水,一万个男人,面对催债时,悔恨的眼泪。” “这些能有什么用?”许凯不能理解。 但纳兰欣想到:“脐带血,是生命的诞生,是家庭的希望。产妇的汗水,是最能诠释,妻子对丈夫,和孩子的爱。万般悔恨的泪水,是替当年的铁匠赎罪,眼泪是心灵的汗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将这三种情感汇聚在一起,就是最好调节剂。” 随行的人还带来,专门定制的长盒。我将半合拢的鬼手刀,保持这个原样,放入长盒内。然后将三种液体倒入盒内汇聚。 盒子很窄,而且不深。所以这些液体,能完全浸泡住鬼手刀 “他们又开始做了,不是,”徐富贵急忙改口:“他们又合在一起了。” 众人惊讶的看着神奇的一幕,在液体中,刀刃向刀鞘合拢。 我释然微笑。因为这次,是刀刃像刀鞘合拢,也就是他妻子,接纳了丈夫。犹如两夫妻冰释前嫌的拥抱。 “你现在知道,这刀为什么毁不掉吗?”纳兰欣小声告诉许凯:“因为情比金坚,她妻子当初,无论多怨恨当年的铁匠,但她还是为了丈夫还债,献出了手臂给他铸刀。这世界,爱和恨是两码事。既无法原谅,又放不下的藕断丝连,太多了。” “江辰,我帮你一把,”随即纳兰欣掐诀念咒:“弟子纳兰,恭请堂上白仙除怨解咒。” 咒落瞬间,盒内刀身瞬间冲入刀鞘,原本陈旧的两道裂痕消散。 “裂痕,居然不见了?”徐富贵顿感惊奇。我猜:“那两道裂痕,不是外力造成的,而是妻子对丈夫隔阂,儿子对父母埋怨。现在全都化解,自然和好如初。生在一个家庭,不可能没有矛盾怨恨,唯有相互理解,才能包容一切!” 说完,我居然笑了。徐富贵忙问:“少爷,你笑什么?” 我笑说:“我能想通理解,是因为李姐!”徐富贵听不懂当中的谐音,只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鬼。” 我没在解释,直接取出鬼手刀,一道光泽划过,原本暗淡的刀,变得光泽耀眼。 成了,我心里大喜,只有怨煞的东西才会光泽暗淡。现在这样,说明怨煞除了。 “真没想到!”纳兰欣另眼相看:“你居然靠头脑平了鬼手刀。” 我微笑的回头看她,不由想起那句话:“出马看事既如郎中断症,也胜过侦探断案,蛛丝马迹也足以吹塑还原。这可不是蒙头睡觉,就能平事的。” “你什么意思?”许凯只觉侮辱,但纳兰欣却笑了:“这话,你还记得。” “当然,”我笑说:“这可是你三个月前,用来说我的。” “别当真,”纳兰欣收起了笑容:“我相信,以后你一定是个厉害的出马。” 随即她向我简单告别,说是要处理那两个助手的后事。 看到她要离开,徐富贵赶忙上去要联系方式,可纳兰欣说,出马讲究随缘而聚。 这话,令我原本摸出手机的动作,都停滞下来。 就看着纳兰欣离开的背影,徐富贵近乎抓狂:“早知道一开始我就和她搭讪,装什么冷酷?” 第三十三章 童子或猫 “江辰,”赵夫人走来问:“我家这事” “鬼手刀已经解决,但新宅这里的风水已经破了,要赶紧找个风水师,重新布置一下这里的风水。” 对了,我特别提醒:“这三天赵老板只是进了一些流食。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赵夫人应声安排,趁现在还是下午,抓紧安排人联系医院。 我随即将鬼手刀交给她:“这刀怨煞已除,和普通刀剑无异,当个古董收藏吧。” 赵夫人对鬼手刀避之不及,还求我带走,拿去处理掉。 随即还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我:“这是事钱!” 一千万,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这事钱我应该分纳兰欣一半。 “那丫头是有心帮你!”胡九娘魅声传来:“不分事钱,就不占因果。功德全是你的,助你开第三窍。” 我心里一惊:“那就是说,我现在开了三窍?” “是啊,”胡九娘说:“白婆婆已经现堂上看事,小子。要不是三天前,白婆婆去梦里打窍,点拨你,你能平这事?” “她就是白婆婆,”我心说:“我还以为,那就是九娘那张,只看一眼,就让人忘不掉的脸。” 噗,柳絮在我心里噗笑出声:“笑死我了。” 九娘没在说话,但我已经感觉到脊背发凉的恐惧。 走出赵家别墅,徐富贵搭着我:“少爷,这波赚大了,事钱不少,还传出了名声。今后上京,肯定很多人找你看事。” “是啊!”我也那么想。 “那今晚”徐富贵猥琐的笑说:“咋们是不是去夜场,好好庆祝一下。” 我脸一红:“夜场我就不去了,但是事钱,我会分你一份。” “别介啊!我又不缺钱,图的是个乐子,”徐富贵表情一变:“少爷,你们出马,该不会要断绝七情六欲,对那些事情无欲无求吧?” “出马弟子又不是和尚,更何况我” 话到这里哑然,令徐富贵眼神一缩:“你,你难道有难言之隐?” “滚,”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心里却烦:“我七情不由自主,比常人七情执念更重。” 嗨,徐富贵长叹一声:“多大点事,今晚就带你去解放天性” 咳咳,两声刻意的咳嗽,马思雨站在路边:“今晚,你们打算去哪!” 徐富贵吓得脸色骤变,好在路边的豪车,按了两声喇叭催促。马夫人在驾驶座,示意我们上车。 徐富贵借机脱身,上车惊奇:“司机陈叔呢?” 听马老板说:“你陈叔辞职了,老家拆迁,他回去签字领了拆迁款,打算重新创业。” 这事,前面我就听说过,倒也没在意。但接下来,就听马思雨说,最近三天,赵家在上京闹得沸沸扬扬的。暴力催收,引起了不少相关部门的注意。 经过暗中调查发现,他们恐吓催收,只是为了收集眼泪。弄得啼笑皆非,但相关部门这次,还是决心严打他们。 几人闲聊中,车子开到了咖啡厅门口。下车的时候,马夫人刻意叫住了我。 等他们走后,马夫人才私下说:“江辰,这次平事后,找你看事的人,肯定会很多。要不要,找个助手之类的。” 我微微一愣:“这” “别误会江辰!”马夫人犹豫开口:“思雨这丫头,总爱跟着你跑。你们来往密切,我们不反对。但是你出马看事的时候,能不能别带上她。毕竟,你马叔家,就那么一个女儿。” 上次赵家的事,就已经吓得她惊了魂。我点头表示理解:“以后平事,我不会带她和徐富贵。” 马夫人下车说:“那助手的事情,我就让徐富贵帮你物色。” 我刚想拒绝,就听马思雨远远的呼喊:“江辰,有人找你。” 我应声下车,走进咖啡厅,竟然是上次那个警花。 “我叫刘诗雨!”她递给我一个快递:“这是你的身份证。” 我接过来客套的回了句:“辛苦你跑一趟。” “没关系,”她问:“你今天方便吗?我想,请你看事。” 我试着看了看她的俏丽的面容,有淡妆,看不清楚眼睛周围。 上次握手之间,我就断过有童子找来。所以直接问她:“最近,家里是遇到什么邪事了吗?” 她顾虑的看了看左右。我意会:“楼上说吧。” “要不,我们还是边走边说!你直接去我家,帮忙看看。” “也好,”我安置好了鬼手刀,向马思雨他们说了情况,才离开。 车上,听刘诗雨说 她家近一个月来,总是夜里传来猫叫声,那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叫的人心底发毛。 起初以为是家里进了野猫,可是开灯怎么找,也找不到。 时间长了,家里人都怀疑,这是当初刘诗雨的婆婆,一个月前,死掉的那只宠物猫。 “猫?”我有些诧异。 她点头:“听我妈说,农村就经常出这样的事情,说是家里养的猫狗通灵,死后舍不得离开,就缠着饲主。农村都说猫捕鼠,犬守夜,都有功于人类。所以猫犬死后,都有神祟祸人。” 她家,距离咖啡厅并不远,说话间,就到了小区停车场。 下车后,我仔细看了看她的手,的确是指尖跳动,明明是童子找来的迹象。 怎么会是猫闹邪祟?我思绪复杂的来到刘诗雨家 第三十四章 刘诗雨家 刘诗雨家,虽然是普通的百平三室一厅。听他介绍 这里住着刘诗雨的父母,婆婆,和他们夫妻,总共五人。 她是三个月前结的婚,丈夫生在单亲家庭,是个还不出名的画家。 当初为了婚后,工作方便。大家才住在一起,这里原本就是刘诗雨娘家的房子。 而他丈夫是独生子,婆婆以前常年独居在农村。 刘诗雨很有孝心,为了方便照顾,婚后就把婆婆也接到了上京。 她婆婆当时,就带了一只很乖巧通灵的宠物猫。 尽管在这家里养猫,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但这猫已经陪伴老人六七年了,所以刘诗雨当时也没说什么。 “一个月前,怀疑猫是在小区楼道,吃到了投放的鼠药。猫死后,就像缠上了我婆婆一样。” 小声说话间,刘诗雨推开了房门 我看到一个背身侧卧的老人。刘诗雨试着喊了她两声:“婆婆,吃饭了。” 老人翻身过来,凹眼圆瞪:“我不吃我不吃。”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我想要上前搭手,被刘思雅拦住。关上房门,她说:“我婆婆脾气很怪,自从那猫死后。都不准我们进她房间。” 刘诗雨带着我来到客厅:“先吃饭吧!” 在饭桌上,我见到了这家人。他丈夫是个不修边幅,略显邋遢的三十岁的男人。不多言,吃完饭,就自顾去书房画画。刘诗雨的父母就很健谈,也很热情。 饭后,刘诗雨问:“这事,是不是死掉的那只猫作祟?” 我也不敢断言:“今晚,我在你家看看情况。”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我简直感觉到浑身不自在的煎熬。 即便刘诗雨的父母很随和,但是我总感觉拘束。 无聊的拿着手机,看到马思雨发来信息:“在哪?” 我回了个定位,说是今晚不回咖啡厅,让她自己锁门。 可半小时后,她就根据定位到了楼下,让我去接她。 我下楼打发她回去。但她执拗。我问她,马夫人知道她来吗? 她脸色顿时就变了:“下午她让徐富贵给事务所招一个助手。我就知道她一定和你说过什么。” “她也是为你好!”我并不否认:“一个普通人,经常接触鬼魂阴物,会有损健康和运势。是我提议要招个助手的,要个八字全阴的女人,这种人抬头见煞,逢赌必输。从小就倒霉,天生惹邪祟。” 马思雨有些不高兴:“那我帮你找,在找到以前,我陪你看事。” “下次吧!”我劝她:“今晚我在这里熬夜看事,你跟着也不方便!” 她侧头:“怎么不方便?” 我是认真的说:“马叔叔对我很好,我不想他们误会。你大晚上不回去,他们还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 她噗嗤一声就笑了:“我爸对你那么好,你都对我没有想法?这叫什么事?” “我”无语了! “就这一次!”马思雨拉着我上楼:“明天,我就亲自给你招助手。” 回到刘诗雨家,三分钟她就后悔了,发来信息:“感觉坐在这里,好尴尬。” 我没理她,好在已经十点,这家人全都去睡了。刘诗雨抱来一床被子,说是家里也没多余的房间,只能委屈一下,等会谁困了,就在沙发上眯一会。 “没关系!”我能理解家里的环境。 况且今晚看事,我也没打算睡觉,就将被子递给了马思雨。 可她躺在沙发上根本睡不着:“要不,你陪我说说话。” 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发信息提醒她:“说话会吵到别人睡觉。” 她瘪嘴,显得极不乐意。我发信息问她:“要不,你回去吧。家里好好的,偏要到这,体验寄人篱下的感觉。” “还不是为了你!”回完信息,她俏脸转到一旁,闭上了眼睛。 我也闭上眼睛平心静坐,直到子时 一阵森冷,凄厉的猫叫声,隐隐传来。我猛然睁眼,心里只感觉发毛。 既像是老人的呻吟,又像婴儿的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江辰,”马思雨坐起来,抓着我手:“你,你听到了吗?” “嗯,”我点点头起身,小心翼翼的寻着声音走去。 第三十五章 青年断言 循声来到刘诗雨婆婆的那间卧房 我缓缓推门,突然,一道黑影闪过,那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盯得我脊背发寒。 “你出去!”阴冷的一道斥责,我警惕侧目。 那凹眼圆瞪的老太,竟然站在我身边。 吓得马思雨惊声欲叫,我赶忙捂着她的嘴。老太再次怒喝,变得凶狠:“出去。” 我退出了房门 “江辰,你,你看到了吗?”马思雨颤声发抖。 我点点头说:“看的很清楚!” 听闻外面的动静,刘诗雨也开门出来:“怎么样了。是不是前面那只猫” 我点点头,拉她到客厅:“那个猫,当时埋在哪?” 刘诗雨说:“婆婆迷信,依照老家的规矩,埋在树下。” 我点头:“明天,你带一把香,一封红,来事务所找我。” 她应声点头。送我们出门的时候,我也是突然想起,对她小声嘱咐了一番,让她按照我的说法,明天告诉她婆婆。 交代好了,我才带着马思雨离开。 在楼下,我围着这栋楼转了一圈 “江辰,”马思雨惊恐的小声叫我:“你看那窗口。”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老太就趴在窗口处。而她肩膀上,正蹲伏着一个黑影。 黑夜中看不清楚是什么,但是那双幽绿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走吧!”我拉着马思雨离开 马思雨惊恐:“那真的,是猫吗。” 从那双眼睛判断,我确定:“是只鬼猫。” 马思雨战兢:“那你打算,怎么平事?” “别怕!”我跟她说:“平事不难。如果你今晚没来,我刚才就已经请魑虎诛邪。可是,刚才我突然想通了。” “想通什么?”马思雨侧目看我。 “你不是也感觉到了吗?这种家庭环境中,那种尴尬,让人忐忑的不安”我猜想:“三个月前,老太来了上京。前面还好,带着个猫。可猫死了,她就孤零零的。在那个家,无论别人在怎么热情,哪怕是儿女亲家。住在那,也会觉得不自在。这猫死后,应该只是来索要东西。但是看到老太难过的样子,它才留了下来,每晚都来陪她。如果驱散了这鬼猫,老太怎么办?” 而且,我现在细想觉得:“刚才我们听到的,未必是猫叫。也许,那就是老太在含糊不清的,对着鬼猫说话。” “你别吓我,谁会对着一只鬼猫说话。”马思雨柳眉轻蹙:“这老太也是,既然住不习惯,为什么还要来上京。” “忘了吗?”我带着她回想:“你提醒我的,你为了我来寄人篱下。而她,是为了儿子。” 我点点头,确信自己的猜想。可马思雨却笑了:“我也一样,也是为了我的儿子。当初你叫我娘的,忘了吗虎犊子。” 我脸色一寒,又提这事! “别生气,知道这事棘手,我才跟你开个玩笑”马思雨收起了笑容,感觉:“这事真的挺麻烦,驱散了鬼猫,老太挺可怜。放任不管,也不行。” “放心吧!”我送她上车:“这次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平事。” 她好奇的追问,我只说:“明天带你去平事。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她点头答应后,才让出租车师傅开车。 我慢步回了事务所,在堂前奉晚香,果然,白婆婆的灵牌显露金漆。 我上香答谢,白婆婆在鬼手刀这件事上的提醒。 “好在你悟性奇高。”白婆婆阴寒的声音入耳:“我是堂上文仙,以渡怨解咒,镇魔压邪为擅长。其他,帮不了你。” 堂上五仙,加清风悲王,各有擅长的领域,我作揖拜谢之后,才回房睡觉。 夜深,所以睡得很沉。 咖啡厅什么时候开门的,我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徐富贵站在床前,一脸窃笑的搓着手:“少爷,你又要发一笔横财了。” 我起身问他:“发什么横财。” 徐富贵笑说:“我朋友联系我,说是有人要买这把鬼手刀。我已经约了他过来详谈” 话正说着,一个慵懒的少年上了二楼,敲门而入。 是他,我滌然一惊,那个古董街的年轻老板! 徐富贵咬牙:“我记得他的名字,陈西南。” 那青年自来熟的坐在茶台,泡起了功夫茶:“鬼手刀,贵在邪。如今化怨解煞,反而不如以往的价值。充其量是个几百年的古董,我出两千万,这价格很合理。” 徐富贵没有好脸:“这刀,不卖!” 青年微笑:“这东西,没几个人敢收。别和钱过不去。” 徐富贵嘚瑟:“我家少爷,是上京最好的出马,不缺钱。” 青年摇头轻笑:“他顶多算是走马(观花),治头不治尾。连出马仙都算不上。” 徐富贵怒了:“你什么意思?” “不是吗?”青年看着我说:“解决刀,治了头。事后丢下赵家风水问题,留尾。镇住鬼手刀的三天,刀鞘分离,这三天赵家聚煞成杀,事运多逢变劫。这也算是一个优秀的出马?” 他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我看向徐富贵,那货眼神慌张。多半又是夜场吹牛,没有把门。 我目光回看青年,试探:“相家?” 青年摆手:“非茅非马,只是懂点阴阳,只看面相,就能掐会算。” 我坐他对面:“那你给我算算!”他抬头看我:“想算什么?” “算姻缘!”徐富贵直接插话,可青年却笑了,断言:“七情不由自主,情爱不能自控。随行皆有陪同,终老,却无一人。” 我眼神惊骇,虽然听不懂,但是七情不由自主,这事。我回头盯着徐富贵。 他摇头,暗示他没说过。青年品茶一笑:“还算别的吗?” 第三十六章 裹衣而葬 “算我,”徐富贵蛮横上前。青年抬头看他,剑眉深沉道:“已有女魅惑心之相,还因煞成劫。没有贵人相助,不出七天,你就会死在女人手里” “卧槽,”徐富贵彻底炸毛:“我要是七天过后没事,我非得找人关了你的古董店。” “好啊!”青年淡定起身:“要是如我所言。七天后,我带钱来收鬼手刀。” 随即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徐富贵气的浑身发抖。 “算了,”我劝徐富贵:“仅凭一个照面算出来的,别当真!” 徐富贵却杠上了:“我现在就回家,绝不出门。七天后,我非得找人关了他的古董店。” 这货脾气上来,拦都拦不住。 他们走后,我洗漱一番,在堂前供香 陈西南的面相断言,我没有尽信。但是他的那番话,却一语戳心。 出马讲究五路仙家,六路兵马。仙家各有所长,集风水术法,驱魔治鬼,渡化人心者,才是真正的出马仙。可我,就开这三窍,半壶水就出来济世。 “江辰”刘诗雨突然敲门而入,带来了香和封红。 我依照出马规矩,上了请仙香。 等四炉受香燃尽,我才收拾东西,带着刘诗雨下楼。 这事并不凶险,我才叫上了马思雨。 车上,她一脸倦相。我不禁问她:“昨晚,没睡好吗?” “别提了!”马思雨抱怨:“一早,徐富贵贴了个招聘在门口,来了很多人应聘。我觉得都不合适。” 我没在意:“慢慢找吧,反正我一个人也能看事。” 她撇撇嘴,没有说话。 没多久,就到了停车场。刘诗雨带我们来到了树下:“就是这颗柳树。” 小区的柳树,没有靠水。这树下,明显是集阴聚魂之地。 “江辰,”马思雨小声提醒:“这不就是昨晚,我们下来找过的地方吗?” 没错,我回身抬头,这里正对老太的卧房窗口。 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我随即问刘诗雨:“昨天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她忙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件旧衣服:“这就是我婆婆的旧衣服。” 已经死了快一个月,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把猫的尸体挖出来,只能把衣服埋在边上。 “这有什么用?”马思雨惊奇。 “有关猫狗死后的安葬,说法很多。比如,死猫挂树头,死狗弃水流。地方不同,说法也不一样。但民间最广泛的说法是,家里猫狗去世。借用主人的旧衣服包裹埋葬。它们就能,借由主人的气运。下辈子投胎为人。” 我由此断定:“家里死去的猫狗找来,不为别的。只为讨饲主的一件旧衣服而已。” “还有这种讲究?”刘诗雨诧异:“这些,我们都没听说过。” “但你婆婆肯定知道。”我想:“陪伴她几年的猫死了,能悉心埋葬,却故意裸埋在柳树下,正对她的卧窗。这” 话音未落,就听背后一道气极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婆,婆婆”刘诗雨回身一颤。老太颤抖的指着我:“谁让你们多管闲事。” 农村人对出马仙都不陌生,所以不用过多解释。 我直说:“昨晚应这只猫所求,请一件饲主的衣服给他。” “你你”老太气的浑身颤抖。显然知道,猫要裹衣而葬的说法。 但我却骗她:“村里人都说,猫捕鼠,狗守夜。生前积累的都是功德。可是对地府判官而言,猫狗最大的功德,应该是陪伴。陪伴饲主,才是它们最大的福泽。就像这只猫陪你那么多年,死后它想讨你一件衣服。交给判官,断定善恶福报。转世为人” “那这事,也不用你管。”老太气坏了! 我劝她:“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这猫虽然死了,但它讨你一件衣服。来世也会寻着你的气味,过来找你。” 老太表情微微一愣! “你不信?”我故弄玄虚:“出马仙家通路下阴,可以看尽前世今生。我已经查过,这猫下一世,就是投胎到你家。续尽今生的缘分。” “胡说八道!”老太显然不信。 我佯装掐指:“你儿媳妇,已经怀孕了!” “什么?”老太一怔,偏头看向刘诗雨。只见她瞪大了眼睛摇头。 老太狐疑:“你上次,什么时候来的月事。” 刘诗雨脸红:“算算时间,明天就该来了。” 哼,老太横眉瞪我:“居然骗我这个农村老太太,好歹,我也是个女人。没有过月,医院都查不出来,居然说这种鬼话来骗我。” 尽管我也不敢确信,但还是把心一横:“风水师可以骗你十年八年。但我的话,三两天就会应验,衣服已经埋了,七天你家不见孕喜。就来前面的江辰事务所,砸我的招牌。” “好!”老太气急败坏的指着我:“还赌上你的招牌。我儿媳妇是干什么的,你应该知道。” 刘诗雨赶忙劝着老太回家,远远我都还能听到咒骂的声音 “江辰,”马思雨看着我入神:“你怎么知道刘诗雨怀孕的?” 回去的路上,我给她解释:“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只是早前,我就看过,刘诗雨有童子缠身的迹象。可这大半个月她都没有闹邪,我猜她怀孕了。但是我也不敢确定。” 马思雨一惊:“你都不确定,就说七天?好歹说个两三个月,这事还能让她和他老公,那啥,努努力啊。” “”我也懊悔。 “完了,”马思雨摇头:“这叫什么事?别人怀不怀孕,不问她老公,问你?这是你能决定的?” 这话,细品之下,我怎么感觉不对味? 第一章 陈西南一语成谶 “江辰,你完了” 三天后的中午,我正在咖啡厅看报,就听马思雨惊呼:“刘诗雨的婆婆来了。”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咖啡厅巨大的落地窗外,刘诗雨一家人都来了。 我就算想跑,都已经来不及了 但我看到他们进门,慌张的心情就瞬间平复。因为他们脸上都是笑容。 尤其是老太,笑的都合不拢嘴。走近就直呼大仙 这乡土称呼,让我心里特别尴尬,六十来岁的老太在我面前,自称信女。 刘诗雨的老公,还特意送了我一副墨画,只可惜我没有艺术细胞。 刘诗雨的父母,更是要我帮忙,画一个护身符,保佑他们母子平安。老太一听,赶忙对他们说:“我们乡下那些,是直接把孩子,过继给大仙,或者城隍观音那些。这样他们就会庇佑孩子一辈子。” “还有这种说法?”三个老人探讨起来。 无奈,我上二楼化了一道护身咒,请柳絮分身,借法庇佑。 完事上香,将符咒交给刘诗雨,让她随身携带,不要进水。 这时候她爸妈已经听信了老太的话,非要把未出生的孩子,过继给我。 其实,老太对那些说法,都是一知半解。这孩子应该过继给堂上仙家,将来如果有仙缘,就会成为出马弟子。 可我回头看堂上,没有仙家愿意许诺。 我便应了下来,一家人连声道谢后,才结伴离开。 “骗子!”马思雨凑过来说:“你骗人家老太太,心里就没点罪恶感吗?” “没有,骗也有一种委婉的说法,那叫哄!” 我指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她:“你看这一家人,现在有什么不一样?” 马思雨这才发现:“一听有孩子,这家人都不一样了!” “不只是因为孩子,”依我看:“是老太自己走了出来。人和人相处,就算别人在真诚,也要老太自己敞开心扉,这样的一家人,才不会有隔阂间隙。” “是啊,你干脆改行做心理医生算了。” 马思雨随即去收银台背出小包:“走吧,陪我出去一趟!” 她带着我,开车去了银行。 用我的身份证开户,然后转给我一千一百二十万。 她细算:“一千万呢,是赵家那张支票,一百二十万是饭店张俊凯的。” “对了,”我当即让她,帮我给徐富贵转了一百二十万。赵家的事情,我答应过他分红,而且我在上京,这几次看事。他帮了我很多。 “你还真是大方!”马思雨瘪嘴。 我这才想起:“你也陪我看过事,我” “我就不用了!”马思雨抢话:“你只要按时,交房租给我就行。” 这话令我心里咯噔一下,世界上真正还不清的人情,都是不收钱的。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是徐富贵! 马思雨还笑:“肯定是突然收到一百二十万,打电话来感谢你的。” 我也这样想,可接起电话,却听他说:“少,少爷快,快来救我。” 他的声音急切,却显得特别虚弱无力。我忙问:“你怎么回事?” “真被那混蛋说对了,”徐富贵哭声道:“我真被一个古装美女,不,被一个妖精给迷了。你快来少爷” “你别慌,”我安慰的说:“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里。”他崩溃的说“少爷,你可一定要救我,陈西南那天说,如果没有贵人相助,我活不过七天的。我想,你一定就是我的贵人。求你救我。” “放心吧,”我宽慰他说:“我现在就过去,你别怕” 我挂了电话,让马思雨开车去徐富贵家。 车上,我大致将事情说了一遍。包括陈西南那天的面相断言。 马思雨听后,柳眉紧蹙:“难怪这几天,徐富贵都待在家里。可他既然没有出门,怎么会被女人给害了?” 我回忆:“他电话里说,什么古装美女,什么妖精。” 马思雨冷哼:“只怕是,漂亮的女狐狸精吧!” 第二章 你踩到我的手了 “不像,”我能感觉到:“他虚弱的,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谁知道他的!”话是那么说,可马思雨却把车,开的更快了。 他们这种关系其实挺尴尬的,但是我能感觉,马思雨平时虽然爱嘲弄讽刺,但她并不讨厌徐富贵。 半小时后,就抵达上京一处高档小区。 “徐富贵爱去夜场,所以一个人住,只有周末,才回他父母那。” 马思雨说着,从门口的地毯下拿出钥匙,直接开了房门 这是一套中规中矩的三室一厅,带个书房。 “少,少爷!”徐富贵的声音越发虚弱。 我们循声来到书房门口,刚要推门,就听他大喊:“少爷,你一个人进来。千万别带思雨。” “为什么?”马思雨脸色一沉。 只听徐富贵羞涩的说:“我,我没穿裤子” 马思雨正要推门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你在那边等着,我先进去”,说完,我推门而入 门窗紧闭的书房,透露着一股阴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味。 “少爷” 我循声看去,只见徐富贵趴在书桌上,脸色煞白,黑眼圈尤为明显,就连嘴唇都干起了厚壳。 我走过去才发现,他不是没穿裤子,而是裤子的裆部,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他抓住我的手,恳求,“少爷,救我,一定要救我!” “你怎么会搞成这样?”我一边问,一边查手看事。他左手中指第二个关节,和手心同时跳动,说明是自家供奉出了问题,供奉的,极有可能是个阴魂。 他额头发烫,后背发凉,浑身虚弱无力。的确是鬼缠人。 徐富贵哭丧着脸,抱怨:“只恨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 话没说完,就被门外担忧的马思雨打断:“怎么样了江辰?” 徐富贵羞的一脸难堪。我淡然起身,出门说:“他被恶鬼迷了,现在很危险。你快去帮我买一些精盐,黄纸,毛笔,朱砂。” “好,我这就去!”马思雨应声出门。 “少爷,大恩!”徐富贵露出难看的笑容:“我这要是让她看到,估计要被嘲笑个十年八载。” “还有心情说这个?”我扶着他去浴室。 把浴缸放满热水,让他躺进去后,我在去厨房找来精盐,倒进浴缸。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浴缸都有血色。徐富贵也晕了过去。 我意识到了不对,伸手搭脉。但我远不如柳絮看事。只能确定,这是纵欲过度的虚脱,已经丢尽了阳气。 怎么会这样?我出去检查了每一个房间,根本没有任何供奉。 最后,特别回到书房查看,皮质座椅有个深坑。证明徐富贵,曾经长时间坐在这。 那他怎么会?我低头思索的同时 “公子!”一声娇滴滴的呼喊。 “谁?”我警惕回头。 正对墙上一副挂卷,画的是以前闹市的长街。 “公子!”画中再次传来声音,让我滌然一惊。 刹那间,眼前镜像旋转,原本的黑白墨画,渐渐有了色彩。 我能切身感受到画中的场景,画中人也动了起来。我站在原地,根本没动,但是却步入一家青楼之中。 所有景相人物,一闪而过。微一愣神,就步入青楼的花房之中。 一个娇艳欲滴的古装美女,横卧在床上。杏眼魅惑,衣着坦露,刻意伸出修长的美腿,用食指挑逗:“公子,过来呀!”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脚不由自主的就朝她走了过去。 “公子,”她挑逗着我的下巴,只问:“我漂亮吗?” “漂亮,”我脑海一片空白,看着她眼睛都直了。 耳边,传来马思雨的声音,江辰,江辰。 可我根本不想搭理她,眼里只有这个古装美女。 “江辰!”一声森然怒喝。让我浑身一抖,我猛然回神。 自己竟然站在画卷前,莫名发呆。 “江辰,”马思雨很生气:“你怎么回事?对着一副画傻笑。” 我赶忙拉着马思雨退出书房,于此同时,我感觉到自己,居然有了身体反应。 我瞬间明白,徐富贵一个人在家,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还好,还好马思雨关键时刻叫醒了我。 “你怎么回事?”马思雨嘀咕了一句,随即递来,刚才交代她买来的东西。 我赶忙拿黄纸,画五龙吐水清净符。烧掉之后,用残灰泡水,洗了洗自己和徐富贵的眼皮。以免在看到邪祟。 在把大量精盐,倒入浴缸。徐富贵瞬间醒来,痛声惨叫。 “精盐也有驱鬼的作用,还能消毒。自己好好泡会。”我说完起身,正打算出去。 就听徐富贵说:“少爷,我书房,那画卷邪了,里面有个仙女,不是,是个女妖精。她迷得我神魂颠倒,我” “别说了,”我眼神躲闪:“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厉害了我的少爷,”他微感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应声,慌忙退出浴室,带上了门。 我是匆忙过来看事,根本没上请仙香。没有仙家跟来。出马弟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我只能先画几道驱鬼咒,和镇魂符一起贴在书房门上。 “江辰,”马思雨小声询问:“这事,严重吗?” “现在,我也说不好!”一脸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记得陈西南说过,徐富贵有女魅惑心之相。 自古对魑魅魍魉的解释众说纷纭。当中就有一种说法是,女魅,是极其艳丽的女鬼。专门勾引男人,吸取阳气化作修为。 泡了一个小时后,我听到淋浴的声音,没多久,徐富贵就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整个人一脸煞白,没有半点血色。 “少爷,”徐富贵坐下散烟:“你看,我这事。” 我接过烟点燃:“如果是女鬼,镇住不难,麻烦的是” 话音未落,就听马思雨一声惊呼。 书房门口的镇魂符,居然无端起火,瞬间燃成灰烬。 “糟了!”我猛然起身,却感觉脚下踩到了异物。 低头看去,耳边竟传来森冷凄惨的女音:“你踩到我的手了” 我浑身打了冷颤,耳边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你踩到我的手了” 第三章 徐富贵的事棘手 我惊恐的急身退后 “江辰,”马思雨下意识拉着我:“你怎么了?” “我”我摇头回神,看着马思雨刚想解释。却突然,一个人头,缓缓从马思雨的肩膀上探出来。她媚眼如丝的看着我 我愣了,但是徐富贵却妈呀一声惊叫。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马思雨闻声一个哆嗦,惊觉回头,可她什么也没看见,害怕的问:“你们,你们怎么回事?别一惊一乍的吓唬我。” “你,你没看见?”徐富贵颤声指着她身后。 可她惊恐的再次回头,还是说什么也没看见。 “邪了,”我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我和徐富贵用符水洗过眼皮。可我们还是能看见,马思雨没洗,反而看不见。 “走,快走!”我回神急忙说了一句,拉着马思雨,扶着徐富贵就赶紧离开。 这事没那么简单,我想起刚才看手查事的反应。徐富贵是自家仙(供奉)和掌心(鬼魂)同时跳动,说明这古装女人,并不是普通的鬼魂。 徐富贵焦急的按着电梯,随着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我刚想进去,就被徐富贵一把拉住:“少,少爷。” 我闻声抬头,眼前什么也没有。 可突然,电梯倒吊下来一个人影。她魅眼含笑:“公子,别走!” 我赶忙转身:“走楼梯。” 马思雨比我们更害怕:“你们,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这鬼,很恐怖吗?” 徐富贵虽然一脸惊悚,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女鬼,长的一点也不恐怖,但是,她神出鬼没的,让我心里怕啊。” “别怕”我骗徐富贵:“大白天的,她也只不过是出来吓唬人。” “是,”徐富贵默念着:“不怕,不怕!” “别走,别走”身后魅惑的呼喊,在楼梯间不断回响,变得森冷凄凉,让人脊背发寒。 “千万别回头!”我一路都在提醒:“凡人双肩有阳灯,阳灯入体鬼难侵,路上回头灯易灭,阳灯一灭命难寻。” 徐富贵脚都软了:“少爷,你不说这些,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公子,别走”那声音一直跟着我们,直到小区门口,才消停下来。 门口停靠的轿车,后车窗突然摇下,露出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他厉声斥责:“徐福贵,你又惹了什么事?” “爸”徐富贵嚎啕上前。 我这才注意到,这是一辆带徽的公家车,早就听说徐家背景特殊。他父亲住的的是正府大院,有执勤站岗的护卫。这种人最不惧魑魅,所住的地方,邪祟也不敢靠近。 “少爷,上车”徐富贵从车窗探头招呼。 我靠近说:“我就不去了,你坐这车赶紧回去。明天找人带把香过来,在这期间,哪也别去。” “好的少爷”徐富贵应声:“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我。” “放心吧!”我宽慰他,于此同时,那国字脸的男子微微侧目,似有打量我的意思。 但他没多问,只让司机:“开车!” 司机应声而动,车子一路疾驰。 看到徐富贵他们的车走远,我和马思雨才离开。 车上,马思雨没说一句话,开车都在哆嗦。她没有看到女鬼,但诡异的气氛,和我们一惊一乍的反应,让她更觉得惊悚。 我不免狐疑,为什么马思雨看不到女魅? 回到咖啡厅,徐富贵就打来电话 说是他已经和他爸说了这事,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帮他,虽然徐家开不出几千万的天价给我。但事钱一定不会亏了我。 “放心吧!”我宽慰他,我根本不在乎事钱,刘诗雨,和陈霜的接发事件。几百块我都没埋怨过,出马看事不为钱。 “少爷,”徐富贵哽咽的煽情:“我要是个女人就好了,还能以身相许。” “滚!”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但下一秒我心神一愣! 女人?马思雨不就是个女人吗?这女魅惑人心,迷惑的是男人。所以马思雨什么也没看见。我在思绪中挂了电话。 回堂上点了个问事香,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全都像堂上说了一遍。 我惊叹:“这女鬼已经化为女魅,该怎么平事?” 白婆婆声音沙哑的提醒:“岂止是女魅,它已经是画中仙,严格来说,和你堂上仙家无异,所以徐富贵的手上才反应出,供奉出了问题” 画画中仙?我惊骇,那是什么? 柳絮推测,因怨而死的女魅,死后某种机缘巧合,寄身在画中。躲避天雷,地府阴差,几百年或者上千年下来,已经能称之为仙。 但她和出马仙家不同,她不积功德。以吸人阳气修炼,现在已经能身处画外。 柳絮言语中,都带着担忧:“江辰,这事很棘手。” 白婆婆强调:“棘手在,它不比鬼手刀。是人死后一股怨念郁结所化,而画中仙不止有怨念,她三魂未散,还有独立的思维。” 第四章 抬头见煞赌必输 “要平事先查来历,这还用教你吗?” 胡九娘开口,堂上瞬间安静下来,我也直冒冷汗。 拜谢堂上仙家后,徐富贵转回一百二十万。说是赵家的事情,他纯为帮朋友出力,不要这分红。还追问,我如果帮他平这事,给我封多少红合适。 这话就尴尬了,我顺手回他,既然是朋友,又何必在乎封红多少?这一百二十万你不要,那就当封红了。按规矩,我得说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把握,但你别怕,我会尽力帮你平事。 大恩啊少爷!徐富贵信息中问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我想了一下午,临睡前才回复他:“你不能出门,就自己出钱买一把香,明早托朋友带来。其他的我会准备。” 发完,我突然想起,马思雨不能陪我去平事。那画中仙又不伤女人,所以随手打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找一个胆大,能为你豁出生命的女人,来帮忙。” 关了手机入眠,第二天醒来一看。 徐富贵回的是,少爷这就难了,我有钱,找几个为我生孩子的容易。豁出命的,除了我妈没别人。 要不,让我妈过来? “逗比。”我笑了,但是回头细想,这话说的还真是豪门现状。 洗漱一番后,马思雨就领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少女上来,人长的还挺漂亮。 她上来就很客气的说“您好!我听徐公子说,您是上京最牛的少爷” 一听这话,马思雨就忍笑。怎么听也不对味。我有些尴尬的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她手拿看事香说:“车子我给您开到楼下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走。徐公子交代,这几天我给少爷当助手帮忙,让马小姐不要管这事。” 马思雨柳眉轻蹙,“徐富贵说的?” 少女点了点头,透露:“说是徐家一个长辈特别交代的。” 马思雨柳眉深皱:“肯定是我后妈。” 我也不希望马思雨介入。但同样,更不想让无辜的人卷入其中。只问那少女:“你知道帮忙,是去做什么吗?” “这个,倒没说。”她试探的问:“是要,帮什么忙?” 马思雨接过她手里的香,说:“行了,你回去吧。” “那可不行!”少女忙说:“我都答应徐公子了。你就让我留下帮忙吧!” “你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马思雨说,“等你知道了再觉得害怕,就来不及了!” 可少女坚持:“我真的不能走!” 马思雨无奈,问她,“直说吧,他给你多少钱?” “十万”,少女看看我俩,突然意识到这事不对,“徐公子,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马思雨没有隐瞒:“徐富贵被女鬼缠上,弄不好是会没命的。” “女鬼?”少女浅笑,“这世界上除了穷鬼,哪还有什么鬼怪?” “真有,徐富贵家就有”,马思雨劝她:“你别蹚浑水了,赶紧回家…” 少女柳眉忽然一沉,认真道:“我不怕女鬼!我怕穷!在这个世界上,穷比女鬼更可怕,真的!你们就让我帮忙吧…” 见她这么说,马思雨无语了,回头看向我。 我在上京也没朋友,更找不到女生帮忙。 “对了,”她凑过来小声说:“少爷,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处子身,徐公子说,你会留下我的。” 我表情一愣:“真的?” 她害羞的撇了一眼马思雨,才点点头。 可细想不对,我诧异:“如果真是这样,你应该抬头见煞,逢赌必输。天生招惹邪祟,怎么会不信鬼神?” 她赶忙摸出身份证。我不信上面的出生年月,毕竟我自己这张身份证上的信息,都是假的。 少女急了,坦言:“我妈怀胎七个月就生下我,那天恰逢阴年阴月阴日。出生那天母鸡打鸣,乌鸦在屋顶叫个不停。村里六畜发疯,一个过路道士说,牝鸡司晨,阴阳颠倒,才令六畜难安。还说我先天不足,生来就是不详之身。最后给我父母交代了一番,说是保我活到22岁。” 我闻言好奇:“那道士怎么交代的?” “总之,少爷,你相信我!”她一脸真诚的急切。 算了,我也没过多计较,接过香,让她代替事主徐富贵。去堂上,点了看事香。 堂上四位仙家受香,九娘对我交代了一番后,我才拜谢上贡。 在堂前取毛笔朱砂,请柳絮借法在黄纸上画护身咒。 落笔后,折叠好黄符给她。如果真是阴年阴月的人,生来就招惹邪祟,容易被鬼神附体。所以这种人,也可以被仙家上身。不像我,还要苦开七窍。 第五章 出马弟子断头饭 “这可是你自己坚持的,出了事别怨我”这话,算是我最后的提醒。 “只要让我赚到这十万块钱,怎么都行!”她微笑的接过黄符:“少爷,我叫陈梦琪,需要我做什么,你直说。” 她很健谈,但我不擅长聊天,自顾收拾起了东西。 “我来帮你!”陈梦琪很八卦,私下问:“少爷,马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我尴尬的支开她:“这里我自己收拾,你把刚才用过的毛笔拿去洗一下。” “没问题。”她应声而动。 我简单收拾好了东西,马思雨进来担心:“这女孩,能行吗?” “试试吧!”其实,我也不看好。 马思雨无奈的点点头,只问:“这事危险吗?其实我挺担心徐富贵的,当然,还有你。” 这话令我心里莫名一暖,微笑的看她:“没事的,我昨天没上请仙香,才会对那个女鬼束手无策。” “那你自己要小心!”随即,她突然踮脚,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顿时如触电般,让我浑身一颤。脸上瞬间就红了 眼下尴尬的不只是我,还有恰好洗笔进门的陈梦琪,她侧头捂眼:“那什么,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没想到这一幕会被人撞见,马思雨俏脸通红:“东西收好就走吧,我送你们上车。” “好。”我脸红心慌的提着东西下去。 离开咖啡馆后,陈梦琪开车一脸怪笑:“怎么样?让我看见了吧?少爷,您果然是和马小姐在谈恋爱!” 我脸一红,“别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掩笑说:“放心吧少爷,我啥也没看见,出去也绝不会乱说。” 这是个绝对的话痨,我没理她。接到徐富贵后,车子掉头,回昨天事发的小区。 下车后,我才注意到。一夜没见,女魅也没去缠他,但徐富贵气色没有半点好转,反而显得更颓废了。 连陈梦琪都大吃一惊,“徐公子,你这是被哪家夜场的狐狸精,吸干了?” “别提了!”徐富贵摆手苦笑,随即散烟给我:“少爷,这事究竟是怎么闹的?” 我把画中仙的事情,又跟他说了一遍。现在要想平事,先要镇住这女魅画仙,在去调查这东西的来历。 说话间,开门,进屋。我让陈思琪画前点香,可是没有半点反应。证明这女魅,此刻并不在画中。 “现在怎么办?”徐富贵小声询问。 我也无奈:“只能在这等。” 来之前,九娘叮嘱过,未免惊动她,堂上仙家没有同行,都在堂上应事。就是怕这女魅,现身画外,跑出去就很难镇住她。 我提前在画卷背后,布上红绳挂铃。房内铺满一层薄薄的精盐。 回想昨天的事情,我深知纸符镇不住女魅,就脱掉徐富贵的上衣,在他身上画咒。 忙完这里,徐富贵穿上衣服,深知出马还讲究一饭。随问:“少爷,你吃饭了吗?” “少爷没吃,”陈梦琪搭话:“他担心你,给我画了道符就来了。” 徐富贵有点感动:“要不,我们出去吃了饭,在回来。” 我摇头:“现在出去,撞到女魅会更危险,点外卖吧。” “点外卖多麻烦?”陈梦琪说:“我下去给你们买,想吃什么?” “我随意”但叮嘱:“给徐富贵买些壮阳补气的。你自己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 徐富贵并不吝啬,摸出钱包递给陈梦琪:“去吧。” 待她走后,徐富贵才说:“少爷,这就是我给你物色的助手,我可是很认真挑的。这丫头虽然话多,但她心眼好。而且她牙尖嘴利,将来你带她出去谈事,准保不会吃了事主的亏。” 我淡然:“把这事,平了在说。” 徐富贵散烟,说的都是陈梦琪。 不消半小时,陈梦琪就买了饭回来,各不一样,每人都是分盒装袋。 唯独她,居然是一份炒饭。她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拿了徐公子的钱,也不好在吃饭的问题上,宰他一顿。” “那你可就错了,”我说:“出马看事讲究一饭。吃了,便有可能是出马弟子的断头饭。这顿饭是为事主卖命,你不该客气。” 陈梦琪微感惊恐:“少爷,真,真有那么危险吗?” 话音刚落,房内阴风骤起。地上薄薄的精盐,突然被吹向两边。 我背对大门,只感觉那阵阴风吹得我脊背发凉。 她回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徐富贵拿着筷子浑身颤抖,陈梦琪愕然睁大了美眸,颤声急促:“少,少,少爷” 我拉她坐下:“吃饭。” 这时候,显然还不能出手。否则她跑了,就更难抓了。 三人埋头吃饭,大气都不敢出。我浑身发毛,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突然,“少爷!”陈梦琪一声惊呼,忙身退后。 吃饭的大理石茶几上,显出了那女魅的模样 耳边回荡着她的媚笑,我赶忙向大门后退。 “公子,你果然回来了!”她显露身形,站在茶几上。静静地冲我笑。身着古装,发髻高耸,身材高挑而纤细,宛如敦煌壁画里的女人那般倾城绝艳。 她媚眼如丝带着笑意,脸上的笑容,让人意乱情迷。 这是绝好的机会。我掐诀念咒:“请堂上魑虎诛邪开道!” 一阵狮吼狼啸之声带起阴风直吹女魅。 她顿时俏脸惊变,身化阴风,直奔书房。 我赶忙追了过去,不出所料,她回了画卷。魑虎直扑画卷,撞出砰的一声,显然它没进去,急的在房内乱窜。 我慌忙上去合起画卷,嘴里念咒:“天罗地网,收!” 咒落红绳挂铃顺着画卷缠绕。我拿着画卷,大喜过望的瞬间。 耳边咯咯冷笑,刹那间画卷突然起火,烧手的痛觉,让我下意识丢掉它。落地,火势顺着地上薄盐,燃遍了整个书房。 第六章 就是那么双眼睛 “少爷,小心啊!”徐富贵担心的在门外大喊。 我出于本能逃生的意识,跑出书房。 胡九娘魅声传来:“怂货,那是幻觉。魅惑人心,那些都是你心里的幻觉。” “可是九娘,”我在心里急切的说:“那烧手的痛感,特别真实。” “你看到美女心动,不是感觉吗?在这个世界上,感觉这东西,并不一定真实。”胡九娘没好气的说:“快让那个女孩进去,把画卷拿出来。” 我看向陈梦琪,她傻眼呆愣。 我赶忙叫她:“快去,把画卷拿出来。” “可是少爷,”她回头哽咽:“书房满地都是火,我怎么敢进去。” “别怕!”我跟她说:“这火是幻觉,如果真的是大火,那画卷早烧没了。你能看到女魅,能看到火,那是因为你阴年阴月阴日,天生能见邪祟。但这女魅诱惑不了你,火也烧不伤你” “少爷,”陈梦琪回头:“你骗鬼吗?还是把我当三岁小孩?你都不敢去,让我去?” “因为我是男人,”我急了:“你想,女魅祸乱人心,心动,迷情,欲望都是源于感觉。痛当然也是感觉。你不一样,你和她都是女人,不会有感觉。” 陈梦琪摇头:“万一她也喜好女人怎么办?” “我”我无语了! 徐富贵急忙劝她:“相信少爷,他不会害你。我给你加钱,再加十万。” 陈梦琪脸色一变,强调:“这不是钱的问题” “二十万!”徐富贵一咬牙。 “好!”陈梦琪转脸就进去了,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我赶忙掐诀念咒,请柳絮借法护住她。 陈梦琪抓起画卷就跑了出来,刚到门口就朝我丢来,那一个瞬间我看到她哭了。 来不及深思,我接住画卷,掐诀念咒,请堂上白奶奶借法镇邪! 咒落瞬间,房内火势顺灭。全都平静下来,书房内的强化地板,甚至没有一点灼烧的痕迹。 果然,我心想,这(夜场)人世迷情的欲望,来时干柴烈火,逝去却如梦幻泡影,南柯一梦,什么都不会留下。 “吓死我了!”陈梦琪哭声道:“为了钱,我容易吗?” “扎心了”徐富贵感动的上去抱了抱她:“火中取栗,说的就是你这种大恩。” “没文化!”陈梦琪脸色一变:“这叫赴汤蹈火。” “是是是。”徐富贵激动之余,不想和她计较。 陈梦琪却说:“别愣着,赶紧转账。” 徐富贵这人,并不赖账。当场给她转了三十万。 “走吧,”我收起画卷,打算出门。 “少爷,”陈梦琪心有余悸的说:“我们吃了饭再走吧。” 看她腿软的样子,我点点头,想着借吃饭的时间,让她缓缓。 借着这个时间,问起了徐富贵,这画卷的来历。 徐富贵说:“我也不知道,这是陪少爷,去赵家前一天,朋友送的。起先当晚,就被这东西迷了,可一夜之后,还以为做了什么好梦。哪曾想是” 看一眼埋头吃饭的陈梦琪,徐富贵声若蚊音。 “你朋友?”我想:“他怎么会送你这样一个东西?他想害你?还是无心之举?” “他不可能害我!”徐富贵说:“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更没什么过节。” 我信徐富贵,所以说:“那你打电话,问问他,这东西的来历。” 徐富贵点头,摸出电话打了过去,可是刚一提画卷的事情。对面就挂了电话。 “这”徐富贵眼神一变:“妈的!我和他,可是那么好的朋友。” “哼,朋友?”陈梦琪抬起一张哭泣的脸:“你们这些富家公子,不是常说吗?劝嫖不劝赌,只嫖无伤大雅。也只有关系好的朋友,才会邀约共沐春风。所以送你这样一幅画,怎么了?” “我”徐富贵刚想说什么,却看着陈梦琪,眼泪都没擦干的脸,也不知道是不忍心斥责,还是说突然觉得这丫头说的对。一时间语塞。 我随手递给她一张纸巾:“别哭了,怎么?心里有什么故事?” “不是,”她哽咽的吃完盒内最后一口饭:“就是感觉委屈。因为钱,我居然为了别人豁出命。还只是要了一碗炒饭,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非得挑最贵的。” “就为这?”我无语了:“虽然我们只吃事主一顿饭,但是下午我请你。吃最贵的。” 她擦干眼泪笑了笑。 随后离开了这个小区,陈梦琪开车,突然问我:“少爷,您会算卦吗?” 我堂上仙家,灰仙精通风水奇术,黄仙擅长卦象占卜。 我并没有开黄仙那窍,所以:“暂时不会!怎么了?” 陈梦琪脸上微有失望,摇头:“没什么,就是问问。” 我当时也没多想,只听后座的徐富贵惊呼:“少,少爷” “怎么了?”我下意识抬头,突然看到车内镜像上,出现了女魅的眼神。 没有半点柔情魅惑,死死的盯着我。 就是那么一双眼睛 第七章 我想进画里看看 我滌然一惊,心里直呼,白婆婆。 “怎么?”白婆婆沙哑的声音比这鬼还恐怖:“我也不能完全镇住这东西,她的存在,并非完全出自于怨。当然,你能看见,说明你自己的心,不干净。” 我潜意识问:“那我该怎么办?” “静心,”白婆婆说:“只要心不动,任她魅惑。又能伤你什么?” “别怕,”柳絮宽慰的告诉我:“白婆婆只是不能完全镇住她。所以她画外身,只留下了一双眼睛。” 话音刚落,那双眼睛就消失了 徐富贵颤抖的递烟,我习惯性的接来点上。 “少爷,”陈梦琪好奇:“你平时也抽烟吗?” “这倒没有,”我说:“只有和徐富贵一起的时候,被他带着抽的。” 陈梦琪瘪嘴:“这就是损友!” 徐富贵听了,顿时不乐意:“抽支烟有什么?” 陈梦琪却说:“带坏朋友就是这样的,一个不好拒绝。一个呢,又说这有什么。慢慢就带坏了。” 卧槽,徐富贵不能理解:“那你倒是说说,平时你和朋友,怎么相处?” 陈梦琪嬉闹的表情,突然有些失落:“我,我没有朋友!” “什么?”徐富贵微微一愣! 听陈梦琪说:“来上京以后,我每天六点下班就回家。夜不出门。所以没什么朋友。” “这就叫典型的不合群!”徐富贵笑说:“在加上你心直口快,得罪同事,你这样怎么可能有朋友。” 陈梦琪没在理他,停车咖啡厅的时候。她突然挑眉说:“少爷快看,马小姐是不是在等你?” 我看向窗外,只见马思雨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下车后,她便一脸微笑的过来:“事情,平的怎么样?” “还好,”陈梦琪说:“有惊无险!” “问你了吗?”徐富贵推了她一把:“真是哪都有你。” “还好,”一路上,我把徐富贵家的事情大致跟她说了一遍。 回到二楼,我将挂卷放在白婆婆灵前,点香上贡。 看着一旁的鬼手刀,不免生念。这刀能伤柳絮,也不知道能不能破这画卷。 “伤她容易,毁它难!”白婆婆声冷:“女魅,惑的人心情欲,怎么?你还能用刀,斩断自己的情欲?” “能啊,”柳絮噗嗤一笑:“他能用刀,把自己处理成太监呗。” 这话,连胡九娘都笑了:“就怕这太监,也没几个正经。” “哈哈,”柳絮和九娘的笑声不绝于耳。 我没敢接话,一脸尴尬的退出堂前。 回到茶台待客室,和他们商量:“眼下还是该调查这挂卷的来历,可无论怎么想,都应该从送画的人,那里开始调查。” “电话给我,”陈梦琪拿过徐富贵的手机出门。五分钟后回来,便是一脸得意:“三十分钟,他准保到这。” “厉害了,”徐富贵忙问:“你怎么办到的?” “直说呗,”陈梦琪说:“我打电话警告他,现在已经出事了,徐家很快就会找他麻烦。还找到了江辰灵异事务所,我家少爷这里,像这种女鬼有很多。半小时不见他,就别怪我们害他。” “你”徐富贵气的脸色一变:“你把话说这么绝,以后我和别人怎么处?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陈梦琪数落:“能害你的都是朋友。死要面子,吃尽哑巴亏的,就是你这种人。” “我”徐富贵气的抽搐。 “算了!”马思雨拦着:“话是重了点,但的确是这个道理。” 徐富贵脸色难堪的坐下,散烟不语。 我看着陈梦琪发愣,只觉她,对朋友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十分钟后 徐富贵的朋友,还真就来了。左耳带着耳环,一来就陪笑,连声对徐富贵道歉。 称这一切都是误会,敢忙散烟赔礼。虚伪一番后,才说起画卷的来历。 据说,这也是他一个外地朋友找来。朋友是以盗墓为生。不久前从古墓中,盗取了这么一幅古画。想找耳环男一起,在上京出手。 经耳环男介绍,引路去了上京的古董街。当时估过这画,这是幅古画,估价高达两千万。但掌眼的老板没钱收。 盗墓贼急用钱,就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卖给了耳环男。 可哪曾想,这画里有古怪。没多久,耳环男便感觉到事情不对。毕竟,他清楚这是盗墓所来的晦物。 就找了先生看事,先生断言,这是个有了修行的女鬼,是古时候的青楼女子,死后三魂聚于画中。已经成了画中仙。道法符咒是镇不住她的。 而她的怨,是要吸取一万个男人的阳气。这叫什么事? 耳环男一脸憋屈:“道士先生说,这事需要找有大能之人,才能解决。如若不然,就只能依照画中女人所愿,转给其他男人,凑满一万。” 耳环男缩头:“我也是没办法。” “妈的!”徐富贵表情一变:“你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跟我说?” 耳环男尴尬:“说了,你还敢要吗?” “我”徐富贵一把抓起耳环男的衣领。 耳环男忙说:“贵哥,别急,这东西很好解决,真的。只要你卖,或者转送也行。只要交给下一个人,那女人就不会缠着你。相信我!” “等等,”我想不通:“为什么送给下一个人,就没事了。而且,要说这女魅吸一万个男阳为了修炼化仙,我信!但要说她的怨是去收集一万个男阳,怎么可能?人世七情执念,才可成怨,就算女魅是青楼女子所化,我也不信有那么奇怪的怨(愿)。” “江少爷!千真万确,当时道家先生,亲自进画中看过。至于,为什么送给下一个人就没事” 耳环男也只是猜测:“这古时候的青楼女子,应该和现在夜场的妹子差不多。有了下个金主,谁还搭理你。” 胡说,这种言辞我不信!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凭无据的怨:“我想进画里看看。” 第八章 半片朱唇万人尝 “什么?”徐富贵眼神一缩:“少爷,你疯了?” “别怪我没提醒,”耳环男说:“当初那道长,都大几十岁的人,进去可都没把持的住。” 胡九娘魅声入耳,却表示支持:“你不进画里查查,怎么知道怨从何起?” 没错!我让他们全都下去,到一楼咖啡厅等信。 我在堂前点香,九娘交代一番后。堂前香火凝聚成团,直扑我眼睛。 熏的我下意识闭眼,在睁开眼睛,我就已经身处画像。 闹市街头恢复了色彩,人流也动了起来,亦如昨天入画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循着记忆走进了青楼,迎来迎往的揽客声,犹如天籁之音,不绝于耳。 我径直找寻到,昨天的那间花房,推门而入 “公子还真是,不请自来啊!” 古装女人一脸谄媚,迎身过来,只听“公子” “公子,”声音入耳,在脑海不断回响,耳朵里一阵酥麻。 眼前的古装女人,已经慢步跟前,那张俏丽的脸蛋,即便是放到现代,也绝对是个倾城绝艳的美女。 绝美的女色当前,是个男人都会丧失理性,我双眼无神,任凭她贴了上来。 “江辰,”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令我惊觉回神。九尾显露在我的额前,胡九娘和白婆婆念咒的声音,同时在我心里响起,随着她们咒落,我并指点向古装女人的眉心。 零星破碎的记忆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不确定,脑海中所看到的画面,是多少年前。 那时候的古装女人,更显动人,眼睛里透着清澈。 就在这间房子,对着梳妆镜拆开了信件,可原本难掩的笑容,却突然僵住。 只见信上十六个字,写着:“半片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 瞬间,女人仰头嚎啕,泣声怨道,若没我朱唇万人尝,哪来你这状元郎? 好你个杀人诛心的负心郎。说完一口气血喷涌,沾染到了墙上挂画 “小心!”胡九娘急声提醒,浮现在我脑海的画面瞬间断了。在颤抖中回神,只见女魅已经推开了我的手。她眼神骤然突变,伸手如钳,抬手就想掐住我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九娘一声咒落:“回来!” 我眼前景象开始旋转,身体后倾,极速飞出画卷 “醒!”九娘声落,我现实的身体,犹如惯性一般后退了两步,再度睁眼,看着堂前灵位,我才松了口气。 “好险,”我不禁呢喃:“半片朱唇万人尝?信中的话,就是她的怨?只可惜这事,看的没头没尾。” 九娘叹声:“魅惑人心,她能感知你心中所想。在想进去,她不会放过你的。还是从现实着手,去查查这挂卷的来历。” “嗯,”我应声,取走堂上画卷,和鬼手刀下楼。 “少爷,”徐富贵急忙来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将刚才画卷内看到的,说了一遍,随即想:“去古董街。找陈西南。” “找他?”徐富贵一脸不情愿:“这事,找他有什么用?” “好好想想,”我提醒:“古董街但凡正常的老板,有好东西,借钱也会收下,然后转手变卖。只有那个脾气古怪的青年,才会估价不收邪祟。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卖鬼手刀的事情?” 徐富贵闻言看向耳环男:“那个古董店,还是你介绍的吧?” “是,”耳环男证实:“当时这画,我们就是在那估价的。” “那他一定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我把刀、画放到车子后座。 徐富贵不放心耳环男,让他前面开车带路。 我和陈梦琪开车跟在后面,她莞尔:“少爷,你不会开车吗?” 我摇头:“不会!”陈梦琪脸色一沉:“那徐家送你那么好的车,简直浪费。” 我楞然回神:“这车,是徐家送我的?” “是啊,”陈梦琪说:“今早提的车,让我给您开来的。说是平事的报酬?” 我不要:“我都没驾照,拿车有什么用。况且徐富贵这事,我没打算,在收事钱。你等会把车开回去,还给他们。” “你还是收下吧!”陈梦琪说:“徐家什么背景?要钱的可以不给,越是不要钱的人情,徐家可不会欠。谁知道你将来,会要他们,怎么还这个人情。” 我恍然:“这话,徐富贵说的?” “这倒不是,”陈梦琪透露:“是他爸当时说的。” “那不用管,把车还回去。”我释然说:“朋友相交,根本不用管别人怎么看。”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古董街的转角处。 进门已经是下午,那青年依旧是慵懒的在摇椅上睡觉。听闻脚步声才惊醒 第九章 十里红妆九族亡 我直接把鬼手刀递给他:“两千万我可以卖给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上次估价,那副挂卷的来历。” 青年慵懒起身,摇头。 “怎么?”我一惊:“你也不知道那幅画卷的来历。” “不是,”青年只道:“生意是一笔一笔做的。这刀两千万我买,但你想查事,另算。” “简直是钻钱眼里了!”徐富贵眼神一白,拿出手机:“来吧,五万!” “五万?”青年不屑的笑了:“那这幅画,你自己拿去查吧。” “你”徐富贵指着他:“你是想坐地起价!” 青年毫不隐瞒:“这条古董街,你都可以拿去问问。要问这副古画来历,应该很容易。但是你们要查的,应该是里面那个女人的来历。对吧?” “没错!”我点头,随问:“查这来历,多少钱?” “两千万!”青年强调:“一个子都不能少!” “我日,”徐富贵惊呆了:“两千万,你是比抢还容易。” 陈西南却笑了:“你的命,就值这价。” 徐富贵脸色惊骇:“两千万啊,一时间我去哪凑那么多钱?” 我意会的将刀丢给了他:“说白了,不就是冲这刀,开的价吗?” 陈西南接刀,不厚道的笑了 我把画递给他,也将画中看到的说了一遍。说完,正要拆开。 他忙声制止:“别拆,我看过这画。你要是在这打开,女魅跑了,还抓的回来吗?” 随即,他收好刀,在柜台说起了画中女鬼的来历 那是一段,已经过去好几百年的故事。 那年长安城中来了一位名妓,因唱的一首名戏,很快她便夺得了“长安第一花魁”。长安城中的官宦子弟纷纷涌向花楼,只为一睹芳容。花楼的门槛在数日间,几乎被各家公子少爷踏平。可“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寻”。少爷们无论出多少价,都被拒之门外。 这天,一位赶考的白面书生路过花楼,正巧看到这位名妓于楼上唱曲,书生闻其音,便进来一座。只见楼台上女子“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楼台下,不时传来污秽的调戏之言。女子鞠了一躬,匆忙退回后堂。 惊鸿一瞥,却印在了书生的心中。夜晚书生偷偷来到女子闺前。女子正秉烛夜读,烛光将女子白皙的皮肤映得通红,格外诱人。不巧的是路过的下人发现了书生,引来了人群,正要抓住书生时,却被女子拉进了闺房之中。 直到所有人离去后,书生才从女子的床底爬了出来。女子与书生一见钟情。一代名妓,终寻得如意郎君。书生与女子终日把酒言欢,琴瑟相鸣,好生令人羡慕。眼看考期将至,书生唯有与女子道别。 女子为书生变卖所有首饰,散尽家财。书生临走前,对女子说了一句“十里红妆不负卿”。 此去数月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书生高中状元,骑马游行长安大街,女子看到满心欢喜,期待着十里红妆。 可三日后,就听坊间传闻,皇帝将公主许配给了状元郎。女子也在当天,接到书生的来信,信中字字诛心,只道,半片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 女子伤心欲绝,一病不起,只恨:“无我朱唇万人尝,何来你这状元郎。” 故事由此而终,陈西南猜测:“兴许是女子死前,一口气血吐到了画卷之上,死前不甘,三魂未散,才得以寄托画中。” “挺深情的一个故事!”陈梦琪目光微闪,有几分同情。 但徐富贵却回神:“怎么感觉,在哪听过。” “是啊,”陈西南转动电脑显示屏:“网上搜入关键词,半片朱唇万人尝,就有啊。而且某音上,还有后续” 徐富贵眼神一变:“就那状元,后续写下,十里红妆九族亡,庭前折柳泪百行。愿妾消愁结新欢,莫恨我这负心郎。” 霍,陈西南表情一愣:“这你也知道。” 两千万?徐富贵气的浑身发抖:“两千万,你给我查这个?” 我诧异的问:“这故事很有名吗?” “嗯,”陈梦琪也想起:“的确,某音很火,后续说的是,皇帝赐婚,如果抗旨,是要灭九族的。状元是被迫娶了公主。女人死后,状元还曾在她坟前写下,如若来生再相见,半片朱唇尽我尝。” 我已经想通,原来这书生一句万人尝,就是女魅,要吸取一万男阳的怨恨由来 如今知道这怨恨的来龙去脉,我心里却犯难,该怎么平怨? 第十章 再入画中的重逢 “走吧!”我淡然回神。 “可是少爷,”徐富贵很不甘心:“两千万就那么没了。” “没关系,”我并没在意,毕竟当初平赵家的事情,也没想过这刀能换钱。况且:“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救你的命。” “可是,少爷,”徐富贵眼神复杂:“我感觉这钱,太不值了。” “你就知足吧,”陈梦琪悦:“这老板算是低估了你这条命,你是徐家独苗,要是能救你,开价两个亿,徐家都会想办法。” “等等,”陈西南忙声强调:“我可没打眼,两千万,是估算他这条命,在朋友心里的价值。开多了,我怕别人没钱给而已。” 耳环男一笑:“这还真是你打了眼,就是在多个两千万,我也帮他付。” “就你?”陈西南只轻蔑一眼:“要不是想坑你盗墓朋友五百万,你会摊上这事?” “我”耳环男脸色瞬白。 陈西南摸着刀:“这钱,我也绝不会让你们白花。随带给你指个路,这女魅躲在画卷之中,才逃过天惩雷劫,躲过地府阴差。” 没错,我恍然惊觉,这阴仙修炼,的确要过雷劫。而雷电,却劈不进画卷之中。才让女魅弥留了近千年。 我惊讶的看着他:“既然你有办法,为什么不收了这画中女魅?” “我为什么要收她?”陈西南指责:“人心不干净,才会招惹邪魅。难道鞋子脏了,你怪路不干净,还要不要脸?” “你居然骂我家少爷。”徐富贵脸色骤变,捞起袖子,就要上前。 “算了,”我慌忙拉着徐富贵离开这里。其实陈西南的话,并没有说错。 中午答应过陈梦琪,所以在古董街附近的饭店,任凭她的喜好,吃了一顿。 饭后,我让徐富贵安心回去,这事虽然还没平。但女魅暂时不会去缠她。 陈梦琪开车送我回事务所的路上 她才说:“少爷,你绝了。居然为朋友,赔上两千万。你不心疼吗?” 这话,令我有些尴尬,这并不是我多大方,对钱财的执念,是在七情对应的欲中。我根本没开那一窍。就像个五六岁的孩子,认识钱,但没那么多执念。欲这一窍,最为复杂,一切执念皆可成欲。亦如男女之事,情爱和欲望,是两码事。我有感情,却没欲望执念。 等等,如果真是这样,我萌生了平事的办法。 回到咖啡厅,我就让陈梦琪把车还回去,她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后面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可是第二天,她还是来了。说是收了徐富贵的钱,就一定要给我帮忙,直到事情彻底解决。 但我这里实在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我静坐在堂前,自顾念起了心经。 晚上,用手机在某音上,查这个故事的各个版本,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个状元郎。 随着静心淡情,我甚至能听到堂前,白婆婆每天超度卷中女魅的声音。 直到七天后,我感觉自己,已经心无杂念,才焚香上贡,这事必须请胡九娘帮忙。 我不像纳兰家,能直接通神问路,向天上雷部正神借法。 但我知道《山海经》中,就有关于,青丘九尾狐的记载,他们尾带九星,上达天宫。借天火雷电诛邪,并不是难事。 所以拜请胡九娘,带我再入画中。幻化状元书生的模样,只要不受情欲迷惑,我就可以找准时机,借一符天雷,在画卷中诛邪。 九娘刻意选在黎明,即将破晓的时间,将我送入画中。 因为黑夜白昼的交替,也是阴阳轮换,无论是人还是鬼。这时候,都是意识最薄弱的时刻。 我以书生状元的模样,走进青楼花房。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 “书生?”她微微一愣,原本魅惑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那是一双极其干净的眼睛。 还不等我搭话,她就上前一把将我抱住:“书生,你终于来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画面。这七天以来,我想过很多次入画的场景。 看着某音平台,我幻想过无数次,书生和女魅重逢的画面。 可眼前这一幕,我始料未及! 女魅,说到底也是女鬼。她死前七情执念成怨,被书生抛弃,十六字书信羞辱。 她应该痛恨书生,我甚至想过,见面她就恨不得掐死书生。 然后我都想好了,该怎么去解释,让她怨念最弱的时候,引雷诛邪。 可现在我感觉全乱了。 “这样不是更好?”九娘冷声提醒:“现在就是绝好的机会,省去你说谎解释的时间。” 没错,我抱着她,手在她腰后掐起了手决,九娘在我心里念咒 第十一章 最是深情难渡 九娘咒落雷诛,可没有半点动静,卡在了我手决上 “江辰,”九娘冷声催促:“你发什么楞?” 她,她在哭,我能感觉到,女魅在我怀里,哭泣的颤抖。 这一刻,“九娘,”我心里彻底乱了:“我下不了手!” “废物!”九娘在我心里斥责:“你怎么回事?” 九娘,我心里忘不掉,她吐血哀怨,说杀人诛心的样子。这诛心两个字,不就是说明,她过不去的,也可能是自己心里那道坎。 现在想来,她死前的怨,恨的真是那个书生吗?又或者说,这千百年来,也许她早就原谅了那个书生。可她唯独没有放过自己。兴许这千百年来,她恨自己走错了路,爱错了人。 我的心很乱,心里还忍不住去试想,这千百年在画卷中,她也许只是为了等一个人,或者圆一场梦。 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薄情的,越是牙尖嘴利,逢场作戏的,骨子里越是深情。 “总之,九娘,我真的下不去手,”我想:“至少在她魂飞破灭之前,圆她一个梦。” 九娘没有回应,我便当是默许。 我学着某音上的后续,解释起了当年,亦如网上的故事,最终只叹:“来生若是在相遇,半片朱唇尽我尝。” 她明眸皓齿一笑,俯身印唇,我没有逃避,就当为书生,还她一个结局。况且女魅也是冤魂不散的鬼。如果我能用书生的样子,解开她多年的怨恨,她七魄就会散尽,三魂也就归三路。这事,自然也就平了 和她嘴唇相贴的那一刻,我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同情她这一辈子,都输在一个等字。其实,能等来的都是遗憾。我也只能给她一个幻想,最可叹深情出自青楼女,薄情却是读书人。 眼泪滑下的瞬间,我看到女魅的身影如玻璃般“砰”声碎裂。 眼前景象天旋地转,我眼皮猛然一垂。在也睁不开 耳边却突然传来,女魅的声音:“江辰,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 什么错?我心里滌然一惊,她叫我江辰,被识破了。 女魅轻声道:“十里红妆九族亡,庭前折柳泪百行。愿妾消愁结新欢,莫恨我这负心郎” 我心里莫名惊慌,这都是跟网上学的,这诗,难道有什么问题? 还没问出口,就听女魅解释“妾是女子,自身的谦称,状元做诗,怎么会称人为妾?如此明显的误笔,你都敢用。” 完了,被某音编造的结尾给骗了。我心里懊悔,真不知道网上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给凄凉的故事,胡编一个美好的结局。 我在心里直呼,九娘救我,可没有半点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九娘救我”我醒来疾呼出声,发现自己竟然躺卧在堂前。 “我,我居然没事?”我心里大有劫后余生的惊喜:“可我,明明就被女魅拆穿了。她居然放过了我?” 白婆婆声冷:“你骗不过她,可她自己却骗了自己。选择相信了你的鬼话,接受了你给的结局。感情里,没有被欺骗的傻子,只有心甘情愿被你欺骗的深情。” “江辰,其实你就像个傻子”柳絮笑说:“女魅,能魅惑人心,洞悉人心所想。从阻断九娘和你通灵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你在骗她。甚至看遍了你心里的想法。只有你自己,像个小丑。” “不过,也算你歪打正着,“胡九娘堂上说:“女魅死前所怨,根本就不是结局不够好,而是真诚没有被善待。你的眼泪,算是应了她的深情。你宁愿给她一个梦,也不肯诛邪,这份真诚,化了她的怨。” 我在堂前,奉上完事香。也许治愈一段感情,时间只是个过度。要等下一个人的出现,又或者自己的释然。才是化解情伤(怨),最好的良药。 看着堂前,我猛然一惊!堂上的一块灵牌,灰尘突然掉落,金漆显露出灰仙的名字,锦毛鼠。 “我,我开窍了?”内心惊骇不已。 却听九娘说:“女魅三魂散尽前,借用修为帮你开了一窍。欲念留给了你,白婆婆才送她上了阴阳轮回,你开这一窍,便是欲念,也是大劫。最近别接女事,容易被女魅的残欲所迷。” “好,”我堂前应声,拜谢上贡。 楼下咖啡厅刚开门,陈梦琪就来了:“少爷,你今天,不念经了?” “不念了,”我拆开画卷,原本的古卷水墨画,竟然充满了色彩 原来,这千百年来,阴暗无色的,是女魅的内心。只盼来世,她的深情不被枉负。 我把画卷交给陈梦琪:“带给徐富贵,就说这事,已经平了。” “真的?”陈梦琪微笑:“不愧是上京最牛的少爷,这女人终于被你摆平了。” 这话,听的我一脸尴尬:“徐富贵的事情解决,你也不用再来帮忙了。” “那怎么行?”陈梦琪似乎缠上了我:“少爷,您这,不是缺助手吗?只要您给的起钱,我什么都肯做。” 我看她:“你不怕鬼了吗?” “不是有你在吗?”陈梦琪说:“如果我不帮忙,下次又像徐富贵家里那样,遇到女魅这种活,您躲谁身后,大喊,我是男人。然后把我一女人往前面推?” 我猛然一惊:“你这是在回头骂我?” 她呵呵娇笑:“开个玩笑少爷,但是当时在徐富贵家,我不知道这女魅的情况。我还在想,您那样,哪像个男人。” 第十二章 女魅的欲念吗 “的确不像个男人,”堂上柳絮学话:“刚才还在睡梦中,九娘救我,九娘救我。” 哈哈,堂上一阵讥笑。唯独没听到灰仙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脾气。 我尴尬的退出堂前,让陈梦琪抓紧把画送回去。 至于来事务所当助手的事,我的确挺怕在遇到女魅这种事。 就同意了她来事务所帮忙,没有底薪,薪酬拿我封红的一成。还对她强调,最近我不去女事主家看事。 她应声出门,中午才回来。跟徐富贵一起,还带回一张两千万的支票。 “这钱?”我诧异 听徐富贵说:“画已经卖给古董街的老板了,换回的两千万。算是弥补鬼手刀的钱。现在银行下班,我让陈梦琪,两点钟在去银行,给你兑到卡上。” 可我好奇:“卖了两千万,耳环男不眼红吗?” “别提了,现在躲我都来不及。况且这画,可是他送我的。”徐富贵眼神一变:“他那种人,也叫朋友?还是我爸说的对,交到一个好朋友,能在你万劫不复的时候,拉你一把。交错一个朋友,他只会把你拽下深渊。我爸还让我把车给你送回来,这次是专门表达感谢。” 我无语:“我是真不会开车。” “驾照可以学,有个车多方便?“徐富贵说:“我今早还让我爸,拖关系帮你问驾照的事情。巧了,别人正好有求,希望你去帮他家看看事。” 看事倒没关系,我在意:“你爸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说什么呢?”徐富贵脸色一变:“男的,我爸感情可没出问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最近修心,我不给女事主看事。” 徐富贵表示理解,但说起看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只说是他爸很好的一个朋友,他爸可是提前把牛,都吹上天了。让我无论如何,也得帮忙把这事给平了。否则他爸都没脸见人。 出马看事哪有绝对的?我也只能说:“尽力而为。” 徐富贵客套了几句,眼看快到两点,和陈梦琪一起,慌慌张张的走了。 马思雨坐下解释:“徐富贵,现在已经不在留恋夜场,开始正经去上班了。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约他出去,他都拒绝了。觉得,那是毫无意义的社交。” “是吗?”我还挺意外的。 猝不及防,马思雨突然从咖啡桌下拉住了我的手,我脸瞬间就红了。 她微笑:“这七天,你天天念经,我都以为你要修成和尚了。” “我哪有”心竟然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随即和她聊起了画中的事,她听的狠高兴。还说:“以后我不陪你出马看事,但你回来,就把平事的经过告诉我。” “好,”我答应下来,她和我孩子气的拉钩,小拇指触碰的瞬间,我有种触电的感觉。 怎么感觉今天怪怪的,难道是女魅的残念,影响了我的心智。 思绪间,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进门。他很客气:“江少爷是吧,我想麻烦您,看看事。” 我确认:“你是,徐家的朋友?” “没错,”男人点了点头。这人是真的很客气,五十多岁,谈吐极有官腔,还能称我一声少爷,和您。只怕都是看在徐家的面子。 确认身份后,我也没多想,直接起身跟他一起上了车。 车上,男人一直看表,我好奇:“你赶时间。” 男人点头:“下午有个重要的会,但是少爷别担心。我送您过去,家里有人招呼您。” 又是城南别墅区,车子很快停在门口。男人很客气的说:“麻烦少爷看事。里面,我已经交代好了。” “好,”我应声下车,随即敲响了房门。 门开,女人穿着睡衣打量我:“你就是,我干爹请来看事的,江少爷是吧?” 我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这算不算女事主?而且,我怎么感觉九娘的告诫那么模糊,哪家事主没女人? 我纠结的进入别墅,透过家里的摆设相片,我暗叹一声不好。这哪里是什么干女儿啊,分明就是一个被包养的小情妇。 这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一双妩媚的狐狸眼,看的人心里痒痒的。 我赶忙摇头清醒一番神智。告诫自己,这是女魅未散的欲念影响了我的心智。 我现在只想快点查完事,尽早离开:“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女人却告诉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只要你今天晚上,在这里睡一觉就行。” 我当即吓了一跳,心道这什么情况? 女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对味,赶紧红着脸道:“你可别想多了,我只是让您留下来,呆一晚。我今晚,会住到我干爹那。” 她惊恐不安的左右看了看,才小声强调,:“这房间里,有人。” “有人?什么人?”我大惑不解的四处看了看。 “哎呀,跟你说,也说不清楚,你就乖乖的在这儿住一晚上,至于酬劳方面,我家那位不是,我家干爹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手机突兀的响起。 我接起电话,是陈梦琪,她已经把支票兑到了我的卡里。回到事务所,听说我在外面出马看事,又什么都没带。所以带了红绳、挂铃、朱砂过来找我。 倒是有心了,我把这里的详细地址告诉了她,让她直接过来。 这期间,女人一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立不安。我也没敢看她,将眼睛看向鱼缸里的观赏鱼。 问起家里闹什么邪事,她却总是含糊其辞,半天也说不清楚。 我有些不耐烦了:“这事,你还是找别人看吧。” “等等,你别走!”女人无奈之下,只好小声的说道:“其实,每天晚上,我都会鬼压床。” “鬼压床?持续多久了?”我打量着这间别墅,如果她那干爹不经常回来住,那这里就她一个人。常说房大压人,人不住,鬼住。也是有可能的。 “已经连续一个月了。”女人说:“从搬进这座房子之后,就开始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每天晚上,我感觉鬼压床的时候,他” 女人极难为情的蚊音道:“还对我那什么了。” 第十三章 熬过鸡鸣破晓 “什么?”我惊骇的瞬间,耳边扑通一声,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误导我:“扑倒她,这是个机会,她在跟你暧昧。” 刹那间,我居然鬼迷心窍似的,一把将她推在沙发上,还问他:“是这样吗?” “啊!”他尖叫起来:“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她疯狂的将我推开,然后蜷缩在沙发上,战战兢兢的看着我。 我感觉整个大脑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女人吓坏了,尖叫着要逃走,我却一把抱住了她的细腰,将她重重的丢在地上。 而她竟然妥协了,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 “你,你那什么轻点。”她咬着嘴唇突然说:“我怕疼。”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房门竟被敲响,门外传来陈梦琪的声音:“少爷,开门。” 我的意识瞬间清醒,看着被压在身下的女人,心中暗骂自己不要脸。连忙开始念心经。几分钟后,躁动的情绪才慢慢平息。 我一脸歉意的看着女人:“抱歉,我刚才鬼迷心窍,才会失控。” “呸,你才是鬼。”她不满的白了我一眼,去房间里换了套衣服,就提着包离开了。 我目送她离去的身影,只感觉无语。同时心中郁闷不已,这该死的欲念。 女人开门离开,陈梦琪一头雾水的走进来,看看我,又想想刚才离开的女人,忽然间猛拍了下额头:“少爷,我是不是来的,有点不是时候?抱歉啊,我现在就走,你赶紧把人叫回来。” “胡说什么?”我看着她强调:“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梦琪呵声笑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几分钟都不开门,鬼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况且,别人还挺漂亮的。” 我赶忙解释:“我是被女魅的残念影响了心智,所以才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尤其是马思雨。否则,这事传出去,太丢人了。” 陈梦琪掩笑点头:“放心,我理解你。男人嘛,总要为犯错,找个借口。” “我”没在解释,带她出去吃了点东西。顺道,说起了屋内的邪祟。 陈梦琪听完脸色骇然:“这房间里的东西,不但能鬼压床,还能对女事主不会,是个男魅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可惜那会闹出尴尬的一幕。还没来得及查手看事。 不过这次,我感觉应该没有危险:“毕竟我是男的。” “可是少爷,”陈梦琪小声提醒:“我是女的。” 我笑她:“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别开玩笑少爷,”她有些害怕的说:“要不,你自己在这吧?” “那怎么行?”我说:“如果你走了,我怎么引的出那个男魅?” 陈梦琪忐忑:“你要把我当诱饵?” 我安慰她别怕,随即用朱砂在挂铃上画咒,红绳串好,让她随身携带。如果铃声异常,就是有邪祟靠近。 她拿着挂铃还是不安,半晌才说:“其实少爷,我,我不能超过六点回家的。” “为什么?”我惊讶。 她说,以前那个高人算过一卦,告诫过她的父母,在她十八岁以前不能出村。十八岁后,无论在哪,都要在下午六点以前回家,家里不能收留男人过夜。这样,能保她生平不见邪祟。 这话我没当真,只问:“既然你每天六点前回家,那你为什么,还是见到女魅了?” “这”她俏脸一愣。 当时我真没在意,而且细想:“你给我当助手,见邪祟,不是很稀松平常?等我堂上黄仙问事,我帮你重新算一卦!” “说的也是,”她随即问起:“白蛇传里面,许仙算不算出马弟子?以灵媒通婚为介,替常蟒,也就是白素贞,开保安堂行医问诊。积累功德?就连药房都带个堂字。” 这我哪知道:“我没看过白蛇传。” 她开起了电视,蜷缩在沙发上和我说话,她对出马仙,充满了好奇。问了各种奇怪的问题。 我耐着性子回答她,两人说着话,这一夜都没敢睡觉。 直到熬过鸡鸣破晓,实在太困。我才让她去客房睡会,我在沙发上打盹,让她有事就摇铃。 “也好!”她应声关灯,去了客房。 睡下没多久,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开门的声响。我疲倦的虚睁着眼睛。只见一个人影,缓缓走进客厅,她没有开灯。 借着窗外,微亮的天色,我隐隐可以看到,来人是这里的女主人。她弯腰驼背,就像背着什么东西一样,可她背上,根本没有背任何东西。 她越过茶几,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这一刻,吓得我睡意全无,惊骇的坐起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歪过头和我对视,那双微张的眼睛全是眼白,根本看不到眼珠子。 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第十四章 事情很不对劲 这个时候绝不能害怕! 我“啪”的给她一个耳光,故作凶狠的怒吼:“你他妈,什么东西都敢往家背?” 她痛觉回神,紧捂着脸。神智上,一副如梦初醒的感觉:“我,我怎么会在这?我不是,我不是在我干爹家吗?” “你问我?”我没好气:“自己好好想想,你把什么脏东西给背回来了。” “我想起来了”女人颤抖的絮叨:“我,我,我看到鬼了,当时就坐在我床边。” 我起身穿鞋:“如果不想在被东西纠缠,就把你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跟我说一遍。” 女人犹豫了一下,这才跟我说。她刚才在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睁开眼一看,竟发现是个鬼影,坐在她的床前,喊她的名字。 女人当时吓坏了,想喊却喊不出声音。极度的惊恐,让她昏了过去。在醒来,人就已经到了这里。 女人双腿发软,泣声恳求:“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但此刻的我,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看了看她的手,和徐富贵当时一样,是左手第二个关节和掌心同时跳动,供奉出了问题,而且是个阴灵。 她眼珠微白,的确有鬼迷眼的迹象要想对付那些脏东西,就得知道它们的来历。 我于是问她:“你家有什么供奉,或者是年生日久的字画古董?” 女人连连摇头:“没有啊,我,我跟你直说吧,我就是一个多月前,认识了这个干爹。住在这,房子都是他的。他怎么会把贵重的东西,留在这里?” 女人很尴尬,但我确信:“供奉应该就在这间房子里,你在好好想想?否则,你也不会大老远的,把东西给背回来。” 女人惊慌失措,她哪有去想,一听脏东西确实在房子里,她就更急了:“这房子我不住了,我,我马上就搬走。” 我摇头:“没用的,这东西已经缠上你了。这肯定是你自己请的供奉,你无论去哪,他都会跟着你。” 女人露出一副可怜样:“少爷,只要你帮我甩掉那个脏东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看着她刚开口,我的意识,却犹如断电般一闪,耳边扑通一声。 脑子里也突兀响起了一个声音:“想什么想,别想了,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明显了。” “其实她早就打你的主意了,她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是那个男人五十多岁了,你是最佳人选。” 那个声音不绝于脑,我完全被这个声音误导,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这次她完全没有反抗,还闭上眼,激动的说:“快点别,别又让你助手发现。” 我顾不上太多,正要动手的功夫 只听客房门锁响动,陈梦琪颤声喊着:“少爷。” “少爷?”我瞬间恢复了意识,毫不犹豫的松开了女人。我一脸骇然,只感觉这事,越来越不对劲。 女主人怨恨的白了我一眼,才起身整理衣服。 陈梦琪也走到了客厅,看见我们这副模样,顿时惊的目瞪口呆,最后竟给了自己一巴掌:“哎,你看看我,这都耽误的什么事儿!对不起少爷,我现在就回房” “别胡说?”我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示意陈梦琪:“我们走。” 离开别墅,车上,陈梦琪一脸尴尬的说:“少爷,我真不是故意打搅你们的。你可别开除我。” 我在一次解释:“我只是被女魅的残念,影响了心智,所以看到女生,我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是是是,”陈梦琪显然不信,还突然说:“骂人都不带脏字。” 我诧异:“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你这还没骂?”陈梦琪看着我:“你被女魅残念迷了,控制不住自己?那你为什么不对我下手?是我长得不如那别墅女人?还是人熟,你不好下手?” “对啊!”我感觉陈梦琪说的很有道理。 “还对?”陈梦琪直接将车停下来:“少爷,你太欺负人了。” “不是,”我摆手沉浸在思绪中:“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的话,说的很对。” 我和陈梦琪,在客厅坐了一晚上,我也没被迷过。那女人稍显可怜,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细心回忆起,每次魔怔的场景 直到,耳边车门关动的响声,才让我警觉。陈梦琪,居然生气的走了。 第十五章 人心欲念为祸 “我不会开车啊”我赶忙下车追她,解释一番误会。 她摆手:“别说了少爷,那些不是重点,你就说,我漂亮还是那别墅的女人。” “当然是你!”我不假思索:“这还用问。” 陈梦琪这才罢休:“现在去哪?” “倒回去!”我已经大致猜到邪祟的原因了。关键就在于,每次魔怔的时候,耳边扑通的一声。 十分钟后,我们重新回到了别墅。 别墅的女主人看到我还一脸惊喜,可是在看到陈梦琪,脸色顿时一变。 我在别墅客厅,拉好窗户,关上门。不让风吹进来。 让陈梦琪用土豆块插香,分散摆在客厅的各个角落 “少爷,你快看!”陈梦琪颤声拉着我。 其他香的烟尘气,都是直冒往上,唯独观赏鱼缸那,烟尘气飘进了缸内。 “会不会是,鱼缸内有氧气泵的原因?”陈梦琪猜测的同时,想爬上去看看。 “别碰!”我忙声制止:“没人告诉过你,别人家的风水鱼不能乱碰吗?这东西也叫阴阳鱼,也有人称其为鬼鱼。其邪性,不亚于养小鬼。这也是请的供奉中的一种。” “就这么一条鱼?”陈梦琪诧异:“能有那么大邪性?” “当然,”我随即看向女人:“这条鱼,是你请的?” “是,但”女人无法理解:“这鱼,怎么会招来恶鬼?” 我耐着性子说:“那你怎么会无端把一条鱼请回家?你肯定求过什么?他才会缠你。” 女人犹豫半晌,才说:“两个月前,我也是经人介绍,在网上找到一家阴阳鱼铺。朋友都说,他家卖的风水鱼,能助长一个人的运势。” “所以你就买了?” 她闻言点头:“嗯!” 随即低头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淡然:“那没事,也就是一条鱼罢了。家里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别走!”她急忙拉着我。坦白:“我,我当时买了一条阴鱼。但我不知道这东西,那么邪。” “什么是阴鱼?”陈梦琪不懂。 我给她解释:“风水鱼也分阴阳,这阳鱼就是依据人的生庚八字,对应五行缺失挑选。在风水方面有接气化煞之说。能间接改变一家人的运势。可阴鱼就比较邪,有的是利用骨灰,混在鱼饲料里,喂养而成。有的是机缘巧合,人死于水中,被鱼吃到尸体,连带将守护尸身的命魂一并吃掉。就形成了阴鱼。这是风水师的手段,他们最善用命魂,受供奉庇佑后人的原理,改运。” 陈梦琪追根问底:“这是不是有点就像国外,用尸油改变一个人的桃花运一样。所谓尸油,是一些法师把死去的孕妇的下巴割下来,然后用白蜡烛烧,滴下来的油就是尸油,据说尸油能够帮助女性吸引男性。有传闻,是有一些夜场女会使用,将其擦在两眉上,就能吸引男性。” “都是利用尸身附着的命魂,原理应该相近。”我点头后,看向女人:“你也是求得桃花运,还想生个孩子,对吧?” 她脸色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我微微有些尴尬:“听你那供奉说的。” “江少爷,你可得帮帮我!”她颤身过来。 我摇头:“这事,我帮不了你。但是解决的办法很简单,你直接联系网上鱼铺的老板,把鱼收回去就行。” “江少爷,”女人娇声恳求:“你就不能,留下这鱼,收了那鬼吗?”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早就怀疑这鱼有问题,可就是舍不得,这鱼带给你的运势。” 女人瞬间急了:“你只要帮我想办法,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但我提醒:“没有了这鬼,鱼也不过是普通的风水鱼,谁保佑你的运势?” 她瞬间表情一愣,陷入极度的纠结。 “考虑好,自己联系网上鱼铺的人处理。”我转身叫上陈梦琪离开 出门陈梦琪就问:“少爷你傻不傻?一个鬼魂而已,你除了鬼,直接拿钱不好吗?” 我笑说:“那我怎么,平她的心中鬼?如果轻易帮了她,明天她还可以在请一只。” 这阴鱼好处理,可心中鬼却很难平。求神求鬼,改运攀上豪门。一朝福贵,就不认旧情,这是人心欲念的贪婪。 事要怀敬畏之心,对鬼神如此,做人也是一样的。别人帮你的时候,你敬若神明。事后,你却把他弃若恶鬼。这种人,比鬼更邪恶。 我想:“留给她时间去想,她会送走这鱼的。人只有在绝望恐惧的时候,才舍得放下自己,执着的欲念。” 陈梦琪瘪嘴:“你怎么那么确定?” 因为我想起:“昨天来的时候,他干爹都已经,害怕的不敢进别墅了。” 陈梦琪听不懂,但我是切身体会了,这色鬼阴鱼的厉害。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咖啡厅,下车后,恰逢街边卖观赏鱼的地摊小贩。 陈梦琪来了兴致:“少爷,我们也买几条小金鱼上去养。” 我是无所谓:“但你要记住,买单不买双?” “为什么?”陈梦琪诧异:“这种街边常见的小金鱼,通常五块钱两条,很少有人买单数。” 我笑说:“水为阴,单数为阳,风水讲究阴阳平衡,这样求的是吉利。所以家里的老人都会告诫,买单不买送。” “你谁家老人,这种便宜你都占?”陈梦琪撇了我一眼,才向老板买了九条金鱼,和一个鱼缸。 拿着东西,刚走进咖啡厅 “江辰,”马思雨急忙起身,招呼我过去。 当我走近,座位对面的少女也微笑打量:“你就是江少爷?” 第十六章 哪有打伞的女人 “你好!”我尴尬回应的同时,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一头长发,身材凹凸有致,俏丽的脸蛋很美,甚至可以说是极致的美。 听马思雨介绍,这少女名叫孟婉婷,是大她的学姐。 孟家也是上京豪门,这次来,是听说了赵家鬼手刀的事情,想找我看事。 我心里微微发怵,其实我内心挺反感这种熟人介绍的生意。 还不好拒绝,只能问:“你家里,是出了哪方面的邪事。” “风水,”孟婉婷看了看时间:“去我家吃饭,我们边走边说。” “好啊,”马思雨当即起身,拉着我强调:“我可是去婉婷姐家吃饭,不是陪你去看事的。” “对,一起去吧,”孟婉婷微笑说:“我和思雨,也好几年没见了。” 我挺不会拒绝人的,给陈梦琪交代了几句。就坐上了孟婉秋的车 车上,她问:“江少爷,您有没有听说过树木缠棺?” 风水要问灰仙,我并不擅长。但是树木缠棺我知道:“如果配合好了风水,就如老话说的一样,坟上树木缠棺,子孙食财用不完。” 孟婉秋欣然一笑,感觉她是用这个话题,来试探我。但巧了,刘瞎子死后的安葬。就类似树木缠棺,压在降龙木下。所以,我特意查过。 孟婉秋随即说起,她奶奶的坟前,就出现了这种现象。老坟已经堆了六十年,但是不知道,从哪年开始,坟上突然长出了一颗小树,起初大家都没管,还任其越长越大。 直到大半个月前,听上京风水大师,白眉道人说,这木压棺,会让死者永世不得投胎。 老爷子当场急了,让孟婉秋的哥哥孟长生,赶紧回老家,去坟上,把树给劈了。 结果,孟长生回去,柴刀刚下去,这东西就邪了。 居然见红,如同血一样鲜红。孟长生的耳边,还幻听到杀猪一般的惨叫。 马思雨听得一惊:“那树,流血了?” 孟婉秋点头后,又急忙摇头解释:“树干断口鲜红,就像被鲜血,染色了一样。此后,老爷子总能梦到死者的亡灵,无论天晴下雨,她总是打一把伞,幽怨的在梦里看着老爷子。” 我急忙问:“树根呢?留根了吗?” 孟婉秋摇头:“那天我哥,连根一起拔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压棺的木,怎么敢连根拔起,这是风水禁忌掘根岂不是成了绝根。 我好奇的问:“那你们家,有小孩吗?” 她微微一愣:“江少爷说笑了,我才刚从国外毕业回来。还没谈男女之事。” 我追问:“那你哥哥家呢?” 这话,她瞬间反应过来:“您看出来了?没错,自此之后,我哥哥家的孩子,就犯起了怪病。” 还没来得及说完,车子已经开到了一处豪华别墅 下车,令我不禁震撼,这气派的大别墅,仅从外观来看,都比赵家强上太多。 哇哇哇! 三声突兀的鸟叫,令我猛然一惊,寻声看去,是七八只乌鸦盘踞在树梢,紧紧注视着二楼窗前。 自从来到上京之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乌鸦。这不像村里,大城市的乌鸦,不会无端盘踞,它们以腐肉为食,这是预兆家里,已经有人行将大去。 “他们,遇到了大麻烦,要死人了。” 耳边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我只微微瞟了一眼,是个打伞的女人。旧时的雨伞遮住了上半身,只露出黑裤,布鞋。沙哑的声音,无法判断出她的年纪。 我倒也没多想,只点头:“是啊,感觉到了,是个大麻烦。” “嗯”女人粗重的叹气:“只怪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惹了谁?”我下意识问。 可半晌没有回应,倒是马思雨惊恐的拉了拉我:“江辰,你,你在和谁说话?” 等等,打伞的女人 我急忙侧头,我边上哪有女人?我边上根本没有女人。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第十七章 孟家出大事了 “江辰,”马思雨担心的叫我。 我怕吓到她,才说:“没事,刚才只是堂上仙家通灵。” 她这才放心,可我自从昨天去看事,就没上过查事香,哪有仙家跟来。 “江少爷,思雨,”孟婉秋停好车,示意:“我们进去吧,老爷子就在里面。” “所谓老爷子,就是她爷爷。”马思雨跟我解释。 我点头,说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在孟婉秋的带路下,门口的保镖并没有盘问。 直接走近别墅内,偌大的客厅,一个老态龙钟,手握龙头杖的老爷子坐在茶几上,招呼着两个年轻人饮茶,期间正说着什么。 “爷爷,”孟婉秋上前介绍:“思雨您见过,这位是江少爷,我特地请来看事的。” “哦!”老爷子抬头看我一眼,剑眉深沉:“就他?” “是啊,”孟婉秋还说:“别看他年轻,在上京出马看事,很有名气的。” 老爷子浑浊的眼中,流露出质疑和不屑。与此同时 “同行,还真是冤家!”眼前背对的青年,起身回头:“这位兄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是许凯!?我心里颇感意外。 坐在茶几侧座的陪客,孟长生也极不耐烦:“妹妹,这事我已经请人来看了。不劳你费心,打发你这朋友,回去吧。” 场面一度尴尬,孟婉秋忙说:“可是这,人都请来了。” “既然来了孟家就是客,我们也不会让他白跑一趟,”老爷子不悦的安排:“让管家拿十万块,将他打发了。” “什么叫打发?”孟婉秋小声过去提醒:“爷爷,你怎么能这样说。” “这样说都算客气的,”孟长生直问:“难道他比纳兰家的人,更有本事?” “当然没有,”我直接承认,随即向许凯解释:“抱歉,我不知道孟家已经找了人看事,才会上门。别误会!” 说完拉上马思雨:“我们走!” “等等江少爷!”孟婉秋忙声劝阻,但我头也没回。 走出客厅的时候,耳边还能听到孟长生说,算他识趣。 走出别墅很远,孟婉秋才开车追了上来。她下车解释:“江少爷别误会,我哥他们平时说话就是这样,没有轻视您的意思。” “没关系的!”我真不在意。 可她劝说:“您跟我回去吧少爷,我知道,马老板的事情,还有赵家鬼手刀的事情,都是纳兰家没有平事,最后您出马平的。我怕” “不用担心,”我相信:“纳兰家出马,就一定会管到底,如果许凯平不了,你可以让纳兰家,安排其他人过来看事。但我们出马这行,有自己的规矩,如果不是同一个堂口,别人插香,我们就不会干涉别人积德。当初赵家的事情,我就不该插手的。” “这”孟婉秋柳眉微蹙:“那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对了,您跑一趟,我总得给您算钱。您看,多少合适。” “真不用!”我谢绝了她的好意,谎称:“已经有人过来接我了。” 话落,我拉着马思雨离开,转弯的时候,我还能看到孟婉秋站在原地。这事闹的孟婉秋,和马思雨都很尴尬。 这就是我讨厌熟人介绍的原因!出马看事,讲究随缘。心不诚不看,坏了规矩倒贴上去的,看好了,别人也不见领情,看不好,还会引来埋怨。闹的朋友之间,左右为难。 “对不起啊江辰,”马思雨一脸歉意:“我本想着帮帮孟婉秋,也想孟家,一定会给你不少事钱。” “没关系,”我说:“来上京已经赚了三千万,我这辈子都够用了,而且自从陈霜接头发的事件开始,我真的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也是,”马思雨拉着我的手:“难得有机会。不如,陪我去看电影。” “其实,我还真没看过电影。”我有些尴尬 跟着她走到电影院,随机买的电影票,居然是动画电影哪吒。 其实,我连哪吒是谁都不知道。她还跟我解释了很久,说这是东方的神话故事。 在电影院,我没看到几分钟就睡着了。昨晚在事主家,根本没睡,鸡鸣破晓才迷了一会。 现在困的不行,在醒来,居然眼前放映的,是一部爱情片。 “我睡了多久?”我感觉昏昏沉沉的。 马思雨笑说:“都已经补了四张电影票,你都睡到晚上了。” 我无奈:“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算了,”马思雨微笑:“看你睡那么香,我也不忍心叫你。” 走出电影院,她挽着我说:“下午孟婉秋打来电话,但在电影院没敢接,挂了又发信息问我们在哪,刚想回信息,手机就没电了。” “我的也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的。”看了看手机,我也没多想,随处找了街边,吃了点东西。 马思雨吃完,才试探的问:“你是不是,在生孟家那些人的气?” 我不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被人轻视,我心里的确挺不是滋味:“但更重要的,是我真不想和纳兰家的人,闹的不愉快。” 她点头,表示理解。夜深,我送她回家,却看到马家别墅门口,停着一排排的豪车。 马老板也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样子,看到我们回来,他脸色顿时一变:“你们这是去哪了,电话也不接。” 马思雨俏脸微滞:“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了,”马老板惊恐:“这孟家,出大事了!” 第十八章 纳兰欣的电话 我的心咯噔一下:“怎么会?” “真的,”马老板急促的说:“听说去平事的人,刚想镇住邪祟,就遭到反噬,还被邪祟害了一魂两魄,陷入了昏迷。孟家那孩子,现在命悬一线。孟家的人都已经登门等你很久了,还去事务所找过你好几次。” 说话的同时,孟家的人,已经走了过来 “江辰少爷,中午是我们孟家不会待客,请您多包涵。”孟老爷子尴尬不已,连忙向我道歉。 孟婉秋急切的说:“现在我侄儿已经命悬一线,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您看,能不能帮帮我们?” “是啊,”孟长生表情更加急躁:“我们可以给你很多钱,赵家给你一千万,我们可以给五千万。”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摇头:“出马有出马的规矩,你们还是找纳兰家吧。” “可,”孟婉秋沉眉:“就是纳兰家的人说,让我们赶紧找你,找到你,兴许还能救孩子一命。” 我有些难以置信。很快,孟婉秋就拨通了电话,递给我 没想到会是纳兰欣,只听她在电话里说:“江辰,我现在抽不开身,你有空吗?” “我”有些纠结。 纳兰欣强调:“你不去,孩子活不过今晚。我忙完这里,就会赶过去。” 我想了想才问:“需要我怎么做?” 纳兰欣在电话里说:“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纳兰家的清风查过,孟家小孩阳寿未尽,可白眉道人已经烧了黄符,差遣地府阴差,今晚子时过后勾魂。” 我的心顿时慌了:“阻碍地府阴差勾魂,五仙不会插手。我堂上,还没有清风悲王看事。” “没有清风悲王,你不是还有头脑吗?”纳兰欣笑着说了一句,随即交了我,如何蒙混阴差。 挂了电话,马老板招呼大家,别墅内说话。 我把手机拿出来充电,在纸上,写下纳兰欣在电话里提到的东西。 一旁孟家的人,说起了因果。说是白眉道人,故意害他们,误导他们破了风水。还在半个月前,送了孩子一个国外佛牌。就是这佛牌,惊扰的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写完东西,我赶忙问:“什么佛牌?” “就是这个,”孟老爷子掏出一个吊坠。 只一眼,马思雨就惊呼:“哪吒?” “什么哪吒?”我凑近细看。只听马思雨小声提醒:“就是今天,我们在电影院看到那个。” 的确,我在电影院里,看到过这个人物。三头八臂一脸狰狞的魔丸。 可是国外佛牌,为什么要雕刻东方神像? 孟婉秋说:“下午,许凯就想镇压这佛牌,哪曾想。刚布阵,楼上孩子就吐血了,等我们上去看完孩子下来,许凯就倒在案桌前,不省人事。要不是后来纳兰家那个女孩打来电话。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江少爷,你可一定要帮我们。” “全靠你了江少爷,”孟长生腆着笑脸散烟:“早上是我们眼拙,没想到纳兰家都会找您帮忙。事成之后,我们一定会重金感谢您。” 这句话,让我彻底对他失去好感。拒绝了烟说:“纳兰家几千年出马传承,多的是有本事的人。但有能力的出马,都行走乡村,随缘救的是一村一镇的人,为的是积累功德。像你们这种豪门除了钱,能有什么功德?” “是,江少爷说的是。”孟老爷子居然还应声附和。 但他那种嘴不对心的人,我也没什么好感。只将单子递给孟长生,嘱咐他赶紧准备。我到孟家就要用。 时间已经接近子时,我取下手机,让孟婉秋开车,陪我回事务所。 今晚这事,堂上仙家不会插手的,所以我没敢上请仙香。只取堂上香灰,和堂前陀螺布,红绳朱砂,以及挂铃出门。 转去孟家的时候,我用手机备注,加了纳兰欣的号码为聊天好友。 过了很久,她才通过,发来:“第三次合作平事。希望顺利。” 我当即回:“请多指教。”回完信息,已经到了孟家。 “江少爷,你快看看孩子”孟老爷子急切:“他,他又吐血了。” 我赶忙上二楼查看的状况,两岁大的孩子,脸上满是擦花的血迹。孩子的妈妈在旁边,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我上前,用手指沾了沾孩子未干的血迹放入嘴里试了试。 看的孟婉秋一愣:“江少爷,你这是” 我解释:“人身七魄对应七窍。血的味道各不相同,眼睛的血是涩的,耳朵的血是冷的,鼻子的血是咸的,舌头的血是甜的” 我确信:“孩子七魄尽损,三魂将散。” 随即取朱砂在眉心点痣,黄符画镇魂咒,贴在孩子双肩,和额头,意图压制三魂。用我堂上的香炉灰,抹在孩子的脸上,身上涂满。强调:“千万不能把灰洗掉。” “好,但是少爷,”她妈妈担心:“孩子浑身都在发烫,要不要送医院?” 我想:“已经来不及了,你根本送不到医院。赶紧去楼下” 我将他们安置在一楼客房。用陀螺布垫在孩子身下。鸡血米围着陀螺布。在用红绳挂铃,封窗封门,精盐铺满地面 最后以摄魂铃挂在客房门口。最后的一刻钟,孟长生带着人来:“少爷,这都是家里煞气极重,脾气暴躁的保镖。您打算怎么用?” 我看他一眼说:“南斗注生,北斗注死,我要他们以南斗六星的位置,手捧红花烛,守在房内。” “好,”孟长生点头后发现:“少爷,你只让我找了五个人,怎么排六星的位置。” “还有你!”我直言不讳:“你知道鬼最怕什么吗?” “什么?”他好奇。我说:“怕人,尤其是你这种人,鬼见了都愁。” 他没敢反驳,还赔笑打趣:“我朋友,都那么说。” 我给他们安排他们好了位置,站在房内:“今晚无论任何动静,都不能乱动。尿裤子也别动。” “是!”几个保镖很有素养,看样子应该没问题。 现在就缺最后一步,我问:“公鸡呢?” “就在外面,”孟长生带我出去,一看,我愣了:“死的公鸡?” 第十九章 里面有东西啊 孟长生说:“我知道,这出马讲究一饭,所以鸡已经提前杀好,您看怎么吃?” 我的心顿时如坠冰窖:“我要活的,用来贴替身咒,蒙混阴差用的。” 孟长生表情一愣:“你纸上的写的公鸡,也没说要活的。” 我气的甩手:“这事,我帮不了。” 孟婉秋忙问:“江少爷,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没有!”只能把这里的情况,发给了纳兰欣。 纳兰欣很快回复消息:“事情,怎么办成这样?没有公鸡,这事就变得危险了。” 我诧异的回复:“你还有办法?” “有,”纳兰欣发来信息:“如果有血亲的完璧女人在场。可以代替,但这很危险。” 看着信息,我无语:“哪有什么完璧” “我是,”孟婉秋看到了我的信息,说:“我愿意试一试。” 我随即拨通纳兰欣的电话,听她交代了一番后。我没有隐瞒:“这事变的危险了,如果你自己出了差错,被勾走了地魂,可别怨我。” 眼看子时已到,孟婉秋点头:“少爷,您开始吧。出了差错,我家里人绝对不怨你。” 当着孟家的人说了这话,我也没好说什么。 把她直接带上二楼,以前孩子的那间房。以黄符画咒,用红纸写下孩子,孟天娇的八字四柱,贴在她身上。 我感觉她浑身都在发抖,还颤声说:“少爷,其实我,我很害怕。” 我收起东西:“怕的话,就趁早放弃。别无端赔上了自己的命。” 她复杂的笑了笑:“可是少爷,我是帮自己的亲侄儿,哪有怕就放弃的。就像你,心里还不是没底,也在害怕。” “我?”哑然一笑! “别不承认,”她说:“我感觉到了。中午您在我家,受人冷漠都很客气,言行也很大肚。可是今晚,你却很焦躁。因为你在害怕,听到许凯没能平事,你对我家的事情,就更没底。如果不是那个纳兰欣找你帮忙,你一定不会管我们家的事情。对吗?” “我”其实自己也不清楚。 但她却说:“我看人很准的。你的情绪,我能感觉得到。” “话还真多!”我将红绳挂铃,系在她的手腕上,在以面粉铺满房间。 她笑着搭讪:“陪我说说话吧,那样,我会没那么害怕。” 我试着问:“你想聊什么?” “嗯,”她托着俏脸:“阴差可怕吗?” 我也只是听说:“地府阴差,时常幻化成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她略感惊恐:“那今晚,他们谁会来?” “我也不确定,”索性实话告诉她:“牛头马面最好应付,他们始终智力欠缺。这牛耕地,马拉车。我都准备好了。会在门口托住他们,如果是黑白无常,就比较棘手,只能靠你自己。” 她俏脸微变:“那我该怎么做?” 我交代说:“接下来,我会拍灭你两盏阳火,你就能看到阴差和鬼魂,但是千万别害怕,更别去看他们。如果黑白无常进门勾魂,你就把鸡蛋放到嘴里。切忌不能应声,无论他们怎么吓你,都不能把鸡蛋咬碎。否则魂归地府,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俏丽的脸蛋变得煞白,但还是咬牙点了点头。我随即引咒,拍灭了她双肩阳火。 我离开的时候强调:“阴差其实也是鬼魂,他们眼前的世界,是一片幽绿色。眼神不好,但嗅觉敏锐,你等会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了,套上孩子的衣服,或者裹上孩子的毛毯。” 她俏脸瞬红,纠结的说:“那,那你” “我在门口,不会进来!”说完,我出去拉上了门。 弄完这一切,想着去上个厕所。路上摸出手机,看到纳兰欣发来消息,问我弄好了吗? 我回复,庆幸,现在才布置妥善。但好在没有误事。 发着信息到了门口,正要扭动厕所的球形把手,只听身后一道沙哑的声音:“小伙子,里面有东西。” “是有人吗?”我下意识松开把手,退了两步,自顾看着手机等待。 可背后阴冷的声音再度强调:“里面有东西。” 等等,我顿感脊背发寒,这声音我听过。是那个打伞的女人 我警惕的背身侧目,身后根本没有人。 我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这打伞的女人阴魂不散,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惊恐的过去敲了敲厕所的门,里面根本没人。我赶忙上了厕所洗手 耳边,却传来恶魔的嘶吼,我不敢看,急忙用洗手液搓手。 “额,啊!”随着耳边声音突然加大,猛然一吼!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抬头错愕间,镜子里一个狰狞的恶魔,如同佛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第二十章 黑白无常来了 鬼迷眼?不管是不是 我紧闭着嘴不敢出声,假装没有看见。转身之间,镜子“砰”的一声,犹如蜘蛛网般裂开。一只手从碎片中伸出,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哪里是鬼眯眼?我瞬间感受到了窒息的绝望。耳边还有玻璃落地发出的阵阵脆响。 “额”我喊不出声,嗓子里只能发出沙哑的音。就在眼皮垂下的瞬间,我看到自己胸前红光一闪,护身符犹如烙铁一般炙热。 可脑海中,却犹如断电般一黑,瞬间没了意识。 再醒来 耳边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响。洗手池的水,早已经溢出台面,弄的满地都是,我后背都已经湿透了。我赶忙从冰冷的瓷砖上爬起来,只感觉浑身发凉。 关水的时候,再看洗手台的镜子,居然完好如初,根本没有裂开。 刚才的一幕,犹如做梦一般。 “怎么会这样?”我心生骇然,忙不更迭的离开洗手间, 我害怕的摸了摸胸口的护身符。居然还有余温,刚才绝不是我的幻觉。就连记忆,也丝毫没有断片,甚至连打伞女人在门口说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回到二楼房间门口 摸出手机,才发现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居然昏迷了四个小时。 “糟了,”我赶忙推门而入,走到床前轻呼:“孟婉秋。” 她没有半点反应,手里还紧紧握着鸡蛋。我急了,赶忙掐她人中 她却忽然呵声一笑:“你想掐死我啊。” “吓死我了!”我庆幸:“还好你没事。” 她看着我说:“你去哪了?浑身湿漉漉的。” 一言难尽,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吓唬她,所以含糊其辞:“刚才不小心弄的。” 话落,刚想转身离开,一阵阴风,却从门口吹了进来 冷的我后背更凉了,眼看着孟婉秋慌忙将鸡蛋放到嘴里。 完了,我心里一声惊叹,居然这个时候来了。我回过头,只见一黑一白两个阴差,这不是黑白无常是谁。那长舌的模样,看着都令人毛骨悚然 只能假装没有看到他们。我低头想走,却被孟婉秋一把拉住衣角。 我微微侧目,只见她咬着鸡蛋,浑身都在哆嗦。她炙热恳求的目光,仿佛示意我千万别走。 可是我心里也害怕,思绪间白无常突然走到我的跟前,近身四目相对。我记得刘叔说过,他名为谢必安,属阳。时常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予感谢并对恭敬神明之人以好运,对男性吸其阳魂,对女性散其阴魄。 他是在试探我,我还是假装没看见他,径直想要离开。 可衣角被拽的更死,还抖了抖。 我暗叹一声糟了。果然,黑无常靠了过来。这黑无常名为范无咎(或称无赦),属阴。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意为对违抗法令,身负罪过者一概无赦,对女性吸其阴魂,对男性散其阳魄。 如果被黑无常看出,是我妨碍他们拘魂,这事可就完了,搞不好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白无常吊着长舌问:“他好像能看到我们?” 黑无常凶狠:“是南茅,还是北马?” 我把心一横,回头拍掉了孟婉秋的手:“我就是去关个门,别拉着我!” 说完,我直接从白无常的身体里走过去,关上了门。 回头,黑白无常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还是假装没看到他们,上床,直接缩进被子里。 只感觉,手被人突然握住,孟婉秋手心全是冷汗。 我闭着眼睛,耳边只听哗啦的铁链声响,饶是白无常的声音,喊着孩子的名字:“孟天娇,时辰到了,跟我们上路。” “孟天娇”黑无常怒喝一声!吓得我猛然一惊。 猝不及防,感觉冰冷的身子一暖,孟婉秋居然挤过来死死抱住我。 我闭着眼睛,继续佯装睡着。 半晌,只听耳边黑无常道:“还是钩不出来。” 白无常怀疑:“估计是有人阻碍我们做事。” 随即我感到耳边一阵阴风,白无常俯身在耳,对我说:“那种阻碍的人,就该拉下去刮了他。” 我不做半点表情,转过身去,索性抱着孟婉秋。 只盼快点鸡鸣破晓,时间在忐忑中度过。不知道过去多久,孟婉秋渐渐松开了我。 糟了,我暗叹一声完了。人在极度惊恐后,放松下来就容易入眠,更何况是面对黑白无常,他们肯定能进梦里,勾魂。 我从被子里伸手,想要掐醒她,可是这一伸 第二十一章 孟家的坟前 手才刚碰到她的身体,她就猛然惊醒,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瞪大了一双美眸,看着我的眼神极具复杂 我全然忘了她没有穿衣服。脸瞬间就红了。 我暗骂一声,这叫什么事?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窗外天色灰蒙,虽然听不到鸡鸣。但感觉即将破晓 黑无常森冷的语调:“走吧!” “好,”白无常应声之后,我长长松了口气。睁开眼,却看到黑无常根本没走,就蹲在孟婉秋身边,俯身,正埋头紧视。 我心知完了!果然,孟婉秋睁眼,和黑无常四目相对。吓得猛然一怔,鸡蛋瞬间咬碎。 这下彻底完了,我侧头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可哪曾想,孟婉秋的双唇直接贴来,将我一吻。我猝不及防的睁大了眼睛。 蛋液侵进了我的嘴里,我想要推开她,可又不敢。她的美眸也变得极其复杂。 对视了几秒,大家索性都闭上了眼睛 保持这样很久,都感觉到有阳光照进房内。才重新睁眼,她尴尬的说:“对不起,我刚才” “算了,”我起身:“就当扯平了!” 我一脸尴尬的出门,在洗手间简单的打理了下自己。 看着那面镜子,脑海中不断回忆起,昨晚打伞女人的两次提醒。 孟家这个女鬼没有恶念,应该是命魂,为讨坟前风水。 孟家的邪祟出自佛牌,目前还没查到来历。 “江少爷,”孟长生找来:“您快帮忙看看孩子。” “孩子怎么了?”我跟他去了客房。 “经过这一夜,孩子比昨天更烫了。今早又吐了血。”孩子的妈妈一脸的忧心。 这一夜,我只不过是阻止了白眉道人使坏。孟家的根源问题,压根就没解决。 我查手看事,发现供奉出了问题,应该指的是那块佛牌,目前还没查到来历。 手心跳动,是鬼魂找来。这魂虽不恶,但坟前绝根,是个麻烦事。 我随即问起了孟长生,老家坟前的情况 他看了看门口没人,才小声说:“少爷,其实那天,我砍了坟上树,耳边一阵杀猪的惨叫。我当时就吓跑了,回来怕我爷爷骂我,才说才说已经连根拔了。” “那你的胆小,让这事还有补救”我安排:“找医生上门,给孩子诊治,千万别离开这个房间。身上的香灰可以擦掉,但是黄符朱砂不能碰。” “好,”孟长生带我来到饭厅,餐桌上摆满了各色早点。 我喝了杯牛奶,全当一饭:“等会取一把香,一封红,去事务所接我。今天,先去看坟上风水。” “那佛牌呢?”孟老爷子凑过来问。 我从他手里接过佛牌,照了个相,发给纳兰欣。 还没来得及打字说明,她就已经回复:“是哪吒,天庭正神,道家的神相。想要镇住不难。” 离开孟家,司机将我送回事务所的路上,她还具体回复了镇邪的方法。 可是我心里犯怵,真有那么简单吗?那为什么许凯,刚想镇压就遭到了反噬? 我回事务所换了套衣服,心里还在细想佛牌的事情,我总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我站在堂前想了很久 “少爷,”陈梦琪悄声问:“您没事吧?” “我没事,”回头看她:“怎么了?” 她说:“昨天孟家来人找你,我打你电话,可是你关机了。” 我点头:“没关系,这事我知道。”她随即拿出机票:“这是徐富贵,昨天托人送来的,说是约你出去旅游。没人陪他,让你一定要去。” 是今天中午的机票?我哪有时间:“你去吧,我今天要忙孟家的事。” “你,你让我去?”她表情一喜,随即想:“你要平事,我哪能不跟着。” 我也是按照纳兰欣的思路在平事,况且:“孟家人多,不用你帮忙。别浪费徐富贵的机票。” 陈梦琪抿嘴一笑:“谢谢少爷!” 话音刚落,孟家的人就来了。孟长生把封红和香递给了我。 我遵照出马规矩一炉一香,请各路仙家堂上应事。 待请仙香燃尽,我特别注意灰仙应事,才敢放心的出门 车上,孟长生客气的说:“少爷,这得开六七个小时,您睡会。” 我点了点头,在车上迷迷糊糊的入眠,耳边总感觉有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 脑海中,总是浮现昨晚的镜相,那佛牌上,真是哪吒相吗? “少爷,”孟长生轻呼:“到了!” 我醒来一头冷汗,就那么几个画面,我居然梦了五六个小时。 我下车发现,这里是远离上京的一个乡村。 “少爷,抽烟。”我接过孟长生递来的烟,点燃后,跟着他上山 顺着小路上来,一路看尽山清水秀。但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念着什么坎乾兑坤离 这些是风水辨位的术语,我完全听不懂。 只听心里一道斥责的声音:“平时不学,当然什么都不懂。” 是堂上灰仙,我在心里恭维:“还请帮忙看事。风水,我真不懂。你也没入梦教过。” “怪我?”灰仙冷言:“基本术语你都不懂,我怎么教?” 我顿时哑然,孟长生听不到这些,还回头跟我说:“少爷,到了。” 我眼前一惊,坟前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孟家豪门,别墅豪车,可是这老人安葬的坟,却极其简陋。极简的坟头,粗陋的墓碑。 “就是这,”孟长生说:“这是我奶奶的坟,四十多年前埋的。老人去世的时候,孟家还很穷,根本没钱买棺材。就草席包裹,随便埋在这里。” “还真是福地福人居,”我心里一道女声,叹言:“就是这么随便一埋,竟然埋在一块风水宝地。”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问:“什么意思?” 心里那道女音,解释起来:“这里叫猪眠穴,猪眠穴是个旺财的宝穴,子孙会大富大贵。不过,在这个坟头上,应该有棵树让猪乘凉,那样才是完整的猪眠穴。砍掉了这棵树,就等于毁了这猪眠穴。” 第二十二章 堂上锦毛鼠 “那棵树?”我上前看了看,露出坟面的一截断数,砍切面血红。 在联想孟长生,砍树听到的杀猪叫。随即了然,将心里灰仙的话,重复了一遍 别说是孟长生,听的一愣一愣的。就连我自己,也是云里雾里。 但感觉,这风水之事,的确是阴阳中较为复杂的一门。 心中一个声音在问:“他父亲是不是早死。” 这话重复出口,我就懵了,感觉这么问,是不是太突兀。 可哪曾想,孟长生一脸惊骇:“您怎么知道?” 我随即重复灰仙的话:“巽方有路,距坟5米,会对长女不利。可你家坟前这条路是斜的,通向震方,于中男不利。亦如风水所言,这巽方有路通正东,少年男子冷清清,不是早死,便无妻,一生辛苦百事空。你父亲没活过25岁。” “神了,”孟长生直呼:“没错,我妹出生那年,我父亲24岁本命年去世。” 随即灰仙断言,风水也有机缘巧合的因素。应该是坟前长树,成就了猪眠穴,才让孟家三十年前发达,一跃成为豪门。 如今断树,破了风水不说,也招来断根之祸,好在命魂报信。 常言坟墓缠棺,子孙食材用不完,坟上树是绝对不能砍,这是风水禁忌。所谓的木压棺,永世不得投胎,这话也不假。否则坟中阴人投胎,三魂重聚,谁来保佑后人? 我听从灰仙安排布阵,嘱咐孟长生:“去上京找最好的园丁,以断口连接,移植新树。这事,要快” “好,”孟长生当即联系,依照时辰和树种,安排起来。 这里刚忙完,孟家打来电话,说是孩子比早上更严重了。 孩子总是指着眼前,嘴里喊着哪吒。 “少爷,”孟长生焦急的看着我:“这可怎么办?” 我想:“应该是佛牌上的神像作祟。” 孟长生埋怨:“少爷,您早上就应该,先镇住佛牌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怕断错这佛牌的神像。镇错了会遭到反噬,闹得和许凯一样的下场。 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我拿出手机,细看着纳兰欣,早前发来的信息:“只能先镇住它,等纳兰欣来了,在处理。” “好,”孟长生试探性的问我:“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马上回去,”我路上说:“让你家里的人,准备一些东西?” “需要些什么?” 我把纳兰欣,消息当中提到的东西,全都转发给孟长生,刚发完,手机又没电了。 孟长生看着信息,再三保证:“这次一定不会在出错。” 上了车,我心里还是忐忑 “忐忑什么?”心里那个声音问道。 “没什么,”我在心里感谢堂上灰仙,帮孟家恢复了风水。 心里那个声音却道:“别谢,这事我可没帮。这风水讲究天成,人为的改变,是没有绝对成事的。坟树接种,这树根就会有一接口,也是说,往后孟家会有一劫。” 我听的心里咯噔一下:“那该怎么办?” 灰仙玩味:“我们只为平事,又不是专治风水,况且,我是出马堂上仙,信奉的是因果,不会去改人运势。只有你,才那么傻。” “我傻?”随着心里的疑问,车子猛然一颠。 我感觉双眼一沉,陷入思维梦中 “你不傻吗?”脑海中,一个白衣女子浮现,我看着那张灵动绝美的脸蛋愣神。 “看什么?”她俏脸微变:“在看老鼠胡子?” 上次堂前一念,居然被她听到了。我尴尬:“抱歉,我没想到你是” 该怎么区分老鼠,我随即想:“没想到你是雌的。” 听完她的脸色更冷了,我赶忙改口:“母的?” 她走近猛一踩脚。咬牙道:“阴仙修炼几百年,才问出人形。你还在这说我是雌的母的,我是女人,女人。” “是是是,”我居然感觉到痛:“女人,你是女人。” 她气鼓着脸:“还有,姑奶奶是只白鼠,别灰仙灰仙的叫我。” 我无语:“这白鼠就不是老鼠了?说到底,这不还是灰仙。” 她眼神微眯,露出杀人的眼神 我赶忙道歉。她沉眉问:“是不是我骂你傻,所以你故意和我作对?” 我心说:“哪敢?” 她哼声道:“这孟家的人,口口声声说白眉道人,误导他们破了风水。可是你想,孟家什么样的豪门?三十年福贵上京,应该也找过人来看风水。可他们不信前人,却听信后者教唆,这不是活该吗?风水天成自有定数,不要总是人为去改。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善念到,坟上长树,自有福报。而不是听信风水师摆弄下坟前,就算走两年大运,后期山水应劫变化,谁能看透?” “有道理,”但我想:“孟家误信白眉道人,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白眉,是上京有名的风水师。” “蠢的不开窍!”少女一挥手,把我推出梦中。 我恍然惊醒,只听耳边,孟长生关心:“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我淡了淡心神,孟长生递来烟。 我点上烟细想,这灰仙,什么意思? 我早听刘叔说过,这堂上各仙脾气古怪,但是不会无端拉我通灵。她肯定是在提醒我什么 孟家不信白眉,又该信谁?这话说的不只是风水,我猛然惊觉的同时。 “少爷,”孟长生接着电话,突然哭了:“我妹打来电话,说是孩子大口吐血,到家里诊治的医生,要求马上送医院抢救。” 我接过电话,让孟婉秋遵照医生的指示,在电话里,交代她如何镇压佛牌。 入夜,车子刚回到孟家别墅,一辆红色轿车,也径直开了进来。 是纳兰欣!她下车一脸愁容的朝我走来 第二十三章 镇住了佛牌 纳兰欣走来就问:“哪吒相呢?”我微楞:“已经镇住了!” 她柳眉紧蹙的确认:“那是一块佛牌?” 我点头的瞬间,她俏脸顿时急了。转身拉着我直奔孟家别墅:“江辰,我可能把你害了。如果是国外佛牌,那就不是哪吒相,三头八臂的,是夜叉才对。许凯,应该就是以道家的方式,去镇压佛门神像,才糟了反噬。” 她介绍起来,在佛教典籍中,哪吒是北方毗沙门天王的太子,责任是守护佛法,保护苍生,抵御邪恶。当佛教传入我们国家,哪吒的形象,才经历了本土化的演变。所以在本土,我们都把哪吒视为道教神,其实在国外,哪吒是佛教护法神,源自密教,属夜叉神。 “江辰,对不起!”纳兰欣再次道歉:“这次我可能” “没关系,”我笑说:“你说这些,我都知道。” “什么?”她微微一愣,有些难以置信。我带她来到客厅:“你看。” 只见桌子上摆着一块佛牌,佛牌上,压着一尊菩萨相,受香火铜炉供奉 纳兰欣美眸骤变:“这是开灵的,韦陀相?” “没错,”我笑说:“起先我不知道佛牌神像的来历,但是我想,刻在佛牌上,必定是佛像才对。就用张俊凯家的韦陀相镇压。这韦陀如果不看佛面。即便是满天神佛犯了戒,他都会严惩恶罚。用它镇住佛牌,绝对万无一失。” 她欣笑侧目:“真有你的,那我刚才说那些,你也知道?” 我现在还拿着孟长生的手机:“后来在车上,用手机查的。哪吒是道教还是佛教,一直在本土饱受争议。就连本土热映的动画电影,也被国外认为,那是愤怒的哪吒,就是夜叉的原型。” 纳兰欣微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这次,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 她随即收起韦陀相和佛牌:“这东西,我带回纳兰家处理。孟家的事,算我欠你个人情。” 我想起:“你帮过我两次,这次就当还你一次人情。” “那可是真是承情了!”她微笑,收好东西,和我一起走出孟家。 上车后,她从车窗探头:“江辰,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平事。” “但愿”我微笑的看着她开车离开。 心里一个声音传来:“这女孩,长得挺漂亮。” 是堂上灰仙,我心里感谢它提醒。它却明知故问:“我提醒你什么了?” 我心念,这白鼠灰鼠都是老鼠,上了佛牌,当然是佛像了。 “就这?”灰仙冷叹,不在理我。 其实我心里知道,她点拨我的,是做人,要相信自己,尤其是顺风顺水,别看命。 看纳兰欣走远后,手机铃声突响,这是孟长生的手机。 我递给他,接通电话后,他沉重的表情顿时一喜。 挂了电话跟我说,孟婉秋他们在医院,孩子已经抢救过来。 “那就好,”我让他赶紧去医院看看孩子。 他再三感谢后,上了车,让司机送他去医院。 独留下我,一个人走回事务所,在堂前供上了完事香。 刚把手机充电开机,陈梦琪就打来电话:“少爷出事了,出邪事了。” 我微微一愣:“你不是和徐富贵出去旅游,能遇到什么邪事。” 只听她在电话里哭了:“少爷,你知道阎王刑场,万人坑吗?” 这名字,我听的滌然一惊:“什么意思?” 徐富贵在那边抢过电话:“少爷,你快来吧,一定要先上香,在来看事。这里已经闹出几十条人命” 第二十四章 是阎王刑场 我沉眉追问起邪事的细节,徐富贵却声称,电话里说不清楚,他这就让马思雨订机票,明天等我去了在说。 “也好!”我应声挂了电话,站在堂前沉眉。 “怎么?”堂上锦毛鼠叹气:“又没自信?” “怎么会?”我笑说:“只是在算,如果这事平了,能不能开五窍,请黄仙上堂。” “就冲那几十条人命,应该能吧。”锦毛鼠也只是猜测。 当晚,她并没有入梦教我风水。让我事前补了个好觉。 次日一早才七点多,马思雨就来了。她帮我收拾行李,我趁这个时间,在堂前奉了请事香。 忙完,她才开车送我到机场 “你怕吗?”她轻轻的问。 我点头:“有一点。”她柳眉轻蹙的问:“这事那么复杂吗?” “当然,”我愁容的说:“我没坐过飞机。” 她顿时噗嗤一笑:“一路上,你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尴尬的点点头。她笑说:“别紧张,飞机起落的时候,一定要深呼吸,嘴里念着我的名字,这样就不会太难受。”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她微笑:“真的,你等会上飞机,一定要记住。” “好,”我应声走入安检,跟着人群上了飞机。 找到位置后,我给徐富贵发了信息。他很快回复:“我和陈梦琪这就出门,去机场接你。” 关机后,飞机起飞,我瞬间感觉到耳朵里嗡嗡作响,我闭着眼睛,默念马思雨的名字。 别说,这还真管用。飞了四个小时后,中午才到达了目的地。 我跟着人群,刚出机场 “少爷,”陈梦琪走来吊着我的手:“你终于来了,我昨天都吓死了。” “少爷,”徐富贵也急忙走来:“一路上没事吧?” “没事,”我淡笑后,开机给马思雨回信:“我到了,你说的那个办法,还真好用。” 马思雨很快回信,那是专门给你做的咒语,这就叫,向马思雨借法。 胡扯,我随手问她,这能喊别人的名字吗? 能啊,她回信息说,但是喊别人的名字,容易坠机。最后带上三个大笑的表情。 陈梦琪看的发笑:“少爷,您和马小姐聊天,都是这样的吗?” 我脸红的收回了手机。上车才问:“这里出了什么邪事。” “等会你就知道了,”徐富贵抱怨:“我这次,又被朋友坑了。她听说,我在上京有个很牛的出马朋友,就骗我来旅游,还让我带上那个朋友。结果你让陈梦琪来,我起先也没多想,昨天下午我们到了这里,她把陈梦琪当做出马仙,领着我们去看,这一看,简直吓死我了。” “是啊少爷,”陈梦琪心有余悸,恍然提醒:“少爷,您来的时候,上了请仙香吗?” 我点头“上了,仙家都在堂上应事。” “可是少爷,”徐富贵不懂:“你查事的时候,为什么有时候上香,有时候不上香。” 我解释:“要分查什么事。比如上次女魅,或者风水鱼鬼魂那些邪事。我如果带着仙家进门,会把阴魂邪祟吓跑,那还怎么查事。这次不一样,知道这里的事情麻烦,我直接上好了请仙香来的。” “原来是这样”徐富贵点头散烟。车子开向了乡村小路,两个小时的车程,才到了一处农家乐。 刚下车,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就带头迎了过来。 “辛苦江少爷,那么远赶来!”漂亮女人微笑伸手 “没关系!”我礼貌的握住了她的手。 感觉她的手心,是不间断的跳动,这是招惹了鬼魂,还不止一个。少女脸上的淡妆,都遮掩不住下眼乌黑的迹象。 “少爷,”徐富贵介绍:“这是我以前的同学,叫谭梦儿。” 陈梦琪小声在我耳边提醒:“也是徐公子,心仪的女孩。” 那他还挺有眼光,我微微一笑:“幸会!” 随即松手,她微笑回应后,才邀请我们进门 在包房内,她客气的给我们倒茶,说起了邪事的由来。 这事源于她父亲,是本市的在职人员。一年前提出致富修路,想要打通兴村的马路,带动这村里的人致富。 这路修了大半年,就在即将修到村口的时候,挖出了无数骸骨,还有一把大型的虎头铡。 当时这事,在本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文物局还把虎头铡带走,拿去鉴定,断定是个文物。她父亲还因此受到嘉奖,同时,也引来文物专家,考古挖掘。 可事情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剧变。随着深挖下去,越来越多的骸骨被挖掘出来,整块挖掘地面,不断冒出浓雾黑烟。三天前黑雾弥漫不散,这些专家全都失去了联系。 她父亲,只好让工人进去寻找 可那段路,就像是被煤矿电厂的黑雾笼罩一样,根本看不清眼前。最后出动了所有人,才把那些文物专家救回去。 但凡进去过的人,回来都声称看到了鬼。断头,断手,断腿,肠穿肚烂的都有,说是黑雾笼罩的地方,挖掘出来的是个阎王刑场。 那些回来的人,当晚就像是中了邪,有的昏迷不醒,有的神志不清。一共七十六个人,无一幸免。 谭梦儿美眸低垂:“上面责令我父亲调查原因,必须对这件事有个交代。被逼无奈,我才找了徐富贵,为了保密,我才骗他来这。可哪曾想,昨天差点害了他和陈小姐。” 第二十五章 丢了魂的人 手机铃声,恰不逢时的响起,她看一眼来电号码 “抱歉,烦您稍等江少爷。”她微表歉意后,出去接起了电话。 “少爷,”徐富贵散烟。我接过来才想起:“昨天,你们也进去了吗?” “好险,”陈梦琪心有余悸的说起:“昨天到这我还抱怨,居然来这穷乡僻壤旅游,那个谭梦儿小姐,说是先带我们去兴村看看。可刚踏进那段路,我们就感觉到事情不对。” “是啊,少爷”徐富贵颤声俯耳:“那地下,居然会伸出手来抓住我们的脚。眼前全是肠穿肚烂的鬼魂。” “别说了,”陈梦琪一把推开徐富贵:“都怪你,被这女人骗来,还连累了我。” 随着高跟鞋踢踏的声音,谭梦儿重新走了进来:“江少爷,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您看现在,方不方便过去看看。” “走吧,”听人说的再多,始终不如自己去看一眼。 我跟着他们上车,其实兴村并不远,就在农家乐背后,十分钟就到了进村路口。 我下车,看着弥漫的黑烟沉眉,这团黑气覆盖了整条进村的路,久聚不散。听谭梦儿说,这里原本就是个进村的峡口通道,被凿宽阔路,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几天以来,村里人只能绕道,从侧面爬山进出,引起了村里人的愤恨。 我理解:“始终这事,严重影响了他们出行。” “不只是这样,”谭梦儿说:“黑雾中,还散发着恶臭。” 话音刚落,我就闻到了,这是一股,尸体腐烂后的恶臭。 一旁同行的人,赶忙分发口罩。我戴上后,朝着黑雾走近,浑身汗毛瞬间竖立。 刚走进黑雾之中,心里柳絮忙声提醒:“这里积怨成煞,不能在进去了。” 我闻声止步,赶忙退了回去。 “少爷,没事吧?”徐富贵关心道。 我摇头示意:“没事,但这黑雾积怨而生,如果不查出怨从何起,黑雾不会散,我也不敢贸然进去。” “那怎么办?”谭梦儿焦急的问。 我稍微思考过后:“帮我准备十七、八只老鼠。” 谭梦儿俏脸微皱:“您要老鼠干嘛?” 徐富贵拐了拐她:“少爷做事,别问那么多。这出马弟子,堂供五仙,众生都是耳目。”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谭梦儿点头询问:“您还需要,准备其他东西吗?” 这事比我想象的严重,我包里的东西肯定不够,随即找来纸笔,写下需要补充的东西,让她尽快给我凑齐。 “我这就安排。”谭梦儿点头,当即安排随行的人员,抓紧置办。 随行人员应声转告:“谭小姐,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辛苦了,”谭梦儿微笑回应后,才问:“江少爷,您要不要,先去看看那些病人?” “去看看吧,”柳絮在我心里提醒:“感觉这事,真的很棘手。” “我也感觉到了。”在心里应声后,我跟着她们离开。 车上,听谭梦儿说,目前七十六人都在同一家医院,为防止消息走漏,所以对外严格保密。但是上面限定的七天时间,还剩下三天。如果在查不到原因,给出合理的解释,那这事就瞒不住了。 半小时后,到了医院门口 “江少爷,这边,”谭梦儿带路,直接进了住院部。 在医院护士的帮忙下,换上了专业的防护服,带上口罩和手套。 由院长陪同,进了icu病房。他说:“这里的五十二个病人中,有十二个是文物局的考古人员,全都陷入重度昏迷,几论专家会诊下来,断定是瘴气中毒所致。” 院长讲解的很详细:“所谓瘴气,是夹杂各种植物,或者动物尸体腐烂后散发的毒气。有的瘴气会产生异香,也有些瘴气闻起来腥臭无比” 柳絮在我心里说:“并不排除,的确有医院诊断出来的因素。但那不是关键原因。” 我随便挑了其中一个昏迷人员,查手看事,确定是横死鬼缠的现象。 柳絮幻化现身,严谨的翻开他们的眼瞳说:“江辰,他们是丢了魂。” 这我听说过,人丢天魂,犹如失去灵智,就会变得痴呆。丢了命魂,就管控不了七情,神经就会错乱,变得疯癫。丢了地魂,人就会重度昏迷犹如死人。 “没错,”柳絮断言:“这些人的地魂,应该就丢在了黑雾里。如果七天过后,还找不回地魂,那就相当于过了头七。地府可不管他们魂是怎么丢的。只要满了七天,地府阴差就会去收走地魂。” 我闻声沉眉,这一刻心里已经彻底乱了 胡九娘都一改魅声,严肃起来:“江辰,这是你目前出马以来,遇到最棘手的事情。要想平事,估计要堂上仙家各展所长,兴许才能助你看事。” “是啊九娘,”我也心忧:“只有三天,我能行吗?” “江辰,”锦毛鼠一改轻蔑的口吻:“相信自己,我觉得你能行。” 只有白婆婆,还是森冷凄寒的声音:“尝试,你还有一半的机会,不去试试,这些人只有等死。” 它们都那么说,我微感释然:“那走吧,去看看其他病人。” 第二十六章 请灰仙探路 “就在楼上”院长应声带路,来到楼上病房,介绍说:“这里有24位病患,他们神志不清,总是胡言乱语。” 柳絮先我一步,上前查事:“三魂虽然尽在,但是惊吓过度,导致神志不清。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吓傻了。脑海中的意识,走不出惊恐的画面。” 要唤醒这24个人不难,可丢魂的52人,就比较麻烦。 我沉眉思索,离开了病房。 听谭梦儿说:“东西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看” “先取黄符朱砂,和毛笔上来,”我们到院长办公室,借这地方,我画了一些镇魂咒,让人贴在昏迷不醒的人身上。防止三魂散尽。 在画安神咒,贴在神志不清的24人床头,请九娘、白婆婆和柳絮借法,绘制护身黄符,让他们每人一张。 心念拜请,九娘带着堂上仙家今晚入梦,将那24人带出意识。柳絮应声入咒,白婆婆和九娘也没有拒绝,只叮嘱:“那你今晚和灰仙,自己小心。” “我会的,”心里应声的同时,感觉暖暖的。 忙完,手都画软了 “辛苦了,江少爷。”谭梦儿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席间,我总算见到了谭梦儿的父亲。 他面带官相,一脸歉意:“抱歉江少爷,这事,我实在不好出面。” 我点头表示理解,随即问起:“事发的地方,为什么要叫阎王刑场?当时挖掘出来的虎头铡,究竟是什么文物?” 他示意旁人出去,才详细跟我说:“经过鉴定,这虎头铡是宋朝文物,应该是包拯当时所用。至于阎王刑场一说,是七十年前兴村传出来的,他们将事发地段,叫做阎王刑场。具体为什么会这样称呼,我也不是很清楚。” 包拯?虎头铡? 我能想到的是,据说包拯就是地府的阎王之一,而他的虎头铡,不会无端埋在这里。 锦毛鼠在我心里好奇:“是为了镇住邪祟吗?” 我哪知道,心里回应:“只能去兴村,问问那里的老人。七十年前的事情,应该还有迹可循。” 饭后,我刚放下筷子。谭父就问:“这事,江少爷有把握吗?” 我摇头:“这事很复杂,我还没有头绪。” 谭梦儿在意:“那这事,您打算收多少钱?” 我这次来,为的是功德:“封红随意。” 谭家父女对视一眼,露出难色。 徐富贵悄声过来:“少爷,谭家可能拿不出多少事钱。这住院的人中,有六十多个是修路工人,当初听了谭父的话,才进去雾区招惹了邪祟。现在上下都在追究,谭家的处境很难。” 我理解:“那封红的事,等平完事再说,现在先带我回阎王刑场。” “好,那就辛苦江先生,不是,江少爷才对!”谭父起身再三说明,他自己不方便陪我。但是接下来几天,都会让谭梦儿跟着我帮忙。 我表示理解后,才离开了包房 上车,回到了兴村路口,黑雾凝聚的比早上更浓。 随行的人,帮忙搬下法案香炉,红绳挂铃,朱砂研磨,陈梦琪润好了毛笔。 “少爷,您要的老鼠。”谭梦儿害怕的提着笼子。 这种事本该清风探路,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请灰仙帮忙。 用朱砂在挂铃上画咒,在以长红绳栓住鼠尾,将它们全部放出来。让其他人搭手,拉住红绳另一头。 随即摇铃念咒:“地动山摇乾坤铃,洒米乾坤八卦行,起阵,起风,请神灵!” 一咒,一响,一应,狂风骤起,但是根本吹不散黑雾。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在心里暗叹。却听锦毛鼠回应:“江辰,你真差劲。” “没办法,只能辛苦你了!”我心念一落,随即摇铃念咒:“出行骑大马,回归坐大轿,灰仙探路,真灵,出窍!” 案前阴风吹进黑雾,瞬间带动十多只老鼠,直奔乱窜到黑雾之中。 我赶忙让徐富贵他们拉紧红绳,伴随着叮当乱响的声音,绳子越放越长。 “少爷,”陈梦琪诧异:“这样就能探查里面的情况?” “嗯,”我点头,灰仙就是老鼠,她能探查这些老鼠所看到的。让她带头探路应该不会有事,毕竟阴魂过路不惧怨煞,更何况锦毛鼠还是上堂阴仙。 挂铃叮声乱响,手中红绳已经绷紧。徐富贵疾呼:“少爷,绳子不够长。” 我的心咯噔一下,还不来不及细想,这阎王刑场究竟有多大,紧绷的红绳突然松动落地。几分钟后 “少爷,”徐富贵颤声喊我:“你,你快看?”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低头看去,黑雾中,十几双幽绿的眼睛晃动,直奔我们这里。 当那些眼睛冲出黑雾,谭梦儿惊呼:“是那些老鼠!” 完了,弄巧成拙,我知道:“这是鬼老鼠,也是老人常喊的鬼耗子。” 第二十七章 锦毛鼠哭了 这鬼耗子,有的是吃了尸身腐肉,被命魂寄居,犹如阴鱼一般形成邪祟。有的却是直接被地魂附身操控 “千万别被这东西缠上!” 我忙声的提醒的同时,快速收起红绳,当老鼠急扑过来的时候,借用红绳牵引,在空中旋转一番后,丢回黑雾中:“把它们丢回去,连红绳挂铃一起丢回去。” 十几个人应声学活,将老鼠全都丢了回去。 谭梦儿吓哭了,紧紧抱着徐富贵 “别怕,这不是有我在吗?”徐富贵轻拍她的后背宽慰。 看的陈梦琪浑身冷颤:“比老鼠还恶心。” 我闭眼沉眉,在心里直呼锦毛鼠。可是根本没有回应,我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如果锦毛鼠没有出事,这些老鼠不会失控。可是,它一个阴仙,能出什么状况? “江辰,救我”一个焦急的哭腔,突然映在我心里。 是锦毛鼠,顾不上多想。我直奔黑雾中 “少爷,”陈梦琪在身后疾呼:“别进去。” 但我已经冲了进去,眼前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锦毛鼠,”我一声喊出,数声回响。那回音,一声比一声凄惨,听的我自己都毛骨悚然。 脚下的路还能依稀可见,被挖掘的凹凸不平。我只能在黑夜中摸索,空气中的恶臭,让我只感反胃。 “额,”突然脚下一绊,我跌倒在地。 回头,只见地上一只手臂伸出,那血淋淋的手臂,看的我脊背发寒。 我坐在地上,急忙回退的时候,只感觉手上按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近眼一看,居然是颗眼珠子。 我赶忙丢掉,起身就跑,没跑几步就撞到了别人的后背。 他凶狠的嗯声回头,森冷的问我:“你看到,我的眼珠了吗?” 我倍感惊悚的摇头,他却凑过来追问:“你看到我的眼珠了吗?” 我惊恐到了极致,猛地推开他,朝另一边跑。 我害怕极了,忙不更迭中脚下一滑,只听一个声音大吼:“混蛋江辰,你还踩我。” 是锦毛鼠的声音,我回头看到她一身白衣坐在地上,脚踝被一只血手死死抓住。 惊恐中一喜:“总算找到你了。” “废话真多,”她哭丧着脸:“还不快救我出去。” 我刚想扶她,却听身后传来锦毛鼠的声音:“江辰,别过去。那是怨念幻化出的假象,你过去。她会拉住你的。” 我如摆钟回头,前后看着这两个人,都是白衣锦毛鼠的样子,她们同样坐在地上,脚踝都被一只血手死死抓住。 两边一模一样,我懵了:“这” “别管我,”后面的锦毛鼠说:“你快走,再晚,你也走不掉。” “我”起身,真的想跑。 前面的锦毛鼠却叫骂:“混蛋江辰,你真的太差劲了,我恨死你了你别把我丢下。” 她骂着骂着,最后居然哭了,我的心咯噔一下。后面的锦毛鼠却劝:“你快跑,千万别管她。” “不,我不能自己跑”我心里一狠,上去拉起流泪的锦毛鼠。脚踢那只血手,可根本没用,我只能狠心,拖了锦毛鼠的靴子。 “混蛋江辰,”锦毛鼠破口:“我的鞋子。” 我把她背起来:“鞋子以后在买。” 说是掉头回跑,可是我刚才跌跌撞撞,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回去的路 “直接走,”锦毛鼠指路:“我能看见,听我的没错。” 但我连她是真是假都不敢确定。几秒钟的纠结后,也只能信她一回。我顺着她指的路跑,可是黑雾中变得幽绿,一个个肠穿肚烂的鬼魂,真的出现了,犹如丧尸围城一般靠拢。 “完了,”我心说:“这次为了救你,我把自己都搭进来了。” “还好意思说,”她哭着埋怨:“我本来混在老鼠里,都逃出去了。你这个混蛋,居然把我丢回来。还是你亲手丢的,现在你怨我?” 刚才那些老鼠,我我误会了! 已经来不及道歉,阴魂已经围到了眼前。我索性闭着眼睛,就当前面是鬼迷眼,直接撞过去 刹那间,只感觉胸口护身符如烙铁一般发烫。我咬着嘴唇,忍着胸口灼烧的剧痛,根本不敢睁眼,埋着头往前冲 第二十八章 刑场的由来 “江辰,小心前面,小心前面” 锦毛鼠在背上急声提醒,可我哪敢睁眼,一头撞到树上。 只感觉头上一热,瞬间就昏了 “江辰,江辰,”锦毛鼠在耳边急呼,我醒来只感觉头上剧痛的难受。 “混蛋,你吓死我了!”锦毛鼠泪眼看我。 “这是哪?”我起身看了看,已经逃出黑雾,但眼前没有法案香桌,也没见徐富贵和陈梦琪。 锦毛鼠哽咽的说:“这应该,就是兴村。” 我释然的坐在地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称刚才那段路,是阎王刑场。但我相信:“说这里是万人坑,一点也不假。黑雾下,埋了很多尸体,应该是挖路的时候,取走了镇刀,放出了地下镇压的恶鬼。” 锦毛鼠提醒:“而且这些阴魂很特别,不怕红绳朱砂,也不惧符咒。” “没错,”我认同的点头:“的确很奇怪。除了鬼手刀,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锦毛鼠说:“江辰,要不要去村里,打听下这些阴魂的来历。” “也好,”我下定决心起身。却看到锦毛鼠还坐在地上,手捂着裸露的脚踝。 无奈,我过去把它重新拉到背上。 好在她不重,刚才急于逃命,才全然没有注意,居然碰到她会有手感。 忍不住捏了捏,还真有手感。细想也是,刚才撞到鬼身上,都会有感觉,更何况阴仙。 “舒服吗?”锦毛鼠俯身在耳:“老虎的屁股不能摸,我的就可以吗?” “我”脸瞬间红,说不出的尴尬。 她咬唇说:“其实江辰,我刚才那会恨死你了,拿我探路不说,逃出去还被你丢进来。我那会咬死你的心都有。” 我尴尬道歉:“我哪能想到,你躲在那些老鼠里。” “算了,”锦毛鼠俏声说:“看在你进去救我的份上,原谅你了。不过江辰,你最后是怎么分辨出,哪个是我的?” 我的确有赌一赌的想法,当时心想:“老鼠嘛,胆小是本性。死了成仙,应该也改不了。” “谁胆小?”她咬唇质问:“里面那么恐怖,难道你进去看到,心里不怕?” 我不否认:“我也怕。” “就是嘛,”她笑了,随即表情一愣:“那你怕,还进来找我。” 我想起了孟婉秋救她侄儿的时候:“所以,怕又怎么样?难道连自己的堂上仙,也不救?” 她无声的笑了笑,贴在我背上:“其实这也不怪我,是那里面的鬼相太恐怖。人生前的残疾,瞎眼等等,都是生前恶报。死后孽障皆清,哪有那么恐怖的鬼相?只有在地府阎王的刑场,才会依据生前善恶,被破腹,挖眼,勾舌头,不是吗?” “对啊!”我恍然惊觉,那这些鬼魂,为什么会这样? 我在村口小卖部买了包烟,借此套近,和老板打听七十年前的事情。 老板四十来岁,脸色愤恨的埋怨:“早就跟你们说过,这路不能修。阎王刑场不能挖,当初那虎头铡,更不能取。你们偏不信” 一旁的村里人,指责声更是不断。我好言好语的散烟,安抚了好一会。 任村里人一番指责后,那些明智的人,才冷静下来:“事情发生了,总要解决。不然这黑雾不散,影响的都是村里人。” 小卖部老板的老板,犹豫了很久才让我进去。说是要看他爷爷,愿不愿意告诉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四十多岁的老板,他爷爷那不得九十来岁。 很快,我就见到了老人,他躺在摇椅上,眯着浑浊的眼睛:“什么人来了?” 老板俯身贴耳,说明了我的来意。老人脸色骤变,只问:“来平事的,是南茅还是北马?” 我自报家门:“出马弟子,只为平事打扰。” 他哆嗦的起身,在老板的搀扶下,过来打量我:“纳兰家的后人?” 我略微一惊:“您也知道纳兰家。” “知道,当然知道”老人点头,说起了阎王刑场的事情。 这事源自八十年前的樱花战争,当时这里打的很惨烈。老人回忆起来,只说那个年代的惨绝人寰,是你们这一辈无法想象的。他至今在梦里,都还会梦到那血腥的场面。 当时的无数敌军尸体,就埋在了万人坑。可是他们阴魂不散,还在骚扰村民。七十多年前,各地还发生过,不少阴兵借道的事情,时隔今日还有据可查。那时候,这里恰逢过路的一个出马仙,来自纳兰家。 看到这些樱花贼寇,阴魂不散。就摆下阵,困住了那些阴兵,一个翻译官的鬼魂想跑,还被他挖瞎了鬼眼。 那个纳兰家的出马仙说,要让他们永远保持这番狰狞的鬼样,长埋地下。村民们当时对那些樱花人恨之入骨,知道这件事更是拍手叫好。 “七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兴村宁愿不修路,不建设。也要他们长埋地下,永远不会原谅他们。”老人说到最后,情绪激动的剧烈咳嗽:“跟你说这些,就是要你去跟姓谭的说,赶紧把虎头铡送回来,把那些畜生,在给我压回去。让他们长埋地下,永不见天日。” “别激动,”老板拍着老人的后背,慌忙用眼神,示意我离开。 我识趣的退出去,等老板安抚好了老人的情绪,我重新买了两条烟算是感谢。顺带打听了出村,该怎么绕路。 离开后,我一言不发。锦毛鼠紧贴着我的后背,它能感受到我心里的情绪,随问:“江辰,怎么感觉,听完故事后,你一点也怕了。” “起初我怕,是对未知的恐惧”但我现在已经明白:“什么阎王刑场?不过是八十年前的惨烈,遗留的冰山一角。当时的战场上,多少人肠穿肚烂,断手断脚,掉眼珠子的多了去。敌人如此,我们的前辈,壮烈的更多。我没生在那个年代,但我能想象,那时候。每个地方都有这样的阎王刑场。是战争,让人世比地域更恐怖。” 第二十九章 镇刀的来历 “怎么?”我随问:“你还在害怕?” 背了太久,她往上贴了贴:“现在不怕了。” 她随指绕路的高山:“去上面看看。” 我应声把她背上去,这里是两边崖壁的制高点,她在我背上又开始说起那些风水术语。 我尴尬极了:“一句都听不懂。” “那你就别打断我,”埋怨完,她一指黑雾笼罩的地方:“江辰你看,这三叉路看起来,犹如人字对吧。” 我哪看得到:“只有一团黑雾凝聚不散。” 她轻咬薄唇:“黑雾在人字中央,三路汇聚的交叉。你仔细看,还能看到延伸出去的三条路。” “没错,”我点头。她断定说:“当时的万人坑,就是埋在人字中央,三面环山聚气,汇在中间凝怨成煞。离开的三条路,应该是被三把铡刀镇埋。” “三把铡刀?”我记得:“以前的村里老人说过,北宋开封府包拯,有龙头,虎头,狗头三口铡刀。但这三口刀,就能镇压上万冤魂?” 锦毛鼠微笑:“你可以上网查查,这三把刀来历并不寻常,他们是上古时期的三把邪刀,分别是龙牙、虎翼、犬神。” 我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查了起来 据《科技信息·探索与发现》2010年第11期《龙牙、虎翼、犬神》一文中说:“据史料记载,商汤攻入夏朝太庙之时,黑云遮天、鬼哭狼嚎,龙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化为三股妖风袭来,顿时商朝大军死伤无数。汤王弃戈下马,手持轩辕黄金剑,单人闯入太庙主殿,挥剑疾斩,三大邪刀被击成碎片,封印于地下。” 斗转星移、时光变迁,到了北宋时期,著名铁匠韩蕲在开封一带发现了商朝太庙遗址,并开启封印,得到了龙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的碎片。 据说,当时“三大邪刀”碎片中隐隐有黑气,触之即发。韩蕲将碎片带回开封城里后,与宫廷铸剑师合力打造,耗时一年零八天,铸成龙头、虎头、狗头三口铡刀,并经北宋天子御批,存放在开封府内。时任开封府尹的包拯,成为第一个掌管三口铡刀的人。 看完我不禁诧异:“神了,这你也知道。” 她笑说:“那是,因为我叫锦毛鼠,和展昭的外号同名,所以我特意查过那段历史。” 我背着她下山,随想:“所以你就用了锦毛鼠这个名字。” “才不是,”锦毛鼠笑了:“这次上堂,我本来想改改名字的。可是柳絮说,我长的很像某部猪八戒里面的锦毛鼠。所以我就用啦。” 我笑了:“那电视,恰好我也看过,你长的和她” “怎么?”她脸色骤变:“你最好注意言辞,小心我咬你。” 额,我承认:“你比她更漂亮。” 她欣然笑说:“算你诚实。” 两人一路聊着下了山,刚绕回到路口,就看到陈梦琪泪眼婆娑的样子。 我不禁问她:“怎么哭了?”她回头一惊:“少爷,您没事?” “少爷,”徐富贵笑着走来:“半天不见你出来,她就在外面嚎啕的跟什么似的。” “用你话多?”陈梦琪恨眼看他:“你不也跟哭丧似的。” “我哪有,”徐富贵散烟摸火:“少爷,抽烟缓缓。” “谢谢,”我单手接过烟点燃,明显看到徐富贵的眼睛,也有明显的泪痕。 “江辰你快看。”锦毛鼠在背上疾声提醒。 我这才注意到,黑雾凝聚不散,但是它居然会向外延伸,我刚才摆出的法案香炉,已经被黑雾扩散,包裹其中。 一支烟抽完,谭梦儿才颤声问:“江少爷,里面是什么情况。” 我把看到的,打听到得,全都跟他们说了一遍。 谭梦儿听完就问:“是不是重埋虎头铡,事情就算平了?” 我摇头:“其实,就算重埋镇刀,也只能阻止怨煞蔓延。要让黑雾中的恶鬼重回地下,才是最麻烦的。” 谭梦儿俏脸焦虑:“那怎么办?” 我想:“出马弟子渡鬼魂,要么化怨,要么诛邪。这里上万人,三天怎么可能化怨?鬼怕火,只能借一把天火诛邪。” 锦毛鼠忙声提醒:“趁早打消你这个想法。” “为什么?”我侧目看向锦毛鼠。听她说:“这黑雾中含有瘴气。瘴气里有甲烷等可燃气体。你一把天火下去,是会爆炸的。” 听不懂,但我知道这事,变得更棘手了。 “少爷,”他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陈梦琪憋屈着眼泪,直呼:“你也开始说胡话了。” “完了,”徐富贵抓着自己的脏辫:“回去怎么跟思雨交代。” 他们看不到我背上仙家,只当我是和那些进去的人一样,被吓傻了。 回去的路上我解释了很久,到了入住的农家乐,才把这事说清楚。 “吓死我了少爷,只要你没事就好。”徐富贵和谭梦儿牵着手,把我送到了房间。 第三十章 平事前的准备 陈梦琪买来夜宵,吃完交代了一番后,他们才离开。 我回头,无奈的看着锦毛鼠:“你,不回堂上?” 她一伸裸足,埋怨:“还不是你害的,这让我怎么回去?” “我明天赔你。”说完,我拿出手机让徐富贵帮忙,明天买一套女孩白色的衣服,裤子,袜子,鞋子一套,都要白色,买最好的,最贵的送来。 徐富贵很快回信,尺寸鞋码。 我也不好问,看锦毛鼠的样子,我回信,就按照谭梦儿的身材买。 我收起手机,和锦毛鼠躺在床上,听她给我讲起了风水。倒是我小看她了,只知道她是文仙,擅观风水,其实她更精通布阵,说这阎王刑场,万人坑。一定是个擅通风水的出马弟子,他自己人为布置出来的。 我好奇的问她:“为什么?” 她噗嗤一笑,脸红道:“因为当时布阵的人,用阵骂了人。” 我诧异:“你听到他骂了?” “嗯,”她点头,脸色羞红的说:“你自己想啊,把樱花人埋在人字中间,这中间是什么?” 这还用问?我刚想开口,立马意识到不雅。难怪会说是人为布置的,这简直就是侮辱。 她噗嗤一笑:“出马仙家可没那么损。” 的确不排除这个可能。和她说话到很晚才睡。 次日临近中午 徐富贵和谭梦儿买来了衣服,全套齐全,我吊牌都没拆,直接取火盆烧给了锦毛鼠。 趁她换衣服的空档,出门听谭梦儿说:“少爷,事情可能难办了。” 我沉眉微皱:“什么难办?” 谭梦儿说:“虎头铡交到上面,现在已经拿不回来了。您可能不知道,这东西不但有历史价值,听说还是上古神器。所以才会引来考古挖掘人员,他们还想把另外两把铡刀,一起挖掘出来。” 好在这事,我昨天问过锦毛鼠:“只缺一把虎头铡,还有办法补救。如果还要取走另外两把镇刀,那这事,我可就没办法了。” “放心,”谭梦儿很聪明:“这事连我父亲都特别嘱咐过,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另外两把镇刀的位置。” 我随即加了谭梦儿好友,发去三张照片,和尺寸规格:“按照这些要求,做这三尊石像。要快,最迟明天中午,我就要用。” 谭梦儿一咬薄唇:“没问题,我这就安排。” “等等,”我回头想起:“医院那些人,怎么样了?” 谭梦儿说:“医院倒是有好消息,说是24个神志不清的病患,瘴气中毒的情况已经好转。恢复了意识。” 徐富贵拐了拐谭梦儿:“什么瘴气中毒,这是少爷帮忙。” “当然,”谭梦儿一笑:“我只是转达医院的说法。” 可我表情微沉,昏迷丢魂的52个人,就麻烦了。要怎么把他们的魂找回来。 我让他们先去办石相的事情,其他的,我在想想 徐富贵热忱的陪着谭梦儿出门,两人感情倒是发展的挺快。 我随即找来陈梦琪帮忙,借用这里的电脑查起了八十年前那场战争。 直到下午,徐富贵和谭梦儿回来,说是已经定制好了石相,今晚那边加派人手雕刻,明天中午以前就会完工。 谭梦儿关心:“江少爷,您这边” 我起身搓了搓脸:“想要压万鬼,召52人的魂,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倒是有一个试一试的办法。但是我需要一百套,八十年前的军装,一百个训练有素的现役兵。和一些冥具纸扎,樱花香料。” 谭梦儿点头:“这些都不难办到。” “那好,”我随即一应写下用具,包括法案香炉。昨天都已经弄丢在黑雾里,所以全都要重新买。 在三确认单子上的东西后,嘱咐她:“冥具纸品,尤其是纸人和纸马,今晚就要给我送来。” “这没问题,”谭梦儿立刻联系人准备。 在农家乐吃晚饭的功夫,冥具纸品就全部送到了。 我交徐富贵和谭梦儿,取红纸黄符,朱砂毛笔,去医院记录下那52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他们走后,我随即将纸人纸马,点睛扬鬃 “少爷,”陈梦琪惊讶的说:“虽然我不懂,但也听说过,这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您这是?” 我点头:“禁忌,也要看你怎么用。” 她不在多问,搭手帮忙,一起弄完这些,在用红布遮盖住这些纸品。 弄完已经夜深,陈梦琪困倦的说:“少爷,你早点休息。” “嗯,”我应声回房,刚一开灯 眼前顿时一亮,锦毛鼠穿着白色蕾丝长裙,薄纱长袜,蹲坐在窗前。她的身材很好,皮肤雪白,浑身散发着青春的热力,看的我脸红心跳。 她侧头冲我一笑,故意问:“江辰,我和你女朋友,谁身材好?” 我愣了:“什么女朋友?” “还装,”她挑眉:“当然是马思雨啊。” 我淡淡的说:“你们差不多。”可她追问:“论长相呢?我们谁更漂亮?” 我并不否认:“你是仙家修炼,自然多几分灵气。” 她眨眼说:“和纳兰欣比呢?” 我闻言一愣 第三十一章 步入黑雾中 “这怎么能比?”在我看来:“你是上堂阴仙,她是人。你们都不一样” “谁说不一样?”锦毛鼠凑过来拉着我的手,摸到她脸上,居然有温度,有肉感。 不禁下手捏了捏她的脸,那触感居然和人的一样。我顿时惊讶:“仙家退兽相,问人形,再到化人身。你居然已经” 她得意的挑眉:“我已经差不了几方功德。” 这得修多少年功德?我今晚侧身躺卧,背对着她,心里感觉莫名的不自在。 她拍了拍我:“怎么了江辰?” 我心生骇然:“以前没把你当人看还好,现在”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踢下床。她生气质问:“你骂谁呢?” “我,”无奈,只能起身道歉。哄了半天,她才突兀的转变话题:“江辰,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什么为礼,什么衣为聘?” 我躺回床上说:“那是三书六礼,锦衣为聘。” “不是这句,”她咬着薄唇,羞于启齿的样子:“脱靴为礼,烧什么为聘。” 我不厚道的笑了:“你都要化人形了,这点文化都没有。” 她顷刻间变脸:“我没文化?你自己才是,连风水方位都学不懂,出马的规矩也不会,江辰,你太差劲了!” “我”哑然失声的同时,还没解释她就眨眼消失。 这脾气我无奈,这一夜都辗转难眠,如今气跑了锦毛鼠,明天的事就更棘手了。 次日一早,徐富贵和谭梦儿就来了 说是工人已经把石相运到了。我找来红布让他们把石相盖住。 依照锦毛鼠早前所说,安排他们左边悬崖立上神荼,右边崖上立郁垒,左右斜角相立。 神像目光所视之处,也就是取走虎头铡的方位,立下魑虎兽相。 “少爷,”徐富贵不懂:“为什么不把上面两个神像移下来,一起守着这里。” 我解释:“如果在怨煞之气中,魑虎容易躁动不安。所以用神荼郁垒相看着它,这样魑虎不敢上前,就不会进入黑雾之中。而黑雾中的恶鬼,也不敢接近魑虎。在樱花国的阴阳文化中,这白虎也被称为圣兽。” 我取黄符朱砂,开光三尊石像,但是依旧用红布遮掩。 随即摆下案桌香炉,搬来纸人纸马。我安排陈梦琪和谭梦儿,饶过山路进村,在人字下两路的黑雾前,燃香烧钱 忙完已经是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感觉周边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少爷,”陈梦琪打来电话:“我已经把香全点了,可是香火气根本没往黑雾里飘。” “怎么可能?”我微感诧异的问:“你真的是在,靠近黑雾的地方点的香?” “嗯,”陈梦琪应声回答:“这香火气,全都是往上飘的,里面的恶鬼根本不受香。” 徐富贵开着免提过来:“少爷,谭梦儿那边,也是这种情况。” “别慌,”我在电话里指引他们:“在香火旁,点燃樱花香料。倒掉樱花味的香水。” “好,”他们应声照做,很快我就听到他们惊呼:“有蛇,好多小蛇爬过来” “别怕,冷静一点!”我心里也急,但我想:“用农村老话说,这是阴魂化作的生契,你们退后几步,他们是不敢出来的。” 她们颤声回应:“没错,那些蛇,就聚集在香料旁,没有在出来。” 我冷静的说:“现在你们赶紧离开。绕回两边悬崖,等我们进黑雾出来,就揭开红布。” “那你们要小心了,”她们前后应声,挂了电话。 该我们了,我看着徐富贵:“你怕吗?” 徐富贵一咬牙:“为了爱情!” 话音刚落,身后正步齐响,一百个兵哥红布蒙眼,穿着旧时代的兵服。 “立正!”谭父声令步止,看向我:“人都带来了,可千万别出事。” “放心吧,只要他们不取下眼前红布,就不会有事”但我,还是谨慎的提醒:“你最好给他们再强调一下,等会无论听到什么,都别揭开眼前红布,更不能回头,不能应声。” “说一次就行,根本不用再去强调!”谭父自信:“我就是当兵的出身,我相信他们,他们令必行,禁必止。服从命令就是天职。” 我是不懂他哪来的自信,随即分发白灯笼到兵哥手上,让他们右手握住灯笼,两排之间,各握纸人的一只手。 全程他们都像提线木偶,没有一个人出声质问。甚至脸上都没有一丝诧异的表情。 其实我心里还是没底,但徐富贵说:“没事,我来帮你喊口令。” “好,”这让我松了口气,也好奇:“你当过兵哥?” “没有,”徐富贵苦笑:“但我好歹军训过。” 军训是什么鬼?我没问下去,案前香炉摇铃,咒念出行骑大马,回归坐大娇 咒落信马开路!霎时间,纸马扬鬃,径直走向黑雾 徐富贵看的眼神一愣,我赶忙丢了个纸人给他,我们各抱一个,就刚好52个纸人。 我拉着他走到两队排头,在眼神的示意后,他秉气凝神:“齐步走!” 霎时间,这百人兵哥闻声而动,步调整齐划一,迈步黑雾中。 第三十二章 在意的眼神 徐富贵的额头冷汗直冒 “千万别怕,”我小声提醒他。 “可害怕这东西,是控制不住的,”他小声抱怨完后,深呼吸:“预备唱,铁流两万五千里,直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 八十年前的老歌齐声唱起来,心里还真就没有胆怯的感觉。尤其是想到身后那么多人。 但是我在黑雾中,却懵了,仅凭这些灯笼,根本看不清自己要找的魂。 “江辰,三点钟方向,刘大力的鬼魂”我心里一个提醒的声音。 是锦毛鼠,这令我顿时一喜,咒念灵宝天尊安慰身形,纸人为身,五脏玄冥,咒落瞬间,顿时一阵阴风吹到纸人中。 “八点钟方向,徐梦洁的鬼魂”我再次念咒拘魂。 我在心里道谢,可锦毛鼠并不领情:“我只为积功德,可不是帮你。” 一路下去,真没遇到阎王刑场的鬼魂阻碍。徐富贵对我暗挑大拇指:“少爷,这招绝了。身后穿着这身衣服,看哪个樱花国的亡魂还敢来招惹?” 可我认为:“也许和你说的一样,他们怕了这身衣服。又或者,他们是怕了满身煞气的兵哥,但我觉得,他们更怕的是战争。” 徐富贵根本不认同:“怕战争,那八十年前他们怎么不怕?那帮王八蛋” 我赶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别乱说话。” 一路下去,出奇的顺利。在锦毛鼠的提示下,很快就收满了52个纸人。 “江辰,”锦毛鼠忙声提醒:“赶紧倒回去,在下去就是兴村,出口点了樱花香料,很多东西围在那。” 只能原路返回,我一拐徐富贵,他立刻声令:“向右转!” 我立在一旁,看着所有人都已经右转,饶反回原路。 “你怎么还不走?”锦毛鼠在我心里疑问。 可我却回头死死盯着身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跑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 “江辰小心。”急声提醒的瞬间,地下一只血手伸出,我赶忙退后。但眼下,根本不只是伸出手而已。地面开裂,一具血尸直接爬了出来。他朝着我极速匍匐,与此同时,裂缝中钻出密密麻麻的蛇,个头不大,长度都还不足一米。 但密集恐惧症,让我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不快跑!”锦毛鼠突然幻化身前,拉着我就跑。她终究是老鼠本性,生性惧蛇。 可我回头看着疯了一样朝我爬来的血尸,他嘴里“啊屋”不清的吐字,流露出的眼神,让我心里极具复杂。 追上徐富贵他们,锦毛鼠才埋怨:“江辰,你说你,那么危险,你还” 我把鞋递给她,呆愣的没有说话,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眼神,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我最后走出黑雾的瞬间,谭父立马揭开红布,露出魑虎神像 陈梦琪一揭神荼,谭梦儿揭开郁垒,霎时间,迎面吹来的风宛如热浪。 “怎么会这样?”我心里莫名生疑。 只听锦毛鼠提醒:“风水你不懂,那人字加上左右斜点,念什么?” 我顿时惊觉:“魑虎和人字的头重合不计,在把左右神像视为斜点,加在人字两边,不就是个火字吗?” “聪明,”锦毛鼠声落形散,消失在了眼前。 “你又跑?”我在心里忙声喊她,只听她在我心里说:“这只鞋,我承情了。看在这件事的情面上,我原谅你了。” 居然学纳兰欣说话,我哑然失笑,回头只见黑雾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缩了回去,凝聚回三岔路口的交界点。 “江少爷,”谭父上前询问:“这事,办的还顺利吗?” “很顺利!”但我还是带着一百兵哥,多走了半公里路才停下来。 收走他们手里的灯笼和纸人时,我看到他们浑身都是汗,也不知道是热风吹的,还是对刚才黑雾中有所察觉,流下的冷汗。 直收到最后一个,我看到他遮眼红布,都已经被眼泪湿透。 我不禁问:“你,为什么哭?”他没说话,谭父厉声帮问:“问你,为什么哭?” 兵哥立正声吼:“报告,我没哭!” “你”谭父作势上前质问,我摆手示意他别计较。但心里却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随即安排谭父:“将人带回去,我们晚上在医院见。” “好,”谭父应声带走了人,队伍走过装载冥具的卡车,他们才摘下遮掩红布,整齐跑动起来。 居然,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头看,难道他们一点都不好奇刚才发生了什么? “少爷,”徐富贵走来散烟说:“佩服吧,这就是兵哥。” 我接过烟点燃,没有说话,心里却衍生了莫名的复杂 一支烟抽完,谭梦儿和陈梦琪一前一后的回来。 “少爷,没事吧?”陈梦琪的关心的问。 我微笑:“没事。”谭梦儿却在意:“接下来,要怎么做?” “黑雾的事情回头在处理,”我指着卡车上的冥具:“安排人,送到医院,全部堆在icu病房里,先救人。” “好,”谭梦儿应声后,拿出手机安排人手 第三十三章 事情没有平 等安排的人到了 我们坐车来到医院附近,在人手搬运期间。 谭梦儿招呼我们先吃饭,可他和陈梦琪一点胃口也没有。被燃烧樱花香料时,惹来的小蛇,吓的心有余悸。 徐富贵夹着菜:“少爷,我们多吃点,别浪费这桌菜。” 我摇头:“其实,我也没胃口。”徐富贵楞笑:“少爷,难道你也被吓到了?” 我没有说话,摸出身上的烟点燃。并不否认,黑雾中爬出来的血尸,让我反胃,但他的眼神。令我特别在意。 “怎么了江少爷?”谭梦儿担心:“是不是黑雾里的恶鬼,不好解决?” “那倒不是,”我让她放心:“已经有办法除恶,这事倒也不难。” 谭梦儿这才宽心,饭后我买了这里的单。让谭梦儿有些不好意思:“少爷,您这” 我只是依出马看事的规矩。谭梦儿不解,但徐富贵清楚:“少爷是这样,出马看事只吃事主一饭。” “放心吧,别那么客气!”陈梦琪莞尔笑说:“我家少爷,就冲徐公子的交情,这事也会给你平完。” 徐富贵闻言一笑,对着陈梦琪暗挑大拇指。谭梦儿没看见,还一脸客气:“那就辛苦江少爷。” 没想到这几天下来,徐富贵和谭梦儿,还真就走到了一起。 去医院的路上,徐富贵搭着我的肩膀,一脸得意的说起这几天,他是怎么和谭梦儿走到一起的。言语激动之外,感谢我来平事,帮他制造了相处的机会。 “那是你自己的缘分。好好把握”我微笑的和他走到病房门口,心里由衷的为他高兴。 在iuc病房的护士帮忙下,我再次换上了防护服 但这次,我让他们都在门口等着,谁也不许进去。陈梦琪担心:“少爷,您一个人能行吗?” “放心吧,我堂上仙家都在里面。”随即,我独自进入病房,以红绳挂铃封门封窗。 取纸人,以红纸对应昏迷的患者的身份,在掐诀念咒,咒落赦魂的瞬间,纸人中骤起一股阴风。柳絮急忙显化,指戳地魂眉间。配合白奶奶念咒,送其回附肉身之中。在请九娘应入梦中。 五十二个人 依次忙碌下来,已经入夜。九娘确认:“没问题,三魂都已经全了。估计明早就能醒过来。” 但柳絮担忧:“江辰,你用出马禁咒,这是会遭雷劫的。” 我早就想过了:“魂已经入体,天上雷神也不敢擅降天雷劈在人身上。只要不撕掉红纸黄符,天惩雷劫应该会劈在纸人身上。如果在将这些纸人丢进黑雾中,到时候五十二道惊雷,一定会吓得黑雾中的恶鬼,缩回地下。” “不错,”九娘认可:“虽然麻烦了一些,但好歹是个办法。” 我立身作揖:“这次平事,感谢堂上各位仙家相助,功德在我,亦在仙。” “哟,”柳絮一笑:“懂规矩了!” 受礼的瞬间,柳絮和白婆婆形散身消,回了堂上。还听柳絮惋叹:“只可惜,功德不小,但你还是没有开窍,没能唤醒黄仙上堂看事。” 我淡然自信:“总会开五窍的。” 堂上没有回应,我这才出门嘱咐谭梦儿:“多安排点人过来,用黑布包裹纸人,今晚鸡鸣破晓前,拉到阎王刑场附近” “好,”她应声安排人手。全程我都注意用黑布,把纸人包括的严密,才敢让他们带出病房。 因为医院,是最聚阴魂之地,要是露出点睛纸人,是很危险的。 将纸人拉到阎王刑场那段路,我让人从两边山壁上,将纸人全部丢进黑雾里。 忙完已经夜深 回到农家乐,陈梦琪开心的说:“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只等四十九后的天雷。那我们明天,应该就可以回去,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给你们添麻烦了,”谭梦儿礼貌的说:“我这就给你们订票,明天一早,我也会把封红事钱送来。” 事情的确告一段落,但我心情却很沉重,沉默半晌,我让陈梦琪明天先回上京,我等天雷下来后,在离开。 随即回房,我一脸凝重的抽烟 “在烦什么?”锦毛鼠声落聚形,托着俏脸猜:“是不是在想,黑雾中的恶鬼?” 我看她一眼,重新点燃一只烟。她笑猜:“其实你在黑雾里看到血尸,和那些伤残的鬼魂,你就应该知道,用精盐,雄黄专治他们这种残缺的恶鬼。为什么还要丢纸人进去,等四十九天那么麻烦。” 我摇头说:“我没想到。”可她俏脸微变:“那你倒是说说,引雷吓唬恶鬼后,他们再出来怎么办?。” “不会,”我顺着话说:“到时用精盐,硫磺,艾草铺路镇魂,我” “说下去啊,”锦毛鼠俏眉一挑。 我坦白说:“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黑雾中那些恶鬼,要抓人脚,要让人留下来。时隔七十年,什么怨到了今天,居然能越衍越烈?” 锦毛鼠俏眉微扬:“这还不简单?这就跟水鬼一样呗,想拉人留下,当替身。他去顶替死者投胎。” 我起初也那么想,但今天突然想起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这虎头铡几天前就被取走了,那些恶鬼,为什么没有离开。要抓替身,出来抓不是更好?” “对啊,”锦毛鼠俏脸微楞:“这,会不会是他们傻?” 第三十四章 什么太爷爷 “估计是吧,”我灭了烟,懒得和她争辩。 洗完澡,躺在床上才恍然惊觉:“你,你怎么没有回堂上?” 她笑说:“九娘让我利用这段时间,在这教教你风水。” 她交了一夜,但我听进去的却不多 第二天一早,我就送陈梦琪去了机场,她很纠结:“少爷,要不我还是留下来,等你一起走。” “不用,”我嘱咐:“你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净手,帮我在堂前上完事香。仙家总不能一直在堂上等49天。他们在堂上没事,自己会出去积德行善,积累功德。” “好吧,少爷。”陈梦琪应声,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安检。 我长长舒了口气,心里都不敢抱怨。其实我出马看事期间,都不喜欢去点看事香的原因。就是讨厌被堂上通灵,心里没有半点隐私。 “走吧少爷,”徐富贵留了下来,他说是陪我。其实,为的是陪谭梦儿 在车上,听徐富贵转达,说是医院的那些人昨晚开始,就已经陆续醒过来了。谭梦儿高兴,还主动约他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 徐富贵猥琐的戳手:“少爷,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下车后,我独自走到阎王刑场,看着那团凝聚的黑雾。心里充满了复杂 七天下来,我白天都和锦毛鼠在这发呆。晚上回去,她就躺在身边入梦,教我基础入门的风水术数。 可我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这天下午,我亦如往常,和锦毛鼠坐在崖壁上,看着阎王刑场 “江辰,你到底怎么回事?”锦毛鼠声落形聚:“还想不通,怨煞鬼魂的事情?” “不是,”我坦然说:“已经想通了。” “真的吗?”锦毛鼠歪头看我:“快说来听听。” 我猜:“那些人守在黑雾中,为的是守住自己的尸骨,怕人挖掘。他们拉人,是为了求助,希望有人,能带他们回家。这股怨煞,是源自对家的思念。也只有这种情感,能随着几十年过去,越衍越烈。” 锦毛鼠漂亮的脸蛋一愣:“还真有这个可能。” 我现在更加确信:“那天进入黑雾,他们不敢靠近,怕的不只是那件衣服。最怕的,是在起战争才对。他们大多正直青年,背井离乡战死在这。父母无人赡养,妻子遭漂亮国的大兵践踏,有孩子的,大多年幼蹒跚在学堂中。战争,也毁了他们的一切。” 锦毛鼠点头说:“那你想化怨,送他们回家?” 我查了八十年前的故事,觉得:“站在我的角度而言,我无法原谅他们。即便他们绝大多数人是兵,无论是不是受人指派上了战场。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不值得原谅。” 锦毛鼠突然形散,提醒:“江辰,有人来了。” “谁?”我警惕的起身看去。只见来人一脸热忱:“小兄弟” 我不难认出:“兴村小卖部的老板。” “是,”他应声点头,询问:“也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想请你去我家一趟。” “当然有时间。”我只以为是老板家出了什么事,才跟他来到村里。 到他家门口,才听他说:“我爷爷啊,希望你来家里吃个饭。” 怎么会无端请我吃饭?我一头雾水的入席,才听老人说起,村里已经通知,一个月后兴村会有天雷,让村里的居民做好准备,下个月要暂时搬离这里。 我恍然,自己都没想到这些,倒是谭父这个人很用心。想的很周到,甚至为了防止文物局继续挖掘镇刀,还刻意隐瞒了阎王刑场的内幕。 老爷子哆嗦的抬起酒杯:“来,孩子,喝一杯。” 我起身抬杯,陪他喝了一个。老爷子很高兴,嘴里念着,就该让雷,劈的那些狗日的万劫不复。 酒桌上说起往事,他更是老眼浑浊,九十多岁的人,早已经步入了健忘的年纪。但是他对于七八十年前的事情,记忆尤深。 他亲眼目睹过,所以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心里不能不恨,是那些樱花人糟践了这片土地。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那时候他也是个兵,当初因为重伤,才留在了村里定居。 饭后,老人热情。还醉眼朦脓的送我到门口,临别才想起:“对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礼貌的回话:“江辰!” 可他笑了:“不厚道的孩子,算算,这应该是你爷爷,或者说太爷爷的名才对。” 我闻言一愣:“什么太爷爷。” 老人家回忆道“就是当初,布下阎王刑场的出马仙,纳兰姜承,姜太公的姜,奉承的承。” “您误会了,”上次急着问事,所以没来得及解释:“我并不是纳兰家的出马。而且我是江河的江,时辰的辰。” “你还想糊弄我这老头子,”他指着我说:“你们除了眼神之外,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当初你太爷爷来的时候,就是你这般年纪。我不会看错。” 这话令我在意,可追问起,有关当初那个纳兰姜承的事,他知道的也不清楚。只是当年看到他平事,就记下了这个名字。 我顿感失落,随即客气的向老人临别致谢,还在老板这买了两条烟。当做变相付了饭钱。 第三十五章 了结谭家事 当晚,我刚回到农家乐,就看到谭父带着谭梦儿迎了上来:“江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徐富贵悄声提醒:“他们,等你很久了。还去阎王刑场那段路,找过你。” 我微表歉意,没有隐瞒:“下午去了趟兴村。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谭父笑说:“今天,特意把封红事钱,给江少爷送来。谭家现在处境不好,希望少爷别嫌钱少。” 谭梦儿随即递来支票 二十万!我没有拒绝,毕竟这是规矩。但谭父随即说起:“这事,终归没有瞒住上京方面,他们打算联系樱花国,接这些骇骨回家。借由这件事,给他们敲个警钟。有的错误,不是篡改教科书,就能掩耳盗铃,瞒下罪行。” “也好,”我并不反对:“就让他们魂归故里,死后看清,当初的牺牲有什么价值?如果还能借此警醒国际,不要再有战争。那远比,困他们在这的意义更大。” 谭父担心的是:“这黑雾的问题,和天雷怎么解决?” “没关系,”我想:“只要两国交涉好了,樱花国自有阴阳师来解决黑雾。你只要强调他们,四十天内处理好。到时候收集好纸人,烧掉也就无碍。” 随后,我还特意交代了,如何妥善处理三尊石相。谭父都应声谨记 交代清楚一切,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次日,我就结算了农家乐的费用,和徐富贵一起回了上京。 这件事的后续,不只是在我们国家,就连国际上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起初和樱花国协商,他们死不承认这些遗骸,更不承认八十年前的罪行。直到在国际上,遭到了舆论的谴责。 被逼无奈之下,他们才公开承认,予以道歉。为了脸面,他们以隆重的仪式,接回了这些遗骸。当晚,我还打电话给谭父确认,纸人和石像,全都妥善处理了。 可谁曾想 专机接走遗骸的第二天,徐富贵就激动的跑来说:“报应啊少爷。” 我和马思雨正在吃饭,全都一愣:“你在骂谁?” “不是,”徐富贵赶忙拿着手机新闻给我看:“樱花国纪念馆,今早凌晨,引发大火,烧毁了整座纪念馆。” “的确是报应,”几个人闲聊,对此根本没有半分同情 但徐富贵怀疑:“少爷,会不会是你那些纸人,没有处理干净?” “怎么可能?”我细算时间:“从离开上京,接谭家事情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这可不关我的事。” 徐富贵一愣:“居然还不到一个月?” 马思雨笑了:“是啊,这恋爱中的人,对时间好像没有观念啊。” 陈梦琪也笑了:“我家少爷可不一样,时间记得特别清楚。” 我尴尬的看她:“是啊,因为细算时间,明天你就满一个月,该分红了。” 陈梦琪装出恍然惊觉的样子:“对啊,少爷你不说,我都忘了。” 几个人还在聊天。咖啡店的一个服务员,突然脸色沉重的走来:“那个,江少爷,我能求您,帮忙看个事吗?” “出了什么事?”我脸色一愣,马思雨赶忙起身让她坐下。 看她紧张的样子,马思雨关心:“徐惠姐,是家里遇到邪事了吗?” “嗯,”徐慧姐颤声点头,埋怨:“家里三岁大的孩子,前天捡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马思雨忙问:“捡了什么?”徐慧姐说:“剪刀,一把老式的剪刀。” “一把剪刀能闹出什么邪事?”徐富贵不以为然。但陈梦琪来自农村,她从小就听过:“这外面的剪刀,是不能捡回家的。” 第一章 路边的剪刀不能捡 “一个剪刀而已!”徐富贵就奇怪:“为什么不能捡?” “因为”陈梦琪刚开口想解释,马思雨就悄悄拐了拐她。示意他们别吵。 我开始正色:“徐惠姐别紧张,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徐慧姐长叹一口气,才说起了事情的由来 这几天她丈夫出差,孩子从幼儿园放学,就托付个邻居接回家,顺带照顾一顿晚饭。 可邻居也没有看住孩子,不知道前天,孩子从哪捡回了一把剪刀。 徐慧姐也是农村出来的,知道这东西不能乱捡。就打孩子的手,让他赶紧扔掉,以后都不许乱捡东西。 徐慧姐非常确定,当时亲眼看到孩子把剪刀丢进了垃圾桶,才回的家。 咖啡厅下班都是十点以后,到家就是十一点。她把孩子哄睡后,想着帮孩子把几件薄衣服洗了。小孩的衣服,都是手洗。 可她在洗手池,突然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手里就拿着那把剪刀,站在她身后,一脸诡异的笑。 徐慧姐颤声惊恐:“少爷,我从没见过一个三岁的孩子,会笑的那么诡异。而且平时孩子醒了,发现我不在,都会哭,会闹。没有开灯,他一个人是不敢下床的。” 我点头追问:“接下来呢?” “我当时就吓坏了,”徐慧姐心有余悸的说:“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怕孩子用剪刀伤到自己,所以我赶忙去拖过剪刀。过后想起,心里都忍不住后怕,这剪刀怎么会,又到孩子手里?” 我追问:“接下来呢?”她说:“当时就知道,肯定是剪刀的问题。我就用床脚压住它。当晚都相安无事。昨天一早,我送孩子去了幼儿园。才回家拿出剪刀,在上班的路上,悄悄把它丢进了卫生间。” “可是,”她表情突然变得惊恐:“可是昨晚,我都已经忘了剪刀的事情。带着孩子睡到半夜,耳边一直听到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我惊醒发现,孩子就坐在床头上,手里拿着那把剪刀,突然就朝着我戳了过来。要不是我醒的及时,躲的快。我我” 马思雨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陈梦琪也赶紧给她到了杯水:“没事的徐慧姐,这事少爷会帮你想办法,倒是你,昨天怎么不说?” 徐慧姐垂头:“我知道江少爷有本事,可他,收费很贵。” “没那回事,”在我看来:“出马只为积德结缘。封红随意,五十一百都是结缘。没你想的那么贵。倒是昨晚,后来怎么样了?” 她喝了口水说:“我当时抢过剪刀,孩子就清醒了。对于发生的事情,什么也记不起来,我追问剪刀的来历,他一直说,是前天一个婆婆让他捡回家的。我问他那个婆婆长什么样子,他只记得那婆婆的脸,是绿的。” 听得众人惊骇,徐富贵好奇:“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剪刀?” “我带来了,”徐慧姐起身,忙不更迭的去更衣室,拿来一把老式的剪子。 徐富贵远远的看着,感觉:“很普通啊。” 我也查手看过,发现徐慧姐的手,没有任何异常。看她的样子,也没有遇到鬼缠的迹象。我想:“这把剪子就放在我这,你今晚回去,留意下孩子。” “谢谢江少爷,”徐慧姐客气了几句。马思雨关心的说:“徐慧姐,要不下午,你提前下班,去接孩子吧。” 徐慧姐很感激,说是他老公出差,下午就会回来,他会接走孩子的。 随后再三道谢。离开后,马思雨才悄声问:“江辰,怎么会这样?” 我想:“应该是秽物作祟,影响了人的神智。” “什么叫秽物?”马思雨不理解。 “怎么说呢?”我也不太会解释:“简单说吧,比如国旗国徽这些东西,天生正气鬼魅不侵。但有的东西吧,比如杀猪匠的刀,渔贩子的刮鳞刀。这一类东西用途特殊,东西本身怨煞较重,很容易影响人的心智,尤其是意志力薄弱的孩子。” “那这剪刀?”马思雨略有惊恐的问:“为什么不能捡?” “你还是别问了,”我告诉她:“这要跟你说清楚,只怕你今晚都睡不着觉。” 我起身上二楼,在堂前用黄符包裹剪子,放到白婆婆的牌位前。即便这真是个秽物,这满堂仙家,也是能镇住的。 只是我心里在意,那个让孩子把剪子带回家的老婆婆,是什么来历? 晚上,咖啡厅的人下班后,我特意留下了陈梦琪。 因为我试过在手机上,转账分红,可是限额。根本转不出 陈梦琪俏脸一愣:“少爷,两万块还限额。” “不止两万!”我细算:“从徐富贵事件后,我接过孟家五千万,和谭家二十万。一成就是” “五百零二万?”陈梦琪脱口的瞬间,脸色顿时一变。 她知道我平了孟家的事,但不知道当时孟家给了五千万。我笑说:“放心吧,承诺你的,我一分也不会少。” 可她拿着我的手机,却只转走了两万。还说:“少爷,孟家的事,我都没参与。哪有脸拿那个钱。谭家的我就不客气了,那是我应得的。” 我很意外:“怎么?你不缺钱了?” “怎么会不缺钱?但这钱,也要拿的心安理得才行。”她表情突变,开玩笑说:“少爷,我也怕这钱拿多了。你到时候想潜规则我,我都不好拒绝。” “胡说,”我脸顿时就红了:“我像那种人吗?” “别当真少爷,”她起身出门,说是:“孟家的钱我就不要了。只要您还出马看事,我迟早会分到百万。” “随你吧,”我没有强求 等她离开后,我锁上了门。打算堂前供香后,就去睡觉。 可来到堂前发现剪子,那把剪子居然不见了! 第二章 消失的剪刀出现了 这个下午,没人上来过二楼,怎么会不翼而飞? 我赶忙打电话给徐慧姐,可是电话没人接。 糟了,我心里顿时急了,赶忙下楼开门。可是徐慧姐住在哪?我根本不知道。陈梦琪肯定也不知道,只能试着打电话给马思雨。 所幸的是,徐慧姐过生日,她曾经去过一次。但具体在哪,她也说不上,可她记得路,可以开车带我去 我没多想,直接让她回来接我。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徐慧姐家,居然是虚惊一场。徐慧姐抱歉的说,他老公刚出差回来,在外面总是睡不好。一点响动就惊醒,所以她关了静音。至于孩子,今晚也没什么异样。 “那剪子呢?”我赶忙让她,把家里全都找找,看看剪子,是不是回到她家了。 马思雨拉着我,小声问:“江辰,剪刀怎么会在徐慧姐家。别人明明给你了。” “没错,”但我记得:“徐慧姐说过,昨天她丢进厕所,这剪刀也回到他孩子手里。所以,我才会担心。” 我想去帮忙找,但徐慧姐拦着,还招呼我们沙发上坐会。 马思雨小声说我:“这毕竟是别人家里,你去乱翻哪合适。” “这倒没关系,”徐慧姐一边翻找,一边轻声解释:“我老公以前有严重的心脏病。总是睡不好,听到响动就容易惊醒。” 我们表示理解,坐在沙发上。等徐慧姐把家里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剪子。 “怎么办?”马思雨小声问我。 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徐慧姐你去睡吧,今晚我在你沙发上睡会。如果真出什么事情,你也方便叫我。” “那就委屈江少爷了。”徐慧姐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去卧室报出被子递给我:“对不住了少爷。房子买的小,委屈您了。” “没关系!”我微微打量了一下这套房子,极简装修的两室一厅。 但是在上京,这么一套房子可不便宜。徐惠姐客套的坐在茶几上陪我们闲聊,说是这套房子。那都是有了孩子以后,他老公拼命攒钱买下来的。 马思雨听后惊讶:“孩子三岁?那就是三年在上京买下这么一套房子,已经很厉害了。” 徐慧姐点头:“是啊,我家那口子不容易。这三年来都很努力,想着给家里好一点的生活。” 聊到很晚,徐慧姐才回房休息 只剩我和马思雨坐在沙发上聊天,上半夜还好。 下半夜,我实在困得不行。马思雨让我躺在沙发上睡一会,她帮我盯着。 “那你呢?”我关心。她微笑的拿出手机,说是想玩会游戏,等会她困了,在叫我。 “好,”我躺下闭眼,都还没睡着 就被马思雨急拍肩膀,她慌张的喊我:“江辰,江辰” “怎么了?”我睁眼坐了起来。只见马思雨惊恐的指着厨房 厨房里没有开灯,但是敞开的门,可以清楚看到,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赤裸着上身。 “这是徐慧姐的老公吗?”我小声问马思雨。 可她没有回答,而是指着那个男人,提醒我:“剪剪刀。” 我赶忙起身走了过去,马思雨也惊恐的跟着。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 我们来到厨房门口,才清楚的看到。这男人双眼泛白,手中赫然拿着那把剪刀,剪刀反射客厅透过来的灯光,照着他的半边脸阴森森的。 马思雨害怕极了,我甚至都能听到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疾跳。她颤声问我:“江辰,他,他要干嘛?” “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但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把他给叫醒再说。 不过,我刚靠上去,男人就捂住肚子,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他的表情很难受,好像正经历着一场生死折磨。可诡异的是,他张大了嘴,明显想要尖叫,但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马思雨被他给吓坏了,惊恐的死死拉紧了我。不让我过去。 我看着那个男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了很久。才强忍疼痛爬了起来,然后用厨房的抹布,裹成条状后,死死咬在嘴里。 他重新躺在地上,感觉全身都在使劲儿,将力量全都集中在了下半身。浑身肌肉紧绷,犹如仰卧起坐一般,起身,又躺下,又起身,在躺下。他脸上全是汗水,表情赫然是痛苦的狰狞。 过了很久,他终于叫出声。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犹如虚脱了一般。 马思雨看的目瞪口呆,但她也终于回过味来:“怎么感觉他,他像是在生孩子?” 没错,就是生孩子,刚才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分明就是孕妇分娩时的样子。 我更加确定:“那把剪刀,就是” 第三章 竟是七年前的遗物 “江辰,”马思雨惊恐的喊出声。已经不用我在解释。因为那个男人手里握着剪刀,已经准备给自己剪脐带了。 我急忙抽出手,上去拖掉了剪刀。可是,这和徐慧姐说的不一样,拖掉剪刀后。男人并没有立刻清醒过来。而是痛苦的紧捂着心脏,没多久,眼皮一沉,直接晕了过去。 我掐他的人中,也没有任何反应。我赶忙让马思雨去叫醒徐慧姐。 这男人有心脏病,为了谨慎起见,我马上让思雨开车,将人送去医院检查。 可刚送到医院人就醒了,但经过医院检查,还是建议住院观察。 徐慧姐很在乎她老公,赶忙签字。还跟我们说:“宁愿在医院花钱,买个安心。只要人没事就好。” 马思雨表示理解,也同意这几天让她休息,好好照顾她老公。 我则是站在一旁,看着这把剪刀愣神,以前的农村,交通不方便,医疗意识差。或者出于生育管控。都是躲在家里,自家接生。然后取一把剪刀消毒,剪断脐带。这种剪刀通常用了,就会丢掉。因沾染的脐带血中,有孕妇分娩的怨,也有孩子新生的血。被视为秽物。 但徐慧姐家这把,我感觉特别奇怪 “江少爷,”徐慧姐抱着孩子过来问:“这剪刀?” “是件很麻烦的秽物,”我对徐慧姐直言:“最好问问你老公,他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闹到现在这样,是有人要害他。” 徐慧姐一听,慌了:“这这怎么会?” 我确信:“即便是鬼,也不会无缘无故,让孩子捡一把剪刀回家。这东西很明显,是冲着你丈夫来的。最好在问问,孩子所说的婆婆,他认不认识。” “那我这就去问,”徐慧姐将孩子递给马思雨,接过剪刀进去病房询问。 半晌,徐慧姐出来说:“这剪刀,是我婆婆的遗物。” “什么?”马思雨惊讶。我也有些诧异:“遗物?你婆婆过世了多久?” “七年了,”徐慧姐说:“当时我还没和张康结婚。刚才听他说,这把剪刀,是他妈妈用过的老物件。七年前下葬,还准备丢进去随葬的。但是张康的姨妈说,铁器不能入馆,就把剪刀带走了。” 我赶忙追问:“他姨妈七年前带走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 徐慧姐摇头:“这谁知道?”我示意:“让他赶紧打个电话,问问她姨妈。那把剪刀,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徐慧姐脸色惊变:“可他姨妈,一个月前,就死了。” 我顿时头都大了,忍不住确认:“这剪刀,真是你婆婆的遗物?” 徐慧姐说:“我老公很肯定。因为早年,张康的爷爷那辈,就是赊刀人。这还是他家早些年,自己打的剪刀。” 马思雨听不懂了:“什么是赊刀人?” 我给她解释说,这民间有句话,叫姜子牙谋略定乾坤,赊刀人铁口断未来。这些赊刀人,自称是鬼谷子的后人,他们走街串巷,身带菜刀或剪子。但他们这些刀剪,只赊不卖。将东西留下后,还附带一句高深莫测的谶语。等到谶言,也就是他们所说的预言,实现之后。在回来收钱,这一行历史由来已久,当时他们被称为“卜卖”。 “江少爷,”徐慧姐忧心开口:“您说这事,怎么办才好?” 我现在也吃不准,只能说:“你先在这照顾你老公,等会把孩子送去幼儿园以后。带一把香一封红,来事务所找我。” “好,”徐慧姐应声点头后,我和马思雨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先给陈梦琪发了信息。让她早上不用来事务所,直接去医院换下徐慧姐。 回到事务所后,马思雨就提醒:“江辰,记得把这剪子压在床脚。” 我应声照做,但我想,这东西堂上仙家都镇不住,压在床脚,恐怕也是徒劳。 看看时间,才五点多,马思雨一脸困相。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下。 可她说,再有三个小时,咖啡厅就要开门。现在回去又来,时间都浪费在路上。况且,今晚看到这一幕,让她感觉挺害怕的。 我随想:“那去我的房间睡会吧。” “好,”她微笑,没有拒绝。我的房间,平时倒也算收拾的很干净。但碍于她是女孩,我拿出新的被套床单,给她更换。 可她脱了鞋,就直接缩进被子。还笑说:“我不介意,被子换了,就没有你的味道。那就没有安全感了。” “胡说,”我给她关了灯,可她说:“江辰,我怕。你能不能坐在床头,等我睡着再走。” 我应声坐上床头,没多久,两人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靠着床头,能明显感觉这床,上下一抖。 我朦脓中惊醒,只见一个老婆子,手里拿着我床脚,压着的剪刀 “你是谁?”我颤声急问。 只见她闻声,缓缓回头,那是一张,凹眼皮皱的脸。 第四章 最污秽的就是人心 她声冷的说:“我来讨,七年前的公道。” 七年前的公道?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公道?” 她看着我,深沉的鬼魅一笑,我忙声质问:“把话说清楚。” 可她竟然眨眼消失。我没有惊醒马思雨,也没上请仙香。 倘若这是为讨公道而来,无论出马弟子还是仙家。都不会阻拦 但我心里忐忑,最终还是下楼,打车去了医院。 来到病房,我看到男人战兢发抖的握着那把剪刀。 “江少爷,”徐慧姐抱着孩子,颤声说:“刚才一个老太婆,把剪刀送回来了。” 我沉重的点头后,上前问男人:“那个老太,你认识吗?” “认识,”男人惊恐的说:“那就是我一个月前,离世的姨妈。她说这把剪刀,就是当年我妈分娩用的脐带剪。她要用这把剪刀,像我索命。”男人惊恐的抓着我的手,恳求:“江少爷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我径直问他:“那你能告诉我七年前的事情吗?” 他恍然一怔,心虚的看着左右。 我明白,随说:“我们去走廊说吧。” “好,”男人应声起床,跟着我来到医院僻静的走廊。 “七年前?”男人都不用深思,就能确认:“那就应该是,我妈去世的时候” 男人说起了从前,他是单亲家庭长大。和妈妈相依为命,那年大学毕业刚入社会。当时就在这家医院,他妈妈被查出了白血病。手续费就是十几万,男人奔溃了。但凡十几万能救活,他绝不会舍不得。可是严重的高血压和糖尿病,让这场手术的成功率极低。就算侥幸手术顺利,后续治疗费用,和化疗费用也是不堪重负。 男人试着质问我:“你说,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选择?” 我不假思索:“当然会救人。” 可他笑了:“那是你们有钱人,可对于我呢?” 我一时间哑然,随即明白:“所以,你让医院放弃了治疗,办理了出院?” 男人眼神躲闪:“没错,但我姨妈他们不同意。非要赖在医院。最后,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我才我才趁独自守夜的时候,亲手掐死了我妈!” “什么?”我滌然一惊:“你不救她,还亲手杀了她?” 男人声嘶力竭的嘶吼:“难道救他,我就不用生活吗?换做任何一个人,真正遇到这种事,也会有自私的念头。这世界没有圣人” 男人咆哮的声音在走廊回响,震的脚下地面突然摇晃。 霎时间,眼前景象旋转,走廊设施变得崭新。院墙上的钟表倒回到十年前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前男人,急忙追着医生问:“我妈的病怎么样了?她还能治好吗?” 医生宽慰:“放心吧,你妈的病,我会尽力的。” 可男人急了:“那你就是说,她有可能治不好吗?” 医生点头,强调:“要是不动手术的话,你妈的情况就更危险。” 男人眼泪决堤,跺脚怒斥:“可如果没治好的话,我那十几万不就打水漂了吗?那还有什么意义?我刚刚大学毕业,难道我就不用生活了吗?” 医生顿时沉默,无奈的摸着眼镜 “这就是当年的情景吗?”我还来不及细问 眼前景相再次旋转。但是走廊由崭新的瓷砖地板,变成旧时代的水泥地面。仿佛倒回了三十年前 还是这个走廊,同样有个白大褂的医生。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跪在地上,苦苦拉着医生:“我儿子,我的儿子。求求医生,您救救我的儿子。” 医生不忍:“我会尽力救治您的儿子的。可是孩子那么小,心脏手术风险很高,手续费和后续的治疗费,都是笔不小的费用。要不你还是放弃吧。” “不,”女人哭求:“没关系的,只要能救我儿子的命。倾家荡产都行啊没什么,比我儿子的命更重要啊?” 眼前画面至此,突然如玻璃般破碎,人影消失,走廊还回荡着那个母亲撕心裂肺的话,儿子的命更重要啊。 “那个女人是?”我话刚出口,男人已经泪目,跪在这个走廊,哭喊着:“妈!” 在他的哭喊声中,院墙上的时间回转,眼前景相回到了现实。 这一刻,我感觉心里特别复杂,男人愧疚的眼泪,落在了剪刀上。那把剪刀,顷刻间变得锈迹斑斑。 眼前的男人痛哭不语。我没有管他,也不会在插手这事。 随即心情沉重的离开医院。恰逢陈梦琪过来,她迎面惊讶:“少爷,您” “没事了,”我示意她:“走吧,我们回去。” 她微笑:“事情解决了?”我沉眉:“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解决了。” “什么意思?”陈梦琪不解。我想:“剪刀解决了,可人心有鬼便是愧,这心中鬼,是不能平的。这种人,也不是我想渡的。” 车上,我把事情给陈梦琪说了一遍。她柳眉微蹙道:“难怪,从小别人就说,这种秽物不能捡?” “什么秽物?”我只感叹:“这世界上,在没有比人心,更污秽的!” 下车后,来到咖啡厅门口。刚要开门,一个西装男就突然走来:“请问,您是江少爷?” 我微微一愣:“你是?”西装男只俯身耳语说:“有人想见您!” 我惊讶:“谁要见我?”可他没有透露,指着身后的车,说:“您到了,自然就知道。” 我刚想拒绝,可陈梦琪过来小声提醒:“少爷,好像是公家的人。” “您放心的跟我走吧,”西装男示意:“是徐家引荐,让我来接您的。” 一听这话,我又不知道如何拒绝了。将钥匙交给陈梦琪开门。 独自跟着西装男,上了车 第五章 最是人情难以拒绝 没想到西装男开车,竟然把我到了徐富贵家那片正府大院,果然是公家的人,难怪对方会如此小心谨慎! 在西装男的领路下,来到一所家属房,见到一位秃顶老头,只见他正襟危坐,挺着个大肚子,一身正装,官腔打得十足:“不好意思啊小伙子,用这样的方式请你!实在是我去你那,不太方便。” “理解。”我客气道。 秃顶老头随即示意:“小刘,你出去吧。我想跟这小伙子,聊聊。” “是,”西装男躬身点头,应声退了出去。秃顶老头的脸色,也瞬间暗淡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最近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睡不好,饭也吃不香,后来去医院检查,医生也说我身体健康,没啥问题。只说是,这可能是工作上,过度操劳。给我开了一些精神方面的药。但是服用之后,状况非但没变好,反倒是睡眠质量,越来越差。每晚睡梦中,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我立即紧张的问:“听到了什么?” “我的脑袋里,好像有马蹄声,踢踏踢踏的,还有个和尚在念经。唉!这都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让我白天,根本没法工作。”秃顶老头叹了口气。 我上前,示意他伸手,查手看事的过程中,我明显感觉到左手第二个关节,抽搐式的跳动。这说明是自家仙找来?可他非出马弟子 我于是就问:“您最近,是不是请过供奉?” 秃顶老头抽手,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他随即夸赞道:“小伙子果然有本事,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说完,秃顶老头就从屋内供台,抱着一尊佛像,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小伙子,你仔细瞧瞧,这佛像,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我随即拿起佛像细看。我不懂材质,只能明显看出,这是一个盘膝而坐的和尚,样貌很奇怪。我从没在书上见过,真不知道是哪尊佛。而佛像背后,还雕刻着八个字,“上马杀贼,下马修佛。” 看了半天,我忍不住问他:“这是” “你不知道?”秃顶老头反而笑了:“这是我从灵隐寺,专门请高僧开光,请回来的神像。里面加持了高僧的强大念力在里面,可以保人平安,驱除晦气。” “灵隐寺?”我当即想到村里老人,以前常说的:“济公?” 那是在南宋时期,出了一个奇怪的和尚。他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法名道济。这道济和尚每天都疯疯癫癫,喝酒吃肉什么都干,还美其名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结果被寺庙给赶了出来。 但他却深知人间疾苦,每云游到一个地方,都会帮助当地百姓解决困难,而且专爱打抱不平。 心存善念的人,看到道济和尚,如同看到活佛一样,心存恶念的人,看到道济和尚,却像是看到恶魔一般,久而久之,人们就尊称他为,济公活佛。 “没错,想必请回来的,就是他。”秃顶老头悔不当初:“当时想着请尊佛像回来庇佑我发财,不是,”他急忙改口:“是保佑家宅平安。可完全没想到,请回来一个大麻烦。” 我心里咯噔一下,试探:“那您今天请我来,是为了” “我要你送走他,”秃顶老头强调:“无论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这尊佛,送走就行。不要让他在缠着我。” “这”我无奈:“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请回来的供奉,那可不是轻易就能送走的。” “没错,“秃顶老头苦恼的正是:“不管我把佛像丢在哪儿,甚至送给别人。一到晚上,它都会偷偷跑回来。小伙子,你帮帮忙,只要能送走这东西,多少钱,你开个价。” 我刚想摇头拒绝,门外恰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秃顶老头起身开门,来的,竟然是徐富贵。 “少爷,谈的如何?”徐富贵上前散烟。 我接过烟小声说:“这事,麻烦。”徐富贵微微拐了拐我:“这位伯伯,住我家楼下,两家平日关系很好。你可一定要帮帮忙。” “我”脸色郁结。可徐富贵再三帮忙说话,一时间弄得我,真不好意思拒绝。纠结再三,才决定:“不如,今天我先把佛像带回去,在想想办法。” 秃顶老头表情一喜:“好!只要能帮我解决掉这件麻烦事。就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事,我一定给你帮忙。况且,这事情要是办好了,多少钱你只管说。” 我无奈的抱着佛像出门,秃顶老头客气的安排,要让人送我们。 我婉拒之后,才和徐富贵一起离开。 上了徐富贵的车,我瘫在椅子上,心里顿时就后悔了:“徐富贵,你这给我介绍的什么人?” 徐富贵也无奈:“少爷,我也不想这样,可这老头,他,他身份可不得了。咱惹不起!” 第六章 上马杀贼下马修佛 我顿时察觉不对劲:“你不是叫他伯伯,还说你们两家关系好吗?” “好个屁,”徐富贵抱怨:“这老家伙,平日里最爱利用自己的身份压人。” 我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少爷,”徐富贵这才想起问:“这事情,真的很棘手吗?” “难到是不难,只是佛像不会无端作祟?”我顿感无奈。上次开灵佛恶罚,堂上都不受香。要不是柳絮卷入其中,我根本就不会插手。 徐富贵赶忙散烟说话:“就这次一次少爷。纯当是给我帮忙。” 我接过烟点燃,心里莫名的忐忑。 回去后,我没敢把佛像放到堂上,而是收进了自己的睡房。 吃了点东西,我就躺在上床,直接睡到了晚上。 咖啡厅到了下班时间,马思雨才叫醒我,还给我送来了饭 她怪笑着问:“香吗?” 我还真有点饿了,闻了闻:“香!”可她噗嗤一笑:“我问的是被子。” 我顿时脸就红了,自己都差点忘了。这被子她睡过难怪刚才在睡梦中,总能隐隐嗅到一股淡香。 她一直守着我吃完,收了碗盘说:“我下去锁门,你在好好睡会。” “嗯,”我应声点头,看着她微笑的道了晚安。 等她走后,我才想起佛像的事,赶忙起身,在堂前找了块红布。 也不知道,是不是秃顶老头言过其实。我睡了一天,也没听到马蹄声,更没听到什么和尚念经。 我手握红布上前,可刚想遮掩佛像的一瞬,只感觉眼前一闪 佛像中,一个面露狰狞,纵马径直朝我撞来。我出于本能的恐惧,下意识的急身退后。 猝不及防,撞到身后的墙面,头猛然剧痛,眼皮也顿时一沉。 脑海中,一句佛号宛若天籁:“阿弥陀佛!” “谁?”我在意识中茫然四顾,随着念经声看去,只见一个老和尚闭眼念经,掐弄着佛珠。 细看,我真的是猛然一惊!因为不难认出,这就是那个骑马狰狞的人,我诧异:“你的马呢?” 老和尚睁眼道:“贫僧上马,是为杀你心中的恶,下马入梦,便是为修佛渡人。” 真不知道:“我有什么恶?”和尚长叹:“施主刚才,险些蒙蔽了自己的心。” “什么意思?”我刚才不过是用红布,遮盖一个佛像。什么时候蒙蔽了自己的心? 老和尚看着我笑而不语,那种笑明明充满了慈爱。可是我却感到浑身不自在 等等,我突然反应,眼前的和尚,根本不是济公活佛。老和尚并不是传闻中的疯癫举止,也不是书上描绘的邋遢穿着。不禁诧异:“我从没听说过哪个佛,是你这样的。” 和尚双手合十,意味深长道:“贫僧只是个和尚,而佛,在人心里。” 他声落形散。我头上,这时候才传来痛感。我在痛觉中惊醒。缓了很久,才捡起了地上的红布 脑海中,不禁回忆着老和尚的话,蒙蔽了良心?佛在心中? “什么意思?”我不禁沉眉,坐在佛像前深思了很久。 直到鸡鸣破晓我才彻底想明白,随即带着佛像下楼。 用咖啡厅的电脑,查起了这尊佛像,到底是佛门中的哪位佛。 可上传图片,根本无法识别这尊佛像。但随着搜索,上马杀贼,下马修佛,仅仅这八个字,搜出来的结果,顿时让我震惊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次日一早,咖啡厅才刚刚开门 我和马思雨,陈梦琪还在吃早餐,徐富贵就来了。 “少爷,”他一挑大拇指说,那秃顶老头,昨晚睡了个好觉,整个人都精神奕奕。今早出门遇到,还特地托我来道谢。 我无奈的笑了,坦言:“这事,我可能接不了。你把佛像送回去吧。” “别啊,少爷。”徐富贵面露为难:“这让我送回去,怎么跟别人说?” 我看着他:“要不然,你带回家吧。” 徐富贵脸色惊变:“少爷,这东西,我怕” “怕什么?”我说:“我佛慈悲,如果连佛都怕,那这种人,心里已经没有半点善念。” 徐富贵坐下散烟,讲着人情。可我已经想的很清楚:“帮朋友是人之常情。但,我不会为了朋友,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事。” 徐富贵还想开口说情,却被马思雨打断:“那秃顶老头,要是不坏,佛像怎么会缠他?如果帮他,就等于助纣为虐。这种事,肯定不帮。谁要帮,谁就佛像带回去。” “那,”徐富贵一咬牙:“少爷,如果我把佛像带回去,会不会也闹怪事?” 陈梦琪闻声笑了:“徐公子,你倒是可以带回去,绝对能救那个秃顶老头。” “为什么?”徐富贵费解。只听陈梦琪说:“到时候佛像缠你爹,就不会去找秃顶老头了。” “胡说,”徐富贵顿时回味,厉声说:“那秃顶老头也能和我爸比?我们徐家有钱,那是因为徐家其他人做着生意。我爸为人正直,哪像那个秃顶老头,利用身份压人,收钱。是出了名的坏事做尽。” 陈梦琪点头:“那就好,你可以大胆把佛像带回去了。” “这”徐富贵顿时怂了,磨蹭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佛像送还秃顶老头。 可是当晚,秃顶老头就出事了 第七章 心存敬畏佛心善行 半夜,徐富贵打来电话,他再三说情:“少爷,就算不接这事,你今晚好歹也去帮忙看看。” 我心一软:“那我马上打车过来。” “等等,”徐富贵忙说:“我开车来接你。” 我说:“不用。”可徐富贵坦言:“那秃顶老头,可没住在上次见面的征府大院。住在汤山别墅区,你不熟悉上京的路。我这就开车来接你。” 我无语的挂了电话 后来上车,才听徐富贵说起,那正府大院,充其量就是他午睡啊,应付检查的时候,住在那装装样子。平时秃顶老头住的是豪华别墅,睡的是年轻女人。 半小时后,到了汤山别墅 我刚进入卧室,就看到秃顶老头,满头大汗,表情扭曲的厉害,双手使劲的捂着耳朵,痛苦不堪的不断喊着:“别念了,别念了” 边上还有一个面露愁容的年轻女人,穿着个绸带睡衣,二十来岁。扶着他嘘寒问暖。这要说是他孙女我都信。可两人亲密接触的举动,和暧昧的称呼,瞬间让我看出味来 我沉眉上前,问他:“怎么回事?还是那个和尚在脑海里念经吗?” 秃顶老头一脸痛苦的说:“今晚不止是念经,我感觉头都要裂开了痛死了我了。” 我想了想:“那您今天,有没有做过什么,违心的事?” “你这人说话,什么意思?”边上的女人率先发火。 我没有管她,只看向秃顶老头:“如果你不说,那我可就走了。” “等等别走!”秃顶老头赶忙叫住我,随即看向了徐富贵和边上的女人 他们都很识趣,徐富贵忙说:“我出去借个厕所。”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秃顶老头才含糊其辞的说:“那是某个公司的经理,来我家,托我帮忙办点事情。” “深夜?办事?”我摇头,也不去追根问底:“收了什么,就还给别人,事情说完,就早点让她离开。这样的话,我保证你今晚,能睡个好觉。” 秃顶老头狐疑的看我:“你确定?” 我点头:“如果不放心,我今晚就守在你家,有事随时叫我。” 秃顶老头这才点头:“那你出去,叫她进来。” 我出门转达后,让狐媚女人单独进去,我自觉的待在客厅。 徐富贵微微示意:“少爷,你看。”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倒是有些诧异。那尊佛像,居然还被恭敬的供奉在客厅。还以酒肉上贡,他是真把这尊佛当济公了。 约莫十分钟后,那狐媚的女人换了衣服,从房间走了出来。离开别墅前,那狐眼看我,都透着恨意,手里还拿着一张银行卡。 “少爷,”徐富贵凑过来问:“我们也走吧?” “你先走吧,”我答应了秃顶老头:“今晚,我在这守着。” “那我陪你,”徐富贵散烟后,拉着我坐在沙发上闲聊。 说起他和谭梦儿,虽然恋爱时间不久,但以前就认识。彼此知根知底,两家的背景倒也差不多。所以很自然的,就有了结婚的打算。双方家长今天下午就已经见面,商定了下个月的婚期。 “那么快?”我顿感惊讶。徐富贵搓手笑说:“少爷,我结婚,你可一定要给我当伴郎。” “这没问题,”我心里是真的替他高兴。身上的烟抽完,两个人一直聊到天亮 八点钟左右,秃顶老头才走出卧室。心情大好,闻到客厅浓烈的烟味,也没埋怨。 径直走来,坐在沙发上直夸:“不错小伙子,这后半夜,我睡得很好。看来,你还是很有办法嘛!” 我随即问出心里的疑惑:“老先生,为什么你明知道这尊佛有问题,还要恭敬的供奉他?” “是啊,”徐富贵也觉得奇怪:“这要换做是我,知道这东西害我睡不好,我早把他砸了。” “年轻人慎言,”秃顶老头脸色不悦:“对佛像不敬,那是要遭报应的。” 徐富贵赶忙承认,是自己说错话了。秃顶老头随即看我:“那这佛像今后,是不是就不会作怪了?” 我摇头直言:“既然你对他心存畏惧,就应该行佛心善行。正所谓敬佛在心,根本不在于形式上做做样子。” 秃顶老头心眼多,顿时眼神一变:“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在讽刺我?” “绝对没有,”徐富贵忙打圆场:“他就那么一说,没讽刺您当官做事。” 秃顶老头眼神顿时一变:“你” 我尴尬一笑:“您别往那方面想。我们说话没拐弯抹角。我就直说吧,这尊佛像非比寻常,他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如果你真想摆脱他,我倒是有个办法!” 秃顶老头忙问:“快说,什么办法?” 我想:“佛门慈悲,讲究回头是岸。只要真心悔改,往后行佛心善事,他非但不会害你,还会保佑你。” “什么叫真心悔改?”秃顶老头猛的一拍茶几:“昨晚你们来之前,刚好别人有事上门找我,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是,”徐富贵忙使眼色:“昨晚,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气氛在极度的紧张下,一阵敲门声响起 秃顶老头开门后,来者竟是许凯。前面的西装男小刘,简单介绍了一下。 秃顶老头,立马邀人入座,重新说起佛像的事,全然把我和徐富贵当成了空气。 说完,许凯微感一笑看我:“怎么?这事,你平不了?” 我还没开口,秃顶老头就打断。还把我刚才的建议,当做戏言。最后还声称,就不劳我费心看事。 许凯听了我对秃顶老头的劝诫,还笑说:“那种办法太麻烦,我倒是有几个,简单平事的方法。” 第八章 灵异事务所被查封 秃顶老头大喜过望。我也很识趣的叫上徐富贵:“我们走!” 秃顶老头对我们在没有半分好脸 回到事务所,徐富贵还特意托人打听了下,说是许凯,起初建议秃顶老头,毁了佛像,或者泼秽物,坏了佛像的身子。 遭到秃顶老头的反对后,许凯才用一尊韦陀相,和佛像一起供奉。 这段时间让秃顶老头,也暂时住到正府大院去。 “你说说,”徐富贵不甘心:“这么简单就处理了,少爷你怎么就没想到?” 陈梦琪维护的说:“少爷不是没想到,只是觉得那么做违心。助纣为虐。” 我无语:“其实,用韦陀看佛像,只怕许凯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我想出来的,但他如果真把那尊佛,当酒肉道济,那他可就麻烦了。” “为什么?”他们不解,我把佛像的来历说了一遍。 听完,徐富贵还等着看许凯闹笑话。我心里只以为,这事就那么结束了 可没想到,当天下午我的事务所就被查了。什么管消防的,税务的,工商的,就连查卫生的都来了。当然,查卫生的最终将矛头指向了马思雨的咖啡厅。 好在徐富贵当时在场,找他爸帮忙,才躲过一劫。 但是徐富贵还是劝我,这段时间事务所先停一阵,那秃顶老头,可不是个好东西。 果不其然,第二天换了一批人,又来检查,闹得马思雨都被连累。 无奈,最后我只能暂时收了堂口,遮了招牌。马思雨也挂上了停业装修的通知 还被迫放了员工的假,在马思雨的建议和安排下,我去驾校报了名,徐富贵知道后,说是帮我找上次那个人,直接办一个。我婉言拒绝,因为我缺的,真不是一个驾照。 在不学车的时候,我和马思雨,就陪徐富贵和谭梦儿筹备结婚购买的东西。 看着他们拍婚纱照,见证别人甜蜜的时候。自己拿到伴郎服,在看着思雨穿上伴娘礼服的那一刻,处在我们这个年纪,谁都难免会有一种春心萌动的感觉 徐富贵悄声问我:“怎么样少爷?你什么时候,也考虑结婚?” “我?”远远看着马思雨的目光,这才移开:“我还从没考虑过,结婚这事。” “现在考虑也不迟。”谭梦儿戏说。可我却很尴尬:“身份证上,我才21岁?” “没关系,思雨也没满20岁,你们明年刚好。”徐富贵说的一本正经:“思雨可是个好女孩,以前还在读书的时候,那我可是帮忙看的很紧的。这丫头到现在,连恋爱都没谈过,我” “怎么?”谭梦儿脸色一变,打断问他:“我就不是好女孩?” “你当然也是!”徐富贵顿时赔笑,两人一副甜蜜的样子。 由于他们婚期匆忙,所以挑选了城南别墅区,独栋大院的精装别墅。 现场看房的时候,马思雨悄然拉着我的手,她没有忘记:“江辰,你不是想在这买房子吗?” “嗯,”我以前的确说过。她想了想说:“要不,趁这个机会,我们买在徐富贵的对面。” 我顿时脸红,哪来的我们?可这话,还偏偏被徐富贵听到,他也劝说:“是啊少爷,买在一起,以后走动起来也方便。你总不能一直住在事务所。而且这段时间,你也赚了八千多万,这钱放银行,还不如买房。” 在谭梦儿和徐富贵的劝说下,在加上这里的老板亲自出面,说是徐公子买房,那都是最底的价格,可以同样按这价给我一套。 我顿时头脑一热:“那就买吧。”徐富贵激动的当场承诺,什么家具电器,全都算他的。让我什么也不用管。 前前后后忙碌了半个月,该准备的总算买齐了 为了表达谢意,徐富贵特意买了羊,选在冬至这天,约我一起去思雨家聚聚。 可是,当天来接我的路上,徐富贵却突然说起:“少爷,就是上次秃顶老头那事,好像还没解决,而且闹得越来越严重” 我微微有些意外:“许凯没能平事?” “嗨,”徐富贵听说:“那许凯不地道,他原本是在处理一个,什么汉朝古墓的事情。那天,是听司机小刘,说了佛像的事你平不了。他才来帮秃顶老头看事的,结果当天弄完就走了。” “其实说白了,”徐富贵看透:“这许凯压根就不是个好鸟,马家的事情,鬼手刀的事情,孟家佛牌的事情。那都是他平不了,被你给解决的,所以他心里讨厌你。摆明就想用佛像这事,出出晦气。我怀疑事务所被封,搞不好也是那王八蛋,怂恿秃顶老头搞得鬼。” “随他吧,”我并不在意。 可徐富贵欲言又止:“少爷,那秃顶老头,又托我爸说情,希望你能帮忙平事。” 我摇头:“他的事,我不看。” 徐富贵忙劝:“别置气啊少爷,你刚买房就花了两千万。您也得赚钱吧?那事务所总不能一直关着吧?这段时间下来,对思雨的咖啡厅,影响也不小。” 思雨在旁,当即表示,不在意咖啡厅的生意,正好借这段时间装修。 谭梦儿也说,秃顶老头刻意刁难,这种人就不该帮。 但最终,还是架不住徐富贵的好言相劝。我只好让他,将上次的告诫,在跟秃顶老头说一遍。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第九章 秃顶老头他出事了 徐富贵应声转达了秃顶老头。 我们到了马家别墅后,就分工动手,忙碌了起来。我和徐富贵烤羊,谭梦儿和马思雨负责做菜。没要家里的佣人帮忙,徐富贵这次,务求自己动手。 可我压根儿就不会烤羊,徐富贵一个公子哥,纯会吃,说起来有模有样,一上手就蒙了。 “我来吧,”马叔今晚很高兴,脱掉西装,过来亲自动手。 徐富贵一脸质疑:“您能行吗?” “别小瞧你姑父,”马夫人走来说:“徐富贵,你小子今晚,可是有口服了。” 马叔捞起袖子,熟练的拿刀,把一只完整的羊分成了十几块。 分完羊,马叔放下刀,把羊肉放上了炭火烤架。 我和徐富贵都看傻了。马叔说起,这手艺,还是以前在村里,跟思雨的爷爷学的。一提起村里,我莫名开始想八卦村的生活,还有刘叔。转眼,离开村子已经半年了。 马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怎么?江辰,这是想家了?” “家?”我微微回神:“其实我连家在哪,都不知道。” “啊?”徐富贵微微一愣:“什么情况?” “抱歉,我都忘了这事,”马叔一脸歉意。我笑笑说:“没关系的。” 徐富贵赶忙散烟,打听:“少爷,怎么回事?” 我接过烟,也没啥好隐瞒的:“我是三年多以前,刘叔捡回八卦村的。失去了记忆,所以家在哪,我也不知道。刘叔死了以后,八卦村也算不上,是我家了吧。” 马叔慈爱的拍拍我的肩膀:“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来上京,马家真的帮了我很多。我感念马叔的好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富贵旧话重提:“其实少爷,和我一样,结了婚不就有家了。” “这话不错,”马叔随即一笑:“江辰,你觉得,思雨怎么样?” 我没有多想:“她很好!” 马叔笑着追问:“那你,喜欢思雨吗?” “啊?”我一楞:“不是,马叔我”一时间尴尬不已,这让我怎么回答? “我知道,思雨那丫头很喜欢你,自从你来上京之后,她变了很多。”马叔追问:“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喜欢她吗?” 马夫人赶忙拐了拐马叔:“哪有问的那么直接的。你说的江辰都不好意思了。” 马叔一笑:“倒是显得我,心急了。” 我刚感觉松了口气。就听徐富贵说:“其实姑父,姑妈,你们都是瞎操心。我们前几天就一起,把房子都订下来了。还是思雨自己选的,和我们对门对户。” “真的吗?”马叔表情一惊!就连马夫人也很诧异:“这事,没听思雨说啊!也买在城南别墅区吗?那里的房价可不便宜,怎么没见思雨,找我们要钱?” “嗨,”徐富贵说:“少爷付的,家具和电器,我包了。” “这怎么行?”马叔顿时安排马夫人:“明天,你也去看看。” 马夫人笑着拉开他,埋怨道:“都说了,叫你别去管孩子的事。” “是是是,”马叔高兴:“那我今晚,要开瓶好酒。” 马夫人点头笑说:“多开两瓶,让江辰和徐福贵,陪着你喝点。” 看他们走后 “你嘴怎么那么快?”我赶忙拉住徐富贵说:“我根本就没那想法!” 徐富贵脸上堆笑:“少爷,别不好意思,这事迟早瞒不住的。” “我”我无语了。 “根本不用担心”,他笑着说,“您没看出来吗?我姑父他们都很喜欢你,也不反对你们交往。再说了,你难道对思雨,没感觉?” 我:“我自己也说不好!” “别害羞了!”徐富贵取笑,弄的我脸都红了。 晚上的饭桌上,马叔很高兴,我和徐富贵,陪他喝了不少酒,当晚全都留宿在了马家 睡到半夜,徐富贵突然急促的拍响房门:“少爷,少爷” “怎么了?”我迷迷糊糊的开门。 只听徐富贵咋呼:“出事了,秃顶老头,真的出事了。” 第十章 佛像便是人心良善 “听说都闹得住院了,刚抢救回来!”徐富贵拉着我就就要出门 “等等,”马思雨担心的追了出来:“你们两都喝了酒,怎么开车?” 徐富贵声称:“我们打车去。” 马思雨不以为然:“大半夜,哪里好打车?”随即伸手,“把钥匙给我,我送你们过去。” “可是,”徐富贵担忧的朝别墅看了看。果然,很快马夫人就下来了:“思雨,他们去看事,你不能去,你” “让她去吧,”马叔披着睡衣下来:“你不是还劝我,别管孩子的事吗?” “我”马夫人长气一叹,转为叮嘱:“那你们出去,要注意安全。” 马思雨微笑的道谢,开车,送我们到了医院。我让她就在车上等我们。 我和徐富贵进去,一路打听,据说秃顶老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目前住在单独的特殊病房。 门口的西装男小刘,以为徐富贵带我看事,也没拦着。直接放我们进去 来到病房,恰好目睹秃顶老头,质问许凯的一幕:“你不是说用韦陀镇住,他就不会出来闹吗?你不是说住在正府大院,他就进不来吗?我完全按你说的做了,为什么还闹得越来越严重?” “这”许凯也一脸费解。 我上前坦然说:“因为,那不是佛像,而是近代的高僧法相。” “你怎么来了?”秃顶老头眼神一变,许凯也质问:“你来干什么?” 我只是来提醒:“高僧渡人,又不犯戒,怎么会畏惧韦陀相?况且这高僧,生前有功于当代,曾是安门楼上的六百功勋之一,一个正府大院,他怎么不能进?” 许凯赌气直言:“这事不用你插手,我现在就毁了那尊佛像。” 我并不拦着:“但你要知道,背后那八个字,是当年周总对他的赞誉。” “我管他什么周总?”许凯举着佛像,突然一愣:“周周总?” “没错,很多人都知道灵隐寺的道济活佛,却忘了,灵隐寺还有”我俯身对秃顶老头吐露名字。 “是他?”秃顶老头呢喃着巨赞高僧的名字。许凯当即联想到:“就是那个没有出现在教科书上,却近来在某音上传递很火的高僧?” “没错,”我想:“他的事迹,就不用我在说了吧?” 秃顶老头绝望的闭上眼睛:“那他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其实根本不是佛像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的心,出了问题。” 秃顶老头颓废的眼神望着天花板:“你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点点头,带着徐富贵离开。回去的路上,徐富贵费解:“这老头也是绝了,是我的话,早把那佛像,摔得稀碎。” 我却能理解:“这就是他这种人的烦恼。既把良善挂在嘴边,心里又不行良善之举。致死,还不肯打碎自己的良心。那就只能在纠结挣扎中度日。” 之后没多久,秃顶老头就自首了,将之前自己的罪行,全都交代个干干净净,在上京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后来我让徐富贵帮忙,让我进去探视了秃顶老头,却发现秃顶老头容光焕发,人也变得精神了,手里有模有样的掐着念珠。和之前那个高傲打着官腔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坐在对面,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要自首?” 秃顶老头微微笑道:“因为我梦到了你说的那位高僧。” 我没有意外,但是在意:“他骑马了吗?” 秃顶老头目光浑浊道:“他没有骑马,是一位下马高僧。他对我循序善诱。我后来才知道,阿罗汉的第一个汉释就是杀贼,不杀烦恼之贼,不杀心中之贼,就成不了阿罗汉。周总当时赞赏这八个字的时候,当中所谓的杀贼,不是杀人。当中这个贼,是指人心中之贼。也是佛教,所不能容忍的歹徒。” “那几天下来,我心里的罪恶感强了很多,满脑子都是高僧的教诲。他的话让我豁然开朗,于是我选择了自首…把压在心里的罪恶,全都说出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虽然我现在,住在了监狱里,但我过得每一天,都无比踏实。” 秃顶老头说完,露出了平淡的笑容。我忍不住多问一句:“你真的,能放下吗?” 秃顶老头哈笑出声:“你既知巨赞何人,就不该问这个问题。当初天下太平,他却放下一切功名,遁入佛门。他破我心中贼,便是劝我放下,还一份心中自在。” 秃顶老头说完,起身行一佛礼,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一刻,我沉默了 第二天咖啡厅重新开业,我也再度挂起了堂口 在堂前奉香,无论是脐带剪,还是秃顶老头这件事。我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但这两件事,细想之后,却是让我感触最深的。 其实秃顶老头这一生,起初并不是这样的。他早年也有颗佛心,不然也不会身居高位,是后来渐渐蒙蔽了佛心善念,将一切规矩视为摆设,才走到了今天这步。 “那你后悔,没有帮他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我摇头坦言:“我心里没有半点内疚。出马看事,如果自己都不分善恶的话,那还讨什么公道。” 等等谁的声音?我猛然回头,只见高僧法相,站在我身后。 我还不来及诧异,他突然幻化,成了剪刀事件中的森冷老太 我大惊失色:“你,你是谁?” “我叫黄诗音。”随着声落,老太化作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她明眸皓齿,气质卓然。一身黄衣显得明媚动人:“我就是你堂上的明灯,以占卜算卦为擅,这次出来,只为敲打,提醒你” 少女声落形散,堂上黄仙灵牌落灰。赫然露出金漆,写着黄诗音的名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听九娘说,上次樱花国的事情,我就已经凑满了功德,没有开窍,必然是心性出了问题。所以黄仙特地出来打窍开解。 我心中感激,虔诚上贡。 出马讲究五路仙家,六路兵马。如今五仙已齐,算是小成。这才是真正出马的阵容。 第十一章 徐家傲慢的客人 堂上五仙,各有擅长。他们之间互补互助。如今,这才算得上一个初具规模的出马堂口,我此后并没有盲目接事,只想等徐富贵的婚宴过后,去新房跟着堂上五仙,闭关学习一个月。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马思雨,她表示支持。可陈梦琪却显得沮丧,这个月受到秃顶来头的影响,还盼着月底能接事分红。哪曾想,刚开堂口,又要歇业 我让她放心,这个月我会酌情补偿的。马思雨建议她,暂时去咖啡厅帮忙。拿双份工资,还能解决一日三餐的麻烦,陈梦琪这才无奈的点头。 两天后,在徐富贵的婚宴上,来了不少商士名流,弄得热闹不凡。碍于两家背景,已经是低调办事,来的都是徐家和谭家交情匪浅的人物。 作为他婚礼上的伴郎,我也糟了不少罪。 但徐富贵恨热忱,借着这个机会,领着我认识了婚宴上不少大人物。 婚礼落幕的第二天,我就把堂口灵牌收到了新居,刚上香准备闭关。就有人按响了门铃 我开门看见,几个带着墨镜的西装男。这几个人一脸豪横,但为首的男人却很礼貌的点头:“请问,您是江辰少爷吗?” 我微微一愣,倒也没否认。 男人随即摘下墨镜,冲我伸出手,“江辰少爷,我叫李虎,我们张董想约您见见,您看现在方便吗?” “张董是谁?”我试探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您忘了吗?昨天在徐公子的婚礼上,你们见过。”李虎礼貌一笑,“少爷放心,董事长没有别的意思,请您过去,就是想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而已。” 我坦白直言:“交朋友就不必了,如果是看事,我最近也没有时间。” “江少爷,”李虎有些急了,但还是礼貌的说:“也不是很远,我们张董就在对面徐公子家,约您过去坐坐,耽误不了您几分钟。还请您看在徐家的面子上,过去见见我们张董。” 一提徐富贵,我就不好拒绝了,无奈的点了点头李虎当即松了口气,转身示意身后的墨镜男让开了路。 在他们的带路下,我来到了徐富贵家。其实两家前后紧靠,根本没多远 徐富贵站在门口,我还没有开口埋怨。他就急忙把我拉到一旁,悄声道歉:“对不住啊少爷,实在是这张家和谭梦儿娘家关系亲近,我也不好说什么。你想想,我今天可是新婚过后的第一天,依规矩是要回门的,这种事都搁置下来。我,我” 我看他这样,也表示:“理解。” 他也听马思雨说了,所以说:“你要闭关,我也不想打扰。等会,你随便敷衍下都行。” 我点点头:“等会看情况吧!如果不棘手,我会帮忙的。” 徐富贵附耳透露:“其实,我也真不希望你去张家帮忙看事。这梦儿的舅舅挺烦人的,是个煤矿富商,拽的跟什么似的。事事都摆着架子,本来到你那没几步路,我带他过去,他都摆谱。你说说这人” “没关系,”我理解:“以前村里人就说过,这是新婚,娘家人怕新媳妇嫁过来受气,都会表现的强势一些。又是嫁入徐家这种背景豪门,我能理解。” “少爷,你太够朋友了!”徐富贵交代完,才招呼我走进别墅。李虎他们很自觉的守在客厅外 别墅内的装修,摆置出的家具,和我家里一模一样,沙发上,五六个人正谈笑着什么。作为新媳妇的谭梦儿,摆出果盘,坚果,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少爷,这边”徐富贵径直带我,绕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面前。还称其为:“舅舅,梦儿说的江少爷,来了!” 中年男人哦声惊奇,可一抬头就愣了:“就他?” 主位上的徐父,用语气强调:“没错,就是他!” 我礼貌的向徐家的人打了招呼,徐父很客气的示意:“江辰,快坐。” 我尴尬的坐下,徐富贵才散烟,介绍起了在座的人。这中年人便是张董,是谭梦儿的舅舅。边上一个,看起来不满二十,模样俊俏的少女,名叫张倩,是张董的女儿。 徐富贵碍于礼貌,最后才向他们介绍我 谭梦儿在一旁笑说:“别看江少爷年轻,是真有阴阳本事,这是我亲眼见过的。” “是吗?”张董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流露出的轻蔑,溢于言表。 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场面也一度尴尬起来。谭梦儿急忙圆场:“是这样的江少爷,我舅舅家,有点事想请您” “等等,”张董忙声打断:“这有没有本事,我可要先试试在说。” “怎么试?”众人一愣!张倩饶有兴致的提议:“就跟电视里一样,写下生庚八字,推算一番,看看准不准。” 第十二章 少爷你太长脸了 我顿感为难,这些我哪会!可我还没开口拒绝,就听张董摇头说:“那可不行,一个人的生庚八字要是落在通晓阴阳的人手里,他要害你,是很容易的。干脆我们就来测字断事。” 徐父少有的不悦:“这请人看事讲究心诚,怎么闹得跟儿戏似的?” 张董却说:“无伤大雅,说起来我和徐家也攀上了亲。你们介绍的人,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徐父脸色显得极为不悦,就在我心里为难的时候。只听一道俏皮的声音:“试试吧,测个字多难?” 是黄诗音,我这才想起,庆幸刚才上香通灵正打算闭关。随即淡然稳住心神:“那就试试吧,测的不对,权当一笑。” “好,”张倩从随身包内取出纸笔,斜靠着墙上,赫然写下一个“立”字。 约莫半分钟,在黄诗音的提醒下,我重复着她的推断:“你是个学生,今年刚考上大学吧?” 她表情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重复这黄诗音的话:“你写字的时候,斜着纸张,自己站在一旁。人加一个立,则是个位字,意表你地位高升,可你这个年龄,只有读书,才有可能高升。” 张倩直呼:“神了!” “有什么好惊讶的!”张董不屑道:“就你这个年龄,背个包,随身带着书笔,恐怕瞎子都能猜出,你是个学生。” 张倩激动的表情一愣,倒也无可反驳。 张董随即,玩味的接过纸笔。在茶几上,略微思考一下,眼见桌上的瓜子坚果,便心血来潮的写下一个“瓜”字。 写完,他满脸笑意的看着我:“我也不让你猜我的身份事迹,你就用这个字,看看我父亲的事,我就不信你还能蒙对。”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知完了。所谓的测字,其实根本就是相面。到时候,依据面相编排,最终和这个字挂钩就行。 可张董的父亲,根本不在现场,这让人怎么猜? 我沉眉微皱,却听黄诗音提点:“死了!” 什么?我蓦然一惊,她在我心里再度重复:“他父亲,死了!” 这话一旦说错,那可就麻烦了。但我最终还是信了她:“恕我得罪,张董的父亲,已经死了。” 话音脱口,我就看到徐富贵表情一愣,就连徐父抖动烟灰的动作,都有了迟疑。 但好在张倩的美眸惊变,点头道:“没错,是上个月去世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富贵暗暗朝我挑起了大拇指,徐父也好奇的问:“江辰,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松了口气,重复黄诗音的判断:“张董写了个瓜字,以儿子的身份问父亲的事情,子加瓜,那就是个孤儿的“孤”字,说明张董的父亲凶多吉少,我见他面带丧气,应该是家里不久前刚有丧事,结合这几点,我才断定张董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张倩柳眉微扬:“这倒是让人服气!” 但张董却说:“你爷爷死了,徐家的人不知道。但你梦儿姐清楚啊,这种事,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提前知会?” “我没有跟江少爷说过,”谭梦儿脸色顿时一变。我当即起身:“权当一笑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随即对徐家众人道别,转身离开。张倩赶忙起身劝阻:“等等,我们还没请你看事,怎么说走就走?” “看事?”我回头问她:“我原本就很忙,碍于徐家的情分过来。你们要我帮你测字,现在已经测完了,还要干嘛?” “别误会,”张倩还没解释,就听张董不耐烦的说:“人家要走,就让他走。如果真有本事,哪还介意漏两手?” “爸,”张倩无奈的喊了一声。张董却微微摆手,冲我说:“如果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倒是可以过来坐下,接着聊聊我家的事。” “我没时间,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回头径直离开,只听他背后怒斥,狂妄! 我刚走出客厅,就被李虎却横加阻拦:“江少爷,您还不能走。” “怎么?”我顿时一愣,徐富贵也紧跟了出来。只听李虎强硬的解释:“张董没有发话,您不能离开。” 我当即问他:“这是徐家,又不是你们张董家。我的去留,还需要他说了算?” “这”李虎警惕的看一眼徐富贵。这是上京,他识趣的让开。 徐富贵客气的说:“少爷,我送你回去。” “好,”我应声出门,走出没多远,徐富贵搭着我肩膀,当即挑起大拇指:“少爷,你今天给我长脸了。你这一趟,既不丢人,还帮我出了口气。你出来那会,张董的脸都气绿了” 第十三章 又是白眉道人吗 徐富贵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疾呼:“江辰,你等等!” 是张倩,她居然追了出来:“江辰你别生气,其实,我爸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就奇怪了。 她自己都一脸尴尬,纠结半天才说:“其实,我爸就那脾气。我爸是做煤矿发迹,他学历不高,脾气也不好,才总是说话得罪人。刚才我们绝对相信你有本事,梦儿姐也断然不会把我爷爷的事,随便告诉别人。都怪我爸,在外面总是端着架子。这些都是常年生意上,养出来的毛病,他如果不这样,在外面做生意打交道,是会吃亏的。希望江辰,你能理解” 我坦白说:“其实那个李虎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最近的确没有时间。上京能人很多,你们可以去找别人。” “正因为前面找的都是一些骗子,我爸今天才试探你。”张倩居然急得哭了:“你帮帮忙好吗?” “少爷,”徐富贵这才劝说:“要不先听听遇到了什么事情吧,如果不棘手,就帮帮她。” 我心里刚一软,张董就带着李虎远远的走了过来,厉声喝道:“倩儿回来。别人不愿看,我们也不求他。” 张倩有些生气的回头:“爸,你能不能别说话。” 我越来越反感这个张董,径直离开。可张倩急忙跟了上来:“江辰,你别走,听我说啊” 就快追到我家门口的时候,一辆轿车骤然停在身边。从车上,下来一个气质卓然的少女,她微笑的招呼:“江辰!” 是孟婉秋,我微微一愣!只听她走近埋怨:“听思雨说,你搬家到这,大家都做了邻居,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这才想起孟家也住这,但别人是上京一等一的豪门。我哪敢深交,况且:“我在上京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只是简单搬家,没有宴请。” 孟婉秋却说:“这话,可没把我当朋友。” 我顿时尴尬,想邀请她进门坐坐,可身后又跟着张倩。 张倩盯着孟婉秋半晌,才认出:“您是孟总,好巧!” 孟婉秋微微一愣,略有思索的样子:“你是张董家的?” “张倩,”她自报名字后,好奇:“您和江辰也认识吗?” “岂止是认识,前段时间,麻烦过江少爷看事。”孟婉秋话落邀请:“江少爷有没有空,去我家吃个饭。顺便我还有件事,想请你看看。” 我原本是想拒绝的,但孟婉秋柳眉微抬,示意我上车。她看出了我的囧境,等我上车后,她礼貌的对徐富贵道别。出于客套,让张倩回去,顺带给张董问个好。 上车驶离,孟婉秋才问:“是不是张董那臭脾气,惹得你不高兴?” 我哑然无语:“还好吧。”孟婉秋说:“孟家和张家有些生意来往,那个人我清楚。脾气比本事大,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牛脾气。别放心上。” 话落,车子已经抵达了孟家 孟婉秋下车领路,带着我进入客厅,才安排佣人做饭。 不过很快,饭菜上桌她略表歉意的招呼我入座:“抱歉,老爷子和我哥都不在家。所以没有提前准备其实,我原本没打算回来吃饭的,还想着今天,去你那蹭饭。” 我尴尬一笑:“倒是显得我,不会待客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在请你去家里坐坐。” “怎么?”她问:“最近,不方便?” 我坦言,最近收了堂口,打算闭关学习一段时间。 “难怪,”她表情略微一变。倒是这一刻,我才想起:“你刚才说,要我帮忙看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礼貌的浅笑:“倒是不急,等你忙完了在说。” 我一直记得,锦毛鼠曾经说过。孟家往后会有一劫,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劫。孟婉秋刚才,是想说这件事吗? 我刚想起问她,就听家里的佣人,进来说:“婉秋小姐,徐公子带着张家的人来了。您看” 孟婉秋迟疑的看了看我,见我只是埋头吃饭,她才吩咐:“你去转告他们,老爷子不在,我这里忙着招呼贵客,今天不方便见他们。” “是,”佣人应声退出饭厅后,孟婉秋没有多问,只是聊起当初孟家平事,问起一些马思雨的近况。 我这才联想到平事那晚,和她的尴尬,顿时一阵脸红。 饭后,佣人再度走回饭厅,说是:“婉秋小姐,那位徐公子想进来,找江辰少爷。您看” 孟婉秋并没表态,转头看向我 “让他不用进来了,我马上出去。”说完,我起身道谢。 孟婉秋客套的说:“一顿饭没关系。等忙完,在一起吃饭。” 我点头没有拒绝,临别她要了我的电话号码,还加了好友。 离开孟家别墅,我就看到门口黑压压的人群,以徐富贵为首,他们很快凑了过来。 “江辰,不是,”张倩急忙改口:“江少爷,您总算出来了。” “是啊,江少爷,上午是我脾气不好,对不住您。”就连张董都一改语气。 让我惊愕:“你们这是”徐富贵有些难以启齿的帮腔:“总之少爷,先回去再说吧。” 徐富贵拉着我,快步走在最前面,把张家的人远远甩在身后。 保持好距离,徐富贵才小声透露:“刚才张倩回去,一说孟家的事,张董当即给孟家老爷子打了电话。听说孟家的佛牌和风水,都是白眉算计,被少爷你给平了。还从老爷子那打听到,赵家的鬼手刀,张俊凯饭店的开灵佛,那全都是白眉造孽,您给平的。这张董当场就懵逼了,因为他家遇到的事,也是白眉那混蛋闹得。” “又是白眉道人?”我心里不禁一愣! 第十四章 问张董家的事由 “可不是吗?”徐富贵一脸焦躁,但他警惕的注视着后面说:“少爷,我爸叮嘱过,这事随您的意愿。我爸让我由着您的脾气,不强迫您。” 可我说:“那谭梦儿呢?不帮,你不为难吗?” 徐富贵尴尬一笑:“也不瞒您,别小瞧这张家,做着煤矿生意。那是赚的大钱,这上下都有关系,梦儿他爸,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说白了,那都是张家扶持。梦儿肯定希望,您能帮忙。” 悄声说话间,已经到了我家门口 停下来开门的时候,张家的人跟了上来,张倩忙问:“江少爷,您看这事” “看在我和徐富贵的关系上,进家再说吧”我招呼他们进入客厅,在沙发上落座。 张倩感叹:“这里的家具装修,居然和福贵哥家一模一样!” 我并不否认:“我和徐富贵,是很好的朋友。” “看出来了,”张倩儿感激的看向徐富贵。 “对不住啊江少爷,”张董真诚的说,“其实您来之前,福贵和梦儿就跟我说了,说江少爷年纪轻轻,是真有本事。可我真没想到,您竟然才二十岁。少爷,我姓张的是个粗人,我承认,我看你们这样的人,都是看外表。总觉得年纪越大,道行越高。看您这么年轻,我心里没底,加上之前被那些神棍给骗过,所以话说的难听了。后来倩儿跟我说,这孟家都找您看过事,我就立刻向孟老爷子打听,听他说完我就傻了。您别和我置气,看在徐家的份上,您全当帮帮忙,成吗?”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心里真不是一个记恨的人。 “谢谢江少爷,”张董强调:“这事无论成与不成,事钱我一定不会少了您的。” 张倩连忙拐了拐张董:“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别人缺钱吗?那是看在梦儿姐和徐家的面上。” “是是是,”张董连连应道:“你知道爸这嘴不会说话,家里的事,还是你来和江少爷说。” 张倩略一沉眉,走到我边上说:“江少爷,事情出自三年前。我家是做煤矿的。风水一说,我们都是深信不疑的,尤其是我爷爷。当初重金邀请,上京的风水大师,白眉去看过家宅风水。看完白眉曾经帮我爷爷算了一卦,断言他寿终于七十岁,已经只有三年寿命。当天恰好听说,家宅后山是一处风水宝地。我爷爷动了念头,在白眉的教唆下,在后山选地,建起了活人墓。” 徐富贵闻言惊骇:“活人墓什么意思?” “就是人还没死,提前修坟占穴。”我解释完,才问张倩:“后来呢?” 张倩接着说道:“活人墓修好后,我爷爷也找了很多风水师看过。那些人无不称绝,都说那里是绝好的风水。叫牛什么穴?” 张董脸色微变:“我也不记得那风水穴的名字” “记不住名字无妨,”我示意:“说下去。”张倩这才说道:“一个月前,我爷爷未满七十寿终正寝,就依据当年白眉的安排,入殓活人墓。可是爷爷下葬的时候,原本是大晴天,突然乌云遮日,还下起了暴雨。当时的道士先生说,百无禁忌,不要在意。可后来家里就闹起了邪事。我哥哥起初,总是说梦到我爷爷。但大家都没在意,因为爷爷生前最宠我哥,只以为他是心里放不下,才会梦到爷爷。可半个月下来,我哥变得胡言乱语。还说有头牛,总是半夜拿牛头顶他。我爸意识到事情不对,前后找了五、六个风水师来看事。从家宅风水看到坟前风水,结果越弄,情况越糟。我哥现在已经昏迷不醒,昨天借着梦儿姐的婚宴,我们才从老家,来到上京,想着在上京找个真正的能人,回去平事。因为前面越看越糟,所以我爸才” “好了,”我微微罢手:“不用解释了!早前的误会,已经过去了。” “谢谢江少爷,”张倩恭维的说:“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爸计较。” 张董也赶忙放低姿态:“我就一粗人,您别在意。接下来,您看” 我随即问他老家在哪。他说地名,我完全是一头雾水。好在徐富贵提醒,就是上次帮谭家平事的那个城市。 “那么远?”我随即坦言:“出马平事,我没有绝对的把握,你们准备一香,一封红,家里备好一顿饭。这事恐怕要去亲眼看了才知道。” “好,我们这就准备”张董转身就想安排李虎。我赶忙打断:“这香,要你亲自去买。” “行,”张董起身:“全听少爷的,我亲自去买。” 张倩道谢后,也跟了出去。我随即拿出电话,打给陈梦琪 “少爷,”陈梦琪略显颓废的声音打趣:“您难道是闭关无聊,才想起我了?” 我心知:“怎么?咖啡厅上班很无聊?”她叹气反问:“你说呢?” 我淡然笑说:“那就赶紧去二楼,带齐东西过来,我应了事,马上就要离开上京。” “真的吗?”她语气一变:“少爷太好了,需要准备些什么?” 我觉得:“电话里面说了,怕你遗漏。我发信息给你” “好的,少爷!”她应声挂了电话,我把可能用到的东西,全都编入短信发给了她。 第十五章 张董家的坟前风 徐富贵散烟点火,感念:“少爷,这事,我记你的情了。” 我淡然笑说:“没关系。只要不是秃顶老头那种事。我肯定会帮忙。” 两人闲聊中,才一支烟的功夫,张家父女就买香回来了。 我带他们在堂前上香的时候,张董直接递来支票说:“五千万少爷,钱上面您放心,我绝不会亏待您,这价和孟家一样!” 依照规矩,我应该把支票放在堂前 但这次是出远门,我才收在身上说:“如果不能平事,这支票我会原封不动的还你。” “您这是说哪的话,”张董客气起来:“这事无论成与不成,事钱都是您应得的。” 张倩微微拐了拐张董,说:“江少爷谦虚,他既然答应看事,哪有不成的。” 不得不说,这张倩比她父亲会说话。但我可不戴高帽:“规矩不能乱,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我会尽力,但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 张董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倩拦住,笑说:“一听这话,江少爷就是个实在人。比起那些打包票的老先生,完全不一样!” “没错,”张董点头,全然附和着张倩。 待堂前六炉香火燃尽陈梦琪才到,我谨慎的问她:“东西都带齐了吗?” 陈梦琪拍拍身上的背包,“齐了,红绳,挂铃,朱砂,毛笔还有黄纸,全都准备好了。就连那把桃木剑,我也给您代来了。” 我点点头,接过东西,她小声打听:“少爷,这次是看什么事?” 我没有避讳:“风水。” “还好,”她小声庆幸:“风水应该没有凶险。” 我笑说:“那你可就错了,风水上的问题,是最邪的。我曾经处理思雨家的事情,就差点丢了小命。” 陈梦琪俏脸微变:“少爷,您可别吓我。” 我必须提醒:“你要有心里准备,出马都有风险。” “放心吧少爷,我买了高额的意外保险。”陈梦琪一脸正经的开着玩笑。 我顿时无语时间也不早了。我提醒张家父女:“如果你们上京的事情处理完了,那我们就走吧。” “好,这就走。”张董应声安排李虎,片刻的功夫,约莫二十多辆豪车,一字排开,有序的开了出来。 这些都是张家,前天安排送亲的车队。现在回去,几乎都是空车 张倩走来安排:“江少爷,上车吧。” 我们应她的安排上车,张倩帮忙关上车门,李虎驾驶这辆车。浩荡的车队,这才有序的驶出南城别墅区,离开上京 车上只有李虎,我才问陈梦琪:“你今天,怎么准备东西,都耽误那么久。” “还说呢,”陈梦琪抱怨:“思雨小姐知道你要出远门。包内所有的东西,都是她在三检查收拾的,包括衣服,还有速食品。她说,你看事都只吃事主一顿饭,怕你饿着。” 我打开背包,看着里面的东西,心里暖暖的。 随后想起,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咖啡厅忙,你下班太晚就住我家吧。我家距离咖啡厅近一些,顺便帮我看家,钥匙在门口地毯下。” 她几乎是秒回,好的,你注意安全。一个微笑的表情。 车上无趣,陈梦琪问起我和思雨是怎么认识的。 权当聊天,我说起了半年前,从山神庙刘瞎子死后遗言,再到现在。 听完,陈梦琪直呼:“那你们还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为什么?”我微感一愣! 她轻撇我一眼:“少爷,您对感情,是不是太迟钝了。当初您那个瞎眼师傅,能算出牛生麒麟,还能断定您来上京的时候也许,他早就知道,您和思雨小姐有缘分!” “您试想,”她挽起袖子说:“来上京之后,您顺风顺水,所平的事情,几乎都是围绕马家的关系圈,这思雨小姐,要说是您的贵人,都不为过!” 这话,说的一点不错!我靠着座椅愣神,如果不是她当初守在村里,带我来到上京。怎么会有现在的我? 不知不觉,我在思绪中入眠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后,李虎停车叫我:“少爷,江少爷。” 我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看着车窗外的天色,黑蒙蒙的。 李虎恭敬的说:“少爷,这段盘山路下去,就是张董家的住宅。这里走过去,就是老爷的坟穴。张董让我问您,先回住宅休息,还是” 我随说:“既然到了,那就先看坟穴阴宅。” “是,”他应声回话。 我叫醒了陈梦琪,开门下车 停车的地方地势很高,车子开不进去,只能步行。站在这个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地势。 “少爷,”张董走来,指着不远处的坟碑:“那就是我爸的坟。” 我当即带着陈梦琪走了过去 其他人没有跟来,只有李虎策应身后,张董随行,来到坟前细说:“这山由来已久,当地人都叫他牛头山。” 陈梦琪诧异:“不是说,一个月前埋的吗?怎么这碑看起来,不像是刚立的?” 一路上,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里曾是:“活人墓!” 她在村里也听过,当即问我:“少爷,生人建墓,那不是咒自己死吗?” 我点头:“没错,但如果真是葬在宝穴上,利大于弊,还能改变一家人的运势。” 陈梦琪直言:“那要是葬错了呢?” 我眼神示意,可这话还是被张董听到。他上前说:“为了这块地,我家可没少花心思。我爸之前,还找过很多人看过,都说这这里风水绝佳,你这女娃,不懂可别乱说!” 陈梦琪柳眉微扬,抬杠说:“这里好不好,我们少爷看了就知道,我只信少爷说的!” 张董看着我,急问:“江少爷,您给说说,这里风水怎么样?” 虽然我不擅长风水,但跟着锦毛鼠学过一段时间。这里的风水并不复杂,寻常的风水书上,就有提到。 我确信:“这山,因为形似牛头而得名牛头山,所谓风水牛头地,这里是绝佳的风水位。坟葬百汇穴,子孙不富都难。” “没错,”张董面笑:“那些风水师,都是那么说的。” 第十六章 张家遭劫损男丁 “其实风水一说很复杂,但有个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判断方式” 我顺带给陈梦琪从头讲起:“墓葬风水是说,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在冥冥中会影响在世亲人的气运。而这阴阳两气,呼出来就成为风,升上天就成为云彩,降落下来就成了雨,在地下流动的,就成为生气。生气在地下流串,生发时就能养育万物” “人是父精母血的结晶体,所以人也是阴阳两气的结晶体。每个活着的人都有阴阳两气,死后肉体消失,阴阳两气却没有消失。活著的人,气聚凝在骨,人死骨未灭,所以人死,气还活。所以下葬者,要找一个有生气的阴宅,让生气和不死的阴阳两气相结合,促使命魂,来庇佑在世亲人。” 我试着让她感受,站在这个地方,迎面吹来的风,都会让人心旷神怡。接着带她走到坟前,蹲下来,伸手感受这里的地气。 我话音哑然而止,突然感觉手心阵阵发麻,小臂发紧,传来一阵针扎的刺痛,但是没有刺骨的感觉。说明这地气中含有很强的煞气,阴气受煞气冲击,几乎是荡然无存了。 我沉眉深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煞气蒸腾,牛气冲天…怎么会这样?”我脸色惊骇,哑然失声。 陈梦琪看到我的异样,起身忙问:“怎么了少爷?有什么不对吗?” 我也不敢断言,只让陈梦琪,赶紧找来碗,筷子,黄符,朱砂,冥钱,香烛 陈梦琪应声去车上的背包翻找。可冥钱香烛,碗筷没带。只能让李虎回张家取来。 等他们把东西,全部送来后,我在坟前点燃冥币。冥币还未燃透,顿时一股地气直冲,燃烧未尽的钱纸被吹的漫天飞舞。 风居然是往上吹,邪了!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接下来红烛不燃,陈梦琪坟前上香,可香的火头不灭。 坟前接连的状况,怎么会那么奇怪?我心里惊骇到了极致 我随即画了黄符,烧了,放到水碗中,可筷子无论如何,也立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我额头渐汗,心里莫名忐忑。 张董急忙过来问:“江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我放下水碗,感觉:“您父亲的坟,很奇怪。” 张董脸色一惊:“难道这风水不好?” “不是这个意思,”我虽然不擅长风水,但我能确定:“这是牛头宝穴,但这坟很奇怪,让我想想。” “好,”张董摸出烟:“辛苦了,您抽支烟,休息一下!” 我点燃烟站到一旁,刚想在心里问问锦毛鼠,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是徐富贵,我接起电话才知道,当时他们也是和车队同行。但下了高速,才分的路。 徐富贵说:“少爷,我今天先回梦儿娘家。明天一早我就过来,给您帮忙。不然害你卷入这件事,我心里也不踏实。” “不用了,”我说:“你不能来,最好连张家都不要踏进。” “为什么?”徐富贵诧异。我说:“你们新婚带有喜气,参加葬礼,或者来坟前给我帮忙,都会冲撞阴人。对你们两家都不好。” “明白了,”徐富贵稍一叹气:“那少爷,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随即简单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刚把手机放回兜里,锦毛鼠的声音就传来:“把这两件事,细想。是一个原理!” “什么原理?”我心里忙问。可她却说:“自己好好想想。” 我丢掉烟头,从包里重新摸出烟点燃细想这坟前事。 牛头风水葬百汇,绝佳的位置,不会错。那为什么会有异相喜?丧? 我沉思半晌,才一拍脑门:“相冲!” “什么相冲?”张董急忙走来。 陈梦琪笑问:“少爷,您看出来了吗?” “嗯,”我点头后,示意她和李虎回避,我有话要单独问张董。 二人都是一愣,但没有多问。等他们走远,我才问张董:“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张董目光一愣:“病死的啊!” 我摇头:“如果你真想让我看事,就不要隐瞒。” 张董沉眉就想发火,但他强忍半晌,咬牙问:“江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怀疑是我” “我没那个意思,”我索性直说:“你父亲,应该是含怨横死之人,犯了阴煞。埋在这便是吉穴凶葬,相冲,这是大忌。” 张董脸色一变:“当初白眉,不是断定我父亲,七十岁寿终。这也没错啊。” “是,”我强调:“但他没说,你父亲寿终于哪一天,更没说你父亲七十岁,是不是横死而亡!” “这”张董面色微变。 但黄诗音已经在我心里起卦,料定:“横死含怨,阴煞未除!” 锦毛鼠也在我心里提点。我当即复述:“乌云蔽日,白昼变黑夜,鸡不鸣,狗不吠。张家遭劫,损男丁。三年破败,牲畜难安。这些都是吉穴凶葬后的征兆,还有假吗?” 第十七章 江辰上来出事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张董说:“从两个月前,我父亲就已经药石无灵,靠的是吊营养液,呼吸机维持。死前,我儿子还一直陪着他。怎么会” 我想:“前面你请来的风水师。有的,或许是真没本事。但有的,可能是看出横死的蹊跷。碍于你这臭脾气,也没人敢吐露实言。你最好问清楚,你父亲死前,曾遭遇过什么如果弄错,我倒是没什么。但你们张家损了男丁不说,还拖不过三年。” “您别急,等我去问问李虎,那天的情况!”说完,张董就朝李虎走去。我摸出香烟点燃,避讳的走到一边! 虽然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但我能看到,说着说着,张董气的给了李虎一个耳光。 随即愤恨的骂了几句,他才回头,走向我:“少爷,我已经问清楚了。” 我立刻丢了烟头问他:“那天发生了什么?” 张董尴尬的说:“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我脾气暴躁,历来对他严苛。但他爷爷宠他,我就想着后面的时间,多让我那儿子,单独陪陪他爷爷。可那混蛋出去喝醉了酒,当晚在医院,勾搭值夜换班的护士。两人在病房那什么,就耽误了换药的时间。事情发生后,我那儿子,就让李虎去处理的,打点了上下。也没人告诉我。” 我狐疑的看着他:“你真不知道!” 张董保证:“这事,我也是刚才逼问李虎,才知道的。而且,我爸真正的死亡原因,应该是什么空气栓塞,这些医学名词,我也不懂。” 我知道:“空气栓塞就是输液的时候,空气进入到人体血管里面,对血液循环造成障碍,情况严重还会在短时间内晕倒或者直接死亡。” “是,”张董茫然附和,却问:“那这,也算横死吗?” 我点头:“急病不治为横死,治而不慎也为横死。没有罪孽,或者阳寿未到就枉死的,都算是横死之人。况且,老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还亲眼看着,自己的孙子在眼前行苟且之事导致治而不慎。真要说起死亡原因,究竟是空气栓塞,还是被你儿子给气死的,这个,恐怕谁也说不准?” “那个混蛋,”张董气恨的咬牙:“江少爷,这事让您见笑了! “倒是还好,”我猜:“只怕前面,你找来的人都和我一样,下意识联想到了你身上,以为是你”他急忙摇头:“少爷,天地良心。我姓张的,脾气是暴躁了一点。但我这人苦日子出生,对朋友大方,对父母孝顺。” 我点头,算是信了他这句话。坟前的事,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我随即示意:“先去你家!” “好,”张董显得更客气了,顺带指了指:“江少爷,那里就是我家。” 我停下来,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从高处看下去,他的“豪宅”居然就建在山脚,下面灯火通明,映照出华丽的豪宅外观,如同行宫别苑一般,叫人震撼。 “注意看!”锦毛鼠在我心里提醒 “注意看什么?”我心生诧异,这有什么问题? 锦毛鼠没有应声,倒是张董从旁说起:“其实张家,在各个一线城市,都有房产。但这里距离张家的矿山最近,所以三年前,老爷子特意邀白眉,在这选址建宅。” 我下意识问他:“这当中,有什么说法?” 张董没有避讳,说是:“当初白眉断言,那里是龙虾穴。龙虾穴主福贵财气,一对虾钳正对张家矿山。让我们就把房子,依照地气修建。” 所谓的地气,我不难想象,马家老宅用的是白虎尸身奠基,煞气助长,使其成为地气。有的,则是自然天成,眼下这个就是。 锦毛鼠在心里提醒:“所有天成的风水,都有很多禁忌,自然形成不易,但坏其风水,却很简单。” “什么意思?”我在心里正要追问。却被张董的声音打断:“江少爷,上车吧” 他拉开车门,邀我同坐后座。在车上问起:“我爸这坟,您看,要如何处理?移坟可以吗?” “当然要移坟,”但我担心:“移坟的过程中,只怕会有变数。这事,没有充足的准备,不能贸然移坟!” “是,”张董应声后,关心起:“那移穴迁坟之后,我儿子是不是就没事了。” 我想:“这个,要看了才知道。” “也是!”张董尴尬的笑说:“怪我心急了!” 半晌之后,车子到了张家豪宅。张倩领着张夫人迎在门口 难怪刚才没看到张倩,原来她先一步回来,说明了情况。此刻,张夫人急忙上前:“江少爷,您要不,先看看我儿子。” “让江少爷休息一下,喝杯茶。”张董客套。但我知道他们心里都急,随即表态:“先去看看你儿子的情况吧。” “好,江少爷这边请!”张夫人急忙带路,张倩和张董也跟了过来。走入豪宅,左边二楼,便是张董儿子,张文强的卧室。 张夫人推门开灯灯亮的瞬间,床上的青年受到光源影响,紧紧闭了闭眼,便再无反应。我走近细看,只见他脸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 我刚要上前查手看事,柳絮提前,形聚出声:“是邪灵侵害,七魄尽损,好在不是横死鬼索命。否则这事,就不好插手了。” “是啊,”一路上我也在担心。如果,真是张家老爷子回来索命,这事就麻烦了。 “少爷,怎么样?”陈梦琪提着包,找了进来。 有柳絮在这看事,我想着先布置房门取朱砂毛笔,在挂铃上画镇灵咒,以红绳串联。让陈梦琪拿去,布在房门口。 “少爷,”陈梦琪挂铃的时候惊呼:“上面的道符怎么办?” “撕了,”我没多想。可陈梦琪揭掉道符,丢来的时候,我默然一惊,这些道符上的朱砂,居然墨迹都没干,是这里太潮湿了吗? 一路布置红绳挂铃下去,直到最后一串红绳挂铃,悬挂在大门的时候 “江辰,出事了!”柳絮急声传来:“你快上来!” 第十八章 要动风水先修庙 我急忙带着陈梦琪回去,刚上二楼,就能听到张夫人的哭喊:“文强,儿子啊……” 我们快步来到房间一看,张文强正在床上剧烈的颤抖,嘴里吐血不止,张夫人抱着他哭成了一个泪人。 张董慌忙拉住我的手,近乎乞求的对我说:“少爷!您一定救救他!我求求您!” 我安慰的说:“会尽力的,放心吧!” 张董点点头,转过来吩咐张倩:“去扶你妈过来。” “好!”张倩快步扶起张夫人:“妈,别耽误江少爷做事。” 张夫人一听,转身噗通一声给我跪下了:“江辰少爷,您救救我儿子!” 我赶紧扶起她:“别这样,我会想办法的。”她哭着点了点头。 张董目光浑浊,拉过张夫人:“咱们一旁看着,别耽误江少爷。” “好!”张夫人眼角含泪的哽咽。 我将目光看向柳絮,听她说:“地气反噬,直冲五脏。人体五行,心生喜,肝生怒,脾生忧,肺生悲,肾生恐,依五行循环产生相生相克,制化变化的规律,与人体脏腑循环,密切相连。现在只能以堂上五仙,对应五行,护住五脏在说。” “我明白,”随即取黄符朱砂,刚要落笔,心里就听锦毛鼠喝止:“江辰,你看看外面的红绳!” “怎么了?”我赶忙推开卧室的窗户,看到豪宅大院无风,但是红绳挂铃骤响。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在锦毛鼠的提醒下,我当即回头,问张董:“三年前修建这所阳宅的时候,白眉有没有嘱咐你,家宅有什么禁忌?” “这个”张董略一沉思:“当时白眉都是跟我父亲交代的。不过我父亲后来告诫过我们,喜不挂灯笼,年不贴春联。家里忌红,就连衣服都不能穿红色的。” “没错,”我默然点头,看着牛头正对豪宅。这里挂红,不是引它撞过来吗。 我随即在锦毛鼠的提醒下,还特意拿手机查了查,远不止这样,就连龙虾穴,也最忌红色。因为红色,是龙虾煮熟后的颜色。 一直以来,都是弄巧成拙!前面来看事的阴阳先生,都免不了用黄符朱砂,这样一来,反倒是引两边地气反噬。 “这里根本不能用朱砂红绳,就连挂铃也没法用”我当即示意陈梦琪:“取掉所有红绳挂铃,全部收起来。” 等陈梦琪出去后,我当即上手,脱掉了张文强的上衣。直接在他身上落笔画咒,人体内聚五行,肝属木、心属火,肺属金,脾属土,肾属水金木水火土,以狐黄白柳灰,恰对五行,借堂上五仙,护住五脏。 收笔之后,朱砂墨气未干,我让张夫人扶着,等墨迹一干,就掐诀落咒,在穿衣遮掩,切不可在露出红色朱砂。 忙完这里,陈梦琪也回来了,我刚才还特意支开她。但她似乎并不避讳,倒也是,毕竟张文强只是裸露出上身而已。 “少爷,”张董着急:“接下来可怎么办?” “这事的源头来自坟前风水。”我都不用细想:“当务之急,赶紧移坟迁穴。” 张董沉眉:“可您刚才不是说,不能盲目移坟,怕这期间会有变故吗?” “没错,”我随想:“移坟前,先修庙。” “修庙?”众人诧异。我解释道:“修庙,是想请尊神像,先镇住牛头地气。” 张董忙问:“那要修什么庙?”我说:“三清庙,三清当中,太上老君的坐骑便是青牛。在牛头山顶端开外,三米三的位置先立老君相。” “那个位置立相之后,”张董细想:“那看起来,就会像太上老君坐在牛背上。” “对啊少爷,”陈梦琪惊呼过后,想到:“可是,谁在露天立神像啊。” 我看着她:“不是说了吗?先用神像压住它,让成灵的地气收敛,这样一来。就可以在它眼皮子底下办事。” “办什么事?”众人好奇 我细说接下来的事,在牛头山下开荒,因为牛耕田,马拉车。就算这地气成灵,也跟地府的牛头马面一样,改变不了本性。 将住宅距离牛头山那段路,全部开荒成田。在找最好的石匠,一定要最好的,在牛头山,鼻子的地方凿洞,挂上鼻环。 在请人订做一个,大的铜质牛铃,挂在脖子上。忙完这些,等迁坟完事之后,在修缮三清庙。 可张董在意:“那这牛头穴” 我看着他说:“福地福人居,福人居福地,地气虽然养人,如果埋在那的人德行无法匹配。地气迟早也会消失。况且老爷子入葬的时候,一口怨气未平,借由地气反噬张家男丁。你儿子过了,下一个就是你。” 张倩插话:“江少爷别误会。我爸的意思是,这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要迁坟到哪?” 父女一个眼神的对视后,张董当即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锦毛鼠在我心里提醒,我复述道:“牛头百汇以东,三尺三。葬于牛角处,那是个平安穴。能保你张家后人平安,也可以化解老爷子的阴煞。三清庙修建完善,如果香火鼎盛,对你张家,更是有益无害。” “全听少爷的!”张董忙声应道。 我随即找来白纸,黑笔,写下一应准备的东西。重点强调:“老君相,牛铃铛,鼻环,石匠,今天中午以前必须准备好。下午太阳落山以前,必须完成迁坟。老君相订做肯定是来不及的,最好是联系附近的三清庙,先借一尊神像” “没问题,”张董忙说:“前面矿山脚下就有一个三清庙要拆,我这就联系他们,资助他们把庙都搬过来。” “是啊,那些都不是问题,”张倩看了看时间:“现在早上六点不到,那些东西一定能在中午以前备齐。” 可我话都没说完:“这事最麻烦的,就是人!迁坟的过程,会挖掘牛头穴,为防地气逃串,我需要利用人气压地气。需要很多人” 第十九章 福地还要福人居 “多少人?”张董忙问:“调五六百人过来,够吗?” 我当即一愣:“你,你能找那么多人过来?” “嗨,”张董不以为然:“您忘了,前面就是我的矿区。山上有千人之多。” “五六百已经够了,”但我担心:“一时间,那些人真的会来吗?” “放心吧江少爷,”张倩说:“别看我爸平时这倔脾气。但他对山上矿工可不一样。他们谁家结婚办喜,我爸都都去捧场,提供婚车,事事都给人办的敞亮。所以家里才会有那么多婚车。矿上才会有那么多工人。” “是啊,少爷,”张董说:“我也是个矿工出身,没有文化。在外面怕吃亏,才装的蛮横。其实赚来的钱,我从不亏待这些为我卖命的兄弟。” 这倒是让我意外,释然笑说:“那你这点善良,倒是成了你的福报。” 张董当即打电话安排起了,也顾不上现在是什么时间。 陈梦琪小声问我:“少爷,这事麻烦吗?” “还好吧,”让我觉得麻烦的:“就是时间比较紧。” “少爷,”陈梦琪颤声一指:“你快看!” 我循声看去,只见张元强突然起身,竟双眼肉白的站在我身后。我顿时滌然一惊,刚才已经收了红绳道符。想必这是张家老爷子的地魂找来。我还不及反应 “一盏明灯起,万物皆遁形” 九娘在我心里念咒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手,根本不受控制。一个耳光落在张元强脸上,九娘怒喝的声音,透过的嘴传出:“大祸临头,谁家的怨主不肯走?” 张元强宛如丧尸抬头,森冷搭话:“张家!” 众人皆是一惊,这声音竟是张家老爷子。 还不及反应,我的手再次不受控制的落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后,九娘质问:“烛送死,米送生,要烛要米?” “张元强”说:“要米!”九娘声冷:“怎么要?”张元强答:“坟边饶。” “明晚卯时前送到还不快滚!”九娘声落瞬间,我的手再次不受控制,狠狠落了一个耳光下去。 这一耳光,直接将他打翻到床上,再也没有起来。张夫人心痛的扑上去直呼:“儿子,儿子你没事吧?” 张倩和张董呆呆的看着我,就算没见过,但应该也听说过。这是出马看香,问米之术。所谓送米,便是送米化怨。我解释说:“老爷子死前含怨,三魂未散,下葬后,地气冲散三魂,埋于墓中。如今命魂索要风水,地魂索要一饭上路。但这碗米,要张元强亲手去送。” “为什么要我儿子去送?”张董纳闷。但我看着他提醒:“你忘了吗?老爷子怎么死的?” 张董恍然想起:“没错,都怪这个畜生!” “这老头子,怎么死了都不消停!”张夫人埋怨之后,问起:“如果不送会怎么样?” 我没有隐瞒:“如果地魂上不了阴阳路,就只能在阳世纠缠!” 那,张夫人下意识问我:“你就不能让他魂飞魄散吗?” 张董恶狠狠的提醒:“这话怎么能胡说?当着孩子的面,将来你有那天,他们也找人这样对你吗?” “我,”张夫人目光一撇:“我只是心疼孩子,没别的意思。” “江少爷,”张倩柳眉轻蹙:“你说我哥这样,怎么去坟边送米?” 我在心里问过九娘后,告诉她:“血亲的完璧女人,可以代替。” 张倩当即指着自己:“那我可以啊!”但我提醒:“我要在你身上画咒。” “画就画呗,”她没多想,可说完,表情顿时一变:“您说,身上?” “就像他现在这样!”我一指张元强,随即掐诀念咒。咒落,示意张夫人给他穿衣。 忙完,才嘱咐张董:“风水的事情刻不容缓,送米的事情,还是让张倩自己考虑吧。” “好,”张董应声,招呼我去客房休息。随后,他就安排人开始筹备 不得不佩服张家在本地的人力。正午都还不到,一切就准备妥当。 矿上的工人放假一天,全都自告奋勇的来牛头山帮忙,那浩荡黑压压的人群,远不止五百人。整个山上围的水泄不通。张董很讲究,吩咐下去,今天来的人发个红包,都补上今天的工钱。还让人张罗着流水席,等会让工人吃饱才能离开。 “少爷,”陈梦琪在我耳边说:“没看出,这姓张的,对工人还真没得说。” “是啊,”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江少爷,”张董过来请我上山,一路上询问:“这事,期间会不会有危险?” 我笑说:“命魂来缠,求的就是换个风水。你了他心愿,他又怎么会害你?” 陈梦琪噗嗤一笑:“张董,您以为这鬼,都跟您似的。求人帮忙,还一脸凶相。” 张董尴尬的说:“我这不是怕吗。怕闹出事,害了这些帮忙的工人。” 这话让我眼神一变!不得不说,算是为这话,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到了牛头山顶,我确定了神像的位置后,石匠动工,在牛头山,脖子的地方系上铜铃。 随后,众人这才动手开荒,我也当即在法案上开坛,依照锦毛鼠所示的方位移坟。 这里人多,很快,法事做完。众人便搭手移棺,往东三尺,移在牛角处重新下葬。 随后,在原坑撒入石灰,我取桃木剑悬挂在坑上,为今晚送米的事情,做一手防备。 “少爷,”张董随问:“这风水穴,将来还可以用吗?” 这话我笑了:“张董,您难道现在还看不开吗?” “看开什么?”他很费解? 我说:“风水轮流转,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福地始终还要福人居,即便是在好的风水地气,也受人气压制。你张家今天的富贵,是你善待工人,他们送你的。” 张董看开,点头一笑:“是啊,当年,我的确是这帮兄弟帮衬,才从一个矿头,做到现在的家业。” 这话我信,随说:“出马讲究因果,和道家不同!我们虽然看风水,但更信生前积德的有福之人,即便随处安葬,将来也会成就风水宝穴。这就叫福人居福地。至于无福之人,即便埋在风水宝穴,德行不好,地气自然也会消失。” 第二十章 绝不会对人提起 “少爷,”陈梦琪拐了拐我:“您这话,不是在说张家老爷子无德吗?” 我顿时也感觉失言,但张董谦卑的说:“江少爷说的不无道理。也许我家老爷子,还算不上是有大德之人吧。” 我点头,尴尬的下山 张家众人,都在忙着招呼帮忙的工人,流水席摆满了豪宅大院。我带着陈梦琪回客房,翻起了包里的牛肉干,面包,用这些垫了一下肚子。 张家忙完,送走了那些帮忙的人,才来邀我们下去 张家佣人都在大院打扫卫生,张倩看了看左右才问:“江少爷,替我哥去坟前送米,会不会有危险?” 我没有隐瞒:“这事,谁也说不好!” 那,她柳眉一皱:“我哥要是出事,我爸也会” “对”,我点点头说:“张文强过了,就是张董。” 我看着张倩,张倩面色潮红,半晌才鼓起了勇气:“少爷,您别有顾虑。我没关系的。不就是在身上画个咒吗?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看着墙上时钟,已经下午六点多了:“那就开始吧!” 她红着脸,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说:“上,上楼吧。” 我接过陈梦琪递来的朱砂毛笔,跟着她上楼。 进入她的房间后,我转身把门关上了。 张倩很紧张,小声问我:“江少爷,我,我要不要先洗个澡?” “不用了!”这时候叫我一声少爷,我感觉更别扭了。 “那,”她低下头,“我要怎么做?” “把衣服脱了就行,”我背过身说:“我不会看,只要露出后背和手臂给我就行。” “好,”她战兢迟疑了一会,才开始解衣服。 外衣,毛衣,保暖,她一件件的脱了下来,双手护着凶前,背对着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江少爷,可,可以了!” 我转过身来,定了定神。快速平静下来后,才用毛笔饱沾朱砂,下笔瞬间,她微微颤了一下,连呼吸,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别动,”我认真的说。 “好,我尽量!”她颤声说完,紧咬着薄唇,强忍。 我在她身上画咒,金木水火土,以狐黄白柳灰,恰对五行。最后,在背上落下替身咒。 画完,收笔掐诀,咒落瞬间,朱砂为墨,霎时间侵进如雪的肌肤,样子如同纹身一般。 “好了!”我背过身,收起毛笔朱砂说:“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她没应声,默默的把衣服穿上。穿好之后,她小声对我说:“江,江少爷” “怎么了?”我没敢回头。只听她战兢说着:“好,好冷!这种感觉,就像掉进冰窖里面一样!” 我这才回头看她,她浑身都在发抖,俏丽的脸蛋变得煞白,嘴唇发干。 我试了试她额头很冰,虽然我也是第一次试这个方法,但我想:“你身上背的五仙,都是阴仙上堂。自然会感到阴寒况且你现在,是你哥哥那副病体的替身,自然会有他的病态。放心吧,短时间,不会有事的。” 她颤抖的点了点头。我随即转身说:“走吧!” “等等,江少爷,”她急声叫我:“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我回过身,她一碰触我的目光,脸瞬间红了:“麻烦您了!” “没关系!”我扶着她的手臂:“走吧。” 她微笑点头:“谢谢!”我们随即离开房间,转身下楼。 来到楼下,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张董急忙招呼我入座。张夫人则是关心:“张倩,没事吧!” 张倩极力露出微笑:“放心吧,妈,我没事。” “那就好!”张夫人眸中泛光,心痛的过来,扶着张倩落座。 气氛有些尴尬,张董急忙招呼:“来,江少爷,陈小姐,吃饭,吃饭!” “好,”我应声,尴尬的起筷。 张董热情的开了瓶白酒,示意:“江少爷,我们喝两杯。”我摆手拒绝,今晚还要看事。倒是张倩,我看着她说:“如果实在冷,可以喝点,取暖。” “真的可以吗?”她打着摆子说:“我不想吃饭,但我真想喝点,取暖。我感觉,身子好冷!” “好,那就喝点”张董急忙给张倩倒了一杯。 张倩一口喝完,欣然笑道:“好舒服,但还是有点冷。” 张夫人抹泪:“要不,再喝一杯!” 张倩看着我:“江少爷,可以吗?”我点点头:“只要别喝醉了!” 闻言,张董又给她倒了一杯,让她慢点喝,吃点菜。张倩点头,席间都很安静,大家的情绪都很复杂。 饭后,张董散烟问道:“江少爷,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我点烟交代:“我会在张文强身上,也落下一个替身咒,让他和张倩对换。今晚这里应该没有危险,但我还是会把陈梦琪留下,你们一起守着张文强,以免出现差错。” “好,这事全听江少爷安排,就烦请您费心了。”他客套的说了一句后,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能理解,宽慰说:“我会看好张倩的,这点你放心。” 张董表情复杂的点头:“那就感谢江少爷,这事,还请您务必帮忙保密!” 我明白:“这事,绝不会对别人提起。” 第二十一章 坟前送米还怨 一支烟抽完,我就去张元强的房间,用红笔朱砂给张文强,背上加了一道替身符。 房内检查一番,弄完已经是傍晚。张董夫妻守在房内,我交代一番后下楼 看到张倩坐在客厅浑身哆嗦,她双手抱肩,脸色特别苍白。 我走近问她:“很冷吗?” “嗯,”她哆嗦的点了点头。 “在坚持一下!”我无奈的说:“等到子时,我们就出门。” 陈梦琪赶紧给我们倒来热茶。 “谢谢,在我家还麻烦你。”张倩客气的说完,双手捧着茶杯,小心翼翼的喝了起来。 “没关系的!”陈梦琪微笑,随后递茶给我,小声埋怨:“少爷,早知道她会这样,你应该子时出门的时候,在画咒!何必让人遭罪呢?” 我接过茶杯说:“替身咒本就是为了骗鬼,晚上画哪来得及?” “这倒也是,”陈梦琪点点头起身,让张家的佣人,找了两个暖风机。 其实这个季节,家里已经开了地暖,任凭多两个暖风机吹出热风,张倩还是哆嗦的看向我:“好冷!” “我知道!”我看着她:“再坚持会,等到子时,我们就出门。” 她吃力的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喝茶了。 家里的佣人都回房休息了。三人尴尬的聊天到子时 陈梦琪看着时间说:“少爷,要出门了,您饿不饿?背包里还有面包和牛肉干。” “不饿!”我起身对陈梦琪一番交代,所有我能想到的突发意外,都跟她说了一遍。让她小心守在张元强的房内。 交代清楚,就已经是子时,我看向张倩:“走吧!” “好!”张倩把暖手的热茶喝完,拿起饭碗和烛米,跟着我走了出去。 刚拉开大门,一股冷风,吹的她浑身更加难受。 “冷死我了!”她略微一颤,紧紧吊着我的手臂:“少爷” “我扶着你,”说完我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搀着她上了牛头山 一路上她都在哆嗦,临近山顶才问:“少爷,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严谨的跟她说起接下来的事情:“你围着今天起棺的坟坑,点十二根蜡烛,对应十二地支。点燃蜡烛后,绕着坟穴转圈。走满十二圈的时候,把米撒到坑里。这事也就算完了。” “就那么简单?”她随感一笑!我点点头说:“你爷爷下葬的时候,三魂被地气冲散,压在牛头穴内。如今命魂随着移坟,离开了牛头穴,天魂不死不灭归于天道。唯独地魂,错过了地府轮回路。才会向生前所怨之人,借米上路。” 我随即强调:“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坟穴里面问什么,你只能说送米的。饶穴按顺时针走,千万不能回头。也不要惊呼,更不能停下来否则,他会害你!“ 张倩顿感一笑:“江少爷说哪的话?就算成了鬼,那也是我爷爷。他最疼我了,怎么会害我?” 我当即停下脚步,对她强调:“千万别这样想。第一,现在你不是张倩。在鬼魂的眼里,你是张元强。第二,人有三魂,都是世人常说的鬼魂,天魂是人性良善,归天道。人魂(命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人魂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的肉身,受后人供奉,所以念及亲情。但地魂则是人性的执念罪恶,他们没有良知,没有亲情” 她眼神茫然,在这种病态下,她思维迟钝:“什么三魂?难道人死了,会变成三个鬼?” “可以这样说,”我点头厉声:“总之,你就当坟穴里的,是个恶鬼就对了。如果今晚出了差错,你不止救不了张家男丁,还白白搭上了自己。” 她点头声称,一定会照着我的话做。 我随后交代了一番,才来到牛头穴,围绕穴坑,我摆好了蜡烛站到一旁 远远看着张倩俯身,哆嗦的点燃十二根蜡烛后。在将米,倒入碗内。随后抬着半碗米,围着穴坑顺时针方向,走了起来。 前几圈没有异样,可是第七圈的时候,感觉她有些头昏,微微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于此同时,山顶一阵阴风,吹得连我都浑身剧颤,张倩就更难受了。 她打了个冷噤,坟穴内突然传出凄冷的声音:“谁啊?” 是张家老爷子的声音!张倩一惊,顿时惊恐的低头,只顾饶坟穴走圈。穴坑内森冷的声音再度传来:“究竟是谁啊!” “回话!”我朝张倩做着口型。 她这才想起,颤声回到:“我,我是送米的!” 我偏头示意,让她接着走。她顿时迈步,穴坑内森冷的声音接连响起:“又是谁啊!” 这次不等我提醒,张倩回话:“送米的!” 转了一圈,坟穴内不耐烦的声音变得凄厉:“又是送米的来了吗?” 张倩吓得浑身一颤,停下来点头:“对,对啊!” 完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坟穴内声音暴怒传来:“送的是什么米?” “白,,白米!”张倩完全忘了我的叮嘱。 只听坟穴内森然一笑:“那就送下来吧!” “啊!”张倩凄然一声惨叫,丢了手中米碗,蹲身下去疾呼:“别拉我脚,别拉我” 谁在拉她脚?我眼前只看到,张倩蹲着身子,自己往坟穴的方向靠近。我蓦然想起曾经,自己在枯井旁的时候想必此刻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当即上前,捡起一小戳米,在烛火上一晃,咒念:“一盏明灯起,万物皆遁形” 咒落,洒米入穴,张家老爷子的鬼魂,当即显露出形。张倩也看到了,疾呼:“爷爷,放开我,放开我。” 为了救人,我随即掐诀起咒,顿时一阵阴风吹动坟穴上的桃木剑 只可惜,这是柄南斗六星的桃木剑。我咒念:“光耀魑魅归我用,降服魍魉乱苍生诛邪!”咒落指出,桃木剑直戳张家老爷子。 “江辰,不要伤我爷爷!”张倩反身直扑桃木剑,将木剑在坟穴上一压,顿时折成两断。 我当即一愣,这一幕,全然没有想到 第二十二章 两个张老爷子 “爷爷,”张倩还在哭喊。 但张老爷子一脸狰狞,死死拽着她的脚,直往坑里拽。他对张倩挡下桃木剑的事,丝毫没有动容。 眼下没有桃木剑,但我还有堂上魑虎 为了救人,我再次念咒掐诀,还没等咒落。侧边张老爷子新坟,骤然吹来一阵阴风。霎时间,两个张家老爷子就凑到了一起,他们彼此怒目相视,全然不顾左右。 我赶忙弯腰过去,拉起张倩,让她坐在张老爷子坟前。她忙问:“少爷,这两个是” “三魂中的,人(命)地二魂!”我瞬间想到拖延的办法,对她说:“现在他们眼里,你是张元强,你就代替你哥,在坟前忏悔,道歉。” “能行吗?”张倩浑身发抖,我没有回答她,在坟前点燃香烛。只见她颤抖的拉我衣角,眼神斜睨一瞟。 我看到了,一个脸色幽绿的张家老爷子,已经朝她飘了过来我安慰的示意:“别怕!” 果然,这个张老爷子刚至身前,另一个张老爷子就急忙拦着他。两个张老爷子彼此没有一言一语的交流,就径直僵持了起来! “少爷,”张倩小声问我:“接下来怎么做?” 我说:“坟前忏悔,道歉!”她俏脸一愣:“我不会啊!” 我无语:“那就叫爷爷!”她一咬薄唇:“爷爷,您教教我吧!” “我”心里顿时更加无语。气一指墓碑:“我让你叫他!” 她俏脸尴尬,回头正对墓碑,宛若祷告的形式默念着什么。两个张家老爷子也一直僵持在旁边。 张倩半响之后,看我:“少爷,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我问。她笑说:“前面你说过,牛头穴以东,迁坟后是一个平安穴。我爷爷的命魂,会保佑我们家人平安。所以刚才,我爷爷的命魂才会出来救我,对吗?” “或许吧,”我哑然失笑。她一愣:“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这么想也可以!”但我看来:“这不就是你爷爷生前的样子吗?他死后,也改不了生前本性。” “什么意思?”她顿感诧异。我说:“人有三魂,可以看作是善、恶、亲情。你爷爷生前在世的时候,你哥哥张元强,无论在外面怎么闯祸,做错什么事情。回来就像你现在一样,只要叫他一声。你爷爷就为这份亲情,不分善恶对错,百般纵容的护着,才让你哥养成纨绔子弟的个性。” 张倩尴尬垂头:“这还真被你说对了!” 我看她哆嗦的样子,所以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她回头看我:“谢谢江少爷!” 我没有说话,拿出手机,给陈梦琪发信息:“我这里出了点状况,赶紧联系张董,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陈梦琪很快回信:“出了什么状况?少爷你没事吧?严重吗?需要准备些什么?” 我心里一暖:“别担心,我没事!让张董帮买七座金银桥,还有冥币十万钱,备些香烛。鸡鸣破晓之前,送到牛头山,我急用。” 陈梦琪间隔了很久,才回信:“少爷,冥币香烛张家有,但是金银桥,这大半夜去哪买?” 刚看完信息,手机顿时传来铃响。我接起电话,只听张董问道:“少爷,您要金银桥,有什么用?” 我看了看,确定张倩暂时不会有事。才退到一旁,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张家老爷子的地魂,压在地气中已经一个多月,早已经错过了阴阳路。昨天承认了他,卯时送他上路,可现在送米不成,只有烧金银桥。 张董随问:“如果鸡鸣破晓之前,买不到金银桥怎么办?” 我一叹:“那就只有,打他魂飞魄散。或者一纸黄符,找地府阴差上来,带他下去判罚。” 张董急了:“这可不行,少爷,我这就联系人去找。就是去省城,花天价,也会买回来。” “好,那你抓紧时间”说完,我挂了电话。 回到张老爷子坟前,我看到张倩浑身哆嗦的更厉害了。她回头,急忙拉我蹲下:“少爷,您别走,就在这,陪我一会吧!” 她说的很平静,但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快吓死了。 两个张老爷子都在眼前,一个背对,一个正面仇视,那目光看着都感觉不寒而栗况且刚才坟穴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我平静的点点头后,她顿时一喜。往我这边紧靠,抱紧了我的胳膊,身子不住地颤抖。 那触感我脸瞬间就红了。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她很紧张,一是因为恐惧,二是因为她小声提醒:“江少爷,你看” 我侧头一看,只见原本背对我们的张老爷子,已经回头,此刻两个阴魂,全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仿佛两尊木纳的雕塑,一动不动。 第二十三章 动手扎金银桥 张倩紧张的直咽唾沫。我抽出手,很自然的把她揽进怀里,低声提醒:“别看他们!心里别怕!” 徐富贵以前教过我,最能给女孩安全感的动作,就是抱着她。 果然,张倩将目光移开,浑身也不在哆嗦。我随即问她:“要不要聊天,缓解一下恐惧?” “好,”她应声后,半晌没有说话。该聊什么?我和她根本找不到话题。 很久,她才突兀的问:“我爷爷的命魂,刚才也看着我们,是不是把你当我男朋友了!” 我笑了:“你是不是傻?现在你是张文强,他们眼里看到的,是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 她噗笑出声:“我都给忘了替身咒的事情!难怪那眼神” “别聊这些!”我示意:“说点别的。” 可是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话题?她问:“少爷,你女朋友,叫马思雨吗?” 我点头,没有否认!她抬头看我:“那我和她,谁的身材更好!” “什么身材?”我脸一红。她抿嘴坏笑:“你说呢?” 话音刚落,一个凸显尴尬的声音传来:“江少爷,倩儿,你们这是” “爸,妈!”张倩回头惊呼一声,见我们这样抱在一起,他们夫妻都惊呆了! 张倩的母亲忍不住问:“江少爷,你们这是” 张董冲他一使眼色:“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其他用意的。” “可”张倩的母亲欲言又止,目光怪异的看着我们,很明显的,她有些难以接受。在她看来,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在这搂搂抱抱,要是被人看到,以后指不定被人嘲讽。 她纠结再三,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起身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倒是张倩说:“妈,别误会,我只是太冷了,还有,还有” 她眼神示意身旁,看张夫人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还问:“倩儿,你眼睛怎么回事?” “别叫张倩的名字,这是张元强!”我轻咳提醒,随即将他们夫妻拉到一旁:“现在老爷子的阴魂就在张倩身边” “啊!”张夫人一惊:“那他会不会伤害倩儿!” 张董忙声提醒:“别人江少爷,都跟你说了,那是元强。你这眼睛” “是是是,我看错了!”张夫人连声点头。 “放心吧,她不会有危险!”说完,我问:“东西都备准备好了吗?你们夫妻都来了,那家里” “家里有陈小姐守着,”张董哆嗦道:“至于您说的那些东西,我都装车上,拉过来了,不过这金银桥” 我看向他:“买不到?”他急忙解释:“不是,已经让家里所有的佣人,开车去附近的镇上买了。天亮以前应该能买到。” 我沉眉一皱:“如果买不到,事情就麻烦了!” 张董赶忙散烟:“少爷,我听陈小姐说,您就会做纸扎,这金银桥,做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吧!” 我接过烟点头:“难倒是不是难,可是我现在做,也来不及啊。” “我们和你一起做金银桥!”张夫人插话。张董点头:“是啊,陈小姐帮忙,已经找齐了工具。您看,能不能教教我们,一起动手做一下!”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三点,也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 “江少爷,”张董带几分哭腔:“帮帮我们,万一真买不到金银桥,可怎么办?” 我心一软:“那你们,把东西般过来,让张倩帮忙,大家一起做。看看能不能赶上时间。” “好,谢谢江少爷!”张董挽起袖子,和张夫人去车上,把东西全都抱到了坟前。 东西搬完,张董拿起竹刀,分起了竹片一刀下去,分出的竹片,顿时把手上拉出了血口。 “你小心点啊!”张夫人关心的走过去。张董赶忙示意:“没事,一道小口子,这点伤算什么?” 张董随即说起小时候,家里穷,他父亲,也就是张老爷子,带他用竹片和纸糊,动手风筝的事情。还说起小时候淘气,总是被老爷子用竹竿吊着打 说着说着,气氛突然沉甸甸的,张董的目光开始浑浊起来,颗粒大的眼泪,滴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张家的事情完 张倩没有抬头,还笑说:“爷爷哪有那么凶?别说打,他连骂,都没骂过我们!” 张夫人最能理解:“或许你爷爷觉得,以前条件不好,忽略了对儿子、女儿的爱。才会对孙子,孙女这一辈宠溺。这种爱,更像是对子女的补偿。所以,不管你们做错了什么事,都一味,对你们纵容” 这一刻,张董略微一愣! 这一刻,张倩也沉默了! 大家都没在说话,默默忙着手里的金银桥,但我留意到,他们眼睛润润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紧赶着时间,在即将鸡鸣破晓前,七个金银桥终于成型。可是在怎么看,也感觉这金银桥,做的差强人意。 “能行吗?”张倩没有底气,张董看看时间:“现在,也只能凑合用了。” 但我心里却觉得,这对张老爷子来说,是最好的金银桥 我点燃了金银桥,烧起了十万冥币。 虽然堂上没有清风悲王带路下阴,但我打算,暂请白婆婆下阴。手中掐诀,还没来得及念咒。 耳边,却是张董一声惊呼:“灰烬坍塌了,是不是就说明,我爸的阴魂上路了?” “是!”我抬头,眼角一润,张倩扑通跪下,直呼:“爷爷!” 她也能看到,是张老爷子的命魂,在没有燃尽的火海中,强推着地魂上路。 “爸,”张董泪目下跪,张夫人紧紧抱着张董,眼角泛光。 其实,这就是老一辈,绝大多数的父母。他们晚年为了亲情,丢失了自己的善恶对错,这也算是一种爱。 但我不敢评论,这种爱,是对还是错待地魂上路,灰烬全部坍塌,我眼睛红红的。 眼看着老爷子的命魂,恋恋不舍的归于幕中。这事,也算告一段落 我当即掐诀破咒,咒落瞬间,张倩娇喘一声,五仙散去,替身咒失效。她顿时感觉:“终,终于不冷了!” “回去吧,洗个澡,把身上朱砂洗净。”我随即转身,就看到,有手机的电筒光,晃了过来 徐富贵探头探脑的喊着:“少爷,是你们吗?” 我诧异的走过去:“你和谭梦儿怎么来了?” 徐富贵一笑:“昨晚接到张董不是应该说,我舅舅的电话,说是你急用什么金银桥。我们这不是买了,急着给你们送来吗?” “七个,”谭梦儿转身指着车上:“全带来了,福贵跑了很远才买到。” 张董感激的走了出来:“福贵,梦儿,辛苦你们了!” “一家人,说哪的话!”徐富贵傻笑。我当即示意他们出去,不要走近坟前。毕竟喜丧是相冲的。 他们应声退到路口,我把这里的事情,粗略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徐富贵惋叹,来迟一步!但张董一改牛脾气,散烟感谢。说不尽的好话 回到张家,我破开了张元强的替身咒。只见他平静的面色,突然变得皱眉狰狞,将头一歪,嘴角溢出鲜血。 吓得张董和张夫人急忙问我:“怎么会这样?” “没事,”我微微摆手,在柳絮的指点下,写下药方。转交他们,都是些调理五脏的中药。身体上的麻烦,需要时间调理。如果他们不放心,也可以送往医院检查。 张董忙说:“我们,都信得过江少爷!” 我点头,嘱咐接下来的事情:“三清庙一定要尽快完善,庙上请有德的道长主持” 张董一愣:“江少爷,这事您帮我选人,指挥完善吧。” 他能信任我,全然没了当初徐家那份傲气。我也想帮他,但是:“我是出马弟子,一生不进道庙,不拜道神!” “对对对!”张董恍然:“我矿山上,也拜过黄大仙,知道您这些规矩!” 我真诚的说:“张董,其实您人不坏。但有时候” 我语出哑然,他感觉到了,示意:“江少爷直说无妨!” 我欣然没了顾虑,说:“生意上我不懂,但是如果生活中,你都能放下架子,真诚相待,其实张家这事。哪轮的到我,上门平事?” 张董一笑:“少爷这话,我记住了!” 我将这里的家宅禁忌,巨细无遗的给他说了一遍。牛头山上,开荒的田,是困住牛头地气的,田中不可见红,庙上香火,一定要鼎盛。人气能压地气,才能确保牛头山的地气,长久不会流失。 张董应声谨记,却也从话语间听出:“江少爷,您这是,打算今天就走?” “嗯,”我点头:“事情已经平完,我要赶着回去。” “这,”张董想要挽留,好在徐富贵在一旁劝说。而且,徐富贵新婚回门,今天也打算回上京。正好,一起就回去了 张董没在强留,只说有机会去上京,一定会登门拜访。 我点头,没有拒绝。今天是新婚夫妻上门,也不能说走就走。 趁着他们招呼新人的空档,我让陈梦琪收拾东西。我回房借用黄符书信,写下张家地气困三魂的缘由。在将黄纸书信,配上冥币烧给地府判官。 第二十五章 江辰你学坏了 忙完,在客房眯了一会 时至中午,才起程回上京。张董想留我吃完饭再走,我婉拒了。毕竟出马规矩,只吃事主一饭。估计徐富贵也想到了,才会选在饭前离开。 张倩很平静,整个过程,她一句话也没和我说。但她的眼神,总让我感觉有些复杂。 “少爷,”陈梦琪上车前,检查到:“桃木剑没拿!” “抱歉,”张倩这才想起:“桃木剑被我弄坏了,多少钱,我赔给你。如果名贵,我买一把,给你们寄回上京!” “弄弄坏了?”陈梦琪俏脸微变:“那可是我家少爷的瞎子师傅,留下的遗物,你居然弄坏了?” “算了,”我忙声打断:“桃木剑,终归是道家的东西,我一个出马弟子,以后也用不上的!不用放在心上。” 随后,我和张家的人简单告别,上了徐富贵的车。 车子一路疾驰,没开多远,手机就传来低电量提醒。 我赶忙给马思雨发了一个信息,我回来了!可还没等她回信,手机就关机了。 “少爷,你想吃什么?”徐富贵突然回头说:“这次,托了你的福,今天我感觉这张董不是,我舅舅变得特别客气。” 谭梦儿看着他微笑:“怎么,改不了口?”徐富贵傻笑着说:“老婆大人见谅,我这一时间,还没适应!” 就看着眼前,新婚燕尔的两人。陈梦琪当即调凯起来:“喂,你们这是要招呼我和少爷,吃狗粮吗?” “哪有?”几人谈笑间,来到一家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 其实大家都熬了夜,吃完饭就开始商量,接下来回上京的路,大家轮换着开车。 “也好,”我表示赞同。可他们首先就排除了我,陈梦琪还讽刺:“少爷,你敢开,我们还不敢坐。” “是啊,”徐富贵目光一撇:“你科三,还没开始学吧?” 我尴尬了:“事务所停业那段时间,我刚过科目二,想着闭关一个月,就报停了科三” 三人对视一眼,都说:“那你还是睡觉吧!”我心里,瞬间有种被人嫌弃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他们出于谨慎,刻意将车子开的很慢回到上京,居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徐富贵先送了陈梦琪回家,下车前,我把支票交给她,让她明天去银行兑换,顺便把属于她的一成分走! “好的少爷!”她接过支票,应声下车。徐富贵随即调头,开车回城南别墅区。车上听谭梦儿说,张元强已经清醒过来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 我没感到意外:“毕竟躺在床上那么久,五脏调理,都需要很长的时间。” 谭梦儿明白,随后提到,张家发来的信息,还说过年的时候,让徐富贵带我一起去张家做客。 我婉言拒绝了。但这个话题,却让徐富贵问起了过年的事情。因为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问我是不是打算留在上京过年。 “到时候在说吧”我茫然看着车窗外。 车子抵达城南别墅区后,我下车回了家。 进门,开灯,偌大的房子,给我一种失落的感觉。我在堂前净手,上了完事香。 回房休息的时候,路过饭厅,才注意到餐桌上摆满了饭菜,马思雨那丫头,竟然趴在餐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我靠近的脚步声,令她惊醒。她慵懒的睁眼:“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心里一暖:“你等很久了吗?” “嗯,”她揉了揉眼睛:“你饿不饿?我给你把饭菜热一下!” “不用,我不饿”我看着她:“你怎么不去楼上睡。” 她白了我一眼:“还说呢,家具电器,徐富贵给你备齐了。但是床单被褥,你就从事务所拿了一套过来。我要是睡了,你今晚回来睡哪?” 我这才想起:“那我睡沙发!” “这怎么行?”她关心的说:“你出去平事,肯定熬夜都没睡好。回来怎么能还睡沙发?” “没关系,我车上睡了很久”话落,我抱她上楼,放她在床上。 刚想和她说晚安,她却突然拉着我,让我说说张家的事。 我坐在床头,从在徐富贵家断字开始说起。但刻意隐瞒了,张倩脱衣画咒的事。 脑海中就像魔怔了一般,这一刻,总浮现出,赤裸的上身 “怎么了江辰?”马思雨坐起来,伸手在我眼前一晃:“怎么不说了,困了吗?” “我”我脸突然一红,竟鬼迷心窍似的,俯身贴在她唇上。 “江辰,”她很惊讶,美眸骤然圆睁,但下一秒 她闭上了眼睛回应,漂亮的睫毛不住的颤抖,或许是因为彼此都没有经验,这一刻,相互都能感觉,对方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吻了很久才分开,我微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晚安,我去睡沙发。” 她脸红的噗嗤一笑:“你出去学坏了!” “有吗?”我脸更红了,她往里面睡了点,说:“快上来吧,你要去睡沙发,家里也得有多的被子才行。” 我一笑,转身关门熄灯。上床将她一揽入怀 第二十六章 来家里的客人 这一刻,我感觉从未有过的踏实。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和漂亮的脸蛋,我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那味道是甜的,很甜我忘情的吻着她,渐渐,变得有些情不自禁 可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娇羞道:“江辰,我,我今天有点不太方便。” “什么不方便?”我没回过味来,她声若蚊音的说:“要不我们明天吧。好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所谓的不方便。其实我根本没有进一步的打算。现在仅仅只是抱着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明天好吗?”她抬头温柔的问我。 “当然好!”我点头应声,可是搂着她,我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直到五六点钟,我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我睡到了中午。 醒来的时候,我听到了思雨在厨房忙碌的动静。 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走进厨房,从思雨的身后,幸福的抱住了她。 思雨侧脸一笑:“你醒啦?” “嗯!”我贴着她的脸蛋,点了点头。 “快去洗脸刷牙,”她说:“还有两个菜,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不去”我动情的亲吻她修长粉嫩的脖颈。她被我蹭的脸红:“别闹家里有人。” “家里哪有人?”我没理会她,可她脸一红,赶紧按住我的手说:“别闹家里真有人。” “还想骗我?”这话刚出口,就听身后轻咳两声。 “那什么少爷!”陈梦琪挡着眼睛说:“我这次,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我当场一愣:“你怎么来了?”陈梦琪放下手,侧身示意门外。我这才注意到,徐富贵还探头探脑的躲在门外。 “你怎么也在?”我顿时懵了!徐富贵这才拉着谭梦儿走进厨房说:“少爷,我们可是来厨房帮忙,恰好撞见而已。” 谭梦儿调凯:“还好是被我们撞见,要是被今天来家里的其他人看的,那这事,可就不好说了。” 三人顿时掩笑,我和思雨脸都红了等等!我惊骇道:“除了你们,家里还有其他人?” “是啊少爷,”徐富贵说:“我姑父姑妈,还有我爸妈今天都来了,全在客厅。都知道你昨天平事回来,肯定没睡好所以没好吵醒你。” 我顿时心惊:“他们怎么都来了?” 陈梦琪噗嗤一笑:“这得问你啊少爷,看你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今天思雨的家人,就找上了门。” “我”还真有点心虚的感觉。好在谭梦儿解围:“好了,别逗他了,厨房交给我们,江少爷赶紧去客厅招呼客人。” “也是,”陈梦琪掩笑:“少爷,快去招呼你老丈人,和丈母娘吧!” 厨房一阵笑声。等他们笑够了,徐富贵才拉着我解释起来,说是接房以后,大家都忙着他的喜宴。他也是新婚当晚,才住进新房的。他们也根本没想到,第二天我就不声不响的搬进新家。还说要堂前闭关,学习一个月。 所以,大家也没来得及,到家里热闹一番。所幸,凑到了今天。这乔迁新宅,就得有人气。堂前闭关,学习的事情,让我都放到明天 这让我心里暖暖的,看着徐富贵,不知道该怎么道谢。 “对了,”我恍然想起:“来那么多客人,但我家里什么都没准备!” “哪还等你想起准备?”陈梦琪笑说:“今天一早,思雨小姐就开车去接我,买了这些菜,还有拖鞋,烟灰缸少爷,你这家里,连茶杯都是早上我们买回来的。” “是啊,辛苦你们了!”我随即想到:“那我也该,出去买两瓶酒!” “这些,都不用,”徐富贵搭着我的肩膀,离开厨房说:“我都给你带来了。” 客厅的酒架上,摆的全是茅台。听徐富贵说,这些都是婚宴没有喝完的,他一个人也喝不完,就给我拿了一点过来! “这叫一点?”我拉开下面的柜子,里面堆满了烟。徐富贵说:“这些也是婚宴剩下的,我一个人也抽不完。” “我”我刚开口,身后就传来马叔的声音:“江辰醒了?” “是啊,马叔!”我回头,客气的叫人。但我没想到,连孟婉秋也在。 听徐富贵小声说,孟家和正府有合作的项目,所以近来和徐家有些往来。今早在城南别墅区遇到,说起了要来这。她也跟着来了 “怎么?”孟婉秋一笑:“江少爷,不欢迎我?” “怎么会不欢迎?”我回笑说:“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快坐,江辰!”徐父示意我坐到边上,自从上次在徐富贵家,一手测字断事。让他现在当着众人说起,也只感佩服。 “那你还不赶紧,让江辰也帮你看看?”徐母将话锋一转,顿时大家都看向了我。 这让我很尴尬,总不能为这种事去堂上敬香只能推说:“顺风顺水,就别看风水。身在富贵之中,又何必去问前程?那不是成了杞人忧天?” 这话很牵强,好在马夫人一笑解围:“其实,富贵和思雨都和江辰要好,将来真有什么事情,江辰这孩子,自然会有照应!” “不错,”马叔笑谈:“毕竟是一家人!” “这么说起来,我可就成了外人!”孟婉秋看向我:“这我可不管,江辰,以后我们孟家,再有事情求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辞。” “一定!”我话落想起:“上次去你家,你还说找我看事,是什么事?” 闻言,孟婉秋笑脸一滞 第二十七章 孟婉秋的电话 孟婉秋半响才说:“这事倒也不急,等你忙完这阵在说。” 我深知孟家的坟前风水,往后会有一劫!但现在这种场合,我也不好追问 最后两个菜,很快上桌,大家入席开酒。说真的,和马叔,徐父同桌,我心里很别扭,但是家里这种热闹,让我心里有种异样的温暖。 在我有记忆的四年以来。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少爷,来我们喝一个!”徐富贵和谭梦儿举杯。 虽然他们还叫我少爷,但那只是一个称呼,其实已经变的,和朋友之间取的外号一样。我举杯说:“来吧,祝你们早生贵子!” “喝酒要适量,别喝醉了!”马叔在一旁关心。可徐父忙劝:“高兴就多喝一点。江辰没关系的,这里都不是外人。” “是,”我抬着酒敬他们,尤其是马叔,来到上京他真的帮了我很多。 饭后,陈梦琪才问道:“对了少爷,今天的支票汇款,你收到了吗?” 我摸出手机查了查短信,发现到账4950万。我一愣:“你怎么才分50万?” 她笑说:“少爷,我感觉自己就是多余的。哪有脸分你一成,就连这50万,我都感觉受之有愧了。” “别小瞧自己,”我说:“只是前面遇到的事情,还不够凶险。后面真遇到麻烦,你会有大用的。” 她莞尔笑说:“那后面在分一成,这次五十万,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我们当初说好的一成!”我绝不是个食言而肥的人。但陈梦琪执意:“行了少爷,五十万已经很多了。” “这怎么行?”我很纠结,可她一笑:“行了少爷,你还是忙着招呼客人吧” 话落门铃突响,是李妍姐带着咖啡厅的人都来了。为了图个热闹,咖啡厅下午休息半天,大家都聚到了这里 我心里一暖,看着马思雨说:“这样,不会影响咖啡厅的生意吗?” “没关系的,”思雨笑说:“张家的事情上,你不是说人气能压地气吗?所以,新宅肯定要热闹一下啊!” “谢谢,”我心里甜甜的,而她欣然笑说:“快去招呼客人,平时她们是我咖啡厅的服务员,但今天到家里,就是你江辰的客人。” “是,”我应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其实今天,最辛苦的就是她和谭梦儿,刚吃完中午饭,就张罗着晚饭晚上还煮了汤圆,让大家吃完才离开。 等客人全都走了,只有马思雨留了下来,帮着我打扫卫生。 全部忙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我倒了杯热茶给她:“辛苦了!” 她捧着茶杯微笑:“一点也不辛苦!” 我心疼抱着她,轻轻拖起她漂亮的下巴,动情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时候,爱情的甜蜜,胜过千言万语。 我动情的吻着她,抱的越来越紧,吻的越来越炽热。 慢慢的,她被我带动起来了,被我撩的面红耳赤,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正在这时,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她低头停了下来。我还想继续,但她摇头示意:“先接电话吧” “不管她!”我凑上去吻她。可她含羞一笑,扭头躲开:“别闹了,快接电话” 我无奈的松开她。拿出手机,竟然是孟婉秋打来的,她不是刚走没多久吗? 我诧异的接起了电话,只听孟婉秋略显急切道:“江少爷,您休息了吗?” “刚打算休息,”我忙问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少爷,这次无论如何,还请您帮帮忙,”孟婉秋着急的说:“这次我们孟家,遇到了大麻烦,弄不好就是十几条人命。江少爷,我原本想等你堂前闭关之后再说,可现在,这个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是什么事?”我听的一头雾水,可她声称:“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您现在方便吗?我马上过来,当面和您说。” “当然方便,”尽管我心里埋怨,但也不好拒绝。只能说:“你来吧。” “好,”她松了口气说:“我马上过来!” 孟家距离这并不远。所以很快,她就来了俏丽的脸蛋,透露着焦虑。我把她请进书房,这里挂着堂口灵牌。在这里说事,省的我堂前转达。 “抱歉,那么晚还来打扰你们!”孟婉秋客气了两句。 “没关系,”我问:“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关乎十几条人命?” 第二十八章 孟家又出事了 孟婉秋这才说起:“一年前,我们孟家竞拍下了一块土地。位于上京外两百公里的位置,那是一片原始森林。我们原本是打算在那投资建设,这也是我们孟家特别重视的开发项目之一,当时我还在国外。我爷爷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我哥负责,还让公司尤为器重的吴青山帮忙。后来,随着项目开发,从那片原始森林中,竟然挖掘出了古墓” 我饶有兴致的问:“然后呢?” “您也知道我哥这个人,”孟婉秋直言:“胆小怕事,没有主见。很容易被人蛊惑。所以,事情发生之后,吴青山就对我哥说,这事一旦被正府知道。收回了竞买的土地,那孟家投资在这个项目上的钱,就全都打水漂了。他建议我哥,秘密挖掘,古墓中一定会有值钱的陪葬。我哥听了吴青山的话,把这事交给了他。” 我只感一笑:“恐怕,不是你哥受人蛊惑,而是财迷心窍吧?” “这,”孟婉秋没有反驳。我也不难回想,当初孟家找我办事的时候,他哥出口就许诺五千万。那财大气粗的样子,应该就是想着,挖到了古墓,里面会有不少的古董陪藏我随即问她:“后来呢?” 她说:“后来,吴青山私下找了一批盗墓人员,可一路挖掘下去,也没有值钱的陪葬品。随着深入挖掘,古墓内出了状况。只有吴青山一个人逃了出来,昏迷前,他说那是一个战国古墓,里面有一件价值不菲的金缕玉衣说完,就昏了过去。” “昏了?”我追问起:“那他醒了之后,还说了什么?” 孟婉秋摇了摇头:“当晚吴青山就尸变了。成了我们所说的僵尸,我哥找来了纳兰家的人收拾。第二天,许凯带队,还下古墓找回了挖掘队的尸体,为防尸变,将他们的尸体全都烧了。这事,就发生在佛牌事件,我请您去孟家的前一天。” 说到这,思雨突然开门,送来了热茶,孟婉秋接过茶杯道谢。 “江辰,你的茶!”思雨还特意递给我一个烟灰缸。 我不经意的摸出烟,点燃,嘴里不禁呢喃:“金缕玉衣?战国古墓?” “怎么?”思雨听到之后,小声问我:“你不知道金缕玉衣吗?” “这个,我在书里看到过”我记得:“汉代厚葬盛行,丧葬玉器已经发展成熟,出现了玉衣,和九窍玉塞。玉衣是汉代皇帝,死后穿的殓服。一般皇帝的玉衣,才是以金线缕结制作,所以称为金缕玉衣。其他的贵族则用银线,或者铜线,称为银缕或者铜缕玉衣。” “当时人们相信,玉能保护亡者尸骨不朽,再配以九窍玉塞,防止精气外泄直到三国时期,魏文帝下令禁止使用金缕玉衣,自此之后,就在没出现过金缕玉衣。” 马思雨极具诧异:“你居然会知道金缕玉衣!” “嗯,”我点头没有解释。因为,我是在《出马禁术》中看到过。书中主要说的,是九窍玉塞。因为人死七魄先散,然后才是三魂归三路。而书中说堵住九窍,是防七魄散尽,促使三魂留在体内。 可我心里,在意的是:“战国,和汉朝,哪个在前?” 思雨提醒:“战国之后是秦,秦过了才是汉!” 我恍然一愣,看着她:“你确定吗?” “当然,”思雨点头,茫然看向孟婉秋。她也肯定:“没错。” 既然如此,我问:“后世盛行的金缕玉衣,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国古墓?” “是啊,”思雨也感觉:“会不会是弄错了?” 关于这点,孟婉秋也不确定。但她说:“许凯曾经认为,那就是一个汉朝古墓。是前面的挖掘队,误认成了战国古墓。” 难怪,我想起秃顶老头佛像事件中。就听说过,这许凯在忙汉朝古墓的事。 “不过这事,我能帮上什么忙?”我问。 孟婉秋欲言又止,看一眼思雨。久久没有开口 思雨当即明白:“我出去帮你们加点热水。”说完,离开了书房。 等她走后,孟婉秋才说起,许凯因为佛牌的事情,受伤过一段时间。所以古墓的事耽误了很久 等许凯回来,这事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上面彻查下来,这事终归没有瞒住直到后来,孟家老爷子也知道了这事。就责令孟婉秋的哥哥,赶紧把古墓的事情,交给国家处理。但孟家终归生意人,希望国家,能承担孟家这次项目中的一些损失 孟婉秋的哥哥表明,说是会妥善处理。但背地里,根本没有和国家交涉。 而是打起了金缕玉衣的主意。毕竟汉朝的金缕玉衣,大多都已经被以前的摸金校尉盗走。 目前全世界,现存出土的金缕玉衣,有二十余件,真正完整的只有两件。被视为无价之宝初步估算,最少价值二十四亿! 所以,孟婉秋的哥哥动了贪恋事情也一直被搁置,三天前的下午。徐家作为代表上门,和孟家谈了这件事。 孟婉秋和孟老爷子,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国家给出的补偿已经很丰厚了愿意承担孟家,本次项目的全部损失。还会根据,挖掘出的古物,额外分配一定的补偿金 而这一切,孟婉秋的哥哥,从来都没对老爷子提起。孟老爷子很生气,当即承诺徐家,孟家的工人三天后,全部退出古墓区域。届时,这事全部移交给国家处理。 可谁曾想,孟婉秋的哥哥不甘心 当晚就找了许凯,许诺丰厚的报酬,还骗走了一批专业的考古人员,三天前的晚上,就下了古墓。 第二十九章 战国金缕玉衣 孟婉秋着急的说:“天一亮,古墓就要移交给国家接手,我哥他们十几个人,现在都没出来。而且国家方面,根本没有打算挖掘古墓,只等接手,就要炸毁墓口。” “什么?”我也急了:“白天怎么不说?” 孟婉秋俏脸微沉:“白天徐家的人在,我也不好开口。” 我点头表示理解,孟婉秋带来了香和封红我当场在堂前上香。 听着堂上黄仙教诲,我沉眉顿时一皱半晌没有说话,香火还没有燃烧过半,就全都灭了。 “怎么会这样?”孟婉秋美眸一颤。 我回头说:“因为,你能骗的了我。却骗不了我堂上明灯。我堂上黄仙,算无遗策,起卦落卦,能算世间因果,更别说是人心” “我”孟婉秋轻咬薄唇,美眸微颤半晌:“对不起,其实我知道我哥下古墓。当时,我爷爷原本是让我,找你帮忙。让你陪我哥下古墓的。但是我知道,你并不贪财,当初帮我们孟家,也是因为纳兰欣的电话。所以,三天前找到你,我没有开口,也不想拉你下水。可是这次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你帮忙。” 我看着她一愣! “真的,”孟婉秋真诚的说:“三天前我找你那会,徐家还没有上门,也没有说明,对这件事的补偿。但徐家下午上门,说明情况以后,我是反对我哥下古墓的。但我一个女孩在孟家,人微言轻,您也是知道。” 我点头说:“其实这事,你不该找出马仙。”“为什么?”她不解。 我说:“出马弟子,靠的是堂上五仙。可地下古墓是什么地方?盗墓摸金一门就常说,狐、猫、黄鼠狼,是不能入墓室的,它们会引发尸变。而古墓中,原本就有僵尸。所以,对我而言,堂上武仙是狐,最关键的文仙是黄。没有它们,我进去也不过是个寻常人。况且对付僵尸,你应该找南茅的人。” 孟婉秋俏脸露出茫然:“少爷,我刚回国,就连朋友都很少。懂阴阳的,就您一个。我哪认识南茅的人。” 她把我当朋友?这话令我于心不忍:“但这事,我只能帮你救人,而且,我需要帮手。” “谁?”孟婉秋抬头,想到的是:“陈梦琪吗?” “不止是她!”我说:“古董街,一个叫陈西南的人。” “他?”不只是孟婉秋费解,连我也想不通。堂上黄仙,居然会说,他是我命里的贵人。 其实,细想也不是毫无道理,无论是鬼手刀,还是画中女魅他都给了我关键提醒。 孟婉秋没想那么多,她立刻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您有他电话吗?”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他的电话,也不知道他住哪。” “啊!”孟婉秋一愣:“那怎么找他?” 我只能告诉孟婉秋,古董街的地址而且强调,这事如果他不帮忙,我是不会下古墓的。 “好,”孟婉秋点头,说是现在就去古董街。 时间紧迫,我在堂前,取黄符画咒,请柳絮入护身符。这次,文仙用不上,堂上也只能请柳絮帮忙。 然后跟思雨简单说了一下。对于孟家的事,避讳不谈。她很理解,只让我平事的时候,自己多加小心。 随后,我才和孟婉秋出了门 虽然是大半夜,但孟婉秋说,古董街很多商人,因为店面有价值不菲的古董。他们大多住在店里。又或者是,店里都请了守夜的人。 现在也只能去试试运气。 可谁曾想,穿过黑漆漆的古董街,拐角处灯火通明 陈西南脸色凝重的站在门口。 “运气还真好,”我当即带孟婉秋进门:“那么晚,你怎么还没关门!” 陈西南长气一叹:“那么晚,你们,不还是上门了吗?” 我无奈的解释:“这次遇到的事,我堂上黄仙,料定你是我命里的贵人,所以才深夜上门,求你帮忙。” 他看我一眼,摇头:“我和你相反,我是自己算到,今晚命里的累赘会上门,才等到现在。” 听起来有点针锋相对,但我能理解。他如果真是我贵人,那我不就成了他的累赘吗? 这话,倒也不错! 但孟婉秋,似乎怕我们吵起来,当即插话,说起了古墓的事情 这次,她没有隐瞒,按照真实的情况说了一遍。 陈西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问:“你们真的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孟婉秋当即说:“战国古墓。” 可我想金缕玉衣:“应该是汉朝古墓。” 陈西南摇头:“那里根本不算是古墓。” “什么意思?”我不懂! 只听陈西南详细说起:“相传在战国时期,西周哀王,为求长生不老。听信方士谗言,误食水母流丹,岂料,反而因此暴毙。为了让西周哀王的遗体,供万民瞻仰,方士以玉甲金丝制作了一件玉衣,并将哀王遗体,置于八方台上。正巧遇到当晚九星连珠,这也是月亮最接近我们国家的一次。” “金缕玉衣有聚光的作用,吸收月光精华,哀王的尸体发生尸变。成了战国时期,最厉害的一具僵尸。被僵尸抓伤的人,也会立马尸变” “就这样,僵尸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多,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幸好一场大地震,将所有僵尸埋入地下深处。这才平息了一场浩劫” 第三十章 陈梦琪她犹豫了 所以 陈西南说:“那根本不是古墓,而是很久以前。为了避免浩劫,引发的地震。将西周哀王,埋在了地底深处。里面不腐不烂的僵尸,数千年来,都在等待苏醒。” 我和孟婉秋闻言惊骇,忍不住对这些话,表现出质疑。 但陈西南很自信的说:“你们也不想想,如果真是古墓,为什么国家不挖掘,反而接手,就要炸毁墓口?” 是啊,这么一想,他的话,不是毫无道理! “那陈先生,”孟婉秋起身急问:“这事,您有兴趣帮忙吗?” “兴趣?”陈西南笑了:“别和我谈兴趣,我就是个俗人,和我提钱更好。” 孟婉秋一愣,我将刚才的封红递给她。 “少爷,这”孟婉秋没有收,但我心知肚明:“这事,关键还得看他。” 孟婉秋点头,将封红递给了他,小声说:“少爷,回去我一定给你补上事钱。” “不用那么麻烦,这钱我和他平分。”陈西南拆开了封红说:“而且这五千万的支票,我们只收一半!” “为什么?”孟婉秋诧异,只听他说:“我带江辰,只负责救人。但要想平事,恐怕纳兰家倾巢而动,也拿西周哀王,没有办法。所以这事,我们只做一半。” 孟婉秋当即点头说:“只要能救出古墓里的人,就已经值这五千万。” 陈西南问了孟婉秋,进入古墓那些人的生庚八字。但孟婉秋只知道她哥哥的。 陈西南依据她哥哥的生庚八字,掐指推算:“人倒是活着,但处境却很麻烦。” 随即安排孟婉秋联系那边,调查三天前,入墓的人数和生庚八字。 说完,转头问我:“你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我?”一愣:“我要准备什么?” 他也一愣:“你总不会什么也没带吧?” 我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 他眼神微眯,看我半响:“你已经是五通神,那印,鞭,木,旗,剑,鼓你什么也没有?” “没有,”我真的尴尬了。陈西南剑眉深沉:“累赘那我们离开前,要先去带上你那个助手。” 我明白。他随即将准备好的东西丢给了我,然后关灯锁门。跟我们上了车 车上,我打通了陈梦琪的电话。她慵懒的问:“少爷那么晚,你干嘛啊?” “我”有些不好开口,毕竟她白天在我家帮忙,已经累了一天。 但她很快清醒,还笑说:“少爷,是不是和思雨小姐,翻云覆雨。激动的睡不着?” 我脸一沉:“胡说什么?” 她咯咯怪笑:“少爷,那你那么晚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我说:“已经接了孟家的事,马上出发。你赶紧下楼。” “好,”她收起玩味,挂了电话。 很快,在她家楼下,接她上车后。孟婉秋将车调头,直奔古墓现场 车上,陈梦琪怪异的看着陈西南。我小声,将事情大致给她说了一遍。 陈梦琪亦如往常,担心:“这事,会不会有危险?” “会,”这次我是认真的:“进去所谓的古墓之后,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 陈梦琪俏脸显露恐惧。我把黄纸护身符递给她:“这是堂上柳仙。你戴着,关键时刻,她能上你的身。” “他他要上我?”陈梦琪扑闪着惊骇的美眸! 这话回过味来,陈西南噗嗤一笑:“是冲你的身子,上身诛邪。不是你家江少爷,上你那种。” “什么啊!”我当即脸红:“能不能正经一点?” “少爷,我怕!”陈梦琪柳眉紧蹙:“我我能不能不去?” 这事生死未卜,我也不想拉她犯险。但陈西南说:“你不去,你家少爷,就很危险。” “为什么?”陈梦琪不解。陈西南说:“他堂上五仙,九尾狐是很厉害,但终归是狐,进去会引里面的僵尸苏醒。原本还有个武仙常蟒,但可惜,没有上堂看事。所以只剩一个柳仙,要借你的身体,上身诛邪。保护你家少爷,你不去,那就没人保护他。” “是这样吗?”陈梦琪看向我。 虽然不知道陈西南,为什么那么清楚我堂上的事,但这话我点头:“没错。” 陈梦琪急问:“那被上了之后,会怎么样?” “应该不会怀孕吧!”陈西南说的一本正经。 “别听他胡说,我堂上仙家,都是女的。”我解释道:“仙家诛邪,只能借用七窍皆通的人身。或者是你这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抬头见煞,天生招惹邪祟的人。被仙家冲了身子之后,记忆会模糊,甚至断片” 陈梦琪目光轻撇,出于恐惧。这一刻,她犹豫了! 第三十一章 陈西南的分析 “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如果你们,按我的安排做事”陈西南说:“我有九成把握,顺利救人,还能保你们平安回来。” “哪来的自信?”我有些诧异的看他。 只听陈西南分析道:“你们想想第一,许凯曾经下去救过人,搜救过第一批,盗墓挖掘队的尸体。这说明什么?说明下去的第一段路,并不是特别凶险。而且许凯他们,至少两次进出,一路上肯定是收拾干净的” “其二,许凯从佛牌事件回来后,就一直守在这,为什么迟迟没有下去?应该是散尽墓内尸气一类,或者是探路,布阵。那么一路下去,阵应该是布好的,最后” 陈西南长舒一口气说:“我为他们卜过一卦,上卦兑为泽,下卦坎为水,卦象上泽下水,这是一个困卦。意为,龙游浅水之象,守正待机之意” 陈梦琪俏脸一滞:“说点我们能听懂的,行吗?” “额,”陈西南顿了顿:“这么说吧。可以确定那些人还没死,证明他们,还没有找到西周哀王,只是陷入墓中某个地方,被困住了。我们如果只是进去搜救,不会有危险。如果他们身处的地方,真的凶险。那他们早就死了,卦中不会显示,他们身处困境。” 有道理啊,我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他陈梦琪也是听了他的话,才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车上,安静了半响。陈梦琪才向我解释:“少爷,刚才对不起!其实,别说有九成把握,但凡有五成,我都会陪你去。但一开始,听你们说那么恐怖的僵尸,进去如果只有一两成的把握,那我,那我肯定不想白白送死。” 我看她一笑:“没关系的,我能理解!”最后半句我没说,因为我也怕! 她莞尔一笑,悄悄抓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她手上全是冷汗 此后无话,我们的车径直开到了,临近墓口的地方才停下。 下车,我们看到墓口搭建了很多帐篷,那么冷的天。还没开发完善的原始森林,空气中都是冰冷的露气令人不由自主的,缩紧了脖子。 而此刻,大批荷枪实弹的兵哥,已经开始布防,和孟家的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很快,就有一个身着ol套装的气质女人走来:“孟总,我刚想给您打电话” 孟婉秋俏眉微皱:“怎么回事?” 女人说:“这些人是来接管这片区域的,说是当初,孟老爷子承诺,今天孟家的人,都会离开,由他们负责这里的后续事宜。” “怎么那么快?”孟婉秋俏脸一愣。也只能和对方交涉,看看能不能拖延时间。 “江少爷,陈先生抱歉,出了点状况,我很快会处理好的。”孟婉秋一脸歉意。陈西南说:“没关系,但你要抓紧时间。” “好,我这就去。”孟婉秋说完,陈西南略微一想,说:“江辰陪你进去,我和这女孩,在这提前准备。” “也好,”孟婉秋应声,领着我直接去找对面的负责人。 我紧跟着她,来到了一间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 这里就是他们的办公区,有很多工作人员,以及各种先进的现代化监测设备,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忙碌着。而我,不经意的看到,里面还堆满了炸药。 “孟总,”一个肩膀带花的人,突然笑脸相迎。他约莫四十多岁,面容坚毅,目光深邃。 身边忙碌的其他人,也闻声投来目光,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工作。 孟婉秋礼貌的握手,称其为:“张团” 男人很客气的打断:“哎孟总可以叫我张军。” “这怎么敢?”孟婉秋套着交情:“论辈分,我也得叫您一声张叔。” “也行!”男人对此,没有拒绝 “他们就是孟家的人吗?”一个少女诧异的走来,约莫二十五六岁,长裙素裹出纤细的身材,长发披肩,长的很不错。 “是的,这就是孟家的孟婉秋,孟总。”男人随即转身介绍那个女孩,“这位是纳兰家的” “我叫赵欣茹,孟总你好!”女孩面无表情,但很主动的握手! “你好”,孟婉秋和她握完手,看了那个张叔一眼,转而介绍我:“这位是江少爷。” 那个肩膀带花的张叔,表情不悦的伸手:“你好!” “你好!”我礼貌的握手。 大家简单寒暄之后,孟婉秋直说:“张叔,前面我们是和徐家说好的,三天之后离开。但现在时间还没到,你就带人过来,合适吗?” “孟总不要误会,”姓张的说:“我也是奉命行事。况且现在,已经到了第三天。自然该我们接手。” 孟婉秋俏眉微皱:“那您能通融一下,让江少爷进去古墓看看吗?” 姓张的摇头:“不用说了孟总,这件事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我也只是执行在这里,没什么人情可以通融。” 孟婉秋近乎恳求的语气,说起了他哥哥,还有许凯,以及十多位考古学者,被困在里面最后强调:“难道,你们就不顾他们死活?” 姓张的愁眉,将长气一叹说:“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们会安排人进去搜救。” 孟婉秋显然不信,指着边上的炸药,质问:“你们根本就没打算救人。你们就只想毁掉墓口。” 姓张的剑眉深沉,没有说话。但边上的赵欣茹却问:“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 孟婉秋沉眉,点了点头说:“知道。” 赵欣茹说:“既然知道,就不该在想着进去。你们孟家,还想让人进去送死吗?” 第三十二章 墓口的五色旗 “可”孟婉秋质问:“难道里面的人,我们就不管他们了吗?” 赵欣茹说:“这事真要说起来,你哥死了,那也是活该!” “你”孟婉秋有些生气,但也无法反驳,只问:“那许凯呢?” 赵欣茹毫不避讳的透露,这事令纳兰家也很生气。查明古墓来历后,许凯竟伙同外人,图谋里面的金缕玉衣。 可纳兰家知道后,没有姑息。第一时间上报了事情的严重性,提议毁掉墓口。即便许凯被长活地下,那也是罪有应得。 而且,纳兰家的人,已经朝这赶来,中午以前就会到。 由纳兰家的人在场,负责监督,直至事情结束。 孟婉秋顿了顿:“那,那随同进去的考古人员怎么办?” 这话一出,就连说话刻薄的赵欣茹,也茫然看一眼姓张的。她没敢接话 孟婉秋以为说中了痛点,随问:“总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出去,一定会把这事,曝光给媒体。” “随你吧,”姓张的脸色一冷:“曝光之后,我们也会追究,你们孟家,在这次事件中的责任。” 孟婉秋一愣:“我们有什么责任?” 姓张的眼神微变:“你们骗了我女儿进去,说是挖掘古墓。实际上呢,却是为盗金缕玉衣。” “这么说来,”孟婉秋俏脸惊变:“您您女儿,也在里面?” 姓张的冷哼一声,示意卫兵:“把他们,赶出去!” 眼看卫兵,就要闻声而动。一道人影恰好进入指挥室:“老伙计,什么事情发那么大火。” 是徐富贵的父亲来了只一眼,姓张的沉眉微扬,赶忙迎了上去:“老战友你,你怎么来了?” 徐父进来后,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才问起姓张的:“这里,是怎么回事?” 姓张的没有隐瞒,把刚才的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徐父听完额首:“这都怪我,年龄大了,记性不好!当初孟家的人,的确和我说的是,今天中午之前,离开。都怪我把这事给忘了。” 姓张的闻言,沉眉,一个眼神,就让办公室区的其他人,识趣的离开 徐父也朝我点点头说:“江辰,你们也出去吧。” “好,”我应声,和其他人一样,退出了办公区。 但我并没有走远,在门口站了没多久很快,徐父就出来,单独把我叫了进去。 “江辰,”徐父严谨的问:“你真想进去救人?” “嗯,”我点头后,他一脸凝重的问:“那你救人,有多大把握?” 虽然陈西南自信九成把握但我不敢托大,只敢说:“七成把握,能把人救出来。” 徐父担忧的是:“时间够吗?”他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五点,也就是说,最晚,我只能等你到中午十二点,如果你没出来。我们也会依照上面的安排,炸毁墓口。” “放心吧,”我说:“无论进去之后,能不能救人,我都会在十二点以前回来。” “嗯,”徐父点头,看了看憋红脸的张叔。 半响,徐父才从手机中翻出一张合影,递给我说:“如果如果真有机会,就把这个女孩救出来。” “谁?”我还没看清是那个女孩,手机就被姓张的抢了过去。他很固执的说,我同意让人进去,并不是为了我的女儿。里面考古队的任何人,都是无辜的。人命的价值,都是一样的 姓张的看我一眼:“时间紧迫,你们快去吧!” 徐父随即送我离开办公区,只可惜手机在姓张的手里徐父解释说,那个女孩叫张静雪,是这个老顽固的独生女。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他对这个女儿,常年疏于照顾。 徐父坦言:“要不是我这老朋友的独生女也在墓中,你又自信七成把握救人的话。我是断然不想你进去的。” 我看着徐父点头:“我明白!” 他搭着我的肩膀强调:“记住,进去不管能不能救人。一定要在中午以前,安全回来。” 说完,他对我交代了一番,这事明面上,他是没办法给我任何帮助的。只能暗地里安排人,放我们进去。如果我们真出了事情,那也是我们的个人行为,是在孟家和他们交接的过程中,不慎被我们偷溜进去的。 我点头感谢,表示理解他的难处。他随即安排人,调走了墓口布防的人员 墓口把守的人,才刚走。陈梦琪就拖着五杆大旗过来说:“少爷,快来帮忙!” “这些,有什么用?”我很费解 但很快,陈西南就来指挥说:“五色旗为,白金、青木、黑水、红火、黄土。分别对应你堂上五仙,狐黄白柳灰,它们能恰对五行。” 随即,我借堂上五仙,画咒于旗。立在墓口的五方位,依次为,东方震宫、北方坎宫、南方离宫、东北方艮宫、西方兑宫 在按他的指示,掐诀念咒五色旗,应咒而动! 五仙不能随我下墓,但是她们能守住墓口。正所谓一阵破万法,还可以谨防有变,我也能随时感觉到墓口的变化 第三十三章 入墓后的三人 陈西南随即在墓口点燃了三盏油灯对孟婉秋说:“你要小心守着这三盏灯。” “这灯?”孟婉秋诧异的问:“有什么含义吗?” 我已经不难想到:“人死如灯灭,这三盏灯,代表我们进去的三个人。如果都灭了,就代表我们已经没命出来了。” 孟婉秋俏脸一惊,咽了口唾沫问:“那要是被风,吹灭的怎么办?” “一样!这是命灯,所以”陈西南特别强调:“要小心纳兰家的人。” “放心吧,”孟婉秋招来刚才的ol女人说:“让孟家还没离开的人,全都到这集合。” 女人应声安排下去后,孟婉秋还再三保证:“拼了命,我也会守住这三盏灯。” “嗯,”陈西南额首,但脸上还是有担忧的神色 我不由得问:“为什么要防纳兰家的人?” 陈西南冷哼出声:“因为,你不了解那些伪君子。” “这”我没有强辩,虽然我感觉纳兰欣那人不错,但是随后看到的许凯,还有那牙尖嘴利的赵欣茹。确实也没什么好印象。 陈西南随即递给我一些道符,有避阳符,镇僵符,定尸符最后,还递给我一个纸灯笼。 而陈梦琪,仅仅只是分到一个纸灯笼。她当即抱怨:“就不能给我一些符吗?” “不行!”陈西南说:“你身带柳仙,用不了道家符咒!” 陈梦琪瘪嘴:“那灯笼我也不要了,我拿电筒更方便。” 我小声告诉她:“这灯笼是陈州纸糊的,古时候的人,就是提着这种灯笼追赶僵尸。” 一听能驱赶僵尸,陈梦琪这才拿起灯笼 “走吧,”陈西南看了看时间说:“其他的事情,路上我们在细说。” “嗯,”我和陈梦琪应声,正打算下墓 “你们不能进去。”赵欣茹突然拦路喝止。 “为什么不能进?”陈梦琪上去理论。 只听赵欣茹说:“你们一旦进去,如果唤醒了里面的邪祟,这将成为浩劫。所以我绝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她话音刚落,陈西南就如鬼魅般出手,符咒径直贴在她眉间。 “定身符!”陈西南简单粗暴:“和纳兰家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便看着这一幕众人都是一愣!只见赵欣茹此刻,一动不动、陈梦琪还上前,伸手在赵欣茹眼前晃了晃,随后直呼:“简直神了,这就跟定住了僵尸一样!” 我只觉惊骇的是,这陈西南似乎对纳兰家,很有成见。 陈西南没有解释,让孟婉秋把人抬走,一定要看好她。 “嗯,”孟婉秋应声谨记后,我们才重新下墓 “小心一点”从墓口下去后,陈西南谨慎的提醒。 “嗯,”陈梦琪颤声回应着,走在中间。她回头拉住了我:“少爷,你跟紧我。” “嗯,”我心里的暖暖的回应。 随着深入下去,四周越来越黑,仅凭三个灯笼,根本不足以照明。 但这段路,完全和陈西南的想的一样,走下来,没有任何异常。 “等等,”陈西南突然停下来说:“你们走前面。” “为什么?”陈梦琪问,但陈西南没有解释,直接绕到最后 陈梦琪变成排头第一个,她很害怕。 我借着灯笼看了看地面,有散落潮湿的雄黄粉。我顿时了然:“别怕,前面有蛇,才会让你走前面。” “少,少爷。”陈梦琪颤声:“明知道有蛇,你们还让我走最前面?” “走吧,”陈西南在后面说:“不会有事的!” “这还不会有事?”陈梦琪忍不住抱怨:“姓陈的,我觉得我家少爷,以前就已经很不像男人。但你比他更差劲。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是把我当诱饵。” 她急得哭了,我拽紧她的手说:“别怕,你身上背着柳仙,蛇不敢靠近你。而且,正因为你背了柳仙,我们也不敢用雄黄粉。” “可”陈梦琪心里还是恐惧。我理解,把她拉到身后说:“那我走前面吧。” “算了少爷,”陈梦琪一抹眼泪:“还是我来吧!” 随即,她松开了我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探路 可没走几步,陈西南突然疾呼一声:“小心!” 我骤然侧目,可根本无暇反应。一条黑色长蛇,不知道从哪掉了下来。恰好落在我的肩膀上,它近在眼前,对我吐着火焰般的长信 第三十四章 墓中的惊魂事 这条蛇个头不大,但是通体发黑。这种蛇,我甚至都从没见过 我抬手就想拍掉它,可陈西南忙声提醒:“千万别动!” “为什么?”闻言,我浑身僵硬的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蛇,顺着我的肩膀爬了过来,那扁平的三角形小脑袋慢慢抬起,吐着细长的火信。突然蛇慢慢将嘴巴张开,那嘴唇就像个无牙的老太太,随着嘴越张越大,慢慢露出几颗细小的尖牙,就像针一样尖锐!骤然间 就在它径直朝我脖子伸来的瞬间,陈西南精准的掐住蛇头,另一手打开一个长竹筒,将蛇丢了进去。 “走吧,”陈西南收起竹筒,淡定的催促。 “你,你抓它干嘛?”陈梦琪远远看着,都感觉惊悚。 陈西南说:“这东西,记恨心很强。你打不死它,那它一定会跟着你,在暗中找机会报复。如果你把它打死了,那就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这样的东西况且留着它,后面一定会用的上。” “为什么?”我甚至都看不出:“这是什么蛇?” 陈西南也说不上这是什么品种,但他确定:“这蛇虽然个头不大,约莫一尺来长,但通体黑鳞,剧毒无比是常年生活在这种地方,受尸气和环境影响变异。万物相生相克,这东西竟然盘踞在这,说不定能克制里面的僵尸。” “蛇能克僵尸?”打死我也不信!但他一笑,严谨的说:“蛇是乌龙,能唬住未开灵智的僵尸。” 这样说,我心里倒是信服不过由此好奇陈西南这个人。我随即问他,以前他自称既非南茅,也不属北马。那现在为什么带着道符,还懂得运用五仙布阵? 他没回答,我反而更好奇:“你和纳兰家,是有什么过节吗?” 他搪塞的说:“这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等平安出去,有机会在说。” 我也不好在追问下去,随后这一路,灯笼所照之处,都从石缝中不断探出蛇头,耳边尽是“嘶嘶”作响的声音,透过狭窄的两壁,那回音,更令我感到惊悚。 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的“嘶嘶”声终于停了下来。 可陈梦琪突然顿住了脚步,我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还不等细问。就听陈梦琪颤声喊着:“少,少,少爷你,你看边上。” 我看着她举起灯笼,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头上,竟全是悬挂的棺材 “千万别碰靠近棺材。”我赶忙拉开陈梦琪:“你注意看,那些悬棺,是用牛皮筋悬挂的。” 陈梦琪颤声不解:“什么意思?” 我说:“很多年以前的悬棺,才会用到牛皮筋。古时候的材料不像现在,那会的人都是用牛皮筋悬挂棺材,牛皮筋这种材质,任凭时间过去,随着材质发干,更能牢牢栓住棺材。想必是以前的人,就发现这里的尸气过重。容易尸变,才会悬棺而葬。” “可是少爷,”陈梦琪颤声指着旁边的悬棺:“那个棺材,为什么是用铁丝固定的。”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可棺木,不是最忌铁器吗?” 话音刚落,就听那口棺材,蓦然传来“咚咚”的撞响。这声音来的猝不及防,透过两壁回音,令人更觉得害怕。 “尸变了,”陈西南平静的语气转为催促:“快走!” 他边走边说:“应该是最初挖掘的那些人,不小心弄断了悬棺的牛皮筋。他们也知道,悬棺落地,必然会引发尸变。所以暂时用铁丝固定,毕竟棺材见铁,也不会当场尸变。” 一路下去没多久,就到了三岔路口。陈梦琪左右看了看:“该往哪走?” 陈西南上前,换陈梦琪走到最后。 他打着灯笼,从带来的包裹中,翻出一只纸鹤,那上面还写着生庚八字。 黑漆漆的,我也没看清楚,就听他嘴里念咒咒落,纸鹤顿时煽动起了翅膀。 陈梦琪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可我深知,这是出马师问路的手段这一刻,我越发对陈西南的身份好奇。 “快跟上!”陈西南头也不回的说道。因为纸鹤,很快飞向了左边路口。 我现在也顾不上多想,拉着陈梦琪跟了进去一路几乎是小跑,里面的岔路也变得越来越多。随着深入探寻,氧气越发稀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反而变得更加浓烈。 “少爷,休息一下!”陈梦琪喘着粗气说:“我跑不动了!” 其实,我也感觉到呼吸困难,根本喘不上气。可陈西南在前面,追着纸鹤往右一转,顿时没了踪影。 这下,我只感觉头都大了,追不上陈西南,也丢不下陈梦琪。 “算了吧少爷,”陈梦琪说:“反正也追不上。干脆在这休息会,他应该会回来找我们。” “嗯,”我点了点头,转身靠墙休息 可身体倾倒的瞬间,我只感觉后脑勺,靠在铁壁上一样,撞出“砰”的一声,这感觉完全不像泥壁一般。 但我根本没多想,直到下一秒,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陈梦琪举着灯笼,颤声指我身后:“少,少爷!” 我浑然没有反应,耳边传来“额,啊”一声! 我闻声侧目,提起灯笼,只见一个人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那散乱的长发,全是泥污,活像是几千年没洗过一样。 他”额,啊”嘶吼着抬头只一眼对视,我感觉自己,魂都吓飞了! 第三十五章 到了墓底深处 他枯槁的面容,瞪大了一双荔枝肉白的眼睛他突然张嘴,露出四颗尖牙朝我脖子靠近。 “少爷小心!”随着陈梦琪的惊呼提醒。我惊恐的侧身,赶忙抓起一张符,反手贴向他的眉间。 就在符落的瞬间,他宛如雕塑一般矗立。 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找死一般,靠在了僵尸的身上。 “好险!”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少爷,”陈梦琪走来,举着灯笼颤声提醒:“你看周围。” “我看到了”两边土壁上全是闭眼的僵尸,大多是半截身子,还掩埋在土里。 甚至依稀可见,他们身上的衣服,因为千年的时间流逝,都已经腐烂不全。我由此猜想,这些,应该就是战国时期,随着地震,深埋在土里的僵尸。 “千万别靠近他们”我提醒的同时,拉住陈梦琪的手,远离这些僵尸。 “为什么?”陈梦琪颤声问道。我解释说:“他们埋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僵尸不腐不朽,但几千年下来,他们已经陷入沉睡。现在如果沾染阳气,就一定会重新苏醒。” 对了,我这才想起,为什么陈西南会给我准备遮阳符 我赶忙摸出身上的道符,翻找起来。但这里氧气稀薄,连灯笼里的烛光,也变得暗了很多。 “少爷,你找什么?”陈梦琪提着灯笼凑近,给我照明。 “找到了,”我抽出唯一的遮阳符,可没拿稳,黄符落到脚下。 “你小心一点啊,少爷!”陈梦琪埋怨完,蹲身下去捡黄符 “捡到了吗?”我收起其他黄符问。 “有点看不清楚,”陈梦琪说:“少爷,把你的灯笼拿下来点。” “好,”我弯腰用灯笼照亮,借着两盏灯笼一照,陈梦琪顿时“妈呀”一声惊呼。她刚才摸到的,竟然是一只眼睛泥土掩埋了尸身,只露出了一只肉白的眼睛。那灰黑色的眼珠子,还在滴溜溜的转。 “别怕,”我强装镇定的安慰,同时捡起了遮阳符。 “啊,”伴随着陈梦琪一声惊叫,一只皮皱的手,突然从地面伸出,抓向了陈梦琪顿时,吓得她惊慌失措的丢了灯笼。 她忙不更迭的疾身后退可这一退才发现,脚下密密麻麻的,都是不腐的尸身。 “别乱动,”我忙声提醒的同时,弯腰想去捡起灯笼,可蜡烛倾斜,灯笼很快就燃了起来。 “少爷救我”陈梦琪哭声喊道。 我循声抬头,陈梦琪竟退到了土壁边缘,七八双手,紧紧抓住了她。 泥壁开始摇晃,里面的僵尸显然已经苏醒 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上去贴符。我下意识忙声念咒:“仙堂极焚一炉香,请堂上柳絮,速降速临” 咒落,借身诛邪的瞬间,只觉一阵阴风吹向陈梦琪。她浑身猛然一颤,额前显露红蛇印记,眸中红光一闪。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些紧紧拉着陈梦琪的手,全都缩了回去。 我心生一喜:“还真被陈西南说对了,蛇能唬住未开灵智的僵尸。” “别高兴的太早,”陈梦琪张嘴,发出了柳絮的声音:“这些僵尸,距今已经两千多年。没开灵智,是因为一直埋在这,如果一旦让他们出去,吸收到了月光,或者是人的精气。那这随便一具僵尸,都是个大麻烦。” 我明白:“但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柳絮略一沉眉:“先找那个陈西南。看看他给你的黄符中,有没有一张,写着生庚八字的。” “有,”我刚才看到过,那是一张,尺寸有别于其他黄符的陈州纸,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将那张陈州纸找到之后,我按照柳絮的指示,叠成了千纸鹤 随即柳絮薄唇轻启一吹,纸鹤的翅膀,立刻就煽动了起来。 “走,”柳絮拉着我,一路紧跟着纸鹤。 这一路没敢在停留,因为柳絮上身的时间,是有限的。时间长了,会伤及陈梦琪的身体,而且阴物冲身,都免不了损阳折寿。 “江辰,”柳絮在路上说:“你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我被问的一头雾水 只听柳絮推测:“两千年前的那场地震,不是巧合。而是前人布阵,将这些僵尸封印在了泥土里。” 她边走,边指向四方,惊叹这里的布满了镇物是以四值功曹镇压四方,十二星宿对应十二地支。将这些僵尸永远困在这,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我”很尴尬的说:“我眼前,能见的视野不超过一米。根本看不到你说的那么远。” “也是,”柳絮尴尬一笑,抓紧了我急奔:“他们就在前面!” 我紧跟其后,穿过两壁通道后眼前别有洞天,竟然是一方圆阵。 “要救的人,应该就在这,”柳絮停下脚步,看着眼前。 “没错,”我看到周围,还挂着十多盏矿照灯,这些都是现代的照明科技。借着这些明晃的灯光,眼前的视野,都变得明亮起来 “江辰,快看!”柳絮一指圆阵中央:“是不是那些人?”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到千纸鹤飞进了圆阵中央后,骤然停了下来。所落之处,十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就是他们!”我一眼认出:“许凯,还有孟婉秋的哥哥。这两个人,我见过。” 我激动之余,直奔圆阵 “江辰,别进去!”柳絮疾呼,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踏进圆阵,心生骇然的瞬间,只感觉脚下一颤! 第三十六章 这里不能炸毁 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我猝不及防,根本无暇反应,就随着脚下的地面,坠入深坑。 只是一瞬间,就被坍塌的泥沙深陷我甚至都来不及呼喊,整个人就已经被泥沙埋没。 几乎是出于本能,害怕泥沙进入眼睛。所以我紧闭着双眼,可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缓慢下沉。耳边传来柳絮微弱的声音:“江辰别怕,那是幻觉!” “我知道!”但我能抑住心里的恐惧,可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 当我忍俊不禁,张嘴呼吸的时候,顿时感觉到恶臭的河水,涌入喉头。 我猛然睁眼,竟发现自己淹入了水中。我下意识摆动着手,想要浮出水面呼吸 眼看着自己即将浮出水面。可是突然我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脚踝,在用力的拉扯。 我回头一看,瞬间倒抽一口凉气。我看到是个极具狰狞的女人,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踝。 细看之下,她面色惨白,整张脸已经被水泡的发烂了一般! 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血红,血红的。抓住我脚的,还是只,被水泡的惨白发烂的手 看到这一幕,我几乎是吓晕了过去。 在意识即将断电,眼皮垂下的瞬间眉间突然一股暖流,只听陈西南的声音传来:“闭眼,凝神,静心!” 我应声闭眼,只听陈西南在我耳边念咒。随后,感觉有人提着我的衣领,一拉 “睁开眼,快醒一醒!” 我闻声睁眼,竟然发现,自己一直就身处原地。脚下的地面根本没有塌陷,也没有流沙,更没有河水。 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陈西南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了,圆阵已经破了!” 可我心生骇然:“这里,怎么会把我带入那么奇怪的幻觉。” 陈西南说:“这是个大阵,外布四值功曹,内布十二生肖对应十二地支。这些都是掌管时间的神,而古人都把时间喻为流沙,或者说岁月的长河” 我很好奇:“这阵,是怎么布出来的?” “这大阵极其精妙,我也只是暂时,破了这方圆阵。”陈西南示意:“还是先救人吧,把他们带出去在说。” “嗯,”我应声回看柳絮。随着圆阵被破,她已经将三天前下来的人,逐一唤醒。我细点着人数,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他们总共十三个人。 陈西南从背包里取葡萄糖,和流食八宝粥分给他们。让他们简单恢复下体力 在这期间,我回看圆阵周边,加上我们进来的通道,竟是不多不少,十二道石门。 我逐一打量,只听陈西南走来说:“千万不能推开石门,这其余的十一道石门中,必然有一扇,困着身穿金缕玉衣的西周哀王。” 我点头说:“知道。” 陈西南无聊的回头,看了看还没恢复体力的众人。他突然饶有兴致的问:“不如我们在这猜一猜,西周哀王,被困在哪扇石门?” 我多少还是跟堂上灰仙学了一些,随即排除:“我们是从东南偏东,对应辰龙的方位进来。证明那是安全的,所以顺带,西北偏西【戌狗】,东北偏北【丑牛】,西南偏南【未羊】。这四个方位为,辰戌丑未,又名“四库”宜冲开,所以我猜这四个石门安全,不会遇到西周哀王。” “不错,我也是这样想,”陈西南接着猜:“东北偏东【寅虎】,西南偏西【申猴】。东南偏南【巳蛇】,西北偏北【亥猪】。寅申巳亥组成“四生”。火生于寅,水生于申,金生于巳,木生于亥。四生忌“冲”。这四个位置,应该不会用来困住僵尸。” 排除了这八个,我很容易想到:“东【卯兔】,西【酉鸡】,南【午马】,北【子鼠】。组成“子午卯酉”、又名“四败”。应该就在这四门之一。” “嗯,”陈西南点了点头。 尽管我们心里有万般恐惧,也对千年僵尸和金缕玉衣有着千般的好奇。但我们都深知,这近两千五百年的尸王,是肯定不敢招惹的。 “我叫张静雪,”身后一个女孩突兀的说道:“谢谢你们,能来救我们。” “没关系,”我回头看了看她,当即想到,她就是徐父让我找的人。而且张雪静这个名字,显然也对上了号。 “走吧,”陈西南看了看手表,说:“受这里大阵的影响,根本看不出时间。早点出去,免得延误了时间。” “不急的,”张雪静说:“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找找金缕玉衣?我刚才都听你们说了,就在东南西北,四扇门中对吗?” 陈西南沉眉一皱:“这金缕玉衣,是千万不能碰的而且正午十二点,墓口就会炸毁,我可没那个时间去探宝。” “等等炸掉?”他自顾呢喃中,眼神突然一变。 看他的反应,我也如梦惊醒这里,根本不能炸毁! 第三十七章 任性的张雪静 因为困住西周哀王,和这大批的僵尸的,根本不是两千年前那场地震真正让僵尸入土成眠的,其实是这里的大阵。 也许两千年前,这里启动大阵的时候引发了地震,但是两千年来,外面的人,都以为西周哀王,是因为深埋黄土,才得以消停。 所以,纳兰家建议炸毁墓口,让这里的僵尸继续成眠,但他们根本不知道,一旦炸毁墓口,极有可能损坏里面布置的大阵。 “怎么办?”我惊愕的问陈西南。 他果断的说:“我们要尽快出去,把这里情况,告诉外面的人。” “没错,”我当即过去,看了看那些人恢复的状况尽管他们浑身乏力。 但是听陈西南说了外面的情况,听到超过十二点,墓口就会炸毁。那些人,顿时就急了还问我们,距离十二点,还有多久。 问起时间,我们自己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西南的手表就已经停了。我的手机摸出来,也是白屏。 我们甚至都不确定,进来到现在,已经用了多少时间 “赶紧走吧!”陈西南说:“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尽早离开!” 陈西南分发了遮阳符,让他们贴上。这样可以避开路上的僵尸 他安排柳絮,跟着他在前面带路,因为回去的最后一段路,有黑蛇。而我走在队伍的最后,确保每一个人都离开。毕竟这是十六个人同行,首尾只能依赖,我和柳絮通灵来联系。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紧跟着陈西南,依次离开 “快走!”我催促着,最后还迟迟不肯离开的张静雪。 “急什么?我爸在外面,我不信他敢炸墓口。”张静雪挑眉转问:“哎那个,你一个人走在最后压阵,那你一定是他们三个人当中,最厉害的一个,对吧?” “那你可就错了!”我说:“恰好相反,正因为我是三个人里,最弱的一个。所以才会安排我,走在最后。” “怎么可能?”张雪静莞尔一笑,可笑容突然僵硬,指着我身后一颤:“那是什么?” “什么?”我下意识回头,警惕的确认身后,可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耳边突然传来,石门咔咔推向的声音。 我立马意识到了不好,回头一看果然,张雪静大力推动着石门。 “千万别打开!”我慌忙上前制止,可门已经被她推的虚开 透过门缝,她惊呼:“就是这!” 我一把拽住她的手,刚想把她拉回来。可虚开的石门,突然“哗”的一声。冥冥中犹如神助一般,径直向两边敞开。 我惊愕的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周围的空气全都涌进石门中我只感觉,随着气流,我背后像是狂风在推我一般,让我站立不稳。 张雪静脸上更是一喜,挣脱着我的手说:“你别拉我!” 涌动的空气越来越急,随着她的推拉硬扯,最后一阵狂风径直将我和她吹了进去。石门也轰然紧闭 “完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心里说不尽的懊悔 可她从地上爬起来,提着矿灯,表情说不尽的激动。 “快看那就是金缕玉衣!”她指着眼前的四方台说:“那覆盖头顶的,是一件玉壁,因为过去的人相信,亡者的灵魂天门,到达永恒不朽的境界。更是把玉作为一种礼器。和高贵身份的象征。” 张静雪回眸,激动的对我说:“你知道吗?汉代以前就有殓玉习俗,只不过汉代更盛,参考文献记载,古人或认为玉可以防腐,还要拿玉塞,塞堵九窍,既耳、目、鼻、口、生殖器、菊花,认为遗体不腐,则灵魂不散。这样就可以转世轮回或升仙了太好了,这是一件战国时期的金缕玉衣,你知道吗?如果能把这个带出去,那一定能震惊世界!”说完就朝着金缕玉衣走去。 “别过去”我将她一把拉住,可她极力往那边挣脱。 我紧紧拉着她,借着她手里的矿灯,我这才看清楚,石门背后,仅仅只是一间,宛若客厅大小的石室。周边什么也没有,中间只有一张八方台,台上布着伏羲八卦图。图案上躺着一具身穿金缕玉衣的死尸。 他就是西周哀王吗?我内心惊骇不已 “你快放开我!”张雪静还冲我大声嘶吼。我是真的已经耐不住性子,一个响亮的耳光打下去:“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啪”的一声脆响之后,她被打的扑倒在地,难以置信的回头看我:“你居然,居然敢打我?我爸都从来都没打过我。” “打你?”我气极反笑:“等十二点过了,你爸不打你,但他一定会亲手点燃炸药,炸死你!” “我不信!”她紧捂着俏脸,扑闪着茫然的目光! 我指着她问:“你知道金缕玉衣下,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她颤声疑问。我说:“西周哀王,距今快2500年的尸王” 她微微一愣,如果没有墓底一路的经历。估计她打死也不信什么僵尸。 但是三天前下来,这一路看到过,经历过她有些半信半疑。 我拉着她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离开这鬼地方 可任凭我怎么扒拉石门,这石门紧闭的连个门缝也没有。 我心里疾呼着柳絮,可是堂上,没有半点回应! 这一刻,我是真正感受到了绝望。而张雪静,现在她开始慌了 第三十八章 被困在石室内 因为她至少明白,现在已经出不去了。 无论刚才我和她说的是真是假,如果出不去,那么狭小的石室。根本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断了氧气更何况,这洞内深处,原本就氧气稀薄。 “外面的人,一定会救我们?”张静雪天真的看着我:“对吧?” 我哑然一笑,摇了摇头,不带半分希望。 如果我现在能和柳絮通灵,兴许还有机会 但我知道,刚才陈西南就强调过众人,出去的时候,路上不要回头。 那他们很难发现我们没有离开。而且,就算回来,这里有十一个石门。未必能很快找到我们。 况且来回耽误的时间,只怕外面早就过了十二点。炸毁墓口,那谁也活不了。 越想越觉得无助,我脚下一软,沮丧的蹲坐在地上。 “你别这样,”张雪静急了:“你,你和那个男生,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他一定会回来救你的,不是吗?” “你说的是陈西南?”我也不瞒她:“我和他并不熟!” “什么?”张静雪顿时就哭了。我一点也不同情她,甚至言语埋怨,要不是她不听劝,我也不会被困在这。她年纪轻轻的女孩,怎么会参与考古队?我完全想不通 她哭的梨花带雨,在哭泣声中,说起了来由。 我这才明白,孟家和张家,原本私交很好。三天前,孟婉秋的哥哥找到她,托她帮忙找一批考古专家。 这女孩其实还在读大学。一听说下古墓,挖掘金缕玉衣。又刺激,又能探宝而且一旦找到,肯定能上新闻。再不济,也能借此上个某音热搜。 这女孩头一铁,就大包大揽。借着张家人脉,还真让她短时间就物色了一批业余的考古队。这些人都没多问,就跟着孟婉秋的哥哥和许凯一起下了古墓 “呵”这让我真有点哑然失笑! 任她一个人哭诉了半天,我没有搭理她她哭累了,才抹了抹眼泪说:“哎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尸体,真的是僵尸吗?” 我不想理她,可她缠着我,问个不停:“求求你告诉我吧就算真的要死在这,我也不想死个不明不白。” 我长气一叹,就把西周哀王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可这女孩,心是真大。听完,没了恐惧感不说,还特别好奇:“为什么,当时西周哀王吸收到月光,就能变成僵尸而这些僵尸,为什么抓伤,或者咬伤人之后,也会变成僵尸?” “这就要说起僵尸的起源,”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情。可架不住她的啰嗦,还口口声声威胁我,说我不告诉她,她这就去靠近西周哀王,让他苏醒这样,好歹临死前,还能近距离看看金缕玉衣。 “神经” 我骂归骂,但还是随感无奈的说起:“《山海经》中记载的,皇帝大战蚩尤的时候。犼趁机为祸人间伏羲和女娲,就将它骗到八卦阵中,困住之后,合力杀了犼” “女娲担心,犼死后,还会祸乱人间,就抽其魂魄,还分成三份,分别封印在三个地方这也就是最早的三魂由来。天魂,则是融入了旱魃的身躯,地魂,融入了当时镇守黄泉冥海的赢勾。而命魂飘荡在人间,遇到了后卿的尸体” “而这个后卿,是诋的亲弟弟,最初作为黄帝手下的一员大将帮助黄帝攻打蚩尤。后卿骁勇善战,身强体壮,颇受黄帝重用。可惜的是,蚩尤有81个强悍的兄弟,个个强悍,再一次战争中,后卿不幸战死。” “可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后卿生前为黄帝拼死杀敌,死后,却没有人来给他收尸!后卿的心里更为怨恨黄帝。” “碰巧的是,这时候犼的一份魂魄漂游到这里,这魂魄虽然只是三分之一,但是作为和女娲一样的四大古神,其神通也是强大无比。” “犼对女娲心存怨恨,而后卿对黄帝也心存恨意。后卿为了报复黄帝,愿意将自己的三魂七魄奉献给犼。为了再次复活,犼的残魂吞噬后卿的魂魄,并且利用后卿的残破身躯复活,化为四大僵尸始祖中的后卿!” “后卿可以说得上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僵尸,他是第一个死而复生的僵尸!后卿虽然是僵尸始祖,但后卿的身躯并不强悍,他的力量和灵力也不强大,但是他源自命魂,有着十分的可怕的特性——就是他的诅咒能力,极为强悍。” “为了报复黄帝,后卿夜闯军营。虽然后卿的神力不强,但是远非一般的神仙能够抵挡。后来,女娲赶到,将后卿除去。后卿也成为四大僵尸始祖中最短命的一个,也是最为神秘的一个。” “后卿在死之前,用犼的灵魂对所有刚死去的尸体下了一个诅咒” “所以后世,所有含冤而死,尸身完整的人,遇九阴之气。皆可变为僵尸西周哀王,就是应了后卿的诅咒。民间说的尸变,也是应了这份诅咒。” “后来就连犼的身体,也因为无尽的怨恨,发生了尸变。成了吸血僵尸的始祖,他吸血伤人,就是因为怨恨大地之母女娲,和人王伏羲。” “其实所有的僵尸,都继承了四大僵尸始祖的能力但那些僵尸,也同样继承了四大僵尸始祖,最恐惧的东西,比如伏羲的八卦阵,还有” “等等,”我突然起身,朝着西周哀王走近。 “怎么了?”张静雪俏脸一惊:“你怎么不说了?” 我远远的观望西周哀王心里不禁盘算,我应该趁现在对付他。 想着,我伸手,抓起了身上的道符。 第三十九章 已经布置火药 他全身被金缕玉衣包裹的像个木乃伊要从哪下手? 我拿着道符,开始迟疑了! 不只是金缕玉衣,刚才张静雪还无意提醒过我,金缕玉衣下,还玉塞九窍。 贴不上符,也根本没有罩门。 “我们,过去看看吗?”张静雪提议。我赶忙强调:“一旦靠的太近,他醒过来我们会死的更快。如果没有制服他的把握,我宁愿死,也不希望他苏醒。” 张静雪瘪嘴,有着小心思:“如果墓口真的会被炸,反正都是死。还不如唤醒他,我们也变成僵尸。”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我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有这个想法,就一定敢做。我赶忙拉着他,说清这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让西周哀王出去,我想外面的人,也很难制服他。否则,纳兰家也不会提议炸毁古墓。 张静雪目光躲闪的应声。我不难看出她的小心思,随即恐吓她:“你怕不怕变成僵尸?” 她随口就说:“我觉得,那也比死了好!” 果然我说:“死了,至少埋在土里。你要变成僵尸,无魂无魄,还没有思维意识。出去那些纳兰家的人,一定会引雷电,用火烧你。到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 她一愣,轻咬着薄唇。我接着说:“那时候如果被火烧的灰飞烟灭还好,如果你侥幸跑了。啧啧啧” 看我这副表情,她催问:“侥幸跑了,会怎么样?” 我说:“那到时候,你说不定被烧个衣不遮体。露着身子,光着腚,半夜一跳一跳的,穿梭在夜晚,你说说,这得多少人看。” “你才光着腚”张静雪怒骂一声,但她眉间也是一皱。显然,女孩都免不了在乎,自己死后的形象。 我回头,远看西周哀王,半晌过后,始终感觉无从下手更何况现在的处境,身边除了几张镇僵符,其他什么也没有。 该怎么办? 就在我心怀忐忑之际,石门突然被推开,传来“哗啦”一声! “谁?”我下意识拿着矿照灯,对向门口居然是陈西南,我心里抑不住的惊喜。 他也同样提灯,质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我只感觉一言难尽,刚想解释,石门又开始哗啦作响 “快,先出来在说,”陈西南站在门外催促,我拉着张静雪,在两扇石门合拢前,险险的逃了出去。 他转身催促我们,赶紧离开这 回去的路上,听他说,当时他们还没走多远,柳絮就发现,无法和我通灵。他就猜到,我们肯定出事了。 所以将那些人送到黑蛇那段路后,他让柳絮和许凯,带人出去。他独自折返,回来找我们毕竟柳絮是阴仙,不能长时间借用陈梦琪的身子。他也交代了许凯,让他出去以后,就赶紧找纳兰家的人,说明这里面的情况,让外面那些人,放弃炸毁墓口。 张静雪诧异的问:“那你回来,是怎么知道,我们在石门里的?” 陈西南说:“看石门上的灰” “灰?”她追问:“这能看出什么?” 应该是最初开门的时候,里面密闭的环境卷入强大的气流,连同门上的灰,一并卷进石室。所以相对其他的石门而言,我们进去的那扇石门上,没有灰。 可这些,陈西南并不想和张静雪解释 “江辰,”柳絮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在哪?” 我在心里回应着自己的大概位置。可她焦急的催促道:“快,外面已经开始布置火药,他们要开始炸毁墓口了。” “什么?”我的心滌然一惊 柳絮忙说,出去之后,她就离开了陈梦琪的身体。可许凯并没有把话带给纳兰家的人,也没有把里面的情况,告诉徐父他们。 “怎么会这样?”我心里咯噔一下。 听柳絮细说,外面已经来了很多纳兰家的人,他们急着要炸毁墓口。可徐富贵的父亲,和姓张的,极力帮忙拖延两边甚至还吵了起来。 许凯出去以后,就趁乱跑了。现在,纳兰家的人动用了关系,徐父和姓张的,也被上面释压。他们顶不住压力,已经开始安排人布置火药了。 听到这些,我心里顿觉一凉 第四十章 终究还是来不及 我把外面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张静雪慌了:“许凯出去没说,那和你们一起那个女孩呢?” 陈梦琪?我哑然头疼,她是被柳絮冲了身子,估计她醒了。也很难想起冲身之后的事情。 “还是快走吧”我催促他们。 陈西南加快脚步,恨道:“我越来越讨厌,纳兰家的人。” “怎么?”我惊奇的问他:“你和纳兰家的人,是有什么仇恨?” 他沉声提起,出马世家,除了纳兰,便是陈,姜两家。三家决裂,那都是六十多年前的恩怨。 可要说,让他真正讨厌纳兰家的原因 他沉默半响:“我外公姓刘!”然后便没了下文。 “这,”我都纳闷:“结束了?” 他似乎很不愿提起:“你认识的江辰!” “姓刘?”我当即联想:“刘瞎子?不刘叔?” 陈西南点了点头说,二十多年前,纳兰家生下一个女婴,天生残缺一魂。刘瞎子虽然是陈西南的外公。但他也并非陈家的人,所以不受世仇约束。被请到纳兰家,救活了那个女婴。可这期间,也出了变故,他由此瞎了双眼。 纳兰家的家主还好,深明大义。许诺将来,必定偿还这份情,还赠送了纳兰家的玄武算术。哪曾想,纳兰家下面的人,却都是一些心胸狭隘的小人,暗地里,都想从刘瞎子手里,把书抢回去。可刘叔瞎了眼,从此也不在出马济世。离开纳兰家,就远走乡间避世 纳兰家下面那些人,找不到刘叔,就找起了陈家的麻烦。两家从此水火不容。陈家的家主,也由此反感陈西南的母亲,后来因为一些事,被赶出了家门。 他母亲就带他到了上京,凭借早年的积蓄,开了一家古董行。陈西南也凭借天分,自学阴阳,所以通晓南茅北马。 这些事,我从没听刘叔说起过。不由一问:“那刘叔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陈西南说,这些年他和刘叔,偶有书信来往。刘叔死前,也曾托人来信,交代过后事 刚聊到这这里。“江辰,你到哪了?”柳絮再次催促:“外面的火药已经布好了!” 可我们一路都在小跑:“现在,也只是到了黑蛇出没的区域!” “你快啊,”柳絮急的都要哭了 穿过黑蛇出没的区域,我们开始一路狂奔。 跑出墓口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全部撤离到安全区域 “江少爷,陈先生”孟婉秋远远的疾呼。她还在,她还守着那三盏命灯。 我随即回头,也来不及收五色旗,只能掐诀收回五仙陈西南也破了三盏命灯。 “快走,这里很快就要爆炸了”孟婉秋随指身后:“那边,是最近的安全区域。” “那还不快跑!”张静雪急忙催促。 跑向安全区的时候,才听孟婉秋说,他看命灯没有灭,就执意留了下来。徐父也很聪明,借此和她大吵了一架,拖延了很长的时间。 等所有人撤离,徐父悄悄告诉了她,退离安全区的路线,和这里定时引爆的准确时间。 让她如果守到最后十分钟,我们都还没出来的话,就让她抓紧时间离开。 “庆幸,”孟婉秋笑着说:“现在两点十五分,再有十五分钟,这里就真的会定时引爆。” “还好,”张静雪侥幸的说:“时间刚好来得及!” 只有陈西南担忧:“十五分钟,我们能逃到安全区域,但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下面的事。一旦炸毁墓口,肯定会波及到下面的大阵。” “管他什么大阵,”张静雪看来:“我们能活着出来,就已经值得庆幸了!” “都是你惹的祸,”陈西南怒声斥责:“到了安全区,还有五分钟。如果这五分钟,你不能说服你爸。那造成的一切后果,都是你害的。” “我我会阻止我爸的。”张静雪应声,跑到安全区后,她就急着去找她爸。 我也在人群中,试图寻找徐父。可这里聚集着纳兰家,孟家和官方的人 好在那些兵哥整齐有序,一问起徐父,他们立刻给我带路。 “江辰,”一道宛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令我回头:“纳兰欣!” 她稍显木纳:“你怎么在这?” 现在没时间絮叨,我忙说,自己还急着找徐父。她便一路跟了过来,还问我,早前下去救人的是不是我。现在回来找徐家的人,是不是墓里,有什么情况? “嗯,”我点头应声,没时间详细解释,但我信陈西南,说这墓口,绝对不能炸。 还不等她追问,兵哥就已经把我们,带进了一间临时帐篷 刚进去,我就听到徐父,摔着茶杯发火,怒斥着纳兰家欺人太甚。 “报告,”随着兵哥立正一声提醒,徐父看向我们。 “江辰?”徐父沉眉微扬:“你没事?太好了!”他抑郁的表情顿时一喜。 “我没事,”随即说起:“这墓口不能炸。” “为什么?”他一愣!我也急了:“现在来不急解释,总之,您信我一次!” 他沉眉深皱的摇了摇头:“现在这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为什么?”我诧异,徐父目光一撇纳兰欣:“你问他们吧。” 我略微一愣的同时。只听外面轰的一声巨响,随后接连的爆破声响起,震耳欲聋。 我赶忙出去可是很显然,现在已经来不及阻止! 第四十一章 那东西出来了 徐父走出来告诉我,原计划十二点就要炸毁墓口。 可是一再拖延,纳兰家动用了关系。让上面,重新派人来负责这里的事,他和张静雪的父亲,恐怕回去,还免不了被追责。 “对不起,徐叔,”我心里还是有点愧疚。 徐父摆手:“别那么说,你至少,救回十几条人命。更救了我老战友的女儿,我感谢你都来不及。” 我随感无奈,既然眼前已成定局,那我只期盼,陈西南的猜测是错的。 纳兰欣随即问起,墓底的情况。我把事情前后,都跟她说了一遍。她听完俏脸微滞。当即拉着我,去找纳兰家的人 挤过人群,她冲一个,负手观望墓口的人疾呼,称其为:“二伯。” 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闻声回头:“欣儿,怎么了?” 纳兰欣急切的说:“墓底有大阵,您真不应该草率炸毁墓口。” 男人脸色一沉:“什么大阵?” 纳兰欣拉我上前,介绍说:“他叫江辰,下墓救人的就是他。他说在墓底深处,有前人大能者,布下时间大阵,困住了西周哀王。根本不像传言记载所说的,是被泥土深埋。现在墓口随着爆炸坍塌,那一定会影响下面的大阵。” “呵,”男人冷哼看我:“就是你?用道符定我纳兰家的人?” “我?”一愣!纳兰欣当即强调:“二伯,别人是忙着救人,而且现在。应该了解的,是墓底大阵的情况。” 男人很不高兴:“好,那倒是让他说说,下面的时间大阵,是依据什么布置的?” 我只听柳絮和陈西南说:“是以四值功曹镇压四方,十二星宿对应十二地支。” 男人只觉一笑:“那用的是什么镇物,你进去,又是如何破的阵?” “我”哑然一愣,因为破阵的不是我。而陈西南这个名字,让我有些犹豫。我不知道能不能对纳兰家的人提起。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的思考,边上的人笑了:“怎么?说不出来?” 一个青年,还径直抓起了我的手,他看出:“原来是相家,不过五通神这点修为,你也敢进古墓?还能破时间大阵?你唬谁?” “别小看人,”纳兰欣说:“许凯的资历比你高,但他棘手的事情,最后也是江辰平的。别拿开窍论事。” “是,小师姑!”青年应声脸沉,目光有意的恨着我。 我开始相信陈西南说的,这纳兰家下面的人,没几个好鸟 “行了,”男人变得更加不悦,似乎不满纳兰欣训斥旁人。只说:“现在炸也炸了,真有什么事情,我们纳兰家的人,守在炸毁的墓口,确定安全在离开就是。” “二伯,”纳兰欣沉眉喊着,可男人摆手:“不用说了,你赶紧把人带走。道符定人的事,我也不和他计较。” 纳兰欣无奈的应声后,才拉着我离开 “对不住了江辰,”纳兰欣略显歉意的说:“我二伯脾气不好!” “没关系,”我嘴上那么说,但心里对纳兰家那份尊敬,真的荡然无存。 她随即笑说:“真没想到,下去救人的,居然是你。要知道狐黄不能入墓,就算我们进去,在地下深处,也没办法像天神借法。所以我二伯,从始至终,都不敢带人进去。” 我尴尬的说:“这次,我不过是给别人当帮手,能救人,凭的是别人的本事!” 纳兰欣一愣:“那个和你一起下墓的人?” “是,”我对她没有隐瞒:“他叫陈西南!” “可他究竟是什么人?”纳兰欣好奇的问。 恰逢其时,孟婉秋和陈西南找了过来。我当即给她介绍两人,纳兰欣礼貌的伸手:“你好,我叫纳兰欣!” “纳兰欣?”陈西南呢喃过后,脸色骤变:“我和纳兰家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幕,让纳兰欣略显尴尬,好在孟婉秋伸手握了上去:“你就是纳兰欣?上次感谢你电话中帮忙,让江少爷帮我们平事。” “不用客气。”纳兰欣握手后,礼貌的回应。 “走吧,”陈西南冷声催促:“现在人也救出来了,我们的事,算是结束了。” “走吧江少爷,”孟婉秋也说:“这里是官方的人办事,一直在催我们离开。” “好,”我点头应声,和纳兰欣简单的告别。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刘瞎子救活的女孩,就是纳兰欣。 眼下,孟家的人依次上车,等他们安全离开之后。 孟婉秋拉开车门:“陈先生,江少爷,你们也上车吧。” “嗯,”陈西南坐到了副驾驶,我坐在后座,因为后排还躺着陈梦琪。 车子掉头离开之后,我才试着叫醒陈梦琪 她迷迷糊糊醒来,睁眼还在疾呼:“少爷救我!” 我看她一笑:“没事了,我们已经出来了。” 她坐起来,狐疑的看着左右。发现已经在车上,才松了口气:“这次,真的吓死我了。” “别怕,”我关心的问:“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她活动下身体说:“感觉浑身没有力气,好想睡觉而且,我好饿啊少爷。” 陈西南平淡的说:“最近回去补补觉,多吃补气血的东西。” 孟婉秋开着车,说到了上京,请我们吃饭。 话音才刚落,就感觉车子的方向,极速偏离,车子径直撞到边上。好在车速不快 “怎么回事?”陈西南问,可已经不用孟婉秋回答。 骤然停下的车,能感觉到明显摇晃。出于求生的本能,我们不约而同的下车。下来才发现,脚下的地面,晃动的更加厉害。 “是地,地震了!”陈梦琪颤声惊恐。 “不对,”陈西南回头凝视:“应该是墓口,出事了!” 我当即联想:“你是说,里面的东西出来了?” 第四十二章 往后会有一劫 “我们该怎么办?”孟婉秋茫然问道。 “怎么办?”陈西南说:“当然是赶紧走!” “不去帮忙吗?”我诧异的问。 陈西南上车苦笑:“还帮忙?纳兰家会缺人手?你倒回去帮忙,别人非但不领情,还只会以为,你是去看笑话的。” “走吧少爷,”陈梦琪惊恐的说:“我们已经救了人。还回去干嘛?” 脚下时不时的传来剧烈的摇晃,孟婉秋试着重新把车启动:“还是赶紧走吧,江少爷。” “嗯,”想了想,我最终还是上车离开。毕竟我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回到上京后,吃饭我也觉得食不甘味 “别想了,”陈西南吃完饭说:“接下来的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现在的能力。你还是早点回去闭关。虽然你已经是五通神,但你根本不懂得,怎么善用堂上仙家的能力。” “嗯,”我点头应声,离开前,他在陈梦琪那,要了我们的卡号。 孟婉秋送我们回到家,我就收到一千万的转账,陈梦琪也收到了五百万,这丫头高兴的忘记了所有恐惧。 不过,听孟婉秋说,并没有接受陈西南退还事钱的一半。也就是说,陈西南独享三千五百万事钱。 气的陈梦琪当场骂他:“坑货!” “算了,那是他应得的”我真没计较,毕竟这次事情,全靠他帮忙。而且,他救了我。算起来,还有刘叔那层渊源。 现在细想,才惊觉,难怪那次在事务所,他一语断定。我七窍难开,七情不由自主。想必,是刘叔告诉他的。 我随后,在堂前供香,听九娘一番嘱咐后。我让陈梦琪回去休息,然后打电话给思雨交代,让她一个月后,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交代完。当天我就开始闭关 九娘说,常蟒没有上堂看事,就先将柳絮移回五路仙。将常蟒暂放六路兵中。 我记得刘叔死前的嘱咐,堂上掌教仙不能更换。可九娘说,堂上的事情,她说了才算 我犹豫片刻,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事。 这一个月来,我上午跟着锦毛鼠和黄诗音,学着风水术数。 下午,跟着柳絮学断事诛邪,甚至还交了我一些中医学术。 晚上,九娘入梦教我九诀,白婆婆则是入梦,教我驱魔辟邪。 当中一刻也没闲过。好在饿了的时候,开门就能看到保温盒,里面总有温热的饭菜 过了一个月后,我出门看到,外面是鹅毛大雪,附近的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彩。我细算时间,今天就是年三十。 就在我伤感踌躇的时候,思雨开车来了。 下车才发现,一个多月没见,她明显瘦了很多。 “你怎么瘦了?”我俩竟异口同声。 我们一愣,接着一起说,“我没事,挺好的。” 沉默了几秒之后,我扑哧一笑:“过年,你怎么没回老家?” 思雨抿嘴微笑:“我要是回去,谁给你送饭?谁陪你过年?” 我不笑了,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抱住了她。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不知不觉的,十多分钟过去了。 “好了,这大门口的,别人看到怎么办?”思雨小声说。 “怕什么?”我并不在乎。她甜甜的笑着,推开我问:“饿了吗?” 我点了点头:“还真有点饿了。” “我带了很多东西,都在车上”,她说,“我去拿。” “我跟你一起去。”我说完,她笑着点了点头:“嗯!” 大包小包的提回家里,思雨就忙着做饭 我从身后抱着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温暖。 她转身催促:“出去吧,我做好饭叫你。” “不,”我像个孩子似的赖在厨房,她很无奈,随即聊起:“前面有纳兰家的人,去事务所找你。” “找我?”我一愣:“谁?” 思雨说:“我也不知道,但那些人很傲慢。我让他们过段时间再来,他们还骂你摆什么臭架子,说话特别难听。” “会是谁?”我不禁猜想。 “对了!”思雨说:“我听同行的人,都叫为首那个男人,二爷。” 那就应该是纳兰欣那个二伯!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不用管他!” 思雨瘪嘴:“可自从那个男人来过两次之后,咖啡厅就不断有人来查,还有工商局的人,说你招牌违规。没有什么灵异事务所的说法,反正是一堆说辞。就是要封你的事务所。最后徐富贵找了他爸,给你更名成了江辰事务所。给上下打了招呼,才消停了。” 我随问:“后来呢?” “后来?”她扑闪着美眸:“徐富贵他爸,打了招呼。就平静了。不过徐父也问起过你,知道你在闭关。他还说什么,闭关好,让你好好闭关。” “呵呵,”我随感一笑,心知肯定是古墓的事情,还没平息。 “对了,”思雨突然想起:“你前面让我准备的衣服。都放在沙发上的。” “我都差点忘了”我转身离开厨房,拿着那些衣服。取四个火盆来到堂前。 上香之后,烧了冥币,在将四套衣服,鞋袜,烧入对应的火盆中。 堂上阴仙的衣服,是问雷劫,剥皮肉。生前皮毛所化,如今烧衣换皮。闭关为我造鼓制绳。我当即上贡,感念堂上仙家恩德。可 “为什么,不给白婆婆烧衣?”我在堂前纳闷。 白婆婆森冷笑说:“我就不必了!” 待衣服烧成灰烬,九娘吩咐:“出去吧,把门封上。半个月后在进来,在这期间,魑虎会守在这里,你也不用进来供香。” “好,”我应声打算出门。黄诗音忙声叫我:“江辰” “嗯?”我回头一愣。只听她嘱咐:“这半个月我们堂上闭关,你会有一劫。记住,别开堂,不问事。更别招惹邪祟。” 我下意识猜想:“那我的劫?会不会和古墓的僵尸有关?” 第四十三章 闭关出来是年 “卦不可算尽,事不可言清!”九娘不悦:“问那么清楚干嘛?” “是,”我识趣的离开书房,取黄符画咒,封在门上反锁了房门。 约莫又过了半小时 思雨将饭菜摆上桌:“快来吃饭。” “那么多菜?”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上桌吃饭了。 “这才叫过年,”她还特意开了一瓶白酒:“我陪你喝点。” “你会喝白酒?”我一愣。她笑说:“以前都不喝白酒的。今天过年,我陪你喝点。” “好,”我高兴的摆出酒杯和分酒器,为她斟满酒说:“辛苦了!” “不辛苦,”她抿嘴甜笑,我们碰了一下杯,她一口下去,脸上就开始泛起了红晕。 红扑扑的脸蛋,有些诱人的美她抿嘴一笑:“干嘛这样看我?” 我回忆道:“以前在村里,每次快过年的时候,我都在村口盼着你回去。那样,我和刘叔就能分到东西,吃上一顿年饭。没想到离开八卦村,今年还是一样!” 话题由此打开,两人坐在一起,说起了今年发生的事情 酒过三巡,她的脸更红了:“江辰,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我问。她说:“明年,我想去我爸的公司,咖啡厅就留给你经营。” “我?”哑然失笑:“我哪会经营咖啡厅?” 她说:“有李妍姐在,根本不用操心。我都和她说好了,会依据盈利,给她年终分红,有她在,你根本不用操心。” “好吧,”我点了点头:“那我,要给你多少转让费。” 她一笑:“这可就贵了!” “贵是多少?”我认真的问。可她玩味笑说:“不如不如把你给我。” “好啊”我当即将她一揽入怀,她笑着推我:“别闹,我开玩笑的!” 两人嬉闹间,门铃突然响起 “谁啊,”我起身开门。竟然是徐富贵和谭梦儿:“少爷,你出来了?” “我”我被他这话,问的有些哑然无语。 徐富贵见我这样,还补充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咳”谭梦儿轻咳,在他耳边说:“你会不会说话。” 徐富贵眼神一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闭关出来的事。” “算了,”我示意他们:“进来在说。” 徐富贵没有客气,带着谭梦儿进门:“哟,少爷和思雨正吃着呢?” “是啊,”我说:“还以为你和谭梦儿没有在家。所以,没去叫你们。” 徐富贵白我一眼,抱怨说,他们就是特意过来,叫我去过年的。 “在哪都一样!”我拉他们入座,思雨加了两幅碗筷。 徐富贵没把自己当外人,倒好酒,就说:“少爷,来喝一个!以后不管是不是过节,喝酒这事,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 “下次一定!”我举起酒杯一碰。喝完,我向他打听古墓的事情。 他散烟说:“古墓的事,这一个月来,消息都被封锁了。但我爸知道,你一定会打听。所以,让我悄悄透露给你。但是他让我,一定要劝你千万别插手这件事。” 我接过烟,才听他说起:“炸毁墓口那天晚上,破土出来很多僵尸。听我爸说,当晚死了很多人。不只是当兵的,就连纳兰家,也死了十几个人。而且墓里,有个穿什么衣服的” 我急忙提醒:“穿金缕玉衣的西周哀王。” “对对对,就是他。”徐富贵连声说道:“根本没人能制服这个僵尸,炸墓当晚,还让他给跑了。最后,纳兰家的人,把那晚所有死伤的尸体,全都一把火给烧了。自此之后,纳兰家追查了一个月,和那个僵尸交手过五次,已经搭了很多条人命。” 听得我骇然一惊,茫然点烟思索。 徐富贵也是突然想到:“少爷,你知道纳兰家的人,为什么要去找你吗?” “为什么?”我的确感到奇怪。 徐富贵说:“因为纳兰家的人,灭不了这具僵尸。就想镇住他,可是用了很多方法,根本没用。就想到了你因为你下过古墓,还亲眼目睹过,当时被困的西周哀王。当然,他们也去找过其他人,但陈西南说,他那天没有进入石室。纳兰家也找过张静雪,但她什么也不懂,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哑然无语,其实找到我也没用。虽然我进过石室,但我根本没有上前细看。 “少爷,”徐富贵再次强调“您可一定别插手这事。这个消息,也绝不能对外透露。” “放心吧,”我点头保证,随即关心:“你爸怎么样?有没有因为一个月前的事,被追责?” 徐富贵一笑:“当初拖延时间这事,被张伯伯一个人承担了下来,虽然张伯回来被摘了一颗星。但是因祸得福。因为当时,上面重新派人协助纳兰家。现在,落得个清闲。” “那就好,”我举杯和徐富贵喝了起来 饭菜热了又热,我们四个年轻人直喝到晚上。好在谭梦儿帮忙打扫了卫生,才把徐富贵搀回了家。 等他们走后,思雨不放心的看着我:“江辰,你真的,不会在参与古墓僵尸的事吗?” “嗯,”我点头说:“一个月前,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现在,如果孟婉秋,在让我下去救人,我一定没有那个勇气。因为这金缕玉衣的僵尸,邪性远超我当时的想象。” “那就好,”她放心一笑。我搂着她,突然说道:“好像,很晚了。” “是啊,”她随感诧异:“怎么了?” “该睡觉了!”我突然一把将她抱起。她娇嗔的拍我:“别闹,你干嘛江辰。” “你说呢?”我将她抱上二楼卧房,靠在床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很快,她微闭着眼睛,星眸半掩,看得我心里直发热。 那张羞红的俏脸,是真的很漂亮。我忍不住翻身上床,放肆的轻薄起来。 “江辰,”她将我推开,羞涩的说:“你先去洗澡。” “好,”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去了浴室。 第四十四章 拉棺的皮卡车 我洗了很久,毕竟闭关这一个月,都没顾得上洗澡。 等我洗完回到卧室,思雨已经略显醉态,沉沉的睡去。 我知道,如果我真要做什么,她应该也不会反对。但我想尊重她,至少,应该等她准备好,而不是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睡在她身边,将她一揽入怀。 她在我怀里睡的很香,像个孩子一样,美美的睡了一晚。 天亮后,她醒了。 其实我早就醒了,一直在静静的看着她。 她睡眼惺忪的看了我一眼,搂住我的脖子,主动吻住了我的唇。 我抱着她,一阵热吻。 吻着吻着,险些激动的时候。 她停下了,静静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幸福的笑。 “怎么了?”我问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江辰,”她轻轻一笑,动情的抱住了我,“你真好!” 我楞了一下,我想尊重她,是对的。 起床后,一起洗漱完,徐富贵和谭梦儿就敲门,送来了汤圆。 “少爷,图个吉利。”徐富贵递来个红包。 “打发谁呢?”我随感一笑:“你这混蛋,是在占我便宜!” 徐富贵跟着哈哈一笑,示意:“你拆开看看再说。” 无论里面包了多少钱,我都是不会要的。可是打开红包,却看到:“驾照?” 徐富贵说:“你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学车。我托人给驾校说了下,直接让你过了科三,科四。上周就帮你拿到驾照了。只是昨天没想到,你已经出关,所以没带。就留着今天,跟你开个玩笑。” 可是我无奈:“有本子也没用,我还没开车上过路。” 徐富贵说:“那多简单,尤其是自动挡。分分钟就会了。” 呵,我笑了,做出拉他上车的样子。说马上带他出去转一圈。他顿时就怂了,倒是思雨不嫌弃:“江辰,等会上车,我教你。” “对,”徐富贵推说:“让思雨教你,很快就学会了。” 谭梦儿见机催促:“别闹了,快吃汤圆。” 吃东西的时候,徐富贵才神秘兮兮的说:“少爷,昨晚又是事了!” “什么事?”我问。他也是听徐父说:“昨晚,纳兰家和那古墓僵尸,第六次交手,除夕夜啊。那叫一个惨烈,就剩下纳兰家的二爷,侥幸逃了。纳兰家又赔上了十几条人命。事后纳兰家的人赶去现场,还一把火,将那些尸体都给烧了,其中有几个是受伤,没有死透的,全都一并给烧了。” 我能理解:“这是为了,防止尸变。” 他吃完汤圆劝诫:“我爸让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提醒你。千万别参与这事,纳兰家的人,肯定还会找你。” 我点头散烟,感谢徐家父子的好意。 徐富贵点燃烟说:“要不,少爷。跟我和梦儿回娘家,避一段时间吧?” 我诧异:“为什么要避?” “哎哟,”他焦急的说:“少爷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的缺点?你这人就是太心软,根本不会拒绝别人。这纳兰家的人要是上门,你怎么办?帮?搞不好搭了自己的小命。不帮又说不过去,况且那帮孙子可不是省油的灯,那什么二爷,还找过人,要封你事务所。” 思雨担忧的看我:“江辰,要不避一段时间吧。你不是说,你堂上仙家闭堂半月,你有一劫吗?” “嗯,”我点点头,可要避,我也不可能去谭梦儿的娘家。随想:“回八卦村吧,反正我也想回去,给刘叔烧纸上香。” “到时候,和我爸他们,一起回来。”思雨欣然笑道。 吃完东西,我们就动身启程。买不到八卦村附近的机票,就自己开车回去 虽然出村那会,因为陈叔家的事,耽误了很久。但细算,上京距离八卦村,也有三天车程。 思雨一个人开车,肯定是吃不消的。所以路上,她真的手把手教我,让我开车上路。 其实我过了科二,而且我以前就会骑摩托车。学起来的确很快。轮换开了三天,已经是很熟练了 可是,开回八卦村,就在进村小路的时候,路面湿滑,还遇到雨天。我顿时有些心虚。 “别慌,”思雨笑说:“慢慢来,相信自己。” “嗯,”我点点头,挂挡准备起步。 可思雨却忙声提醒:“等等江辰。让后面的皮卡车先走。” “好,”我应声踩紧刹车。一辆老式的皮卡车,擦边而过,车子后面,竟然装的是一口棺材。 思雨微感诧异:“这新年才刚开头,村里谁家办白事?” 我略微沉眉:“只怕这口棺材,已经不是给人用的。” 第二章 铜角金棺墨网 “什么意思?”思雨疑惑的问。 八卦村和很多地方一样,这棺材都是有讲究的。列如婴幼儿夭折,就不能用棺收敛的。 这点我很清楚:“红色的棺材,通常是给高寿的逝者所用。比如90岁以上的老人去世,叫喜丧,所以用红。90岁以下的人去世,都用黑色棺材。没有结过婚的年轻人去世,用白棺或者不上漆的木棺” 说完,马思雨指着前面的皮卡车催问:“那这两口金色的棺材,是给什么样的人用的?” 我追在皮卡车后,才发现,果然是两口金棺。随即细说:“铜角金漆,墨网缠棺里面装的是硬壳。” “硬壳?”思雨没听过。我解释说:“乡下所谓的硬壳,就是俗称的僵尸。” 她美眸骤变:“会不会和上次,古墓的事情有关?” “我也不知道!”随即,我放慢速度,跟着皮卡车回到了八卦村。 村长带着一众村民,迎着皮卡车,围了过去。副驾驶的道爷下车,指挥村民搭手抬棺。 刚才全然没有注意,现在思雨才发现:“江辰你看,是徐道士!” “是他?”我下车微感一愣,竟然就是我出村那会,帮司机陈叔平事,遇到的那个道爷。 马思雨远远的喊着村长,村长回头一喜:“虎丫头,你总算回来了。” 我也礼貌上前,叫人:“老村长。” “江辰,”村长拉着我的手,颤声高兴的说:“回来了就好!” 周边帮忙的村民看到,也都纷纷和我打着招呼,嘘寒问暖,问着我在上京过的如何。 那是一种久违的热情,让我心里暖暖的。 “还有完没完?”徐道长不悦的喝止村民:“能不能先忙正事?” 村民这才重新回去帮忙。村长交代了旁人几句,才上车和我们一起离开。 没多远就是山神庙。回来,我第一件事就是进庙上香,给刘叔烧纸磕头。 忙完,听村长说,这半年他时不时的,都会来山神庙照看,初一、十五也会给刘瞎子上香。 “谢谢村长,”我感激的说。 “没事的孩子,”村长和蔼的说:“只是这庙里,起居室那些床单被褥,那么长时间没用,肯定已经发霉返潮。你这几天,就住我那去吧。况且这村里,近来也不太平。” “不太平?”我忙问:“出什么事了?” 马思雨也很好奇:“是啊爷爷,为什么刚才那个道士,会拉两个那样的棺材?” “哎!”村长一声惋叹:“村里,是糟了硬壳,出了僵尸。” “怎么回事?”我忙问:“是村里哪户人,糟了尸变?” 村长沉眉,看着我问:“你还记得张家,张老幺母子吗?” 我说:“当然记得。”村长点头:“就是他们母子。” “什么?”我惊掉了下巴,确认道:“您是说,当初张老幺母子死后,尸体发生了尸变?” 村长嗯声点头,我却是大惊失色。脑海中回忆着大半年前,张家的事 蛇吞相过后,绝命牌,折翼老鸹,绝后钉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怎么会尸变?” 村长提醒:“还记得清明节当晚,张老幺母子死在家里之后,第二天镇上来人调查吗?” 这我还记得:“当时两名死者身上,有两个圆孔牙印,调查死因后,断定为毒蛇咬伤” “根本不是毒蛇咬的!”村长沉眉强调:“那就是僵尸咬的。” “这”我开始回忆着细节,当时现场勘查之后,刘叔让我回避,来庙里搬法事要用的东西。可他根本看不见那时候我们全都没往僵尸身上想。 法事那三天,道场受香也没有异常,因为香火气全喂给了吞相蛇首。 后来上山下葬那天,刘叔和张志军发生争执,被扭送到了派出所。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确忽略了很多问题。可最重要的是 我刚想到这个问题,马思雨就问:“江辰,如果张家母子是被僵尸咬的,那哪来的僵尸?古墓的事情,不是一个月前才发生的吗?但这张家母子,可是死了大半年的。” “是啊,”我也想不通,但更在意的是:“这道士,打算怎么处理硬壳?” 老村长摸出烟卷递来,说是:“已经准备好了桃木,打算一把火,把他们母子一并给烧了。” 第三章 棺材里的响动 我茫然接过烟卷,要论对付僵尸,其实道家更有手段。 “别管了江辰,”马思雨担忧的说:“这次回来,就是避劫的。你不会还想,去渡化僵尸吧。” 我随感一笑:“僵尸怎么渡?这东西无魂无魄,没有七情,更没有人性。无论南茅还是北马,遇到僵尸都只会诛邪除恶。这东西连地府都不收况且,徐道士既然是从镇上把两具僵尸带回来,说明这东西,已经到镇上为恶。除了也好,交给道家的人,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就好,”思雨放心了。 我随即从庙里,找来一把生锈的开山斧,爬上歪脖树 从东西南北顶端,五方,各砍下一段树枝。取六尺六寸长短,作为堂前开山木,等回去,还能配以五色旗,用来摆阵破阵。寻常堂口,用的是桃木,而这颗是雷劈挂红的降龙木,肯定会有奇效。 弄完,夜幕已经降临,还飘起了鹅毛大雪。 村长帮着我收拾好了东西,才回了村长家。马夫人亲自下厨,已经张罗好了饭菜上桌。 席间,还被马叔劝了好几杯酒,村长也待我格外热情。马叔他们早了一个多星期回来,上京的事,应该都跟村长说了。 村长笑着,直夸我有出息,说是刘瞎子要还活着,看到我今天这样,一定会很高兴。 这话说的我心里莫名酸楚。其实在上京还好,回到村里,我就觉得特别想刘叔。 吃完饭,村长说:“江辰,你娃有出息了,回来就该去村里,挨家挨户的走一遭。也给那刘瞎子,长长脸。” “可我回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我不免为此尴尬,只怪当时,真没想那么多。 “这有啥关系,”村长去屋内,抱出很多烟酒礼盒说:“这些东西你拿去拜年用,你马叔买的太多,我也抽不完,喝不完。尤其是这卷烟,还不及我叶子烟来劲。” “去吧江辰,”马叔劝说的同时。思雨一笑:“我陪你去。” “好,”我点头起身,想把这些礼品折算成钱给村长。 可他挥手一笑:“怎么?将来都是一家人,还跟爷爷算细账?” “我”我有点意外,马叔连这都跟村长说了?感情村长待我那么客气。是因为我和思雨这层关系。 “走吧,”思雨一笑,随便提了几样东西,就拉我出门。 外面鹅毛大雪,车上已经垫起薄薄的一层积雪。大山里的天气,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马思雨挽着我说:“为了避免遗漏,我们从村口开始,一家一家的送礼拜年。毕竟这不是一两天,就能走完的。” “这事,你有经验。”我依照她的安排,可还没走到村口。 马思雨就突然停下脚步,一指远处疾呼:“江辰,你快看!” 我看过去,心里顿时一紧。是金棺墨网,已经被积雪覆盖。抬眼看去,棺材周边,竟没有半个人影。 “难道出事了?”我下意识朝着那两口棺材走去。 马思雨拉着我,害怕的问:“江辰,要不别去了。你没有堂上仙,能收的了僵尸吗?” 我拉紧她说:“这僵尸也分等级的,细分为黑僵、白僵、跳僵,飞僵,再到魃张家母子是被僵尸咬死之后尸毒引发尸变!造成了人以死,身不灭,肉不腐的现象。现在一年都不到应该还属于黑僵,对付这种僵尸,并不难!” “真的吗?”她很害怕。 我随即示意:“要不,你别跟过来。” “那怎么行?”她柳眉紧蹙:“跟着你,反而安全一些!” “也是,”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我随即拉着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两口棺材,白色的积血掩盖了整幅棺盖,棺材前,摆着很多,柴块大小的桃木。 我俯身上前试了试,这些桃木竟然还是湿的,显然是今天才劈砍成块。 “江辰,”思雨小声问我:“会不会是,徐道士已经把僵尸烧了,还没来得及收走棺材。” “应该还没有烧,”我话音刚落 棺材内突然传来撞响,吓得马思雨颤声抱紧了我:“江辰,” “别怕,”我佯装镇定的安慰着她可“嘭嘭,”又是两声,棺材再度传来撞动的响声。 我心里惊骇到了极致,难不成这棺材里的东西 第四章 黄符已经脱落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传来的的声音,吓得我和马思雨浑身一个哆嗦。 闻声回头,只见一个青年沉眉靠近。我记得他是今天回来,给徐道长开车的司机。 “小哥,”我一指金棺说:“这里面有动静,怕是里面的东西,已经醒了。” “胡说,”这小哥信誓旦旦:“这两具僵尸,是我和师傅亲自收的。上面贴了镇僵符,怎么会动?” “真的,”思雨保证:“我们绝对没有骗你。” “行了,行了”小哥一脸的不耐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大城市的人,无非是想看看,里面的僵尸是什么样。可这东西,沾不了人气,你们还是快走吧。” “小哥,别误会,”我说:“你不信,自己来听!” 他略微沉眉,走了过来。可是站了两三分钟,棺材也没有半点动静他阴沉着脸说:“哪有动静?你们还有完没完?” “真有,”我说:“为了保险起见,能不能麻烦你去找徐道长,开馆看看。” “啧啧啧我说对了吧?你们就是想看里面的僵尸?”他生气的说:“我师傅在村主任家吃饭,喝酒他现在没空。” “僵尸不烧,还去喝酒?”思雨不满的说。 可小哥不以为然的说:“你懂什么?” 无奈,毕竟我和徐道士有过交集,知道那人,最讨厌别人指手画脚。 但我好意提醒小哥,这大雪天,还是找个东西搭一下棺盖。毕竟所谓的墨网,只是利用墨斗线,横竖交织,弹墨成网。被这大雪遮盖,万一墨迹散了,可就困不住里面的东西了。 这小哥根本不乐意听:“你们就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下个雪。又不是下雨” “嗨,你这人”思雨生气的说:“别人好心提醒,你怎么说话的。” “算了,”我拉着思雨离开,转身去了赵家。 “不是去村口,挨家挨户的拜年送礼吗?”思雨诧异的问。 我跟她说:“先去赵家,顺便打听一些事,毕竟赵叔这人,以前就喜欢帮人跑腿,所以是个八卦的万事通。” 来到赵家之后 赵婶很客气,至今还感念。当初我帮她家平事的情分。而赵叔,看到我提的烟酒,那财迷的本性,是改不了的。 “以前对不住啊江辰,”赵婶说:“那会你赵叔买了头病牛给你。我们” “没事,”我随感一笑。赵叔连忙说赵婶:“还提那些事干嘛,人家江辰在上京出息了,谁记得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随后,客气寒暄一番,我才散烟,问起赵叔,有关外面僵尸的事:“桃木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不烧?” 赵叔接过烟点燃,也没隐瞒 说是徐道长认为,两具硬壳已经收伏了,就不足为惧,也不急于一时!怕的是,当初咬死张家母子的那只僵尸,还在村里。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想用张家母子做诱饵,钓出那只僵尸,才会大老远,从镇上收伏,拉回村里。 “诱饵?”思雨闻言一惊:“这能钓出来吗?” “如果那东西还在村里,就应该能,”我听刘叔说过:“僵尸没有人性。但奇怪的是,他有兽性。而且,张家母子身上的尸气,是出自那只咬人的僵尸,他能感应到张家母子的位置。” “没错,”赵叔点头:“徐道长当时,就是那么说的。” “可是这很危险,”我说:“万一金棺里的僵尸,出了变化怎么办?” “没事的,”赵叔满不在乎:“那东西我看过,被黄符贴着。一动不动,跟个雕塑似的。放心吧这徐道士,可是我们周边镇上,最有名的道爷。” 听他那么说,我也不好在质疑。坐着闲聊了一会,我和马思雨,才起身离开。 出了赵家,我沉眉一直在想 赵叔的话,我是深信不疑的。可是,既然贴了镇尸符,为什么金棺内,会发出撞响? “江辰,好冷!”思雨浑身打了个冷噤。 我搂着她的肩膀:“这样,会不会好点?” “嗯,”她甜甜一笑说:“这会好多了,刚从赵叔家出来那会。我感觉冷死了。” “很正常,因为”我话到这里哑然。半响才露出笑容:“我明白了。” “什么你就明白了?”思雨不解。 “跟我走,”我拉着她去找看守金棺的小哥,没想到徐道士也在。 我上前忙说,金棺内的镇尸符,可能已经掉了。因为符咒这种东西,用的是糯米浆代替浆糊,所以遇热产生粘性,今晚大雪,和金棺内温差较大。黄符一旦遇冷,没贴好的话,就很有可能脱落。 徐道士一脸醉态:“这点常识,用你来教我?” “不是,”我希望:“徐道长能不能开馆,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 “没那个必要,,就算里面没有镇尸符,还有墨网金棺。”徐道士摆手一挥:“南茅北马不同路。这事,轮不到你插手。” 他还在记恨上次的事 我随感无奈,好说歹说,徐道长根本就不搭理。还拉着他那徒弟,回到皮卡车上避寒。 “算了,别跟他说那么多。好心当驴肝肺,最好今晚让僵尸出来,让他吃点苦头。”马思雨抱怨完,拉着我回村长家。 可我回去,这一夜怎么也睡不着。 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直到鹅毛大雪,都已经停了下来 耳边,突然传来敲门声:“江辰!” 第五章 诡异的猫冷叫 我起身开门。只见马思雨抱着床被子送进来:“今晚肯定很冷,给你加床被子。” “还好”我说:“没感觉冷!” 她看我一笑:“不知道了吧?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下雪不冷,化雪的时候最冷。” 化雪?我不禁去想:“那今晚雪化的时候,会不会融掉金棺上的墨网?” “应该不会吧”马思雨猜测。但我不放心,披上外套说:“我今晚,总感觉心神不宁,我想去那守着。如果真出什么事情,也好给徐道士帮忙。” 思雨柳眉一蹙:“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别去了!”我整理好了衣服。 可她执意要去,还说今晚睡不着,就是担心,我会去给徐道士帮忙。 她是铁了心要跟我一起去,我只好将上次古墓,用剩的黄符,分一些给她。谨防会有意外,自从黄诗音说我有一劫,我就担心会遇到古墓僵尸,所以出来,都随身带着镇尸符。 悄声出门后我们开车过去,在能看到金棺的地方,停车熄火,思雨拉开空调被,给我搭在身上。 我远远观察那辆皮卡车,一点也不靠谱。徐道士借着酒劲睡了,他那个徒弟戴着耳机摇头晃脑,根本没有注视着金棺。 “江辰,”思雨害怕的问道:“你跟我说实话,这僵尸真的很可怕吗?” 我也只是从书里了解到:“黑僵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甚至怕鸡怕狗只要小心应付,不会有事的。” 思雨拖着俏脸,好奇的问:“那你早前说的,其他僵尸呢?” 闲来无事,我索性给她讲起白僵。黑僵若饱食牛羊精血,就成了白僵。但白僵,还是会怕阳光,行动也较迟缓。但已经不怕牲畜,一般来说白僵见人会回避。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全世界乡村和农场已报告出数万起,不明吸血生物,攻击牲口的事件,甚至有人认为,野人就是黑白僵煞。 马思雨俏脸一愣:“这么说来张家母子,就是在睡梦中被咬的。那肯定是个白僵咬的。” “嗯,”我点点头,心里也是那么猜想的。 她饶有兴致的追问:“那白僵过后呢?” 我随即说起,第三种为跳尸,也叫跳僵白僵纳阴吸血几十年,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且跳的很远,怕阳光,但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平时再能叫的狗,一旦遇到跳尸,也不敢狂吠,但是猫见僵尸就会冷叫这种僵尸,就跟你在电影里,看到的僵尸一样。 思雨释然想到:“难怪电影里,那些一跳一跳的僵尸,都是清朝的衣服。原来,至少要几十年才会形成那这种僵尸,好对付吗?” 我点点头说:“这三种僵尸,只要小心应付,都不难真正棘手的,是第四种,飞尸,也叫飞僵。由跳尸,纳阴吸血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 思雨闻言一惊:“古墓逃出来那具僵尸,就是吗?” 我也不确定:“但至少也是飞尸吧,而且最麻烦的,应该是他身上那件,金缕玉衣。” “那,”她还想问。可我不想吓唬她,索性扯开话题。和她聊了些别的。 等了三个多小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我开始困了。思雨在车上,也不方便抽烟,下车去抽,又感觉冷。 思雨看我一笑:“要不,你睡会。” 可我担心:“我睡了,万一那边出什么状况,怎么办?” “我帮你看着,”她说,前面我们轮换开车回来时间差没有倒过来。所以她一点也不困。 “那你不怕吗?”我看着她问。 她一笑,拉我躺在她的腿上:“这样我就不怕了,有情况,我还能第一时间叫你。” “好,”我是真的太困,才应声闭眼。说是睡会起来换她。 可这一睡 我便入了梦,也许是回来之后触景伤情,让我很想刘叔。所以梦中,竟是以前,和刘叔生活在山神庙的时候。 往事在梦中回忆当梦回棺木手镯的时候,我突然睁眼惊醒。细想当初,刘叔说过,张老幺的父亲张大勇。所埋之地,地处极阴,劝他们重新买块地安葬。 但兄弟两人财迷,最后在村里人的调节下。没有买地安葬,但是要依刘瞎子所言,用楠木封棺,棺木两旁金漆画龙,并且一再强调,三年内不得动土开棺。 我忍不住惊骇的想起,我和小媳妇上灯那晚,张大勇坟前根本没有受香。说不定那会,尸体就已经不在墓里。 我也突然想起了陈西南的话,万物相生相克蛇镇僵尸。 我赶忙坐起来,才发现思雨已经困倦的后仰,靠着椅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现在已经临近六点,也不怪她。毕竟鸡鸣破晓,是人最困倦的时候。 我悄声下车。关上门后,走到一旁。点燃香烟,重新回到刚才的思绪耳边竟突兀的传来猫,凄厉的惨叫。 我不由一愣,转头看向那猫,它的叫声极为诡异,竟是一种冷叫。而且眼前,不只是一只猫,而是七八只猫,眼睛直瞪着我身后冷叫。 细想刚才我和思雨说的话我顿时心惊。 那七八只猫,突然炸毛,发出一声惨叫,转身逃跑。 我心知不好,回头之间 第六章 徐道长不领情 张老幺竟和我鼻尖相触 即便我心里再有准备,但真正面对一个,死了大半年的尸体。还那么近的距离,吓的我烟都掉了。只见他凸眼皮皱,犹如百岁老人枯槁的面容。尸身皮肉发黑,活像是电影里,被毒死的尸体一般。 “额,啊,”他张嘴露牙,顿时血腥恶臭扑鼻。 我还不及任何反应,他抬手就朝我掐来。我下意识举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那触感令我心惊。摸起来犹如死去很久,肿胀发硬的浮尸。 猝不及防之下,他的力气,竟大的出奇。只侧身将我一甩,我就狠狠的砸到了车子的后备箱。 我起身,忙不更迭的往后跑,可刚拉开车门还没有来得及上车,张老幺就扑了上来。 我再次抓住他的手腕,和他形成顶牛之势。我心里,当真是害怕极了,毫无防备,一旦被他抓伤,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我使出求生的意志,猛地将他推开,撞在车上,发出“砰”的一声撞响。吓得沉睡的马思雨,都惊醒了过来。 “把符给我,”刚喊出那么一句,张老幺就再次扑了过来。 这次我偏头侧身,躲开之后,上前用手臂环抱,死死勒住他的头。马思雨找出镇尸符:“江辰,给你符” 可是现在,我根本腾不开手,只能对马思雨说:“帮我贴到他身上。” “哦,”她惊恐的应声,胡乱将道符贴在张老幺的背上。 “不是那,”我忙声道:“往他头上贴。” 马思雨应声取符,呼吸间鼓起勇气,正贴张老幺眉心。 符落身定我长长舒了口气:“真是好险!” 马思雨惊魂未定的问:“为什么黄符,一定要贴在僵尸头上?以前,我还以为电视里,是为了拍摄方便。” 我告诉她:“头,是僵尸致命的弱点。”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这当中的说法有很多,尤其是在道家。”但我记得刘叔,说过一个最特别的说法:“这是继承了,四大僵尸始祖,赢勾的恐惧。” “赢勾是谁?”思雨没有听过。 我拉着她朝皮卡车走去,路上详细说起赢勾 他原本也是黄帝手下的一员大将,可惜的是,在一次与蚩尤交战中,没有遵守黄帝的指令,从而导致了兵败。黄帝大怒之下,派赢勾去守护黄泉冥海。赢勾表面上是接受了黄帝的惩罚,但是,其内心颇为不满。直到有一天,他的机会来了。 犼的地魂,飘到了黄泉。赢勾一开始,就毫不犹豫的出手,想要击杀犼的魂魄。犼虽然只是残魂,但毕竟是四大古神之一,就算是残魂,其神力也远非赢勾能比的。犼的残魂毫不犹豫的飘入赢勾的体内。 赢勾起初,还在不断的反抗。但后来,赢勾居然慢慢接受了犼的提议,二人的魂魄融合,赢勾由此,成为了四大僵尸始祖之一! 赢勾本身的实力就极为强悍,融合犼的魂魄后,他的躯体发生了变化,体内的神力变成了无尽的尸气,并且在尸气的滋润下,赢勾的身体变得更加坚硬。 变成僵尸始祖之后的赢勾。并不甘心,黄帝将自己贬为守护黄泉的小神仙,于是对黄帝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不断地霍乱人间。 黄帝,作为首领,拿着轩辕剑与赢勾大战。赢勾虽然厉害,但是轩辕剑本身就是一把圣道的杀戮之剑,因此,在神兵之下,赢勾处处落于下风。 这场大战持续了整整49天。最终,黄帝用轩辕剑斩掉了赢勾的首级。赢勾也算是极为强悍,他的魂魄携带者无尽的尸气逃之夭夭。后来,赢勾不知去向。 但自此,杀气成了尸气的克星。而头,也成了僵尸致命的弱点。 说到这,我们已经来到皮卡车前,敲打车窗,喊醒了徐道士 马思雨没好气的说:“臭道士,看看你做的好事。要不是江辰,那这僵尸出来,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村民。” 徐道士闻言一愣,赶忙下车看了看。贴符而立僵尸,令他表情惊变,转头看向他的徒弟可他那徒弟,趴在方向盘上,睡得比他都沉。 “妈的,”徐道士一把拍醒他后,当即就训斥起来 “好了,徐道长”我帮小哥解围,也好言提醒:“这种僵尸不难对付。但稍不留神,也会害了自己,甚至毒害乡里。还是尽早烧了吧。” 他沉眉垂头,似有难言之隐我试着打听:“徐道长,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他看我一眼,半响声沉:“不用你管!” “嘿,”马思雨不乐意了:“徐道长,即便以前和江辰有什么过节,但这次要不是江辰帮忙,你要怎么和村里人交代?” 徐道长不惧:“你尽管去和村里人说。我无所谓” “你”思雨俏脸气的通红。 “算了,”我拉着她离开。 回到车上,才见徐道长拿出把手摇铃,递给徒弟小哥。 小哥拿着摇铃走来,换掉了僵尸头上的黄符。 就在我倒车让路的时候,小哥已经摆弄好了僵尸。突然摇铃,声念:“阴人上路,阳人回避!” 只一声,我浑身都不对劲了,就连马思雨也沉眉难受 我赶忙提醒:“侧过头别看,嘴念冲撞勿怪。”声落,我双手捂着她的耳朵。 “嗯,”她点了点头,也伸手捂着我的耳朵可我,还是能听到耳边铃响,一摇一动,僵尸起跳间,步履沉重。随着小哥隐约的声音,越来越远 第七章 徐道长的目的 睁开眼,马思雨就埋怨:“那小哥,肯定是故意的。” “算了,当初立场不同,我也放过魑虎对付徐道长”说完,我开车回了村长家。 开门回去,村长已经起床,在大院晨练。 他看到我们从外面回去,当即关心起,我们去了哪。 我本想搪塞过去,但思雨脸一沉,就说:“我和江辰,昨晚去守着那两具僵尸。您是不知道,其中有具僵尸,居然跑了出来。” “什么?”村长听得表情一变。 马思雨点头:“还好” 我忙声接话:“还好,徐道长当时在场,及时控制住了。不然让他跑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说完,我冲马思雨一使眼色。她俏眉一皱,没有揭穿我的谎言。 村长急了:“那我得去看看。” “嗯,”我说:“这事未防生变,最好是尽早烧尸。” “好,”村长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出门。 马思雨不解的看着我:“江辰,你干嘛还帮徐道士说话。” 我能理解:“这不止是我和徐道士之间的成见,而是南茅北马多年来的分歧。你看古墓僵尸的事,已经闹了一个多月,纳兰家死伤那么多人。可南茅却没人出手帮忙。这是源于,千百年来,南茅北马在平事中引发的冲突,长此以往,都互不待见。要想化解这份隔阂,就和人心相处是一样的。首先你得尝试,去真诚对待别人。” 思雨一笑:“虽然我不理解,但我相信你是对的不过江辰,你还真有点善良。” 我尴尬一笑:“其实,我也有私心我想知道,徐道长的难言之隐。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徐道长,是冲着白僵来的。” 马思雨俏眉微扬:“那你的善良,现在可就大打折扣了!” “但我对你诚实!”我厚着脸皮夸自己一句。 她欣然甜笑,两人说话间上了二楼,这一夜都没睡好,大家各自回房,补了会觉。 直睡到中午还是马叔来敲门,催我们吃饭才醒。 只以为我们是前面三天,轮换开车没有休息好。所以马叔和马夫人也没多问。 倒是在饭桌上,我竟意外的,看到徐道长 村长热情的给他夹菜:“昨晚僵尸跑出来,多亏有徐道长在。” 徐道士表情一变:“说来惭愧,没想到积雪覆盖,化了金棺上的墨网。是我差点给村里,添了麻烦。” 村长忙声道:“徐道长别自责,快吃菜。忙了一上午,你也辛苦了。” 徐道士面露惭愧,目光有些躲闪。 从他们的谈话间,我了解到。徐道长上午就分发了黄符,让家家户户贴在门上。还让他们在门口,洒上生石灰。家里备齐糯米,如果被僵尸轻微抓伤,及时用糯米敷在伤口处,化解尸毒。 徐道士是个好酒的人,几杯下去后他脸色阴晴不定,纠结半响,还是冲我拱手:“昨晚的事,谢谢了!” “没关系,”当着村长的面,我也没把话说明。 只等饭后,我才散烟,小声劝诫徐道长,毕竟留尸不烧,始终是隐患。 他随感无奈,示意我出门细说。 我点了点头,叫上了马思雨出门,谎称去拜年送礼。 离开后,三人一路同行。徐道长这才吐露实言,其实,他要对付的,是咬人的白僵。 在镇上,他就和这三具僵尸交过手。只可惜,让那具白僵跑了 所以他很自责,其实僵尸这种东西,不难对付。但是让他跑了之后,就怕僵尸出去害人。如果任其发展,不消几天,就会祸及一村一镇的人。僵尸不像怨鬼恶魂。因为鬼无怨不来,不会无端害人。僵尸完全不一样,他吸血纳阴,是本性! 说完,徐道长拱手相求:“江少爷,我知道你们出马弟子,万物众生皆是耳目。你能不能,请堂上仙帮我看看,那白僵所在的位置?” 我也很无奈:“堂上仙家闭堂,我暂时也帮不了你。” 徐道士闻言皱眉但我也只是猜想:“我可能,知道那僵尸的来历!” “真的吗?”徐道士沉眉微扬。 “嗯,”我把当初张大勇的死,和当初村里的邪事,大致给他说了一遍。 听完,他一拍大腿认定:“这白僵,肯定就是张大勇尸变的。” 我可不敢把话说死了,忙声强调:“您也别太肯定,我只是猜测。” “不不不,”徐道士看着我笑说:“你可能不知道,这尸变后的僵尸,往往都是先咬,自己的亲人。” “对啊,”思雨闻言惊觉:“电影里,也是这样演的为什么?” 呵呵,徐道长一笑,详细的跟我说:“人死,三魂归三路。人魂守着尸身,一旦尸变,当然要吞噬人魂而这人魂,本来就是历代姓氏,流传的肉身。他记得自己的亲人,也记得回家的路僵尸无魂无魄,但并不代表,僵尸没有记忆。” 说完,徐道爷沾沾自喜,随即号召村里人帮忙,去了张大勇的坟前 一些胆大的村民,直接上手,掘开了张大勇的坟。 就在开馆的时候,村长赶忙提醒:“大家小心,说不定那僵尸,就在棺材里!” 第八章 徐道士的提醒 这话一出,顿时吓得村民,没人敢上前开棺 无奈道长只好让徒弟小哥帮手,他亲自开棺验证。 就在揭开棺材盖的那一刻,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马思雨甚至还问:“江辰这白僵,长什么样?” “我也没见过”但我记得:“《阅微草堂笔记》倒是曾对白僵的形貌,作出描述,原文记载为,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齿露唇外如利刃,接吻嘘气,血腥贯鼻” “开了!”随着旁人一声惊呼,徐道长已经揭开了棺盖! “怎么会这样?”众人咂舌:“棺材里,居然什么也没有?” “连尸骨都不见了!”村民顿时心惊:“看来果然是尸变了!” “大家别怕,”徐道长安抚众人:“通过昨晚的观察,村里肯定是没僵尸的。大家放心” 可人心惶惶,还是在村长的要求下。徐道长承诺,等会就画黄符分给每家每户,贴于门上。村民也可以在门口,或者牲口牛圈外,洒生石灰,驱赶僵尸。家里最好备上糯米,如果被僵尸轻微抓伤,第一时间用糯米祛尸毒。 村民闻言,全都慌忙回去准备,谁都没在坟前逗留 我只好上前帮忙,帮着徐道长师徒,重新封棺。可他却刻意少钉了一枚棺钉,还用黄符,将那枚棺钉包裹起来。 “棺钉?”马思雨好奇的问:“这有什么用?” 徐道士对她没有隐瞒,解释道:“这棺材钉很有讲究,尤其是入棺收敛的最后一颗棺材,叫留后钉。这颗棺钉,最治命魂。但对僵尸而言,他自己棺材上的棺钉,是最具煞气,也是僵尸最怕的东西。” 马思雨点头,感谢了徐道长。 随后,徐道长将坟坑填土,坟墓周边,洒上生石灰 “辛苦了,”徐道长忙完,散烟感谢,说是接下来他会找人,把棺材抬到皮卡车上拉走。 “徐道长客气了,”我随感一笑,和他握手。 离开之后,马思雨费解的问:“为什么,徐道长要把这棺材拉走?” 我不难想到:“因为棺材里,有张大勇的尸气。拉着棺材去周边小镇,能利用棺材里的尸气,把僵尸引出来。” 有了棺材做诱饵,徐道长也没了顾虑。在日落之前,就烧了张家母子。也依照承诺,分好了黄符,安抚了村里的人心。 晚上,徐道长离开前,竟上门告别还奇怪的问:“江少爷,你和张家,有什么亲属关系吗?” 我随感一笑:“我和张家,没有任何亲属关系。我甚至,都不是村里的人。” 他表情略微一怔半响狐疑:“那可能是,贫道多疑了。” 我感觉到徐道长的怪异,才问:“道长有话,可以明说。” “好吧就看在你几次提醒的我份上!”徐道长严谨的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你和张家无亲无故那今早,这僵尸为什么要伤害你?” “是啊江辰,”马思雨回头看我:“你不是说,黑僵应该是怕人的吗?” 所以,徐道长认为:“除非,你也是张家的血缘近亲。” 我随想:“可能是一个月前,我牵扯过一起僵尸事件。沾染了尸气未散,才会引来了僵尸。” “也有这个可能,”徐道士这才释然:“那江少爷,近来可要小心!” “嗯,”我感谢徐道士的提醒,送他出门上车,目睹他离开。 思雨看着这一幕说:“江辰,这徐道士,是不是想用你当诱饵,去抓那只白僵。” “胡说,”我白她一眼:“我更相信,人心换人心。我真诚待他,提醒他。他也同样真诚待我其实,如果南茅北马肯通力合作,古墓逃出来的僵尸,也不会那么棘手。” “好吧,”马思雨挽着我回到村长家。说起这事,连村长都笑了:“张家绝后,哪还有什么亲人?当初那张老幺的小媳妇,骨灰都没人认领还是我这个当村长的出钱,刘瞎子出力,给收拾的身后事。” 对了小媳妇!我心里念及的同时,胸口的护身符微有灼热的感觉。 第九章 路遇阴人抬轿 我当即掏出护身符细看起来也由此生疑。这护身符已经救了我好几次。但为什么今天早上,面对僵尸的时候,它却没有效果? 难道它不能对付僵尸?还是说仙家闭堂,连护身符都不灵了? “这不是,当初刘瞎子那个物件吗?”村长走来一看:“怎么感觉,比当时我给你的时候,更红了?” 马思雨瞧了瞧说:“这毕竟是血玉,人气能养玉,兴许是带时间长了,玉色更润了一些。” “应该是这个道理,”村长点头听他们那么说,我也没多想。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思雨上门拜年。都细心留意过,村民门口洒的生石灰,全然没有异样。而且再三打听,村里也没有谁家牲口离奇死亡。我这才放心下来马叔他们忙着生意,先我们一步回了上京。他们回去的车多,我就托他们,把开山木带了回去。 等我们挨家挨户的走完,启程回上京的时候,已经是正月除十。思雨还说:“江辰,还有四天,我们慢慢的开车回去,不熬夜开车的话,那四天刚好到上京。半个月也就过了。看来你那一劫,应该就是那晚,遇到的僵尸。” “或许吧,”但我心里总感觉,能让堂上黄仙提醒。那这一劫,应该没那么简单。 车子离开了八卦村,刚到镇上,手机就恢复了信号。 接连不断的铃声响起。全是陈梦琪的短信,她发来的十几条信息,都是问我什么时候出关。从正月初五开始,后面每天发的越来越频繁,最后一条,是昨天下午发的信息写着:“少爷,快来救我。”下面附带了地址。 我顿感一惊,赶忙回电,可是她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怎么了?”思雨看出了我的焦虑。我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她随感一笑:“会不会,是她发了很多信息给你你没回。她就故意用这种方式,跟你开玩笑?” “这不太可能!”我想:“还是去看看吧!” “嗯,”思雨应声,查起了地址那是一个有名的贫困村,和八卦村一样山建。巧的是,位于我们回上京的途中,但距离这,也有一天半的车程。 我们再次轮换,连夜开车次日下午才到了陈家村的地界。 其实,这里应该说,比八卦村更山建。车子根本就开不进村,只能停在山脚下。 我们顺着山间小路,爬了一个多小时,才真正到了陈家村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江辰,你听”思雨脚步骤听,闭着眼说:“好像有迎亲唢呐的声音,村里有人结婚吗?” 我也纳闷:“这一路上,也没看到迎亲的队伍。更何况谁会在晚上迎亲奏乐?” “不是吗?”思雨侧头看我。 我想:“应该不是结婚迎亲的队伍其实,尤其是山里人,对结婚的规矩是很讲究的,通常都在早上迎亲,中午拜堂有些二婚的人,才会中午迎亲,下午拜堂。甚至有些地方,二婚的风俗很奇怪,新郎还要在半路,解下皮带丢掉。寓意为半路夫妻。” “那没有人,晚上迎亲结婚的吗?”思雨迫切的问。 我略微一想:“有倒是有,除非以前的” 话没说完,思雨惊喜的指向一旁:“你看,那不是迎亲的队伍吗?” 我闻言看去,的确是抬轿迎亲的队伍。大红花娇八人抬,前排的人还举着迎亲的牌子。浩荡的迎亲的队伍,就连穿着都很讲究。耳边唢呐,锣鼓声不断。吹奏着喜庆的音乐,却令我听的,后背一阵发寒。 思雨有些羡慕的说:“没想到这里,还有那么隆重复古的中式婚礼。那花轿好漂亮” 我顿觉一惊,赶忙拉她背对花轿。连忙提醒:“跟我念,冲撞勿怪!” “为什么?”马思雨疑惑。我沉眉强调:“你没看到,那些轿夫和迎亲的人,都是脚跟不挨地吗?这是冥婚,或者是阴魂” “啊,”思雨一愣,还想回头验证。 我赶忙搂着她的肩膀:“别回头,快念。” “好,”马思雨身子一颤,嘴里忙声念着:“冲撞勿怪,冲撞勿怪” 我也闭眼静心,耳边却模模糊糊的传来:“少爷,江少爷江辰!”是陈梦琪的声音。 “幻听了吗?”我没敢回头,可随着一道惊恐的声音:“少爷,救我啊!” 我猛然一怔,下意识回头那红色的八抬大轿,掀开了边上的红帘,陈梦琪穿着血红色的嫁衣,戴着凤冠霞帔探头:“少爷,你快救我啊!” 真的是陈梦琪,我心里顿觉一慌。只见她朝我伸手疾呼,可我耳边,却再也听不清她的声音。 随后,在我眨眼的一瞬间,陈梦琪的身影就消失了。眼前迎亲的队伍,就像虚影一般,淡化在夜幕之中。 第十章 陈梦琪出事了 “江辰,好了吗?”思雨小声问着。 “可以睁眼回头了!”我说完,思雨才战兢回头,同时惊叹:“怎么会那么奇怪?” 我想:“陈梦琪可能真的出事了!” 随即拉着她,走进陈家村。思雨担心的问:“她会出什么事?” 我这才想起问:“思雨陈梦琪今年多少岁?” 马思雨说:“年后,应该快满22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提醒她:“还记得,当初她来事务所的时候吗?她就曾经提起过,她出生的时候” “我想起来了,”思雨忙声回忆:“当时我们不想留她后来她说,她妈妈怀胎七个月,就生下她。那天恰逢阴年阴月阴日。出生那天母鸡打鸣,乌鸦在房顶叫个不停。村里六畜发疯,一个过路道士说,牝鸡司晨,阴阳颠倒,才令六畜难安。还说她先天不足,生来就是不详之身。” “没错,”我说:“后来在阴鱼事件中,她还跟我提起过,以前那个高人给她算过一卦,告诫她的父母。在她十八岁以前,不能出村。十八岁后,无论去哪。都要在下午六点以前回家,家里也不能收留男人过夜。这样,能保她生平不见邪祟,平安活到22” 马思雨随问:“可这时间,还没到啊?她也没满22岁。” 我猜:“可能是陪我出马,违背了道人的嘱咐,也有可能是上次入墓。请仙上身,时间太长,折了她的阳寿。” 两人边说边走,一路打听陈梦琪家。可村民一听这名字,脸上顿时露出厌恶:“不知道别问我。” 有个大婶,更是直接骂道:“那个祸害死了没埋,你去坟头找吧!”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思雨有些生气。可那大婶更蛮横:“我怎么说话?那祸害,害的我们还不够惨?这个年,也没落个清静。” “别误会大婶,”我说:“我们是路过的出马,算到你们村里闹邪事。仙家查到,是和这个陈梦琪有关。所以,我们是来平事结缘的。” “你是出马师?”大婶呢喃一句后。她看一眼我的年纪,显然有些不相信。但她还是一指村尾拐角:“走到路口左转,那间破瓦房,就是那祸害的家。” “谢了大婶!”我礼貌的说了句,拉着马思雨找向村尾 推开破旧的瓦房,里面整理的还算干净。思雨试着喊了两声:“有人在家吗” “谁啊,”一个老者走出卧房应声:“你们找谁?” “爷爷您好,我们找陈梦琪!”思雨微笑着说。 “梦琪?”老者狐疑的看着我们:“你们找她干什么?” “我们是她在上京的朋友”马思雨礼貌的解释一遍。 可刚说完,老者略微扬眉:“你们是谁啊来我家,要找谁?” “啊,”才解释完的马思雨,顿时愣了! “爷爷,”一道焦急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是陈梦琪。她抬着一个火盆盆里似乎烧过什么东西,现在还能闻到一股烟焦味。 “少爷,思雨小姐。你们终于来了”陈梦琪眼睛红肿的招呼我们:“你们先在这坐一会。”说完,她放下火盆,急忙扶着老者,回了卧房。 我长舒一口气,打量着周围。瓦房内阴暗潮湿,尤其是这大冬天,感觉屋内,比外面都冷。在不起眼的角落,有张桌子上,摆着祭品供果,还有两张遗相。 我走过去看了看,这应该是陈梦琪,父母的遗相 半响,陈梦琪才从卧房走了出来。她赶紧到了两杯热水:“少爷,思雨小姐,快喝了暖暖身子。” 随即张罗:“等我找个火盆生炭,不然这家里,特别冷!” “这里不就有火盆吗?”马思雨指着门口,刚才陈梦琪放下的火盆。 陈梦琪惊慌摆手:“那个可不行我重新找一个,很快!”说完,她就急匆匆的出门。 “这个火盆,为什么不行?”思雨冻得搓了搓手,走近端详着火盆。 “或许是怕,烧坏了这个火盆。感觉可惜吧。”我只感觉,家里应该有专门的火盆。 但思雨凭借直觉说:“不对啊江辰你想啊,陈梦琪托你的福。年前分到了五百多万对你,还会心疼一个火盆吗?” 我还不以为然,只想:“那有可能,是专门用来烧冥币钱纸的吧。” 话音刚落,马思雨疾呼:“江辰,你快来看!” “怎么了?”我好奇的走过去,俯身细查。 感觉火盆还很烫手,里面烧剩的灰烬。根本不像是冥币钱灰还能闻到一股,塑料燃烧后的胶臭,依据残灰来看。这更像是衣服布料,烧剩的残灰。 错不了,这和我前不久烧衣,剩下的残灰和味道,很相似。 不过,我烧衣,是为了换堂上阴仙的皮毛,做出马平事的法器。陈梦琪,为什么要烧衣? 刚想到这,陈梦琪已经生了炭火盆。走了进来,连声招呼我们围过去,烤炭火取暖。 我们坐下,等身子暖和一些后,忙问陈梦琪,究竟出了什么事? 陈梦琪红肿着眼睛说:“少爷,我我惹上了黄皮子!” 第十一章 黄皮子迎亲 “什么?”我茫然一愣:“你怎么会惹上黄皮子?” 陈梦琪随即颤声哭诉起缘由。这次,她没在隐瞒后面的事。细说当时村里六畜难安,陈梦琪生下来没多久,就已经有夭折的迹象,连呼吸都很微弱是受那个过路的道家高人指点。要想保命,就凭灵媒,许给山里成精的黄皮子。 陈梦琪一家,当时都傻了只能求道人帮忙,无论这灵媒是什么,好歹先救活孩子。 道人随即抱着孩子,走进大山密林深处这一去,直到天黑,才回到陈梦琪家,说是已经帮忙,物色了一个成精的黄皮子,再有二十二年,那黄皮子就能讨封修人形,也会在那个时候,上门迎亲。 陈梦琪的父母家人,只看着奄奄一息的陈梦琪变得精神起来。当即就感激不尽,连声道谢道人吃完饭,还特地交代了一番。甚至在临走前,还卜了一卦,说是将来要想悔婚。可以去上京试试机缘,兴许能遇到贵人相助。 “这些事,”马思雨听完,颇显担忧的责备:“以前,你怎么不说?” 陈梦琪低垂美眸:“刚去上京的时候,这事我对朋友都不隐瞒。可她们听说我许给了黄皮子,都那这事开玩笑,全都笑话我。所以我才挺讨厌交朋友。后来也不在提这些事。直到遇到了你们,知道江少爷,是个有能力的出马。我就想对他说的可是,在邪鱼事件中,我问过出马的事。那时候才知道,出马仙家是不插手因果的。黄皮子救我一命,保我活到22岁换我灵媒,许配给她当媳妇。这些,都是出生那天,就订下来的因果所以,我怕少爷不会管这事,就想着以后,和少爷彼此之间,熟悉一些在说。可哪曾想,从今年正月初五开始,那黄皮子就找上了门。闹得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尤其是前天晚上,那黄皮子闹腾的最凶,吓得我连手机,都摔坏了。” “前天晚上?”我茫然一愣。 “嗯,”陈梦琪难以启齿的说:“前天黄皮子闹完,还留了话,说是今晚来迎亲,如果我不肯上娇跟它走。那它就取我爷爷的命,讨封黄皮子说,这是我们陈家,欠它的。” 马思雨听得沉眉,随问:“江辰,你没有堂上仙,能对付这黄皮子吗?” 我说:“就算仙家没有闭堂,也不会插手这事。毕竟,这是陈梦琪,自家理亏。” “那怎么办?”马思雨更显担忧。我一看时间,猛然想起:“你刚才说,黄皮子今晚要来迎亲?” 陈梦琪点头确认:“对就是今晚。” “今晚?”马思雨恍然想起:“那我们来之前,看到的迎亲队伍,会不会,就是黄皮子招来的?” “应该是不过我们还有时间”我赶忙安排马思雨,在附近农户,买一只冠子通红的大公鸡。在找一些黄符朱砂。马思雨去最合适,现在急用,不要讲人情,花多少钱,都要买回来。 “好,我这就去!”思雨应声出门后,我让陈梦琪剪掉一戳头发,将头发剪的极碎,掺混在米中。 忙完,就只等马思雨 在焦急的等待中,我随即好奇的问陈梦琪:“我们来之前,你为什么会烧衣?” “少爷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她俏脸一红的说:“我以为你还在闭关,或者因为别的事,根本不会来。那会我都绝望了,就想着答应黄皮子毕竟,我就剩那么一个爷爷。” 我完全没有听懂,强调的说:“我是问,你为什么烧衣!” 她呆呆的看着我:“少爷,这灵媒,不就是讲究烧衣为聘吗?” “啊?”这次轮到我一愣!她点了点头,试探的问:“您您不会不知道吧?讨封化人形,是沾了人气。烧衣化人身,是有了婚约。” “我”我是真不知道。无论是刘叔,还是胡九娘,从来没对我说过。只有锦毛鼠,当初对我欲言又止。 就在我错愕之间,思雨已经找齐了东西回来。都是她花大价钱换来的。她不敢抓鸡,就让人用蛇皮口袋,把公鸡装了回来:“快梦琪,快来帮我提一下。” “好,”陈梦琪应声就要上前,我下意识拐她一下,小声说:“烧衣的事情,别跟思雨说。” “为什么?”陈梦琪诧异之后我声若蚊蝇道:“因为我烧了四件!” “四”陈梦琪差点惊呼出声。看到我瞪大了眼睛,她才哑然失声,把话憋了回去。 “你们在干嘛?”思雨催促后,陈梦琪才回过神。等她走过去,把口袋里的公鸡抓了出来。 我看了看:“就是这只,冠子又大有红接下来,把掺了头发的米,喂给它。如果不吃,就掰开嘴巴强塞。” “好,”陈梦琪应声而动,我也从思雨手里,拿过黄符朱砂。画了一纸,道家的替身符。 等陈梦琪将最后一粒米,喂进公鸡嘴里,它极度挣扎,扑打着翅膀,还想要啄人。我当即把替身黄符贴上去那公鸡,圆眼一变。瞬间犹如病鸡,一动不动。 第十二章 交代陈梦琪 “江辰,”思雨担忧的问:“就凭这么一只公鸡,你就能对付黄皮子?” 我坦言道:“哪有那么容易这只公鸡,只是用来拖延黄皮子的。要想除掉它,还得去找道门的人。” “啊,”两个女人皆是一愣:“你对付不了这个黄皮子?” 我当即表明:“我是出马弟子,现在横加阻拦,就已经算是坏了因果。如果还伤了黄皮子,那我恐怕,要遭报应祸及出马弟子也有十宗罪,碍于这点,即便我有办法对付黄皮子,也不敢对它出手。所以,我只能拖住它一时。这事,还得靠思雨,出去找人帮忙。” “找谁?”思雨忙问。我想:“有本事的道士,未必肯帮忙坏了因果。所以要找熟人,去找徐道士,或者直接去上京,找陈西南。” 马思雨沉眉细算:“两边都是一天半的车程,一来一回,最快也是三天。” 我看着她:“放心吧,三天,我应该没问题。” “真的吗?”思雨美眸复杂的说。我朝她点了点头:“上次闭关学习以前,我可能不行。但闭关学习之后,要不是碍于出马规矩的束缚,我一定能解决这黄皮子。” 马思雨表情复杂我知道,她还在想,我堂上黄仙,说我有一劫的事。 我也不知道解释,只能对她说:“先忙眼前吧!” “嗯,”她点头应声,心里的担忧没有说出口。 我随后,把那只傻眼的公鸡,提到了陈梦琪的卧房,放置在她的床上。 公鸡两脚并拢,坐卧着,直勾勾的看着窗外 “少爷,”陈梦琪颤声疑惑:“你怎么把公鸡,放我床上?” “这是为了救你,”我说:“今晚,公鸡睡床,你睡地。这是让它成为你的替身,给你挡灾。” 陈梦琪闻言点头:“那少爷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我严瑾道:“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稍有差错。那你很有可能,过不了今晚。” “少爷您说”陈梦琪认真记着。 我仔细强调:“上半夜,你紧紧抱着这只鸡,就在床上睡。让它沾染你身上的气味,你自己也能养足精神。” “等到二更天,如果听到屋外有锣鼓唢呐的声音你就要立刻睡到床底下。这时候,如果听到外面有人,喊你的名字。你就学一声鸡叫” “三更天,如果锣鼓唢呐不停,那东西还在喊你名字。你就继续学鸡叫回应四更天的时候,和三更天一样可如果三、四更天的时候。外面没了动静,也没听它叫你的名字,那你可以小睡一会但千万别睡过头。” “因为五更一到,就即将鸡鸣破晓,那东西也会耗尽耐心。一定会破门而入所以,你要把握时间,既要赶在五更天之后,也要在它破门而入之前。把公鸡放到门外,让它打第一声鸡鸣只要雄鸡报晓。那它自然会离开这一夜,便算是过了。” 陈梦琪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少爷。” 我特别提醒她:“记住,五更以前,千万别出门。除了学公鸡打鸣,一定不能说话,更不能应声就算你听到的声音,是我在叫你。也别应声,更别出门。” 她怔怔的看着我,忧心:“少爷,要不今晚,你陪我留在这,随时提醒我。” “这肯定不行”我说:“当年那个道士就告诫过你。不可以留宿男人而且,我要是留在这,让那黄皮子闻到有男人的气味,只怕二更天,就气的破门而入。” 陈梦琪恍然有些害怕 我随即安慰:“没事的,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一定不会有事我送思雨下山,等她上车离开后,我就会回来,守在门口。” “嗯,”陈梦琪重重点了头:“我相信有少爷在,那黄皮子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也点了点头:“那我和思雨,现在就下山,你按我刚才说的做。” “嗯,”陈梦琪应声后,担心:“少爷,拿东西今晚,会不会去缠我爷爷。” 我想:“今晚应该不会。不过未免你爷爷出来坏事,你最好跟他交代清楚。晚上听到什么,也别出去。” 陈梦琪俏眉微蹙:“我爷爷,嗜睡,健忘,说了也没用。” 我闻言一惊:“那他很有可能坏事。” 陈梦琪想了想:“等会,我把他卧室的门,从外面反锁。” “嗯,”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临走前,我还特意把自己的手机留给她,让她调好闹钟。 交代完这些,我才拉着马思雨离开了卧室。就在打开瓦房大门的那一刻我提前对马思雨强调:“记住,开门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要假装什么也看不见走的时候,嘴里默念,冲撞勿怪。” “开门?会看到什么?”马思雨还没问出口,我已经拉开了门 只一眼,思雨惊骇的美眸圆睁! 第十三章 黄皮子讨封 浩浩荡荡,排成长龙的迎亲队伍 他们全都侧身对着我们,尤其是那顶血红色的八抬大轿,此刻看起来,显得格外渗人。 “陈,陈梦琪”思雨小声说:“轿子里,坐着陈梦琪。” 我抓住她的手一握,嘴里蚊声提醒:“那不是陈梦琪,轿子里放的,只是陈梦琪的生庚八字,和灵位牌这里的迎亲队,全是纸人。” “难怪,”马思雨滌然一惊道:““吓死我了,江辰。”马思雨惊魂未定的说:“我起初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这迎亲队,专业的连妆都画上了,还打着腮红。现在听你一说,我才发现这就是纸人的脸。” “刚才怎么和你说的?”我再次捏了捏她的手,嘴里念着:“冲撞勿怪,冲撞勿怪,”她这才想起,跟着我小声念起来 即便没有刻意去看迎亲的队伍,但眼睛的余光。还是无法避免的看到,那些迎亲的人,如死鱼眼一般肿胀全都没有眼珠。 而这浩荡的迎亲队,直排到了村头这一路走下去,思雨惊恐的浑身发抖。 走完这段路,我和马思雨都长长松了口气,她颤声说着:“简直吓死我了!” “快走”我拉着她,一刻都不敢耽误。 路上,我想了想:“你还是赶回上京,去找陈西南!” “为什么?”她疑惑的问:“去找徐道士不行吗?” 我想过了:“徐道士拉着棺材,行走周边小镇引僵。你去了,未必能找到他。但是去上京就不一样,就算你找不到陈西南。只要看准时间,正月十四中午过后,就可以揭开封条,代替我去堂上奉请仙香只要你堂前说明事情原委,我就一定能感应到堂上仙家。那样就算仙家不肯帮我平事,也不会任由我出事的。当初刘瞎子散尽堂上仙,化作七魄救我。他们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是,如果我死了,七魄散尽,他们也跑不了。” 思雨一笑:“我懂了那我就算请到陈西南过来,我也会在家里守着。” “对,聪明”我刚说完,耳边连声传来,乌鸦急促的叫声马思雨的脚步,也随之骤停。 “怎么了?”我狐疑的看她她一指眼前:“你看那个老人家。” 我这才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身穿中山装的弯腰老人背对着我们,挡着下山的小路。跛着脚,迟迟不敢迈步。 “需要帮忙吗?”思雨上前,好心问道。 “好,”老人吐字,有些含糊不清。思雨也没顾忌,搀扶着老人迈步 可他落脚左高右低,一瘸一拐,幽若畸形。我不免对此在意,刚想上前搭把手,就听老人问了:“丫头你说,我是像人呢?还是像神?” “啊?”思雨一愣,这大晚上抬头,也看不清楚老人的脸。她也没多想:“您真会开玩笑,您本来就是” 我一把将思雨拽了回来,沉声怒道:“你像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是问那丫头”老人回头,冲我强调:“又没问你。” “好啊既然你问了。”我伸手去摸出马思雨的手机:“那就让我们,好好看看。” “江辰”马思雨起初费解,可当我打开手机电筒的那一刻,她猛的一惊。 眼前这个老人,虽有人相,但这相貌却长得特别畸形。双手成爪,紧靠着身子。 但我却是在有意观察,从他的人相来看,已经有了气候。穿的衣服,有点中山装的样子。看来,至少也有百年道行但从他的手脚行为来看,道行并不深。估计常在深山,很少出没在人前,所以才学不来人样。 “就这点修为,也敢盘道?”我说:“你还是问别人吧我不是本地的。” 听得那货一愣!我将它一推,抓紧马思雨的手,就急匆匆的离开 走远之后,马思雨才问:“那那就是拦路讨封的山精野怪吗?” “嗯,”我说:“应该就是今晚,要迎亲的黄皮子。他鼠眉鼠眼,无论是长相,还是动作行为,都还有黄皮子的味道可他眉目上扬,颇显狠厉,像是个武仙。” “什么武仙?”马思雨听不懂。 我解释道:“无论是山精野怪,还是上堂仙家,都有文武之分。很少有文武双修的比如我堂上黄仙,就是个文仙,比起诛邪除恶,她更擅长占卜算卦,做堂上明灯。” 一路疾步下山,马思雨不在害怕,才突然笑说:“你刚才是不是也很害怕?它拦路讨封,你却说它是拦路盘道。” “呵呵”我随笑解释:“因为,你不能正面回答它的问题。如果讨封成功,它是借走了你的人气福泽,你还要为它挡灾历劫如果它在你这讨封失败。那它又要等很多年,才会有下一次讨封的机会。那它就会记恨你,报复你所以,遇到这种事,要么假装没听到,要么扯开话题,让它去问别人毕竟,这才只是它第一次开口讨封。只要不是讨封失败,它还有两次机会,去问别人。” 思雨一笑:“我懂了,讨封还真挺奇怪的。” 我说:“拦路讨封这事,不像你平时听到的那么简单。很多聪明的山精野怪,并不是直接问你比如刚才,如果你称呼的那声老人家,是对着它说的。或者是被他听到,那借这句话,他也算是讨封成功。” “这也算?”这让思雨有些不能理解。 我慢慢给她解释,说完已经下山,就在我即将送她上车的时候,她表情突然一变 第十四章 她睡过了头 “江辰,”马思雨欲言又止,眼神非常的复杂。 我冲她一笑:“怎么了?”她恍然惊觉:“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把我支开?” 我接着装傻:“哪有?”“明明就有”她轻咬薄唇:“其实,我们可以打电话,让婉秋姐,或者其他人。明天一早,去古董街找陈西南过来那就只要两天的时间,不是吗?” 我心虚半响,随问:“可如果陈西南不在古董街,也回家过年了。那怎么办?如果真是那样,等你明天一早再回去,岂不是多浪费半天?” “也对,”她轻轻舒了口气,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我只是担心担心那黄皮子是个武仙。我怕你有危险。” 我佯装一笑:“正因为它是个武仙,我反而自信了很多。” “为什么?”思雨不解的问,我说:“只要它还想讨封化人,就不敢乱来,十宗罪对出马弟子,和山精野怪都是一样的。这是一场斗智的游戏,显然比起它这种莽夫我肯定比它聪明。” 思雨这才释然一笑,我催促道:“好了,快走吧到上京之后,就按我说的去做。” “嗯,”她点头应声后。我帮她拉开车门,她再次欲言又止“江辰” 我一愣:“怎么了?”她薄唇轻咬,突然抱住了我。 我心跳的很快,紧张的浑身一颤。 她抱了我很久,才松开我,冲我一笑:“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点头后,她猝不及防的在我唇间一吻。随后上车疾驰,红色的尾灯,消失在了黑夜里 我长长舒了口气,回去的路上。我在黄皮子讨封的地方,顺手抓了只乌鸦。 深夜才回到村口,看着浩浩荡荡的迎亲纸人,我并没敢进去料想今晚,应该是最安全的一晚。毕竟黄皮子只为迎亲,还没有动怒。 我在村口的大树上,躺了一晚把闭关一个月所学的东西。全都细想了一遍,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对付黄皮子的时候。 想清楚的时候,已经是五更天我手机给了陈梦琪,所以没有时间。是看到迎亲的纸人消散,才料想已经鸡鸣破晓,五更天! 我走进村子,也能听到耳边鸡鸣不断可来到陈梦琪家的瓦房,我却愣了。 门口根本没有公鸡?难道她睡过头了? 我赶忙过去,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就楞在当场只见陈梦琪已经穿好了凤冠霞帔。她双眼无神,眼珠下垂。显然是被魔怔了。此刻,她犹如老佛爷一般,任由那只跛脚黄皮子搀扶着,缓缓朝着门外走来 “别多管闲事,”黄皮子停下脚步,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心里顿觉一慌,这下不坏因果都不行。我当即上前拉开陈梦琪,一记耳光落她脸上:“醒一醒!” “啪”的一声脆响,她晃了晃头,一副如梦惊醒的感觉。 “你”黄皮子指着我,气的浑身发抖。 我赶忙抄起家里的菜刀,可黄皮子根本不惧在拿起菜刀的瞬间,我甚至还听到黄皮子,发出诡异的笑声可它想不到的是,我抬手一刀,就在菜板上剁掉了乌鸦头。 霎时间,鲜血四溅,甚至还有零星的血迹,溅到了黄皮子身上。 我随即用乌鸦血涂抹在刀刃上继而转身,拽紧菜刀,一脸狰狞的直奔黄皮子。 我身上溅满了乌鸦血,顿时吓得它大惊失色忙不更迭的朝门外跑,嘴里含糊不清的咒道:“坏我好事,今晚今晚我绝不会放过你!” “艹,”我也学着当年的刘瞎子,骂起了脏话:“你他妈个黄皮子,再敢回来,老子剥了你的皮。” 直追到门口,我才停下脚步 “少,少爷!”陈梦琪颤声来问:“你没事吧!” “没事。”但我心里,其实害怕极了,后背冷汗已经湿了一片我既怕刚才唬不住它。又怕刚才,黄皮子头脑一热跟我缠斗。那无论是它伤了我,还是我伤了它。这事,都会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接下来怎么办?”陈梦琪担心:“刚才黄皮子说,今晚还会回来。” “今晚,变得更加麻烦了,”我沉眉一皱,忍不住心忧。 陈梦琪低着头:“对不起啊少爷,手机没电,我才睡过头耽误了时间。” 事情已经发生了,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 况且我深知,这是我的一劫,随即找来纸笔,写下今晚要用到的所有东西 我写完强调:“黄皮子进宅,无事不来昨天还可以敷衍它,但刚才,算是撕破了脸。今晚它势必要来缠你爷爷,或者找我算账。这一夜肯定不会太平。单子上的东西,你赶紧备齐。” “嗯,”陈梦琪点了点头关心:“少爷,要不你睡会!” 我的确很困:“那我眯一会,你记住,等会要叫醒我。” “嗯,”陈梦琪应声,招呼我去她的卧室 可哪曾想,她根本没有叫醒我。当我睁眼醒来,已经是日落时分。 第十五章 黄皮子来了 “少爷,你醒了”陈梦琪恰好进门,打算叫我吃饭。 我起床埋怨:“为什么中午不叫醒我。”她让我放心:“东西,都已经准备齐了。” 可我要的:“不只是准备纸上的东西,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我没写在纸上。” “是什么东西?”陈梦琪忙问:“是乌鸦血吗?” 我随感无奈的说:“乌鸦血破仙家法身,克制山精野怪,肯定是要准备的其实今晚,我原本只打算用乌鸦血的。但可惜早上用过一次,黄皮子今晚肯定会有所防备在想用乌鸦血对付它,我怕未必能成事。” “那怎么办?”陈梦琪问。我想:“万物相生相克,所以今晚,还要找一样,黄皮子惧怕的东西镇宅,让黄皮子不敢进来这就就像我堂上灰仙,道行再高,也改不了胆小的本性,看到蛇,还是会感到害怕早上那会,我只是想不起,这黄鼠狼怕什么。” “当然是怕狗,”陈梦琪立马想到:“村长家就养了一条大黑狗。吃完饭我就去借来。” 我觉得:“黑狗不行,这东西通阴,面对成精的黄皮子。还不知道是谁怕谁。” 陈梦琪点点头:“少爷,要不一边吃饭,一边想吧。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她这么一说,我还的确是饿了。跟着她出门的时候,她让我放心:“无论是各类屠刀,还是编织的竹具,全都准备好了。” 还领着我检查一遍看完,才上桌吃饭。 “你是”陈梦琪的爷爷目光浑浊的问我。 “爷爷您好,”我尴尬的说:“我叫江辰!” “哦,”老爷子点头:“你是我家梦琪的男朋友?” “不是的爷爷,”陈梦琪忙说:“这是我上京的朋友。” 老爷子点头:“哦上京认识的男朋友。” “都跟您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陈梦琪尴尬的憋红了脸:“这么说吧,他是我上京的老板。” “知道,”老爷子点头:“你上京,当老板的男朋友。” “爷爷,你”陈梦琪有些急了,可又跟老爷子说不清,只能看向我说:“对不住啊少爷,我爷爷不记事。过一会,就会忘了刚才的话。”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只是好奇:“你爷爷这是” 陈梦琪给我夹菜,细说:“两年前,我爸妈死了之后爷爷就变成了这样。上一秒发生的事情,下一秒就可能忘掉。不过还好,他偶尔又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最值得庆幸的是,他从来没有,把我给忘了。” 我更加好奇:“那你平时去上京的时候,你爷爷怎么办?” 陈梦琪也很无奈:“我只能把爷爷托付给村长想着在上京,挣够钱,就带我爷爷去国外看病。可听上京的人说,国外看病很贵,所以我一直想存够一百万。在有生之年治好他。就算治不好,或者或者我也活不过22岁的话,那我也能用这笔钱,送我爷爷去最好的养老院。” 难怪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吃完饭后,陈梦琪忙着收拾碗筷。老爷子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着。他全然把我当做了陈梦琪的男朋友。 等陈梦琪洗好了碗筷。老爷子招手说道:“梦琪,去把我眼镜拿来。” “您要眼镜干嘛?”陈梦琪诧异的问。老爷子一笑:“我这眼睛看不清楚,我想带着眼镜,好好看看你这男朋友。” “爷爷,”陈梦琪沉声喊道:“您还有完没完?”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我“眼镜!”我猛然起身:“对啊,我想到黄皮子,最怕什么东西了。” “真的吗?”陈梦琪忙问:“是什么?” 我带着她出门,路上才说:“是大鹅我们要在天黑以前,找到一只大鹅,而且要越凶越好。” “大鹅?”陈梦琪俏脸一愣:“那东西比黑狗,更能唬住黄皮子吗?” “嗯,不只是黄鼠狼,就连蛇也是一样!”我确信:“大鹅其实比狗,更能看家护院。而且鹅不一样的是,它的眼睛很特别简单来说吧,大鹅看什么东西,都显得特别小,所以在鹅的认知里,无论是人,还是黄鼠狼,看起来都要比自己渺小。” “大鹅吗?”陈梦琪呢喃了一句,脸色随之一沉。 一路找下来,我才知道。整个村里只有昨天进村问路,骂人的那家大婶,才养的有大鹅。 那是个牛脾气,说什么也不肯卖给陈梦琪。我们凑出几千块现金给她还只是借用。她都不肯,嘴里还尽是骂人的零碎。 陈梦琪没敢应声,毕竟是她惹来的黄皮子,闹得村里没个消停。 最后,还是找来了村长在村长的劝说下,大婶才极不情愿的把大鹅卖给我们。 离开大婶家我才知道。今天我让陈梦琪准备的东西,她都是托村长帮忙,才凑齐的。她自己在村里,是倍受冷眼。而他爷爷,早年对村长家有恩,是个重承诺的人。村长感念这点情分,才一直帮助陈梦琪家。 感谢了村长后,我和陈梦琪在村外抓了两只乌鸦入夜才回到瓦房,布置起了家里。 子时一到,我便示意陈梦琪,扶他爷爷进去休息而我,则是围着大门,铺出近两米宽的生石灰。在将烧红的木炭,分开藏匿在生石灰里。 各自忙完,我刚关上门,外面就传来诡异的声音那黄皮子含糊不清的喊着:“陈梦琪陈梦琪!” 第十六章 黄皮子进宅 我没敢说话,侧身站到一旁。用眼神示意陈梦琪开门。 她点了点头,半响才鼓起勇气她过去刚拉开大门,顿时阴风扑面,还吹散了面上的生石灰。粉尘四溅的同时,赫然留下一深一浅的跛痕。 “刺啦”一声,霎时间肉味扑鼻这一瞬间过后,生石灰上密密麻麻的露出脚印,“刺啦”的声响不绝于耳。直烫那双脚印连连后退这一幕,看的陈梦琪抿嘴一笑,索性将门大开道:“你要是不进来,我可要关门了!” 半响没有回应,陈梦琪才将门重新关上关门后冲我直呼:“少爷,神了!还真被你说对了。” 我解释说:“因为炭火能烧邪祟,山精野怪也不能幸免。而且这黄皮子,是个跛脚,别看它动作很快,但跛子终究是跛子,它迈步较小,是免不了的事实。” “厉害了少爷,”陈梦琪笑说:“您闭关出来,还真不一样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如果闭关学到的东西,真的能用来对付这黄皮子,那它根本不足为惧它现在让我最头痛的,就是不能杀它。” “如果杀了它少爷你会怎么样?”陈梦琪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现在出手坏了因果,只怕将来,都会折寿遭劫。” 陈梦琪小心翼翼的问:“没,没那么严重吧?” 我冷叹一声:“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这事当然会损了功德。” 陈梦琪略显愧疚我拍了拍她:“别想那么多,先忙眼下当年你们应了黄皮子,那就是你们欠了它。现在要想平事,除非它自己亲口承诺,不要这份婚约。” 陈梦琪一脸难色:“这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倒也不难!”我想:“这黄皮子道行不高,智商还堪忧而且黄鼠狼这名字,听起来唬人。但它根本没有狼的血性,却比老鼠更胆小。七情之中,就连我堂上黄仙,也过不了惧这一念。所以胆小是天性利用这点,打到它毁了婚约,这事也算是解决了。” “嗯,”陈梦琪点头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想:“黄皮子受伤,没那么快回来。赶紧把生石灰收进来,铺在你的卧房门口。” 陈梦琪应声照做。不过这次,为了谨慎起见,我已经让她,准备了一些镇上鱼贩子的刮鳞刀。这些窄小的刀片,虽然不起眼,但也算不折不扣的屠刀,活刮鱼鳞,刃上含怨。将刀片涂抹鹅粪,放置在卧房最后一段生石灰下掩埋生石灰前面,依旧是掩埋炭火。 “少爷,”陈梦琪忙完,才不解的问:“为什么不像刚才那样,铺在门口?” 我想:“那黄皮子再傻,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上两次当。就算是陷阱,你也得挪个地方。所以你的房间门口,是最好的位置。” 陈梦琪点了点头,转为担忧:“万一黄皮子进来之后,不进我的房间,去缠我爷爷怎么办?” “它一定会进来的”我提醒道:“还记得昨天,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个房间吗?” “当然记得,”陈梦琪说:“我和黄皮子也算是有婚约,如果让它感觉房内有男人,它也会生气。所以当年那个道士还留话说,我不能留宿异性。” 说完,她一拍脑门:“少爷,我懂了!” “没错,”我说:“只要黄皮子进门,看到我和你躺在床上。那货哪有时间去缠你爷爷?肯定会进你的房间。” “少爷,你这招太损了”陈梦琪笑了笑。我随即将大鹅,藏匿在房间的视野死角。以免被黄皮子发现。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这次屋外毫无征兆。大门突然就被推开 黄皮子来了!我心里一紧,没敢出声,敞开卧室房门,拉着陈梦琪上了床。 我脱了衣服,赤裸上身背对着门外让陈梦琪微微探头,观察着进门的黄皮子。 “少爷,”陈梦琪小声担忧:“它朝我爷爷的房间去了。怎么办?” “刺激他!”我小声说了句可陈梦琪一咽唾沫,娇嗔一声:“少爷,您轻点啊!” 我闭紧了眼睛:“你这时候说这个听起来假不假?” 她脸一红:“我对这种事,也没经验!” “我”我刚想埋怨,她急忙提醒:“来了来了,少爷,它朝我们这来了。” 我心里提心吊胆,其实今晚的布置,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只希望这一切,都能像计划中的那么顺利。 我在心里祈求了半晌,可是门外却没有任何动静,睁眼一看陈梦琪她探头焦虑的说:“少爷,它好像发现了门口的生石灰,没有进来啊。” “糟了,肯定是刚才演的太假,根本没骗过黄皮子!”我心里顿时一颤陈梦琪也急了:“完了少爷,它,它回头朝我爷爷的房间去了。怎么办?” “我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穿帮!”我撑起身子,抓起枕头下藏匿的菜刀,现在也只好去正对黄皮子。 可我刚抓到菜刀陈梦琪就猝不及防的翻到我身上,双手在身前交叉,她咬紧了薄唇:“演戏穿帮,那就假戏真做这样总能把它引过来!” “可是”我茫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掀起, 从毛衣退到保暖内衣,直到最后一丝遮掩她根本没有犹豫,反手就要去解开内衣。 第十七章 爆竹的由来 失去了最后一丝遮掩,那如雪的肌肤,丰腴的身子在空气中暴露无遗 不管黄皮子怎么看,我是受不了这刺激。转头看向一边。 可陈梦琪俯身贴耳,只说:“来了,它要进来了!” 话音刚落,耳边“刺啦”的声响,再度传来。我赶忙侧头看向门口 果然,那黄皮子生气了。它居然踩着炭火走了进来好在最后的刮鳞刀,刺伤了跛脚,才让它痛嚎一声,连连后退。 我起身大骂:“黄皮子,你居然还敢来打扰了老子的好事,老子今晚非得剥了你的皮。” 骂完,我抓起菜刀,下去抱着大鹅。作势就要去追它。一声鹅叫,顿时吓得它急忙窜出屋外 这货果然是怕大鹅,尤其是鹅粪。古时候,甚至有人说,鹅粪专治黄鼠狼和大蛇。 即便黄皮子已经逃了。但我还是穿上鞋,根本顾不上炭火,几步跨了出去。关上外面的门,等陈梦琪穿好了衣服,清理掉了门口的生石灰。 我纠结半响,才走进去说:“放心吧,刚才太黑,我,我什么也没看清楚。” 她反倒是大大咧咧的说:“没关系,反正看看,又不少块肉。” 我脸一红,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随感一笑:“怎么了少爷您您难道没见过?” “我?”我反倒因此觉得丢脸,佯装:“什么,什么我没见过。” 她噗嗤一笑:“那你倒是说说,我和思雨小姐,谁的身材更好?” 我哑然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沉眉埋怨:“你居然还有闲心说这个?” 她收起了笑容,其实她也只是借此掩饰尴尬顿了顿,才关心起:“少爷,接下来怎么办?它还会会来吗?” “一定会,但它应该会等我们睡了,后半夜才来!”这事,始终要提前防范,我让陈梦琪抱着大鹅,去她爷爷的房间,躲在床下。 随后,我搬走了他爷爷房间的所有板凳,只留下让陈梦琪准备的竹桌竹凳竹椅的空心部位,塞满了鞭炮,加长的引线,牵引到了床下其实,要不是怕伤了这黄皮子,我不用雷火咒,那也得用硫磺炸药。 陈梦琪担心的探头问道:“少爷,凭这几个鞭炮,就能让黄皮子害怕吗?” 我油然想到,问她:“你知不知道,鞭炮,为什么又叫爆竹?” “这个”陈梦琪摇了摇头。我解释说:“现在的鞭炮,主要成分是火药,硝酸盐,高氯酸盐但实际上,鞭炮起源至今,已经有1000多年的历史。在没有火药和纸张时候。古代人便用火烧竹子,使之爆裂发声,用以驱逐瘟神。” 陈梦琪当即了然:“既然瘟神都怕,那胆小的黄皮子,自然也会畏惧。” “不错,”随后,我还取长竹,串挂屠刀,将这道杀手锏藏了起来接下的计划,我全都详详细细的给陈梦琪说了一遍,并且再三强调,当中不能出一点差错。 “嗯,”她应声之后,我才离开她爷爷的卧室看准时间到了后半夜,我才杀了乌鸦取血。用土碗装好,躺回陈梦琪的床上。 可就算是在冬天,瓦房内在怎么阴冷潮湿时间一长,取出的乌鸦血,也开始凝固起来。就在我心怀忐忑的时候 敞开的卧房门外,轻微的发出,木门推开的声响。这次我心里感叹:“黄皮子终于来了!” 我微眯着眼睛,亲眼目睹着跛脚的黄皮子,悄声走近老爷子的房间。 我赶紧小心翼翼的起身,尽量不发出半点声响起初我猜想,如果它进的是陈梦琪的房间,那就一定是找我报仇,那我就借机用乌鸦血泼它。 可要是进老爷子的房间。那它想讨封,就免不了问话可是,老爷子那耳朵和记性。只怕要耗尽这黄皮子的耐性,原本就是跛脚残疾的黄皮子。现在脚上又受了伤它一定会坐在竹椅上。只要陈梦琪躲在床脚,看准时机点燃引线 我刚想到这,屋内就传来“噼啪”作响的声音,在竹器的回音下,爆竹的声音,显得格外镇耳。我急忙上前,想堵住门口却不曾想,我竟刚好和逃窜出来的黄皮子,撞了个满怀。手里满满一碗的乌鸦血,顿时被撞翻,落在黄皮子身上,溅的我和黄皮子满身都是。 “快放大鹅,”我忙声疾呼,陈梦琪应声之后,抱着大鹅直追黄皮子。 “别过来,”黄皮子警告:“如果你在上前一步,我可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陈梦琪闻言,愕然止步。可我自信的说:“别怕它,前面它不敢对我们出手,是碍于十宗罪,伤及凡人雷诛不赦。可是现在它就是想对付我们,也没那个能力。乌鸦血能破法身,它现在和普通黄皮子没什么区别。” “嗯,”陈梦琪点了点头,但她还是出于恐惧,只敢一步,一步的朝黄皮子靠近。 “别,别过来”黄皮子茫然后退,直到背身靠墙片刻间,它就被逼到了角落里。 就是现在我把握时机,取下麻绳提醒:“黄皮子,看你头上!” “头上?”黄皮子诧异的抬头 只见长竹,挂满了屠刀。随着我松开麻绳的那一刻,悬挂的长竹落下,横绑的刀刃,径直朝它的头劈了下去 这些都是屠夫的刀,煞气最重,是所有山精野怪的克星。这里有杀猪刀,杀牛刀,杀羊刀,甚至还有杀狗的刀。正所谓屠戮过百,煞气如海。屠戮过千,法力无边我厉声一喝:“黄皮子,你死定了!” 第十八章 离不开这里 “不要”黄皮子半跪疾呼。 闻声,我赶忙伸手拽紧麻绳这条麻绳,其实越过房梁拴着竹竿。拉住麻绳后,屠刀停止落下,刚好就悬在黄皮子的头上。 真的吓死了我其实我比黄皮子更觉心惊!我是真的很怕失手。 顿了顿,我轻咳提醒陈梦琪她当即了然,依照我的话说:“黄大仙,今天,如果我帮你求情,让他饶你一命。换我们以前的婚约作废,你觉得如何?” “哼,”黄皮子冷哼:“休想!” 我佯装凶狠:“和它废什么话?杀了它,在驱散魂魄。这婚约,不一样作废!” “你”黄皮子颤声指我。 “怎么?”我作势又要松开麻绳,它顿时胆怯。 陈梦琪在说:“黄大仙,你这修行不易。总不能毁在这吧?大仙你也领教过了我身后这个人就是我男朋友,他通晓阴阳,对付你很容易但我感念,大仙曾经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也不忍看你,多年的修行一朝丧尽!” 黄皮子很不甘心,在一番思虑下,终归是妥协了:“你我的婚约,那就作废吧!” 陈梦琪顿时一喜,拜谢了黄大仙。可我不放心,让它向山神许诺 等他亲口像山神立誓,绝不再有娶陈梦琪的念头。誓落,我才放它离开。 等它走后,陈梦琪丢下大鹅疾呼:“少爷,你太牛了!” 我心里也有些激动虽然这黄皮子道行不高,智商也不行。但我能凭自己的能力平事,我莫名有一份成就感。 陈梦琪抱着我,激动的都哭了:“少爷,我还以为自己,真要嫁给那么一个跛脚的黄皮子。” “没事了,”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 她抹了抹眼泪:“这份情,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报答你!” “谈什么报答?”我没奢望过。但她很认真的说:“以后我就是你的!” “什么?”我一愣她噗嗤一笑:“命就是你的,在下古墓。我绝不犹豫!” 我无奈的笑了笑,她顿时挑逗:“怎么?你刚才想的是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话落,她噗嗤一笑:“你骗人,刚才你肯定往别的地方想了。” “我真没有”我看着她解释,可四目相对后。早前在她房间尴尬的画面,应该不只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她突然一笑:“其实少爷您知道吗?” “知道什么?”我诧异的问她。她说:“当初,徐公子把我介绍到你那的时候,说您是上京最牛的少爷。要找我这种助手,还要处子之身,又肯给十万办一件事我当时去,就已经有那种准备了,结果发现思雨小姐也在,还是您女朋友。我心里才坦然。” 我听完一笑:“难怪那天,你一直像我打听马思雨,是不是我女朋友。” “嗯,”她点了点头说:“所以,今晚的事我并不在意你要有时间,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我有什么事?”我木纳的看她。 她笑说:“我这一件衣服,就烧出这样的麻烦,您烧了四件不说,还有个思雨小姐。” “我,”我这才心忧耳边传来浑浊的声音:“梦琪,刚才跑掉的那个,是什么人?” 陈梦琪回头:“爷爷没事了,刚才那是个黄皮子。它已经跑了别怕,您在睡会!” 其实刚才的爆竹声,就已经惊醒了老爷子。可他没记性的特点,以至于目睹了刚才的一幕,却出奇的安静。甚至我和陈梦琪说话,都全然忘了他的存在 陈梦琪过去,赶忙扶着老爷子躺回床上,可老爷子依旧在呢喃:“黄皮子黄,皮子?” 陈梦琪拍着老爷子的胸口,哄她入睡。同时回头,对我一使眼色:“少爷,就快鸡鸣破晓了,你也去睡会吧!” “嗯,”我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心安的躺在床上,一觉就睡到了中午。陈梦琪已经做好了饭菜在吃饭的过程中,她不禁问起:“少爷,今晚那黄皮子,应该不会来了吧?” “应该吧,”我放下碗筷,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在天黑以前,离开村子离开这里。” “离开?”陈梦琪美眸一变,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我忙问她:“这里还有什么,你放不下的东西吗?别的不说,就古墓事件,陈西南分了你不少钱。就凭这些钱,你去上京买个房子生活,或者说要把你爷爷送去一个好的养老院那些钱都是完全足够的。” “没错少爷,但”陈梦琪沉着脸说:“我爷爷,根本走不出这个村子。” “什么意思?”我极感诧异。 只听陈梦琪细说:“从两年前,我第一次去上京的时候我就想着,把我爷爷也带去上京。可是很奇怪走到半路,一眨眼的功夫,我爷爷就不见了,急得我到处找可他,却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村里。” “还有这种事?”我心里黯然一惊! “嗯,”陈梦琪继续说:“初五开始,那会黄皮子来闹,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我也想过带我爷爷离开,就是初六初七那两天我走过两次,而且都选在大白天,带我爷爷离开。可根本没用,稍不留神,我爷爷还是会突然回到村里。” 第十九章 遭山神拦路 “呵,”我释然一笑,也没当回事:“想必是因为,当年的灵媒,是烧了文聘给山神的。所以你们下山逃婚的时候要途径大山,受到了山神阻拦。现在,黄皮子已经对山神立誓,取消了婚约,山神应该就不会在拦路了。” “山,山神还管这个事情?”陈梦琪诧异的问。 我点了点头,以前和刘瞎子住在山神庙,所以这些事情我听他说过:“以前的各州各府都有城隍庙,他们只管人间阳寿,和散去的地魂但是靠近大山的地域村落,城隍就不得插手。都是由山间的山神管理。因为大山地界,免不了还有修行成精的山精野怪。城隍面对起来,也很头痛所以才会在大山村落,立山神庙。而这尊山神,往往就是这间大山,已经得道的山精野怪山神其实也是野仙,它管村里的人间阳寿,也统领山间的野怪。” 陈梦琪听得愕然:“按你的说法,这山神,不是比城隍更大?” 我看她一笑:“虽然官职大小一样但山神管的更多。” 陈梦琪眨着美眸,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我也不太会解释,简单说吧:“二十多年前,如果你是在镇上出生。那你的阳寿,自然归当地城隍掌管那就算你拜什么仙,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城隍不讲情面但好在,你生在大山村落。这里是山神,管村中的生死簿。想必当初,是黄皮子和你立下灵媒。代替你去找山神求情兴是许山神,念在黄皮子修行的份上,给你加了阳寿。” “这么说我就懂了!”陈梦琪点头一笑。可下一秒,她突兀的沉眉。 其实解释完,我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我能理解陈梦琪此刻的情绪。 真要说起来,这叫办的什么事?如果真是黄皮子求情,当年给了她22年阳寿,如今时限将至,我们还折磨黄皮子,逼他悔了婚约我心里难免有些内疚,细想这黄皮子,其实挺可怜的。 “好了,”我放下碗筷:“别想那么多,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尽早离开。” “嗯,”陈梦琪点了点头,开始催促老爷子吃饭。 饭后,其实陈梦琪没什么可收拾的但带着老爷子,就显得有些麻烦。老爷子的衣服不多,但他在村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就算已经不记事了,但陈梦琪还是希望,在走之前,带他爷爷挨家挨户的走一趟。她也希望,借此像村里的人道个歉。 我点头表示理解:“但你自己把握时间,入夜前,我们一定要离开这。” “嗯,”陈梦琪点了点头村里人户不多,而且大多不待见陈梦琪。一家一户,几分钟就被赶出来了,唯独村长家,待得久一点。在那吃了晚饭,就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走吧,”我一看时间:“这个季节,会黑的早一些。” “嗯,”陈梦琪点头,扶着她爷爷上路 走出村口,我再三叮嘱:“虽然婚约已经解除。但下山的路上,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心里别想着黄皮子的事,更别有逃婚的念法这样就能骗过山神,安全下山。” “好,”陈梦琪应声点头,可老爷子这不记事的样子,说了也没用。 “走吧,”下山的路上。我让陈梦琪走在前面,自己走在最后,方便看着中间老爷子。 可下山路还没过半,甚至连夜幕都没降临山间却突起浓雾。 “少爷,”陈梦琪在前面惊呼:“根本看不到路!” 我忙问:“上次你带老爷子离开,也是这种情况吗?” “不是,”她惊恐的说:“我还从没见过,山间会有那么大的雾,伸手都不见五指。” 是啊,居然在这个时间,眼前浓雾聚而不散这事明显透着诡异。我在心里猜测,究竟是黄皮子不甘心使坏?还是说,这里的山神不肯放行? 雾气越来越大,我甚至都看不到老爷子的身影。只能忙声疾呼:“陈梦琪,你慢点” “好,”陈梦琪的声音传来:“少爷,要不我们拉着手,免得会在雾中走散。” 随着声落,一只手伸到我眼前,我完全没有多想,直接握住了那只手握住的瞬间,我微微一愣。那只手说不上冰冷,但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少爷跟着我,千万别走丢了!”陈梦琪的声音传来。我才释然应声:“好你也慢点,因为我现在,根本看不到脚下的路。” “没事,你跟着我就行,”陈梦琪说:“这路,我熟,闭着眼睛都能走下去。” “嗯,”我蓦然应声,可心里却生起了狐疑我抬头眯着眼,也只能看到,陈梦琪拉着我的那只手,她的身子愕然被浓雾遮掩。 走了半响,我突然反应:“梦琪,你爷爷呢?” “什么爷爷?”她茫然问道。我心里当即意识到了不对,陈梦琪走在最前面。我的前面,应该是老爷子才对我立马停下脚步,将她猛然一扯 可就是这一扯,我拉回来的,根本不是陈梦琪。 第二十章 乞丐老婆子 我根本就是只是轻轻的往后一拉,前面的“陈梦琪”顿时后仰直接就倒在我的身上。可我,几乎感受不到她有任何重量。 “陈梦琪?”我愕然喊了一声,可她后仰在我肩头,突然侧目我滌然惊到了,那是一双空洞肉白的眼睛,根本没有眼珠。脸上两抹浓厚的腮红。 居然是冥具纸人我惊恐的一把将它推开。转身回头,疾呼:“陈梦琪!” “少爷,”突然有了回应:“我在这!” “你在哪?”我在浓雾中根本看不到路。 “少爷,”陈梦琪连声喊着,声音在山间涤荡,阵阵回响。要想循着声音去找她,显然没那么容易。 我担心的问:“你爷爷呢?” 她有些慌乱的说:“我爷爷已经不见了!” 我心知麻烦:“那就往回走,倒回村里在说。” “可是少爷,”陈梦琪惊恐的声音道:“现在雾那么大,根本看不到路。” 我想:“只要你不是往前走,心里想的是倒回村里这雾,就一定会散。” “好,那我试试”陈梦琪应声回走。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但是一路回走,浓雾就开始淡了下来,回村的路也渐渐清晰。 “少爷,你没事吧?”回到村口,陈梦琪担心的问。 “没事,”我由感无奈的说:“回去吧,先回去找你爷爷!” 陈梦琪点了点头,走进村里才问:“少爷,这是黄皮子使坏吗?” 我摇了摇头:“就凭黄皮子的道行,还没这能耐黄皮子顶多迷个眼,或者是鬼打墙。可刚才我们下去的路简直邪了。只怕是山神,在从中作梗!” “山神?”陈梦琪显得有些慌了我也只是猜想:“可能是黄皮子,去找了山神告状事情,已经变得更加棘手了。” 陈梦琪茫然问着:“少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也只能在这等等道家的人来,或者我堂上仙家问事,那我就能带你们离开。” “嗯,”她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少爷,和山神作对,岂不是更有违因果。要不要不你还是自己走吧。其实,你能赶来救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我怕您在管下去,这事只会连累您。” “已经坏了因果,现在就算要走,也来不及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幕降临,安排道:“你先去找你爷爷,我回瓦房准备一下。今晚黄皮子,肯定会上门报复。只要拖过今晚明天,陈西南应该会赶到。” 她点了点头,以前面三次的经验来看,她爷爷都会回到村长家。说完,她把瓦房的钥匙递给我。 可我回到瓦房,却犯起了难今晚要怎么应付? 且不说我现在毫无准备,就算给我时间准备。也很难应付这个黄皮子,前面没有撕破脸,还好敷衍应对,现在撕破了脸,只怕今晚,黄皮子就算损了功德,也不会放过我。 “嘭嘭嘭,”蓦然三声敲门的声响后,一个老乞丐婆说:“小伙子,能不能讨碗水喝?” “当然可以,”我顺手,给她倒了一碗水。 可她却突然指着我的鞋问:“你这鞋,怎么那么脏?” 我低头一看,或许是下山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的路,弄满了泥污。 我倒也没在意,可老婆子接过水,却撇了我一眼:“小伙子,鞋子脏了,那是你自己走的路不干净这可不能怪,自己的鞋。” “什么意思?”我一时间没有理解,心里还埋怨这老婆子话多。 她看我一笑,没有回答。转而低头喝水,但她只喝了一口,就把水吐了出来。还埋怨:“这是什么水,那么难喝。” 我茫然一愣:“或许是山里人,打的泉水。” “啧啧啧,”她表情怪异:“小伙子,你恐怕是看我是乞丐老婆子,才用这种水,糊弄我吧。” “我”我哑然有些无语。 可老婆子作势有些强硬,把水递给我:“你自己试试。” “我又不渴,”我有些厌烦这个老婆子。可她一笑:“你是嫌这个碗脏,对吗?” 这话,令我更加怪异的看着她,总感觉她说话怪怪的而她鬼魅一笑,那笑容令我心底炸毛。 “你们这些人呐,”她当即摇头一叹:“吃肉的时候夸肉香,洗碗的时候,却骂碗脏小伙子,你们做人,可得讲良心。要想不明白这点,你只能昧着良心,永远迷失在下山的路上。” 闻言,我心里滌然一惊:“你是” 第二十一章 下山路上 老婆子一笑,我顿时感觉被沙子迷了眼 只揉了揉眼睛的功夫,眼前的老婆子赫然没了踪影。唯独我,傻傻的抬着水碗。 其实我早该想到,一个乞丐,怎么会到这样的穷乡僻壤要饭。 刚才那些话,让我想了很久直到陈梦琪,已经扶着老爷子回了瓦房。 她颤声重提:“少爷您还是走吧。我打算留下来。”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的问。她美眸微垂的说:“您信吗?我爷爷,是自己走回来的。” 我闻言一愣,看向老爷子他嘴里还在呢喃着黄皮子。 陈梦琪也是听村长说的,其实老爷子一辈子都重承诺,他从来都是一个,欠人三分债,不还不痛快的人。所以每次下山,他都会清醒的想起黄皮子回来,就是为了等在这,给它一个交代。 陈梦琪说起:“刚才,我还遇到了一个老乞婆,她自称能看人间因果。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进山,从猎人的捕兽夹中,救过一个黄皮子所以我出生那会,黄皮子才愿意救我。一个山精野怪,尚且知道感恩,可我”陈梦琪顿了顿:“少爷,您还是走吧。这次,我是自愿留下的。” “”我沉默了半晌。她才冲我一笑:“行了少爷,我送你下山。” 她把老爷子扶进去后,就送我出村 在临近下山的路口,她突然一顿:“少爷我可以抱抱你吗?” “当然可以,”我感情复杂的抱了抱她。随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她趴在我肩膀上说:“少爷,你总说,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可现在,若无相欠,我和黄皮子,又怎么会姻缘注定。就算今生逃避,下辈子也是要还的。” 她将我推开,认真的看我:“少爷,您堂上仙家,对您也有救命之恩,你烧了衣,还会反悔吗?” “我”我被这话一语戳心,是当真被戳到了痛处。 她莞尔笑说:“我爷爷以前就常教育我,将来就算是做个坏人,也得讲良心处事可以圆滑,但一定要有颗感恩的心。更何况,是面对救命的人吃肉夸香,洗碗骂脏,那种人是永远不会被尊重的。” 我点了点头,这番话,我无从反驳 她抿嘴指向下山的路:“少爷,快走吧!这次,您一定能顺利下山” “嗯,”简单的告别后,我尊重了她的选择,心绪沉重的独自下山。 在下山的路上,我想的越发明白老爷子走不出的,是自己的承诺。陈梦琪走不出的,是自己的良知。 诚信、良善往往就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可一旦丢掉了,人就会迷失本性。这世间,终归也是无缘不聚,无债不来 我沉浸在思绪中,耳边却突兀的传来一声惨叫,“额啊!”顿时惊的树上的乌鸦,都飞腾起来。我蓦然停下脚步,感觉这声音,应该是下面传来的。 “出什么事了?”我疾步下山,下意识觉得,应该是有人在路上滑到。 下去五分钟后,我就在转角,泥泞的小路上,看到两个人影。 一个头发稀松,半秃的人影,正背对着我,蹲伏在地上他怀里横抱着一个年轻人。我隐隐还听到,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忙声上前,赶忙摸出手机。打开电筒,想要检查年轻人的伤势 可灯光开启的瞬间竟然是徐道长的徒弟小哥。 我当即楞了一下,只见徒弟小哥,沉眉忍着剧痛他一手紧捂着脖子,另一只手,极具颤抖的指着身旁他在提醒我什么?我惊觉侧目只一眼,就吓得我妈呀一声,那是一张皮包肉腐的脸。眼睛鼓的犹如蟾蜍,完全鼓出了眼眶脸庞四周,还有绒细的白毛。 是张大勇!我心里顿时一紧,起身想跑。可根本来不及 我还处于半起身的状态,就被他直面扑倒随着泥泞的小道,直接滑了下去。而张大勇,全程死死压着我的胸口,滑出十米开外在另一个转角处,我头撞大树才停了下来。 我根本顾不上后背灼烧一般的痛苦因为才刚停下来,张大勇就张大了嘴,露出四颗长长的尸牙,牙齿之见还粘连着血丝他俯身就朝我咬来,我双手横过手肘,拼命顶住他的下巴这一顶,我心里惊骇到了极致。手臂就像顶到了钢筋铁骨一般,生疼!那如丝线一般的血迹,黏糊糊的,滴下来,落在我的脸上,顿觉腥臭扑鼻。 我心里当真是害怕极了其实我包里有镇尸符,可根本没机会掏出来。 僵尸的可怕就在于此,但凡没有提前准备,就拿这东西束手无策我只能用尽全力去推开它可这根本是徒劳,反倒是随着手臂乏力,他俯身朝我越靠越近 我下意识侧过头,想要避开尸牙可他胸腔爆发出急切的低吼,那血红的僵尸牙,最终还是顶在了我的脖子上。 第二十二章 古墓僵尸 就在这近乎绝望的关口 “江少爷,”骤然传来疾呼。这声音听起来耳熟,像是徐道长的声音。 可我没敢回头看他,倒是身上的张大勇,有些警觉的抬了抬头。 就在这错愕间,我猛地托起他,另一手赶忙缩兜,拿出镇尸符抬手还没贴向它眉间,就只听“砰”的一声,犹如铁器撞响的声音。 我惊愕的侧目,只见徐道长双手紧握着棺材钉,已经戳进了张大勇的头顶上 张大勇抱头起身,发出宛如野兽一般的痛嚎这一幕,画面犹如狼人在月下长啸,惊的我毛骨悚然。 半晌,那身体才如大树一般,轰然后仰,重重的倒在地上,击出一声重响。 徐道长疾呼:“江少爷,快走!” 我这才回神,忙不更迭的爬起来。甚至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徐道长催促:“快上山,下面有个更厉害的僵尸,眼看就要上来了。” “下面还有僵尸?”我一愣,拽紧了道符。 可他脸色一沉:“那可不是寻常的僵尸,我们还是先上山在说。” 我当即带他,朝山上走去重回转角处,徐道长脚步一顿:“我,我的徒弟。” 我这才沉眉说起,刚才我看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咬了。 徐道长摸出手机一照小哥通体已经变乌,手臂和脚上,尽是血淋淋的爪痕嘴唇乌黑。翻起眼皮一看,完全看不到眼珠子。 “妈的,”徐道长沉眉怒目,紧紧咬着后槽牙。 “徐道长,你徒弟很有可能会尸变。”我小心提醒了一句,手里也紧紧拽着道符。 徐道士一咬牙,俯身扛起了小哥的尸体说:“好歹师徒一场,我还是想去村里,找些桃木,送他一程。” 我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带他回陈家村,路上才听他说起了经过。 徐道长师徒,拉棺寻尸,一路追着白僵到这。确信尸变的张大勇,就躲在陈家村的大山脚下。他拉着徒弟,夜色入山,想着摆棺引尸可引来的,居然是一具奇怪的僵尸,他身穿玉衣,雷火不进。 听完,我骇然一惊,这不就是古墓放出来的西周哀王?但我也好奇:“你是怎么摆脱他的?” 徐道长尴尬:“说来惭愧,我自以为能抵挡一阵,便让我徒弟先走。可哪曾想,那僵尸邪性的紧,就连道符都贴不上,桃木剑也刺不破玉衣好在,恰逢上山的一个年轻人,通晓阴阳,才出手救了我。他让我赶紧上山,他留下断后。” “通晓阴阳?上山的年轻人?”我当即停下脚步,问起青年的相貌特征。 从徐道长的描述来看,应该是陈西南可他,怎么提前到了? 带着徐道长来到村口之后,我大致描述了瓦房的位置,让他找陈梦琪帮忙,去各家收集桃木材火。 指完路,我就回头下山路还没走多远,就隐隐看到一个青年疾步跑来,没等我看清样貌,就听他疾呼:“快走!” 是陈西南的声音,我惊喜一笑。可下一秒,却见他身后,紧跟着古墓僵尸。 我摸出镇尸符,这让陈西南看的脸色一沉:“没用的,快走!” “可是,”我担心的说:“在上去,就是陈家村,村里还住着五六十个人。” “还真是麻烦,”陈西南脚步一顿,拉着我纵身一跳,从小路边的土壁,直接就滑了下去,他落地疾呼:“那就把僵尸引回去。在准备东西,在半山腰布阵。” “好”我站起来还没应声,就被陈西南一推。骤然间,古墓僵尸也跳了下来,他笔直落地,就立在我刚才所站的位置。 我瘫坐在地上,抬头仰视我这才看清楚,金屡玉衣虽然是以金丝串联,但片片玉衣相连,包裹着全身要说唯一的漏洞,就是在遮脸玉片中,露出一双诡异的眼睛,有如缝隙大小。 “接住,”陈西南提醒之后,丢来绳索。 我抓在手里一看,当即明白这是捆尸绳记得在道家的书上说,这是用鸡血加童子尿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又用符咒加持的‘捆尸绳’,属于阳气较重之物,用它来克制阴气、捆绑尸体也是再好不过。 “快,”在陈西南眼神的示意下,我拉紧绳子,回身一套 但全然没有想到,他根本就不躲不闪。任凭绳索缠绕,我们也离他越来越近。陈西南突然提醒:“在试试镇尸符!” 我闻声而动,借着缠绳靠近的机会,掏出黄符一跃,起跳间,贴向古墓僵尸的头上。 可邪了,黄符根本就贴不上,落下来随风左右飘摆。 “怎么会这样?”我还在错愕间,只见他两臂,蛮力一挣,捆尸绳顷刻间断裂,四散奔开的残绳,打在我脸上,一阵生疼。 “还不快走,”陈西南提着我衣服的后领,重力一拉!这才让我茫然回神 陈西南就这样反拉着我,转身朝山下跑,路上我错愕的疾呼:“为什么连致阳的捆尸绳,也对他没有半点用处。” 陈西南猜想:“是玉衣的原因玉衣原本就属阴,能吸收阳气。恐怕不只是捆尸绳,就连朱砂,鸡血,墨斗,都是没用的。” 我也愕然想起:“这玉衣至寒,黄符上的糯米浆无法遇热,所以也贴不上。” “没错,开窍。”陈西南沉眉一笑。我当即问他:“那你知道,刚才还让我贴?” 他说:“不让你试试,你怎么会相信最开始有个道士,也是那么跟我说的。但我还是亲自试过,才深信不疑。” 我随感无奈:“接下来怎么办?”他顿时沉眉:“不能去陈家村,就只能回半山腰,看看那个道士的案桌上,还有什么法器可以用。” “能有什么?”我不报希望可陈西南说:“希望会有一面八卦镜!” 第二十三章 玉衣缺陷 “对啊,”我油然想到:“我在石室,看到西周哀王的时候,他身躺在八方台上,台上就画着伏羲的八卦图。” “嗯,”他点点头说:“这具僵尸,强悍在身穿金缕玉衣,但它的弱点,也在这件玉衣上。” 我能想到:“衣服笨重,所以限制了行动其二是眼睛,上下的视野成了盲区。” “霍,”陈西南颇显意外:“这点你也发现了。” 我无奈,也是在对付黄皮子的时候才发现,视线成缝的人,都会有盲区。所以当时,我才会吊挂屠刀,低埋引线,骗过了黄皮子的眼睛。 两人一路疾奔,我也好奇的问他,怎么今晚就到了陈家村。 这才听他说起,原来前天晚上,思雨并没有开车回上京。是我完全忽略了,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连夜开车。所以她开到了附近机场,虽然是春运期间,但她还是托人想办法。买到了回上京的机票车子也就被遗留在了机场。 回到上京,她找陈西南花了不少时间,今天中午找到陈西南后,她就托徐家帮忙买了机票。让陈西南到这下了飞机,就直接开机场的那辆车,过来找我。 我释然一笑,倒是幸亏马思雨,冥冥中帮了我大忙 说话间,两人跑到了半山腰,看着徐道长凌乱的案桌,法器散落一地。断裂的墨斗线,凝固的公鸡血 虽然找到了八卦镜,但除此之外,在没有能用的东西。无奈,为了以防万一,才捡起了毛笔朱砂,和桃木剑。 可凭这些东西,根本什么阵都摆不出来。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 耳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响,脚下便是轻微传来一震。 “来了,”陈西南沉眉应对,笔沾朱砂,在八卦镜中画符我骇然一惊,这种手法,我还没见过。 他收笔回应:“那是因为,我们对付的僵尸很特别,如果常规手法能制衡。纳兰家早就平事了。” 说完,他把其他东西塞给我,手中掐诀念咒咒落瞬间,手拂过镜面,借月光反射,将镜中符,映照到僵尸身上。 我大喜过望,直呼:“妥了!”可根本就不曾想,玉石间寒光一闪,径直反向朝我。 好在陈西南大力一推:“躲开!” 我这才险险的避了过去还不等我反应,他起身直呼:“还不快跑!” “又跑?”我随感无奈,可他沉声:“不跑还能怎么办?说是让我来对付一个黄皮子,结果却是对付僵尸,别说准备东西,我连心里准备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只听身后的脚步声猛然一沉,引得我下意识转头可回看间,根本没看到古墓僵尸的身影。倒是猝不及防,随着耳边落地一声巨响后我身前竟莫名撞到了异物,犹如大树一般坚挺,撞得我心口剧痛我回过头还想抱怨,却直视到玉片之中,那双诡异的目光我竟和古墓僵尸,近身撞在了一起! 我浑身一颤,赶忙后退可他抬手就想钳脖,那只玉衣包裹的手,犹如机械臂一般厚实,靠近我脖子的瞬间,我睁大了眼睛,在极具惊恐下,甚至都忘记了挣扎就是在这刹那间,忽感胸前一热,一道红光宛若烈焰一般耀眼,一闪而逝。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我下意识眨了眨眼在睁开,眼前茫然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随后,只感觉手臂被人一拽,拉着我回跑陈家村。直到两三秒后,我眼前的视野,才渐渐清晰。 “累赘,”陈西南抱怨了一句可我没理他,而是回头看了看古墓僵尸。错愕的提醒:“他的眼睛。” 陈西南没有多想:“刚才不就说了吗?千年的僵尸,已经不再是凭气味寻人,他已经开了眼。有视野,当然能看见。” “可,”我强调的是:“他的眼睛,其实和人是一样的,也会受强光影响,暂时失明。” 陈西南沉眉顿步,回头细看僵尸的状况古墓僵尸晃头捂眼,根本没有追来。陈西南油然想到:“应该说,他比常人的眼睛,更容易受强光影响。” 我诧异的就是这点:“为什么会这样?” 放慢脚步,陈西南细说:“这叫视觉效应简单说起来的话,他的视野被绿色玉片遮挡,而绿色对眼睛有极大的保护,能吸收光线和折射。但恰好就是这点让他的眼睛,几千年来,都习惯了暗光,一旦突然面对耀眼的强光,眼睛就会难受,也会因为不适应,导致暂时失明。” 我随想:“利用这点,不就可以平事了吗?” “天真,”陈西南脚步骤停,看着我问:“就算让他短暂失明,你有办法对付他吗?” “这个”我没有想好。两人对视的过程,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糟了,我心生一叹,陈西南转头就嚎:“快跑” 可两个人的肩膀,都被死死掐住,我还穿着厚厚的棉衣,也能感受一股极寒,冷的我肩膀,刺骨的生疼 第二十四章 火罐拔毒 我和陈西南此刻面身相对,表情极具痛苦。 “快把桃木剑给我,”陈西南伸手抓住木剑,我当即松手。 他斜眼看准时间,横剑刺入缝隙,直戳僵尸的眼睛可木剑戳到眼睛后一顿,变得极度弯曲,在难寸进。 “根本没用,”我惊愕的提醒无奈,他眼神一变,看向我胸口的护身符。 随即并指戳在我的玉牌上,咒念:“麒麟借火”咒落,指尖犹如划燃火柴一般将指轻点桃木。瞬间引得木剑,骤然起火。 绚丽的火焰包裹着木剑,火光如泼油一般突起,在僵尸眼前乍现惊的他松手退后,他这一松陈西南赶忙抓住我,转头就跑。 他忙声强调:“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赶紧去陈家村。” “为什么?”我茫然问道。可他已经急了:“自己看看你的肩膀,在不拔尸毒,就等着变僵尸吧。” 我拉开肩膀一看,赫然五道漆黑的掐痕,留在了肩膀上,可谓是触目惊心。 随着一路上山,深夜的山间,居然还聚起了黑雾所过之处,再回头,根本看不见身后一物。 连陈西南都有些惊讶:“看来,是有人在布四象阵!” 我下午就被这阵困过,不过我真没想到是四象阵。我记得锦毛鼠说过,这四象阵的方位,是根据天上二十八星宿的位置,在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个方位上各安七名守卫,对应东、西、南、北各七宿,这就是结合了二十八星宿所设的“四象阵”。八卦的方位为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当然,二十八星宿还有个说法,就是东汉光武帝的云台28将。具体要怎么破阵,还要看布阵的人,即便是锦毛鼠来了,也要耗不少时间。 一道凄厉的冷声催促:“你们还不快走!” 谁在说话?我循声看去,顿时愕然一惊,刚才催促的,竟然是老乞婆。 陈西南当即拱手一礼:“山神解围,弟子承情了!” 老乞婆一叹:“只希望你们抓紧时间想办法,把这麻烦给我赶走。” “弟子一定尽力”陈西南客套一礼,当下也顾不上多说,拉着我就走。 留下老乞婆收阵,倒也没什么顾虑。我和陈西南跑回了陈家村,直奔陈梦琪家。 “少爷,您没事吧”刚进门,陈梦琪就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着急的说:“赶紧给我们找些糯米去尸毒。” “糯米?”她俏脸一愣:“我家没有糯米,但是您别急我这就去村长家借。” 徐道长也关心的走来,只看伤口一眼,就哎哟一叹:“只怕这伤口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这哪还来得及去借糯米?” “来得及”陈西南目光落在竹椅上,上前将竹椅一摔,随取两截粗筒道:“还愣着干嘛?” 我恍然回神,取黄符,朱砂,毛笔画咒徐道长顿时明白:“火罐不错,不错,论拔尸毒,出马的火罐,比糯米更好。” 陈西南没有搭话,也顾不上场合当即脱衣,赤裸出上身:“还请道长帮个忙。” “您尽管吩咐,”徐道长忙声上前听着陈西南的安排,烧入黄纸朱砂,在将竹筒落在伤口上。 刹那间,便见他咬紧了牙关,头上青筋凸起,发出闷哼的痛嚎 “这能行吗?”看的陈梦琪心惊:“我也见过拔火罐,但他们都说,皮肤溃烂,有明显伤口的地方,是不能拔火罐的。” “他们是治病我们是拔毒不让伤口溃烂,把里面的东西拔出来,那就只能等尸变。”陈西南咬牙崩字,也不忘催促:“你们还不快点!” 闻言,陈梦琪看了看我:“少爷,” “嗯,”我这才脱去衣服,露出肩膀当陈梦琪学着徐道长的样子,火罐落在伤口的那一瞬间。 我弓起了身子,失去知觉的肩膀,突然一股炙热灼烧,感觉就像碳火落在肩膀上一样几乎是咬牙挺过来的。 才刚缓过劲“取下来,在拔!”陈西南吩咐后,两边取下火罐竹筒只一眼就觉得惊骇,拔出的黑血,凝成了乌黑的血块。 几次拔取之后,血不在凝聚成块,也恢复成了血红色。肩膀上的伤口泛白,近乎腐烂皱皮我都能猜到,自己现在的脸上,肯定已经没有了血色。 “好了,”陈西南摆手催促:“赶紧去找糯米。” “好,我这就去!”陈梦琪应声出门。 等她走后,徐道长忙声拱手:“感谢兄弟出手相救,还没请教,您是?” “陈西南,”道长闻名一愣:“您是出马的,陈家?” 陈西南将眉一皱:“算是吧!” “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手段,原来是出马三大世家中的陈家”徐道长说不尽的恭维。可陈西南,根本不想提起陈家。徐道长越是恭维陈家,他就越是反感。 我看出这点,才岔话:“对了徐道长,你的徒弟” 提起这个,才让徐道长失了兴致,详细说起,他到村里之后,就已经将他的徒弟,给烧了。 说完这些,陈梦琪已经找来了糯米。 “是要把糯米碾碎,敷在伤口上吗?”陈梦琪惊慌的问着。 陈西南摇头:“那样拔毒太慢,还会影响伤口。”随取白纸,落笔写下一些草药吩咐:“先将糯米泡水备用等找到这几味草药后,以糯米水熬熬到粘稠,温热后敷在伤口上,即可愈合伤口,也可以清除未尽的尸毒。” “好,”陈梦琪点头接过白纸可她看着上面的草药,顿时傻眼:“这些我也没见过啊,要去哪找!” 陈西南自信:“不用你找,因为很快事主就会上门!” “哪来的事主?”陈梦琪一愣。我猜想,陈西南是指:“刚才的山神会上门?” 陈西南点头说起:“出马看事,不只是管人间事也通阴下府,还应山精野怪所求。” 这里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两声轻咳随后,老乞婆才慢步走了进来。 第二十五章 化魃难除 陈西南拱手致谢,还是自称弟子 起先我不能理解,但后来想通了。山神即便已经有了神位,但终归是山精野怪得道,属于野仙。 陈西南即便在反感陈家,但他终归是出马传承,就连他外公,早年也是出马一脉!所以,仙家面前称弟子,是基本的礼貌,也是行话。 老乞婆点头:“二位既是出马师到此,那便是帮忙化劫的人烦请二位,尽早将这麻烦,赶走才是。” 陈西南有感一笑:“您抬举了,就我们这点道行,哪敢揽事弟子还是听您吩咐。” 老乞婆沉眉一皱其实这种事,就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有道山神,来求出马弟平事,这要是换我,也会觉得尴尬。 老乞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慢身上前,端坐片刻之后黄皮子才拿着东西,跛脚走了进来,上前直呼:“老祖宗,东西全在这。” “嗯,”老乞婆沉声点头,吩咐:“给他们吧,一给身挂麒麟的少年,一给身附青龙的少年。” “是,”黄皮子应声,分发两个封红 “什么东西?”我接过封红诧异:“什么麒麟,什么青龙?” 陈西南接过封红解释:“她是指我们身上的玉牌!”随即他从领口掏出一块,碧青色的玉牌,上面同样刻着护身咒,另一面,是一条栩栩如生的应龙。 老乞婆也不避讳在场的人,直言:“二十多年前” 陈梦琪生来不详,引得村中六畜发疯料想这个女娃,是不该留的。可当时,恰逢一人,路过陈家村,随带婴儿时期的陈梦琪,入山找到了黄皮子还拜到了山神庙。 他自称,卦能算尽因果,一卦也可测鬼神随后,断言陈家村,二十二年之内,必引千年僵尸为祸。 要想化劫,除非让这女婴活下来。将来,她必能引来化劫的人。届时,会有一个身挂麒麟,一个身附青龙的少年,来村里帮忙化劫。 听完,我诧异的问:“您信了?” 老乞婆说:“起先是不信的,可那人愿交四象阵,还认烧聘书,以灵媒做保。许诺不出二十二年,就能应真假。” 随即,老乞婆一指黄皮子:“他也承过陈家的情,帮忙求我我才应了这事。” 陈西南追问起:“后来呢?” 老乞婆说:“起先倒也没当回事,只想着,就凭四象阵,改山中变化,还能布四时节气。其实就凭这阵,救女娃一命,倒也值得。可直到年后初三那天。山中石洞,的确是来了一具千年僵尸。我深知,当年的事情,必然是要应验了,就让他们催婚,也不让这女娃离开就是为了逼这女娃,引人到村里化劫。” “我”陈梦琪开口,却没敢作声。 我心里挺能理解这种感觉就像,她被当了诱饵。我们,却被当了棋子。 老乞婆起身说道:“你们既然是当年,算准来化劫的人那这千年僵尸,你们一定会有办法。” “就,就凭他们?”徐道长顿感失言,赶忙解释:“倒不是轻视他们的能力而是觉得,要想除了这僵尸,岂不是天方夜谭?这千年僵尸,只怕是已经化魃难处。” “什么,什么是化魃难处?”陈梦琪不能理解。 我说:“魃,也是对僵尸的一种称呼细分为黑白僵煞,跳尸,飞尸,从飞尸开始,就是一个两极分化,僵尸就变得难以对付。飞尸之后,便是魃,可以说,这魃已经近乎成魔。千年沉淀,都未必能出一魃。” 陈梦琪诧异:“好怪的名字居然叫魃?” “这是出自四大僵尸始祖,当中的旱魃!”徐道长详细道:“黄帝的女儿原名女魃,长的颇为漂亮,并且也十分的善良。黄帝蚩尤大战后,旱魃由于担心自己的父亲,身心俱疲,得了一场大病。女魃的病情极为严重,按照当时巫师的说法,女魃无药可救。” “而在女魃病危的时候,犼的三份魂魄破了女娲和伏羲的封印,逃了出来。为了报复女娲,犼的一份魂魄偷偷的潜入女魃的房间内,趁机夺得了女魃的身体。随将自己的魂魄和女魃的三魂七魄尽数融合。” “融合之后,女魃就发生了异变。女魃的头发开始变白脱落,她的整个额头,更是变得皱皱巴巴,她的身体水分开始散失,变得极为干枯。更为恐怕的是,女魃身体散发出庞大的热量!女魃周围数里内,水分快速蒸发,土地变得干旱无比。” “女魃的异变,引来了黄帝和村民的惶恐。无奈之下,黄帝将女魃驱逐出去,将女魃流放在北方。” “后来女魃所到之处,都会让湖泊河流蒸发枯竭。所以,女魃又被称之为旱魃。也正因为如此,旱魃又被人们称之为旱灾之神。” “但好在旱魃,是女魃融合了犼的天魂。所以,旱魃残留着女魃的部分记忆,也正因如此,在黄帝大战蚩尤中,女魃帮助黄帝击退了蚩尤。不过,旱魃也就只为人类做出了这一个贡献。” “后来,旱魃在北方四处奔走,闹得北方到处干旱,很多地方变成了无尽的沙漠。无奈之下,帝使应龙,诛杀旱魃。” 徐道长介绍完,说:“后世的这些僵尸。尸相,便是随了当初,旱魃的病态,一旦僵尸化魃,那就在难收拾了在我所看的道家古籍中,也没有除魃的记载。” 我一愣:“道家不是最克僵尸吗?难道对魃,也束手无策?” 陈西南不觉惊奇,反道:“女魃是什么人?皇帝的女儿可黄帝又是什么人?她不仅是炎黄子孙的始祖,更是修道成道之人。后来道教,还将昆仑神山,作为西王母和黄帝居住的地方,称“人鸟山”,成为神仙的发源地试想,谁没私心?他会教道家的人除魃,去灭自己的女儿吗?” 第二十六章 奇怪封红 “黄帝这样的圣人,也会有私心?”陈梦琪难以置信。 “书上没有那么写,”但陈西南说:“书上却记载了,黄帝使应龙,在人间除掉旱魃。应龙起初是个死脑筋。和旱魃还有过几次交手,确实也有克制旱魃的地方但他们司雨布旱,弄得人间名不聊生。黄帝将这一切,全都怪责在应龙身上应龙从此心寒,便躲去了南方,任凭旱魃行走北方北方从此变得干旱,南方因此变得多雨往后人间,还流传出,龙生九子,子子都不在成龙。自此龙族一脉,不在直系相传。旱魃,也从此少了克制的天敌。” 话落,气氛也变得沉重起来 陈梦琪小心翼翼的问:“那山下的魃?” “嗯,”陈西南点头确信:“他已经是最接近四大僵尸始祖的存在其能力,像极了旱魃。” 老乞婆听完,也顿了半响才说:“我不指望你们除魃,只要将这麻烦,赶出陈家村。便算你们化了这一劫。” “可这事,”在徐道长看来:“哪有那么容易?” 老乞婆道:“风险和报酬,是一样的。看看我给你们的东西,值不值这价!” 什么东西?我一愣,陈梦琪拐了拐我,眼神微瞟我手中封红。 对啊,我心想,这老乞婆,总不能给我支票吧。 刚想拆开封红,当中我就迟疑了那么一会让陈西南抢先。他拿出里面的东西,只一眼就沉眉惊骇:“这” “这对你而言,值吗?”老乞婆问。 陈西南一脸愁容,但还是点了点头。 “少爷,你就别拆了,”陈梦琪小声说:“那么危险,还是退了吧。” 老乞婆闻言劝道:“还是看看吧!” 我犹豫的拆开了封红但里面,居然包的是纸灰。我当时就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陈西南的,好歹还是张纸。可我的,未免太糊弄了。 还不等我抱怨老乞婆挥手一阵阴风,顿时将我手中的纸灰吹散。她森冷笑说:“既然开了封红,依照出马规矩,便是应事。这事就算你们揽下了。但凡需要什么,大可以说,我给你们准备。” “等等,”陈梦琪不满道:“这叫什么事?别人的我不知道!但是,难道我家少爷卖命,就值那点纸灰?” “这些纸灰,”在徐道士看来:“应该是当年,烧在山神庙的灵媒文聘也就是说,你的婚约。” 这让陈梦琪一愣,表情有些郁结。老乞婆道:“怎么?这对你们而言,还不值吗?” 我拿不定注意,只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陈西南,他已经贴身收好封红。也不知道他的封红里面藏了什么,令他迫切的想要应事:“除了白纸上那几味中药,我还要六尺六寸的裹尸布,给我找齐六张,全都要从坟中挖出来的,裹尸时间越长越好。还要给我备大量的白磷而且,时间要等到中午未时,我们才会出手。在这期间,希望您守着阵,别让那东西,上陈家村。” “要守到未时?”老乞婆忙问:“为什么要那个时候,黎明之前,东西就能给你备妥。为什么不在鸡鸣破晓的时候动手?” 陈西南指着我说:“他堂上仙家,闭堂未出所以,一定要等到未时。” 老乞婆无奈:“好吧,那就未时。”随即背手,带着黄皮子离开 等它们走后,我担心的问:“你有把握吗?” 陈西南无奈道:“不应事,你以为,我们能出村下山吗?” “这,”我点了点头,黄帝那般的圣人姑且有私心,更何况是山神。如果不把古墓僵尸赶走,陈家村一旦遭劫,它怎么像地府交代?又怎么,保全山中的野怪?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陈梦琪诧异的问。 陈西南面色一笑:“睡觉!” “睡”陈梦琪顿时红脸。徐道长也急了:“这个时候,陈少爷还有心情睡觉?” 他点点头说:“睡好了才有精神。明天一早,等他们把东西送来,在想应对的办法。” “您这心可真大!”徐道长焦虑:“这都火烧眉毛,您还哎呀,”徐道长最后,更是焦虑一叹。 陈西南安慰说:“我相信,冥冥中,自有定数。既然二十多年前的人,能断言今天的事,那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化劫但有些事,我还没想通。比如,为什么当年的人,会特意留下四象阵?还会刻意强调,化劫的人,一戴麒麟,一戴龙?” “那,”徐道长顿了顿开口,倒也是个感恩的人,说是明天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一定留下帮忙。 “好,”陈西南也不拒绝,多个人手终归是好的。 随后,陈梦琪安排了房间休息,让陈西南和徐道长住老爷子的房间 “少爷,你睡我的房间吧,”安排完,陈梦琪说:“我以为今晚黄皮子会来迎亲,就把我爷爷,安排到了村长家。” 我尴尬的说:“那我睡你的房间,你怎么办?” 她一笑:“我等着黄皮子送药,熬好给你的伤口外敷徐道长也没睡,他说了,等会让我叫他,他会给陈西南敷药的。” “嗯,辛苦你了!”我忍不住客气。 她随感一笑:“别跟我客气倒是徐道长,以前听你说起徐道长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坏人。在司机陈叔家那次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回忆着说:“人的好坏,取决于面对什么事,也取决于,别人是怎么对你?” 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害女之仇,又怎么能放下?即便贤圣到黄帝那样的人,也是如此。 说完躺下之后,便一夜无话 第二十七章 四象阵破 等我一觉醒来,天色大亮陈梦琪趴在床边,显然已经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的下床没有惊醒她。穿上衣服的时候,看到伤口被纱布静心包裹。想必里面已经腐了药,但我昨晚却一点也没有意识,和疼痛的感觉。料想这伤口,还是没有知觉。 “江少爷,快来吃饭!”徐道士进来,悄声喊了一句。 我点头应声后,将陈梦琪环抱到了床上,她落床惊醒:“少,少爷!” 我一笑:“睡会吧,等会中午叫你。” “嗯,”她疲倦的点了点头。 我随后离开房间,听徐道士说,今早黄皮子,就送来了陈西南吩咐的东西。这黄皮子倒也讲究,知道出马还有一饭,特意送来了野味。 “两位少爷,赶紧尝尝”徐道士客气的夹菜。 可我哪有胃口,只问陈西南,这一夜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他沉眉一叹,没有说话。 “你就别卖关子了,”徐道长也看出:“昨晚你就让它们准备东西,肯定是有应事的把握。” “把握可没有,”陈西南道:“我只有试一试的办法。” “什么办法?”我和徐道长忙问但他摇头说:“还有一点,没有想通。” 随后吃完饭,他一边解释,一边准备 将六张裹尸布摊开,随即取出竹筒。 我记得:“这个竹筒,里面是当初下古墓,抓的那条蛇?” “没错,”陈西南点了点头可我诧异:“你居然,把这玩意随身带着?” 他说:“你不觉得这蛇,很奇怪吗?” 我没听懂,一脸愕然。他解释说:“当时我们下墓,是冬天,可这蛇,居然没有冬眠。” “对啊,”我这才觉得惊奇!他说:“我本想这次出门,带它换一个地方,换个温差,看看这东西会不会冬眠。为此,上飞机的时候,还惹出了不少麻烦。但没想到现在,居然能派上用场。” “可这,要怎么用?”徐道长问完,就见陈西南杀蛇取血,以毛笔沾血画符在一张裹尸布上,画下镇尸符。 他说:“万物相克,裹尸布和镇尸符,都是最镇僵尸的。既然魃,不具致阳朱砂,那就用乌龙血画符。” “不错,”徐道长点头:“毕竟蛇,也叫乌龙!” 陈西南随即看我,更正道:“昨晚,你说道家最克僵尸这句话其实错了。早年的巫师,也就是出马一脉的传承,他们才是最克制僵尸的。因为早年的龙神,也是他们的堂上仙只不过,后来龙族断了直系传承。但即便如此,出马依旧留下了规矩,讲究的堂口,会将柳仙,和蟒仙区分两堂而这蟒仙的堂口,其实就是以前的龙。” “难怪,”我以前还一直觉得奇怪,都是蛇,为什么会有柳、蟒之分。 只可惜,这条蛇的血,仅仅只够在裹尸布上,画一符所用。 陈西南随后,只能用朱砂,在剩下的五张裹尸布上,提前帮我画五仙咒。 忙完这些,就已经临近中午。 我叫醒了陈梦琪,在她吃饭的时候,陈西南详细的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情。当下,我们唯一能确定的,仅仅只是应龙能克魃所以平事的准备,大多是围绕这点来筹划的。 安排完,他再度强调:“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大家要有心里准备。” 徐道士淡然一笑:“我唯一的亲人早就死了,现在就连徒弟也没了昨晚得陈少爷相救,这条命今天就是丢了,我也无牵无挂,更无怨只希望,如果我中了尸毒,你们能烧了我的尸首。别让我尸变害人。” “嗯,”陈西南沉重点头,随看陈梦琪。她也一笑:“这事,是我害你们卷进来的。所以,我绝不可能退缩。” 陈西南随即起身:“那大家开始准备吧!” 我当即取来黄符,为陈梦琪画咒。可是,该请谁冲她的身子? 想了想,我还是想请胡九娘可画咒的过程中,却被陈西南打断:“请擅长,风水布阵的灰仙。” “锦毛鼠?”我一愣:“那可是文仙。而且,它胆小!” “就是它,”陈西南点头在意:“当年那个人,留下四象阵,一定有特别的含义。要问风水大阵,只能放灰仙出来。况且,你要是没了坐堂武仙,你像谁借法诛邪?” 我犹豫了下,但还是听信了他的说法。 随后准备完善,才将一应的东西搬到了村口。也提前给村里人说明了情况,让他们不要靠近村口,更不要出村下山。 “少爷,您快看”陈梦琪一指山下疾呼。 山间浓雾已经散尽,看来四象阵,早已经维持不住了。老乞婆更是带着布阵的野怪,和古墓僵尸,缠斗到了一起。 一开阴阳眼,就能看见山间,早已经是生灵涂炭 陈梦琪更是惊叹,树木枯黄,就连整座山,都感觉是一夜贫瘠:“怎么会这样?” “是僵尸吸走了灵气”陈西南看着时间解释。 “僵尸?吸灵气?”陈梦琪说:“他他不是吸香吗?” “吸什么香?”徐道长讽刺:“你是被电影给骗了。僵尸,那都是吸血纳阴为食。而这纳阴,就是吸收月亮的精华,和山间的灵气为食。至于僵尸吸血,那是因为” 话还没解释清楚,就听老乞婆撤回村口疾呼:“你们还不快点。” “未时还差一刻,”陈西南沉眉:“看来他们是顶不住了,我们上吧江辰殿后!” 众人应声下山,擦肩而过的时候,陈西南还冲老乞婆疾呼:“你们快走,一刻钟的时间,帮忙在布四象阵,把山间,笼罩在黑雾中。” “好,”老乞婆颤声挥手,顿时令阴风四散。缠斗的野怪,随风消失了踪影。 只有坡脚的黄皮子,被落在了最后 第二十八章 五仙诛邪 我站在村口顿时急了 只能打着马思雨的电话催促:“进去了吗?” “封条已经撕了,但是门,怎么也推不开!”思雨说完,忙问:“陈西南还没到吗?黄皮子,还没解决吗?” 我顿了顿:“他到了,事情也平了。但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现在的处境。 好在这个时候,马思雨一声惊呼:“门开了!” “那赶紧上请仙香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话落,我就直接挂了电话。 抓起裹尸布直奔山下,此刻未时已到,四象阵,也重新布置了起来山间黑雾,再次笼罩。 当我跑到他们身前的时候,黑雾已经笼罩的和夜幕降临一般 “白磷,”陈西南疾呼过后,四人默契的丢撒白磷粉。 “朝他眼睛的方向撒,千万别弄到自己身上”这一刻,陈西南说话都像急了眼:“黄皮子,你还不走,留在这干嘛?” “我,我,”黄皮子有些胆怯,但还是说:“我想给你们帮忙!” “谁用你帮忙?”陈西南骂道:“快滚,别在这碍事!” “可,”黄皮子胆怯的纠结,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大家退后”陈西南忙声提醒的同时,随手丢出黄符黄符碰触到僵尸身上自燃,引得白磷瞬间燃烧 “大家闭上眼睛!”话落的顷刻间,白磷燃烧,引发绚丽的光芒 “镇僵符的裹尸布,”陈西南声出就有一应。 虽然大家是第一次配合,但事前,都已经详细说明了一切。徐道长当即应声:“镇僵符的裹尸布在我这接住!” 陈西南伸手抓住布尾,两人翻腾间,趁着古墓僵尸失明的机会,以裹尸布缠绕,捆的古墓僵尸,活像个木乃伊! “徐道长,”陈西南丢开布尾提醒,徐道长立马松开裹尸布。从背上取出铜钱剑,以剑穿黄符,直戳古僵,嘴里还念着咒。 “小心,”我急声提醒的同时,徐道长已经收不住手,剑戳古尸的瞬间 只听布锦撕裂一般,“擦”的一声,裹尸布被撕裂的四处飞散。铜钱剑也在这个时候,直戳在玉衣上,顿时一声脆响,铜钱顷刻四散 好在陈西南一把拉住了徐道长,拽着他的后衣领,硬扯了回来:“快,快跑!” 随即回身看我一喝:“江辰,快准备!” “好,”我应声将一张裹尸布,横挡在脚下的路面。在丢一张给陈梦琪 她接住裹尸布担忧:“这布6尺6寸,我一个人,只怕拉不住!” “我,”黄皮子跛脚过来:“我帮你!” 陈梦琪看它一眼,无奈:“好,那,那谢谢你!” 黄皮子一笑:“没,没关系的!” 我看着他们一愣,莫名起了鸡皮疙瘩 “还愣着干嘛?”陈西南跑到眼前疾呼:“裹尸布!” “对,”我这才回神,丢出两块裹尸布,徐道长和陈西南人手一张。 大家转身作势回跑,引古僵上前利用了他脚下视野盲区这点,引他过来,任他被脚下裹尸布一绊。 “动手,”陈西南忙到:“就是现在,要快!” 大家当即转身,四条裹尸布,犹如包粽子一样,完全没有章法,胡乱的裹在古僵的身上。 “江辰,”陈西南忙声提醒。我当即退远回应:“你们走开!” 等他们松手退后,我在心里疾呼:“九娘!” “出手吧,”久违的声音,终于在我心里传来! 我当即一喜,掐诀念九字真言强使五仙:“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咒落声喝:“五仙,诛邪!” 手决一指,顿时引得电闪雷鸣,耳边狐鸣虎啸,连魅虎都出手了吗? 我心境忐忑的看着裹尸布上,咒随印落,成五色变化,金色,草绿,火红,水蓝,土黄。五色环绕古僵。雷电也在此刻接踵而至,五道雷,无一落空,全都劈在了古僵身上。闪电更是引燃了裹尸布 “徐道长,千万别犹豫,”陈西南提醒后,手摸胸前玉牌,掐诀念咒:“一缕清香化作千万香云,弟子恭请陈家护家仙诛邪!” 顿时,玉中一道虚影,如蟒一般壮实的身形,径直穿过古僵的身躯。穿插而过之际,引得阵阵爆裂之声作响耳边还似有龙吟呼啸。 “是,是龙吗?”陈梦琪的诧异的问。黄皮子惊骇的说:“还,还不是,就差,就差那么一点!” 黄皮子不会看错,我想,这蟒仙,恐怕就差封正,就能走蛟化龙了! “徐道长,”陈西南回头一喝。 他早已傻了眼,被这一喝才醒过神。随即手取黄符上前,可已经来不及了!原本还想借道家的五雷灭僵,看来是错失了机会。 第二十九章 细说五雷 那古僵,已经成了极速骤然的火球,难以靠近不说还转身,急扑徐道长。 “快走,别去了!”陈西南将徐道长一拽,拉着他快步朝我们跑来。 汇合之后才刚一落脚,徐道长就懊悔:“都怪我,惊讶出马世家的手段,才错失了安置五雷的时机。” “算了,现在自责也没用,”陈西南道:“好在江辰,引了五雷!” “是啊,”在陈梦琪看来:“反正已经是五雷轰顶了,徐道长没有赶上,应该也不会有差吧?” “不是的,这,这当中,是不一样的”黄皮子小声对陈梦琪解释:“道家的五雷,是驭使雷霆的一种道法,分别为天雷、地雷、水雷、神雷和社雷。五雷中有各自掌管的雷神,也就是是五方雷帝,东方轰天震门雷帝、南方赤天火光震煞雷帝、西方大暗坤伏雷帝、北方倒天翻海雷帝、中央黄天崩烈雷帝。” “而出马世家,有的能通神,也能请来这五雷。但刚才你们用的五雷,却是民间常说的五雷,依据五行而来,由金木水火土谓之五雷,骂人常说的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就是指这个,受天雷所击,犹如被刀砍死,受木雷所击,就感觉是被木棍打死,受水雷所击,那感觉就像是被水淹死受火雷如火烧。受土雷所击,就有如被土墙压死的感觉。” 陈梦琪垂头诧异:“你,你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 黄皮子一笑:“我们修行,也会历经五雷!” 这话一出,我和陈西南都惊呆了。是啊,如果连山精野怪都能熬住,那 刚想到这,徐道长骤然疾呼:“你,你们快看!” 定睛一看,火势已经渐缓,古僵竟再次沉步直奔我们而来,他身上不时间落下火球,还燃烧的呼啦作响。随着火势退去,黑雾中,古僵身穿的金缕玉衣金线反而比以前更亮,玉面也更加光泽。 “都怪我,”徐道长越发自责:“是我对不住各位。” “不关你的事,”我感觉:“有这件玉衣护着,已经是雷火不侵!” “现在还说这些,”陈西南忙道:“还不快跑!” 我和徐道长当即闻声而逃,跑了几步,我才想起回头:“陈梦琪” “少爷,等等我,”她忙身跑来,我这才发觉别看黄皮子胆小,它原来一直护着陈梦琪。 心里顿觉一酸,真别小看那些胆小怯懦的人当他们为了心爱的女人,或者家人。也有豁出去的时候,但这种人,往往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你,你快走。”黄皮子追在身后,还在催促陈梦琪。 “你,你也小心点”陈梦琪回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关心黄皮子。 “我没事,”黄皮子跛着脚,不紧不慢,居然还有时间傻笑。 其实我看的很清楚,根本不是黄皮子跛脚跑的慢,而是它,故意护在陈梦琪的身后。 “小心头上,”陈西南突然一声疾呼 吓得我猛然一惊,还来不及抬头去看。黄皮子就一把将陈梦琪推向了我只刹那间,我就被陈梦琪撞到 倒地的瞬间,我看到古僵已经一跃落地,恰好落在了刚才陈梦琪的位置。 黄皮子还在疾呼:“你们,你们快走!” 刚一声落,古僵回头钳脖,顿时就掐的它发出了黄鼠狼的叫声。 “怎么办?少爷”陈梦琪急了!但我也拿不定注意 倒是陈西南随想:“黄皮子,你的迎亲纸人呢还不快唤出来。” “额,”黄皮子被掐的,只能额声点头。眨眼间,周边形聚着密密麻麻的纸人,围满了古僵。那些纸人全都拥挤着古僵。 就在纸人形聚的同时,黄皮子眼睛一番古僵这才松手放开黄皮子,转身去推开身边密密麻麻的纸人。 “它,它死了?”陈梦琪半响,才拉着我一颤,表情有说不清的复杂。 “机会来了,”陈西南忙声提醒:“麒麟借火,燃阴间纸人用一把阴火,烧死这具僵尸。” “少爷不要,”陈梦琪疾呼:“黄皮子还在里面!” “傻不傻,”陈西南斜向一指:“纸人竟然没有形散,那黄皮子肯定没死。” 我这才将目光,看向陈西南所指的方向我竟然都忘了,装死是黄皮子的天性。 那货还憨厚一笑:“我,我没事!” 陈梦琪垂头一咬薄唇,表情既恨,又很无奈陈西南再度催促:“还不快借火!” “对,”我当即转身后退,手摸玉牌掐诀念咒,拜请护身麒麟,借火诛邪!随着咒落指出,已经是阴间的纸人,顿时引燃绿色的火焰 第三十章 吸血的原因 “快,快走!”黄皮子也感觉到这股火,来到诡异。 “少爷,这火怎么感觉不一样!”陈梦琪拉着我,回身问道:“还有这麒麟,是怎么来的?” 我边走边说:“这一技,我也是跟陈西南学的,听他说龙生九子,的确子子都不如龙。还只能生出一些,似龙非龙的怪物。应龙生下的孩子,叫建马,而建马生出孩子,才是麒麟。在麒麟之中,雄性的才叫麒,雌性的叫麟麟大多性情温顺,也被唤作是水麒麟。而雄性的,才是火麒麟,性格火爆,且拥有与龙,一较高下的能力。” 说完,我们已经和陈西南汇和,陈梦琪回头看着古僵一笑:“这次一定能烧死他竟然应龙克魃,麒麟是应龙的孙子,那这把火一定能成。” “这,”我不敢确定,因为今早陈西南看过我的玉牌,他说这块护身玉牌被开了光。原本是护身的火麒麟现在却有了雌性的麟相。还问我,有没有把玉佩,交给擅通阴阳的人手中。 可我从来就是玉不离身。只有马思雨和村长碰过,但他们也不通阴阳。 陈西南便由此怀疑,可能是刘叔生前动过玉牌中麒麟,也由此有了变化。 只可惜,我现在玉牌中的麒麟,品相不正,否则这把火,是一定能成的。因为麒麟,论辈分来说,是龙的孙子,但实际上,麒麟为四麟之首。它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于龙凤。 “少爷小心,”随着陈梦琪的提醒。我只见眼前一道绿火直扑面门。我赶忙侧身,险险的避开,绿火落地熄灭,只留下燃尽的残灰。 而眼前的阴间纸人,已经燃烧殆尽,可任凭火势蔓延古僵仅仅只是闭眼抬臂,任凭纸人撞在他身上,只等火势殆尽。 “完了,”我心生一颤:“看来,连阴火也没用!” 徐道长也懵了,因为我们,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时候,所有想到的方法,都已经用完了。 “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四象阵上,”陈西南看着我说:“先请堂上灰仙看阵!” 我应声掐诀,请堂上锦毛鼠附身看事咒落指出,一点陈梦琪眉间,她额前顿时显化一只白色鼠相。顿时令她战兢一抖后,发出了锦毛鼠抱怨的声音:“混蛋,江辰你太差劲了,这种时候,你找我有什么用?” “不让你冒险,”陈西南说道:“只要你去检查,重布四象阵,看看这阵,有什么特别。” 锦毛鼠柳眉紧蹙:“这能有什么特别的?改山间四季现象,又不是什么困邪除魔的大阵。” 正因为这样,陈西南才在意:“当初古墓,是用时间大阵,二十年前的人,留下的却是四象。当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我,我给你带路,”黄皮子颤声说了句。可这个“陈梦琪”根本不领情,怒道:“我自己去,谁要你带路。”随即一路埋怨的离开。 看她走远,徐道长忙问:“那我们呢?” “我们?”陈西南略一沉眉:“想办法拖住这具僵尸。” 徐道长两手一摊:“这,这也得有个准备,现在什么也没有。怎么拖住他?” 陈西南随问黄皮子:“能不能在找些裹尸布,和蛇过来。” “蛇?”黄皮子为难:“这一时间去哪找,它们肯定在洞里冬眠。” “妈的,”徐道长爆了粗口:“真不靠谱,这蛇居然选在这个节骨眼冬眠。” 黄皮子居然还像徐道长解释:“这蛇,有别于其他动物,它是冷血动物,血液和皮肤没有保温功能,一旦天气严寒,它就浑身僵硬,没法爬行的。” “这还用你告诉我?”徐道长没好气 但黄皮子这话,我骤然觉得:“我怎么感觉,刚才听过。” 陈西南一笑:“刚才,是徐道长没有说出来的半句,还记得吗?僵尸吸血!” “这话,”令徐道长一愣:“刚才,陈梦琪问我僵尸吸血的时候,我是想解释类似的话,但没说出口怎么?这话难道有什么问题?” “不,”陈西南道:“这话实在太对了,僵尸吸血,是因为身体僵硬,从血液中吸食精气的时候也会从血液中,摄取温度,让肢体的僵硬程度得到缓解。从某种意义上说,和蛇的冷血习性,是一样的难怪千年古魃,居然浑身僵硬,动作迟钝是我们,是我们一直以为金缕玉衣限制了他的活动。其实,是他几千年来,受到玉衣影响,他根本没有吸过人血,身体才比寻常僵尸,更加僵硬如铁。” “对啊,”徐道长惊呼过后:“想到这点,有什么用?” 这话一出,我耳边有种打脸的声音不错,想通这点,又不能借此平事。 “但这,一定是平事的关键,”陈西南沉眉:“大家都顺着想想!” “还想什么?”徐道长忙声打断:“还不快跑” 闻言一惊!抬头间,纸人早已在说话间燃烧殆尽古僵再次朝我们直奔。 “该怎么办?”我心里彻底慌了,惊恐的直呼:“九娘” 可回应我的,却是黄诗音冰冷的声音:“到这一步,还不知道怎么对付他吗?” 她是堂上明灯我心念一喜,忙问:“该怎么做?” 第三十一章 古玉聚寒 “江辰,快走”陈西南抓住我,忙不更迭的像后跑。 我还在心里等着黄诗音的回应 半响,她才声冷说道:“要想困住一个人,时间,岁月的长河,那是前者大能的领悟。我们自然是不敢比但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要想困住什么东西,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冻住他!” 我急了,说的就跟丢冰箱一样简单吗:“要怎么冻?” 黄诗音声冷怨道:“不开窍从刘瞎子让你出村开始,就一直在提醒你这一劫。还有这里的四象阵,你以为是摆设吗?” 黄诗音帮忙回忆到:“刘瞎子说,牛生麒麟,你才可以出村。如果是猪生象,就入佛门,因为往后会有一劫不可避自此,麒麟玉牌,随着牛生麒麟那晚,有了雌相参杂混变了水麒麟。” “是,是啊!”我当即一愣。 “你在和谁说话,”陈西南停下来问:“堂上仙?” “嗯,”我将原话转达后陈西南顿时惊觉:“早该想到,应龙对旱魃,闹得人间司雨布旱龙的手段,不就是雨和雪吗在配合这里的四象阵变四时气象,我们早该想到才对。”他随即回头声令:“分开往前跑把这僵尸,引到半山腰的阵中心。” “还跑?”黄皮子跛脚瘫软在地,一副气喘无力的样子。 陈西南看它一眼,倒也没强求:“你就别跟着碍事了,好好回去休息。” 黄皮子怯懦的点了点头 我和徐道长当即跟上陈西南,正面古僵的时候,分开一散,跃下小路土壁,引他回头。 “江辰,”锦毛鼠的声音传来:“这阵,布的没有问题。” “好,”我急得心口同说:“那就散去黑雾,聚寒布雪” “现在布雪,哪还来得及?”陈西南忙声提醒:“当然散雾成露,聚露化雨。我们要的还是一场大雨!” 我当即了然,在心里像锦毛鼠转达 只等了片刻,黑雾化作山间露水,天上乌云密布,顷刻间就引得雨来。 陈西南当即转身,掐诀念咒,陈家虽不及纳兰,但也有通神的底蕴随着通神咒落,顿时风起,云来顷刻间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而下,雨势变得更大了。 古僵发出一声不安的低吼,当即顿步,抬手挡雨。 他果然是怕了,陈西南道:“一个僵尸,不怕烈日。居然躲在山洞中,是为了防寒保暖。” “这”徐道长闻言,啼笑皆非:“谁能想到,这魃,居然会那么奇怪。” 玩笑话刚说完,徐道长疾呼:“他来了,他朝我们来了。” “不对,他是想跑,江辰!”陈西南出声提醒:“跟着我念,” 我随即手握玉牌,跟着他的样子掐诀念咒,诚请护身麒麟,化水凝冰咒落指向近在眼前的古僵随着指出引咒的方向,顷刻间之间地面水坑,铛铛几声,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成冰面。就连身前的古僵,也是脚步一顿,浑身水气凝结,霎时间冻成了薄薄的冰雕。 “成了”陈西南一喜,回身和我击掌:“漂亮!” “哈哈,绝了真是绝了!”徐道长冷的哆嗦,还忍不住笑:“我懂了,我想通了这古玉,属阴寒,能去阳辟火但这古玉,它聚阴,它也聚寒呐。” “不错,”三人相视一笑,陈西南更道:“漂亮,纳兰家没有办成的事,居然落我们手里。这要让纳兰家知道,还有什么脸面,在称出马第一世家!” “是啊,”徐道长借话恭维:“六十年一轮回,往后怕是要换,换陈家居首!” 陈家?陈西南表情随即一沉,似有不悦! 徐道长不难看出:“怎么?陈少爷” 他摇了摇头,心里的难言之隐,终究是没有开口。随即掐诀落咒,收雨散云。 待雨势小了下来,他才回头看向古僵,表情却突然一愣:“我们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为什么?”徐道长没有细想。反倒是面对千年古魃,他忍不住好奇的伸出手指,可就在一触冰雕古魃的瞬间,“嚓”的一声,薄薄的冰雕,乍现出长痕 “糟了,”徐道长惊声后退,一脸骇然。目睹着裂痕极速蔓延宛若蜘蛛网般蔓延开来。随即镗声作响“镗,镗,镗”的声音,就像是玻璃碎裂一般的动静,徐道长惊呼:“破冰了,快走!这古僵,就要破冰出来了!” 破冰溅起的冰片,划到我脸上,手背上,只感觉一阵生疼。 “走,”陈西南忙声催促:“快!” 第三十二章 你们快看 我紧跟他们身后,没跑几步,果然古魃,真的破冰而出,徐道长一直警惕的回头看着:“不好,他,他要跑!” “他跑不掉的,”我回头掐诀念咒,想要在借水气化冰 可胡九娘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让他走!” 为什么?我手决骤停,在心里质问九娘。 可九娘没有回应,但是陈西南拍了拍我的肩膀:“让他走冻住他,也是没用的。” “这怎么能行?”徐道长愤然提醒:“如果这东西跑了,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陈西南说:“就算能冻住他,难道还能一辈子冻住他吗总不能让陈家村,时刻下雪结冰。倘若没有一把杀刀除魃那你冻住了也没用。” 可我不甘心:“至少,我也要冻住他,剥掉他的玉衣。”随即掐诀念咒,麒麟借法,咒落指出的瞬间只见古魃跳跃间,只是在空中一滞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能再次破冰,跳下山间。 “怎么会这样,”我心生骇然。 锦毛鼠回应:“聚冰,要依赖四象阵但这阵,却是妖力维持它们已经顶不住了。江辰,你太差劲了,能不能别一意孤行!” 九娘声讽:“你以为,你们真能对付魃吗?还剥掉他的玉衣如果没有这件玉衣,你们早死了也根本,不可能冻住他。” “是啊江辰,”柳絮也说:“即便是飞尸,都已经是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更何况这是魃,要是没有金缕玉衣限制,他早吸够了精血,你们也不会活到现在难道你真以为,就凭你们两条腿,能跑过他?” 黄诗音看到:“当你们用火烧,用雷劈的时候,你真没注意吗?他根本就不闪不避他这么做,他就是借雷电火烧,破掉身上的金缕玉衣。” 心里的声音不断传来 这一刻,我充满了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古僵背影,在一跳一落之间消失在眼前! “回去吧,”陈西南拍了拍我,淡然转身。 我试着问他:“这古僵,也就是西周哀王,两千多年来没有吸到人血。他会不会至今,还停留在飞尸这个阶段?” “不,”陈西南摇头断定:“玉衣下,一定是魃!” 我狐疑的看他:“你怎么那么肯定?” 他甚至确信:“当初,西周哀王被困入时间大阵的时候就已经成魃了!” 我一愣,路上才听他细说:“古墓的时间大阵中,是用神秘的镇物,对应十天干,十二地支,而天干地支的由来。还有种比较神奇的说法” “据说是皇帝和蚩尤大战,蚩尤战败,但是这场大战殃及了很多无辜的人,很多百姓士兵惨死,他们的鲜血在地上横流,流成了河。” “皇帝想要阻止血河的流淌,于是斋戒沐浴,筑坛祷告天地,天上降下了十天干,十二地支,皇帝将十天干排成圆形,十二地支排成方形,对应天圆地方,那些横流的血液,才慢慢凝固下来在这个说法中,天干地支都是天上的神将下凡。后来的古人,也开始用十二地支,来记录时辰。” “所以古墓的时间大阵,便是用到了这些神将的魂化之物,才将西周哀王镇住试想,如果只是一个飞僵,怎么会惹出那么多大能前者,束手无策。只能以那么多非凡的镇物,将其困住?” 他解释完强调:“记住,在阴阳行当之中几乎可以说,是一代不如一代。数千年传承下来,现世早已不如过去。可僵尸不腐不烂,就算沉淀千年,也只会变得更强如果前者大能,真有对付他的办法,早就拆衣除魃,断然不会把这个祸害,遗留现世。” 这话,让我难以否认,但我还记得:“你刚才说,除魃需要一把杀刀,是什么刀?” 陈西南沉眉深皱,没有回答我。但徐道长闻言,却是一声惊叹:“对了,如果依据这古魃,和玉衣的特性,陈家就有一把刀,刚好克制它!据说这刀邪性,但却是最克制僵尸的。” “是什么刀?”我忙声问道。心里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却被陈西南回头,泼了冷水:“别指望陈家这刀,他们是不会借的。” 我刚想小声问问徐道长,却听他一声咋呼;“你们快看” 第三十三章 过了这劫 “那不是黄皮子吗?”我惊呼一声,只见它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脖子的地方,已经变得乌黑。 “它中了尸毒,”陈西南俯身细看,检查一番后摇了摇头:“已经毒深,现在拔毒,也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我刚问出口,就听一道声音传来“交给我吧,”声冷形聚,老乞婆骤然显化在眼前。 “老,老祖宗,”黄皮子颤声请求:“能不能,让我在见见陈梦琪我有话跟她说。” 老乞婆略一沉眉,看向我们 “也好,”陈西南冰冷的说:“那就去陈家,交代完遗言我们亲自动手烧尸,也会放心一些,不然等这成精的黄皮子尸变,处理起来更麻烦。” 老乞婆无奈的点头说:“桃木,我会让人送来。” 我随即心念锦毛鼠,让她离开陈梦琪的身子并将这里的事情转达。 心念之后,我才环抱起黄皮子,直奔陈家的瓦房 “江,江少爷对吗?”黄皮子在怀中看我:“谢谢您!” 我只觉惭愧,上百岁的精怪,居然学着陈梦琪的口吻,叫我少爷,还尊称您这让我感觉别扭。 它顿了顿:“少爷,我知道您不喜欢陈梦琪,但她以后跟着您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您可一定要原谅她有危险,还请您保护她。” “跟着我?”我随感一愣,只当黄皮子说胡话进了瓦房,将它放到陈梦琪的床上。 离开的时候,它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少爷,婚书文聘给了您,她就是您的我知道,您也有灵媒在身。也许您看不上她,但请您相信即便您在不待见的人,往往也是别人求而不得的缘分。只希望您善待她其实,我珍她入命,只可惜,她为了您不待见我。” “我,”我居然莫名被它说出一种罪恶感但也有些同情这黄皮子,其实在现世也是这样,越是胆小怯懦的人,往往也是深情的人,而这种人,却常常被辜负。 黄皮子眼睛含泪的催促:“少爷,求您答应我!”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耳边徐道长感叹:“这黄皮子,居然还是个有情有义,懂爱的畜生!” 陈西南道:“世人只以为这些畜生不懂情爱可实际上,他们的爱,只是过于简单,过于纯粹罢了。” “少爷,”陈梦琪疾呼进门看着床上黄皮子,脚步却是一愣! 陈西南当即道:“走吧,我们出去吧!” “也好,”徐道长点头做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了看陈梦琪,彼此目光交汇,我却垂下了头,心绪复杂的离开 我曾经在某音,经常看到这种新闻。说是主人死后,那些猫狗守在主人的墓前,或者回家的路上甚至有的,为主人绝食殉葬。 畜生讨封学人,它们甚至还去学人的情爱。可现世的人,早已经把原本最质朴的感情,弄得越发复杂敷衍,拖延,应付,逃避多少人为此,忘了感恩,丢了承诺,迷失在了路上说真的,如果黄皮子还能活着,我感觉它才是陈梦琪最好的归属。 但细想,也是真的讽刺,现世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对你好的人,甚至时刻呵护你的人可一旦付出的真心,不被你待见的话那他活得,不就是黄皮子这样吗?甚至还不如一条我心里想着这些,不禁酸楚。 等到黄皮子尸毒蔓延全身,几乎已经硬化徐道长才亲手将它的身体,丢进桃木中烧了。还不只是黄皮子,漫山遍野的鸟兽,狐兔的尸体,全都堆积在了一起,被丢进桃木中烧毁。 整个山间,弥漫出的,是一股肉香而它们所做的一切,并不为陈家村的村民所知,只有村中几条黑狗,在悲泣的狂吠。 等桃木烧完老乞婆亲自送我们离开,虽然没能除魃,但古魃已经离开了陈家村的地界。以后古魃再来它们也懂得,利用四象阵,以严寒驱赶古魃。 但陈梦琪,没有随我和陈西南离开,她让我们先回上京。 她拿出钱,请徐道长留下。帮忙重修山神庙,也为黄皮子和山中野怪,超度一下亡魂,希望它们来世,可以为人。 在回去的路上,陈西南开车谈到:“人因为善恶,判罚六道可人这一生最无奈的,就是出生没得选爱你的人,也不是你能选的。” 闻言我无奈一笑,随问接下来:“古魃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去陈家借刀吗?” 陈西南沉眉摇头:“还是让纳兰家的人去解决吧我已经不想在淌这浑水,更不可能,去求陈家。” 随后无论我怎么提起古魃和陈家。他都不做回应,反而渐生反感,我也不好在追问下去。 两人轮换开车,历经30多个小时,深夜才回到了上京 在我家别墅门口,他换自己的车回家。离开前感叹:“这一劫,总算是过了!” “是啊,”我也深感庆幸:“这一劫,终于是过了!” 但陈西南意味深长的看我:“你过的,是古魃这一劫,还是心里的劫?” “我”我闻言一愣!陈西南却是一笑:“这世界上,最难化解的,往往是心里的劫,最难回应的,就是感情!” 我茫然看着他,突然会想:“你会相面,也会算卦,还记得上次,你帮我算过姻缘吗?” “当然记得,”他重复着当时的话:“七情不由自主,情爱不能自控。随行皆有陪同,终老,却无一人。” “那么凄凉,”我以前没有在意,但现在忍不住问:“真的吗?” “嗯,”陈西南眉间一沉:“还会有一挚爱,便也是往后这世上最想杀你的人。” “开什么玩笑?”我有感一笑:“我会爱上,一个杀我的人?” “这点,你没得选,”他话落冲我一笑,径直开车离开! 第三十四张 除魃的刀 我顿了半响,才开门进了别墅在堂前供完事香的时候,看着堂前摆的,鞭、旗、印、针、鼓我当即一愣,经历了黄皮子的事情。我更加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四份灵媒。 这一刻,好在门铃突响 思雨开门后,才过来说:“江辰,是纳兰家的人,她想见你!” 我插好完事香,摇头道:“我不想见他们!” “可是,”思雨犹豫的提醒:“还是见见吧,她说她叫纳兰欣!” 这个名字,还真让我不好拒绝,细算我还欠她人情。 我随即出门,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下 “好久不见,江辰!”她一笑,依旧露出两个迷人酒窝。 “是啊,”我也礼貌的回应:“好久不见!” 思雨奉茶后,纳兰欣才说起了,这次来的目的,她是想知道,我在古墓石室看到的情况。 我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甚至坦言,陈西南说过。古墓十二地支,对应的镇物,都是神将魂化之物。现世,在想找到这样的十二镇物,是根本不可能。就算费人力去挖掘古墓,那古墓深处,还不知道有多少具两千多年前的僵尸弥留。贸然去挖,只会得不偿失。 纳兰欣闻言沉眉:“看来,在想用阵困住他,是不可能的。” 陈西南既然想把古魃的事情,留给纳兰家的处理 我索性做个人情,也跟她说起了,这次在陈家村,遇到古魃的情况,还把玉衣的缺陷,说的巨细无遗。当然,我下意识避开了陈梦琪和黄皮子的事。 纳兰欣听完一愣:“你,居然和西周哀王,已经交过手了!” 我点点头后她一脸惊骇:“真没想到,你不但从西周哀王手里活下来,还能找到这些弱点。” 我不敢托大:“这事从头到尾我只不过是给陈西南当助手。” 她饶有兴致:“那不如,你给我当助手吧,进我纳兰家,当个外门弟子。” 我拒绝了,如果我出村那个时候,她那么说。我一定不会犹豫但是现在,纳兰家年前找人封我的事务所,害的我被迫更名。这些事,虽然无关痛痒,但这些事,让我对纳兰家,已经没有任何好的印象。 这些事她应该也清楚,所以沉默半晌才问:“那能不能给我当一次助手,帮我除魃!” “我,”我这老毛病险些又犯了。好在思雨突然出声:“不行,这事太危险了!” 我这才意识到思雨也在旁边,甚至陈家村的经历,她也是现在才听说。 纳兰欣微感惊讶的看看思雨,顿时抿嘴,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能理解!” 随即起身:“不打扰你们休息,我先走了!” 我有些尴尬的起身,把她送出门外。上车的时候避开了思雨,她再次问:“真的,不能帮我一次吗?我真的很需要你帮忙!” “我”我略一沉眉道:“如果,你能说动陈西南帮忙,我就陪你们除魃。” “他?”纳兰欣一愣:“他是出马的陈家?” 我没有透露:“你还是直接去问他吧!” 纳兰欣点了点头,才上车离开。 等她走后,我用手机,把古董街的地址发给了她。 很快,她便回复:“如果陈西南是出自陈家那你们说的那把,杀魃的刀,应该就是陈家的,火陨刀!” 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刀?我有些惊讶!因为起初,我一直以为是黄帝斩赢勾的轩辕剑! 随即回到别墅,我就迫不及待的查了一下 还真就在网上查到,这刀居然被列为世界五大邪刀之中,也有人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刀甚至就连某音平台,都能查到这把刀的故事。 这把刀是在十七世纪,呕州的一个农民,用从天而降的陨石所铸造的。锻造出的火陨刀,无坚不摧但,之所以认为这把刀恐怖,是因为这刀具有恒温的能力无论这把刀,处于什么样低温的环境下,其刀身的温度,也会保持在20度左右,除此之外,火陨刀最邪的地方在于,如果被这把刀割伤,伤口不会愈合,直致血流不止而亡那个铸刀人的妻儿,就是先后被这把刀,割伤致死。 由于这把刀,带铸刀人带来了不幸。他便将火陨刀,送给了一位路过的僧侣然而那名僧侣,也在旅途中,被刀划伤,僧人也因此殒命。这也使的这把刀声名远播,不过自此,火陨刀也没了踪影。 我关上电脑一愣:“这刀,就在陈家吗?” 联想古僵和玉衣的特性,还真需要这样一把刀破冰而且千年尸身,肯定也是冰寒如铁。的确的确只有这样一把刀,才能穿过古魃的躯体。 “江辰”思雨突然推开了房门:“你还是想去除魃吗?” “我,”我眼神躲闪,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她抿嘴一笑:“但是江辰,这事一定要有把握才去做”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 她一笑,递来睡衣:“快去洗个澡睡觉。” “好,”我应声接过睡衣,她却抿嘴脸红:“这次,我等你!” 我略微一愣这才想起三十那晚,顿时一阵脸红! 第七卷,卷首语 求一波砖石票 [] 在这里分卷,估计要被很多人喷 不去追古墓僵尸,回上京干什么。估计有部分读者,心里也会感觉奇怪。所以在这,特别说一下,古墓僵尸开始,我这里已经把前面很多坑填了,已经进入了主线。论剧情设定,以及合理化来说,主角和陈西南,都没有能力,在这个时候除魃,所以需要沉淀几章做个跨度时间。也需要在找一个除魃小伙伴。 而且书中也说道,还缺一把刀要借陈家的刀,肯定会引来以前的仇怨,也会开始,慢慢揭露主角的身世之谜。 要除魃,本卷会写到和纳兰欣一起出手,误破金缕玉衣。放魃现世 在下一卷,为了除魃,主角会帮陈西南走蛟化龙 可能大家对黄皮子讨封,都不陌生。其实蛇化龙,也是要讨封正的。而且讨了封,还要历经走蛟,才能化龙。 直到现在,我老家,就是村里那些老人,还会把发洪水,说是走蛟,很多古桥下面,至今还悬挂着一把剑。就是为了防止走蛟。 所以接下来的剧情设定,都会很精彩,尤其是后面的走蛟途中,会遇到纳兰家的阻拦主角既要和纳兰欣交手,也要面对破了玉衣的古魃。后期的剧情,绝对很精彩。 这些故事,如果要写到真正除魃,至少还要八十来章所以大家别催这个。随剧情来,我能做的,就是加快更新! 感恩,一路陪伴! 最后说明一下,感谢很多打赏的朋友,但是我特别强调,我不为打赏加更,也不为打赏加入戏份其实订阅,和砖石票。就已经是各位,给我最大的支持! 这里又浪费了八百字,我还是去码字吧 最后,临近月底了,求一波砖石票也在这统一回复,一个私聊我的书迷。 他问我,主角这是那么早,就光明正大的开后宫其实,细品各位,这个世界上,谁不是七情不由自主,情爱不能自控? 几个女主,你可以当她们是书中女主,也可以当他们,是主角自己的七情。 比如,对付古魃,我从没写主角害怕的戏份,但锦毛鼠一出来,就是抱怨恐惧。那份恐惧,不正是主角自己的吗? 书中很多东西,不要较真但是也可以细品。书中鬼,哪一个,不是来自世间的人心 江辰:“下一章见!” 第一章 等陆家上门 [] “今晚?”我一看堂上灵牌,顿露胆怯:“改天吧!” 她立马意会,这对她倒是没什么可对我而言,家里如同有五双眼睛盯着。对了,还有个魑虎,六双眼睛,令我莫名的尴尬。 她抿嘴一笑:“那你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额,”我已经尴尬到脸红耳边还传来锦毛鼠调侃的声音:“哟,这种好事都能错过。” “是啊,”柳絮都笑道:“果然不像个男人” “好了,快去吧”九娘也在调凯我。 可我放不下心结待思雨离开后,才在堂前供香,问起九娘,这烧衣灵媒的事 堂上顿时哑然,柳絮和锦毛鼠都不在出声半晌,九娘笑了:“灵媒?还烧衣为聘?那你烧婚书了吗?还一次性想着四份怎么?你是把老娘也惦记上了?” “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也没烧婚书。 九娘冷哼:“烧衣退皮,只为法器,你是真会往脸上贴金还好,白婆婆只是拔刺为针,要是让它退皮化器,你在烧个衣你是不是还想,和它有个灵媒?” “我,”我一想白婆婆森冷的脸,顿时后背一阵发寒。 “滚吧竟想好事,还想四份灵媒!”九娘冷声训斥,吓得我赶紧退出堂前。 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虽然庆幸这个结果,但又为自作多情,感觉丢死人了。 我洗完澡,第二天就收起灵牌,把堂口重新布置回事务所。 转眼,已经两个月没回来,咖啡厅倒也没多大变化只是,思雨去了马叔的公司。咖啡厅有李妍姐帮忙打理,生意竟然出奇的好。 这里唯一的改变,就是我的招牌。从江辰灵异事务所,变成了江辰事务所。所以一个星期下来,我接到的事主,要么找人,要么是找狗。最无语的是还有上门委托,调查老公出轨的富婆。 我全都打发掉了,直到陈梦琪回来。我也没接到任何灵异事件 陈梦琪都已经开始劝我:“少爷,你干脆改行吧!” “改行去打理咖啡厅?”我难以接受。 可她顿时来了兴致,还说:“你也可以开个养老院” “怎么?”我白她一眼:“想把你爷爷,接到上京养老!” 她摇摇头说:“我爷爷还是不肯离开村子。所以我按月给村长汇钱,让他照顾我爷爷。” “那你呢?”我说:“你好歹在古墓事件中,分了几百万。为什么不在村里,好好照顾你爷爷。” 她没有回应,眼神略微有些复杂 气氛变得一度尴尬的时候,陈西南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江辰,你都给我带去些什么麻烦?” “麻烦?”我一愣:“是说纳兰欣吗?怎么?她还在烦你?” 陈西南摇头坐下:“一个女人就够烦了两个,我简直头都大了!” “哪来的两个?”我有些诧异:“除了纳兰欣,还有谁?” 他苦笑着说:“一个比纳兰家,更烦的人!” 陈梦琪很快,就给陈西南送了一杯咖啡,还插嘴问他,古魃的事情,真不打算帮忙吗? 其实,陈西南早就已经不厌其烦被纳兰欣缠了三天,就服了软。但还是借口推说,只要纳兰欣去陈家,拿到火陨刀,他就帮忙除魃。 这话一出,纳兰欣还真去了陈家借刀但陈家和纳兰,那是世仇旧怨。说什么也不肯借。无奈,纳兰欣又回头,去缠陈西南最终,在天价的诱惑下,陈西南抛开了仇怨,还说他可是为了大义,才勉强合作说完,还要求事成之后,我和纳兰欣欠他一个人情,将来应他一件事。 纳兰欣没有犹豫,当场就答应下来两人随后,在一番商议之下,决定换个人,出面去借刀。 对我而言,将来应他一件事。我倒也不在乎毕竟就冲刘叔这层关系,将来他真的有求,我也是肯定会帮他的。只是借刀的事 “换谁去?”我当即一愣:“总不能,让我去吧?” 陈西南表情顿时就变了:“你和陈家又不熟这事,要找陆家的人去借。” “还好,”我庆幸:“陆家我也不熟啊,”因为我在上京,根本就没几个熟人。 他顿了顿:“别急,路都铺好了,很快就会有人,带你去认识陆家的人。” 说完,他冲我伸手为了除魃,让我把玉佩给他他要去八卦村,查查这玉牌上的麒麟,怎么会有了雌相。 我说这还用查他却脸色一沉,小声告诉我,他也想借机,回去祭拜下刘叔。 我当即点头,对此表示理解但是送走他后,这一整天的时间。直到晚上十点,我咖啡厅关门,也没等到陆家的人。 回到家后 我亦如往常,夜里和思雨如漆似胶,缠绵不已,却又下意识的恪守着底线。这七天下来,除了最后的底线没有破防,其他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尤其是今晚,两人都有些情浓难自控,差点就 “江辰,你怎么了?”思雨轻咬着薄唇:“感觉自从你回来之后,就一直怪怪的。” “我,”我当即傻楞道:“我,我怕怀孕!” 她噗嗤一笑,咬着薄唇微声道:“我今天安全期!” “那,”我忍不住心动了。她双手环搂着我的脖子:“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欲望战胜了理智,我俯身印在了她的唇上 第二章 陆家的邪事 [] 就在干柴烈火的紧要关头,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摸过手机一看,顿时柳眉紧蹙,还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说:“是徐富贵!” “接吧,”我停下来对她说。 她当即点头,坐起来接通电话 我看着她纤细而性感的腰身,心里一阵冲动,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她,一边吻她,一边 她浑身一怔,赶紧按住我的手,另一只手顾着电话,只能转头冲我使眼色,让我别闹。 “啊在听怎么了?”她呼吸急促,却努力保持着平静,问着电话那边:“出什么事了?” “好,”她俏脸一变,应声挂了电话:“江辰,徐富贵来了。他带了人,要找你看事。” 我依旧有些不依不饶,可她抿嘴将我一推:“别闹他们都已经到门口了。” 无奈,我只好亲了她脖颈一下,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 “快起来,换套衣服下去见事主,”思雨裸足下床,都没顾得上穿拖鞋。取来衣服和外套递给我说:“我就不陪你下去了,我想先睡一会!” “好,”我起身换好衣服,在她额前一吻:“那你等我。” “嗯,”她点点头,缩回了床上。 我下楼开门,没曾想徐富贵带来的,居然是张静雪这个麻烦。 我起初还以为徐富贵,会带来陆家的人,现在我当即一愣:“怎么会是你?” 她居然还笑:“江少爷真没想到,原来你就住在这。” 还不等我将门大开,她就挤了进来拖鞋也不换,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少爷,对不住啊,”徐富贵歉意的说,自从古墓事件之后张静雪被他父亲关在家里,禁足了一段时间出来以后,她的确也不在外面乱跑了。但每天都去徐家,打听古僵的事情,还缠着徐富贵来找我。 可徐富贵知道我在闭关,就把这麻烦,推给了陈西南,甚至给了她古董街的地址 原来陈西南说的麻烦,就是她! 我顿时恨的牙痒说起来,要不是这个祸害,当初我们尽早离开古墓说不定还能阻止纳兰家炸毁墓口西周哀王,也不会现世! “如果是她看事,”那我摇头:“你们去找别人吧!” “别啊,”张静雪忙说:“我觉得这事,只有你最可靠。” “我?”当即苦笑:“可我没时间看你的事。” “不是我,是我同学而且,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必须去看看,况且,”张静雪说:“这是陈西南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一定会看这事。” “陈西南让你来的?”我在意的问:“你同学姓” “姓陆,”她眨眼说道:“具体的,我们边走边说吧!” 随即大大咧咧的拉我出门,只说现在事情紧急,已经是刻不容缓。 我当即无语:“那你怎么早点不来?” 她一撇徐富贵,埋怨:“还不是他,不肯给我带路。在他家软磨硬泡直到现在,才肯带我来找你。没想到看个事,搞得跟禁品交易似的。” 徐富贵尴尬的道歉:“少爷,对不住啊!” “没关系,”我一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吧。” 随即我发了个信息给思雨,才和张静雪上了车等她开车上路,我才问起:“这个陆家,出了什么事?” 张静雪一边开车,一边详细说起,她同学叫陆晓萌家里是书香门第,她父母原本都是大学老师。父亲交语文,母亲是交英语的后来,她父亲七年前,请人动过祖坟风水之后就听信了那个人的话。辞职经商七年下来,现在已经是上京展露头角的富商。 可是年后,他们回家拜祭祖坟,却闹了邪事就在回上京的那天,陆晓萌的父亲就昏倒了。整个人发着高烧,浑浑噩噩的,嘴里不断的说着胡话送到当地医院,怎么医治,都不见好转。 我当即一愣:“这么说来,事主不在上京!” “是啊,”她点头说:“倒也不远开车的话,天亮以前就能到!” 那也是六七个小时的车程我沉眉试探:“这事,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陈西南去看?” 她表情略显尴尬:“其实,今天一早,我就打算找他去看事的可是陆晓萌一听,看事的人姓陈,当场就拒绝了,还说陈家的人,都不可靠所以,陈西南就让我来找你!” 我越听越糊涂:“这陆晓萌,为什么会说陈家不可靠?” 张静雪开着车,斜着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纠结 “你不说,那就停车我不去了!”我作势解开安全带。 “别,”她减速疾呼:“我说,但你保证,这事绝对不能跟别人说。” 我重新系上安全带,在一番保证下张静雪才说,这陆晓萌和陈家的年轻少爷,陈航。从小就订了婚约。当时老一辈还许诺,将陆家珍藏的一把,国外的古刀,作为陆晓萌的嫁妆,送给陈家。 可是七年前,陈家平事遇到麻烦,就像陆家索要这柄刀可当时,陆晓萌和陈航,都没到婚配的年纪。 就只好在两家的见证下,定了亲陆父知道陈家是出马世家,就找陈家帮忙,摆弄一下风水。 两家已经算是姻亲结缘陈家还拿了古刀,就更没理由推辞。 改了陆家风水后就让陆家保证,七年内,不能回坟祭祖。 陆父答应下来,也遵照陈家的嘱咐去做。可如今七年时限一到,陆父回家祭祖却发现张静雪话到这里哑然。 我忙声追问她:“发现了什么?” 只听张静雪说:“祖坟,祖坟居然被泡在了河沟里!” 第三章 陆父的症状 [] “就这?”我听完,感觉奇怪的是:“既然要我平事,这当中,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张静雪忙声强调:“到了陆家,婚约的事你可千万别提,尤其是陆晓萌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些。她长大以后,很讨厌这门婚事,尤其是知道了陈航,还是个神婆出马,早几年就闹着要悔婚了可她爸坚决不同意。” 我随感无奈:“就因为这,所以不让陈家看事!” 张静雪尴尬一笑:“陆晓萌讨厌陈家,而这事又闹得突然陆母也怕,这是因为陆晓萌闹着退婚,陈家使坏!” “难怪,”我点了点头,对事件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真没想到,陆陈两家,还有这层渊源,刚才张静雪提到的古刀,说不定就是火陨刀。 如果能帮陆家平事,那借刀的事,也就妥了毕竟这刀,真要说起来,还是陆晓萌的陪嫁品。 车子离开上京后,路况有些颠簸。我最受不了坐车,所以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朦脓。车子已经到了陆家门口。 下了车,迎面就看见了陆家母女,这俩人已经急的不行。 简单的寒暄之后,她们才招呼我进门。陆家老宅,说起来还真有些古风古韵,根本不显老旧,反倒是像极了电视里,那些官宦大院。进门,甚至能感觉一股文人的书香气息。 大院的石台石凳,走廊上的题书壁画即便我这么没文化的人,进门也会对这里的屋主,肃然起敬。潜意识就会觉得,这里的屋主,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 “大师,这边请”陆家母女,客套的领路,把我带到了陆父的房间。 推开古风木门,就看到陆父卧榻在床上我走到床边,俯看他的症状,只见他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嘴唇发干,眼神迷离虚睁但任凭边上的人怎么喊,也唤不醒他的意识。我甚至还试了试他的鼻息,有些气若游丝。 我试着看手查事,确实发现有鬼缠的迹象虽然张静雪口口声声说,陆家的坟前出了问题。可陆父究竟是路上招惹了野鬼,还是遭到命魂诅咒,我眼下,还不敢确定。 出马看事如郎中断症,始终要对症下药如果是地魂恶鬼,就要以恶制恶。如果是命魂,就是为讨坟前风水。如果是惹上了三魂未散的怨魂,那就要渡化。 为了进一步确定,我转身问陆晓萌:“你父亲昏迷以前,有没有招惹过什么,或者请过什么?” 陆晓萌闻言一愣,顿了顿:“大师,我们出去在说吧别打扰我爸休息!” 我心里顿觉无语,如果说几句就能把他吵醒,那还用找我来吗? 但书香门第规矩多我也只好点头,跟着她走出房间。 我们来到极具古色的会客厅,刚落座在太师椅上。陆母就亲自倒了茶,“这位大师,您喝茶。” “谢谢阿姨,”我接过茶碗。陆母又给张静雪倒了一碗,“静雪,你也喝茶。” 张静雪连忙摆手:“谢谢阿姨,我不渴,您赶紧坐下,把事情跟江少爷详细说说。” 可陆家母女相视一眼后。陆晓萌还是忍不住问:“您是风水大师,还是” “他也是出马仙,”张静雪更正道:“人家那叫少爷,不叫什么大师!” “都一样吧?”刘晓明俏脸呆问:“出马,不也叫出马师,尊称大师吗?” “称呼无妨,你甚至可以叫我江辰,”我话音一落。她便打量着我:“您是出马的姜家?” 我坦言相告:“我姓江,江湖的江我也并不是出自三大世家传承。” “那大师,您是出自”陆母一愣,小声试探。 我解释说:“并不是所有的出马,都是来自这三大世家传承我师傅,是个避世的人。” “呃,”陆母点点头,又转为担心:“那您的本事?” “放心吧,”张静雪说:“这人绝对可靠阿姨,您应该知道,上京的赵家闹邪事,还有孟家闹事。那些,都是找江少爷给平的而且这些事,都是纳兰家没能解决,最后是找到了江少爷出马,事情才平的。” 陆母闻言喜笑:“那江大师,还真是有本事的人,倒是我显得多疑,对不住大师!” “阿姨,别那么说。”我感到莫名的拘谨。 随即陆母落座,让陆晓萌说起了这里的事,所说的事由,和张静雪告诉我的,没什么差入,只不过,她对联姻和古刀的事情,只字不提。 听完,我看了看时间,才鸡鸣破晓的时辰。随道:“这事,恐怕要去您家祖坟上看看。” “这没问题,”陆母连声应下可是,虽说祖坟就在后山,但现在这个点,正是常人困倦疲乏的时候 就连张静雪也抱怨:“开了一夜的车。要不休息一会,吃了早饭在上山。” “是啊江大师,”陆晓萌看了看陆母的倦容说:“我妈最近,也没睡好。休息一下吧。” “也好,那你们去睡会。”我点头说完陆母才招呼张静雪去客房休息。 而我,在车上已经睡过了,所以毫无倦意。陆晓萌也留了下来,给我的茶,重新加了热水:“大师,您喝茶。” “谢谢,”我面对她,有说不出的窘迫。 坐了半响,两人也没有话题而且这古宅大院,也没个暖气,在这个季节。忍不住的冻脚,冷的我起身踱步。 刚起身,便看到会客厅挂着草书墨字,字迹苍劲有力 我忍不住凑前细看,轻声念道:“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念完,虽然我不懂其中的含义,但我觉得,这应该就是一首:“好诗啊!”还不禁转头看向陆晓萌:“你爸写的吗?” 她表情呆萌一愣:“这首诗,您不知道?”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就我这文化,只能说认字。 她脸上顿显尴尬:“这是陆游的诗。” “陆游?”我点了点头陆晓萌也姓陆,随问:“那这陆游,是你爷爷还是你爸的名字?” 第四章 下水泥鳅穴 [] “啊,”她看着我先是一愣,随即噗嗤掩笑:“大师,您真不知道陆游?” 我更加尴尬的摇头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陆晓萌款款而谈,说这文学中的五大遗憾一憾红楼未完,已成绝响。二憾,滕王阁序的王勃早逝。三憾悟空,书中成佛,四憾老舍沉湖五憾沈园梦碎,陆游和唐婉的爱情故事,凄美哀伤壁上插头凤,泥下久独眠。 在她的介绍下,我才知道,陆游是宋代诗人。距现世,已经有八百多年。现今存世之作,都有九千三百余首,是目前遗留诗词最多的一位而这首诗,便是陆游81岁,梦回沈园,为原配妻子唐婉,写下的诗,以表相思和悼念。 说起这些,她饶有兴致全程都是她在说,直说到陆母和张静雪已经起床。家里的保姆,都已经做好了早饭。她才略微一愣,对我表示抱歉说是她家,就是陆游的后人,所以每每提起这些。就忍不住说个没完。 “没关系,”我犹如听经一样,脑子都是懵的。 不过,吃早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江大师您对文学诗人,都没有一点了解吗?” 我摇了摇头,尴尬的吃着东西。好在张静雪圆场:“别人江少爷出马看事,从小练的是阴阳跟我们学的,肯定不一样。” “也是,”陆晓萌点了点头,眸中情绪复杂。 我也在这个时候,恍然理解在陆晓萌的认知里,那个陈航,和我一样是出马所以在她心里,只把我们当做了一类人,潜意识觉得,我们就如同没文化的大老粗。 她想退婚的原因,兴许就是担心,往后婚姻生活,和陈家没有共同的话题。 这一点,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心里还真的,特别能理解 吃完饭,陆家母女就带我上山,历经半小时,才来到坟前。 “江大师您看,就是那”陆晓萌一指眼前的坟区:“这一片都是我家的坟从我太爷爷开始,是依据辈分,排下来的被水淹到的,就是我太爷爷的坟。” 我停下脚步细看这片坟区排列的井然有序。 最远的老坟,原本应该是埋在一条,灌溉山田的沟渠附近看起来,像是年久失修,沟渠流淌的水,已经淹没了整座老坟而且不偏不倚,这里整个坟区,只淹了这一座老坟。还将半截坟,都泡在了水里。 陆家当时,遵循陈家的嘱咐,七年没有回来祭祖,这次回来一看,当场就傻眼了。毕竟让先人的棺木尸骸,就这样泡在水里这一幕,不用问阴阳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肯定要惹先人埋怨。 起先,陆家还以为,是多年没有回来,也许沟渠的土壁,是自然冲塌可不曾想,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当年陈家归置风水的时候,就是直接凿开了沟渠,引水淹墓。 陆母不禁埋怨:“难怪,难怪这七年来,我老公总是梦到水淹的场景还有棺材泡在水里。在上京七年,找过很多人解梦,那些人还说,这是发财的征兆。哪曾想哪曾想是陈家,居然做那么缺德的事情。” “太过分了,”张静雪气氛的看我:“江少爷,您怎么看?” “我?”我一愣:“当然是站在旁边看!” 她沉眉微扬的说:“您能不能严谨一点,别开玩笑。” 其实这话,我并不是故意糊弄她的我所谓的旁边,是指旁人的角度。试想出马堂上仙,的确有擅观风水的但它们,都只为破阵诛邪,平事安魂。从不帮人调改风水,就是怕遭祸及恶报所以陈家肯帮忙,其实就已经是违背了出马规矩,到头来,没想到为此,就连亲家之间,都弄出了隔阂埋怨。 我摇了摇头,随问陆母:“那七年前,陈家改过风水之后陆家运势如何?” 陆母沉眉,只说是:“我老公有经商头脑,也有眼光,投资做什么生意,从来没有亏损过,甚至七年来,生意上从没遇到过困境。” 我尴尬的看着陆母,顿了顿:“那,七年前呢?” 陆母眉间微扬:“七年前七年前我和丈夫在上京教书,生活的也很好。我现在,甚至还羡慕以前的家庭生活。充实满足,我老公也没那么累。” 我一笑打断:“这么说来还是不能否认,是动过风水以后,你们才在上京福贵的。” “这,”陆母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陆晓萌却问:“可这当中,有什么联系?难道水淹我家祖坟,就能福贵?” 只感觉被这句话堵住了嘴现在让我说坟前原因,这我还真说不上来。 “怎么了,”陆晓萌微微低头,催促的喊:“江大师” 就在我语塞无助的时候,一道玩味的声音传来:“这是下水泥鳅穴!” 第五章 会遇水则发 [] 是锦毛鼠我心念一喜。听她说是陈梦琪,今早上了请仙香,她就通灵过来找我,恰好感应到,我要上山看风水。 “江大师”陆晓萌伸手在我眼前一晃:“您没事吧?” “没事,”我回神一指祖坟:“想必当初造穴建墓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风水先生刻意看过那座祖坟所埋的位置,名为下水泥鳅穴。坟如泥鳅,与沟渠水流有土壁做隔这穴不怕侵水,而且是越侵越吉甚至还有一大吉,为遇水则发。” 我依照锦毛鼠的推断说:“原本墓前,是做了收山除煞之法,墓内绝不会入水。应该是你们求陈家看事,他们才打开了下水泥鳅穴,一旦开启此穴,就算是乞丐,也会变得富有。” 但我仅仅也只是猜想:“陈家当时嘱咐,七年不要回来祭拜,应该就是怕你们回来,会被坟中阴魂给缠上。” “这么说来,”陆晓萌问:“那我爸发烧昏迷,就是被这里的东西,缠上了吗?” “那可怎么办?”陆母看着我说:“江大师,您可一定要帮帮忙。” 如果是命魂来缠,就只是为坟前风水。但我提醒,一旦恢复风水,陆家遇水则发的境遇,也就破了除水之后,倒也还是个吉穴。往后的陆家,虽不会落败,但也只能守住现在的家业。 “没关系,”陆母说:“只要我老公没事,就算回到以前,教书的生活,我也是很满足的。” “是啊,江大师,只要能救活我爸!”陆晓萌也是一脸真诚。 我随即找来便签,写下将要用到的工具。让她们抓紧时间准备,最好能在日落之前备妥。而且平事的过程中,我需要不少的人手帮忙,还把坟前的事情,详细的交代了一下! “这些都没问题,”陆母接过便签看了看,上面也没什么特别难找的东西。香炉案桌,红绳挂铃,都不难准备。 唯一麻烦的东西,我发信息给了陈梦琪特别嘱咐她,取堂前五色令旗过来。现在还不到十点钟,等她开车过来,应该能在下午五点以前赶到信息发完,附上了这里的定位。 “放心吧少爷,我这就出门。”陈梦琪也很快回信。 随后,一行人回到陆家的古风老宅后 陆母当即安排了人,抓紧准备东西,还让人花钱,在附近多请些力工,下午过来帮忙。 安排完,才回头问道:“江大师,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虽然你和静雪是朋友,但这事钱,我们是一定不会亏待您的您姑且开个价,我们绝不还价,马上给您转。” “我”我看着陆晓萌一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陆晓萌微笑:“没关系的江大师,你尽管开口。” 可我犹豫半响,看的张静雪都急了将我一拽:“江少爷,要不你就直说,上次孟家找你下墓,给了多少钱我让她们,照这价给你。” 我看她一眼,小声说:“五千万,” “五千”她只咋呼出了两个字,便哑然失声随即拉我背身耳语:“那赵家的事情,给了你多少?” 我说:“三千万。”她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坐地起价,趁火打劫吗?” “其实,”我说:“陆家这事,我没打算收钱!” “这才仗义,”张静雪刚冲我一挑大拇指却听我接下来说:“这事平了,我只想陆晓萌,应我一件事!” 张静雪这脑洞,顿时就质问:“你们出马的都这样吗?你这明显是见色起意,趁人之危。” “我趁人之危?”我还没解释,就听身后轻咳两声陆晓萌说:“没关系的,不就是五千吗?晚点,我直接给您包一万的封红,图个吉利。” 张静雪瘪嘴看我:“一万这个价,倒是挺合理的!” 我也想了想,这个时候开口,让陆晓萌答应帮忙借刀,的确有些趁人之危索性:“等事情平了,在说吧。” “好,”陆晓萌点了点头担心的问起:“江大师,那这事会不会有危险?” 我想:“恢复风水的过程中,应该不会。” “什么叫恢复的过程中?”陆晓萌眨巴着眼睛,狐疑看我。 我没隐瞒:“这事危险的地方,在于恢复之后需要从你家,把缠你父亲的阴人,请回阴宅。而这件事,必须要血脉传承的同姓亲属,为阴人引路所以这家里,只有你最合适。就连你妈妈,都不行。” 她有些害怕起来:“会有什么危险?” 我简单强调:“阴人上路,闻不得鸡鸣,听不得犬吠所以整个过程,但凡你出一点差错,就很有可能会把你自己,也搭进去。” 第六章 你也会后悔 [] 听完,陆晓萌表情微楞,眼神充满了复杂。 “别怕晓萌,”张静雪说:“大不了晚上,我陪你!” “好,”陆晓萌点了点头,转身看向我:“江大师,可以吗?” “只要她贴了避阳符,倒是可以,”不过我必须强调:“如果你不怕这个过程中,她会坏事的话,就没问题。” “我,”张静雪沉眉一瞪:“我怎么会坏事?” 我提醒:“忘了吗?古墓僵尸,你惹的麻烦,还少吗?” 她顿时心虚的没有回应,反倒是陆晓萌,好奇的问她:“什么古墓僵尸?” 张静雪正小声跟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 门外,却熙熙攘攘的走来三个年轻人,看样子都是陆晓萌和张静雪的同学。 对此,陆晓萌俏脸微惊:“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你,”皮裤长腿的少女说:“顺便看看你家,闹的什么鬼!” 短发女显得最激动:“等会抓鬼,我可要全程直播这个热度,一定能圈粉。”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唯一的平头男说:“这些,都是张静雪胡说的。” “我才没胡说,”张静雪将我一拉:“江少爷你给他们说说,这世上有没有鬼。那次在古墓,我们是不是看到了僵尸” 我反感的抽出手,什么也不想说。这些,陆母都在一旁看着,尤其是作为一个老师,越发觉得年轻人,没有半点规矩。不悦的推了推陆晓萌:“赶紧请江大师,去客房休息一下!” “是啊江大师,”陆晓萌忙问:“您要不要休息一会?” 我点点头,就在她准备带我去客房的时候下人恰好来说:“太太,陆董还是喂不尽东西,气色相比昨天,也差了很多。” “这怎么办?”陆母愁容担忧。我看了看下人手上的白粥 “水呢?”我问:“喂的进水吗?” 下人奇怪的看了看我,没敢应声倒是陆母说:“水还能喂,但这五天下来就连流食,也喂不进。” 我自己都险些忘了:“现在,你按我说的做,用碎米熬粥用木柴混一把香做燃料,点燃后用阴火熬。多熬一会,要的是那股烟火气,飘进粥里。” 陆母忙问:“这样,就能让我老公进食?” “嗯鬼吸烟火,人喝粥,”我说:“等白粥喂下去之后就抓紧去村里买一只土鸡,要年生恰好在七载或者九载这样的鸡,同样以材火加香,配以烟火气熬汤。晚上办事以前喂给他喝。” “好,”陆夫人应声,当即让下人去办 这些,都是我在闭关期间,听堂上仙说的。尤其是这碗鸡汤下去,阳世的人,迷精日久,能补体魄还能让缠身的鬼魂,补补阴气上路。 “哟,”平头青年道:“这是大师,要开始装神弄鬼了。” “别胡说,”短发女虽然将他一扯,却也掩笑:“我还等着直播呢,今晚要看不见鬼,我就直播打假。” 张静雪环抱胸前一笑:“好啊,那你们都等着吧等鬼出来的时候,别吓得尿裤子。” 皮裤长腿的女孩顿时打趣:“那我可得带个尿不湿!” 几个年轻人说话,越发放肆 让我心里感觉厌恶,也不等陆晓萌带路,径直离开。 “江大师,”陆晓萌赶忙追上来道歉。将我带到客房后,出门还在说:“对不起啊江大师,我那些同学” “别说了,”我心情烦躁的直接关上门。 随后,我拿出手机给思雨打了个电话刚挂,房门就被人敲响。 开门一看,居然是那个皮裤长腿的女孩,她魅声娇笑:“大师,我最近浑身不舒服,能不能进你房间,你帮我看看?” 我信以为真站在门口查手看事,可无论怎么捏,手上也没看出异常。 “摸个手能看出什么?”长腿女孩一笑:“不如,让我进你房间,好好检查。我看新闻上都说,大师能过气”说完她眉眼微挑。 我当即就火了,咬着唇说:“不用你已经没救了!” 变相骂完,我嘭的一声,关上门外面顿时传来那三个青年的笑声。隔着一扇门,我都觉得膈应,那个长腿女孩,还在讥讽:“什么大师,拉着我手,都不肯放的。” “哈哈,”平头男道:“那就是一个标准的骗子,看着晓萌的父亲生了怪病,就来骗陆家母女。这种人最可耻。” 短发女的声音传来:“今晚,我一定要直播打假,让这个神棍,无所遁形。” 房门外讥讽的声音不断,还不时间传来叫嚷的敲门声:“出来啊神棍。” “要叫人家江大师,”这些颇显轻蔑的声音,令我越发心烦。 外面刚消停了没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我是真的火了。开门一看,居然是张静雪。 “还有完没完?”我压抑的火气对着她,顷刻间爆发:“就为了寻求刺激?你已经放出了僵尸,害了多少人,惹了多大麻烦?” 张静雪颤声狡辩:“一个僵尸而已,你们一张符,不就把他收了。” “哪有那么容易?”我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她:“那你说,纳兰家死了多少人?他们哪一条人命,不是你害的?” “怪我?”她侧过脸说:“当初,又不是我炸的墓口。” 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我一个耳光下去,“啪”声之后,怒道:“如果不是你打开石室,我们原本是有时间阻止纳兰家的你现在害了多少人?我在陈家村,亲眼目睹过满山的尸体,这些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为了找陆晓萌帮忙,借刀除魃,我是绝不会跟你来看事。” 她捂着脸,瘪嘴泪眼道:“其实那件事我也很后悔!” 后悔?我越发火大:“后悔有什么用?后悔就能改变事实吗?”我气的将她推出门外:“等这件事过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发泄完,我将门关上,反锁。 气也算是消了,才回到床上沉沉的睡去。 直到下午,被陆晓萌的敲门声惊醒:“江大师,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您那位助手也到了。您看” 第七章 人心探索欲 [] 我当即起身开门:“走吧先去坟前。” “好,”陆晓萌带路,见到陈梦琪后,我们就上了后山。 路上听她说,她把堂前的东西全都带来了五色旗,陆母已经安排人,扛到了后山坟前。至于鞭,旗,鼓一类,在车子的后备箱。 其实风水问题,只要有五色旗,就已经够了。至于鼓,可以用挂铃代替长鞭是用来对付恶鬼的。但她能想到带来,我随感一笑:“倒是有心,辛苦了!” “不辛苦,”她也一笑,随即闲聊半小时后,才到了坟前。 陆母已经安排人,布置好了法案香炉。还找了二十多个附近的劳力就连抽水机也布置妥了。 “江大师,您看可以开始吗?”陆母小心翼翼的请示。 我点点头,取案桌铜炉祭香随即烧了黄符,告事山神。 待告事黄符烧尽我才让陆母安排人,将五色旗中的,白金、青木、黑水、红火、四旗对应东西南北四角 待他们竖起四旗,陈梦琪随问:“少爷,那黄色的这面旗呢?” “那面用不上”我说:“五行为金木水火土脚踩大山,坟地就为土。所以中间的土黄旗,就不用插了否则五行土重,就会生木克火这样,反而会让五行失衡。” “我懂了”陈梦琪一笑:“这就好比,坟后对应的灌田沟是一样的陆家的人,刚从把水阻断了,所以那个地方没有水流,才插入了黑水一旗。如果陆家没有阻断水流的话,那黑色那杆旗其实都不用插。对吗?” “对,”我看她点了点头:“悟性很高,这五行之气,一定要讲究平衡。如果当中有两水,或者两土,就会五行失衡” 我话到这里哑然,脑海中,竟然莫名想到当初的石室。 八卦离为火,坎为水。其实八卦也讲究五行当初困住西周哀王,也就是古墓僵尸的八卦,会不会,也是刻意有五行缺失? “少爷,”陈梦琪轻轻推了推我:“陆家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我从思绪中回神,眼下也只能等到晚上,在回去细想。 随即走到案前摇铃,咒念:“地动山摇乾坤铃,洒米乾坤八卦行起阵,起风,请神灵!” 一念一动,顿时阴风四起咒落:“弟子恭请堂上四仙,入旗压阵。” 霎时间,阴风反吹四旗 “成了,”我心生一喜,随即掐诀念咒:“聚煞得贵堂前灰仙借法,令起,”声落令起的瞬间。只感阴风骤停已经无风,却见旗飘。 “快,”我忙声催促:“赶紧抽水” 虽说是坟遭水泡,但也根本没多少水抽水泵几分钟就能把水抽干。 等浑浊的黄水抽完露出的土坟,被泡的千疮百孔。看起来,就像是泥鳅打出的洞一样。 “那是什么?”陈梦琪惊呼一声:“少爷,您快看。” 我站在坟前定睛一看:“像是个黄金打造的头钗”已经露出钗头凤形。钗尾,还掩于土中。 一个苦力捡起来看了看:“的确是个黄金的头钗。”还给陆母的时候,周边的苦力,眼睛都看直了 “江大师,”陆母随问:“这东西应该是陪葬品,您看要不要重新埋进去?” 我摇了摇头:“你把这黄金头钗埋进去就不怕今晚,有人盗墓吗?” “这”陆母恍然,看了看周围的人:“江大师说的是。” 接下来,等这些劳力换土添坟的空档那一群青年熙熙攘攘的又来了。 张静雪垂头走在最后,目光不敢和我直视回想上午的事情,我心里怪怪的,甚至隐隐有些后悔打过她。 陈梦琪小声在耳边抱怨:“真恶心这些人,” “怎么恶心到你了?”我回头问她。 她这才告诉我,其实下午三点钟,她就已经到了陆家但听陆晓萌说,我在客房睡觉,陆家东西也没备齐,她就没去打扰我在客厅闲坐的空档,被这些青年缠着,问东问西。用陈梦琪的话总结:“少爷,他们完全把我当个另类来看。” 难怪我刚才出门的时候,陈梦琪会站在门外连陈梦琪这种大大咧咧的个性,都受不了异样的目光。这就越发能理解,为什么陆晓萌会想退婚,会隐瞒和一个出马弟子的婚约。 “对不起啊,”一旁的陆晓萌闻言道歉:“希望你们能理解,毕竟对于常人而言,你们所谓的鬼神阴阳,那是另一个世界。任谁都难免对未知的事情,充满好奇。” “那你呢?”我问她:“你也好奇吗?” “当然,”她点头说:“尽管早上,你说送阴人的路上,会有多危险其实我对你说的那些,都是半信半疑我心里害怕,但是也有种莫名的激动。尽管我真的很害怕鬼,但也希望能亲眼见见这种感觉,和我那些同学是一样的,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您是神棍,但他们内心深处,也是怀着一种期待他们也希望看到鬼。虽然表达的方式不同但这些,都是来自于,人心深处的探索欲。” 第八章 年轻人坏事 [] 我很能理解这点,随说:“对未知的东西好奇,这是人的本性就像我这样没文化的人,刚跨入你家的时候,也会因为墙上字画,对陆游充满了好奇。甚至后来,我还特意用手机查过他好奇、探索都是人的本性但在好奇的过程中,至少要心存敬畏。” 陆母闻声劝道:“江大师,请多包涵!” “没关系的,”我释然看向陆母:“如果今晚,出了什么差错赔了女儿,丈夫也回不来,就请您多包涵。” “这,”陆母的脸色变了,顾虑道:“这些都是晓萌的同学,我总不能把他们全都赶走吧?” 我只强调:“送阴人上路的时候,不能冲撞阳气,只要你能保证他们不会捣乱。如果今晚有半分差池,闹出任何意外,我也只有请您见谅。” “这,”陆母想了想:“要不,我先带她们回去吃了饭,让他们尽快离开。” 我没有说话。陆晓萌当即催促陆母:“快去吧,我的同学,我也不好开口。” 陆母点了点头,随即招呼着那些人回去。 山间回音,甚至还能听到平头男气愤的说:“肯定是那大师装神弄鬼,怕我们拆穿,所以才想把我们赶回去。” “就是我们偏不回去。”短发女的声音,也在山间回荡 “少爷,”陈梦琪提醒:“我怎么感觉,今晚这几个人,一定会来坏事就算陆家把他们赶走,兴许他们还会回来,或者等在上山的路上。” “我也感觉到了”随即在案前,用黄纸,折了两个纸马。 “这东西有什么用?”陈梦琪问。 我看她一笑:“对付那几个青年的与其等他们坏事,不如提前让他们消停。” 说话间,坟前的事情已经办妥也有人专门负责结算事钱。 把他们全部打发走后,我让陈梦琪留下。看着坟前,和上山的路,一定不能让人靠近。尤其要注意那几个青年。 陈梦琪点头:“放心吧少爷。” 我这才心安和陆晓萌下山,回了陆家大院。 路过饭厅的时候,只听陆母招呼:“江大师,您先吃饭吧大家都在等你。” 我看一眼,餐桌上几个轻声嘀咕的年轻人。只有张静雪没有说话,还是低垂着头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越发后悔早上打了她。 “哟,还墨迹呢?”寸头男阴阳怪气的说:“江大师这里所有人都在等你吃饭。您这谱可真大。” 我只看向陆晓萌:“出马看事,只吃一饭,早上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 我话落转身,径直去了陆父的房间。恰好看到喂完鸡汤的保姆,说是一碗汤都喂完了,正打算再去盛一碗。 我赶忙阻止,说是一碗就够了,毕竟这汤补的也是阴魂,不能多喝。 保姆离开没多久,手机便传来了短信铃声。是张静雪发的:“对不起江少爷我不该把我同学带来的,我也很后悔,但他们现在,怎么也劝不走我发信息,是想提醒你他们说,要在你装神弄鬼的时候,开直播你要小心了!” 我心里微感一热,越发有些后悔早上那个耳光,简短回到:“谢谢提醒!” 她很快回信:“不用谢,但是您一定要小心,我相信您不是装神弄鬼,但我怕他们会打扰到你,会坏事。” 霍,我只觉诧异这真是张静雪,本人发的信息?难以想象,字里行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静待二十分钟后陆家母女进门,带来了我早上要求准备的东西。 红绳挂铃,半碗碎米,和一只冠子通红的大公鸡 “江大师,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用?”陆母小心翼翼的问。 我说:“接下来的事,您别参与除了陆晓萌,您招呼家里的所有人回房,一定要叮嘱他们,不要出门。” “好,”陆母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安排陆晓萌随问:“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我将白纸糊面的灯笼递给她:“等会上路记住,手中的灯笼别灭,拿好手里的铃铛,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信,别看,别听,更别回头每走三步,喊一声名字,除此之外,一定不能搭话。” “如果,”陆晓萌问:“如果我回头,会怎么样?” “会”我刚张嘴,就听门隐隐传来脚步声,我点燃了黄符折叠的纸马,抬起半碗碎米念咒:“出行骑大马,回归坐大娇,信马开路” 我卡着咒,目光紧紧盯着门口,迟迟没敢咒落 第九章 送阴人上路 [] “快看家人们,”短发女带头,突然推门惊呼的同时我手中碎米,抛洒咒落:“真灵,出窍!” 随着米粒落地的弹跳,三人的眼皮都是一睁一落直至碎米落地无声,三人的眸中变得的无神,身体就像是不倒翁一般,微感倾斜的摇晃。 我拿起红绳挂铃,掐诀念咒:“梦入神游九万里,梦醒耳听摄魂铃” 随着咒落一声铃响,三人垂目停止摇晃,形若雕塑。 “定住了,”我这才上前,关了短发女的手机。 听闻房内半响没有动静。门外,才传来张静雪的声音:“江,江少爷” “进来吧,”我说完,她才走了进来。眼神微瞄之后,才说:“您,您没事吧!” “没事,”我详细说明了今晚这事的凶险阴人上路,最忌冲撞阳世的人。轻则鬼缠,重则勾魂所以,一旦除了差错,不只是害了陆家父女,也会害了他们自己。 让张静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我才将红绳挂铃给她让她在一小时后,等我们走到了后山坟前,才能在他们耳边摇铃,唤醒这三个人。 张静雪再三对我保证:“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出差错” 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挂铃只准备了一个,陆晓萌上路,反而变得更危险了。” 陆晓萌点了点头:“放心吧这次,我全听你的。” 我怪异的看她只听她惊奇,刚才我撒米就能把人定住。所以,她现在已经深信不疑,绝不会因为好奇,坏了事。 其实,我只不过是慑住了他们的三魂魂不在,则无神罢了。 至于挂铃,张静雪问:“不能再去找一个吗?” “来不及了,我车上后备箱还有鼓可以代替。但我没钥匙”我一指旁边的公鸡,它已经开始啄米了 我强调说:“等米啄完,公鸡便会发出鸡鸣在这段时间,一定要送阴人回坟。” “那,那还不快开始?”两个女孩也急了。 我随即我让张静雪离开,不到时间不要进入房间。后面还有一件事,我会发短信强调。 等她点头离开后,我才贴上避阳符把陆晓萌带到床前,让她转过去,背身对着陆父随即点燃白纸糊面的灯笼,和三支香交到她手中后,借用灯笼的烛火,我点燃了另外一只纸马 “接下来怎么做?”陆晓萌问 我喝道:“站好别动,别说话更别回头看。”声落并指,从碗中挑起一粒碎米,穿过纸马燃烧的火焰 嘴里念咒:“出行骑大马,回归坐大娇,信马开路,真灵,出窍!”咒落指戳陆父眉间滚烫的碎米粒,令床上陆父紧抓床单,表情一狞! 我沉眉喝咒:“此行借走阳光道,三山五岳路迢迢,梦入神游九万里,梦醒凡世雄鸡鸣” 咒落曲指,指尖凝聚了一道幻影,从陆父眉心中抽出随,将指一摆“呃,”陆晓萌顷刻间一声娇喘,弯腰驼背手中灯笼,烛火变得暗淡。 她浑身都在发抖,愕然看着三支香在密闭的房间,刚才还在上冒的香火气,此刻全往她背上飘 “别怕,”我沉声道:“心不惧,则魂不惊!” 她脸色煞白的点了点头后我关心的问:“感觉很重吗?” “不,不重,”陆晓萌惊骇的说:“但是,我感觉背就是挺不直,背上全是凉的” “那就对了”我沉声提醒:“上路,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千万不能出错。” “好,”她左提灯笼,右手握香,驼背上路每三步喊一次她太爷爷的名字。 我跟在她旁边,不断提醒,如果路上应声,或者回头。那就必遭先人引路勾魂我堂上没有阴仙带路我下不了阴阳,是不可能把你带回来的。 她不敢应声,但我说这些,都是为了时刻提醒她。 背上的东西虽然不重,但她每迈一步都很艰难 出了陆父的房间,我转身关门贴上封门黄符。 这一点尤为重要,所以我特意用短信发给张静雪一个小时后进门,千万不能撕毁封门黄符。唤醒你那三个同学,就赶紧离开,出门的时候,一定要重新贴上黄符。 很快,张静雪回信三个字:“为什么?” 换做以前,我可能不会解释的那么细,尤其是对她但今晚了,我居然会详细回道:“陆父魂虚,这段时间,最容易招惹邪祟。封门黄符,就是为了趋避邪祟入门。” 她很快回复,明白了,放心吧! 看着那么简单的短信,我心绪突然有些复杂。其实张静雪,也并不是油盐不进的人我心里居然在想也许也许当时在古墓,我早点发现这女孩的怪异,利用和陈西南聊天的时间。提早和她说明,打开石室的严重性也许她就不会因为好奇和探索欲,去打开石室。也许我们就能阻止纳兰家炸毁墓口。 我心里居然为此,感到了自责,甚至衍生了后悔! 思绪间,我和陆晓萌已经开始上山,但她突然停下脚步,开口道:“麻烦让” “糟了,”我下意识回神,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别说话!” 第十章 陈家的往事 [] 陆晓萌浑身一怔,美眸圆睁的看着眼前原本是背身的老者,早已闻声回头。脸色幽绿,目光森然。鼓起荔枝肉白的眼睛,令人蓦然感到惊骇 他诡异的笑着:“你是想麻烦我,让路吗?” 陆晓萌惊恐的想要摇头我赶忙提醒:“别应声,心里也千万别怕!” 她死死咬着唇齿不在搭话 “你说话啊,”那个老者声冷喝道:“为什么不说话?” 吓得陆晓萌浑身一抖手中的灯笼,烛光变得越发暗淡老者俯身上前,吸香的同时,目光死死盯着陆晓萌。 吓得她闭眼侧目,蚊声问我:“他要干嘛?为什么还不走” “孤魂野鬼,应该是被香火气引来的。”我埋怨:“要不是你那些同学捣乱有摄魂铃在手上,这些东西也不敢靠近。” “我也后悔死了,但眼下,”她惊恐的是:“这个孤魂野鬼吸完香,就会走吗?” 我随看三支香,火头极速下沉只怕:“这香吸完,你也会跟着上路。” “那怎么办?”陆晓萌急哭了:“你救救我你倒是,打他啊。” 这话我笑了,但我也犹豫了其实我心里一直在纠结,我刚才甚至还和她说话拖延时间。其实我心里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开口。让陆晓萌答应,帮我向陈家借刀? “江大师,快啊,”在陆晓萌几次颤声呼喊中我心念一沉:“请堂上灰仙开路!” 霎时间,应咒形聚一个白衣少女 只见锦毛鼠回身,沉眉一指老者:“还不快滚,”顿时吓得老者形散化烟 对付一个孤魂野鬼不难但我心里总感觉,刚才错过了一个绝佳开口的机会。 “他,他走了吗?”陆晓萌战兢问道。 “已经走了,”我沉眉郁结:“接着上路,但千万别在说话记住,凡人双肩有阳灯,阳灯入体鬼难侵,半夜回头灯易灭,阳灯一灭,命难寻。” 她点了点头,才睁眼继续上路接下来的路,都有锦毛鼠跟着,在没有孤魂野怪敢靠近。 刚到坟前 “少爷,你们总算来了。”陈梦琪惊声走来。我赶忙对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别一惊一乍的。 随即转身吩咐陆晓萌:“把手中残香,插入你太爷爷的坟前磕头烧纸,直到香灭。” 陆晓萌点了点头,依旧是三步一顿,喊一声太爷爷的名字 直至坟前,插香挂灯,焚纸叩拜! 我的手机铃声,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是陈西南! 远远看着陆晓萌已经在烧纸。我才安心的接起电话电话里,陈西南问我有没有到陆家。 我让他放心,陆家的事情已经平了。话音刚落,他就急了:“你,你把事情给平了。” “是啊,”我说:“坟前风水,倒也不是难事。” 陈西南闻言忙问:“那借刀的事?” 我想:“等事情解决在开口,陆晓萌应该会帮忙。” “你想什么?”陈西南懊然怒道:“事情解决,别人凭什么帮你你知道那把刀,对陈家有多重要吗?你又知不知道,陆家母女有多想退婚?他们情愿不要那把刀,也要把婚事给退了不然,陆家哪会找你看事?他们不知道找陈家吗?” “我”我哑然失声,这才想起打听,陈家为什么不肯借刀给纳兰欣?这陈陆两家的联姻,又是怎么回事? 陈西南详细的从头说起,出马三大世家,分别为纳兰家,姜家,陈家都是源自古萨满的传承,世代出马。 三家不只是能通神,还有四大灵兽为靠山纳兰家有玄武算术,还有白虎坐堂。 姜家有朱雀,陈家有青龙三大世家各有所长,尤其是陈家,青龙最克僵尸,所以世代传承下来,也在三家有一席之地。 三家彼此之间虽有成见,但每遇大事,三家还是会携手诛邪直到六十年前,纳兰家的人上门,借走了青龙结果,就在那一场诛邪之战中,让纳兰家白虎陨落,还令陈家青龙坠蟒,自此两家彻底决裂 陈家也在无依仗,几十年来,想尽了各种办法,都为保陈家出马的地位。历经了几十年的衰败,才在三十年前得知,刘叔出马渡世,手中有四麟之首的麒麟玉。 陈家为此费尽心机,直到最后,才和刘叔的独生女儿联姻陈家以坠龙为聘,刘叔以麒麟玉回礼。 可陈家拿到麒麟玉才发现玉附神像,却怎么也开不了光。 就想找刘叔换回坠龙可刘叔不肯换,还说是陈家无德,所以麒麟不肯认主。 两家为此撕破了脸,陈家更是一怒之下,在刘叔眼前摔碎了麒麟玉陈西南母子,也为这件事,在陈家受尽冷眼但陈家起初,还是畏惧刘叔至少有刘叔在,也能帮衬着陈家。 直到后来,刘叔居然帮纳兰家看事这彻底惹怒了陈家。尤其是后来,知道刘叔为纳兰家瞎了眼,甚至还跑去避世他们也就变得肆无忌惮,还将陈西南母子赶出了家门。 陈家自此再无依仗。只能多番打听上古神器在一番追查下,却打听到了火陨刀的下落。这才找到了陆家,所以很早,陈陆两家就已经联姻。 七年前,以讨刀之名。其实也是陆父不拘于当时的生活,贪心想要福贵才答应了陈家所求,让陆晓萌和陈航订婚。 陈家七年前虽然拿到了刀,但也怕事情和麒麟玉一样,再出纰漏,所以才利用了下水泥鳅穴让陆家七年不要上坟祭拜。因为七年后的现在,陆晓萌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如果陆家悔婚,就借用这里的事,逼陆家成婚。 可是连陈家也没想到。年前下礼提亲的时候陆家已经七年富贵,早已经不在乎那把刀。虽然陆父没有表态。但陆母已经说,大可不要那刀,只要婚约作废。 第十一章 陆父出事 [] 将陈年往事说完,一番抱怨后,陈西南只道是肠子都悔青了他悔不该听信纳兰欣的话。 纳兰欣说她卜了一卦,只要顺应自然,由江辰出面,就能顺利借到火陨刀。可是 “现在好了,”陈西南质问:“你要怎么借刀?陈家会借给你吗?陆家会帮你开口吗?” “我,”越发哑然。 “不过也好,”陈西南话锋变得冰冷:“借不到刀,也不用再去冒险除魃。” 我顿了顿说:“这事,我会在想办法,一定会说服陆晓萌喂,喂!”话都没说完,手机就没电了 我无奈的收起手机。陈梦琪忙问:“少爷,怎么了?” 我将事情大致描述,小声告诉了她她听完面露尴尬:“少爷,你平时这情伤,的确有点堪忧!” “江大师,”陆晓萌突然喊道:“我可以回头了吗?” 我全然把她忘了,随即看了看,眼下命魂早已经没了踪影 “可以了,”我声落她才敢回头。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该怎么开口可她在路上,却饶有兴致的问:“江大师,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看她一愣:“你不怕吗?” “怕,”她情绪复杂的说:“当时那会,都把我吓傻了,但是现在回想,却忍不住有些激动,我真没想到,鬼居然是那个样子。江大师,不对” 她忙声改口:“江少爷,你给我说说,你出马平事,都遇到过什么样的鬼?是不是每次都很凶险?你记忆最深的,是什么鬼?” 鬼的话?我回忆道:“画中女魅吧,那是一个因爱成怨,弥留阳世千年的女鬼。” 她越发激动:“您给我说说吧。” 耐不住一个少女的探索欲和好奇心,我随即说起了画中女魅的往事把这件事说完,三人已经回到了陆家老宅。 “江大师,”平头男忙声上前:“你,你总算回来了。” “是啊江少爷,”张静雪忙道:“出大事了” 几个大学生眼神躲闪,表情极具复杂。我立马催问:“出什么事了?” “这个,”几个大学生你看我,我看你的,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当即看向张静雪:“究竟怎么回事?” 她战兢的说道:“我真的尽力了一个小时后,我去了房间,把他们唤醒。我也催他们赶紧离开,可是他们根本不听。” 糟了,我心里顿时一沉,拉着张静雪直奔陆父的房间,问起她接下来的事情。 她边走边说后来,她那几个同学根本不听劝。让他们别碰公鸡,他们偏要把公鸡,踹的发出咯咯的叫声尤其是封门黄符,他们都说是骗人的把戏,还把黄符都撕了他们全都不肯离开。逗留在陆父的房间,想找当时,是怎么被定住的。怀疑我肯定用了什么障眼法,或者什么针灸刺穴一类的。 可是他们没找多久,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男人进了房间那一脸狼狈的样子,大家还以为是讨饭的乞丐可是特别奇怪,张静雪根本看不到有乞丐进门但他们三个都说房内有个老乞丐一样的男人,还大声训斥他。 直到目睹那个男人,上了陆父的身陆父睁眼醒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们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个湿漉漉的老乞丐明显是个鬼,还上了陆父的身。 几个大学生害怕极了,当即逃窜,等在陆家门口张静雪不断打我电话,起先还在通话中,后来直接关机。 “江少爷,”张静雪抹着眼泪:“这次,我真对不起你我又坏事了!” “不怪你”我能理解:“你尽力了!” “是啊,静雪别自责”几个大学生宽慰:“没事的,这对江大师而言,都是小事。” “小事?”我看他们一笑:“别误会我只处理坟前风水的问题,现在事情平完。抱歉,接下来的事,与我无关!” “什么?”平头男表情一怔! “别啊江大师,”长腿女不断哆嗦:“您可别不管啊。” “是啊,”短发女还在说:“江大师,等会你驱鬼的时候我,我可以给你直播,让你出名。” 第十二章 陆父房间 [] “是啊江大师,”几个大学生都说,这短发女是几百万粉丝的网红主播,肯定能帮我出名,往后还能介绍生意 “可出马弟子,根本不在乎名利,”我声落被陈梦琪一拽,她小声提醒:“你慌什么,少爷,你忘了自己的目的吗?” 我当然没忘记借刀的事我急着来陆家大堂,就是为了听听这里的动静。按照张静雪所说,几个大学生守在门口,也没见被鬼冲身的陆父出门那这事倒也不急如果在错过这个机会,那我估计要悔的撞墙。 “少爷,”陈梦琪小声提醒:“你现在要装高人,等着陆家来求你帮忙的时候,在开口谈条件。” 我冲她一笑。略一定神后,我端起架子,刻薄的说:“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这是陆家,自己的命数。” “你这人,怎么这样?”长腿女孩撒娇。短发女孩指责:“居然见死不救?” “怎么救?”我眉间一沉:“再好的出马,也架不住你们捣乱出马讲究随缘渡世,我和陆家因果已尽。” “废什么话?”平头男不悦:“说吧,多少钱给你就是,还随缘渡世,这个元,不就是钱吗?” 两个女孩直夸平头男阔绰平头男也不以为然,说这祸,是他们闯的。事钱,他一个人来承担。 两个女孩顿时夸他仗义。可我站在一边,迟迟没有说话他这才看向陆晓萌:“前面看事,他收了多少钱!” “一万,”陆晓萌说完,他顿时就笑了:“一万而已给我卡号,我马上给你转。” 我当即看向张静雪她面色尴尬的解释:“江少爷,他平时看事不止一万的事钱。” 平头男呵声冷笑:“这是坐地起价,想敲竹杠吗?我家有的是钱。” “是啊,你尽管狮子大开口吧,”刚才撒娇的长腿女孩都换了口气。还说这平头男的父亲,是上京孟家集团,旗下的高层。有的是钱,十万八万尽管开口。 这话一出,张静雪尴尬的表情顿时一喜:“对了,认识孟家的人就好说了正好可以问问孟婉秋,上次江少爷帮她看事,是不是收的是五千万。” “五千”三个女生脸色瞬白平头男更是直呼:“这怎么可能?” 众人回神,打死都不信,平头男当即摸出电话,说是立马就要揭穿我。别看张静雪那么说,其实,她自己都好奇这事钱的问题。 众人都围着平头男打电话,我用眼神示意陈梦琪她当即点头会意,悄悄跟了过来,和我一起朝陆父的房间走去。 “少爷,要不我去车上,给你把鞭子带来?”陈梦琪小声问我。 “不用,”我之所以敢毫无准备的去陆父的房间,是因为我觉得,早前他们能从房间安全逃窜出来说明这冲身的鬼,无意伤人。 况且,我出马看事,还没上完事香。堂上仙虽然不在身边,但还通着灵对付一个鬼,根本不难! 很快,就来到了陆父的房间门口 房间里的灯关着,但隐隐有光源透出房门。不过这光却十分微弱,甚至还在晃动,看上去并不像是电灯发出的光芒,反倒像是烛光。 我轻轻把门推开一个缝隙透过门缝窥视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货关了灯,点燃了我早前平事准备的白烛照明。 陈梦琪在身后拉着我的手臂,猛烈剧颤:“少,少爷你看,你看地上!” 怎么了?我诧异的看向地面只一眼我就惊呆了,满地的鸡毛,鲜血飞溅一地。那只公鸡居然被活活的咬死,还瞪大圆眼,死死的盯着着我。 “少爷,”陈梦琪惊骇道:“鬼,不是应该怕公鸡血吗?” “是啊,看来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鬼”我缓缓推开房门,那木门嘎吱作响的声音,让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梦琪紧挽着我的手臂:“少爷,小心一点!” “嗯,”我随即迈步进房原本还担心,被冲身的陆父跑了出去。 还好,他居然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幅熟睡的样子。我小心翼翼的上前却感觉陈梦琪把我挽的更紧。一指陆父的嘴唇:“少爷,” “我看到了,”那嘴上尽是擦花的血迹,还沾染着绒毛我小声示意陈梦琪:“别怕还记得那几个大学生说的吗?” “说的什么?”陈梦琪全然没有在意。 我提醒:“冲身的鬼是浑身湿漉漉的,犹如老乞丐。这鬼相也能看出他生前,和死后的遭遇” 话刚到这,身后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那几个麻烦又来了! “大师,江大师”平头男小声唤着:“我服了,大师您太牛了!我听孟姐说,您帮孟家看过两次事,每次都是五千万。孟姐还说找您看事,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到的。” “是啊大师,”长腿女魅声道:“真没想到,你们这行那么赚钱您这,怕是有几十亿身价吧。” “你们快看”短发女惊声一指床前:“大师才那么一会的功夫,居然就把鬼制服了!” “厉害啊,能值五千万的大师,就是不一样”几个大学生恭维的声音,越来越大! “小声一点,”陈梦琪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你们烦不烦,等会把鬼吵醒了怎么办?” “鬼?不是已经制服了吗?”平头男不以为然。只有张静雪,回头间一颤:“你们你们快看!” “怎么了?”众人都诧异的看过去 全然不觉,竟不知从什么时候陆父已经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双目上翻,露出肉白的眼睛,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们那模样,令人后背一阵发麻。 第十三章 打算渡人 [] 屋内瞬间惊呼,几个大学生妈呀一声,急匆匆的就逃了出去。陆晓萌跑的最快 只有我和陈梦琪还站在原地,打量着冲身的陆父。他目光一怔,眼珠恢复了正常,双目反倒是炯炯有神,眼睛一眨不眨那双眼狂傲,清高的眼神,却也充满了不屑,似乎对我们的到来有点反感。 我的心莫名一阵狂跳,我知道这眼神,肯定是冲身的鬼,在看着我们。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们。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想要化怨,就要了解这只鬼的来历:“请问” “足下,这等登堂入室之辈,没资格和我讲话。”他冷冷的说了一句,便站起身来,径直朝我们走来。 “少爷,”陈梦琪担忧的提醒我的心,也顿时狂跳起来,他这是看我们不顺眼?要教训我们?我手中已经开始掐诀。 陈梦琪彻底慌了,连忙问我怎么办?我摇摇头,示意她千万别慌,先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吧。 冲身的陆父,走路很奇怪,背着双手,迈着大步,却走的不急不慢,感觉这就好像电视里的教书先生。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陆父走到我们面前。 没想到陆父走上来之后,只是蔑视的白了我们一眼,说什么相鼠无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这些话说的文绉绉的,虽然我能听懂每个字,但连起来:“什么意思?” 陈梦琪也尴尬:“少爷,就我这文化我只能听出,他在骂我们!” 这还用说,听口气也知道但我心里微感释然,越发确定他无意伤人。 陆父突然一指门口:“还不快滚!” 陈梦琪一喜:“少爷,这句我听懂了” “这句我也听懂了,”随即拉着她悻悻的离开的房间,站在门口驻足围观。几个大学生居然也躲在门口。此刻全都跟着凑了过来 众人只见,冲了身子的陆父,自顾坐在书桌前,用我早前准备的毛笔饱沾朱砂,在黄纸上挥笔却又不像是画符,那毛笔挥动的狂奔洒脱,苍劲有力看样子,像是在作画。至于画的什么,远远的也看不清楚 “江少爷,”陆晓萌小声拽了拽我的衣袖,把我拉到一旁:“江少爷,您看我爸这事,您有把握平事吗?” 倒也不难,我点了点头:“可以试一试,但出马平事,都没有绝对的把握。” 她一咬薄唇:“那您这事钱,可以便宜一点吗?” “是啊江少爷,”张静雪忙劝:“陆家虽然也是上京的生意人,但您想五千万,可不是一般的富商,能拿的出手的。” “江大师,您就行行好”几个大学生说着好话,什么菩萨心肠,行善积德。这些词都从他们嘴里蹦出来了。 我只看着陆晓萌:“我可以帮你,甚至分文不取但是,事成之后,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喂,”平头男急忙拉开陆晓萌,指着我说,这叫什么大师,趁火打劫、见色起意。还说我是威逼利诱。两个女孩也义愤填膺,说我没有职业操守 数落一番也就算了,那长腿女最后,居然想了想说:“大师,要不,您换一个人。或者这事,我来求您看您帮忙之后,我答应您十件事都行。而且,我会的可多了。” 这话,顿时惹人白眼长腿女这才羞涩的解释:“别误会,我会的是,跳舞唱歌,还有乐器这些。没别的意思。” 解释完,大家那鄙视的眼神更甚 倒是陆晓萌突然有了主见:“要不,我们自己来除鬼吧!” “什么?”几个大学生都是一愣,但很快就激动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我忙声强调:“这鬼可不简单因为,鬼原本怕朱砂黄符,害怕鸡血。可你看这个鬼。丝毫不惧致阳朱砂想必是死前含怨,以至三魂未散,弥留阳世已久,少说得有百年。” 这话一出,陆晓萌更有兴致:“那岂不是,和你遇到的画中女魅一样?”她居然忍不住已经想跃跃欲试 几个大学生更是劝说:“别听这大师的,他啊,是怕我们除了鬼,他拿不到事钱。” “可是,我们要怎么除鬼?”几个大学生犯难。 但陆晓萌听我说过:“对付鬼,有两种办法,一是诛邪,打它魂飞魄散。这是道家常用的手段,我们也不会所以,只能用出马常用的手段,第二种,化怨。” “怎么化?”众人都有兴致,只听陆晓萌说:“这鬼呢,三魂未散证明有七情执念,说白了。就是有心事未了只要帮他完成心愿,这鬼就会三魂散尽。这事也就解决了。” “那么简单还以为多难!”众人更加有了兴趣。平头男更是称,这事要解决了,拿一万块钱出来,给大家分。几个女孩为此,更有干劲 只有陈梦琪担心:“少爷,他们不会有事吧?” 我也不确定,但我记得:“陈西南在电话里说纳兰欣卜过一卦。只要我来陆家,顺应事情发展,就能借到刀。所以,由他们吧。出马渡世,不只是除恶,也要渡人心。也许冥冥中,我遇到这几个大学生,便是有缘注定要渡人心。” 我话音刚落,就听房间内传来感慨的声音:“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这声音自带磁性,字正腔圆,颇有些古风古味,而且同样是说话,但我居然能从他的感慨中,感觉到情绪 如果七情皆可成怨,那想必她是为了爱,弥留阳世。和女魅不一样的是,他三魂难散的原因,是来自心里的思念。 难怪他不伤人,我相信,这鬼的背后,一定有故事 第十四章 陆游的诗 [] 听到陆父房间的声音后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透过书房门缝观察,一只白色蜡烛烧的正旺。陆父正捧着画端详。 我定睛细看,才看清他手中画的,居然是幅美女出玉图。 青丝抚身的苗条女子,体态丰腴,皮肤白皙,目含秋波。就连身体隐晦之处,描绘的都很生动,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悸动。 大概是因那画中女子太有气质,太形象传神了吧!陆父拿起画细细观赏起来,眉宇之间不难看出倾慕之情 “流氓。”陈梦琪看着美女图,急忙回头,脸都红了。 可几个大学生却看笑了原来是个色鬼。 “让我来吧,”长腿女突然笑道:“不就是对付一只色鬼吗?简单。” 我闻言一愣,看她:“你就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算是想通了这鬼不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逃不过我的魅力。”说完,长腿女孩作势便要进门。 这可把我给吓坏了,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别看陆父这会儿人畜无害,谁也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恐怖之处。我赶忙拦住那个女孩,警告她千万不能贸然接近进去。 可长腿女有点不乐意了,说不靠近他,还怎么勾他?言语中,居然还嫌我碍事。 我说:“千万不能主动靠近他,否则就很有可能惹怒他,只要让他注意到你们。说不定,他看你们谁有眼缘,就会想和你们聊聊天,抒发一下压抑的感情,道出心底的故事。” “那要我怎么做?不靠近,怎么引起他的注意?”长腿女孩也不害羞:“如果要我脱光光诱惑他,那一万块,可得全都归我。” “想什么呢?”我分析道,就你无可否认,长得的确不错。皮裤勾勒出大长腿,这是现代的审美。要知道,这鬼至少存于百年前,那时候的审美,和现在可不一样。所以你这样,根本不可能吸引他的注意。 “那还不简单”短发女说:“我车上有好几套汉服原本想着来晓萌家,带这些衣服,拍几套古风的。” “那我们赶紧去换”四个女孩顿时吵吵嚷嚷的就出去了。还边走边说什么,等会非得迷死那个老色鬼。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连平头男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少爷,”陈梦琪埋怨的说:“这没准,还真能让他们把事情给平了,你干嘛提醒他们?” 我说:“其实我也好奇,我也希望能有个女孩,能让这冲身的陆父怦然心动,然后沉迷其中,说出他的故事。” 很快,几个女孩已经换好了汉服,重新走了回来 这些衣服都很特别,透过薄纱都能看得见雪白的皮肤我顿时就感觉,眼神都无处安放。 这几个女孩儿原本就漂亮,身材没得说,穿上这身衣服,更是绝了。那个平头男居然也换了一套衣服,穿着长衫,像个文人墨客。 “走吧,姐妹们,”长腿女一呼,四个女孩小心翼翼的进门,她们个个肌肤白嫩,容貌姣好,放在古代,那也绝对算是美女。尤其是那长腿女孩,身上那股劲真要是身在青楼,估计也是头牌? 不过他们进门之后陆父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滚出去!” 声落就低头,继续写写画画。真的没想到,居然一眼都不在多看。 几个女孩呆愣在原地,表情有说不出的尴尬,只感觉太丢人了。 长腿女有些不甘心,脚步小心翼翼的靠前眼看即将靠近陆父的时候。 陆父突然嗯声抬头目光森寒,房内顿时阴风骤起,满地鸡毛横飞。 霎时间,吓得几个女孩花容失色,惊慌的跑出房间。 这么一折腾,短发女瞬间没了兴趣,还不由得埋怨起来:“这叫什么事?难道,我们不够魅力?” 这话气的长腿女叉腰一叹:“我们怎么会没有魅力?依我看,说不定是这鬼,生前就是个同性恋不然怎么会无动于衷,甚至才看我们一眼,就那么生气?” 张静雪也说有这可能,感觉都快恶心死了。 几个女孩事后,都说刚才那一幕丢死人了。急着要去换衣服,甚至短发女还打起了退堂鼓,说是:“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是去求求江大师。或者,真去找个道士来收鬼。” “等等,”平头男犹豫了下说:“要不让我来试试?” 几个女孩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平头男,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平头男却说:“他不是喜欢男的吗?让我试试,说不定能把他给拿下。” 我噗的一声就笑了,亏这平头男能想得出来。陈梦琪更是直呼:“少爷,笑死我了!” “有什么好笑的?”长腿女孩有些不乐意:“都是你们出的损招,故意折腾我们。骗我们出丑,现在还笑。” “就是,”陆晓萌也埋怨:“你们就是骗子愚弄我们。” 陈梦琪不乐意:“谁骗你们了?” 陆晓萌叉腰:“既然你们不是骗子,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什么他刚才会生气,还把我们赶出来。” 我一指房内说:“你没看,他一直在画某个女人吗?他应该是痴情太深,只喜欢画中的女人,对别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要想引起他的注意,就要投其所好。除非你会舞文弄墨,或者,能请来画中的女人。” 我话音刚落,就看见陆父又画完了一幅美人图,还是那个女人。但他这次,似乎对这幅画很满意,面带笑意的看着画,深情的念叨:“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是那首陆游的诗,我心里一怔的同时 陆晓萌悄然闯入房内,随后口中念叨:“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第十五章 我没说过 [] “少爷,”陈梦琪挽着我说:“刚才两首诗,前两句相同。但是后两句却不一样,后面陆晓萌念得,就是宋代诗人陆游的诗。” 我听得一脸尴尬:“你这文化,某音学的吧。冲身陆父念的,那才是陆游当年写下的原句那时候陆游81岁,思念已故的前妻。所以原诗当中,更显天人永隔的无奈至于陆晓萌念得,是现代网上篡改的。经常被某音主播发成文案。以至于现在去百度查,都把后面陆晓萌念得,当成了原句因为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这句通俗易懂,思念之情显得尤为明显,所以才更入人心。” 刚解释完,就听房内的陆父啧啧称奇:“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聪慧的女子,难得,实属难得啊。” “您过奖了!”陆晓萌礼貌一笑,搭手弯腰一礼。 陆父见状,急忙伸手将她扶起可起身看着晓萌的目光,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你的才情,倒是让我想起了她只恨当年,造化弄人,郎有情妾有意,却又不能长相厮守。” “她是谁?”陆晓萌激动过后,恢复了平静说:“先生,可否和小女子一叙,诉尽那心中感伤?” “也罢,”陆父一叹:“难得见你这等才情的女子。便也是你我的缘分。不过”陆父沉眉看向门外。 “我来,”陆晓萌一咬薄唇,索性回头直接将门关上,两扇木门拉拢的瞬间,她还撇着嘴,冲我一眨眼睛。 “砰”的一声,大门就合上了 这可把我给吓坏了,掂量一下事情的轻重,我当即一咬牙,决定进去把人带出来。 可几个大学生却拉着我,还说我是想进去坏事。 就连张静雪都在劝我:“放心吧,我最了解晓萌,没把握的事她不会做的。况且舞文弄墨,晓萌都都比以前的秀才强。现在要想渡鬼,你不也得调查他的来历晓萌去,最合适不过。” 这话才刚刚让我心安,就听房内突然一喝:“滚你滚出去。” 很快,木门再次拉开,陆晓萌哭丧着脸走了出来。 刚才俏皮的劲全没了等她关上门,众人都围了上去。问清楚了吗,这老色鬼,什么来历。 陆晓萌当即沉眉:“估计说了你们也不信那也算得上,近千年来的一个痴情男。” “谁啊,”众人惊奇。只听陆晓萌说:“我老祖宗,陆游啊!” “什么?”众人议论声顿时就炸了:“晓萌,你不会骗我们吧那老色鬼,是陆游?” “那可是距今八百多年前的人,”短发女惊呼:“这怎么可能?” “真的啊,”陆晓萌一跺脚,无奈看向我:“你们不信,问问江少爷。” “江大师,不是江少爷,”众人越发好奇的问:“里面那鬼,真的是陆游吗?” 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陆游,但我想:“如果他七情成执念。死的时候,一口气血吐在什么东西上历经八百年,那股执念没有解开的话。的确的确有可能存到现在。” 可他依附在什么东西上,躲过了雷劫还历经了八百年? “对了,”陆晓萌当即挑眉:“难道是今天找到的陪葬金钗,钗头凤!” “什么钗头凤?”众人不解,只听陆晓萌说起:“当年陆游和唐婉结婚,唐家就是以一只金凤钗,作为陪嫁品。而陆游千古传世的作品有很多其中,最令人称颂的,就是《钗头凤,红酥手》这词就题在沈园相传唐婉也曾在几年后,才看到这首插头凤随后她有感而发,也题壁沈园,同阕相和了另一首《钗头凤,世情薄》据说题壁之后,唐婉回去便一病不起,死在了那年秋天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说,是陆游这首词,间接害死了唐婉。” “厉害,”众人鼓掌,直呼才女 “不过,”张静雪不合时宜的问:“既然是你老祖宗,为什么你会被赶出来?” “我”陆晓萌脸色一变:“我想着网上热词,说的他挺高兴的。就多说了一句网上热传的,世人皆颂钗头凤,无人怜他赵士程就被赶出来了。” “还真是小气,这明明就是事实”众人义愤填膺,或辱骂,或埋怨,甚至连平头男都说:“要不是陆游,留下那么多诗篇那后世绝对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现在,居然还怕人说?” “你们别说了,”陆晓萌柳眉紧蹙:“那好歹,是我老祖宗你们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骂我祖宗。” “额,”几个大学生蓦然对视,脸色说不清的尴尬 只有陈梦琪呆呆的问我:“少爷,赵士程是谁?” 以前我也不知道,但昨天听陆晓萌说过:“当初,陆游休妻唐婉,唐婉就嫁给了赵士程赵士程,才称得上是千古第一次痴情人。” 陈梦琪饶有兴致追问起这个故事,我也正打算跟她从头说起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听到陆晓萌一声惊呼:“有了我想到办法化怨了。” “快说,”众人催促只听陆晓萌说:“让唐婉和他见一面。” 霍,我不得不承认,还真被她说到点子上了 “可是,唐婉的鬼魂,难道也存到了现在?”众人白了她一眼:“去哪找唐婉。” 陆晓萌抿嘴一笑:“不知道了吧?鬼的眼睛是绿色的,她眼前的东西是没有色彩的所以鬼最好骗。我只要假装成唐婉,不就解决了!” 众人拍手称绝当即就带她去准备。 陈梦琪傻傻的看着我:“少爷,您缺不缺心眼?连这都和她说了?” “我,”我记得:“我没说过啊!” 第十六章 奇怪尸斑 [] 女魅的事情中,我根本没说过这点。 直到张静雪换好衣服,悄悄倒了回来。听她说这些都是很久以前,陈航告诉陆晓萌的,说这鬼的视野中,就像是以前老式的绿屏手机。根本没有色彩。 但陆晓萌以前,根本不信世界上有鬼,对陈航也是爱答不理 解释完,张静雪问:“少爷,晓萌如果假装唐婉进去,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会很危险,”我点了点头告诉张静雪,其实只要陆晓萌帮我向陈家借刀,我就会帮他渡了这个鬼至于借刀的原因,我也对张静雪说的清清楚楚,只要除了魃,立马就会归还。 可张静雪一脸无奈:“少爷,您是不知道,这陈航每次去学校找晓萌晓萌都没给他好脸。尤其是读大学以后,特别怕人知道她有未婚夫,还是个看阴阳的。所以晓萌电话拉黑,陈航去学校找她,她也是避而不见。她对陈航,那是没有半点好感,她是根本不会帮你开口借刀的。” “那怎么办?”我略一沉眉只听张静雪埋怨,少爷,难道就为这,您就见死不救?让一个女孩冒险? 陈梦琪听完,忙声打断:“听你的口气,还是我家少爷的错?” 张静雪无奈的说,其实晓萌敢那么闹,就是听张静雪说起过古墓的事情,知道我曾经为了救张静雪,不顾生死跟着进入石室。所以陆晓萌才敢肆无忌惮,因为她相信。如果真出事,我一定会救她因为我心善,绝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少拿这些话给我戴高帽,我可不吃这一套,”这话说的冰冷,但我还是心一软,拿回交给张静雪的挂铃,抹去上面的朱砂,重新画了个护身咒既然是渡魂,那就只能请堂上白婆婆入咒。 随即将挂铃递给张静雪,让她想办法交给陆晓萌随身带着。 张静雪点头离开几个大学生耽误那么久,居然是帮陆晓萌化妆,还帮着她彩排练习。他们全然把这当做了一场舞台剧。 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才重新走了回来 在陆晓萌即将进去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劝道:“这不是儿戏,一旦被揭穿,这无异于欺骗别人的感情。越是深情的人,越怕欺骗。当初面对画中女魅,我仅仅是一个称呼出错,就差点丢了小命别的不说,你冒充唐婉进去,想好该怎么称呼陆游吗?” “老公丈夫男人?”几个大学生叽叽喳喳只有陆晓萌说:“古时候哪有那些称呼,当然是称夫君,亦或官人。” “没错,还是晓萌厉害”众人高捧之下,还将我一推,全都嫌我碍事。几个女生还夸,陆晓萌刚才化妆的时候,排练的根本没问题。甚至大家集思广益,已经想过所有可能面对的问题。 “去吧晓萌一定能行的!”在众人的催促声下,近乎是把陆晓萌推进了房间 随后,长腿女双手环抱着从我挑眉:“江大师,这事钱可就凉了!” “还以为你们这行,有多神秘。”平头男越发不屑,还声称要带着几个女孩,回上京就组团看事,将来也能吃这碗饭。 不过,陈梦琪却道:“陆游和唐婉不是离婚了吗?怎么,还能称夫君?” 几个大学生闻言就笑了:“既然这陆游爱着唐婉,那肯定就希望唐婉叫他夫君啊。这不是满足他的愿望吗?” 不过,这显然是弄巧成拙果不其然! 房内,陆晓萌刚喊出夫君两个字冲身的陆父便沉眉发怒:“你是什么人?” “我,”陆晓萌惊慌发抖:“我是唐婉啊。” “靡靡之声,嫣敢亵渎于她,”冲身陆父一喝,顿时阴风骤起,陆晓萌转身想跑,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如拽绳的牛一样。脚下没动,可整个人却滑向了陆父 “晓萌,”几个大学生疾呼,可是没人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晓萌被陆父掐着脖子。 “江,江少爷救我,”陆晓萌近乎窒息的喊出怪音 我手中掐诀,在心里念咒,咒落瞬间,陆晓萌腰间铃响,一道白光骤现,赫然耀眼冲身陆父下意识松手,死死挡着眼睛。 我赶忙借着这个空档,上前拉出陆晓萌 待出门回头,只见冲身陆父摇头清醒之后。气的一指陆晓萌:“你,你,”胸口气的骤然起伏。 陆晓萌劫后余生,全然没有后怕,此刻反而冲着房内庆幸一笑 这一笑,更是气的冲身陆父一口气血喷涌,身如大树坍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陆晓萌的笑容僵硬了,下意识喊了一声:“爸,” 可她又不敢进去查看,只能无助的看我:“江少爷,我爸他” “这不是很正常吗?”声落形聚,一个面色森然的老太太,连我都吓了一跳,是白婆婆显化,她驼着背抬脸,惊的众人心生骇然 那张恐怖的脸,连我都不敢直视。更别说这些大学生,他们唏嘘着眼前,这是人还是鬼。 只有陆晓萌,定了定神问:“我爸那种情况,是正常的吗?” 白婆婆森然一笑:“多少年了,哪次你肆无忌惮,任性胡为的背后,他们不是这样?” “我,”陆晓萌俏脸一愣白婆婆目光死死盯着陆晓萌。 看的她心里忐忑:“您,您别这样看我。” 白婆婆指向她的脖间:“拿个镜子看看吧,都已经起了尸斑。” “什么?”众人惊讶的围了过去,好奇的摸了摸:“晓萌,你的脖子上真的起了一些奇怪的斑纹。” 就连寸头男,都惊骇的试了试:“这,这就是尸斑吗?这不应该是死人,才会长尸斑吗?” 呵呵,白婆婆的笑声,一如既往的凄惨,她死死盯着寸头男,如鬼魅之音:“难道你不知道,将死之人,也会起尸斑。” 第十七章 九娘现身 [] “那岂不是说晓萌就快”几个大学生捂嘴惊骇。 可白婆婆如鬼般森冷:“不只是她,还有你们!” “我们?”几个大学生诧异的指着自己。这才发现,他们的手上,竟然也和陆晓萌一样,长出了奇怪的斑纹。 “这东西居然会传染?”他们愕然睁大了眼睛,也顾不上白婆婆是神还是鬼,都在求她救救自己。 白婆婆只道:“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这都是咎由自取。” 这话可把几个大学生吓坏了,长腿女居然还说自己是无辜的,埋怨陆晓萌和寸头男,进去招惹的什么鬼,居然惹出尸斑。 “你们无辜?”白婆婆厉声沉问:“那这女娃是谁害的?谁把她推进去的?谁怂恿她的?别人阻止劝诫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 随着白婆婆逼问,众人连连退后 短发女直接就哭了,还埋怨白婆婆,明知道这尸斑会传染,刚才为什么不提醒她们。 “良言相劝有用吗?”白婆婆数落:“你们的好奇,任性,刻薄的语言,伤害的从来都是别人。现在一到自己身上,你们就怕了?”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很后悔,”寸头男直接就跪了,其它几个女孩见状,都跟着下跪,求白婆婆救救她们。 “少爷,”陈梦琪担忧的拉着我:“要不,您跟白婆婆说下情。” 我摇了摇头:“不用,白婆婆是白仙刺猬,别看她面恶,但却是堂上最心善的一位。” 果不其然,白婆婆长叹一口气:“既有悔意,那还有救赶紧回房,取自己的悔泪,擦拭斑纹的地方,直至斑消。” “眼泪?”几个大学生也顾不上真假,当即拜了白婆婆,就各自离开。 只有陆晓萌留了下来:“您能不能,也帮忙看看我爸。” 白婆婆冷哼一声:“亏你现在,想起你爸了早前和几个朋友任性妄为的时候,你在意过他的生死?” “我”陆晓萌低头含泪。白婆婆憋了她一眼,才走进房间。 可当她进去眯眼一看陆父,便道:“江辰,自己来看看。” “怎么了?”我赶忙上前,细看陆父已经浑身布满了尸斑。嘴角,耳朵,鼻腔都有渗出的血迹。细探五脏,明显已经受损:“可我昨天检查的时候,还没有那么那么严重。” 白婆婆目光死死的盯着我:“那是因为今晚找来的鬼,怨气极重试问,哪一份刻骨的相思,不是伤及五脏?” “我,”我心里充满了纠结:“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白婆婆眯着眼说:“你明知道冲了身子,迷精日久,也会折寿,伤人体魄。却为了借刀,至人命于不顾。倘若真出了差错,你良心过的去吗?” 我心里顿生悔意之后白婆婆才俯身,以银针护住心脉。 随即将手一挥,冲身陆父再度醒来他起身就扑向我,就在我惊骇的瞬间。身后一声:“表哥,” “婉儿,”冲身陆父愕然抬头:“真的是你!” “是我,”身后那道宛若银铃的声音,颇显情深。 白婆婆目光冰冷朝我一瞪,心里顿时传来她的声音:“还不快走!” 我赶忙应声离开可转身我才发现,进门说话的女人一头白发,却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美,美到令人惊骇。只一眼,就让我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我相信,但凡是个男人,只要看过一眼,都绝对忘不了这张绝美的脸。 我甚至都楞在了原地,她美眸轻瞟略微一皱的同时,九娘恶狠狠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还不快滚!” 她居然是九娘我赶忙低头,走出了房间。 想来也是,就算白婆婆下阴,也不可能带回八百年前,唐婉的阴魂是九娘魅惑了心智,让陆游眼前,看到了唐婉。 “少爷你看,真的是唐婉,”陈梦琪和陆晓萌还在门口窥视 看着陆游和唐婉,犹如在梦中相见,正当我们期待,陆游在遇唐婉,会说些什么的时候。 白婆婆却挥手,嘭的一声,关上了木门 陈梦琪略显失望,也越发好奇:“这唐婉和陆游,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 “想知道吗?”陆晓萌再次说起了这个故事,尽管某音上也能查到,但陆晓萌说的,却是最完整的 第十八章 那不是爱 [] 那年,九岁的陆游和六岁的表妹唐婉订了娃娃亲,陆家还有一只精美无比的家传凤钗作为信物,在唐婉16岁时,她性格温婉端庄,又生的花容月貌。还是远近闻名的才女,慕名求亲的王侯公子络绎不绝,但是皆被唐家婉拒。 同年,唐婉就嫁给了同样才华横溢的陆游,婚后两人情色和谐,幸福美满。 但是陆游的母亲,却认为唐婉把儿子的魂都勾走了。令他整天沉溺于二人世界,不思进取,再加上唐婉嫁来一年多,还是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所以强势的陆母,决定必须休妻。 不能让他耽误了儿子前程,断了陆家香火。在那个孝大于天的时代,陆游只能跪在母亲面前苦苦哀求,可是陆母心意已决!没有任何转还的余地,但陆游舍不得唐婉,便想了一出“假离婚”,她悄悄把妻子安置在别处小苑,私下两人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往。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陆母发现后大发雷霆由于陆母棒打鸳鸯,陆游不得不休了爱妻唐婉最终只能含泪,带着一纸休书回到了娘家。 唐婉回娘家后终日郁郁寡欢而陆游在休妻后不久,就在母亲的安排下另娶王氏为妻。唐婉听到这些消息后,心中更加烦闷,就在这时,一名宗室子弟悄然进入了他的世界。 他叫赵士程,宋太宗的五世孙,仪王赵仲湜的儿子,他原本就对唐婉一见钟情!可惜那时,唐婉已和陆游定亲。他能给的,只有祝福可是如今,他听闻唐婉被休,在心疼之余,又暗自庆幸!立马前往唐府随后,他丝毫不顾及自己黄室贵胄的身份,也不在乎唐婉能否生育,以及被休的过去。 只表示愿娶她为妻,永不变心。唐婉被他真心所打动,便答应了。就这样,一个王子娶被休弃妇的消息,震惊一时。 众人更是议论纷纷,但赵士程却抵住了天下人的非议,执意通过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娶唐宛入门为妻。 婚后,在赵士程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唐婉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两人过起了平淡恬适的生活,但是某天 一场偶遇,一首情诗,竟酿成了一个悲剧! 绍兴21年,唐婉突发兴致,想去沈园游玩,赵士程便陪他去参观。没想到,竟然巧遇同来散心的陆游,三人相顾无言。 片刻后,赵士程突然说到有公务在身,急需处理,过会儿再来接唐婉。赵士程离开后,还专门请人送来酒菜而沈园内的陆游和唐婉。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静坐片刻后,唐婉叹了口气,起身离去就望着前妻离去的背影,陆游百感交集,提笔在院墙上写下了一首《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几年后,唐婉在游沈园,这才看见陆游所写的词。霎时万千悲痛,尽涌心头。于是同阕相和,写下另一首《钗头凤,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回去后唐婉一病不起,赵士程则日夜守在床边照顾她,可依旧无力回天。同年秋,唐婉抑郁而终,年仅28岁 而赵士程守灵三年之后,便请缨上了战场,死在了疆场上,魂寻唐婉而去史书上,寥寥几字,评价其,生前不纳妾,死后不复娶,深情只予一人。 晚年的陆游,也频频记挂沈园,为唐婉多次做诗缅怀。也印证了那一句诗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他的沈园诗,正如陈衍所评:就百年论,谁愿有此事。就千古论,不可无此诗。 陆游留给人间的是千秋至情。他为唐婉写过的悼念诗词,时至今日,也不禁在他的诗词中,为陆游扼腕而叹 听完,陈梦琪不禁感慨:“赵士程十年陪伴,居然还不如陆游一首词可怜!其实,我要是唐婉,我就会爱赵士程毕竟,对于女人而言,只要他真心爱我,我管他是人谁鬼。” “很多人都会这样说,”但我问:“你面对黄皮子的时候,怎么反悔了?” “我”陈梦琪沉眉一皱。其实,我也相信:“陆游深爱唐婉,生前所做的诗词,便不难看出。更何况,历经八百年,执着于情爱,怨气难散,可见他也是深情之人。” “不是爱,”声落形聚,白婆婆只叹:“那是悔!” “悔?”我闻言一惊,这点我全然没有想到:“是啊,陆游后悔休了妻,后悔听了陆母的话,后悔没有维护唐婉应该还曾后悔,当年提壁一词钗头凤,害的唐婉郁郁而终。所以他晚年频频梦游沈园,不只是对唐婉的爱。更多的是后悔!” 只见白婆婆点头:“这悔,不在人的七情之中可这七情执念,生前成悔,死后成怨。走错一段路,爱错一个人,说错一句话,就连错过一次机会,都会生悔人,无时无刻不在悔中度日。这悔字是由一个心,一个每组成心中每每所想之事,所念之人,皆是心中的悔!” 第十九章 陆家事完 [] “人只要活着,”在白婆婆看来:“就要走好每一步路,谨慎每一个选择。切不要一悔,憾终生呐!” “是,”我连忙弯腰一礼:“诚谢堂上白仙提点。” 她目光浑浊:“你们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便念他是个痴情人我会亲自带他下阴。” 我带着两个女孩应声离开 路上,陈梦琪还担忧:“少爷,悔泪真的就能擦去几个大学生,身上的尸斑吗?” “既然是白婆婆说的,就应该能吧,”我释然说道但心里却很清楚。尸斑怎么会传染,这应该是白婆婆小惩大诫,又或者是冲身陆父,几百年的阴气所聚。 悔泪,便是给这这些大学生的教训 想来,谁没有叛逆的时候。从小到大,能令人吸取教训,真正成长的,都不是旁人的良言相劝,而是一次次闯祸之后,因为后悔,所流过的眼泪。 相传人死后,在奈何桥喝下的那碗忘记前世孟婆汤。就是一个人生前悔恨,而留下的眼泪。 我和陈梦琪,守着陆家大堂,不知不觉就睡在了 直到天亮后,被陆母的惊呼声吵醒。说是陆董已经清醒过来,忙着让下人炖汤,也来请我,去看了看陆董的状况。 我进入房间,就连胡九娘和白婆婆也不见了我取了陆父心脉上的银针,借堂上柳絮看事,写了药方。让陆母安排抓药,补补气血五脏。 “谢谢江大师,”陆母连连感恩。 几个大学生,很快也来了。但他们这次,是来像陆父和陆董道歉的尽管陆母,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几个大学生,突然的改变,还是很高兴。 让家里的佣人准备了丰富的早餐款待但我没脸吃,起身作别。说是上京,还有急事。 陆晓萌忙劝:“江少爷,您好歹,吃了饭在走。” 我摇了摇头:“出马弟子只吃事主一饭。” “哪有那么奇怪的规矩?”陆晓萌不信。 我说:“这碗饭,行规叫做断头饭沾了事主因果,便是为事主卖命。只可惜,我对不起你们陆家那碗饭。所以事钱,我也没脸在收。” 说完,拱手一礼作别就在我离开上车之际,陆晓萌却追了出来:“江少爷,怎么?你不打算找我帮忙借刀了?” 我这才想起:“你,愿意帮忙吗?” “当然,”她略微一笑:“这事,我一定会帮你不过现在还早,你先回上京,我晚点会去找他。” “真的吗?”这让我特别意外,后来才听陆晓萌说,是张静雪一早就去求了陆晓萌说是古墓僵尸的事情,张静雪一直很后悔,她也一直想要为除掉僵尸做些什么,弥补自己的过错其实,别看张静雪整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只是明白,后悔是没用的。当错事已成,唯一能做的,便是弥补所以,她整天缠着徐家打听消息。也经常去缠着陈西南,都是为了除魃。 “这还真没想到,”我接下来,忍不住问:“真要你开口,像陈家借刀,你会不会” 话没说完,她就一笑:“我以前讨厌陈航,因为我觉得这世界没有鬼。他就是一个骗子,但是现在,我特别好奇你们这个职业,我想去探寻不过这次,我会心怀敬畏的去探寻。正好,就利用开口借刀的事情,去找陈航!” 太好了,我内心激动不已,和陆晓萌当即留了电话 回到上京后,我上了完事香等马思雨回家,我把陆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听完,她质疑的问:“江辰你是不是说错了?这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这首诗,是唐朝诗人,白居易作的。” “没错,我也查过,”但我发现:“陆游生前就很喜欢白居易不只是因为诗词,而是白居易,也曾经遇到和陆游相似的爱情经历,可是白居易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决定。所以陆游后悔,悔该和白居易一样,叛逆一次!” “胡说,”马思雨抿嘴一笑,我也一笑,将她一览入怀 她在怀中问道:“江辰,那你说下辈子,唐婉和陆游,会相遇吗?” “一定会的,毕竟今生的相遇,都是上辈子苦苦求来的缘分。人,终归是因缘而聚,”我现在只担心:“陆晓萌能不能借到刀,她和陈航会怎么样!” 马思雨噗嗤一笑:“我看,陆晓萌一定会在探索阴阳的路上,好奇一个人。然后情不自禁的探索那个人,接着不由自主的爱上他就像我一样!” “这是变相表白吗?”我傻笑着将她环抱起来,进入卧房,正在两人干柴烈火的时候 陆晓萌打来了电话,说是刀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明天她会来上京报名开学,下午就和陈航,一起来我的咖啡厅详谈。 我激动坏了,再三感谢后挂了电话 这让马思雨的表情,显得极其复杂。我明白她的担心,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她却一笑:“没关系,我能理解” “真的吗?”我问,她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凑在唇间一吻:“嗯,我能理解和支持你但你出去平事,也要事事要小心毕竟,出马看尽因果,是没有来世的。” “嗯,”我心里一暖,动情的吻了下去 我们终究迎来了这一夜,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第二十章 借刀的事 [] 第二天,我一上午都没打通陈西南的电话直到下午,陈西南离开八卦村后,才有信号给我回电。 我在电话里,把陆家平事的过程,和借刀的事,完整的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完,还特别嘱咐了我几句。教我如何应付陈家的人如果来的真是陈航。那借刀的事,多半就妥了。 “为什么,”我还在问陆晓萌就已经带着陈航,走进了咖啡厅。 这个陈航应该也是二十出头,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但无论怎么看,他也更显稚气 咖啡厅的服务员,急忙招呼他们入座我则是楞在一旁,听电话里的陈西南说:“陈航终归年幼容易被人蛊惑,和你遇到的几个大学生一样!如果换陈家另外几个老狐狸来别说借刀,你连看,估计都看不到。” “原来,”我释然一笑:“他们已经来了,晚点我在打给你。”随着话落,我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 “少爷,客人到了”陈梦琪上了咖啡,回头冲我一笑。 “知道了,”我笑脸迎了上去 坐下还没等我开口,陈航就质疑:“你是纳兰家的人?” “不是,”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继承了师傅的堂口,并不是出自三大世家。” “那你师傅,是什么人?”陈航打量着我。 我依照陈西南的话说:“我师傅是从关外,渡世过来的,名叫刘承。” 陈航微楞:“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我奉承的说:“出马弟子众多,但有本事有名号的,都在三大世家而且要论灭僵除魃,还得看陈家。” 陈航严谨的表情,顿时松懈一笑:“你们借刀除魃。真的有把握吗?” “出马看事,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我们有试一试的办法,”我随即将陈家村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包括金缕玉衣的缺陷,也全都告诉了他 他听得饶有兴致,追问:“你们借到刀,具体打算怎么对付西周哀王?” “这个,”我抬起已经冰冷的咖啡,抿了一口,不做回答! “你倒是说啊,”陈航催促后,沉眉意识到:“看来相家,是信不过我。” “怎么会?”我笑了笑,但确实不得不防陈家因为陈西南刚才在电话里一语道破陆家的事。钗头凤传承八百年。而陆晓萌的太爷爷才死多久? 如果真的只是一件陪葬品,当初陈家开启下水泥鳅穴,怎么会没发现? 所以无论陈航看起来多么人畜无害。我也不能把计划全盘告诉他。 陈航冷哼起身:“既然不肯坦诚相待,那就不该让我来。”说完作势就要离开,好在陆晓萌忙声劝阻 “陈少爷别生气”我也做起了样子,还说这事,是我和别人合作出马。所以整个计划,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 “合作出马?”陈航警惕的问那个人是谁。 我说:“这人,你也认识他叫陈西南!” “是他?”陈航表情骤变:“我堂哥?” 我点了点头说:“就是他让我找你借刀的还让你回去绝对保密。事成之后,除魃之名是你的,或者说你们陈家的。但这事钱”我按陈西南的嘱咐,装出一副财迷的样子:“事钱,可就是我和他的。” 陈航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他只在意:“多少钱?居然能让我堂哥动心?” 我谎称:“西周哀王放出来已经快两个月了,祸害了不少人?上面一直交给纳兰家,都没能平事。所以上面,暗地里悬赏五千万” “五千万?”陈航释然一笑:“难怪那这刀,我可以借,不过我有条件。” 我顿了顿:“什么条件?” 他随即说起,其实要想借刀,陈家的人根本不会同意所以陈航只能把它偷出来,而且这刀,也不能交给外人。 所以我们要提前找到古魃的位置,在联系他他当晚偷刀出来,就要立刻除魃。 这完全和陈西南猜想的一样我点头答应,还说:“除魃的时候,我们会将古魃困住,由你给他致命的一刀。这样,除魃的功德,名声,都是你的。” “那好,事情就那么定了!”陈航一笑起身,我送他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彼此交换了电话号码 待他走远,我才打电话给了陈西南。 电话接通,我还没开口就听他疾呼:“江辰,赶紧准备东西,纳兰欣已经找到了古魃” 第二十一章 心不安 []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有些无措甚至,我全然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陈西南也顾不上:“你自己看着办,但凡觉得能用的,都带上尤其是,你身边那个女孩一定要带上。还要准备大量的银粉。” “陈梦琪?”我顿时一愣:“为什么要带她?” 陈西南没有解释,只强调:“反正你一定要带上她还有银粉的事情,别忘了!” 随后他挂了电话,我把事情告诉陈梦琪她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开始准备:“印,旗,鼓,针,鞭这些肯定是要带的,还有黄符,朱砂,挂铃对了,还有糯米和火罐。” “这次,你不怕吗?”我担忧的问。 她一笑:“不怕,少爷要去的地方,就是阴曹地府,我都陪你去。” “呸,说什么呢?”不过这话,令我莫名暖心,随说:“放心吧,这次虽然危险。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她闻言一愣,半响才说:“好,我相信少爷其他的我来收拾,你快去找思雨小姐,准备银粉。” 我应声出门找来思雨陪同,去了一家饰品店。现代人所谓的银粉,多是指的铝粉。一种银色的金属颜料。 可陈西南口中的银粉,一定是说银质的粉末因为五帝钱和银粉,都是克制僵尸的。 只可惜银粉这东西,在古时候较多,毕竟那会的人。用的就是银子,可是现代大家多用纸币。也只能在珠宝行买下银饰,让他们找人碾成粉。 在这个过程中,思雨突然叫我:“江辰,你快看这块玉。” “怎么了?”我看了看,玉质还不错,像是一块生肖玉坠,正面玉雕一条红蛇。我随问她:“喜欢吗?我送你!” 她一笑:“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助手?” “陈梦琪吗?她怎么了?”我全然不觉只听思雨提起,上次我问过她,陈梦琪的年龄。所以她回来,特意查了下身份证的复印件。发现陈梦琪再有三天,就是22岁的生日。 思雨细看玉坠:“不如,就买这个送给她当生日礼物。” “也好,我堂上柳仙也是红蛇,如果请柳絮法相入玉,也省的我一次次的画护身符。”说完,我当即决定买了下来。和打包装袋的银粉,一起买单。 买完单,才顿觉心疼完全没想到,这么一小袋银粉,居然那么贵。 两人回到咖啡厅,已经是夜幕降临陈梦琪收拾好了东西,全都装到了车上。她上车催促:“少爷,走吧!” “好,”我应声看向思雨道别 可马思雨欲言又止,眼神非常的复杂。我冲她一笑,“不用担心,平事的时候,我会小心的!”“嗯,”她点头应声后,我才拉开车门却听她突然喊道:“江辰!” 我一愣:“怎么了?” 她轻咬薄唇后,上前抱住了我。 我心跳的很快,紧张的浑身一颤。 她抱了我很久,才松开我,冲我一笑:“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欣然难舍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辛苦你一个人看家。” 她甜甜一笑,猝不及防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放心吧!” 我这才上了车陈梦琪开车离开后,才问:“少爷,这平事又去不了几天,干嘛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沉眉顿了顿:“坦白说,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陈梦琪问但我也说不上来:“尤其是从陆家回来,我就一直在想,当时我在石室看到的八卦阵,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可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只恨当时,我在石室内,没有细看清楚。” “别想了少爷,”陈梦琪说:“这次有陈西南,还有纳兰欣,我们一定能平事!上次在陈家村,不就已经困住了西周哀王。当时缺的就是陈家那把刀现在刀也借到了,还有什么顾虑?” “是啊,”我也想不通,心里为什么会不安 接下来一天一夜的车程,我和陈梦琪轮换开车,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抵达。 “没想到,又是这种鬼地方,”不怪陈梦琪下车抱怨因为眼前,竟是群山环绕,高山林密。山脚居然还临时拦起了铁网。甚至有军队的人,把守着各个上山路口。 突然被一道电筒光晃到了眼睛,一个身穿迷彩服人的人,立马过来盘问:“你们是什么人?” 陈梦琪谎称:“我们,我们是想去山上露营的。” 闻言,迷彩男移开了直射眼睛的电筒光:“换个地方露营吧,从今天开始,这一片都会暂时封山。” “为什么?”陈梦琪打听:“是不是山上,出了什么事?” 迷彩男说:“有通缉犯躲进了深山,在抓捕到人犯之前。任何人都不准上山就连村寨的人,都已经转移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陈梦琪感谢了几句,才拉着我离开上车后,陈梦琪说:“少爷,这事不对啊。如果真的有逃犯躲进去,军方的人,压根不会对外透露的。而且他连村子里的人转移,这种事居然都说的清清楚楚是这小哥人好,还是欲盖弥彰?” “显然是山里出事了,”我摸出手机,打给了陈西南 第二十二章 上山前 [] 他其实早我们一步到了这。但也同样被军方的人劝返 所以,他和纳兰欣约在两公里外的农家乐见面。在电话里,我甚至还听到了旁人和他争执的声音。 如约到了农家乐才发现刚才吵嚷的,居然就是上次陈西南,用定身符对付的赵欣茹。她是纳兰家的外门出马弟子 此刻,她还在和陈西南争执:“除了魃,这事肯定算我们纳兰家的功德。凭什么算他们陈家?” 陈西南已经烦了:“如果这点不肯让步,那合作的事,免谈缺了你们纳兰家的人,我大可以找别人代替。可缺了陈家的刀,你们能拿出轩辕剑?还是说,你们有别的替代品吗?” “你”赵欣茹还想胡搅蛮缠却被纳兰欣劝住:“算了,还是以大局为重。眼下除魃才是大事,一家一户的得失名望,已经不重要了。” “小师姑,”赵欣茹有些不甘心。 但纳兰欣心意已决:“这事,就那么定了”还转身向陈西南保证:“平事的时候,我们都只在心里念咒,绝不会暴露纳兰家的身份事后也绝不对外人提起,曾经参与过除魃。” “这是我第一次和纳兰家的人合作,我只希望,你会是个值得相信的人。”话落,陈西南才安排起接下来的事情 让我联系陈航,今晚就偷出火陨刀连夜赶来。算算陈家到这的距离他带着刀,是不可能坐飞机的。只能开车,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会到。 所以,我们现在先休息一下。等到黎明破晓,就进山搜索古魃的踪迹一定要在陈航赶来以前,找到古魃,最好还能困住他。 “如果在陈航赶来以前,没有找到怎么办?”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陈西南其实最担心这点:“陈航偷刀,第二天早上一定会被发现如果不能在这速战速决,就怕陈家的人,为了追刀会跟到这里坏事!” “难怪,”纳兰欣这才想通:“难怪你要我们明天鸡鸣破晓在进山。不只是为了休息准备,也是为了进山前,能够确定陈航已经偷到刀,顺利赶来对吗?” 陈西南点了点头说:“如果不确定这点,那我们和古魃的缠斗,就失去了意义而且这里不是陈家村,没人能帮我们布四象阵。只能靠我们五个人,各取一仙,对应五行之气和古魃周璇” 详细的说完,大家各自开始准备当我给陈航打完电话后。忍不住问陈西南:“你就不怕,陈航会把消息,透露给陈家的那些人?” 陈西南闻言一笑:“他不会因为比起借刀,陈家更不能容忍,他偷刀出来,是和我共事除魃。” “那陈航,为什么还要帮我们?”这点我很费解。 陈西南说:“因为陈航,算是陈家这一代最有能力的一个。但他几乎是被关在温室里,太渴望证明自己。同龄的纳兰欣,还有姜家的那个女孩,早已经出马济世,名声在外。所以陈航,早就希望,有机会为陈家正名” “是吗?”可我听起来:“怎么感觉,你像是有意帮他一把?” 他没有回答,但是表情极其复杂我明白,终归小时候一起玩到大,难免会有感情的。想必陈航肯偷刀,也考虑了这份感情因素 留他独自静坐发神,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我才带着陈梦琪离开。 在上楼回房的时候,恰好路过纳兰欣的房间透过虚掩的房门,还能清楚的听到赵欣茹说:“小师姑,其实我们根本没必要冒险就算真要除魃,我们也可以叫纳兰家的人过来,帮忙在外围布置四象阵更稳妥。” “别说了,”纳兰欣很清楚:“如果纳兰家的人靠近,陈家是不会帮忙平事的。就算陈航带着刀过来,也会调头离开,绝不肯帮忙除魃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真搞不懂,”赵欣茹怨道:“纳兰姜承的事情过去了六十多年,陈家怎么还放不下。” “纳兰姜承?”这名字令陈梦琪呢喃:“好耳熟的名字?” 陈梦琪细细回忆,但我却记得很清楚推她离开后,我才出声提醒:“忘了吗?阎王刑场的事件中,兴村那个老爷子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说那里的阵,就是纳兰家的前辈,纳兰姜承布下的当时那个高龄老爷子,还说我长得很像他。问我,那是不是我太爷爷。” 陈梦琪诧异的看我:“少爷,这些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这才回神,的确这些事我只对思雨说过那我不免惊奇:“你怎么会觉得纳兰姜承这个名字耳熟。” 她俏眉突然一挑:“对了,我是一本书上看到的。” “什么书?”我问她想了想说:“事务所那本《出马禁术》背面就有纳兰姜承的名字。” 第二十三章 脚步声 [] 居然是那本书我当即问她:“你看过那本书?” 她摇了摇头:“那些书,我才不感兴趣。因为我根本看不懂不过,我怕你平事的时候需要查书,所以看起来古旧的书册,我都给您带来了。就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我顿觉心惊:“一定不能让人发现这本书,尤其是纳兰家的人。” 看我严谨的表情陈梦琪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 随后各自回房,一夜无话 次日鸡鸣破晓前,陈西南依次敲门叫醒了我们。 大家简单洗漱后,背上准备好的东西出了门大山连绵,要想找到古魃并不容易。所以分成了两组。 纳兰欣和陈西南一组,我和陈梦琪还有赵欣茹,三人一组两组分别从东、南两个方位上山搜寻在山顶汇合后,在分别从西北两面下山。这样就不会有遗漏,一座山,一座山的搜索下去。 也不用担心古魃会逃离这片大山,因为山脚有军方把守一旦有什么情况,他们会凭借通讯设备,联系纳兰欣。 趁着纳兰欣和军方交涉的时候陈西南特意叮嘱我:“路上,一定要看紧纳兰家的人。” “怎么?”我说:“你还是信不过纳兰欣?” 他谨慎的说:“就算纳兰欣信得过,那赵欣茹呢?” 想起昨晚无意听到的对话,我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依照计划,大家分头上山 早前搜山还信心满满可是找到中午,赵欣茹就忍不住抱怨:“这山高林密的,怎么找?” 她泄气的坐在溪边:“我真走不动了要找,你们找吧我都快累死了!” “那就休息一下!”我无奈,从背包里取来面包和水递给她:“吃完再走。” 她疲倦的接过东西,但丝毫没有领情。依旧抱怨:“要不还是放弃吧。我们就像是在大海捞针就算古魃没有离开这,他要是躲在哪颗树背后,我们也很难发现他。” “别灰心,”我想:“古魃躲在大山林密之处,是为了避寒,上次徐道长也是在洞里找到他的。我们只要注意搜索山洞就一定能找到他。” “但愿吧,”赵欣茹颇显失落的着面包 “少爷,”陈梦琪突然拽了拽我,一指溪边下水瀑布:“你快看那” “怎么了?”我抬眼看去,薄薄的水帘背后,隐隐可见一个洞口。陈梦琪直呼:“像不像西游记里说的水帘洞?” “什么水帘洞?”我没看过西游记。 陈梦琪随即说起西游记里的故事当她说到水帘洞,冬暖夏凉的时候。 我下意识起身走去,料想:“这古魃,或许就在里面。” “那我们要进去吗?”陈梦琪刚问出口就听赵欣茹表态:“要去你们去那么冷的天,我可不想穿过这水帘。打湿了,那得多冷?” “霍你是有多娇贵?”陈梦琪说:“你到底还想不想找到古魃?” 赵欣茹不屑的一笑:“我是无所谓,反正除魃之后,功德名望都是陈家的我们纳兰家又没有半点好处。事后,还会被人笑话,惹出的麻烦,让陈家善后。” “你,”陈梦琪气愤的想找她理论我赶忙拉住她:“算了,等会山顶汇合,在跟纳兰欣说。” “可是现在怎么办?”陈梦琪问。我想:“你在这守着她,我进去看看。” 可陈梦琪不乐意:“让我在这,非得和她吵起来我还是陪你进去吧。” “嗯,”我想了想,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我真的在洞里遇到古魃,掐诀念咒,也总要有个人给我照明。 “走吧,”陈梦琪紧跟着我,穿过下流的水帘。直入洞穴,里面虽不是别有洞天,但是这山洞,竟出奇的深 陈梦琪颤抖的拿出电筒照明,眼前竟一眼看不到头。 随着深入探寻,里面的气温竟真的比外面更温暖。我越发感觉,古魃就在这里即便走的在怎么小心翼翼,轻微的脚步声,依旧能在深洞中回响。这声音,令我自己,都感到不安 “少爷小心!”陈梦琪突然将我一推,下意识护着我 洞顶的蝙蝠扑腾着翅膀,发出奇怪的异响。吓得陈梦琪丢掉了手里的电筒,两只手胡乱拍打。 “几只蝙蝠而已,”我定了定心神,其实我被她那一嗓子反而吓得不轻。 “吓死我了少爷,”陈梦琪心有余悸的说。 我顿觉无语:“既然害怕,你干嘛还护着我。” “我要保护你啊”陈梦琪脱口,令我心里暖暖的刚想弯腰去捡起电筒,山洞里,竟回响起了嘭,嘭,嘭的脚步声。 “你别动,”我下意识捡起电筒,照向陈梦琪只见她摇头颤声:“我,我没动这脚步声,会不会是赵欣茹,进来了?” “不对,”我侧耳细听动响发现极有规律,每一步落脚,都很沉重。绝不是赵欣茹 “少爷前面,”陈梦琪惊呼提醒。我看向眼前,洞道深处竟有一双腥红的眼睛,一起一伏之间,伴随着脚步声朝我们靠近。 第二十四章 红长鞭 [] 我赶忙用电筒照过去 强光映照在玉甲上显得格外耀眼。是他身穿金缕玉衣的西周哀王,我心里顿时一颤。 “先朝洞外跑,”我赶忙推着陈梦琪 一边跑,我一边从兜里摸出黄符。可是 “怎么了少爷?”陈梦琪问,我懊恼:“黄符全都湿了!” “那怎么办?”陈梦琪急声问道。我想:“先出去在说。” 两人跑的更快,随着洞内一声怪异的吼叫声如气浪而来,透过山洞回音,只感觉耳膜都被快被震破了。 “少爷,”陈梦琪停下脚步紧捂着耳朵,她紧闭着美眸一脸痛楚的样子那声音还在回荡,不断刺激着耳鼓。 刚有舒缓,陈梦琪就说:“少爷,为什么不引雷劈他?” “洞内没有黄符布阵,怎么引雷?”而且我也是才发现:“就算真的引雷,在这洞里,雷电的回响,只怕我们更受不了快走!” 我拉着她,急身跑向洞外耳边还不断传来西周哀王的嘶吼,那声音近乎引得山洞坍塌。 当我们穿过水帘,逃出洞外的那一刻我只感觉耳朵已经完全听不到声音,只看到陈梦琪焦急的张嘴,冲我说着什么,可我一点也听不到。 她急了,掰着我的头,转身一看西周哀王竟一跳,穿过水帘追了上来。 “糟了,”我下意识惊呼,赶忙掐诀念咒:“请堂上九娘,借一咒雷电诛邪!” 咒落指出,顿时一道雷电劈在西周哀王的身上,可他根本毫无停滞,雷电甚至借着水渍不断在玉片金丝之间闪现蓝光 陈梦琪拉着我,嘴上放慢速度喊着:“快跑!” 那嘴型我居然看懂了,示意她:“打电话通知纳兰欣还有陈西南,我的麒麟玉在他手里。” 可她沉眉摇头,用嘴型回应:“听不见” 我心里咯噔一下,倒是想起了玉佩。赶忙取背包里的玉佩丢给陈梦琪。那是原本打算送她的生日礼物,原本还想着明天在给她。 “这是什么?”她张嘴诧异。可我完全听不到声音。也根本来不及解释当即掐诀念咒,请柳絮上身诛邪。 咒落瞬间,指戳陈梦琪眉间,一条红蛇印记浮现 松指的刹那,我大声喊着:“古魃,出来了!” “小声一点,”柳絮的声音传到我心里:“给我长鞭” 我当即从背包里,把长鞭丢给她狐黄白柳灰,对应金木水火土。 柳絮对离火,红鞭也是她成为的阴仙之后,皮肉所幻化出来的 她腿如圆规空中一跃,长鞭在她手中翻腾,甩在西周哀王身上,顿时溅起阵阵火花。 “江辰,还不快跑,”柳絮才一个照面,就慌了:“我好像,根本顶不住!” “那怎么办?”我大声喊着,但自己根本听不到声。 九娘急声传到我的心里:“找陈西南和纳兰欣!” 我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只顾着疾呼,全然不知道那边的回应。 直到那边挂了电话,我还特意发了信息和定位 收起电话,就见柳絮一跃,翻身回头,拉着我疾呼:“快跑!” 可我不想走,忙说:“这里应该是绝佳的位置。只要他们到了,把西周哀王引到河里,就可以冻住他。” “可我顶不住,”柳絮说:“这西周哀王,雷火不侵,怎么周旋?” 这话不假,我只能跟着柳絮转身下山只觉脚下突然一颤,九娘忙声提醒:“小心后面。” 柳絮闻声,赶忙将我推开 二人左右分散,西周哀王竟恰好落在我刚才所站的位置。 这一刻,我再次近距离的看到西周哀王他遮脸的玉帘下,那双腥红眼睛死死盯着我。我居然能感受到情绪,是愤怒,憎恨,和仇视我傻了,僵尸的眼睛不应该是无神的吗? 他身子突然朝我一动柳絮急甩长鞭,死死缠着他的脚,可任凭柳絮怎么用力拉扯,西周哀王根本纹丝不动 “还不快躲开,”柳絮疾呼之后,我才忙身一闪。 可西周哀王脚下用力一奔,竟借用长鞭将柳絮狠狠甩到了一旁尽管柳絮是阴仙,可终归借用的是陈梦琪的身体,皮肉在土石的摩擦出血痕。 我赶忙跑过去扶起柳絮柳絮感觉不到擦伤的疼痛,起身掐诀念咒,顿时红鞭松开了西周哀王的脚,眨眼消失顷刻间应咒,重新回到了柳絮的手中。 “跑,”柳絮拉着我转身疾奔,可是我这才想起:“赵欣茹,那个纳兰家的女孩。” “你还管她?”柳絮在我心里应声:“只怕她早就跑了。” “不对,”我这才反应,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看见她难道真的被陈西南说中,她真的去接应纳兰家的人? 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思绪间。 九娘急声再度传来:“小心!” 我一楞,柳絮再度将我推开不过这次她却没有躲开,被西周哀王死死抓住了肩膀。 第二十五章 冻住他 [] <a href=" target="_blank"> “额啊!”顷刻间惨叫破音,柳絮痛嚎的声音在我心里涤荡开来 那声音令我的心里彻底乱了九娘冷声在我心里一喝:“江辰,出手!” “怎么出手?”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右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抬起,指戳西周哀王眉间的位置。隔着遮脸玉帘,九娘魅声咒念:“天道清明,地道安宁”咒落“宁神!” “九娘,”我心里急了:“这魅惑宁神之术,对僵尸有什么用?” 心里刚问出口,我就透过玉帘缝隙,看到那双原本腥红的双眼,红光变得暗淡他居然松开了柳絮,宛若丧尸一般低头垂臂 “竟然真的有用,”我心里惊骇:“怎么会这样?” 九娘解释:“你刚才,不是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愤怒和仇视吗?怒和恶,也在七情之中他早已经不是普通僵尸,而是古魃一个沉淀两千多年,衍生七情的古魃!” “他”我错愕一楞,只感觉这些话有些巅峰了我的认知。 不过细想,狐狸拜月,求上天开灵智修行,那僵尸吸食月亮精华,衍生出七情也就无可厚非。 “还愣着干嘛,”九娘怒斥:“还不快去看看柳絮?” “对,”我这才回神,去扶起柳絮只见她一脸痛楚的紧捂着肩膀。衣服已经被抓破,伤口乌黑,还不断渗出黑血我赶忙扶她到旁边坐下。拉开背包,打算先取糯米拔毒。 这时,心里却听九娘提醒:“江辰,他来了!” 我赶忙回头虽然听不见耳边的声音,但能看到西周哀王仰天在怒吼一番嘶吼过后,他垂头平视,那双眼睛变得越发鲜红 “该怎么办?”柳絮也急了九娘厉喝:“取印!” 我应声从背包里取出堂印,可这有什么用? “朝他丢归去”九娘声落,我立马将印砸向古魃。 出手瞬间,就听咒起:“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印引之”九娘形聚于前,亮出九条狐尾,咒落诛邪,一指西周哀王。 顷刻间电闪雷鸣,一道旱天雷应咒,直劈古魃雷电在金缕玉衣之间穿梭导电,犹如电器短路一般冒着蓝光。 可是,连天雷也不伤他分毫我心里还在抱怨:“九娘,明知道他雷火不侵,你还白白丢了堂口大印。” 九娘没有回应因为随着雷声赶来的,是纳兰欣和陈西南。 他们手里拿着裹尸布,两人一前一后,将裹尸布缠绕西周哀王单手拉紧裹尸布,纳兰欣随取黄符念咒:“有请九天大地风师显神通恩赐清风一阵,”符出咒落,“诛邪!” 山间顿时狂风骤起陈西南见势,也急忙拉紧一块裹尸布,单手掐诀:“百川汇流,朝宗于海龙神借法!” 我听不到音,全然只看到两个人嘴里阵阵有词 一咒一应,令山间风起雨落甚至还在片刻间,下起了鹅毛大雪。陈西南将麒麟玉佩丢来,张嘴催促 我下意识接住了麒麟玉可他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见! “他们叫你出手,”九娘声落形散,化为白雾聚到了我身上我顿时就感觉半边身子失控,完全被九娘操纵取背包内湿漉漉的裹尸布,上前将西周哀王一裹。九娘咒起之间,裹尸布上的朱砂符咒,顿时由红色变成金色。 于此同时,柳絮也取了陈梦琪背包里的裹尸布,一缠西周哀王,瞬间符文变得火红 可是“赵欣茹呢?”从陈西南怒喝的嘴型中,我这才想起:“我从山洞出来,就没看见她。” 如今五行缺一陈西南急了,急快的张嘴,令我根本判断不出,他说了什么。 纳兰欣也是柳眉紧蹙,似乎也在回应着什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争吵间,我只感觉手中裹尸布被猛然一拽,我们四个竟猝不及防的被他拉了过去! “江辰,冻住他!”九娘声令之后,我应声而动玉上麒麟借法,聚水为冰,一指西周哀王。顷刻间,水汽化冰,令西周哀王,再度宛若薄薄的冰雕 大家这才立住身形,此刻也顾不上在拉什么裹尸布柳絮疾呼:“快跑,他很快就会破冰!” “绝不能让他出来,”纳兰欣手取黄符在次念咒,顿时山间狂风吹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 陈西南也是拼了,同取黄符念咒,顷刻间下起了冰雹这下别说西周哀王,连我自己都感觉浑身发抖。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新为你提供最快的蛇吞相整本免费更新,第二十五章冻住他免费阅读。 第二十六章 破玉衣 [] <a href=" target="_blank"> 陈西南转身跟我说着什么可我只能回答:“我听不见!” 他抓起了我的耳朵看了看,顿时沉眉紧蹙只能想办法用嘴型告诉我:“银粉!” “银粉?”我明白后,才一指背包:“全在里面!” 他转身拿起背包,哆嗦的取出一小袋银粉看向陈梦琪说了一会,经由她转达:“陈西南说,纳兰欣布阵,他去联系陈航” 借着这个时间,我随取糯米给陈梦琪拔毒 她一露陈梦琪香肩,伤口已冻的发硬,全然没了知觉。我赶忙先取火罐拔毒这次早有准备,所以透明的火罐按下去只见乌黑的血液渗出。不过仅眨眼的功夫,那些黑血便凝固了起来,堵在了伤口处。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诧异柳絮说:“是这里太冷了眼下只能用糯米包一下!” 我顿了顿,全然按照她所说的做眼下极寒的天气,别说是流出的血液会凝固。就连我包里的糯米,都聚起了一层薄冰,敷在陈梦琪的伤口,就听柳絮一嚎:“冰死我了!” “但好歹恢复了知觉!”我心里稍感释然。 敷好伤口,我扶起了柳絮在她的转达下,我才知道。陈西南已经联系了陈航,说是他已经上山,不出十分钟就会到。 纳兰欣也布好了阵以正方形的黄布,绘八卦图,取纳兰家五仙掌堂,外加清风悲王入卦,对应乾1、兑2、离3、震4、巽5、坎6、艮7、坤8 我当即诧异:“那岂不是还差一个?” 柳絮解释:“乾为天,你忘了吗?寻常的出马堂口,男拜通天,女拜金花。他们也是堂上一仙!” “对啊,”我这才想起:“可我的堂口,为什么拜的是” 话还没问出口,就听冰雕“嚓”的一声乍现裂痕,几人皆是沉眉一皱! 我虽然听不见,但我能看见那冰雕深痕,已经在缓慢的裂开 “别怕,”一道戏虐的声音传来:“看来我是刚好赶上!” 陈西南回头一喜:“还不快动手,就缺你这一刀!” “承情了,”陈航表情一喜,拔刀瞬间,一道明晃晃的光源晃过我的眼前 当我再度睁眼,陈航已经出刀,正中西周哀王的脖颈之间可是刀穿过冰层,却顶着金缕玉衣,在难寸进。 陈航的表情,这才感到惊骇他是第一次和西周哀王交手,恐怕也是这一刻,才意识到金缕玉衣的棘手之处。 “银粉,”陈西南急忙丢出手里的银粉陈航回身接住:“可这不是银粉的问题,冰层太厚,刀的力道穿过冰层就在难戳穿玉衣!” “那怎么办?”纳兰欣问陈西南道:“现在也只能赌一赌!” 陈航默契的决定:“那就放他出冰!” 只有我,木纳的站在一旁,全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大家都在警惕的等着西周哀王破冰,这一刻所有人既感觉担心,又充满了期待。 时间仿佛静止,直到“砰”的一声,碎落的冰片四散 “就是现在,”陈西南抬手挡着冰块,嘴里疾呼“戳他的眼睛!” “好,”陈航持刀再起,依据陈西南所言,刀尖从遮脸玉帘的缝隙插入画面随着砰声而定,我心里忐忑:“刀戳进去了吗?” 戳进去了西周哀王痛嚎之间,慌乱的左右慌头陈西南忙声提醒:“陈航小心!” “放心吧,”陈航自傲,还将刀尖横挑可这一刀,并没有挑伤西周哀王的眼睛,反倒是随着这一挑,仗着火陨刀的锋利,拉开了玉衣上的金丝 顷刻间,玉面浮现金色的道家法印,随着法印散去,金光也跟着暗淡下来。金缕玉衣的上玉片,全如蜘蛛网般碎裂 “糟了,弄巧成拙,原来金缕玉衣是一道封印,是用来紧固西周哀王的,”陈西南反应过来,忙声喝道:“快躲开” 可显然来不及了,只见西周哀王双臂一狰,全身玉片飞散四溅陈航随着玉片飞出几米开外,直接撞在了树干上落地喷涌一口逆血。 “怎么办?”我茫然无措之际只见纳兰欣已经翻身上前,甩出手中方形黄布,嘴里念念有词黄布不偏不倚盖在西周哀王的头上黄布上的八卦应咒,红光乍现。纳兰欣回头疾呼:“快,” “绝好的机会,”陈西南赶忙示意陈航:“把刀给我!” “不,”陈航强撑着身子:“我要亲自动手”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新为你提供最快的蛇吞相整本免费更新,第二十六章破玉衣免费阅读。 第二十七章 折了刀 [] <a href=" target="_blank"> 陈航拉开袋口正打算将银粉涂抹刀刃,可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侧头一看,约莫二十多个人,顶着狂风浩荡的赶来。 为首的中年长者大笑:“干的好不愧是我纳兰家的人!” “二伯?”纳兰欣当即诧异:“你怎么来了?” 其实,看到赵欣茹眼前带路,就已经不难想到原因。 可他们的出现,令陈航变得迟疑:“纳兰家的人?”他回头看着陈西南:“你居然骗我和纳兰家的人合作共事?” “我,”陈西南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忙声提醒:“小心后面” 陈航根本就无暇反应,中年男人已经上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火陨刀 “卑鄙,”陈航沉眉一怒:“就算让你抢了刀,也别想除魃!” 他反手丢出装满银粉的袋子随着山间狂风,银粉被吹得四散。 “江辰小心,”柳絮赶忙拉着我背身提醒:“千万别吸入银粉,” “为什么?”我诧异柳絮在我心里解释:“这些金属粉末,对人的身体是有害的。” 这些话我听不懂但柳絮解释说:“以前的方士,就喜欢用水银,或者银粉一类炼丹。金属粉末到了人体过重,就会致人死亡” 等等,我闻言一惊:“那西周哀王,当年服用的水母流丹呢?” “想来应该一样,”柳絮也只是猜测:“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我还没来得及假设身后就传来中男人的声音,“没有银粉,也无妨,”他声落出刀。 我赶忙闭气回头,亲眼目睹中年男人一跃,刀锋直下,戳向了方形黄布。 可是没想到,报应来了刀穿黄布之后,同样不能寸进!反倒是随着破开黄布口子,随着“刺啦”一声,布锦撕破的声音,方形黄布裂成两块只见退去金缕玉衣的西周哀王,眉心正顶着刀尖可这火陨刀,居然根本不伤其分毫。 “怎么会这样?”中年男人顿觉惊骇! “额啊!”西周哀王张嘴一喝,露出四颗长长的尖牙,那牙齿竟然长到微微有些弯曲。 “二伯,快躲开”纳兰欣声落的同时,西周哀王单手抓刀,反向将其一丢。眨眼间中年男人便握着刀,狼狈落地。 “布阵诛邪,”中年男人起身一喝,纳兰家的人顿时井然有序的翻身上前,拉动着长匹的黄符布咒,将西周哀王横竖纵缠,裹得活像个木乃伊随即纳兰家的人拉紧布头,依序掐诀 中年男人捡起地上的银粉袋。倒出残余的银粉抹在刀尖 陈航原本是想阻拦的,却被陈西南上前,死死的抱住:“算了,恩怨留到除魃之后再算。” “没错,”男人得意一笑:“要以大局为重,毕竟我们纳兰家,也只是为了除魃。” 说完,他轻蔑的看了陈航一眼。就纵刀直戳西周哀王刀再度穿过黄布,直戳西周哀王,可回响的,仅仅只是“砰”的一声碰撞,犹如铁器撞击的声音后,溅起了零星的火花。 “报应,”陈航直呼:“看来你们纳兰家机关算尽,也只是煞费苦心。这刀根本不能除魃。” “老子不信这个邪,”中年男人取刀的瞬间西周哀王抬手,再度挣开了黄布怒吼着直扑中年男好在他身捷,反手持刀,力戳太阳穴可回应的,依旧只是金属碰撞的一声响动。 “没用的,”纳兰欣提醒:“虽然破了玉衣,但他体内玉塞九窍,他是没有死穴的!” “老子不信,”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反身刀戳胸口西周哀王被戳后一怔,随即胸口一挺,顶着刀直推中年男人将他顶到背身撞树,才停了下来。 “二爷,”纳兰家的众人惊呼上前。可下一秒,西周哀王胸口再度力顶,火陨刀竟然极速弯曲随着砰的一声,刀身断裂,西周哀王直扑身前。 他抓起了中年男人,狭长的指甲甚至掐进了皮肉。转瞬间就将男人举过头顶嘶吼。那咆哮的声音,宛如龙吟狼啸,顷刻间涤荡开来。 纳兰家几个年轻人,壮着胆子上前可等他们刚刚靠近,西周哀王就丢下中年男人,直扑他们将眼前最近的年轻人扑倒在地,长长的僵牙穿过脖颈皮肉,那贪婪吸吮的模样,任凭旁人敲打落咒。他全然不去理会。几千年了,这是他吸到的第一个人血。 “玄武,”中年男人落地,表情痛苦的提醒纳兰欣这才会意,咒念:“师出极北纳兰家,渡世下山走天涯,九宫九星九条路,且生且灭,且问它”咒落一指,玄武开路。 顷刻间应咒,脚下地面顿生幻觉,面层乍现龟裂我只在书里看到的神兽玄武,居然从地面裂痕中突起幻象,驮着西周哀王,伸出长脖一喝。 “江辰,”九娘冷声令道:“快走!” “为什么?”我诧异:“难道,玄武也奈何不了西周哀王?” “咒请玄武也没用,”九娘提醒:“你快看陈梦琪的身体。” 我这才回头注视,只见陈梦琪脸色煞白,唇间变得乌黑我赶忙过去问道:“怎么会这样?” “尸毒,”柳絮沉眉:“糯米受冻,根本压不住尸毒。” 陈西南也发觉了异样,赶来过问:“怎么回事?” 柳絮解释之后,陈西南忙声:“我们赶紧下山,离开这!” 陈航不依:“我不走,折了火陨刀,这事我非得找纳兰家要个说法。” “还要什么说法?”陈西南断言:“再晚,只怕他们一个也下不了山。” “走,”陈西南拽着陈航我背起陈梦琪转身下山。 “江辰,你们别走,”纳兰欣疾声挽留,可我根本听不见。倒是陈西南怒回:“我们总得出去几个人,把你们纳兰家的卑鄙告诉世人。” “你们胆敢出去乱说,”纳兰家那个中年男人俯身在地,居然还朝我们一指:“别让他们跑了”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新为你提供最快的蛇吞相整本免费更新,第二十七章折了刀免费阅读。 第二十八章 哭什么 纳兰家的二爷心胸狭隘,所带的一堂弟子,也是纳兰家最没本事的 “你们先走,”跑出很远,陈西南才让柳絮转达:“他和陈航断后,纳兰家的人肯定会追上来。” “那你们怎么办?”我在意。 他顿感一笑:“出马弟子有六宗大罪,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反倒是今天的事,我还想好好和他们算算账尤其是那个赵欣茹。” “对,”陈航很生气的说:“对付不了纳兰家的二爷,还不信收拾不了几个纳兰家的小喽啰。” “要不我陪你们?”我试着问。 可陈西南摆了摆手,示意我陈梦琪的尸毒已经很严重了随后还颇显嫌弃的一指耳朵。变相讽刺我是个聋子。 “走吧江辰,”柳絮也说:“我快压不住陈梦琪身体里的尸毒了。” “嗯,”我这才在心里应声,背着陈梦琪的身体离开 下山的路上,我还遇到了陈家的人,他们一脸愤然的打听上山我特意给他们指了路,想着他们上山,兴许看到西周哀王,能彼此暂放成见。两家合力除魃。 可是刚指完路,就听柳絮泼来冷水:“陈家是绝不会出手帮忙的。” “为什么?”我心想:“出马世家,不是每遇大事,都会联手诛邪吗?” “那是以前,”柳絮冷声说完我顿觉一惊。那我岂不是弄巧成拙:“这两家人在山上遇到,该不会为了折刀的事,打起来吧?” “应该不会,”在柳絮看来:“只怕陈家,又会像60多年前一样,吃哑巴亏。” 对于当年的事情,柳絮也有听说。所以,她在下山的路上,完整的细说起来 以前陈西南说,出马弟子一代不如一代。其实这话也不是完全对。因为每隔几十年,出马弟子中,都会出一个大能之人。有的呢,是天资聪慧,有的则是为了应劫转世。就连堂前供奉的金花娘娘,也会为了化劫,进入轮回。 在六十多年前,就出了一个能人他算是纳兰家的外门弟子,但他却是千百年来的出马奇才。思维异于常人,善用各行阴阳禁术反其道而行。那时候的纳兰家,广收外门弟子,尤其对他最为倚重,甚至让他复姓了纳兰,收为门下。 “他?就是纳兰姜承?”我滌然想到。 “没错,就是他,”柳絮说:“这个名字,意含出马三大世家的排名。暗指纳兰家永远排在前面纳兰姜承也的确不负这个名字,令姜、陈两家折服。直到六十多年前,纳兰姜承死在了诛邪之战。青龙也坠了蟒事后,陈家找纳兰家要说法。” “可纳兰姜承已经死了,而且他终归是纳兰家的外人,又没血亲。纳兰家以此推卸责任,甚至对外声称,纳兰姜承是个邪马,一生所用,都是有违禁忌。还将他所构造的出马术,列为禁术,纳兰家的人永远不准学。自此,还将纳兰姜承除名,永不在提。” “陈家终归是吃了哑巴亏,没有靠山说话也不硬气。况且坠蟒,也可以在化为龙所以陈家,在二十多年前,安排好了走蛟化龙但没想到,纳兰家,也就是今天这个纳兰二爷从中作梗,联系国家层面,阻止了当年的事情,以至于陈家走蛟失败,还兴风作浪,酿成了灾难。” “二十多年前的走蛟?”我听村里老人说过:“那岂不是98年那场大洪水?至今,还有很多人还说,那是起蛟所导致的山洪,甚至有不少人,当时在水中看到了龙。” “嗯,”柳絮点头说:“也因为这件事,陈家弄得天怒人怨。又一次吃了哑巴亏,还被国家追责,自此在无名望。” 说到这的时候,我已经背着柳絮到了农家乐 回到房间后,她并没有立刻离开陈梦琪的身子,而是率先看了看我的耳朵说:“江辰,你这耳朵,虽然不难恢复听觉但耳朵是人身七窍所连,你这往后,怕是这两窍更难开了。” “没关系,”在我看来:“原本我就七窍难开。” 柳絮点了点头。虽然她修为不高,但她是文武双修随即对应穴位下针,同时跟我讲解每一针对应的位置。让我接下来,以同样的方法,给陈梦琪下针 待施完针,交代好了一切。柳絮化作一条红蛇的形状纹身,显露在陈梦琪的肩膀上。 我能想到,这是为了帮陈梦琪,压制尸毒我随取火罐和糯米拔毒。 但尸毒已经很深约莫重复拔了很久,陈梦琪才从木纳中醒来:“少爷,”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们逃出洞口的时候,嘴里呢喃:“快,快跑!” 我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见只能在手机上,打字安抚她:“我们已经回到了农家乐,虽然你中了尸毒,但是放心。还有救,我附带了一个笑脸。” 她看着手机,一笑回应:“我不怕,因为算命师说过,我能平安活到22岁。” “是啊,”我回应:“明天就22了,生日快乐,那块玉坠,就是送你的礼物。” “啊?”她嘴型一张,半晌迟疑的指着自己:“送给我的?” 我点了点头,慢嘴型回应:“就是送给你的。” 她垂头一笑,眼神极其复杂,顿了顿才打字:“谢谢少爷,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 我也没想到一个礼物能让她感动。下意识打字回应:“那我以后,每年都送你一份。” 看到这,她的笑容僵硬了漂亮的美眸,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失望?窃喜?感觉都不像我嘴型忙问:“怎么了?” 她低头垂泪,摇了摇头! 第二十九章 下山后 “怎么哭了?”我有些诧异的打字问她。 她摇了摇头,抿嘴一笑,打字说:“感动吧!” 我顿觉无语。于此同时,传来了敲门声 等陈梦琪赶忙套上衣服,我才起身开门回来的是陈西南。 我问起他山上的事。可这次,没有柳絮转达,他面对我和陈梦琪两个聋子,也倍感无奈。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一看上面的信息就愣住了,略微沉眉的看了看陈梦琪。 顿了很久,才打字说,他是和陈家的人一起下山的陈家的人,对西周哀王根本就是避之不及。找到陈航,听说西周哀王出了金缕玉衣,就立马急匆匆的下山。连折刀的事,都放到以后,在找纳兰家算账。 在下山的路上,陈西南还隐隐听到陈家长者对陈航说起,陈家有很多关于僵尸的记载其中就有残卷,详细的描述过西周哀王。 在两千多年前,西周哀王是为了追求长生不死,才招揽大批方士炼丹但西周哀王残暴,杀了很多无能的方士。所以,剩下的方士在密谋之后,决定杀了他。 但大家都怕背责,所以用大量银粉和水银,练成了水母流丹,骗西周哀王服下但不曾想,西周哀王死后,皮肉极速腐皱,但身骨却硬如钢铁。 “怎么会这样?”看到这,陈梦琪诧异的问。 陈西南打字解释:“方士也算是道家的前身而这种炼丹方法,也传承了下来。现在道派抓人炼尸的邪术,就是从那个时候演变来的。” 陈梦琪点了点头问:“后来呢?” 陈西南打字说:“那些方士心知不妙,知道西周哀王势必会产生尸变。但贵为西周哀王,方士也不敢对他遗体不敬,况且那时候的西周哀王,尸身已经坚硬如铁所以,就想着以供万人瞻仰为名,打造了金缕玉衣,实则玉衣是为了封印西周哀王。还以玉塞九窍之法,封其三魂可不曾想,摆在八方台上,当晚恰逢天显异相。西周哀王不只是尸变,还吸取月亮精华,成了魃!” 陈西南最后打字强调:“陈家的人说,这不只是古魃,还是一个非比寻常的魃。他身如钢铁,同样深具将臣的特性现在,沉淀几千年破了玉衣。即便陈家有青龙,也未必能压制他。” “那怎么办?”陈梦琪焦虑的问:“虽然千年难出一魃,那以前难道就一次也没出过吗?对付魃,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我也惊奇:“如果陈家不管,纳兰家也收不住他那任其下去,会怎么样?” 陈西南打字:“魃之后,便是犼!虽说这个犼,不能和上古四大神兽的犼相提并论。但犼终归是真正的万兽之王,相传几千年来。曾经的确有过一魃化犼,相传是观音大士,以无上慈悲渡化。让其化犼,成了她的坐骑名为金毛犼,也叫望天犼。” 话音刚落,敲门声再度响起 陈西南开门之后,沉眉顿时一皱:“怎么是你?” “我是来找江辰的,”闻言,陈西南顿了顿:“这里不欢迎你们纳兰家的人。” “放心吧,我是一个人来的,”纳兰欣真诚的说:“我只是看看江辰的耳朵。况且,你不想知道,山上的事吗?” 陈西南这才放她进来纳兰欣帮我检查了一下,当她收了我耳朵上针我隐隐感觉恢复了一些听觉。 她随即着重检查了陈梦琪。说是耳朵上没有大碍,但是陈梦琪的尸毒已经很深。脸色已经发白,指甲也开始泛黑。想要拔清尸毒,至少也要七天。还要谨防一早一晚,天气的温差起伏,以防尸毒发作。 检查完,她才对陈西南说,纳兰家伤亡了十几个人。但所幸的是,已经赶走了西周哀王。 这个说法,显然是纳兰家的人,往自己脸上贴金。在陈西南看来:“是西周哀王吸了十几个人的血。吸饱喝足,又不适应没有玉衣遮掩的光。所以才离开的吧?” 纳兰欣没有反驳,反倒是诚恳的希望,陈西南能帮忙除魃。 陈西南冷哼:“我凭什么还要跟纳兰家的人合作?” 纳兰欣美眸一变:“就凭,我能帮你走蛟。” 陈西南顿感迟疑,似乎说中了他的痛处 纳兰欣接着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如今放魃现世。只要一纸黄信上告于天,你身上的坠蟒,就一定能应劫化龙。” 陈西南剑眉深沉,没有说话他,信不过纳兰欣。 “别犹豫了,”纳兰欣说:“难道你走蛟,不需要帮手?况且青龙现世,西周哀王一定会有感应。到时候,也一定会把他引来难道你就不需要帮手对付他?” 陈西南顿了顿:“我考虑一下明天晚上给你回复。” 至此,纳兰欣才点头离开 晚上,我的听觉已经完全恢复,问起陈西南为什么不相信纳兰欣。 陈西南只是看着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怕错信一个人。” 但我想:“纳兰欣应该值得相信,毕竟今天的事情,是赵欣茹把纳兰家的人引来的,如果没有纳兰家的人,那我们可就遭殃了。” 陈西南表情突然严谨的说:“江辰,你怕不怕错信了纳兰欣,会害死你身边的人?” 第三十章 决定走蛟 我有感一笑:“身边人?马思雨吗?她在上京,怎么会害死她?” 陈西南假设:“如果是,身边的其他人呢?” “那就是你?”我更觉可笑:“她又怎么可能害死你。” 陈西南冷叹一声,不在说话气氛一度尴尬。 片刻后,我随感好奇的问:“为什么纳兰欣说我耳朵没有大碍,但是柳絮,却说往后两窍难开?” 陈西南揭露:“那是纳兰欣,根本不知道你七魄内含有五仙鬼相。这是出马禁术的手段你伤到的不只是耳朵,还有对应两窍的清风悲王。” 话说到这,他突然沉眉问我:“江辰,出马禁术,是不是在你手上。” “我,”顿了顿,没有隐瞒:“是在我手上。” “看完了吗?”他问我点了点头,他是刘叔唯一在世的亲人。对他,我也不会保留:“书在车上,如果你想学,我去给你拿。” 他当即示意:“我陪你去拿!” 我应声带他过去,打开后备箱从一捆古卷中,翻出了出马禁术给他。强调:“刘叔说,这书不能显露人前” 话都没说完,就见他看也没看,一把火直接将书烧了 “你?”我颇显诧异的想要阻拦。可他看着我说:“这书看完,就该把它毁了。否则,将来只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我点了点头,倒是书里的内容,我大致都背下来烧了,也没什么心痛的。 待书烧成了灰烬,陈西南目光轻撇道:“其他这些书,也是我外公留给你的吗?” “嗯,”我蓦然点了点头耳边听他呢喃:“纳兰家的玄武算术!” 我下意识回头那本书,已经被他拿在手上。他目光奇怪的看着我:“这本书,你也看完了吗?” 我点了点头:“看是看完了,但里面都是纳兰家通神问路之术。还有咒请玄武的方法,但是我看完,根本用不上。” “好吧,”他径直索要:“那这本书,今晚借我看看。”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年刘叔为纳兰家看事,瞎了双眼。就换来那么一本书,陈西南母子为此被赶出陈家。那么多年,纳兰家暗地里都盯着陈西南,就是想要找回这本书。 真要算起来,这本书就是交给他那也是应该的。 随即二人回到农家乐,我路上旧事重提:“你真不和纳兰欣合作吗?” 陈西南冷叹:“虽然我信不过她,但要走蛟,就只能找她帮忙。” 我欣然一笑:“要想除魃,只能放下成见。” 他无奈强调:“我和她合作,只是担心古魃化犼。” “我明白,”因为,在山海经中记载,犼为北方食人之兽,状如犬,传为海中神兽,状也如马,而且有鳞,口中喷火,骘猛异常,食龙脑其实,相比于龙,犼才是万兽之王,它甚至以龙为食。 等等,我突然想到:“真要走蛟?那可是会引发山洪的你打算什么时候?从哪走蛟?” 陈西南算了算:“三天后吧三天后走蛟。” 我当即拿出手机打算通知纳兰欣 陈西南忙声阻拦:“别告诉她那么早明天晚上在告诉她。” 我一愣,顿时想通,为什么陈西南今天,会那么回应纳兰欣。其实他只是防着纳兰欣,或许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要让她帮忙走蛟。 甚至我怀疑,当初陈西南借刀的时候,让纳兰欣应他一件事估计就是冲走蛟去的。 看我呆愣的表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蛟的事,我会安排你明天有别的事做。就别费心了。” 我闻言一愣:“我能有什么事?” 他提醒:“忘了吗?明天你身边那个女孩,22岁的生日。你陪他去城里玩一天吧。毕竟” 他话到这里一顿,我下意识追问:“毕竟什么?” 他随即一笑:“毕竟那女孩跟着你出生入死。和你还有婚书灵媒” “又提这个!”我无语了他随即说道:“去吧,等你们明晚回来,我们就去走蛟的地方。” “你找到地方起蛟了?”我惊讶,他没有透露,只说是明晚会告诉我。 我理解,他是怕我告诉纳兰欣。随即闲聊几句后,各自回房。 当晚,我和陈梦琪住在一个房间我坐在床前,熬夜守着,怕她尸毒发作。 可是随着夜深,我渐渐也感觉到了疲倦就在意识薄弱,迷上眼睛的时候,耳边竟隐隐传来的喘息声 第三十一章 到迷村 我听的狠清楚那“额,啊”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我试着想要睁眼醒来,可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那个声音极其森冷的轻呼:“江辰,江辰!” “是谁?”我忍不住惊骇的问:“你是什么人?”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不断的说:“你不该帮他们,你应该帮我你应该帮我才对。” “帮你?”可我诧异:“你是谁?我要怎么帮你?” “阻止走蛟,毁了青龙,这是帮我,也是在帮你” 那道凄冷的声音让我意识到:“你是西周哀王?你是古魃?” 我滌然一惊的同时,伴随着剧烈的摇晃清醒过来只听陈梦琪急问:“少爷,你没事吧?” 我顿了顿,把刚才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她顿觉一笑:“少爷,你是不是幻听了?这僵尸怎么可能会说话?” “可他不是一般的僵尸,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我起身走向窗外,谨慎的检查了一番。 “少爷,”陈梦琪叹气道:“你啊,应该是耳朵刚恢复听觉,幻听了。要不然,就是被昨天的事情,给吓到了。” 看过窗外和门口,都没有察觉异样,我才放心下来可刚才的对话,我感觉格外的真实。 静坐到天亮,我才去了陈西南的房间可他房门虚掩,陈梦琪还为此抱怨:“他这出门在外,也不怕遭贼。”说完,才推门而入。 进门后,我发现门口插了三支烧尽的香烛还有烧过黄符冥币的纸灰。应该是请过阴人,才刻意没有锁门。 我看了看一旁写废的黄纸,从上面的名字和生庚八字来断。似乎昨晚请来的,应该是刘叔的阴魂。 “少爷,他好像才刚睡着,”陈梦琪一指沙发上的陈西南。 只见他背靠着沙发,一脸困倦的样子边上的浓茶还冒着细微的热气,的确像是刚睡着。 “那就别打扰他,”我带着陈梦琪退出房间,关好了房门 帮陈梦琪重新拔过一次尸毒,换过一次外敷的糯米。我才带着她,开车去了市区。 “少爷,我们去哪?”陈梦琪在车上问。 我想:“今天是你生日,去哪都行。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 她皮了一下:“那去你心里!” 我顿觉无语:“这要怎么去?” 她咯咯怪笑:“那就去游乐园吧!” 我应声开车,在导航的指引下去了游乐园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来游乐园。当然,我也是第一次。两人从小火车坐到海盗船,从旋转木马,再到碰碰车。直玩到下午,在我记忆中,从没见陈梦琪这么开心过。 离开游乐园的时候,她挽着我笑了:“谢谢少爷,我太开心了!” “那以后,你每年生日,我们都来。”我随口回了一句。 可她却愣了,半响,朝我一伸手指:“我们拉钩!” “拉钩,”我点头伸出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为此,陈梦琪像个孩子一样的高兴恰不逢时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是陈西南! 电话里,他问我们在哪他已经离开了农家乐,现在就开车过来找我们。 我详细的说清位置后,才挂了电话还特意给他发了定位。 他只是很快的回复:“那你们先吃饭,吃完我们在汇合,一起去迷村。” “去迷村干嘛?”我当即想到:“难道要在那走蛟?” 陈西南并没有在回复我还特意用手机查了查。根本查不到迷村的位置。 只等汇合之后,才听他说起,迷村距离这有十二个小时的车程,那是位于沿海一个极其偏僻的渔村。 其实为了走蛟,他一直都在准备因为走蛟最怕的,就是带来洪灾。所以,他一直在存钱,已经让迷村的居民,陆续搬离村子。 经过一夜,两车并驱到了迷村山脚 我这才发现迷村,竟是一个比八卦村,甚至是陈家村更落后的地方。这里的山体,半边靠海。 只能凭借泥泞的小路,盘山而上脚下稍有不慎,就会坠入靠海的悬崖。 爬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是鸡鸣破晓这个季节白茫茫的大雾,能见度极低。 “休息一下吧,”陈梦琪瘫软的坐在地上:“累死了!” “是啊,”我也跟着坐下,直报怨走不动了。 陈西南倒也没催我们。递来水和面包,说是这里的村民全都已经搬离了,这两天我们只能喝水,吃面包。 这个我倒不介意,只是在意:“这村子多少居民?让他们全都搬走,你花了多少钱?” 陈西南说,这些年做生意的赚到的,全都用在这了。从三年前结识了这里的官员,在他们的帮助下,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让村民搬离。毕竟这里根本不好修路,也是当地建设发展的累赘 但这里,村间有自然形成的水潭水流顺山而下,直入大海。是绝佳的走蛟地。 我点了点头,倒是没想到原来三年前,他就已经在准备走蛟的事。 休息了好一会,我们才起身走向村口 “少爷,”陈梦琪突然一指眼前:“你们快看。” 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女人,俯身烧着黄纸陈梦琪愕然道:“不是说,村里所有的人,都搬走了吗?” “是啊,”我也觉得诧异,刚想上前问问却被陈西南一把拉住,他森然的提醒:“你看清楚了吗?你确定那是人吗?” 第一章 丢了出马堂印 我顿了顿,这才注意到,眼前女子佝偻着背,脚下弯曲。颇不具人形,想必是山间野怪刚学出人样。 打量间,那女人缓慢抬头,露出一双狐媚的眼神:“小伙子,要买纸吗?我这里有黄纸,也有白纸。”那声音,冷的我脊背发麻。 “别管她,”陈西南对我说完,示意我们进村。 陈梦琪紧紧挽着我的手:“少爷,刚才那个是什么鬼?” 我大致猜测:“多半是个狐妖,” 陈梦琪顿时一怔:“您,居然说狐妖,不得称狐仙吗?” “没上堂口,就没有册封。自然算不上仙”我刚解释完,背后那道冷声,变得凄厉:“你们不买黄纸吗?” 陈梦琪被吓得猛然哆嗦,因为那女人所谓的黄纸,就是冥币 “别听,别应声,更别回头。”我一边告诫陈梦琪,一边跟着陈西南走。 可是眼前的雾气越来越大陈西南的背影渐渐弥漫在雾中。 “糟了,”我心知不好,赶忙拽紧了陈梦琪说:“你要拉紧我。” “放心吧,”那道凄寒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我会拉紧你的。” 这不是陈梦琪的声音,我赶忙松手侧身这一看,竟是刚才那个女人。 她森然笑着,一双狐媚的眼睛,白惨惨的盯着我。 “放肆,”我错愕的怒喝一声,更像是为自己壮胆:“既是山间修行的前辈,为什么还要拦晚辈的路。” “想唬我?”女人脸色骤变,张嘴露出尖尖的兽牙抬手宛如猫爪,径直朝我挖来。 我急了,潜意识在玉佩上摸了一下咒请护身麒麟开路。 “诛邪,”咒落指出可也在同时,女人的身形化为白气,居然隐于雾中。 我长长舒了口气,但眼前的雾气越来越大 耳边不时间传来陈梦琪的呼喊:“少爷,少爷江少爷!” 我不敢应声,咒请堂上九娘借法,破了眼前幻觉白雾开始消散。眼睛的景象,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当我看清眼前的时候,顿时滌然一惊只见陈梦琪背着那个女人,完全魔怔了一样,朝悬崖走去。下面,那可是大海 我忙声疾呼:“陈梦琪,站在那别动。” 可她回头,双眼无神,犹如机械一般的说:“少爷,我送这个姐姐回家。” “回什么家?”我忙声疾呼:“你清醒一点,你前面是悬崖。” “没事的少爷,”陈梦琪机械的语调说完,回头继续迈步。 她背上的女人也适时回头,那白惨惨的目光一瞪厉声警告传来:“别多管闲事。” 我当即掐诀念咒想唤出陈梦琪玉坠上的柳絮。 可我还没落咒,耳边就传来龙吟之声陈西南已经咒落指出,一条蛟蟒应咒开路,直扑陈梦琪背上的女人。 我这时候,才近距离的看清楚,那是一条身如蟒形的长蛇,头上居然长了一对极短的角角还没有分叉,虽无龙形,却已经形若蛟态。 瞬间这条蛟蟒,就吓得陈梦琪背上的女人,惊声形散顷刻间,也令陈梦琪浑身一怔。从愕然中清醒过来。 她看着自己站在悬崖边,吓得极身退后回头,在一看身边的蛟蟒,顿时吓得脸色更加惨白。 “别怕,”陈西南安慰着落咒,收回了蛟蟒。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不免诧异的说:“出马弟子入山,山间野怪,应该是不会拦路的。” 陈西南想了想:“或许是陈梦琪,尸毒较深。令她误以为是僵尸吧。” 我这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陈梦琪都没拔过尸毒,也没换过糯米。还好有柳絮在她身上压着。 可是,我没想通:“她为什么要迷我?” “估计是看你帅吧,”陈西南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直到我们进村,随便找了一间废弃的砖瓦房我给陈梦琪拔了尸毒。 陈西南也在这个空档,写好了黄纸书信随即找我:“借你的出马堂印用用。” “堂,堂印?”我顿时愣了:“完蛋了,我给弄丢了!” “什么?”陈西南惊掉了下巴:“你丢了堂印?” 我回忆着堂印说:“当时在山上,九娘以印引雷,对付过西周哀王,我就忘了捡回来。” “奇才,”陈西南直呼:“丢了出马堂印,你哪里算是出马弟子?这狐妖,不迷你,迷谁?” “这印那么重要吗?”陈梦琪试探着问:“重新刻一个,不行吗?” “这东西哪能补?”我后知后觉:“我闯了大祸,丢掉的根本不是一个印,而是一堂仙家的修为。” 第二章 说走蛟的由来 “为什么?”陈梦琪诧异的问。 “堂口多为胡家掌教。狐家能上达天宫,那是因为有玉帝的册封,这一堂出马,才能称之为仙。” 我解释说:“其实很久以前,出马一脉还是巫师的时候,根本没有五仙修炼。那时候天地也不允许山间野怪修行天上还会降下雷劫,毁其野怪修为。直到后来,商朝封神之后,胡家一族皆是狐仙,才像玉帝求情玉帝这才准许山精野怪修行。并且交由胡家掌管,上有通天教主和金银娘娘监察如今丢了大印,就如同丢了一堂仙家的神职。即便往后仙家修为再高,始终也是出身不正。” 我急了,可九娘魅声传来:“一个印罢了,丢了就丢了。” 九娘的态度,令我感到出奇的意外。我原本以为,她非得训斥我一顿。可没想到:“九娘,你不在意修行?” 九娘没有回答倒是堂上黄仙已经算到:“这堂印,自然会有人,给你送回来。” “谁?”我焦急的问其实,九娘早已经感应到:“堂印,就在纳兰欣的手里。那天,就是被她捡到的。” 我心里这才释然:“那为什么前天,她没有把印还给我?” “这还用问?”陈西南断定,是纳兰欣想到,如果我们走蛟化龙。为了躲避天劫,就一定要写黄符上告于天免不了要用堂印。 陈西南没有正式的堂口,算不上真正的出马他只为青龙出马,所以堂上只有一仙。自然也就没有堂印。要想烧黄纸书信上天,就只能借用我的堂印。 眼下随感无奈,陈西南也只能等她到了,在烧黄符。 “那她什么时候到?”陈梦琪问。 陈西南说:“昨晚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从纳兰家到这应该要今晚,才会到山脚。” 我只在意:“那我们什么时候走蛟?” “明早,鸡鸣破晓的时候,”陈西南准备好了东西:“走吧,在纳兰欣赶到以前布阵。” 路上,陈梦琪惊讶的对我说:“少爷,感情这一切都被陈西南算好了纳兰欣连夜开车,今晚到这,免不了会在疲惫的状态下补眠,然后一早就走蛟。” 我无奈的点点头,心里能理解。毕竟98年走蛟,就是被纳兰家从中作梗。 很快,我们就跟他到了迷村的深潭这里山间汇水于潭,在顺应湖道而下,途径一古桥,流于海中。 我暗叹:“绝佳的走蛟地,蛟蟒入潭,只要顺湖道而下,入海便能破劫。” 既然一路畅通无阻,陈梦琪想不通:“为什么还要布阵?” 陈西南道:“万物相生相克,青龙如果应劫现世。那西周哀王,一定会有感应。烧了黄纸书信,就一定会显露于卦象。他们一定会来破坏走蛟化龙。” 他们?不只是说西周哀王吗? 我甚至看到,陈西南用我的五色旗,摆出来的阵,更像是防备纳兰家的人。 布完阵已经是中午 陈西南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并没有急着回去,还说陈梦琪也该多嗮嗮太阳。中了尸毒,就应该勤晒太阳,晚避月光。 “也好,”陈梦琪索性拿来面包和水,边吃边问:“其实,忙到现在,我还没明白,这走蛟,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走蛟?”我诧异的问。 “只是听说个词还是村里那些老人,把发洪水,说成是走蛟。”陈梦琪好奇的追问:“少爷,到底什么是走蛟。还有,我们走完蛟,蛟蟒就能化龙吗?” 我吃着面包,详细的跟她从头说起 在农村很多人小时候都会听老人说走蛟这个词其实指的是蛇封正化龙。具体的由来,在古书中常有记载,说是蛇存百年成虺。虺修行五百年化为蛟,蛟历千年化为龙,再五百年化为角龙,千年化为应龙。 陈梦琪忙声打断:“那满了年限,它就可以直接化龙了吗?” “当然不是,”我说:“想要化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要修历千年,历经各种各样的劫难外最后还要历经,尤为关键的天、地、人三劫。” “天地人?”陈梦琪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样的劫?” 我也只是听说:“天劫说的就是雷劫,想要一飞冲天,就要迎面承受天雷。如果能承受的住,那就能化龙腾飞。如果承受不住,千年道行一遭散尽” “地劫就是走蛟之劫,蛟化为龙不一定非要在大海之中。它也会在道行圆满之后,选择江河湖泊顺流而下,入海就算过了地劫但蛟蟒体型巨大,河中穿梭能带起三尺巨浪,令江河绝提,给人类带来洪灾。所以,当山洪爆发的时候,老一辈就意识到,是起蛟了然而走蛟,最忌讳的就是刀兵之气,所以很多古桥下,都会悬挂一柄剑,剑指水面这样一来,蛟就不敢往前进了。但是,遇到生性暴躁的蛟蟒它会直接驱动水,淹没桥梁,然后从桥上跃过去。” “难怪,”陈梦琪点了点头问:“那人劫呢?” “人劫就是俗话说的讨封,”我说:“不只是黄皮子要讨封,即便是蛟蟒化龙,也要得到人类的“封正”也就是对他的造化表示认可。如果一个人看到它,哪怕是无意间说了一句。好大一条龙,那么这条蛟蟒,便会成功化龙其实,封正无论对人还是蛟来说,都是一种机缘,它封正成功后,会庇护给它封正的人但是封正的这个人,命必须得够硬。能受得住龙的拜谢。否则命不够硬,受其连累丢了命,也无福享受机缘而且封正的时候,如果看到的人无意说出好大一条蛇。那这也就算讨封失败在封正的人劫中。人类的一句话,其实更像一条咒语。决定了他化龙还是坠蛇。” “噗”陈梦琪噗嗤一声笑道:“难怪,我爷爷以前老爱说我,什么成龙飞天,成蛇钻草之类的他也是在封正我?” 第三章 麒麟还是青龙 我以前也常被刘叔这样骂,但我强调:“这事别开玩笑,因为封龙,可比黄皮子讨封更邪性因为,一旦它讨封失败,恼羞成怒的蛟蟒,当场就有可能去伤害人类因为它会为这一句话,要在等上百年,或者千年,才能等到下一次机缘。” 陈梦琪脸色变得严谨:“那,我们这次走蛟,也是一样吗?” “这,”我茫然看向陈西南只听他说:“虽然陈家是青龙坠蟒。但这次,同样要历经三劫。天地人三劫过后,坠蟒就能在化青龙。” “如果是这样,”陈梦琪细数:“它是应劫化龙,所以天劫不惧。走蛟的场地也有了,所以不担心地劫那人劫呢?谁去封正?” 我下意识说:“当然是陈西南,毕竟封正之后,会有机缘福报。” 他略微叹气:“只可惜我不行因为我的命,不够硬!” “那向谁讨封?”我和陈梦琪异口同声的问道。 “江辰和纳兰欣,谁都可以封正,”陈西南说:“当初我要你们应我一件事,就是为这个来的。纳兰欣生来残缺一魂,当初纳兰家的人还说,她是金花娘娘转世,是为了历劫,才降生纳兰家。所以她的命够硬,缺一魂尚且能活再则就是你,江辰。你七魄内,聚含五仙鬼相,应该也算是命硬的人。” “我?”显然没想到是自己。 “要不,我来吧!”陈梦琪想了想:“我的命,应该也够硬。” 陈西南无可否认:“你原本也算是个命硬的人但是现在,你身中尸毒,也过了22岁生日。可能”陈西南说到这突然不说了。 急得陈梦琪忙声追问:“可能什么?” “可能你的命,会有变数,”陈西南对此表示:“我也不敢肯定,但你绝对不是最佳的人选江辰才是。毕竟真要论起来,我玉中的蛟蟒,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是他的堂上蟒仙,这事他来封正,最合适。” 我闻言一愣:“那是我堂上的掌家仙?” “怎么?”陈西南一笑:“现在你还没想到?” “对啊,”我细想之后,倒也回过味来当年,陈家用坠蟒换麒麟。那刘叔堂上蟒仙,不就是陈家的坠龙吗?原来它不肯到我堂上看事,是因为一直跟着陈西南。 想想我才明白,难怪我和陈西南合作下墓之后九娘会让我把常蟒移出五仙,归于六路兵中。想必那个时候,九娘就已经知道,常蟒已经不会在回堂上。而是跟定了陈西南。 “发什么楞?”陈西南说:“是不是想要回你的堂上仙?” “我,”顿了顿说:“这事,始终还是要看它自己的意愿。不是我能决定的。” “亲兄弟明算账,这事我们现在就要说好,”陈西南取下玉牌:“麒麟和青龙,你任选其一,今后不得反悔,谁也不准讨回。” 我摸着麒麟玉佩,越发迟疑。如果当着青龙的面,说出自己要选麒麟。那将来,它更不会回堂上看事 “少爷,选麒麟。”陈梦琪小声对我说:“青龙还要走蛟,成与不成还两说。” 陈西南闻言一笑:“那你就选麒麟吧毕竟这麒麟和你有些渊源。” “什么渊源?”我诧异的问他只是一笑:“里面开灵的雌相,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这话我没听懂但他也不在解释。只是一味催促:“到底要哪一个?” 我只能问堂上九娘在她的指引下,我选择麒麟说:“青龙原本就是陈家的靠山,和你又相伴多年,实在不好夺人所爱。” “说的好听,”陈西南一语戳破:“想必是你掌堂狐仙,说这麒麟是四灵之首,地位比龙凤更高吧?” 我默然尴尬,还真被他说对了 “那现在说好,可就不能反悔了”陈西南声落抛出玉牌。 顿时引得龙吟之声震耳,玉牌显化蛟蟒,扑入水中,游回了深潭 “怎么感觉选亏了,”陈梦琪呆呆的说:“少爷,好像这两样,都是你的才对。” “胡说,”我很清楚,这些都是刘叔传给我的。如果陈西南真要讨回,我也不会吝啬。 但陈梦琪始终觉得:“少爷,你堂上五仙,三个半是文仙。要是在有一个武仙诛邪多好。” “麒麟不也一样,”我跟她说:“其实堂上五仙,原本就应该是文仙居多真正诛邪的仙家,大多出在六路兵中就像姜家的朱雀,纳兰家的玄武,我身上的麒麟,都应该是归于六路兵中。” “其实诛邪,并不一定要靠堂上武仙,”陈西南说完,将一本书册古卷丢了过来 我接在手中才发现,这就是前天,他拿去的看的玄武算术我随感诧异:“你已经学完了?” 陈西南摇了摇头说:“这本书所记载的,都是要借用纳兰家的阴仙,通神问路。我又不是纳兰家的人,学了也没用不过,你倒是可以学。” “我?”顿觉一笑:“我也不是纳兰家的人!” “那我外公为什么要把这本书给你?”陈西南抬起桀骜的眸子说:“想必,你一定和纳兰家,有什么渊源才对!” 第四章 烧纸衣的忌讳 “是啊少爷,”陈梦琪惊骇的看我:“你不是忘了以前的事吗?你会不会,就是纳兰家的人?” “这怎么可能?”我细想:“这书上的东西我也学过,里面的咒,我用了根本不灵。” “那是因为你咒请的方式错了,”陈西南分析:“你不该像书中一样,以弟子自称因为你没在纳兰家的堂前奉过香,更没上过供。所以,你不该自称堂前弟子。” “这也有关联?”我半信半疑的问。 陈西南说:“纳兰家拜的是通天和金花教主,姜家拜银花教主每个出马堂口,在掌堂仙家之上,还有一个供奉你想想,你拜的是谁?” 我愣了愣说:“黑奶奶!” “黑奶奶是谁?”陈梦琪愕然问道。 当初,我对此也很费解。因为出马堂口,通常是男拜通天,女拜金花比较特别的堂口,会把金花娘娘,替换成银花娘娘。这些都很常见 但也有很少一部分人,会把金花教主的位置,换成黑奶奶供奉。相传黑奶奶是黑熊修炼,也称黑老太,亦正亦邪。 陈西南由此断言:“纳兰家的堂口,以通天和金花教主为尊你现在出马的堂口,却是黑老太。两个堂口的出处都不一样,你还怎么算纳兰家的堂前弟子?” 这些话,显然把我给说懵了我现在只在意:“那该怎么请咒?” “要么收了你的堂口,或者,”陈西南说:“省去弟子两个字你可以试试。” “现在就试试吧,”陈梦琪也催促:“少爷,如果能应咒,那你的身世之谜,不就有机会解开了?” “没错,”所谓的通神问路之术,是借由纳兰家,几千年来出马的前辈,他们死后不入轮回其中,功德圆满的人,死后升天为神,亦或天兵功德未满,死后也会成为地府阴差,又或者是功德浅薄之人,上堂成为清风悲王。 如果我真和纳兰家有渊源,那我就能咒请玄武,还能让纳兰家的前人开路,通神下阴。 “试试吧,”陈西南调侃:“这可比dna还准!” 想了想,我还是难掩激动的起身依照书上所示,起了一个通神咒。 然而,咒落只有冷风吹面这啪啪打脸的感觉。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陈西南戏耍了一般。 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还推说这是前天晚上,刘瞎子的阴魂上来说的,估计这事,是刘瞎子弄错了。 我心里顿觉无语倒是陈梦琪安慰说:“少爷,也许是你没开七窍,所以不能通神。要不请个玄武试试。” “不试了,”我心里已经失望到了极致。虽然只是个无关痛痒的插曲。但这一试,让我 “少爷,你想家了?”陈梦琪一眼看出了我的心事。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对于自己的身世之谜,充满了好奇。也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什么人健在。 一直静坐,伤感到了晚上直到夜幕开始降临,陈西南才起身催促:“回去吧,陈梦琪又该拔毒了,还要尽可能规避,晚上的月光。” “走吧,”我和陈梦琪随即起身,跟着回了村里 路上,陈梦琪担心:“我们今晚住哪?” 陈西南说:“整个村子都没人你喜欢哪间房子,就住哪间。反正都是一些茅草瓦房。” 可他这话刚落隐隐便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一道红光,明显的燃于夜幕之中。 陈梦琪骤然止步:“少,少爷!” “我看到了,”眼前一个白发老太,竟蹲身在茅草房前,烧衣烧纸。 我想了想:“难道,又是今早那个狐妖吗?”“不对啊少爷,她浑身散发着黑气,”陈梦琪的战兢挽着我说:“她好像,是个死人啊。” “不是死人,”陈西南掐指算道:“应该是一个将死之人才对。” 算完,陈西南诧异看向陈梦琪:“你能看到,这老太身上有黑气?” 陈梦琪点了点头:“我,真的看到了。” 陈西南目光异样的盯着陈梦琪,手中快速掐算起来。 陈梦琪诧异的一笑:“这,会不会是柳仙幻化在我肩膀上。所以我才能看见黑气?” “或许吧,”陈西南声落收指,断言:“眼前这老太,要么是将死之人,要么是刚死之人。身上阳气不足,阴气滋生别管他!” 陈西南声落,示意我们避开她可于此同时,老太突然一声惊呼。眼前烧纸的火,突然随风一窜,燃起了边上茅草房。 老太急了,赶忙进屋抬水,作势就要淋火。 我无意间,恰好看到这一幕。当即忙声告诫:“千万别把水泼到火盆里” 可老太耳背,全然没有听见浇灭了茅草上火,还将剩下的水,直接冲入盆中,火光顿时就暗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陈梦琪也诧异:“少爷,为什么不能泼水!” 我解释说:“这是烧衣烧纸的禁忌。最忌讳东西只烧一半让阴灵,乘兴而来,失望而归。这是会惹他们生气的。” 陈梦琪噗嗤一笑:“失望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就像某些人,刚给了你身世线索的希望,却突然打脸破灭。那种心情” “别开玩笑,”我严谨的告诫完一阵阴风,突兀的骤起。 火盆里湿漉漉的钱纸灰,被随风卷起在火盆上盘旋,吹出宛如龙卷风一般的旋纹。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老太惊愕的站着原地 第五章 胡三太爷评理 “糟了,”我赶忙过去走到老太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别怕也别去看。” 老太浑身都在哆嗦陈西南原本还想置身事外。现在,也不得不跟过来 他俯身摆正香烛手法极快的将三根筷子交叉斜靠。犹如三脚木架一般,立好了筷子,再取黄纸,撕了一个平面人形 他回头看我:“头发。” 我当即会意,从老太的鬓角,扯下几根耳发给他 他接过头发,绑在纸人身上。随将纸人立于筷前在将三个供奉阴灵的酒杯,竖着叠成品字形。 在将酒瓶高举,任酒流入上面杯中,酒满自溢,顺入下面两杯 待三杯酒满,溢出的酒直接流向火盆的方向。 陈西南回头嘱咐:“老人家,跪下!” 老太颤身跪了下去陈西南随即告诫:“你刚才给谁烧东西,现在就像谁,诚心认错。” “是,”老太应声磕头:“大仙千万别怪我千万别怪我。” 陈西南手中的酒已经倒完了可眼前异相,依旧没有变化。 “怎么?”陈西南颇显威胁的说:“难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声落,冷风骤停,燃烧未尽的纸灰掉回火盆之中陈西南抬起一杯酒,泼入盆中。顿时火光骤起,燃烧未尽的纸衣,纸币。全都重新燃了起来 “没事了,”陈西南说:“它已经原谅你了!” 我当即扶起老太说:“快起来吧,已经没事了。” “谢谢,”老太森冷回头,那双凸起的死鱼眼吓得我猛然一惊!她的脸上根本没有半点生气。 我顺势把了把脉有温度,也没感觉气血不通。我当即在意:“老人家,您这身体” “我身体可硬朗,”老太忙说:“走,去我家吃饭” 老太出于感谢,热情的拉着我们进门既然是烧衣烧纸,那家里肯定是做好了饭菜。 到了她家,我才问起:“您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村里的人,不是都搬走了吗?” 老太说:“搬出去以前,曾经向山上的胡大仙许过愿。这不是年后,想着回来还个愿吗。” 吃完饭,陈梦琪帮着老太收拾 我远远的注视着。发现老太身上,还是没有恢复半点生气。 “没用的,”陈西南看穿了我的心事说:“她身无顽疾,却已经面呈死相命中注定,要遭横死而亡活不过鸡鸣破晓。” 我不信命,还说:“你既然算出来,为什么不帮她化劫?” “卦不可算尽,事不可言清”陈西南也感觉无奈:“一卦能算生死,却无力改变定数,我也只是提早一刻,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罢了如果想妄改定数,只会让结果变得更糟。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我,”顿生犹豫陈西南长叹一声:“试试吧,免得一悔,憾终生!” “这用你提醒?”我起身确信:“至少,我不会见死不救。” 这番话落,老太和陈梦琪走了出来说是老太心善,知道我们要在村里待一晚,怕村里其他房子,长久没有人住,免不了潮湿所以,她让我们在这住一晚。至少,这里已经扑好了床被。 我上前表达了谢意后,让老太今晚就离开送她到山脚,我开车送她回家。 “这,”老太看看天色,迟疑的说:“我还是明早,在和你们一起离开吧!” “不,您今晚就得走,”我语带强硬的拉着她离开。 活不过鸡鸣破晓,在我看来,便是受到走蛟祸及怕有变数,那就是离开的时候,会撞到山间修行的狐妖。 我显然觉得,只要躲过这两劫,老太又怎么会遭横死? 拉着老太走出村口夜幕的山中,那个凄惨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要黄纸,还是白纸?” “滚!”我学着陈西南的口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哈哈哈哈,”狐声大笑,那声音格外渗人! “胡大仙生气了,”老太戛然止步,拱手作揖:“大仙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我试探拉着老太快步离开,可她在原地作揖,根本不肯走! 我急了,试着提醒狐妖:“凡山精野怪修仙,皆要守六大罪你盘踞乡里为祸,就不怕雷诛不赦吗?” 狐声冷哼之间,我突然感觉肩膀被人一拍 是老太吗?我下意识回头,竟没想到,四目相对的,是狐妖那只惨白惨白的眼睛。她张嘴露出尖牙:“轮不到你来教我。” 它声落抬手。掌中,露出尖锐如勾的指甲我当即侧身躲闪,手摸麒麟,正欲借法耳畔,却突然传来宛若银铃的声音。“天道清明,地道安宁。弟子纳兰像堂上狐仙借法破!” 破落指出,纳兰欣一指戳在狐妖后背顿时令她弓直了身子,面色极具狰狞,痛苦的扭曲。 “没事吧,”纳兰欣柳眉轻蹙的朝我走了过来。 我摇了摇头:“没事!” 她走到我的身前,才转身回看狐妖拱手一礼盘道:“敢问前辈,修的是什么缘?走的又是什么路?” 狐妖颤声回应:“修的岸边香火缘,走的是非因果路!” “那就是前辈,”纳兰欣再度一礼,随问:“既然是有道修行,为什么还要盘踞在这为祸?” 狐妖冷哼一声颤身在地,根本不做回应。 “既然如此,”纳兰欣道:“我也只好请胡三太爷,出来评理!” 狐妖轻蔑:“有能耐,你倒是把它请出来!” 纳兰欣当即掐诀:“一缕清香化作千万香云,弟子恭请纳兰堂上保家仙,胡三太爷” 第六章 老太中了尸毒 咒落,眼前形聚一个老者,他手持龙头拐杖,不怒自威。只侧身一眼 “老祖宗,”狐妖赶忙叩拜居然还声称:“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我骤感诧异,难道这狐妖还想扭曲是非? 纳兰欣拦着我说:“胡三太爷,自会公断评理!” 我深知,胡家不只是掌管天下出马仙也管这山间修行的野怪。 “要论公道?”胡三太爷略微抬眼:“那你倒是说说,何故在村口拦路!” 狐妖跪身指责,说我们和僵尸为伍,她才会盘踞在村口 “胡说,”我当即质问:“我们什么时候和僵尸为伍。” 狐妖指出:“早上进村那个女孩还有刚才和你一起的老太太!她们,难道不是僵尸吗?” 陈梦琪是中了尸毒,可是那个老太我下意识回头,可眼前根本看不到老太踪影。 甚至连纳兰欣都说,她刚才,也没看见这里有什么老太的踪影。 “老祖宗明鉴,”狐妖哭诉:“虽然村子里的人已经搬走了。但是僵尸,吸阴纳气,也会吸走山间灵气出手对付僵尸,这可不怪我!而且今天早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出马仙。还曾在村口提醒他们,要黄纸,还是白纸!” “什么黄纸白纸?”我听不懂,纳兰欣解释:“黄纸,就是镇尸符白纸,就是花圈。那是提醒你们,边上有僵尸,要害你们。” “我,”我全然没听说过:“况且陈梦琪,只是中了尸毒,她并不是僵尸。” 纳兰欣说:“只要尸毒未清,就算是半人半尸稍有不慎就会尸变。对付这样的人,并不算是犯了六大罪!” 眼下,公道已经言明胡三太爷念狐妖心善,点化她去其它地方修行,如今迷村将有一劫,已经不适合它在这修行。 胡三太爷带走了狐妖形散前还不忘嘱咐,让纳兰欣,尽快去找,欲将尸变的人。 我把纳兰欣接回了村里到了老太家,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 这一刻,连陈西南都表示意外,他也只是算到老太命遭横死但全然不曾想,老太是中了尸毒,要遭逢尸变。 陈梦琪倒吸一口凉气说:“这老太,是怎么中的尸毒?” 众人一语惊觉,只担心:“难道西周哀王也在这山上?” “他怎么会来?”众人深感诧异的同时我在想:“或许,从前天开始,他就一直跟着我们。” “万物相生相克,他一定是冲着青龙来的,”陈西南急了,找纳兰欣要走了我的出马堂印,说是今晚他要去潭口,烧了黄纸书信,就在那守着蛟蟒。 “不至于吧,”陈梦琪说:“好歹那也是快化龙的的蛟蟒,你还怕僵尸敢伤害它?” “你没听说过,龙困浅滩遭虾戏吗?”陈西南出门解释说:“走蛟期间,它是不敢离开水潭的。别说是古魃,就是面对普通僵尸,它也会吃亏。” “那我陪你去,”我追了上去但陈西南拒绝说:“你还是看着陈梦琪吧,免得她尸变。”话落,眼神微徶。这感觉,更像是让我,看着纳兰欣。 “放心吧,”纳兰欣保证说:“我绝不会通知纳兰家的人。而且,西周哀王的事,已经交由姜家和道家合作纳兰家的人,已经不再插手这件事。” “什么?”陈西南对此,颇显几分意外。 纳兰欣解释说“破了金缕玉衣之后陈家借由这件事,上报给了国家,还详细说明了其中的利弊关系。用一则古文残卷,说明了西周哀王的死因。如今破了金缕玉衣解了封印如果纳兰家在追查下去,损掉的阴仙,只会让古魃成长的更快担心西周哀王,会化魃为犼。” 听完,陈梦琪费解:“纳兰家损掉的阴仙,为什么会让古魃成长的更快?” 我解释说:“僵尸吸血纳阴它其实是聚阴煞之气为食。无论是堂上阴仙,还是纳兰家的清风悲王。这些都是存在几百年或者上千年的阴仙有极重的阴气。所以,对于古魃而言,吸纳这些阴仙,比山间灵气,日月精华更好所以僵尸,才总是出没在坟地,或者以前的义庄。” 陈西南想了想,他只是在意:“让姜家和南茅合作?那岂不是南茅和北马联手?” 纳兰欣点了点头,详细说道:“西周哀王当年,其实是被方士谋害如今出了玉衣,自然会报复。可现世,能和两千多年前的方士扯上关系的,就是南茅的人。受国家动员,让他们和姜家合作,毕竟姜家的传承先祖,和南茅有很深的渊源。” “什么渊源?”我还没有追问出口陈西南已经放心安排:“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黎明破晓,开始走蛟。” “放心吧,”纳兰欣保证:“黎明破晓以前,我是不会离开房间的!” 陈西南点了点头,自顾去了村中水潭等他走后,陈梦琪才带路,领纳兰欣去房间休息。 两人在房间,耽误了很久陈梦琪出来才说,纳兰欣特意查看了她身上的尸毒,虽然余毒未清,但是应该没有大碍。 “那就好,”我放心的同时,已经准备好了生石灰,在门口铺开一尺的宽度。 “少爷,”陈梦琪费解:“你铺这个干嘛?” 我断定:“如果那个老太尸变,一定会回来!” 第七章 尸变的老太太 “你直接布个咒,画个符不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陈梦琪诧异的埋怨。 “我还用你提醒?”我是怕:“门口布阵画符,不小心也会伤了你!” 她随感一笑,竟突兀的回头,看了看左右。 “怎么了?”我奇怪的问她竟俏脸一红,突然在我脸上一吻:“少爷,你真好!” 我捂着脸浑身一怔,心里竟有说不出的感觉。指着她:“你,”可我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怎么了?”陈梦琪玩味:“你和思雨小姐,还只是恋爱,就可以卿卿我我的我可是烧了婚书给你的。你要退,你把婚书还给我” “我,”我顿觉无语,那都是一把纸灰,怎么还。 “开个玩笑少爷,”陈梦琪伸手发誓:“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还想着下次?”我尴尬的抱怨 她抿嘴叹说:“放心吧真不会有下次了!” 我这才没有追究,锁好外面的房门:“走吧,去你房间拔毒。” 她欣然点头,回到房间脱掉衣服,一漏香肩的那一刻,我竟莫名脸红。 尤其是在这个房间,只有一支蜡烛作为照明这气氛令我感到越发的怪异。 “少爷,你的手怎么在抖?”陈梦琪背身调侃。 我定了定神:“估计是这里潮湿,冷的吧!” “骗人,”陈梦琪一笑:“少爷,你该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 “胡说什么?”我表面斥责完却难掩自己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我定了很久的心神,才给她拔完尸毒,重新换了糯米外敷 忙完,我坐在床前守夜,没敢离开。 “少爷,”陈梦琪关心的问:“您不去睡吗?” “不去了,”我想:“你的尸毒未清,我怕在出什么意外。” 她甜甜一笑,目光异样的看着我:“那我们聊聊天” 感觉,今晚她有说不完的话,说了很久那些无聊的话题,说的连我自己都感觉困了。她还在追问:“胡三太爷长什么样,为什么每个堂口都拜胡家的人?” 我耐心的说:“胡家有八位太爷,和八个太奶奶最晚的也在商朝封了神,最早的,甚至还帮助过大禹治水。” 陈梦琪担心:“那少爷,你为什么不拜胡家太爷九娘领堂,能保护你吗?” 我已经困倦的趴在床边:“我虽然不知道九娘的来历但听刘叔说过,九娘也是上古青丘的九尾狐,不比胡家的人差。” “那么少爷,”陈梦琪还想问可我按耐不住的说:“你烦不烦,这都几点了!” “嫌我烦?”陈梦琪翻身侧卧,背对着我抱怨:“要是有一天,我不烦你了。看你怎么办!” “到那天在说吧,”我已经顶不住沉沉的困意 睡梦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耳边的蜡烛燃烧,隐隐发出“呲呲”的声音。 我警觉的惊醒骤然抬头,只见墙上映照出一道斜长的影子。 “谁?”我侧声惊呼只见身旁,竟是那森冷老太。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那双白惨惨的目光,变得灰暗无神,狰狞的伸出了脖子不断发出诡异的嘶吼。 我刚才那一嗓子,同样也惊醒了陈梦琪她颤声一指:“少爷,你看她的脖子。” “我看到了,”透过窗外昏暗的月光,恰好映照在她脖子胜,在衣领原本遮掩的地方,诡异的显露出,两个蓝光的牙印。 她显然已经尸变了我下意识警惕起来,手中暗自掐诀,只等她靠近。 可没想到,出人意料的是 “少爷,接住,”陈梦琪突然丢来长鞭。 我只感觉多事,还为此慌了心神就在我侧身接住长鞭的那一刻。 耳边一声,低沉怪异的嘶吼令烛火一晃,顿时就灭了。 我抓紧长鞭回头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反倒是映衬出一双幽绿的眼睛,宛如绿宝石一般上下起伏。随着起伏的节奏,还能听到跳跃间,落地发出的嘭嘭声 我心生一骇,就算今晚尸变,也不应该是跳尸。可已经无暇多想。 看准时机,我用长鞭起手,呼啦一声,鞭尾打在老太身上,顿时在黑夜中骤现一道火花。老太凄凉的惨叫后身形直直的弹出屋外。 “额,啊”她凄然一叫,顿起身形。可下一秒,她居然转身就跑 “别想跑,”我忙声追了出去。 第八章 怪异的陈梦琪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出了什么事?”纳兰欣开门,站在卧房门口问道。 我一指眼前:“尸变的老太!” 可是黑暗中,根本就看不清楚直到老太跳跃门前,径直撞开了房门。 月光透了进来。纳兰欣这才看清她的身影甚至还能看到,她踩到生石灰,冒起浓浓的黑烟,这令她的脚步,变得稍有迟疑,甚至还发出一声惨叫。 纳兰欣没有犹豫,借机指尖一弹:“清风探路!” 一道鬼火应咒,直追老太鬼火追上老太,化作一道咒印浮现在她背上。 “放心吧,她跑不掉的。”纳兰欣紧跟着追出屋外 屋外是村间小路,无遮无掩纳兰欣这才掐诀通神,请一道雷电诛邪。 雷电应咒而至,直劈在老太身上雷电在她身体里穿梭,不断跳闪着蓝光。 我脚步一直没有迟疑疾身上前,手点麒麟借火,在抚长鞭鞭落诛邪。 红鞭打在老太身上顿时火光乍现,顺着她的衣服燃烧,顷刻间整个尸身都燃了起来。犹如泼洒了汽油,点火自焚的人。 老太在火焰中凄凉的惨叫,那“额,啊”的声音,低沉到令人脊背发寒 “少爷,”陈梦琪站在门口,担忧的喊道 “别出来,”我喝止了一声,随即回头。打算帮她清理掉门口的石灰。 可是 “少爷你看,”陈梦琪指着石灰提醒:“上面居然有三双脚印。” “我看到了,”其中两双脚尖朝门,像是进门的脚印一双脚跟朝门,是老太刚才出门的脚印。 脚印发黑,异常明显。我俯身观察这明显,是两具僵尸留下的。 一双窄小的,应该是老太的。一双宽大的脚印,应该是具男尸留下的我诧异的在想:“会是谁?” “是西周哀王,”纳兰欣凭此断言:“古魃,已经来了!” “那他岂不是很有可能,就在这间房子里?”我心里莫名的恐惧。 纳兰欣点头:“别再进去了,我们赶紧走现在也快鸡鸣破晓了,直接去找陈西南。” 我点头表示赞同,随即清理了门口的石灰。让陈梦琪赶紧出来可她却说:“少爷,要不你进来一下。” “怎么了?”我问她试探着说:“你陪我进去拿点香烛我想祭拜一下老太。” 其实我内心深处是想拒绝的但看到陈梦琪哀求的眼神。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的陪她进去拿了香烛出来之后,老太的尸身,虽然还在燃烧,但是已经倒在地上。不在动弹,任凭火焰灼烧殆尽。 看着燃烧出来的尸油不断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我自己都不敢直视。 陈梦琪居然还壮着胆子,上前焚香点烛烧着冥币说道:“老婆婆,您可别怪我家少爷。其实你的死不能怨他他只是不希望,你变成僵尸,去害了别人。吃过您一顿饭,我相信您是善良的人,死后千万别怪我家少爷而且,知道你会遭横死,我家少爷,还想救您的” 那些话,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纳兰欣还调侃:“你身边这丫头,还挺有趣的!”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甚至为此,隐隐感觉有些丢人。 “好了,”我不耐烦的说:“纸也烧了,赶紧走吧!” 陈梦琪美眸闪烁的起身,擦了擦眼泪 “哭什么?”我不能理解她突然有感:“少爷,如果我尸变了。你也会落鞭子,打我吗?” “我,”无可否认:“可能,还真下不了手。” “放心吧,”纳兰欣说:“尸变的人,没有理智七情,也没有痛楚的感觉除非是飞尸以上的僵尸,才会有感觉和痛楚。” “骗人,”陈梦琪说:“你们又没有尸变,怎么会知道僵尸的感觉?而且你们想想刚才,尸变的老太如果没有感觉,那她为什么会惨叫?” “对啊,”我和纳兰欣对视了一眼,这个问题,恐怕几千年也没人去深究。 陈梦琪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僵尸我不怕被人火烧雷劈,但我最不希望的,就是被身边的人,亲手诛邪。” 这话一出,纳兰欣的表情变了 她突然伸手按住了陈梦琪的肩膀:“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也没有多想,几乎是下意识按住了纳兰欣的手:“你想干嘛?” 第九章 西周哀王来了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 纳兰欣说:“我只是看看她肩膀上,尸毒的情况。” “我自己会帮她检查,”我语带强硬,其实是心里没底我怕,我是真怕陈梦琪的尸毒加剧,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这紧张的时候陈梦琪突然笑了:“你们干嘛?” 她大大咧咧的脱去外套,露出肩膀说:“你们看,没事吧!” 我和纳兰欣都松了一口气伤口甚至已经没有发黑的迹象,还有柳絮化身的红蛇印记,压着伤口附近。 “吓我一跳,”我舒了口气:“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奇怪。” 尽管我在埋怨但她还是忍不住冲我一笑那笑,甚至还很甜。 纳兰欣为了缓和尴尬,随说:“尸毒应该没有大碍,但是最好还是打把伞,避避月光吧。” “我进去给你找伞,”说完,我朝着老太家走。 “别去了,”陈梦琪赶忙拉着我:“少爷,我们又没带伞。” “那拔毒的火罐和糯米还在老太家,”我想:“为了谨慎起见,我进去给你拿。趁着鸡鸣破晓前,给你拔一次尸毒。” “可,”陈梦琪担心:“说不定,西周哀王就在老太家。” “刚才拿香烛都不怕,现在你怕什么?” 我话音刚落,骤然一道雷响,“轰隆”一声,震耳欲聋,闪电所指的方向,竟是村中潭口的位置。 “出事了吗?”我诧异的看向那边。 还不及反应,雷电接踵而至,全都是朝着那个方向 陈梦琪战兢的说道:“少爷,你看好诡异的天相。” “你还懂天相?”我诧异的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鸡鸣破晓,日出了?” “不是的少爷,”陈梦琪强调说:“那是月亮?” “什么?”我顿觉惊骇,的确是残缺未满的月亮,居然就像黎明,日出的太阳一般橙红,隐隐带有血色。 雷电的声音,再度震响夜空于此同时,山间滌然一声龙鸣,突兀的嘶吼起来 “难道是陈西南提前走蛟?”纳兰欣回头问我。 我确信:“他说的,是鸡鸣破晓才开始走蛟。” “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纳兰欣说完转身可我担心的是:“陈梦琪的尸毒怎么办?” 纳兰欣停下脚步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是鸡鸣破晓,应该不会有事。” “走吧少爷,”陈梦琪也说:“我没事的,况且拔完尸毒,只怕就错过了走蛟的时间。” 犹豫的瞬间,雷声大作,引得龙吟声,也变得越发急躁这嘶吼声,充满了愤怒和不安。 “快走吧,”纳兰欣催促:“说不定已经出事了!” 听她那么说,我当下也不在犹豫,拉着陈梦琪赶去潭口 还没有走近,就能看到蛟蟒直身跃出潭口,反向又扑入潭中,一声雷电,引一声龙吟。两种声音此起彼伏,声声震耳。 陈西南也是一脸愁容,看到我们过来他焦虑的说:“青龙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特别焦躁。” “那怎么办?”我问。 陈西南丢来出马堂印,摇了摇头。 我接过出马堂印,小心的收好。也只是猜测:“青龙会不会,是感应到西周哀王已经到了。” 这一点,谁也说不准陈梦琪诧异的问:“为什么,你们不卜一卦!” “没用的,卦算鬼神,却难卜天意妄卜天意,只能逢生变故,”陈西南无奈:“青龙现世,成与不成最终还是要看天意。” 大家也只能心怀忐忑的听着耳边动响那声音,震的我点烟的手,都在发抖。 我背靠着一颗大树,自顾的抽着烟略显幽暗的环境下,只见我的烟头,红光暗淡起伏。 所有人都在惊骇的看我 我这才反应:“抱歉,很久没有抽烟了,一到紧张的时候,我就忍不住” 话没说完,陈梦琪手中,暗暗斜上一指。 “上面?”我居然看懂了这个手势诧异间回头,只见我背靠的树梢上,居然蹲伏着一个黑影。 虽然我看不清他的面相,但是那双腥红的眼睛,却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明显 “是西周哀王,”陈西南当即一喝:“快跑!” 可他这一嗓子,吓得我更加惊骇抖掉了手中烟头,这种情况下想跑显然已经来不及。 我刚一转身,他便纵身跳下树梢 “小心后面,”陈西南大声提醒。 这让我更慌了。明知道没用,但我还是本能拽紧了长鞭回身鞭策的同时才发现,他就在我身后。 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茫然愣神之际,被他抓住衣领顺势间,单手就将我的身体,托举过了头顶。 我被他死死的托住身子就这样横在他的头顶上。我此刻俯身,能近距离看着那个无毛的秃头,那张狰狞的面容令我害怕到了极致,甚至都忘记了挣扎。 他抬头,突然冲我一吼,吓得我肝胆剧颤那嘶吼声,宛如气浪,涤荡在山间回响。回音甚至盖过雷响,令蛟蟒都不敢做声。 第十章 桥洞下的铜剑 为本月陈航熬个汤打赏加更 “江辰,”他明明没有张嘴,但是他的声音却涤荡在山间回响:“你为什么不帮我,你应该要帮我才对你应该帮我!” 他不断重复的质问,凄厉的声音,令我心里更加惊慌。 可我诧异:“我,我凭什么要帮你?” “就凭纳兰家,是我们共同敌人,这也是在帮你自己。”他声若雷霆,给我莫名的震撼。 “放开我家少爷,”陈梦琪战兢的大吼一声。 可她的声音只是令西周哀王垂眼一瞪,顿时就把她吓懵了。 纳兰欣已经掐诀,可是迟迟不敢落咒因为,我就挡在西周哀王的头上,如果降下雷电。一定会劈到我。伤及人命,她也会因此犯下六大罪,要遭雷诛不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已经是鸡鸣破晓。 “不能在等了,”陈西南作势掐诀,学着纳兰欣的口诀,手决,落咒:“雷电诛邪!” 只是闻声,西周哀王竟然脱手一抛,将我狠狠的丢了出去 我被丢出老远,落地只感觉背上一阵发麻。 陈梦琪赶紧过来扶我:“少爷,没事吧!” “没事,”我起身只觉诧异:“他刚才,为什么要把我丢开?” “你是不是摔傻了?”陈梦琪说:“不把你丢开,怎么躲避天雷?” “他怕雷吗?”我诧异的提醒更何况,陈西南根本就是虚晃一招,他哪能请的动纳兰家的人通神。 “帮我拖住西周哀王,”陈西南突然厉声一喝:“起蛟!” 蛟蟒闻声,一跃出潭直顺河道而下。在并不算深的河道中,居然也能溅起三尺巨浪。 “江辰出手,”纳兰欣忙声提醒我当即回神借法,引来雷电,直击西周哀王。 “没有?”纳兰欣提醒:“冻住他!” 我这才想起,借蛟蟒溅起的水渍,像麒麟借法,凝水成冰。对着西周哀王咒落一指可仅仅只是顷刻间,冰雕尚未形成,就被他震散。 “还是不行,”纳兰欣回头忙说:“快走,等青龙现世,在对付他。” 我当即点头,拉着陈梦琪转身疾奔 四人分散,顺着河道两旁,护着蛟蟒而下,任凭三尺巨浪不断溅到身上。冷的浑身发寒不说,眼前巨浪遮眼,根本看不到路。 “少爷,我跑不动了,”陈梦琪脚步渐缓 我试着鼓励她:“在坚持一下,等穿过下面的弧线拱桥蛟蟒就能入海化龙。” “可我,真的跑不动了。”陈梦琪的脚步越发迟缓。 没办法,我想了想:“要不,我请柳絮出来。” “好,”她应声停下脚步。就在我咒请柳絮上身的时候,她突然拉着我的手说:“少爷,让我在多看你一眼!” 我只觉有病:“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在晚,西周哀王追下来怎么办?” “可是”不等她说完,我强硬咒落,指戳眉间。 移开手指的时候,一条红蛇印记,已经显露在她头上 “快走,”我声落疾跑可柳絮上身之后,却是在抱怨:“急什么?西周哀王又没追来。” “什么?”我这才回头注视这一路上,真没见西周哀王的影子。 “他难道不想阻止青龙现世?”我心生的诧异的同时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龙吟之声再度传来。我下意识回头,他们居然在弧形的拱桥下停了下来。蛟蟒坠身扑回水面,又是扑通一声。 “他们居然不走了?”我深感惊奇跑近弧形拱桥才看清。桥洞下,居然悬挂着一柄铜剑,剑尖直指水面 走蛟,最忌的就是刀兵之气,这把剑显然是为了阻蛟。 “昨天布阵的时候,我还特别注意过,明明就没有这把剑。”我滌然一惊的说:“是谁把剑挂在这?会是西周哀王吗?” “不,”陈西南确信:“这是人为的阻蛟!” “会是谁?”我刚问出口就看到陈西南,将目光投向纳兰欣。 “这可不关我的事,”纳兰欣忙声解释。 “可除了你们纳兰家,”陈西南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 纳兰欣摇头辩解:“真不关我们的事” “是啊,”我也帮腔:“这事未必就是纳兰家做的。” 众人猜忌的同时桥上已经探出人头,为首的男人还在大笑:“等了一晚上,终于来了!” 我循声看去,说话的人,正是纳兰欣的二伯 “纳兰二爷!”陈西南咬牙切齿的质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纳兰二爷冷哼之后,四字回应:“阻蛟化龙!” 更新时间说明 顺便求一波砖石票 这次开卷,没有卷首语 该剧透说明的,上卷已经说了。这卷,应该是前期最精彩的一卷。我也会加快更新。 诚如上卷首语所说我原本,是不为打赏加更!但是,很多人看到,还在群里说过我,没有这样的说法,也没有这样的作者。 而且,我的更新一直都很慢! 所以,从现在开始,更新改了我的保底更新是每天三章,约莫五到六千字。统一在晚上九点到十点半之间,做最后修改,并且发表。 前期的打赏,我会冠名,补更在这个月我不求各位打赏,有订阅支持,和砖石票我就很满足了。 从本月开始,也会累积砖石票加更,每满五十票加一更! 投砖石票,每票,也会反给各位五十岩币,在我的卡卷,刮刮奖里面查询。 推荐票也会有十岩币,活动我每天都没断过。有票的可以投一下! 本月补更,几乎每天都会是四更甚至五更一路主线写到底。 明天的更新当中,本书最后一个关键女主,也会出现了。 虽然书还没过半但是女主几乎已经齐了。也要开始,揭露主角的身世之谜。 还有到这,有的书友,应该看出来了。陈梦琪估计凉了!所以今天的文,特意留了一篇给她。 最后,看到这的书友,都可以留言说一说,你喜欢的女主! 本书看似后宫,实则每个女主,都是你现实生活中,形形色色遇到的一种情感。 就像是纳兰欣那种,一见倾心的女孩。 亦或是胡九娘那种,美的不可方物,却又不敢靠近的神秘女人。 还有锦毛鼠,那种胆小怕事的萝莉控。 又更甚是,柳絮这般有情有义的女孩。 当然,还有冰冷睿智,却常常令人忽略的黄诗音 无论生活中,你更偏爱哪一种。但终归在人生的路上,你一定会遇到过这几种女孩。 好了,话不多说我接着赶明天的稿。 明天还会为百砖加更,一定把走蛟的剧情写完,和纳兰家决裂 然后主角复仇纳兰家。热血的剧情覆盖了整卷。 最后,有砖石票的,记得投票加更 第十一章 为世仇阻蛟 众人皆是一愣 尽管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但是这话,从他嘴里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还是难免令人惊讶惊讶的,是他的坦诚! 陈西南甚至还回头看了看我能理解,这一刻,我们应该是盼着西周哀王追上来。 那样,兴许就能趁乱上前,夺了桥下铜剑,放蛟入海化龙! “二伯,”连纳兰欣也不能理解:“西周哀王现世,这次是应劫化龙你为什么还要阻拦?” “哼,”纳兰二爷愤然冷哼:“为了除魃,我一堂百人。如今,就剩下这七八个。我尽心尽力,可陈家却在背后使坏上报国家,到头来,还指责我除魃不利!这口气我怎么咽的下?我又怎么可能,让陈家的青龙现世?” “你,”陈西南本想指责,但略一思索,拱手服软:“纳兰二爷明鉴,我已经不是陈家的人。将来青龙现世,也不会为陈家所驱使。” 纳兰二爷咧嘴冷笑:“我岂会信你?只要你姓陈,老子今天就不会给你让路。” “二伯,”纳兰欣焦急喊道:“不让青龙现世,怎么对付西周哀王?为了除魃你暂放两家世仇吧。” “不可能,”纳兰二爷嘶吼着回应。 陈西南咬牙,厉声强调:“这次走蛟,我是烧了黄纸书信,上告于天你阻蛟师出无名,更是有违天意你就不怕,纳兰家事后遭人口舌吗?” “什么天意?”纳兰二爷笑了:“天意有让青龙现世吗?况且,你们陈家这条孽畜,二十多年前引发的大洪水,祸及了多少人?它也配在化为龙?” 陈西南愤然指向纳兰二爷:“二十多年前,虽然我还没出生,但这事你心知肚明,是谁在从中作梗。” “是我又怎么样?”纳兰二爷坦言:“只要今天我在这,你就休想走蛟。” 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纳兰欣也不免焦虑的回头看了看。 可这西周哀王邪了居然到现在也没追上来! 双方对峙一触即发,纳兰欣还在犹豫。陈西南却已经按耐不住因为时间在拖下去,过了鸡鸣破晓,也就错过了走蛟的时辰。 突然,蛟蟒再度腾出水面,直跃数丈之高反身落入水中,溅起的三尺巨浪扑腾在所有人的身上 “畜生,”纳兰二爷骂道:“那么小的河道,你还指望驱水淹桥?” 蛟蟒头出水面,朝着桥上纳兰家的人,怒然一声嘶吼那声音,震的人耳朵发麻。 这般嘶吼,惹得纳兰二爷掐诀念咒,作势就要落下一咒雷电! “不要,”陈西南急得忙声提醒:“这可是堂上仙,你对它出手,就不怕犯了六大罪,雷诛不赦吗?” “它是谁家的堂上仙?”纳兰二爷不认。只当:“它就是二十多年前兴风作浪的孽畜!” 说完引咒顷刻间电闪雷鸣,一道雷电破空直奔蛟蟒而去。 蛟蟒腾出水面想躲可它那庞大的身躯在狭小的河道中,根本躲不掉。一击雷电,正中蛟尾,乍起火光的瞬间,蛟蟒僵直的落回水中。电光在水面穿梭这一幕,看得人不寒而栗。 画面定格半晌居然也没有天惩雷劫? “怎么会这样?”陈西南仰头愤恨,指天怒道:“难道纳兰家的人,犯了六大罪,你都不管吗?” 这一幕,惹得桥上,纳兰家的人笑了 纳兰二爷更是有了底气说:“那蛟蟒二十多年前有血债咋们这次,是为了诛邪清算血债,老天凭什么要管?就是通天教主过问,我也有理!” “江辰,”陈西南回头,近乎嘶吼:“你还不出手!” “我,”我茫然一愣只听纳兰欣回头劝说:“江辰,不要冲动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和我二伯好好谈谈。” “现在还谈什么?”陈西南果断取符念咒:“有请九天大地风师显神通,恩赐狂风一阵急急如律令!” 咒落丢符,狂风应咒而起直吹桥上纳兰家的众人。 “二爷小心,”赵欣茹低头挡着风说:“这混蛋,手里肯定有定身符上次在墓口,我就着吃过他的亏。” 还真被她说对了,陈西南手里已经取出定身符 “大家动手,”二爷一喝身后几个弟子同时出手请仙。 可是咒落,却没请来半点神通 “得到多助,失道寡助,你的强词夺理,蒙骗不了堂上仙!”陈西南话落一笑,丢出一把黄符,顺由狂风将黄符吹向桥上众人。 “二爷小心,”几人忙身上前,死死护着纳兰二爷 可他根本不惧:“堂上五仙不肯帮忙。劳资还有通神请阴的本事” 随即通神咒请风师,咒落一喝:“风停!” 狂风应咒而停黄符险险的吹在桥前此刻无风四散,如山间丢洒的冥币一般,左右飘摆的散入水中。 “动手,”纳兰二爷再度一喝! 几个弟子出手,借由阴仙,清风引咒屈指一弹,道道鬼火直扑陈西南。 我刚想开口让他小心却见幽绿的鬼火,也突然扑到了我的身上,化为一道咒印 这咒我认识可已经来不及反应。 就听桥上纳兰家的人齐声咒落:“定身咒!” 应咒的瞬间,我只感觉身子一怔,在不能动弹,任凭我怎么用力身子完全不能自控。 第十二章 雷落陈梦琪 这下,纳兰家的人得意了 无论是陈西南,还是我就连陈梦琪现在,都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我用目光斜睨着纳兰欣只见她捏紧了拳头,一双漂亮的柳眉紧蹙,充满了犹豫的神色。 可思虑再三纳兰欣终归没有帮我们解咒,而是回头苦劝:“二伯,您这样,只会激化纳兰家和陈家的矛盾。” “这事不用你管,”怒后,纳兰二爷对周边一使眼色:“你们去河道旁,看看那条蛟蟒。” “是,”桥上七八个人应声而动 如今,我们三个动弹不得,纳兰家的人,显然只关心河道中的蛟蟒。 陈西南沉眉,拼尽全力想要冲开咒印我余光能感觉到,这一刻他真的急了。 就在那七八个人,下桥走来的同时心里突兀的传来一个声音:“江辰,准备好了吗?” “柳絮?”我心里滌然一惊:“你没被定住?” “你傻啊?”柳絮说:“我是阴仙上堂,早已经身死,还被你给埋了。” “对啊,”我心里暗自一喜:“他们能定住的,是陈梦琪的身体可这具身体,却是柳絮上身。” 眼看纳兰家的人毫无防备,已经走到了河道 “江辰出手,”随着声落,我只感觉背后被人一推。我一个踉跄之后,身子恢复了动弹。 锦毛鼠的声音也适时传来:“江辰,跟我起咒!” 堂上灰仙念咒,我手中暗自掐诀一咒一现,五色旗应咒而出,分别为,白金,青木,黑水,红火,黄土分别显化于东方震宫、北方坎宫、南方离宫、东北方艮宫、西方兑宫咒落困魔。 顿时风起雷鸣,五色旗幻化形聚将纳兰家那七八个人困在了阵中。 我没有窃喜,更不敢迟疑,回身就像堂上九娘借法,破了陈西南身上的定身咒。 “你,”纳兰二爷气急败坏的指着我:“你是什么人?敢用困魔的阵,对付纳兰家的人?” “他们和魔有区别吗?”在我看来:“你们纳兰家为一己仇怨较劲,和着了魔的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哼,”纳兰二爷气的冷哼,也顾不上和我理论手中掐诀,唤来清风,驱使阴仙破阵。 眼下他分心,是绝好的机会 “我去取剑,”柳絮声落,借用陈梦琪的身子,几步上前,起跳一跃 陈西南见机一喜,忙喝:“青龙,帮她一把!” 声落引来龙吟之声,蛟蟒头出水面宛如一个踏脚台,任由柳絮身落站在它的头上。 可这声龙吟,引起了纳兰二爷的注意 他当即回身,凌然一指柳絮:“你胆敢在上前半步,我必引天雷诛你修为。” “你敢吗?”柳絮根本不惧:“我五百年来,文武双修医病救人,功德无数,从未做过一件坏事。更何况,我附在凡人肉身之上我不信这次,你还有借口逃过六大罪!” “那你上前试试,”纳兰二爷做势掐诀 “唬我?”柳絮根本不惧,声呼:“青龙,助我取剑!” 蛟蟒应声,垂头猛抬,如弹簧一般弹出柳絮让她直取桥下铜剑。 “小心啊,”纳兰欣破口而出:“你身上有尸毒,我二伯真敢引雷的。” 这话一出,令所有人心里莫名一颤,我诧异的看向了纳兰欣她这句话,提醒的究竟是谁。 “快回来,”耳畔是陈西南的疾呼就连九娘也急了:“柳絮,快离开她的身体。” “不,”柳絮只声落了一个字,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纳兰二爷已经起手念咒:“纳兰世家请神问路,上方御点鬼神下京,有请雷部真神,降雷诛邪!” 应咒间雷鸣电闪一道雷电闪率先划破夜空,直落陈梦琪身上! “额,啊!”顷刻间破音,两声痛嚎高声扬起,涤荡山间回响。是陈梦琪的声音,同时也有柳絮的惨叫。 我慌了,茫然看着眼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哭喊陈梦琪,还是该喊柳絮 可揪心不止于此雷电竟然接踵而至,前后总共五道雷电,无一落空,全都打在了陈梦琪的身上。那通体穿梭的蓝光照的黎明暗淡的天色,变得骤然发亮。 我哑然失声的看着这一幕极具的悲痛,让我怎么也哭喊不出声音。 只有蛟蟒在水中探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那声音响彻天地,欲说着不愤。 雷电消停之后两道身影一明一暗的落下,蛟蟒上前,一头斜撞陈梦琪 那焦黑的身体,斜向朝我飞来我急忙上前摊手,死死的接住了陈梦琪。 落入手中的这一刻,只见陈梦琪睁眼,喊出一声:“少爷,”就在她破口的那一瞬,鲜血喷溅到了我的脸上。 第十三章 柳絮遭祸及 该说什么? 从刚才到现在,我心里有万千思绪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瞬间,我在也压抑不住情绪,只能仰头啊声嘶吼。 所有的愤怒和不满只能靠嘶吼的声音去发泄! “少爷,”陈梦琪焦黑的手抚着我的脸:“你别难过,其实我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 这话令我低头一愣 只见她强硬的挤笑:“您忘了吗?当年的高人,只是保我平安活到22岁陈西南也算到了,我活不过天亮。他已经告诉我了” 闻言,我侧目恨向了陈西南他眼神躲闪,避讳我的目光。 “这不怪他,”陈梦琪将我的脸掰了回来:“昨晚,他让您去改老太的命。就是让您知道,生死是无法改变的这是命!况且,山神和黄皮子早有告诫,我会为你挡劫横死我还以为,是变成僵尸。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的眼泪溢出美眸令我心痛到了极致,也在这个时候想通,为什么从昨晚开始,她会那么奇怪。为什么这一夜她有说不完的话 “少爷,”陈梦琪苦笑问道:“这次,您还嫌我烦吗?” 我悲愤的摇头,甚至晃掉了眼泪心里已经自责到了极致,就是那么一个临死都放不下我的人,可她生前。我却一味的嫌她误事,厌她丢人,懊恼她烦就连早前,她想要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她是有病! 霎时间万千愤恨宛若泉涌看着她美眸一闭的同时,我仅仅只是破声喊出了名字。 山间不断回荡:“陈梦琪!”可此刻,回应我的,只有呼啸的寒风冷的不只是脊背,还有自己的心。一切,都是始料未及,因为生离死别,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直到山间回音,散尽的同时 “随我上奈何桥吧,”白婆婆显化,她的声音,一改往常的凄冷。 “白婆婆,我求你救救她。”我哭声恳求,可是 “已死之人,怎么救?”白婆婆摇头哀叹:“生死有命,都是老天注定。这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我能做的,就是送她去奈何桥。” 我将陈梦琪焦黑的尸体紧搂:“她不去奈何桥” “这可由不得你,”白婆婆开解:“你可知,何为奈何桥?就是因为,生死在冥冥之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常言有道,卦不敢算尽,唯天意难测,情不敢至深,恐遗憾收场若她不出村陪你厉劫身死,只怕余生心中有悔,而今陪你厉劫,虽身死,却了无一憾你又何必执着?” “可我,”这一刻,心里竟衍生出撕心裂肺的情绪 白婆婆能感觉到我的心疼,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眼不见,与我无关,心不想,就没有忧烦。” “可我是个人,我有七情不想,不念,不恨那是佛!”我近乎狰狞的咆哮。 “你冲我吼什么?”白婆婆不急不慢的俯身,凝聚陈梦琪的三魂说道:“刘瞎子,张家的小媳妇哪一个死,你有那么难过?生离死别都是人生难免之事你的难过,那是她生前,你不懂珍惜这世界上,别人对你再好,你也要懂得感恩珍惜,别人对你在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你的敷衍。这世上没有傻瓜,往往受你冷漠,却还守在身边的,都是能为你生死不悔的人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一憾,误终生呐!” 叹气声落,白婆婆聚了三魂陈梦琪的三魂,眨眼形散 “白婆婆,”我忙声呼喊,可是白婆婆已经下了阴阳路。 我只能愤然看向纳兰二爷,带着无尽的仇视一指:“今天,我一定要偿命!” 纳兰二爷顿觉一笑:“若你真有本事,那就来试试!” “你,”我愤然就要上前,纳兰欣赶忙拉着我的双臂阻止:“江辰,你别冲动。这事我回去,一定会告诉我太爷爷,让他还你一个公道。” “呸,”我一指怒道:“纳兰欣,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听陈西南的话。我信错了你,害死了身边人如果不是你,纳兰家的人,昨晚怎么会跟到这。” “我,”纳兰欣摇头声称:“不是我带他们的我想,应该是我二伯,一路跟着我来的。” “那不都一样!”我愤然指责的同时,却耳听陈西南疾呼:“江辰,你快看柳絮!” “她怎么了?”我忙声回看只见河道中,蛟蟒拖起一具红蛇阴尸 堂上黄仙在我心里提醒:“那是柳絮刚才天降五雷,她没有离开陈梦琪的身体,散五百年修为,毁了阴身只为护陈梦琪一口气,和你道别!” 我愕然又是一惊回想柳絮上身陈梦琪的那一刻,难怪柳絮会抱怨。她一直都在心疼陈梦琪 这一刻,锦毛鼠在我心里哭出了声:“江辰,你要替柳絮报仇,宰了纳兰家那个混蛋。” 这让我心里的恨意更甚。可纳兰欣还在劝说:“江辰,你要冷静阴仙厉雷劫,剥皮肉,过火海,那些都是它们命里的劫难” “你胡说,”我愤然一喝,直接将她推入河道 胡九娘愤怒的声音,也适时响应:“江辰,出手!” 我茫然掐了一咒雷电,眼前的纳兰二爷,居然还有恃无恐的说“小子,六大罪不可犯,伤人性命是要遭雷诛不赦的!” “最可笑的就是你这种人,口口声声六大罪,自己却钻着六大罪的空子,还想用它来约束别人?”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一命换一命,我也要拉你下地狱!” 第十四章 放魑虎噬魂 为本月百砖加更 就在我咒落指出的瞬间只感觉半边身子不听使唤。 身子一侧,指向了破掉的五色旗阵 一道雷电应咒,直劈纳兰家的清风鬼仙。看着这一幕,我有些意外。 陈西南直呼:“漂亮生前教育不好纳兰家的后人,死后还助后人为孽。这种阴仙,就该用雷电,劈的魂飞魄散。” “江辰,”纳兰欣冲我愤怒的吼道:“那些阴仙,可是我纳兰家的先祖。你胆敢对他们出手!” “他们活该,”九娘愤怒的声音,从我的嘴里传出:“助纳兰家后人,伤了我堂上仙,我要他们全都陪葬!” 九娘声落的同时,锦毛鼠和黄诗音同时起咒五色旗再次应咒显化,围住了纳兰家的一众清风。 任他们化为鬼火逃窜五色旗在黄诗音的咒念下不断变幻。在锦毛鼠的驱使下,汇山间灵气为煞,全引于阵中 阵法不断变化,可我完全看不懂,虽然这煞气,也能镇阴邪。难道,九娘他们仅仅只是想将他们镇住? “当然不是,”九娘咬牙回应:“他们一个也别想逃。” 回应完,九娘借我半边身子掐诀,咒然声落:“魑虎噬魂!” “不要,”纳兰欣忙声一喝顷刻间虎啸之声,伴着阴风大作,直入阵中。白虎身形幻化,直扑道道鬼火。 借由阵中的煞气,魑虎宛如恶兽一般扑食十几个鬼仙,全都没能幸免。 原来煞气,是为了助白虎噬魂这一幕直令众人惊骇,谁也没想到,我堂上会有一个魑虎。一个专吃鬼魂的魑虎。 在众人诧异之下,陈西南借魑虎阴风,落下定身符符定河道七人。 落符定身之后,陈西南才拍手叫绝:“报应,当年纳兰家仗着白虎坐镇不可一世。谁敢想这么多年以后,纳兰家鬼仙喂魑虎这是要滋养它,让另一个白虎,重新现世吗?绝了,绝了!” “你们”这些话,气的桥上纳兰二爷,手指都在哆嗦,声称要写黄符告天。 “告吧,”看到纳兰二爷生气,陈西南越发得意:“魑魅魍魉,无一不是噬魂之物刚才那个老虎没有灵智,上了堂也只是六路兵中。它生性就是吃为恶的鬼魂这一状告下来,最多是管教不利,克扣功德毕竟,它又没犯六大罪。” “你,”纳兰二爷愤然一指:“你在强辩。” 陈西南一笑强调:“对了,你烧黄纸书信告状的时候,别告通天教主因为江辰的堂上,拜的是黑老太,你有胆,就去找她老人家说理。” 纳兰二爷愤然间一愣:“黑,黑老太!” “相传黑老太亦正亦邪,你平时不烧香,告状的时候,可要小心了”陈西南颇显嘲讽的提醒。 他只是想气的纳兰二爷分心,好找机会上前夺剑可他的话,无形中气的纳兰二爷失去了理智。在愤然之下,纳兰二爷心里念咒,暗暗掐诀。起手落咒,指尖突然朝我一指 “江辰小心,”陈西南回头呼喊不急 “糟了,”九娘也在我心里一声暗叹。她操控了我半边身子,这让我根本就躲闪不及。 我茫然错愕之间,被一道雷电劈在身上令我浑身猛然一怔,张嘴一声痛嚎。 浑身在雷电之中,不由自主的痉挛发抖任凭雷电穿梭在全身七窍。 雷响骤停之后,我身落倾倒从我的身体里滚出三道身形,是胡九娘,黄诗音,锦毛鼠。她们起身,战兢的捂着胸口 要不是她们护着我,只怕我这凡人的身躯,早已经焦化在雷电之中 我忙不更迭的爬起来,浑身都是**只觉头重脚轻,没有半点知觉。脑海里也没有半点思维意识,耳朵嗡嗡作响 隐隐还能听到,纳兰二爷还在念咒可他念的什么,我听不真切。 唯一清晰的,是他落咒间的一喝:“清风布阵!” 我机械的转头,只见他正指着我邪魅一笑 霎时间,阴风阵阵吹在我的脸上,眼前就像是鬼迷眼一般,不断浮现鬼相面有狰狞,亦有魅惑,有粗声蟒喝之辈,也有轻柔呼唤之声:“江辰,江辰” 我眼前天旋地转,脑海一片空白。 我闭上了眼睛,唯一的感觉,就是累下意识就想倒地,沉沉的睡去。 “江辰,千万不能睡,”九娘的声音突然传到我的心里还带有锦毛鼠的哭声:“江辰,你别睡,睡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黄诗音一改冰冷:“江辰醒醒,你振作一点!” “我,”我内心只有一种无力感。 九娘忙道:“江辰,把堂印丢出来!” “什么印?”我近乎失去了意识九娘急声喝道:“出马堂印!” 我依稀记得,走蛟前陈西南才还给我就在我兜里,我毫无触感的手,无力的摸出堂印。 “没错,”九娘急声轻唤:“就是它,抛出来,你抛啊” 我凭借最后一丝气力,将堂印轻飘飘的丢了出去 脱手之间,九娘咒念之声隐隐传来:“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印引之”咒落,九娘声嘶力竭的一喝:“破阵诛邪!” 第十五章 走蛟入了海 为本月黄诗音打赏加更 顷刻间引得雷鸣电闪 道道惊雷落在我的身边,那声音震耳欲聋。令我从毫无意识之间清醒过来,只感觉心惊胆颤,极速骤跳的心脏,都已经快跳出体外! 应雷之后,地上一个个阴仙坠地,一眼望去,竟是一片幽绿的鬼火。 “别犹豫了江辰,”九娘狠戾的说道:“既然出手了,无论是对是错,都不能手软。” 我明白:“可现在,我要怎么做!” 九娘帮忙念咒,我手中配合掐诀咒落指出:“魑虎噬魂!” 虎啸之音涤荡开来,阴风幻化虎形,直奔地上鬼火阴仙 “江辰,”纳兰欣将我一拽:“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伤了我纳兰家的清风先祖,这次我也不会帮你!” “你帮我了吗?”我愤然指着她:“当你二伯对我们出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劝劝他?今天的前因后果,你全看见了到头来,你居然还有脸指责我?为了血缘亲情,门户尊严,你根本就没有判定过对错。” 就在这相互指责的空档纳兰二爷已经拜请了保家仙。 “江辰,”陈西南忙声提醒:“小心胡三太爷!” 声落的同时我眼前已经应咒显化了胡三太爷和太奶奶,他们抬手就朝我出掌。 “躲开,”九娘厉声一喝,随阴风显化在我身前,掌对胡三太爷和太奶奶! 四掌相对,霎时间气浪弹开我只觉狂风将我吹得后仰,远远落地发麻的身体,倒也没有感到痛楚。 我起身,战兢的看到,三狐还是对掌而立它们身后,都已经露出了九条狐狸尾巴。 胡三太爷他们一手扶着拐杖,还厉声劝说:“九娘,你何苦较劲?” 九娘声冷直言:“今天就算坠仙断尾,我也要给堂上一个交代!” 就在我踌躇之际,还在想,怎么上前给九娘帮忙的时候 耳边突兀的咒起:“师出极北纳兰家,渡世下山走天涯,九宫九星九条路,且生且灭,且问它” “他在咒请靠山,”陈西南急得朝我直呼:“江辰,小心!” “请的是玄武吗?”我茫然回神脚下已经传来剧烈的摇晃,地面寸寸龟裂,已经应咒显化,玄武破土而出它伸长了脖子朝我发出一声怒吼。 那庞然大物的幻影,落脚都能令地面一颤,这一刻,我显然是慌了神,下意识就打算咒请魑虎。 可黄诗音提醒:“你真把它当白虎用吗?放它出去,只会祭奠玄武” “那怎么办?”我惊声问道黄诗音淡定从容的站在我身后:“大胆的让它过来。” “别怕江辰,”锦毛鼠也安慰我我这才定了定神。眼睁睁看着玄武的幻影,一步一步的靠近魑虎焦躁的在我心里咆哮出声。收它上堂半年多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我心里出声。 虽然它不会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它在为我担心 我冷汗直冒,便看那玄武来到眼前的时候。陈西南一喝:“青龙,” 蛟蟒应声溅起水浪三尺巨浪扑洒在玄武幻影之上的时候。陈西南看准时机提醒:“江辰,冻住它!” “对啊,”我恍然惊觉,手抚麒麟玉佩掐诀念咒,凝水成冰,一指眼前玄武。 顷刻间应咒,在它抬脚踩向我的瞬间,水汽凝聚成冰这一幕,令远远的纳兰二爷一怔,惊骇到了极致。 “陈西南,”黄诗音侧身直呼:“鸡鸣破晓的时辰就快过了,纳兰家已经底蕴尽出,你还不出手” 陈西南趁势,一喝青龙之后,纵声一跃,借蛟蟒的身子一弹直抓桥下铜剑。 纳兰二爷回神掐诀,可面对普通人五仙不肯借法,天雷不肯落凡,他那一堂也在无阴仙。一连掐了几个咒,也没有半点回响。 眼睁睁看着陈西南已经摘下了铜剑吊着桥洞,陈西南目光突然一变,将铜剑横若长枪,对准纳兰二爷一掷。 这一幕,吓得纳兰二爷忙身避闪。借此机会,陈西南回头对蛟蟒一喝:“入海” 蛟蟒激动的腾出水面,龙吟声喝,入水溅起巨浪穿过古桥,直梭向海面。 待它走远,我只听耳边“嚓”的一声,竟像是冰裂之声 我蓦然抬头,果然,玄武的头破冰而出,愤然仰头一声咆哮,震的浑身冰裂,深痕乍现的同时,只将庞大的身躯一摆,碎裂的冰片四散飞溅。 我头顶上那只巨脚,随着冰裂的瞬间,骤然落了下来 第十六章 江辰别犹豫 一道久违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江辰小心!” 这声音令我感到耳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是谁。在她声出的同时,麒麟显化幻象将我的身体包裹,任凭玄武落脚踩在她的身上她起身朝玄武一撞。 两个巨兽相撞,砰然发出一声巨响,两道幻影尽皆一退耳边,纳兰二爷惊骇的一指:“麒麟现世?” “居然是四麟之首?”胡三太爷也不免诧异忙用眼神示意胡三太奶,二人当即合力,双掌尽出,将胡九娘重创 九娘冷不丁的一声惨叫,身形倒飞的同时,突然在空中一闪 随即骤然显化在我身边,她顾不上嘴角渗出的血迹,凌然一指眼前玄武:“放肆!既是纳兰家的靠山,安敢朝前伤人” 玄武幻象一怔,似乎有些诧异 锦毛鼠就站在我身后,却出声在我心里提醒:“江辰就是现在,趁机利用纳兰家的玄武算术,咒收玄武。” “可我不是纳兰家的人,”我只敢在心里回应。 “你一定能咒收玄武,”黄诗音卦无遗漏,能知天命。她的声音也在我心里确信:“你和纳兰家,有深厚的渊源,既然是纳兰家的靠山,自然就会应咒。” 我试着默念玄武算术,手中暗暗掐诀声落指出一喝:“玄武!” 顷刻间,引得玄武幻相形散这一刻只令纳兰二爷错愕:“你怎么能收玄武?” 胡三太爷则是诧异:“你是纳兰家的什么人?” “我?”我也说不上但内心也有说不清的震撼,只感觉自己的身世,果然和纳兰家有关。 就在众人各生诧异的同时天空中骤然一道响雷,引得龙吟之声大作。 众人回神,全然忘了眼下的争执。全都寻声看去,远远只见蛟龙已经入海腾海直跃,它已经过了地劫。眼下直面天雷。 道道惊雷无一落空,全都劈在它身上甚至可以说,是劈在它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那声音震耳欲聋一声雷电,一声龙吟痛嚎,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随着最后一声响雷劈下,通体已经黢黑的蛟蟒,从空中坠了下来 “青龙,”陈西南已经爬上了桥,看着这一幕,发出揪心的嘶吼! 为了蛟蟒化龙陈西南整整筹划了三年。 如今,我不禁诧异眼前:“青龙没能熬过天劫吗?” “怎么会这样?”黄诗音冰冷的柳眉紧蹙:“万物相生相克西周哀王现世,青龙也该应劫而出,怎么会过不去天劫?” 眼看青龙坠地,浑身已经是发焦发黑的硬壳,一动不动纳兰二爷笑了:“煞费苦心,我就说这孽畜不配化龙。它身有血债,老天爷是不会给它机会的。” “一切都是天意,”纳兰欣低声沉吟之后只见桥上画风急转。气急败坏的陈西南,直接在桥上和纳兰二爷扭打在了一起。 不像怪力乱神借力纳兰二爷五十来岁的人,虚胖的那副身子,还真不是陈西南的对手。瞬间就被陈西南掐住了后颈,犹如行刑一般,将他的头压着桥边,死死的按住。 “二伯,”纳兰欣急喊之下,迈步上前。 “别过来,”纳兰二爷红着脸,还在声称:“他是出马弟子,我不信他敢对我怎么样!杀了我,他也会犯下六大罪” 陈西南顿觉一笑:“还在提六大罪?你的六大罪,永远只是放在嘴里,用来约束别人作为出马前辈,这一次,我真的要感谢你因为,你教会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纳兰二爷诧异一问。 陈西南道:“你教会了我,怎么杀你!” “什么意思?”纳兰二爷话音刚落,表情就骤然一变他心虚的已经想到。 “你的尸毒,应该也没痊愈”陈西南说完忙喝:“江辰,你不替柳絮和陈梦琪报仇吗?你只要想着诛邪除僵就不会遭天谴。” 看一眼陈梦琪焦黑的尸体耳边是黄诗音的声音:“天道好轮回,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锦毛鼠也急了:“江辰,这是绝好的借口!你要为柳絮报仇啊” 试问,我心里又怎么会放过他?当即掐诀,引一咒雷电在手 可是口中的念咒的声音,令纳兰欣回身警惕她同样也对着我掐诀:“江辰,你胆敢对我二伯出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胡三太爷也是落拐一喝:“休伤人命,” “怎么?”九娘站出来质问“难道胡家的人,现在也管人间的仇怨?” 众人众仙,都有迟疑可桥上的纳兰二爷却已经在极力挣扎,陈西南按耐不住,将其猛然一推 脱手间茫然喝到:“江辰,别犹豫!” 第十七章 姜家的传承 我又怎么会犹豫?报仇心切的我,甚至都不会在意后果 手中咒落指出,一指落桥的纳兰二爷,声喝“诛邪!” 顷刻间引的雷电应咒一道闪电,直劈已经落在水面的纳兰二爷! 伴随着雷电声,痛嚎高扬这一刻,不一样的是,那痛嚎的声音令我莫名有种快感。 仿佛压抑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得到宣泄在相近的位置,相似的场景,我终于算是为柳絮报了仇,当然还有陈梦琪。 就眼看着雷电散去,那黢黑的尸体,直直的坠入水中 扑通一声之后,耳边竟又是一声雷响。 胡九娘下意识把我护在身后因为纳兰欣已经悄然落咒。雷电灌顶而下 我在骤然惊骇中睁大了眼睛却目睹那道闪电,在半空中劈到了一条青色的蛟蟒不对,应该说是,青色的龙。 一条由蛟蟒,锐变出来的青龙任凭雷电击在身上溅起火花,它腾空而起,回应一声龙吟,那声音越发洪亮涤荡的回音,都能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青龙?”纳兰欣回手诧异:“它,它不是没有过天劫吗?” 九娘冷叹:“终归是蛇进化演变蛇哪次锐变,不用脱壳?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 青龙腾飞,盘旋之后,突然回身直扑纳兰欣我下意识喊了一声:“小心!” 她愕然间美眸圆睁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也在顷刻间显化身前,将纳兰欣护在身后,一指青龙喝止。 “青龙回来,”陈西南收回青龙。我茫然劝说纳兰欣:“你还是快走吧。” “走?”纳兰欣俏脸幽怨:“难道我二伯的事,就这样算了吗?” “怎么?”我顿觉一笑:“前人教,后人学你二伯对付别人的时候,你丝毫没有指责。当我们以同样方式,对待你二伯,你就耿耿于怀了?” 纳兰欣愤然指我:“江辰,我现在只恨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帮我二伯出手,害的他死在了你的手上这笔账,我纳兰家一定会找你算的。” 我也恨:“我恨错信了你,害了陈梦琪和堂上柳絮这个仇,我也会和你们纳兰家算的。” 纳兰欣咬唇露恨在彼此四目相对之下,我心境有些复杂。 以前,我总是不理解纳兰家和陈家世仇我甚至觉得不可理喻,他们顾念世仇,不肯携手诛邪。 那时候,我仅仅是用旁观者的角度再看如今,当我自己卷入其中。那种情绪,我越发能够切实的体会。但凡是人,恐怕都不能免俗! 就在彼此剑拔弩张的时候陈西南缓慢下桥:“那就出手啊” 陈西南的风凉话,打破了沉寂:“如今胡九娘虽然受了伤但是麒麟,魑虎,青龙三大神兽在这,纳兰家却连靠山玄武都丢了只凭保家仙胡三太爷的话,除非你纳兰欣能把胡家的八个太爷,全都请出来。” “放肆,”胡三太奶,拐杖一跺。按耐不住就要出手 所有人目光警惕,皆是一怔就在事情即将闹得不可收拾的时候! “住手,”一道宛如银铃的天籁之音,突兀的响起。 从黎明的天色中,走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长得极其漂亮,丝毫不逊色纳兰欣,浑身透着顾灵气,头绑银铃发饰。伴随着她的脚步,铃铛叮叮作响。 她是什么人?我心里还在诧异。 她已经拱手自报家门:“我叫姜灵儿,出自三大出马世家的姜家只为平息今晚的仇怨而来!” “就凭你?”九娘沉眉问道。 她当即一笑上前,拱手再次一礼:“九娘,”随身再拜胡三太爷和太奶 行完礼她才说:“还请胡家的三位前辈能看在先祖的份上,今晚就此作罢!毕竟今晚这事,有些蹊跷。还请几位前辈回去,容晚辈细查查明自会烧去黄纸书信,上香言明。” 胡三太爷和太奶,只将目光看向九娘 九娘略有不甘:“如果,我不肯作罢呢?” 姜灵儿无奈:“那我就只有通神,请先祖出来评理。” 这话,竟说的颇有威胁的感觉我心生诧异,记得前面听陈西南说过,姜家的传承,还和道教有些渊源。那这姜家的先祖是谁?胡家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忌惮姜家的先祖?不只是九娘,我感觉就连胡三太爷他们,似乎也从这少女出现的那一刻,变了脸色 “是姜子牙!”九娘在我心里落声我这才如梦惊醒。相传九尾狐苏妲己,也被姜子牙给斩了头,胡家也是被姜子牙封神难怪狐家一脉,会那么忌惮姜家。 胡三太爷半响出声:“既然是纳兰和陈家的恩怨由姜家主持,最合适不过。我们避嫌,这事就留给姜家来断公道。” 说完一看胡三太奶二人目光一汇,形散于眼前。 姜灵儿当即回身:“九娘,您觉得呢?” 九娘挥手冷哼一声,虽然没有回应,但已经带着黄诗音和锦毛鼠,形散回堂 第十八章 离开的路上 随着九娘形散回堂就连麒麟的幻影也跟着破散。 “你就是江辰?”姜灵儿朝我伸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愣了愣只尴尬的微微额首,算是回了礼和她擦肩而过后,我环抱起了陈梦琪的尸体。 “等一等,”姜灵儿说:“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我诧异的质问却见她莞尔一笑:“事有蹊跷你就不想,我帮你讨个公道吗?” 在我看来:“这事已经在清楚不过,纳兰二爷死了,纳兰家要想报仇,来找我便是!” 姜灵儿俏眉一愣,小声告诫:“江辰,纳兰家门下有七个堂口纳兰二爷一堂,是最弱的。你刚才但凡遇到的,是纳兰家其它几堂人马,你是没有胜算的。” “谢谢提醒。”声落,我径直抱着陈梦琪的尸体的离开。 陈西南也急忙跟了上来一起下山后。陈西南开着车,愁眉细想:“江辰,我也感觉这事,好像有些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我心绪复杂,没有细想。 “不过还好,”陈西南庆幸:“还好姜家的人及时出现。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在陈西南喋喋不休的话语中我在后座,抱着陈梦琪焦黑的尸体,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江辰,这事的确很蹊跷你清醒一点!”那个令我觉得熟悉的声音入耳。 “是谁?”我茫然寻声只感觉特别耳熟。 “你把我忘了吗?”那个声音颇显失落的提醒:“你说过,出村会一直把我带着。” 出村?我心里蓦然回神这话,我只答应过小媳妇! “是我,”那个声音这才一喜可是我顿生诧异:“既然你在我的玉牌里,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小媳妇说道:“那是因为你现在才开第六窍。” “我开窍了?”我自己都没发现 “这一窍名为伏矢,对应七情中的怒!六窍出马,可唤堂上清风,通路过阴”小媳妇解释完,说回刚才的话题:“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西周哀王,为什么刚才,没有追上来阻蛟吗?” 我起初想过,后来因为愤恨全然忘了这茬。 “还有,”小媳妇提点:“为什么纳兰二爷,执意要阻蛟?” “这还用问?”我切身感到:“当然是出于世仇的争端!” 等等我在梦境中错愕,其实怪责到世仇争端,乍一想倒也没错。不过两件事一起回想,就令人觉得诡异了。 我在梦里细细回味着所有的事情当我理清头绪的时候。 “江辰,”耳边传来陈西南的声音:“醒醒,你都睡了一天了!” 我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已经入夜天黑我晃了晃头:“这是哪?” “去陈家村的路,”陈西南转身,回副驾驶一躺:“你开车吧,天亮以前就能到陈家村。我们先送陈梦琪回家,让她入土为安。” 我这才睡眼朦胧的起身,换了个位置依据道航开车,驶入乡间小路,在黑夜中颠簸。 不知道在这段路开了多久。耳边总感觉有幻听,一个凄然声音,突兀的喊我江辰,江辰。 可我眼睛如摆钟斜睨左右,却根本没见人影 我放慢了车速,确信这诡异的声音,并不是传自我的心里。而是真切的回响在耳边。 就在我分神,左右观望的时候车前猛然一撞,“砰”的一声! 惊的陈西南从睡梦中惊醒:“怎么回事?你撞人了?” 刚才分神,我也没看清。但陈西南这话,让我心里更慌了急忙下车查看,车前空无一物,但是车头外形,却凹陷了深坑。 我蓦然一惊,甚至俯身看了看底盘车子下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陈西南从副驾驶探头催问:“到底怎么回事?” “见鬼了,”我心里只是一叹,回神刚想和陈西南说却见他的头后面,那个熟悉的身影冲我森然一笑 是古魃,是西周哀王我眼神骤然圆睁,还没来得及提醒。陈西南就像是乌龟缩头一般,险险的躲回了副驾驶想必是他,刚才从后视镜,看到了身后的古魃。 我回神手抚玉牌,正欲掐诀念咒,却猝不及防的被西周哀王猛一钳脖。他死死掐着我,将我整个身子举了起来。老话再度重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帮我!” 我被掐的近乎窒息的问:“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古魃声出的同时。陈西南已经下车落咒,声喝:“龙神诛邪!” 第十九章 迷村的真相 龙吟之声带着狂风骤起浩荡的声势,令西周哀王警觉失声。 他畏惧青龙,逃窜之际下意识将我反身抛向了青龙。 “青龙回来,”陈西南忙声一喝,驱使青龙长驱回盘可我的身体,却蓦然撞到了车上。弓身一股剧痛。 陈西南赶忙将我扶了起来就那么一会的空档。西周哀王已经消失了踪影。 “为什么不追他,”我诧异的问。 陈西南摇了摇头说:“没用的,他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看来有青龙,也未必能除魃。”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的问只听陈西南断言:“因为青龙追不上他要想真正的除魃,我们还要想办法,困住他。在放青龙给他致命的一击。” 两人为此沉眉思索我随即试了试车,懊恼的一把拍在方向盘上:“根本启动不了!” “看来是撞坏了发动机,”陈西南远远的暗叹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两人在小路上负手而立,一筹莫展的等了很久。 直到远远的车灯晃来 “有人来了,”陈西南激动的拦下了车。却发现来人竟是:“姜灵?怎么是你?” 她慵懒的下车,晃了晃脖子说:“我可是追了你们一天。跑那么快干嘛” 我本以为,她是为纳兰家的事情来找我算账,讨什么公道。 却不曾想,她说:“迷村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纳兰二爷上次就中了尸毒,根本没有及时救治。又是在冰冷的环境下,尸毒已经深入体内。救治下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不可能祛除尸毒。 受西周哀王蛊惑,当然面对这种事,任谁都会有私心,更何况平日里就自私成性的纳兰二爷与其被火烧死,还不如尸变,至少变成僵尸,还能活下来可一旦尸变,那他最忌惮的。同样,也是青龙。所以他才执意,要阻蛟化龙。 “这些都是真的吗?”我有些难以置信。 她点了点头说:“还记得在迷村,盘踞村口的狐仙吗?它亲眼看见,纳兰二爷和西周哀王同行,也看见了没有完全尸变的纳兰二爷,咬伤了迷村的老太” “迷村的老太,是他咬伤的?”陈西南滌然一惊! “当然,”姜灵说道:“西周哀王是魃,他咬伤的人,会变成飞尸飞尸咬伤的人,才是跳尸。这个顺序,你不会不知道吧。” “没错,”陈西南如梦惊醒的点了点头:“如果要证实这一点,还可以下阴,唤老太阴魂上来,说明前因后果。” 事情说到这陈西南恍然惊觉:“如果是纳兰二爷尸变为祸。那我们才是苦主,算起来这事我们应该找纳兰家讨个公道。” “可你们也伤了纳兰家的阴仙,”姜灵说:“只希望这事,彼此尽释前嫌后,能合力除魃。” 可我顿觉一笑:“我凭什么,还要和纳兰家的人合作?” “权当是帮我姜家,”姜灵一笑:“如果你肯帮我,我能助你堂上柳仙,还能帮你车上的女孩上堂修行。” 这让我动容了,随问:“你真能帮我?” 她目光一撇陈西南说:“当然,不过你也得帮我说服他。” 我近乎恳求的看向陈西南令他沉眉半响,才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要我们怎么做?” 姜灵一笑,指着陈西南:“你呢,先跟我去一趟纳兰家。说明迷村的事情,纳兰家的人固执,但是纳兰家的家主还是深明大义。纳兰欣也保证,一定会让家主,亲自来断这件事。” “如果是见纳兰家的家主,”陈西南点了点头:“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闻言,姜灵才看着我说:“我们要去纳兰家所以,你要帮我去平一件事。事成,我就能帮你救人。” “平什么事?”我诧异的刚问出口手机铃声就突兀的响起。 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从声音中听出:“张倩?” “江少爷,您还记得我?”她略显高兴的说起,想帮一个朋友,请我去看事。 我无奈的刚想拒绝可姜灵却在一旁掐算,耳边问我:“事主,是不是姓刘?” 我一愣,依照她的话问果然,托她请人看事的人,的确姓刘。 “就是她,”姜灵在我耳边强调:“这事看好了,我就能救你堂上柳仙,还有车子里的女孩。” 我当即不在犹豫答应了下来。在电话里一说地址我才发现,这里距离上次我看事的张家竟然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挂了电话,姜灵就示意:“上我的车吧,我送你过去” 依据着导航,姜灵开车上路我按耐不住心里诧异,问她怎么救我堂上柳仙。 而陈西南,则是为我担心:“柳絮修为尽散,狐仙受伤堂上没有武仙指引。江辰能行吗?” “能行,刘家是风水上的问题,如果有什么棘手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给我,”说完,姜灵和我互换了电话号码。在即将抵达张家的时候,对我强调:“记住,要救你堂上柳絮,就一定要拿到蛇腥花兴许为此,还能救陈梦琪。” 声落,车子抵达了张家大门她让我安心平事,一切自有天意。 我非但没有为此心安,反倒是顿生忐忑 第二十章 帮姜灵看事 与此同时,张倩走过来给我拉开车门,“江辰。” “好久不见,”我下了车,看看她身后的女孩问:“这位是?” “这是安澜姐,本城刘家的二小姐,”张倩随看那女孩介绍:“安澜姐,他就是江辰,很年轻吧?” 刘安澜有些意外:“是,这江辰少爷,还不满二十岁吧?” 我礼貌一笑:“快满二十二了。” “二十二岁都没满?”刘安澜一怔,看看张倩“这这也太年轻了!” 张倩明白她的担忧,颇显担保的说:“他是上京最好的出马师,没有之一放心吧,你那件事,他一定能帮你解决的。” “那好吧!”刘安澜的语气颇显无奈。眼睛不住的打量着我。 那意思仿佛在说,就这小孩?他真的能行?张倩赶忙招呼:“我们进去在说吧。” “也好,”我点点头,还没有回身跟车上的人告别,他们就已经驱车离开。 无奈,我这才张倩他们进入了张家大宅礼貌的问起张家的人。张倩说,他们出去旅游了。家里只有她和一些佣人。 来到客厅入座,张家的佣人给我送来茶水,也给张倩和刘安澜换上了新茶。 我端起茶,吹了吹,喝了一口,才问刘安澜:“刘小姐您是,遇上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张倩说:“安澜姐她” “等等,”刘安澜忙声打断,随即看我一眼说:“江辰少爷,如果我不说,您能算出来吗?” 张倩微一皱眉,“安澜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刘安澜解释说:“这事,终归是太邪性了,江辰少爷又那么年轻。如果他连这点都算不到那我实在不想,让他白白搭了性命更何况,我家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全城的记者都在跟踪打听如果没有必要,我也不想把那些事,透露给一个外人。” 其实张倩也是个外人,这话也像是在说她。随即心细的起身:“那我还是回避一下,你们两聊。” “倩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刘安澜也赶紧站起来:“你可别误会!” 张倩礼貌一笑:“安澜姐,没事,我能理解。但江辰少爷,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你可以相信他,如果你真想找人平事,就全都告诉他吧。” 说完,张倩打发了佣人回避,转身上了楼。 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就剩下我和刘安澜两个人了。 面对这种心不诚的人,我应该转身就这可我有求于别人,也只能说:“刘二小姐,坐下聊吧!” “好,”刘安澜有些不好意思道:“江辰少爷,您别介意,我只是” “我明白的,”我淡然笑说:“当初张家看事,也试探过我。” 她这才松了口气,和我一起坐下。 我注意到了她的坐姿,很规矩,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豪门家的女儿,举手投足之间,都极具气质和修养。 见我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低着头羞涩:“您您看我干什么?” 我其实,是以她的面相,在心里拜请黄诗音落卦,卦落才说:“你在本地开发了一个庞大的地产项目,总投资已经过了百亿。” 我看着她断言:“项目前期很顺利,单从阳历来算,是从今年元旦开始,就麻烦不断了,对吧?” 她一怔:“您怎么知道?” 我没有解释,跟着黄诗音的指引说:“两个月前,你们按企划设计图,打算兴建体育场,在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个铜相。这东西出土之后,被当地的文物部门收走了,第二天夜里,挖出铜相的地方,就莫名起了一场大火,同时刮起了狂风风助火势蔓延,烧毁了不少东西。大火怎么也扑不灭,烧了整整一夜。让原本施工建设的地方成了废墟,同时还烧伤了不少工人,我说的对吧?” 刘安澜惊骇的站了起来,“您您居然全都知道?” “既然是请我看事,”那我看她一眼:“后面的,是我接着算还是你来说?” 刘安澜的眼睛亮了,赶紧点头,“我说,我来说!” 我平静的一笑:“好,那你来说吧。” 刘安澜重新坐下,细说:“这个项目是交给我策划,负责修建的商业中心,包括两片豪华住宅区,和三家学校,一处大型商业中心和一间体育馆,以及各种配套的基础建设。总投资预计是一百五十亿,计划用两年来完成。现在那里的基础设施,住宅区,学校和商业中心全都已经建好了,近三分之二的房子和**,都已经预售出去了。只等体育中心完成,这个项目就算正式完工了,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突发了这场大火。”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场火,把即将完工的商业中心烧成了废墟,一夜之间,刘家所有的心血化成了灰烬。这还不算完,就从这场大火之后,邪门的事情就开始了。” 我当即在意:“怎么个邪法?” 她眉间一皱:“您算不出来吗?” 第二十一章 刘家的事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只好算,”可我看着她说:“你是想考验我算卦的本事?还是想诚心的实言相告,请我平事?” 这令她俏脸一红,颇显犹豫的说“我当然是想,您能帮忙平事。” 我松了口气道:“那你接着说吧。” 她这才接着说:“那场大火之后,整个项目区就像糟了诅咒似的,到处着火,起火的原因也无从查起,特别的诡异。而且几乎每次都有人出事,不是被烧伤,就是被吓傻了。” “吓傻了?”我顿觉惊骇:“被什么吓得?” 她也不知道,只说:“事后那些人清醒过来。全都不记得,就像是魔怔了一样,神神叨叨的说着胡话,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们调了起火附近的监控,也没发现,任何吓人的东西出现只是看到那火,起的特别突然,毫无征兆,火势一下子就窜了起来。而且,还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那么奇怪?”我略一沉思,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出了这一连串的怪事,这个项目在本地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她叹了口气说:“购房者纷纷要求退款。一些合作方开始撤资刘氏集团的股票也开始暴跌。这段时间下来,项目上的损失和股市上的损失加起来,我们至少损失了三百多亿。我现在成了家里的罪人,连累的我父母在我大伯他们面前,头都抬不起头来。” 她难过的低下头,眼中流出了伤心的泪水。我从身上摸出餐巾纸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我虽然是家里的二小姐,上面只有个哥哥但从我爷爷那论下来,我上面还有三个堂哥,两个堂姐,他们之前,见我受爷爷器重,都很妒忌现在见我这里出事了,一个个都对我落井下石,恨不得让爷爷把我赶出刘家。还想剥夺我爸的所有股份,来赔偿他们的损失。我本来万念俱灰,甚至去找我爷爷引咎辞职,也想拿我爸的股份作为赔偿。但爷爷却鼓励我说,从哪摔倒的就从哪爬起来,他不顾其他人的反对,让我继续负责这个项目,还让我想办法,走出绝境” 我从这话里感觉:“你爷爷对你很器重,他是想历练你,培养你。他对你是真的寄予厚望。” 她擦擦眼泪:“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的那些哥哥姐姐,没有一个适合接管刘家的产业他说刘家的产业,是我们七个孩子的。但是刘氏的董事长,只能有一个。虽然我遇到的事,确实很邪门,但他相信人善自有天佑他说他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帮我的人,让这个项目起死回生。” “你爷爷是个人物,能有这样的胸怀,”我看着她诧异:“那你爷爷,难道没给你出谋划策,或者推荐过什么人吗?” 她没有隐瞒:“姜家爷爷历来和姜家有些交情。这次出了事,爷爷就找了姜家的人。但姜家也只是帮忙卜了一卦,是个井卦说的是这口枯井破费多年,只待一朝流泉涌出,时来运转。还说这事,只要等自会有人,来帮忙化解。” 我只在意这个姜家,忙声确认:“是三大出马世家的姜家?” “对,”她激动的点头诧异:“难道,您也认识姜家的人?” 我哑然失笑,感情我早就已经,被姜家的人算在卦中随即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好,”她应声吸了口气:“姜家的人说她们没有能力平事。让我们等待化劫的人可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哪敢等。就只好找其他的人来看事。但没想到,这一找,让事情变得更邪门了。” 我惊了:“怎么会更邪门?” “我找到了上京有名的风水大师白眉,”她说,“白眉老先生看了之后,说是那下面有风水大阵,那铜相是个镇物,被挖出来之后,阵法五行失控。燃起来的是地火想要解决问题,必须让大阵五行平衡。” “白眉先生准备了一周,准备了很多古件镇物,”刘安澜回忆说:“那天,他让我清空了整个施工区域,让所有人都撤了出去。他进去之前还对我强调,如果天黑之前,他不能出来,就别管他了,赶紧走。” “那他出来了吗?”我急切的在意。 “没有!”刘安澜摇了摇头说:“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下午,直到天黑,他也没出来。我怕他出事,就带人进去找搜救,发现他已经不省人事最后,我只能把他送去了医院,抢救之后,医生确诊,说是白眉先生,已经脑死亡,成了植物人。” 我倒吸一口冷气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 可刘安澜说:“后来,我还找了纳兰家的出马,许凯!” “他?”我愕然一惊:“那是什么时候?” “就在半个月前,”刘安澜诧异:“您还认识他?” “认识,”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细算半月前,那就是古墓事件之后,他已经叛逃纳兰家。没想到,他还以纳兰家的身份,招摇撞骗。 我随即在意:“那许凯,现在在哪?” 第二十二章 突兀的声 刘安澜这才说起:“许凯听说了这事断定白眉老先生还有救,他要再进一次项目区,他保证能修复阵中的五行之气。我担心他会出事,没答应但他说,那阵已经五行缺失,白眉遭地气反噬。如果不平衡五行,找回白眉丢失的命魂。那他必死无疑还借此,威胁我们,说是事成之后给他一大笔钱。帮他逃往国外为了救人,我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那他也出事了吗?”我问。 她点了点头说:“进去之后,就和白眉先生一样,脑死亡,也成了植物人。” 我这才会意:“难怪你会觉得我年轻,怕我出事听你那么一说,那地方是挺邪的。” 她顿了顿说:“毕竟,那地方连姜家的人,都说自己没有能力平事。” 我不禁担心我自己,会不会就是姜家指路搭桥,安排来化劫的人? “江辰少爷,那里为什么会那么邪?”她迫切的问:“您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由感无奈的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其实我现在,也不敢断定。” “您也不知道?”她顿时一愣:“那您刚才,不是算的很准?” “那不一样,”我解释说:“刚才我是看你的面相落的卦,算出来的东西,和你家遭遇的邪事没有关系卦算鬼神,却难测天意,我堂上黄仙的卦,甚至还不如姜家要想查事,我必须亲自下去看看,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个邪法。” 她眉宇间颇显失望 我顿了顿,才问她:“他们出事到现在,多少天了?” 她想了想说:“白眉先生已经过月,许凯,也是半月有余” 我立马意识到:“如果尾七一过,就算把白眉的魂找回来。那也没用了而且五行缺失,时间越久,就越难恢复。” “那怎么办?”她诚恳的看着我,“江少爷,我全听您的!,求求您,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 我不得不问:“那你,信得过我吗?” 她犹豫了半响才一咬薄唇:“我信您张倩不会骗我,况且我全都告诉您了,如果明知道里面凶险。您还敢进去。那说明,您一定是有本事的人。” 从这话中,我听到的是她的无奈,更觉得这话,像是恭维 见我一声冷叹,她忙说:“对了,我听张倩说了。您的事钱是五千万如果事成,我给您六千万如何?” “封红事钱我可以不要。但,”我强调:“一饭一香不能少。而且事后,我要找你们刘家,讨一件重要的东西。” 刘安澜沉眉,目光复杂的看着我,那眼神特别怪异 “怎么了?”我诧异的问。 “好吧,”她沉眉一咬薄唇:“我答应你!” 我脸顿时就红了怎么莫名感觉,怪怪的。 我哑然无语的说:“那个” “别说了江少爷”她咬着薄唇起身:“这些事不用言明,我懂的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出发吧。” 我莫名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上了船她声落就起身去了二楼,像张倩简单告别。 张倩出于礼貌,还下来送我们 等刘安澜率先出门后,张倩问我:“江少爷,这事棘手吗?” “嗯,”我感觉:“的确有点棘手。” 她略一皱眉,“难道比我家的事,更麻烦?” “两者虽然都是风水,但完全不一样,”我坦言说:“你家是一门一户的风水,主要是阴魂找来可刘家的事却不像是阴魂找来!甚至我到现在,也没理出头绪。” 她担忧的看我:“那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管怎么说,先保护好自己!” 我淡然笑说:“放心吧。” 她也冲我一笑:“那快去吧,平完事,记得打个电话给我。” “嗯!”我转身出门,走到车前。 刘安澜亲自给我打开车门,用手护住了上框。 “谢谢,”我客气的回应后,才上车,坐在了后座。 她关上门,和张倩招手告别后,才上车,开着车一路疾驰 在车上,她试着打听:“江少爷,您打算怎么平事?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平事?”我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我确信:“白眉和许凯一定不会断错五行缺失,一定是问题的关键。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修复五行缺失。把挖到的铜相,重新埋回去。” “这,”刘安澜对此略显无奈。 “怎么?”我已经感觉到:“难道这铜相,已经要不回来了?” 刘安澜说:“铜相已经上交给了国家,经由**的人确定。这东西源自战国时期,已经视为国宝况且,挖出来的文物,那都是要上交国家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权利要回来。” “我理解,”随即无奈一叹,当初兴村的镇刀,也是这样。可这次,又该怎么平事我心里满是郁结。 耳边突兀的传来一个声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铜相?” 刘安澜下意识回答:“一个蛇形铜相” 可她话没说完我就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刘安澜猛然一睁美眸。在本能惊骇下,骤然一脚急刹 嘴里愕然直呼:“有鬼!” 第二十三章 开个房间 “哪来的鬼?”耳边那道俏皮的声音问。 我也是寻声,才意识到锦毛鼠,居然形聚在我身边 “你,你”刘安澜浑身哆嗦:“你不是鬼?” “我当然不是,”锦毛鼠把脸凑过去说:“你摸摸,我有温度,也有肉感怎么会是鬼?” 刘安澜一咽唾沫,半信半疑的试了试这才心安:“那你是什么时候上的车?” “和你们一起上来的,”锦毛鼠反倒埋怨:“我那么大个人上车,你居然都没注意?” 刘安澜为此略显歉意,说是刚才上车,她全然没有注意到:“没曾想,江少爷还带了个助手上车。” “没关系,”锦毛鼠话锋一转:“你门挖到铜相的地方,是不是偏南的方向?” 刘安楠细思一愣:“没错,就是在设计图的正南方位。” “有图吗?”锦毛鼠问刘安澜立马停下车:“有,这图原本就是想带给江少爷看的。” 说完,她翻找出了厚厚的一叠图纸转身递给锦毛鼠,躬身解释着图纸细节。 当她一指图中:“就是这个位置,挖出了铜相。” 锦毛鼠少有严谨还特意要了只铅笔,依照图上距离,画了四个圈。断定:“这里面,应该也有铜相” “是啊,”我看着图猛然惊觉:“南离为火,对应铜蛇那东方震宫就应该是狐相,北方坎宫为黄仙相,东北方艮宫埋着白仙相,西方兑宫为鼠相。这样恰对五行,才是一个完整的大阵!” 可是锦毛鼠托着俏脸:“我怎么感觉,不对啊” “那里不对?”我问只见锦毛鼠摇头:“眼下我也说不上来,要进去看了才知道。” 我随感无奈,小声问着锦毛鼠:“这事棘手吗?” “说不好,”锦毛鼠一声冷叹:“恢复五行是一个问题但最棘手的,是要去弄明白这阵里的东西。毕竟,总不会有人,无端布阵吧这必定是前者大能,布五行,镇压过什么邪物。如今五行缺失,才让里面的邪祟,跑出来作恶。” “那镇压的会是什么邪物?”我惊奇的看着锦毛鼠。 “我哪知道?”它白我一眼,但想:“遇邪祟前,往往易见邪相。” 她随问刘安澜:“出邪事前,你们有没有撞见过什么奇怪的现象?” “这个,”刘安澜细想之下:“还真有就在两个月前,那已经是冬天,施工队挖掘下去,在地基下挖掘到密密麻麻的蛇,闹得一些农民工为此离职。” 我忙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她想了想说:“后来,我只以为是年关将近,他们找这个借口回家过年。也准了他们的离职手续。” “我问的是挖出来的蛇,”我强调:“你们是怎么归置的?” 刘安澜略微沉眉:“挖出来的时候,据说大部分就已经死了。仅存的一小部分,它也不动弹您应该知道,蛇冬眠的时候,不擅活动冬眠死亡率更是达到百分之五十。因为那时候,蛇最易招惹天敌。甚至在冬天,就连老鼠都能吃蛇。所以,我们挖掘出来的,大多都是死蛇。” “老鼠能吃蛇?”我一愣,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锦毛鼠最有发言权:“那是当然有句老话就说,夏天蛇吃鼠,冬天鼠吃蛇所以民语,也会说蛇鼠一窝。他们是相互克制的食物链,通常蛇洞的附近,一定也有鼠洞。” 刘安澜透过后视镜怪怪的打量锦毛鼠:“您还真是了解” 锦毛鼠瘪嘴没有解释。她只在意:“那个铜相蛇,是什么样子的?你能给我仔细描述一下吗?” “这个,”刘安澜也说不上:“但我秘书的手机上,还保存的有当时挖掘出土的相片。等明天她来了,在给您看细看。” 随即刘安澜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一点多,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等天亮在去现场吧” “也好,”我点了点头。 随即,车子很快停在本市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刘安澜率先下车,开门说道:“这里虽然不是刘家的产业,但是距离事发现场最近” 客气完,她一指远处偌大的建筑工地:“那边,就是我负责的项目区。” 我下车,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虽然黑夜中看不真切但依稀能可见,那里宛如烧焦的废墟。 远远驻足,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我最终无奈摇头:“还是等天亮,进去在看吧。” “也好,”她应声领着我进门,才发现:“江少爷,您那个助手” 锦毛鼠已经形散回堂应事这让我一时间还真不好解释,随说:“她有事,先离开了。” “离开了?”她一咬薄唇,美眸顿显异样。 我只以为她是察觉了锦毛鼠的诡异,才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害怕!” “我不怕,”她摇头一笑:“我明白的。” 随即大方的走向前台:“开一个的最好的房间!” 第二十四章 又遇纳兰 前台的人员探头索要:“**!” 刘安澜顿觉羞涩的回头:“江少爷,您带**了吗?” “带了,”我摸出**走到前台 前台人员登记后,问刘安澜:“你的呢?” “我?”刘安澜俏脸微红:“我没带**” 我顿觉诧异的看着刘安澜:“你出门都不带**的吗?” 她的脸更红了前台人员抿嘴浅笑:“这种情况倒也挺常见,那就登记一个**吧。给你们选个,床大的房间。” “不,”我下意识的脱口强调:“双人间要两张床那种!” 前台人员白了我一眼,低头埋怨:“装的挺正经,到最后不都一样?” 说完,递来了房卡,还特别强调:“双人间,两张床!” 我尴尬的接过房卡这一幕,让我莫名觉得熟悉。 回到房间后刘安澜怪怪的说:“江少爷,您要不要,先洗个澡。” “不用了,”我衣服都没脱,躺卧在床上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思绪。 刘安澜独自洗了澡,裹着一张浴巾出来。也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感觉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让我更睡不着了,心里满是忐忑。 “怎么?”锦毛鼠的声音调侃:“你是美色当前,静不下心?” “当然不是,”我在心里回应 却被睿智的黄诗音一语戳破:“你是想起了,八卦村镇上的小旅馆。” 我心里的思绪哪能骗过她们,坦白说:“我只是触景好奇,当初纳兰欣在镇上小旅馆。是不是有一样的感觉。” 黄诗音有感一笑:“你是想纳兰欣了吧?现在柳絮和陈梦琪都能救活但纳兰家的二爷,却是被你亲手诛灭。愤怒过后,你衍生了内疚对吗?” 我想不通:“我干嘛内疚,我又没错” “内疚这种情绪,是受感情影响,往往是不论对错的。就像纳兰欣。也许事后,回想起当时那一幕,尤其是姜家调查出了,纳兰二爷已经临近尸变这事,在她平静之后,也会后悔对你降雷,为此感生内劲”黄诗音试着将心比心的问:“江辰,如果那天,就算你明知道陈梦琪已经尸变,纳兰欣出手诛邪。你会阻拦吗?你,也会对纳兰欣出手吗?” “当然不会,”我下意识脱口可黄诗音冷笑:“当初纳兰欣看看陈梦琪的尸毒伤口,你的反应,比你的回答真实。” 我沉寂的躺在床上在思绪中不知不觉入睡。直到鸡鸣破晓时分,被短信的声音吵醒。 我一看号码,是陈西南发来的信息说,他们已经到了纳兰家。 我简单的回了信息,才发现刘安澜已经起床她穿好了衣服,正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 “怎么了?”我起床问道她羞涩的摇了摇头,说是没什么。 我随即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原本就没脱衣服,只是刷了个牙,洗了脸。 整个过程,刘安澜都在远远的看着 随后,两人在酒店吃了早餐,我说:“这便算是了结了一饭。” 她顿时就诧异了:“这一饭,就那么简单?” “虽然只是早餐,但出马规矩中,一粥一饭也是沾了事主的情。”我说完,刘安澜愣了半响:“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诧异的看她,其实这一刻,我也感觉到,她一直就误会了。 她羞涩的捂着脸傻笑笑完,她看着我:“江少爷,这次我相信,您一定能平事?” “为什么?”我诧异她态度上的改观。 她说:“因为您是正人君子有涵养的人,就一定有大本事。” 这话恭维的让我听的一喜:“我也相信,你会是一个生意上的女强人,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有气质和礼貌的女孩。不枉你爷爷,对你那么器重。” 她抿嘴甜笑,一起出了酒店上车,她直接开往了事发地。 车上,她的话也开始变的多了起来毫无拘束的和我闲聊。 可到了事发地下车后,她的脸色却变得阴沉起来。 “怎么了?”我下车问道。她略一沉眉,指着不远处的人群:“那些就是我堂哥堂姐她们您可得有心里准备。” 我只觉诧异:“我要有什么心里准备?” 她担忧的说:“我怕他们说话恶心您。毕竟,他们现在对我意见很大,我请许凯看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冷嘲热讽了,只怕等会他们见了您,会更加过分” “没关系,”我顿了顿,倒是她能提醒,让我感觉这女孩挺暖心的。 随即在她的领路下,我们走了过去。远远还能听到,为首的男人,在人群中恭维:“这次有纳兰家的人出马看事,这事准成!” 纳兰家的人来了?我闻言一惊,顿时抬眼望去 第二十五章 口角争端 “哟,安澜来了”刘家的几个富二代,阴阳怪气的打起了招呼。 刘安澜礼貌一笑,给我们彼此,做了简单的介绍这些,大多都是她的堂哥堂姐。 她没介绍到的,应该就是纳兰家的人从穿着气质,言谈举止上。也很容易区分,纳兰家应该有五个人在场。都是些生面孔,我一个也不认识。 但我能看出,这次为首出马的,是一个二十五岁年轻貌美的女人。 听旁人称其为:“纳兰雪,眼前这个是姜家的人吗?” “既然介绍是姜少爷?”纳兰雪下意识觉得:“那应该就是姜家的人。我们和姜家也没什么来往,自然也没见过他。” 纳兰家的人,只是隐隐揣测但在场的刘家人,就像刘安澜所说的一样,目光怪异的打量着我。 为首的刘大少爷还问:“小兄弟,你多大了?” “二十一,”我平静的回应。 “啧啧啧,”刘大少爷啧声摇头,阴阳怪气的看着刘安澜:“那么年轻的小孩子都找来了?安澜,你这人脉,也忒浅薄了?” 刘安澜柳眉微蹙的说:“哥,你别看江少爷年轻他可是上京最好的出马师。就连赵家,孟家都曾经找他看过事还有张董,他那牛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从不夸赞一个人,但他对江少爷,那也是说不尽的佩服。” “不就是张倩他爸吗?他的话你也信?”刘大小姐膈应的冷笑:“只怕你是被张家的人,给骗了就他?还上京还好的出马?” 旁边的刘二小姐笑的花枝乱颤:“安澜,你可别为了这些话,把自己给搭进去。搞得跟上次许凯一样,答应人家平完事,吃吃饭,睡睡觉什么的。” 这话说完,刘二小姐笑的越发讽刺其他几个人也笑了,甚至连纳兰家的人,也跟着笑。 “你们,”刘安澜气愤的跺脚:“你们太过分了。” “哎呦,生气了?”刘大少爷阴阳怪气的沉眉:“之前你请来的白眉大师,结果人家成了植物人。之后你又用美色找来许凯,他也变成了植物人。让我说,别再害人了,这小哥也才二十一岁。你还想,让他也变成植物人吗?” “我,”刘安澜娇怒的一咬薄唇,暗暗捏着粉拳。 刘大少爷一叹,惺惺作态道:“咋们呐,终归是一家人!这次,哥给你请来了纳兰家的人平事你就放心的看好吧!” 刘安澜死咬着薄唇:“这事,我已经找了江少爷,不用你们多管闲事。” “哟,”刘大小姐表情一变:“安澜,我们可都姓刘这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呢?” “就是,”刘二小姐脸色阴沉道:“别以为爷爷宠着你,你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要知道现在这事,可是我们刘家的大事。刘家的产业,我们可都有份。” 不管她们怎么说,刘安澜始终笃定:“这事,我已经找了江少爷,不用别人插手!” “哎,安澜,你是不是跟他睡过啦?那么照顾他?”刘二小姐再度讥讽的大笑,看看其他兄弟姐妹说:“你们见她这样护过谁?这俩人,肯定是睡啦” “哈哈,”笑声越发刺耳借着这个氛围,刘家二少爷还拿出了手机:“你们看,昨晚我在酒店恰好拍到的,这两人住的一个房间。” “哟,”刘二小姐看都没看手机,怪怪的笑:“我就说安澜今天是怎么了。原来啊,她是已经赔进去了。” “你,你们”刘安澜气的说不出话来,美眸中扑闪着眼泪。 刘二少爷,拖着手机,示意大家:“都好好看看,是不是他们?” “这可是你堂妹,”纳兰雪作为女孩,忍不住说:“这种丑事,你有必要在外人面前说吗?” “没关系的,”刘二少爷毫不介意,甚至为此隐隐发笑。 纳兰家的其他人,却看着相片来了兴致:“的确是进了一个房间没想到姜家的人,竟然是这等货色。” “不是的,”刘安澜极力维护:“江少爷是个正人君子,昨晚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可这话谁信,刘家的人,只想借这个机会踩她刘二少爷甚至揭露:“当初许凯的事情,总该没有冤枉你吧?你可是当着我们的面,答应许凯,事成之后怎么都行我们,那可都亲耳听到的。” “你们,”刘安澜哭了! 我也有些气愤。但表情上微感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的,纳兰家出马,是这规矩你哥哥他们一次性请来五个。肯定也是下了本钱的。” “嗨,”刘二少爷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刘二小姐也愣了:“我们可没像刘安澜那么下作。” “这谁知道?”我笑着看她我越是笑,就越是令她生气。 纳兰雪回过味,立马指着我:“姓姜的,把话说清楚” “我需要说什么?”我气极反笑:“许凯是你们纳兰家的人,闹出这种丑事,你们纳兰家的人,居然好意思笑?还跟着事主起哄” “你,”纳兰雪美眸圆睁,声称:“许凯只是纳兰家的外门弟子,所以” “所以什么?”我轻蔑的忙声打断:“外门弟子,都提出那种要求。那你们,应该更没底线吧!” “姓姜的,我撕烂你的嘴”纳兰家的几个人作势就要上前。 刘安澜赶忙拦在我的身前,张着双臂死死的护着我 可她哪能护得了我?好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喝止:“你们闹什么?” 众人闻声侧目所有人都不在放肆。刘家几个少爷小姐,全都恭敬的回头:“爷爷,” “刘老爷子,”纳兰家的人,也是拱手一礼! 第二十六章 纳兰被困 来的竟是两个老人 看起来,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但是刘老爷子身边,那头发花白的老人却更显精神。浑身透着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他目光注视着我,走近半响,才扬眉对我一笑 “爷爷,”耳边,刘安澜打破了沉寂,率先对刘老爷子说明了原委,只说是两边都请来了人看事。对于刚才的争执嘲弄的话,却只字未提。 听完,刘老爷子看向身边的老人他点了点头:“纳兰家肯帮忙,那是机缘。就让纳兰家的人去吧。” 刘老爷子点头,客气的请纳兰家的人平事让她们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刘家的人。 纳兰雪拱手谢了只说是东西已经备齐。 至于要怎么平事,纳兰雪也没有隐瞒:“我们五个人会分别进入阵区。取出镇物后,重布五行” 说完,她取出施工图,上面做了明确的标注:“这五个地方,除了一个铜蛇像,应该还有铜狐,铜鼠” 在她的介绍声中,刘安澜不由自主的拉紧了我的手臂:“少爷,这些和你那个助手,说的一模一样!” “是啊,”我点了点头但她们,胜在有五个人,能一起布阵。如果真让我来平事,我去哪找四个帮手。 只能无奈的看着她们分工,各取黄纸画符,甚至还备好了五色旗。依照计划进入阵区 随即,刘老爷子招呼众人去一旁休息。在这,他也没怠慢我。 刘安澜领着我,一起退到边上的销售中心虽然外墙烧的黢黑,但里面没有大碍。桌椅都很齐全。 “安澜小姐,”一个身穿ol套装的女秘书走来,摸出手机解锁,翻出相片说:“这就是当时出土的铜相。” “谢谢,”刘安澜接过手机,递给我说:“江少爷,昨天您那助手,不是要看铜相的图片吗?” 我应声接过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图片。 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耳边,却传来一个老者的惊声:“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是啊,”我记得刘安澜说过:“这是战国时期的铜器。” “不,”老者强调一指:“我说的,是这条蛇你细看背后,还有对翅膀。这东西应该是《山海经》中,记载的腾蛇。” “这就是腾蛇?”我在书中看过描述,却没见过图。就连《荀子·劝学》中,也有提到“螣蛇无足而飞”。这是一种会腾云驾雾的蛇,属于上古六大神兽之一,位居青龙白虎之下。 不过,“这真是腾蛇吗?”我急得回身一看老者。 而他居然就是刚才,陪同在刘老爷子身边的那个人。 他看着我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也不想想。这战国时期,哪有人拜五仙。又怎么会列五仙为阵?” “对啊,”我恍然惊觉心里的锦毛鼠也道:“我就说昨天,怎么会感觉哪里不对劲。如果这是腾蛇,纳兰家的人,可就麻烦了。” 我当即找刘安澜要来了昨天的图纸 在取笔,依照图上尺寸描绘,重新圈画起来。 “怎么了江少爷?”刘安澜在一旁问道。我画完才解释:“如果挖出来的是腾蛇相,那镇物埋藏的位置,就和我们想的不一样这里根本不是五仙列阵,而是阴阳五行。” 刘安澜听得费解:“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五仙是狐黄白柳灰,但阴阳五行,却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再把陈勾或腾蛇布在大阵中央,陈勾为阳,腾蛇为阴。” 我激动的在图上一指:“昨天,或者说纳兰家的人,一直以为挖出的铜蛇相,是五仙布阵,位于阵南其实,阴阳五行之中,讲究的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腾蛇或勾陈是列于阵中。也就是说,挖掘铜蛇相的地方,就是大阵的中央,并不是阵南所以这一错,位置就全错了。” 刘安澜听得一愣,在意的问:“弄错位置,纳兰家的人进去会怎么样?” 我想:“其他几个位置的人还好,找错地方一无所获可进入大阵中央的那个人,可就麻烦了。阵中地带,一定也是镇压邪祟的地方。” 我现在全都想通了:“难怪白眉和许凯都不能平事,他们根本就把五行缺失的元素,全都弄错了。这个大阵根本就不缺离火因为青龙为木,朱雀为火,白虎为金,玄武为冰腾蛇勾陈为阵中阴阳。” 话还没说完纳兰家的人,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忙问刘大少:“纳兰雪回来了吗?” “没有啊,”刘大少也从他们的表情中,意识到了问题,忙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纳兰家的人沉眉一皱:“我们根本没有挖到镇物,出来在约定的地方等纳兰雪,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进去的位置,突然窜起了阴火。还弥漫出很多黑烟,整个阵区毫不夸张的说,里面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第二十七章 阵中摸索 这话一出,就令众人急了 大家争先恐后的赶去,我和刘安澜走在最后。 “少爷,就在前面。”刘安澜一指远处,黑烟弥漫的地段。 可是被黑烟遮掩,里面什么也看不清剩下四个纳兰家的人,都只是纳兰家的外门弟子,这次过来,充其量也就是当个助手。现在突发意外,令他们全都没了主见,只能在黑烟外担心的渡步。 刘安澜焦急的问:“江少爷,您能进去帮忙吗?” “为什么要进去帮忙?”我看的很明白:“你那几个堂哥堂姐,请来纳兰家的人,无非是想看你因事出丑他们找人平事,也只是为了在你爷爷面前讨巧。既然这样,事情砸了不是更好。” 可刘安澜想都没想,就反驳说:“少爷,那是两码事我总不能为了和哥哥姐姐的斗气,就视别人的安危不顾吧?” 她的这句话令我有些惊讶! “江辰别去,”锦毛鼠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你可要想清楚,我们根本不清楚,里面阵压的什么邪祟盲目进去救人,搞不好会赔上自己的。而且为了救纳兰家的人,值得吗?” “江辰,还是进去试试吧,”黄诗音却说:“作为一个出马弟子,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略加思索后,随取他们用剩的黄纸,剪下两个平面纸人。想着进去,能利用拘魂禁术。收许凯和白眉大师被地气压制的三魂。 “江辰,”锦毛鼠诧异的问:“纳兰家的人你也救吗?”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难道我还不如刘安澜吗?我总不能,为了和纳兰家的过节,坏了我做人的原则。” “江辰,”黄诗音一改冰冷的语态说:“我对你刮目相看。” “谢谢,”我心里为此坦然,她是堂上明灯。我相信她这样说,更加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我准备好了两个平面纸人,就走进了黑烟弥漫的区域,空气中全是刺鼻的焦炭味。 我依稀记得图纸上的方位,一直向前摸索,踏着被焚烧过后的焦土,来到一个直径百米的大坑前。这个坑,应该就是挖掘地基,取青铜蛇相的地方。此时的坑内,依稀能感觉到有蓝色火光浮现,我刚跳进坑里浑身汗毛,顿时就竖了起来。一股阴寒,让我心里莫名的忐忑 “这是阴气,”锦毛鼠形聚在身边说:“阵压的邪祟,应该是个极阴之物。现在阴气全都汇聚在这一个出口。你要小心” “嗯,”我应声之后,小心翼翼的试探前路 毕竟,这里能见度很低 “我走前面探路,”锦毛鼠声落的同时,走在了我的前面尽管如此,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迈步。生怕自己一脚踩空。脚尖不断的试探,轻点两下才敢踏实。 走了很久,直到脚下踩到异物,害的我本能警惕,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地上。 可脚下根本没有视野,我只是感觉到,那东西圆滚滚的,像是踩到手臂一般的感觉。 我俯身下去查看,随着蹲身的动作,眼前视野逐渐清晰 “小心,”黄诗音在我心里提醒的同时。我发现低头正对的,竟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长蛇,吐着火焰一般的长信,宛如无牙老太太的嘴唇,突然翻出长长的尖牙。 看它猛然扑来,我几乎是本能反应,抓住它的身子,急忙就将它丢开。可这一丢我就后悔了 这黑漆漆的地方,我总不能时时注意脚下。稍不及防,谁能保证这东西,不会爬回来咬我。 这一刻,我心里害怕极了说不好这里,会不会有其他的蛇。 “江辰,”锦毛鼠突然回头喊我:“你在哪?” 我弯曲着身子在后面回应:“怎么了?” “我找到五色旗了,”锦毛鼠的话令我顿时一喜,急忙上前。 果然我走近细看,的确是五色旗。想必纳兰雪就在附近 我在黑雾中忍不住喊了两声:“纳兰雪纳兰雪。” 声落的同时,只觉小腿被猛然一钳 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那小腿上的钳置感,越来越用力 我惊骇到了极致,手中甚至开始掐诀。直到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我在这。” 是纳兰雪的声音我放松警惕的俯身下去。看着她精致的脸,此刻略显狼狈。 她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虚弱无力半天出不了声。 我和纳兰家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直接拉着她的手,想要拽起她。 可任凭我怎么拉扯,她的身子纹丝不动 “你究竟怎么回事?”我只好蹲身下去扶她可她表情痛苦的冲我拼命摇头。 但我已经蹲下去了蹲身才看清,她胸下的整个身子,都被巨蟒缠着死死的缠着。 我惊骇的才张开了嘴就见蟒身茫然一动,耳边“丝丝”作响 蛇吐长信的声音,骤然传来! 第二十八章 救纳兰雪 我下意识侧身急转 尽管我心里已经意识到了可是当我侧头看到扁平的三角蛇头,那一瞬间,我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个蛇头竟比我的头还大,吐着蓝如火焰的长信,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的长齿,宛若獠牙 “江辰,”黄诗音厉声提醒:“心里别慌勾陈破腾蛇,以阳化阴!” 闻声,我淡定心神,手抚玉佩,麒麟借火咒落指出。骤然突起的火焰,绽燃在腾蛇的七寸。它遇阳火,整个身子猛然蜷缩。 “快救人,”黄诗音急促的提醒 我当即低头,一把拽出纳兰雪。把她背在背上,还能听到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在我背上感念:“这次姜家的大恩,我纳兰雪承情了!” “我不是姜家的人”说完,我转身正打算逃却见她拍着我的肩膀提醒:“小心背后那东西,善使阴火。” 我警惕的回身一看,在黑暗中看不到腾蛇的影子却突兀的看到一阵蓝色火焰,直直的朝我烧来。我本能反应之下,在抚麒麟借火,一指眼前的瞬间,两种颜色的火焰顷刻间相撞到了一起。 勾陈和腾蛇,一阴一阳,所谓的勾陈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麒麟。姜家既然让我来平事,想必就是料定,我手中麒麟,能克腾蛇。 阳火克阴火我丝毫没有绝的不妥! 然而,万万没想到,两股火焰撞到一起之后穿插而过,那股淡蓝的火焰直冲我的面门。远远就能感觉到一股灼热。 我赶忙避开火焰,心里惊骇到了极致。眨动着眼睛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黄诗音诧异出声,她擅长占卜算卦而六爻八卦,这六爻便是对应六兽。她是最了解不过的。此刻不免心生诧异:“难道是你的火麒,生有麟相,至阳不纯?” 这些,我哪知道只是从惊骇中,晃头回神,只感觉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还不快跑,”锦毛鼠声喝的同时,驱使起了纳兰雪带来的五色旗。 “那你呢?”我回神问锦毛鼠它急声高喊:“你先走,我布好困魔阵,就形散回堂。” 我应声后,调头疾跑背上的纳兰雪,却突然问起:“你,你不是姜家的人,你有靠山麒麟,你是江辰。” 我没有说话,只是背着她疾跑 “告诉我,”她在我背上大声质问:“你就是迷村,雷劈我二伯的江辰是不是?”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想:“有什么恩怨,出去在说!” “哼,”她猛一挣扎,从我背上挣脱愕然指着我说:“江辰,我不需要你救,也不会承你的情!” “谁要你承情?”我一把拉住她,可任凭我怎么拽她都在反向拉扯,铁了心不跟我走。 我气极回头的一瞬黑暗中骤然显露,腾蛇的巨头,虽然看不见身子。但那条淡蓝长信,就垂在纳兰雪的头上。 “小心,”我下意识疾呼一声,将其猛的一拽 “额,”她娇嗔一声后,被我拉了过来。可她原本也在用力,我情急之下,也被她反向拉扯了一把。 就这样,我猝不及防的和她侧身而过被她拉扯到了,她原本的位置。 她回身还没来得及斥责,就已经在惊骇中,睁大了眼眸 只见我身子都还没站稳,那巨蟒就张嘴一声怒吼,那骤然惊骇的声响,震的我浑身肝胆剧颤,左耳嗡嗡作响。 “江辰,”纳兰雪张嘴喊着我 可我整个人被腾蛇一喝,惊骇的毫无意识。 只回头呆呆的看着腾蛇,它闭上了扁平的三角脑袋,嘴漏半条长信 它居然就这样看着我,那双诡异的眼睛,看的我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任凭心里的锦毛鼠疾呼:“江辰,你们怎么还没跑出去?” 可我整个人依旧是懵的愣愣的看着腾蛇的眼睛,阴暗,诡异,冰冷。我从它的眼神里,居然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江辰,”随着手臂突然被人一拽,纳兰雪拉着我逃离的瞬间,腾蛇才再度张口。 “江辰,冻住她”锦毛鼠在我心里不断提醒:“腾蛇终归是蛇,它也会怕冷。阴火毕竟还是火,唤水鳞借法” 第二十九章 勾陈麒麟 不错可我的手,才刚抚到玉佩。眼前已经看不到腾蛇的踪影。视野一片漆黑。 就在纳兰雪拽着我逃出大坑的一瞬身后淡蓝的火焰扑了过来,火焰中隐隐有两个幽绿色的影子。 我来不及多想,骤然将纳兰雪一推手抚麒麟玉牌借法,咒落指出可寒冰根本还没有凝聚,就被火焰融化,甚至化冰的水,也丝毫没有令火势骤减。 淡蓝的火直扑眼前我赶忙低头侧身。待火势过去,我才起身去拽纳兰雪:“走!” “等等,”纳兰雪一指身后:“那是许凯和白眉的阴魂” 我循声回头,原来刚才阴火中的两个绿色的影子,就是许凯和白眉丢失的一魂。 我当即取平面纸人手中掐诀念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纸人为身,五脏玄冥” 咒落声喝:“拘魂!”两道幽绿的影子,顷刻间应咒,进了纸人当中。 “你用的是拘魂禁术?”纳兰雪指着我诧异:“这可是我们纳兰家的出马禁术!” 我没有解释,拉着她急身跑了出去 刚出黑烟弥漫的区域,她就一把将我甩开:“江辰,我们可要说清楚,你刚才救我一次。可是我也救过你一次,大家算是扯平,以后互不相欠!” 我白她一眼,没有计较我心里在意的,是为什么刚才那一刻,我迟疑半响,腾蛇居然没有伤害我。它是为什么感到迟疑。还有,这世界上,有什么火,是水不能灭的?水火不是相克吗?这阴火为什么那么神奇? 眼前众人围了上来,刘安澜眼睛通红的问:“江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我摇了摇头,只感觉左耳,还有点嗡嗡作响,听不真切。 几个刘家的少爷小姐表情难堪的站在一旁,或许是碍于刘老爷子在场,一个个都上来,说着感激的话,刘大少爷更是颇显夸张的一挑大拇指:“没想到江少爷,还真把人救出来了您是本事人,我服” 刘大小姐还故作娇笑:“安澜,这次你找的人,还真靠谱。今天,多亏了他进去救人。” “可不是吗?得亏有人家江少爷”刘二小姐附和完,还对刘老爷子说:“爷爷,我们等会可得好好招待江少爷,这可是大恩!” “不错,”刘老爷子也是客套人,上来拱手:“江少爷辛苦了!” “您客气了,”我回以一礼! 当然,刘老爷子也没怠慢纳兰家的人,同样拱手一礼:“为我刘家的事,险些连累诸位,我这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您言重了,”纳兰雪回礼说道:“是我们自己,低估了这件事!” “师姑,”几个外门弟子这才问起:“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 纳兰雪一叹,说明了里面的情况。那根本不是五仙布阵,而是五行阴阳,是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镇压在四个方位阵中,是一条聚阴而生的腾蛇。 “腾蛇?”纳兰家的人皆是一惊!无论是道家还是出马弟子,布阵常用四相,也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阵中多以勾陈麒麟居中。很少会有人用腾蛇,毕竟这东西极阴连布阵都不常用,更何况是亲眼见到腾蛇。他们按耐不住的问:“那这腾蛇,究竟长什么样?” 纳兰雪摇了摇头:“里面太黑,我也没看见腾蛇的全貌不过这事,变得棘手了!” “为什么?”纳兰家的人不解。 纳兰雪分析说:“其一,我们不知道这腾蛇的来历,其二,腾蛇下也就是阵中,是不是还镇的有什么邪祟,我们根本就不清楚。” 纳兰雪的分析,同样也是我的顾虑 “不过,要说这腾蛇?”刘老爷子想了想,看向同行老者:“您看” 老者一笑说:“我倒是知道这里,关于这腾蛇的事。” “真的吗?”纳兰雪柳眉微扬。 只听老者细说,古时候,这个地域的部落人族,与蛇相伴共存。甚至以蛇的图案,为部落图腾。后来部落被哪一部分吞并,倒也不得而知。 直到春秋战国时期,裂变出七十多个国家可谓百家争鸣。这里也发生了一件怪事,相传天上的腾蛇坠地,恰好落在了这里。 当时占据这里的城主听闻消息,就带着巫师前来查过巫师为了讨喜,对国主进言。这腾蛇也是六兽之一,如果能杀了腾蛇,将其埋在地基深处,化为地气那在这修建宫殿。一定能得天庇佑。 城主听闻了巫师的话,就派大将军带人,杀了坠地的腾蛇以至其阴魂不散,城主的宫殿修成之后,腾蛇夜夜闹腾,弄得整个宫殿不得安宁! 城主一怒之下,杀了巫师,从此搬离宫殿还找人以四相,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镇压四方。才让这腾蛇,不在出来作祟。 听完,纳兰家的人不禁抱怨:“您知道这事,怎么不早说啊?” 老者一笑:“我也不敢断言,毕竟,这个故事,中间还有另一个说法说是春秋战国时期,那会并没有腾蛇坠地,而是城主让巫师,选一龙脉之地,修建城主宫殿。可巫师找了近半年,也没有找到龙脉之地,气的城主动了杀心无奈,巫师便进言,说是蛇有小龙之称,如果能以万蛇奠基,也可驱使这上万阴灵,化为龙脉地气。城主信了巫师的话,随令全城,搜蛇,捕蛇足有上万之多,全部镇在地基之下,可日久之后,这宫殿地基之下,非但没有滋生龙脉地气,反到是因为聚阴不散,地气化作了腾蛇,弄得宫殿内不得安宁。城主杀了巫师,随请大能之人,以青龙白虎请入铜相之中,镇在四方位,阵中还以勾陈麒麟,镇压在腾蛇之上。” “后面这个,听起来更真实,”但纳兰雪细想发现:“不对啊我们在阵中,没有看到勾陈麒麟啊!” “关于这点,”老者看向我的麒麟玉牌说:“那是因为六十多年前,被一个叫纳兰姜承的人闯入阵中,取走了勾陈麒麟!” 第三十章 姜家的智者 “纳兰姜承?”闻名纳兰家的人表情骤变。 只有我在意:“他取走勾陈麒麟,这阵没闹邪吗?” 老者说:“没有勾陈麒麟镇压但还有四方神兽牵制,他当时还在铜相腾蛇上,下了封印。镇住地气,倒也没闹什么邪事。不过” “不过什么?”我催声问道。 老者略一沉眉,细说六十多年过去,或许是铜相封印被取走,再加上挖掘当天。从地基中,挖害了大量冬眠的蛇也许这些蛇,死后怨恨不散,唤醒了地气怨灵。老者一笑:“这些,谁说得准!” 纳兰家的人尽皆沉眉,讨论起眼下该怎么办 出马平事,都如郎中断症,对症下药!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重布四兽,在镇腾蛇。 有人甚至当场提议,画五兽入黄符,将其镇压不就行了。 可这个建议,当场被纳兰雪反驳:“黄符能镇多久?时间长了也会受潮,朱砂也会退散。而成灵的地气,却是经久长存你以为前人大能,为什么要以铜相为镇?” 提议的人脸都白了:“那,我们也用铜相为镇,不就行了。” “没用的,”纳兰雪沉眉想到:“以前大能布下的铜相四兽,都已经不能牵制腾蛇,难道我们布的,会比前人大能更强?除非是向五兽,借法相入阵。可我们去哪找齐五兽?尤其是勾陈麒麟” 说到麒麟,纳兰雪目光微变,下意识的看向了我。 “好了,”老者笑说:“都回去休息吧,你们眼下,都没有能力平事。” “为什么?”旁人不解但纳兰雪很清楚:“要想平事,除非是用纳兰家的玄武,姜家的朱雀,迷村走蛟现世的青龙,还有” 纳兰雪轻瞟我一眼说:“还有那个叫江辰的人,堂上魑虎和胸前勾陈麒麟。才有勉强平事的可能。” 要想凑齐五兽,谈何容易 眼看已经到了中午,刘家的人客气的邀请大家去吃完饭,在想办法。 刘安澜也对我说:“江少爷,要不我们也先去吃饭吧。” “不了,出马看事,只吃一饭,那顿饭我们已经吃过了。”我想了想说:“送我去趟医院吧,我想先救白眉和许凯在说。” 刘安澜表情一惊:“您能救他们?” “嗯,”我点头示意:“走吧!” 二人才刚转身,就正对那奇怪的老头。他有意招呼我们同行。 车上,司机开车,刘老爷子坐在副驾驶,而这个老头则是在后座,紧靠着我 我目光紧视:“您,究竟是什么人?” 他坦言相告:“我姓姜,姜灵就是我孙女!” 我早该想到当即求他救陈梦琪,还有我堂上的柳仙。 他也没拒绝,但说:“要救人,就必须取蛇腥花。” 我知道,随看刘安澜保证,如果刘家肯给我蛇腥花。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忙平事。 可刘安澜懵了说她根本就没听过蛇腥花。还问我,那是中草药吗? 她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装傻 其实蛇腥花,我也只是在网上,和书上,查到它的记载。随即详细说道 相传,蛇若能修行百年,就能化身为虺。此时的虺不禁有兴风作浪的本事,还有机会修成更为凶残的蛟。所以上天总会降下雷霆,劈死大部分的虺。然而老天爷是公道的,它也不是总站在人类这边,倘若人类对蛇过分捕杀。人间就会出现一种,叫做蛇腥花的植物。就算是条小蛇吃了它,都能跳过虺的阶段,直接进化成一种特殊的蛟。而这种蛟,不但会长出第二个脑袋,还拥有水火不侵的躯体但他们生性凶残。最大的乐趣,就是报复人类。还会让那些虚伪的人类,把人性恶的一面,暴露无遗。在这个物种面前,即便是修炼千年的老蛟,也会被它按在地上摩擦。 听完这些,姜家老爷子一笑:“你难道还没想到吗?这蛇腥花,就在阵中” 我闻言一愣:“那我岂不是,要平完事,才能取到蛇腥花?” 老者点头:“我曾卜过一卦,断想这事,还只有你能平!” “为什么?”我诧异的问:“您是姜家的智者,难道您也不能平事?” “我也不行,”姜老爷子摇头,说是卦算天意,也不能道破天机。但他相信,我一定能平事。 我随后在车上想了很久才开悟,对于其他人而言,根本不可能凑齐五兽。 但对于我而言,就不一样了我和纳兰家是有过节,但我本身就能驱使玄武,我根本不用求纳兰家。只需要陈西南和姜家配合那这五兽,也就齐了! 下车前,我想通了这点,随向姜家老爷子道谢! 可他怔怔的看着我:“你真想明白了?” “嗯,”我说:“放心吧,我能凑齐五兽借法,阵压腾蛇。” 可他沉眉一笑:“你在阵中看到的,真是腾蛇吗?” “我,”当即一愣,虽然我没有看到真切,但确信:“那就是腾蛇。” “看来,你也被幻想迷惑,”他长气一叹,只怨:“还是时机未到!” 第三十一章 病房插曲 他们的车子离开之后我站在原地呆愣了很久! 连一旁的刘安澜都觉得诧异:“姜老爷子那话,什么意思?” 我也想不明白:“而且腾蛇,明明就是他提醒我的为什么刚才,又问我看见的,是不是腾蛇。” 尽管费解,但刘安澜相信:“姜爷爷那么说,一定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我也听陈西南说过,姜家的历代家主,都是由大仁的智者接掌,他说的话,一定是饱含深意 可我想了很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离开阵区,他曾多次提起过一个词,说这阵中腾蛇,聚阴而生。 “算了,还是先救了人在想!”打定主意,我和刘安澜走进了医院 她刚才在车上,就已经联系过了。所以我们刚进门口,院长就亲自迎了过来。 “刘小姐,”院长礼貌的冲刘安澜打着招呼。 刘安澜也赶忙客气的回应:“这次刘家的事,给您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院长很客气带路:“咱们走吧。” “好!”刘安澜看了我一眼:“江少爷,需要准备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说:“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我们随即在院长的指导下,套上了隔离服 穿好衣服,才走进了重症监护室。白眉和许凯,被安排的单独的位置。其实他们身上没有插任何管子。也根本不需要在重症监护室。 我起先还以为是医院心黑,恶意想赚刘家的钱直到这一路上,才听说。是刘安澜自己要求的。她希望白眉和许凯,能在重症监护室,得到最好的医疗照顾。毕竟,他们都是为了刘家的事,才闹成这样。 白眉也就算了,我诧异的是许凯他对你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你居然还管他,在我看来。把他送医院,都已经算是对的起他了。 刘安澜听完,却是垂头一笑,说这是两码事,她不能因为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待别人,因为这样拉低的,是自己的修养和素质。 我是不能理解但我对刘安澜,暗生佩服。她绝不是说的场面话,我看得出,这是她从小养成的涵养。在我认识的所有女孩中,恐怕没有谁,会比她更有修养和素质。 院长把我们带到了,白眉和许凯的病床前。 我看了看,两人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生气,眼神呆滞,的确形同植物人 我随即拿出两个平面纸人,掐诀念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纸人为身,五脏玄冥”落咒声喝:“赦魂,” 两道绿影离开纸人,回到了白眉和许凯的肉体中。 我随即掐了个凝神咒,分别按进了两人眉心忙完,才收起纸人说:“好了,” “这,这就完了?”所有人都呆愣的看着我。 他们看不到阴灵,在他们的想法中,我怎么也得跳个大神,或者开个坛上个香 可是现在,我就拿出两个纸人念几句咒。院长脸色难堪的拉了拉刘安澜:“刘小姐,你是从哪,找那么个人?你可别被骗了” “没事的,”刘安澜一笑:“我相信江少爷!” 可护士长笑了:“这年头的神棍,还真好赚钱,赶明我也去天桥下摆个摊算了。” “可不是吗?”好奇观望的护士都说:“这年头的神棍,连场面活都不做了!” 护士长断言:“他这要是能救人,我手板心都能把鸡蛋煎熟” 刘安澜沉眉一看院子院子这才回头阻止:“你们少说两句,都闲的没事做吗?” “不是的院长,”护士长上前说,我们也是好意都知道刘家的人心善,每年都做慈善,还在我们医院发起医疗救助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刘家的人,被这种神棍给骗了。 “是啊,”就在几个护士走过来,厉声要找我讨个说法的时候。 白眉突然撑起身子,喷出一口逆血 “他动了?”众人惊骇的看着这一幕。愣了两三秒钟,院长才斥责:“都愣着干嘛,赶紧上仪器。自己的事情不做好,就知道嚼舌根” 几个护士手忙脚乱的上着仪器,同时报告着数据:“病人心跳正常,” “呼吸正常脉搏正常” 就连院子也亲自上前,试着和白眉沟通之后:“意识也恢复正常” 这一刻的护士长,居然下意识将手背在了身后。 院长看到,有些尴尬了只小声问她:“这下好了,你要怎么去煎这个鸡蛋!” 第三十二章 入阵时机 院长犹豫半晌,才上前说:“这位,江少爷是吧?您别和这些长舌妇计较,她们就会嚼舌根。” “没关系的,”我并不介意,只是院长说长舌妇的时候,我脑海下意识想到,黑烟中,那个腾蛇的三角脑袋,半露长舌的样子 忍不住问院子:“长舌妇,是什么意思是说吊死鬼吗?” 院长一愣,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刘安澜只听刘安澜噗嗤一笑:“江少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刘安澜耐心说:“长舌妇呢,不是形容别人的舌头长而是将那些搬弄是非,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人,比喻成了长舌妇。”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随感好奇:“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比喻?” 刘安澜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大家,都讨厌搬弄是非的人才把他们搬弄是非,说人坏话的样子,夸张比喻成了长舌妇。毕竟,那是人心恶毒,阴暗的一面。就像小偷,我们也会把小偷说成是三只手其实人,都会把罪恶的一面,形容成恶魔,或者恐怖的样子。” 这么一说,我点头算是大致明白了。 对此,刘安澜也有些无奈:“这些词,书上也没有学过,都是前人传下来的老话暗讽。没人深究过原因恐怕江少爷,您还是第一个问这种问题的人。” “是吗?”我傻傻的附和了一句,脑海中,依旧是不自然浮现,那半含长信的蛇头。 直等到许凯,也清醒过来的时候一个护士走来:“刘小姐,门外来了好几位刘家的人,说是有急事找你!” “走吧,”我跟着刘安澜一起离开 刘安澜问:“江少爷,您和白眉先生还有许凯,不是都认识吗?您救了他们,不留下打个招呼吗?”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更算不上朋友!在上京几次事件中,他们还害了不少人。” 刘安澜点了点头,只觉惊奇:“那您,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已经和她走出了重症监护室 原来刘家的人,仅仅是为纳兰雪带路刘老爷子不在场,刘家的少爷小姐,又摆出了趾高气扬的一面。 我倒也不想搭理他们,可纳兰雪看到我就质问:“你救了白眉和许凯?” 我点了点头说,人已经醒了! 她立马不乐意:“那种人渣,你救他干嘛?” 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气的俏脸通红:“江辰,我知道了,你是在和我们纳兰家斗气白眉几次针对我们纳兰家,许凯更是令我们纳兰家蒙羞。是他,间接闹害古墓僵尸的事。我们纳兰家到处找他,你居然还救她。这是明摆着和我们纳兰家作对!” 便看着她一脸涨红,愤怒的样子我笑了! “怎么,”她抓着我的衣领:“难道我说的不对!” 无可否认,起初我或许会有这种阴暗的想法但是和刘安澜待久了,我甚至不知不觉,用她的口头禅说:“这是两码事,救活了人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带回纳兰家。不管他在你们纳兰家是死是活,我绝不阻拦!” 她“啊”声一愣,松了我的衣领:“你不阻拦?那你为什么要救他们?” 我坦言:“出马救人,是我的本分。他们生平有什么过错,带回你们纳兰家,你们要怎么对付他们,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或者说那是你们纳兰家的事。” 纳兰雪不能理解:“这当中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我说:“如果我不救他们,他们死了我心里会自责。同样,请他们看事的刘家,心里也会过意不去。我现在出马平事,替事主救人,只是为了清,事主和他们的因果并不想插手你们纳兰家的恩怨。最重要的一点,你要相信,即便他们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在抓捕过程中。罪犯受伤,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警察也会把罪犯送往医院抢救。” “没错,”院长在我背后,夸张的一挑大拇指,尽管他不知道来龙去脉,但还是称赞:“是这个道理!” 纳兰雪柳眉微蹙,只确认:“你真的不会不阻拦还让我们把人带走?” “当然,”我目露真诚的说完她咬着薄唇,目光怪异的看我。 我也不想和她多费唇舌随即看了看刘安澜:“送我回酒店吧,” “好,”刘安澜茫然回神和我一起离开了! 离开走廊,刘安澜突然想到:“对了江少爷,你带棉衣了吗?” 我诧异的摇了摇头:“来的匆忙,倒是没带。” “那我带你去买一套,”她说:“气象台发布了最新消息,今晚受冷空气影响,会大幅度降温,夜里还会有冰雹您穿这点,怎么行?” “等等,”我拉着她:“你说今晚降温,还有冰雹?” “对啊,”她摸出手机给我看了看的确,和她说的一模一样,今晚过后的一个星期,气温又会大幅度回升。 “怎么了江少爷,”刘安澜解释说:“您别觉得奇怪,毕竟我们这,二月份的天气是这样的,等到了三月中旬,就会稳定一些。” “不,”我想:“不能在等了,蛇的冬眠期一般从11月至翌年4月,但也有12月初才开始冬眠,次年3月初就出蛰的。冬眠期的长短,取决于寒冷季节的长短。腾蛇终归还是有蛇性骤减的极寒天气,是镇腾蛇的最好时机。” 我摸出手机联系了陈西南把这里的事,简单的告诉了他。 他随即说起,他和姜灵,也刚从纳兰家出来。最快,也要今晚夜深,才能到这。 “来得及,”因为我打算:“临近黎明破晓的时候,才进阵” 第三十三章 一阳九阴 “可是人手呢?”陈西南问:“尽管我们能凑齐五兽,但我们没有五个人。一起布阵” 我也是这会,才反应过来我,姜灵,陈西南,只有三个人! “我可以帮忙,”突兀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愕然回头:“纳兰雪?”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纳兰雪强调说:“等会我会让人带走白眉和许凯。但这事,我不会欠你江辰人情。助你平事之后,我们就算两清了!” “好,”我看她一笑:“谢谢!” 她美眸复杂,没有说话 电话里,陈西南听到了声音,提醒,那就还差一个! 姜灵却在一旁说:“人齐了,还有一个我来安排!” “真的?”电话那边,陈西南确认的问她。 姜灵再三保证:“放心吧!” 随即他们准确的给我回应具体的,说是今晚回来再说。 我安心的挂了电话心里猜想,姜家是出马世家,找个出马弟子应该不难,说不准姜老爷子亲自出手,也是有可能的。 收好了手机,我再次对纳兰雪表达谢意 “不用谢,都已经说了,我们算是扯平!”纳兰雪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强调:“江辰,我带走两个人,所以还你两份情你用出马禁术的事,我绝不会对纳兰家的人提。你自己往后使用出马禁术,再被纳兰家的人看到,可不关我的事!” “好,”我点头应声,但心里忍不住暗叹,这纳兰雪,分的可真清楚。 “不,”黄诗音在我心里猜测:“她或许是借机在提醒你,出马禁术不能在纳兰家的人面前显露。” 我微微一愣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有的人,只是习惯了在外人面前,展露冰冷的一面。 我随感释然,和纳兰雪交代清楚了入阵时间。才离开医院 上了车,刘安澜说:“江少爷,我带你去买衣服吧。” “不用,”我在车上,找来纸笔,写下入阵可能用到的东西,特别强调:“我要炸药,这东西可能不好准备。” “那个倒是不难,我们库房就有,”刘安澜只是在意:“您要炸药干嘛?” 我无奈的说:“我堂上两个武仙受伤,不能看事,魑虎和勾陈麒麟要用来布阵。我只能靠纸上让你准备的这些东西,诛邪除阴。而且我也想明白了,姜老爷子一直强调,聚阴而生,聚阴不散说的都是这条腾蛇的来历。它其实,是阴魂凝聚所幻化!” 她愕然看我,半晌才点头说:“好,您放心吧,这些东西,我会给您备齐的。” “嗯,”我放心的点了点头 刘安澜把我送回酒店后她就开车出去,准备起了纸上的东西。 我则是提前补起了觉,等我一觉醒来,已经夜深。窗外的确如天气预报所说,气温骤减,下起了很小的冰雹 没多久,陈西南就打来电话说是他们已经到了阵区。 “那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我试着给刘安澜打电话,确认准备的东西。 可是电话却关机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心里莫名忐忑。 只听锦毛鼠提议:“江辰,要不要卜一卦?” 其实不只是它我自己心里也没底,这次没有九娘的声音,我心里总感觉发虚。 随即闭眼,在心里拜请堂上黄仙落卦 卦象在我脑海浮现一阳九阴,这是一个师卦!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黄诗音随即帮我解挂说:“你即将步入逆境,茫然无措,看不到前路那个时候,外界局面基本失控。你能做的事,基本很少。若想扭转局面,你只能做好情绪上的管理。不断调整自己的观念,沉着面对,方能赢得无疚!” “就这?”我诧异出声 黄诗音道:“卦就是这样,你以为卦落,是直接就给你一个结果吗?” 我心里随感无奈的出门离开酒店,徒步走向阵区。 在路上,黄诗音研究着卦象提醒:“江辰,你这一卦,可不是什么好卦,甚至都算不上福祸参半。而且卦象说的很明显,入阵就是逆境” 其实,我心里也为此没底,就在犹豫的思绪中,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阵区我这才看到,刘安澜俏脸冻得通红,在清点后备车厢里的东西。 我上去看了看,不只是准备了纸上我写的那些,就连我没写到的裹尸布,桃木剑,五帝钱,都准备了 我诧异问她:“你准备这些多余的东西干嘛?” 她浑身哆嗦的解释:“多给你准备一些,是怕你等会用得上我想着,每多准备一样,兴许你进去,就会少一分危险。” 说完,她把一件崭新的外套递给我:“少爷,您快穿上试试” 顶不住骤减的气温,我批上了外套。反观她浑身冷的哆嗦的样子 我忍不住问:“你怎么没加衣服?” 她一笑,说是原本打算回家拿的,但是准备这些东西,弄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回去。 “弄到现在?”我心里莫名一酸。她点了点头,还问我衣服暖和吗? “嗯,”我眼眶一热的点点头整个心里,也是暖的。当下,在没有犹豫 心里突然感觉,为这种人平事,就算犯险都是值得的。 第三十四章 凑齐人手 更何况我来这,还是为了堂上柳絮,和陈梦琪 我释然一笑:“走吧,” “去哪?”她问。我打算:“先去布阵!” 随取五色旗,来到阵中区域将五色旗排列为阵,配合心里的锦毛鼠念咒,极寒的冷空气直入大坑。 寒风骤起,冷的刘安澜浑身哆嗦 布完阵,我脱下了外套给她:“你穿上吧,我这会一点都不冷。” “怎么会不冷,”她柳眉紧蹙的看我。 我一指胸口麒麟谎称:“这是我的靠山灵兽勾陈至阳,有它护着,我感觉不到冷。” “胡说,这个阳又不是代表热,”刘安澜显然不信。 “对啊,”我也是一愣,阳不是代表热,那阴也未必是代表阴寒 就在这关键的思绪间姜灵他们三人,寻着起阵的动静,已经走了过来。 姜灵每走一步,都会晃动头上银铃发饰那叮叮的声响,格外引人注意。不过,和他们同行的另一个人,更让我意外 “陈航?”我惊讶:“你怎么来了?” 姜灵一笑:“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帮手。” “他?”我愣了而他一笑:“怎么?看不上我?” “怎么会?”我只是意外:“你居然愿意来帮忙” 他淡然说起:“纳兰二爷折了我陈家的刀,你雷劈纳兰二爷,这可是给我陈家出了口气今天就冲这点,你要我怎么帮忙,只管说。” “啧啧,”陈西南调侃:“你和陆晓萌就快结婚了,帮你牵线搭桥的事你居然只字不提!” 陈航脸色顿时一变:“那不是,等平事完了在发请帖吗?急什么?” 我不忘说了句:“恭喜,”他说着客套话回应。 其实,他能来帮忙,我真的很意外。甚至,心里还为此感到莫名的温暖。 刘安澜赶紧招呼:“今晚辛苦各位大家先去那边销售中心,避避寒吧!” “也好”大家相继跟着刘安澜,走向销售中心。 路上,听陈航说起。折了火陨刀,他回去原本是被陈家责罚,禁足半年。 陆晓萌知道了这件事觉得是因为她求陈航帮忙,才害陈航被禁足。况且这刀,原本就是陆家的。陆家就上门说情真还别说,这一来二去的,陆晓萌和陈航感情,几天时间就突飞猛进,甚至再次提起了结婚的事情。两家对此在没有异议,已经开始准备婚礼的事情 可直到今天中午。姜老爷子突然打电话去了陈家,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陈家转了性,免了陈航禁足,还让他赶紧来这,给我助阵 陈航是个仗义的人,让我放心,今晚他一定配合,帮我助阵。 可我担心的是:“今晚,我也找了纳兰家的人。” 话音刚落,纳兰雪已经找来,推开了销售中心的大门 陈航顿时沉眉一皱,显然,这是他没想到的。 纳兰雪阴沉着脸走了过来,大家面面相觑,气氛一度的尴尬。 姜灵为了缓和气氛说:“江辰,人都齐了你还是说说今晚,需要我们怎么帮忙。” “好,”我这才说起:“腾蛇至阴,但也会怕严寒骤减的气温。尤其是临近鸡鸣破晓,这是阴阳交替的时候,也是最冷的时候我们取出镇压四个方位的铜器。放腾蛇地气回到地下随后,我们在咒请四灵,入铜相加持我在以麒麟相,压制阵中。让腾蛇地气,永远压在地下。” 为了更好的说明,我拿出图纸一指画圈地带安排。 陈西南去阵左区域,取出铜相,咒请青龙法相入铜。 姜灵咒请朱雀,位于阵前,纳兰雪位于阵后方,咒请玄武。我会把魑虎暂交陈航,位于阵右 陈西南当场质疑:“如果只是镇腾蛇,你没必要提早进去犯险。我们先请四兽,拉住腾蛇。你最后在入阵以麒麟镇压,这样不是更好?” “是啊,”纳兰雪也担心:“魑虎只不过是彪,它始终不是白虎。就算以它入阵牵制腾蛇,也只是一时的我们取出铜相的时候,你在阵里会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很清楚:“如果不能确实把腾蛇压制到地下。那就好比,没能把这东西给栓紧,它还能在中心区域活动,那刘家在这的工程,也就无法开展。” 刘安澜忙声强调:“如果这段区域不能使用,就像是图纸上打了一个补丁。上百亿的投资建设,也会为此掉价的。” 可是为这犯险,众人感觉有些不值,一时间颇显犹豫 刘安澜低头看我:“谢谢江少爷,能为我们刘家考虑。” “不只是为了你们刘家,”我坦言:“我也要在阵中,找蛇腥花。” “蛇腥花?”纳兰雪一愣:“是为了救,迷村毁了修为的柳仙?” “是,”我点头后她才释然:“那我帮你,不管其他人愿不愿意。” “谢谢,”我感激的说完她又是一脸冰冷:“反正进去冒险的,又不是我。” 陈航当即冷笑,和纳兰雪针对起来,说纳兰家的人冷血刻薄。担心纳兰雪阵外使坏。 纳兰雪则是回他:“管好你自己吧,你那个位置是魑虎充当白虎,稍有不慎你那才是最容易掉链子的。” 两人顿时争吵起来 陈西南一脸沉眉的夹在中间弄得姜灵,一时间也不知道劝谁! 看着即将失控的场面,我突然想起了卦象,外部局面基本失控,说的就是他们吗? 第三十五章 都不对劲 就在这时,销售中心的大门再度被推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姜灵率先起身,当她喊出爷爷的那一瞬。纳兰雪愣了:“他就是姜家的家主?” 出于礼节,大家起身都以晚辈自居,对姜老爷子拱手一礼 姜老爷子一笑:“这次你们平事,我特地来给你们卜一卦!” 其实,我出来以前就卜过一个师卦,原本是想拒绝的 可陈西南劝说,姜家一卦难求,姜老爷子肯亲自替我卜卦,那是福分。 我感激的接受了。可姜老爷子落卦,还是一阳九阴的 “师挂?”姜灵脸色一紧,众人的情绪,都变得紧张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卦 只有姜老爷子一笑:“这卦不错!” 我愣了:“何解?” 姜老爷子解卦说道:“师卦,表示你此行会遇到逆境,压力会很大。人生也面对重大的转折。这种时候,只有做好自我重构。方能赢得,把局面变得更好的契机。只要你面对问题的时候,不慌乱,心里就会生出一些深沉的智慧。会具有深度的复杂性会对自己有更多的了解,从而变得更加坚定。也会因此,无所畏惧” 同样一卦,算出来的,和我堂上黄仙一致。可他避重就轻,硬生生把一个师卦,解出逢凶化吉的味道 我心里不免有种被骗的感觉。直到临入阵前 陈西南有机会和我独处的时候,才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姜家这种智者,也会和三大世家不合吗?” 我还真的有些诧异:“为什么?” 他说:“就是因为,没有人喜欢和智者合作,他们机关算尽,能预感结局你就算被他们诓骗,当做棋子,事后还会帮他数钱。” 我的确有了这种感觉 在陈西南看来:“他们说只有你能平事其实是因为,你帮我走过蛟,促成过陈航的婚事。在出面帮你缓和了和纳兰家的恩怨,让纳兰家欠你一个公道甚至,还单独安排你到这,救了纳兰家的人要不是这样,就算他姜家出面,也未必能找来我们,咒请五兽压阵。” 一时间,我心里受骗的感觉越发浓烈! “江辰,”陈西南略一沉眉:“要不放弃吧,毕竟此行,你凶多吉少。” 我知道:“但柳絮和陈梦琪,怎么办?” 陈西南急了:“这蛇腥花只是个传说,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你很有可能,就是被姜家给骗了。” 可我哪怕明知道是个骗局心里始终还是想试一试! 陈西南劝我无果,才帮忙把后备箱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 搬到阵中地带,所有人都愣住了:“江辰,你拿朱砂这些干嘛?居然还有炸药?” 我想:“这是以防万一如果,里面的腾蛇并没有受到气温影响,那免不了要和它周旋。我想,它是聚阴而生,一定怕至阳之物。” “那你也没必要用这些破烂啊?”纳兰雪说:“难道你堂上就没有武仙了?” “呵,”陈航冷笑:“这事连我都知道,江辰堂上武仙一狐一柳,都拜纳兰家所赐。现在,纳兰家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你,”纳兰雪气的一指,两人争吵的越发厉害 姜灵劝住了纳兰欣,陈西南则是帮腔陈航。 场面更乱了,刘安澜呆呆的看着:“怎么感觉,他们都像变了一个人?” 这话,令我惊觉,对啊,纳兰雪虽然冰冷,但她还通情达理,陈西南质疑一个人,从不嚼舌根,陈航也不会咄咄逼人的找茬。最奇怪的是我自己,为什么到这之后,我开始怀疑姜家的人不安好心 这些,都是来到阵中附近发生的。我当即掐了个静心咒,依次点在他们的眉心。 可咒落引来的,却是他们的抱怨声。 他们没有半点魔怔的迹象,对刚才的事也记得很清楚。 陈航还在埋怨,刚才明明就是纳兰雪说话刻薄 纳兰雪微楞的解释:“我只是想,带这些东西下去,不如带个帮手。” 可是哪有帮手?姜灵回身一看:“难道,带我爷爷下去。” 就在众人都以为纳兰雪说的是姜老爷子时,一个曼妙的身影,朝我们走了过来! “是纳兰欣?”陈西南率先一愣:“她怎么来了?” 纳兰雪说:“我把她叫来的不过,可别谢我,是刘安澜求我,找个人来帮忙的。” 居然找纳兰欣我和陈西南对视一眼,心里蓦然排斥。 但刘安澜已经承认,她听到我说,麒麟还要用来压阵,没有半个武仙,怕我进去会有危险,才去求纳兰雪帮忙。 她小声对我说:“江少爷,你别看纳兰雪一脸冰冷,本来我只是求她安排个助手,进去给你帮忙。但是她说那些都是纳兰家的外门弟子,她去过阵中,知道里面凶险所以特意找她堂妹,陪你进去。” 说话间,纳兰欣已经走到了眼前,她漂亮的柳眉紧蹙,站了几分钟一句话也没说。 对啊这才是有仇怨的人见面,一言不发。起初,纳兰雪和陈航都是这样。但后来,是什么开始变得? “看着我干嘛?”纳兰欣脸红的问:“还要不要进去?” “当然要进去,”我抽回思绪的同时,姜老爷子忙说:“等等。” 他随取一碗水,烧入黄符,让我们六个人滴入指尖血 我听说过,这是姜家秘术,喝了符水,能在短时间内感知彼此的心念,就和堂上仙家通灵是一样的。 为了在阵中,能及时沟通大家都没有拒绝,喝了符水。 “走吧,”纳兰欣最后喝完,率先一跃,跳入阵中大坑。 就看着这一幕,“急什么?”陈西南咒道:“赶着投胎啊!” 不对,我看着陈西南一愣其他人我不了解,但陈西南我很清楚,他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别犹豫了,快去吧,”姜老爷子说:“纳兰家的小丫头急着进去,那是帮你探路,” “不是,”我刚要说出,他们的心智被影响的时候。姜老爷子居然,一把将我推入坑中 第三十六章 入阵被迷 “江辰,”陈西南率先急了:“你没事吧?” 我心念回应:“我没事,” 他的担心,让我又感觉,他就是陈西南如果刚才的争吵,是受到阵中邪祟影响,那刘安澜怎么没事?看来,还是彼此的成见,闹出的争端。 几个人的心念,此刻杂乱无章,尤其是陈航和纳兰雪,两人心里都在相互埋怨。这一通灵,心里的咒怨,全都暴露无疑。在心念当下,吵的更凶了。甚至连陈西南,也在心里为陈航帮腔。 这令姜灵,都不耐烦的制止:“你们安静一点。吵的我心都乱了” 可是几人的心念还在争吵。直到姜老爷子的声音出现在我们心里,如果你们在吵下去,只会害死阵中的两个人。 这话一出,我心里争吵的声音,才平静了下来 待心境彻底平复后,我才起身探寻纳兰欣。我在心里喊着纳兰欣的名字,可她没有半点回应。 “怎么会这样?”我心里诧异,刚才争吵也没听到她的心念,难道,她根本没喝符水? “谁知道?”陈航率先回应:“兴许,她就是把你骗进去害你。纳兰家,没一个好人。” “你,”纳兰雪刚要回应的时候我猝不及防的身前一撞,心里妈呀一声! “怎么了?”纳兰雪率先急问。 “我撞到东西了,”随即试着摸了摸,有温度,有肉感,这一摸,我脸都红了:“是纳兰欣!” “你看到她了?”纳兰雪问。 我心里回应:“不,今天很奇怪,也许是黑烟还没散出去,这里比昨天更暗,就算把手放到眼前,也只能看到个轮廓。” “既然那么黑,”纳兰雪问:“你怎么知道,自己撞到了纳兰欣?” 我心里只是一念,以前在八卦村,我摸到过,所以 “摸到过什么?”纳兰雪忙问。 但我心念一过,半点也不敢在多想。只诧异,如果是纳兰欣,为什么她站在这,一动不动? 难道是被魔怔了?我刚有这个念头就感觉她眼皮一睁,两颗腥红发光的眼珠子在黑烟中格外醒目。 我心知不好,下意识就想跑,可根本来不及转身,就被她抬手,死死掐住了脖子 “你干嘛?”极度的窒息,让我发出怪音 大家都在探寻纳兰欣的心念,一个蛊惑的声音在她心里传来:“杀了他,就是他亲手杀了你二伯的是他!” 纳兰欣随着这道声音的蛊惑,加大了力道 “不要,”纳兰雪在心里忙声制止:“纳兰欣,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太爷爷不让追究这件事,你也说过,会暂时放下仇怨,帮他的” 纳兰欣手上的力道稍有松缓纳兰雪再度劝诫:“这次江辰,是为了救陈梦琪和堂上柳仙,这些都是二伯造成的,我们应该帮他至于他伤了纳兰家的清风先祖,事后,我们可以在找他。但是眼下,你应该先帮他平事。这是原则,不然我们的良心,也会自责。” 纳兰欣的手劲又是一松陈航惊讶:“真没想到纳兰家,还有明事理的人。” 陈西南则是适时提醒:“江辰快出手,她是被迷了心智” 我当即掐了静心咒,全力往前一挣,凭借她腥红的双眼判断眉心。 指戳落咒的瞬间,她娇哼一声,整个身体前倾,瘫软到了我身上。 温香软玉入怀,一股淡淡体香扑鼻,竟让我神经一怔 “黑烟又开始弥漫了,但是这次,没有看到阴火的迹象。”姜老爷子在外面观察着大阵提醒。 其实,我也能感觉到这点因为随着黑烟向外扩散,里面渐渐开始有点视野了。 纳兰欣的样子,变得渐渐清晰 我刚准备把她叫醒肩膀上却突然一沉,感觉是有人拍了我一下。 “谁?”我警惕的回头,手里抓紧了麒麟相和朱砂黄符。 “少爷,”一道幽绿阴暗的鬼脸飘来:“我是陈梦琪!” “真的是陈梦琪,”我头一昏,呢喃中丢了手里朱砂黄符,生怕这些东西会伤了她。 “少爷,我不甘心,”陈梦琪指着纳兰欣,柔声恳求:“你帮我杀了她好不好?现在是绝好的机会你难道忘了吗?他们纳兰家,引雷劈我。” 我当然没忘:“我还替你报了仇,雷劈了纳兰二爷!” “那是帮柳絮报的仇,”陈梦琪一怒:“我就要你帮我杀了她,不然,我死也不甘心!” “放心吧,”我试着安慰:“等我找到蛇腥花,姜家兴许还能救你!” “你被姜家的人给骗了,”陈梦琪直呼:“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蛇腥花。” 这话戳中了我心里的顾虑姜家智者,难保不是机关算尽之辈。 陈梦琪上前拉着我的手就那么看着她的眼睛,我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整个过程,我听不到心里传来半点声音。 “来吧少爷,”陈梦琪扶着我的手,按到了纳兰欣的脖子上。 “不,”我最后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杀她。 陈梦琪魅惑一笑:“我知道少爷喜欢她”随即拿着我的手,转去掀开了她的衣服。径直把我的手伸了进去,那极度饱满的手感 这一刻,令我都脸红了! 第三十七章 在现腾蛇 我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极度的羞耻感也令我浑身一怔! 我怎么会有那么阴暗的念头 我心虚的缩回了手,回头直呼:“你不是陈梦琪!” 可这一回头,哪有什么鬼影。只有黑烟在眼前弥漫。 我愣了,心里的声音,开始清晰的传来:“江辰,你敢碰我妹妹,我剁了你的手!” 陈西南也急了:“江辰,你清醒一点!” 我心有余悸的回应,昨天进来都没被迷眼今天,还真是邪了! “既是聚阴而生,”姜老爷子提点:“那必然是阴秽之物,” 我淡定心神:“难怪卦象,要我调理情绪原来是料定我会被邪祟眯眼。” 随即,我捏着纳兰欣的指尖,同时一掐人中。她娇嗔一声,才醒了过来。 “没事吧?”我冰冷的问。 “我,”她柳眉一沉:“我没事!” “那走吧,”我弯腰捡起了刚才掉落的东西。 捡完一看,她没有等我,已经走在了前面。不过这次,她走的很慢,脚步也变得小心翼翼。 我当即跟了上去,不过在黑烟中,我只能隐隐看到她的身形轮廓。 “你干嘛?”她脚步骤然一停,突兀的回头斥责? 我一愣:“怎么了?”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语气极其冰冷:“你搂我干嘛?” 我顿觉无语的走了上去:“谁搂你了?” “你刚才明明就,”她话没说完,表情就是一楞缓缓的低头看去,发现她腰间虚晃的,竟是一条,足有手臂粗细的蛇尾,在胡乱摆动。 “小心它会缠你,”我抓住她的手,猛然将其一拽那黑烟中的蟒尾嗖的一下,就没了踪影。 还想跑?我抓紧手里的黄符朱砂,才刚上前一步那蟒身一摆,伴随着巨大的动向回头,三角蛇头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 尽管我有些害怕,但还是微微一跳,大着胆子将朱砂黄符贴了上去 落地疾呼:“纳兰欣!” “你退后,”她出声提醒的同时,手中掐诀落咒朝腾蛇一指。可根本没有半点反应那三角脑袋顿时一晃。甩掉黄符后,张嘴就直接扑了下来 “快跑!”我声喝急转,可正对纳兰欣她呆愣的堵在身后。 完了,我一时情急,出于本能压低她的头,上前死死的护着她。 我后背冷汗湿了一片,紧紧闭着眼睛,心里准备着被腾蛇撕咬,吞咽可是1秒,2秒。直到一分钟过去,身后也没有异常的感觉! 我这才松开纳兰欣回头发现腾蛇亦如昨天那般,半露长舌,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那三角脑袋上的目光,幽怨,阴沉,狠毒。 我越发心生诧异它为什么会发愣? “还不快走!”纳兰欣回神,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反身疾奔 我们的心里都已经乱了,外面的人,都在担心的问出了什么事。 我全然是懵的,好在纳兰欣反应过来:“腾蛇,是六大神兽之一,诛邪落咒是没用的。它根本不是普通邪祟眼下,还是要靠四兽牵制。” “已经看到玄武铜相了,坚持一会”纳兰雪心念急道。 陈西南和陈航也声称:“找到了。”他们各自依约,挖出铜相咒请四灵。 可我脚下,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滑,松开了纳兰欣的手,踉跄的扑倒在地。 “没事吧?”纳兰欣停下来问。 “没事,”我撑起身子后她冰冷的说:“抓紧我!” 我没有拒绝,伸手往前一探,抓在了她的手臂上:“走吧!” 可她没动,语气越发冰冷:“让你抓紧我。” 她的语气令我莫名一火:“我抓紧了!”说完,我还稍微用力一捏。 这一捏,我就懵了感觉就像是捏在了无骨的软肉上。这手感明显不对 我当即意识到了不对,惊骇的松手,可已经来不及了。蛇尾一缠,顺着我的手臂盘了起来那条形蟒纹,看的我极具惊骇。 “你怎么回事?”纳兰欣质问回头。可这一看,她美眸一惊,赶忙掐诀念雷火咒,就在关键落咒的瞬间,她停了下来 我耳边那个声音再度传来看到了吗?她迟疑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救你。 我诧异看向纳兰欣,只见她沉眉紧蹙,迟迟不肯落咒 “还想不通吗?”那个声音蛊惑:“当初,你借口说他二伯中了尸毒,雷劈了纳兰家的人现在,她也是为了报复你。” 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大笑起来,让我心底的怒火更甚,当下破口一喝:“纳兰欣!” 她侧目凝视,咬着薄唇没有回应 于此同时,从我手臂的那一边,三角脑袋已经弯身探了过来,“丝丝”的吐着长信,缓缓的凑了过来 第三十八章 顶不住了 就在腾蛇探头之际纳兰欣才咒落一指。 雷火乍现,惊的盘臂腾蛇,尾端一松纳兰欣急忙将我拉开。 跑了两步,我猛一甩手,质问:“一开始你为什么不落咒救我?” 她目光一沉:“我掐的雷火咒,落在蟒尾的话,也会烧了你的手?” “我,”顿觉理亏,随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用心念告诉我。” 她说:“我心念一动,咒不就散了?” 自知是我误会理亏!我顿时就无话可说 她突然想到:“看来,这腾蛇怕火,并不像你说的,有蛇性,畏惧严寒。” “嗯,”我点头承认心里传来了姜灵的声音:“四个铜相都取出来了。你们要小心了” 纳兰欣随即看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把腾蛇引到阵中,在”话刚到这,就见藤蛇探头吐信,淡蓝的阴火,轰的一声,直扑了过来。 我当即一推纳兰欣:“快躲开!” 推开她后,我下意识侧身避让可手,却被纳兰欣死死的拽住。她是身体惯性没有站稳,还是故意的? 我心里刚生诧异耳边就再度传来蛊惑的声音:“当然是故意的。” “滚,”我怒然侧目一喝,对着那蛊惑的声音道:“你怎么跟个长舌妇一样?”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纳兰欣咒念辟火,随着咒落她一拍我的后脑。 淡蓝的阴火扑面而过,我没有感到丝毫灼热,反倒是一股冰冷,阴寒,冻的我脊背发凉。 待火势过去纳兰欣才回身把我一拉:“快走,”声落,她手中掐起了雷火决后,一指腾蛇。 被雷火一烧,腾蛇怒了极快的朝我们扑来! 纳兰欣回身拽我,把腾蛇引到了阵中地带,才问:“接下来怎么做?” “把它打回地下!”我果断的翻找起了东西。 纳兰欣则是一愣:“对上古六兽中的腾蛇出手,通神是不会借法的。” “我知道,”随取编织成网的红绳挂铃,对准追来的腾蛇一丢 咒落:“天网地网,收!”红网收紧,却根本包裹不住腾蛇。 “没有的,”纳兰欣急声提醒:“红绳网编的太小了,” 我再取七星桃木剑,剑穿朱砂黄符。直戳腾蛇七寸,可是剑尖一顿,木剑瞬间开裂。 好在纳兰欣,在身后掐诀:“天道清明,地道安宁,弟子像胡家狐家掌教借法”咒落迷魂! 腾蛇应咒,身形一愣纳兰欣心念急传:“布五色旗!” 我随取五色旗上前布阵可困魔咒还没布好,腾蛇的蟒身一挣,蟒尾如鞭,直接甩到了我的胸口上。 我当即飞身落地,胸口一股巨疼 “江辰,”纳兰欣过来扶起我问:“没事吧!” “没事,”我站起身子耳边那个蛊惑的声音适时出现:“刚才她是故意的,是她偷偷收了咒,放出了腾蛇。” 我忍不住心里一股火气,侧身一喝:“你到底有完没完,扇阴风点鬼火,你究竟是什么人?” 纳兰欣一怔:“你,你在和谁说话?” 我也不知道是谁:“从进洞开始,那个蛊惑的声音就一直缠着。” 姜老爷子我心里一笑:“那就是你自己的声音!” “怎么可能?”我不信,甚至都没来得及细想,就听纳兰欣一喝:“江辰小心了!” 腾蛇变得越发暴戾,左右急梭着身子,朝我围了过来 “我们是不可能,把它压回地下的,”纳兰欣心念疾呼:“还是赶紧布四相,牵制腾蛇,原地镇邪!” “好,”陈西南没有犹豫 众人咒请四相的声音相继传来。只有我,在心里疾呼:“等一等,让我在试试!” “别试了,没用的,腾蛇根本就不怕至阳的东西,”纳兰欣告诫:“在试下去,说不定,你命都会赔在这!” “那也是我的事,”我猛然一喝腾蛇的身子也随着我的怒火,暴躁一狰! “江辰,”陈西南心念疾呼:“快趁现在?” “现在?”我微微回神,四兽牵制住了腾蛇,却并没有将它完全镇压,腾蛇的蟒身,不断前挣,却又如同被锁链拉扯,不能寸进 我摸着麒麟铜相,极度犹豫:“我,” “还犹豫什么?”陈航咬牙憋着劲:“还不快趁现在,去找蛇腥花。” 纳兰雪也在疾呼:“快啊,” 我这才回神,我可以趁着现在,先去找蛇腥花,在镇腾蛇。 我当下回头,在黑烟暗地里摸索,可是大坑直径百米,我趴在地上,也只能看到眼前的东西。我知道他们撑不了多久,尤其是陈航,他所唤的是魑虎,现在权当白虎再用。 随着时间过去,我越发急了 陈航也开始催促:“找到了吗?魑虎顶不住了,” 第三十九章 我明白了 “催什么?”我心里莫名焦躁,升起怒火抱怨:“我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怎么找?”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显几颗宛如萤火虫一般大小的绿光,他们贴近地面,帮我照明探寻。我呆呆的看着这些鬼火是纳兰家的清风! 黑暗中的这点光明,让我心里一暖:“谢谢!” 纳兰欣只说:“蛇腥花我们都没见过,要不还是放出你堂上柳仙,帮忙找吧。” “嗯,”我应声唤出柳絮一条红蛇顿时爬入黑雾中,没了踪影。 “江辰,”陈航疾呼:“我这里撑不住了!” 他音落的同时,耳边一声巨响,腾蛇猛然摆动了身子,直直的扑向了我。 “糟了,”我心生一颤的同时。 心里传来噗的一声腾蛇蟒身一滞,再度困在原地挣扎。 “应该是陈航,咬破了舌尖血,助长魑虎,”纳兰欣提醒“不能在等了,外面的四兽,已经撑不住了。” 可我不甘心,眼下还没有找到蛇腥花。 纳兰欣愤然回应:“我们都已经尽力了江辰你就是个自私的人,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略显犹豫的时候,耳边蛊惑的声音传来:“她就是故意的,她不希望你找到蛇腥花,不想看到你救人,她的二伯也死了,没人救她二伯。凭什么凭什么她还要帮你救人!” “对”我蓦然信了这话,指着纳兰欣一股莫名怒火升起的同时。腾蛇蟒身一动,直直的扑了下来 “江辰躲开,”纳兰欣将我一推我狼疮退后的同时,看着腾蛇的三角脑袋扑下的动作一愣! 它迟疑了,闭着嘴半吐长信,随即抬头,将阴暗森冷的目光,死死的看向了我 它为什么没有伤害纳兰欣?我冷静回想,应该说,它根本就没有伤害过人。刘安澜说过,这里的人都是被吓坏了神智,白眉和许凯更是被吓掉了魂。 诧异间,腾蛇张嘴吐信一股阴火直扑我的脸上。 姜老爷子曾说它是幻想我索性一咬牙,闭上眼睛默念心经 纳兰欣急了,直呼:“江辰!” 我念着心经没有回应,任凭火势烧过我的全身,却没有伤及毫发。 纳兰欣忙问:“江辰,你没事吧!” “没事,”我心里回应:“我已经想到了,水不能克的火,是怒火!因为它烧伤的,是人心!” “你,你在胡说什么?”众人都在问。 但眼下,腾蛇盘身,尾端甩在了我的身上,将我死死的缠了过去。 我忍不住浑身一怔,只感觉全身束缚的根本不能动弹,而且蟒身,已经开始越缠越紧。 我极力的挣扎,心里还在想,难道这就是卦中困境? 姜老爷子的声音适时传来:“现在,你只有做好自我重构。方能赢得,把局面变得更好的契机。只要你面对问题的时候,不慌乱,心里就会生出一些深沉的智慧。会具有深度的复杂性会对自己有更多的了解,也会变得更加坚定。从而无所畏惧” 这是重复说的卦相,我闻言开始静心告诫自己,眼前腾蛇只是幻象! “那它是什么?”姜老爷子在我心里问。 我已经想到了:“进入阵中,我看到的不是腾蛇,甚至到现在,我也没看到腾蛇的全貌但我,看到了阴暗!如果这条腾蛇是聚阴而生,那这个阴不只是代表阴灵,更多的,应该是指人性的阴暗。我所看到的腾蛇,之所以残缺不全。那是因为,这只是人性的阴暗的一面。” 姜老爷子一笑:“何以见得?” 我心道:“犹如长舌妇,它就是人性,恶的一面所衍生的形象其实,人往往容易看到别人阴暗的一面,而判断所见的人,或者事。就像是刚才,一直蛊惑我的声音。其实,那才是阵中邪祟,源自人心阴暗的恶念战国时期,这里奠基上万条蛇,那是人性为恶,所埋下的阴暗这里的地气,根本就是人性恶念所化,并不是上万条蛇的阴魂,残存至今。” “不错,”姜老爷子认可:“传说以前,原本是只有四兽的,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恰对28星宿,镇守大地护着人类可是,天有白昼,人也有两面。随传,人性善面化作麒麟,恶面化作腾蛇,自此才有了六兽的存在。而麒麟和腾蛇,往往都是共压阵中,以人心善念,镇除人心恶念!” “江辰,”纳兰欣骤然疾呼后,我下意识睁开了眼睛,看着腾蛇已经死死的盘着我整个身子。三角脑袋就在我眼前,那火焰般淡蓝的长信,不断舔舐着我的脸每一下,都冰的我浑身一怔。 这真是幻象吗?我心里开始发怵,这感觉实在太真实了 “我该怎么办?”我心里急问,可姜老爷子没有回应。 纳兰欣掐诀念咒,请堂上狐仙借法,咒落,对着我一指声喝:“心中幻象尽破!” 可是眼前的腾蛇依旧还是腾蛇纳兰欣急了:“江辰,这根本不是幻象。” 陈西南闻言,他也急了:“现在该怎么办?” 姜灵提议:“在布四象” 纳兰雪居然担忧:“陈航怎么办?他已经咬过一次舌尖血了,还能驱使的动白虎吗?” “当然能行,”陈航率先咒请白虎。 我心里落咒的声音,相继传来 听着他们的声音,我猛一睁眼:“我懂了!” 第四十章 人性的阴暗 纳兰雪有冰冷的一面,表面看起来尖酸刻薄,但是内心并不如表面。甚至在刚才,她关心的还是陈航能不能坚持。 陈西南痛恨陈家,但他对陈航却不一样! 陈航颇显年轻人的稚嫩,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是可以抛下成见,全力以赴的。 人不只是两面,而是多面不能只看到残缺的一面,就定义眼前的人或事。 其实眼前所见的一切,全都取决于,你心里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 就像是刘安澜,面对许凯常人看来,许凯趁火打劫,提出过分的要求。但是刘安澜看到的,是许凯为了帮她平事,变成了植物人。 这不是刘安澜傻,也不只是因为她善良而是刘安澜,有一颗干净的心。她看到的世界就是干净的,所以在阵中区域附近,一直也只有她,从没受过阵中阴暗的影响。 我说不清这个道理但是我知道,一双干净的眼睛,是看不见世间阴暗的一面。 四方位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已经应咒,牵制住了腾蛇。 我闭上眼,开始默念心经耳边,听到纳兰欣已经开始念咒,放出了我事先注入铜相的麒麟法相。 麒麟应咒显化,位居阵中当年陈家唤不动麒麟,我借由小媳妇至善天魂,才开光了麒麟玉牌。这绝对是人性至善的一面。 他们已经开始齐声落咒:“五行禁制,六合为牢”声落“镇邪!” 麒麟幻象显化,压制在腾蛇之上 这一刻,我能感觉到黎明初生的太阳,阳光穿破黑烟,那股温暖,映照在了我的眼皮上。 “江辰,已经镇住腾蛇了,”纳兰欣急切的说:“我们快离开这!” 可我刚睁眼,缠我身子的腾蛇,已经化作地气黑烟,但是它并没有回到地下,而是漂浮在我眼前。有人性的猜忌,色欲,嫉妒,这些阴暗的邪念,伴随黑烟不断涌入我的身体。 我惊骇的沉眉,想逃却怎么也甩不掉眼前的邪念。 姜老爷子适时指点:“还没想通吗?人性阴暗就会滋生恶念恶也是七情之一,人是逃不过恶念的。要想直面黑暗,就得心有光明。” 我随即闭眼盘坐,在姜老爷子的指导下,念起了心经。他如智者明灯,帮我摒弃心中恶念 不知道念了多久,我心里越发平静。甚至想通,当我步入阵中,面对纳兰欣躺在我的眼前,那是我见了美色,阴暗的邪念作祟。能及时收手克制自己,那是我自己的良心,和道德的底线 我没有被阴暗的邪念驱使,没有因为愤恨冲昏头脑。完全是因为,我不只是记得走蛟落雷的仇恨,我也没忘记,她曾经救过我,帮过我。 看人,记事,要善恶两面综合才能真正评定所见的事,眼前的人。 人往往会因为一件错事,一句话而燃起怒火,滋生阴暗的邪念,从而忽略了别人好的一面。而道德,良知,甚至于现世的法律,都是用于约束,禁锢人性阴暗的邪念。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姜家让我来阵中平事,不只是因为我有麒麟,更因为我七窍之中,唯独恶念未开。 “咳咳,”陈航突然在我心里两声轻咳:“兄弟,刚才那种时候,想女人就不对了!你这心经是白念了” 我忍不住一笑破功,睁眼瞬间黑烟早已经淡化,正缓缓渗入地下。 我起身,甚至能看清,纳兰欣柳眉紧蹙的样子。她想了想说:“地气回归地下,现在阵中也有了视野,你可以慢慢找蛇腥花了!” “这里,根本没有蛇腥花。”我已经想到:“蛇腥花的传说中介绍,倘若人类对蛇过分捕杀。人间就会出现一种,叫做蛇腥花的植物。就算是条小蛇吃了它,也会长出第二个脑袋,还拥有水火不侵的躯体但他们生性凶残。最大的乐趣,就是报复人类。还会让那些虚伪的人类,把人性恶的一面,暴露无遗其实,这不过是姜家,给我平事的提示罢了。” 纳兰欣闻言皱眉,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 我长长舒了口气:“走吧!” 纳兰欣收回了直视的目光,垂头只问:“那你堂上柳仙怎么办?” “积累功德吧,”我想:“终有一天,我会给她凑满功德,在化人形。” 她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尴尬无言,回身穿梭在淡淡的黑烟中,可还没走几步 突然,纳兰欣惊呼的回头:“谁?” “怎么了?”我一愣,出声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肩膀一沉。 我下意识侧目,只见:“西周哀王!” 第四十一章 西周哀王 “糟了,”我滌然一惊! 当即手抚玉牌,和纳兰欣不约而同的情急落咒 可我的咒还没落,就被西周哀王狠狠的丢向了一边。 西周哀王转头,直扑纳兰欣长长的尸牙,径直顶在了纳兰欣的脖子上。 纳兰欣赶忙将头一侧,无奈的用手臂,死死顶着西周哀王。 我急了,手抚麒麟借法,又怕会伤了纳兰欣。 情急之下,我看到了他们脚下的五色旗那是我最初打算困腾蛇的。 当即咒驱五色旗,拜请堂上五仙入旗可是咒落,只有黑水,青木,黄土,三旗应咒,旗尾无风飘动。 我一愣,全然忘了自己五仙不齐 “我来了,”声落的同时,红火旗尾飘扬,显化在南方离宫。 我顿时一惊:“柳絮?” “及时吗?”柳絮的声音一喜! 可就算柳絮入旗也没用,我惊骇的是:“九娘不在堂上,五行缺金!” “试一试江辰,”陈航心念传来:“也许要困住西周哀王,五行就要缺金才对!” 我当下没有细想,咒念:“五行禁制”咒落困魔! 真的没想到,西周哀王的尸身一愣“困住了?”我心里一惊,纳兰欣也借此,趁机脱身。 “快走,”纳兰欣猜想:“你这阵,只能困他一时!” 果然,我看到西周哀王在阵中,浑身宛若抽搐一般发抖,随时都可能破阵就在我茫然回头的瞬间,四色旗被震飞,西周哀王仰头一吼声若惊雷,令人心生胆寒。 陈西南心念急问:“刚才,真的困住了吗?”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确信:“要想困住他,的确要考虑五行缺失的问题!” “这就对了,”陈航说:“西周哀王是大量服用水母流丹暴毙,身体内的水银和金属过重他根本不是有了将臣的特性。要困住西周哀王,就必须要制衡,五行缺失的问题。” 陈西南心念一喜:“看来今天,就是除魃的日子!” “你有把握?”我惊骇一问陈西南确信:“就借五行阴阳,困住他我在唤青龙诛邪!” 纳兰雪心念出声:“只可惜,没有裹尸布!” “有裹尸布,”我当即想到:“刘安澜的后备箱,就准备了裹尸布,还有朱砂毛笔。”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众人心念皆是一喜,默契的说,停车的位置集合,各取裹尸布画咒! “都准备好了,”姜老爷子沉声:“我已经在裹尸布上,画好了符咒,就等你们出来!” 众人不免闻声诧异:“姜老爷子,您怎么知道西周哀王在阵中?” 姜老爷子一笑,只说是,天机不可泄露! 大家也没在意。毕竟,都知道姜家卦算鬼神,占卜之术,连我堂上黄仙,都不及姜家。 众人在坑外陆续汇集,姜老爷子已经分好了五张裹尸布。除了最后赶到的纳兰雪其他众人,都是各取其一,握着裹尸布守着阵中深坑。 等待的时间,大家的心里都是忐忑的 “要想布阵,就得同心,”陈西南提议:“今天,我们放下的彼此的家族成见,共同除魃。” “那是当然,”姜灵直言:“诛邪面前,就应该放下成见!” 陈航也同意,但说:“事后,我们陈家和纳兰家,依旧不会是朋友。” “谁稀罕,”纳兰雪说:“共同除魃,只是为了平事诛邪,事后,绝不承情,更不会因此,成为朋友。” 纳兰欣在最后强调:“待恩怨了结,也永不相见!” 这令我茫然一愣她这话,是在说我吗? 很快,众人回头齐刷刷的看我:“江辰,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被吓得浑身一怔就在这时,大坑中身影一跃。 “出来了!”陈航一喝,众人回神警惕,下意识都在茫然掐诀 第四十二章 困住古魃 六个人全都乱了雷火应咒而下,却根本不伤西周哀王分毫。 反倒是因此,激怒了他他只将身一跃,众人就全都散了,忙身退后。大家心里都有各自的顾虑,谁也不愿意上前犯险。 “没用的,”陈西南道:“眼下,应该是想想,怎么把裹尸布,套在西周哀王身上。” 姜灵看了看:“根本近不了身,怎么捆裹尸布?” 纳兰欣回头问我:“五色旗还有吗?” 我摇了摇头:“只准备了一套,现在进坑去拿,危险不说,只怕西周哀王还会趁机逃跑。” “那怎么办?”纳兰雪急问的同时,陈航开始自责:“要是当初,没有破金缕玉衣,还能冻住他。现在” “现在也一样,”纳兰欣打断提醒:“金屡玉衣是破了,但是还有玉塞九窍西周哀王没有死穴,但那九窍,古玉聚寒,也成了他致命的弊端。” “对啊,”姜灵意会,看向我说:“江辰,水鳞借法,掐诀冻西周哀王的九窍。” 我一边掐诀借法,一边诧异:“要怎么把咒印,打在九窍上?” 他们没有回答我,可是我当我掐了一指咒印纳兰雪没有犹豫,只屈指一弹:“清风落印!” 一道幽绿的鬼火显化,带着我掐好的咒印,附到了西周哀王窍穴之上。 西周哀王面露一怔,当即侧身想跑纳兰欣没有迟疑,咒请:“玄武开路!” 随着咒落一指,玄武幻影从西周哀王脚下形聚,还不等西周哀王回神,纳兰欣咒就收玄武,声喝:“形散为水!” 玄武幻相消散,化为水渍飞溅到西周哀王的身上纳兰欣回头疾呼:“江辰,” 虽然九道咒印没有打满,但我知道,眼下是最好的机会在水珠落地的瞬间掐诀:“水鳞借法,聚水为冰,”声落一指! 顷刻间水渍凝冰,冻住了西周哀王形若冰雕的瞬间,陈西南拉动裹尸布上前提醒:“大家抓紧时间!” 众人没了顾虑,也不在犹豫,全都抓紧裹尸布,不分先后,胡乱的套在了冰雕上 可刚挂上裹尸布,西周哀王就是一挣,破冰的瞬间。碎冰四溅陈西南忙喝:“拉紧裹尸布!” 大家闻声而动,抓紧的瞬间,咒请靠山,五兽入咒 众人默契的咒起:“五行禁制,六合为牢!”咒落镇邪! 顷刻间裹尸布上的朱砂符咒,化为五色显化,青龙属木,白虎属金,朱雀属火,玄武属水,麒麟至阳,在阵中却是属土! 五色之中,金色的符文,颜色最浅,它是魑虎顶替白虎。所以这个阵,五行制衡中,以金为弱。恰好能镇西周哀王。 【推荐下,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可是落咒镇邪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西周哀王虽然浑身如触电一般发抖,却还在不断挣扎,他拉扯着裹尸布左右旋转,虽然裹尸布有符咒加持,倒也撕扯不坏。可是任凭他挣扎下去,人力终归是有限的。 “怎么会这样?”陈航费解的说:“难道,是要抽出白虎!” 可是这一刻,谁敢赌?姜灵担心:“只怕你抽出白虎,西周哀王就会挣脱五行阵。如果今天让他跑了。就在难找到他了。” 陈西南此刻也有顾虑,如果这时候放开裹尸布,咒请青龙诛邪,掐诀念咒的这一瞬间,难保西周哀王不会借机挣脱,甚至逃跑! “怎么办?”纳兰雪在我们身后急切的问。 没有人回应,大家都拿不定注意,只能问姜家老爷子可老爷子只是一字回应:“等!” “等?”众人微感诧异的同时我耳边却听到了西周哀王的声音:“江辰,放我走!” 我只觉是耳边幻听,没有理会! 可他再次出声:“这里的所有人都在骗你,我放出腾蛇,助你开七窍。可你到头来,竟然帮他们对付我?你被姜家的人给骗了。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在骗你。” 姜家骗我?我只以为是蛇腥花的事,心里早已释然:“骗就骗吧,好歹,姜家助我平事,功德助长了堂上柳絮,刚才已经显化我也不在和姜家计较。” “江辰,”众人都感觉诧异:“你在和谁说话?” 我一愣:“西周哀王你们,没听到他的声音!” “你傻吧?”陈航率真一笑:“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尸话?” “我,”我茫然向了西周哀王他正目光深邃的看着我。 我真的听到了西周哀王说话甚至都不止一次,还有上次迷村的时候,离开迷村的路上,我也听到过。 第四十三章 青龙除魃 补150砖的加更 “那是幻听,”陈西南忙道:“江辰,心里别乱更不能胡思乱想!” 我闭眼凝神的一瞬,只觉裹尸布那头突然被巨力一扯布头从我手中奔脱,土黄色的符文,顿时就暗淡下来 “糟了,”众人意识到不好,也只能拉紧自己的那块裹尸布。 西周哀王趁机,身挂裹尸布一跃。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坑洞中的黑烟早已经弥漫出了洞口,烟化腾蛇,蟒身幻影将西周哀王一缠,直接将他拉回地面 这一坠地,他竟和我直面而对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西周哀王抓住,眨眼间举过头顶! “江辰,绝好的位置,”姜老爷子适时提醒:“地气腾蛇在下,四兽位居四方。麒麟从上镇压,这才是五行阴阳,布阵的位置。” “不错,”我心念应声,当即手抚玉牌,俯身咒落,带着麒麟虚像,从上一指西周哀王的眉心。 符文化作六兽,显化的同时,众人再度齐声落咒:“五行禁制,六合为牢镇邪!” 西周哀王尸身一顿,在也不能动弹我试着想翻身下来,可是西周哀王的手,却死死抓紧了我。 他瞪大了死鱼眼,没有张嘴,却质问出声:“江辰,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没有恶念人生来就有七情,可你却不是。” 我哪用你提醒:“我是刘叔用了”话到这,我怕旁人听到禁术,才欲言又止。更何况,这很有可能是幻听,我闭不作答。 可西周哀王的声音,再度传来:“你放我走。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话音至此,姜老爷子在暗中,早已祭出铜钱剑:“神兵火急如律令,”咒落瞬间,指尖血涂抹剑尖,铜剑嗡鸣,出手就宛若离弦的剑 铜剑直戳西周哀王,碰撞间,顿时一声炸响随着西周哀王身形一退,我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陈西南当下收回了阵中青龙,掐诀念咒,声喝龙神诛邪! 一声龙吟宛若惊雷,龙形直逼西周哀王,穿身而过,响起阵阵炸裂的声响。 姜灵也紧接着掐诀,像靠山朱雀借法,咒落一指,顷刻间裹尸布应咒起火,顿时引燃全身。 西周哀王在火中挣扎,不断的朝我爬过来那双眼睛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别靠近,”姜老爷子赶忙拉我退后,众人都相继退到一旁,远远的看着,直待西周哀王,烧成了灰烬。 刘安澜,此刻听闻动响,才从车上睡眼朦脓的走来:“出什么事了你们,都没事吧?” 我摇头回应:“没事!” 她走到我旁边一看:“虽然黑烟淡了很多,怎么还没散。” 众人不得不说:“今天,还真亏了它没想到腾蛇冲破了坑内的大阵,会出来帮我们要不是六兽齐聚,根本不可能布阵困住他。”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 安装最新版。】 在姜灵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 陈航白她一眼:“是你们姜家运筹帷幄,安排的好吧!” “江辰,”锦毛鼠的声音,在我耳边提议:“既然腾蛇地气成灵试试拘魂禁术,看看能不能收走它。” 我闻声刚想上前就觉肩膀一沉,姜老爷子拍着我的肩膀说:“还是让我,去收了这股成灵的地气吧你,难道还会拘魂之术?” “我,”语出哑然纳兰雪也在一旁,目光微沉的悄悄摇头,似有提醒。 我意会的朝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出马禁术不可以显露人前。 只能任凭姜家老爷子上前,收了地气腾蛇。 姜灵也在这个时候,抬来一碗水,烧了黄符,让大家喝下,解了通心咒。 “哟,这个时候解咒,是怕我们偷学拘魂之术啊?”陈航性直的说了一句。 纳兰雪也抱怨:“除了魃,帮了你们姜家大忙到头来,这点拘魂之术,都要保密。这可不地道。” “怎么?”姜灵突感一笑:“看来纳兰家和陈家,同仇敌忾,站到一个阵营了!” 陈航和纳兰雪,同时露出嫌弃的样子,齐说:“呸谁和他为伍?” 两人再次针锋相对起来,还说现在西周哀王已除,大家以后都不要再有来往。 只有我,此刻宛如做梦心境自由,我才敢去细想,我总感觉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什么地方想不通?”锦毛鼠问。 但我也说不上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尤其是西周哀王今天那番话,还有这摸不透的姜家。 第四十四章 姜家许诺 为200砖石补更 思绪间姜老爷子已经收了腾蛇地气。 走回来,他看我一笑:“江辰,这腾蛇是你渡的,按道理这东西理当归你。可我姜家,能不能用其他东西和你置换” 我只以为是换柳絮和陈梦琪,当然不敢拒绝:“全凭姜老爷子做主!” 他点了点头,将收有腾蛇的古玉,交给了陈航:“当初和陈家说好的,这东西便是你们出马的酬谢!” 陈航一愣:“给我的?不给我们陈家的?” 姜老爷子点头:“只盼这能弥补陈家折刀的损失,也能了却陈西南和陈家的恩怨。陈家,此后不得再找陈西南,要回青龙。” 陈航接过古玉,看了看陈西南在陈西南点头之后,他才欣然收下。虽然腾蛇位居六兽之末,却已经能充当一堂靠山。 姜老爷子强调:“今后,如果在遇浩劫,你还必须答应我,抛开世仇,与大家合力诛邪。” 陈航是个坦率的人没有拒绝,当场答应了姜老爷子。再三保证后才离开。说是回去筹划婚礼的事。过几天,就会发来请柬。 在他走后,纳兰家的人也像姜老爷子告别离开前,姜老爷子许诺,一个月后,便会亲自去纳兰家,见他们家主,帮其卜上一卦! 听到这话,我愣了:“纳兰家帮忙,居然是为了姜家的一卦?” 陈西南这才小声告诉我:“你以为呢你以为真是纳兰雪,一个电话,就能把纳兰欣招来给你帮忙?你以为,纳兰家是为什么罢休?他们不和你计较雷诛清风的事,那是因为纳兰家的家主还没查到,你和纳兰家有什么渊源。我们在纳兰家的时候,纳兰家主就召集了那几位爷,还一再逼问,你江辰,是他们谁的私生子。还调查过你的户籍,从你那假的生庚八字上,也推算不出什么所以,才想求姜家一卦,算你的身世之谜。” “姜家真能算我的身世之谜?”我很诧异。 陈西南也说不好,只觉这事,挺难! 我试着问:“你也会算卦,要不帮我试试。” 他一伸手:“生庚八字,你有吗?” “我,”一愣:“这还真没有,要不相个面,能算吗?” 他看了看我:“面有桃花劫,七情把关的狐仙不在最近容易意乱情迷!” “胡说,”我撇了他一眼,只当玩笑。 他也是一笑笑完,我才问:“那你呢?你来平事,是出于给我帮忙,还是姜家许诺了什么?” 他略一沉眉:“两者都有!” 我诧异:“姜家,许给了你什么?” 他没有瞒我,说是走蛟之后,陈家的人就联系上了他,想要回青龙姜灵知道后,就请了姜老爷子出面,许诺陈家,会以腾蛇相赠,了却彼此的争端。此后陈家,在不能找陈西南要回青龙,也不会找我,讨要麒麟。 不过,陈西南拍着我的肩膀强调:“就算没有姜家许诺,你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不会推辞。” 我点了点头,绝对相信这句话自从知道他是刘叔的外孙,我竟潜意识的把他,当做了半个亲人。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忍不住心里一暖,眼睛有些润润的他脸色一怔:“怎么了?” 我谎称,姜家对你们都有许诺,我自己感觉,有点吃亏了。这话还被姜老爷子听见,他当即一笑:“我姜家绝不会亏待你就连那腾蛇,我也会加倍补偿你。” 说完,姜老爷子示意我们跟他同行还嘱咐刘安澜在这,放心处理后面的工程。 在车上,姜老爷子才坦言,他只是想借用这次除魃的事情,找来这一代,最有希望的几个出马弟子,制造一次机会,让彼此联手诛邪。 姜老爷子很欣慰的看我:“你们都没有让我失望,有了这一次,将来再有机会我相信,你们一定还会放下世家仇怨。作为出马弟子,讨的是阴阳两界的公道。可每个人的眼光不同,自然会有分歧。几大世家难免为此心有成见,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去化解仇怨,在大是大非面前,大家还能联手诛邪,放下成见。” 老爷子很高兴,说了很多在交谈中,我渐渐放下了对姜家的芥蒂。 车子很快来到了医院恰巧,就是昨天,刘安澜带我来过的那家医院。 他带着我和陈西南上了电梯,来到了一间独立病房。 推开病房门,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她只露出一双眼睛,斜转着目光看我:“少,少爷” 我滌然一惊,居然是陈梦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