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俏皮明星女友》 我有钱,你爱我吧 风雨交加的傍晚。 冷风卷起落叶肆虐地侵袭这座城市,我站在窗边,孤独和冷清像一把无形的冰刃插进我的身体,渐渐变得麻木,伴随孤独而来的,还有一事无成的羞愧感。 我真的太平凡了,平凡的学历,平凡的背景,平凡的纷纷扰扰,平凡到在这座城市的浪潮里掀不起一丝涟漪。 我习惯的点起一支烟,然后迷茫的眺望远方,任由灵魂飘荡。 “卜一,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下门。” 正在我凝望失神的时候,屋外的敲门声打破了我的思绪。 不用说,肯定是林夕的声音。 她是来和我说分手的! 我打开门,相顾无言,沉寂一会儿后,她率先打破沉默。 “我来拿点东西!” 我很识趣,主动侧开了身。 我害怕沉默,但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想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又刚好卡在爱情与婚姻的界点,现实一点说,是缺乏物质带来的安全感。 对此,我很无奈。 “卜一,好歹大家相恋一场,以后好聚好散吧。” 等我关上门,林夕开始tuo起了衣服。 我有点恍惚难道成人之间的分手非要以一个分手pao来作为结局?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还是体面。 但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以这样的形式驱散孤独,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窗外的雨声霎时变得凶猛,不断敲打着窗台,与屋内的声音绵延不绝的杂糅在一起。 我跟随着此起彼伏的音线,寻找以最浪漫的方式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我没想到我们之间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收尾,这挺让人伤感的。 穿上衣服,我靠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看着林夕一si不挂的朝卫生间走去。 这样的场景换做以前,我肯定会特别满足,觉得自己必然是介于牛a与牛c之间的男人。 但此时却只剩下空落落的刺痛感,因为我即将失去一个相恋三年的女人。 “咱俩这样算是彻彻底底的分手吗?” 等待林夕从卫生间里出来,我假装平静地问起,心里不免得有一丝惋惜。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了。” 林夕没想到我会追问,神情只是怔了怔后,又补充道:“不过都已经这样了我想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 我了然于心,按照林夕的性格,的的确确会是如此。 但我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加重我们之间虚情假意的成分。 林夕貌似看出我的想法,凄然一笑后又继续说道:“怎么?都已经分手了,一句祝福的话都不愿意说吗?” 我望着林夕的眼睛,发现她今晚的妆容格外的清纯魅惑,一如当初我们相恋时的模样。 我不禁恍惚起来,但窗外的敲打声又很快将我拉入现实。 如果有始有终也算是一种缘分的映照,那我愿意去尊重这样的安排。 于是,我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行吧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林夕有些黯然,却又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空荡的房间依稀残存着她的香水气息,她的离去无疑放大了我的痛苦,顿时让我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当下。 从自我检讨的角度出发,三年下来,我的确没能做到林夕所督促的上进心,一直浑浑噩噩工作下来的积蓄,连南京一套房的首付都力不从心。 所以,我俨然成了一个被遗留下来的男人。 这多多少少有点讽刺。 但现实就是如此,我也明白,所有的浓情爱意在现实面前都存在过不了质检的风险。 “情话都是我抄的,我不知该怎样表达,我的生活里都是钞票,不用在梦里解决苦恼,可我有钱你爱我吧;我把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了,我真的希望这个夏天别再寒冷了,我用十二部手机来躲避人群,躲在我488平的小房子里;我把八二年的红酒撒了一地,可我最爱喝的香槟也已经过期,我的床上摆满了海蓝之谜,我想送给你只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有钱,你爱我吧” 酒吧里,我沿窗而坐,台上的乐队不知何时唱着这首我不知道名字的歌曲,却十分符合我今晚的境遇,如果我真的有钱,林夕还会这样毫不抉择的离开我吗? 我不知道她一向是理性的。 想着,我又点起一支香烟,以为可以用买醉的方式来驱散寂寞,可最后换来的还是与林夕有关的回忆纠缠。 坐在对面的路放又不知何时往我面前递了一瓶喜力,挪了挪屁股后,接着对我安慰起来:“想想你们还是可以的,起码中间没有第三者插足进来,何况对你来说,分手的时候还有个分手pao可以打,何乐而不为?你看看街上那些小情侣,有几个分手的时候,能做的像你们这样体面?” “你丫的要不会安慰人就别说话,大庭广众下又不缺你一个会吹b的人。” 我顿感无语,怎么这货安慰人的套路都神特么一样,上次他也是这样说。 不过这也不稀奇,他作为这家酒吧的二股东,寻常难免会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不过话说回来,听你这么一说,依照你女朋友的为人,分手的时候没找你哭,找你闹,放现在也算可以了,你给不了人家想要的物质,总不能阻碍人家自己去追求吧?” 路放多少带着诚实的意味看着我,他社会经验多丰富,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评价,我多少有点意外。 “现在已经是前女友了!” 我有点语塞,不知道该怎样接他的话,只能从言语中扣出字眼,来表示遗憾。 他恍然大悟,连忙解释起来:“口误,口误。” 说完,还不忘喝几口酒表示歉意。 我也没有特意去纠结这个事情,只是在此之后,我们似乎都丢失了诉说下去的欲望,尔后时不时的碰下杯,再继续向台上望去。 反反复复 醉酒的女人 喝完酒后,我从酒吧里出来,借着深夜的凉风驱散我的醉意。 外面的大雨已经停止,街道上随处听见雨滴掉落的声音。 我打开手机,计划打个滴滴回家睡觉,可看到屏幕的瞬间,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暗叹一声,直呼老天待我不薄。 没办法,现在只能去站台打出租车回去。 凌晨的夜驱散了喧嚣,归于平静,路边的站台无比安详、落寞。 我走到站台,瞬时被靠坐在座椅上的醉酒女人所吸引,她同我一样,今晚选择以同样的方式去排解寂寞。 等车的过程漫长无聊,清凉的晚风渐渐吹散我的醉意。 于是,我开始打量起来。 如果要说林夕是精致堆砌出来的美,那么眼前的女人吸引我的无疑是气质,淡雅的妆容上隐现出一丝红晕,显得性感和妩媚。 我不忍打破这样的情形,但碍于现在是深夜,我应该上前去,试图叫醒她。 毕竟这个时候,让一个醉酒的女人在深夜里流浪,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叫唤几声之后,酒醉女人没有丝毫反应。 我多少有些惊讶,这是喝了多少才能醉成这样? 不可否认,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我多少夹杂着一丝私心,作为正常男人,谁不想让自己光明磊落的形象得到美女的青睐? 但出于正义感,我还是想到了报警。 可随即又想起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我顿时有点无计可施起来,难不成真的要守在这等她醒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打算当一回好人,就好人做到底吧。 于是,抱定这样的想法,我决定送佛送到西。 然而,我似乎有点高估了自己的决心,在我将香烟陆续抽完后,我实在忍受不了深夜对我千疮百孔的侵袭。 这种感受不仅带着孤寂,还有凄冷。 “害管ta么的社会道德,人道主义!” 我掖了掖衣服,随即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毫不犹豫的抱起醉酒女人,将她送进车内。 到达出租房后。 我气喘吁吁的将她背上楼。 然后在将她狼狈的摔上床,这时我才明白今晚我与她共处一室的事实终于清晰起来。 我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后平静的看着醉酒女人。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无缝衔接,毕竟在今晚的前半夜,我才与一个女人发生肢体性的纠缠,作为一份恋情的祭奠,现在床上却又躺着另外一个女人。 这多少有点讽刺! 但我坚信自己只是很单纯的收留了一个醉酒的女人。 随后我打来一盆温水,麻利的在她脸上擦拭起来,不得不说,醉酒女人的脸蛋确实漂亮,天生的胚子模样,白皙的脸庞浮现出醉酒后的红晕,像一朵蔷薇,白里透红地绽放。 但我无暇欣赏这些,将她一切都收拾好后,我急忙脱下自己的衣物,然后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等到我收拾完毕,已经是凌晨的四点。 我躺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一系列的操作下来,我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零星的烟火在烟灰缸里渐渐黯灭,躺在沙发上的我终于止不住阵阵的困意,睡了过去。 “喂,110吗?我要报警” 清晨,恍惚间我被一通电话吵醒,确听之后,我预感大事不妙,随即迅速起身,夺过醉酒女人的手机。 “你有病吧,大清早的就报警!”,我怒气冲冲的说道。 女人似乎被我怒不可遏的表情吓到,一脸惶恐的看着我。 “不是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过于夸张了,随即冷静下来,又小心翼翼的归还手机。 “昨晚是我把你带回家的民化路,记得吧当时你已经醉倒在站台了你放心,咱俩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发生” “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检查一下。” 我做出手势,尽量让醉酒女人冷静下来,如果这个事情她不冷静,估计没法说清楚。 醉酒女人靠在墙上,脸上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但对比之前,神情稍微缓和了些。 我转身拉开窗帘,尽量让室内变得明亮。 此时窗外的广场上已经有人跳起广场舞,旁边的高台架上陆陆续续也有人忙碌起来,这提醒我是时候该上班了。 但依照现在的情形,在事情还没解释清楚之前,我恐怕连门都出不了。 “姑娘,我真没有恶意如果要真有恶意,我也没必要把你带回来,是吧?况且你想想,在咱们国家这种作奸犯科的事情,是法律明文禁止的,我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公民,不可能知法犯法吧!” 我转过身耐心的解释起来,于无形之中给自己树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反正自己啥也没做,对得起男子汉大丈夫的美名。 不过我似乎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形象,醉酒女人在听完我的话后,依然一副惶恐的神情。 我心里暗叹一声,怎么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呢? “害随便你吧,反正我啥也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报警,我也能解释清楚反正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你要还不信,那我也没折。” 我态度态度摆烂起来,说来说去当事人都没反应,在怎么解释也是多余。 “好就算我相信你,那垃圾桶里的东西又怎么解释?” 就在我打算干耗的时候,醉酒女人警惕又冷静的对我质问道。 然而听到这话,我顿时有些哑口无言起来。 很明显,她说的是垃圾桶里我跟林夕用过的道具。 “擦怎么忘记这茬了。” 我心里十分懊悔,为毛昨晚完事之后,没有顺手将垃圾丢下楼去。 醉酒女人见我犹豫,一丝痛苦果断的神态跃然脸上,当机立断便要扬出手拨打电话。 “等等你先别报警,这点破事还不至于劳烦人民警察我说,我解释坦白好吧!” 我尽力劝服对方,此时此刻,我真想给自己一大耳巴子。 “昂这是我个人平时没事的时候拿来用的但你放心,昨晚我没用过!” 男女之间这点事,大家看破不说破都好,可拿到台面上说,真的谁比谁尴尬。 “你觉得我会信吗?” 事实胜于雄辩,显然我的解释在醉酒女人的眼里缺少理据。 她依然毫不犹豫的拨打手机。 “大姐啊你冷静点行不行,动不动就报警有意思吗?我不是说了嘛,我要想干坏事就没必要把你带回来,外面那么多犄角卡拉的地方,哪个不是犯罪的最佳场所?” 我耐心的劝解道,但对方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你到底说不说?” 醉酒女人不依不饶,见我的语气疲软下来,气焰顿时上头占据主导位置。 “说,这回我真说。” 我生无可恋的看着醉酒女人,她这一手釜底抽薪着实把我拿捏住了。 “上辈子我是炸了多少个敬老院,才招惹到你这么个玩意儿!” 于是,我只能将我与林夕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带她到楼下保安室调取监控,以证实自己所言非假。 带她回家 但这样的解释到底能不能让她相信,我并不知道,如果后面有必要,恐怕还真的需要报警才能处理清楚。 想到这,我开始有些后悔昨晚把她带回来,假设没有带回来,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堆麻烦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私心在怂恿作祟。 来到保安室,我好说歹说才说服保安将昨晚的监控调取出来,然后又偷偷的去隔壁超市买包烟散给他们。 “这下信了吧?” 楼下的花坛边,我蹲在上面,嘴里抽着烟。 我已经将具体的时间和具体的人呈现给醉酒女人了,严格意义上说,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如果她要还是不信,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但见醉酒女人依然面露怀疑的神色,我不免得有些焦躁起来。 “姑奶奶,这会儿人证物证都齐全了,你不会还不信吧?你要还不信,那我真的没法了,你直接报警吧,让警察来查,反正我堂堂正正的,经得起查。” 说到此处,我顿时有些无奈和心凉。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做这件事的初衷是不是对的? “你手机里有没有你们的照片?” 醉酒女人依然冷静的说道,像是在寻求进一步的证据。 不过她的话像是提醒了我,相比刚才虚头巴脑的解释一大堆,为什么一开始我就没有拿出这些有利的证据。 于是我立刻拿出手机,然后翻出我曾经与林夕所留下的痕迹。 我翻到最低,才尽力找到一张我与林夕合影的照片,她站在摩天轮下,依偎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禁恍惚起来,原来在最后的一年里,我手机里关于林夕的照片,已经是一年前的记录。 “你自己看吧。” 我竭力从往事的记忆中抽离出来,我没想到,原来在过去的一年中,最先陌生的人是我。 “好了这件事我暂且信你,但我依然会保留起诉的权利。” 醉酒女人将手机递给我,略带一丝冷淡的说道,但相比之前的态度,语气似乎缓和许多。 “随你便吧,爱咋咋地。” 我有些不耐烦的回应道,一切的情绪显露在我的脸上。 醉酒女人见状,欲言又止,但看了我几眼之后,又毫不犹豫的转身去。 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望着醉酒女人离开的背影,我内心更加烦躁无奈,毕竟这事也关系到人家的清白。 我叹气一声,暗暗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这年头,以后谁再做好人,谁就是孙子。 随即便起身上楼,打算洗漱之后便去上班。 而关于林夕的照片,我选择以格式化的方式进行留存。 在我赶到公司的时候,早会已经开始了。 因为我事先已经跟经理打过招呼,表示我会晚点上班,所以我有恃无恐的跨进公司大门。 得知今天要开月度大会,确定下月的工作目标,我又小心翼翼的溜进会议室的大门,悄悄末尾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就职一家南京较大的传媒公司,岗位是广告策划,说是策划,其实也是干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我之前也想过,依照目前的职业情形,是否能满足林夕要求的一切,但自我权衡后,始终还是不愿放弃公司带来的名声和行业经验,同时,还有一个人。 陈曼妮,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今早主持会议的项目总监。 按道理说,一个部门的早会,项目总监一般不会主持,但今早破天荒似的让我赶上了。 我做贼心虚的挪开视线,避免与她对视,但她不为所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直袭我来。 没办法了,反正这种眼神已经被她看了无数遍,对此我也早已习以为常。 索性,我开始摆烂起来。 但在我屁股还没捂热的时候,老卜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有些担忧,害怕林夕将我俩分手的事情告诉他们,所以在稍微调整情绪后,才悄悄走出会议室。 “喂,老爸。” “嗯在上班吧?” “嗯刚在开会。” 我站在走廊,尽量说话小声些。 “最近跟小林还好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 “还行她最近好像在赶什么项目,也挺忙的。” 我轻微推敲了下老卜的语气,似乎并不是质问的口吻,所以我大致料定林夕并没有将昨晚的事情告诉老卜。 “嗯年轻人忙点是好事,忙起来生活就有希望。” “嗯” 我沉默无言,似乎我与老卜的聊天大致也符合多数父子间的对话基调,除了相互寒暄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沟通。 “” “起开,半天都蹦不出个屁来把电话给我。”,电话那头忽然传出老妈抱怨的声音,我听起来有些好笑。 “喂儿子!” 电话那头传来老妈高亢的语调,差点没把我耳膜穿透。 “梅女士,你说话能小点声么?” 我有些受不了,耳朵稍微隔开手机。 “那个你爸让我问你,啥时候带小林回来?” “这话你确定是老爸让你问的?” 我反问起来,心想这么多年了,老妈还是喜欢有事没事就拿老卜来做挡箭牌。 “你别管是谁要问的,你先告诉我,你啥时候带小林回来?” “这不还早嘛再说林夕最近也有工作要忙,等她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我实在不忍心将我与林夕分手的事情告诉他们,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就因为我家低了林夕家一头,所以平日里老卜他们没少对林夕表达关心,平时生活缺少了啥,也都是尽心尽力的买好东西邮寄过来。 在这一点上,他们似乎已经把林夕当成未来儿媳妇一样对待。 “”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下来,我心里当然清楚,付出与回报这两者中间带来的落差,早已经在他们心里产生了芥蒂。 “梅女士你不要生气嘛,林夕有工作要忙,但你儿子现在不忙啊,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就回来陪陪你!” “谁稀罕你陪,整天无所事事的,你要有那闲心,多操心操心人家林夕不好吗?” 老妈欲言又止,话语间明显有些无奈。 是啊,这一段物质不平等的关系里,弱势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所以他们才会想方设法用情感的方式来推进我与林夕的关系。 你需要一个机会 “不说了说多了你又觉得我瞎操心反正后面有时间,你能带她回来就带她回来吧,要实在不行,我和你爸过去也行。” “这怎么行啊,舟车劳顿的,再说你们过来也没地方住,作为儿子我总不能让你们住酒店吧?” 我极力劝退,他们要真过来了,那我和林夕的事情不就穿帮了吗? “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好努力,争取把房子的事情早些落实下来,也正好可以给林夕一个保证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条件,本身就弱人家一头,要是在这个事情上还使不出力,人家会有意见的。” “嗯我知道的。” 我内心五味杂平,心想老卜他们想要的东西的确很简单,无非就是希望我能尽早成家,然后趁着他们还能劳动,尽量帮我减轻一些压力。 对此,我心里十分愧疚。 “行了,多余的话我不啰嗦了,你好好上班待会儿我让你爸去楼下给你们寄几斤腊肠,上次给你们寄的蔬菜,我估计你们也快吃完了。” “嗯差不多快了。” 可实际上,上次老妈他们寄的蔬菜,大部分还原封不动在冰箱里存着。 “那没事我就挂了!” 话音刚落,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声音。 我怅然若失,也不知道继续隐瞒这件事情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要说对,那必然是继续维持现在的假象就好,而后选择一个合适的契机跟老卜他们坦白,但如果要说错,欺骗父母本身就是一种错,再欺骗他们的好意就是错上加错。 但我还是选择暂时先搁浅下来,因为依照我目前的状况,只会让老卜他们认为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在我手里,却不知珍惜,而私自打电话到林夕面前故意讨好,卑躬屈膝。 我不想这样。 会议结束后,我回到工位。 可在我屁股还没捂热乎的时候,一道雷厉风行的身影便从我旁边略过,夹杂着一股熟悉的芬香。 我侧目望去,才发现曼妮正转身叫我,目光交汇。 “等会儿你来趟我办公室。” 说完,曼妮便冷淡的转身离去。 望着曼妮洒脱的背影,我内心五味杂陈,心想当初站在同一起跑线的我们,如今的地位已是天差地别,曼妮靠着自身的努力已经做到了部门总监的位置,而我却依旧沉沦在底层的岗位浑浑噩噩,漫无目的的蹉跎。 我唏嘘一声,果然上天对待努力的人都是公平的,付出与回报往往呈现正比例的关系。 但我又无暇在继续感慨下去,只能在稍微整理下桌面后,起身向曼妮的办公室走去。 然而,正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公司的副总正从曼妮的办公室里怒气冲冲的出来。 我很识趣,主动微笑的打起招呼。 但对方像是在曼妮的办公室里吃了瘪,怒气未消,见到是我后,恶心的丢下一句“垃圾”后离去。 我顿时怒气上头,但想到对方是公司副总,又只能将怒气偃旗息鼓的摁了下去。 我推开门,发现曼妮已经点起了烟。 “你找我?” 我主动开口询问,依照我和曼妮的关系,不存在上下级的礼仪。 “这是焕采的项目方案,你先看看。” 曼妮没管其他,直接丢给我一套项目方案。 我顿了顿,不知曼妮此时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按着她的意思翻开起来。 室内非常安静,安静到我能清晰的听清曼妮指甲敲击桌面的声音。 “如果按照甲方的要求去营销化妆品,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而且模特这块,依照公司现有的模特资源来看都未必可行,可能还得找具有表演功底的模特才ok!” 我大致看完后,给出自己中肯的建议,尽管自己在公司浑水摸鱼了三年,但其中的要点与痛点还是能感受的到,毕竟这也是公司在行业中的优势所在。 “对但没办法,甲方指定找我们公司合作!” 曼妮看向我,略带憔悴的说道,似乎她也明白,这个项目的难度。 但我此时无话可说,我隐约能感受到,曼妮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的期待。 “我打算交给你来做!” 曼妮见我一语不发,果断似的命令道。 我有些惶恐,内心连连暗叹大事不妙,早已习惯浑水摸鱼的工作态度,此时让我来主持大局,策划一场化妆品营销案,我着实是有心无力。 “你一大清早有必要拿我开涮么,我啥工作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么大的案子交到我手上,你就不怕我把它搞砸吗?” 我无语的看向曼妮,寻思着她的魄力是真的大。 “搞不搞砸先另说项目本来就是拿给人练手的,我拿给谁练不是练?况且这个项目我也会参与其中,到时候你也不用操多余的心!” “可是”,我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你说你做还是不做?” 曼妮直接打断我,冰冷的说道,语气中明显夹杂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难以反驳,压迫性的眼神直接打在我的身上。 “我想知道,你的用意是什么?” 我冷静的看向曼妮,她的用意已经明显了,这么大的项目交到我手上,明显是有意扶持我上位。 “你需要一个机会!” 曼妮没有回避,而是选择与我相同的目光和我对视。 “你自己想想,你来公司三年了,公司每年这种级别的案件你也都清楚,可哪次见你主动争取过?哪次不是让二组的胡铭抢了先?难道就因为他是林总的人,你就必须这样一味的退让?是,每天偷个懒谋个工作是不错可你甘心就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吗?公司的位置就这么多,你不上去,别人自然会上去,到时候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曼妮条理清晰的给我分析,桌上的指甲声却不断的回响。 “卜一,我要的真不多,我只是想看看,你并不比他们差!” 心哀莫过于心死,曼妮此时对我失望很大。 “所以刚才你与林总争吵,是因为这事?” 我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加深了曼妮对我的失望,诺诺的回应道。 “这你别管!” 曼妮冷眼的赌气道,言语之间显现出一丝的不耐烦。 我深呼一口气,感觉压力山大,仿佛这件事已经悬在我头梁之上,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如果真如曼妮所说,后面被扫地出门的,很大几率会是我。 因为我在公司所能倚仗的,似乎只有曼妮了。 所以在我权衡之后,我鼓起勇气回应曼妮。 “这案子我接了!” 而我之所以愿意接下,一方面是三年行业经验积累下来,我需要一次检验来证明自己,另一方面,也是我迫切的需要地位。 不是冤家不聚头 当然,对比曼妮来说,这也无疑是一件相互利好的事情。 “行到时候我们再碰个会儿。” 曼妮见我答应下来,语气也顿时缓和下来。 “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去二组帮胡铭他们做一个广告案,打打下手,他们这段时间也在忙一个化妆品的策划案,具体的情况到时候我让胡铭微信发你。” “嗯。” 我自然理解曼妮的工作布局,毕竟公司策划部就有4个大组,而她作为策划部的大佬,自然要顾全大局。 “那如果没事,我就先去忙了!” 正事说完,我便打算起身离去,毕竟办公室也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而在我关门的那一刻,我隐约间看到曼妮脸上一丝愉悦的神情。 “唉成也曼妮,败也曼妮。” 我内心感慨,三年的职场生涯,恐怕也只有曼妮是最了解我的了,而现在,我俨然与曼妮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回到工位上,我又重新思忖曼妮刚才跟我说过的话。 不得不说,曼妮那种的遇事冷静,办事果断的职场态度,是我所缺乏的。 而正当我思考的时候,旁边的小白不知何时凑到我跟前八卦起来。 “卜一,想啥呢?” 我猛的一惊,瞬间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还能想啥,无非是上次活动的那个策划案呗。”,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可对方似乎并不在意我说的话,继续八卦起来。 “刚才你去总监的办公室都聊了啥?聊这么久?” “你想知道?100块钱,只要100块钱,我一字不差的讲给你听!” 我戏谑的反问道,对付他这种抠搜的人,还得用他经常用的套路。 “你丫的掉钱袋子里了?张嘴闭嘴就钱钱钱!” “要不50也行啊。” 小白嫌弃似的埋汰我,但八卦的架势依旧没停,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转移话题道。 “我要跟你讲啊,这几天你可得给我积极点,我听说总部最近要来一次人事调整,具体要怎么调,可不好说!” “是嘛!” 我假笑道,这似乎与曼妮的布局不谋而合。 “所以啊,这几天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别到时候出了事,我可舍不得你!”,小白小心翼翼的在我耳边扇着风。 “啧啧看你这话说的你放心,我一定打起精神,就算到时候我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不会把你拉下水。” 我假装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然后拍了拍小白的后背以示安慰。 “死样儿!” 显然,小白受不了我这副模样,又灰溜溜的转回工位上。 而接下来的时间,我在整理之后便刻不容缓的进入到工作当中。 现在的我,好像不能再继续麻木沉沦了。 如果说回忆过去算是一种缅怀,那么在我与林夕的种种过往里,又该值不值得惦记? 在过去不到两天的时间间隔里,原本我打算跟她通个信,让她在我爸妈面前兜个底儿,暂时把我们的事情隐瞒一段时间,却没曾想,我们之间的联系已经悄无声息的被她排序到黑名单中。 这让我有些怅然若失,我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来隔绝我们之间的联系。 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决心不在纠结我与林夕的过往云烟,她就像窗外的一缕清风,奔向她理所应当的归宿,我们看不见彼此,也听不见关于彼此的任何讯息。 我熄灭手机,转身向楼下的会议室走去。 按照曼妮昨天所说,我今天得去胡铭的项目组打打下手,而打下手的第一步,则是配合他们物色模特。 他们的策划案,同样需要具备一定表演功底的模特。 当我来到楼下会议室的时候,面试区已经坐了不少人。 或许是天生对美的东西格外敏感,尤其是一群身材窈窕,天生丽质的美女出现在面前时,很难不让人流连忘返,侧目观赏。 但奈何好美的程度终究有限,我只是在观赏之后便打算走进会议室。 可缘分的大门像是被打开一样,关闭了一扇,还有另一扇。 只见转角的卫生间里转出一副熟悉的脸庞,像一朵蔷薇,白里透红的绽放。 “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我内心连连惊叹,难怪今天出门听见乌鸦乱叫,真尼玛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我望着醉酒女人走近,打算趁她还没发现我之前溜走。此时此刻,我凝然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行为做派。 然而在我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醉酒女人已经发现了我。 四目交汇,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看她穿着,似乎是为了公司今天的面试而精心打扮的。 但我无暇顾及这些,这女人,谁遇见谁特么倒霉! 我不禁摆了摆头,连忙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寻找最边缘的位置坐去。 按照公司选定合作模特的标准,面试时需要策划部、招商部、外联部等几个部门的相关负责人到场面试,而我作为策划部的第4人,自然轮不到中间位置。 但我依然可以得到面试者的个人信息表,上面贴有照片,我可以一一对应。 所以,我马不停蹄的开始筛选起来,我迫切想了解关于醉酒女人的基本信息。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翻到最后几张的时候,我翻到了醉酒女人的信息表。 “原来是18级某戏表演专业,难怪表情切换那么快!” 我内心忍不住的吐槽几句,果然表演专业的人都擅长隐藏情绪。 当然,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和年龄:柒柒,22岁。 所以,我似乎有点期待她面试时的表现了。 她这是在内涵我? 面试正常进行。 在面试完的大多数模特之后,我翻开信息表,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 但说实话,即使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缓冲,我还是不知道该以何种神态去面对她。 要说过错,其实也并非是她的过错,毕竟这事关系到人家的清白,也算是人之常情,无非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犹犹豫豫,举措不定。 所以在她进来后,我只好撇开目光,看向旁边的品牌展架,自己看不见别人,别人就看不见我。 她的声音确实好听,尤其是配上她表演专业的吐字发音,可以说是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听说演员的戏都在眼睛里,我顿时就有些好奇,随即又假装面不改色的去观察她的眼神。 可她柔和的目光似乎从未在我的身上挪开,在眼神相互触碰的一刹那,我潜意识的做出躲闪,内心涌起做贼心虚的歉意和不安感。 “我靠,居然差点被这小妮子镇住了。” 我抚慰自己,在这个点上可不能怂,谁怂谁王八,何况这还是我的地盘! 随即我便丢出一副狐假虎威的面孔对她嗤之以鼻,以示轻蔑。 面试临近末尾,主面试官要求面试者即兴表演一段。 我不禁哑然好笑,到底是在我们的主场上,管你是龙是虎,不都还是得按照我们的流程来? 想着这里,我心里一阵美滋滋。 可没曾想待她同意之后,眼神便转向我这边,顿了顿,即刻表演起来。 我不明所以,寻思这小妮子到底打算整什么花样?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她接下来的表演着实把我整破防了。 她演绎的分明是一个醉酒女人醉酒后在车上的神情举措,动作真实,表情管理极其到位。 “卧槽她这是在内涵我?难道前天晚上在车里的时候她有醒过?那她为什么不说出声?” 我有些迷乱起来,内心刹不住车的迷惑三问。 “不对,不对这表演跟前天晚上的剧情有些不一样,当时她都喝成那样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去伤感的撩起头发!” 我大脑飞速的运转,尽力去复盘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我当时害怕被吐一身,坐的是前排,然后上车之后就开始跟车主唠嗑,加上晚上灯影斑驳,她要有什么举措我确实不容易发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的操蛋了。 我推理出结论,但又很快被自我否定,如果当时她真的清醒了,那为什么不做出声,按照当晚的情形,做出声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本能反应。 那她刚才表演这个剧情又是几个意思,难道真是随性表演,有感而发,拿来恶心我??? 我不明所以,彻底迷乱了。 而就在我陷入思考的过程中,她的面试已经悄然结束,直到下一个面试者进来,我才从恍惚中归入现实。 至于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就像是一个谜底,我永远也追寻不到答案。 时间飞逝,后面的面试者平平无奇,很快也就结束了。 按照公司的流程,表现优秀者进入复试,但我不是这次活动的核心人员,并不用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 这也给我了放松的机会,我打算去楼道里吸根烟缓解疲惫。 但没曾想,在我出门转身的瞬间,发现醉酒女人盯着门口张望。 见我出来后,她随即脸含笑意的跑到我跟前,像是在刻意等我出来。 我有些纳闷,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给我下发律师函吧? “卜先生,你好!” 听见她亲切的对我招呼道,我顿时有些意外起来。 “如果你想要打听面试结果,那很抱歉,我无可奉告!” 意外归意外,我现在可不明白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否则她干嘛要用刚才的戏份来“恶心”我。 所以,这个时候以退为进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找你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醉酒女人手舞足蹈的解释道,脸上隐现出丝丝俏皮的笑意。 “什么事?” 见面三分情,即便我在怎么回避,对方始终还是满怀好意,那么我也无需充满戒心。 “前天的事情挺对不起你的” 醉酒女人说的扭扭捏捏,到底还是在办公区,有些话题不合时宜。 “这个倒没什么,你自己能想通就好,反正在你眼里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我急忙打住,如果她真要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下去,倒真的大可不必。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我假装忙碌的敷衍道,像她这样的女人,还是不打交道的好,否则再整出一些幺蛾子,依照她表演专业的能力,实在是给自己找罪受。 “等等你都还没听我说完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不会耽误你上班时间。” 醉酒女人小步上前,阻断我的退路,极其诚恳的说道。 我有些无奈,这小妮子怎么就冥顽不灵呢? “怎么见道歉不管用,就用吃饭来贿赂面试官?” 我索性摊牌,我又不是不懂你的意思,都说的够明白了,怎么就还逮着我不放呢? “没有我真的就只是想谢谢你!” 醉酒女人知道自己理亏,见我是这副态度后,着急的有些小跺脚。 气氛有些上头,醉酒女人的举动好像引起周围同事的注意,纷纷侧目张望。 我顿感无语,也意识到在办公区跟她纠结这个问题影响不太好,于是,只得暗示她换个地方说。 来到楼道边,我点起一支烟。 “我还是直接明说吧,如果你真觉得对不住我,想跟我说一句抱歉,ok,那我接受了至于吃饭,我想真的大可不必,咱俩还没熟到那个份儿上。” 我猛抽一口,然后泄洪似的吞云吐雾,仿佛将我心中的不满倾涌而出。 “原来是这样是我打扰了!” 醉酒女人声音微微颤道,仿佛我的话像是一根根尖刺,正扎的她心头滴血。 但我没有理睬,依然抽着烟。 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中,依稀看到她黯然神伤得模样 恨铁不成钢 楼道的灯光忽明忽暗,在熟悉的场景中,我用一支烟点亮黑暗,也用一支烟使光明变得更加耀眼,此时此刻我就在袅袅青烟中恍惚。 待烟抽完,我熄灭最后一丝光明,归于黑暗,在醉酒女人之后离开楼道。 我没打算再去会议室面对她,反正她的好与坏都与我无关。 回到办公位,我恹恹的打开手机,现在我只需要等待二组他们确定模特人员,然后按着他们的流程走一遍,观摩学习就行。 这也意味着我接下来的时间无所事事,所以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刷起d音。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我原本打算回家,但又觉得这么早就回去,又能干啥? 想到这,我心里不免得有些空虚,便更加不想将自己的躯壳寄予一个48平的小房子里。 所以我坦然的决定,再去路放的酒吧释放一晚。 但或许是因为来早的缘故,在我到酒吧之后,酒吧里只有零星的几人。 我没管,自顾自的来到前台叫了一打啤酒,然后沿着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或许是因为性格使然,我一直很喜欢靠窗的位置,也许正如别人所说,喜欢靠窗的人都向往自由。 不过对我来说,自不自由我不知道,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可以透过玻璃看到街上车水马龙的霓虹灯色,还有忙碌不停的芸芸众生。 晚间9点,在我一打啤酒喝完之后,路放才火急火燎的赶来酒吧。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但碍于酒吧的生意陆续火热的原因,他也只是散了一根烟之后,便匆匆的忙碌去了。 我对此很理解,这也更好的给了我一个独自驱散寂寞的理由。 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但今晚的我明显缺乏兴趣,所以在没停留多久之后便起身离去,我清楚的知道,我明天还有工作要忙。 清晨上班,我又再一次来到楼下的会议室。 只是今天与昨天的主题不同,今天的主题是关于整个广告策划的流程确定。 而我依然是作为边角人员,落坐在后排的位置。 我奋笔疾书的记录,生怕错过某些重要的环节,俨然把它当成是自己策划的广告案去对待。 因为我很明白,依照如今各组相互竞争和防备的关系,想要从胡铭那里拿到原始文件,简直是痴人说梦。 其次我也不想让曼妮失望,她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不仅将后面的案子争取给我,还不顾二组人员的意见,强行把我安排到二组学习,如果在这个时候掉她链子,无疑是对她的好意拉屎泼粪。 当然,通过他们的简述,我大致也明白了他们的策划思路。 意简言骇的说,就是光影与白色玩出高级,实现模特与产品的双重并重。 但打心底来说,我认为他们的策划案缺少一个明确的主题,即到底是想突出产品特点还是模特本身,这有点混乱。 不过这样的想法我也只是自我寻思,真正的策划权利并不在我手里,反观来想,如果他们此次的营销策划做的一般,那后面对我来说,就无疑是一个抄底的机会。 此时此刻,我竟有些窃窃自喜。 “另外关于模特方面,经过我们的讨论,我们决定采用某戏这位模特。” 临近会议末尾,胡铭郑重其事的说道,然后将醉酒女人的照片呈现在幻灯片上。 我惊愕不止,暗呼卧槽,怎么这小妮子就阴魂不散了呢?到哪儿都有她! 听着主座的胡铭对她止不住的夸赞,我内心唾弃,直呼狗瞎眼了。 但不得不承认,从产品的调性上来说,醉酒女人的气质确实跟产品很搭配。 结束会议后,我又发微信给曼妮,约她到天台上面聊聊天。 而之所以选择在天台上,也是害怕周围的人勾人口舌,在这个关键时期,误会我故意套近曼妮。 在我来到天台后,我点起一支烟,然后在云烟袅绕中等曼妮上来。 “你有什么事不能到微信上说?” 曼妮的高跟鞋踢得楼梯嗒嗒作响,我先闻其声。 “害今天好不容易阳光明媚,约你上来晒晒太阳,消消毒,润润肤,这不好吗?” 我咧嘴一笑。 “臭贫!” 曼妮笑着对我摇摇头,然后自顾的点起一支女士烟。 她似乎也很享受阳光滋润的暖意,一时间放松起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 曼妮吐出一口烟气,心照不宣的点破不破。 “还能啥事,无非是胡铭他们策划案的事情,不得不说,选人是真的准!” 于是,我就把他们选定醉酒女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这事?” 曼妮疑惑转身,纳闷的问道。 “嗯” 我肯定得答道。 但我的说法似乎并不是曼妮想要的答案,她的情绪有些抱怨。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狗改不了吃屎,好不容易让你跟着二组的人学习,结果你就给我整出个这儿,我真的怀疑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 曼妮强压情绪,眼神中对我透着一股威凛。 “别急嘛,我这么聪明的脑子,那哪能够啊!” 我卖力的好言相慰,又继续补充道。 于是,我将我对二组的策划案的想法说了出来,并陈述了其中优点即缺点。 “如果照你所说,我觉得你还是别太低估二组的创意,虽然他们是负责与我们公司长久合作的品牌商业务,但他们之前的创意营销不是没有火爆的,否则就凭林总的关系,他们怎么可能会一直优先接我们公司的大案子,人家是有整体实力的好吗?” 曼妮将内心的想法托盘说出,言语间再次显露出对我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卜一,有信心是好,但别太自负,我让你跟着他们学习的目的,是想让你尽快的查漏自己的缺点,然后改正,这样后面在面对焕彩这种大案子的时候,才不至于显得手忙脚乱,出错连连,这些,你能明白吗?” 曼妮语重心长的看着我,一副老母亲的祥和目光。 “嗯。” 我乖巧的诺诺点头,心里自然能明白曼妮对我的心思。 但在此之后,曼妮似乎懒得再继续跟我唠叨,只是默默的抽着烟,享受阳光。 我也识趣,没有打搅她。 白衣女人 从天台回来后,我便马不停蹄的进入工作。 我寻思着按照曼妮给的思路,在同一份策划案面前,胡铭他们是怎么做的?对于细节和备选方案又是如何考量的,而对于我,是否又能考虑到这些。 勉强来说,这应该算是初入职场的时候,实习生才会考虑的事情,但现在却被曼妮拿来教育我。 一想到这,不禁让自己有些汗颜,没想到浑浑噩噩摸鱼三年,最后差点被职场规则所抛弃。 临近晚间时分,我终于将自己的想法整理出来,然后对比二组的策划方案,看看在哪些方面上的细节有所不同。 当然,整理出来的东西,我没打算交给曼妮,自己心知肚明就行。 先不说我整理的是不是较好的方案,但就从整个广告策划案的内容来说,就包括市场分析、广告策略,广告对象,媒体策略,广告预算及广告效果测定等几大板块,所以到底是对是错,只能等二组将广告做出之后,实践完成后才能有个大致的判断。 而在做完这些后,我便打算将电脑关机,打卡下班。 因为在下午时分的时候,我接到快递小哥的电话,他告诉我有个快递需要到出租房楼下领取。 我大概猜测,应该是老卜他们寄的蔬菜到了。 回到出租房楼下,我顺道将老卜寄的包裹领回家。 然后在进门的第一刻,便拿出小刀划开,翻开起来。 包裹里的东西几乎和老妈说的没错,寄的基本都是他们在天台上种的蔬菜,惊喜的是,包裹底下还有两件老式的新毛衣。 这多少让我始料未及,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没想到平时声称自己老花眼的梅女士,居然动起手给我和林夕亲手织了两件毛衣。 看来她是真的认准了林夕这个儿媳妇,所以才会格外的用心对待。 我唏嘘一声,但还是不忍将我与林夕分手的事实告诉他们,这实在有些残忍。 而对于林夕,我不知道如果她知晓了这件事情,内心又是否会产生丝丝的愧疚感? 没过一会儿,我便将包裹里的东西整理好,然后放进冰箱,再从下面的冰冻柜里取出之前的腊肠解冻,打算作为我今晚的晚餐。 我点亮灯火,然后放起歌,尽量让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在等待饭熟的过程中,我忽然又收到老妈在相爱群里发来的微信。 “儿子,菜收到了没?” “收到了!” 我快速的回复,生怕她又问东问西。 “嗯。” 说话的是老卜,他一向简言少语。 但好像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文字,却蕴含着他们对我的无限关怀和希冀。 对此,我有些无奈,不知道该何以作答,索性将手机丢到一边,然后不自在的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 都说成年人漂泊在外,对家里是报喜不报忧,可其中的无奈又有谁能懂当事人的感受? 时间飞逝,一转眼就到了晚上11点。 我呆呆的看着盯着电脑,面前正是联盟结束的画面。 真是一群憨‖批队友,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开龙,打什么团战,5v4还尼玛打输! 想到这,心里就莫名的来气,简直就是傻‖b他妈给傻‖b开门,傻‖b到家了。 我气的丢下耳机,强压着怒火来到窗户边点起一支烟,打算抽完就去冲个凉水澡,然后睡觉,就这事儿,不冲个凉水澡,简直难以平息心中的郁闷。 冲完澡,我便躺在床上,然后默默的酝酿睡意。 如果按照二组他们的策划进度,明天应该是模特到场拍摄的时间,而我既然想要全方面了解细节的话,可能还得跟着二组的相关人员,看他们是如何跟摄影师进行沟通,而后再看摄影师是如何实现他们想要的效果。 这一阶段,可以说是承上启下的作用,因为前期的市场调研正是为广告制作而做出铺垫,而广告制作是为了服务后期落地,方便评估。 但如果明天要跟着摄像师,那必然会见到醉酒女人,这一点让我有些头疼。 联想到昨天下午跟她说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对我没什么好感了。 害,管他的,大不了就当个陌生人,反正自己也没打算跟这一类人打交道。 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恍恍惚惚的在睡意弥漫中睡了过去。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清晨,我按着二组他们之前跟摄影师定好的地点赶去。 公交车上,我反思回忆昨晚睡梦中的梦境。 我站在酒吧喧闹无比的人群中,周围人肆意的宣泄自己的烦恼,群魔乱舞,我看不清周围人的面孔,只见他们开心,麻木,醉生梦死 我静在其中,眼神四处的张望,游离,一心想逃脱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场景真的太熟悉了!就像过去的浑浑噩噩再次重叠在我的面前,令我惶恐不安。 于是,我不停的扒开人群,不断的挣扎 直到台上的灯光亮起,映现出一个双马尾的白衣背影,她敲着架子鼓,节奏似的打出声音。 我停驻下来,任由音律击穿我的身体,它使我平静,又使我律动,仿佛内心的惶恐瞬间得到安抚。 片刻之后,鼓点的声音戛然而止,白衣背影缓缓起身,渐渐在喧嚣的气氛中悄然起舞,使原本沉寂的舞台变得活力动感,活生生的“音你闪耀”的模样。 我有些恍惚,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除却看不清正脸之外,仿佛白衣背影散发出来的活力与醉酒女人的气质如出一辙。 这似乎让我惊奇,随即我大声的呼喊,并不断的扒开人群向前。 但我越扒,舞台就越绵长,就像原本炙手可得的东西远在天边,等我追寻。 渐渐的我便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 这真的太匪夷所思了,我千思万想也想不出我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看似荒诞无奇的梦。 但不知道,这或许是一种缘分的安排,也或许只是一个泡沫般的睡眠记忆,终会消散。 而且,我也不敢十分笃定,白衣背影就一定会是醉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