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梦语》 第一章西关饸烙 2013年年初，牛汉平从河北农村走到繁华京都。如今已是2022年深秋，牛汉平在十年北漂生涯中，做过保安，开过公司，但是最多的从业经历还是房地产销售。十年从业经历，百般磨砺成就了自己敏锐的商业眼光。如今靠着十年来积攒的四百多万积蓄，萌生了回家创业的想法。 牛汉平老家在河北省的第一产粮大县宁晋县，有一“河北名吃”被列入了河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当中。这种小吃便称为西关饸烙。 2022年深秋，今天的宁晋西环路上有着两位男士行驶着一辆京牌奥迪。街道两旁发黄的树叶不时的飘落，却并没有给人一种杂乱之感，配合着并不宽阔的街道，和两旁两层或三层的低矮商街建筑，两人只有一种行驶在别墅区内部道路欣赏秋景的感觉。 时近中午，两人将车停在路旁停车位上，走进了一家小饭馆内，饭馆占地大概只有四十来平米，但是进出饭馆的人却络绎不绝，两人甚至没有位置坐，只好点完餐之后在旁边等待位置。 这时那位稍微有些秃顶的男士看了看手表说话了，“汉平，你们宁晋人的生活节奏这么随意吗？这才十一点钟，这如果在北京应该许多人都没有下班吧，怎么饭馆这么多人。” 另一位稍显年轻的男士说道“魏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地方生活自古以来就较为富足，宁晋县还是河北第一产粮大县，广袤平原让人们在种地之余可以‘家有余粮心不慌’这才让宁晋人有了改革开放以来最早一批称为工业强县的基础。想努力的人们不怕饿死，做生意就算亏完老本，还有几亩田地保证自己活下去，简单而言就算没有后顾之忧，这些年互联网时代，宁晋有些落寞了，就拿以前宁晋四大集团来说，晶龙集团一个月上缴国税超过一亿七千万！美国合资很多芯片是出口欧美的，有着亚洲硅谷之称。只是金宝方的错误判断，纵向多元化发展方针害了晶龙集团。” 这时这位年轻一些饿男士也许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跑题，忍住自己心中的急切，又对那位略显秃顶的男士说道“魏哥，我的意思是富足的生活呀，让宁晋人喜欢喝大酒，有宁晋泥坑，绝对的纯粮酒。喝完之后第二天上班如果没有来得及吃早餐，有些中午会早退一会，来这西关饸烙吃碗热汤肉面。即养胃又可以降低血糖血脂和胆固醇，可是饮酒之时或之后的必备佳品”。 这时，有一桌抱着孩子的中年夫妇离开了座位，两人赶紧上前，坐下之后那位叫汉平的男子招呼服务员过来收拾了一下桌面。很快两人的饸烙面好了，要的大饼和猪脸肉以及爽口凉菜也端了上来。 那位一直被叫做魏哥的男士吃其饸烙面来，吃了几头停下说道“确实口味独特，别有风味不像其它面食细腻，有点像吃粗粮，但是肉汤弥补的口感的不足相比沙县小吃，兰州拉面以及黄焖鸡米饭来说口感更足也更细腻，但是之所以没发展起来，应该是品种的多样性不能和沙县小吃相比，营养价值应该没有黄焖鸡米饭高。而且我看吧台菜单只有熟食没有炒菜，所以又落了兰州拉面一大截。” 听到魏哥的评论，这时叫汉平的男子笑了一下不急不忙的说道“魏哥眼光独到，这些问题一会聊，我们先吃饭。” 这两位男士，稍显年轻的叫牛汉平，宁晋县本土人士，在北京厮混十年。略显秃顶的人士叫魏星，曾经的牛汉平领导。 这时牛汉平心中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下来，对于魏星这位老哥哥的性格，他是十分清楚的，如果真没有兴趣会一直夸奖，不会说任何贬低的话语。现在他吃过后发表的言论虽然有些贬低，但是恰恰相反的证明他有些感兴趣了。 两人吃完午饭，牛汉平将魏星带到宁晋唯一一个五星级大酒店“唐朝大酒店”开了两个房间，还预定了一桌晚上的包间酒宴。 将魏星送入房间休息，牛汉平说道“魏哥您上午开车累了，先休息休息，我三年没有回家，回一趟家，然后晚上六点钟约了一些兄弟为魏哥接风洗尘，考察的事明天咱们再开始，成与不成您就当是来宁晋旅游一圈。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一会准备晚上的大战哈，宁晋人可是很好客的。” 魏星和牛汉平认输足足有八年了，对牛汉平也算比较了解，确实如他所言三年未归家，三年疫情对于许多的北漂何止是残酷二字可以形容。于是并没有主人丢下客人的懊恼，而是痛快的说道“你去忙你的啊，不用管我，如果今天回不来就在老家多陪陪你奶奶，明天再聊也行。” 然后拿出车钥匙说道“用不用车？用车的话你就开着回去。” 牛汉平尴尬的说道“魏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只忙着工作，还没有考取驾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好啦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牛汉平走出唐朝大酒店后，面对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县城。心中感慨不已，打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对着自己以前很好的朋友们打起了电话，先是张小川，然后张河川，再然后孙旭阳付一贺王晨等等一些兄弟。约好了晚上唐朝大酒店晚上吃饭后唠了几句家常便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师傅已经驱车出了县城走上了393省道，牛汉平放下手机对着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您过了黄儿营之后从大营上村那边走讲理村去目的地。谢谢啦给您加个钱。” 司机看了看后座的牛汉平，入眼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白净的国字脸，一看就是富贵不差钱。有人花钱主动让绕路，司机当然没问题，于是司机师傅愉快的答应了。只是相较于司机的愉快，牛汉平心底却是又浮现出一道柔弱靓丽的身影，脸上神情时而欢快，时而沉痛。 当车行驶出讲理村的东口，司机看着后座泪流满面的牛汉平，默默地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第二章难从父命 当出租车行驶到牛汉平的家时，牛汉平整理了一路的情绪，付了一百元车费随之下车。当牛汉平手拧开一处民宅大门后，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 秋收刚过，牛汉平的父亲牛宏升本来这几天和王老三在县城工地打工。但是今天因为牛汉平提前一天来过一个电话，所以牛宏升难得的享受一天的悠闲。 牛宏升很早便离异了，那会儿子还不满一周，原因还是贫困夫妻百事哀的老套路。牛宏升的父亲因为肝癌治病导致家里穷困不已，人也没有保住，还让家里欠了不少外债，那年牛宏升才17岁，而后还了几年债务，还“换亲”了一门亲事。所谓“换亲”便是自己的妹妹或姐姐嫁过去，而对方的妹妹或姐姐嫁过来。这也是那个“多子多福”而又穷困不堪的时代的特殊产物。然而双双的婚姻最终还是草草收场。随之而来的是牛宏升的离异，和妹妹牛爱花的改嫁。 这些年来，牛宏升可谓又当爹又当妈，不客气的说家里的一切都是牛宏升和母亲卢文梅辛辛苦苦从黄土地里刨食吃刨来的。如今疫情断断续续，儿子也是三年未归家。牛宏升早早买了些牛肉炖肉吃。母亲卢文梅年过七十有四，有些慢性老年病，饭量也小吃不了多少了。而牛宏升也有些早年卖力气落下的毛病，加上自己血压高只能少吃一些。买的这二斤牛肉可以说主要给儿子炖的。虽然儿子打电话说是下午或者晚上才到。但是万一提前回来呢，所以中午就炖好了牛肉。 牛汉平进门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见到父亲和奶奶正在吃饭喊道“爹，奶奶，我回来了。”牛宏升说道“吃饭了没，你倒是挺会赶饭点，尝尝今天炖的牛肉吧。” 牛汉平说道“我吃过了爹，你们吃吧。” 卢文梅缓缓的开口道“再吃点吧，小，恁爹可是专门给你炖的。”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起身想去厨房给牛汉平拿碗 牛汉平看着苍老的奶奶，朴实的老一辈农村妇女或许不太会表达爱意，但是关爱之情却更甚。她们都是无私的想把所有认为美好的东西都让给孩子后辈。想到自己晚上可能还有事不能在家吃饭，又不想辜负父亲和奶奶的关爱。 于是牛汉平说道“闻着这么香，俺爹的手艺可是好久没尝到了。”拦住正在缓慢起身走向厨房的奶奶说道“奶奶你吃你的，我自己拿碗就行。” 吃过饭后，牛汉平拿出这次带回来的茶叶，给牛宏升沏上。说道“爹，尝尝这次给你带来的茶叶。” 接着一家人唠起了家常，但是没有一会牛汉平奶奶便困意袭来，双眼皮打架。牛汉平让奶奶去睡会。等卢文梅慢慢挪到卧室后，牛汉平也是叹息一声。记忆里那个五六十岁干农活依然不输年轻人的奶奶，如今也因为一些老年病显得老态龙钟。 这时牛宏升点起一只庐山的烟，牛汉平后知后觉的从包里拿出一条玉溪，说道“以后吸好点的吧，赖烟太呛了。”说着拆开包装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牛宏升拿起桌上那条玉溪，边看边说到“这一条烟可就得两天的工资喽，你还没结婚，能省点就省点。” 牛汉平知道正题来了，这三年不回家，被催婚才是主要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家里一直催婚，即便邢台因为有病例封城封村，但是解开之后请个假还是可以回来的。毕竟离京都也就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但是当那段长达八年的欢喜与痛苦都被掩埋在心底后，自己却再也没有对谁有过心思。今年已经2022年了，想起她马上就生日了农历八月二十五。只是如今她已结婚生子，再也不需要他为她送生日惊喜。 想到这里牛汉平心脏如同被人生生锤了一下，随即咳嗽出来。说道“您该享受享受您的，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不是有句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吗。” 牛宏升说道“你奶奶这么大岁数了，说句不好听的，能不能让你奶奶在咽气之前见到孙媳妇，见到重孙子。”重重吐出一口浓烟又接着说道“我能不着急吗？当爹的给儿子娶不上媳妇，村里人都怎么看你老爹我？” 牛汉平掐灭烟头，强做轻松的说道“你儿子我有的是本事，还能娶不上媳妇？只是现在想趁着年轻多奋斗，以后有了老婆孩子还怎么奋斗。” 牛宏升把烟吸到最后一口掐灭在烟灰缸中，节俭仿佛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沉默一阵说道“当爹的说不过你，但是爹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为你干几年，早点结婚也许还能帮你带带孩子，晚了爹也不知道身体还能不能抱得动啊。” 牛汉平不想再聊这个沉重且现实的问题。如果当年不是自己急躁的性格，也许和她有孩子的就是自己了吧。忍着不舒服的阵阵心悸，说道“你儿子都百万富翁了，不差你那点钱，你啊好好过您的。这次回来是带了朋友一起考察西关饸烙，看看我们在北京开店的可行性。一会傍晚我还得走，晚上不用给我留门。等谈完事情，我在家里留几天。” 奶奶醒后，牛汉平拿出买的一些保健品，告诉奶奶怎么吃，然后又陪着父亲和奶奶看了会儿电视。 到了五点半左右，门口有车按喇叭。牛汉平告别后上了付一贺的车，一起赶往唐朝大酒店。 第三章“冀味馆”构想 2022年10月5号下午六点左右，付一贺和牛汉平率先来到唐朝大酒店的包厢之中。然后开始点菜，很快牛汉平点了一些以前兄弟喜欢吃得菜品，接着又点了一些唐朝大酒店的招牌菜，又要了一箱五粮液，估算着差不多了便让服务员下单了。 随即电话又一遍的通知兄弟们包厢名字，然后让付一贺先在房间等着，他去楼上请魏星下来。 当牛汉平来到魏星门前敲门时，魏星很快打开了门，而且已经收拾好了，酒店舒适的拖鞋又换上了皮鞋。这点也是牛汉平佩服魏星的一点，作为有钱人该有的一些架子从来没有在这个人身上见到过，这或许就是富过三代之后所显现的“贵族气质”。和那些暴发户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完全不同。魏星尊重任何人，包括曾经作为下属的自己，甚至自己的朋友，所以才会提前一个小时收拾好等待自己的邀请。这种细节，是可以展现出一个人在生活中最不易显得对平凡人的尊重。 魏星的家室，作过三年同事的牛汉平当然了解，魏星父亲是东北某市的一个国企负责人，后来国企改制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魏星的爷爷也是曾经60年代的教书先生，那个年代的文化人少之又少。也许正是这种优渥的家庭孕育出了魏星这种低调谦逊的性格。 牛汉平有一位同学，因为家庭的陡然富贵。虽然每年还会请喝过年酒，但是像骨子里散发的傲气却是蕴含着看不起的意味。曾经牛汉平有次路上撞见，下车和他打招呼，那位同学未曾下车，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开创疾驰而过。自那以后便很少联系了，也许有人会说自己“仇富”然而自己其实也并不穷。 牛汉平一直认为富贵二字是不能分开的，富了之后更要有可贵的品质。如果只富不贵反而是一种灾祸。 当牛汉平和魏星下楼来到包厢后，除了之前的付一贺，楼下已经又了五位了，分别是张小川，孙旭阳孙旭飞，王冲，王晨五人。虽然是十月一假期，可是对于宁晋县工作的人来说，除了公务员与特定的一些公司高层外，生产行业与服务行业的从业者，基本上都还依然在工作。所以想要人齐还要等一会，借着这个时间，牛汉平提出了自己想要打造“西关饸烙”连锁店的意图。 这次牛汉平邀请的基本上都是属于性格上聊得比较来的朋友。所以便想听听兄弟们的想法，也许这些老家的兄弟们，想法会有些地域的局限性，但是对于信息科技发达的今天而言，局限性并不大，而且肯定会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出主意。 这时张小川说道“开连锁店倒是个好主意，咱们宁晋的西关饸烙那是荞麦加白面，不仅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和多种微量元素，更有降血脂降血糖，降低胆固醇软化血管，保护视力抗菌消炎的作用。所谓药补不如食补，更何况西关饸烙专门的瘦肉汤搭配起来还别有风味，应该好卖。” 而付一贺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开连锁店，往哪边开？如果你想宁晋多开几家没什么戏，已经十来家了。不在宁晋开，哪里你熟悉？北京？北京开店的地租多少钱？你定价定多少钱一碗？特别贵的话谁会吃？便宜了你得一天卖多少碗饸烙面才能收回成本？” 这时牛汉平插话了说道“我也仔细算过，如果真是在北京开店，就拿国贸大厦来说，附近一个美食城的铺位是三万八千元一个月，平均到每天的话是将近一千三百元。附近面食大概在二十元左右，但是我们新店开张想要闯出名气就要打折扣，预计是按6折的话大概每天一百碗只是房租成本，加上开店的成本像饸烙床子，以及加盟费等等。差不多平均到一年中，应该成本不低于每天200碗。” 在牛汉平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不着痕迹的侧看着魏星的反应。看到他先是面无表情，然后到紧皱眉头，最后再到豁然开朗。 这时牛汉平掏出重磅炸弹，从电脑包中拿出了一沓文件，每一份文件都是四页。众人一一接过之后看起文件来。这其实才是牛汉平的底气。自己思考调研了两年多的一个行业，怎么会没有一点准备就把作为投资方的魏哥请来老家。这四页文件，前三页写的是如何将西关饸烙重新包装，进入北上广深以及一些一线大城市进行餐饮宣传布局。最后一页是一个天马行空的一个“冀味馆”的构想与菜单。 菜单上记载了几种宁晋以及周边县市一些口味的菜系。比如将腌制的老咸菜切丝之后用水泡淡，然后炒制一番，既去除了因为腌制而产生的亚硝酸盐，又保证了独特的儿时记忆的一些味道。比如韭菜花炒鸡蛋等等一系列的河北独家家常菜系便形成了。 而且还提出了所有厨房配料，都需要在一面墙上公布出来。这样一来杜绝了绝大部分的食品添加剂，做成新时达的绿色健康餐饮。也许口味要输于一些其他菜系。但是在这个提倡食品安全，而且国家逐渐严查食品安全问题的今天。很符合现代餐饮的主流。 这时将近七点，张河川的一些兄弟们陆续到来。牛汉平收起谈性，说道“魏哥，有什么想法我们明天再说，您这边不远千里来宁晋，我们这些兄弟们今天可得好好陪一陪您啦。” 然后牛汉平叫来服务员开始上菜，半个小时左右二十二道菜全部上齐。先开了四瓶五粮液，十四个人开始觥筹交错起来。一顿饭宾主尽欢，不过魏星却是被灌的不轻，宁晋人好酒之名真切让他见识到一次。于是牛汉平便先送魏星上楼休息，然后下来后又和多年不见的兄弟们开始第二场进入唐朝ktv开始唱歌。没有了外人在场，说话更加放开。兄弟们都想问问今天这场酒局到底为了什么。 如此奢侈的一场酒局，肯定是有深意，如果说单纯为了聚会联络感情，找个家常菜馆子就可以了。于是牛汉平便把想买断西关饸烙的加盟权，连店铺带工作人员一同受了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惊愕不已，ktv包间内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都说看来在外面挣到大钱了。 牛汉平摇摇头说道“今天的魏哥可是我的财神爷，能不能成还得看人家喽，没关系不成再说，实在不行和你们乞讨点，也不至于一分不给我吧。”众人听到他的玩笑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事实上就是这个样子，兄弟们不想你过得不好，但是兄弟们同样不想你过得太好。牛汉平今晚真的喝醉了，最后回到房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四章投资意向书的签署 10月6日早晨九点钟，牛汉平渐渐醒来，昏昏沉沉的头颅痛的要命。想起今天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作为主人陪同客人用早餐是最基本的礼仪。于是牛汉平赶快冲洗了个热水澡，洗漱完毕后感觉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敲响了魏哥房间的门，半天没有人开门。于是感觉跑到楼下酒店，结果酒店也并没发现魏星踪迹，于是拨通了魏星手机。手机接通后先是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然后传来魏哥的声音“小牛，你醒了，我出来到昨天的饸烙馆吃点早餐，你是在酒店吃点还是过来这边吃？” 牛汉平说道“那你等我魏哥，我马上到，真不好意思昨晚喝的太晚了睡过头了。”魏星说道“哈哈，没事想着你们年轻人没什么吃早餐的习惯，我就没有叫醒你，我也是刚到这边，你过来吧路上慢点不着急。” 挂断电话后，牛汉平打了辆出租十几分钟后赶到了西关饸烙处。宁晋县进入深秋后已经能够体会早晨的秋寒，并没有如同北京那种大城市的“温室效应”这让衣衫单薄的魏星与牛汉平略微有些“冷静”昨晚两人都没少喝。十四个人用餐时便喝了两箱五粮液，头脑的昏沉倒是被清凉的天气唤醒不少。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饸烙面，两人同时双手先捧住热碗。对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魏星说道“你这本地人居然也没有为自己准备件冲锋衣保暖，我倒是后悔没有听你嫂子的话拿上我的冲锋衣。” 吃着热乎的饸烙面，加上屋外太阳光越发充足，那种秋寒之感渐散。魏星没有发声只是默默的盯着门口看着进出的人群。牛汉平同样没有发声，考虑着回酒店后的投资意向书的签署。如果说昨天只是从魏星的表情看出他感兴趣，今天在酒店本就提供免费早餐期间，他却自己一个人来饸烙馆吃饸烙那就是确定了有投资意向。 两人吃完后，坐上魏星的奥迪向着酒店驶去。回到房间后，魏星说道“小牛，你的投资意向书应该提前做了吧。你小子这些年也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约了我大老远从北京过来，肯定是手续都已经搞齐了吧？拿到我房间，我看一看。” 两人订的都是商务房，毕竟是五星级大酒店，房间内还有两张沙发与茶几等家具。牛汉平提着书包走到沙发上，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到茶几上，然后将文件分成了两份。对着魏星说道“魏哥，投资意向书我做了两个样本，一个是您来做大股东兼职董事长，我来给您打工。” 魏星看着牛汉平淡然的表情，但是同事三年加上认识八年。魏星判断如果自己选择这份方案，恐怕即便赚取了很多财富，也未必和牛汉平好说好散。加上专利权在宁晋人手中，是相信本地人买断专利权还是会选择自己这个北京人，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于是魏星果断的摇摇头说道“这份就算了，毕竟我年纪大一些了，没那么多冲劲儿，还是你们年轻人打前锋吧。” 牛汉平由衷的笑了起来，如果魏星要经营权做大股东，自己虽然还占一些股份，可是毕竟成了小股东没有太多的话语权。短时间也许还行，当前期的餐饮市场与宣传搞定之后，自己恐怕多说一句都容易被踢出局。如果魏星选择第一份，那今天假装谈判，但肯定不会让他签字，自己只能转头再去寻觅合适的投资人了。还好，魏星没有辜负自己，既然如此，那以后的合作就双向奔赴互不辜负吧。 抱着略带感激的心态，牛汉平打开了第二份文件，递给魏星。前面部分都是很标准化的投资意向书，包括投资的意向金额，以及各部分金额的具体用途，包括具体的店面择址以及各平台的宣传费用都一一罗列与纸上。 但是当魏星翻到后半部分时陷入了沉思，他看到清楚的写着投资的两千万元资金将作为入股“冀味馆”餐饮服务有限责任公司，占据公司股权百分之四十九，并且约定了只有分红权，而没有经营权。而一家名为冀味馆餐饮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则以西关饸烙的专利权入股餐饮服务有限责任公司，占据公司股权百分之五十一并且拥有经营权。 看到这里魏星其实是略有生气的，牛汉平这些年赚取了多少钱，魏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牛汉平赚取的钱绝对买不下西关饸烙的专利权。今天早上魏星其实很早就起身在车上注视着西关饸烙店。一早上起码卖出去了三四百碗饸烙面。加上中午还有一波，晚上也许因为菜系单一人数较少暂且不算。一碗十元的价格那就是八千元，扣除成本与税收外也得有起码三千的净利润。一年净利百万的餐饮店，即便老板在没有眼光，专利权绝对不会低于一千五百万，而牛汉平绝对不可能有一千五百万。 魏星淡淡的问道“你还有其他合伙人？” 牛汉平笑道“魏哥误会了，我并非不信任魏哥，而联合其他合伙人进行绝对控股。而是和老板谈了个分期付款的秘密收购协议。当然这里我和魏哥坦白是不想引起我们之间的误会，从而影响到我们的合作。当我走出这扇房门之后可就打死也不承认了哦。” 魏星明白牛汉平说话的含义。投资计划书上写的清楚，为了尽快完成餐饮门店的布局，不浪费宣传费用。这次要同时启动十个店面在北京迅速打开市场。两千万平均下来一个门店才二百万是不够的，估计还要再贷款一部分。如果名下还有大额欠款，很难从银行贷到款项。也许这就是要和西关饸烙的老板签署秘密协议的目的。 整个投资意向书看完之后，魏星没有看到有什么其他不满意的地方。因为最后一页还注明了，如果两年内甲方（魏星）决定撤资，自提交书面申请日起，乙方要在六十日内向甲方退还投资金额两千万元并附加中国人民银行同期的活期利息。如未按期归还，则冀味馆餐饮管理有限责任公司所含的经营权与专利权归属甲方所有。这是相当宽松的投资条件，相当于给了魏星一个保证。 魏星站起来说道“没什么问题，我签了，另外今天我就要回家了，8号孩子就该上学了，我想着明天陪陪孩子呢。那两千万，等八号银行上班后我就会打到合同约定的公司账户。” 当牛汉平与魏星双方签字盖章后，房间内气氛陡然一松，双方仿佛又回到了好朋友的关系。 魏星看了看手表说道“我就不吃午饭了，想着早点开车回去。合同我就拿走一份了。你是跟我回北京布置，还是要留下处理些琐事？” 牛汉平说道“我好不容易回趟家，答应了奶奶在家住两天。另外还有些事没处理好，回头我回京后打电话给您。” 第五章基础布局 送走魏星后，牛汉平先是给西关饸烙的老板宋建国打了个电话，然后约了天一广场的一处茶馆喝茶。 牛汉平之前因为西关饸烙的事，将宋建国约到北京谈判专利权，那也是取巧的行为。对于一辈子在宁晋县摸爬滚打的宋建国来说，虽然是个千万富翁。但是毕竟从街边小贩坐起来的，有容易沾小便宜的残留习性。缺乏一些眼界和气魄，要不然宁晋西关饸烙也轮不到自己来捡便宜。在中国四大小吃兰州拉面，沙县小吃，黄焖鸡米饭与过桥米线崛起阶段，宁晋西关饸烙也在做扩张，只是却因为贪图点专利费，定价较高，最终连安徽板面都没有竞争过。 这不得不说这是西关饸烙的悲哀！也是中国餐饮界的一大损失，荞麦与白面的结合，配上瘦肉汤，既保证了口感又保证了丰富的营养价值与健康价值。却是做的连宁晋县都出不去。也不能这样说，石家庄倒是又两家分店，可是也只有两家而已。于是当牛汉平说道买断专利权后，宋建国马不停蹄的赶往北京。在牛汉平主场作战，宋建国能卖到一千五百万，还是因为牛汉平不想坑这位老前辈的份上才给的价格。也因为如此高于了宋建国内心的价格预期，所以才答应了牛汉平签署秘密协议，分期还款的宽松付款模式。 宋建国很快赶到，这老头已经六十多岁了，依然红光满面的样子。牛汉平站起身迎向宋建国，边走边说道“宋叔叔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们年轻人还不如您的面色红润。”宋建国哈哈一笑说道“牛小兄弟过奖，今天约我过来有什么事？” 两人入座后，牛汉平直奔主题说道“国庆之前交给宋叔叔的四百万，宋叔叔可有用处？”宋建国见他提钱，立刻小心翼翼起来，于是说道“暂时还趴在账户上，小兄弟难道有什么好生意要介绍给我？”心里却在想这小子不会要反悔吧，合同可是早都签了。 牛汉平看到宋建国刚才端茶的手抖了一下，心知对方在想什么，说道“宋叔叔别担心，今天约您来却是有其他好生意，不知道您对饸烙床子的生产有没有兴趣？”宋建国皱起眉头，因为饸烙床子的生意太小了！自己买现成的才六万左右，至于生产估计成本连四万都没有。于是摇摇头说道“饸烙床子技术标准并不高，只要有食用级别的钢材和机床，小作坊都可以生产。” 牛汉平说道“如果我从你这里批发呢？两个月内我需要二十个饸烙床子，半年内我要三百台饸烙床子，两年内我要上万台饸烙床子。” 宋建国吓了一跳!二十台饸烙床子倒是没什么，几百台饸烙床子那就是几百个店，要知道自己一辈子现在才四五个店，只占宁晋县的一半而已。而且有些店还是儿子，女儿等人名下的了。西关饸烙居然能开几百个店？那自己是不是把专利权卖亏了？不对，北京绝对容纳不了那么多的西关饸烙。 想到这里宋建国试探道“牛小兄弟是想将西关饸烙开遍全国？” 之前和宋建国在北京谈判时说到北京一直吃不到西关饸烙很想念味道，买个专利权想在北京为宁晋老乡开几家。省的想吃饸烙了还要把钱都花在来回宁晋的路费上。那些话当然是搪塞的话，为了压低专利权的价格。现在早就国庆之前签完了合同，想违约也不可能了，牛汉平有信心，宋建国绝对没有胆子违约承受严重的违约责任。 这时牛汉平也不再隐瞒，于是爽快的说道“没错，最晚两个月，我在北京十个大型的餐厅将会同时营业，预计每个餐厅需要两套饸烙床子设备。半年后预计北上广深等一些一线超一线城市，我会同时进行开业。然后准备两年内开遍全国两千多个县区级单位。” 宋建国听后倒吸一口冷气，声音略显颤抖的问道“你背后有庄家？”牛汉平笑了笑点点头。庄家？魏星算不算庄家？起码暂时算不上吧。但是自己算他是不就行了。所谓庄家其实指的就是专做金融投资的大型公司。 见牛汉平点头，宋建国陷入深思，上万台的机器呀，就算一台只赚三千块，那就是三千万的利润。有庄家在背后做推手，估计是着急两年内将公司做上市进行套现。反正不怕没钱给自己结账。 宋建国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说道“小兄弟这活老哥哥接了。” 牛汉平笑着说道“宋叔叔不要着急，我还想给你推荐一个机械领域里的能人呢。有话讲的好，举贤不避亲，我亲姑父在雷家庄镇就是专门做机床的，我打电话让他过来，一会中午我做东宴请宋叔叔和我姑父。另外宋叔叔以后还是叫我汉平或者牛侄子吧。不然我姑父来了您怎么叫？” 宋建国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叫你汉平吧，更显亲近些。”这时宋建国也完全放下心来，牛汉平再畜生也不至于坑自己亲姑父吧。只要他姑父也入伙，这生意在宋建国看来就成了。 而对于牛汉平来说，与宋建国打交道，此人特别容易沾小便宜。如果不是自己现在特别缺钱，一时又找不到别人，宋建国绝对不会是很好的合作对象。拉自己姑父占点股份，有自己姑父盯着生产，可以放心做的饸烙床子肯定是食用级的钢材。以免出现大纰漏。 牛汉平的姑父雷军是个地道的机床工人，话虽少办事却踏实。宋建国看了看雷军人不错。便在宴席上提出在雷家庄投资购厂，然后聘请雷军当厂长还承诺给了百分之五干股，让雷军当法定代表人。雷军虽然不想掺和什么股份的事，见自己侄子没有反对。雷军便没多说什么。 就这样牛汉平和宋建国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达成了这桩交易。而雷军从头到尾吃了个饭还没搞懂什么情况，便被两个家伙变成了厂长。 第六章突遇车祸 牛汉平将姑父与宋建国二人送走后，看了看手表还早才不到下午两点。闲下来后内心有种压抑至极的情绪，说不出这股情绪是喜怒哀乐，只是这股情绪发作的时候有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心脏一阵阵的疼痛犹如万箭穿心又如巨石捶胸，双手也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平复了一下情绪，牛汉平走到路边停着的出租车旁，用本地话问道“师傅，如果包您半天车多少钱？”师傅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拒绝到“我们公司不让包车，抱歉”。牛汉平又说道“一千块怎么样？到六点钟截止，五个小时一千块。”师傅立刻收起不耐的表情说道“去哪里？我们可是不能出宁晋，去了外地我们就不能拉回来的活儿了。”牛汉平当即表示只在宁晋区域内。 牛汉平第一个目的地是四季公园旁的“一根火柴”，来到“一根火柴”处让师傅停了几分钟，看到“一根火柴”的店铺早已被一家叫“黛西”的毛绒玩具所取代。牛汉平清楚的记得那是2009年农历八月二十五，自己第一次送给她礼物就是从“一根火柴”买的一只一人高的大熊毛绒玩具。那是人生第一次给人送礼物。日期再往前算到08年，自己人生当中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也是她送的。十几年过去了，一切仿佛都被时间和世事冲刷了个干净。这时“黛西”店里走出来一位瘦高少年，脸上洋溢着单纯的幸福的微笑，手中抱着一只半人高的“皮卡丘”玩偶。牛汉平眼中复杂更甚，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否如他一般为了攒钱买个毛绒玩具半个月只吃馒头不打菜。是否十几年后这个世界上又会多了一具行尸走肉。 牛汉平让师傅开车到南环“伊甸园”。看着依然人来人往的大酒楼，以接待婚宴而闻名县城。曾经的牛汉平多少次幻想过娶她的时候，一定要在“伊甸园”大宴宾客。只是世事如流水，她未曾知道，他未曾等到。 牛汉平泪水无声落下，更咽的对师傅说道“师傅去纪昌庄乡河岸那边停会儿”。师傅似乎也感觉到了车内压抑的气氛，笑呵呵的说道“是纪昌庄镇喽，去年由乡变镇了，时代在不断的发展嘛，年纪轻轻不要那么念旧。会显得暮气沉沉的像老头，小兄弟多长时间没有回老家了？” 牛汉平挤出一个略显难看的笑容，示意司机没事。半小时过后，车停在纪昌庄乡河岸南侧。牛汉平拿出自己的耍手机，打开qq空间相册，里面有个主题为“此后思念比天长”的上锁相册。相册中有道充满青春气息瘦瘦的少女背影。是的这是当时偷偷拍下的，记得她总算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拍照。以至于两人八年恋情，连一张合照都没有。也许是全世界最失败的情侣了吧。牛汉平的心脏疼到抽搐，忍不住放下手机，举起右手轻柔胸口处。痛的浑身都在轻微的哆嗦，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开始颤抖。 曾经的他是百炼钢，无知也无畏。曾经的她是绕指柔，懂爱也懂宠。 他被宠的迷失在阳光下，他以为会光明永在。她被伤的沉浸在黑暗中，她以为会迎来黎明。 最后他们都错了也都没有错。她在等他回头的途中，偶遇了另一个太阳，他在阳光尽散后永堕黑暗。 年少时我们因谁因爱或是只因寂寞去同场起舞 沧桑后我们何因何故寂寞如初却宁愿形同陌路 多年后你会不会记得有一个女孩很努力的珍惜过你 多年后你会不会记得有一个男孩拿一生的时间仍活在你的记忆里。 在河岸旁一直停留到太阳都落山，师傅已经下车吸过了四五支烟。牛汉平感受到车窗外的凉意，沙哑的司机说道“师傅，送我回青山村。”司机早就想往回赶了，只是时间还没到约定的六点钟，又看着牛汉平情绪不好，不好意思说而已。这时牛汉平终于平复情绪说了最终目的地。司机赶紧启动车辆，迅速窜出河堤小路。河堤小路与主路是个十字路口，也并未安装红路灯设施。 就在这时，主路上突然开出一辆拉煤的半挂，由于黄昏，出租车师傅还没有开灯，加上小路突然窜出，半挂拉着慢慢一车的煤，刹车却明显刹不住了。这时司机本能的甩弯向左侧猛打方向盘，避开了自己被半挂撞击的命运，但是却忘记了后座的牛汉平。 当车祸发生后，整个小车的尾部已经凹陷，牛汉平这时被撞扁的车门压住了腿，车顶压住了头。呼吸中似乎感觉到有热流从鼻孔中窜出。渐渐地牛汉平便失去了意识。 出租车司机下车后想打开车门，没想到两侧的车门受车架变形的挤压都打不开，无奈下，先打了119又打了120来帮忙。半挂司机下车后，看着小车的惨样吓得跌坐到地上。口中喃喃到“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次工作也得丢了，还不知道赔多少钱，我娃儿的学费可怎么办呀。”说着便抱头痛哭起来。当119与120来到之后，切割了小车顶部与车门，这才把牛汉平拉到救护车上开始止血。交警也接到路过的人员报案，来到现场做登记，并且从牛汉平身上翻取到身份证，按身份证信息查询到了牛宏升的电话。 接着牛宏升拉着牛汉平奶奶匆忙来到了宁晋第一人民医院，坐在icu外，等待着牛汉平的抢救结果。期间牛宏升又通知了牛汉平的三位亲姑姑，这算是至亲之人都到齐了。两位司机都被交警带走了，这时候心急如焚的一家人连个发泄对象都没有。只能静默的等待着，眼瞅着护士已经取了两次血带，让一家人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当半夜十二点钟左右，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一家人等来了好消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因为外伤太重，等恢复恢复还需要一次手术。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是患者求生欲望极低，目前处在昏迷状态情绪似乎都不太稳定，接着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第七章昏迷中的梦境 牛汉平陷入昏迷之后，意识伴随着记忆仿佛坐上了时空旅行飞船，在飞速的向着过去倒退，然后是无休止的梦境。一会梦到她要离开，牛汉平哭的伤心欲绝，一会又看到了奶奶苍老的身影问自己还能不能抱上重孙子。一会又梦到自己和她又回到了从前，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闹。一会又梦到梦中梦，梦到她遇见了他，然后和好如初，然后结婚生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娃娃，正要看看男孩女孩时，梦境突然醒了，醒来的这场梦是自己孤独一生的终老，独自一人送走了诸位亲人。他见到了，奶奶到死也未曾见到曾孙的遗憾，见到了父亲走时那不舍的眼神中的担心，见到了许多让他惊恐的画面，他害怕他想逃，却怎么也跑不掉，想大声呼喊，却怎么也喊不出。 这时现实中的医生和护士却在因为他情绪激动，从而导致的术后并发症发作，又匆匆把他推进急救室进行二次抢救。 车祸的第三天，北京的魏星打来电话，牛宏升接电话后，魏星说道“小牛，我这边已经把钱打到公司账户上了，你查收一下。”牛宏升不知道什么情况，更不知道如何查收。于是实话实说的把牛汉平出车祸并且到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的事情说了一遍。魏星问了具体地址后表示这两天会过来一趟，让牛宏升不要担心，小牛年轻力壮，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而这一切，昏迷的牛汉平依然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着混乱的梦，梦到她依然婉约大方的对自己说道“我该离开你了你现在过的好吗？是不是还那么固执还那么发脾气？以后我不在身边，你要收一收坏脾气，不然怎么娶个好姑娘做媳妇”。最后对自己招了招手，又说道“对不起！离开我只是无能为力”牛汉平想拼命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决绝转身的她，最后累的自己沉睡了过去。 接着又梦到和她在一起时的甜蜜“在他手机里那满满的她的短信，她还送他一瓶子的千纸鹤记下大学里每个想他的日子都会写一句话折起来。又梦到高中时她对他说“爱你到永远”。可是贪婪的他仍然不满足，于是他又问她“永远有多远。”她乐观的说道“永远就是没有终点。” 然后又梦到她离开后遇到了另一个他，和另一个他有了合照，有了娃娃。是的。她已婚已育。原来她真的也可以和别人有同样的吻。原来她真的也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原来他的离开也已经无所谓。这时他想要永远的睡过去，永远永远的没有终点的睡过去，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世界的一切。 接着梦到了遇到她之前，那个固执且自傲的自己。那时他已经脱离了父亲的“魔爪”回顾人生二十多载，人生最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是初中时自己，那时可以尽情的观看喜欢看各种书籍。小说，杂志，译文，报纸通通的喜欢。然后自己活成了一个世界，自己宣誓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人，要帮助世界上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然后又到了小学，那时的目标是考上清华大学，逃离那个家。逃离那个自己稍有不对便拳脚相加的父亲。唯一的目标便是好好学习考上清华。他最初做到了，数学经常性满分，语文经常性差个一两分。他想考第一就考第一，即便偶尔贪玩，没有复习功课，也可以名列前茅。他的内心是骄傲的，他和任何人都不同！因为别的孩子喜欢玩，他喜欢读书，从识字开始便喜欢。别的孩子追逐现实世界的欢娱时，他便有了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他坚信一直学习下去，自己最终是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他要让这个世界对所有人都公平，友善。 遇到她之前，那个时候的他，孤独且包容的存在这个世界。没有孩子该有的喜怒哀乐，喜不敢笑，怒不敢言，哀不敢哭，乐在心中无关风月之事。他拒绝靠近任何人，又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一心想要自由无拘束的实现自己的逃离梦，实现自己改变世界的梦。 后来一切都变了，对这个世界充满敏感的他，感应到了她无私的对自己奉献爱意，他想办法拒绝，于是他还给她礼物，刻意的疏远。她躲了一年多，最终也没有躲开这一劫。他在高中时期沦陷了。 她的出现教会了他爱，他开始慢慢觉得父亲不再那么“凶神恶煞”。他发现只要自己走出自己世界，很快可以靠着聪明的情商笼络一帮朋友，于是他高中成了“校霸”却是唯一一届不同于以往的校霸，他帮助软弱的学习好的同学不受欺负，他学会了以恶制恶。做这些事的时候，让从小受过排挤的他从来没有的开心。他改变还不止于此。 他明白这个社会需要财富撑腰，于是在学校便开始买卖二手手机。再然后高中毕业后，便选择了开手机店，他想挣钱以后给她最好的生活。然而因为2012年碰上县城联通移动电信连番推出交话费赠手机活动。他创业失败了，败光了老爹给的四万块钱。他后来又上北京打工，没有经验与学历的他到处碰壁，睡过公园半夜被狗咬，当过搬运工让他手脚起泡，后来辗转做了几个月保安暂时稳定下来，期间他得知了她不凡的家室，爷爷奶奶北京两套房。 至此，他想放弃了，痛苦透支了他自卑的心。她家里怎么可能同意她嫁给自己这个穷小子，她在廊坊上卫校。他却是高中学历，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匹配。于是他忍着痛苦找理由和她分手，然后他放弃一切牵挂进入了房地产销售行业。 他成功了，两年后买了第一辆车，还有了存款，有了信心后的他忍不住的想她，于是拨打她的电话，他们都在电话里哭了。后来他投资挂靠保安队，靠朋友推荐找了几个学校保安的活。结果2015年出现多起犯罪人员冲入学校的恶性伤人事件，于是学校保安必须由教委指派了。又赔干净了。好不容易疏通的关系也堵上了。他没有灰心，继续在房产行业捞金，于是又过了两年，终于攒够了几十万，这钱可以首付一个商住的小房子，同样可以开一个直播公司，在直播行业渐起的如今，他决定投资，结果由于没有经验又失败了，他不敢和任何人说，只是抽时间找她的时候更渴望她的爱意。 可是他发现她也变了，他明白她护士行业的劳累。他发现如今他还是什么都给不了她，给不了一个她喜欢的职业，给不了她想要的小家。更给不了她贴身的陪伴。最终他决定放弃，于是找了个借口，再也没有回头。 如今五年过去了，不知道她是否安好。我已经是身价过四百万的白领行业精英了，你呢？是否安好？只知道你有了个呵护你的他，有了个娃。 五年勿念。 第八章终苏醒 时间一晃来到2022年12月7日，今天是节气大雪，牛汉平早在一个月前便转入了普通病房。病房内温暖如春，病房外却下起了鹅毛大雪。 牛汉平再昏睡期间，魏星因为熟知牛汉平的投资计划，于是承担起来择地的人物，在朝阳，大兴，海淀，石景山，丰台，等人口排名前十的区域都已经开始装修店面，毕竟人口数量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消费力，尤其是衣食住行这些离不开的行业。甚至海淀区，朝阳区还各选了两个不同的区域投资了两个店面，毕竟属于教育最发达的区域和经济最发达的区域。牛汉平虽然在昏迷，可是他要做的事业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因为提前他就已经把各方面的线穿好了，只剩下具体的执行了。魏星也只是根据投资计划书上选的店面，以及不成功的话还有备选店面来择址的。如今装修已经接近尾声，魏星也放心下不少，想着再去宁晋看看牛汉平，没想到半路下起了雪。魏星心里默默问候着某天气预报，如果中国真有一个部门，经常犯错误却不被惩罚的话那一定其气象部门喽。原本四个小时的路程，魏星硬生生开了七个小时才到宁晋第一人民医院。 魏星在医院旁简单吃了份盖饭，然后便来到牛汉平的病床前。今天守在牛汉平病床的是牛汉平的大姑牛爱花。牛爱花离异后嫁到了纪昌庄的一户人家育有一子在天津跑食品运输。家里本来是靠卖羊肉为生，自牛汉平出事后，家里一切便交给了牛汉平大姑父管理，自己长期照顾牛汉平，毕竟牛宏升还得去打工为儿子挣药费，牛平奶奶岁数也大了，而二姑家两个儿子也是生活艰难，三姑家里孩子还小而且在上学不能没人照顾。于是牛爱花照顾牛汉平的时候最多，一来二去和时长来看望牛汉平的魏星也熟悉起来。 牛汉平依旧在昏迷中不断的变幻着梦境，这时突然迷糊当中的牛汉平仿佛听到有男声有女声的说什么下大雪的鬼天气之类的话。然后声音又断了，接着又梦到了2014年冬天的她，那时她还没有卫校毕业，还没有到首钢医院做护士。他也还没有绝望，也没有发胖，一米七五的身高才一百二十斤左右，而且工作顺心，一单团购挣了八万元。意气风发的他趁着休息去廊坊找她，本想带她去高档餐厅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但是她像个勤俭的小媳妇，死活不答应，说她老公挣钱不容易要攒钱，想请她吃饭就吃完麻辣烫。于是她带着他去了一家常去的路边摊。吃完饭后又看了场电影，最后她那晚没有回学校。 两人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还算整洁的小旅馆夜宿一晚。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尊重她，他也坚信他能娶到她，那么晚些时间要她有什么区别呢。如果发生意外不能够娶到她，那么早些要了她又有什么用。她不在身边还有意义吗？所以他忍住了。 记得第二天要送她去上学的路上，下起了大雪，他要打车送她，她说想要和他一起走一走，一直走到白头。他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答应了。他知道她最怕冷了，但是她忍着寒冷与自己玩这场走到白头的游戏。到学校门口时，他看到她微干的嘴唇已经懂得发紫。心疼的对她揉了揉小脑袋说了一声“傻丫头”。 记得第一次开房后，他们偶尔就会开个房间抱在一起相互释放自己的爱意。但是从未逾越过最后一道防线，但是接着又梦到了2017年夏天那个不堪的自己，自从两人分手后，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忍不住绝望与痛苦，想找她坦白自己之前是故意找茬说分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如何开口。结果他发现她一直与另一位男的在聊天，他气急，他不甘，他一拳锤在了医院墙上，因此他的右手无名指的尺骨茎突错位了，攥拳时更加明显，小拇指末端的骨头凸起都要高于无名指的骨头很多，无名指末端骨头攥拳都不显。成了一辈子伤。 那天他等她下班后，接她到开好的房间内，借口说谈谈。他和她哀求复合，她仍在生气拒绝了。他问她是不是有新对象了，她承认了，于是他的世界崩塌了，他不明白八年的感情，为什么一个月都没有她就找了新欢。于是他恶气丛生，那天他要了她，她也并没有多少反抗。甚至她在看着他低头在床下找，被拽掉的一粒衣服扣子时，她还笑了出来。 他却从来没想过两人第一次会如此潦草，她的家里一直反对，他也知道她的为难。从2016年在老家他去她家送过年礼物，结果被人退回来的时，他就应该认清现实了。她家是不会接纳他的。因为他穷，因为他单亲。其实一切的矛盾，从来没有在两个恋人身上。所以她仍然爱他，他也仍然爱她。但是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了。也许那不堪的2017年的5月的某一天就是她给他八年感情的一个交代。她还是比他懂事，她会平衡各方情绪，她会尽量向着各方妥协来祈求一种平和的结局。 但是感情他从来不擅长，除了她，他没有对任何女孩子动过心。于是那日之后他就死了，死在了2017年的某一天。曾经他立于某古七星大酒店中想要一跃而下从此一了百了。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她会伤心，会被老家的人舆论。于是他行尸走肉的活着，直到2020年，在qq空间见到她晒得一张图片，她也晒娃了。那天他删掉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qq，微信，电话等等。但是却总是会在梦中梦到她，所有号码铭记于心，好像已经刻在骨子里。手机的东西可以删，记忆却删除不掉。 于是用事业麻痹做自己，这时他想起来曾经高中时期对她说的话，他说“如果我们真的分开了，我就终身不娶，然后将小爱转换成博爱，用这条命来回馈给养育我的国家，回馈给这个社会。希望这世界会变得越来越美好。” 这时牛汉平涌现出了顽强的意志力，他想起了车祸，想起了自己刚刚创立的公司，于是他想睁开眼，想动一动。然后真的睁开了眼，看到了惊愕的魏星与大姑。 第九章，厨房全透明玻璃设计 牛汉平醒来后，牛爱花赶紧把好消息告诉了牛家人，同时医生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大问题，叮嘱一番不要过度劳累，另外断腿处等恢复一段时间还要进行二次手术后便离开了。 当牛宏升来了之后，牛汉平先问了医药费的问题，牛宏升却说只是前期垫付，交警对于两位司机的处理，得知药费百分之七十的责任判给了出租司机，然后保险赔付。卡车司机承担百分之三十责任，同样保险赔付。但是大货车司机却丢了工作。另外，交警队也在河岸旁安装了红绿灯设施。 牛汉平对着牛宏升说道“爸，你借儿子两万块钱呗，去给那卡车司机大哥送去，只是借给他后期再让他还上，记得昏迷前听到他哭嚎孩子学费的事。”看着牛宏升别扭的表情，牛汉平笑着说“老爹啊，肚量大点，发生车祸是谁也没预料到的事。谁也不愿意发生，既然没有什么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我没上成大学，就他家娃儿替我上大学了吧。”牛宏升应了一声。 接着牛汉平那群关系不错的好兄弟，听说牛宏升醒了，也陆续来医院探望。这段时间除了刚开始牛汉平住院时一起来过一趟，其他时候大多都个忙个事，毕竟都是家里顶梁柱，都需要吃饭。如果因为这事说什么人情淡薄牛汉平到觉得有些上纲上线了。人来看你是情分，不来看你是本分。 闹腾了一下午，晚上雪虽然停了，但是担心路面湿滑，于是魏星决定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一晚。当牛汉平这边安静下来后，拿起手机对着魏星打了过去。“魏哥，你睡了没？要不要过来聊一聊？”魏星回到“这才八点多，也睡不着，我马上过去。” 魏星手中拿着公文包，拉过一个桌子放在牛汉平床前，将公文包文件都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过牛爱花递来自带的折凳坐下。笑呵呵的说道“你小子，倒是还像以前一样会偷懒。这段时间可把我忙坏了，要不要合同已经签了，怕收不回本钱，我早撂挑子不干了。” 牛汉平明白魏星说什么怕收不回本钱，其实都是托词。如果牛汉平就这么昏过去再也醒不过来，谁的收益最大？那肯定是魏星。只要他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两年后以冀味馆服务有限责任公司不能按时还款为由，然后将冀味馆餐饮管理有限责任公司的经营权和专利权全部抢夺到自己手中。只是等上两年创造出的财富便和牛汉平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毕竟完整的投资的计划书在手，魏星有经营好的底气。他却选择了不辜负牛汉平的信任，在这个“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的人情淡薄的社会，这些人性光辉更显弥足珍贵。牛汉平早听牛宏升说了，他昏迷后，魏星要了牛宏升一个授权（如果牛汉平醒不过来，财产是由直系亲属继承的）。然后魏星跑前跑后将他的计划实施下去。 牛汉平感激的看着魏星说道“患难见真情，别的不多说了魏哥，以后牛汉平绝对不会辜负你。” 魏星哈哈一笑，然后拿起桌上文件递给牛汉平过目，文件中都是一些择址的店面位置以及附近人流量信息，以及最新拍摄的店面装修形象。牛汉平和魏星一边唠家常诸如魏星儿子叛逆期之类的，一边仔细的看着这些文件。 足足看了三个小时才看看这些图文信息。牛汉平紧锁着眉头，思索着突然灵光一闪说道“魏哥，你说我们打广告既然是以健康为主题，那我把整个厨房做成钢化玻璃似的厨房如何？” 魏星眼睛也一亮，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写在墙上的配料没有食品添加剂，未必有人信？要让所有顾客都看到？” 然后魏星突然站起来说道“秒啊，这样我们等于旗帜鲜明的拥护国家政策，对餐饮食品进行公开透明的面向大众。也许有些媒体还可以免费为我们打广告。这样一来广告费也省下不少，但是效果却肯定更好。简直是事半功倍的想法！妙极啊。” 然后牛汉平又摇摇头说道“魏哥，不是我打击你，想省下钱可没那么容易，刚才我看了这十二个店铺，除了两家避开了承重墙，不用进行厨房的大改动外，其余的可是都得进行工程大动，你也是做房地产的应该明白，这些可是需要和物业，房管局等等多个部门进行沟通，而且最主要的门店合同已经签署了，现在业主能不能同意改动。这些工作全实施下来可是花的比省下来的广告费还多。” 闻言，魏星拿起桌上图文信息看了起来，确实如此！魏星也是做了多年房地产的人，而且职位还不低，所以和房管局等一些职能部门沟通的时候更多，所以明白其中大改动的难度。 于是魏星苦笑着说“我还说怎么这么容易实现的设计方案，那些做过多年餐饮的公司却从来没有进行过，原来是其中难度大而且成本高啊。” 牛汉平点点头说道，“如果我们要开比较单一的夫妻门店房，改动倒是好说，只需要打个一米墙垛，配上玻璃罩起厨房来就行，但是我们现在做大型餐饮，厨房如此大，没有承重墙几乎不可能。” 魏星说道“我倒是有个替补方案，如果找工程设计师没办法改动的情况下，将烟道迁到没有承重墙的餐厅部分区域，啊然后厨房改成包间，我们这次选的大型餐厅都是拥有很高的挑高，设计个烟道不成问题，嫌难看也有办法去弥补，但是如果很好的方案没办法实施可就太令人失望了。就是确实两种方案都烧钱呀。” 牛汉平看着魏星肉痛的表情有些好笑，想了想无奈的安慰到道“虽然我们这样多花些银子，但是以后如果以后成了大型餐饮的标杆也是值得的。我们作为一名商人，牟利是没错，可是如果在牟利期间，可以为国家的食品餐饮安全问题贡献一份力，让普通人再也不用为餐饮安全担心。也算做了件好事，你说呢魏哥？” 魏星张口欲言又止，最后笑了笑点点头没有说出来心中的担忧。 牛汉平以为魏星担心钱不够，于是说道“魏哥如果担心钱不够后期打广告做宣传，你就放心吧，到时候我这边会有办法。” 魏星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一刻了，于是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公司这边我暂时盯着不会有问题，你放宽心养病。明天我就不来看你了直接回北京。”说完告辞离去。 第十章借鸡生蛋 12月13日，牛汉平让二姑父雷军约来了宋建国到医院谈事。上午九点左右宋建国来到牛汉平的病房，雷军因为还要忙厂子里的一些业务，倒是没有陪着过来。宋建国还是那副红光满面的样子，来到病床前，抓起牛汉平的手，夸张的说道“汉平可是让叔叔好一通担心啊，得知你出事，叔叔可是日盼夜盼，想着你早点好起来。” 宋建国说的未必是假话，毕竟虽然车祸后魏星接手工作，原先承诺的饸烙床子等一系列采购计划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宋建国多疑的性格还是觉得和魏星这个北京人沟通，不如宁晋老家人安心。加上牛汉平明年的9月30号，还要给自己付尾款一千一百万的。 牛汉平也不管宋建国话里，有多少真情还是假意，为利益而担心也是担心自己嘛。所以还是笑呵呵的说道“汉平的不是，让宋叔叔替我担心了。等汉平好了，摆上一桌为宋叔叔赔罪。” 宋建国这次来，不知道牛汉平专门叫自己来做什么，这时候厂子的第一台饸烙床子已经做出来了，而且大批的食品级的钢材已经采购完了。担心牛汉平这一场车祸让他想缩小扩张步伐，那自己就真被套牢了。 牛汉平也不拐弯抹角，与宋建国这种老奸巨猾的老油条绕话，自己只会自讨苦吃。于是直截了当的问道“汉平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宋叔叔帮忙。我想为自己在北京的店面培训店员，想借用宋叔叔的几家餐馆一用，当然这期间的所有盈利还是宋叔叔的。” 宋建国到现在也不知道冀味馆的事，仍以为牛汉平在北京只开西关饸烙的店铺。所以宋建国估计也用不了多少人，于是豪爽的答应下来。但是牛汉平还是怕他反悔，于是说道“宋叔叔，你我都是生意人，我们先小人后君子，不如我们相互讨论，写一个为期一个月的租借协议。这样也能保证您店面利润我绝对不碰怎么样？” 宋建国太喜欢这个后辈了，这正合他意。毕竟虽说一个月的利润五个店面加起来也就五十万左右，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何况五十万利润对于贪图便宜的他来说还是极好的肉。要不是因为饸烙床子后期可以赚个几千万，他是绝对不放心交给牛汉平管理一个月的。现在牛汉平主动提出要签一份租赁协议，保证不动利润，他自然hi顺水推舟应承下来。宋建国先是和护士前台要了纸笔，然后牛汉平口述他来写，最后出去打印了两份。 签署时牛汉平因为胳膊受伤缘故不方便签字，便由姑姑牛爱花小心翼翼的拿印油涂了一下手指。然后协议轻按了一下手印，就这个动作都疼的牛汉平龇牙咧嘴。但是牛汉平还是很满意的，明天开始就有五家店面可以为自己培训员工了，最主要的是宣传费用也要筹齐了。 宋建国走后，牛汉平立刻对着哥们张小川打了个电话，让他和他爱人王明凤一起过来一趟。 打完电话医院突然响起了防空警报，牛汉平看了一下时间刚好上午十点钟。想起今天是国家公祭日，上午10时准时响起防空警报，纪念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1937年的12月13日，三十多万中国同胞惨遭杀戮，时隔如今的2022年已经过去85周年。还有多少人记得，还有多少人能感受到真正的切肤之痛！那些说着原谅某岛的人，在牛汉平眼里才是最不可原谅数典忘宗的走狗，警钟长鸣了三分钟左右才停了下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张小川夫妇才缓缓前来，张小川有个自己的课外舞蹈培训班需要自己经营。张小川的爱人王明凤之前在制衣厂上班，如今在超市做导购员。两人孩子已经上了小学二年级，有张小川母亲接送，两口子基本不需要费心。牛汉平招呼小两口过来主要想将王明凤挖过来，然后派到北京去。现在缺人，而且最缺的是自己人。 牛汉平和自己兄弟之间也不玩心眼，简单说了自己打算。张小川看着王明凤跃跃欲试的表情，于是也答应了下来。如此牛汉平便立刻让王明凤把自己电脑拿出来，两个多月没开机，电量只有一半了，牛汉平让把事先准备好的冀味馆餐饮服务有限责任公司的用人合同备份到优盘，让她到时候打印签署就行。王明凤合同都没看便照做了。 王明凤弄完之后要关电脑，牛汉平眼神略带深意的说道“嫂子不看看合同？”张小川插话道“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多年交情你还能坑你哥哥嫂子。”牛汉平说道“还真有可能啊，你们先看一下合同有什么异议可以直接提出来。” 王明凤两口子便在电脑上看起合同来。录用合同是四页，第一页表明了薪资，但是是下划线应该需要填写数额。接着一直到第三页都是标准的制式用人合同，不过当翻到第四页时，却发现制式合同多了一个条款，公司培训费用保证金，同样旁边带着下划线应该需要填写数额。并且表明了实际上岗后，满一个月，与第一个月工资一起返还。 张小川愕然的说道“你这个保证金是什么玩意，还正是上岗后与第一个月工资一同返回保证金。那这钱还收的有什么意义？再说了人们找工作都是为了挣钱，你这先让人交钱，我看够呛能招上人来呀。” 牛汉平笑呵呵的说道“别生气吗，知道我为什么要从县城招人去北京了吧，首先宁晋县薪水较低大概在2000元到4000元左右，我这边如果把薪资提高到普通员工8000元底薪，厨房老师傅12000底薪呢？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至于保证金，和你们两个就不说冠冕堂皇的话了，我的公司缺钱啊，缺一大笔广告费。公司之前账面趴着两千万资金，但是十二个店铺的租金加上装修，以及桌椅板凳和设备的定制就捉襟见肘了。想要一炮而红的打出名气，至少宣传费用不低于三百万才行。所以没办法之下才想到这招借鸡生蛋的方法。” 王明凤夫妇有点懵了，这么烧钱的吗？开了十二个店铺一分利润没见到，两千万扎个猛子就没了？然后王明凤艰难的说道“三百万员工凑的话，得掏多少钱呀？” 牛汉平呲牙对着两人一笑，笑的两人有些发慌，牛汉平说道“不多，普通员工五千元，老师傅八千元，至于店长你这个级别则是一万元，店长可是两万薪资哦。” 王明凤又问道“那你准备招多少人？ ”牛汉平解答到“这几天你先去趟北京就知道了，店面都很大在400到600平米左右，厨房预计在60到90平左右，十二个店铺，每个店铺需要厨师在20人到25人之间，服务员40人到50人左右。因为我们会实行十二小时轮休制，也就是说24小时全天候的营业模式，像400平米的餐厅至少不可以低于10名厨师与20名服务员在岗。” 王明凤心里默算了一下说道“那你至少要招720名员工了？还不算12个店长。那保证金至少也是四百多万？天啊你的胆子真大。如果这保证金第一个月没钱还，你可就等着坐牢吧。” 牛汉平呲牙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就算不打广告不做宣传，以这12个店面的位置，发你们工资与赢点小利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之所以花这三百万宣传的冤枉钱。是因为我想挣三千万三个亿，哈哈开个玩笑。” 最终王明凤放下了心里的纠结，因为薪水她本就无法拒绝，牛汉平还承诺了每个店长都有店铺奖金，奖金金额视经营额而定。于是王明凤便答应了下来。明天起便开始印发招聘启事，争取十天内招够人员然后进入饸烙馆进行前期培训。 第十一章出院 等张小川两人离开后，牛汉平便吵吵着今天中午要吃点油腥，于是让大姑牛爱花去帮忙外面买只烧鸡。当牛爱花走后，牛汉平闭上眼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不得不说这场车祸确实打乱了一些计划，幸好醒过来的时间还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过了一会，房间门开了，是旁边病床的一位大哥。据说是大哥在工地干活时砸断了一只胳膊，然后送来的及时，经过手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张小川这个病房属于骨科病房，三个床位目前只有两个床位有病人。这还是牛宏升认识医院熟人是为主任，有又送了点礼才给特意安排的，其他普通病房三个床位基本都是满员的。 大哥进来之后，牛汉平喊道“大哥麻烦关一下门，您是不是去外面吸烟了？”那大哥点点头，说道“咋啦？也想来一根？你的手能举起来了？”牛汉平憨憨一笑，说道“大哥能帮忙点一支给我吸两口呗？我的手小心点还是可以活动活动的，麻烦您打开窗户，一会烟味儿就没了”。那大哥左手抖出红塔烟放入牛汉平嘴里，然后帮忙点燃。牛汉平两个月不吸烟了，猛然一口，有些呛的咳嗽，大哥要帮忙拿一下烟，牛汉平一歪嘴说道“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偷吸了几口后为了不被发现，让那大哥把地上帮忙抖落的烟灰都碾碎，又帮忙把烟头踩灭后向着床外丢去。 牛汉平这次对着大哥说道“唉，谁说尼古丁只是生理上的需求，我这都好久不吸烟了，还是想的要命啊。”那大哥笑呵呵的说道“男人哪能没点爱好。”牛汉平回道“大哥前天11号来看你的是你女儿吧？多大了在哪上学呢？”这时男人一脸骄傲道“我女儿在县里一中上高一了，今年夏天中考全县第五名考进去的，这丫头比我有出息，我们老张家，这些年还没出过大学生呢？女儿老师和我说过，我女儿以后考个好大学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牛汉平却想到曾经自己也是全县第五，只不过他这个全县第五有些水分，那是全县小学升初中的试卷，牛汉平当年考了全县第五，全乡第一的成绩进入乡中。曾经宁晋最好的初中也不是宁晋一中，而是第一私立，牛宏升想让他去第一私立上学，以牛汉平的水平考个全免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那时他还是不想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乡中上学，好歹有些自己从小认识的同学。于是他为了不脱离自己的舒适圈，第一私立的卷子都只答了一多半，剩下数学应答题和语文作文都没写。 想起这些，如果当时自己所有的试题都答完，也许现在是另一种人生吧，也许仍然孤僻，也许真的可以考上清华北大之类的名校，也许也许就不会碰到她了。记得她初一是棉织中学，初二转校到乡中的。 很快牛爱花买来了烧鸡，牛汉平醒来后已经吃了一周的稀饭和豆腐脑了，今天可算是过了一把嘴瘾吃到了肉食。牛爱花并没有让他多吃，分了一半给旁边床位的大哥，一个病房内也早就熟悉了，那大哥没有扭捏便接过半只鸡享用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牛汉平虽然在医院，然而却过得并不轻松。12月13日王明凤与牛汉平见面当天，具体的工作思路牛汉平已经给交代清楚，要想尽快招到餐饮方面的专业人才，就要又相关的餐饮行业人力资源的人来帮忙，于是王明凤第二天就火速招了5名餐饮人力资源从业的老手。薪资都在一万左右，在宁晋已经算高薪了，所以招人很顺利。 12月18号，仅仅五天的时间，王明凤在几位人资hr的帮助下，便已经招够了720人，所有人缴纳的保证金都已经汇款到了餐饮服务公司账户。 12月19号，王明凤又按着牛汉平进一步的要求，选了11名具有管理经验的人员来医院看望牛汉平。牛汉平通过和这十一名管理人才的聊天，判断出几人还是具备一些餐饮管理素质的，但是却限于眼界问题没有太多拓展的眼光，但是管理个大型餐饮店面能力还是有的。只要后期能着重培养，到北京后让他们和北京的一些大型餐饮管理者，进行多方面交流很快也能将管理素质提高，于是牛汉平也摆出来欢迎加入的明确态度。 至于公司的财务，牛汉平早在9月份注册完公司后就招聘好了，而且已经跟着魏星在工作了，是以前在房地产圈的几位财务同事。毕竟财务专业，不是从事多年的专业素养人员很难胜任。首先公司税务问题与多个政府部门打交道，必须熟知北京各个部门的审计才行。宁晋本地的财务人员不在考虑范围内。再者以后负责公司几百甚至以后成千上万人的薪资核算发放，如果不是自己人很难放心。 至此一个大型餐饮服务公司的骨架总算是搭建起来了。这段时间一面与魏星视频沟通店面改装的进度，一面与王明凤沟通招人培训的事宜，另一方面还让宋建国出面带着王明凤与五个店面的管理者都打声招呼。 12月24日，今天是牛汉平身上拆石膏的日子，原本骨折的石膏6周便可以拆除，但是牛汉平昏迷期间恢复极慢，便拖到了今天已经打上石膏十周了。从手术室出来，牛汉平整个人瘦了一圈，之前一百六十斤左右的体重，现在看上去有没有一百四都不确定。 因为牛汉平醒来之后，粉碎性骨折的右腿处的愈合加快，医生再次检查后，告知不需要二次手术了，只需要定期复查，一年或者一年半后取出腿部钢钉和钢板便可以了。于是牛汉平决定回家疗养，总在医院问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搞得人都快疯掉。魏星打电话告诉他最好请个专业护理进行恢复训练，别落下什么病根。牛汉平却是不管不顾说自己没那么金贵，坚持出院，还说自己最近比较费脑子，总想吸烟医院却不让。 其实还要一点牛汉平自己都没发现，这些年潜意识的躲着作为护士的她，已经到了看到护士便想躲的本能。 于是牛汉平的坚持下，这天出院了。出院当天一群兄弟们也忙前忙后的来帮忙，让牛汉平父亲倒是乐得清闲。牛宏升倒是很喜欢热闹，这种场面说明儿子有出息吃的开，在村里说起来也是脸面有光。于是晚上便在老家家里摆酒招待了牛汉平的一群兄弟们。 牛汉平以前年少时倒是有些反感自己父亲势利，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眼界的提升见识到了太多的人与事后，倒是觉得父亲这样才活的真实，活的有滋有味。所有人都说自己不好面子，都说自己低调，但是你那天负债累累身无分文试试，即便是高调的站在电视台上，也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罢了。其实很多人的念想，不就活的是一份薄薄的情面吗。 第十二章仓促开业 接下来的两天里，牛汉平开启了居家办公模式，暂时放下王明凤那边的事。专心的与魏星沟通店面问题。最终有8家店都获得了批改，剩下四家也已经执行了第二套方案，将厨房位置空出，在大厅另择厨房位置，而且工程基本上都到了竣工验收的阶段。 12月27日再次与魏星视频沟通的时候，已经显现出来整个餐厅的样子。牛汉平设计的基本上走的是新中式风格餐厅设计，餐厅门口预订的石狮进门厅后餐厅内部有假山屏风。绕过屏风后便是用餐大厅，再往里便是包厢，大厅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字画。这并非传统意义的字画，而是将“冀味馆”的128道菜品制作的用料，以及蒸煮烹炒的方式和营养价值全部以书法的方式写出来挂上去。这便可以看出用心之处！ 另外透明玻璃式的大厨房，显得一目了然。所有的厨具设备，都已经让宋建国送到了北京。摆放整齐，操作台也是一目了然。还为餐厅带来了更开阔的视野感。总体来说就是应了那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话。 牛汉平和魏星也很满意自己两人的杰作。魏星问道“想选哪天开业？用不用我请位大师帮忙给看一下黄道吉日？”牛汉平淡笑的说道“行了，对于我们唯物主义者来说，想哪天开业哪天就是黄道吉日。之前我还真不知道你会落实的这么快，原本我想着春节之前开业，先挣一波春节订桌的快钱。既然提前了，我看不如就后天开业！12月30号正好是腊八节。我们直接吃一波节日红利的免费广告！” 魏星在电话那头皱起眉头说道“不行时间太赶了，根本来不及。我知道你是想省些打广告的费用，但是如果初期做的不好，很容易落下不好的口碑！所以我不是很赞成腊八开业。” 牛汉平说道“我们找的厨师以及服务人员都是以前从事过餐饮行业的老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差强人意的事。你最近一直没时间来，可能没有尝过他们的厨艺。但是从19号开始几乎天天让王明凤把菜品做出来送到医院品尝，甚至分享给了医生护士，这些yish都对菜品很满意。当然主食也不可能全是面食与千层油酥饼之类的面食，有位员工用小米，大米和全麦做的‘金银铜钱饭’也是很不错，符合主食米饭的口味。” 魏星听后一阵沉默，迅速理了理思路说道“可是我们所有的菜品原料供应商暂时还没有定下，原本我想这几天去宁晋一趟，已经整理好资料了，想和你商量定下来，但是如果30号开业，根本来不及。” 牛汉平也很理解魏星的顾虑，魏星是个做什么事都想求个万无一失的谨慎性格。如果是已经平稳运营的公司，很需要这样稳健的发展风格。但是毕竟现在公司一来没有任何名气，二来公司背负着巨大的负债，甚至如今关系着近七百五十个家庭的生计问题。牛汉平需要的是珍惜每一天采取任何手段来让公司的现金流运转起来。如果这个节日抓住，牛汉平估算至少会相当于投入一百万的宣传费，才能造成的品牌效益。 于是牛汉平说道“魏哥，我想好了，原材料供应商可以按原计划慢慢选。但是选定之前我们可以先从超市进行选购食材。虽然价格会比供应商要高，但是高出的这点钱，是远远比不上这次节假日带来的效益的。” 接着不等魏星反驳便继续说道“我想你下午就去联络美团以及饿了吗等一些外卖品牌，这次我的计划是30日零时起，全天候的腊八粥赠送活动，而且联络几位北京餐饮行业主播，29号晚进行冀味馆免费品尝菜系后，公布30日进行二十四小时进店免费送腊八粥的宣传活动。” 魏星在电话那头听出了牛汉平的坚决。是的，三年的同事生涯里，牛汉平的工作方式就是如此，没有决定之前会听取各方意见，一旦自己作出了决定，那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便发作了。当时魏星还是牛汉平的领导，但是牛汉平顶撞自己这个领导的事却并未少做。 接着听到牛汉平又说道“我这边挂完电话会立刻通知王明凤带领所有员工今天进入北京，预计今晚就可以到达。你这边还需要让人力资源部的几位必须在今天下午八点前把各个区域的员工宿舍敲定下来。告诉财务王姐，今天人力资源申请的宿舍费一律开绿灯。” 牛汉平挂断电话后，立刻给王明凤打去电话“嫂子，后天冀味馆十二个门店同时开业。你立刻组织所有工作人员回家收拾行李，今晚去北京休息。你也跟去。张小川那边我打电话跟他说，你就不用再打电话了。总之，抓紧一切时间安排去北京的事宜，北京的所有门店地址你都有，具体的分组一切事宜全部交给你。去了北京后，找魏星详聊一次，他会告诉你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挂断电话后牛汉平又拨通了张小川电话开玩笑的说道“张总啊，今天嫂子下午就去北京了啊，跟你说一声，事从紧急我让她不用给你打电话了。回家看不到嫂子，不用担心被拐跑啊。”张小川说道“怎么这么急，事先一点都没听明凤提起过。”牛汉平说道“看你说的什么话，公司机密，能和你这个外人说嘛！不过确实是临时起意，门店装修给了两个月免租期早就已经过了，现在每天相当于我赔个六七万的房租呢，早一天开业，早一天不赔钱啊。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 牛汉平躺在躺椅上，想着这次仓促开业带来的后果，想着后续宣传如何和这次开业进行衔接。接着心里慌慌的想着如果开业失败怎么办！这次冒险开业后，员工就等于脱离了实习期，算是正式上岗了。七百多名员工，平均下来月工资是一万左右，那就是今天开始后每月除了一百六十多万的房租又多了七百多万的人力成本。巨大的压力让牛汉平不敢想象如果12月30号开业失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如果2023年整个1月份不够收支平衡，也许凭自己七寸不烂之舌，留住这些员工顶到过年，可以再试一次。可是如果过年时都没能达到收支平衡，再试一次还有没有意义！想着想着牛汉平又睡着了，毕竟这次手术也让牛汉平元气大伤，精气神没有之前那么旺盛。 第十三章十二店同庆腊八节 牛汉平迷迷糊糊的睡觉期间，仿佛听到有人叫他起来吃饭。醒来后发现天色都暗了下来，赶紧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钟了。这一觉睡了将近八个小时，中午牛汉平奶奶喊他吃饭，看他睡得太香便没叫醒他。 牛汉平没有先吃饭，而是用手机打开了美团与饿了吗的软件，将位置修改成北京的门店附近小区，然后一个区一个区的试着查找自己的门店。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确定魏星已经把这些工作安排好了，不由得放下了心中巨石。 吃过晚饭，牛汉平打开电脑开始写新闻投稿资料，写完之后投稿到了北京电视台。然后拿出手机看到才九点一刻，还不算太晚，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小牛好久不见了，有什么事吗？”牛汉平说道“陈姐，我这边刚才向你们北京电视台发出了一份新闻投稿。是关于北京一个即将开张的连锁餐饮行业腊八节免费对北京市民赠送腊八粥的一篇报道文稿。不知道能不能过审，想看看可以可以在12月30日当天下午六点半北京新闻上进行一次简略报道。” 陈清红是北京电视台的主编，曾经三年前买房时通过牛汉平买到的合适的新居。之后的交房以及装修家具等等，都是牛汉平帮忙牵针引线的，陈清红还是比较认可牛汉平做事认真负责的态度的。后来牛汉平跳槽后，两人也偶尔保持着联络。这次听说牛汉平的诉求，陈清红却是不好帮忙，毕竟电视台一般的节目至少都是临近三到七天进行确认的。如果加播除非遇到了很紧急的新闻事件。于是说道“牛经理，那份文稿你可以发我一份，我这边只能先看看文稿如何。实话来讲，已经有许多年没有餐饮的正面形象登上北京新闻了。” 牛汉平听到陈清红称呼他为牛经理时，就已经预料到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内心当中的失望，不过话已至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说道“那我发到您邮箱，麻烦您了陈姐，您帮忙掌掌眼。”接着二人又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牛汉平等待了两天陈清红的回复，一直到12月29号晚间也未曾等到便只能放弃不着实际的想法。 12月29日晚上六点钟开始，北京十区十二店同时迎来个各大网红直播。同时伴随着这场声势浩大遍及北京的吃播，冀味馆的名气也被人们熟知，接着趁着各大网红直播期间公布了12月30日零时到二十四时，全天候赠送八宝粥活动。为此冀味馆签约的外卖平台，配合推出了半价配送费的活动。而且冀味馆公共官方企业平台也与昨天申请了下来，宣布十二店直播腊八节活动详情。 12月30日零时开始，冀味馆企业直播平台在抖音，快手，微直播等平台开启直播。冀味馆十二个店铺熬好的第一波八宝粥，仅仅两个小时便送个干净，幸好第二锅早就熬好备用，第一波客人大部分都是吃夜宵或者酒吧跳舞后过来醒酒的人员。接着第一波很多都是凌晨环卫工人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只需要扫码登记便可以进门喝八宝粥，这对寒冷的冬季环卫工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牛汉平晚上一直睡不着，也登录了个人账号一直浏览这几个店面的场面。看着环卫工人喝八宝粥的画面，脑海中突然构建起来了一个登上北京电视台的可行性计划。 冀味馆所有送出去的八宝粥，都有人在一碗碗的计数，到了早晨十点钟，十个小时，十二店已经累计送出去了十四万六千多碗。这时牛汉平接到了魏星一个电话，魏星激动的声音传过来“汉平起床你起床没？你猜我们现在赠送出去了多少碗八宝粥了！”牛汉平看着电脑上还在不断跳动的数字说道“不就马上十五万碗了嘛，淡定淡定魏哥。”魏星说道“你咋一点不激动的，我之前预估也就十万碗而已，幸好听了王明凤的建议，多屯了些原料。” 牛汉平微笑着说道“成功是可以预见的嘛，魏哥你是很少在外面吃饭，基本上都是在家用餐，所以不食人间烟火的你呀，很难理解免费二字对我们这些俗人的影响力。就算不路过也要绕路吃一碗早餐的，只要不耽误上班时间就行。” 魏星这时收起了兴奋，说道“之前的调查来讲，像我们这种规模的餐饮公司，基本上有几千常客就可以实现盈利。但是现在你把员工工资定的偏高三分之一，要实现盈利估计的有上万名常客才行。我之前预估十万碗，可能最终会有一万人后期可以认可冀味馆的服务。但是现在几人人员多了，很有可能利润会比想象当中的更高。” 牛汉平开始泼凉水道“没有魏哥你说得那么乐观，首先过来喝免费八宝粥的群体整体消费能力要差一些，即便成为常客，后期也最多吃碗饸烙面。想要实现盈利肯定要主要靠菜品与酒水。再者我们能不能持续的为大家树立良好口碑，才能让更多的人认可，所谓人捧人高，人踩人低。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我们十二个店，推出个温暖冬日环卫的主题活动。今天我看到环卫工人喝热粥的直播时，发现底下很多人都在评论商家良心。我们以后限定凌晨每个店面两锅热粥专门赠送环卫工人，成本每天虽然额外增加几千块，但是口碑是可以持续打响的。” 魏星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说道“你还笑话我激动，你是不是也一夜没有睡觉？哈哈放心吧，剩下的事我来安排一下，你还没养好身体，快去补觉吧。” 牛汉平确实是困得受不了了，看到这次十二店同庆腊八节的活动成功后，也放下了心理负担，于是沉沉睡去。 第十四章柳暗花明 陈清红在12月27号接到牛汉平发送的新闻投稿后，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决定第二天再看。然而第二天因为工作较忙，便抛之脑后了。接下来的几天，牛汉平发送到北京电视台公共投稿处的新闻投稿，也淹没在了巨量的投稿文件中。 12月30日随着冀味馆的火爆程度，距离最近的望京路在中午迎来了一位北京电视台养生堂的责任编辑来就餐。起初谁也不知道，一直到那位养生堂栏目责编看完墙上的所有字画后，表明身份，让服务员叫来店长想咨询一些问题。这家店的店长名叫张云生，在王明凤招来的十一位店长当中，无论是履历经验还是工作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不然，位置好租金又最贵的三家店面，也不会落到他手里一个。张云生听到北京电视台的人前来，为了保险起见，先给魏星打了个电话。魏星说半个小时到，让他先行招待。 张云生将北京电视台的责编，从大厅请到了包间开口道“我叫张云生是冀味馆望京店的店长，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北京电视台冉旭，现在主要是负责编辑北京电视台晚间六点钟的养生堂栏目。”张云生听到养生堂后，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但是还是明知故问道“冉编大驾光临，又让人把我叫来，是有什么建议为我们这小店提一提吗？那我们可是求之不得。”冉旭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倒不是有什么建议，而是见到你们墙上各种菜品营养价值，所用材料，都写了出来，甚至有些菜系还标明了什么样的病患应忌口，以及不宜多食。我觉得很新颖，想要对冀味馆做一档养生堂专题采访，不知道你能不能引荐你们老板？”张云生心想果然如此，于是便说道“正好巧了，我们老板就在附近办事，这会已经临近中午了，我想应该会过来用餐。不如我为您和老板安排一桌，等老板来了你们边吃边聊？”冉旭说道“那就多谢张总了。” 片刻，魏星过来后，张云生迎上去便精练一番言语，将冉旭意思说了出来。魏星到了包间与站起来相迎的冉旭握手后，双方入座，魏星直插主题道“冉编公务繁忙，我就直言了，您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冉旭一听便觉得魏星是个妙人，说话应该不会费劲。也直言道“北京食品科学研究院的检测报告，或者上海的中国科学院营养与健康研究所的检测报告！主要你们写的这些营养价值，例如西关饸烙所述的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和多种微量元素，还有降血脂降血糖，降低胆固醇软化血管，保护视力抗菌消炎的作用。这些需要的都是专业机构检测来证明的，如果没有这些检测证明，你是也不是。有了这些证明，名正言顺，只要擦边那就是。”魏星点头说道“明白冉编的意思，我会尽快给您消息，如果此事能成，那魏星肯定不会让冉编白忙活一场。”这时张云生安排的饭菜也到了，两人便开始用餐。 送走冉旭后，魏星给牛汉平打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估计是还在补觉。于是便亲自跑食品检测机构的事情了，毕竟很大的事，交给不熟悉体系内办事风格的人，只能把事情搞砸。但是在去办事之前，又给王明凤交代了一个任务。让她将2023年1月1日起，冀味馆会开展“温暖冬日环卫的主题活动”的事情宣布出去。 对王明凤的办事能力魏星还是放心的，魏星曾经问过牛汉平王明凤能力如何，牛汉平说道“张家有两个兄弟，王明凤是老二媳妇，但是婆婆一直帮他们带孩子，不帮老大带孩子，关键老人不觉得辛苦还挺开心。老二家媳妇也从来不说啥，感觉理所应当。你说奇怪不奇怪。你能不能理清家务事？王明凤就能！” 在王明凤对外宣布了冀味馆温暖冬日环卫主题活动后。本就热度不断升高的冀味馆评论不断，居然以正面形象登上了微博热搜。与此同时，负责对外验收公众新闻投稿的编辑，正在满头大汗的在文档室，翻找着牛汉平曾经投过的一篇冀味馆报道。找到后，详细看完冀味馆的报道后，对着上面备注的手机号拨打过去，连续打了三四个电话一直没有人接。这位编辑只能硬着头皮将文件递送到了陈清红面前。 陈清红在中午后，也看到了冀味馆不断上升的议论热度。但是又不便主动提出做采访，怕被人揪到小辫子查出自己与牛汉平的关系。虽然三年前买房这事本身没占牛汉平便宜，根本不存在贿赂问题，但是身在体系，却要防一下悠悠众口。所以一直在等下面编辑看到不断上升的热度后，将文件递上来。但是等冀味馆冲上热搜后，还没有收到文件，让陈清红心中也是隐隐出现了怒火。这就是面向公众新闻投稿的效率吗？看来这个位置该换个新人了。一般面向大众的基础岗位，新人确实要比老人更有冲劲，也更有效率。只是能力上还稍有欠缺，需要知道什么事可以往上递什么事不能往上递，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毕竟你递上来后，就把矛盾问题推给领导了。 当陈楚红看到姗姗来迟的关于冀味馆文件时，便假装翻看起来。看了一会便说道“老胡啊，冀味馆都已经登上热搜了，你这次是怎么回事，这么晚才把文件提上来。对了，文稿的署名人联系上了吗？”那位叫胡万的编辑吞吞吐吐的说道“电话打了，但是但是一直没有联系上人。”陈楚红立刻大声呵斥道“你就这么做工作的吗！你也是老人了，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是不是让你们过的太安逸了，还想不想干了”。胡万感觉天都塌了，来了电视台四年了，还没见陈楚红对谁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最后迷迷糊糊的便走出了陈楚红的办公室…… 当胡万走后，陈楚红便开始给牛汉平打电话，连打了两个没人接，想着牛汉平应该和冀味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估计冀味馆的火爆，牛汉平也脱不开身。于是从网站上找到了公布的总经理王明凤的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表明想在1月1日当天的晚间新闻，对温暖冬季环卫活动进行一次报道。希望可以这一两天进行一些会晤，一起推进一下后天的采访活动。 当牛汉平醒来后，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看到手机突然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有些奇怪。魏星应该知道自己睡觉了还打电话肯定有急事，于是先给魏星回了电话，知道了养生堂栏目组专访意向后，牛汉平内心也是充满了激动。接着牛汉平又给陈清红回了电话，得知元旦晚间北京新闻决定，采访一下冀味馆的温暖冬季环卫活动。牛汉平本来对于登上北京新闻不抱希望了。结果却是柳暗花明，没想到自己一时善念，倒是促成了此事。于是满怀喜悦的对着陈清红表示了感谢。接着对王明凤等人都回复了一下未接，最后拨通一个来电四次的未接号码，结果声音传来，那胡万把压抑的怒火全吼给了牛汉平“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tm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害死我了知不知道！”牛汉平以为打错了，便挂断拉黑了，说了句“真是莫名其妙！” 第十五章春节 随后的几天里，冀味馆上下依旧忙的不可开交。魏星在忙着办理些检测证明，王明凤在忙着北京电视台的专题采访。冀味馆已经连续几天登上热搜，市场一片好评。当然因为冀味馆的食材几乎没有什么食品添加剂，因此做出来的某些菜品还是与其他餐饮有些不一样的。而某些口味定型的人，也在网上骂冀味馆徒有虚名，吐槽菜品不好吃的。只是这种吐槽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就是了，不用牛汉平买网络大军，自然就有顾客反驳这些吐槽者，说他们吃惯了食品添加剂把脑子都吃坏了之类的话。 2023年1月1日，冀味馆以爱心企业形象，登上北京电视台。虽然只有短短一分三十秒钟的镜头，但是对于刚刚起步不足一周的餐饮行业来说，这是难得可贵的宣传。主要现代人还坚持看新闻的，基本上年龄都在35岁以上。在北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这类人群可以说是绝大部分实现了自己的财富自由，也是目前主流社会的消费主群体。这场新闻就是一粒种子，也许不会立刻见效增加客流量。但是在消费主体人群中，再用餐或者请客时，对于餐厅增加了一个选项。 随后魏星办下研究所的营养价值证明后，再加上食品质监部门的证明，随即便联系了北京养生堂的责编冉旭。冉旭的意思是这两天台里有事比较忙，过两天有时间了进行谈话。魏星也是年过四十的社会精英，怎么会不明白冉旭的意思。 魏星随即去银行取出来些现金，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个登山包，最后到了农贸街的裁缝店把书包缝上。然后去到了自己经营的茶馆，这茶馆魏星已经经历了数年，口碑也较好，主要处于东三环内位置极佳。将书包放在前台后，叮嘱一会自己会约客人来喝茶，自己走后，把书包交给客人保管就行。接着便约来了冉旭，冉旭之前也偶尔来过这里喝过几次茶。毕竟现在的高楼大厦里咖啡不见得缺，但是三环内上规模的茶馆还真少。所以这个名为“云中仙”的茶馆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魏星并未多聊，将所有的文件证明复印件交给冉旭后，接了个电话说了句抱歉事务缠身，便匆匆离开了。冉旭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还需要自己点一下他？然而在冉旭将要离去时，服务员说了声“先生您好，您朋友刚才走的急，将登山包落在我们前台了，麻烦您这边取一下带给您朋友。” 1月14日，也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冀味馆的热度刚刚有所下降，北京电视台六点钟的养生堂栏目上映了一档冀味馆的专访，冀味馆老板魏星，与冀味馆总经理王明凤都登上电视台，并对冀味馆健康饮食的经营理念做了详细的阐述。从厨房的设计面向公众监督，到每个菜品的制作步骤用料，最后到菜品营养价值与高发疾病例如心脑血管疾病，糖尿病综合征的预防。做完系统的描述后，还有专家解说，总体来说算是很成功的一次专访。 牛汉平在老家这些天也一直关注着冀味馆的动向，甚至将养生堂栏目专访延后到1月14日，还是牛汉平与魏星商量的主意。然而接下来魏星与牛汉平都有一个头疼的问题。马上就要春节了，春节假期怎么办！ 牛汉平与魏星和王明凤为了春节假期放假的事，专门开了一次视频会议。魏星先开口说道“我建议是将春节假期统一调休到2月10日之后，到时候已经过了正月十五，餐饮行业每年最萧条的日期莫过于2月份3月份。因为中国都是有着春节报复性消费，节后省吃俭用努力攒钱的习惯。而春节正是冀味馆正火爆的时候，绝对不能缺人。” 牛汉平说道“魏哥，你是北京人，不用想着什么回老家，但是我们员工都是宁晋人呀，过年落叶归根是传统。我建议有些人家里是有急事的，比如年轻人的相亲，比如一些厨师孩子自己的婚礼等等，这些人允许直接进行休假。其他的再按着魏哥的做法进行调休，而且选择调休的可以多出三天假期，连休十天，这样自愿值班的人肯定会多一些。” 王明凤接着说道“两位大老板，我觉得想要让员工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你们两位是不是出出血啊！钱呀，现在生意这么火爆，大家也都很累，虽说工资高于市场同行业的百分之三十，但劳动强度也高于其他餐饮公司。不如拿出一部分钱，做个奖金啥的激励一下大家。只要有钱拿，员工肯定也盼着公司红火。不至于让员工觉得生意再红火也和他们没关系。” 魏星和牛汉平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魏星问道“那你认为，我们应该发多少的过节费？” 王明凤说道“我听说其他餐饮公司有的发几百，有的发上千。” 牛汉平插话道“两千，我们冀味馆发两千过节费！既然一开始我们把薪水顶到全行业的前列，就需要一直在行业前列的水准。让我们冀味馆的员工永远高同行业员工一头，这会让他们更有集体荣誉感。” 于是过节奖金的事和春节休假的事便定了下来。解决完春节休假问题，牛汉平年前倒是没什么事了。只是牛汉平想的是工作上的轻松，但是随着春节将近，村里不断有外出务工的人回村，又到了大龄青年说亲的时候。 媒人不断打听着哪家的闺女没嫁，小子没娶，什么家庭条件。这时牛汉平就算隐藏工作做的再好也没用！因为家里有叛徒，不管是父亲还是三个姑姑，都怀揣着让自己赶紧结婚生子的想法。虽然姑姑和父亲，不知道牛汉平在冀味馆是个什么角色，也没有去过北京看过冀味馆的规模。但是看着宁晋的西关饸烙生意就知道不错，起码是个“百万富翁”吧。 牛汉平一直认为所谓相亲，其实是社会对于没有能力选择配偶的群体，进行一次所谓的社会主义人道援助。 说实话，如果双方都没有感情经历的话，最后选择相亲结婚，相当于温水煮青蛙，最后蛙熟蒂落也不错。 可是对于某一方，有过刻骨铭心伤痛的人来说，相亲结婚便是饿狼捕羊，总有一方会不经意的伤害到另一方，直至羊逃狼口。 于是牛汉平任凭众人劝说，却都一一否决的相亲。 第十六章内部调整 春节的欢庆，让牛汉平这个病号来说简直太诱惑了，因为医生早有嘱咐近半年不能饮酒，不然骨折处钙质流失会导致愈合速度更慢。同学聚会哥们聚会等场面，诱惑的牛汉平这个老酒鬼。但是宴席上却是万万不能喝，只要喝一杯便会迎来大家不断的敬酒，弄不好就大醉一场。 牛汉平的胃部酒虫实在搅动神经时，便会在家陪父亲喝一杯。牛宏升也是聚会不断，牛宏升以前酒量也很好，白酒一斤一点事都没有，牛汉平的酒量很有可能就是遗传。然而随着牛宏升现在年龄过了五十，身体也不如从前，最多也就半斤的酒量。乡下人卖力气挣钱，很少有身体保养的好的。 与此同时，喜庆的春节到来后，冀味馆上下依旧忙的不可开交。魏星在忙着和自己生意上面以及政府部门的朋友走动，王明凤在忙着冀味馆所有人员的请假销假，以及进出京相关部门的防疫报备事宜。而且冀味馆已经连续几天座无虚席，顾客也是一片好评。当然因为冀味馆的食材几乎没有什么食品添加剂，因此做出来的某些菜品还是与其他餐饮有些不一样的。而某些口味定型的人，也在网上骂冀味馆徒有虚名，吐槽菜品不好吃的。只是这种吐槽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就是了，不用牛汉平买网络大军，自然就有顾客反驳这些吐槽者，说他们吃惯了食品添加剂，把脑子都吃坏了之类的话。 牛汉平在家里，看着欣欣向荣的冀味馆。终于按照自己意想的样子，走上了正轨。接下来就要等整个一月份的营业额了！ 一千四百万！这是牛汉平和魏星定的每个月的收支平衡点，其中人员工资开支在七百三十万，占比最大，其次是食材采购预计整个一月份成本五百万，最后是店面开支总计一百六十八万元。 这还没算春节的过节费，一月份公关一些部门的费用，以及品牌营销费用。但是牛汉平和魏星两人觉得这些成本是长期收益的，不方便算到一月份的经营成本当中。于是两人总结后，将第一个月的盈亏平衡线定在了一千四百万。 冀味馆作为一家刚刚营业的餐饮连锁，首月能达到盈亏平衡线往往就已经算出类拔萃了。毕竟餐饮行业顾客，都是经年累月的靠口碑养出来的。 然而当一月份的最终营业额摆在魏星桌子上时，魏星便知道自己的预估出现了多大的失误。是的失误！ 按常理来讲，作为一家企业的领导者，预估的营业额应该和实际营业额上下浮动不超过百分之十。 但是此刻财务的报表显示，营业额是两千四百二十万！比预估的营业额足足多出了一千万！超出原本预估营业额的百分之七十二。 这便是之前没有餐饮经验的短处。这次还好是属于营业额远远超出的失误。如果是差百分之七十二营业额，未达标的巨大失误呢？公司会不会因此背上巨额负债去运转？于是魏星决定拿着报告去找牛汉平一趟！ 2月3日魏星来到了牛汉平老家拜个晚年。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将要出门去修剪梨树的牛宏升，牛宏升请魏星进门，沏完茶便离开了。而牛汉平奶奶也在年后被牛汉平二姑接走住几天。 家里剩下牛汉平和魏星两人，魏星直接拿出财务的营收报告递给牛汉平。牛汉平拿着看了看，放下财务报表后眉头也皱了起来。 魏星直言道“汉平，你我都是销售出身，打市场是我们的强项。但是对于餐饮行业，你我之前都没有涉猎过，现在冀味馆生意火爆口碑也好的情况下能支撑起来。可是后期我们如果想要对外扩张，以及后续的平稳经营。我的建议是要请专业的人士来进行系统化管理，王明凤统筹能力不错，但是毕竟也不是专业人士，找个职业经理人来为她做副手，你觉得怎么样？” 牛汉平对于财务报表与先前预估数据相差甚远，也有些挫败感。但是牛汉平之所以一开始就没请餐饮行业内的职业经理人，一是因为担心职业经理人与自己不是一条心，很多的职业经理人都是被老板培养出来的，能用钱被自己挖过来，那么忠诚度自然高不到哪去。二来冀味馆的经营模式与很多的传统餐饮业是不一样的，职业经理人未必能适应冀味馆的经营模式，以及后期的扩张模式。 牛汉平为了避免魏星误会自己独断专行，便将这些顾虑都说了出来。然后接着又说道“再过一周就到了他们的休假时间，不如这次等这些店长回来休假时，我找他们谈谈，让他们为冀味馆提些建议，然后看看他们进步如何。既然其他餐饮公司能培养，那我们也可以培养适合我们冀味馆的职业经理人嘛。” 魏星听后说道“那好，你说的也不错，如果找的职业经理人不适应冀味馆，很有可能会出现管理混乱。再者后续冀味馆去其他城市发展时，如果大本营不能保持稳定，很容易导致扩张计划受阻。而且如果一旦我们从自己内部选拔上岗，那会让员工更加积极，团队更具凝聚力。有上升的通道，员工怀有希望，对公司会更有忠诚度。” 随后的十几天里牛汉平便趁着十一位店长休假期，便约到自己老家分别进行了谈话。聊聊近期工作当中的问题，以及对公司的制度以及经营模式有什么好的建议。聊天当中发现有几位店长，几乎和去北京之前没有什么变化，这让牛汉平心里便直接毙掉了。当然有几位店长的进步还是很明显的，说了些其他餐饮以及酒店的管理的模式。 例如张云生就提出了在冀味馆，实施不记名建议册。在墙上挂一本册子，既可以让顾客可以提一些建议，也方便顾客用餐时出现问题进行投诉。 此外还有一位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店长孙平飞，提出了学习其他大型餐饮充值会员卡的消费模式。 当牛汉平全部见完这十一位店长已经是2月19号，牛汉平给魏星拨通了电话“魏哥，十一位店长我都见完了，谈话之后，只有大望路店的张云生和中关村店的孙平飞，整理出自己对公司的建议，单独发给我邮件。” 魏星在那边笑了笑，其实他在北京接触这些店长时间更多，因此心中人选也是这两人中产生。这时也不打哑谜说道“孙平飞年轻，有野心，行动力更强比较适合开疆拓土，我个人更倾向于张云生，四十多岁经历的也多，性格沉稳责任心更强，考虑问题比较全面，让他来为冀味馆总部掌舵，我认为是最合适的。” 牛汉平说道“那你定吧魏哥，我就不管了。” 2月21日冀味馆下发通知，大望路店长张云生卸任店长，任职冀味馆副总经理，店长位置由张云生推举的蔡硕担任。公司总经理王明凤卸任兼职外贸区店店长，由推举的李霞担任外贸区店长。 第十七章阳春三月下扬州 牛汉平最近恢复的很不错，三月中旬已经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了。只是腿部和身上骨折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对于牛汉平来说已经很欣喜了。毕竟你让一个人将近半年不能自由活动，那简直就是一种“坐牢”似的折磨。 牛汉平回道北京房山区，自己的租住地内。看着遍布灰尘的家里，找了保洁电话，收拾了一整天才整洁起来。付钱后发现自己银行卡短信提醒只有三千多了。 于是牛汉平拨通了财务王兰的电话：“王姐，我这边没钱了，你给我转两万块钱呗。” 王兰说道“你的哪张银行卡？还是北京银行的吗？还有你可是年薪唉，现在可没到给你发工资的时候。” 牛汉平“王姐别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就打到我北京银行的卡里就行，我也是拿这钱去南方考察市场去好不好，后期会给你补上发票的。唉，说的我好像搞特权似的。” 牛汉平第二天和魏星碰了个面，然后两人开车对着十二家店铺看了一天。虽然三月份是餐饮的淡季，但是冀味馆高峰时期，座位的空置率还是保持在百分之二十左右。相比其余的同规格餐饮，这已经是很乐观的数字了。 分别时牛汉平说道“魏哥，冀味馆已经步入正轨了，我决定要去南方考察一下市场，顺便当作是旅游了，你这边去不去？” 魏星笑着说道“你觉得你嫂子能放我出去吗？偶尔出差个一两天还行，一出去考察市场没有个十几二十天根本理不清。你嫂子银行上班工作忙，接送孩子可都得是我这个大保姆来做。” 第二天一早，牛汉平收拾好行李箱，去往首都机场登机。这第一站他选在了扬州，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想到了那首“阳春三月下扬州”的诗句。然后想着这次考察时间充裕，可以慢一些。 牛汉平到了扬州后，先是去了皮市街，接着又去了仁丰里，然后天宁门街，湾子街，东关街等旅游热点门街。然后又来到了现代化的文昌西路，邗江北路，四望亭路，广陵路，淮海路等考察。然后又通过和出租车司机的交流，了解到本地人的逛街喜好以及旅游人群的逛街喜好。最终牛汉平离开扬州时，电脑中留下了五个店面的图片，其中两个旅游景点的，三个现代化街道的。 牛汉平说来旅游兼考察，还真不是乱说。在北京之所以可以把市场突然做到那么大，第一是离不开牛汉平以及魏星的人际关系网。第二自然是牛汉平前期做了大量的调研工作。单单来讲北京的十二个餐厅门店位置，全部都是牛汉平选择的三十个门店当中的。因为之前调研时，第一看出了门店生意稀拉，转让权更容易说动。第二看出来门店地理位置的优越性，第三要看这家餐饮门店以往的口碑名声。如果特别差，那也是不能纳入备选的。 现在牛汉平来到了扬州，自然依然谨记选店三要素。最后扬州只记下了五个，然后又去了四通八达的镇江市，接着又去了应天市，然后南下苏州，无锡等地。 当牛汉平到达无锡时，已经是四月初，牛汉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牛汉平难得露出笑容说道“芊芊，我可是来到了你的地盘喽！今天有没有时间请我吃顿饭啊？” “你到无锡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啊，本小姐现在还在温州给人直播带货呢！你等我晚上到。”上官芊芊说完便挂了电话。 牛汉平继续拨打过去，想告诉她不用这么急赶回来，如果没时间就算了，结果却被拒接了。大概晚上七点钟，牛汉平接到了上官芊芊的电话。约他到菱湖大道的日全食用餐。 牛汉平与上官芊芊两人认识，是在牛汉平自甘堕落期间。2017年牛汉平和她分手后，牛汉平辞职后天天呼朋唤友的借酒消愁，甚至一度喝进医院。然而朋友再多也经不起消耗，后来跟着自己喝酒的朋友越来越少，这个时代所有人都为了自己生活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对于精神安慰已经是可有可无。于是到了后来，只有牛汉平一个酒鬼独自在餐馆喝个酩酊大醉。 牛汉平之前开过直播工作室，旗下巅峰时有近三十名主播。只是如今公司已经倒闭了，但是牛汉平还是保留了自己的账号。 某天牛汉平喝醉后登录了自己直播账号，看到的第一位女主播就是这个上官芊芊。牛汉平就聊了起来，之后两者一来二去就熟了，也许是双方互不认识，说话也没有了顾及，牛汉平便对着上官芊芊说了自己和她的故事。然后上官芊芊没有安慰也没有不耐烦，只是静静的听着，之后说了些自己理解的爱情观。然后不知怎么牛汉平就留了上官芊芊的电话。之后偶尔联系，算是互不相识的“知心朋友”。 牛汉平赶到菱湖大道的日全食餐厅时，上官芊芊已经点好了。这其实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但是两人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生分。倒不是说牛汉平与上官芊芊性格相合。恰恰相反，上官芊芊是个很现代的姑娘，从言谈举止到思想行为都是妥妥的”现代中西结合文化”的代表。而牛汉平则是一个绝对的传统文化的支持者，对于西方文化只限于科技领域的赞扬与学习。 甚至牛汉平一度认为，如果没有“独尊儒术”说不定墨家自秦汉发展至今，绝对比所谓的西方科学还要科学。毕竟墨家搞科学发明时，西方还在拿木棍打仗。 牛汉平看着满桌的美食皱起眉头，对上官芊芊说道“你不是知道我不喜欢吃海鲜吗？怎么点这么多” 上官芊芊毫无愧疚感的说道“我喜欢吃呀！我请你吃饭唉，少挑三拣四吧，快吃，吃完我带你去湿地公园看无锡夜景。” 接下来两天里上官芊芊带着牛汉平游遍了无锡。分别时上官芊芊突兀的问道“你还没忘掉她吗？”牛汉平笑了笑没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牛汉平又去了宝海，然后便按着海岸线一路南下进行冀味馆的考察。 第十八章“情感白血病” 5月2日，牛汉平来到了曾经她最想去的四座城市之一——厦门市。那大概是2016年的事，那时他有了钱，他问她想不想去旅游，想去哪里玩？ 她决绝了旅游，却说等以后有了时间要和他坐很慢很慢的火车，去厦门，去长沙，去重庆，去天津。还要去许多小地方，要逛一逛卖早点的小街，要和心爱的人一起养一条狗，要一起见一见南方看到雪山的稻田。要和心爱的人坐上天津的摩天轮看着夕阳西下。 后来他没去。她和她的另一个他去了，他见过她们的合照，一切都显得很和谐。他心底血留不止，直到现在他与她还没有一张合照。 牛汉平不会去怪她，她也需要考虑家庭因素。没有人可以单独为爱情活一辈子。那样也许显得很自私！嗯！像自己一样的自私！ 牛汉平将思绪收回，表情平静的走在厦门的大街上继续坐着自己的工作，工作起来会让自己变得更为理智。一个人因为某些事，处在疯狂的绝望中时，需要的是绝对的理智！来压制接下来的行为。不然往往会因为冲动让事情变得更为不堪。 牛汉平接下来又去了海南，接着又向着内陆城市行进，到了昆明，由昆明向着成都重庆方向进发。 5月16日当牛汉平到了重庆后，工作变得难以开展起来，因为不熟悉地形，时常走着走着走到了房顶，对于恐高的牛汉平来说还是相当刺激的。于是也决定在重庆放松放松，不着急考察。报了个当地旅行社，想着真正意义上对着重庆来场旅行。 然后在旅行去建川博物馆聚落路上，却碰上了一场怪事。当时途径重庆建设医院，有一位大姐碰瓷旅行社的中巴车。然后便看到导游下车和那碰瓷中年妇女用本地土话对骂了起来。 牛汉平不知道她们在骂什么，但是看着两人吵的凶，那大姐身后的小女孩都被吓哭了。牛汉平是很讨厌这种“碰瓷致富”的人。于是牛汉平便下车说到“孩子都吓哭了，你还要撒泼到什么时候。想要钱没有，想要敲诈警局见，我们这么一车人都看到车还没撞到你，你自己便倒下的。” 那位大姐被牛汉平的吼声吓了一跳，然后看了眼身后哭泣的女儿，接着跪在地上抱起女儿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土话说着什么。然后牛汉平看着车上的人都露出同情的眼光。 牛汉平问沉默下来的导游，导游告诉牛汉平，刚刚那大姐说的是，要不是为了幺儿的白血病，自己也不会这么不要脸。但是现在真是么得一点点办法，大儿子骨髓已经配型成功了，但是手续费还差三十多万。没钱幺儿就活不了喽。 牛汉平的心脏也疼了一下，看下那瘦小的女孩，看样子甚至不足5岁吧。这样一个还未绽放生命光彩的孩子，难道就因为缺钱被医院剥夺活下去的希望吗？希望终有一天，医院可以实施全民医疗吧。相信随着国力的强大，人民的诉求也会一一的到实现。 牛汉平从包里拿出还剩下的一万块钱，递给大姐说到:“大姐您别哭了，刚才我说话鲁莽了，但是您想的这个办法太危险了，如果司机没有刹住车，您还要不要命了。一会您给我留下个联系方式，还有孩子在哪个医院治疗？这一万您先拿着，明天我去给你们送钱。” 那大姐起身接过钱用土话说着什么，牛汉平看向导游，导游说到她说感谢你的话哩，还告诉了就在旁边的重庆建设医院。 然后牛汉平抱起刚刚不在哭泣的小女孩，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说到:“不要怕，叔叔会出钱把你治好的。”小女孩好奇的盯着牛汉平，稚嫩的用普通话问到:“叔叔为什么要出钱给欣欣治病呢？” 牛汉平估计女孩已经上幼儿园了，普通话应该是幼儿园学的。牛汉平右手抱着她，左手捂住她耳朵，悄悄的说道:“因为叔叔得了和你一样的病，但是你的能治好，叔叔的恐怕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小女孩不知道牛汉平说的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病治不好就会死，那叔叔治不好是不是也会死？于是学着牛汉平的样子，双手捂住牛汉平右耳问道:“那叔叔你会死吗？” 牛汉平笑了出来，大声说道:“当然不会。你的病是生理上的，叔叔得病是心理上的。好了你快回医院吧，明天叔叔去医院找你。” 当母女二人离开，车正常行驶起来，车上的人都眼神复杂的看着牛汉平。牛汉平觉得不自在，变主动脱离了旅游团，旅行社要退钱，牛汉平也没接。 接下来牛汉平给北京的财务王兰打去电话，让王兰下午打来四十万有急用。因为数目较大，这次直接算到自己的年薪或者年底分红里就可以。 第二天牛汉平处理完对小女孩的捐助，牛汉平便离开了医院。傍晚牛汉平独自在火锅店吃着火锅，喝了许多许多的酒。喝到全身骨折处都隐隐感觉到了疼痛也没有停止。 生死何其大，生死何其小。有的人享受着这个世界最优质的物质资源和精神资源，但是还是难逃一死。有的人命如蝼蚁，因为缺乏物质财富便会没有命！牛汉平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 因为牛汉平觉得自己是个如同小女孩一样的“弱者。”只是小女孩缺乏的是物质，自己缺乏的是曾经作为自己精神支柱的她。 所以才说自己也有“白血病”。是的她离开后，自己仿佛就得了情感上的白血病。有些人可以在感情里自愈能力强大，可以从容的做到好聚好散。 而有些人在感情里就像白血病里缺乏血小板一样，失去自愈能力，出现伤口后便血流不止，一直苟延残喘。 晚上醉醺醺的回到酒店后，牛汉平又梦到了她。牛汉平对她说道:“十二年前你让我无波的心火热了起来也谢谢因为你，我淡然的性子才来北京打拼见了世面，十二年如一梦。” “丫头，我们分开以后我再也没有过农历的生日，也再也没收过礼物，送过礼物。我想也许以后也不会过了……” “丫头我决定不结婚了，丫头我庆幸的是，离别后我还是没变，一如回到了十二年前，对所有人都保持着疏离，还怀揣着沉默的善意，没变坏变渣男，也没变疯子，也还可以心口如一的说一句爱你。” 第十九章调兵遣将 2023年6月17日，牛汉平终于完成了全国主要一线城市以及部分发达二线城市的走访记录。 明天就是父亲节了，牛汉平便从石家庄先顺路回家一趟。住了一晚，第二天陪父亲吃了个饭后便坐上了去北京的车。 回京后，第一时间找了魏星要来了这几个月的营业额，分别是一月份的两千四百二十万，二月份的一千九百五十五万，三月份的一千七百八十六万，四月份开始有了回升营业额做到了两千二百万，五月份突破到了两千五百八十万，六月份数据还没出来，预估比五月份的还要高，因为过两天就该端午节了，而且市场也一直在上升。 魏星笑容满面的说道：“目前1-5月份总营业额已经接近一亿一千万，净盈已超四千万！如果加上六月份，很可能营业额要超一亿三千万，净盈利接近五千万。” 牛汉平将自己调研的数据拿了出来，说道：“我要马上成立市场运营部，各个分店抽调出几人，然后我准备把中关村店的孙云飞调来任市场运营部总负责人。以前公司小，公司如何运营我们便可以做决定。但是现在公司马上扩张，后期的管理跟不上会很被动。” 接下来魏星将王明凤与张云生也喊了过来，两人看到突然好久不见的牛汉平点头致意。魏星直接将成立市场运营部的事说了出来，张云生与王明凤对视一眼，然后张云生拿出电脑说道：“我与王总之前也做了些工作，电脑里有这几个月表现良好的人员资料。” 牛汉平拿过电脑看着上面写着“冀味馆半年度优秀员工表彰大会名单”。牛汉平笑呵呵的说道：“看起来你们是想要完善员工激励奖惩制度了，老张不愧是多年的餐饮管理层啊。” 张云生说道：“活的岁数大了，一些人生经验罢了。拿人管人千难万难，拿钱和制度管人那是无往不利。” 牛汉平点头说道：“不错，那选拔人员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另外明天开始对外招工。要马上培养一大批的冀味馆模式员工，接下来三个月我预计是招五千名员工，然后下放到后期的三十个城市当中。” 王明凤说道：“这个没有问题，但是关于成立市场运营部这块，我和张总有一些建议，你打开电脑冀味馆第三个文件夹。” 牛汉平按王明凤说的找到文件夹，只见标题是“冀味馆全国市场运营部细则”打开后看了一遍说道：“你们的建议是在市场运营部里面，还要再成立一个品牌管控部？担心后续冀味馆因为扩张，造成管理混乱引起品牌名誉问题？” 魏星这时插话道：“你不在的这三个月里，我们三个也研究了下，觉得确实是需要的。如果我们冀味馆的管理不会出现问题，那这些监督的品控部无非是多几个吃空饷的人。但是如果出现问题，品控部全国都有监督调研权，会为我们冀味馆挽回巨大名誉损失。” 牛汉平说道：“不错，餐饮行业靠的就是口碑。这点我还真没想到，那就这么定下吧。” 第二天冀味馆公司连发三道声明！ 第一道是公司为期半年的优秀员工评选结果，附带着各自对应的奖金，将会随着六月份工资一起发放。 第二道是公司成立市场经营部，中关村店孙平飞取消店长职务，由孙平飞推选的优秀员工李明志担任。孙平1飞调任总部任命冀味馆餐饮服务公司副总经理，兼市场经营部总经理。另外这次评选的优秀员工择选了十五人进入市场经营部，另选五人进入品牌管控部，编制虽然属于市场经营部，但是却隶属于总经理王明凤直管。 第三道声明是冀味馆餐饮服务有限公司将南下，扬州，杭州，应天，宝海等三十个发达城市。所以面向餐饮从业者进行招工厨师一千人，服务员四千人。此次招工后要统一进行培训，就业地址现不确定。但是薪资水平与冀味馆员工保持一致。 三道声明通过纸质说明发放到店里，另外公众号，直播账号由总经理王明凤全程进行了直播说明。 第三天，牛汉平、魏星、王明凤、孙平飞、张云生以及新成立的市场运营部的二十人成员全部到齐。牛汉平将电脑投屏，演示着这三个月考察的成功，包括一些街道录像，店面留影等等。大的城市差不多可以和北京一样搞个十几家店，小一些的城市也有个五六个店面。会议开了整整一天时间，期间中午用餐都只是让人送过来的盒饭。 开完会后，牛汉平说道：“明天是6月21号，22号就是端午节了，本来应该让你们过完端午节再外出，但是时不我待。三个月时间不知道这些店面还在不在这些老板的手中，还是已经转让给别人。我要让你们明天就出发两人一个小组，直接奔赴这些城市进行店面谈判，以及负责整个店面的装修。” 孙平飞说道：“牛总，我们这次三十城，预计要租店面差不多是二百七十五家。资金能保证吗？另外，只是一千名厨师和四千名服务生，我觉得人员不是很充足，这些店面有些倒是小一些，但是大的店面并不比北京小，如果按北京的标准，至少要三千名厨师，加七千服务员才行。” 牛汉平笑了笑说道：“这也是你们的任务，当地还要留下一些厨师与员工，我们现在北京招的人，是种子，要撒到每个冀味馆，但是必须也要有熟悉本地口味的厨师相互交流才行，比如我们的韭菜花炒鸡蛋、白菜土豆炖丸子等都有些咸了，如果去南方就要稍微改良一下。” 张云生说道：“我建议接手那些店面后，那些愿意留下来的厨师和服务员，也都进入北京进行培训，不然没有工资让人白等两三个月，怕是没有人会等着。” 牛汉平点点头说道：“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事，但是目前总部也没有那么多的位置安排他们呀。” 魏星说道：“我这边有位朋友在大兴区的厂房目前是闲置状态，我来牵线，让公司可以短租三个月来做一个临时培训学校。” 牛汉平心里默默计算着，租厂房事不大，钱也不多，可是几千人的人员工资不是小数目。一不小心就得把冀味馆老本赔进去。但是看起来也只有这样做了。牛汉平说道：“我们这样吧，所有培训期间的人员工资按上岗后的一半来发！” 众人点头同意，然后牛汉平又说道：“孙总，你的任务很艰巨，我的要求是这二百七十五家店面全部要在中秋节前可以进行营业！也就是说目前你只有三个月时间，期间包括了全部店面谈判，装修整改厨房等等。资金我这边绝对不会断流，你这边我就要求一个！要快！” 第二十章贷款难题 接下来的几天牛汉平和魏星将企业贷款的各种资料准备完毕，等待银行开门后进行贷款申请。因为只是冀味馆的资金是万万撑不起如此巨型的扩张计划。 6月26日牛汉平与魏星分别去了中国银行与工商银行递交了贷款资料，预计本次贷款要贷到叁亿元人民币，才能撑起此次的扩张计划。随后的几天里，配合着银行审计做后续工作。但是最终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两人觉得惨不忍睹。中国银行给出了三千万的贷款额，工商银行给出了两千万的贷款额，这与牛汉平和魏星的预估相差甚远！ 两人坐在办公室内，魏星看着愁眉苦脸的牛汉平说道：“这也是没办法得事，我也问过你嫂子，银行都得按着固定规则走，所以是按传统餐饮行业贷款方式进行的审批。即使我们的盈利远远高于传统餐饮业，那也没有办法去让银行改变贷款规则。” 牛汉平叹了口气说道：“传统餐饮行业净盈利往往只有营业额的10%-20%左右，餐饮成本25%左右、增值税565%左右、人力成本18%、租赁成本差不多25%左右，还有一些杂七杂八大概5%左右。” “但是我们是新型餐饮模式啊，24小时营业模式和高工资，虽然让人力成本上升到了30%，但没有其他餐饮公司那么多杂七杂八吃空饷的人，创造出的利益更为可观。加上新型健康饮食的理念深入人心，营业额相比其他同规模餐饮至少增加一倍以上！营业额自然会摊薄租赁成本，所以我们租赁成本只有7%左右，加上增值税，我们也有30%以上的净利润啊！” 魏星苦笑着说道：“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你嫂子在银行违规操作贷给我们钱吧。况且就算我敢开口，她也不会答应啊”。 牛汉平摊坐在沙发上说道：“那怎么办，如果还用培训保证金那一招圈钱，肯定不好使，这些在大城市混的人精们，可不是朴实无华的宁晋人哦。当时是因为宁晋工资低，我们开出了一倍以上的价格才打动人。但是现在这些人肯定不交钱，弄不好还有当我们是圈钱跑路的骗子。” 魏星本来已经戒烟了，这一想发愁的事又想吸了，拿出抽屉里的烟，点燃一支扔给牛汉平说道：“自己取”。 吸完一支烟后，魏星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找金融机构融资？” 牛汉平瘫坐在沙发上无力的说道：“餐饮可不能融资啊，权益性融资吸引来那些资本黑手，肯定要稀释我们对冀味馆的控制权。手段无非就是要我们发行新股，然后他们不断的追加投资，到最后如果控制权落到他们手里，我的健康饮食理想不就被掐灭了。即便不掐灭，他们按着公司固定模式取走，但是看我不顺眼还是有能力把我踢出局啊！” 魏星又说道：“如果是负债性融资呢？和他们只借钱，然后两年内偿还本金加利息。这样既可以保证我们的企业控制权，又不影响接下来的发展。” 牛汉平嗖的一下坐直身体，说道：“对啊，这是个好办法，我之前认识蒙牛的卢总，两三亿的小钱对蒙牛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们优秀的盈利能力，对于还债来说也是一个有利的保证。” 魏星摇摇头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不能找任何和食品相关的企业！借款虽说相对于权益性融资来讲审核没有那么严格。但是只要对方派出来审计的人不是酒囊饭袋，我们的经营模式一定会被他们掌握。而且我们健康餐饮模式的体系一旦盛行开来，一定会得罪那些已经是既得利益者的餐饮巨头。你认为他们是借款给你，还是要把你扼杀在摇篮之中？” 牛汉平思索了一会，眉头紧皱的问道：“有这么严重？他们学了这种模式难道不会也用这种模式挣钱？” 魏星无奈的说道：“首先餐饮的改革里面，会损害好多人的利益，尤其大型餐饮企业领导者的利益，他们用一些便宜的原料就能挣钱的情况下，谁愿意对企业进行刮骨疗伤的改革？第二整个餐饮行业所用的几百上千种添加剂，已经形成了稳固的产业链和利益共同体！如果餐饮行业爆发大规模的抵制事件，那这些人肯定会唆使旗下生产食品添加剂的员工闹事，最后有可能形成舆论洪流直接冲垮我们这些小鱼小虾。” 牛汉平不再说话，面色凝重的思考着魏星所说的话。心中突兀的浮现出了一些悲哀，是呀，如果真的动一些人的利益蛋糕，首先冲击自己的也许不是那些既得利益者，而是有可能会失业的普通民众的口诛笔伐！即便你的初衷是好的，也不会有好的结果。甚至关乎到民生问题时，政府也会出面将冀味馆进行整改。 魏星又点燃了一支烟，咳嗽了一声说道：“其实这些问题，当你还躺在病床上，提出厨房全透明玻璃化时，我便觉得早晚会有一场对立和博弈。只是当时你还在病床上，我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担忧，而且我不觉得我们做错了。今天说出来是怕你以后一点防备都没有，到时候吃了大暗亏！只要我们防范着点，低调发展，发展到那些资本也不能一下去除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有能力慢慢改变餐饮行业中的一些乱状。平稳的解决一些食品从业者的就业，不引起社会问题，政府一定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牛汉平收起沮丧的神情说道：“谢谢你魏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后我会注意的，今天的谈话受益匪浅。也许我们是出于好心，但是如果方法错了，还真容易办坏事，平稳解决问题才是根本之道。” 魏星看牛汉平缓过来了，笑了笑说道：“比你多吃几年饭，看问题可能多一些经验罢了不用客气。至于借款的事，我倒是有个想法，我这边认识京城投的杨守义杨总，明天我电话约一下他，然后看看哪天先到我的茶馆坐一坐，只要利息给足，相信以我们公司的盈利水平，他还是会答应这次的借款的。” 第二十一章该秋收了 魏星终于将城投杨守义杨总约到茶馆见面，这时已经来到了7月15号。 二十多天的时间里，冀味馆市场经营部在孙平飞的带领下已经迅速拿下了五十多个餐馆。同时冀味馆账户上趴着的近一亿的现金，基本上都要枯竭了。所以这次约到城投杨守义，魏星与牛汉平都当作救命稻草来珍惜。 杨守义是个身形高瘦面部黝黑的人，浑身充满着一种果敢的气息。进来后经过魏星居中介绍，牛汉平与杨守义握手认识后双双入座。 杨守义说道：“早就听闻冀味馆特色餐饮的美名多次，也陪我爱人一起吃过一次。我爱人呢给出了十二字评价：味道独特、用材考究、布置清雅。” 牛汉平说道：“不知道杨总您这位真神还到过小店，没能亲自招待，真是心中难安，不如今天或者明天，您和您爱人抽时间再来一次，我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杨守义笑着说道：“吃饭的事我们待会再说，我听小魏说，你们最近在向着南方扩张，最近想要进行一笔借款？” 牛汉平点头拿出计划书说道：“我前段时间去南方市场考察了三个月之久，我就献丑为杨总讲一讲我的拙见，首先去年2022年呢我们全国的食品餐饮收入是五万亿，刨除其中粮油食品和饮料的两万亿，整个餐饮行业差不多占了三万亿。但是我研究发现，虽然河北、山东、河南都排进了全国餐饮收入十大省份。但是在中高端，类似冀味馆类型餐饮消费上，排名前三十的城市，北方只有北京与郑州登上了榜单。其余全部都是南方城市。” 杨守义点头说道：“看起来牛总是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呀！计划书我就不看了，一个餐饮业的外行，看了也不懂。不如我们直接说一下牛总想要借款的金额和利息。” 牛汉平明白杨守义的意思是，如果你说的借款金额太小，或者借款利息太少，杨守义就连翻看你计划的欲望都没有。 于是牛汉平咬了咬牙说道：“本金三个亿，年息十个点！”魏星听后赶紧拿脚在牛汉平脚背上踩了几下。 牛汉平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还款期限是两年，如果两年内还款，利息按两年计算！” 杨守义露出笑容说道：“牛总可以全权代表冀味馆吗？今天所说的可以写进借款合同里？” 牛汉平松了口气，说道：“我可以全权代表冀味馆，所以当然可以完善到借款合同里。” 杨守义属于去年新任职的城投董事长。目前房地产利润下滑，刨除公司工程成本银行贷款成本等等，也仅仅有五个点的收益。 目前城投拿地速度减缓，账面上也趴着几十亿的现金，有牛汉平承诺的十个点的利润。杨守义自然不会拒绝。 虽然借款额度只有三个亿，但是两年六千万的盈利，相当于现在城投投资十亿的项目收益了。虽然不算是雪中送炭，对于自己来说也是锦上添花的光彩了。 至于牛汉平还不起？杨守义并没有想过，之所以拖了魏星邀约近十天，是因为这十天杨守义把冀味馆调查了个底朝天。那高达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盈利，还真是让人眼红呢！杨守义敢确定如果是权益性融资，冀味馆出售股权，根本轮不到自己，也许早被中粮等一些餐饮行业内巨头消化了。这次来心底的利息其实是八个点，所以拿到十个点已经是意外惊喜了。 接下来各自目的达到，自然是相谈甚欢。最后杨守义走的时候拿走了借款融资计划书。进入茶馆的时候，各有所求，离开茶馆的时候，又是各有所得。 十天后，城投的钱打到了冀味馆账户，铺天盖地的大吞并便开始了。到了8月5号，也就是叁亿资金到账后的第十一天，孙平飞便将全部的二百七十五家店面收入囊中！论办事效率之高之快，整个冀味馆七百多人，算上牛汉平魏星等人，没有一个人能赶上孙平飞的执行力的。 接下来便迎来了北上培训的厨师和服务员们。魏星将朋友的厂房租下来之后已经简单的重新翻修了一番，目前所有人吃住学基本上都是在大兴区的那片厂房中。并且，时常将一些冀味馆的厨师，与学校的厨师进行位置对调，以此让厨师们交叉熟悉冀味馆的口味和运营模式。 在一片蒸蒸日上中，冀味馆终于迎来了崛起之战！养兵两月到了用武之时。 2023年9月16日，农历八月初二孙平飞电话邀请总部的牛汉平，魏星，王明凤等人前去验收所有店面。9月24日农历八月初十，全部验收完毕回京。 接下来冀味馆出钱在新浪，今日头条，快手，抖音等平台同时登上头条。一时间润笔软文如“冀味馆健康饮食计划推向全国”、“冀味馆民族健康饮食的先行者”、“冀味馆烹饪学院万名员工齐毕业”等等宣传层出不断。 同时冀味馆自有公众号，抖音等宣传平台对外公布了三十个城市的二百七十五家店面。并且循环播放提前录制好的室内装修布局，同时公布了八月十五所有冀味馆正式营业，营业当天，无论消费与否，所有到场顾客均可获得一盒月饼。 至于月饼的生产，其实是牛汉平花了二百万买了宁晋的一家食品加工厂，更名为冀味馆小食品生产有限公司。自己生产的成本，其实最贵的就是包装上了，加上宁晋是河北第一产粮大县，面粉价格相对便宜。成本还是可控的，如果开业当天，真的每个城市全部居民，都想占便宜去领到一盒月饼。恐怕魏星与牛汉平做梦都要笑醒了。 这说明省下来不少后续的广告费用。做餐饮，不只是做的好吃健康就能挣钱，做的好，你还要说的好，让大家都知道了才能取得口碑和认可，之后自然财源滚滚来。 也许是冀味馆这波的宣传和赠送盒装月饼太震撼，在9月29号农历八月十五当天，人民日报与央视新闻也对冀味馆进行了短暂的采访播报。这也导致没有冀味馆餐饮连锁的城市，甚至开车去冀味馆凑个热闹。所谓十年窗下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也许就是如此吧！ 牛汉平看着手机上冀味馆宝海的淮海路店，应天路店等一些分店的直播，刷抖音快手视频，基本上被冀味馆招牌的各个店刷屏了。 牛汉平突然觉得繁华的都市并不是象征着生机，而是代表着无尽的欲望。只要你能利用好别人的欲望，你就能成功完成自己的欲望！ 而真正象征着生机的是故乡那份泥土，孕育出千千万万的生命。有麦田、有玉米地、有蛙鸣蝉叫、有蔬菜瓜果。那里才是生机最旺盛的地方。 在故乡那里，你利用不了人的欲望，因为大多数人只是想等着自己种的粮食瓜果成熟。囊有钱，仓有米，孩子有诗书便已经满足…… 于是，在冀味馆最风光的时候，牛汉平回家了？接受采访前的魏星问他回家干嘛？牛汉平说回家掰玉米啊！ 该秋收了！ 第二十二章难得的悠闲时光 牛汉平从北京回宁晋，的当然不止简单的掰玉米。9月29日下午五点左右，牛汉平赶到了县城。先是给宋建国打了个电话，得知宋建国在家里准备了一桌酒席，八月十五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带着下一代的孩子们都来到了宋建国别墅里过八月十五。 牛汉平便打车到了宋建国的家中，宋建国招呼牛汉平进来后一一介绍自己家人给牛汉平认识。宋建国大儿子给他生了一个孙女一个孙子，二儿子则给他生下了两个儿子，三女儿给他生了一个外孙。一大家子坐一起有十几口人，略显吵闹，介绍完后宋建国便带着牛汉平上了二楼书房。 牛汉平直奔主题拿出了支票便交给宋建国说道：“今天来找宋叔叔，主要是按合同约定补足专利转让费用。当时承诺的转让专利权合同的后续一千一百万，这钱还上，也算是了我一块心病。” 宋建国笑了笑说道：“不着急，牛总的信誉还是有的，而且牛总又提点我生产饸烙设备。从这里面挣得，早就远远超过了专利转让的费用了。您如果有急事需要用钱，尽管拿去用着。” 牛汉平笑了笑说道：“还好，现在所有店面经营进入正轨，不需要那么多资金了。您先收着吧，后续如果有需要再和宋叔叔张嘴。” 宋建国将牛汉平送走之后，回到书房将这支票放进保险柜。接着下楼继续和家人唠家常，这时正在上高中的小孙女说道：“爷爷，刚才那人真的是冀味馆的老板吗？我们同学都说冀味馆是全国排名前十的餐饮企业呢！看着年纪也不大呀。” 宋建国的孙子一堆，但是孙女就这一个，家里人都最疼这个小孙女。于是耐心的说道：“是年纪不大，听他姑父说，今年刚虚岁三十。但是人家的脑子好用，背景也够强啊！至于是不是餐饮行业的前十，还真不好说。小雪怎么突然对餐饮感兴趣了？之前你不是还嘲笑爷爷就是个伙夫吗？难道是喜欢人家牛汉平了？” 这时家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宋金雪看大家都嘲笑自己，着急道：“什么呀，我才不会喜欢大我十岁的老男人呢！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罢了。明年我就要高考了，想考进北京的学校，到时候去了北京想尝尝冀味馆。为什么同样做西关饸烙面，他们能做这么火。” 说道这里，宋建国也是有些感慨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 牛汉平回到家里与奶奶和老爹过中秋。晚上又陪着老爹喝了点，牛宏升问牛汉平什么时候回北京。牛汉平说不确定，但是估计年前不回去了，事情都理顺了。 牛宏升听到儿子能在家多待些天，也是有些高兴，一不小心喝醉了。安顿好奶奶和父亲，牛汉平爬上房顶吸着烟看着圆月，心想，再过十天就是她的生日喽！希望每年她的生日都有惊喜吧。 接下来的几天牛汉平父子俩，如同当年同心同德。玉米联合收割机收割后，牛汉平在地里捡落下的玉米，牛宏升则是开着拖拉机往家中拉玉米囤起来。连续干了几天，家里十来亩地总算收割完毕。 但是接着牛宏升开着拖拉机，挂上耕种小麦的播种机。开始进行播种，牛汉平负责向播种机里面一袋袋的放入化肥与小麦种。接着父子俩又开始日夜不停的替班浇地，日子过的劳累且充实！ 说实话牛宏升其实觉得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以前自己脑子天天琢磨怎么把钱从别人兜里掏出来；琢磨着要让企业活下去；琢磨着怎么让企业更有竞争力；以至于失眠也成为常态。但是现在虽然身体劳累，可是精神是放空的，这段时间以来牛汉平睡觉格外踏实。 接下来的几个月，牛汉平仿佛脱离了冀味馆。一直在宁晋混着，不是与哥们去吃饭唱歌，就是在家里窝着在电脑上写东西。对冀味馆所有人打来的电话都推了回去，让他们自己决定或者找魏星与王明凤商量决定。 牛汉平一直混到了2024年1月份，冀味馆年终总营业额分析报告出来也没有回去的意思。魏星打了好几次电话邀请他回去开年终总结会，牛汉平都含糊的说不去了。报告也不用发给他，所有年终奖金也都看着给就行。气的魏星说他是个甩手掌柜，而且还真赌气没有发给牛汉平年终报告。 2024年2月3日小年这天，牛汉平，张小川付一贺孙旭阳等人在“哆啦咪”ktv唱歌，牛汉平和旭阳正唱着一首上了年纪的男人。张小川等牛汉平唱完问道“你们公司现在什么情况，现在一个月都见不着我媳妇三次面。这么忙吗？那你咋就闲的天天吃喝玩乐呢？我不管啊，今年过年一定得给她放假，去年过年就没在家。家里女儿大了，我又不好事事管着。” 牛汉平含糊的说道：“我可是公司养的闲人，当然闲了，你媳妇可是公司精英，当然忙了。等过两年公司稳定了，你媳妇自然就闲下来了，到时候你们天天腻在一起也无所谓。再说了，你媳妇如果在家，你喝酒有这么自在吗？当时我说让她去北京公司时，谁事后还高兴的请我吃了顿饭！” 张小川哑然，叹了口气说道：“见面过了三天就要吵，这不见面又想，唉这就罢了，关键女儿时常叨叨着找妈妈，害的我上个月还特意开车带她去了一趟北京。” 牛汉平点点头说道：“想要以后有更体面的生活，只能年轻时候多付出些成本了，我之前十年加起来都没有在家待够三个月好吧。你这又不是小伙子了，老夫老妻了，别总想着“交公粮”那事行不行？还拿女儿当挡箭牌。” 这时候房间内爆发出一阵大笑，张小川略有脸红的说道：“你们这些人啊，没特么一个好人。” 第二十三章产业链结构布局 春节后，牛汉平在大年初三便回到了北京。毕竟有些以前北京的关系，还是要走动走动的。上次贷款的事给了牛汉平很大的启发，这个世界上单靠自己，是成不了事的。自己在北京这十年，一些朋友客户之间的关系还是需要多维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到，临时抱佛脚未必抱得住啊。 一直忙着送礼拜访，忙到了2月17号。也就是正月初八，魏星等管理层全部回来了，牛汉平张罗众人一起开个会。 牛汉平坐在会议室，看着电脑上的冀味馆年度报表。首先是北京地区整个2023年度总营业额达到了叁亿，总盈利达到了惊人的一亿零八百万元。其实是宝海，宝海的十五个店是目前单个城市，店面最多的。自农历八月十五开业后到2023年12月31日止，三个月总营业额达到了一亿，总盈利达到了三千二百万。一个个的城市总营业额看去，目前冀味馆所在的城市面积最小，人口最少店面最少的城市是扬州，目前五家店面，三个月总营业额是二千五百万，总盈利才八百万。 报表的最后是冀味馆所有店面的综合年度营业额是二十二亿。年度总盈利是七亿一千三百万，这让原本因为资金问题风雨飘摇的冀味馆，一下子回满了血。 牛汉平之前为了开拓南方市场，不仅把北京账面盈利全撒了出去，还将北京总部的流动资金也支了出去。导致北京总部的冀味馆一度拖欠食材供应方的款项。 算是总部投资的一个亿，牛汉平又借了三个亿，最终全砸了个干干净净。甚至现在还在宁晋欠着面粉厂将近一千万的债务没还上，当初做月饼的时候，北京供货方已经不给赊账了，牛汉平只能从宁晋本地进货了大量的面粉鸡蛋等食材，然后收购小食品厂进行自己生产。 现在牛汉平看到七亿一千万的盈利，也没有急着去面粉厂还账。宁晋的账务，自然有小食品厂一面盈利一面还，毕竟这年头欠钱的是大爷。至于目前的冀味馆盈利，牛汉平却是另有他用。 看完这些报告之后，牛汉平笑了笑说道：“今年我们冀味馆得排名，能够进入中国餐饮企业百强品牌，孙平飞孙总功不可没呀，今年的奖金也没少拿吧？” 孙平飞满面红光的说道：“还得多谢牛总给予这次机会，知遇之恩小孙不敢忘。要不是您，我现在还在宁晋领着一个月八千的大堂经理工资混吃等死呢。今年魏总和王总春节前的员工表彰大会，直接奖励我一百万奖金，回想起这一年多的时间，真是和做梦一样。最重要的是，以前幻想过自己成为老板后如何如何的迅速打开市场，如何将品牌营销做好。现在梦想却提前实现了，很感激各位领导的器重。” 孙平飞说完，发现大家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说幻想当老板，立刻变得有些忐忑，怎么一时间将心里话说秃噜嘴了。 这时牛汉平哈哈大笑道：“很不错，也很有想法，既然你这么想当老板，我给你个机会怎么样？” 孙平飞脑子有些混乱，和牛汉平接触较少，不知道牛汉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镇定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小孙在冀味馆干得挺好，也并没有想过离开，不知道牛总的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牛汉平也不卖关子，直接将电脑连接到大屏幕上，然后打开文件。文件上显示文档名为“餐饮全产业链结构布局”。接着一页页的演讲文稿进行解读，从餐饮业讲到健康餐饮业，再从健康餐饮业讲到健康食材的加工业，最后由健康食材的加工业溯源到健康农业。 整个会议现场除了牛汉平侃侃而谈的声音，寂静无比真是落针可闻的地步。 当牛汉平将那二百多页的演讲文稿全部讲完，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可是办公室的众人谁也没感觉到饿，感觉到的只是一个恢弘的未来！ 牛汉平讲完文稿后，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接下来，不是在餐饮上继续扩张，而是要向上游产业进行攻坚。从我们用的天然香料的粗加工，到我们店里用的酱油醋等细加工，我们都需要自己掌控生产。而且例如荞麦大豆等一些副食性粮食品种，我们还要有自己的种植基地。所以后续，我们不仅需要餐饮公司下辖的农业食品加工厂，还要有自己的农业种植公司。全产业链的规划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 魏星吸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你躲开公司四个月，自我封闭研究出来的成果？” 牛汉平笑了笑说道：“当时我在公司也帮不了什么忙，甚至会让公司多一道审批手续。而上次你提醒我的，做健康餐饮健康食品，要注意不可以引起民生问题。我一直记在心里，就像一根刺一样刺的我难受。所以就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想一想健康餐饮产业的可实施性。所以就想出来了这个方案，这样一来，既可以解决健康餐饮业造成的社会问题，又可以保证工人也不至于失业。” 接着又打开了一档演讲文稿“食品添加剂从业者与辅助使用添加剂从业者概述”。 牛汉平接着说道：“我已经调查过了，全国纯粹的食品添加剂行业的从业人员只有几十万人。这部分大部分属于化工业领域，我们招来也没用，到时候由政府承担这几十万人的就业就可以。这么大一个国家几十万人的就业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而全国辅助性使用食品添加剂进行食品工业生产的，大概是六百万人。我们可以承担大部分原有农产品加工业的员工，并不会造成大量职工下岗的情况。” “从这份文件我们可以看出，其实使用添加剂只是为了进行更加快速的生产食用产品而已，例如酱油，例如醋等这类生活必需品，使用食品添加剂是进行快速的发酵进行售卖产生效益。因为单独的生产酱油，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进行大豆发酵酱化的。因为以前太讲究规模化效益，导致了厂子越大，人员的监督管理人员越多越臃肿，不使用食品添加剂就养不起这些闲人。而我们要做的是化整为零，不必求规模，只要有大面积大豆种植的地区，我们可以将酱油厂的先进设备运输过去，下放一批熟练工人，再招聘当地农村一些工人，直接到当地进行小作坊式的生产。然后不下放销售权，所有产品必须运输回总部进行检验合格后才可以进行销售。” “当然我们国家因为人口众多，保主粮的情况下，适合种植大豆，荞麦的区域较少。主要靠进口，这就需要进行我们的农业布局了。例如荞麦主要种植地区主要集中在，内蒙古通辽库伦旗地区、陕甘宁地区、山西地区、以及云贵川地区。可以看到基本上种植副粮的地区都是经济欠缺或偏干旱的地区，这也导致了粮食的产量低，荞麦产量只有一百五十公斤到二百公斤左右。我们成立农业公司后，不是要让大家进行土地收购，而是修建水库，当然也可以购买农田机械进行部分开荒。总之大面上是要帮他们提高粮食产量，然后我们定向收购。” “当然我们用的很多副食都是进口的以大豆为例，我们其实主要的生产厂内，还是靠进口的大豆等来进行食品生产。这样，既保证了食品工业的遍地开花，又保证了主厂的生产业务不落下。主要这样算下来，我们需要用的人员不裁反增，也变相解决一部分纯粹食品添加剂的从业者失业问题。也许这样的整改，一两年看下去，是看不到什么变化。但是如果两年后水库修建完毕，雨水可以留存，国内副粮可以增产后。我们既可以减少进口粮食的依赖，又可以保证经济效益的同时，进行餐饮健康的普及。这可是利国利民利商的好事！” 第二十四章“贝壳肥料” 随着牛汉平滔滔不绝的讲解，不止是孙平飞，王明凤心中升起了豪情。就连魏星也控制不止的幻想起以后成为“巨无霸”的冀味馆来。 魏星说道：“但是我们冀味馆并没有其他营业范围，所以你是想成立食品工业公司和农业种植公司，将整个食品餐饮业进行上下游全产业链运作？” 牛汉平点点头说道：“没错，所以我才问孙平飞愿不愿意做老板，我心中的食品工业公司的老板就是孙平飞，我们冀味馆的采购，只够他们运营的成本，但是想要赚钱就需要去打市场，孙平飞做市场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由他任食品工业公司的第一任法定代表人兼总经理，相信那也是众望所归。” “至于农业种植公司的首任法定代表人兼职总经理，非张云生张总莫属！张云生张总不止之前有在宁晋老家承包过六年的土地种植，之前还拥有宁晋水库的工作经验。张总不用吃惊，我在家这四个月，把所有宁晋员工入职之前的所作所为都调查了一遍。就是想找个得力的农业助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见谅。” 张云生看了看已经打印出来的演讲文稿资料，盯着农业生产公司的任务额，两年内要生产并收购一百万吨粮食作物，十年内要生产并收购一千万吨粮食作物，其中包括小麦、水稻、玉米、大豆、荞麦等一系列的农作物。也就是说预估两年后，要每年经手六十亿元的农作物产品，十年后，要每年经手超过六百亿元的农作物产品。到时候自己如果在收购价里面，一公斤只要用手段压一分钱，那至少就能截留三千万元。真是难以想象自己两年后就能坐上这个位高权重的位置啊！ 张云生稳了稳情绪，声音干哑的说道“蛋糕诱人啊！我如果说不想去做这个农业公司老板，恐怕还要被同事们耻笑欲拒还迎。但是我张云生恐怕难以胜任力有不逮啊，恐怕到时候会有负于牛总的重托。” 牛汉平赶紧说道：“首先农业公司前两年主要任务其实就是辅助农业生产而已，并没有太多要求。而且两年后农业公司的即便是没有达到计划标准也无所谓。之所以我说非张总莫属，是因为农业公司可能要和当地政府打交道。张总不仅性格沉稳，有农业上的经验，更重要的是还拥有很高的农业经济眼界和语言艺术。我想冀味馆目前再也找不出一位既有经验，还能处理好地方事务的人了。” 牛汉平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张云生，心底也是暗暗着急。于是牛汉平便开始了打感情牌忽悠。 “张总，也许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回京后去拜访了一些老前辈。当时见一位老先生时，他非得留下我吃饭。然后为了蹭饭，我陪老先生去他自己的蔬菜大棚里摘蔬菜。他和我说了些种菜秘诀，说最早之前自己家吃的蔬菜都是施农家肥。后来农家肥检测激素也多了，便让孩子从海边运回贝壳等一些海洋生物进行研磨成粉，然后自己种植蔬菜粮食时，当肥料用。张总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接着，牛汉平自问自答的说道“因为我们普通人吃的激素太多，这些食品添加剂根本无法消化，要么累积在身体里，要么一点不变的排出体外。我还听咱们宁晋老家火葬场工作的一位朋友说，现在的尸体，死后放上几天都不会腐烂，还调笑说是天然的木乃伊。并且即便焚烧了，骨灰还有未曾烧化的骨渣，都会呈现一种诡异的淡绿色。张总应该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吧？” “我牛汉平以前是没钱，但是以后即便有钱了，我也不想用贝壳当肥料，活的那么精贵。我既不想过多摄入食品添加剂等一些激素，又不想矫枉过正活的一点不自我。所以才想将冀味馆开到全国各地。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吃到相对健康的产品。” “但是做到这点很难，现在的农业公司与食品工业公司就是我们扩张的基础。现在我们进入了全国百强餐饮企业，已经受到一些人的关注，如果想进一步打健康理念的旗。进一步的扩张，很可能会引起大资本的反感，如果他们把我们收购食材的渠道垄断，那冀味馆现在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不想被卡脖子，我们必须从农业到餐饮业拥有上下游完整产业链，才不会被人一棒子打死。也许这条路很难走，可是我们冀味馆可以迅速起家，就是靠着这条难走的路。我相信以张总的沉稳性格，可以给冀味馆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可以将上游农产品经营的很好。” 张云生最后还是答应了牛汉平的要求。虽然农业公司暂时看起来，和冀味馆是最不沾边最不靠谱的。但是正如牛汉平来说，只要有资本花足够的钱，垄断食材原料，冀味馆很快便会土崩瓦解。现在之所以没人做，是因为冀味馆还小，值不得用那么大的代价。但是冀味馆不会一直小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和一些人的利益冲突，到时候如果没有农业公司和食品工业的布局，冀味馆就是待宰羔羊。所以张云生明白自己的责任重大啊！ 处理完张云生的事，牛汉平看向孙平飞说道：“孙总承担食品加工业和食品制造业的总经理兼法人，有没有什么问题？” 孙平飞想了想说道：“我对食品工业上，并没有多大的研究。我都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大利润，自然就不知道花多大精力和金钱去打市场了。我可不可以先查找一些资料，研究一段时间再和牛总回答这个问题？” 牛汉平笑着说道：“还好我早有准备，就是防止你给我耍滑头。”说着牛汉平打开了又一份电脑文件投屏大屏幕。 然后牛汉平接着说道：“比如第一页的酱油，三元的黑豆黄豆成本，经过发酵晾晒过滤等工序，最终可以生产五公斤的酱油，我们就按十元一公斤来说，便是五十块钱。当然这里面不包含包装、人工、运输等成本。我算过，如果算上一系列的成本后，大概到了超市应该是每公斤一块七毛钱。也就是食品加工厂和食品制造厂，实际上比我们餐饮业还要挣钱。可是即便如此，有些人和企业，为了更快的速度更多的产量，依然添加食品添加剂制造酱油。这就是我们冀味馆为什么要进行终端生产的原因，前期两年甚至我不要求挣钱，只要够便宜打开市场就行。我要伤敌八千，自损一千，搞臭整个食品市场重新洗牌！” 接下来的文稿包括食醋、食用油、天然香料等生产成本分析，以及预估利润等等全部演示了一遍。最后还给了孙平飞一份文件，牛汉平说道：“现在是时不我待啊！没时间让我们浪费。这两天好好看文件，我准备一下公司审批手续，这几天办好后我便会在公司宣布了！希望我们全力以赴，开创一个全新的食品与餐饮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