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就做富一代》 第1章 突然变成了同名人 美国科罗拉多州。 论坛活动一结束,文武斌和董事会秘书徐蓉蓉,就一起乘坐着一台林肯车,急急地往机场赶去。 他们原来的计划是,论坛活动结束后,两人一起再双飞一星期,尝一尝美国的特色食品,再悠哉悠哉地回到国内。 可公司突然打来电话,说公司出了大事,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个调查组,直接点名找董事长和懂事会秘书两人,要他们立即赶回来,不得延误。 文武斌和徐蓉蓉只好临时订机票,搭乘国际航班,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中国,赶到公司。 文武斌和徐蓉蓉坐在车上正在一起分析时,两人的头随着车身的剧烈波动,被恨恨地撞在一起,不由自主大叫一声“哎约”后,他们乘坐的林肯车就撞开护栏,冲向山脚的一口山塘,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文武斌再次睁开自己的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面。 他眨了好几分钟的眼睛,才渐渐地适应了这夜色的暗淡,慢慢的感到,房间虽然没灯,但也可以从中寻找到一些模糊的目标。 这种感觉朦朦胧胧,却很新鲜,仿佛一种心灵上的顿悟,又仿佛是一种灵魂出窍的奇妙,空洞,飘逸,似有,似无。 看看窗外,一片黛青,无边无际,似乎山川、河流、屋舍、树木、生物,都已经消逝,或者藏匿。 看看室内,些许银色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了进来,将无形的黛青色,融化得淡了不少。 文武斌又仔细地看了几道,才确定自己是躺在一个病房里的床上。 没有错,这是一种普通医院里的一个普通病房。 简单而又拥挤,安静而又无语。 他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躺在这个普通病房里的一张普通病床上。只要一翻身或一挪动身体,床就非常配合地“吱吱”叫了起来。 他被“吱吱”声弄得很烦躁,习惯性地把手伸进被单里,想从裤兜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手伸进被单里才知道,自己穿的是病号的裤子,没有裤兜,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什么香烟和打火机了。 思考问题时点根烟,郁闷时点根烟,开心时点根烟,是他一生的习惯,也是一种怪异的嗜好。 他无奈的摇摇头,苦逼的笑了一下。 裤兜里装一包烟,装一个打火机,那是刚刚走上社会,当屌丝时的事情了。 后来他成功了,就再也没有在裤兜里装烟和打火机了。 怎么突然想起从裤兜里找香烟和打火机?难道在潜意识里,自己还是那个一文不值的穷小子? 唉,算了,不去想了,先把眼前的事情理顺再说。 他开始摸索着找床头的开关。摸到一根拉线,轻轻的一扯,房间顿时就亮了。 他习惯性地赶紧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壁,还有雪白的墙壁上的熟识的中文字。 他感到一阵头晕。 看这环境,已经不是在美国了。 再看看病房,总共三张床,自己躺在中间的床上,两边的床上都各睡着一个人。 在自己睡的这张病床的两边,各有一个人坐在凳子上,趴在床上睡着了。 从趴着的头部和身材去看,一个是老男人,一个是少妇。 再看看那两张床,在床的旁边,各有一张打开的陪护床,每张陪护床上都睡着一个人。 他很是疑惑,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自己和徐蓉蓉不是在科罗拉多州出的车祸吗?怎么躺在这么一个简陋的中文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他看着另外两张病床上,睡的不是女人,不由自主问道:“徐蓉蓉呢?徐蓉蓉到哪去了?这是在美国的华人医院,还是在中国的农村医院?” 他再次看看病房四周的墙壁,发现墙壁上都只有汉字,没有一个英文字,才确信自己不是在美国的华人医院,而是在中国的农村医院。 病房里的人在睡梦中比赛着各具特色的鼾声,把无语的夜变得有声有色,生机勃勃。 没有人知道他醒来了,更没有人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屋外的虫鸟似乎也感受到了夜的沉重,竟然失去了夏天应有的状态,只是实在忍不到了,才偶尔的“吱呀”几声。 他悄悄地挪下床来到卫生间,双手捧水,洗了一把脸,一抬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后,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生活中从来都是人吓人吓死人,还有就是,自己吓自己,魂都会吓飞。 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肤色古铜,黑里藏红,哪里是一个成功人士应该有的形象? 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沧桑的脸部仿佛四十多岁了,但细看那眼神,分明才是二十多岁的状态嘛。 一身劳保工作服,已经洗得看不出颜色,旧得不能再旧了;一双黄色的解放鞋,上面泥巴裹裹,除了农民和建筑工,没有人穿解放鞋,更没有人把解放鞋穿成这种样子的。 他原本的样子,不仅颜值顶流,大帅锅一枚,而且成功人士的气质闪闪,经典的钻石王老五啊。 现在的这副尊容,不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农民工吗? 文武斌使劲地掐了掐自己的脸,疼痛顿时传遍全身。 “到底发生什么啦?我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样子?这可不是我的躯体啊!是谁把我魔幻成这样的?” 文武斌把卫生间的门轻轻关上,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一扯,低沉地吼道。 一种头发几乎被扯掉的刺痛直升而起,使他虚弱的身体一个颤抖,差一点就趴在了洗漱台上。 这时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仿佛天边款款飘来的云朵,若隐若现;仿佛山里悠悠吹来的微风,时有时无。 又像在看3d电影,银幕上的人物,向自己直扑而来。 文武斌,二十六岁,中专文化,原阳明县农机厂生产技术科科长。 老婆刘冬翠,二十四岁,高中文化,阳明县城关镇人,原阳明县农机厂工人。 两人因超生第二胎,违背计划生育一孩政策,一年前夫妻双双被开除公职,开除团籍,注销城镇户口,一起被退回文武斌原出生的村民小组当农民…… “不!不!!不!!!” “这不是我!!!!这不是真的我!!!!!” 文武斌痛苦地喊着,胡乱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但凌乱的记忆却像山上的野草一样,在春风的轻抚下,在春雨的柔润中,开始疯狂地在文武斌的头脑里生长。 虽然他和他同名,笔划一笔不多,一划不少,一摸一样,都叫文武斌,但身份和内涵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知道,全国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据说全国同名同姓最多的5个姓名,人数都超过了二十万! 比如“张伟”这个名字,全国就有二十九万多人,将近有大三十万人。如果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同名同姓的县——张伟县,而且还不是人数很小的县。 难道仅仅由于同姓同名,我就要重生成为别人吗? 他也叫文武斌,但不是二十六岁,而是三十八岁,也不是中专文化,而是985大学c9联盟的本科和硕士毕业生。 最关键的是,他还没有扯证,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未婚人,自由身,单身狗,不是法律上的已婚人。 他是世界500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在2024年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上,是前300名之内的存在,是实业界的钻石王老五,一方行业的前三霸主。 文武斌一边想着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边向自己的病床走去,猛一抬头,便看见自己床头上的病历卡片,整个人仿佛雷击一般呆立在那里 一动不动。 如同石雕。 病历卡上赫然写着:1992年7月25日。 文武斌无奈的重新躺在病床上,眯起双眼,任凭大脑进行复杂的兼并重组。 大约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大脑才把被开除厂籍的文武斌和福布斯中国榜上的文武斌,这两个人的所有记忆,融合、理顺、消化和升级成功。 文武斌初中毕业时考到省农机化学校拖拉机制造专业,毕业分配到县农机厂当技术工人,成功地跳出了祖传世袭的农门,成为一名城里人,成为领导阶级的成员之一。 县农机厂什么农业机械都造,不仅生产打稻机、碾米机、柴油机等等农用机械,还生产手扶拖拉机和农用三轮车、小型四轮车等等农用车辆。 文武斌从当技术工人开始,一步步从见习生发展到技术员、助理工程师、工程师,职务也由一般的技术员提拔为生产技术科的副科长、科长。 那年,县经委本来已经把他作为副厂长候选人,推荐上报到了县委组织部,部务会都已经研究通过,就等着县委确定后,再派人来考察和上县委常委会了。 谁知他运气差,关键时刻掉链子,被人举报超生了第二胎。 县计生办接到举报后,立即派出工作人员明察暗访,调查核实后,毫不犹豫的把开除他们夫妻两人的报告,送到了县计划生育领导小组。 就这样,经过层层讨论,层层上报,层层研究,层层决定,文武斌不但没能提为副厂长,还连带他老婆,被双双开除,并注销了当时弥足珍贵的高人一等的城镇户口。 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人人都必须遵守。这是一根比高压还高压的火线,体制内的人谁都不能去碰,谁碰谁就会被强大的电压电倒,甚至化为灰烬。 第2章 急急忙忙套上短裤 在拳头牯说话的农村,文武斌家三代单传,在村子里没有什么话语权和存在感。 结婚之后,父亲反复交代他,这一辈子,一定要至少生出一个儿子来延续血脉,哪怕就是回家种田,也要传承家族香火,这才是第一要事。 他中专毕业后分配到工厂,成为县城人,计划生育铺天盖地,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传宗接代日趋虚化,生不生儿子的愿望并不强烈。 何况体制内工作人员的生育政策,除了特殊情况外,不论男女都是生一胎。否则,在体制内工作的饭碗就会丢了。 这是一条比钢铁都还硬的底线。 丢了体制内的饭碗,对于一个家庭,就是失去了天,失去了地,整个家都是悬空而浮的。 但父母不一样。 他们是世袭农民,生儿子不仅是传宗接代的需要,更是生存生活的需要,特别是维护家庭权益,不被他人欺负和损伤的需要。 生了儿子,就像国家有了自己的军队。 父母很强硬的说,当儿子的,必须至少生出一个儿子,才能对得起祖宗,守得住家庭,传得下血脉,留得了香火。 哪怕生出一个蠢子崽来,也比没有儿子强一万倍。至少,自己死后有人捧灵牌(遗像),族谱可以继续写下去。 文武斌那段时间非常煎熬,几乎整晚整晚睡不着。 听父母的话生一个儿子,就是超生,铁饭碗就要被砸掉。 不听父母的话,能保住饭碗,可又怕被别人骂断子绝孙。 这是一个二选一的必答题,选择铁饭碗就不能要二孩,要二孩就要丢掉铁饭碗。 唉,这还真是一个自古忠孝难两全的历史难题啊。 他在反复比较之后,还是向孝低下了头。 铁饭碗没有了,最多就是吃差些,穿差些,受苦些。 而没有儿子,就没有了家族的再延伸,就没有了希望的再实现。 人生在世,不能太自私,不仅要为自己活着,还要为家族活着,为后代活着。 一个人一旦失去了传承自己使命的人,即使混得再好,活得再精彩,也如同流星,如同烟花,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人一旦失去为家传宗接代的意识,稍微有点压力,就会成为过不去的河,爬不过的山,处处寻找躺平的理由。 生命只有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去,才有意义,才会永远。 生命只有一次又一次的爬山过河,才有生机,才会炫丽。 他反反复复做刘冬翠的工作,两人在床头吵架床尾和中怀上了第二胎。 后来,文武斌又以病假的名义,帮刘冬翠请了一年的假,雪藏起来。 谢天谢地,第二胎真的生了一个儿子。 那个年代不比现在,科技发达,技术先进,只要有钱,什么心愿都可以达成。 那个时候,人的一切都要凭运气,赌胆量。 生孩子也不列外。 八字不好,为人不实的人,是生不出儿子来的。 老婆比老公的心狠毒的,也是生不出儿子来的。 天老爷是公平的。 和你打开了想走的后门,自然就会把你进出的前门,完美无缝的关好。 夫妻双双被开除了公职,一起回村子“顶职”当了农民。 在文武斌前生的2021年,国家出台了政策,修改了法律,取消了社会抚养费,夫妻可以生育三个小孩。 有的城市还出台了一系列催生奖生的优惠政策。 但工作内卷的压力,房价的可望不可及,教育投资的无底洞,花钱如烧钱纸的看病,和对高品质、高幸福生活指数的追求,育龄人对生孩的渴望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特别是一些女性,想当丁克的越来越多,或只同居,不结婚,不生育,多自由,多单纯,多开心,多无牵无挂,哪么开心快乐就哪么随心生活。 有的女方干脆在谈恋爱或相亲之前,公开声明,结婚可以,睡觉可以,就是不能生小孩,不能影响女方的身材。 文武斌如果推迟二十多年再生,也就不会被开除了。 最多是企业改制被买断,自己再就业。 看来做任何事情都有讲究,必须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正确的选择,采取正确的行动,才有可能会收到正确的结果。 文武斌夫妻两被三开后,不想回村子里当农民,想在城打打零工,以后再慢慢寻找复职的机会。 他们找到世居县城的外家,向他们求助,能不能给他们一家四口,腾一间房子出来,好节省一些开支。 他们想,到了这个时候了,能省一分钱是一分钱。 岳父岳母和外兄们如果克服一下困难,还是可以挤出一个房间出来的。 就像菜市场,人多的时候,挤一下,照样还是卖菜的卖菜,买菜的买菜。 人多人少,全靠包容和理解。 但他们没有答应。 他们说,生活从来都是各过各的,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外家只有沾光的权利,哪有倒贴女婿吃苦受累的义务? 他们说,自古以来,世界上就没有这么的道理嘛。 无奈之下,文武斌一家四口只有回到村子里面讨生活。 辛辛苦苦读出书,原本手捧铁饭碗,谁知超生一个孩,又回村里当农民,面朝黄土把田种。 村子里没有工厂,大部分的人还是在家里种田种土,只有极少数人开始到珠三角等沿海地区去打工。 沿海地区的工厂越建越多,对普工的需求也越来越多。信息灵通的农民开始抛家离村,赶赴远方,打工挣钱,希望借此能够搭上到城市生活的班车。 农村虽然可以安置灵魂,却养活不了躯体。城里虽然能够养活躯体,却没有安置灵魂的空间。 村子里的田土不多,一个人也就四五分水田,好在自己和两个妹妹,都是在村子里分田到户后考上大中专的,三兄妹的责任田土都由父母在种。 文武斌回来后,父母就把他们三兄妹的田土,都交给他们夫妻种。 农民除了分到的田土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生产资料了。 一家人的衣食住行、人情往来和读书看病等等支出,都寄托在那些不会讲话的死泥巴巴上。 一亩多水田虽然不多,但犁田耙田、插秧、杀虫治病、收割等等,全都是体力活儿,特别是双抢时间短,事情多,流火的七月三伏的天,没有人不被累成猴子的。 文武斌原本和村子里几个年龄相仿的人约好,等搞完双抢休息几天,恢复体力之后,就一起南下广东,到珠三角去闯一闯,看在那里的工厂里,找不找得到适合自己做的事情。 那天双抢结束,他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想想自己回来一年多,搞了两次双抢,每次都累得腰都直不起,再等几天就要南下广东了,就跑到河里去洗澡。 他来到村子里男人最喜欢去洗澡的那个老地方,想好好洗一个双抢结束的庆功澡,把过去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和疲惫统统洗走。 一到夏天,洞中间的那条河,就成了村里男人们的天下。 每条河都是弯弯曲曲的。而每一个转弯的地方,总是河水比较深的地方,也是村子里来洗澡的地方。 在农村,到河里洗澡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们。 农村的女人洗澡,哪怕就是在炎热的夏天,都是在家里,从不会到河里等野外去的。 她们害怕被别人偷看了自己的身体。 男女有别如同一堵墙,始终竖立在她们的脑中,让他们无法往前走去。 农村女人的封闭和传统是刻在她们的骨子里,融在她们的血液里的。 她们不像城里的女人,泳衣一穿,就大大方方的,和认识不认识的男人,一起在同一个水池或者同一个河段,尽情潇洒地在水里游来泳去。 没有女人的河里,男人们是最最坦诚的。 男人们也只有在河里洗澡的这个时候,才是最光明正大地坦诚的时候,谁粗谁细,谁长谁短,一目了然,一清二楚。 不像城里的男人,即使到河里洗澡,也穿着泳裤,一点都不光明磊落,一点都不坦诚相见。 农村的男人到了河里,就一个个都不是自己了,短裤子随意地丢在岸上,人人都脱得屌蛋零光的,在水里或你追我赶,或跳水生花赛大小,或沉入水底比长短。 那里有一个从山上生出来的大石头,犹如一垛厚厚的护山墙,一边连着河,一边连着山,若两层楼房高。 石壁上又自然生成了三层,让人们在上面自由选择跳水的高度。 跳水是文武斌的拿手好戏。 他站在那跳水的第三层石梯上,想给大家表演一下跳水的惊险刺激动作,用力往上一跃,迅捷地扎入水中,生起了高高的浪花。 谁知一扎进河水里后,他的双脚就猛的抽筋起来。他抵不过抽筋的疼痛,像一条死鱼一样,不一会儿,就沉入了并不是很深的水底,被河水灌了一肚子的满满的洗澡水。 过了许久,一同在这里洗澡的同村人,发现文武斌还没有浮出水面,知道可能会出事了,不知谁叫了一声赶快救文武斌,就一起扎进河底寻找。 率先寻找的人找到文武斌时,才发现他已经出了问题。 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拖出水面,一群男人们急急忙忙套上短裤,扛起文武斌就跑,一路轮流着扛,不要命的往镇中心医院冲去。 第3章 名字倒过来写 等他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身子虽然还是二十六岁的文武斌,但灵魂却是三十八岁的文武斌。 从外表上看去,谁也不会想到,这已经是凤凰涅槃的文武斌了。或者说,已经是两个文武斌的混合体了。 “你醒过来了?” 伴随着一句问话声,打断了文武斌的回忆。 文武斌寻声看去,第一次看见了自己重生后的父亲文胜涛的样子,第一次听见了文胜涛说话的那种声音。 和脑子记忆库里的记忆,没有什么区别。 “你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文武斌再次看去,刚刚还在床上趴着的少妇站起来了。她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那脸上白里透红,五官精致,站在那里亭亭玉立。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甜土味儿,让文武斌的灵魂就那么一颤。 啊,这种原汁原味的少妇味儿,绝对能够秒杀二三十年之后涌现出来的那些影视流量女星和网红女星。 没有想到的是,文武斌第一次看见自己今生的老婆,却是一个已经生育了一女一儿的少妇! 那种心堵,没有人能够体悟。 这比什么奇幻还要奇幻。 一场交通事故,自己就成了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的法定丈夫。 他不相信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鲜活的法定妻子。 一个职场少妇,因为老公要传宗接代生儿子,被开除了职场,成为了一个农村女人家。 她是无辜的,应该被大大的尊重,被浓浓的疼爱。 再看看站在自己面前,欲拒还迎的那种害羞的味道,文武斌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 前世的那个年代,已经没有这种女人的真实了。 “你们受累了!” 文武斌有些尴尬的说道,“都是我害的,害得你们一直守在这里,睡不好,还担心。” 刘冬翠一愣,这一年多时间以来,已经很少听到这个理工男这么说话了。 回到村子后的这一年多,两人为了生活,一天一争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已经成为生活的常态。 刘冬翠仿佛又看到了农机厂时的那个文武斌了。 他是村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大中专生,一年来,从城里到村里,从科长到农民,所经受的变故,把他的性格也一步步地变得古怪和暴躁起来。 “还好。现在没事了,不幸中的万幸。要是真的出了事,你叫我们母子三人怎么活?到哪里去活啊?” 刘冬翠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迅即满脸的泪花。 也是,外家不要了,回婆家刚一年,如果真的出事了,一个寡婆带着两个婴幼儿,还真的难上天,也难入地。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要哭了,我的命大,阎王爷嫌我脾气不好,不肯要我,把我退货了。” 前世的文武斌虽然一直同居,没有什么时候缺过女人,但还没有法定老婆,也没有居家生活,不知怎么安慰“老婆”。 “你饿了没有?我和你搞碗泡面吧,要爆辣的,还是微辣的?”刘冬翠哭泣了一会忍住了,对文武斌关心的问道。 他毕竟是自己的男人,一家之主。 男人就是家里的天,一旦没了,天就塌了,家就没了。 吵归吵,闹归闹,也不管自己对他多抱怨,只要两人在一起哦,他就还是自己的天,就还是这个家的天。 家是不能没有天的。 天是不能没有男人的。 没有天没有男人的女人,不管活得如何的滋润,那都是一种没有骨头的活着。 所以,女人该关心男人的,还是要关心。 要不等,男人女人也就失去了结婚成家的意义了。 “爆辣的。辛苦你了。” 文武斌知道,原来的文武斌讲话是很冲的,刘冬翠的脾气也是很要得的。 两人在一起讲话,十句有九句半都是用炸药做成的,并且每一个字都是引线。 既然我不是我了,就应该有一个新我的样子。 “你是说?” 过去的文武斌可不是这样的,不管刘冬翠做什么家务事,他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客气话。因此,刘冬翠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文武斌,问道。 “我是说,你辛苦了。”文武斌微笑着答道。 “没关系的。以后性子缓一点,温和一些,少吃点火药,少带点刺就行了。” 刘冬翠一边答道,一边去弄泡面。 “没事就好。” 文胜涛说道,“老本人说,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到河里洗澡,不是在脚盆里耍水,哪一年不浸死一个两个人的?那些死的人,哪个不是使性子的报应?” “人只有可以随心所欲地驾驭水时,在水里才有可能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么一个理。” “记住,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在同一个地方犯两次错。” 文胜涛对文武斌交代道。 “没事,我这个人命硬,只有我克别人,没有别人克我的。你放心就是了。我会有分寸的。”文武斌笑了笑答道。 “那就好。别让我和你妈妈担心。”文胜涛说道,“两个小孩子,有你老婆和你妈妈管着,饿不到的。” 文武斌接过那碗泡面,“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文武斌感到非常的郁闷。 一次好好的出国参加高端论坛,竟然在回家赶飞机的路上发生交通事故,把自己从一个身价数百亿元的董事长,重生为一个被三开除名回村的农民。 他实在不甘心。 他要回到原来的董事长身体里面去。 这种事不论放到谁的身上,都愿意回到自己董事长的身上,不愿呆在一个被开除回来的农民的体内。 从全国有名的富一代,变成一文不值的负一代,从一线城市,重生到一百零八线农村里,傻子都会数数手指头,知道选哪个身份。 这种天生之选,谁都不会亏待自己,谁都不愿亏待自己。也正是这样,才有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的至理名言。 从镇中心医院出院回来,文武斌就千方百计地寻找回去的办法。 可是整整一天,他想破了脑壳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点子和办法出来。 这种科幻式的身份转换,他只有在网文中读到过,在科幻电影中看到过,在网络小说中见识过。 在那种场景中,天马行空是第一真理,想象力是第一动力,任性是第一卖点,内卷是第一规律。 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事情?谁有本事去制造一次时间、空间、工具、人物一模一样的交通事故? 即使空间、工具、人物能够做到,可时间呢?时间可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的啊。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看来,重生不易回去更难啊。 重生不是哪一个人都能够遇到的,而返回更不是哪一个人都可以做得到的。 重生也不是你想重生就可以重生的,你不想重生就不会重生的。 如果自己可以选,董事长文武斌绝对不会选择重生,而被开除回村当农民的文武斌,反倒极有可能去选择重生。 重生把这两个文武斌完全倒了过来。 该重生的没有重生,不该重生的反倒重生成为了别人。 人间的事情看起来复杂又啰嗦,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可在事实上,都始于一个缘字,重在一个巧字,成在一个融字上。 有缘自然会相逢,无巧肯定难成书,融会方能生故事。 “哎。”文武斌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重生的事情和出生一样,生不由己,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不认命都没有办法。 不信,你拿块石头去敲敲天,看老天爷答不答应你? 文武斌回到村子后,住进了一座老房子里。 既然回来当农民了,就应该有农民的样子,敢于直面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咸,体悟人生中的欢乐、兴奋、不易和苦闷。 这时,从屋外面传来了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吵闹声,和混合在一起的不同声音。 传来的都是当地的土话,刘冬翠和孩子们能听懂一些,文武斌自然都懂。 他生在村子,长在村子,从学说话开始,用的就是土话,土话就是他们的母语。 对于他们,官话、普通话都是外来语。 到外面,不懂官话普通话,办不成事,也走不远地方。 在本地,不讲土话讲官话普通话,你就是一个外来人,没有立足的根,会被本地的人另眼相看。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哭哭笑笑,那是很常见的,大人牯就没必要那么斤斤计较,把它当回事了。” 一个叫武有力、年纪和文武斌一般的男人,对另一个吵闹的男人劝道。 “我不管!是他文武斌的小孩子,把我家小孩子推倒的,鼻子都出了血!这还了得起,他文武斌家的孩子,敢惹我家的孩子?我一定要文武斌付出代价!” 那男人恨恨地说道。 “别人都看见的,是你家孩子先多事打别人的。都是村子上几个人,同宗同族的,扯远一点,就是一家人了。何必硬要把小事闹成大事?” 武有力继续劝说道。 “哼!谁和他一家人?一个被开除回来的人,算什么东西啊?!回到村子里了,就必须按村子里的规矩办,什么都必须听我家的!这回我不把他打服,名字倒过来写!” 第4章 我就喜欢打落水狗 “不要那么讲,别人虽然现在落难了,但以前是在县农机厂当科长的,那是你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不要墙倒众人推,做人留一线,下次好相见。” “我就要墙倒众人推,就喜欢痛打落水狗,你奈何啊!走开走开,你以为你是谁?还下次好相见?凡是惹了我们强家的,都没有好下场,更不可能还有下次见!” 年轻男子把武有力用力一推,然后对着文武斌家的房子疯狂地喊道:“文武斌!文武斌!!我屌你个屌的,你这个野狗屌出来的,快点给我滚出来!!!” “文中强,你tmd是一条疯狗啊?!我警告你,你再在我面前大喊大叫,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的文武斌因为无缘无故被重生,从富豪榜跌落为贫困户,又找不到重回董事长的路径,心里正窝着一股火,被文中强这么一喊,不由得怒气冲天地瞪着喊叫的人发誓道。 “什么?文武斌,你敢对我警告?!”文中强“哈哈”大笑着说:“你一个被开除回村的人,对我说吃不了兜着走?你他妈还真敢脱开裤子放响屁,不晓得死字哪么写的啊?!” “我就是被开除回来的,我告诉你,也比你强一万倍!”文武斌不怒反笑,“你tm一个没有文化,箩筐大的字也认不得几个的烂崽头,我怕你?等你哪天认得字了,再来找我!” “文武斌,我告诉你,你女儿把我儿子拌倒,弄得我儿子的鼻子出了好多的血,你必须出钱给我儿子治伤,必须和我家打响炮赔礼道歉!”文中强跳起脚对文武斌狠狠地喊道。 “你如果敢不出钱,敢不打响炮赔礼道歉,我就把我家五弟兄一起叫来,把你这烂房子,砸它一个稀巴烂,再把你赶出村子,成为一个野种!” 文中强用手指着文武斌发誓道。 文武斌听到这里,渐渐冷静下来。 自己一个堂堂的重生之人,前后两世为人,怎么和这么一个小混混动气呢?他有这个资格值得我和他动气吗?简直是太把我自己小看了啊。 教训啊教训!文武斌不再搭理文中强,而是看向女儿,问:“雯雯,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说,不要怕,是哪么回事就哪么讲,爸爸和你做主!” 迅即把女儿拉到自己的身边。 女儿文雯出生在县城,从小讲的就是县城官话,回村子一年,虽然也学会了大部分的土话,但是讲的并不是很流利,有的时候不免就有官话土话混杂在一起的情况。 文中强的儿子文狗德见文雯讲话半官半土,就骂文雯:“你这个街上来的假洋鬼子,到我们村子里来,只准讲土话,不准讲官话,知不知道?!再讲官话,看我打不打死你!” 文雯虽然还是五岁,但她毕竟已经在县幼儿园读了两年的幼儿班,那时候家里的条件也不比别人差,见过的世面也是比较多,加上跟着爸妈回村子里已经一年了,胆子就特大。 她知道文狗德是村子里的一个小小烂崽头,听了他的话后,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笑嘻嘻的对他问道:“文狗德,城里的官话,你都不会讲,只晓得讲土话啊?” “哼!我又不到城里去,凭什么我要讲官话?我才不会讲你们那个难听死了的官话呢!” 文狗德很是趾高气扬的答道。 “哼!我老子讲了,只有把麦子当韭菜的人,才讲官话!” “你也是茅室里面的蛤蟆,和你的名字一样,白长这么大了,连县城在哪个地方都不晓得,你真的是太造孽,太没有出息,太没有哈数了!” 文雯开始笑话文狗德。 “我到没到县城,关你鸟事?你以为你们县城就那么好耍?我告诉你,我和我老子一样,就一辈子呆村子里,你奈何我啊?!” 文狗德听文雯说他太造孽太没哈数,就恼怒地说。 “这么大了,还没去过县城,也是你了,真是太没有见识,太差火到家,太没有一点用的家伙三!” 文雯进一步说道,并做出一种厌恶的表情。 “你说什么?说我没有一点用?我草泥妈妈的!” 文狗德听文雯说他没有用就怒了,一边骂野话,一边挥拳朝文雯打去。 文雯是一个眼眨眉毛动的小女孩,听到文狗德骂自己,本想还嘴反驳的,可一见文狗德挥拳朝自己打来,知道聪明人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马上一侧身,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文狗德因为打人心切,速度很快,没有一下子就跑到了文雯身前,挥拳就打了过去。可由于文雯侧身避开,一拳打空不要紧,若不是双脚紧急用力撑地,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在场的小孩子们看到文狗德差一点就要倒地,都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文狗德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没有摔倒,心里本来就窝着一团火,见自己又被在场的同龄人耻笑,就指着同龄人骂道:“谁准你们笑的?笑笑笑,笑我一条卵!不准笑!再笑,我连你们一笑打得狗爬地!让你们趴在地上笑到死!” 在场的同龄人,几乎个个都挨过文狗德的打,看到文狗德发怒了,马上捂住了各自的嘴巴,不敢再笑出声来。那种僵硬无比的脸上表情包,让人见了都会感到怪怪的特难受。 文狗德把同龄人吼住后,才慢慢转身寻找文雯。 见文雯没有趁机跑开,就又挥拳朝她的方位跑去,大有一种不打倒文雯就不甘心的做派。 等马上跑到文雯身前时,文狗德用尽全力大喊一声,拳头就狠狠地向文雯打去。 文雯见状,胸有成竹地轻轻一侧身,文狗德的拳头第二次挨着文雯身体的边上,把空气打得“噼啪”发响,又一次差那么一点点,就把文雯打倒在地,再踩上狠狠的一脚! 文狗德往前跑了十多步后,才把自己的脚步压蛮牯止住了,没有摔倒在地上出洋相。 在场的同龄人实在忍不住,把之前文狗德的厉声警告忘得一干二净,再次爆笑起来。 文狗德两次打而未果,两次差点摔倒被同龄人狂笑,便发疯一般开始了第三次拳打文雯的行动。 他就不信,自己一个孩子王,还打不着这个半洋半土的县城小女孩? 文雯虽然年纪小小,却胜似大人稳坐钓鱼台,自始至终保持着一种女孩子特有的甜甜的微笑。 当文狗德第三次扑来的时候,文雯的身体悄悄地向后一退,然后把左脚往前一伸,文狗德便来了一个痛痛快快的狗啃泥式的朴素表演。 一个狗啃泥趴在那里,好久好久,文狗德才从地上爬起来。 这次在场的同龄人都没有笑出声。不是他们没有笑,而是他们都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笑声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他们害怕吃亏了的文狗德,会把愤怒转到他们身上。 文狗德好不容易站起来,还没有开口说话,血就从鼻子中流了出来,如同雨天的屋檐水,“嘀嗒嘀嗒”落在了地上。 文狗德一抹鼻血,“哇”的就哭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被村子里的同龄人弄得如此狼狈不堪,第一次在村子里吃了这么大的亏。 在他的认知里,由于他老子和伯伯叔叔们的“英雄壮举”,村子里还没有人敢惹他,更没有人敢让他流鼻子血。 特别是自己一个男孩子,竟然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耍得团团转,他感到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必须喊爸爸来帮忙,把这个面子给挣回来,高高地挂在脸上。 他再次把鼻子血一抹,对文雯恨恨地说道:“你等着,不准走!我叫我老子来,今天看不把你打死!” 说完,他就一边哭喊着,一边往家里跑。 跑到家里,文狗德就对他老子说:“爸爸,文武斌的女崽文雯,把我的鼻子都打出血来了,你快点帮我去打死她!”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他老子文中强,就往外面跑。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仇给报了! 文狗德六岁半,已经在村子里的小学开始读书了。不过,除了上课讲小话,课后去打架,什么都没有学到。 一年级那么简单的作业,也是压着村子里一起读书的人,来帮他做好后,他再照搬照抄到自己的作业本上。 文武斌听了文雯的讲述,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几眼。他没有想到,前文武斌的女儿文雯表现得这么不俗。 “狗德,文雯讲的,”文武斌用土话对文狗德问道:“是不是真的?有出入就说有出入,没出入就说没出入。不准胡说八道,添油加醋乱说,知道吗?” 文狗德想了想,看了他老子一眼,蚊子一般答道:“没有说错。但她绊了我的腿,她不绊腿,我就不会跌倒!” “不是你几次要打文雯,文雯会绊你的腿吗?”文武斌对文狗德不满地说道。 “你这叫罪有应得!小小年纪,好东西没学到,坏东西倒是一套一套的。文中强,你现在应该听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吧?!” “我草尼玛的!你那个短命鬼女崽,绊了我儿子,你还说我儿子罪有应得?!今天不打你一场死的,你是认不得我文中强这杆秤了!” 文武斌话音刚刚落下,文中强就一边骂文武斌,一边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就朝着文武斌的脑袋上打去。 第5章 重生夫妻的默契 在村子里,人们一说起文中强,就会情不自禁地说道,哦,那个打死人不赔命的家伙。 村子里的人大多喜欢安心过日子,不喜欢引事上身,看到文中强他们几弟兄,就是再有理,也会绕道多走几步路。 见文中强抄起棍子朝文武斌打去,在场的小孩和妇女们忍不住“啊”的一声,再次被惊呆了。 大家对文中强在村子里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脾气,早就已经见怪不怪,被震惊后,都纷纷退得远远的,以免殃及自己。 “文武斌不知道文中强,是村子里的烂崽头啊?你和他讲道理,那不是秀才遇到兵吗?不仅有理说不清,还会有理变成没理的!” 退得远远的一个妇女,站在那里,不无担忧的小声说道。 “他还不是占着他屋里有五个兄弟,拳头牯硬,村子里没有哪家人打得过他们,就称王称霸了!” 和刚才说话那个妇女站在一起的另一个妇女小声答道。 “农村天高皇帝远,哪有干部来管打架的事?哪个屋里拳头牯多,拳头牯硬,哪个屋里就讲话响,就说话算数。过去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现在村子里面是拳头牯出狠人!” 村子里另一个比较矮小的男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好汉怕烂汉,烂汉怕死汉。面对一个死汉,你也去死啊?既然烂人当道,我们不走那条道,改一条道走,不也是一样的走路吗?”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劝道说。 “世上又不止一条道。你何必去和那些死汉走同一条道呢?实在没有必要。换一条路走,换一种活法,有什么不好的?” “这倒也是。惹不起躲得起,换一条道走,也是一种好办法。” “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在一条道上走到黑,走到死,那才是聪明人。” 其他人站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讨论着。 有些胆小的、怕血腥的人,早就已经把自己的眼睛闭了起来,或者是用手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眼不见,心不怕啊。 极个别怕被无辜牵连的人,索性看都不看就走开了。 自古以来,打架的人都是出手无好拳的。拳头牯从来都是不长眼的。自己站在这里看热闹,一不小心被打了,还不是等于给鬼打了一场? 更多的人心里是不想文武斌被文中强打得头破血流的,但是他们又不想失去这么一个看别人被打的机会。 这些人的心里很矛盾,很纠结,走开,还是留下来看? 那些胆子大的人,和文武斌没有利益关系,或者不是关系比较亲密的人,基本上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般的站在那里,一边随意的交谈,一边等着事态的发展。 反正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去做,不如在这里看看戏,既可以打发时间,还可新增茶余饭后的话题,何乐而不为? 一些胆子大一点的小孩们,好奇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即将要发生打斗故事的场地。 只有武有力朝文中强的方向急急跑去,试图去阻止文中强打人的行为。 可惜武有力的动作还是迟了一步。 就在文中强打向文武斌时,文武斌的脑中突然涌现出了一个个画面。 他的脑里仿佛安装了一个芯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自己的眼前,一边悠闲的打着一套武术动作,一边对着文武斌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跟着我,依葫芦画瓢,照搬照抄,现学现打!” 见文武斌站那里还在发楞,白发苍苍的老者把他一拉,文武斌顿时就融进了白发苍苍老者的影子之中。 文武斌迅即被无数的无形之光牵拉着,亦步亦趋的跟着老者,做起了和老者一模一样的动作。 当文中强手中的棍子即将打中文武斌的脑袋时,文武斌跟着白发苍苍老者的身形一动,就避开了打来的棍子。 之后,文武斌就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白发苍苍的老者成了文武斌。 只见文武斌伸出一只洁白的手臂,五指轻轻一抓,就像藤缠树一般,把文中强再次打过来的棍子,轻轻松松的抓在了手里,然后大人玩小孩玩具似的,在手里变换着。 在场的人顿时傻了眼,文中强更是成了一个十足的傻瓜呆瓜,像木偶一样,跟着文武斌手的变换而变换。 大家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文中强更没有想到,自己就像是碰到了鬼似的。 他这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鬼事情。 也许这就是重生者所具备的特异功能?逢山开山,遇水架桥,碰强更强? “我草尼玛的,放手!”文中强一惊之后迅速清醒下来,然后狠狠地骂道:“你他妈的再不放手,我马上把我家五兄弟一起喊来,把你家砸他一个稀巴烂,你信不信?!!” 文武斌眉头一皱,稍稍一用力就把棍子从文中强的手里扯了过来,随手一丢,走到文中强的面前,冷冷看着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送给了文中强。 “你敢打我?”文中强摸着被打的脸,无比愤怒地骂道:“在村子里,从来都是我打别人,哪有别人打我的?好,好,好!我不要你死着抬出去,我就是你儿子!” “要我死着抬出去,你确定?” 此时的文武斌已经体验到了自己的神奇,早把文中强当做砧板上的肉,耍把戏人的猴子,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自己的眼里了,因而微笑着反问文中强。 “当然确定!一万个确定!” 文中强一边用手点着文武斌,一边铿锵有力的答道。 “好!” 文武斌左右开弓,“啪啪”两声,再次把两巴掌送给了文中强。 “我就等着你,看你怎么把我死着抬出去?” 然后脸一跌,对着文中强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拿着棍子冲到我家里打人,还骂人!别人可以让你,问题是我不是别人!你给老子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我告诉你,你根本不像是你老娘生的,就是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种!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啊?有人生没人教的家伙,我不打你我去打哪个?你告诉我,我去打哪个人?” “我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到你我是同一个村子的,又是一个姓的面子上,今天非灭了你不可!我就打了你,你不服就来打,要不要再来几下?!” 文武斌微笑着说道,仿佛看把戏一样看着文中强。 “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叫我家兄弟,看哪个人笑到最后!我告诉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文中强一边叫嚣着,一边往外面跑去了。 人群散开之后,刘冬翠一摇不摇的看着文武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打架子了?” 刘冬翠再清楚不过了,从谈恋爱到结婚到现在,文武斌从来都是一个不善言谈,文质彬彬的理工男,至于和人打架的事情,更是挨边都挨不着! 什么时候,文武斌变得这么有力气,这么会打架了? 文武斌一愣,当然不能告诉她,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而是重生的自己,赋予了新的势能,能文能武,自带功夫,不说天下第一,也是小神一个。 他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现在是农民,除了做事还是做事,除了体力还是体力。力出力来,自然不再是过去肩不能挑、手不能打、脚不能踢的自己了。” “最重要的是,我是村子里的人,我知道文中强他们一家人,到底有几斤几两。”文武斌不紧不慢的说道。 刘冬翠不相信的“哦”了一声,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他来。 大约过了半个来小时,文中强带着文大强、文二强、文小强和文五强,各人扛着一把锄头,雄赳赳气昂昂的来了。 文雯和一岁多的弟弟文华看见进来了一群背着锄头的大男人,不由自主地害怕了起来,赶紧躲在了刘冬翠的背后。 刘冬翠把两个小孩带进里面的房间,嘱咐他们,大人不喊他们出来,一定不要出来。若是情况不妙,文雯就带着弟弟从后门出去,到公公奶奶家里去。 “文武斌,你不错啊,在外面吃了几年国家粮,当了几年县城崽,回村子里一年多,你就想称舵头了啊。” 文大强一走进文武斌家,就冷嘲热讽的对文武斌说道。 “没有,”文武斌微笑着答道,“我们一家人从农机厂回到村子里,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种田种地,至今还从没有想过,除了种田种地外,还要做什么别的事情。” “那我问你,”文大强把锄头从肩膀上拿下来,用力地在地上一跺,发出“哐”的一声,然后才右手握着,傲慢的对文武斌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打了我兄弟中强三巴掌?” 文武斌扫了一眼文大强五弟兄,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把锄头,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一言不合,他们五个人手里的锄头,就会真的向自己挖来。 这可不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刚才是有老者帮忙,以后老者还会不会继续来帮忙? “小子,怕什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生命不息,合体不止!”白发苍苍老者的声音,突然在文武斌脑中响起。 文武斌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刘冬翠。 刘冬翠一愣,立马走进了里面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部老照相机。 文武斌见状,高兴的笑了,自己这个莫名其妙而来的法定老婆,竟然有这么高的默契感。 难道说,重生的夫妻也有默契和灵犀? 第6章 不服再来打一架 文武斌微笑着对文大强说道:“文中强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很大方地给了他三巴掌?” “你认为,来龙去脉重要吗?”文大强答道,“重要的是,你打了中强没有?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打了就打了,没有打就没有打。” “不管怎么讲,你也是我们村子第一个考起大中专学校的人。你现在怎么像个女人家似的,不像一个读书人。” “是吗?我什么时候像女人家了?”文武斌笑道,“既然你认为来龙去脉不重要,那就不重要。我可以明确肯定的告诉你,我打了文中强三巴掌,并且说,我不打他打哪个?” “你还说,不服再来打一架?!”文大强继续问道。 文武斌微笑着点点头:“对,是我讲的,不服再来打一架。这一句话,说得有问题吗?” 文大强听到这里,“哈哈”的狂笑了起来,连续说着:“好,好,你出去久了,好像不知道村子里现在的情况了,在村子里面跳一下,想出一出人头,呵呵,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完,文大强把烟头一丢,两眼一怒,狠狠地骂道:“去你妈的,你竟然敢打我弟兄,真是不知道死是什么?!弟兄们,给我上,先打残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服我们兄第?!” 说时迟刹时快,文大强、文二强、文中强、文小强、文五强五强兄弟,迅速把文武斌围在了中间,个个举起锄头朝他击打而去,大有将其灭之而后快的架势。 “慢!”文武斌见他们就要来真的,大呵一声:“你们几个人是不是确定了,真的要来和我打一架?” 文大强五弟兄听到文武斌的大呵一声,身不由己的停住了继续的动作。 文大强一愣,发现不对,立马怒斥道:“拳头牯里面出老子!对,就是要和你打一架,成王败寇,一架定输赢!”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好,既然你们跑到我家来打架,和你们道理讲不清,那就拳头定输赢!”文武斌十分无奈的说道。 “为了不影响别人,也为了给大家留一点面子,是你们自己去,还是我派人去,把大门关上后再来打?不管谁赢谁输,都只有屋里的人知道,可不可以?”文武斌对他们问道。 “可以!毕竟你曾经是读书人,做过县城人,当过科长,还是要点面子的。那我们就成全你,免得你以后出门被人们说得太不堪了。”文大强老神在在的说道。 文大强的话刚一落音,文二强等四个人就把站在屋里的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把大门拴上。 被赶出大门的人,都不肯离开,于是一些人就趴在大门的门板上,通过两条门板中间那条细细的缝隙,紧张地观看着屋里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可惜那条缝太细,趴在门板上的人,不仅吃力,还看不清门里面的人,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说话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文二强等四个人拴好大门后,就迅速归位,像包饺子一样,把文武斌包围在中间。 他们想,双手难挡四方,文武斌就是再强,在他们五兄弟的群殴之下,真老虎也会变成纸老虎死老虎的。 “我本不想打架,是你们逼我打架的!我先把丑话讲在前面,今天不管谁打伤了谁,都是被打的人出钱受痛,对方开不负责!你们同意不同意?”文武斌扫视一圈,对他们问。 “好!我举双手赞成!”问答强很干脆地答道。他仿佛看到文武斌被打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其他的四弟兄更是狂欢不已。 “不把你们打怕的话,你们还真不知道山外有山,楼外有楼!”文武斌不紧不慢,不高不低的笑着说道,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感情色彩。 仿佛是文家五强兄弟和别人打架,与他无干。 “别在那乱喊乱叫乱吹牛皮!”文大强对文武斌轻蔑地说道,“火车是推出来的,架子是打出来的,都不是吹出来的,只有牛皮才是吹出来的。谁强谁弱,打一架就晓得了!”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底气,和我们五强兄弟来斗!弟兄们,记住,给他留一条命,让他生不如死就是了!” 好像文武斌就是他们几兄弟砧板上的一块肉一样,他们想切成块状就切成块状,想弄成粉条就弄成粉条,想剁成肉酱就剁成肉酱。 文武斌要变成什么样子,是生是死,生到哪个程度,死到哪个样子,似乎全在于他们五强兄弟的意愿和出手。 文武斌心想,自己刚刚重生没有几天,本想着如何尽快地回去才好,现在看这架势,在自己回去之前,必须要办的这件事情,就是先和村子除霸除恶了。 唉,自己本不想管这些俗事的,却偏偏被绑上梁山,非管不可。天意,天意,天意不可违啊。 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何必把独木桥和阳关道硬拼在一起呢? 我不就想当个有钱人而已,对其他的事情,我是实在不感兴趣。 当了有钱人就可以往富一代奋进,至于奋进到什么程度,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还没有去想,也想不到。 要做有钱人,第一步就是要成为万元户。 成了万元户后,如果还有美眉,那就好上加好了。 好什么好?我现在可是有法定老婆的人了,不是原先的单身王老五,最多是看看摸摸,再进一步就有风险了。 开什么大差?马上就要打架了,生死难料,竟然去想那等好事。 扯蛋,扯蛋,太扯蛋了。 文家五强,不好意思嗷,你们遇上我,本是你们的幸运,可你们偏偏要生孽,如果有什么缺胳膊少腿的,有什么凹的鼓的,你们就忍着点,莫要怪我哦。 擒贼先擒王,抓人先抓头。 文武斌知道,五强在村子里作威作福,老大就是文大强。因此,他特别留意着文大强的动作。 当文大强的锄头就要挖到文武斌身上的时候,文武斌略微一侧身,顺手抢抓住他的锄头把子,然后用力一拉,就把文大强活生生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文武斌再一暗用内力,文大强的锄头就像耍魔术一样,飞到了文武斌的手里。文武斌把拿过来的锄头,朝地面一戳,顺势一脚,向文大强的小腿骨踢去。 文大强应声倒地,抱着被踢的腿在那里哭天喊地。 举着锄头正要向文武斌狠狠打去的其他四强,赶紧收住步伐,以避免直接打到文大强的身上。 当其他四强收住步伐,仔细一看的时候,顿时吓傻了。 他们的大哥文大强已经抱着被踢的小腿,在地上一边翻来滚去,一边哭爹叫娘。 那叫声撕心裂肺,那状况惨不忍睹。 他们没有想到,一向横着走的老大,竟然被文武斌一踢,就废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文弱书生的文武斌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腿脚功夫。 他们并没有害怕。 他们还有四强,还有四个高大勇猛,以打架斗殴为乐趣的不要命的人。 四强除了他们本身有些功夫外,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不怕死! 一个人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这也就是好汉怕烂汉、烂汉怕死汉,穿皮鞋的怕穿草鞋的奥秘所在。 一个人一旦怕死,就是再孔武有力,也会沦为纸老虎,沦为被欺者,沦为挨打人。 “上!”在文中强的一声号令下,四强再次迅速将文武斌包围了起来。 他们就不信,自己四“强”还打不过一个“斌”?!只要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何况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斌”。只要舍得死,世界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四强举着锄头,把文武斌围在屋中间,一步步的开始收拢圈子,等到锄头可以达到文武斌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致伤致残致命的机会。 刘冬翠拿着照相拍了几张照片后,吓得双手发抖,全身发颤。 她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县城,很少看到别人打架,看到最多的是吵架。吵架虽然侮辱性很强,但伤害性不大。 打架虽然没有侮辱性话语,却有伤害身体的行为,谁也不会放过拳打脚踢对方的机会。 刘冬翠没有想到,农村男人打架子是拿着锄头真刀实枪地打人的。 看着那用厚厚的铁做成的刀身,想象着一旦挖到人的身上,刘冬翠就情不自禁地喊道:“武斌,注意他们的锄头!别给锄头挖到了!” 刘冬翠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四强手中的四把锄头就从不同的方向,一起挖向了文武斌站立的位置。 刘冬翠吓得“啊”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文武斌“哗”的一声响起,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到了四强的后面。 文武斌见四强对自己已下死手,要置自己于重伤甚至死亡的境地,就不想再和他们拖泥带水,温良恭俭让了。 为了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永远记住,欺负别人就是欺负自己,文武斌飞到四强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对四强开打起来。 文武斌在四强中飞来穿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在给每人的软组织恰如其分地敲打一顿,让他们深深的领悟到一个人被打的痛苦之后,再给他们一个一个点下了相应的穴位。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四个男人,顿时如同僵尸一般,被牢牢地定在了地上。 第7章 不会和别人打工 “老婆。刚才他们四弟兄一起举起锄头,打我时的动作,你拍了下来没有?” 文武斌走到刘冬翠身边,一边笑眯眯的扶她,一边调侃似的问她。 “崽女都给你生了,你都还在和我保密?!”刘冬翠瘫坐在地上后,原以为文武斌不被他们打死,也会打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几手。 “说,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保留节目?害得我心脏都差一点停止跳动了!”刘冬翠厉声对文武斌问道。 刘冬翠想起文中强他们四个人举着锄头,从四周向文武斌打去,全身就下意识颤抖。 如果不是文武斌快速跳出包围圈,然后点了他们四个人的穴位,而被他们四个人的锄头挖中,不变成肉泥,也会瘸腿少胳膊的,残疾终生,废掉一生,害惨全家。 “我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文武斌一愣,马上反问刘冬翠。 “每个人一旦遇到生命危险,都有可能爆发出想不到的能量出来。你刚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个别情况。” “我还是有点像做梦似的。”刘冬翠想了想说道。 “你听过体育老师的故事吗?体育老师为了迅速提升体育特长生的跑步成绩,每次搞跑步集训的时候,都要牵一条狼狗来,放在特长生的后面,追赶特长生。” “听说过。听说效果特别的好。”刘冬翠答道。 “这就是危机——危险中产生的机会!没有危险就没有机会,就不可能把人的全部潜力挖掘出来,就不可能把他的能力推到极限!”文武斌笑道。 “这样的机会,我宁可它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刘冬翠说道。 “这不是自己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外力强加给他的,作为一个个体,是没有选择余地的。”文武斌解释道。 “这就是社会,一切都有可能。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会发生的。” 说到这里,文武斌看了下大门门栓,然后走到他们身边,先给每个人两巴掌后,才微笑着说:“你们这点哈数,也想和我打架子,是不是太嫩了一点?” “你们还是先到哪个大学,找几个专家教授教教,等把他们的真经学到了,再去当一个有文化的混混吧。” “靠你们现在这点水平,半桶水都算不上,当混混还真不够格。” 说完,文武斌再次以电光火石的速度,给他们一一解开了穴位,让他们恢复到了正常人的状态。 刘冬翠只感觉到一阵幻影出现在了眼前,等她揉了揉眼睛,幻影消失了,那几个人正常了。 只是他们比进门的时候,谦虚了许多许多。 “看到你们几个人,和我同一个村子,同一个姓,今天我就大人不记你们小人过了。” “但如果还有第二次,我就无法保证,你们会是一种什么状态,什么样的情况了。” “滚!”文武斌打开大门,一声呵斥道。 大门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村里看热闹而叽叽喳喳的男男女女,和老老少少们。 他们不知道刚才在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看到文大强五弟兄,都拿着锄头低着头,匆匆地往外面走了。 难道文武斌一家大小,被文大强五弟兄都给打哑巴啦? 要不,文大强他们走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听到文武斌一家人说话的声音?好奇怪,好害怕的啊。 等文大强五弟兄一走远,围观的村里人才纷纷涌进文武斌的家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文武斌一家人好好的啊,屋里的东西也是好好的,没有任何异常的状况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进来的人都疑惑地看着文武斌。 文武斌见大家走进来,看了一圈后,眼睛都望向了自己,就微笑着站起来,对大家客气道:“大家随便坐一下。屋里凳子不够,年轻一点的,就站一下吧,让上了年纪的人坐。” “他们五强,刚才没有对你多事吧?”几个年长的老人坐下后,开口用土话对文武斌关心的问道。 “哦。没有,他们没有多事。”文武斌也用土话答道,“你们也看见了,他们不是都走了吗?走了就没事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没有多事?他们五强可不是这种做法啊。我们只有想不出的,他们没有做不出的。”一个中年男人不相信的说道。 “吃饭靠米,讲话靠理。俗话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再不通情达理,再不进油盐的人,只要找准了他的锁眼,就不愁打不开他的锁。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文武斌微笑着对大家问道。 “那是最好。”几个老人松了一口气,“那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好鸟。和他们的名字一样,就晓得‘强’,骂人打人,强拿强占强盗,无恶不作,迟早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报与不报,时候未到。八七年的时候,国家搞了一次严打,把好多坏人都给抓了,好了好多年。等国家一搞严打,这些人迟早是要吃痨豆角,吃花生米米的!”又一老人骂道。 “既然没有事,那我们就走了。”另一位老人说道。说完之后又劝道:“那种烂崽头,就像茅室里的石头,又硬又臭,我们惹不起他们,就离他们远一点是了。” “谢谢各位叔伯关心!”文武斌一抱拳,向各位感谢道。 现在的农村生活,还是很单调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基本上是白天各做各事,晚上各睡各觉。 当然,少数先富起来的农村人,又有情调的话,他们的生活,已经进入白天喝喝小白酒,晚上摸摸大馒头的阶段。 而且搞得好的家庭,开始有黑白电视了。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没有急着要做的农事,一般都会围在电视机的边上,去看各种各样的电视连续剧和各种电影。 文武斌在农机厂的时候买了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也一起带回来了。 可惜农村的信号差,靠在屋顶架一根自制天线才能收到一些信号,而且从开机到关机,都是雪花飘飘,仿佛农村就只有一个冬季,没有春夏秋的蓝天白云。 文雯和文开森两个小孩吃完晚饭,没有一会儿就睡着了,把他们送到床上后,便拉熄了那个三瓦的白赤灯,整个屋里顿时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农历六月的中旬,天空特别的高远,月亮特别的洁白,星星特别的黯淡,天上几乎是一片的蔚蓝,把漆黑的屋里化作一种淡淡的朦胧,给安静的农村种上了一种诗情画意。 “文雯满五岁了,明年就要读小学了。”刘冬翠躺在床上轻声说道:“不知你有什么想法?在村子里读,还是送到县城去读?” “村子里的小学,可是一个老师教三个年级的。” “还是到县城读吧。”文武斌答道:“村里的小学,哪叫学校?他们的档次,是根本没有办法和县城比的。” “我也想把文雯送到县城读书。”刘冬翠叹道:“可是到县城读书,要交一大笔择校费,还要租房子住,这都是要钱的。我们原来存的那一点钱,回来一年,都已经用完了。” “钱的问题,到时候由我来想办法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会有活路。活人怎么会给尿憋死呢?有我在,就会有办法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文武斌底气满满地说道。 “你来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想的?我还不知道你?”刘冬翠不满的答道。 她一转身,把一个雪白的屁股留给了文武斌。 文武斌听到刘冬翠的答话和转身,知道她已经生气了。 在过去的近半年里,为了钱的事,两人几乎隔一天就会吵一架。 刘冬翠希望他像村里那些跑广东的男人一样,出去打工挣钱,保到家庭生活的日常开支,特别是小孩的读书费用。 油盐柴米酱醋茶,哪一天不需要,哪一项不要钱?还有小孩子就要读书了,她不希望小孩子在村子里读书,希望到县城读书,借读费,租房费,生活费,都要钱,要更多的钱! “还是到广东去找事做吧。只要找得到事做,多少都可以挣一些钱,总比在屋里种田种土强。”刘冬翠再次劝道。 “屋里的这点田土,就由我来种吧。” “你种?你一个县城女人,你吃得了种田种土的苦?” “你还记得我是县城女人?既然你还记得,你就应该想办法赚钱,让我真正地过上一个县城女人的日子。” “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县城女人的优质生活的。” “我们现在已经是吃了上餐没下餐了,你如果还是这样在村子里过日子,恐怕就不是吃了上餐没下餐,而是要卖儿卖女卖老婆了!” “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你大小也是一个中专生,助理工程师,我就不信,广东那么多的工厂,就没有适合你做的事?” “我看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老婆,没有两个小孩子!你既然心里没有我这个老婆,你那时候又讨我当老婆做什么?你既然不关心孩子,还要生什么儿子?” “我那时候也是癫了,怎么就听了你的话,生下了第二胎?早知现在这个样子,我当初如果坚持不生,在厂里上班,日子过得好得很!哪需要我天天去想着钱的事?” 文武斌没有答话。 心想,现在的自己,是不会在村里种田的,也不会和别人打工的 第8章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就是原来的文武斌,初中毕业考中专,还不是为了跳出农门,过一种天晴不被晒、落雨不被淋的城里人生活,不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吃那种无边无界的苦? 可是命运作弄人,原来的文武斌为了传宗接代,超生第二胎,不仅把自己“送”回了农村,把老婆也送到了农村,变成了一个村妇。 真的成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挑起走的人生。 文武斌从小生活在农村,并不想过农村式的田野生活。 农村式的田野生活,只属于诗人和穷人。 文武斌不是诗人,更不想当穷人,只有当了万元户后,才有可能逃离农村的田野生活。 那种生活的单调、枯寂和无奈,是对正常人的一种折磨,行为上的一种束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适应的。 这就是那么多农村人面对种种不公、苛刻甚至是歧视,也飞蛾扑火般地赶赴城市,争当农民工的原因所在。 就像后来的大学生、硕士和博士们,千军万马同挤考公考编制的狭路一样。 因为谁都希望自己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不是一眼就可以看穿自己的未来。 神秘和未知,才是刺激一个人永不停息的动力源。 他作为前世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上的存在,深谙社会发展规律,深知人生的精彩是奋斗出来的,人的动力源于对未来的期盼和渴望。 重生后的文武斌,虽然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对那个年代没有亲身历练过,但大态势还是知道的,更知道那是一个制造财富英雄的年代。 在那个年代,没有那么多的门槛,只要你抢到了机遇,就抢到了财富。 虽然不能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但各路财富英雄豪杰,没有一个不是偷天的胆,没有一个不是因为胆大,才成为了财富自由者的。 而那些有能力至今依然没有做到财富自由的人,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一个置自己死而后生的胆。 前怕狼后怕虎,不敢险中求富贵,只有平平淡淡过一生。 在那样一个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财富年代,只有走出固有的现实,摆脱既成的贫穷,跳出平庸的单调,才有可能走上自由的舞台。 到城里当农民工,和别人打工,最多就是挣几个血汗钱,比当农民好那么一点点。 我要当的不是农民工,而是万元户,人人羡慕的万元户! 而且也只有当了万元户之后,才有可能当十万元户,当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成为真正的富一代。 元月份,那个快90岁高龄的老人,从北方到南方,一路停停靠靠,指指划划,圈圈点点,不可能是避寒过冬,更不可能是到南方一游那么简简单单。 里面蕴藏的利好不知有多少,掀起的发展风口不知有多少,更不知道这些发展的风口到底有多大。 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只要找准了发展的风口,抢站在发展风口的前沿,哪怕猪也好,牛也好,大象也好,都注定会被风口中的强风吹上天,成为任其舞蹈的在天飞龙。 以他两世为人的经验和才华,教训和坎坷,只要行动起来,胆子一路的大下去,先富起来那简直是不要不要的简单。 问题的第一步是,怎么去弄一笔启动资金,或者说到哪里去弄一笔启动资金。 有了启动资金,才有可能以钱生钱,才不怕挖不到第一桶金,当不了万元户,找不到第二桶金、第三捅金…… 自己有启动资金当然省事。可在那个低工资的年代里,靠从吃穿中节省的积蓄做创业的味精都不够看。 靠到银行贷款创业,得到自己创业的启动资金,没有熟人,没有约定,你连批贷款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世界就这么现实。 作为一介平民,没有人脉资源,没有资产担保,创业和登天就是同一回事,两者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区别。 如果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一个是创业,一个是登天。 他记得前世时的某个首富,在开始创建电商帝国之初,为了贷款一万块钱,求爹爹拜奶奶,国内硬是没有一个金融人答他的白,没有一个有钱人看好他。 后来他找到了国外的风险投资,建成了电商帝国,对一天赚两三百个亿感到很无聊。 他不知道这个钱该怎么用,用到哪里去,为谁用,连花钱都感到很麻烦,很纠结,很痛苦。 国人都叫他钱爸爸,都愿意替他分享这种痛苦。 钱爸爸在电视上说,我从来没有碰过钱,我对钱没有一点兴趣。 结果把某主持人逗得差一点就笑坏了场。 他想,我要是有那么多钱,绝不会为花钱而痛苦,我心中的一个个梦,就会从情人变成内人,由同居变成婚居。 钱和女人一样,没有不嫌贫爱富的。 你最需要它的时候,常常连它的影子都找不到,把你急得发狂,把你逼得跳楼,甚至要去卖身。 当你有了很多的时候,它却是狗屎屙肥蛋,不断地有人拿着它,往你身上撞,往你头上砸,逼你要它,要他,要她! 有的单位就是这样。你贫穷的时候,贷一分钱都不行;你富足的时候,几百个亿几千个亿“碰瓷”你贷款。 你有了足够的钱时,钱就成为了一串阿拉伯数字,成为了一张张的卡,你也成为了一个卡奴。 你就会经常对别人说,钱够用就行了,钱够用就行了,钱够用就行了。 钱再多,你也只能是用那么多。 就像那些拥有几百套上千套房产的人一样,对别人说,房子再多,面积再宽,也只是睡一张床,够住就行了。 对于没有钱的人来说,哪怕就是一分钱,拿起来都是沉甸甸的,沉甸甸的,沉甸甸的,比什么都重,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都重,比自己的生命都重! 人一旦和钱联系在一起,就很难不用钱来作为判断万事万物的标准。 这在后来的那些高价彩礼女,一岁几万元,在那些相亲见面时,就提出要管未来老公一切收入的女人身上,表现得尤其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钱就是情,情就是钱。钱就是命,命就是钱。 或许是由于钱爸爸对钱感悟太深,一谈到钱的管理体制,就特别的激情,特别的疯狂,最后无奈的黯然退居幕后。 创业的时候,风向不明的时候,谁晓得你是赚钱,还是亏钱?我们从来都是狗屎屙肥蛋,钱和钱耍的。 风风光光的时候,都想从你那里挖一宝,自然是没有一个人说你坏的。 当你不再风光的时候,自然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此时不找茬,还待何时挑? 你到哪里去说理啊? 发财是有风险的。世界上哪有不冒风险就可以发财的事情?那不人人都可以稳稳当当的成为亿万富豪了。 发财的路很多,但最主要最稳当的,无非就是两条路,开店,或者是办厂,也就是无工不富,无商不活。 工业创造财富,商业搞活财富。 办工厂需要的启动资金多,周期长,技术储备多,与时俱进快,很难立竿见影,马上见效。而且稍有不慎,就有关门破产负债的风险。 自己现在连启动资金都没有,这条路还是暂时的放弃。 不办工厂,那就只有开店了。 商店一头连工厂,一头连客户,赚的就是一份差价,出厂价和批发价,批发价和零售价之间的差价。 一个字:稳!两个字:稳赚! 在产品还不是严重过剩的情况下,特别是在产品紧缺的年代,产品就是王。 没有什么企业能比商业批发企业,能比商业零售企业更稳当地赚差价。 销路是王,销售渠道是王。 商业企业的种类太多,几乎无所不包。 从干货鲜货的批发零售到鸡鸭鱼肉的贩买贩卖,从衣帽鞋裤的批发零售到各种生活用品的批发零售,从工业产品的批发零售到生产工业产品的设备的批发零售。 还有大小家电、建材等等,等等的批发零售,都是。 服装是目前最流行的的一种商业了。大街小巷,几乎都是服装店。这也难怪,衣食住行乐游,衣是排在第一位置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这么多人做服装生意,服装生意的利润绝对是可观的。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都去做这个服装生意了。 但服装拿货一般都是在批发商那里拿货的,而且必须是现金,拿好多钱取好多货。没有本钱肯定不行。 所有面对个人消费的交易,无一不是用现金来进行直接交易的。 看来只有在面对单位消费的商业活动中进行选择了。这种消费一般都是大额消费,而且大多是一种信用消费。 也就是说,可以借助信用来进行签单挂账式消费。只有这样的商店,才有可能卖完货后再和厂家结账。 看来,很有必要到县城好好的转一转了。 就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也是在走出去,走走转转之中,才有可能碰得到。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不出去走走,从哪里知晓有可走的路? 出路出路,出去才会有路。 整天呆在家里,面对四面墙壁,路从来都不会从天而降,伸到你的脚下。 第9章 激动的第一次实战 “听到我说话没有?”刘冬翠没有听到文武斌的答话,有些不高兴的问道,同时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腰。 文武斌刚才一直在思考着自己如何去挖第一桶金的问题,对刘冬翠的问话也就没有很在意了。 正想到出路出路,走出去才有路的时候,腰部突然就感受到一种被掐的疼痛直袭而来。 从医院回来,文武斌一直在犹豫,可不可以和这个从天而降的法定老婆,一起切磋切磋人生的快乐? 自己毕竟不是原来的文武斌,刘冬翠不知道,但自己知道啊,如果那样,是不是一种冒名顶替的夫妻行为?如果被她知道,那算不算是一种动强行为,会不会被判刑? 现在突然体验到腰被掐的滋味后,他一下子就释然了。 打是亲骂是爱,不掐不啪,爱从哪里去生根发芽啊? 他一把将刘冬翠的身子翻过来,趴在了她的上面,咬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我现在听到了。” “这三伏的天气,上蒸下煮的,就不怕中暑啊?你又刚刚才从医院回来,就不怕把你的身子骨搞空嘎?” 刘冬翠一边在嘴里哔哩吧啦的埋怨着,一边又快速地解着自己的内衣,然后又去脱自己的内裤。 “一个大蒸笼,不就是洗桑拿吗?多好啊,免费的。” “什么桑拿?”刘冬翠一愣,手停下来,不解地问道。 文武斌一惊,发现自己用语超前了,赶快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三伏天就是一个大蒸笼,大不了,再洗一次澡就是了。多出汗,多洗澡,有益健康,增强体质。” 这是他重生之后的第一次实战,感到特别的好奇,甚至比他前世公司第一次被批准上市时,还要激动那么一点点。 这使他多少感到有些无语。人生的有些激动,常常是莫名其妙的,说不清道不明,没有理由。 人毕竟是好奇的。哪怕是重生的人,也是人,也好奇。 在他的前世,什么类型的女人没经历过。特别是他在的那个一线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美女。 只要你睁开眼,看错了的都是让你想入非非的美女。一线城市的美女,就像四五线城市的门面店铺一样。 到处都是。 在这个开放的世界里,网红、明星,制服女、学生妹,丰满的、骨感的,原装的、组装的,青涩的、成熟的,土的、洋的,白的、黑的,没有没有的。 真正没有的,是有没有钱。 只要钱不成为问题,其他的都不会成为问题。 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连钱都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是你开的价钱,还没有达到人家心里期待的那个目标,还没有引起别人的心动。 一旦达到或超越心中期待的目标,剩下的就是半抱琵琶犹遮面,半推半就走四方。 或直接开打,啪啪啪,看谁比谁更厉害。 人在没有进入程序之前,都是好礼仪有面子善演戏的。 一旦进入了程序之中,什么客气都是多余,什么礼仪都是装饰,什么文雅都是泡沫,剩下的才是硬核的干货。 只有干货才是真正的实力,才是真正的无穷魅力。 自己前世的日子,都是在富豪之后,才开始随心滋润的。虽然不能说夜夜笙歌,但也不至于像金少爷那样,搞一堆土味情话,更不会像吴牙签那样,要什么乖乖水、听话水。 当然也不会想钢琴王子、流量王子那样,靠买嫖才能寻找到一些刺激和新鲜。 可是和已经生了两个小孩的法定老婆探讨人生,他还是感到很好奇的,脑袋中或多或少的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期待。 毕竟他的前世还没有正式结婚,没有过法定的老婆,更没有生过小孩的老婆。 至于生两个小孩的老婆,那更是一种奇葩,像熊猫一样的珍贵和稀有。 结过婚的女人,特别是生过一个小孩的职场少妇,只要两厢情愿,就没有不疯狂的。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一点都没有说错。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天意不可违。 违背了天意,那可要遭天打雷劈的。 多少个同姓同名的人不去重生,竟然重生为一个生育了两个小孩的女人的老公,自己找谁去说天理啊? 文武斌看着被自己首次法办了一夜的法定老婆,沉沉的睡去了,自己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只好看向窗子。 窗子外面呈现出一片黛青色。 天,已经开始要亮了,但还没有亮。 处于一种要亮未亮的状态。 特别的令人期待。 他穿好衣服,轻轻地拍了拍刘冬翠的屁股,弹性很足却没有反应,便向门外走去。 前世的他,不管再忙还是再闲,不管三伏还是三九,也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每天天一亮就会准时起床,穿上运动装,开始散步一个小时。 遇到落雨的天气,他会带上一把雨伞,穿上一双雨鞋,在雨中慢慢散步。 雨中散步,往往都会有一种特别的诗情画意,有一种不同的质感和幻想。 虽然现在是重生,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保持前世时,天天锻炼的那种习惯。 天天锻炼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记忆,成为了他的一种生活方式。 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其他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别人的。 十年之后,城市晨练的人开始逐渐增多。 二十年之后,城市晨练的人越来越多,就像上下班时的人流一样。 九零年代初期,即使是城里人,锻炼身体的也是微乎其微,倒是文艺青年遍布满街。 那是一个文学繁荣的年代,充满幻想的年代,大胆实践的年代,拼搏奋斗的年代。 大家刚刚越过温饱,锻炼的自觉性尚在萌芽,有时间有精力的,都用在“看”上面,看电影,看电视,看小说,看演出。 特别是喜欢看三点装的演出。 人们总是渴望看到更多自己没看过的东西。 这就是常说的老婆(公)总是别人的好,孩子总是自己的亲的原因。 对于农民和工人,锻炼就像天上飘浮的云,神马都不是。 在他们的眼里,锻炼都是些吃撑了没地方消化的人,找一种方式去消化那些消化不了的储存。 自己干了一天的活,苦都苦死了,不要不要的透支,哪来的多余的储存?巴不得多睡一分钟都好。 那时候锻炼的人,基本上都是吃了饭没事做的人,养尊处优的人,体制内的脑力劳动者和特别容易长膘的人。 双抢结束后的村里村外,早晨特别的安静安详。 路上田里,清新芳香,却看不到一个做农事的人。 这与双抢暂告一个段落有着很大的关系。 往屋顶看去,偶尔可以找到袅袅升起的炊烟。 这种炊烟,已经传承了数千年之久,感到非常的疲劳。 二三十年之后,液化气逐渐地替代了柴煤,再也看不到袅袅而升的炊烟。 炊烟成为了一种对家的记忆,成为了文人的诗和远方。 九零年代的农村,日常生活无论是煮饭炒菜,还是烧水和冬天防寒取暖,都是无法离开烧柴伙的传统文明。 砍柴对于农村家庭,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开门七件事,油盐柴米酱醋茶,件件事情都离不开柴,必须靠柴伙来进行最后的加工,解决人类的温饱问题。 能够自由地使用火,让火为自己服务,是人类脱离于低级动物,变得越来越高大上的重要原因。 那时的荒山秃岭,无一不是农村家家户户烧柴的丰功伟绩。一直到后来烧煤取代烧柴,液化气又取代烧柴烧煤之后,山山岭岭才长满草木,成为绿色的乐园。 若干年后的人为了环保,在某些地方甚至规定,不许农民烧柴煮饭炒菜和防寒取暖。 在阳明县,一千七八百人的自然村,并不算大村子,也不算小村子。 放眼望去,整个村子都是一些老房子,密密麻麻的,瓦房一栋挨着一栋,靠一条条石板小路将它们分开。 文武斌回来一年多了,基本上过着房子—--田土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 如果不去种田种土,他基本上就是呆在房子里,陪着老婆孩子,很少出去走家串户。 所以还没有围着村子好好的转过。 这也是前世文武斌经常和刘冬翠吵架的重要原因。 一个没有稳定收入的家庭,夫妻两口子总是呆在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左边不挨右边挨,不为钱的事情吵架,才是真正的天下奇闻和人间传说。 两口子耳鬓厮磨,恩爱有加的前提是,没有经济上的后顾之忧,不用担心衣食住行游乐玩。 否则,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越在一起,越是埋怨,越是争吵。 清风吹来,让人感到特别的清凉爽透。 这在城里,是无法享受得到这种大自然的馈赠的。 他沿着绕村小路,闲庭胜步着。 走着走着,他就发现,在离开村子没有几步远的东南方向,已经新建起了三栋三层半的红砖楼房,有两栋相邻,另一栋离开得比较远一点,单单独独,好像有意离开群体。 这些三层半的红砖楼房,和那些古老的青砖瓦房相比,既如鹤立鸡群般的存在,又显得有些孤僻而不合群。 第10章 做一做不就知道了 这是谁家的红砖楼房啊? 建这么一栋楼房,靠种田种地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在哪里做事?做什么事?这么赚钱? 文武斌正在脑子里不停地问着“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有人对他叫道:“斌哥,你这么早就出门了啊。” 文武斌转过头来一看,见是武有力,就顺口答道:“你也不迟啊。” 顿了顿,文武斌用手指着那三栋红砖楼房,对武有力问道:“第一次看到,我们村子还砌了三栋三层半的红砖楼房,这是哪个家里砌的?什么时候砌的?” “哦。你是问那三栋红砖楼房啊。” 武有力答道,“挨得近的那两栋楼房,左边那栋是文成发的,右边那栋是文成财的。他们是两兄弟,亲兄弟。” “文成发,文成财?是不是在县建筑公司,做合同工的那个文成发、文成财两弟兄?”文武斌问道。 “是啊。就是他们两个。”武有力答道。 “不过他们两弟兄,早几年就没有在县建筑公司做了,自己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专门在深圳那边砌房子,搞建筑。” “要想富,搞建筑。”文武斌笑道,“他们不出去自己搞建筑公司,靠当合同工,我估计,他们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够,建得起这样的三层半红砖楼房。” 说完,文武斌就等着武有力说另一栋楼房是谁砌的,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武有力开口,就转过头来,有一些不解地看着武有力。 武有力好像没有看到文武斌看他,还是没有说话。 文武斌很是不解地对武有力开口问道:“那另外单独砌的那栋三层半的红砖楼房,又是哪个屋里砌的?” “你是说单独砌的那栋三层半红砖楼房啊,那是曾爽家里砌的。” “曾爽?哪个曾爽?好大年纪了?我认不认识?” “曾爽是曾饼饼的女崽,今年20岁。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就跑广东打工去了。你可能认得,也可能不认得。她毕竟比你小好几岁去了。”武有力有些不太乐意的介绍道。 “曾饼饼就靠他女崽赚的钱,砌起了一栋三层半的红砖楼房?” 文武斌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曾爽一个初中生,能做什么事情啊,那么厉害?可以赚到一栋房子的钱?” “卖菜的,你说赚不赚钱?”武有力怪怪的说道。 “卖菜的?卖什么菜?蔬菜,还是鸡鸭鱼肉?批发还是零售?卖菜都那么赚钱?”文武斌大眼瞪小眼地问道。 “你这个科长,真是名副其实的生产技术科科长!”武有力无可奈何的笑道,“这个卖菜和那个卖菜,虽然都是卖菜,但却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种菜。” “你是说绕口令的啊?什么这个卖菜,那个卖菜,说直接一点不就得了!绕来绕去的,想考我啊?”文武斌有些不满地说道。 “曾爽这个卖菜,是在发廊、按摩室里卖菜,卖的不是我们平时吃的蔬菜荤菜,而是她自己,专门给别人屌菜的!” “她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名义上是和别人按摩,实际上就是卖菜的。”武有力十分不屑地说道。 文武斌一听,大吃一惊,生活中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他曾经听厂里跑供销的人说过,现在的社会上,已经开始兴起,专门做那种一本万利的生意的人。 只是没有挂牌子,不敢公开做而已。 发廊、按摩室、旅社,酒店、舞厅,等等都有可能是做这种生意的场地。 据说,生意还不错。 当然,都是不能挂牌子的地下活动。 没有想到自己村子里的人,也有做这种生意的。 多少事不去做,怎么做这种不要脸的事?以后会到熟人,还怎么和人打招呼?别人又会怎么看呢? “是你亲自看到的,还是听到别人说的?”文武斌问。 “我从来没有出去过,就是想看,也没有办法看得到啊。”武有力答道,“还不是听文成发、文成财两兄弟说的。” “文成发、文成财他们,又是哪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有一次,文成发、文成财请业主单位的几个分管人员吃饭。吃完后请他们去按摩,给他们都安排了那种活动。” “之前,他们两兄弟并不认识曾爽,曾爽也不认识他们两人。是事后在聊天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省的老乡。再仔细一聊,竟然是一个县的,一个镇的,而且还是一个村的。” “文成发、文成财是老麻拐了,没有告诉曾爽是一个县的,说是隔壁县的。所以曾爽并不知道文成发、文成财和她是一个村子的。要不,那丑可就丢大了。”武有力说道。 文武斌知道,前世的时候,发廊、按摩室、舞厅等等娱乐场所,曾经一度风靡城市每个角落,生意不是一般的红火。 就连县城甚至一些乡镇,也没有能够避免。 但凡有点小钱的男人,酒足饭饱之后,都会去那种地方潇洒走一回。 并且说,那才是有钱人的生活。 那个时候,在好多的地方,人们一度都把发廊、按摩室、舞厅、洗浴城等比较集中的地方,称作红灯区。 因为在这些地方,他们不仅安装的灯泡,都是半明半暗的粉红色的灯泡,而且做的事情都是不可描述的。 后来,发廊、按摩室、洗浴城逐渐的被歌舞厅、娱乐城、各种会所、俱乐部和酒吧所替代。 只要你一进入这些场所,各种各样的美女们,就会像菜市场摆放的菜一样,站成一排,任顾客们挑来选去。 凡是被顾客挑中了的,就去和顾客按摩。 按着按着,就互换了身份,互换了位置。 到歌舞厅、娱乐城、会所和俱乐部的时代,先是陪唱陪跳陪喝酒。谈好条件之后,或是就地吃快餐,或是带着出去温水煮青蛙。 再后来,就是流行一夜情、一次性、捡尸、约荤炮、约素炮等等了…… 文武斌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一重生,还没有做事的时候,就会听到这样的事情了。 难道在九零年代初期,就有人知道利用这个事情来做无本生意赚钱了?这可都是封建社会时期的糟粕,资本主义社会的产物啊。 在某些一切向钱看的人来说,什么都有可能成为赚钱的资源。 他不得不感叹那句经典名言: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这倒不是说男人有钱才开始变坏,而是变坏的男人早就有了要坏的种子,只是没有钱的时候,他想变坏也变不了坏,直到有了变坏的钱之后,才开始实现变坏的行动。 男人没有钱的时候,拼命挣钱。等到钱包鼓了,就想着去找刺激,寻新鲜。 这是一种喜剧,还是一种悲剧? 钱这个东西还真的说不清楚。 有的人说它是万恶之源,有的人说它是进步的动力。 所以就有了无本生意,就有了一切向钱看。 就有了跳槽,就有了移民。 就有了吃喝玩乐,就有了嫖赌毒。 为了钱,没有做不出的事情。 有的人,不愿吃正规上班的苦,不愿吃劳动的苦,就享受身体的乐,上上软班,来钱更快。 这样,资源互补,各取所需就成为可能,坏男人在坏女人那里不停地烧钱,坏女人在坏男人那里不断地收钱。 其实身体的乐并不是那么好享受的,过头了,往往苦海无边,除了身体上透支和惹来一身病之外,什么都难留下来。 “有力,你想不想,也和成发、成财兄弟那样,砌一栋三层半的红砖楼房?”文武斌问武有力。 “想啊,做梦都在想。”武有力答道,“可是我书读得少,除了一身的力气,不晓得做什么事,才能赚到那么多的钱。” 说着说着,武有力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只要你足够努力,你也可以赚到比砌三层半红砖楼房更多的钱的。”文武斌鼓励道。 “我?我就一个老实人,又没有手艺,我爸说,我这样老实巴交的人出去,被人卖了都不晓得,还会帮人数钱。” 武有力一边不好意思的抓着脑袋,一边很是自卑的说道。 “没关系,你只要相信我,跟着我来搞,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文武斌说道。 “你也要出去当老板?”武有力有些兴奋的问道,“那我就到你那里做事,我们一个村子上的,你不会欺负我的。” “我现在还不是老板。”文武斌说道,“你跟着我一起出去闯,说不定就能闯下一片属于我们的天下!” “我告诉你,人必须对自己有信心。如果自己对自己都不相信了,那就什么都没有搞的了。相信自己行,才有向前的动力,也才有向前的毅力!” 文武斌信心满满的对武有力说道。 “斌哥,你是准备到广东还是到哪个地方赚钱?是不是也去投靠文成发、文成财的建筑公司?我们村子里有十多个人,都是在他们的公司砌房子。”武有力噼里啪啦的问道。 “不。和别人当小工打工的,能挣个几小钱?”文武斌说道,“那样搞一辈子,都可能砌不起一栋三层半的红砖楼房。” “我的想法是,要就不出去做事,要做就给自己做事。那样赚到的钱,才都是自己的。知道吗?” “斌哥,这样,行,行吗?”武有力结结巴巴的问道。 “做一做,不就知道了吗?”文武斌微笑着说道。 第11章 第一个月就必须寄钱回来 文武斌路过自家菜地时,看着辣椒长得不错,就解下背心,摘了一些辣椒,用背心包着,然后手拿包着辣椒的背心,穿着一条大短裤,悠哉悠哉的回家了。 回到家里,刘冬翠和两个小孩还没有起床,他就开始熬起稀饭来。 农村的早饭,有红薯的时候,蒸红薯吃,没有红薯的时候,就熬稀饭吃。 肚子像片棕,越吃越松。说的就是吃稀饭和肚子的关系。 稀饭刚刚熬好,刘冬翠就起床了。 “天没亮就出去了,跑哪个女人家屋里去了?”刘冬翠不高兴地问。 “哦,散步。围着村子转了一个大圈。”文武斌答道。 “你什么时候学着散步了?在厂里那么多年,你都从来没有散过步,现在回到村子里,你倒散起步来了。” “该不会是乘着我睡着了,天又没有亮,跑到哪个女人家的床上,散步去了吧?” 刘冬翠围着文武斌转了一圈,特别不放心的责问道。 那腔调怪怪的,好像审问犯人似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文武斌听到这个问话,心里虽然很反感,但毕竟是两世为人,就没有表现出反感来,而是微笑着轻轻反问道。 说完这句话,文武斌已经从记忆库中搜集到,刘冬翠原来还是一个不小的醋坛子! 结婚以来,为了男女接触如讲话、握手等等的这种事请,两人吵过不少架子,有几次闹到差点离婚的地步。 刘冬翠这个女人家什么都不错,人漂亮,性格也很温柔,就是在男女接触的事情上,特别的敏感、疑心和固执己见,看到风就是暴雨,就是冰雹,根本没有理性,不讲道理。 想起以前文武斌在夫妻生活方面,常常满足不了她的需求,他就笑着对她说:“你不相信,我说再多也没用,只有让事实说话了。来,我们现在就做家庭作业!” 文武斌知道,大部分的夫妻之间,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有矛盾了,加加班,多做做家庭作业,也就会冰释前疑了。 他一说完,站起来就去拖刘冬翠,想再次让她尝试一下自己的英雄本色。 现在的文武斌可不是过去的文武斌了,早已经鸟枪换大炮,提质升级了。 “回答我的问话,别转移话题!”刘冬翠打了一下文武斌的手,有些恼气的说道。 “事实胜于雄辩。到没到别人床上散步,检验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文武斌二话不说,突然蹲下去,双手抱着刘冬翠的双腿,往肩上一扛,背着刘冬翠就往房间里走去。 把刘冬翠轻轻放到床上后,才去把房门拴好。 一直到文雯敲门喊爸爸妈妈时,刘冬翠才想起要赶快推开,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的文武斌。 文武斌盯着刘冬翠的眼睛,问:“你现在是不是还认为,我到别人床上散步去了?!” “去了,就是去散了步!要不等,你这两天,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头黄牛牯了?以前的你,可是连一只阉鸡公都不如的啊。”刘冬翠故意说道。 “啊?去了?好!那你今天就别想起床了!” 文武斌知道刘冬翠是故意讲反话,却装着生气的样子,便用实际行动来进一步地回答她的讲话。 “好,没有,没有,到别人那里,散,散步。”刘冬翠终于经受不住文武斌的再次剿杀,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说。 吃完早饭,刘冬翠看到文武斌又要出门,赶紧对他说道:“又要出门到哪里去啊?回来回来,我和你说件正事。” “什么正事?”文武斌问。 “现在双抢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出去打工?”刘冬翠问。 赶我出去打工?现在的我还要出去打工?可能吗? 我可是福布斯榜上的董事长啊,不是被开除回村子的生产技术科长,我出去和别人去打工,别人消受得了吗? 可刘冬翠知道的只是被开除回村子的文武斌,和她说这些,不把你当神经病,那至少也是真正的对牛弹琴。 “我还是,先在村子里问问,看看有哪些人在外面打工的,在哪里打工的,收入高不高,了解清楚情况后,再定吧。”文武斌想了想,应付式的答道。 “问什么问?现在出去打工的,哪个人不是南下广东去找事做的?你就是怕出去打工,受苦受累吃不消,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那几条蛔虫在想什么?” “我告诉你,文武斌,这次打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刘冬翠十分霸道的说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当初要生第二胎的决心哪里去了?勇气到哪里去了?你是怎么口口声声,反反复复的和我保证的?” 文武斌听到这里,赶紧打开记忆搜索键,开始搜索生产技术科科长文武斌的记忆仓库。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当初的文武斌,为了生儿子传宗接代,不管做得到做不到的目标,通通都被他拿来信口开河,做了承诺。 唉,男人的嘴,哄人的鬼…… 男人的话,有的时候,还真的不能相信。 好在那个年代的大环境也就那么一回事,经济不发达,产品不丰富,条件很欠缺,再高大上的目标放到二十年之后,也是平民百姓早已经实现了的目标。 比如天天有肉吃,年年买新衣,自己有房子,出门摩托车,回家有彩电,天热有电风扇等等。 “你还记得那些保证吗?”刘冬翠厉声问道。 “记得。”文武斌答道。心里却在说,二十年后,这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屌丝,都可以实现的目标吗? “那你说说你的保证,再说给我和孩子们听听?” “在县城要有一套80平米的房子,家里要有彩电,有电风扇,有摩托车,有电话,天天有肉吃,年年买新衣。” “我们家里,现在天天有肉吃吗?” “没有。但一个月,至少还是可以吃一次肉的。” “我们全家人,年年买了新衣服了吗?” “今年全家人,好像还没有买新衣服。不过,好像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我们家里,现在有彩色电视机看了吗?” “还没有。但有一台黑白电视机,还是可以代替一下。” “我们家里,现在有立式电风扇了吗?” “现在还没有立式电风扇。但有一台坐式的老电风扇,还是可以吹吹凉的。实在不行,拿一把蒲扇也是可以暂时代替一下的。” “我们家里,现在出门有摩托车了吗?” “没有摩托车,但家里有一部永久牌老单车,也可以帮我们代代步。摩托车也好,单车也好,都是代步工具而已。” “我们家里,现在在县城有自己的房子了吗?” “在县城里,暂时还没有。但在村子里,我们还是有一座老房子的,虽然是爸妈砌的,但迟早也会成为我们的。” “那你觉得,我们两口子被开除后,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让你的老婆和孩子们,过上县城国有企业职工的平均生活水平?” “五年。五年后我可以肯定,会让全家过上县城一流的生活水平,在县城有房子,有彩电,有固定电话,有移动电话,有空调,有摩托车,还有一笔存款。” “就凭你现在,整天坐在村子里,整天在那一亩三分田里搞来搞去,就可以实现你给我的承诺吗?莫非那泥巴巴里面藏了金子,还是藏了什么稀有矿石,可以挖出来卖钱?” “田里有没有金矿,没有勘测过,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全家的温饱,至少不至于饿死。整天坐在村子里,是因为村子里空气好。以后进了城,就没有这么好的空气了。” “既然不知道田里有没有金子,那你怎么实现你当初的承诺?那你怎么还不出去打工挣钱?还在家里守着你老婆做什么?是不是以为你老婆,也和你一样花心啊?” 文武斌很想告诉刘冬翠,你现在的男人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男人家了!你原来那个生产技术科长的男人家,早已被我这个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上的董事长“兼并重组”了。 但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这个秘密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知道的人多了,并不一定就是好事,反而会带来一系列不必要的新问题新麻纱。 与其那样,还不如让她始终以为,自己当初选老公的决定是最最正确无比的,自己当初同意老公超生第二胎是非常英明伟大和富有前瞻性的。 “好吧。我明天就出去打工,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在家里,安安心心地把两个孩子带好就是了。” “从明天开始,你每个月,必须至少给我寄300块钱回来。还有一年,文雯就要读书了,没有钱,怎么到县城读书?” “第一个月就寄?”文武斌问。 心想,第一个月,我自己都不晓得到哪里去弄钱创业,哪里来的钱寄给你?恨不得一分钱都当做一万块钱来用。在这个时候,钱能生钱,钱才是比什么宝贝都宝贝。 “对。第一个月就开始寄,而且必须寄,没有商量余地。” 刘冬翠刚要出口说可以缓一个月的,可一想起那句“男人有钱就变坏”的老话,一咬牙一狠心,就十分坚决的说道。 第12章 寻找风口 文武斌想了一个晚上,决定不到广东去打工,就在自己的县城,好好的找一找适合于自己发财的风口。 打工实在没有意思,专门为别人做事,赚再多的钱也是别人的。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开店创业,自己和自己打工。 它之所以选择在自己的县城创业,是因为县城是原文武斌实现从农门到城门、由农民变工人这个梦想的落地之处,更是他从城门到农门、从工人变农民的跌倒之地。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站起来,雄起来。 既然进也是县城,退也是县城,为什么就不能让县城成为自己发财的起点之地,成为自己富裕的腾飞福祉? 县城的消费能力虽然不是很大,但她毕竟是一个县的政治、经济、文化、人口聚集中心。 是中心就会有相应的消费和需求,这些消费和需求,就是发财的风口,虽然不一定有多大,但肯定不是没有。 何况阳明县还是一个一百多万人口的县。 其实每个人面临的发财机会都是平等的。 不平等的是,每个人发现发财机会、抓住发财机会、用好发财机会的敏感、速度和能力的差别,相差太大。 有的人会因此走上发财的轨道,有的人机会过后依然一贫如洗。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这个差别就是每个人对发财机会的敏感度不一样。 但在事实上,没有几个人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反应迟钝,能力差些,总是埋怨上苍对自己不公平,没有给自己机会。 而这些发财的风口,如同自然界中存在的各种美一样,并不会因为我们没有发现它们,它们就不存在了。 你发现了它,抓住了它,并将它包装好,营销好,它就会成为人人喜欢的旅游胜地和星级景区。 他记得前世从这一年的下半年开始,钢筋、水泥、红砖、沙子等等建筑材料,那价格就像当年的股市一样,“噗噗噗”的直往上闯,一路飘红,把价值不知抛到什么地方旅游去了。 先是一个星期一个价,后是一天一个价。 水泥从几十元一吨,一直涨到四百多元一吨。 钢筋从六百多元一吨,一直涨到四千多元一吨。 而且常常没有现货,要先交定金提前定购,才能买得到。 可惜钢筋都是大钢铁厂生产的。这些大钢铁厂,一般都在省会城市,或离省会不远的城市,都是由省里直接掌控的。 那是一种神的存在,不是一般人说弄就可以弄得到的。没有条子,你就是看到腊肉,也只能是吃白饭。 后来不久,各个地方就出现了不少的钢筋小作坊厂,把废铁收回来,做一下简单的回炉加工处理,就成了钢筋。 有的地方把这些小作坊叫乡镇企业,有的地方把他们叫个体私营企业。 主管他们的部门,也由乡镇企业局升格为乡镇企业经济委员会了,成为部办委的级别。 而水泥这种建筑材料就不一样了。每个县都只有一个规模不同的水泥厂。而且大部分水泥厂都是爱死不活的。 就像80年代初期,好多农民宁愿辛辛苦苦的一担一担的挑猪牛栏肥种田种土,也不肯轻轻松松用化肥来种田种土。 这样的状况,是最有利于经销商和厂家谈生意的了。 每次物价上涨的开始,进货的单价都比较低,还没等反应过来,进的货都被抢光啦。 等反应过来再去进货,进货价已今非昔比,商家印票子般捞洪水鱼的暴利没有了,但快进快出的赚头还是不小的。 对,就从办水泥销售店起步,先成为万元户后,再一步步地向富一代的富豪天榜冲去 让别人看看,自己这个被三开的人,是怎么成为万元户,怎么成为富一代的。 只要赚到了重生后的第一桶金,成为了万元户,就不怕成不了十万元户,就不怕成不了百万富翁。 现在的关键,就是要尽一切办法成为万元户。 发财如同下棋,一步被动步步被动,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一步走错步步皆错。 这种铁律是很难被常人撼动的。 发财不是跨栏跳远,要一步接一步,一环扣一环,做到稳准狠。否则,一个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回到原点。 发财更不是中彩,不是炒股,不是捡漏,可以一夜暴富,一飞冲天,需要步步相扣,环环链接。 中彩、炒股、捡漏等等不是发财,是发横财,是一种赌博,一种手气,只能偶遇,不可常有。 昨天答应刘冬翠,今天南下广东打工,一夜之后变成到县城“打工”,去之前还是和刘冬翠说一下,免得产生误解。 不管怎么样,自己现在的身份证,是刘冬翠老公的身份证,而不是董事长的身份证。 刘冬翠是自己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法定老婆,哪么和她交集,都是合法的,合情的,合乎人伦的。 要知道,法律大于天,重于命,法律事实不经过法律程序,是不能更改的。 在法律事实面前,你只有适应它,用好它和享受它的资格和权力。 不管怎么讲,刘冬翠为了原文武斌生儿子付出了很多,就凭这点,对她忍让再多,给予再多,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惜现在的文武斌,已经不是原来的文武斌,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粹。 因为人家知道的是,刘冬翠是你的老婆,你是刘冬翠的老公,你们因为超生第二胎,从工人变成了农民,从城里人变成了村里人。 “老婆,我想今天先到县城看看,在县城找一找有没有赚钱的事情,如果有就在县城做,实在找不到事情做了,再到广东也不迟。你看行不行?” 文武斌一边喝着稀饭,一边微笑着和刘冬翠商量。 “到县城去?昨天不是说好了,要到广东去的吗?” 刘冬翠正抱着儿子喂饭,听到文武斌说先到县城找工打,不到广东去了,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你不想到广东打工,昨天为什么不讲?睡了一个晚上,就朝令夕改,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家?男子汉大丈夫,从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刘冬翠恼气的说道。 “不,老婆,你先别发火。”文武斌赶紧劝道,“你如果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我就在县城去打工;如果没有道理,我就南下广东去打工。好不好?” 刘冬翠没有说话,把儿子交给文雯去喂后,一动不动的看着文武斌。 那眼神,那表情,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我是这样想的,你看对不对。”文武斌微笑着对刘冬翠说道,“县城毕竟是我走上社会的第一站,虽然一直都是在农机厂上班,但到目前为止,我结下的人缘,都在县城。” “我们是一个熟人社会,有了熟人好办事。我在厂里接触最多的就是经委系统的领导。他们都是各工厂的领导。” “如果他们还记得我,卖一个面子给我,帮我在哪个厂里找一个临时工做做,估计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现在的问题,就是临时工的工资有多少。我们在农机厂上班的时候,临时工的工资都不是很高。如果工资太少了,我肯定会到广东去找事情做的。” “再说,明年文雯就要读书了。如果我能够在县城找到一份工资比较高的事情做,在县城租点房子,一家人住在一起,两口子睡在一张床上,不是更加美好?你说是不是?” 文武斌当然不能把自己想白手起家的事情,告诉刘冬翠。她一知道了,不坚决反对才怪。等创业成功,赚了钱之后再告诉她,不是就没有阻力了吗? 文武斌一说完,就微笑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刘冬翠的脸看。 这是一张原生态的脸,不仅十分迷人,而且特别耐看。 “你这样想,也可以。若实在不行,到广东就到广东。小孩子一天天的在长大,不去抓钱还不要喝西北风?” 刘冬翠松口了。心想如果能在县城找到一份收入比较高的事情做,是再好不过的了。那样,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你现在的家已经不在县城,而是在村子里。村子里有你的老婆,还有你的两个孩子。有时间,就多回来。孩子们的成长,不能没有他们爸爸的陪伴。” 刘冬翠说道。 文武斌听到这里,心里想,不是孩子离不开我,而是你现在越来越离不开我吧?只是现在没有钱,钱比两口子在一起更重要而已。 “放心。我迟早会在县城买好房子,把你们接到县城去生活的!何况,你本来就是县城人,是我把你连累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迟早都会在县城,把你和孩子们安顿好。” 文武斌微笑着说完,就走进里间换衣服去了。 这次去县城,必须找到发财的风口。 找到风口后,还必须尽最大努力把风口转为己有。 风口只有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才能为自己的发财服务,才能推动自己向富一代走近,走近,再走近。 寻找风口,掌控风口,都要与人打交道,都要注重形象。 人靠衣装马靠鞍。衣装是给别人的第一印象,一定不能小看和忽视。否则,就会增添不少的难度。 文武斌换了一套原先在农机厂当科长时自己最喜欢的西服,然后推着那部老永久牌单车出了门。 把武有力喊上,两人骑着那辆铃子不响到处都在响的老永久牌载重单车,一路往县城奔去。 第13章 空手套白狼 文武斌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去过县城了。 居住在县城的岳父母和外家兄弟姐妹,由于文武斌超生被开除,没有再和他往来,并且几次劝刘冬翠尽快和他离婚。 文武斌回到村子里以后,发誓屙尿都不朝县城。 你当你的县城人,我当我的村里人,你再富是你的,我就是再穷,也不会向你借一分钱,讨一粒米。 这些曾经文武斌依然记得,不过现在的他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心里,但不等于在必要的时候,不会晒晒这些老账本。 他觉得,自己从哪里跌倒的,不仅要从哪里爬起来,更要从哪里富起来,强起来,那才是一种真能耐,真男人。 过去文武斌的气愤之举,无意中为现在的文武斌到县城寻找发财风口,留下了一个可以发挥的很大空间。 至少可以为自己用好人脉资源,奠定了一种可能的基础。 他这次到县城来寻找发展风口,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把过去文武斌留下的各种人脉资源启用起来,尽可能的借梯上楼,借壳发财。 讲直接一点,就是尽最大可能实现空手套白狼。 如果不能启用那些人脉资源,就等于过去在农机厂被别人白嫖了,什么都不是。 他要通过这次进城,让自己活出一个人样来,活成一个打不死的文武斌,活成一个有文化、有武德、有人品、有悟性,文武双全,行走天下的富一代。 令文武斌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多了,县城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县城,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县城东南西北中,原来做什么的,还在做什么,而且连做事的那些人,也几乎没有变动。 他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时代变了,县城人的节奏,却还是过去那个没有变花的节奏。 或许,这就是小地方的生活,小县城的节奏? 就像穿过县城的那条洑水河一样,虽然已经流过了几千年了,甚至流了几万年了,依然还是那样的流着 文武斌两人骑着单车在县城大街小巷转了两圈后,发现县城卖水泥的商店,除了县物质局几个公司开的几个商店,并没有其他人开水泥销售店,几乎就是一种垄断。 对水泥等建筑材料的流通销售,国家早已经放开了政策,不再像过去一样,要凭计划指标或者购买票证,才能购买,只要有钱都可以买。 物质部门已经不再是钢筋水泥的唯一销售商。 但就是这么几个少得可怜的店面,店内也冷清得要命,根本没有办法和百货公司、副食品公司等等商店,川流不息的人流相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文武斌和武有力把单车停好后,走进了一个水泥销售店。 店里的女售货员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杂志,而且一边看,还一边笑,那种代入感真的是很顽强很强的。 这是一个典型的文艺青年。那个时候的文学艺术,在一代青年人的心目中,可是无比神圣的。 就像后来的网络游戏,在未成年人、大学生和青中年人心目中的地位一样。 就像后来各种明星、网红、大咖的粉丝一样疯狂,一样没有自我,一样乐于献身。 要是他们知道,三十年之后,屎呀尿呀,都成为诗刊的大作,传统文学刊物要靠补助和收费才能生存下去的时候,不知会作何种感叹? 文武斌悄悄地站在女文艺青年的前面,好一会儿了,女文艺青年依然沉湎于文学的虚幻世界中,没有自我拔出来。 他只好对女文艺青年开口问道:“同志,你在看什么好书啊?这么入迷有味?” “好好笑,这个小说。”女文艺青年连头也没抬的答道。 那个年代的青年,基本上都是文艺的。 就像后来的青年,基本上都是网游的。 书不离手是他们的标配。就是上厕所,也会在那臭不可闻的氛围中,津津有味地读着自己喜欢的小说、诗歌和散文。 这一点,从精神上说,很像后来智能手机化后的青年,人手一机,手机一体,清一色的低着头,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滑动,哪怕走过繁华街道,或家人聚会,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所追崇的内容不一样。 一个是改变命运的知识,一个是让自己躺平的网游。 “物质局就是物质局,专门卖计划物质,哪里需要担心物质卖不脱的啊。”文武斌在心里感叹到。 “如果是私人开的店子,这样冷屎屁臭,没有人来买货,连房租费都抵不脱,人不跳楼才怪呢。”文武斌在心里想,“但愿我今后开的水泥店,不是这么一个狗屎样子。” “你是谁啊?”过了好几分钟,女文艺青年才仿佛记起了似的,抬头对文武斌问道:“哦,你是不是来买水泥的?” “我就是我啊。公的,不是母的。”文武斌调侃着答道。 “嗯。我好像也看出来了。”女文艺青年听到答话,愣了一会儿,迅速抬起头,仔细的看了一眼文武斌后,很是一本正经的答道:“你很实在,的确不像母的,好像是公的。” 女文艺青年一说完,忍不住自己低头先笑了起来。 “你很幽默。”文武斌无奈地对女文艺青年说道,“你一定新学了好多的新词语,是不是?” 停了停,文武斌紧接着说道:“我来,是想来问问你,现在的水泥生意是一种什么状况,好不好做?” “什么状况?好不好做?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啊。”女文艺青年爱理不理地答道。 “卖水泥这种事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销售旺季的时候,往往忙死人。销售淡季的时候,又总是闲死人。”她顿了顿,一边继续翻看着小说,一边慢吞吞的说道。 “哦?卖水泥也有旺季淡季之分啊?那什么时候是旺季,什么时候是淡季?”文武斌谦虚地向女文艺青年问道。 “水泥一般都是在每年的雨水季节过了之后,别人才会用。你想想,隔三差五的就落雨,哪里好做工程?做工程的人,一般都是选择晴天多的时候,才去做工程的。” “所以,雨水季节是很少有人去做工程的。我们这里,一般都要到七月的前后才会断雨脚,八月份开始准备建筑材料。这个时候,才是水泥这些建筑材料,开始旺销的时候。” “十二月份开始,冬雨又来了,加上天气寒冷,好多工程即使一时完不了工的,也都会停下不做,等到第二年再来接着做工程。” “所以,水泥的销售旺季,也就这么几个月。过了销售旺季,基本上都是看书、聊天的时间,都是耍的季节。”女文艺青年说道。 “我还以为,水泥一年四季都可以用呢。”文武斌故意说道,“原来雨季不能用水泥。这是为什么啊?” “因为水泥是按比例和水混合的,水的数量不能随便改变,用水的数量直接关系到混凝土的质量。” “雨季施工,不仅会被水带走一部分水泥,还会增加水量,无形之中就改变了原来的配比,降低了水泥使用效果。”女文艺青年答道。 “混泥土既然不能淋雨,那为什么还要浇水?” “那是因为混凝土浇注后,如果天气炎热、空气干燥,混凝土中的水分就会迅速蒸发,形成脱水现象,已形成凝胶体的水泥颗粒就不能充分水化,不能转化为稳定的结晶,会使混凝土表面出现片状或粉状脱落。” “混凝土在没有形成足够的强度时,水分蒸发早了,就会产生较大的收缩变形,出现干缩裂纹。所以混凝土在浇筑完毕后,就要及时浇水,进行相应的养护。” “那水泥主要用在哪些地方?” “水泥主要是用在砌房子倒平台、修路架桥上面。大部分都是单位上用。农村人砌房子,一般是很少用水泥的。” “农村人砌房子,为什么不用水泥?”文武斌笑问道。 “农村人砌房子,一般都是用木板做楼板,用瓦片来盖屋顶,是不倒平台的,砌墙、铺地,都是用石灰、沙子和黄土混合起来,根本不要水泥。”女文艺青年很耐心的解释道。 “你还懂得蛮多的嘛。”文武斌微笑着对女文艺青年夸奖道,“农村砌房子不用水泥,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没有?” “其他原因?恐怕就是习惯了。自古以来,农村砌房子,都是用三和泥、木头和砖瓦。”女文艺青年答道。 “当然,现在的农村也开始用煤炭来烧红砖,代替过去的用木柴来烧青砖青瓦了。主要是山上的树木和枝卡越来越难搞到了。” “所以烧红砖,砌红砖房的人越来越多,烧青砖青瓦的人越来越少了。”女文艺青年进一步补充道。 “那说明农村人砌房子的习惯,也在开始改变了啊。”文武斌感叹道,“现在农村砌房子,有没有用水泥和一三子来倒平台,代替过去盖瓦、安楼板的?” “有。但不是很多。主要是农村没有什么收入,所以砌新房子的人就特别的少。一个村子,一年都难得有一两家人砌新房子的。” “但只要是砌新房的,基本上是用水泥倒平台的。一方面是,现在用来做横梁的大树子,已经越来越难买到了,瓦也越来越难买到了;另一方面,农民开始有收入了;再一方面也是最关键的原因,用水泥钢筋和迈步菜的价格查不了多少。” 女文艺青年耐心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