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向钱看》 第一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我叫小雨，出生在一个并不算特别贫穷的北方小村子里，我家门口有一个种满了柿子树的小树林，树林里还有一些村子里的人开垦的荒地，种了一些当季的粮食或蔬菜，农村人嘛！都是把地当成宝贝的那种，但凡有一点荒地都会被一些勤劳的人给收拾收拾变成自家的小园子，我家也不例外，我的妈妈是很勤快的那种人，特别钟爱干地里的活，周围的邻居都夸她是个勤劳能干的人，实际上，妈妈爱干农活，完全是因为她不擅长收拾我们的小家，家里永远都是乱七八糟的状态，不过这些外人很少能了解得到，也只是我们自已家人知道而已。爸爸是个讲究的出租车司机，无论春夏秋冬，在这个常常尘土飞扬的地方，他每天起床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收拾自已的车子，把车的内外擦的干干净净，同时，他自已也是个对生活要求比较严格的人，床铺永远收拾的和他当兵的时候一个样，叠的整齐的被子，放得端正的枕头，没有皱折的床单，无一不显示出这个主人对生活的认真态度。然而对于妈妈的生活习惯，他更多的是指责和不满，就像妈妈洗菜在水盆里留了一点菜叶子没放垃圾桶就会被爸爸指责好久，从眼前的这件事再延伸到之前的种种，还好，我妈妈从不和他计较，所以村里的人都私下说爸爸这么一个固执的人娶了个好老婆，能干还不多事儿，我也觉得大家对他们俩的定义挺对的。我爸妈生了三个小娃儿，我是老大，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我们三个永远都是村里面的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懂事。这很让爸妈感到脸上有面子。 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家的附近上学，得益于离得近，我经常会邀请一些同学来我家里玩，我是属于活泼外向的女生，与班上的各个同学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当家里农忙需要人手的时候，我就会邀请我的同学一起来我家帮忙，我们通常在下晚自习后一起到我家，从晚上8点差不多忙到半夜，忙完地里的活后，我的家人通常会做一桌好吃的菜，大家吃喝一番然后跑到房顶的平台上打个地铺睡一通。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团体活动吧。 小学到中学，基本上玩的好的都是村子里的小伙伴，但是到高中后，村子里受学习无用的影响或者说是自已娃不争气，大部份和我同龄的人都辍学进厂或都谋生去了，因为我所处的地方离大都市关州很近，这里有很多大型的台资或本土的工厂。而我的爸妈，虽然他们也没有太高的学历，但却很佩服那些读书人，他们认为只有多读书才能有好将来，于是，我们家里的三个娃儿自然就又成了村里为数不多的能进入高中的孩子。 第二章 有记忆的学生时代 我的高中生活相对比较单一，一般家离学校两点一线，每天4点多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后一路狂奔到学校，曾经我拿表计过时，从学校下课铃响到我回到家门口，最快的时间我用时17分钟，一天来回4趟，那时候身体棒棒的，三年下来几乎没请过病假，估计得益于这个天天来回跑步。 说到这里，想起了我已经过世的亲爱的奶奶，在备考高中的那段时间里，早晨5点要到校开始早自习，因为当时家里并不富裕，只有一只手表，没有闹钟，奶奶不识字也看不懂手表，每天凌晨起来看星星或者听鸡打鸣再或者通过学校教室的灯光来判断时间叫我起床上学，北方的冬天，凌晨5点前黑且人烟稀少，奶奶有时不放心，会将我送到有村庄的地方再回去，现在回想起来，可能这是我永远也无法释怀的事情，我从小几乎是奶奶带大的，她为我付出了很多心血，当然我也很爱很爱他，我记得有一次我用零花钱在奶奶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了一个蛋糕，那个蛋糕是在镇上的一个小商店买的，大概4-5块钱，只有很薄的一点点奶油，但不妨碍奶奶开心的到处夸奖她的孙女。 还没等到我上高中奶奶就过世了，她得了很严重的肝腹水，整晚痛的睡不着觉，我也很难过，有些时候帮奶奶从背上往腰里按，希望能减少一些她的痛苦，可是，奶奶还是走了，走之前奶奶说想吃芹菜炒牛肉，后来，家人去给奶奶上坟都会带些这个菜。 上高中了，到校的第一天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穿着湖蓝色连衣裙的小姑娘，人长的又瘦又高，就像个公主。 分好班后，大家都各自进入各自的班级，我们班大概有十几个女生，男生居多，因为学的是计算机，当时这是个热门的行业，都想着毕业后能够好找工作。 其实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的，因为教我们的老师年纪都很年轻，我很喜欢他们，但是并不代表就喜欢他们的课程，打小我就最烦上数理化，不过还好，在这里我遇到了影响我很长一段时间的一位语文老师，我以前只是爱看书，看上语文课，考试也并没有特别的突出，但是自打进入高中后，我发现我的语文成绩几乎没有出过班里的前三名，是老师错爱，还是我真的水平还可以呢？我自已也搞不清楚，可人一旦有了虛荣心，就很难再淡定的看待考试排名了，那近三年里，老师的夸奖，同学们的羡慕，让我甚至一度有了错觉，未来自己可能会成为一名作家。再加上代表学校去参加省里的作文比赛，又得了一等奖，更让我觉得我可能天生要成为一名文字工作者。于是我花了更多的精力在看小说以及写小说的上面，以至于其他课程几科排到了班上的倒数人员行列。 看着我的成绩往下掉，老师着急了，可能因为我数理化偏课严重，老师派了班上学习好的章莉莉和我做同桌，我和她很快成了好朋友。我们班上有好多男生都喜欢她，因为她长得温柔可亲，而我，则是一个马大哈，长得也是一般，自然是没有人喜欢，但这并不妨碍我可以喜欢别人。 我们的前面座的是两个男生。笙篱，是一个长得浓眉大眼，个子高高的男生，同时是我们班上的班长，学习一般，但人很有号召力。另一个，叫裴亮，他同样有着浓眉大眼，但是却是个近视眼，皮肤白皙，不太爱讲话，用现代的词来形容，就是高冷。熟了之后你就发现，这也是一个逗逼。我和莉莉一起经常调戏他们，在他们要坐下时把凳子移开，或在他们后面贴上图片，再或者拿书敲他们的脑袋，总之，这两个家伙在和我们玩的同时没少受我们的欺负。再后来，笙篱和章莉莉谈恋爱的，追她的一堆男生估计都伤心的不已，而我就是那个在旁边看着别人都在谈恋爱或单相思的旁观者。 那时候，最流行港台歌曲，而我们班上的人大部份都喜欢华仔，曾经有个同学家里有华仔的演唱会磁碟，我们师生组团到他家看半夜，结果是爬墙头回的学校。也就是那时，我发现我的好朋友老猫夜盲症真的很厉害，翻墙头时下不来。 第三章 懵懂中背负的罪与恶 古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放在我身上还是挺适用的。那个穿湖蓝色裙子的小公主，她叫楚小娟，我通常叫她“娟”，在我生命中遇到的至暗时刻她给了我前行的力量。 我俩的友谊建立于课堂之外，因为都喜欢看一部电视剧，故经常在一起聊天，因为我家离学校近，也经常邀请她一起到我家住，顺道再一起看电视剧。娟在家里排行老三，是最小的那个，但是我们俩个相处起来，感觉她更像老大，懂事，说话不紧不慢条理清楚，能舍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她也经常会包容我的一些小脾气。 自此，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三个朋友已出现，章莉，楚小娟，老猫。 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特别是不能和别人分享自已的朋友，一旦发现我的朋友又有其他更好的朋友了，我就会认为自己受到了忽视，做出一些让对方感到不适的行为。比如，她们给我讲话时不搭理她们，吃饭时故意不和她们在一起，其实心里明明是很在意她们的。她们呢也和我一样，都会有自已的一些小脾气，但是这些通常在睡前的一通逛聊中烟消云散。 我的绰号“小鱼儿”也在这段时间从裴亮的口中诞生的，他说“你的名字叫小雨，但本人的性格一点不文静，还是叫小鱼儿适合，游来游去，活沷的很”她们也在旁边起哄这个好，我也没什么意见，我认为小鱼儿挺好的，天天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是我想要的 原本的生活被一场意外给扰乱了，那一天下晚自习，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中间路过一个坟地，我紧张的加快了脚步，不曾想，更让人害怕的事情还在后面，一个流氓拦住了我的去路，手里拿着刀，当时脑子一片慌乱，他逼近了我，用刀放在我脖子上，急中生智，我把他的手指头放进嘴里拼了死命咬住，然后一只手握着他放在我脖子里的刀，拼命的反抗。嘴巴里流着全是温热的血液，也不知咬了多久，那个人的力气太大了，我被他按倒在地上，我哭着求他，叔叔放过我吧，我还小，叔叔放过我吧，不知道是我求饶发生了作用还是爸爸当时的腰带发生了作用，因为我上学时用的是爸爸军用腰带，那个流氓的手指头被我咬伤了，死活解不开，我得以逃脱，跑到了离现场最近的一个熟悉的叔叔家里，到了灯亮处，才发现整个脖子下面的衣服全被血染红了，那不是我的血。 第二天，一个远房的姥姥陪我一起去报了警，因为她见过世面，在学校门口做了点生意，和她说了后她要求和我一起去报的警，我们到了派出所报了案，然后把有血迹的衣服交给了警察。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学校开了大会，校长给全校的学生通报了这件事情，也表扬了当事人的勇敢，但是没有提我的名字，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也觉得自己很勇敢，但他们都是成年人，明白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女娃来说会是什么影响，包括我的爸妈，当初没有陪我去报警，顾忌的是什么？可能都是想让我不要承担外人的指指点点吧。 我班上的老师同学都知道了这件事，在和他们聊这件事时，我更多的是打笑自已牙咬得太用力了，有点松动，要去看看牙齿，，但是心里开始变得不那么坦然了，虽然我并没有被流氓占到便宜，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这样认为，不安的心从这里开始了 后来，我的远房姥姥给我说，那个流氓可能是学校门口那个理发店的一个人。我也留意了一下，果然，那人的手指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他经常在我们学校门口干活，也熟悉我们早晚放学的时间规律，可这个连我都能猜出来的人，我姥姥也给警察说过可疑的人，警察却没有找出来，这件案子到此，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第四章 生活从来不是锦上添花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我喜欢上打乒乓球了，下课铃一响我就和老猫飞奔跑到教学楼前面的乒乓球台，我可以打败班上的很多女生，但是一到老猫这里，我就真成了鱼，只能任由她摆布，虽然偶尔也能胜她一两回，但改变不了一见她就心里发怵。最怕她的旋风球，几乎从未接到过，如果偶然接到，那也纯粹是因为运气的原因，和实力无半点关系。 高三的一个午后，我正在打球，突然小姨跑了过来说：“小雨，你爸爸开车撞上人了，你快点回家！”我当时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只是感觉事情有点严重，撒开腿就往家里跑。 到了家里，爸妈都在家，弟弟妹妹也在家，妈妈悄悄告诉我，爸爸撞死人了。我们邻居家的小孩，一岁多，两家以往的关系很要好，因为爸爸是开出租车的，对于农村人来说，相对属于赚钱多又轻松的行业，我爸爸把每天的收入几乎毫无保留的给这家邻居分享，后来这个邻居在爸爸的影响下也开起了出租车，谁家有生意忙不过来时，对方都会相互帮衬，因此关系更近了一些。邻居家有两个男娃娃，我爸爸都很喜欢，大宝的好像有5岁了，几乎天天来我家串门，我爸平时舍不得吃的糖，一看到大宝来了，就马上给他拿出来吃，小朋友就是这样，你对他好，然后他就很粘你，在大宝的影响下，小宝从刚刚会走路就经常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跑我家来玩，同样，爸爸也很爱小宝，只要到我家就会被爸爸抱着逗他玩。殊不知，也就是这种爱，给后面的车祸埋下了引线。 出事那天，同村的一个堂哥结婚，爸妈带着弟妹都在堂哥家吃喜酒，后来我的小舅舅打电话给爸爸说家里停水了，让我爸送点水过去。爸爸就回家装了水放到了我家的农用车上，准备去送水，平时很细心的爸爸，每次出车前都要擦洗检查n多遍车况的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天没有发现在车底下玩耍的小宝，就这样小宝被爸爸的车碾了过去，爸爸发现小宝后，立刻把娃送到了镇上的医院，因为从外面看不到伤，医生说要动手术，再后来小宝就再也没醒过来，他们说，脾脏都破了，救不活。 邻居失去了儿子，所有的怒气全部朝我爸砸去，他们家的人以及他们的亲戚全围着爸爸不停的捶打咒骂，直到村里的人帮忙拉开，然后，过了几分钟后，又开始围着捶打咒骂，然后再被拉开，然后再……而我和妈妈只能在旁边哭着哀求邻居。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好多天，爸爸变得精神有些愰惚了，记得很清楚，有一天早上，邻居带着一大帮亲戚又要过来打爸爸，妈妈让爸爸藏到里屋麦垛的后面，爸爸就那样愣愣的站着没反应，我拉着爸爸走到麦垛后面，爸爸却还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我拉爸爸蹲下，以免被邻居发现。再看爸爸的眼睛，竟然发现不了一点点原有的爸爸影子，只有个木讷的无所适从的人。 后来，在村里的长者的调解下，我家要赔一笔钱给邻居，现在看来，这笔钱并没有多少，但在当下，耗尽了我家所有仍然有很大缺口，但是值得松一口气的是，终于有了补偿的方案，爸爸也不用每天挨打了，但是咒骂仍是一直未曾停过，只要我家有一个人出门，邻居家的女人就会坐在门口开始咒骂，人家说咒人要咒祖宗三代，她问侯了我家不知道几代人，但是，她失去了儿子，妈妈说，让她骂吧，我们害了人家，你们看到她就快点走吧。 接下来，便是不停的借钱借钱了，因为要赔的钱太多，爸爸和妈妈把能借的亲戚全部借完了，还是不够，后来，有一个本家的大爷，在镇政府上班人脉广，给爸爸找了个放高利贷的，终于凑够了要赔的钱，找了话事儿的人，和邻居家作了个了断。 说是了断了，实际上后续的好长一段时间里，邻居还是见我们家就骂的，只不过，爸爸的状态比之前好了点，可能，是因为弥补了一些钱给邻居，道义上他觉得亏欠少了点。 第五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高三开学后，我需要交学费，记得是三百多块，可是家里凑不出来，爸妈翻箱倒柜的也就找出了一百来块钱，怎么办？爸爸妈妈商量着去找小舅家再借点，为什么说再借，是因为之前在赔邻居家钱时已经借过一次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晚上，爸爸带着我去小舅舅家里，到了之后爸爸很拘谨，在简单说明来意后，小舅舅和舅妈把钱借给了爸爸，舅舅说怎么着也得让娃上学！对这件事，我的印象是极其深刻的，因为在最困难的时候，肯出手帮你的人往往会让人铭记于心。爸爸虽然穷，但是也是很有骨气的人，在出事之前，他从不曾向别人借过钱，他是那种没饭吃宁愿喝水也不愿向人张口借钱的人。爸爸年轻的时候在南京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兵，军旅生涯，对他的处事风格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交了学费之后，我又得以继续在学校里学习，按理说，返贫之后我应更加努力学习才对得起父母，可是，我是一个只长年龄不长记性的人。我一如既往的在学校混着日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可能再想即使学了，也没钱上大学吧。终于在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我交不起学费了，刚好，家里地里的活也没人干，我就辍学了，在家里帮妈妈干点农活。后来，楚小娟和老猫他们去我家里找我，想让我继续上学，可是我没有去，因为我知道我已无心再去学些什么了。 农活也有忙完的时候，看着周围的小伙伴都在工厂上班，有了收入之后，她们都可以买新衣服穿，这着实让我很羡慕。于是，爸妈还是找了小舅舅，让我去小舅舅的粮油店里打工，那时候，一般的老百姓都还认为这个粮油店属于国家粮库的店，在里面上班的都是吃皇粮的人，其实，这粮油店经过改制，早成了小舅舅私人的小店了，虚荣心作怪，我也从不对外人说起这些。这个粮油店以往确实是国家粮库的下属小店，原来老百姓交公粮啥的，都要通过这个店进到后面的粮库，再加上小舅还是粮库的正式工，经常在这个门店里卖东西，大家就更认为这还是国营的了。那个年代，对外说你是一个吃皇粮的人，大家都要高看你一眼的。就这样我在这个小店里呆了下来，每天的工作就是向来店里的人推销米面油，也从未对小舅提过工资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小舅和舅妈从来对我家都不会小气的。 那时候我的表妹也通过亲戚进到地税所里了，离我们这个小店不远，我俩经常一起玩，她是我大姨家的小女儿，得益于大姨家有庞大的人脉，她的两个女儿从学校一毕业就有了比较好的工作，一个在地税所上班，一个在县电视台当记者，这些都是我不敢想象的。这种工作，我只有偶尔做梦的时候才会想一想。 我和表妹经常一起吃饭，去澡堂洗澡，她也经常来舅舅家找我玩，毕竟同一个舅舅，所以我也经常上班开小差，舅舅也不会说什么。一来二去，表妹看上了粮库所长的司机，长的很帅的一个小伙子，瘦瘦的，他们两个谈起了恋爱，当时舅舅也不是很乐意，说这个司机是没编制的，配不上我表妹，实际上呢，表妹虽然单位好，待遇好，但是她也是编外的，但是作为长辈，肯定是想小一辈的能找一个出众一点的人结婚。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每天去店里上班，然后路过我的学校，每每看到走廊上有学生在跑动，我就会想是娟还是猫，或是莉莉？再后来，临近高考，听说好多同学都退学了，有的是因为没钱了，有的则是因为觉得再上下去也没啥希望，也不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学。老猫和小莉就是这个时段退的学。最终高考过后，只有少数人进了大学，娟算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是我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的红薯酱，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上课时经常睡觉，但是却考的分数奇高，最终被关州的一个大学录取了。曾经他是我懵懂时期暗恋的对象，长的白净又聪明，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应喜欢的是娟，我也决不会是那种恋爱脑的人，用现在的话说，不是双向奔赴的，我宁愿永远保持沉默，再加上我喜欢的也不止一人，但凡白净的男生很容易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没有结果的人身上。 毕业了，意味着大家都要散去，我心底里最执念着的友谊也从这个时间开始一点点的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