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为君探案集》 远走北疆 内陆之北,是浩瀚的国土北疆省。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有生命罕至的沙漠,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和荒凉的戈壁无人区,当然,除了荒凉的隔壁无人区外,还有人类生存的繁华都市,在繁华都市熙熙攘攘灯红酒绿的边缘。是孤苦无懒,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杨北当。 杨北当本不属于这座城市。但三月之前的女友身死,让他浑浑噩噩来到了这里。 杨北当的女友叫陈文文,两人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杨北当从小是孤儿,小时候流浪到陈文文所在的滨江城后,第一口饭还是陈文文给他吃的。 杨北当那时候八岁,在滨江城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坐着。走累了便歇会,歇好了便走会。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夜,终于,他走不动了,在路边躺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杨北当感觉被人用小小的手掌拍打着,柔柔的声音叫喊着。 ”你醒醒,你醒醒“,杨北当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小姑娘正喊着自己,不等他开口说话,小姑娘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杨北当没有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小姑娘手里的馒头看,他一边看一边吞咽着口水。 小姑娘指着馒头问道:''你想吃这个吗?”杨北当没有回答,但他脸上饥饿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小姑娘一边微笑着,一边小声嘟囔着,她用手数着手里的馒头说道:''这是妈妈的,这是我的。“说完,她拿起一个馒头说道“我的给你吧”!然后用小手轻轻的递在了杨北当嘴前。 杨北当吞咽了一下口水,猛的用双手接过馒头,送到嘴里,他大口咬着,狠狠的嚼着!这时候,杨北当的咽喉仿佛变成了能通行火车的隧道。他的胃也空的好像能容下天底下所有的馒头。 不一会的功夫,他便把馒头吞了个干干净净。吃完馒头后的他清醒了一些,身上也精神了一些。 这时他听到身边传来了一句女人声音,“慢点吃,别噎着了”。这声音比小姑娘的话音高昂成熟一点。他知道,这不是小姑娘在说话。这是大人的声音,向妈妈一样温暖的语气又说道。 “慢点吃,小心别噎着了”。这声音离自己好近。好像是从自己后背传来的。杨北当回头一看,一张充满慈意的脸正看着自己。 杨北当奇怪,想道“她怎么离我这么的近”?又转头看看了自己坐下的地方,这才现自己正被她抱在怀里。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挣脱下去不好!继续被她抱着也不行。感到有些不安的他忐忑地坐在这人的怀里。 这人轻轻地把他放在了地上,等他稳稳站好后。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到他的嘴边说到“来,喝口水”。杨北当口渴的很,也不拒绝,咕咚咕咚的就喝着递来的水,又嫌杯底太矮,流到自己嘴里的水太慢太少。 他便用自己的双手举着杯子的底部。向上猛的用力,底高口底的水喷涌而出,吞不掉的便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这人缓缓的压低了杯子,一边轻轻的拍打他着的后背,一边说到“慢点,慢点,别呛着了”。 等他喝完水,在一旁的小姑娘问到“你这么在这?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我和妈妈都要回家了!你妈妈呢?” 小姑娘和八岁的杨北当一般大,哪里知道杨北当早也没有家了。杨北当没有回答,只是傻傻地站着,呆呆的看着。不过他知道了刚才抱着自己,喂自己水喝的是小姑娘的妈妈。 小姑娘的妈妈对小姑娘说,“天快黑了,咱们走吧”,“一会看不见回家的路了”! 小姑娘问杨北当,“你明天还在这里嘛?明天我来找你玩!我和妈妈明天给你多拿些馒头来”。杨北当点了点头。 杨北当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越走越远。自己一人又留在了漆黑的夜里。 小姑娘和她妈妈走后,杨北当一直待在原地,不愿离开。因为他觉得这里是天底下最温柔的,最善待自己的地方。 其实小姑娘的妈妈是知道杨北当是无家可归的,可自己没有办法帮他,没办法收养他,如果领他回家,自己不能同时养活两个孩子。 小姑娘的妈妈姓陈,是个单亲妈妈,带着小姑娘在餐馆里帮工,每天早早的去,总是快要天黑时才赶着回家。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女儿在这个城里生活有太多的苦楚。太多的不易。 但所幸她这份餐馆帮工的工作,除了有一份微薄的收入外,还能每天带一些餐馆里卖不掉的食物回家。这对于她们来说,再好不过了。 回家后的陈妈妈心有愧疚,对于把杨北当留在黑夜里总觉不安。内心反复想着杨北当,“这个孩子流浪街头,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可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已,只是勉强养活。想要收留他确实是有心无力,实在是多养活不了一张嘴”。 “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流浪街头”。她反复思索和纠结着。“如果,,,,,”,她想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笑。转头看了看熟睡的女儿,替她盖好了被子,便走出房间,径直下了楼来。 第二天快天黑时带着女儿回家的陈妈妈果然看见了还在哪里的杨北当。小姑娘高兴的松开牵着妈妈的手,跑到杨北当面前问道 “你吃饭了吗”?杨北当无力的摇了摇头。小姑娘连忙递上手中的馒头,杨北当才八岁,那里知道客气。接过来就大口地吃着。 杨北当边吃小姑娘边说,“我叫陈文文,你叫什么名字”?杨北当在流浪中早把自己姓名忘掉了,他不知道这么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小姑娘抬头看着妈妈,仿佛再问“他这么不说话”?陈妈妈知道女儿的意思,陈妈妈想他可能忘了自己叫什么,又或者不太会说话。便没有让陈文文继续问。 只是蹲下身来说,“你和我们回家好不好”?这时候的陈文文大概也是明白了杨北当没有家可回了。于是对着杨北当说到“你跟我们回家吧,我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对于杨北当来说,这自然是好的,是再好不过了!他哪里还有别的选择。 就这样,陈妈妈牵着女儿的手,陈文文牵着杨北当的手。一行三人,一个大身影,两个小身影向着他们家的方向走着。 陈文文到家楼下后,她牵着杨北当的手向上走。可陈妈妈却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向上走,而是转身敲响了一道房门。 小文文迷惑的看着妈妈 不一会,只听房门里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从轻到重的走了过来。 打开房门的是一个老人,六十岁上下样子。陈文文认得他,是楼下邻居杨爷爷。陈妈妈和老杨头寒暄后。陈文文也礼貌的和杨爷爷打了招呼。 陈妈妈说到“就是这孩子,以后就多劳您老费心了”老杨头瞧了瞧杨北当。说到“好,这孩子看着机灵,你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教他的”。 老杨头是个独居老人,退休教师。年轻时也娶过一门亲事。只是妻子不能生育,一直没有孩子。后来妻子因为不能生育的事情自责而跳湖自杀了。老杨头出于对妻子的愧疚便一辈子再也没有娶过亲。 原来那天晚上陈妈妈下了楼来,把杨北当的事和老杨头说了,并表示如果老杨头能收养他,那他们之间也算互相有个伴。老杨头自然是愿意的。有个伴陪陪自己不说,到老了还有个人来传承香火。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老杨头便高兴地答应了。 陈妈妈说到,“这孩子还没有名字,杨老师麻烦您给帮忙取个名字”。老杨头答道“好,好!不过容我好好想想”。陈妈妈说到“那我们不打搅您了,改天我在来看您和这孩子”。 老杨头答到“好”,然后又继续说到“我准备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我先带他好好洗洗去,在给他换上”。说完便转身带着杨北当往屋里走去。 杨北当什么也没说,只是扭头看着陈文文和陈妈妈。而看着被老杨头带走的杨北当,陈文文也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懂事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只是对着杨北当喊到“我就住在楼上。你以后上来找我玩一敲门我就能听见”。 进屋后老杨头给杨北当洗完澡,换好衣服后,便思索着对杨北当说到“我姓杨,以后啊,你就是我孙子了,那你自然也得姓杨!我在给你取个名叫北当,你看好不好”? 杨北当和老杨头在一起过了两天,杨北当想着陈文文和陈妈妈。一直一言不发。老杨头为了哄他笑。拿出两颗准备好的糖果,对着杨北当道“你要是叫我一声爷爷,这两颗糖就是你的,好不好”? 杨北当看着老杨头手里的糖果,开心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老杨头看到杨北当笑了,继续说到“爷爷这还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我这就给你拿去”。说完便转身进了里屋,翻找起来。 可等他出来后屋里却不见了杨北当的人影。老杨头屋里屋外全找遍了也仍然不见! 这两天陈妈妈在心里也挂念着杨北当,心里想着“不知道他和老杨头相处的怎么样?自己应该去看看他们”她就这么想着想着。 忽然被几声轻微的拍门声打断。这声音轻轻的,没有节奏,只是“噗,噗”的敲着门。 陈文文看着妈妈,妈妈点着头。这是陈文文和妈妈的交流方式。陈文文在问“可以开门吗”?陈妈妈点点头,答道“可以”。看到妈妈答应后,陈文文跑着来到门前,推开了房门。 推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竟是杨北当。原来杨北当在老杨头进屋的空隙。飞奔着上了楼。来到陈文文和陈妈妈家门前,敲响了门。 门打开后。杨北当把自己的小手伸到陈文文面前,松开握紧的拳头,露出两颗糖果。 陈文文接过杨北当手里的糖果,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一个人嘛?杨爷爷呢”?杨北当不接陈文文的话。自顾自地说到“我叫杨北当” 陈文文说到“杨北当!好听,和杨爷爷一个姓”说着又把杨北当给她的糖果还了一个给他。说到“我们一人一个”。 陈妈妈看着说话的杨北当和他一身干净漂亮的衣裳,还有开始有些红润的脸,也是放下心来。 陈妈妈想到“我原本以为他不会说话,现在看来是多余的担心了,” 杨北当和陈文文分开两天,再见时就好像两个阔别多年的老朋友,那么的幸福,那么的欣慰。两人有了说不完的话,即使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忽然,两个孩子的声音被一个有些焦急的有些粗喘的声音盖过,那个声音问道“看见北当了嘛?看见我孙子了嘛?”来人正是着急寻找杨北当的老杨头。 老杨头进屋后,不等把气喘匀乎了,又焦急的问道“看见我孙子了嘛?” 老杨头进屋后只顾着焦急的发问,也不留心杨北当就在自己脚下。 焦急的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小手抱住,他低头一看,正是杨北当。杨北当也抬头看着他。还不等老杨头说话。 杨北当便喊到“爷爷…………” 就这么平淡而幸福的过着。一转眼,十五年过去了。杨北当陈文文这对青梅竹马也长大成人。 陈妈妈的脸上多了一些皱纹。 而老杨头在五年前就已去世! 杨北当在思念和伤痛爷爷去世的那些日子里,好在有文文陪着他,有陈妈妈像妈妈一样照顾他。他也不在叫陈妈妈阿姨,而是叫陈妈妈。 杨北当和陈文文从相识到相恋,从相恋到相依为命。这也走就是十五年。如今他们各自学业有成。二人梦想多年的婚姻的殿堂就快实现了。 今天本是七月初七牛郎织女相会的情人节,杨北当准备好在这一天向陈文文求婚。 从八岁的陈文文送馒头相识,到十九岁的杨北当陈文文互倾情愫定余生。这十五年来的一幕幕在今天的杨北当脑里来回滚动。 杨北当看着路边形形色色的路人,高兴的,悲伤的,争吵的,相互安慰的。互诉衷肠的。相爱的!还有为了生活奔波的。 看着他们,杨北当就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和陈文文。他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 就快到了和陈文文约定的见面时刻。杨北当早已来到这里等候。他要在晚上12点,月亮最圆的时候,牛郎织女相会的时刻。在牛郎织女的见证下,向陈文文求婚。 可就在这时,杨北当忽感肚中一阵绞痛。这绞痛疼来的剧烈,来的突然!险些让他摔倒在地。他勉力支撑自己站立着。可还是疼的捂着肚子。 他终于还是疼的摔倒在地,有些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医生抬上担架,送到救护车上,在医生的救助下恢复了一些清醒。 恢复一些清醒后的他听见车外有人在喊“北当哥哥,北当哥哥”。“是文文,”杨北当知道一定是陈文文来了。这不是幻觉,她的声音自己是不会听错的。 他奋力的抬起头看向窗外。正是陈文文在哭着叫喊自己!陈文文一边追着,一边喊着!直到摔倒仍然向着杨北当离开的方向大喊“北当哥哥,北当哥哥”。陈文文知道,杨北当身体如果不是特别的坏!他一定会在这重要的时刻,在这里等着自己。 看着窗外追赶自己的陈文文。听着她哭泣的喊声。杨北当拼命的张开嘴,多想说一句别追了,危险! 可是任他怎样努力,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看着车外越来越远的陈文文,听着越来越弱的哭喊声。杨北当开始陷入昏迷。而等到眼中再也看不到陈文文的影子。耳中在也听不到陈文文的声音。他才彻底昏迷,没了意识。 陈文文追赶着杨北当的救护车,来到医院,刚进医院大门就喊道“北当哥哥,北当哥哥”。 杨北当病情危急,救护车把他送到附近的一家医院。 陈文文到达医院时,杨北当已经被推进了医院四楼的抢救室。 陈文文着急的按着通向抢救室的电梯。可这时候的电梯仿佛在和她开着玩笑一样!迟迟也等不来。 她急忙转向旁边的步梯,拼命的向上跑着!昏暗的楼道里一时之间传来了陈文文急促的脚步声。“噗噗噗”的!一声声向外传着! 飞奔的陈文文来到楼梯的转角时,一个黑影一闪而出,朝着陈文文就是一记重棍! 陈文文应声到地,没了气息。 而抢救过后的杨北当在昏迷中醒来,他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想到了陈文文。可眼前却不见他的身影,他连忙大喊到“文文,文文。”医生告诉他,他在医院已经待了一晚上。而一整晚都是他一个人在医院。 杨北当心想,“自己昏迷之前明明看看到文文正在追赶自己,她现应该早到医院了才对”。杨北当感到有些不对。他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下了病床来就要去找陈文文。 医生拦着下床的杨北当说到,“你的情况不太好,你还是好好躺着,让你的家属先过来吧”! 杨北当说道“医生,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就好了”。医生却重复道“还是让你的家属先过来吧”。 杨北当见医生不肯说,自己又着急去找陈文文,就不再问,起身下了床便向门外走去。医生又拦着他,说道“好吧!反正你自己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我就告诉你吧。” 医生正了正脸色,继续说道“你得的是癌症,肺癌”。 杨北当有些不敢相信医生的话,“我?癌症,我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可能会得癌症?”。 说完这些的杨北当有些惊恐有些疑惑的看着医生。脸上的表情好像再说“你搞错了吧?”。可时间过了一会,见医生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这时杨北当吓得连连后退。他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如何面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文文,如何面对陈妈妈。又该这么告诉她们? 想到这些,杨北当心如死灰。内心萌生了一种声音。“反正都是死,还不如现在死了干脆”。 杨北当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看穿了的医生上前去安慰他,并说道“虽说是癌症,病情也不容乐观,但也并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如果……。” 可还不等医生说完,脑袋一片混乱的杨北当便夺门而出。出了门来,一片混乱的他也完全不知道医院发生的一切! 他像了失了魂一样,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得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 忽然他的耳中断断续续听到一些熟悉的词语,“医院,陈文文,死亡!” “陈文文!” 听到陈文文这个名字,杨北当猛然惊醒,被陈文文三个字带回了现实。 他自言自语道“文文,文文在哪?” 他寻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街道的屏幕上正播报着一条新闻 “昨晚我市常春藤医院发生一起恶意伤害事件,事件导致被害人陈文文当场死亡。被害人陈文文个人信息为:女,23岁。 对于这起恶意伤害事件是否属于谋杀?警方称暂时没有更多线索,现正向全市市民公开征集相关线索,知情的市民请拨打付警官电话xxxxxxxxxxx,高警官电话xxxxxxxxxx。” 杨北当听到陈文文的死讯,急火攻心。当场大叫几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不断大喊着陈文文的名字! 人生就是如此!有时候离别来的就是如此突然,突然得甚至来不及说再见! 一切来得突然,他不知道该这么去面对,这么去面对文文的死?这么去面对陈妈妈?这么去面对现在发生的一切!他只能不告而别。糊里糊涂又开始流浪。 他一路向北,历经三月,浑浑噩噩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北疆。 他在逃避,逃避陈文文的死,逃避无法去面对的陈妈妈。他无法想象一下将要失去两个孩子的陈妈妈会怎么样? 他只能离开滨江城,不停的走。不停的走这也许是他不见陈妈妈,不见自己的最好的办法!他一路向北,来到北疆省,他又继续走,来到一个小村庄。天快黑了,他看不清向前走的路,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过了夜。 天快亮时,杨北当从路边的草堆里爬了起来,望了望脚下,迈开步子继续走。可这时,他忽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拉着他的袖子往后扯。 杨北当感到奇怪,自己来到这里后没看见半个人影,现在这么却有人拉着自己的袖子向后扯呢?! 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一匹马儿,正用嘴含着他的衣袖向后拉扯着。嘴里发出轻轻的鸣叫声。杨北当伸出手来,在它头上抚摸了一下, 这马儿松开嘴里的衣袖,用头在杨北当身上蹭着。显得格外亲热。 忽然,拍的一下!一声长长的鞭挞声想起。接着有人吼道“好你个畜生,原来跑这来了,看我不打死你,”接着“啪,啪”又是两下。这人边打边骂“你这畜生,这么不中用,干不了活不说,还净给老子找事!” 这抽打马儿的是一个以贩卖牛马为生的贩子,这天也恰巧在附近过夜,天亮要启程赶路时,却不见了这匹老马,他才一路找来。 说也奇怪,这马儿只管挨打,却站在原地不走也不跑。 杨北当看见牛马贩子到来,便不逗留,放开抚摸马儿的手,径直走了。 他走了一会,后面又传来两声啪啪的,抽打马儿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这马儿在自己后面跟了过来。 这牛马贩子却制止不住,只得不停的向马儿抽打着,并不停怒骂着道“你这畜生,净给老子惹事,看我不宰了你”! 说着,还真掏出刀来,举刀便要砍!杨北当连忙喊到“别动手,平白无故的这么就要杀它?”。牛马贩子道“这马老糊涂了不中用了,趁早宰了它,省心。”杨北当道“他既然老了干不了活,你放它走就是,又何必杀它?” 牛马贩子道“放它,放它到哪里去?它虽然干不了活,不值钱了。但身上还有些肉,趁现在天色早,我好把它宰了”。又对杨北当说道“你过来帮忙,宰了它我分些肉给你”,说完又举起刀来。 杨北当此时虽然身疲力乏饥肠辘辘,对食物可以说是极度渴求,尤其是对肉。但他还是觉得这马儿为这牛马贩子贡献劳累了一辈子,不该到老干不动活的时候就被他杀了吃肉。 看着牛马贩子充满功利的眼睛,全无半点感情。杨北当知道,要救马儿,对这牛马贩子讲清理是万万行不通的,他不得已,只能摸出自己贴身携带的一只黄金锁,喊到“等等。” 牛马贩子闻言,放下举着的屠刀,看向杨北当。 杨北当缓缓来到牛马贩子跟前,说道“我这有一个黄金锁,用它买你的这匹马,你看行吗?” 牛马贩子接过黄金锁,瞧了瞧,说道“我这马不值几个钱,最多就值一顿肉钱,可远远不如你这黄金锁值钱。你可想好了,你买了它,可没啥大用。” 杨北当没有犹豫,拍了拍马儿,说道“行就好,”然后也不废话,对着马儿说道“走吧!”说完他转身便走。这马儿也好像能听懂他话似的。迈着一瘸一拐的脚缓缓的跟在他身后。 这锁是爷爷老杨头在杨北当小时候花了三年退休工资请匠人为他定制。戴在他身上,图个吉利。当年戴在杨北当身上时老杨头说“这锁是大师制造。一保平安,二逢凶化吉,三佑长命百岁”。 唯一的一件爷爷留给自己的黄金锁也没了,现在杨北当的身边只有一匹瘸了腿的老马跟着他。他继续向北,向着荒无人烟的地方走着。 他不骑这马儿,这马儿也哪儿也不去,就跟着他身边,杨北当停下来歇歇,这马儿就停下来歇歇,杨北当留在原地过夜这马儿也留在原地过夜。 又向前走了两天,他们这两天一路走来都荒无人烟,这里仿佛是一个大大的无人区。这马儿还能吃些草,喝些草上的露水。可杨北当没地方吃饭喝水,他就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 虚弱的病体和消沉的意志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快到了。他到在地上,在也不想起来了。 躺在地上的杨北当感觉脸上热乎乎的,好像是陈文文的双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脸一样。他睁开眼一看,却是马儿四脚跪地,正用舌头在舔自己。 看着马儿四脚跪地,放底自己的背,杨北当知道,马儿是在让自己骑上去。 他用尽全身力气翻身上马,趴在马儿背上,马儿驮着他走着。任凭马儿带着自己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这里的天空下起了雨,驮着杨北当的马儿来到一棵大树下避雨,一阵风刮过,杨北当重心不稳。摔下马来,昏迷在地。 好在树上的雨水一滴滴的掉落在他的嘴里。给他补充了一些水份。过了一夜,杨北当睁眼醒来,看着自己周围绿朦朦一片草地,马儿也正在自己的不远处吃着草。他才发现马儿带着他来到了草原。 他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树。伸手摸了摸软软的草地,他爬起身来,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刨了起来。 他要在自己清醒,身上还有些力气时,给自己挖个坟地。他扒开地上草皮。发现地下的土湿润松散,还算好刨。可他终究是个几天没进食的病人。刨了几个小时的功夫。也只刨得齐膝盖深,刨到这里他便刨不动了。 他放下手里的树枝。看看土坑,虽然有些浅,倒也将就能用。他又捡起四根较小的树枝,立在坑里两头,一边立两根,放到在中间交叉。用茅草绑着。中间又用一根与土坑一样长的树枝做了横梁。放在四根交叉的树枝上。再立些小树枝在横梁上,铺些茅草。最后在茅草上铺些土。坟墓的盖子就做好了。 只要等他钻进去后,解开绑在横梁下的茅草,整个盖子就会塔下来,将他盖住。他就能得偿所愿永远埋在地下了。 这一切他早有预谋,早有设想,难怪做起来那么的顺其自然。 他不怎么做,又能怎么办呢!他才从爷爷老杨头去世的打击中走出来。刚要向青梅竹马的陈文文求婚,自己又确诊肺癌。接下来陈文文的死更是让他生志全无。心理和生理上的打击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不管怎么说,他是活不了了。 他最后抬头看了看天空。和这个世界做了一个告别。又看了看自己即将要进去的坟墓的洞口,黑乎乎的,里面什么也看不清。让人那么的反感。可是这道通向死亡的门爷爷和文文已经先他而去了。 想到文文和爷爷,他着急的向里面爬着。爬到一半,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喝“诶,在干啥呢!好好的这么就往里钻。那可是死人住的地方,快出来!快出来”。 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老一小两人正朝自己走来。老的大概六十来岁,小的只有七八岁。都穿着棉袄,戴着帽子,老的手里拿着一根牧马放羊的鞭子。一身草原牧马人打扮。 等走到杨北当跟前,他本想起身同二人打招呼。可他现在虚弱的想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了,只得顺势椅躺在那坟墓盖子上。那老人看到这一幕。取下腰间的羊皮袋子,递给身边的小男孩,说道“勇娃子,去,给他喂口羊奶”。 这叫勇娃子的小男孩接过羊皮袋,来到杨北当面前,扒开筛子就要往他嘴里喂。杨北当一心想死,他已经几天不吃不喝。眼看就剩最后一口气,马上就要成功了。这会他哪里还肯喝这奶! 杨北当连忙用手隔开,却发现自己已使不出来半分力气,连小孩的手他也推不动了。只得把头歪向一边。他这头一歪,勇娃子手里的羊奶便到了一地。 这老人毕竟年纪大了,见多识广,看见他头歪向一边,不肯喝这奶。便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说道“不是不让你死,可这地方是我的,这一片草原都是我的,你不能死在这。更不能埋在这。我就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就这么让你占了,我有个三长两短后咋办!上那埋去?” 杨北当提了提气,说道“老伯,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地方,可我走到这就实在走不动了,只能捡了树枝刨了个坑。但是我现在知道了这是您的地方,我也不白用您的,您看见了匹马了嘛?您要是好好喂着它,不杀它,我就用它给您换这个地方行不行?”说完杨北当指了指那匹马儿。 这老人顺着杨北当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笑了笑说道“这马就是我卖出去的,这都多少年了!都老了!干不了活,下不了崽儿不中用了。上次来还被狼群咬瘸了腿,我要它没用。” 老人又继续说道“你呀还是喝些奶,有了力气往北再走几十里,那是无人区,那些土地都是无主的,那时候你哪想埋那埋那,想埋多深埋多深。没人管你。” 杨北当说道“老伯,我看这片草原大得很,您也不差我脚下这一块地,我也不瞒您。我是活不了了,才趁这最后一口气,给自己挖了这么一个坑。你老就行行好,发发善心把这一小块地给了我吧!” 杨北当为人善良耿直,不善言辞。现在身上已经身无分文,最后值钱的东西也给牛马贩子换了那马。直来直去的性格一时半会没有领会老人的用意。他又不能对老人用强,即使是言语上的。所以他只好开口相求。 老人说道“你也别叫我老伯了,看你岁数也和我差不多,就叫我吴三河好了。”吴三河是这老人的名字,他现在少说也有六十来岁,而杨北当还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他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杨北当这几个月以来风餐露宿,备受煎熬。蓬头垢面的外形加上心力憔悴的脸,看上去确实像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吴三河又接着说道“就算我把这地给你,你这也不行啊!你坑挖这么浅,面上还一点点薄土!这里晚上狼多的很,你死了等你这身体还没冷,它就给你刨开,拖出来吃掉了,到时候你这残肢碎体的,到处都是!谁来给你负责收拾嘛?我这腰不好,弯不下去,给你捡不起来。还有你把狼招来,我这一片草地就要不了了。到时候我这些牛羊咋办嘛?你还是喝些奶,有了力气走远些得好。” 吴三河这么也说,杨北当便没了话说,本来自己也不占理。地是别人的,坑也挖不下去了。他没办法,只能点头说道“是,是!我这就喝,有了力气便走远些,不给您添麻烦”。说完拿着勇娃子手里的羊奶便喝了起来! 吴三河看着也满意,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嘛!等你喝了有了力气,我在给你那匹瘸马治治腿,到时候你想走多远走多远。那不是挺好嘛”。 眼看太阳西沉,天快黑了。吴三河说道“今天你先跟我回去,今晚先住我那!其余的事嘛明天再说。” 杨北当跟着吴三河和勇娃子回他们扎帐篷的营地,可他们刚翻过一个山头,前面草丛忽然钻出一只半大的狼崽。对着勇娃子就龇牙咧嘴,一口扑便了上来。 狼是群居动物。捕猎都是由族群中成年的狼群结队完成。通过包围的方式把一只或者两只动物围起来,然后等着狼王一声令下。群狼一起上,上演群狼战术。这才是狼这个种族捕猎的共同习惯。狼是不会单独外出捕猎的,一只半大的狼崽就更不会了。 除非这只狼被狼群抛弃或者和狼群走丢了,它们才不得不自己捕猎。如果长时间捕不到猎物,它们有时候也会冒险对人类发起攻击。 一口扑上来,咬着勇娃子胸前衣服撕扯的这只就是这种情况。 勇娃子毕竟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即使狼崽还未成年,牙齿不长。勇娃子衣服穿得也厚。可还是一下就被扑倒在地,狼牙穿过厚厚的衣服咬伤了勇娃子的胸膛。 杨北当见状,害怕狼崽伤了勇娃子性命,三步并成两步的上去帮忙。可他现在这状况。哪里撑得起这样的步伐,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吴三河看着这一切,也不急。他既不过去驱打狼崽抱起勇娃子,也不扶起倒在地上的杨北当,只是对被狼崽撕咬的勇娃子说道“抱着它的脖颈,死死的抱住。把你的脚搭在它的身上,翻过身来压着它”。 勇娃子小小年纪既然不害怕!他到在地上被狼崽撕咬,不哭,也不喊疼。听到爷爷吴三河喊话,他小小的双臂围了起来,紧紧抱住了狼崽的脖颈, 可狼毕竟生活在野外,又有一定的捕猎技巧。在力量上比七八岁的勇娃子还是要强一些,勇娃子抱着狼崽脖颈的手稍稍乏力。狼崽就一个向前窜,狼嘴就窜到了勇娃子的脖子下面。 现在只要勇娃子的双手在稍稍松那么一下。狼嘴就能张开,一口咬住勇娃子的脖子。那时候可就大事不妙了。即使勇娃子的脖子不被咬断,狼崽尖尖的牙齿也能咬穿他的喉咙。 倒在地上的杨北当急得向勇娃子身边爬去。只有吴三河在大喊,“别松手,抱着它,紧紧抱着它。你要死想活,就想法弄死他。要是想死,就可以放手了”。 勇娃子终究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不一会就快坚持不住了。眼看张开的狼嘴就要咬到自己的脖子。这时,勇娃子干脆双手不那么用力,把力用到自己的牙齿上。低下头,不等狼崽咬着自己,自己就先一口咬住了狼崽的上腭。 狼崽吃疼,不再挣扎。勇娃子抓住这个机会,翻身把狼崽压在身下。双手抱着它的脖颈,身体死死压住狼崽,一直压了半小时左右,狼崽才气绝身亡。 杨北当虽然对自己的生命无视,可面对他人的生命安全时,他还是充分尊重的。面对这一幕,他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吴三河高兴地说,“好,好。就是要什么都能自己干,才能在这片草原生存下来。” 其实吴三河在狼崽刚要咬到勇娃子脖子的时候,悄悄上前一脚踩住了狼崽的尾巴,让狼崽再不能向勇娃子脖子靠近一点。不然现在勇娃子的脖子早被狼崽咬断了。 是啊!想来也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如果不是有人相助,怎么可能单独杀掉一只半大的狼崽呢?! 吴三河夸奖了气喘吁吁的勇娃子。扶起地上的杨北当。一起回了营地。这时天已经大黑了。 回到营地的前几天,杨北当身体虚弱很少下地走动。一直在床上躺着。吃饭喝水都是勇娃子端在床前喂他吃下。连杨北当大小便也是勇娃子把盆端到床前让他方便。这么过了四五天。他的身体才恢复了一些。这几天中吴三河治好了杨北当那匹瘸马。 在杨北当到来的这些日子里。吴三河除了治好了那匹马儿的瘸腿外,别的什么也不做。有时间就一个人坐着发呆,吃饭洗衣一切大小事情都是勇娃子一个人在做。 勇娃子打碎了碗自己收拾,烫伤了手自己上药。总是在草草上好药后,又去看护牛羊。有时候痛的睡不着觉,有时候又忙的吃不上饭。 杨北当好了些,下了床。想帮着勇娃子做一些事。却遭到了吴三河的反对。吴三河坐在一旁,冷冷说道“都做大半年了,虽然做的不好,也比开始什么都不会要好了。都八岁了,再不学就来不及了。” 杨北当本来就是客居在这里。本不好说什么。可看着勇娃子这么小,每天做不完的活,实在辛苦。自己躺在床上又感激他照顾自己,对他十分心疼。于是说道“他还小,以后时间多着呢,学什么也得慢慢来。再说我躺在床上累了,下来活动活动,” 吴三河冷冷的说道“你现在帮他,你不在了了他就得饿死”。杨北当停住手里的活,望着吴三河,心想“他现在对勇娃子不好,又打又骂的。难道以后还会饿死他嘛?” 不等杨北当问为什么?吴三河又说道“这娃子命苦,来到这时还没断奶,那天我要是听不见他哭,让狼先听见,他就没命了。”吴三河这么说,听的杨北当云里雾里的,他有些不明白,于是问道 “三叔啊”他现在不叫老伯,吴三河报了名字后,他就叫起了三叔。“既然没断奶,那他是这么来到这里的呢?又这么会没命呢?”吴三河说道“被人扔到这里来的。他被人扔到这里来的那天还下着雨。刚开始看到他时,我本不想管的,可我无意中看见了他右手手臂上有一个圆圆的灰色胎记,我这才起了恻隐之心”。 吴三河继续说道“这个胎记是我们家独有的,我有,我女儿有。现在这个小家伙居然也有,看来也是缘分。于是我才将他抱回家,直到现在”。 说完,吴三河对勇娃子道“把你的胎记给他看看”。勇娃子脱下外套,除去身上的衣服。在右手手臂上果然露出了一个圆圆的灰色胎记。 勇娃子虽然叫吴三河爷爷,但确实不是吴三河的亲生孙子。他也确实有个一个女儿。可后来失踪了,这么找也找不到。 吴三河说完,杨北当才知道原来勇娃子不是吴三河的亲孙子,是他在野外捡来的。据吴三河说,那时候勇娃子还没断奶,而勇娃子现在八岁,那时间大概就是七年多以前了。 杨北当道“三叔啊,原来勇娃子不是您的亲孙子。不过不管怎么说,当初既然您收养了他,辛苦把他带到这么大,现在这么不能对他好一点呢?” 吴三河长长叹了口气道“你能活,却不好好的活着,我不想死,却活不成了。现在他就什么都得学,什么都得会。不是不对他好。不然我死了,他可就会活活饿死呀”! 杨北当感到大为吃惊,吴三河才不过六十岁,看着虽不说身强体壮,但也远远不到濒临死亡的年纪。再说一个人又怎么能遇见到自己的死期,而说快活不成了呢?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得了绝症了嘛? 看着吴三河,杨北当心生怜悯地问道“三叔啊!难道您生了什么病,治不好了嘛?”吴三河颇有些自嘲地说道“治的好,也治不好。本来就只有一个肾,现在还坏掉了,医生本来说换一个就行。可换一个肾哪有这么容易,没钱换不说!就是有了钱来换,谁又愿意把肾给你!再说,几十万的费用哪里还治得好!” 勇娃子一直在旁边听着,原来只觉得爷爷对自己特别严厉,也不知道自己就是草地上捡来的。现在才知道爷爷的苦楚。他虽小但也有感情和感恩的心。再说从他记得起就和爷爷相依为命。现在听到爷爷快死了。忍不住抱着爷爷吴三河伤心的放声大哭。 吴三河安慰勇娃子道“娃啊!你白天烫伤手,疼的晚上睡不着。经常吃不上饭。这些爷爷都知道。可你现在不去做,以后就没人教你了。你要啥都不会,以后就养活不了自己,还不被活活饿死嘛!” “爷爷死不要紧,人都会死的,爷爷死了,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行。”杨北当听到这话,眼睛不知不觉泛出泪花。吴三河说的这些话是那么的耳熟。熟悉得直刺杨北当的内心。这不就是当年爷爷老杨头临终时对自己说过的话嘛?! 爷爷当年去世时自己已经十八岁,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而且那时候还有陈妈妈的照顾和文文的陪伴。可勇娃子……!看着勇娃子那小小的身躯,杨北当沉沉地叹道。“原来这天底下不只有我这一个可怜人!” 吴三河说那匹老马儿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后来才卖给那牛马贩子。无论到哪,它都凭着记忆找到回来的路。难怪他能带着杨北当来到这。现在它的腿好了,杨北当要离开这,不能没有它。 留在这里也无能为力,杨北当给吴三河和勇娃子做了告别,牵了马儿就要走,吴三河却始终不放他走,留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住着。又把杨北当那匹马混在自己的牛羊中赶到远处放牧去了。 可杨北当心意已决。他见不能当面走脱,他就只能黑夜不告而别。于是他离开了住了几天的地方。一个人出发了,他刚翻过两座山头,就听见几声长长的狼嚎。听到狼嚎,杨北当心里一颤,想到勇娃子杀狼的那天来。他心里想道“等吴三河死了,勇娃子会不会也像那只离开狼群的狼崽一样,死于非命呢?勇娃子不过八岁,在这到处都是狼群和荒无人烟的草原上恐怕难逃和那只狼崽一样的命运”。他又感叹道! 他叹着气,埋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不是肺癌,自己可以等吴三河死后把勇娃子养大再去见文文。可是自己肺癌,一切都也注定了!注定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无力的停下脚步,想着吴三河说过的话,“治的好,也治不好,本来换一个肾就行。可几十万的费用也治不好了。就算有钱换,也没得肾换”。回想完吴三河说过的话,他在心里又想到,“自己只是肺癌,肺坏了。肾却是好的,如果我的肾给吴三河,不仅给他提供了肾源,还能给他省下一大笔费用,这样也许他就能活命了”。 杨北当又继续想道“吴三河要能活命,不也就是救了勇娃子一命嘛”!医学常识杨北当还是知道一些的。人体要换器官需要匹配,他还是知道的。 可有一丝希望杨北当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就不会放弃。他要把自己想为吴三河换肾的事告诉吴三河。杨北当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吴三河扎帐篷的营地,迫不及待的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 吴三河听完杨北当的话开始一喜,紧接着焦虑地说道“不行不行,把你的肾换给我,你自己咋办,我当初只想救你一命,可没想要你的肾,”。 杨北当道“我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您,也为了勇娃子。看着勇娃子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我。同样被人抛弃,也同样是被好心的爷爷收养,也感受过亲人的离去而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 吴三河还是说道“不行不行,你现在上手术台,不是要你的命嘛!你这个身体,上了手术台,就再也下不来了”。 杨北当道“三叔,即使我不给您换肾,不上手术台,我也快没命了”。于是杨北当把事情的原原委委说给吴三河听。听完后吴三河才勉强同意杨北当随他去试试,先到医院去做个器官配型再说。 事情决定后,吴三河留着放牧的草地,卖了牛羊,筹了手术费用。带着勇娃子和杨北当来到滨江。离开草原的杨北当身体每况愈下,离开草原后的一切事情都是吴三河决定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滨江城。 下了飞机后的三人刚出机场,便有几人迎面走来,其中带头的一男一女上前,对杨北当说道“请问你是杨北当先生嘛?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我姓付”。另一人道“我姓高”。姓付的那女警又说道,“我们有一件案子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想请你和我们回一趟警局,是关于陈文文的”。 杨北当听到有人提到陈文文,心绪激动,一时乱了神,嘴里说道“不,我不知道,文文死了,她死了”。 吴三河见这两警察要带杨北当回警局,连忙上前说道。“你们不知道嘛?他回来是看病的。不知道他得了癌症嘛?你们想他死嘛?你看他现在这身体哪里还能经得起你们折腾!” 本来陈文文被杀一案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一直以来,没有线索。案子一直没办法破。案发后又一直找不到杨北当的下落。直到吴三河用杨北当的身份信息给他买了回滨江的机票。他们才掌握杨北当的下落。提前就来到机场等候。 可看到眼前这一幕,这两人也犯了难,以为等到一个破案的关键人物出现,可现在别说带回警局,连正常问话都是问题。 正在他们犯难时,后面响起一句女人的声音“让他走,让他先去医院看病”。这姓高姓付的警察回头看去。说话的人正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花百林。 二人回头叫到“百林姐”。这花百林又说道,“付芯,高悦。让他走把,他知道不会比我们知道的多”。这叫付芯和高悦的警察答道“是”。 吴三河见带头的警察不带走杨北当,让他们先去看病。他还是没好气的说道“叫你们查的,快十年了也查不到。不叫你们查的,却查的这么快 花百林道“吴老伯,你当初在滨江报的女儿失踪案,警方立案而一直没有破。但当年负责这起案件的前辈已经退休了,现在由我接手。吴三河道“那好,你就赶快找到她”。花百林道“是,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你的女儿,给你一个交待的”。 吴三河自然是不信花百林的话。十年都破不了的案子,她这么可能说破就破呢? 花百林之前是不认识吴三河的,也没有见过他。而她现在之所以认识,那是因为吴三河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和杨北当一起购买了从北疆到滨江的机票。他才进入花百林的视线。花百林一查之下。不仅有他的详细信息和本人照片。还知道他在十年前报过人口失踪案,至今未破。 云都归来 等杨北当吴三河勇娃子三人走后,高悦道“百林姐,你不是说不来嘛,这么又来了”?花百林没有回答。付芯却道“这你不知道嘛?百林姐肯定不是为了杨北当来的!”。高悦又道“那是因为什么”?付芯道“你真的不知道嘛?今天柯为君柯老师从云都回来了”。 高悦笑着道“难怪百林姐会亲自过来,原来是柯老师回来了”!花百林说道,“你们先别贫嘴了,先回警局,整理一下我们手里掌握的情况,待会我要用”。两人只能领命回了警局。 花百林独自在机场外等了一会,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向自己走来。花百林抬手打招呼道“嘿,在这”。这人在花百林看见自己之前就看见她了。笑着来到花百林跟前,说道“你这么有空过来?手里没有案子可办了嘛”! 花百林等得人就是他,公安部挂牌刑侦专家,警校的教授,现在滨江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顾问,柯为君。 花百林和柯为君相识多年,二人见面也不说废话。总是直来直去。花百林道“我手上有一件案子,几个月以来一直没有进展。几乎没有线索,现在又陷入死局。快成无头冤案了。我整理好了资料。你替我分析分析”。柯为君道“好,那我们边走边说”。花百林道“不急,回警局再说”。 两人回到警局,刚一进门,忽然两边齐刷刷的响起掌声。是付芯和高悦带头为柯为君组织的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付芯道“恭喜柯老师又破大案,凯旋归来”。高悦和其他警局同事说道“欢迎柯老师归队”。柯为君一边脸上堆着笑,一边也跟着鼓掌,说道“谢谢,谢谢大家”。 高悦道“柯老师破获大案,立了大功,可要请我们吃饭啊”。付芯道“柯老师平时请客已经很多了,这次要庆祝,也该百林姐请客了”。高悦道“柯老师立功,为什么要百林姐庆祝请客”? 花百林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没完没了,还越说越远了,于是她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说道“好了好了,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忙你们手里的事情把”。大家见队长发了话,不在起哄,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只有付芯和高悦留了下来。 花百林对付芯和高悦说道“让你们准备的资料整理好了嘛”?付芯道“准备好了百林姐”。 花百林说的资料,就是陈文文在常春藤医院被杀一案的资料。事发后没有线索。让案情一直在原地徘徊。成了花百林心里的疙瘩。她不能容忍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所以柯为君从云都回来后,还来不及休息,也还未回他在滨江的家。就被花百林从机场接接到了警局。花百林以往破过的那些大案,要案,悬案都离不开柯为君的帮助,这次也不例外。 花百林说道“你们俩把关于这件案子我们掌握的情况再说一下”。高悦答道“是”,高悦继续说道“关于这件案子,我们能掌握的线索确实不多。几个月前的八月五号凌晨一点三十分,也就是农历七月初八凌晨一点三十分。我们接到常春藤医院的报警,说在他们医院,也就是本市的常春藤医院的急诊楼四楼的步行楼梯通道里,发现一名受伤到地的年轻女子。据他们所说,刚开始发现时,他们的医生和护士诊断后就已经没了脉搏和心跳,他们初步给出的死因是因为头骨受到重击而死,身上也没有受到其它伤害。这和我们的法医后来给出的死亡原因是一样的”。 高悦说完后,付芯接着说道“接到报警后,警局的其他同事很快赶到现场,百林姐率领我们也随后到达。我们在案发现场侦查后,百林姐第一时间排除了自杀和意外死亡的可能,而确定这是一起蓄意伤害致死案。但不能确定的是这是不是一起针对死者陈文文的蓄意谋杀”。 柯为君接话问道“这么排除的自杀,现场照片有吗?”他们在一起破获过很多起案件,共事时间长了便有了一定的默契。当柯为君这么问时,付芯就递上了当时他们到达现场后拍的照片。 柯为君接过照片,看了起来。花百林则在一旁说道“我们到达现场后,先不说死者有没有自杀的动机。就是现场也没发现可用于自杀的凶器。而一个自杀而死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在自杀后处理掉自杀的凶器的。且伤口在死者的后脑勺,如果一个人要用坚硬之物击打自己的后脑勺,确实可以做到。但是击打起来特别别扭,使不出多大的力气。死者陈文文的的伤口深而重,又是在要害部位。击打的时候要想一击达成这样的效果,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排除了自杀的可能”。 花百林又继续说道“我们当时又想,死者会不会是不小心磕到或者被杂物绊倒而死的呢?可惜的是案发现场干净,没有杂物。最有可能的便是在上或者下台阶时不小心受到磕绊,以至于重重摔倒在地,后脑勺刚好磕在台阶上。造成了足以死亡的伤口后倒地身亡。但在随后我们也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死者伤口形状是由棍状一类坚硬之物横向敲打而成。台阶虽然足够坚硬,但形状大不相同,如果真是磕在台阶上,那么伤口形状必然是呈一个半三角形。但陈文文的伤口却是一个半圆。显然也不是磕到台阶造成的。再说我们找遍了向上有可能的所有台阶,在这些台阶上都没有留下陈文文的血迹或者皮肉。如果磕到台阶上,那么即使不会留下大量血迹和皮肉。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痕迹。所以不会是磕到台阶所致。附近也没有可能造成半圆形伤口的坚硬物品。排除了自杀和意外死亡后,剩下的就是被蓄意伤害致死了”。 花百林之所以向上寻找。不向下寻找。那是因为人在台阶摔倒后只能向下摔滚。所以她只要让人把向上的台阶排除后便排除摔倒磕死的可能。 花百林说完后,眼睛看向柯为君。花百林虽然也是一个推理高手,却始终不如柯为君。但花百林刚才的分析推理头头是道,没有瑕疵。柯为君也很是赞同,他点了点头。 柯为君在看了一会照片后,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道“看到了嘛,死者面部朝下,到卧在地。伤口流出的血迹几乎布满了她的周围。以至于在她身下形成了一个空白的人形图状。而形成这个形状的原因,是因为死者在到地死亡后伤口才流出大量血迹。但这时身体和地面接触很紧密,血液没办法流进她的身下。只能沿着她身体的两边流淌。所以才在移走受害人的尸体后。空白的地板上才能形成一个大约人形的形状”。 高悦和付芯点点头。花百林却说道,“对,可是……”。花百林说到这就停住了,没有在说下去,而是一副不解的表情。柯为君看到她疑惑的表情,于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嘛?”花百林说道“你注意死者脸下了嘛?为什么她的脸下却流满了血液呢?医生和护士发现她的时候血液都已经凝固不在流动了。也不会是他们翻动死者时留下的。那她脸上是这么沾上血液而脸与地板的接触面不留下空白呢”? 柯为君拿着手里的另一张照片说道“没错,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他指着手里的照片给他们看,说道“你们看到了嘛?她的脸和地板的接触面不但有血液,而且你们看她脸部的周围,还有一些小小的飞溅的血渍。这极有可能是因为死者在受到攻击后第一时间并没有立马死亡,而是在试图从地上站起来。挣扎了一会气才绝身亡。需要注意的是这时候刚离开地面的脑袋又重新摔在地上。而当她抬起脑袋试图站起来时,脸就离开了地面,血液就流在了她脸部下面的地板空白上,而当她的脸再次摔在地板上的时候地板上已经有了她的血液,所以才会出现照片上的这一幕和飞溅的小血渍”。 大家听他分析推理多了,柯为君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他们都不觉得惊讶和意外。只是轻轻得点着头。只有花百林说道“你是说受到攻击后她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挣扎了一会”?柯为君道“对,有可能就是这样。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说到这里他却卖起了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说道“如果不是自杀和意外死亡,那么就是被人伤害致死了”!花百林道“对,不错。但不能确定的是,这是不是有预谋的?”。 柯为君刚接触这起案件,所知的并不多。对于花百林的疑惑柯为君也没有答案。只得先了解案发的背景。大致了解一些情况后,才能作出进一步的判断。 于是说道“案发后你们要查清被害人的身份信息并不难对嘛?”。花百林道“对,被害人右手中指指尖关节处的上侧有肉茧。能在这个部位有肉茧的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长期使用筷子造成,这种人一般用筷子长期从事餐饮工作。但就一天三顿吃饭握筷子的时间是不会起茧的”。 付芯和高悦看了看自己握筷子的手,果然没有。花百林又说道“另一种可能就是长期用笔写字造成的。而长期使用笔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文墨工作者,另一种是就是学生了”。说完花百林加重语气说道“我们在根据她的外貌推测她的年纪,最多二十出头。这样的年纪最有可能就是某所大学的学生了。我们把死者的照片发到附近的每所大学,学校在发给每个班级的老师协助调查。有人认出像是自己的同学。但不能确认。最后我们通知疑似人的家属过来,最后才确认了死者陈文文的身份”。 花百林说完,柯为君对着付芯高悦说道“你们说一下陈文文的身份信息和背景”。付芯答了一声“是”。然后又说道“死者陈文文23岁。刚大学毕业。从小由妈妈独自抚养长大。还有一个从小到大的男友,两人非常相爱。后来我们调查,陈文文之所以案发当天到常春藤医院,就是追着其男友杨北当的救护车去的”。 付芯说完,高悦又补充说道“我们通过走访和从死者的家属朋友口中得知,陈文文性格温和,心地善良。与他人从没有过口舌之争。更没有仇人和与别人积过怨”。 付芯高悦说完,花百林总结道“一个心地善良,背景干净得像张白纸的人,这么可能有人会对她蓄意加害呢?而且是下如此的毒手”。 柯为君说道“你们刚才说陈文文到医院是追着她男友的救护车去的,对嘛”?付芯说道“对的,她男友叫杨北当,后来我们调查得知。案发前一天,是八月四号,也就是农历七月初七。是传统的情人节。陈文文的男友本打算在这一天向她求婚。他在他们约定的地方等着陈文文。可陈文文还没到,杨北当却病倒了,被人抬上救护车。但这一幕恰巧被赶来的陈文文看到,她不顾一切的追赶载有杨北当的救护车。可车上的人却没注意到她。她就一路追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 付芯说完,柯为君看着花百林说道“是啊!连陈文文到医院都是偶然的,在这之前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医院。又这么可能有人预谋好在医院等她呢?或者说,就是真有人预谋杀她,但也不可能知道她会突然出现在医院。看来她的死不是谋杀了”。 柯为君又说道“如果你们是陈文文,来到医院后,杨北当早也进了抢救室。但这个你们却是不知道的,你们会向前台问清楚杨北当去处。当知道杨北当在四楼抢救室时,肯定着急赶到四楼。按常理她上四楼的第一选择应该是电梯才对。毕竟人是跑不过电梯的。而且电梯就在前台边上。可她这么会出现在步梯呢?难道她已经上去过了嘛?”。 花百林道“不,她从没有到四楼过,还在去四楼的路上就被人杀害了。这个四楼监控就能作证,四楼的监控里没有出现过陈文文的身影”。 花百林说完,高悦一脸崇拜的看着柯为君,说道“柯老师,你怎么知道常春藤医院的抢救室在四楼,又这么电梯就在前台边上的!难道这个你也推理出来了嘛?”。 柯为君笑了笑说道“这到不是,常春藤医院是本市有名的医院。我看病时也去过”。 高悦一脸失望。只有付芯像看笨蛋一样的看着他。 这案子确实有难度的,难怪像花百林这样的探案高手也会止步不前。陷入僵局。其他人都沉默不语。只有柯为君说道“我们排除了自杀,意外死亡和蓄意谋杀。又以你们刚才所说,陈文文的性格也不像是会和人起冲突而导致别人临时起意杀她的人”。 说完柯为君继续说道“可是陈文文的死确实又是被他人所致。但只要是被人所杀,案发现场除了陈文文之外就还有别人,就是出手杀人那个凶手”。 说到这,柯为君看着花百林,付芯和高悦,又说道“你们还记得我刚才说过,造成陈文文脸下流满血液,脑袋周边还溅有一些血渍的原因,除了陈文文受到攻击到地后第一时间并没有立马死亡,而是起身挣扎一会才到下死亡所致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对嘛?”。 三人点点头,柯为君又说道“楼道灯光昏暗,辨识度不高对吧?” 三人又点了点头。柯为君又说道“这就对了,我说的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杀错了人!”。 柯为君说完,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也不明所以。就算他们相信柯为君是对的。但他们也只知道然,而并不知道所以然。所以都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柯为君。 柯为君继续说道“现场灯光昏暗,辨识度不高。凶手错将陈文文当成他要攻击的目标,下手将她击到后。陈文文脸向下,到卧在地。但凶手看不到她的脸,凶手为了确认倒下的人就是自己要攻击的目标,于是他用手抓住陈文文的头发,将她的脑袋从地上提了起来,把脸翻过来确认。 而这时候陈文文的伤口开始不断向下滴血。但当凶手看清杀错人后,失望或者害怕得松开了自己的手。这时候陈文文还是脸着地,掉在滴满血液的地板上。地板上的血受到脸的挤压,向四周飞溅,而脸也才会沾上血液”。 “不过满足这一假设的前提是被害人陈文文必须要和凶手真正要杀害的人不管外形还是脸都要有一定的相似才行。不然即使在昏暗,辨识度不高的楼道,凶手也不会认错人”。柯为君说完,还没等其他人说话。他就又说道 “不过要辨认一个人除了用眼睛看之外还能用耳朵听声音来辨认。但听声音辨认的话要只有在看不到的情况下才会用”。 柯为君说到听声音要眼睛看不到的时候才会用,花百林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暗想“案发现场,陈文文倒地的地方不就有一根从墙上突出来的柱子嘛!这柱子的大小也能藏下一个人。凶手只要藏在来人的柱子对面,不管上或者下来的人都看不到藏在柱子后面的人”。 这也是她们的失误,当时案发现场拍照取证时,居然漏掉这根住子。也许是想着这柱子和案情没多大关系,就给疏忽掉了。但想不到恰恰疏忽掉的却为破案提供了进展。花百林暗想完,把这些对柯为君一一说了。 柯为君笑着说道“这就更有可能了。陈文文是后脑受到的攻击,凶手一定是站在她的后面发起攻击。就是埋伏在柱子后面。等陈文文走到自己前面后,才从柱子后面出来,发起攻击。 凶手一定是害怕自己被发现,不得已才藏在柱子后面。可这样一来,虽然陈文文看不到自己,自己却也看不到陈文文了。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凶手仍然能确定来人就是自己的目标,就只能是通过声音来判断了”。 柯为君一通推理,把付芯高悦都说的懵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又好像是在问彼此,你明白了嘛?可是谁也不承认自己没能跟上柯为君和队长花百林的思路。就谁也没先开口。但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把他们出卖了。 花百林听的入神,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变化。只是手拍桌子说道“对,对”。可刚高兴不一会又悲从心起。因为就算这是真的。但破案抓到凶手还远远不够。 现场也除了陈文文的血迹之外,凶手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更别说监控了。如果有监控,凶手也不敢在监控下面杀人。 柯为君看出她的忧虑,安慰她道“我们可以先推理出陈文文当时可能发出的声音,再根据声音来找到凶手当时要真正杀害的人。只要找到ta,离找到凶手就不远了”。说完他又补充道“当然,如果ta还活着的话”! 他知道花百林忧虑的是什么,所以安慰的话就变成了一些和破案有关的话题。 花百林接着柯为君的话说道“根据声音找到凶手真正要杀害得人,声音!那就是死者陈文文说话的声音,那她当时说的什么,语气才和凶手要害的那个人相近呢?才让凶手不看也能确认就是自己的目标”。 花百林说完,柯为君看着她笑了笑,心想她这么糊涂了。思想这么能这么狭隘!当时能发出声音的当然不止说话这一种方式了! 于是他说道“不,能发出声音的不一定非是嘴,脚下行走的步伐也能在安静的楼道里发出声音”。“再说以陈文文当时着急的心态来说,她一定不是用走的,而是用跑的。人在奔跑的过程中嘴里发声都比较困难。即使嘴里在哭泣也会立马停止”。 他又继续说道“再说她一个人会说些什么呢?说给谁听呢?所以我认为她当时并不是通过说话发出的声音,而是从奔跑的脚下发出的。凶手自然就是根据脚下发出的声音来判断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凶手一定就很熟悉这种脚步声,说不好还是那个ta的“身边人”。毕竟比起语气,俩个人的脚步声更容易接近”。 案情终于有了一些进展。花百林自然是高兴的,虽然离破案还早的很。可是这对几个月都止步不前的案情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了。这就好像死亡沼泽里的独木桥。成了死亡笼罩下唯一的光。 花百林作为刑侦高手,接下来柯为君不说她自然也知道怎么做。脚步声就是走路时鞋底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陈文文是一个花季女孩,衣着打扮自然归属在这一个年龄阶段,和别的年龄,性别都有不同。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购买了陈文文被害时脚上穿的相同鞋子的人,然后在一个一个联系,一个个排查。虽然工作量可能巨大,但现在只就有这么一条线索可以跟了。 好在陈文文的鞋是一双名牌,价格挺高。在滨江市也只有一家专卖店。这让接下来的排查工作减轻了不少。 陈文文从没有穿过这么贵的鞋。这是杨北当大学三年瞒着陈文文存下来的钱悄悄为陈文文买的。七夕节那天陈文文穿了她最好看的鞋,最好看的衣服,打扮的最漂亮去见杨北当。可惜啊!杨北当没能看到。 有了线索就好办了,花百林吩咐道“付芯高悦,你们带队去这家专卖店,把在这家店购买了和陈文文相同款型鞋子的客人信息都带回来。这样的名牌店为了方便售后和回访,一定留下了每一个客人的联系方式”。 花百林说完。柯为君,付芯高悦都齐刷刷的看着她!花百林道“看着我干什么?去啊”!她只顾着和柯为君推理找线索。却不知道这一番功夫下来已经夜深了,警局除了留下来值班的外,其余同事都走了。更别说专卖店了! 没办法,只能明天再去了。她让付芯和高悦先下班回家。而言下之意让柯为君留下。她认为柯为君风尘仆仆一天了,回来更是和自己分析整理陈文文的案子。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呢!现在自己这么样也该意思意思。请他吃个饭了。 要想请他吃顿好的,但需要预定。可现在都深夜了,恐怕也不行了。就只好随便吃个宵夜先对付一下肚子。别的下次再说了! 这时候付芯却不愿意了,笑着说道“百林姐,吃宵夜这么也得得带上我们吧”。花百林说道“谁告诉你我们要去吃宵夜了”。付芯道“现在案子也办不了了,柯老师一天没吃饭,我们都饥肠辘辘的,更别说他了。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去吃宵夜是什么”?说完撇了撇嘴。 花百林道“我们是还有工作要谈,你要是不回去啊,就留下来加班吧”。他们在一起时间很长了,都比较随意。想这么说就这么说。 高悦却不去,说道“你们去吧,我可不去了,都待在这里一天了,累死我了!我可要回去睡觉了”。 花百林倒不是不愿意带他们去,而她是真有事情要和柯为君谈。她想和柯为君在谈谈吴三河女儿失踪的事。 柯为君和花百林出了警局,同坐了一辆车。在车上经历了短暂的安静后。俩人同时开口说道“我有话跟你说”!两人同时说了相同的话,都觉得巧合。但彼此都很熟悉,到不觉得尴尬。 两人又闭口言,都等着对方说话。见柯为君不说,花百林只得开口说道“你先说把”!不想这时候柯为君又和自己说了同样的话。两人互望对方大笑起来。这一笑,紧张了一天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两人紧绷的大脑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大笑过后,柯为君又说起了陈文文的案子,他说道“你记得我今天问过你们,为什么陈文文当时不去选择电梯,而是走步行楼梯对嘛”?花百林道“没错,当时我们也感觉不太对,她不坐电梯,这么会选择走步行楼梯呢?赶时间的情况下应该坐电梯才对。于是那天我让付芯和高悦去调查当时的电梯情况。调查的结果是当时的电梯短暂出现了异常,但随后便恢复了运行。负责电梯维修的王师傅对我们说,常春藤医院修建的早,电梯都是刚建医院时就购买的,以至于年久老化,平时有些故障都是正常的。现在想想电梯坏掉的时间和陈文文被害的时间也未免巧合”。 柯为君道“是呀,凶手在柱子后面埋伏,刚好在这时候电梯不能使用。如果需要上下通行。可不就是只能走凶手埋伏好的步行楼梯嘛?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凶手设计好在等着他要杀的那个人上钩呢!” 说完他又喃喃自语“那个ta到底是谁呢?凶手为什么要杀ta?ta为什么会在医院?ta又去医院做什么?ta现在又在哪里呢?” 柯为君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话,花百林一脚刹车踩下,车子立马停在原地不动。还好柯为君栓了安全带,不然非被摔出车外不可。可这样头还是撞在了车上。 柯为君摸了摸有些疼的额头,问道“怎么了”? 花百林道“对了,当时的电梯有故障,如果故障是人为所致,那么能操纵电梯出现故障的人就有很大嫌疑”。她只管自顾自的说话,也不管柯为君的头怎么样。 花百林打定主意,明天兵分两路。付芯高悦去专卖店,自己和柯为君去医院。但这都只能是明天的事情了,今晚的宵夜还是要吃的。 柯为君饿了一天,胃口到是不错,吃得津津有味。花百林则显得心事重重。柯为君边吃边问“怎么了?干嘛不吃?”花百林这时候又想起了吴三河的案子,轻轻说道“吃不下”。柯为君又道“吃不下干嘛要点两人份”。花百林还以为柯为君会宽慰自己呢!不曾想他会突如其来的说这样一句话。 不过经常在一起说说笑笑。开玩笑多了感觉也没什么。谁也没去在意。 柯为君用纸巾嚓嚓了嘴,说道“又是什么案子吧?说说看”。 花百林道“是”。于是把如何调查吴三河,如何知道吴三河的女儿在十年前失踪。说给柯为君听。但花百林也只看了事情的大概。于是她说道“十年前我还是警校学生时,咱们滨江市公安局接到吴三河报警。称他的女儿和自己吵架后失踪,一个月联系不上。于是公安局的同事给他做了笔录,据他所说“他女儿叫吴谢华,一个月之前和她联系时就联系不上。自己找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和所有认识她的人。但都不见她的人影和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至于他们为什么吵架是因为吴谢华耍了一个走歪门邪路的男友。吴三河坚决不同意,和她大吵了一架。她气不过,于是便离家出走。出走后她一直没回来,也没和吴三河联系”。 期间吴三河也试图和女儿联系,可这么也联系不上。刚开始吴三河以为她还在和自己生气,躲着不见他。也以为她一定就在她男友家里。 又过了几天,还是联系不上女儿的吴三河才去他男友家找她。可一去才知道他们一个月以前,就是吴谢华和自己吵架的那天就已经分手了。吴谢华的男友也不知道吴谢华在哪里。吴三河这才感觉不对,马上报了警”。 十年以来,警方一直没能找到吴谢华的下落。刚开始的两三年吴三河还经常去到警局询问女儿吴谢华的情况。以后来的便少了。而随着新老警员的更替,渐渐的就谁也不提此事了。 花百林进刑警队已经八年,这件积压的案子也在她手里尘封了八年。而她却不知道。她查了案底后感到有些愧疚。 倒不是说花百林在警队不作为,只是以前积压的案子太多。要启动重新调查也要分个轻重缓急,自然要先调查那些相对危害大一点的。加上新发生的案子。失踪案便顾不上了。 在了解情况后,那天在机场见到吴三河的花百林便觉得有些内疚。更在付芯高悦要依例带杨北当回警局问话时,花百林破例让他们走了。而这件事也始终在她心里挂着。 花百林说完,柯为君看出她有些愧疚。便说道“快十年前的案子,找不到人也不能怪你。再说失踪的吴谢华很可能十年之前就死了。你想一想,吴谢华在和他爸爸吴三河大吵后便和他男友分手了。说明她也知道自己不对,也感受到了爸爸吴三河是一心为了自己好!可这十年来她一直不和吴三河联系,是为什么”? 花百林道“既然她理解了吴三河的用心,那么他们之间的隔阂就没有了,既然没有隔阂。又那有亲生父女十年不联系的!难道她已经像你说的已经不能和人联系,就是说已经死了嘛”? 柯为君道“没错,就是这样。不是死了也被人限制了人身自由。不过谁会无聊的把一个人一直囚禁呢?最有可能的就是已经死了”。 柯为君转过话题继续说道“再说,即使要找到吴谢华也要先办完陈文文的案子,不是嘛”? 柯为君说完,花百林心里好受了一些。吃了宵夜,就各自回家睡了。由于到家之时都快天亮了,在第二天去医院调查的事就推后了些。直到下午一点两人才到常春藤医院。 在说杨北当吴三河勇娃子三人。当天出了滨江机场后,吴三河本打算第二天再去医院和杨北当做器官配型。可杨北当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需要马上住院。不然很可能坚持不到配型出结果的那天。 吴三河只得先陪杨北当去医院。到了医院后,便办了住院手续。吴三河勇娃子也陪着杨北当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吴三河勇娃子在医院简单的洗漱后,就出了医院来。准备先在医院附近租个房子让勇娃子先住下。还有就是买些日常用品带到医院去,杨北当一个人在医院也需要人照顾。 刚出前厅大门,一辆豪车驶来,堵住了吴三河的路。不得已,他只能停下脚步让车先过。可这时候车却停了下来。司机下车,打开第二排车门,从车上走下来一个雍容华贵,仪态端庄的老太太。接下来下车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跟在老太太身后。 这两人走过吴三河勇娃子的身旁时,其余的旁人也自觉停下脚步,让他们先行。这老太太从吴三河身边迈走过几步后,忽然回头看着吴三河,对他道“老吴”? 吴三河见老太太认出了自己,微微低头答道“是,夫人”。老太太接着问“这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吴三河道“人老了,有些不舒服。回来瞧瞧病,昨天才到的”。吴三河说话的时候这老太太到没这么去听,她反而注意到了一直跟着吴三河的勇娃子。 老太太指着勇娃子问“这是”?吴三河道“这是我孙子”。说完吴三河连忙对勇娃子道“快向夫人问好”。勇娃子也学着吴三河的样子,微微点点头对着老太太说道“夫人好”。老太太笑着道“都这么大了”!吴三河有些不明白,不明白这老太太为什么会怎么说。 可老太太开口了,自己就得回答,但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点头连连称“是”。 老太太又继续对吴三河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别回去了。病瞧好之后就留在滨江把”。 原来吴三河年轻时一直在滨江一个大户人家做佣人,平时开开车,打打杂什么的。他也一直在滨江生活。直到这个家的男主人去世。女主人才对吴三河说“现在董事长不在了,家里用不着这么多人,但你为我们家工作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你还救过董事长的命,所以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我们在北疆省有一大块草地。我在出钱给你买些牛羊。你以后就去哪里养老吧”。 既然老板都发话了,吴三河在滨江的工作就干不下去了。但好在给了一大块草地。老板又出钱买了牛羊,去草原养老也不错。吴三河就这么去了北疆。 吴三河原来工作的大户人家就是有名的常春藤集团创始人华常春的家。男主人就是华常春,但他早已离世。而女主人就是眼前这位老太太了。老太太身后跟着的少年,吴三河也认识。就是华常春的孙子,现任常春藤集团董事长华秋实的儿子。也是常春藤集团第三代接班人华小果。 吴三河这次回来是和杨北当做器官配型的。如果成功,治好了病就回北疆的草原,没想过留在滨江市。可老板的话也不好当面拒绝。他只好低着头,沉默不语,假装思考的样子。 老太太用命令人的口吻说话习惯了,她也不管吴三河是否愿意。说完转身便走。刚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你找到你女儿了嘛”?吴三河摇摇头道“没有,十年来一直没有任何音讯”。 吴三河说完,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转过身便走了。 等吴三河从外面回到医院,却在杨北当的病房又看见了老太太和华小果。虽然在杨北当病房,却不是冲着杨北当来的。老太太在医院坐着,好像在等着他。 吴三河进了房间,连忙叫道“夫人,您这么到这儿来了”!老太太道“我来看看你和这孩子”。吴三河觉得这老太太莫名其妙,老太太原来一向都是居高临下的审视自己,现在这么能平易近人的说出这样的话呢?还有勇娃子和她素不相识,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是为了自己,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啊! 老太太继续说道“老吴啊,你看你离开滨江也快十年了。草原虽好,可也比不了这现代化的大都市。我刚才给你说过,让你就留在滨江。留在滨江后,你要是愿意,就回去,我们给你养老,要是不愿意回去。华家在滨江也有不少房产,你随便挑一处,搬去一个人住也可以”。 老太太说这些话时一反常态。没了刚才命令的口吻,到像是一个一心为人好的老好人。她继续说道“我看这孩子也到读书的年纪了,就留在滨江读书吧,学校我来给你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 说完老太太看着勇娃子,指着华小果对勇娃子道“这是小果哥哥,快,见过小果哥哥”。 勇娃子在草原除了爷爷吴三河之外,平时连人都很少见到,自然不知道老太太说的“见过”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到老太太说小果哥哥,他就以为像是病床上的北当哥哥一般一样。 连忙跑到华小果跟前,抱住他道“小果哥哥”。华小果见勇娃子抱着自己,吓得像见了什么脏东西,连连往后退,一脚就把勇娃子踹到在地。 勇娃子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疼,回到了爷爷吴三河的身边。 老太太对吴三河道“孩子不懂事”。又对华小果道“以后不准这么没规矩踢人,这也太没素养了”。华小果道“是,奶奶”。 这时候天气已经进入初冬,寒冷的天气加上虚弱的身体,让老太太有些吃不消。进医院来一直连连咳嗽。华小果道“奶奶,您身体不好,您的外套又在爸爸的房间里,咱们快回去吧”。老太太咳嗽了两声说道“好吧”。 这两人走到门口,老太太停下脚步。背对着对吴三河道“老吴啊!咱们老了,到哪里都没关系,可是孩子们还小,我们……”。老太太说到这,忽然停顿了一下,隔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我们应该为孩子们考虑考虑了”。 老太太今天一改往日的高熬,说话的口吻到像一个老朋友。还真让吴三河有些动摇。特别是老太太说道“应该为孩子们考虑考虑了”。 确实是,自己到哪里哪里都可以,可勇娃子不行啊! 话说柯为君和花百林在来医院的路上,柯为君问花百林道。“案发地常春藤医院的背景你了解过嘛”?花百林道“常春藤医院是常春藤集团旗下的下属医院。由华常春在本世纪初建立,现在的实际控制人是华常春的儿子华秋实。这个华秋实也是整个常春藤集团的实际控制人”。 花百林又继续说道“而案发当晚的案发地在常春藤医院的急诊楼,这楼总共六层,平时只提供急诊和抢救。和别的医院楼都不相通。电梯也只有一部。不过楼层两边都有步行楼梯。但整个医院的安保系统都在这栋楼的顶层。就是六楼。这里控制着整个医院的消防和安保”。 柯为君道“案发时电梯故障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出现故障,另一种就是人为导致。如果是人为导致,我们只要找到当时负责值班的安保和负责电梯维修的王师傅一问便知”。 花百林道“你不怕他们隐瞒嘛”?柯为君道“他们不管隐瞒还是实话实说都能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刻意隐瞒,说明这事和他们有关系。如果实话实说虽说和他们没关系。但也许能从他们的话里或者电梯的故障原因中知找到一些线索”。 谈完话,柯为君和花百林来到常春藤医院急诊楼负责安保的六楼,找到了当时负责安保值班的秦刚和出工维修电梯的王师傅。 讲明来意后他们也很配合。花百林首先问道是谁先知道的电梯故障时秦刚道“是我,我知道电梯有危险后,本着安全生产的原则,立即停止了运行。随后通知了负责维修的王师傅,直到排除了危险才重新开始运行”。花百林问王师傅道“王师傅,是这样嘛?”?王师傅道“是,那晚是我值班,我在医院的各个电梯巡视一圈后,都没有什么问题。就回到急诊楼的楼下坐着抽烟”。说完王师傅看了一眼负责安保的秦刚。秦刚道“诶,王师傅不是说过不准在医院抽烟嘛。你怎么又抽起来了,你说要是发生个火灾什么的怎么办啊!就算烧不起来被上头逮到也是要罚款的呀”。秦刚比手画脚,说的没完没了。花百林赶紧打断秦刚的话,让王师傅继续说。 王师傅道“我知道,电梯要坏,也就只有是这个楼的电梯了。到时候走起来也快一点。就在附近坐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把烟刚点上,还没抽一半呢,就打电话让我上六楼修”。王师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诶,我腿脚不好,平时走着上去少说也要三四分钟,可那天我两分钟就上去了。我上去一看,电梯停在哪里不动。我就问他哪里坏了”? 这时秦刚道“你是修电梯的还是我是修电梯的?哪里坏了要问你啊!我这么知道”。 王师傅看着花百林道“对,他当时也是这么说。我就说啊,你不说哪里坏了我这么修啊?我这修电梯也好比医生看病啊,你不说哪里不舒服,我这么给你检查,这么给你按病抓药”? 秦刚道“你说谁有病啊!我看你是有病”。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花百林赶紧出来做起了和事佬,让王师傅继续讲。 王师傅道“他又不说哪里坏了,又在那里停着不运行。你说万一楼下要来个病人,上不来怎么办?我没办法,就把电梯原来坏过那些地方和没坏过的地方都做了排查。结果排查下来都是好的”。 花百林道“你是说电梯里没坏”?王师傅道“可不是嘛!好好的在那放着。打开开关就能运行。他这人就是没事给你找事做”。 王师傅说完不满的看着秦刚。花百林问秦刚道“你不是说电梯坏了嘛,王师傅排查后这么又说没坏?你既然说电梯坏了,那你肯定是知道是哪里坏咯”? 秦刚道“我不知道啊,领导打电话说它坏了,那它就是坏了呀,我哪里还敢让他载人啊。只好停止运行,让人来修”。花百林道“那就是说其实你不知道电梯那里坏了,而是有人打电话告诉你说它坏了,让你停止运行,对嘛”?秦刚道“对,就是这样”。 花百林道“谁打的电话”?秦刚道“这是公司秘密,不让说的”。花百林道“好,不说也行。八月五号步行楼梯谋杀案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怀疑就和这电梯停止运行有关。而这个让电梯停止运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谋杀案的背地策划者。你既然不能交待出这个人。那么我怀疑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而这是你的个人主张”。 说完像边上的柯为君使个眼色,柯为君立马拿出手铐。花百林对着秦刚道“我们现在就以涉嫌谋杀逮捕你”秦刚急忙举高双手说道“我说我说”。边上的王师傅也劝秦刚道“快说啊,要不然你就是杀人犯了”! 秦刚受到花百林一吓,坦白说道“那天晚上我正打盹呢,睡着睡着被电话吵醒。接起电话,是何力翔副院长打来的,他告诉我,电梯有故障,让我马上停运。我心想这下好了!上班开小差被领导逮到,这下可能要丢饭碗了。于是我就马上停运了电梯。让王师傅过来修,可他过来不去检查,反而一直问我电梯哪里坏了?我说我不知道啊,你是修电梯的,哪里坏了应该问你啊”! 说完秦刚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再之后的事老王刚才也说过了,你们也知道了”。他想了一会忽然又说道“哦,对了。这件事以后何力翔副院长让我打电话的事谁也不要说”。 花百林和柯为君都一致认为,秦刚不像说慌,他也不敢撒这样的谎。如果他是撒谎,到时候找这个叫何力翔的副院长一对质,可就什么都清楚了。 现在看来这个叫何力翔的副院长嫌疑很大了。但事关重大,不宜轻举妄动。柯为君和花百林决定先回警局。看看付芯高悦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在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临走时花百林告诉秦刚和王师傅,让他们今天的对话谁也不要说,免得打草惊蛇。要是走漏消息,跑了嫌疑犯。那他们可就都有共谋的嫌疑了。 付芯和高悦比柯为君和花百林先去专卖店。也比他们先回警局。他们回到警局后等了一会花百林和柯为君才回来。回来后的花百林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付芯道“我们比较顺利,带回了全部的客人信息”。 付芯接着道“由于鞋子是一种比较容易过时的产品,更新换代往往比较快。陈文文穿的这款鞋子是他们半年前才上市的,滨江市只有一家专卖店在售,但就算这样,也卖出去了几千双。她们的信息都在这里了”。说完她指了只手中的电脑。 花百林道“几千双!就是说几千个联系人!虽然难度大。但也要一个一个联系,一个一个排查。主要问她们八月四号的晚上到八月五号的凌晨是否到过本市的常春藤医院?还有,要注意是否有可疑的联系人。最重要的是重点标记联系不上的人”。 手下的付芯高悦,乔五胡云一起答道“是”! 说完,花百林就让付芯和高悦,乔五胡云。组成四个小队,每人负责一个。带队逐一联系,逐一排查。 柯为君笑着对花百林道“我调查过这家品牌,除了本市的一家专卖店之外,国内还有其余的八家。线上也有销售,甚至还有国外的单子。这个品牌的这款鞋子从上市到现在少说也销售出去几万单,如果要找的人不在这几千个名单里,那么要排查的范围可就大了”。 花百林道“就是几十万也得排查”!花百林的决心可是很大的。从柯为君从云都回到滨江后,花百林的信心也强了不少。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从而查到杀害陈文文的凶手。 花百林又抽调了一些人手帮忙。他们能不分白天黑夜的打电话,可接听的电话却不是白天黑夜的都能接听。于是他们只好在白天工作。急也急不过来。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付芯来报。经过他们几十个人几天的排查,现在全都排查完了。那个联系不上的人已经排查出来了。 付芯道“开始还有几十个联系不上,最多的时候甚至有一百多人。可经过反复拨打电话,其她人都联系上了。现在就只有一个人一直联系不上。别的也没有什么可疑,她们也没有把自己的鞋外借过”。 说完她把名单给了花百林。花百林接过名单,打开一看,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她愣了一下。把名单给了柯为君。 柯为君看了名单之后说道“吴谢华,是吴三河失踪的那个女儿吴谢华嘛”?花百林道“还不清楚”。然后花百林对付芯道“查她留下来的这个电话”。付芯道“高悦已经在查了,马上就会有结果”。 过了一会高悦拿着查到的结果来报,说道“由于我们国家规定电话号码需要实名注册,所以这个电话号码是吴谢华本人的名字注册。名字也是真实的。她留下的身份信息没错”。 花百林马上把这个吴谢华和吴三河失踪的女儿吴谢华进行了身份信息比对。比对的结果是同一个人。她说道“是一个人,就是吴三河十年前失踪的女儿吴谢华。找到她了”!柯为君道“身份信息是同一个人,当天到店买鞋的却不一定是她” 经过柯为君的提醒,花百林也知道。自己可以留下别人的名字和电话,别人也可以留下自己的。所以要确定当天到店的是否是吴谢华本人,他们只有亲自去一趟专卖店。 柯为君道“有吴谢华照片嘛”?花百林打印了一张十年前吴三河报案时留下的照片。柯为君又准备一张付芯的照片和胡云的照片。 花百林道“信息显示吴谢华是七月二十八号购买的鞋子,现在都过去快四个月了。吴谢华的照片又是十年前的。就算当天真是吴谢华到鞋店买的鞋子。现在恐怕她们也认不出了”。 花百林说的“她们”说的是,负责售卖鞋子的店员。花百林的顾虑柯为君也有。所以他多准备了两张照片。用他的话说“到时候自有妙用”。 来到鞋店后,负责接待他们的是鞋店店长。花百林对店长道“咱们的工作人员都到齐了嘛,这几个月以来有没有人事变动”?店长道“我们这个店福利待遇要比同行好不少,鞋子销量也不错,工资高人员流动就少。所以近两年都是我们在这。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花百林道“好,耽误你们两分钟,麻烦你把他们聚拢一下” 等店员都聚拢后,柯为君拿着照片道“各位,我想请你们帮忙认一个人,她是你们这的顾客。七月二十八号在你们这购买了一双最新款的鞋子。她现在就在这三张照片中,现在想请你们找一找”。 说着把三张照片一字排开。让店员仔细辨认。不一会其中一个店员指着一张照片道“好像是她,虽然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过店里。但我看见她的照片眼熟。我好像看见过她”。 另一个店员道“不对吧!不是她。她不就是前几天来店里要顾客信息的付警官嘛”!柯为君花百林一看。她们说的确实是付芯。柯为君道“请你们在仔细看看”。认出付芯的店员指着另外一张照片说道“好像看见过她”。柯为君一看,她说的果然是吴谢华。他对这个店员说道“你在好好看看”。店员道“除了付警官之外就对她眼熟了。另一个我不认识,没看到过”,她边说边摇着头。 她说不认识的就是胡云了。来之前柯为君向胡云打听过。结果是她的确没来过这家店。店员们确实不认识她。 看来那天在医院凶手要杀的人就是吴谢华了。可这又是这么回事呢?失踪了十年的吴谢华居然几个月前出现在了鞋店和医院。重要的是有人还要杀她。那她现在在哪里呢?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回到警局后花百林对付芯高悦说道“马上查这个吴谢华,看她除了鞋店外是否还有别的消费记录。还有查一查那天她是否有常春藤的就医记录”。 付芯道“百林姐,你们去鞋店时我就查过了,这个吴谢华近些年一直保持有消费记录,只是比较少。其中也有间隔,最多的间隔了三年。除了这个还有她往返国内外的机票记录。最后一次回国内的机票是今年的七月二十二号。而最后一次能查到的消费记录就是专卖店的这双鞋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也没有出国的机票记录”。 柯为君道“吴谢华这些年一直还活着,可她为什么不和吴三河联系呢”!他曾经推断过,吴谢华很大可能已经去世。现在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其本人。但面对这些消费记录柯为君也十分不解。“既然还活着,为何多年来不与其父亲联系。这一切吴三河又是否知情呢”? 查到这,这条线索又断了,这些柯为君本也想到过。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医院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吴三河失踪十年的女儿,吴谢华。 在医院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失踪十年的吴谢华,而凶手要杀害的人也极有可能就是吴谢华。现在必须找到吴三河,希望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线索。 花百林道“在全市范围内的医院找杨北当的住院记录。他病得很重,现在一定在医院。而他一定知道吴三河在哪里”。 果不奇然,吴三河从杨北当住院后第二天便和他进行了器官配型。在等配型结果的这些日子里一直在医院。花百林让人去医院找杨北当时吴三河就在杨北当床边。毕竟他为自己捐献器官能救自己一命。事还没办成之前他还得一直守着他。 当警员找到他,说明了来意。听说是关于女儿吴谢华的事,吴三河便跟着他们来到了花百林的刑警大队。花百林开口问道“吴老伯,有些事非常重要。是关于你女儿的,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吴三河道“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都快十年了,这么久人可能早就不在了,我已经不抱希望了”。花百林道“你的女儿也许现在还活着”。吴三河道叹了口气说道“不可能了,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如果她还活着,这么会不联系我”?他看了一眼花百林继续说道“你也别安慰我了,我早都接受现实了”。花百林道“我并不是安慰你,不信你可以看,这是这些年你女儿实名的一些消费记录,最近两次能查到的是七月二十二号国外返回国内的机票记录,和七月二十八号鞋店消费记录”。说着把找到的关于吴谢华的消费记录给了吴三河。 然后继续说道“上面有你女儿的身份信息和消费日期。你不会连她的身份信息也认不出了把”! 吴三河接过花百林递过来的吴谢华的消费记录。他当然记得吴谢华那独一无二的身份信息。吴三河颤抖着手问道“她既然活着这么不联系我呢?也不让我找着她,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年拆散了她”?其实他内心也知道这个问题现在没人知道答案。只是在知道女儿还活着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花百林道“你的女儿在七月二十八号鞋店消费后便在也没有消费记录了。这几个月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吴三河道“在看见她,把她给我抓住,不要让她在乱跑了,她要什么我都答应她就是了”!吴三河现在只知道失踪十年的女儿原来还活着。却不知道吴谢华七月二十八号之后又生死未卜。这个消息对吴三河来说本来是很残酷的。可对找到吴谢华从而找到杀害陈文文的凶手却非常重要。 花百林不得已对吴三河说了实话,花百林道“八月五号凌晨,在本市的常春藤医院发生一起命案。死者就是杨北当青梅竹马的女友陈文文,你和杨北当在一起,想必他也和你说过”。吴三河道“是,他给我说过,只是想不到居然是在常春藤医院”。吴三河又问花百林道“不过这和谢华有什么关系”? 花百林道“你慢慢听我说,案发后,经我们调查发现,凶手并没有杀害陈文文的动机,而之所以对陈文文下手,我们有理由相信是凶手认错了人。他真正要杀的是你的女儿”。 吴三河听后大惊,从凳子上跳起来问道“什么!杀她?凶手为什么要杀她”?花百林道“这就是我要问你的,凶手发现杀错了人,必然会重新找机会加害她。所以事关你女儿的生死,请你务必如实回答”。 吴三河道“你要问什么就问吧”!花百林道“你知道你女儿有什么仇敌嘛?就是有理由将她杀害的那种”。吴三河道“什么仇敌嘛!这孩子从小是我带大的,乖巧懂事,从不和人结仇,连和别人吵架都很少。他的失踪,最大的嫌疑就是他那个男朋友,可后来你们警察也说和他没关系”。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就再没有了”。忽然他停下摆动的手,脸上变得有些伤感,又低声说道“不过现在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花百林道“那你认识一个叫何力翔的人嘛”?吴三河想了想说道“不认识”。花百林道“我给你提个醒,你在好好想一想。何力翔是本市人,男,今年四十几岁,文化不高。早先是常春藤医院的一名护工。现在是医院的副院长”。 听到何力翔吴三河确实想不起什么,不过听到常春藤加何力翔这两个关键词,吴三河却记起来了。他说道“哦!你怎么说,我就记起来了。我记得,这个人狡猾,能说会道,鬼点子多”。花百林道“还有呢”?吴三河道“别的不知道,我对这个人不熟,只是早些年看见过”。花百林道“你是这么认识他的”? 吴三河却没有回答,反而支支吾吾,显得有些难言之隐。 花百林道“好吧,不防对你直说。刚才我说过,凶手在医院可能真正要杀害的是你的女儿,而我们怀疑这个何力翔不是直接的凶手也和凶手有莫大的关系”。 也说到吴谢华,吴三河没了顾虑,毕竟关系到女儿吴谢华的性命,他也不在隐瞒。为了女儿,感觉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说道“是十几年前,华董事长坏了腰,就是肾。医生说要换一个才能活,可这么找就是找不到能换的肾!华夫人在我们这些员工中抽样配型,说如果配型成功,会给一大笔钱。结果我就配型成功了。我倒不全是为了钱,主要能救董事长一命。董事长对我也很不错,我就答应了,捐了一个给他”。 吴三河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捐,是给了钱的。后来手术就在他们自家医院做的。就是常春藤医院。要做手术,我也跟着住了一段时间的院。我就是在那段时间认识他的,那时候他殷勤得很,别说董事长,对我都是特别照顾,鞍前马后的”。 一直在边上的柯为君道“华常春的器官就是你捐的”?吴三河道“没错,就是我”。 花百林对柯为君道“这事你也知道”?柯为君道“我们不是对何力翔这条线索知道的不多吗?于是我这几天又调查了他一下。发现案发前的那天晚上,他本来已经下班回家,后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接了一通电话就匆匆离家走了。这个我是从他老婆哪里知道的” 花百林道“这么知道的”?柯为君道“我发现案发前一天,本不该何力翔值班的,本该回家的他却还在医院。开始我也不知道他是没回家还是回家后在回到的医院。于是我给她老婆打了个电话,说何力翔在我们这八月三号晚上的洗浴费用没有结清,让她给付一下。她老婆说“他八月三号在家,你说的是八月四号吧”?我说对,就是八月四号晚上。他老婆说道,“这个狗日的,一晚不回家,回来还换了一身衣裳。骗我说在医院做手术,原来在你们那鬼混。我就知道,他那个能力,要不是溜须拍马,他能当上医生?还做手术!我呸”!……她还没骂完,眼看要向我开火了,我看要问的也差不多了,就挂了电话”。 柯为君对着花百林继续说道“你想想,一个医生,去医院能干什么?无非就是给自己看病或者给别人看病。但是何力翔一个溜须拍马上来的人,那有什么能力给别人看病。他自己也生龙活虎的。不像生病的人。在结合医院安保秦刚的话和那晚发生的事,那么他去医院肯定就是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他是因为这个电话才去的医院,事先他也就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会回到医院,而接下来在医院要做的事他就更不会知道了。就是说他也是替人办事的,而打电话的人就成了关键。也许何力翔就是为他效力”。 花百林道“可现在要这么知道电话是谁打的呢”?柯为君道“是啊!时间太长,从技术上已经不可能实现了。但何力翔是华家在医院的代言人,他杖着这个连院长也不放在眼里,院长有些事反而要向他汇报请示。他其实才是医院的实际领导。这样一来医院的人就排除了,因为医院没人能驱动他。 能驱动他的就是华家了。于是我又着手调查华家,华家从华常春这一代起家,华常春早年间创立了常春滕集团,事业如日中天时却差点死了。这事当年可闹得不小。后来听说被人捐器官救了一命” 花百林道“原来你是这样知道的”。柯为君道“没错,不过有意思的事这个华秋实现在也极少露面,有传言说他也生了和他父亲当年一样的病。还有的说他们家这病是祖传的。我一查!果然,华常春的父亲当年也是中老年时期病死的”。 说完柯为君对着花百林又道“这里也许有一个当年的知情人,你不妨问一问”。于是花百林问了吴三河刚才柯为君的话。吴三河道“董事长他爹我就不知道。我在华家工作时他爹已经死了。也是病死的。后来我们董事长得的听说也是他爹那个病”。 现在看来华家的病确实是遗传了,每到中晚年就会发作。然后向人索命,除非有合适的器官换上,不然难逃一死。花百林对吴三河道“感谢你配合我们今天的问话,你的话对我们很重要。你的女儿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吴三河道“那我就先走了,谢华的事你们就费心了”。 吴三河走了一会,一直在思考的柯为君自言自语道“我得去一下常春藤医院”。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也不顾花百林问他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