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盒子》 第一章 风铃 地球内部是有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文明形式的世界,其实还不止一个。就如同我们人类,一个世界在心的外面,一个,在心的里面…… 1 1938年夏喜马拉雅山脉北麓 九个人影依次拉开距离映在午后崎岖的、雪峰之间的小路上慢慢移动着。 五名德国人、四名本地人、还有一条狗。 他们在寻找一个地方,准确的说,一个通往地下世界的入口——“沙姆巴拉”。 夏尔巴人顿珠原本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因为他是这支队伍的向导。 同行的还有三位族人:贡布、帕卓和珠杰。其中,珠杰是本地政府官员。 珠杰参与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监视这群外国人,弄清楚他们要做什么,向上级汇报。 沙费尔是这五名德国人组成的探险小队的队长,也只有他知道此行的真正使命——帝国第三号人物海因里希希姆莱秘密下达给他的任务。 沙费尔是一个冷酷的人。几天前,就在其他组员面对一只意外捕获的老鹰不知所措的时候,沙费尔却没有一丝犹豫地拔出腰间的伞兵刀切断了动物喉咙,将咕咕冒出血水的地方放到自己嘴边贪婪地吸吮。 动物濒死前舞动的翅膀打掉了他戴的头盔,众人惊愕的眼神射向他那被鲜血涂满的下巴、以及不时滴下的液体落在穿的军靴上面。 这一场景幸亏没有被顿珠等人看到——那时他还在即将临盆生产的妻子旁边和弟弟跪地望向天空祈祷。否则,顿珠不但不会答应带路,还很有可能用随身的藏刀刺向沙费尔。哪怕是弟弟珠杰阻拦,恐怕也…… 布鲁诺贝格尔、恩斯特克劳泽和卡尔维内特在一旁看的已然忘记在胸前做出“十字圣架”的手势——他们都是虔诚的教徒。 而作为小组管理员的埃德蒙格尔同样震惊于沙费尔的举动。倒不是因为怜悯这只老鹰,而是在于:“鹰”作为自己组织的标志,他竟敢…… 叫停队伍坐下休息的是沙费尔。因为喝下的老鹰血并没有给他带来他所认为的“神力”,反而是不断的腹泻症状。 虽然格尔携带的医药箱里还有足够对应治疗的药物,几次的针剂注射已经让沙费尔好了很多,但明显还是降低了他的体力。 如果夏尔巴人顿珠知道全部内情的话,他肯定会再次跪地向天祈祷:感谢天神对这个人的惩罚!而此刻,他借着队伍短暂的停留,向着后方一块岩石跑去,准备在那里“唱山歌”。(当地人在户外“方便”的一种代用语) 蹲在地上的顿珠抬头望向天空,脑子里却想着一件事。 “那只鹰已经跟了我们两天了,为什么只有一只?” 依经验,应该至少是两只!这种鹰都是成双成对的,走到哪里都在一起!跟着他们的,是一只雄的。嗯,没错,他确定,是一只雄的! 沙费尔也早就注意到了盘旋在空中的那只鹰,不过他想的是:“喝它的血!如果可以的话,这次还要尝尝它的肉!” 他抬右手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鲁格p08型”自卫手枪,心里涌出一股遗憾:“可惜,它不在射程以内。” 卧在不远处珠杰身旁的那条属于“藏獒”犬种的狗忽然冲沙费尔嗷嗷地吼了两声,像是看穿他的想法。吓的沙费尔赶紧放下右手顺势在腹部揉了几下,装作缓解难受的样子。 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射进眼里,刺得生疼。几个当地人倒不觉得什么,可沙费尔他们却不住地摆弄戴在眼部的护目镜,总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尤其是贝格尔和克劳泽,两人都是近视眼,需要戴眼镜的,可因为又要戴护目镜,所以两层镜片横在眼睛前面着实让他们难受。 贝格尔还有轻微的高原反应,“人类学”博士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两个当地人能够抬着他走就好了,他心里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看向贡布和帕卓。 而他俩此刻卸掉身上背着的探险队大部分的装备和行李,正靠在一起各自吸着一种不知名的烟草。 飘起的烟草味让植物昆虫学教授克劳泽很感兴趣,事实上这几天他已经用自带的巧克力换得两次抽吸这种烟草的机会。但此刻,他也实在没有勇气再去“品尝”这种混合了像是马粪和兔子屎一般味道的东西。 虽然他还尝过比这更“重”口味的植物科类。“大概是因为海拔高的缘故吧。”他这样安慰自己。 卡尔维内特几乎没有什么高原反应,这跟他常年从事野外地质勘探工作所练就的身体素质有关系。 维内特手里举着一把专用地质勘探标尺对着远方的山脊心里估算着,“嗯,应该不远了。”他喃喃道。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盘旋在众人头顶上的鹰不见了。 顿珠没注意到,他把心思转到了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身上。 沙费尔也没有注意到。 当管理员兼队医的埃德蒙格尔把注射器放回药箱的同时,沙费尔怀里另外一件特殊的仪器滴滴的响了起来。声音让那只藏獒嚯得站起,一对异样的目光又一次射到他身上,还有众人的目光。 一片黑云忽然挡在太阳前面,空中稀落的飘下雨点。“太阳雨!”顿珠边跑向队伍的最前面边在心里念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远处的山坡上,一个小个子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们;冷冷地,看着。 2 众人站在黢黑的洞口前踌躇着,已经做好全部准备。经过一夜休整,大家将精力恢复到最高等级,他们看向沙费尔,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只有那条藏獒,任凭顿珠和珠杰兄弟俩如何召唤、呵斥,却仍不住的往远处跑。可跑到远处的地方却又跑近回来,然后又跑向远处,边跑边吼叫着。 兄弟俩心里明白:这是在提醒他们不要进去。 可顿珠没有办法,他收了钱、还要服从族长的命令;珠杰更没有办法…… 顿珠第一个走进去,接着是沙费尔,后面跟着地质工程师维内特、再后面……那条藏獒最终随着珠杰也一同进去,并跑到了众人的前面。 3 数月后。 只有沙费尔活着回到祖国,并向希姆莱做秘密汇报:“那里是世界的‘轴心’、地球的轴心……里面的文明远远超出我们地球表面人类的文明……他们拥有一个‘盒子’……他们愿意将这个盒子送给‘元首’、送给我们,但,提出一个条件……” 1943年 沙费尔带领着一支由数百人组成的、经过特殊“改造”的特种部队,再一次秘密的、以空降方式去到了那个“通往地下世界的入口”——沙姆巴拉。 4 “如果你能遇见那条狗,你就找到了‘沙姆巴拉’”——这是流传在世界上上某类“特殊人群”里的一句话…… 第一章风铃 1 这是一架双层客机,满员475人。此时,只有六名乘客和五名机组人员,全部位于客舱上层。 还有一位小个子男性“乘客”,独自坐在下层客舱第17排左侧靠窗的座位上。 准确的说,“他”不是乘客,不是人类,至少,不是已知地球表面人类的生命形式。“他”来这里的使命:带走这架飞机和机上全部的“阳人”,去到“他们”的世界。 “阳人”,这是“他”所属的那个世界对地球表面人类的称呼,除了机长,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 客机进入平流层,在11000米的高度定速巡航中。 机长鲁云,42岁,前空军特种部队飞行员,后成为国家特殊部门人员,与“地内生命体”有过数次实质性接触,事实上他并没有退役。 驾驶舱仪表显示各项数据正常,表明此时可以进入自动驾驶状态,虽然开启了这项模式,可鲁云却丝毫不敢大意。这并不仅仅是多年受训的职业素养,更是因为肩负着一项绝密任务。 本次航班目的地:南大西洋某岛附近。 他将护送机上六名特殊的乘客及一个盒子,一个会影响地球文明是否继续存在的盒子,去进入到那个特殊的世界——“77号地区”,世人又叫它——“地内世界”! 飞机在阳光中穿行,如一支刺透白色幕布的匕首,轰鸣的发动机声是这把匕首末端的红色飘带。 2 纬度10n—60s,经度20e—100w,南大西洋海域,被称作“南大西洋异常区”,因为靠近巴西,也叫巴西磁异常区。 该地区约是地球上同纬度正常区域磁场强度的一半,属于负磁场异常区,也是带电粒子诱发异常的高发区域,对于通过此地的低轨道航空器和航海船只有着极大的危险,中心位置:30s,45w。 2032年7月5日上午 “圣约克”号远洋货轮正以15节的航速行驶在该区域。 海面平静,燕鸥群伴随着船尾螺旋桨搅起的浪花,边鸣叫、边搜索着被打死或是震晕而浮现在海面的鱼虾,时上时下。 船长巴斯靠在护栏边望着它们,任凭阳光里的雨点落在自己身上。“太阳雨,太阳雨……”嘴里喃喃道。 巴斯将手里的“maudo”牌雪茄再次点燃,轻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特有的烟香让他着谜,就像美丽的女人弯腰击打台球的那一刻,右臂前伸的动作带动拱起的臀部猛地一颤。 他想俩个女儿了——-四岁的塞亚和六岁的卡亚,她们还没有见过燕鸥或者说任何一种海鸟,所以一直想搞明白它们是怎么能够在大海上找到方向的。 巴斯告诉说,它们是靠着太阳的指引回家的,可塞亚并不满意,“晚上没有太阳啊,下雨的时候也没有太阳啊。”嗯,是的,女儿的不满是对的,事实上巴斯还没有办法告诉小家伙是地球的磁场与鸟儿的脑部之间形成了某种通路或是链接。 不过他知道,如果飞在天空中的鸟群突然出现不明原因坠落的的话,那极有可能是磁极发生变化的前兆——-就像2011年1月2日,美国阿肯色州,有超过1000多只黑鸟从天空中掉落一样。 “幸好我们没有在中心区域,而只是沿着它的边缘,感谢上帝。”巴斯心里想着,“如果可以有个燕鸥的标本送给塞亚就好了……” 两小时后,大副迪克为庆祝巴斯42岁的生日和他在餐厅里碰完了第二杯tequlia(龙舌兰酒),一直尾随在货轮上空的燕鸥群突然全部掉落在海水里。 塞亚和卡亚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举着两只海鸥的玩具模型“追逐“着。 “据本台最新收到的消息:远洋货轮“圣约克”号、客轮“本爱丽丝号”及飞经该区域上空的美国、日本、法国等国的低空卫星航天器在此次灾难中失踪,暂无人员被发现……据有关人士分析,此次原因……磁极发生……”,旁边的电视机在一片雪花中黑屏。 3 2032年7月18日下午地点:某座北方城市 “超层,后电浆,地内生命体……”战伟略感疲倦的合上面前的文件,在封面印有“绝密”字样的空格处写上自己的名字。 妊娠反应不算严重,虽说已是40岁的高龄孕妇,但因为多年的专业身体训练加上人类学、生物学博士的知识素养,让几周前的孕检中医生对她产生了“非人类的疑问”——各项生化指标不仅合格,甚至完美的超出了正常人类中最优秀的级别。 战伟慵懒的站起,伸了伸已经保持三个小时坐姿的身体,想去”藏吧“了,已经好久没有去喝老陈打的酥油茶了。 喝酥油茶,这个习惯源自于在那个雪域高原的地下基地里近十年的工作经历。 还有,那次地下世界的行动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也产生了某种异样的变化,比如,眼睛。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战伟拿起来看到显示屏上显示的是领导办公室的号码。 深蓝色的风衣抟做一团放在床头,依然没有象她的丈夫多次对她说的,把里面外翻出来再折叠好。所以鲁云经常嗔怪:“象你这样的一般都比较自私。“ “为什么?如果弄脏了,怎么穿呢?” “所以说你只想着自己呀。而我这种叠法属于委屈自己,也不会影响别人。” “谬论!” “任何一个物种只要它还有自私的本性存在,就会——” “去,去,讨厌!” …… 战伟最后一次见到鲁云是在十几天前。 近三年来他们互相唯一知道的对方工作内容,就是都在从事与军事科学研究及实践领域有关的事情;至于具体的单位名称、工作地点等等都严格按照保密条例而不许提及,即便在已经成为夫妻的这件事情上也少有人知道。 事实上他们的相识和结合也是缘于那次秘密行动,因为,在那次行动中只有他们两个活着回到了基地。 粒子枪插在右侧腋下的枪套里,这种武器对于正常人类是没有用的,即使被击中也只是身体会有微微的麻酥感,但是对于“他们”…… 战伟把风衣披在身上,先将右臂套进去,左手捏住衣服的同时,大拇指贴在粒子枪的手柄上;接着在套左臂的时候,右手并排四指依然放在粒子枪的手柄处。 风衣是鲁云送的,已经穿了两年,很合身。除了上面两个扣眼,下面的几个扣眼处已经磨出些许的旧痕。 这座城市是他俩共同的家乡,战伟少年时长在东城而鲁云是在西城,中间只隔着数里长的街道,但命运却让他们在五年前的那个地下世界里才相遇。 “藏吧”位于一条典型的北方城市里东西方向的街道口东端,当地人习惯称之为“胡同”,据说是历史上曾经某个朝代驻扎军队的地方。 “藏吧”其实是一家酒吧,但因为有着雪域高原的风情特点,特别是地道的酥油茶,所以战伟叫它“藏吧”。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印格时光”。 鲁云每次来这里都是点三杯tequlia,而战伟却是酥油茶。 七月的城市,闷热。但今天,却有些异常的冷意。 4 小雨夹着夕阳的光落在风衣上,“太阳雨,太阳雨……”战伟想着。 她不喜欢“太阳雨”,因为外婆说下这种雨是预示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圣约克”号远洋货轮、“尖兵1号”低轨卫星出事的那天,都下过这样的雨,战伟想起通报里的内容。 推开“藏吧”的店门,“叮……”门后上方的风铃发出被撞击的声音。 “您的酥油茶”,服务生打断了战伟的沉思。 “哦谢谢,你是新来的?”战伟接过来抿了一口打量着他,因为坐的位置是背对着太阳,所以她看到眼前的这个小伙子面颊上仿佛环绕着一圈光晕。 “嗯!是的,这个月才来。” “老陈呢?” “他有事出去了。”服务生微微低下头,没有正视战伟的目光回答道。 “卓玛呢?” “谁?啊,她最近要考试,所以……” “哦!今天的味道正好,是加的竹盐吗?” “嗯,是竹盐。” “哦”战伟点头,“谢谢”。 “您慢用”小伙子转身走向吧台。 当他走到第五步的时候,战伟的左手瞬间从右腋处将粒子枪掏出对准了他。已经够快,但,还是“不快”! …… 眩晕感立即充满战伟的大脑,“我的孩子!”,这是她临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想到的。 修长的身躯从卡座滑向地面,又被年轻的侍者从容接住,搂在怀里。 酒吧一片寂静,却只有挂在南墙上那副绘有“黑金刚”图案的唐卡挂像在这一瞬间轻微 地抖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动。 “藏吧”里只卖甜的酥油茶,陈老板每次会按照战伟的要求单独为她制作咸的,加竹盐。 没人知道这个“秘密”,战伟,大意了。 “藏吧”不大,只有老陈一人经营,偶尔,会请一位小时工过来帮忙。 5 罗绒达娃摆弄着手里的银色小酒壶,一种扁平可以插在怀里的便携式酒壶,据说是丹麦产的。 达娃的民族属性决定了他当然喜欢酒和一切有关酒的东西,比如酒具。两个月前作为警院毕业生来到这座城市接受对口实习培训,在市公安局刑事大队。 张强是他的“师傅”,一个40岁的北方汉族男人,有两个三岁的儿子,双胞胎。 达娃最佩服师傅的地方有两点: 一是从没看到过他把枪放在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却总在需要出枪的时候神奇的出现在他的手里; 二是师傅只要把手一扬,对面的人便会倒下发出痛苦的喊叫。达娃发誓要在他实习期满回去之前,把这两点搞清楚。 不过,他有一点对师傅却是很不满意—-绝对不允许达娃喝酒!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理由都不行!可他自己却经常拿出一个丹麦小酒壶时不时的“酌”一口,对,“酌一口”,这是达娃听师傅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当张强和达娃赶到“印格时光”的时候,门口已经拉起警戒围条,两名管片警官正在严厉叱责和阻止着周围好奇的人试图把他们的目光“射”到酒吧里面。 “您来了,强队!”陈雷抬起警戒围条。 “嗯,雷子”,张强拍了下他的肩头算是打了招呼。 “什么情况?” “一名男性死者,这个酒吧的老板。报案的是那个女的,学生,来这儿做兼职的,大概二十分钟前。”雷子利落地应道。 “达娃”!张强顺着女孩站的位置向达娃努了下嘴便独自走进酒吧。 达娃来到女孩面前,“家乡的!”达娃心里一震,好久没有见到本民族的人了。 “你是藏族? “是” 姑娘点点头,可能是因为听到本族的语言,加上达娃的长相和身上的警服,她惨白的脸上稍稍多了一抹红晕。是惊魂后的安定,但似乎还闪现出雪莲花初见晨光的一丝羞涩,达娃觉得。 “名字?” “卓玛!”姑娘应道。 “把她带进来!”酒吧里的张强突然喊道。 卓玛有些犹豫,投向达娃乞求的目光,达娃扬了下头,示意她看向挂在酒吧屋檐下的风马旗,“佛祖保佑你”,并小声说道。 两人先后走进酒吧,达娃随手关上了门。 “叮……” 夕阳的最后一束光离开屋檐上的风马旗,雨,停了。 6 下午六点钟,卓玛走出地质大学的校门。 原本是要明天才去酒吧做兼职的,但中午接到陈老板的电话说,一会外出办事,今天关门不营业了;希望她能下午课后过来帮忙打扫下卫生,更换店里的唐卡。 卓玛的家境很好,其实并不需要一份兼职来赚取生活学习费用,吸引她愿意去“印格时光”酒吧打工的理由有三个: 一是酥油茶。陈老板做的酥油茶比妈妈做的还好,在这座城市五年了,卓玛从未找到过比这家酥油茶做的更地道的地方; 二是陈老板年轻的时候曾在她的家乡当过兵——工程兵。所以,会说一口还算流利的卓玛的家乡话,而且,在卓玛的大学专业上两人也有些许的共同话题。比如经常给她讲一些挖隧道、打地洞时遇到的技术问题和奇闻怪事,还说有机会给她看一个“神秘”的东西。 三是陈老板人好、信佛。 “卓玛!去哪?回我家吃晚饭啊!”一团“风”挡在了卓玛的面前,把一股“elno5”的味道撒向她的全身。 萧丽出现在卓玛面前,卓玛很佩服她! 因为自从她入学的那天起,就没有见过这位同届不同系的女孩穿过长裤,而总是裙子!并且是卓玛认为的“很短”的那种。 尽管卓玛疑惑学校不是有学生的着装规定嘛,为什么……? 后来她放弃了纠结—— 一是因为萧丽的个子,一米八多的身高对于只比自家养的牦牛高些的卓玛来说,她穿什么样的裙子恐怕都是“短的”,何况萧丽确实很喜欢尽可能的去“全部”展现自己那双修长白滑的腿; 二是虽然卓玛也听说过学校因为萧丽的着装找过她几次,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好像是她家定期会向校方捐赠很大数额的助学金之类。她的家族企业是国内某大型航空公司的重要股东。 “现在不行,萧萧,一会要赶到酒吧去。”卓玛答道。 “不是明天吗?” “陈叔有事,酒吧不营业,让我临时过去打扫下卫生,换换唐卡。明儿是周末,客人多。” “哦,那你完事来我家吧,今天是我农历的生日,陪我再庆祝一次!”萧丽原地蹦了一下,又转了个圈儿。 “漂亮吗?” “什么?什么漂亮?”卓玛有些懵圈地回问道。 “裙子,是裙子,我的卓玛!” “哦哦,下雨了,你不冷吗?这么——”卓玛想说“这么短”,可又觉得说了也不管用,所以用了省略的表达方式。 “夏天了,卓玛,知道吗?卓玛!属于我们的季节来了!”萧丽绕到卓玛的身后,“动物交配的季节到了。”小声地笑着说道。 “我先回了,一会见。”不待卓玛回应,萧丽转身走向马路对面自己的“clc-class级奔驰”车,司机已经站在打开的车门旁。 “野生牦牛的交配季节是九月份。”卓玛嘀咕道。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棒球帽,又不自觉低头看看自己的牛仔长裤后,便沿着道路向东走去,城市地铁十号线在那边。 夕阳里,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7 老陈最近心慌意乱的感觉又来了,一个梦境经常出现在夜晚的睡眠里:“206(深井)工程、‘同志们,我们要发扬老一辈同志们的那种不怕牺牲……绝不允许泄露……起爆!快起爆!’、白色的闪光、站起来行走的,像是袋鼠或者,或者蜥蜴一类的东西、战友的惨叫声、塌方的轰隆声、自动步枪的射击声、岩浆里的‘大鱼’、向日葵,对!能把特种工程车卷起十几米高的‘向日葵’……”是的,如果没有班长踹的那一脚,自己恐怕也会象班长一样被“它们”带走了。 酒吧南墙上挂着一幅“黑金刚”图案的唐卡,老陈很少会去直视,却从来都把每天开门营业的第一炷香“上”给它。“ 经常来店里喝咸的酥油茶的那个女的是干什么的?她和鲁云是什么关系?” 说实话,老陈有些恐惧,所以同样很少会去直视那个女人的眼睛。 不过,他还能确认的是:她受过专业训练,也一定去过那个地方! “如果再见到,给她看看那块石头。”老陈心里想着。 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起,是妻子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带孩子去医院,女儿近段时间一直咳嗽。 酒吧生意不太好,客人来的不多,房东也不愿意少收租金,所以老陈不得不考虑将生意转让了。当然,还有那个原因…… 地产中介那边倒是推荐了不少意向买家,但,看的多、谈的多、却都把转让费压得很低,“唉!”老陈心里叹息。 他摘下挂在店里墙上的营业执照,准备先去办理年审手续再带孩子看病。 卓玛在酒吧兼职有几年了,是个不错的孩子,老陈很满意、很放心这个姑娘,店门钥匙卓玛也有。最重要的:她是扎西班长的孩子。 “再过几个月她就要研究生毕业了,然后,把这个店就……”老陈这样合计。 “叮……”、“叮……”!风铃间隔响了两次,“您是陈老板?”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东西在哪?” 8 当侍者抱着战伟走出“藏吧”里面操作间后门的时候,卓玛推开了前门。 “叮……”!门上端撞击从房顶悬下的风铃一下子刺穿了原先的寂静。 少时,“啊!”卓玛惊恐的叫声响在血腥味弥漫的空气中。 9 “你带不走‘它’!它只会跟,它想跟的人走!你不明白,它来这儿,是安排好的……”陈兵临死前向年轻的侍者说道。 第二章 雪绒花 “雪绒花开满山岗,为行走在其间的勇士带来力量和美丽的回忆。” 1 “uionsofficeatgeneva”,即“unog”,联合国驻瑞士日内瓦办事处。主要职能之一:“为世界各国政府间和非政府组织及研究和学术机构,以及联合国共同系统设在日内瓦的其他组织之间,担任代表和联络的任务;促进机构间的合作及与区域组织之间的合作。” 2010年1月,“unog”新增设“全球异常情况综合办公室”,被内部人士简称为“unso”。该部门并未对外界公布,属秘密特设,主要成员由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组成。后将实际办公地点转移至亚洲某雪域高原地区。 2032年7月22日,“unso”准备举行第二十二次“紧急情况会议”,各成员国派遣3至5人组成代表小组前往参加。 鉴于事态严重程度,“unso”经“unog”批准,决定部分扩大参会国数量,特别是参会军方人员代表数量,并强调:各代表组组长须有至少相当于国防部长级别或权限的人员带队参加;同时,“unog”呼吁:会议召开期间,各国政治、军事冲突区域保持最大程度克制,全力保障及配合本次会议顺利进行。 至此,“unso”被世界各国知晓,部分国家和地区组织以违反“公平原则”为由,成立联合代表机构宣布抵制此次会议。 后经“unog”开展相关说明工作,联合代表机构同意会议召开。但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紧急情况会议”增设第二会场同时举行。地点:阿尔卑斯山区“no5特种作战训练基地”。 该基地始建于1941年,曾是一处秘密军事基地,主要用于某种高度机密的科学研究。 在此参会成员大部分为“联合代表机构”所属国家及地区组织代表,同时,由“五常国”及“unog”、“unso”各派遣联络代表人员组成“会议联络小组”到场参加。 2 2032年7月18日上午地点:阿尔卑斯山区 “藏吧”案发生同一天。 “会议联络小组”的车队行驶在去往“no5特种作战训练基地”的山区公路上。 “ksk”特种部队负责地面护送;由f35、“苏57”及“歼20”组成的战斗机群和“ah-64”阿帕奇、“ka-50黑鲨”及wz-10武装直升机群组成高、低空警戒组跟随在车队上方;“尖兵2号”低轨军事卫星同步实时监控。 “博士,事实上我个人并不赞同在这里开设第二会场。”“unog”代表、首席联络官约翰沃尔夫对坐在自己右侧的“ping”博士说。“嗯?为什么,首席联络官先生。”“unso”事务代表“ping”博士问道。 “有情报表明,在他们中间有‘雪绒花’组织的人。” “雪绒花!”ping博士惊讶地看向沃尔夫,“难道他们开始了?” “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了,甚至可能更早!”沃尔夫点燃一支烟后按下车窗键,车窗徐徐 降下。“只是近段时间他们的行动加快了。” “先生,请关闭车窗!”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的“ksk”警卫人员严肃地说。沃尔夫无奈照 做,并把烟扔进车门内侧的灭烟盒里。 “关于地球磁极反转您知道多少?博士”。 “有学者认为地球磁场在过去四千年里减弱了将近一半,平均每百年下降约5%。最近一次发生反转是在五十万年前左右,并预测磁极反转肯定会再次发生,只是时间上还无法准确预测。”ping博士回答道,“这跟‘雪绒花’组织有什么关系?” “77号地区!中国方面已经在和‘他们’接触。” “雪绒花、77号地区、磁极反转、‘他们’,‘他们’是谁?”细思中的博士顿感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张开了,“天!难道……” “一场人类的浩劫其实已经在数年前就开始了!”沃尔夫习惯性的又从上衣口袋中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不过这次没有点燃而是拿在鼻边嗅闻着。 “还有多久?”他按住中间隔音玻璃上的通话器键问道。 “大约90分钟后到达,先生。”警卫回答。 “雪绒花开满山岗,为行走在其间的勇士带来力量和美丽的回忆。”沃尔夫嘴里喃喃着侧头望向窗外远处的山岗。 山岗上,一丛丛不知名字的花草偶尔无序地闪进视线,像是一双双眼睛在各怀其意地注视着他、盯着他。 车辆高速行驶引起的一丝眩晕感涌上来,沃尔夫连忙看向更远的地方并用左手摘下戴着的眼镜。 “这是‘雪绒花”组织的座右铭!”ping博士说。 些许沉默。沃尔夫重又将眼镜戴上,收回视线到车里。 “嗯。但从植物学的角度讲,这句话并不准确。” “为什么?” “因为这种花通常只在海拔1700米以上的地方,且生长于少量的岩石表面,非常罕见。” 沃尔夫继续说着,“不过,雪绒花在一些地方的花语就是象征着勇敢。据说为了爱情,人们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爬上陡峭的悬崖为自己的爱侣去摘一朵雪绒花。因为,它还代表了荣誉和友谊。” “这么说来,作为一个组织的座右铭倒也贴切,是吗?”ping博士应道。 “那就要看它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了……”沃尔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向后面的座背,随手将烟扔进了灭烟盒里说道。 “博士,我睡一会,睡一会。” “好的先生,需要毛毯吗?” 没有回答。 “在东方的雪域高原地区,也有一种花,叫‘雪莲花’!”ping博士忽然想到,“一字之差,却……” 上午11时30分,车队行驶到目的地前方直线距离约100公里处时,天空中飘起雨点。 3 “报告,目标已进入可攻击范围,有效攻击时间90秒,是否开始攻击?”助手问道。 “那位女博士怎么样了?” “已被我们控制,先生。”助手回答。 “花托”半靠在沙发里,望着面前的大屏幕:蜿蜒的公路上,车队像一只蠕动在白色花朵上的黑虫。 “我们的‘雄蕊’也在车队里?” “是的先生!不过他表示,愿意为我们的事业献出一切,成为一支真正的‘雪绒花’!还有60秒,先生!” …… “30秒,先生。” “停止攻击!你去吧。” “花托”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关闭了屏幕,扬头示意助手离开。然后缓缓起身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不远处的海平面上,海鸟群鸣叫着在低空盘旋。 “哦,施密特,你知道那些是什么海鸟吗?” “什么先生!”助手轻轻合上刚打开的房门,快步走到近前。 “那些,那些是什么海鸟?” 助手望向窗外,几秒钟后,“是燕鸥,先生。它们的尾巴象剪刀,所以是燕鸥,更准确的说是‘北极燕鸥’!”施密特认真地回答道。 “说的对施密特,说得对!北极燕鸥!一种地球上能飞的最远的鸟,可以从北极飞到南极,再从南极飞到北极,一年里过上两个夏天。而且据说它们在迁徙的时候从不停落在海面上,一直飞,一直飞,直到,找到它们认为合适的地方!就像我们!” “像我们?” “对,像我们!施密特。这个世界就是大海,而我们,就是一直在飞的燕鸥!如果没有找到适合的地方,那我们,就要重整这个世界!” 房间里静了下来,风刮着树枝磨蹭着窗户。没有太阳,白天的亮光射在“花托”的脸上,惨白!他头上的白发接近燕鸥腹部羽毛的颜色,而那双眼睛里充斥的眼神,却像极燕鸥尾巴的形状。 “请安排我和那位女博士见面,施密特。” “遵命先生。” “今天午餐martina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柠檬汁腌生鱼’,还有‘烤豚鼠’,先生。” “‘烤豚鼠’!天,愿上帝保佑我们,施密特。” 13:10分,当“会议联络小组”的车队驶进“no5特种作战训练基地”大门的时候,雨,停了。 4 “欢迎你们,先生们!”基地负责人冯克劳维茨将军在指挥地堡的地面入口处迎向走下车的约翰沃尔夫众人。 “嗨,老朋友!还好吗?”将军边同沃尔夫握手边拥抱着他问道。 “谢谢将军,还活着!就是你的士兵一路上不让开车窗,我是多么想看看这里的雪绒花啊!”沃尔夫笑着回答。 一语双关,却只有身旁的ping博士明白他的深意。 “啊老朋友,这几天有你看的,会让你看个够的。”将军拍拍沃尔夫的肩膀,“这几位是……?” “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位是‘unso’的ping博士!” “很荣幸见到您,将军!” “您好博士!” “这位是‘凯上校’,美国方面的。” “将军!”,“凯上校”立正并行军礼,将军点头、回军礼。 “这两位是……来自英国……,这位是…来自法国的……沃尔夫继续说道。”这位是梁军上校;这位是鲁云上校!他的战斗机驾驶水平我认为要胜过您呀,将军。” “哦,是吗?上校先生!”将军转身将目光投向远处停机坪上正在加油的那几架“ah-64”阿帕奇、“ka-50黑鲨”及“wz-10”武装直升机,“您都可以……?” 鲁云行军礼后回答:“报告将军,都可以!” “啊?!”将军惊讶和质疑的表情显而易见的浮现在脸上。 “请不必考虑政治的因素,将军!”沃尔夫对将军轻轻点了下头,低声说道:“事实上我们已经到了放弃信仰的分歧而需要紧密合作的时候了,这正是举办这次会议的主要原因。具体情况我会和ping博士一起在稍后的时间与您做单独的介绍。” 将军会意的点点头,没有作声,向鲁云回敬军礼后做了一个邀请众人进入地堡的动作。 一行人重新戴好防护口罩走进指挥地堡的地面入口,重型防核爆大门在他们身后徐徐关闭,数名武装军人随即熟练的占据各警卫位置列立在门前。 鲁云不知道,就在两个小时前,妻子战伟已经落入“雪绒花”组织的手中;还有“藏吧”的老陈也已不在人世;他更不会想到,自己是“准爸爸”了,而他为了救出妻子将会有怎样的经历怎样的。 远处的山岗上,雨后的雪绒花丛默默注视着蔚蓝的天空:“你们若是勇士,便给你们正义的力量;你们若是恶魔,便给你们邪恶的力量”它说道。 5 “会议联络小组”的成员们经过身体检查后,在将军秘书鲍曼的指引下来到自助餐厅用午餐,但冯克劳维茨将军、沃尔夫、和ping博士没有出现。 “老鲁,刚收到消息,”使馆副武官梁军一边将手里的夹菜夹放到食盘内,一边轻声对鲁云说道。 “什么?”鲁云没有看梁军,而是用手指了指面前的熏鱼,“这是什么鱼?” 梁军明白,鲁云这样做是为了让周围的人看起来像是他们在谈论面前的食物。 “你要有心理准备——”稍作停顿,“战博士失踪了,应该是被绑架,大约三小时前在你家乡的那间酒吧,可以确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有,你现在是‘准爸爸’了!” 梁军扬头示意鲁云看向上层的食物架:“罗非鱼。哦,不过你该尝尝那个,鳕鱼,冰岛鳕鱼,全世界最棒的!”。又接着说道。 鲁云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啊!是吗?那我可要尝尝!”说着便拿起食物夹夹起一条腌制鳕鱼放在自己的餐盘上。 “嗯,看上去不错!我们坐哪?”,鲁云边点头边环顾着四周做出寻找座位的样子,可他眼睛的余光却飞快地扫过餐厅一面侧墙上的摄像头。 事实上当他和梁军坐到两个并排靠窗的座位上的时候,另外一架隐蔽的可移动摄像头悄悄转向了他们,并始终放大着他们的面部。而且他俩更不知道的是:正在观察他们的人,懂中文、会唇语…… “两点了,”鲁云低头看看右腕上的“北京”牌自动上弦机械手表,又用左手手心轻轻擦了擦表面。一块腌制鳕鱼肉送进嘴里,他却尝不出重重的咸味。 “来块牛排吧,它会给你力量!”同学两年的梁军将自己餐盘里的牛排夹给鲁云。 6 “嗨两位英俊的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句流利的汉语打断了两人的进餐。 鲁云和梁军几乎同时抬起头,“哦,是捷卡林娜小姐,当然,欢迎您,很荣幸!请坐!”梁军试图起身为她拉开餐桌对面的座椅。 “哦不,我自己可以,谢谢。”俄罗斯方面的“会议联络员”捷卡林娜中校将手上的餐盘轻轻放在餐桌上,随后用左手拉开面前的座椅坐了下来——其实用右手拉开应该更方便。 “二位确定我不会打搅你们的胃口吗?”捷卡林娜俏皮的眨了眨俄罗斯美女典型的大眼睛、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问道。 “恰恰相反,事实上正是因为您的到来激发了我的味蕾,让我想去再来一份牛排!需要为您也带点什么吗?”梁军用熟练的俄语回答。 “不,不用了,谢谢!您可以用中文,梁先生,我,会,讲,的,中,文,的。”捷卡林娜故意用“卷舌音”、“结结巴巴”地说。 鲁云、梁军对视一笑,“啊那好吧,捷卡林娜小姐。”梁军点头表示礼貌致歉的意思后,起身端着餐盘走向后面的取餐台。 短暂的沉默,餐桌旁的两人没有对话,继续各自的进餐。梁军则在餐台前等候厨师正在煎烤的牛排。 “那么,鲁上校,您会俄语吗?”捷卡林娜在吞咽下一勺土豆泥后,用餐巾轻轻抹了抹嘴唇问道。 “嗯,”鲁云抬起头同样用餐巾擦抹了下嘴唇正准备回答时, “哦对,我忘了,您会驾驶我们的‘黑鲨’(此指俄制“ka-50黑鲨”武装直升机),所以当然会俄语了,对吗?”捷卡林娜用有些自责的口吻随即说道。 “那是架好直升机!”鲁云用俄语回答。 “哦谢谢,可惜我不会那东西!嗯,那么比你们的‘wz-10’怎么样?”(此指中制‘wz-10’武装直升机) “呵呵……”鲁云笑笑,“您,还会英语吧?” “我会英语、德语、法语!”捷卡林娜依然用中文熟练的回答,同时抬起左手简单梳理了两下贴在左右脸颊上的头发,以免影响自己的进餐。 “您真棒!比我会开的飞机种类还多!”鲁云放下手中的餐具,表达了用餐完毕的意思,用称赞的口吻继续问道,"那么,您的中文是?" “我到过北京,上大学,还去过长城、故宫、胡同,哦还有上海、南京!涮羊肉、烤鸭!”捷卡林娜扬了扬手里的勺子,很是自豪地回答。 鲁云被逗笑了——因为她把一大堆毫不相关的词汇放在一起并列说了出来。 “不过我还没有去过你们的雪域高原,听说那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磕长头、活佛!哦还有,就像这里,漫山遍野的雪绒花。” “雪莲花!那里是雪莲花!”鲁云纠正她,“而且,它很珍贵,并不是开满山岗。它们长在最寒冷、最陡峭、最高的地方,只有最幸运的人才能见到它!” “哦对不起真对不起,是我搞错了,雪莲花!对,是雪莲花!呵呵……”捷卡林娜也放下手里的餐具。“谢谢您的指正!”随后端起一旁的红酒杯,“来,鲁上校,请允许我为你们的‘雪莲花’和您干一杯可以吗?” 餐厅上方的吊灯透过晶红的酒杯映射出些许眩目的七彩颜色,哦不,好像又变成了蓝色,如同捷卡林娜的眼睛。 “怎么?你们在为什么碰杯?”取餐回来的梁军疑惑地望着他俩坐下来问道。 鲁云和捷卡林娜同时笑了,“为了雪莲花!”捷卡林娜回答。 “什么?什么雪莲花?”梁军更加疑惑,“这里不是雪绒花吗?” “哈哈!”捷卡林娜笑得声音大了一些,以至于安静的餐厅里其他用餐的人都投过来同样疑惑的目光,特别是对面侧墙处的那张餐桌旁的人:凯上校、英国的会议联络代表米歇尔上校和法国的巴蒂斯特上校。 “来吧梁先生,让我们一起干杯!”捷卡林娜轻摇了下酒杯示意到。 “我们……”鲁云和梁军有些为难的看看各自面前装着白水的杯子。 “可以!”捷卡林娜点头。 “叮!”三个杯子礼节性的轻碰在一起:“为了雪莲花!” “发出的声音就像‘藏吧’门上的那串风铃。”鲁云一瞬间想到的。 当捷卡林娜喝完第二杯红酒的时候,梁军也几乎“消灭”了那块后夹的牛排。将军秘书鲍曼先、后快步走到凯上校,和鲁云这里,用低沉而又略带紧急的口吻说道:“抱歉各位,请马上结束用餐跟我到会议室,有紧急情况!将军和沃尔夫先生正在那里等候各位。”众人立即起身随着他走出餐厅。 7 2032年7月18日上午会议召开前四天地点:阿尔卑斯山区 “会议联络小组”的车队行驶在去往“no5特种作战训练基地”的山区公路上。 小组中“五常国”的联络代表人员分别乘坐三辆装甲运兵车,并身着ksk特种部队制服,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最大程度降低他们被击杀的风险。 因为“unso”收到确切情报:有不明组织可能会采取极端手段阻止“五常国”的代表人员参与到第二会场。 鲁云、梁军和捷卡林娜在第二辆装甲车上。 “查出‘雪绒花’组织在该基地的潜伏者‘雌蕊’;查明近期发生的异常灾难是否与该组织有关;鲁云同志:这是你此次行动的任务,行动代号:雪莲花!”鲁云闭着眼睛心里默想着。 他的左手放在右腕上的手表处,用手心轻轻擦拭着表面。 “你们若是勇士,便给你们正义的力量;你们若是恶魔,便给你们邪恶的力量!”这是和“雌蕊”联系的暗语,心里同时默想着。 “你到底是谁?”坐在对面的捷卡林娜从头套露出的孔洞中看着鲁云,那双蓝色的眼睛,却射出一对黑色的光。 第三章 酒壶 1 2032年7月18日夜地点:某座北方城市 “藏吧”案发生当天。 市公安局刑事大队会议室,烟雾缭绕。 达娃呛得直咳嗽,他爱酒,但不抽烟。 “据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基本确定事发地当天共有四人先后出现在现场:除死者,这家酒吧的陈老板外,还有报案人卓玛——酒吧兼职,地质大学在读研究生、一名女性以及一名年轻男性。”张强稍作停顿,拿出“丹麦”酒壶,拧开盖子抿了一口。 “旁边的一些商家看到,陈老板是中午左右进到酒吧里的,年轻男性不久后进去。而两名女性则是分别在下午六至七点间进到酒吧。酒吧里的监控设备已经被破坏,街口的摄像头也因为距离较远加上嫌疑人都戴着口罩,所以年轻男性和另外那名女性的体貌特征很模糊,现正由技术专家根据描述画像中。” 他停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点燃。 “另外,街口的摄像头和旁边的商家均没有显示和看到那两名嫌疑人走出酒吧。从现场勘察情况分析,酒吧里面的操作间有一扇后门,应该是从那里离开的。可惜的是后门附近没有公共摄像监控设备且暂时也没有找到有关的目击人员。”他继续说道。 “那么,死亡原因是什么?”市局牛副局长问。 “从尸体外部特征初步判断,是被外力扭断颈部导致死亡。而且,被害人在死前明显受到过折磨:他的五根手指被外力扭断、面部遭受击打淤青肿大,具体情况陈医生正在进行尸检中。”旁边的法医助理回答。 “你们的初步结论是?”牛副局长起身走到窗前,连着推开几扇窗户,“都别抽了!”。 “达娃!”张强扬头示意达娃。 “哦,报告牛局,”达娃起身,面向牛副局长: “从案发现场判断: 第一,这是第一现场; 第二,是属于他杀性质; 第三,不是突发性质的冲突情况,因为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凶手或是死者熟悉的人或是有一定的身手,能够在瞬间控制住死者; 第四,用电工专用结将其捆绑,说明是有准备有预谋的; 第五,排除劫财杀人,因为现场也没有明显的翻动痕迹,酒吧内和死者身上的贵重物品比如手机、钱包、金戒指、墙上挂的手绘‘唐卡’等等都没有被拿走。” “那报复杀人呢?被害人是做生意的,又是酒吧行业,社会关系可能比较复杂,会不会是生意纠纷的原因?”牛副局长问道。 “嗯,这点我们也想到了,正在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达娃回答。 “报案人在哪?” “还在问询室。” “情杀……?死者是已婚了吧?” “已婚,有两个孩子,正在排查。” “嗯!另外两名‘嫌疑人’的情况呢?”牛副局长点点头,表示了对达娃的基本满意,继续问道。 “这正是我们疑惑的地方! 第一,两名嫌疑人进入酒吧的时间间隔相差近六个小时,男性嫌疑人是在中午12:50分进入酒吧;而女性嫌疑人则是在下午6:12分进入酒吧;在这之后二人从酒吧后门离开。 如果说他们是共同作案,那么女性嫌疑人完全可以从后门进到酒吧,以避免在前门被别人或是摄像头看到; 如果说他们之间没有关联性,但确实又可以认定他们都是从后门离开的,那,女性嫌疑人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而从后门离开呢? 我个人倾向二人应该不是共同作案和有直接的关系,女性嫌疑人也许并不知道死者已经被害。 而凶手,如果是那名年轻男性的话,极有可能是在他作案后等待女性嫌疑人的到来,并控制住了她,之后采取胁迫或类似绑架的行为将其带离现场。 第二,案发现场经初步痕迹检查,只发现了酒吧老板、兼职女学生和那名女性嫌疑人的身体生理痕迹,比如脚印、指纹、唾液、头发、皮肤碎屑等,但有关那名年轻男性的痕迹特征却一无所获。 当然,我们也在酒吧后门一定范围内进行了搜索,但因为下雨的原因,截至目前还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因此,我们怀疑这名男性可能受过一定的专业训练。 另外,他与女性嫌疑人离开的方式、以及是否外围有其他同伙接应,我们的人还在酒吧周围进行调查走访了解中。 第三,街口摄像头虽然显示他们在入口处出示过‘个人码’,但技术处那边说截至此时却没有在‘大数据库’里发现这两个人的任何信息!”达娃一口气连着说道。 “哦?!”牛副局长眉毛轻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会议室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但张强却看在眼里。 他拧开酒壶盖,放到嘴边轻轻酌了一口,又把那根才点燃就掐灭的香烟从烟缸里拾起放回烟盒内。 “老牛,来我办公室!”陆局长突然半推开会议室的门站在门口处向牛副局长招呼道。 “强队,你安排!”牛副局长向张强点点头起身走出会议室。 “是!”张强面向众人: “这样: 老刘,你去技术处继续查找两名嫌疑人的信息; 老张,你再去趟案发地派出所,进一步了解下死者的社会关系情况; 达娃,你去问讯室确认报案人问讯完毕后,先送她回去。 一是保护她的安全; 二是掌握她的住址和了解一下她其他方面的情况,哦,还有,用你们的家乡话,明白吗? 刘助理,咱俩到法医室陈医生那里……” “是!”众人回答,陆续离开。 达娃按下空调、房间顶部两排照明灯的开关后,合上房门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 房间里漂浮的烟雾原本在空调的催促下争相跑出窗外,可突然消失的外力让它们一下子无所适从,呆呆地停在原地。 倒是外面的热气发现了这里,果断地涌进来又推搡着那些烟雾渐渐散漫开。 2 七月的雨后北方城市,闷热,让人心烦。 可卓玛却在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冷的直打哆嗦,甚至觉得比自己家乡在过年的那个季节还冷! “一个好人就这样没了,佛祖为什么没有保佑他!”她心里难受的想着。 其实卓玛并不害怕见到死人,或者准确的说是人死亡时的样子,因为她曾在天葬台上见到过自家的几位亲人被执行天葬时的样子。 在家乡,因为浓郁的宗教环境影响和理论文化熏陶,让她对生灵万物死亡真谛的领悟远远超出异族异地的人们。 只是,基于年龄的原因,她还没有能力摆脱对陈叔的那种亲人般的情感。 那不仅仅是因为酥油茶、家乡话,以及两人对宗教共同的信仰和虔诚,还有陈老板象亲叔叔般那样对她在生活上的照顾和指引! 原本她是邀请了陈叔一家今年去家乡过年的,陈叔也答应了,还有陈婶,一个多好的女人…… 幸运的是在这座城市里也有一座“佛祖的宫殿”! 明天,明天她决定去到那里,为陈叔“送行”和祈祷!卓玛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 “卓玛,你是回学校吗?我送你!”达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啊?”卓玛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对方潜在的意思,“哦,那,那好吧,谢谢您了!我回宿舍。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就送到学校门口或是附近的地方可以吗?我不想让——” 卓玛摘下刚戴上的棒球帽,这会儿稍微感到一丝闷热。 她仰头看向达娃,“他和萧丽差不多高好像?怎么才发现……”心里说道。 达娃对卓玛笑了笑:“我会把车停在附近,你看,我换了便装。” 卓玛没再言语,两人一起走向停在大门外街道边上的警车。边走,卓玛感觉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她用双手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不自觉地快步靠向走在前面的达娃。 就在达娃刚启动车子的时候,卓玛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萧丽打来的。 事实上从三个小时前萧丽就已经打来和发送数条信息询问她什么时候过来了? 而卓玛因为发生的事情受到些许惊吓,再加上一直在和警方交谈,所以就没有回复和接听,现在她才想起了萧丽。 “哎丽丽,是我……啊对,……刚才遇到点事情不方便回复你……现在刚忙完……啊,好!那好吧,我现在过来……”卓玛挂了萧丽的来电。 “达娃警官,要不您送我去同学那里吧?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我给忘了,她还在等我!”卓玛有些尴尬地对达娃说道。 “当然,当然可以,告诉我位置。”达娃一边点头,一边将车驶入了街道的主路上。 “棕榈泉小区,从西门进。” 就在同一时间,张强挂断手机结束和牛副局长的通话,拿出酒壶抿了一口,从地下二层的法医室走出来。“我就知道!”他心想。 3 市局大楼地上共五层,局长办公室在第三层,由两个内外房间连通组成。此刻,有四个人正在这里等候着张强,其中两人在里面的房间。 当张强敲门示意并推开进来的时候,两位局长正坐在外间的会客沙发上,牛副局长打了个手势让他坐到对面。 张强坐下,伸手打算从面前茶几上的“中华”烟盒抽出一支,可忽然隐隐感觉到房间里有一丝异样的气氛:严肃、甚至是凝重!所以又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抽吧”陆局长点头说道,但张强没有动作。 牛副局长起身去到房门口处的暖瓶架前,拿起一个暖瓶回到茶几旁,给张强倒了杯茶水。 “来,尝尝师傅的好茶!”张强没有表达谢意。 在一起共事快二十多年了,他和牛副局长还是警校的同学,毕业后一起分配到基层,之后又一块升职进入市局,而陆局长则是他俩的师傅。 三年前,同学升任副局一职,其实论各方面条件,这个位置应该是张强的。 但是,因为当时他刚刚成为两个孩子的爸爸,生活、工作的重担和疲惫让他在一次执行任务当中出现了疏漏,从而导致一名同事的牺牲,所以失去了晋升机会。 也就是从那时起,张强开始随身带上了“丹麦”酒壶,因为,这个酒壶是那位牺牲战友的遗物。在酒壶其中的一面,有道弹片的划痕! 还有,其实酒壶里装的并不是酒,而是水,张强戒酒了。 那天执行任务出发前,张强喝了一杯孩子的满月酒,恰恰可能是这一口酒,降低了他面对罪犯射来的子弹的反应速度,而那位战友,迎身挡在了前面…… 张强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后放下望向两位领导,等待着自己心里想到的那个…… “强子”,牛副局长侧头看了一眼师傅又转过来面向张强:“以下内容你要做到严格保密,绝不能向任何人员透露,包括我们所有的同事!否则——” 张强立即挺直腰,肯定地点点头。 “接到上级通知,已经确认:那名女性嫌疑人其实是我们的人,一名正在从事研究一个高度机密的科研项目的负责人员之一,战伟,战博士!所以,她当然不是这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她的消失,准确的说是被绑架了。而绑架她的,是被国际刑警组织定性为恐怖组织;同时,还被联合国‘unso’机构判定为对全世界人类最危险的一个组织:‘雪绒花’! 而那名男性嫌疑人,基本上可以认定是这一组织的派遣人员,负责具体实施对战博士的绑架。 至于他杀害那位酒吧老板,我们分析是要从老板手里得到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清楚。 因为,被害人也是一名退役人员,曾在雪域高原地区当过工程兵。 重点是,他曾经参与过一项秘密的工程项目:‘206(深井)工程’!”说到这儿,牛副局长止住话语,象是要给张强一个消化吸收的过程。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似乎果然有一股“严肃的气氛”游走其间。 一侧墙上的石英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接下来,怕是该要‘凝重’了”,张强瞬间意识到。 这次,他没有犹豫,果断伸手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中华”牌香烟,点燃。 “那么,四天后,哦不,”他的同学抬头看了一眼墙上带有年月日显示的挂钟, “应该是三天后,战博士将要参加一个由联合国‘unso’机构发起和组织的全球性会议,这个会议的内容是高度机密的,能告诉你的就是,涉及‘地球另类文明’。” “地球另类文明”!张强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在这个会议上,博士将论述自己的研究报告,出于保密,她自己暂时也并不知道将要参加这个会议!所以,” 牛局再次侧身看了一眼师傅,“你的任务是:48小时内,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成功营救出战博士!有情报表明,该组织计划要在48小时内将她运送出境。所以,48小时,你只有48小时!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救出她!” “是!坚决完成任务!”张强将点燃的香烟掐灭在烟缸里,迅速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两位领导。 “还有,”陆局长摆手示意他坐下来接着说道:“那个报案人也要保护好,我们怀疑她虽然不知情,但,很有可能也是‘雪绒花’组织的目标!因为,她在酒吧打工的时间不短了,也许那位酒吧老板告诉过她些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子的家乡,离‘206(深井)工程’的地方不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张强应声回答。 “另外,关于这次任务的参与人员,除你之外,我们建议只允许达娃加入,因为他与那个女孩子是同乡,有一定的便利条件。但是,切记:今天的谈话内容不得向达娃透露,只对他说,和你共同负责酒吧杀人这个案子。” “是,师傅,哦不,局长!” 两位局长对视了一下,陆局长点点头,“强子,跟我来。”张强起身随着他的同学先后走进了办公室里面的房间。 “将军同志、中校同志,这位是我们市局刑事大队的张强队长,”牛副局长介绍道,“张强,这两位是军方特殊部门的同志,这位是……这位是……” “您好”、“您好” “您好” 此时,办公室墙上的石英挂钟显示:2032年7月19日12时05分35秒(凌晨) 4 警车里,达娃和卓玛用家乡话交谈着。 也许是因为受过高等教育,再加上民族属性带来的性格,卓玛比起刚才来好了很多。 “就是说你快毕业了?”达娃问。 “嗯,已经通过了论文答辩,正在等成绩和证书。”卓玛答道。 “那毕业后有什么打算?继续读博?留在这里工作?还是?” “不读了,先回家乡!”卓玛口气坚定地说,“我的专业在城市里用不上,而在咱们那儿,才会派上用场。而且,我也喜欢家乡的雪山、牦牛、酥油茶!” “还有佛祖。”达娃插了一句。 “哦对,呵呵。”卓玛侧脸看看达娃。“我感觉比您大一点是吗?” “嗯。那我叫你‘阿姐’” “哦不不,达娃警官。”卓玛感觉脸上微微一热连忙说道。“那么您呢,是在这里工作了吗?” “应该不会太久。我来这里是实习的,估计过年前也能回去了,和你一样,我也不想离开家乡。”达娃一边熟练的操纵方向盘在车流里穿梭,一边回答。同时,他的眼睛不时的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一辆白色的车。 “真是座热闹的城市啊!”卓玛使劲闻了闻飘进车内的羊肉串的气味,“真香!”转头望向路边的夜市大排档。 “你,没吃晚饭?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不了,那样的话萧丽该着急了。” “萧丽?就是今天过生日的那个同学?”达娃问。 “对!她和你个子一样高。”不知怎么,卓玛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想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她不经意地吐了下舌头,幸亏脸还是朝着车外的方向,心里期望达娃警官没有看到和听到。 “什么?什么一样高?” “没,没什么!”卓玛连忙答道。“快到了,前面那个路口右转就是。” 车子在拐过路口后,达娃熟练的将车停在一旁的辅路边。 “那么,您是还要送我进去吗?”卓玛问。 达娃没有作声,而是用行动做出回答:熄火、下车、关闭车门后走到车头望着卓玛。 卓玛也随即下了车,引着达娃走向小区大门的入口。 棕榈泉小区是这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达娃还不知道这一点。 但是,作为警院最优秀的刑侦专业毕业生,多年的严格训练让他知道的是:从走出市局大楼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跟踪了!这就是达娃为什么会坚持将卓玛送到她同学家里的原因之一。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达娃在下车的瞬间迅速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后面,是一辆越野吉普车!停在距离他们六、七十米左右的地方,同时,关闭了车前灯。 5 “叮咚” 当萧丽听到门铃声,打开自家独栋别墅房门的时候,一直认为是卓玛来了。 事实上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不仅卓玛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让自己后半生都将为之魂牵梦绕、爱恋到灵魂深处的男人! “卓玛,你怎么才,”当她按照常人的视觉习惯,首先平视看到达娃,两秒钟的停顿!随即 也看到了旁边的卓玛,“啊”!一声惊叫,就像锅里的一滴热油顽皮的跳到人裸露的皮肤上。 “砰!”房门随即又被她重重地关上,接着卓玛和达娃便听到一阵像是连滚带爬上楼梯的声音,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不是这里?”达娃侧身低头看向看卓玛,疑惑地问道。 卓玛一脸茫然,摇头,“不,是这里,刚才那就是萧丽!” “那她……” “不知道!”卓玛摘下棒球帽拿在手里晃了晃,又一次按响门铃,“叮咚”! “丽丽,是我,卓玛。”她提高些声音说道,“开门呀!” 五分钟后,也许是十分钟,房门再次被轻轻地打开。明显是换了一身衣服而且还补了妆容的萧丽出现在两人面前,“哎卓玛,不好意思,嗯,嗯,请进,我不知道你还带了……” “不不,丽丽,抱歉的是我!是我没有事先和你说一下,”卓玛连忙摆手应道:“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进去再和你细说吧,哦,这位是达娃警官。” “你好!”达娃向萧丽点点头,“打搅了”。 “啊!警官?哦您好,请进请进”萧丽侧身示意二人进来随即关上房门。 “交配的季节真的到了!”望着那个男人“倒三角”般健硕的背影,萧丽心里默念。 然后抬手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抹胸长裙:先是往上提了提,瞬间又往下拽了拽。 雪白的胸部露出的“事业线”更深了…… 她知道,自己一见钟情、陷进去了。 与此同时,市局刑事大队队长张强带领着几名特种部门的人员正驱车行驶在来棕榈泉小区的路上。 他收到达娃发来的信息:“棕榈泉小区,西门路南一百米白色越野吉普,在跟踪我们!” 张强上身略微前倾,从右后侧裤兜里掏出“丹麦”小酒壶,递给副驾驶位置的军人,示意帮忙打开盖子后接过来“酌了一口”。嗯,酌了一口,这是壶里剩下得最后一口。 天空再次飘起雨点,这座北方的城市,七月,闷热。但今天,却有些异常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