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 第1章 “要么忍受,要么分手!”这句话反复在朱一男的心头滚动,黄莺的话像一把尖刀刺的他一阵眩晕,就在这张小床上他翻来覆去。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在他的脑海里天亮了又暗了不知道多少次,就像过电影一样闪出他和黄莺的去过的那个无人区的世界,在那个夕阳西下的下午他们各自尽情的诉说着生活的乐趣,小风吹起来,湖面泛起层层麟片,如同千百面小圆镜照来,素面的他好像成了这山水中的小木桩,偶尔也有小蚊子在水面小息一会,黄莺抬头望着远处那片淡黄模糊的小树林,在以后的某个下午他也曾这样看着;只是变成了他一个人,而她呢,也许正品着红酒… 第一部分:零星的接触 1偶遇 桃园村在桃园镇算是比较发达的地区,在整个桃园县也是经济较好的。桃园小学,这个散落在大山深处,黄土卷裹,沟沟壑壑的镇小学,因为离县城近反而成了香饽饽,进不了城的老师都选择先到这里。 我那天下午没有课,回到办公室发现茶几上多了一些矿泉水和看着颜色鲜艳的零食,不一会进来一个高个子的女人,金黄色的卷发,淡紫色的眼镜,下摆很长的碎花裙子,笑眯眯的看着你,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起身招呼。 “来吃鸡爪!”我从塑料袋里忙乱的掏出一个,顺手拽出一瓶水,她含笑着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后来熟悉了,黄莺总是用这个打趣我,说我是“拿着她的东西领人情!” 当时我只是觉得她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头发蓬松。我接着在电脑上继续干着自己的事,她低头看着手机。 一会传来厚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嗓音也传过来,“小朱,黄老师来了没?”我一脸疑惑的望着揭开门帘的马页校长,“哦!你们不认识?”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朱一男老师,这是新调来的黄莺老师。”“朱老师是高才生,什么都懂,我们学校的形象代言人!”“黄老师是原来学校的业务骨干!” 我站起身来礼貌的握握她的手,很纤细!就像握着几根细细的竹竿,质地感很强,棱角分明,很是奇怪,我总会想起几句形容马的诗句来,“竹批双耳俊,锋棱瘦骨成。” 后来才知道她是搞艺术的,专业是美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找小朱!他可热情了!腿脚麻利!”我有点害羞,答应一声,看着电脑屏幕胡乱的用鼠标点着。 2送牙膏 以后的日子,我只记得有一次是在学校旧楼的楼梯上遇到黄莺的,我往上走,是雪后的艳阳天,她在拐角站着,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小心摔倒了。 我果然如她所说,走到二楼拐角的一瞬间,甩了个狗吃屎,她看着我嗤嗤的笑着,看着她束腰的棉衣,我想起伊丽莎白行刑时踩着刽子手的脚说声对不起的时刻。 进入她的房间是有一次慈善机构给学校的孩子捐赠牙膏,我去她的班级拍捐赠时的照片,她袅袅的站在教室的后面,我从相机的镜头里看见,她直直的看着我,嘴角上扬,还是那笑眯眯的样子。 后来去她的房间单独给孩子拍拿牙膏、挤牙膏、刷牙的照片,第一次走进她的房间,只感觉被一种朦胧的粉红色笼罩着,还是那一股香水味,后来她告诉我是桃园县的一家专门做化装品生意的老板给她特意留的。 她取出一个小巧的盆,粉红的,一个有着红苹果般脸蛋的小女孩,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托着牙缸,笑嘻嘻的看着她,她笑的咯咯咯的责怪道:“这个女娃娃认真点呢,你刷牙,让朱老师拍!” 我借着镜头看着她肉呼呼的下巴,第一次感觉很亲切,我拿下镜头的那一刻,看见她笑盈盈的望着我,眼里露出一丝丝的娇嗔,我慌乱的说好了,随便拍了几张。 要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盒牙膏,再一次碰到她的手,纤细,柔软,感觉很舒适,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恋恋不舍。后来他和她、孙杏一起吃饭时,这种感觉似乎变的更强烈了。 第2章 3一起吃饭 以后的日子我和黄莺之间似乎没有了交集。直到有一天,学校通知说是要评选骨干教师,黄莺来办公室找我,让我帮她填写表格。 我打开电脑,从表格的第一页开始一项一项的填起来,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优秀,优质课竞赛奖、园丁奖、美德教师、优秀论文奖她几乎拿到了一个老师一辈子的荣誉。 她看着屏幕一边用手指着,一边指挥着我填写——这里放大一点,这里缩进去两行,从业这么多年回想一下自己似乎没有拿到过一项像样的奖项,真有点自卑。她认真推敲着,出生年月、姓名、姓别,哪一天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上学证明人,工作经历和证明人 填完,我坐在一边看着手机,她用手指指着电脑屏幕,就像一年级刚识字的小学生一样一边读,一边推敲,一边修改,我无聊的看看外面,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本地的老师们都陆续回家了。住校的,吃过饭,懒散的在校园里散着步,偶尔还有教室亮着灯,大概是老师在给学习有困难的学生个别辅导。 终于改完了,她说几个地方不美观她改不了,于是我一遍一遍的改着。其间,和黄莺关系比较好的孙杏,一会挑开门帘看一下,过一会又挑开门帘,实在忍不住了,喊道:“黄莺,还没好吗?我都饿扁了!” “马上好!”她回答着,可是眼睛从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她还是一遍一遍的修改着,我有些不耐烦的敲打着键盘,她有点不好意思了,便说行了,存了盘,打印出来,她又看了一遍,脸上微红着对我说好了。 “一起去吃饭吧!”我没有出声,点点头跟在后面,孙杏和我并排走着,随口说起,今天是黄莺的生日,我看看她,一起向学校旁边的饭馆走去。 走进饭馆的时候,饭店老板忙揭开了门帘热情的招呼说是订的包厢在中间的位置,一边说着一边沏着浓茶,坐下时才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人,胖呼呼的脸颊,戴一副看起来厚厚的眼镜,和黄莺的眼镜差不多。 后来黄莺告诉我她的眼镜就是这个人买的。黄莺微笑着看着我和孙杏,左手指了指说这是她高中同学——装裱店小老板。吃饭的过程中,我悄悄看了看黄莺,她脸上微微有点红,手不停的推眼睛好几次,只是使劲的招呼我们吃多点。 男的和我坐在一起,他给烟,我就抽烟;他说喝酒我就喝酒。我很不自然的用手夹着烟——我以前几乎不抽烟,脸红红的喝着酒,男的不吭声,只是让我抽烟,让我喝酒,偶尔眼盯着黄莺,黄莺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了,看看手机,让孙杏多吃,让我多吃。 就这样很快吃完饭,黄莺和男的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告别。回到宿舍,三人说笑中,朱一男才知道男的是他高中同学,一直喜欢她,就是比较木纳,在桃园县经营着一家装裱店。孙杏嘲笑我一直和黄莺的初恋比拼着,比抽烟,比喝酒。 “从没见过你抽烟,两个手指头夹烟的位置都不对!”黄莺调侃着。 “你眼圈都红肿了!” “像是要和黄莺的同学拼命似的!”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黄一男迷迷糊糊的感觉又到了那个黄河边,黄莺斜靠在他的肩膀上。一会又梦见一对琉璃金刚鹦鹉在河水里起浮。 第3章 4网络的链接 之后的日子,我和黄莺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集,似乎只是见面点点头。直到有一个晚上我在宿舍里无聊的和马页聊着天,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说了几百遍的事。 一会我突然发现自己的qq上有头像在闪动,我迅速的点开,是请求加好友,我好奇的点开,接着点开她的个人资料,看到是女性,qq签名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虽然是经常在眼前闪过的文字,还是感觉很新颖,我先是友好的问:“你是哪里的?”“喜欢干什么?”她也是顺着我问的回答。我顺便问起,她男的是干啥的,她很爽快的回答,“司机!” 马页在一边问我和谁聊着,我盯着屏幕头也不回的说是才加的。马页脚搭在沙发上,盯着电视说你问她是哪里人。我一发问,她回答说是我的同事,我立马有了兴趣,抬起头,一边回答着,一边对马页说,她说是我们的同事并且也住校,她让我猜。 马页也产生了深厚的兴趣,靸着鞋盯着屏幕。 “你是柳萼?” “刘绿?” 我和马页把学校住校的女老师名字都报了个遍。她还是说不是,最后马页也没了兴趣,又重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边看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指挥我和新加的聊天。 “你问问她和她老公夫妻生活怎么样?” “很和谐!” 我敲打着键盘。 马页满有兴趣的指挥我打着字。 “一次多长时间?” “半小时。” 寂寞男人最喜欢问的问题,这样爽朗的回答,我也兴趣倍增。 当司机?会是谁呢?马页嘴里囔囔着,自言自语的琢磨着。 这会她又问我猜出来没有,我打着字说实在猜出来。 她发了一个敲脑袋的符号,说我真笨,我接着敲说实在猜不出来。她在屏幕上打出来,说是在八楼的第三间房子,我突然愣住了,“是黄莺!” 马页看着我呆呆的表情,盯着我问。 “说了没?不行我来,你这方面经验还不行!” 我慌忙搪塞着,说是没说出来,你也问不出来。便急急忙忙的退出qq,借口说困了,快速的朝自己的房子走去。 回到房间,我迫不及待的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打开手机,输入密码,给黄莺,发出一条信息。“我回房间了,躺在床上,这会可以聊聊掏心窝子的话了!” 黄莺发了一个笑脸。接着说,随便问吧。 知道了她是黄莺,我反而有些放不开了,就老老实实的问一些实际的事。 从交谈中,我知道了,她的家在桃园市,老公是司机,她大学修的是广告设计。在周末的时候接一些私活——设计平面图,做效果图。不知不觉的她的一切我已经清楚的留在脑海里。 很是奇怪对于我的一切她问的很少。不过我的影响极深的是,每当我一问,她总会第一时间快速的说“嗯!”虽然隔着空间还是能感觉她是如此的温柔。 两人就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在漆黑的夜色中,呼呼的寒风肆意的敲打着门,似乎要冲破束缚,扑进来。屋内的朱一男却内心热呼呼的,怀抱着手机睡着了。 还在迷迷糊糊中,我感觉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揉揉眼睛才看清是贾仁老师,“快起来,都吃早点了!” 已经九点了,脑子里回味着和黄莺聊天的一幕幕。很快的漱洗完,打开手机,上了qq,胖企鹅晃动着,打开信息一看:起来了吗,昨晚睡的好吗? 走过校园的时候,我远远的看着她的位置,八楼那间房间,明亮的窗户反射着阳光,似乎能看见她在房间轻盈走动的身影。 尽管一年后他总是能这样的抱着黄莺,可他还是喜欢看黄莺的身影,而且乐此不疲! 第4章 5黄莺的委屈 时间就在这样的恍恍惚惚中飞快的闪动着,转眼到了冬季期末考试。 就在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朱一男像往常一样挑开黄莺房间的门帘,一眼看见她和孙杏两个人并排坐在床上,腿上盖着被子,黄莺头斜靠在孙杏的肩膀上,眼睛红肿红肿的,看见朱一男进来不觉的心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从脸上滚到嘴边。 朱一男这时注意到她厚重的嘴唇上圆弧形的纹路,看到这里,他的眼前渐渐的出现一年以后他和黄莺在西安游玩时,走在桃花烂漫的风景街上时,他看着她慢慢的摆动着上衣衣襟,也是这张嘴,远远的看就像一个红红的熟透了的桃子,朱一男每次总有想冲上去亲一口的冲动,尽管一年后他总能在这样的时候抱着黄莺亲吻,就像**甘甜的乳汁一样乐此不疲。 朱一男笑着斜靠在椅子上,对着黄莺说,想老娘了吗?这么大姑娘了还想着吃奶呢!孙杏眉毛忽闪忽闪上下抽动着,狠狠对着他喊,都不安慰安慰莺莺,她每天下午都留下学习较差的学生给辅导,那想才考了第三名! 朱一男也不由的想起,每天下午总能看见在黄莺宿舍外的窗台上趴着几个学生,都低着头在本子上抄写着,过一会就会看见黄莺系着围裙,在一个小女孩的本子上指指点点,一会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还是对着那个小女孩的屁股划一个大大的弧圈,只是没有落下来;一会又揭开门帘,圆圆的脸拉直了看着,一会拽着那个小女孩进了房子。 一年后,朱一男知道她叫豆豆,一个经常给黄莺送小吃的憨憨的小女孩。朱一男看着黄莺,安慰的说着,下次就是第一了,再说第一和第三都是一样的,你们班有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总是夸黄老师教的好,对孩子就像奶奶一样亲切。黄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我有那么老吗! 朱一男连忙改口,对是小姐姐,黄莺笑着将手里的小布丁扔过来,朱一男一边将小布丁还给黄莺一边接着说,请他俩去外面吃饭陪罪。黄莺还是沉静在考第三的失落中,蔫蔫的说不出去想睡觉。顿时三个人都没了出去的兴趣。 在学校的灶上吃完晚饭后,朱一男始终没有看见黄莺,心里感觉空落落的,便快速的回宿舍打开手机的qq,发出了一条信息,怎么没去吃饭,还在想考试的事吗。 过了好一会黄莺才回过来。没有,睡着了,手机qq的信息声把我吵醒了。 快点去吃饭。 不饿,我晚上都吃一根黄瓜和一个西红柿。 考试的事别再想了。 不为这个伤心。有一天下午我把几个学习差的学生留在教室给讲解不会写的字,真讲的起劲呢,就听见窗子外面有声音说,这个点了还不让学生回家,简直是在摧残祖国的花朵!我一听,原来是学区胡校长的声音。本想着这次考个第一让他看看,结果考了第三。 评比不是他搞出来的花样吗?!老师们为了不被扣工资才逼着留学生的吗? 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就是心里觉的有点委屈。每天下午学校的领导都吃完了在校园里消遣,我饭都没吃,还在学校里给学生辅导! 从来都没考过这么差过。我以前带的班级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学生都叫我黄妈妈呢,在以后的几年里黄莺不断给朱一男说起以前待的学校叫她妈妈的小女孩。 不说了,我眼睛疼,想睡会。 朱一男能感觉到黄莺哭泣的样子。便留一条语音:一切都会过去,看看天,想想河水自西向东流。 看着宿舍天花板上的白色花瓣,朱一男突然想起在黄莺房子,将她的围裙看成漂亮的裙子的窘事! 第5章 6在食堂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朱一男手里还握着手机,他害怕黄莺回过来信息自己第一时间看不到。看着闪动的qq头像,他迅速点开:帅哥起来没,太阳晒着屁股了。起来了,他回复着。中午来我房子吃饭,今天是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朱一男快速的一边回信息,一边快速穿好衣服。 想着能快点见到黄莺,他特意的给自己打点水凝露补水保湿,站着一居室的客厅的穿衣镜前,他左右的转动着身子,只到满意才轻轻关上密码锁的门,想着黄莺的样子,这个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占满了他整个脑子! 去食堂的路上朱一男的就想着是不是也给小丫头带一份早点,只是不太清楚她的口味,是蛋白多一点,还是肉多一点,是甜一点还是咸些,朱一男脑子里的食物不断的闪动着,他刷卡进了食堂的大门,看着西面大屏幕上滚动的食谱,他用语音打开自己手机的员工菜单系统,要了一份鲜牛奶、一个茶叶蛋和一份七分熟的烤牛排。 提交指纹码和座位号后,他便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在等待的时候,他扫了扫按摩椅上的条码,很快肩肘部传来酥酥的舒适感,每学期八十个教案,抄两三个本子,对只能用抄了!因为还有科学、美术、体育等被他们称为副课的教案,再加上三大笔记每天他都要化上二三节课的时间来抄!至于写了什么,朱一男脑子里想起来只是一片的混乱,很奇怪的是,他的书法反而越来越有点味道了。 老师这是您点的早餐!听着送餐机器人甜甜的悦耳的声音,他用指纹确认了一下,早餐机器人田田,说完请您慢用!随后飞快的向早餐配送无菌间滑去,看着田田灿烂的笑容、厚厚的嘴唇,飘动的兰格裙子,他的眼前仿佛出现黄莺甜甜的笑容和迷人的回眸,真有点想见她了! 想到这里他快速的喝完牛奶,嘴里含着鸡蛋,又忙塞了一块意大利牛排,餐桌上的用餐语音陌陌轻柔的提醒着:请您缓慢进食,牛排不易消化!朱一男嘴里道谢着,放缓了进食的速度,他仔细的用小刀切割着牛排。 忽然想起十点要去教室给学生做最后的放假安排,他随手打开手机的教室可视系统,学生一个一个的刷卡进入健康检查室,穿过一个接一个的检查仪,跟着语音提示,达标的学生陆续进入教室,有问题的学生进入校医室等待驻校大夫的健康检查。 看着教室里的孩子们有的插着耳机听着轻音乐,有的一边听着着桌面电子书的语音朗读,一边盯着眼前滚动着如拳头般大小的文字;有的不时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桌面电脑里整播放着《水漫金山》,白娘子、小青大战法海,那英武俊美的亮相,令人炫目的枪花,还有一连串的毽了小翻。他的脑海里不时想起自己对给学生的介绍,京剧曾称平剧、乱弹、国剧,场景布置注重写意,腔调以西皮、二黄为主,用胡琴和锣鼓等伴奏,是清代四大徽班进京,与湖北的汉调艺人合作,同时又接受了昆曲、秦腔的部分剧目、曲调和表演方法,吸收地方民间曲调,通过不断的交流、融合而成。每次都想好好早晨起来调调嗓子。可是时间去哪了?他也说不清楚。 看着学生基本就位,朱一男站起来,随手在桌上的服务点评系统点了1——最好的评价,因为这里有朱一男最爱吃的茶叶蛋!听同事提起过,供应鸡蛋的是金校长的爱人,有关学区胡校长和金的传说,足够说上几天几夜了。好像是马页提起过,说是有一次大清早看见金披着长发,从胡校长的房里里走出来,身上还有一股新耕的黄色泥土散发的味道。 走出食堂,朱一男感觉脚麻酥酥的,就站在从食堂通向教学楼的助走传送带上,一股股泥土的清香伴随着缕缕的小风飘过,他的眼前总会闪过平躺在浮云中,身下是银带一般泛光的河水,看着远处嫩黄的小树林总会眼前浮现出母亲泡的黄豆芽。 刷脸进入教学楼,伴随着一声,朱老师您好,请走好!他刷卡跨进四年级的教室,站在讲台上,他看看教学监控仪上红灯闪烁,随手按下家校呼叫系统,只有上次捐牙膏拍照的小姑娘豆豆没来! 不一会屏幕上闪出一位头戴着大边沿草帽,脸焦黄的老奶奶头像。朱老师,娃娃说今天就放假了,她就没去!今天还要发几张表,给学生读一读成绩,说说放假要注意的事项呢!我回家收拾这个小丫头!看着这个正用毛巾擦着从脸颊流下来黄色汗水的老奶奶,朱一男想起杨一叶说起的豆豆不像她的爸爸的故事。朱一男想说点什么,又觉的多余,就说让学生给豆豆带上学校发的东西。 按下结束键,他随手保存好刚才的视频通话记录,不久以后的几次和学生家长交锋让他看到这样做的必要性。看着三十几张鲜花一样芬芳的脸庞,朱一男机械的点开学区胡力少的讲话——首先要远离危险,不要去水边,不要玩火,不要碰电,其次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不要骑车,最后多做点语文题、数学题、英语题 朱一男看着胡校那短粗的脖颈,总会想起小品里说的,脸大脖子粗不是火夫就是屠夫。视频自动停止后,朱一男让学生点开电脑桌面的学习系统,并将假期安全责任书、假期购买图书责任书、假期作业自愿完成责任书。一一发送到学生页面,然后让学生一一在相应位置签字,在一一检查确认后,他一一的收集打包并上传学校的qq群。 接着朱一男整整嗓子,严肃的对着学生说,80分以下的同学作业——复习上册课后词语,默写背诵的古诗文,预习下册;80分以上的同学,预习下册课后词语,默写背诵的古诗文。说完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好像每年每学期的语文都是一样的作业,也似乎没有人提过反对意见。 在后勤机器人乐乐检测完每个学生的电脑桌椅,确认无误后,朱一男看着学生陆续从学校大门口走出,偶尔有红色警报响起时,他便走上前,从这个口袋或那个口袋掏出一些电玩,不过是学生在做实验顺手放兜里的,或许是有意的!朱一男每次的训斥都是怎么又忘记放在实验了。 当最后一个学生离开时,他在手机的学生校园管理系统里,按下学生全部离校确认键,并在门卫处签字。正当犹豫去哪里的时候,黄莺的的微信通话请求响起来。来我房子吃饭吧!朱一男不觉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踏进了温柔的港湾。 刷脸进入职工宿舍楼的时候,从电梯里他就闻道一股清香,有一股妈妈炒茄辣西的味道。站在黄莺的宿舍门口,抬手敲门,里面便传来黄莺清脆的声音,等一下!迎接他的是黄莺桃花般的笑脸。 这是一套正六边形的一室一厅的小套房,卧房和客厅各有一个斜边配一个六边形的窗户。客厅的墙面上刷了一层淡淡的紫色给人们一种神秘的感觉,让人恍若进入了仙境!坐呀!又不是没有进来过。 好!朱一男答应着,有点不好意思的坐在紫色的沙发上,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传过来,以前每个清晨,当他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的时候总会闻道,后来黄莺在他怀里缠绵的时候告诉他那是薰衣草的味道。 黄莺系着紫色碎花的围裙,朱一男故意调侃着,哦窈!好漂亮的裙子,黄莺瞪着眼睛,啥眼神!是围裙!啥穿你身上都好看!这话我爱听! 黄莺边说着边示意他吃饭,朱一男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早就摆好了三菜一汤,有茄辣西、回锅肉、蕨根粉、紫菜汤,看着汤上面袅袅升起的轻烟,朱一男轻轻吸了一口,好香!不过三个菜里都被齐齐的剩下了一半,后来黄莺告诉他,马上要放假赵海燕也没做饭,刚过来吃完走了。她将菜分成了两份,让赵海燕吃了一份。 朱一男一边看系着围裙的黄莺站着夹菜,一边呼啦着往嘴里刨着饭菜。在她转身的瞬间,朱一男看见黄莺屁股很是圆润,记得老人们说起过,屁股大的女人容易生养,想到这里他羞涩的移开了目光。 饭后他抢着要收拾碗筷,她笑着打了打他伸出来的手,朱一男感觉像是踩到了棉花上绵绵的。这是女人干的事,她脸上微微韶红着打趣说。他一边说着感谢的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一边盯着她染着紫红色指甲的大拇指,脚步有些不舍的挪出了她的宿舍。他想去车站送送黄莺,平时老在女老师面前幽默不断的他,此时反而话在嘴边说不出来了。 回到东面的职工宿舍楼朱一男斜躺在沙发上,看着机器人莎莎面带着土褐色的微笑,弯着腰吱吱的拖着地,碰到主人的时候,还躬着腰不停的说着主人辛苦!想着黄莺要回桃园市了,心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占据了自己的心,他也说不清楚。 他还是在微信时里给黄莺发了一条语音:回家有提的重东西吗? 没啥要拿的,就一个多月,咱们老是培训,说不定几天又要回来了! 路上小心点。 朱一男有点失落的随手将手机扔到茶几上,合上眼迷糊了。 迷茫中眼前出现了一片清清的河水,他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远处的水声此起彼伏,好像就在眼前,抬起头只能看见湖光倒影的水草,稀散的在水面上飘着几根,一声野鸭的啼叫,水面顿时振动起,声欲静而波不止,一圈一圈随着呼应的鸟叫声渐渐荡开了… 突然手机的振动声将他惊醒,他翻身坐起来看四周,莎莎还是那样面带土褐色的微笑站在一边,他有些郁闷的在手机里给莎莎调了一个经典的蒙娜妮莎微笑---笑而不露。在走出门的瞬间他还是给她穿了一件紫色围裙。 朱一男还是像往常一样缓步走过校门口的安检通道。脑海里想着自己在仪器里蠕动的几根肋条,有点行尸走肉的感觉。恍惚的往前走,偶尔有同事打着招呼,他也是像往常一样礼节性的挥挥手。 突然他的脚步呆住了,远远的,在公交车站上,他看见一个黄莺一脚已经跨上了车,一手接着她黑色的小提包,递包的人是一个廋高个,只是隐隐能看到他头顶有点秃,动作缓慢。朱一男倏忽间觉的腿有点发软,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黄莺紫色的微笑消失在车里,车后是黑乎乎的烟雾。 黄莺在桃园市的家里,是不是也和在宿舍一样呢? 第6章 7、朱一男的困惑 春天的空气中永远能嗅到大自然的韵味。坐在车上,中途上来一位中年人,车门一打开,一股浓郁的泥土味扑面而来,像什么呢?就像玉米根被放在炒勺里面干扁一样,纯天然的酸、碱、盐一骨脑飘出来,有点呛,但很受用,就这样,一路享受者,偶尔还会伸出舌头搅一下,嗯,有点咸! 回到桃园县的家里朱一男和往常一样一开门,迎接他的是奔跑着的女儿——灵灵,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灵灵的小嘴巴紧紧贴着他的脸,满眼含着晶莹的泪花。是不是想爸爸了?灵灵只是使劲的点着头。 这永远是朱一男心头的插的一根刺,已经三岁了,可就是不说话,只是高兴的时候喜欢钻在朱一男的怀里,流眼泪的时候也喜欢把头深深的扎进他怀里,灵灵的妈妈应该在这个点下班了,灵灵不说话,像一朵玫瑰花刺痛着彼此的心,不知道是多久了,他们彼此已经适应了各做各的事情。唯一的交流便是灵灵跑向两个人的怀抱,两个人都会伸开臂膀紧紧的抱起她,灵灵在他怀里小眼睛盯着朱一男,此刻的朱一男木然地静坐着,想起给灵灵看病的一切,想起排号看病,烦恼瞬间便从脑子里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呼啸而出! 自从姑娘两岁了还不说话,朱一男心里就像揣了一颗连心的定时炸弹,不知不觉对任何事都看的平淡了,人生真是讳莫如深,尽管天高云清,头顶总会有一把离鞘的利剑悬着,何时落下,无从得知! 询问了好多朋友,只能去省城桃花市的医院挂号看,挂号时的经历时刻萦绕在他的眼前! 第一次去时打电话问过医导,说是下午五点发预约号,便兴冲冲的清早坐上第一趟长途车,迷糊着下了车,随即打车直奔医院,在解放门,一个寄托着希望的地方,满是喜悦的走进去一问,椅子上的阿姨打着哈欠告知,前面那个是凌晨来的,他无助又羡慕的看着有号的人,灰溜溜的走出了医院! 第二次再去,他毫不犹豫的在周日坐上班车,去医院问了问挂上号几点去比较稳妥。随手提了几个包子,便在医院附近的旅店住了下来。躺在床上将闹钟从午夜三点到四点设了三次,天依然像蒸熟了一样,本想着现在就酣睡一阵,马路上不时传来刺耳的摩托车声,似乎在飙车,无可奈何的下了楼。 看见前面有买瓜的,心想着来一个解暑,便走上前,一位大姐热情的招呼着,随口问起来,她一个人开车从附近的莲化县拉过来,每晚十二点收摊,老公有病,孩子正上学,在灾难面前,让一个女人变的更坚强,也变的更和气,没有小瓜,买了一半,感激的打了招呼上楼。 了无目的的吃完瓜,开着灯,还是怕睡过去,和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二点了,外面没有了喧嚣,想想还早,眼睛又合上了,闹钟响了,三点了,他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听听外面一片寂静,应该还早吧,还是起来吧,他快速的洗刷完备,走出了旅店! 夜幕中,一切都在沉睡中,这段路以前白天不知跑了多少次,此刻心里还是有些空灵的感觉,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发出凄惨的鸣叫,借着微弱的灯光,三步化做二步走到医院门前! 已经有人在门口坐着了,不等他开口,一位带眼镜的小伙子热情的走上前问道:“是挂李院长的号吗?”,他连忙说是,小伙一便解释,一便给了一张纸片,上面写着6号,这是我们自发组织的,他笑着说,民间组织,顷刻间两人聊了起来,他是党校的老师,都喜欢说笑,一会功夫,排号的都互相聊了起来。 门口坐着的提箱的小伙子,坐火车从天水赶来,从凌晨十二点坐到现在,给弱视的弟弟排号,憨憨的笑着说,真瞌睡!用纸带套在脚上挡蚊子的大姐,从武威过来,老公陪儿子在旅馆,一边用手驱赶着蚊子,一边笑着说,儿子起不来,一会还要叫,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精神抖擞的大叔,给孙子排号,本来上次就能看上,把号让给了外地的一对母子,善良仍然在最底层默默的传递着! 终于六点半了,大家乞求保安开了大门,他和党校的刘老师组织大伙依次坐在了侯诊椅子上,都是可怜人,没有人飞扬跋扈,在这里都是看病的! 一会一位老大妈过来,没说话泪水就涌了出来,要给老头子做早点,不能饿着他,多淳朴的人,让留了电话,五点之前来就行!牧原县来的大姐也过来,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乞求的说着,要去旅店接儿子,怕儿子醒来看不见她害怕,善良的母亲! 三十多个人,都是五点之前赶过来。此刻横七竖八的靠在椅子上,不自觉的打起盹来。他无心睡觉,和刘老师聊起来,看着一个个进来的人们,感觉眼睛都似乎不合适,原来你用怎样心态看世人,世人也会在你的眼中变成怎样的人! 终于到五点了,大家像小学生一样排着整齐的队列,虔诚的从护士手里接过预约号,幸喜从一张张脸上散发开来,终于排上了! 一次排号,让朱一男重新认识了善良,感受到了泥土般芬芳的真情! 就在他一脸迷茫的沉思的时候,母亲一手提着包一手领着灵灵走了过来。每周他来桃花县,母亲就会回桃花镇去住几天,父亲说什么也不来县城住,说是像被关在鸟笼子里,实际是怕母亲说他打小麻将,乡下没人管,他可以尽情的打三天三夜都没人说。 母亲也是喜欢去乡下,在这里和她关系好的几个老大娘也是从乡下上来的,他们永远说的是地里那个季节种那样的庄稼,而一直生活在县城的几个老大娘永远谈论的是退休工资少发了多少,多发了多少。夏天的傍晚小区的老太太跳广场舞的时候,朱一男有几次硬是拉着母亲去看,母亲每次去只是在旁边一边看,一边说你看那个样子。这样出去了几次,她宁可在家里看电视剧,也不出来了。 她最喜欢的是还是我带她去街心公园看秦腔小折子戏。我也陪着去了几次,什么《三娘教子》、《二进宫》、《放饭》、《庵堂认母》等,都是我小时候在老家每年过年看过的,内容是什么我大多记不清楚了,名字倒是印在了脑海里。 一次在看电视的时候,看见记录片里有搬迁住进楼房的农民在自家的阳台上种菜,她也悄然大悟,开始在阳台上种起了蔬菜。先是将每次吃完油的桶子用刀从中间切开,从楼下的花园里盛了土上来,又从小区门口的垃圾箱里收集几个别人家不用的废弃塑料桶,也同样切开,装满土,周末从老家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提了几个辣椒和西红柿的苗子,此后朱一男每次回家都能看见母亲猫着腰,拿着水壶给几个菜苗浇水,灵灵也不时蹲在那里,用自己的塑料小铲子在土里捯饬。 朱一男有一次回家看见自家的大门和楼下邻居的大门同时开着,以为出了什么事,进屋发现母亲和灵灵都不在,急急走进邻居家,这家的老太太和母亲一样种了多年的地,现在也是为了给上学的孙子中午做饭来的县城。 一进门,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玄关上挂着一面小小的镜子绕着红布,母亲都说过好多次了,也要给家里的门后面挂一面小镜子说时可以阻挡不好的东西进来,朱一男拗不过母亲已经在门口买了一面长的立镜,他也上网查了查,说是玄关可以让进入者静气敛神,防泄、遮掩之外。母亲经常说朱一男也就渐渐的信了。 脚一边往里面跨,一边叫着灵灵的名字,母亲答话了,在这里!他顺着声音扭头走向阳台,好一股浓浓的葱味,远远看去四个人,两个老人,两个孩子,都围着几盆蔬菜看,母亲和邻居老太太互相交流着上什么样的化肥,灵灵和老太太孙子各拿着一个小铲子,蹲在地方,使劲的翻着菜盆里的土。 上了楼母亲告诉我,给盆里的菜水浇多了从阳台渗到楼下人家找上来,互相一看都笑了,原来都在阳台上种着蔬菜瓜果,老太太高兴的让母亲欣赏他家阳台上的碧桃结出的鲜艳桃子,从此,两个人上下楼经常交流种蔬菜的经验,水果蔬菜的气味也让朱一男都一时分不清是在乡下还是在城里。 看朱一男放假了,母亲整理好衣服,第二天天刚亮只听门桄榔一响,朱一男抬起头来看,母亲已经走了,去坐第一趟去桃园镇的公交车。他揉揉灵灵胖乎乎的小脸蛋,小声的问,是不是你奶奶昨晚说了今天就回家去,灵灵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眼睛眨巴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朱一男已经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清晰的话语。 日子变成了他和灵灵,每天早晨吃过早点,他俩走下楼,灵灵带着她的小铲子,挨个在小区的花园翻腾,有时会给玫瑰花的周围堆一圈土,然后奔奔跳跳的去小区门房舀一勺水,浇在圈里,看着水慢慢的消失再舀一勺水,最后出神的看着褐色花的叶子,朱一男恍惚中总看见灵灵接触花叶的瞬间有一朵粉红的玫瑰在绽放。 有时候他会领着灵灵去靠近城市边的桃园湖边,湖边有一小片人工铺设的沙滩,灵灵总会按照她奶奶老家的样子,挖出一个四合院,门前有一个小花园,她总会在花园里插一根小木棒当成那朵褐色的花,然后和在小区里一样不停的浇水,朱一男每次都直接坐在地上,看着女儿胖乎乎的小脸,看着她不厌其烦的来回跑动,每次她的小手碰着那根枯萎的花枝时朱一男也总会看见一朵鲜艳的红玫瑰在阳关下发出夺目的光泽。 有时听见旁边孩子银玲般的笑声,还有肉乎乎的喊爸爸妈妈的声音,朱一男总会胸口焖的慌,每次他都有眩晕的感觉,好像自己马上失意了,他的眼前总会闪出一片景致:就在那条河边,眼前的飞蚊不时绕着,天空变的小起来,晚霞从云层里透出丝丝余光,将山的背影徐徐铺开,如同淡墨轻点,空中的燕子不停的抛出一道道飞行的螺旋轨道,尾巴不时画破山水的静寂,尘波蠕动,眼旁几只麻雀吆喝着,我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无须过多的停留… 还是和以往一样,每个夜晚当灵灵发出甜蜜的鼾声的时候,朱一男总会看见一朵耀眼的玫瑰花在那个小床上绽放。就在那一刻朱一男总会打开微信或qq习惯性的问黄莺睡了没,就在同时黄莺也会发出同样的问候,两个人都会发一个笑脸,说的是什么朱一男渐渐的忘记了,只是感觉和自己要说的一样。 直到有一天朱一男感觉到如果晚上没有和黄莺聊几句自己就会彻夜的难以入睡,醒来的时候总会手里握着手机,也总看见黄莺在凌晨六点之的留言:今晚她儿子睡不着,当她讲完七遍白雪公主以后,才会安然的睡去。每当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六点的时候她也会准时醒来,她会第一时间给他回信息,也有时发现手上有白色的面粉。她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睡前去过厨房,或者蒸过馒头之类的? 第7章 8桃园市的黄莺 每次回家经过涵洞的时候,黄莺总会想起有一次和朱一男一起回家,在这地方他深情的亲吻自己的时刻。不知道是谁打开了车窗,几个野果花的花包弹进来,擦着她嘴角而过,有点灼烧像被炒熟了,不过酸酸的,甜甜的,说不出的喜欢,有他的味道! 这次放假回家,黄莺坐在车上听着《天堂》,有一次她走过教室的时候听见朱一男在录播室里一个人关着门狂吼着,那苍劲狂野悲怆的声调第一次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心,她心里立刻就有一种抚平他内心伤痛的冲动。再一次听见这个曲调,她的眼前恍惚出现朱一男在直刺心扉的旋律中,豆大的泪珠落下的瞬间,她仿佛听见有一滴露珠在清晨娇嫩的绿叶上花落,不知道是回到怀抱还是脱离苦海。 下车向家走的时候经过一片小花园,正要脚往前,一朵朵白色的小伞,从眼前飞快的滑过,竟然有一朵停滞在她的眉毛上,亮亮的,毛融融的,她不忍心抖动,它却调皮的起跳,像忛船一样滑过的鼻尖,在风中,之字形,飞起又落下,她的头脑中早已打翻了五味瓶! 儿子从到现在都没叫过她一声妈妈,他最喜欢的就是田野里追着蒲公英跑,或者是春季柳絮飘扬的时候,他总会伸出手指尖轻轻的粘住一朵飘来的柳絮花。在他独处时,黄莺总觉他不是自己生的,而是从天边降落的精灵,他在大自然中是那样,飘飘洒洒,乐哉乐哉的! 想到能快点看到儿子,她小跑了起来,每个周末这个点儿子总会在小区单元门口等着她,带着他的竹蜻蜓,小手一搓,然后手一松,竹蜻蜓就会飞上天空。旋转好一会儿后,才会落下来。他那对小酒窝散出迷人的笑。 和以往一样,她刚一露面儿子就小跑着冲进她的怀里,她紧紧的抱起,脸贴着脸,高高的举起,黄莺嘴里喃喃着:我的宝贝,我的宝贝,精精!轻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儿子脸上。 抱着幼儿园小班的儿子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蜷缩在自己怀里水晶般透明的眸子,黄莺又一次思索着儿子不说话的原因。他为此偷偷的让作为妇科主任的姐姐咨询过专家,她也检查过化验过,也偷偷在丈夫在医院抽血检查时让姐姐推说第一次抽的血液不纯,抽了第二次,并做了相关病理检查,都说没有任何问题。他也在网络上搜寻各种说法,可能是性格因素,性格内向、自卑,容易紧张、焦虑,与人说话的时候烦躁、焦虑、恐惧、害怕。可能是言语功能发育比较迟缓。也有可能是碰到了挫折与人交流失败变得不爱说话,甚至变得内向。 她也一一做了筛查,似乎都不是。难道真如修行人士说的是和动物亲了嘴,回归了自然的交流方式,她努力的思考着,自己怀孕的时候是喜欢抱着一只在院子里收留的小白狗——雪雪,以前懒床的时候都是她用舌头舔着自己的脸,有时会划过嘴唇,算是亲吻吧。 后来儿子也同样喜欢抱着雪雪睡,她也会做同样的动作,去舔精精的小脸蛋、小嘴唇。想到这里她看着雪雪在儿子怀里发出呜呜声,清澈的眸子里映照着自己闪出一丝恶毒的目光。脑袋里又一次生出将雪雪扔出去的想法。 突然一阵阵轮椅滚动的声音传过来,雪雪猛的挣脱精精的怀抱,向轮椅跑去,纵身一跃,跳上轮椅欢快的汪汪两声。精精的爷爷转动着轮椅走过来。 干瘦的脸颊,裸露的手腕上青筋爆显,像一条条褐色的小虫在蠕动。这是他年轻时当工程师长年在外作业,野外的奔波,使他看起来脸上和身上像上是挂着一串串的腊肉,黄莺老在不言语的儿子面前说像黑橡胶柔韧情极强。 刚结婚那会黄莺一点都不适应,每个夜晚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刻,总能听见他摇动着轮椅,将厕所的门开的大大的,仓啷啷的小解声,让已经入睡的黄莺总想起来上厕所,她给精精的爸爸说了好几次,他只是侧着身子嘴里咕噜着,夜外工作习惯了,在给自己壮胆呢! 如今每个夜晚黄莺总会在十二点起来,听着仓啷啷的声音响透夜的寂静,她也上完厕所才能入睡。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刚结婚那会有一次激情中她小声**的时候,她感觉门外有声音,好像是有人偷听一样,搞的黄莺每次都像是悬在半空没落下来。他给精精爸爸说起她真想拿个小木锤敲敲,看看是不是他真的是行动不便非坐这个轮椅不可。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有一次,一个下午,儿子和他爸爸去了乡下,天气炎热,她看看家里没人,便**了衣服,光着脚在家城走来去去,从小学美术,也让她**了自由的涅槃。正当她像鱼儿一样在床上上下摆动着脚的时候,当又一次听见哗哗的小解的流水声。她惊慌的锁上门,套上衣服。只到儿子回家敲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她才探出头来。 当她和老公再一次在晨曦中激情时,她的叫声震落自己挂在墙上的红褐色的披巾的时候,她恍惚中看到另一条土褐色的披巾,后来当朱一男送她土褐色的披巾时,她说曾经在哪里看见过。她的叫声停下来时,她告诉精精爸爸,老感觉精精爷爷偷听他们。她总感觉他的腿是好的,要不然怎么明明感觉有个人在门外,打开门确什么也没有。老公只是满足的喃喃着,不会的,怎么会呢?话没说完,就又沉沉睡去了。 内心一片空白的黄莺多的时候总会悄悄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里,在一个拐角里,上一炷香,看着照片里含笑的婆婆,她才会心情平静下来,她也才能感觉到家里的一切都恢复到正常的姿态。想起婆婆在过逝的时候特意的拉着她的手含笑说,她死的时候一定要去野外捕一只蝉含在她的口中,并且去老家的土地里抓一撮褐色的泥土装在小翠瓶,一瓶放在她的身边,一瓶放在家里她的遗像前。想她的时候或者想对她的说话的时候便可以打开瓶子。 黄莺之前对着婆婆的遗像打开过一次瓶子,那是在婚后不久,婆婆含笑走了,老公不在家,天气炎热,她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蜷缩着腿,青春气息的萌动,使她的身材显的有些突兀。公公不断的在她面前取水果,取水杯,还不关厕所的门响声很大的小解,她无意间看见他一双赤红的眼睛才有后怕的意识,急忙锁上卧室的门,想想公公的卧室也有厕所,心里更是后怕。 她给老公已经说了几次,可他只是轻淡的回答,不会吧,都七十多的老头了,也没这个需求了吧!之后黄莺也渐渐不再提起,只是不再一个人在客厅里呆了。一个夜晚他和精精独自睡在卧室,晚上口渴,她推出卧室门,在客厅倒水喝的瞬间,她猛然看见公公竟然光着身子从客厅的厕所出来,她惊叫着跑进屋里。 就在那次,她打开了装有黄褐色泥土的小翠瓶,想着昔日里婆婆和蔼的样子,渐渐她面前出现婆娑的笑容。她慢慢说起公公的一切,以及她的困惑,婆婆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她狠狠的说,老毛病又犯了!狗改不了吃屎的!莺莺,你别怕,害了人一辈子,从今天起他别想再站起来!从那天开始,公公突然不能站立了。后来每次看见公公看她时从眼中投来利剑般的注视,她总是感觉后背冷汗嗖嗖的。 现在,她总会在有危机感的时候想起朱一男,这会他在干什么呢? 第8章 9马页酒后说国检内幕 就在黄莺看着手机微信时,朱一男发过来拥抱的表情,说是想吃她做的饭,她们互相之间称呼已经自然的在前面加上了亲爱的。此时的朱一男正听着马页声情并貌的演说。 马页喝的醉醺醺的,一只手撩起肚子上的衣服不停的揉搓着,另一只手拿着电话给柳萼诉说着自己在家里受的不公正待遇。说到动情处也不忘用纸巾擦一擦额头的汗。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会习惯性的说一句头颤两下。 后来每次激情时,马页在声嘶力竭的吼叫晃动时,柳萼总会在身下问,你是不是小时候的某个下午看驴造下一代时给震惊了。因为马页的头上有一处凹下去的地方,他总是调侃说是看驴撒欢的时候,不小心扫了它们的兴,给母驴踢的。就因为这样他才没考上重点大学。 马页总喜欢使用玉兰油,凡是这个牌子的他都喜欢用。听他媳妇说,玉兰是她的初恋情人的名字。关于初恋的一切马页在酒后也对朱一男说过好多次。就像他每次酒后总会对柳萼打电话说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思念一样。 朱一男记得马页说起过。他在大学里和距离桃园小学不远的竹林小学的玉兰老师,一起在桃园市的进修学校学习时认识的。两人的感情在二三个月里迅速升温,但两个人亲热情的时候她就是不让他碰下半身。只到两个定婚的时候,她和他只是限于上半身的接触。 就在他们准备结婚的期间。马页的父亲去给他买结婚用的物品的时候,不小心让车给撞了。不曾想引发了脑出血,很快就过世了。马页家忌讳这一切,很快两家人便有了矛盾,婚事也黄了。 就在最后要分手的时候,玉兰一个人在家里,约了马页做最后的分别。当马页推开她家的院门,跨进玉兰的房间的时候,玉兰已经脱的只剩下裤衩,马页也像被打了鸡血似得,猛冲上去,嘴里叫喊着,宝贝,我早就想这样了,他三下五除二扒掉玉兰的裤子的时候,他惊呆了。 白虎,传说中的白虎!他脑海中瞬间想起张郎老师说起他年轻的时候谈对象,也遇到传说中的女人白虎,起初怎样也进入不了她的身体,等到进入以后,他仿佛跑了一个一千米的越野赛跑一样,那一晚她要到了天亮,后面的事马页很清楚,张郎由脸色发白到,躺在一米多宽的盒子里,感觉就像做了一个白日梦一样的快。 “白虎”因此成为马页心中的魔杖,想到此刻,马页立刻打了一个激灵。不管玉兰怎样的努力,他最终还是没有进入她的身体。结婚以后,只要他媳妇晚上说起玉兰他那里便很快的萎缩。渐渐的她媳妇也知道了他和玉兰之间的事,在柳萼没有出现之前每一次的争吵都会由玉兰开始,也由玉兰结束。 朱一男很清楚马页的酒量,两斤下肚没什么反映。看着四方大脸,手臂汗毛竖立,可就是面对女人他总感觉缺点什么,没有征服的勇气。这个仿古的小包间里,如水的月色辉映庭院,漫散出一份清幽。一湾淡之水,从高悬的壶中缓缓飞下。琉璃古灯疏影,碧草斜苔深暗,清泠水景潺流。 酒盏中浮腾着丝丝朦胧的醉意,似乎让朱一男醉的清醒,醉的痴迷,醉在映着古情的酒杯中,醉在那遥远的、飘荡着轻歌的天际……眼前的飞蚊不时在眼前绕着,天空变的小起来,晚霞从云层里透出丝丝余光,将山的背影徐徐铺开,如同淡墨轻点,空中的燕子不停的抛出一道道飞行的螺旋轨道,尾巴不时画破山水的静寂,山欲静而尘波已动,眼旁几只麻雀吆喝着,于一曲清弦,飘荡天地间。 清醒时或是酒醉时,朱一男眼前总会出现这样场境。马页还是像往常一样,喝一点酒就喜欢找人说话。今天也是微醉的时候打电话给他,这一层楼是马页的父亲留给他的家产。这一间仿古小包间也成了朱一男他们在桃园县的据点。 马页说起上周胡力小找他谈话。让桃园小学平十万元的账面。马页使劲将上身的衬衫往椅子上一扔,咆哮着说,老子把所有国庆时学校花费的原始票据都复印了,让我怎样平?怎么平?我只能找蔡老三平账了! 朱一男突然想起来,有一次下午放学后,马页吆喝他陪客人喝酒。他进马页的房间时,一揭门帘就看见一个光头,眼睛固定成了一个姿势,冷冷的看着进来的人。那天朱一男也喝多了,只记得,三个人都脱了上身的衣服。蔡老三说,出了事他顶着!这个学校都是他老爷子盖的!马页也光着膀子嚷着,钱他又没拿,大不了,不干了! 朱一男只是记得自己吐满了垃圾桶,又吐满了卫生间的马桶!马页不断的嘴里喃喃着,这个老狐狸命好,刚国庆结束学校又重建了!查都没地方查了!后来朱一男也听桃园学区别的老师说起,胡力小给每个学校给了一个存折,将学区小金库的钱分发下去,审计局的查完,又全部收了回来。 不一会马页又对着朱一男耳朵,说起学区校长胡力小和他媳妇一段演戏一样的故事。 第9章 10胡力小的爱情 马页也不时给朱一男讲胡力小的过去。从马页的嘴里以及后来黄莺的哭泣声中他也渐渐知道了关于他的一切。 胡力小是典型的高八生,就是高三读完了,又补习了五年,简称高八生。可是仍然没有上榜,于是他的老父亲,当时既是包工头又是以前的富足家庭。便安排他去当时在山沟沟里的桃园中学做民办教师。 那时的胡力小刚高中毕业,几乎和当时的初中生同岁,他天生的适应社会,也清楚找一个家庭背景好的媳妇比什么都强。因而他每天细细的研究初三学生的家庭背景,尤其是那些学习不好准备着一毕业就找对象结婚的女学生。 终于他锁定了目标,就是她现在的妻子,她哥哥是桃园市一家较大的房地产老总。这也得益于他从众多的混混发迹的事例中总结出的经验。有了这样的大哥,肯定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于是在一个夏日的下午,他特意从二手货市场淘来一台录音机,买了有邓丽君甜蜜蜜的磁带,自己偷偷在被窝里硬是把歌词背了下来,尽管五音不全,他还是一个人在宿舍里哼了十几遍,硬是唱出一点甜蜜蜜的感觉。他脑海里反复思索着,之前他给她送铅笔,送本子,后来送几块钱一瓶的薰衣草,她都没有拒绝,最后他仔细观察她什么时候不上体育课,以及她穿衣的大小,脸色的浓淡终于搞清楚了她的一切喜好。 有一次上课她脸色灿白,他把她叫到宿舍,给她喝了他提前泡好的红糖水,从她感激的目光里,他看出来她已经对他打开了一扇门。之后的日子,他开始送女人用的东西,化妆品、护肤品、卫生用品等,每次都是那样及时,当时虽然他也非常羞涩,但看着她微微湿润的眼睛,感动的目光,他在糊满报纸的宿舍里激动的狂跳几百下。 终于到了要实际行动的时候,他已经预演了好几次,一连几个下午给她补习古文的知识,这些东西每个晚上他对着微弱灯光批注了好多遍,他宁可让校长批的像狗屎一样,也不备别的课,硬是腾出了时间学习这些古文,这是她的弱项。渐渐的从她的目光里他读出了敬佩、信任。他为这一刻期盼了十八周,126天,3024小时,181440秒,他在被窝里想像着她又感激又佩服的美妙瞬间。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那句先说,那句后说,做什么的表情他都反复的演练了好几遍,对!即使她没有答应,如何应对他都演练了好多遍,怎么跪下来,怎样流眼泪,怎样说才能让她动容,他一遍一遍的演练,还对着小说里的相关情节叙述,他认真的修正自己的言行。当他感觉比电视里的演员都逼真、动情时,他才满意! 就在那个下午放学后,他在靠近黄社山的宿舍里,在这个土褐色地的宿舍里,他早早就让甜蜜蜜重复播放着,仔细看了看自己布置一新的宿舍和崭新的衬衣。他满意的甩着油亮的头发走出宿舍,最后一节课是他的自习,他有意的讲起诗经里的《关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他最近每个晚上必做的功课,看着学生云里雾里的表情,他特意叫几个学生来解释,当然先是最差的几个,最后他顺便叫了她,自然最后都留下来,由他来补课。 她是最后一个走进他的宿舍,他关上门,将甜蜜蜜的声音调到了最大,他一遍遍的给她讲诗歌的翻译,她细长的发丝里冒出了冷汗,太难懂了!为了让她明白诗的意思,他用手示意着——她是窈窕淑女,他是翩翩君子,他满眼迷恋的望着她,颤巍巍的从身后抽出一大束玫瑰,半跪着向她伸出左手。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羞涩的伸手接过花,拉起他,她顺从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过了多久她已经不记得了。其实此时她的脑海里想的更多的是:他亲爱的男友——结巴小伙,母亲在家的时候,她会总让闺蜜把他藏在身后,闺蜜总会反复的在她的房子和门外跑四五趟,母亲也混淆了进出的是谁。那时的男友也一样迷恋她。可是母亲坚决的不同意,因为他是结巴!就在她迷茫忐忑,为自己一塌糊涂的学业、为自己感情的归属惆怅的时候,胡力少,隐藏在眼镜后面那丝细小但深邃的目光,被她深刻的捕捉到了。她也知道她和他的男友没有明天,于是她便等待着,等待着一个迷恋她的人。 直到胡力少出现。于是她就耐心的等待着胡力少,他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她都收入眼底。直到此刻,她才长长出了口气,满足的靠在胡力小颤巍巍的胸前。此时的胡力小心里乐开了花,举着左手诅咒发誓他以后就是她的奴隶,一辈子听她的指挥,而她终于在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用手擦去眼角还没掉落的泪珠,缓缓向前起了两步,靠在他的胸前。 听到此刻,朱一男想起在宿舍里搂住黄莺腰,看着她迷人眼睛的时刻。 第10章 11朱一男被家长投诉 三十晚上,朱一男接连给黄莺发了几十个亲吻的表情后,又叫了无数个亲爱的。绞尽脑汁的想了一段话乘兴发了过去。他也算经过一些事的人,与人与物也应该能坦然处之。可现在呢,说不上来,不禁意间会拨动那根弦,音了意切,心里总是回荡,满是她的影子! 总会想起她,喜欢的样子,既聪慧又游戏人生!实际上远远看过她做画的样子,太迷人了!他从小喜欢艺术,造化弄人,从没机会,也没进入这个世界!真喜欢她!那样清纯,像一张水墨画,不禁清香扑鼻,而且在吸取自然的养分!黄莺看完她发的信息之后,心里美滋滋的,用染成泥土一样的颜色的长指甲在手机敲打着,偷窥! 是什么时候的事?是给学校的围墙上做彩绘时,你撅着屁股,关注着画!啊,坏蛋!黄莺蜷坐在沙发上手抿着嘴笑,儿子精精看见了也走过来,往她怀里窜,他在纸上写着:是爸爸吗?黄莺摇摇头,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看着他怀里的小狗雪雪好奇的看一眼她,再看一眼儿子。黄莺心里浮上来一阵酸痛。便和朱一男说她有点眼睛疼,要休息了,朱一男有些不舍的说那你早点休息。他便打开电脑写一段自己意识里的话: 想知道她的一切 因为她的笑容里有一丝忧愁 想知道她的语言 因为她的字典里有我未曾慕面的表达 想知道她的步伐 因为她的足迹有时是s型 想知道她的背影 因为她的影子有时长有时短 更想知道她的画品 因为她说这里有我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习惯了在qq空间里写一点自己的体会,也许是黄莺常来他空间看的缘故,每次只要看见有黄莺的浏览痕迹,他就会莫名的高兴,那一天晚就会睡着鼾声连天。 就这样每天晚上两个人总会在睡前聊上一会,不是一个多小时,才会互相道一声睡,然后恋恋不舍的下线睡觉。 终于熬到开学了。可朱一男的心里总有一点点的不安,最近总会吃饭时碗从手里滑落或者扣翻,竹筷子突然断掉。黄莺也告诉他做梦时也会梦见自己和他在雪地上翻滚游戏。挡不住的思想,两人都在聊天的时候互相诉说着离别之情。在返校的前一天晚上,至到黄莺的手机没有电了,两人才罢休。 早晨起来,黄莺在手机qq里不断的报告着自己的位置。朱一男早早的来到学校,手里提着还热乎乎的汉堡,黄莺喜欢吃肉,他特意让多加了一个鸡腿。刷卡进入宿舍后,他就打开了窗户,望着学校门口——黄莺来的方向。他特意的换上了一套西装,黄莺给她姐姐---黄鹂看了他的照片,她姐说在这个猫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这么帅气的男人,还说西装好看。因此他特意穿了这套西服。 终于黄莺说到学校门口了,朱一男从学校门口就盯着那个身影,米黄色的大衣,滚圆的双眼——外双、弯弯的眉毛、面色红艳。看着她向宿舍走去,朱一男急忙出来向她的宿舍跑过去,黄莺的宿舍在西面,朱一男的宿舍在东面。听着电梯里报着八楼到了,这一层没有一个人在外面,看来是他们俩来的最早,他跑到她的门口,轻轻敲着,还是那个经典的回答声:等一下,来了。 门开了,就是这个让他整个假期夜夜思念的人,看着黄莺,黄莺看着她,最后还是黄莺笑着说:不认识了吗?!他默默的看着,还没看够!傻子。 后来朱一男都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是记的在会议室,开了全市的教育视频会,市里的副局长分析桃园市的高考情况,尤其重点强调了桃园县连续十五年的教育滑坡,已经引起省上有关领导的批评。 接着马页马校长布置了开学的一揽子事:查学生的作业,报道,学生的开学体检,发书,教学工作计划,班主任工作计划,政治笔记、业务笔记、听课笔记,朱一男只是盯着黄莺看,渐渐的黄莺也查觉了,微笑着看了一眼他,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的敲击着,一会他的qq头像闪动起来,他点开——是黄莺发出的信息,偷窥啥呢?看富士山呢!坏蛋。 黄莺开心的盯着朱一男。朱一男看着眼前的水幕上一行行在眼前闪过的文字,虽然每闪过一行字还会散发出淡淡清香,可他的眼里心里全是黄莺的影子。终于会议结束了。他慢慢的挪动脚步,等到黄莺走过紧跟在她的身后,这个小人儿,自己总想亲近她,闻着她发际间飘过的亲香,她轻声的说,来我的房子。 他慢慢的磨蹭着走到宿舍,在床上躺了一会估计同事们都回了宿舍,才迅速的出来,绕着教学楼的后面,沿着楼梯,猫着着腰,气喘吁吁的往上爬,看看四周没人,他快步走到她的宿舍门前,轻轻的敲,等一下!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门打开,还是那张笑脸,你这个裙子真好看!哈哈,啥眼神!这是我的围裙!他很自然的坐下来,桌上已经摆满了吃的,鸡翅、油炸带鱼、凉拌海蜇皮、鸡蛋摊饼,精致的有绿色的条纹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米饭。朱一男自然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海蜇皮,柔柔的、脆脆的。好吃吗?好吃!我最喜欢吃这个。 黄莺也夹了一截海蜇咯噔咯噔的放在白白牙齿间嚼着。吃完饭,他喝着她酿的杏皮水,暗红色、甜甜的。看着挂在墙上的透明电视里播放的邓丽君甜蜜蜜,他的目光移到了黄莺那风韵的后背,他有些激动,轻轻的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一股泥土般清香的体香刹那间令他陶醉,她没有躲闪,只是顺从的靠在他的怀里,她轻轻用手指指着他的额头,他仍然抱着她,就这样两个人静静的站着,看着窗外,浓绿的小白杨正吐着新芽,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在已经泛绿的树枝上来回跳跃着。黄莺学着相声里的口吻说,你让一哈我。朱一男也俏皮的学着,那我把你抱过去。 就这样他们相拥着,一会,黄莺说,她站不住了,他才眼睛注视着,依依不舍挪着脚步走出宿舍。 刚回到宿舍,黄莺的问候已经来了,到了吗,看着窗外的暮色,想着在蓝天的另一隅的黄莺朱一男问黄莺,你躺着吗?我躺着。朱一男叙述着在学校等她的焦急样子,黄莺说过涵洞她的手机没信号自己也着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黄莺说眼睛疼了。 那我们睡吧,朱一男,合衣躺在床上。每二天早晨,当他睁开眼的瞬间看见一个人站在他的床前,他猛的坐起来,是贾菜老师,我看见你的房门开着,是你昨晚进门时没有按电子锁?朱一男一边骂骂咧咧的,说是吓坏他了,一边起来。贾老师笑着走了。 他看着手机上跳动的qq,打开一开,是黄莺的消息,懒虫起来了没?起来了,他快速的在手机上打着字,昨晚睡的好吗,刚发过去,黄莺也回过来同样的信息,昨晚睡的好吗?他发了一个亲吻的动态图标,她发了一个拥抱的图标。快去吃早点!我已经吃过了。 朱一男于是快速的刷卡坐了电梯,上了助行带,在机器人甜甜的亲切问候中,他喝了一杯牛奶、一个卤鸡腿,离开的时候,他轻轻的摸了摸她金黄的头发。看着她的笑脸,仿佛看见黄莺那经典的笑容。坐在办公室里,他在眼前点开了等离子空气显示器,链接网络,打开每个学生上传班级qq群的学期学习计划,一一的查阅着,豆豆的学习计划,让他耳目一新——多去美术老师的宿舍几次,老师的宿舍是那样的温馨,有股淡淡的泥土的清香!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后面几天发生的事都源自这个豆豆。 朱一男是豆豆班的班主任,桃园县教育局每学期都会组织期末统考,以统考的成绩给教师荣誉和发放绩效工资。所以每个老师都在开学的时候让学生统一买一本习题,虽然上面不让这样做,可是朱一男他们了解到桃园县城小学老师都会给学生建议买一本。虽然也担心上面责怪,可是为了孩子桃园小学有统考科目的老师都悄悄的让学生统一买了,统一起来上课方便给学生讲题。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朱一男头疼了好几天。开学两周后的一天晚上,他看见一只黑猫倒挂在他的窗户上叫声凄凉婉转眼睛莹莹绿光,第二天早晨,他正回味昨晚和黄莺甜蜜的聊天温情,突然马叶校长在qq上呼叫,朱老师速来我办公室! 朱一男脑海里翻滚着,是什么事呢?马叶出了什么事?柳萼老公听到什么风声找来了!班级里学生打架了!他忐忑不安的走进了马校长的办公室,马叶示意他坐下,随手关上了电子门。教育局打来电话说有家长反映你给学生订了五六套学习资料! 朱一男马上头蒙了,没有的事,就让买了一份!马叶说道,我也了解了,每科买了一份。具体是那个学生你去查一下,安抚一下学生家长,让给教育局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在去教室的路上朱一男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将全班的学生样子过了一圈,没有问题,家长有问题的只有毛豆豆的家长。听贾菜老师说起过这一家人。 没想到的是在以后某个下午,朱一男和她一起在林花茶馆一起吃饭、喝酒,她就是赵海燕,豆豆的母亲。 第11章 12毛豆豆一家 朱一男也听黄莺说起过,还说是豆豆想让她做自己的干妈。他也慢慢回想起来,豆豆的奶奶找过自己,说孩子拿了一百钱要给她的老师妈妈在母亲节买礼物,渐渐的他也拼起来这一家人的事。 豆豆的爸爸先天的痴呆,豆豆的二爸是个包工头,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认识了省上一位主管土建的大领导,在短短的几年间财富暴增。豆豆的妈妈在她二爸的建筑公司打工,朱一男在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人长的挺水灵,弯弯的眉毛,清澈明亮的瞳孔,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厚厚的嘴唇。 后来被她二妈堵在了厨房大师傅住的套间里,据说她二妈被发情的蚊子在她的红苹果一样的嘴唇上撞击后而听见了她二爸杀猪般的嚎叫声。最后,这个女人成了她的妈妈,那个土豪成了她的二爸。 后来豆豆有了两个到现在还在她家门口流着口水,看着一年级小学课本,一年四季都穿长袖衣服的哥哥。在豆豆奶奶的哀求下,这个家总的有一个会挖苦苦菜的人的建议下,她二爸在一只发情蚊子的攻击下,狂吼一声,声音击中了妈妈。 关于豆豆爸爸的事,坊间传闻的不多。只是听校门口下棋的老人说起过。 豆豆的爸爸年青的时候非常的憨直。看见本村的女孩子总会直直的盯着,偶尔看见有被狗吓坏落荒而逃的女孩子,他总会奋力的捡起地上的石子,将伸长舌头的狗驱赶的四散逃窜。 豆豆爸爸之前是娶过一次媳妇的。那是豆豆奶奶在很远的桃花山这外的樱花山找到的,本村的人早就把他当成了呆呆的傻子,娶媳妇是不可能的了。豆豆奶奶在买完了家里的五十只羊后,将家里里外外刷成白色以后,并且手持着棒子硬是将儿子看见女人流口水的习惯打回去后,花了二只羊的钱请了本村最会说的媒人去最穷困的樱花山找。见面的日子,豆豆奶奶给他穿了有两个纽扣的西服,训练的几天不留口水、大牙含在嘴里端端正正的走路后,最终在见面的时候,从姑娘的脸上看出了满意。 结婚那晚上,当娶亲的小车拉着新娘走过小桥时,看着皎洁的月光,豆豆爸爸竟然将月光下的水面当成了平坦的路面,推开车门的瞬间,他就轻飘飘的跳进了水里,村里人听着水里扑腾扑腾的叫喊声才知道他在水里,看着湿漉漉的呲着牙,嘴里说着水好热,今晚不用再洗了的话的他,新娘这时才相信了他们远亲说的话——这是个大傻!看着新娘远去的背影,他只是憨憨的笑道,怎么才来又走了! 后来几次开班会的时候,朱一男也特意注意看了一下,很会打扮的女人,总是化淡淡的粉色的妆。后来听说她是桃园市的一个中专学校毕业的,学营销的,在一次酒宴上推销酒遇到她二爸,据说她当时喝酒时不小心喝了一杯落有秋季字母蚊子的酒,醒来时就看见了跪在地上头像捣蒜一样的她二爸。看着这个女人眉毛酥酥的弯曲,她二爸看出了屈从,便顺势将她揽入怀里,接着杀猪般的嚎叫就长时间的在这个城市的夜空响彻,后来,这个女人便成了她的妈妈,再后来,嚎叫声便挪到了乡下,女人渐渐的小肚子隆起,便有了豆豆。 在以后某个下午,朱一男和她一起在林花茶馆一起吃饭、喝酒,她——赵海燕在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第12章 第二部:相爱 1订教辅 开学的时候朱一男还和黄莺一起讨论要不要给学生订教学辅导书,黄莺说她儿子的学校老师只是一说,家长就绕着全桃园市去找,为了孩子的学习,没有一个家长会在乎几百块钱,再说巴结老师还来及呢,谁会去找老师的茬呢?黄莺说她一直在桃园市的图书市场买,朱一男很清楚那个图书市场,以及学生图书的编写过程。他的脑海里也涌现出自己刚毕业那会在书商那里打工时的情形。 老板是桃园大学的文学博士,据说原来是桃园杂志社的副主编,文笔极佳,媳妇是南方某大学的哲学博士也在同一单位。有一次晚上去单位取落下的没写完的小说稿件。在经过社长办公室的时候,听见那熟悉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这是他十几年来已经做为催眠曲的经典曲目——她媳妇在干那事时总会让打开窗户,最喜欢躺在红木的茶几上,总是不让有前奏,直接让他进入她的身体,她说这样有刺痛感,能让她感觉到肉与灵的冲撞,深刻体会俄狄浦斯用针挖出了自己的双眼,使自己再也看不见光明的哲学分析。 以至于楼下住的一对买猪肉的商贩,有一次在他买肉时,女商贩色色的说,最近听不见你媳妇那山崩地裂的呼喊声,自己就像上架的鸭子都没下来过。在那一刹那间他想手持一把刀,将她一条条的肉割下来,扔到他老家的荞麦地里沃粪!他颤巍巍的踮起脚透过门上的玻璃望去,迎接他的是她欢快的目光,那样自然!那样的享受!嫣然是在等待他这个观众的到来!那一刻他缩回了举起的拳头。愤然的转身,回到家,抽出抽屉,将那一叠象征他们爱情的信撕得粉碎,依稀还能透出一些字迹,他的诗: 实际上,我也是个期待的人 坐在电视前时 总想和你一起 点评剧中的人事 述说剧中的色彩 预测剧情的走向 为人物的命运共同嘘嘻 好多时候我是一个人 看着你的照片 幻想自己和你 一起在剧情中起伏 每次走上街头 穿越人行道的瞬间 总是潜意识的向后拨拨手 似乎你在我的身后 让你远离危险 是我自然的举动 每次在橱房挥刀的时候 总想起你穿围裙的样子 好像公主一样 跳着别样的舞步 我的眼前总会出现 你如花的笑脸 向我走来 她的诗:时间都去哪了 窗台的绿枝长新芽 屋外的莲花在哪里 半生找到一个你 心里存了好多话 藏进了一个个拥抱中 记忆中的哪个晚上 你哭着抱着我 为什么没早遇见我 互相说着爱恋的话 一生把爱交给你 只为那一声亲爱的 时间都去哪了 还没好好爱你就徘徊在爱恨的十字路口 无数个日日夜夜 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 时间都去哪了 还没好好看在你的耳边说够我的女人 转眼只剩下飘忽不定的分离 记忆中的爱情路 你在这头我在哪头 再颠簸只是我们俩个划的小船 一生把爱都给你 只为哪一声亲爱的 我是你的莲莲 时间都去哪了 还没好好感受彼此的呼唤 就等待彼此的分离 满脑子都是你的笑脸 时间都去哪了 还没好好爱你 转眼就只能在等待中 时间都去哪了 还不知道怎样唤回你的心 就已经在了徘徊的路口 一万个舍不得 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快乐 我是永远爱你的 可能我不能给你想要的结果 你永远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时间都去哪了 一辈子都爱不够你 只是不知道怎样唤回你的心 第二天他拉起行囊,走出家门,机缘巧合,有朋友知道他的文笔好,就找到他给书商写教辅资料,渐渐的他也熟悉了出书的流程,编写的技巧。 在决定的单干的时候,看到了在十字路口,一脸迷茫的问交警西是那面的朱一男。慢慢的朱一男也知道怎样一夜间赶出一本教学辅导书的技术,渐渐的老板的图书生意由北到南,图书也由单本发展到一系列,看着在图书的编辑与校对的位置出现自己的名字,朱一男也曾在朋友面前以编辑自称,在朋友醉眼朦胧的追问:你在那一家出版社? 之后,他走近桃园市的黄河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远处的水声此起彼伏,好像就在眼前,抬起头只能看见湖光倒影的水草,稀散的在水面上飘着几根,一声野鸭的啼叫,水面顿时振动起,声欲静而波不止,一圈一圈随着呼应的鸟叫声渐渐荡开了… 在第二天旭日东升的时候,他明白了自己的方向——桃园镇。每学期给学生订教学辅导书的时候,朱一男总会翻翻书后面的版权页,也总一片茫然,几乎清一色的是自己以前的同行编写的。看着学校的老师都陆续的给学生订了资料,朱一男随手选了两本,给书商发了书名和数字过去,一天后书已经在学生的手中。 一天中午朱一男从教学楼后拐过来,听见黄莺和柳萼和孙杏老师在说辅导书的事,朱一男回宿舍后给黄莺发信息,怎么听你说书不好?黄莺回信息:我给她们说几本书都挺好的。后来,黄莺给她语文一科订的书钱,他发现她全给了自己,心里感觉暖暖的。后来他们闹矛盾时,黄莺说是看他挺辛苦的,跑点书搞点小钱不容易,就全给他了。想想搞小动作家长还没查出来。朱一男恼火的躲在宿舍里,心里想想,死马当活马医,就当是豆豆的妈妈给教育局打的电话。于是他便给她发了个信息,你在家吗?有时间吗?一会信息回了过来。豆豆妈妈说在桃园市,有事上来说。 第二天下午,她告诉黄莺有点事回家,便在学校门口坐了一辆去桃园市的私家车。 朱一男也做梦想不到会和她出现在宾馆灿白色的床垫上。 第13章 2汤姆酒吧 按照赵海燕——豆豆妈妈发的定位,朱一男找到了她说的那个酒吧,以前他刚毕业时在桃园市混的,有朋友告诉他这是一个**恋酒吧,后来他想来看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进来。 傍晚的桃园市,一片灯火辉煌,挤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在一朵朵鲜花簇拥的花店门口就是汤姆酒吧的入口处。两盆鸳鸯茉莉露天摆放,深褐色的茎皮纵裂。深紫色蘑菇状**,散发着浓郁的的茉莉花香,不同与一般茉莉的花香。空过二十几米幽暗的通道,忧郁和深沉的布鲁斯的单调瞬间将你带入恍惚的迷境。 在酒吧大门左侧,贴着一张防治爱滋病的宣传画,右侧一张是“关爱同志生活”。正当朱一男看宣传画的时候,一头金黄色波浪卷发,修长的大腿上穿着一亲鹅黄色迷你超短裙的美女走了过来,看着一身正装的他,眼睛死死的盯着朱一男,正当他躲闪的时候,美女却径直走进了大门一侧的男厕所! 进入酒吧内,昏暗的灯光下,一片模糊。他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走,正当他徘徊时,一位浓妆的男招待走过问是不是找一位穿红衣的女士。朱一男回答是,就这样短暂的停留后,他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大厅里稀稀落落坐了大约四五十个人,每张桌子2人,几乎都是头勾在一起聊天。大厅内的各面墙上,都挂着“倡导同志健康生活”的装饰画。 他左顾右盼的样子引来了无数“怪异”的目光。在一个靠右边的最里面的角落他看见了左手轻磕着香烟、右手扶着额头的赵海燕。看到磕磕碰碰向前摸索的朱一男,她挥挥手,示意他像别的桌子上的人坐在她的身边,随手递给她一杯酒,一款网红果汁甜酒,德国进口桃子果肉酒,橙黄色的酒液在杯中通透明亮,轻抿一口,韵味十足。她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只是一个劲的给自己嘴里灌,给他加满酒,晃动着吊灯让服务生加酒。服务生临走时,还不忘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一把。 在他喝了一杯酒后,演出开始了。一阵铁环敲击的爆裂声响,主持人翘着马尾辫,拖着碎花旗袍,站在舞台的中央,舞台上是清一色,留着长发、穿女装的男性,从远处看,根本无法分辨。不过盯着他们的喉头,便能立马看出来。舞蹈非常整齐,衣着得体,从演出开始到结束,没有一个暴露身体的节目。柔美的女声调,如烟似雾,不时赢得一片的掌声,赵海燕除了不时也鼓鼓掌,就只是给自己灌酒,看她头都无法抬起的样子,他硬是握住了她倒酒的手,胖乎乎、软绵绵。 就在那一刹那,他想起在高中的下午,他和好朋友一起走在校园的操场上,埋头说着那时伟大的理想,不经意的甩手,也是碰到了一片软绵绵的柔韧,听到一声讨厌!他抬起头,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姣好的面容。看着眼前的赵海燕,似曾相识。你是不是在桃园县一中上的学?什么?她柔弱无骨的把头靠近他,他重复着刚才的话,她如棉花圈一样头发靠在了他的胸口,她臆语着回答是。你是不是早就认出了我?是的。她完全躺在了他的怀里,闻着她发际间飘过的玫瑰香,他似乎又回到了那片静谧的校园,开满无数淡黄色洋槐花的操场,微风圈着干枯的花瓣沙沙的响动,那个一脸含羞嗔怪的长发女孩逆着风跑开了。 十二点,演出全部结束,身着女装的主持人祝愿所有的“同志”们幸福快乐,期待再次相会,“情侣”们陆续地散场,朱一男搀扶着——几乎是抱着赵海燕,看着一对对消失在夜幕中的情侣不知道向那个方向走。马路旁边有一间挂着24小时营业牌子的饺子馆,他无意识的问想不想吃饺子,她点点头,坐在空荡荡的小饭馆里,朱一男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塞着饺子,看看如同饺子一样圆润的赵海燕,她却一个饺子都没有吃,只是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蠕动的嘴唇,后来躺在他怀里时说,看着他不断的将饺子咽下去,她当时就想让他亲吻她。 他实在吃不下去了,起身付完款,便走向旁边的蘑菇酒店——桔红色的,他来时坐在黑车上就下了订单。就像排练好的一样,两个人像情侣一样挽着手,戴着同一色的防尘口罩,赵海燕还亲密的将她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胸前,进电梯、穿过宾馆的走廊他俩宛如许久不见的恋人,进门、插卡,就像吃无数遍的家常小菜一样,两人迫不及待的扒光衣服,她紧紧的贴着他,就像清道夫清理鱼缸一样从他的发梢用滚烫的舌头向脚趾方向进军,每到一处他都能感觉到像被温度适宜的烙铁烫过一样,温暖而舒适,他不停的轻轻的絮叨着:舒服,好舒服! 听着他如此这般的呓语,她更起劲了,当要到达那片黑色森林的瞬间,他用双手掰起她的脸,温柔的说,等我去洗一下。没事,我就喜欢这种男性的味道!片刻,他就感觉到有一条温润的红蛇穿过这片森林,蛇信不停的将黑色的土壤翘起又放下。一种麻酥酥的怡意让他轻飘飘起来,此刻他想起在武山县的温泉里刚入水时的感觉,刚入水时,忍着滚烫、皱着眉头入水后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就在他惬意的享受的时,擎天柱被软软的一团温润包围起来,他仿佛被一股温玉攥着,欲罢不休。一会向一团火热的温泉逝去,一会要你吐出全部的精华。他陶醉了,从未有过的舒怡! 他感慨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她呀?倘若用一个标准去衡量这一类人,她绝对是极品。一会他又被另一种湿漉漉的狭窄吞噬着,那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是在以前的所有体验中从未有过的,进入以后是热乎乎的,软绵绵的,他有些陶醉,在半小个时的舒适中,渐渐的眼睑合上了,一晚上他只感觉下面一直被温润包裹着。一张精细的脸哈着热气紧贴在那里从未离开。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留在枕头上黄色的头发,她已经走了,他随手翻看手机,上面只是孤零零的打着几个字,想我了就打电话。 透过窗帘,看着晨曦中的城市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在那个方向,他曾经度过的最美好的地方——桃园师范大学,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后的甜蜜,总说是西瓜惹的祸的蔡蛾! 第14章 3隐约中的碰面 走出酒店,朱一男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逛游,恍惚中抬起头看见几个正方形的大字——文星学校。他猛然想起来这个学校应聘时尴尬的上课情形。黄莺也说过在这个学校当过老师,以前似乎见过他。可能是冥冥中注定要遇见,他也似乎在刚进学校门的瞬时碰见一个染着黄发的女孩。 那是刚毕业的日子,朱一男怀揣着桃园师范大学的烫金毕业证意气风发的向各个单位投递了精心准备的简历。满心欢喜的待在宿舍等待着用人单位的呼唤。 就在他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荡的时候碰见了蔡蛾,再后来在桃园市蔡蛾买的公寓里每次缠绵之后,蛾总会说是西瓜惹的祸,黄瓤色的西瓜!当时他想总会有家单位录取他,他的大学成绩是直线蹿升的,毕业时他的专业课成绩排在了全系的第一,并且投简历时每个单位的招聘人都表示非常的满意。 想想自己的实力,朱一男便自信满满的每天晃悠在校园里,靸着一双拖鞋,穿着印着种粒子队号的球衣,每天在四川小菜馆里浅斟慢饮,晚上更是跨着一幅黑墨镜,在学校西面的足球场上踱步。 一次他远远的看见,穿米格子裙子的蛾也背着手也晃悠过来,一边迎了上去,一边调侃道,谁家的花姑娘,什么的干活?蛾笑的颤巍巍的胸部,不停的抖动着,朱一男故意凑近了拽着蛾的手向旁边的花园走去,蛾没有反抗顺从的跟随着,两个人在一片青黄色的三叶草上坐下来,攀谈起来。 蛾不喜欢桃园市的环境,想着去外面发展,因此也没在本地投简历,心闲无事,也每天在校园里晃悠,以前曾在老乡会上见过蛾,没有仔细的打量过,此刻看着眼前穿凉鞋,紫裙飘飘的蛾,是那样楚楚动人,厚厚的嘴唇,黑黑的睫毛,想着她绿裙褶皱里的美妙身姿,他有些迷离了,蛾看他眼盯着自己的那里看,不由的嗔怒,看什么呢?他趣笑着,看美丽的桃花源。蛾伸出脚去踹他,他顺势抱起她的脚,两人同时跌在软绵绵的三叶草里,互相索取着自己需要的温存。 一会蛾躺在他怀里,盯着他的眼睛说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上他了,只是看看他身边有那么多漂亮、优秀的女孩子围着,一直没有自信向他表白,只是默默的关注着,眼看快毕业总想找个机会向他坦白,这几天看见他在校园里转游,也一直随着他转,朱一男盯着她厚厚的嘴唇,坦然的笑着,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大学生活罢了,真没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 蛾猛的坐起身子,我真的喜欢你,和我一起去杨林市吧!那里有我的亲戚,我们可以一起工作!我想在这里发展,在这里闯出一片蓝蓝的天来!我就喜欢你思考问题和说话时那深邃的目光。我会一直等你!望着蛾深情的目光,他突然从内心涌出一汩激动。他忍住了,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高喊,我要在这里成功! 他一把把蛾深情拥在怀里,蛾在她怀里不停的着低语,我爱你!此刻的朱一男眼里只有温情,他想到了家乡的山坡,挺拔!想到了他去桑科大草原,那一片开阔的草原,他任意的驰骋着。 一会蛾温柔的把头靠在他胸前,周围的花蝴蝶也在两人的头顶盘旋着,久久的不离去。两人平躺在草地上,朱一男说,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你喜欢吗?喜欢,和我去杨林市吧?我能感觉到我的事业在这里。你先去我在这里有发展了你就来,我要是情况不太乐观,就去找你!看着朱一男坚定的目光,她只能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 一周过去,他有些着急了,挨着向投简历的单位打电话,都是回复他没有被录取,他有些迷茫,尽管每天都有蛾温情的安慰,彷徨、气馁、无助还是涌上了他的心头。学校清理毕业学生的时间也到了,蛾头埋在他的胸口,眼里噙着泪花,恳求他一起去杨林,他硬着心肠,将蛾推上火车,听着蛾要来找我,要来找我的呼唤声,他转过身,走出了车站。 的尽快找个住处,朱一男在脑子里搜寻着适合自己居住的地方!对!去三枪纺织厂,想到这里,他穿上外衣,穿过美术楼前的空地,看着一辆辆对于这所学校来说显的有些土豪的车上下来美艳的艺术生,心里说不上来是何种性情。坐上校门口破旧的111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向桃园市场走去。 三枪纺织厂曾辉煌一时,如今只落到靠出租职工宿舍来换取些许职工福利。靠着门口胖阿姨的指点,他顺利在二楼找到管宿舍楼的,就在二楼入口出,一个烫着着黄色短发的妮子,我敲窗户的瞬间,分明看见一个梳着着马尾辨的艺术男坐在她的对面真一笔一画的描摹着,她脸色绯红,一动不动,朱一男感觉有一股特别的体味飘过,好像在蛾的身上飘出过。不收押金,每有一号交租金,妮子高声的叫道! 正符合他此刻的经济状况,手续办完后,他便回学校,楼管已经在楼下准备清理赖在这里还没有找下工作,又不愿意返回原地的学生。简单收拾一下,一个被子,一个衣服包,两箱书——这是他唯一值钱的家当。看着嘴角挂着烟,听着跑黑车的小伙诉说他每天跑车的收入,那数字应该是如今他们一家一天的全部收入的5倍,一瞬时,朱一男都有了跑黑车的想法。 在楼管的妮子的指引下,他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放在了宿舍床上,一个被子,一箱衣服,一个脸盆,一箱书,听着肚子里咕咕的叫声,他摸摸口袋里交完房租仅剩下的一张红钱,在楼下的陕西面馆里,要了一碗葫芦面,连喝了三碗汤之后,他在饭店长辫子女服务员羞涩的目光里,悻悻的退出去,在给钱的一瞬间,他明显的感觉握住了几根柔软的竹笋手指,姑娘脸上带着红晕,羞涩的盯了她一眼,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次他的葫芦面里竟然多了一个鸡腿。 在单身宿舍的高低床上躺到第二天日上三杆,他简单的擦了擦脸,走出房间,安静的楼道,看着破旧的巷子楼的院子里有人坐过的报纸,屁股沓在上面,偶尔能瞄见浓妆艳抹的女子从旧楼道里上下,看见朱一男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时飞过来挑逗的目光,他心里嘀咕着,老子肚子都没填饱!那有这心思。 随手抽起屁股下的报纸看起来,无意间看见有文星学校招老师的招聘广告。他有些心喜,马上飞奔回宿舍,颤巍巍的拿起电话,飞快的拨打过去,是一个稚嫩的女声,说是需要物理老师,朱一男满口答应着,约好明天下午试讲,是初三物理《家庭电路》,他高兴的在房间里准备起来,关键的插线板正好有,他马上跑下楼,在楼口的小买部里买了两包方便面,飞奔上楼,爬上床,厥着屁股,翻开以前曾经做家教时用过的初三课本一板一眼的看起来。 夜色渐渐的暗下来,屋角的玫瑰花散发着淡淡的暗香,同屋的几个年轻人还没有回来,他已经摸出了规律,他们几个总会在外面逛到二点多才归窝,只要是约到了女孩子便早早的回到宿舍,拉起布帘,整个房间一晚都充满了魂牵梦绕的**声,床边空缺的小年轻只好紧紧的掖紧被子。 只到能完全的背下去,他才合上了课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恍惚中看见墙角的玫瑰摇曳着火红色的裙子,火红色的花瓣绽放,昂首挺胸。他欢心的入睡了。就在他酣睡入梦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妮妮声惊醒了,是旁边的技校生又在哪个酒吧吊了一朵野花,依稀能听见两人黏糊糊的谈话,在侧身躺下的瞬间似乎看见玫瑰的一个花瓣在飘飘然的落下。 早晨起来,他特意换上灿白的衬衫,红色的领带,蓝色的军裤,要了技校生的发胶定了定发型,泡了碗方便面填饱肚子,十一点中试讲课,他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反复回忆着要讲的知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坐上116路公交车,驶向文星学校。 文星学校在文星小区里,也正好是116路车的终点站的位置,在到站的刹那间,他闻见小区花店的紫色卡斯比亚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远远看去给人一种虚无飘渺朦胧感。就在此刻他看见有一个染着黄发、如同情人草一样散发着浓烈的香水味的女人从他前面走过,高跟鞋在校门口刷满黄色条带的水泥地上清脆的敲击着。现在想起来就是那种香水味,很浓烈,沉醉其中,脑子里总会出现蜜蜂采蜜翅膀冉冉震颤的情形。 走进教室的瞬间,之前上课的一切突然像飘过一阵乌云遮住了蓝天,自己不知道下一步该向那里踏,抬起头他看见那个女校长诡秘的露出了一丝丝的冷笑,就像他在前夜听见窗外怀情的夜猫发出的凄惨的叫声,朱一男不由的一阵眩晕,脑子里也突然断了电。 当他原样抄完备课本的最后一句话,拿起插线板给学生演示三项插线板的时候,他分明看见前排的三个小胖墩早瘫软在桌子上,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就在朱一男感觉一个人在走荒漠中时,他看见一双笑脸始终看着他,只是上过一两次讲台的他,在这张笑脸的鼓励下走出了教室,那个负责招聘的老师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是闻见一股油菜花的清香,就像在青海湖和黄莺躺在油菜花地里闻见的味道一样,酥酥的。 第15章 4、黄莺做家长工作 农村学校的孩子家长大多外出打工,晚上的作业辅导就成了空话。多数乡村老师都会推荐让学生自愿买一本有试题的辅导书,晚上学生做,到校老师辅导。朱一男和平常一样,也在班上给学生推荐了一本。 和平常一样,两个人在qq里互相交流着一切,有时黄莺在嘘嘘的时候,朱一男总会故意的说,你在哪个玉米地里窥探,黄莺总是格格的笑着说在小解。 某天下午,朱一男正在和黄莺在qq里说学区统考她哭鼻子的事,马页打过来电话让他过来一趟,疑惑中他按响了马校长办公室的门铃。 新办公室在教学楼的顶层,顶层的楼距比较大,便设计成复式的样子,东面南面都是大片的落地窗,一层是会客的地方,犀牛嘴型的三个土褐色的沙发环绕着一张古筝形的茶几,天鹅嘴形的全自动烧茶器里正咕咕的向外冒着热气,清香中带着花果味。应该是洞庭碧螺春,其他碧螺春则香气不足,外地碧螺春有奥土气,有青叶气。 南面的窗帘轻轻的掩盖着,两个灰色的葵花型的立灯绿杆让人有种亲近的感觉,黄色的花灯一只向着办公室的大门,一只面向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 听见朱一男进来,马页一边用手扶扶眼眶,一边缓缓的从s形的楼梯上走下来,自从新的教学楼落成,他来他办公室的时间明显有些少了,马页也渐渐有了些官场中人的样子。 记得有一次,沙棘儿老师的女儿出嫁,朱一男和别的老师先去,这儿的习惯是过这样的事,家里的人越多越好,他们吃过早晨的长面,这会正等着吃中午饭,就在他和同事们谈笑的时候,马页进来了,大家都笑脸向着他,贾菜伸出了手,朱一男也笑眯眯的看着马页准备搭话,出乎意料的是马页板着脸,径直向一个满脸堆肉,梨形的中年人伸出手,爽朗的称呼着,武部长!你比以前更精神了! 后来,在田鹅经营的休闲酒吧里,朱一男看见他撩起一个浓妆艳抹的穿旗袍的女子裙角。所谓的武部长是桃园镇武装部的部长。朱一男的笑容凝固了!从此,他也在内心里慢慢的给自己订了一个闹钟。 有个叫豆豆的学生奶奶给教育局打电话说是你订了四五本教辅!马页面色的沉重,一边向白色的边角有仙鹤起飞的茶杯里倒着热气腾腾的铁观音。他一边向朱一男递过来,一边说着,今天早上胡校长给他打电话了,说是局里的主管的吕局长非常生气,要严查! 吕和胡是桃园师范的同学,因此给了面子,给做好家长的工作,消灭在萌芽状态,不要将事情闹大。 听着一头雾水,朱一男蔫蔫的回到办公室,想着豆豆的母亲——那个让想起来心底隐隐做疼的女人,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自从那次酒店一别,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联系,他竟然内心有了像牵动着心肝似的悸动。就在苦闷怎样处理这件事的时候,黄莺的微信视频通话想起来了。他随手点开。 “是豆豆奶奶给教育局打的电话吗?” “是的,说我订了五六本资料!好郁闷!” “别担心,我去问!” 我和你一起问吧! 朱一男一会按响了黄莺办公室的门铃,端起她泡好的拿铁咖啡,他轻轻呷了一口,土褐色的苦涩!就在这时,报告声响起。 走进黄莺办公室的正是豆豆。看见豆豆,黄莺立马走过来,将她拉在身边。 “你奶奶有没有给教育局打电话说是朱老师订了五六本辅导书?”听着黄莺的问话,豆豆的眼泪立刻从眼中滚落下来,黄莺一边给她擦去眼角的泪珠,一边小声的问是怎样会事。 豆豆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语文作业这两天写作文她贪玩没有写完,她前两晚写到十二点也没有完成,她奶奶上了年纪,熬不住夜,便说要给教育局打电话。昨天晚上,在脱衣服睡觉的时候,她奶奶看见了她屁股上的红印,问是怎样回事,她就说是朱老师打的。这时朱一男也想起来,昨天上作文课,他检查作文,就豆豆一个人没有完成,他便拿起戒尺在屁股上轻国敲了几下,没想到留下了印子。 豆豆一脸委屈的说着,我说不让打电话的,朱老师对我挺好的,是我没完成作业,老师只是轻轻的拍了我几下。 黄莺安慰着豆豆,让她洗把脸去上课,豆豆一边走,一边说,回家一定让奶奶给教育局打电话说是没有的事,朱老师没有订辅导书。 就在朱一男思索着怎样办的时候,黄莺已经打通了豆豆奶奶的电话,她温柔的缓缓说着,您来一下学校。 不一会,就听见了门卫从微信群里传来的全息语音呼叫,黄老师有学生家长找!让她进来! 不一会门铃响了!进来一位精干的老奶奶,她的皮肤像放太多盐的泡菜一样皱巴巴的,满脸都是老年斑。眼窝深陷,仿佛被人用散弹枪给爆了两个洞。一个塌鼻子都快把鼻孔给盖住了,下面是又黑又参差不齐的牙齿。朱一男还在愣愣的打量的时候,黄莺已经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端在了老太太的面前,亲切的叫着,奶奶你喝茶! 老人原本绷着着脸瞬间舒展开,嘴里说着好、好、好!黄莺看来已经早就想好了怎样说服豆豆的奶奶。家里的活多吗?你老穿的真干净!你看你真像个大家庭的主人! 老人不经意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坐的端端正正。豆豆在家里喜欢给你扫地吗?在学校她可勤快了,经常给老师的办公室打扫卫生!豆豆语文学的最好了,平时读的书也多 黄莺炒豆一般的说着豆豆的好,老奶奶的眼里没有一丝丝的怨言,眼里全是满满的高兴。看到时机成熟,黄莺便指着朱一男说这是豆豆的语文老师,黄莺使使眼色,朱一男也奶奶,奶奶的叫个不停,老人家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怨言,她便说起事情的经过。 这些天豆豆在学校参加的活动多,有校运动会100米、400米赛跑,跳绳比赛,还有演讲比赛,所以比较累,晚上作业完成的迟点,她在学校可用功了,老师都非常喜欢她!老人渐渐的眼里流露出了不好意思,有点不知所措的搓着手,黄莺接着诉说着上班的不容易,太阳没出来就进教室,太阳下山了还没出教室,有时学生的成绩差点学校的领导批评,家长也责怪,说到动情处眼泪不自觉汩汩的留下来,豆豆奶奶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看着黄莺,有点愧疚的说道,那怎么办,咋才能不让教育局批评? 看看时机成熟了,黄莺就拿出来和朱一男早早写好的证明——朱一男没有给学生订过教学辅导书。豆豆奶奶颤巍巍的把手往后缩,嗫嚅道,不会写名字,黄莺早就想到了,把在a4纸拿过来,问清楚她的名字,大大的写在上面,然后把笔递给她,让她按样子描上。收起写好的证明,黄莺又说,奶奶还得麻烦你给教育局打个电话,黄莺把想好的话重复了好几遍——就说朱一男老师没有给学生订教学辅导书。黄莺拨通电话,豆豆奶奶结结巴巴的终于给电话那头的老师说清楚了打电话的意图。 送走了豆豆奶奶,朱一男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激的望着黄莺,就这样两个人默默的坐着,黄莺有点羞涩的透过开着的窗户望着教学楼外面的田野。新翻过的田地里,泥土涩涩的味道,随着微风吹进来,有股摄入心脾的清爽;地埂上一棵孤零零的小白杨,细细的枝条上抽出几片细碎的叶子,两只小麻雀紧紧地挨在一起,一只用嘴在另一只的羽毛里左右的啄着,另一只享受似的眯着眼睛。 看着两只相依相偎的鸟儿,朱一男突然有了一种走上前拥抱黄莺的冲动。黄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静静的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好像在期待着,有好像在拒绝着什么,她身子微微的有点颤抖。朱一男向前走了几步 第16章 5春游 带着甜蜜的回忆,朱一男在qq里写着自己的心里的感受:思念如同一杯水,瞬间流经我的血脉,甜蜜的感觉还在我的耳边回荡,看着你柔美的看着外面的一对鸟儿,我当时就想那样轻轻的揽着你的腰,在梦醒时分在悬崖峭壁边栖息;你如同我心中的一盏灯,在寂寞时陪我渡过漫漫长夜,在心烦时,拂去我心头那层薄雾,在失意时,总给我前进的伐力,在空灵时,总是我眼前美丽的化身,你就像四季花,永远的那样芳香!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了,悄悄的走出宿舍,走过校园的时候,他眼睛盯着黄莺房间的方向,那盏橘红色的灯,有好多个夜晚他都是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时更多是期待着她也能走出房间向他的方向张望,当然他不会想到后来这样的张望也会有撕心裂肺的痛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亟不可待的打开手机看着自己qq里黄莺的留言:我在你的耳边的缓缓的对你说,我也想有一个可以栖息的树枝,那怕是在梦里,就像我们白天看见的树枝的鸟儿一样,可以在空阔的野外,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带着满心的欢喜,朱一男开心的走进四年级的教室,今天是听数学公开课,他特意的坐在观摩室的门口的椅子上,一层薄薄的单向透视玻璃把录播教室分隔成前、后两间,前面是师生上课用的教室,上公开课的学生已经整整齐齐的坐在那里,头抬的高高的,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常用的速算式子——125乘8,25乘4,250乘4 不一会后面的观摩室里已经陆续的坐满了听课的老师,黄莺怎么还不来,他焦急的等待着,是不是下楼梯的时候,脚扭了一下她穿的高跟鞋的确是有点高了,应该给让她换一双。 就在这时黄莺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他忙侧身起来,将自己的听课本从旁边的椅子上取起来,她俯**子从他的面前滑过,还是那股淡淡的香味,他贪婪的猛吸了一口,就在他眯眼的一瞬间,一句软语在他的耳朵边响起:谢谢。 看着黄莺坐在身边,朱一男的心里早就像开了锅,他不自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她工作的时候真的好投入:眼睛盯着前方,一会写,一会皱着眉头,听的入迷的时候,圆珠笔不小心在左面的脸颊上画了一条线,他轻轻的用脚碰了碰她的腿,黄莺转过脸,看见朱一男,直盯盯的看着她,凤眉一翻,刚要生气,他连忙用手比划着。还是没有擦掉,他默默的含笑看着她。 这节课只能是下课在认真去听了,朱一男知道,该录播系统具有录制、直播、点播、导播、存储和跟踪等多种功能。教师上课前只需按一下“录制”按钮就可实现自动教学实况录像,完整记录教师在授课中的活动上,同时自动生成课堂实况视频文件,因而他决定课后再好好听听。 数学老师用的图形计算器引起了朱一男浓厚的兴趣,他听四年级数学老师云朵儿说起过,这是最轻便的“作业本”——图形计算器,拥有强大的计算机代数系统,能够进行画图、方程、排列以及统计,同时通过wifi可以自由传送图文资料,老师只需将电子作业传送到计算器上,学生带着计算器回家,就可以完成家庭作业。而且点名让学生在全班演示计算过程时,只需将自己的计算器与电子屏幕联接,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可以现场解题。想到这里他马上想到下课了应该好好的研究一下,让黄莺在上美术课的时候也用上,那样可以随堂点评学生的作业了。 不一会下课了,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看没别的同事了,黄莺一边笑着,一边眼睛瞪着假装生气的说道:“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吗?” 朱一男没有说话咯咯笑着伸出手用一张湿巾给她擦脸上圆珠笔的痕迹,好柔软,就像婴儿的皮肤,他感觉就像身体通了电一样,鼻尖微微的流下汗来。黄莺娇羞的看着他,没有躲。指指远处的柳条说,春天的景色真美,要是能去河边看看就好了。朱一男缓缓的说道:今天下午放学后我们就走。黄莺轻轻的点点头。 下午放学朱一男快速的将学生送出安检通道,在丁丁里签完到,就在校门口踱着方步,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朱老师放学了吗?出去转吗?是镇上新华书店的梁晶晶,没事的时候,他有时也去她的店里逛一逛,她比朱一男大几岁,每次都挺着两个富士山直钩钩的用语言挑逗他,因此他还是有些害怕,可几天不进她的店还有些期待。 黄莺和孙杏终于走了出校门,朱一男跟在她俩的身后,桃园镇的公交还是非常方便的,十分钟他们就到了桃园镇的农家乐——靠近黄河边的一个小村落。就像和以后的数次外出一样,他们三个人在附近的驴肉馆要了一斤驴肉,两个小菜,孙杏坏嘻嘻的要给朱一男要点金钱肉吃,朱一男也坏嘻嘻的讲起有关金钱的荤段子——金钱肉跑到红尘姑娘的双腿间等。 说的空间朱一男却突然想起在桃园师范大学里和洪昭君打乒乓球的瞬间,当时球被她夹在了两腿间,当时的她羞红了脸。当时说是去外省打工创业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在朱一男入神的时候,孙杏用手指刮刮他的鼻子,嗔怪道:“又想啥色段子呢?”朱一男忙收回了思绪。随口说想你了,孙杏给他丢给一个花卷说道,想花卷吧,吃饭的中间老板进来加花卷,是杨贵妃式的美女老板,后来改行做了ktv经营,朱一男在醉醺醺的时候还搂着她跳过一曲。 吃完饭三个人便沿着黄河边踱起了方步。这一方寸之地被规划成了美丽乡村的农家乐片区。向东走去,几步便经过一正方形的区域——休闲运动区,四周是发着嫩芽的柳树,散发着一丝丝的绿叶的腥味,偶尔有微风吹过,朦朦胧胧的浅绿色的柳条划过人的额头,酥酥的,痒痒的,离开额头的瞬间又想靠近。 走在马路中间的农忙人,推着很多年没有见过的两轮手推车,笑嘻嘻的注视着在健身器材中间嬉戏的黄莺和孙杏,两个人坐在跷跷板上,孙杏胖乎乎的,黄莺被挑的高高的下不来,高声呼叫着,在软软的求救声里,朱一男无意间瞟见黄莺的丘壑间湿漉漉的,后来还是黄莺告诉他,她不喜欢穿内裤,她说那样麻烦,不方便。直到现在朱一男都没想清楚她话里话外是几个意思。 五六分钟,三个人就到了黄河边。 朱一男在后来的日记里也这样写到:远处的山起伏着圈起来,天空几朵云彩,随着河对面怒吼的秦腔声,时而膨胀时而缩小,天空的远处留白头偶尔有鱼一样的小黑云,似乎在向我游来,几只野鸭子在水面嬉戏起来,滑过的水面变的立体起来,像一条蜈蚣七脚八手全伸了出来,自己真的有了投身其中的感觉…湖面上无人区的世界大概也就这个样子,它们各自尽情的舒泄生活的乐趣,小风吹起来,湖面泛起层层麟片,如同千百面小圆镜向我照来,素面的人也好像成了这山水中的小木桩,偶尔也有小蚊子在水面小息一会…,要能开花就好了。远处的水声此起彼伏,好像就在眼前,抬起头只能看见湖光倒影的水草,稀散的在水面上飘着几根,一声野鸭的啼叫,水面顿时振动起,声欲静而波不止,一圈一圈随着呼应的鸟叫声渐渐荡开了… 朱一男每次看见这样的景致,眼前总会一阵的眩晕。真有点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说真的看见水他的心里总会有些悸动,总会想起小时候掉在水里扑腾的情形。 说不上是几岁了,应该是还没有上学,在一条小水渠边,看着比自己稍大一点的孩子侧着身子,把薄薄的石片用力的甩向水面,看着它在水中蹒跚着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然后跌落在不知角落的水中他也学着那些大孩子的样子使劲的晃动着臂膀,直到自己感觉要飞起来时,刹那间真的飞起来了,他随着抛出的石头飞了出去,水花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感觉眼前一片昏黄,紧接着他进入一片黑暗中,眼前一片漆黑,嘴里含满了泥沙,渐渐昏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感觉眼前人头在攒动,耳朵里灌满了水,别人说了什么,听不清楚,只是看见母亲在一旁暗自含着眼泪,一位慈祥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满眼含笑的望着我,那是我二爸,一个慈祥善良的老人。 现在再次看见哗啦啦做响的水声,还是有些恐惧,不知道是离开耕作的土地的时间久了,还是自己有愧疚土地的地方。 “快看哪里!”黄莺手指着河对面,孙杏也凑过来,三个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目光越过轻轻翻滚的河面,在靠近南面河岸的一小片小树林的空隙里,初春,树上的小嫩芽淡淡的露出一丝丝的黄色。就像水墨涂染的画面,懵懵懂懂的能看见有一对人儿紧紧的贴在一起。每次看到这些情景朱一男总会想起老家地里春种时犁翻动时掀起的泥土中夹裹的蚯蚓在猛然间被暴晒在阳光下,使劲扭动着往泥土里重新钻入的情形。 “好浪漫的动画!”孙杏嘟囔着。黄莺脸上泛起一丝丝的绯红,红红厚厚的嘴唇上下轻轻的轻抿着望一眼朱一男,望一眼远处的一对人儿,也轻轻的说道,“好有情调。” 三个人走走停停,转眼间夕阳西下,一抹残阳映照在河水中。 朱一男看着河水在绿红间不断的转换着,心里总有种想下去游的冲动。看着天色渐晚三个人沿着河道,往学校走去。初春的天色在晚间还是有些冷,看着黄莺紧紧的缩着肩膀,他忙赶了几步,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孙杏看见了笑着说:“绅士风度!”黄莺只是用手轻轻的拽紧上衣——朱一男的外套西服,不时用眼瞥一眼他,朱一男满意的挺直身子,跟在她俩的身后,想着黄莺含笑的眼里神魂一瞥的内含。 来的时候想着就是几步路,随便就走回家了,可是现在越走越觉的路远了,黄莺穿着高跟鞋,在夜幕里,叮叮当当的像是一只暮归的小挂钟。走在马路边上,偶尔有路过的小车的灯光照在三人疲惫的脸上,渐渐孙杏看见车就挥舞着双手,也偶尔有车停下,从车窗探出脑袋看看不认识又加速开走了,孙杏顿时对着车大声叫嚷道:“我是你姑奶奶!”朱一男和黄莺听了咯咯大笑道:“我是姑爷爷,我是二姑奶!”听着两人的打趣,孙杏故意哭喊着:“苍天,大地,快来救救我!”一边说,一边向前跑几步。 不知不觉中朱一男握着黄莺的手,拖着向前走,她的手就像初春的竹笋,柔柔的,嫩嫩的,不过棱角分明,而朱一男的手胖胖的,肉呼呼的,后来黄莺说握着他的手就想起白胖肉肉的猪手。走在最后,在夜色的外衣夹裹下,朱一男几乎是半抱着黄莺往前走,她身上那股特有的体香令朱一男仿佛走进一片香飘四溢的花园。后来的日子里,他几乎天天陶醉其中,如痴如醉 终于有个车停了下来,是林石老师的车,没想到他竟然停了下来,坐在车上,孙杏感激的道谢:“林老师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再次说起林石,还是朱一男和他媳妇田蜂暧昧聊天时。 第17章 6亲密接触 刷卡进门后,孙杏病怏怏的压了电梯,摆摆手,说道:“我先上去了,老朱你送莺莺上去,她的脚肿了!” 朱一男答应着,心里乐开了花,一手托着黄莺的肩膀,一手示意孙杏快点上去休息。黄莺脸上浮出一丝丝的红晕,楼道里安安静静的,这一层住校的老师只有她一人,在以前聊天的时候,他还调侃说要睡在楼道里给她看门。她笑呵呵的说那更不安全了。 走进房间,和以往一样,朱一男乖乖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一瓶矿泉水喝,黄莺坏嘻嘻的笑道:“怎么不让我喝了,刚认识时,都拿着我的水让我呢!”他不好意思的猛喝一口水呛的猛然咳嗽了几口。 她换过拖鞋后,停了几秒,对着他说,你转过去,朱一男乖乖的转过身,趴在沙发的后背上,看着窗外夜色下静谧的树枝,渐渐模糊成了一片黑黢黢的动物的形状。听着她簌簌的脱换衣服的声音,他的心里像是揣着一块烧红的铁块,刺啦啦的冒着轻烟。 终于说让他转过来了,当他转头的瞬时,有些呆住了,和以往不一样了,一件连衣睡裙,松松的挎在黄莺的身上,看着那起伏的山脉,朱一男再也忍不住了,猛的跳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嘴里喃喃着:“我的心肝,你太美了!” 黄莺嗯嗯着,转过身子,由他搂着,感受着她的温度,他的双手不停在她的身上游走着,她扭动着如丝般的睡衣,像一条急欲逃离的美女蛇,上下蠕动着。看着他迷离双眼,她的嗯嗯急速的喘息着,他用火热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脸不由的贴上去,寻找着那火红的温柔 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翻过她的身子压了上去,她使劲的挣扎着,双手将他往推,“快起来!”她还是最后爆发了,他愣住了,从她身上起来,看着黄莺生气的歪着头,一边用手抖动着凌乱的睡衣,一边对朱一男说:“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朱一男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失落的望着一脸怒气的黄莺,拉上她的房间门,悻悻的穿过微风吹拂的校园,怎样上楼的,怎样进自己房间的,他已经不记得了,脑子里反复重复着一句话:“这下完了,好好的事让自己弄砸了,她再也不理我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看着一抹红唇,双眼含情脉脉的头像,颤巍巍的打着字:“亲爱的,对不起!伤害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一会看没有反应,又接着打着字,“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我不能没有!”还是没有反应。 朱一男斜躺着,脑子里一遍一遍闪显着黄莺的样子。远远的含笑望着他,离开转身时总是依依不舍的实实的看他一眼;敲她房门的时候,总会先嗯一声,接着说:“等一下!”;坐在她的对面看她工作时总是那个样子:紧紧抿着红红的嘴唇,右手攥着圆珠笔,能清晰的听见笔尖划过纸面时的沙沙声 一切是不是都结束,都怪自己太鲁莽了!迷迷糊糊的朱一男进入了梦乡。 在一片白云浮动的天空中,他静静的眯着双眼,一会听见一声声清脆的鹤鸣,他缓缓的睁开双眼,一位飘飘然白色长裙,锦缎裹胸,流苏飞飘,芙蓉发际,眉眼含春的仙女端坐在白鹤上,青色面纱下若隐若现的似乎是黄莺的影子 第18章 7马页的升迁之路 天微微亮,朱一男一夜没有睡踏实,迷迷糊糊中又听见金银花老师的秦腔如同准点的闹钟敲打着。“锵锵踩!”“王春娥坐机房自思自叹,思夫主想薛郎不能团圆。”每天都是固定的开场,固定的鸡毛杆子敲击凳子的轻响,心情好的时候,感觉还挺有韵味的,一晚上没有了黄莺的消息,正憋火呢,朱一男禁不住破口大嚷:“能不能把你那破嗓子闭一会!”以前他和马页在后面旧宿舍住的时候,天刚亮金银花总是准点亮嗓子。马页曾经抖着大裤衩训斥过,她便由宿舍外面转入了里面,后面马页也陆续的讲过的她的故事。 年轻的时候她还真是一朵花。听马页说起,她还是青春少女时,高中毕业,就在她家附近的金花小学当民办教师,青春靓丽当然不乏众多的追求者,甜言蜜语多了自然以为貌美如花,也没去外面闯荡过,自然外面的烂泥巴都觉的口吐象牙。 正巧有一个从外地来本地打零工的小伙子,相貌俊朗,恰好银花的家里留下来做活,可能是走的地方多了,每每干完活晚后就给银花一帮子小姑娘讲起他走南闯北时的见闻,对于最远去过桃园市的她,小伙嘴里的一切都有异样的味道,让她每晚都在无限的回味中甜蜜的入睡,渐渐的她看他的眼神开始变了。 在一个她父母不在的晚上,小伙走进了她的闺房轻轻掀开了她洁白的面纱,她将呐喊和对第一次的恐惧都化成了他肩膀上的两排清晰的牙印,她也想像着以后的日子将都是甜蜜,当她沉醉其中的时候,突然他不见了,如同空气一样蒸发了,带走了她父母多给的工钱,也带走了她的美好爱情,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还以为是身体变胖,原来是她怀孕了,偷偷去医院检查时,大夫告诉她月份太大,不能流产了。 就这样犹如一颗定时炸弹爆炸一样她未婚先孕的消息不胫而走,生下小孩以后,她整个人突然变了,只要稍有挤眉弄眼的男的,在她这里已经不设防了。后面也传出来学区的胡力少曾经在办公室里和她缠绵,朱一男和学区的几个干事酒喝过头时,他们还调侃说在楼下数着1、2、3。说胡连一百个数都没弄够。 朱一男真实的知道的是和马页的一次喝酒。那次半瓶酒下肚后,马页说起金银花和胡的故事。学区新楼竣工剪彩,年轻靓丽的银花做为礼仪献花、倒水、收拾桌椅,那白皙像莲藕一样的胳膊在胡的面前晃悠,当时胡的眼里就起了涟漪。聚餐时,银花又坐在胡的旁边,浓烈的香水味,她给胡夹菜时,晃动的两个饱满的凸起不时曾在胡的胳膊上,几杯酒下肚,他已经心猿意马了。 晚饭后去附近的ktv唱歌跳舞时,一进包间,胡就将银花搂在了怀里,上下其手,她也半推半就像个皮条似的在他的怀里挣扎。意犹未尽的胡回到宿舍,心中的**已经烧起,躺着躺着实在忍不住了,就爬起来,悄悄摸到银花的宿舍门前,先是小心翼翼的叫着金银花的名字,黑天半夜的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吓的大气也不敢出,抬门声越来越大。 银花吓的拨通了马页的电话,那时的他还不是校长,听说有酒鬼闹事,马拎了一根棍子,走近了,大喝一声,“谁?”刚抢起准备砸,胡吓的颤颤巍巍的说是:“我!”看清是胡力少,马页慌忙拉起他的胳膊,半拖着他跑出老远。此刻胡酒也醒了。颤巍巍的问:“有人看见没?有没有人听出我的声音?” 马页憋住肚子里的笑声说道:“我在宿舍都听到了,你想还有谁听不出来?”胡力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暗自琢磨,“这事要是传出去,处分是少不了,说不定就会被免职!怎么办?”看着站在身边的马页,他心里慢慢有了主意。 拉拉马页的衣襟,回到自己的宿舍,擦擦脸上的冷汗。定定了神,给自己倒了杯纯净水,顺手也给马页倒了杯,仰头一饮而尽。直直的看着马页,满脸堆笑的说:“马页咱们是老同事,我也一直看好你的能力,最近就想着调整让你来当桃园小学的校长!” 马页呆呆看着胡力少,心里暗暗的窃喜,怎么好事砸自己头上都不知道!看着马页脸上露出的窃喜,他微不做声,满脸堆笑的让马页喝口水,然后带着商量的口气问他:“马页你看今晚这件事怎样处理比较稳妥?”马页一头雾水的看着胡,心里暗自琢磨,他是几个意思?猛然马页醒悟了,这个老狐狸是想让我担了今晚的事?他怕影响不好,掉了乌纱帽! 马页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要是不答应,他的职称今年肯定是没戏了,这个人心胸狭小,在这里混指定是没出头之日了!想到这里,他咬咬牙说:“胡校!今晚这事我担了,就说是我喝醉酒撒的野!我砸的门!”胡力少满意的拍拍马页的肩膀。 后面的事朱一男很清楚。不几天,马页被学区通报批评喝酒骚扰女同事。又过了不久,马页因为能力突出学区考察后民意表决成了桃园小学的校长。 听到这里,朱一男突然想着,自己去黄莺那个宿舍轻轻的敲门时,里面那个磁性的声音:“等一下!”是不是有别人也听见了。 第19章 8思念 今天有点怪了,什么地方都碰不见黄莺,教研室、食堂、教学楼,她好像消逝了一样,在下午上完课,朱一男打开qq空间写起来:从相遇的那一天开始这个世界变成了你我的世界。 游离在两个世界中,一直有个梦想,和你一起,数星星,听云,看潮起潮落,那个时刻到来,我们在水波声中,细数笔墨,天哪竟然如出一辙!这也是我日思夜想的时刻,就像旧日的神韵一样,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带一丝俗尘,我如梦幻般,找机会在你面前重现。 此后的曰子我便有了思念的种子,我不想去的房子我也如梭般窜至,那样可以碰见你。我也会静静站在一角,看你面对一个一个憨豆,左指指右点点。课间的时刻,我也会站在电教的二楼凝神回想,要是我能梦回学生时刻,由你指令多好!每次回去时,我总是急匆匆,然后在你可能换乘车的地方徘徊,假日里我的足迹换成了墨宝地,书画院。可能再遇见你,听说你爱看画,也善画梅,我特意去看画院老师画梅 可就在那个时刻那个夜晚,我突然产生拥有你的念头。那一刻一过。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个世界,死的心都有了那一夜,我如同在阴阳边借宿。我几乎整夜都在外面观望那个窗户。痛从我的心底流出。六点我已绕校园转了三圈,看你进了教室,我又在校门外转中午我便挂在网上,静静等候,有人没赶上午饭,我匆忙让给他。拉开窗帘。望着那个方向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你缓过来上课时我打开所有窗户。这样我能看见你别人课我也拿来,那个位置可以看见你的进出。下午,我早早挂在网上,一刻也没离开,不敢喝水,十分钟张望一次。我已知道你已经是我生命的延续 朱一男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就在晚上十点多他发现了黄莺浏览他写在空间写的文章,他心里像开了花一样,有转机了! 他兴奋的在宿舍的床上跳了一圈,竟然抱着手机睡着了。这几天确实也没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他看见微信里有她的留言:来我宿舍取你留在这里的方便面!朱一男知道她原谅自己了,他的世界又有了五彩的光芒!他快速梳洗完,穿上自己以前领奖时穿的西服,给头发打了点水,将皮鞋擦的凯亮!急匆匆的踏上校园里的助步机,去给黄莺打早点,她最爱吃汉堡包了! 害怕有同事看见他打了汉堡,他悄悄的夹在了胸前。大家都知道他不喜欢吃牛肉,热乎乎的汉堡有点烫。他兴冲冲的跑上了楼梯,电梯会碰见生人,再说这会心都飞到了那个宿舍了!和以往一样,他轻轻的敲门,里面还是那个有磁性的声音:“等一下!” 开了门,黄莺板着脸冷冷的说:“找谁?”朱一男蔫蔫的说:“找亲人。”黄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朱一男顺势跨进了屋里,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汉堡包,手不停的揉着胸口。“烫死我了!”“快过来我看看!”黄莺连忙拉过朱一男看着被烫的发红的胸口,心疼的说:“坏蛋,不知道拿在手里吧?” 看着她关切的目光,朱一男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她没有挣扎,放松的静静在他胸前靠着。两个人的眼前都出现了那一片静静的河面。在河心的小岛上,偶尔泛着着新绿的野树枝,被河水反复冲刷后光滑照人的鹅暖石,侧光下,它们各自尽情的舒泄生活的乐趣,小风吹起来,湖面泛起层层麟片,如同千百面小圆镜向我照来,素面的人儿也好像成了这山水中的小木桩,偶尔也有小蚊子在水面小息一会…,无人区的世界大概也就这个样子,八面开枝的野树要能开花就好了。 她再一次在他怀里,是在龙榈山庄几个人疯狂过后的某一天晚上。 第20章 9合拍 从这一天开始,朱一男的脑海里总会闪现出这样的画面,在某一天的下午,她静静的坐在河边的青石上,她的身后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左右是冒着细细的嫩绿的随意生长的野树枝,她宛如众仙女一般端坐在中间,就在某一瞬间突然转过身对着他回眸一笑,他记得墙上时钟敲打着早晨九点的斑点。 从这一天开始,朱一男的qqp空间里开始多了许多的重复的话语,在旁人看来就是两个字:啰嗦! 宝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真开心,下午去外面的情境还在我眼前闪动,我一个人在门口静静的等着,来去的人都友好的问我去外面拍照吗,我笑着不回答,等你的时候一定也有梨花在开吧。 一起走在熟悉的路上,不由想起三天前的夏天,我带着你,还是这条小路,你穿着红色的裙子,是我美丽的公主,微笑一路洒开你开心的拍着照,美丽的梨花一朵朵露出笑脸,有四个花瓣就像你一样,我的眼里,马上想到你在枝头跳舞一样,长发飘飘然,让我想起飞天里美丽的仙女,我在后面静静的看着你,我的仙女,你一会站起来,一会蹲下去,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你我两个人,甜蜜在心里,内存卡没装,我心早已弥散着蓬勃的爱 在你取照相机卡的时候,我一个在四周静静的踱步,有你的空间眼里全是美妙,仿佛这里就是美丽的伊甸园,什么都有,你来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可爱的小羊,不停的使劲往外探着头,似乎知道你在留下美好的记忆,貌似凶残的小狗,张开的牙齿中也露出一丝丝的温情,白色的小蝴蝶不停的在野草间飞来飞去,咔嚓咔嚓声不停的在我耳边响起,因为是你,一切都像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是从心底里流出来的美,美丽的小鸟好像约好一样在等着你来 宝贝!昨晚虽然走着有些累,但还是玩得很开心。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蜻蜓,像遵守着某种秩序一样,整整齐齐落在绿油油的稻苗上,那样的景象看上去好壮观。脚下小心翼翼地让着那数百只可爱的青蛙小不点儿,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它们。还有那些追逐着我们的蚊子,虽然有些捣乱,但它也给我们带来了乐趣,我一边赶着它们,一边像个小媳妇一样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却又紧紧跟在你身后…… 一起行走在长长的田间小道上,天边的夕阳、晚霞把最后一缕富有诗意的柔光洒向这寂静的乡村,将小夫妻一样的我们笼罩在了美丽的风景里。那一刻,万物仿佛都是静止的,我们和身外的景物浑然为一体,组合成了一副散发着生活气息的《暮归图》。那会儿,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你握着我的手,我依赖地紧挨着你,不远处似乎有我们共同的家,还有一盏温馨的灯,在等待着我们归来呢。 亲爱的,此时我还在回味呢,宝贝哈哈,坏蛋,真有那么严重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哪里有蚊子叮的包包。我身上也有好几处呢,只当是昨晚去外面浪漫留下的纪念吧,痒痒的肉肉也好提醒你记着:在一个吃完驴肉的傍晚,你带我去河边喂蚊子了…… 就这样朱一男和黄莺在这个校园里,在这个无限的空间里每天都互相诉说彼此的思念,互相用文字记载着彼此在心里的感受。 某一天下午飘了一天的蒙蒙细雨,晚上的时候,马页给朱一男打电话说晚上叫上黄莺、孙杏、柳萼去外面放松。随口说校园的那个全方位摄像头怎么最近老是向着天空拍出来不是蓝蓝的天,就是黑呼呼的地面。朱一男暗暗在肚子里笑着,自己用手机操控摄像头的事还是让马页给发现了,找个时间给说一下,可是怎么说,说是晚上去找黄莺怕被拍摄到? 一边想着一边踩在助行器上去黄莺的宿舍,在电梯里就能听见柳萼爽朗的笑声,宿舍的门是开着的,门口的电子锁闪烁着黑宝石一样的光芒,掀开门帘,一眼看见她和孙杏两人都蜷坐在靠近六角窗户的地方,两个从背靠着背,记的有一次马页曾经开玩笑的说过她们俩就像一对同志。像孪生姊妹一样,一人一个零食的口袋,互相向嘴里塞着紫色的红薯片,就像后来的每个夜晚他都给黄莺去贴黄瓜片美容。 看朱一男进来,孙杏伸手递给他一片紫薯片。就在她脚划动的一瞬间,他看见她裙子下褐色的肉丝袜下包裹着一片蘑菇云般的凸起。以前在桃园市混的时候,死党刘晓春曾经给他详细分析美色的两种凸起一种是蘑菇云,一种是蜻蜓飞,最佳的姿态是蜂腰在下的驰骋。看着孙杏的裙下的一片春光乍泄,朱一男还真想再一次欣赏;目光向旁边一偏,黄莺杏目圆睁,娇嗔的叫嚷:“杏,他往你那看呢!”孙杏一点不生气笑呵呵的说:“没事,又不损失啥,就当本公主赏他了!” 朱一男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鼻梁上的眼睛框,说道:“马校请咱们去后面的龙榈山庄唱歌放松一下。”“都谁?”黄莺问道。“还叫了柳萼,别的不知道。” 晚饭后,柳鄂掏出马页给她的电子免检卡在校园西面门口刷卡后,三人缓缓的从临时出入通道出发。 龙榈山庄在学校西南的一个山角里,远远看去一座座依山而建的小屋散落山间。山庄大门口依地势而修的石桌石椅、随处的台阶、极目远眺也有随着地势高耸入云的石阶,如若抬步走在最高处听风、望云、观山、嗅花、品茶应该是最惬意不过了,坐看群山朝霞晚辉,静享田野异香灰影。 经过山庄前的一片田地,野花遍地,踩一脚土,蹭一身香。山庄的正前方,是一片十里杏林,春风微送,花香阵阵。看着石头堆砌的小屋,你的眼前会出现小的时候在这亲切的屋子嬉戏打闹的情形。高低起伏的小屋、舒缓逶迤的山坡、虽处可见的花草……看到此刻,孙杏忽然往前冲了几步大声的喊叫着:“去你的房贷!去你的对象!去你的工作不太心!……” 黄莺看着孙杏撕心裂肺的叫喊捂着肚子说:“马夫人都在这里,你竟敢大放厥词!” 柳鄂听黄莺叫她马夫人,冲上去撩黄莺的裙子,看着三个女人在山间无拘无束的率性打闹,朱一男不由想起以前上高中时去太白山上的住宿一宿的情境,一位修行者的话仍然在他耳边飘过:“孩子,这个社会把人弄坏了!”第二天老人竟然圆寂了。 三人走到山庄大门口时,突然凌空传来一段声音:“几位去888室,马哥定好的包间!”走在最前面的孙杏哇的一声扑到黄莺怀里,大喊着:“见鬼了,那的声音,怎么有人知道我们去干啥?”“我听别人说这里以前是一片坟场。” 朱一男也突然想起来,这个地方原来是桃园小学的旧址。他小学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上的,记得一年级刚开学他和同学们高兴的看着四方四正的课桌,左右端详,发现课桌里有色彩斑斓的在看秦腔时才看到的图案,后来他和同学们在教室旁边的戏台上玩耍,还是偶尔来校园里的一位老人——退休的老校长,是这个学校的筹建人,他和同学都喜欢围他,听他讲一些有趣的故事,这在那时朱一男从他的口里知道这里原来是坟场,是处罚犯人的刑场,后来建成了学校,说是只有学校能压住这四处飘散的萤火。 听见孙杏的呼喊朱一男凑近了小声嘀咕:“呜呜,来了!” 孙杏狂吼着小拳头向朱一男敲去,这打闹着。马页走到了跟前。 “怎么还不进去?” “慢慢等你呢,刚里面的经理已经说了,我们是888”朱一男凑上前说道。 按照惯例,开唱前先要填饱肚子。朱一男给马页点了他最亲睐的白玉蜗牛菜品。肉质细嫩,蛋白质含量高,富含多种人体所需氨基酸和人体有机酶。最关键的是听马页说起过,老中医说了吃这个能延长男根的勃起时间。朱一男看看柳鄂,想像着她在马页身下欢腾的样子,她好像察觉到朱一男的目光,有点害羞的低了低头,脸上露出娇红的媚态。 就在他们慢慢的品尝的空挡,一个身穿唐服的小二缓缓的从朱一男的身边驶过,柔滑的音调从它的嘴里飘出来:最新鲜的野菜,原古的烹调手法,烤全羊、炖野鸡独特的味道唤醒你的味蕾,饭后你可以登上观景平台,依栏看天上云、远处山、山下杏林……观山听雨,赏日品月,那么不妨来这里吧。 朱一男的心里默默的和学校饭厅的现代风对比着,也和自己的保姆机器人莎莎的温柔对比着。有时他也些微微的不好意思。有一次他在早起穿衣服时,看见莎莎站在一旁托着自己的内衣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他竟然身体有了反应,他也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就在伸手触摸她的一瞬间,闹铃将迷茫中的朱一男惊醒了。朱一男听说这里还有射箭场和真人cs、发泄馆你可以在电脑上描绘出你憎恶的人的画像,传输到仿真人头像上,然后挥拳猛击打。 马页随手点了烤全羊和啤酒,让送进了ktv。这一排仿欧式的建筑:涂抹着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屋顶,尖利地突兀破云;一砖一石,古老的洪钟,虔诚的神乐,划破天空的白鸽在遨游。走进大厅里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急促闪烁着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灯光昏暗,不时有超短裤、紧身裙、满身酒气的女人从身边经过,还有看你惊愕的眼神! 黄莺放低声音说:“快点走,别让人家认出来,我怎么刚才走过的是一个家长,快点走!”进了888包间。几个人松了口气,暖洋洋的空调轻轻吹着,烤全羊的孜然味充溢每个人的呼吸,就在此刻门开了,杨一叶走了进来,很有官腔的和每一个人握握手,杨是桃园中学的校长。马页一边招呼吃全羊一边问:“刘绿怎么没来?” “她家里有事,回桃园县了!” “都来干一杯!”马页摇车说。 就这样一杯接一杯,一口肉接着一口肉,几个人全都拉热了。杨最能活跃气氛了,不一会都脸上露出红苹果一样的肉色。几个女的都脱去了外衣,露出风韵的姿态。朱一男看着黄莺觉的是那样的亲切。 心里还在回味着黄莺给他空间的留言:坏蛋,睡了没,我想你了!没你的夜晚感觉好漫长。亲爱的,你说以后我该怎么办?每天都将面对你不在的日子:想你时看不到你,无法感受你的眼睛,看不到你的表情,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想伸手抱你的时候,双臂抱到的只能是你的名字,和脑子藏着的你的影子……亲爱的,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此刻的黄莺也回忆着朱一男的空间留言:宝贝,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变成了亲人和爱人,我想你不会知道,每周你离开的时候,我都在不停的张望,既想知道你是不是离开了,又怕知道你离开,我有时手里纂着手机,汗都出来了,一但听你的脚步声慢慢的走远,或者看见那个熟悉的窗户关上,我心里就会紧张,就会无助的失落起来,实在忍不住会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问问你到哪了,心早和你一起飞了,跌跌撞撞的回到家里,人已经散了,躺在床上想着你的一切,有时会在院子里,独自一个人走走,有时会静静的躺着,想你应该在家里吃着饭,休息着,实在饿的不行了,吃点等你上来,有时会很伤感,看着你的头像,默默的发呆,最怕你和他一起缠绵了,虽然我有时会开玩笑,心里早就开了锅了 就在他两嘴角挂着笑意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淡白色宫装,在闪烁的灯光下透出几份皇家丽质。宽大袖裙里透出莲藕似的的白嫩的胳膊,身形逶迤。墨玉般的青丝后面简单用轻纱绾着飞仙髻,两枚泛着着星光的珍珠左右点缀在发际间,一对丹凤眼顾盼间流出些许言语,红唇开启:“胡校,你来了,也不说一声,来,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胡力少满脸红光的介绍:“这是山庄的大堂经理,乌云!”看着这个光艳四射的女人,轻挽胡的手臂,一招头,大杯鲜啤一饮而尽,舞曲响起,肯定是马页的杰作,朱一男知道胡喜欢喝着跳着。黄莺平时也喜欢哼几曲,这会就拿着话筒跟着开唱,马页看有别人在场就有意的拉起孙杏跳,朱一男也向柳鄂伸出了手。 孙杏咯咯的笑着,她的笑点比较多,碰到陌生的男人碰她总会这样,这也是每次谈对像,握手时总会笑的前仰后翻,每一次男的总会被她夸张的举动吓的惊慌失措而不了了之。这次和马页跳也同样笑的揉成了一团,几乎是缩在他的怀里,马一边轻轻的扶起她,一边斜眼看着柳鄂。 朱一男轻挽着柳鄂的手,她的手软绵绵的,在酒精的威力下,他轻轻的将她的腰向自己拽了拽,她似乎配合似的,将前胸贴向了朱一男,一股酥酥的柔嫩直刺进他的心里,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某一天他和一个女人在黄河边的柳堤上,他各她紧紧的贴在一起,如同触电一样,远处的电线杆上一对叽叽喳喳的鸟儿摇动着尾巴,互相敲击着喙。突然如柳条拂面般的感觉,柳鄂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个声音轻轻的说:“你好温柔!”。 朱一男猛的惊醒了,朝声音望去,模模糊糊看见乌云倒在胡的怀里,胡的一双手不停在她的屁股上摩挲着,房间里漂浮着黄莺的歌声,“你骄傲的飞远,我栖息的叶片”就在朱一男模糊了视线,不知所措的时候,灯光亮了,乌云打开了灯,叫了门口的服务生,提来一扎鲜啤,每个人斟满,她先干了一大杯,然后举起杯,说道:“各位喝好,玩好,全场给你们打八折!”胡的眼眯成了一条线,醉醺醺的拉着她的手说:“一会找你,一会找你!” 一会朱一男同样拉起孙杏的手,同样是胖乎乎的,昏暗的灯光下,酒劲、轻柔的舞曲,他不由的又回到那条河,就在那一道堤岸的沟壑里,她蜷曲在他的腿上,翻滚的黄河水,一阵一阵的向前方崩腾着,河对面的小树木,轻风吹过,绿油油的树叶窸窸窣窣的振动。 过了不久,在昏暗的灯光里,一阵舞曲响起,几个人如同蛇一样扭动着身子,一切都模糊了,只是感觉人影在晃动。在晃动中朱一男感觉后背的软肉被狠狠的揪了一块,又感觉一对热乎乎的东西贴在他的后背上,也触摸到一片青春的气息,就在那一刻,他感觉人生进入了一个小轮回。他总能想起春季北方的冬果梨在褪过朵后,绿油油的嫩果,暴露在春季的阳光下,一阵风吹过,互相磨蹭着。 这场秀还是由胡的碰然跌倒在沙发上而结束。耀眼的灯光瞬间打开,胡四脚朝天的躺在沙发上,胖大的身躯重重的陷在里面,已经呼呼的酣然入睡,朱一男一扫眼前的众人:孙杏汗渍顺着她饱满的脸颊上不停的滚落下来;柳鄂穿戴的整整齐齐,左手轻轻的捋关鬓角的乱发,一丝丝的羞涩掠过朱一男的眼睑;黄莺端坐在沙发的一角,眼睛看着桌角噗噗向外冒着白泡沫的啤酒瓶。 走出庄园,在夜色的挟裹下,看着身后黑魆魆的一片建筑,和四周的山的形状一样都是模糊,山仿佛奇形怪状的鬼魅。马页搀扶着胡少力慢慢在后面挪到着,几个女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应该是紧紧的环绕着朱一男,离学校三五步的距离,感觉好漫长。 从学校门口的安全通道进入后,几个人挥挥手各自回宿舍。朱一男站在众人的后面,慢腾腾的走回宿舍。心里念着黄莺,又怕众人看见他去了她的房子。只好在宿舍里踱着方步,估摸着其他人现在在估着什么:应该躺在床上了吧?应该是进入梦香了吧!实在忍不住了,他给黄莺微信里留言:“睡了没,我一会过来?”还 没等回复,他已经等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从宿舍的楼梯的扶手滑下来。就是此刻月亮突然变的分外皎洁,看着校园里的塑胶弹性操场映射的月亮影子,他突然心疼起来,绕着光亮向西楼走去。 怎样上的楼朱一男已经没了知觉,只是心里沸腾的是快点见面。 站在黄莺的门口,他仿佛已经听见里面的回答声:“等一哈,来了!”门开了,朱一男一把将黄莺搂在怀里,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深的将头耷拉在她的肩膀上,过了一会,黄莺说:“站不住了,口水掉下来了!”朱一男咯咯笑着:“喝多了没,没上头吧!”黄莺听完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故意的狠狠的说:“我看见你搂柳鄂搂的那么紧,过足瘾了吧?孙杏是不是摸着肉肉的?”朱一男连忙解释,没有的事,他只是一个一个的搀扶着,都感觉像喝多了。 和往常一样,还是让他转过身去,听着黄莺窸窸窣窣的脱去外衣,想像着她迷人的姿态,朱一男有点忍不住了,“转过来!”听到指令他转过来,在朦胧的灯光下,她是那样的楚楚动人,红红的嘴唇,散发着香味的长发,红红的脚指甲油他有点眩晕了,看着她将脚全淹没在水盆里,他的眼前总会出现小时候的情境。 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是上小学之前的一个下午,在邻居家碰见一个小姑娘,头上扎一个朝天攥,手里攥一颗糖,脚步蹒跚着向他递过来。“吃糖,和我一块玩!”她是不是眼前的黄莺,他的眼里已经模糊了。 看着她小巧的脚指头在水里飞溅着水花,他俯**子,手伸进水里,抚摸着她光滑的脚踝,他的眼前立刻飞到那片田野,母亲种的萝卜地里,他拽着绿油油的萝卜叶子,手心里感受着萝卜红彤彤的润滑。每次拔出来,他总喜欢就着土蹭蹭的感觉将它含在嘴里,**着它微微的辣味。 就在朱一男迷糊的时候,黄莺在他的眉头用手指点了一下:“呆子在想什么美事,摸的我好痒痒!”这时,他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佯装揉揉额头,低声说:“想吃猪蹄呢。”在蓝莹莹的灯光下,她似乎没听见他说的,只是一双手轻轻搭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将他揽在胸前,就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朱一男只是感觉进入一片从没来过的境地:梦见自己跨着长翅膀的白马在天上飞,闪电四射,穿过乌云,霎时金光闪闪。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说道,腰有点酸了,他一声不啃的给她擦干脚上的水,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护脚霜,轻轻的在自己的手掌心摩擦热了,仔细的涂抹在她的脚上的每一寸地方,每一个脚趾,每一个沟壑,每一个凸起,他的眼前也总会出现儿时在田间劳动的情形。 清晨,一切都湿漉漉的,阳光暖暖的照着菜园子。这个季节朱一男都会在番瓜开花坐果期为雌花人工授粉。看看温度计温度达到20c时,便开始涂花。涂花的方法是:用毛笔蘸座瓜灵,先快速涂雌花柱头、再涂果柄,最后在果实上由尾部向瓜把方向轻轻涂抹一道,这样涂的花,瓜条顺直,要是有大量的番瓜要授粉的时候便将药用喷雾器向雌花定向喷雾。 我困了,黄莺的声音打断了朱一男的思绪。他轻轻的将她的脚放在床上,拉过一条鹅黄色的被子盖在她的腹部,看着她缓缓的合上的双眼,他有点不知道是离开还是留下来。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双纤细温暖的手伸过来,揽在他的腰间,他顺从的躺倒在她身边,月色如水般洒在她和他的身上,他轻轻用手盖在她的手上,盖在她的肚脐上。有点冰凉! 是不是来那个了?是的。朱一男将身子向她靠了靠,和她一个方向,把她的手挪开,自己的左手掌心置于右手背上,右手掌心贴在她的上腹部,顺时针一圈一圈的转动,不一会便能感觉到她小腹热起来。好舒服!黄莺伸伸懒腰逸逸的睁开眼。 “你还知道的挺多的。” “没事时喜欢翻一翻医药类的书籍。” 朱一男看着黄莺脸色红扑扑的,红扑扑的嘴唇,有点想亲吻。他便稍微的使劲,想把手从她的手下抽出来。她故意的拽住不让他离开。他不由的身子向她靠近一点,轻轻的用鼻子碰碰她的耳朵。好清香,就像在秋季果园里,远远的看熟透了苹果,在红色的果肉里,裂开一条缝子,浓烈的果汁坠在半空中,往下看一条暗红色的蚯蚓正仰着头,满意的**着,咋咋的回味着。 就在朱一男紧紧贴着她,嘴巴靠近她的耳朵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马页。 “在宿舍吗?过来聊天吧。” “我已经脱了睡下了。酒喝的有点上头,已经吐了。” “噢,那你睡吧!” 接完电话,他有点不想回宿舍了,当他再次把手伸向她的时候,她热烈的回应,两人个紧紧的相拥着。她把他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紫色的轻纱软软的起伏着,空气在燥热的张驰,伴随着屋外闪烁的星光,他柔柔的在她的耳边低语:想拥有你。嗯,就在你的怀里。 就这样他和她进入了梦乡。六点钟声敲醒朱一男美妙的梦境。他睁开眼看见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在看:她早就醒。 “昨晚没睡好吧?肯定冻坏了,我每次醒来给你盖被子都发现你背露在外面。” “昨晚虽然没休息好,可心里很甜。躺在你怀里,那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让我很快忘记了之前受到的惊吓,觉得好幸福。” “快点穿好衣服,一会出去,会碰见早到的同事。“朱一男快速的收拾好头发。踯躅在她的床头。黄莺坚决的挥挥手,他轻轻的带上门。 不一会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打开qq的空间,看着她的留言:当你在夜色里小心翼翼的离开时,我心里酸酸的。不忍心让自己爱着的、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总是躲在黑暗里,可不这样又能如何…… 当然,朱一男的留言也是这样的缠绵。 第21章 10去天边海 早晨起来朱一男看看自己昨晚在qq空间里的留言:宝贝,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你已经变成了亲人和爱人,我想你不会知道,每周你离开的时候,我都在不停的张望,既想知道你是不是离开了,又怕知道你离开,我有时手里攥着手机,汗都出来了,但一听你的脚步声慢慢的走远,或者看见那个熟悉的窗户关上,我心里就会紧张,就会无助的失落起来。 实在忍不住会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问问你到哪了,心早和你一起飞了,跌跌撞撞的回到家里,人已经散了,躺在床上想着你的一切,有时会在院子里,独自一个人走走,有时会静静的躺着,想你应该在家里吃着饭,休息着,实在饿的不行了,吃点便等你上线,有时会很伤感,看着你的头像,默默的发呆,最怕你和他一起缠绵了,虽然我有时会开玩笑,心里早就开了锅了 看着黄莺浏览了n遍的记录,他心里暖暖的,想着她的每一举一动,就这样两个24个小时诉说着对彼此的感受和思念。在他们的面前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在不停的向前流淌着。 某一天的下午放学后,他正在她的房间里悠闲的翻着一本考研英语词汇书,一边翻看着,一边调侃道:“黄大才女是准备深造吗?”她漫不经心的头也没回的在本子抄写着什么,轻轻的说:“没有的,只是随便看看。”他心里却一直想再一次去大学校园感受感受那种学术的气息,他真的喜欢那种氛围。 就在此刻,黄莺的电话响了,她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笔,说出去一下,就带上房门走了,过一会就听见她有节奏的高跟鞋声。在后来那件事没爆发之前,这声音在朱一男的耳朵里,就是动听的乐章;当然那件事爆发以后,这每一次的叮咚声就如同钢针在他的心口插动。 她走进门,提了一个纸箱,一股清香的水果味已经飘满了整个屋子。他站起来,快速接过来,打开箱子一看,是杏子,红里透着鲜绿,没入口,就有一股浓浓的水果味扑鼻而来。他随手将一个放进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问:“那个家长慰劳你的呀!”是胡校长给的,他家的杏子黄的早,都说了几次让我却取,推辞不过去,这不马上周末了,说是给家里人带去吃,朱一男听完朦胧中感觉杏子的香味忽然减弱了。嘴巴的蠕动不经意中缓慢了。 又到了学期末,紧张的考试开始了。一天后的下午,在黄莺的宿舍里,她正忙碌着写个人工作总结、班主任工作总结、部门工作总结,看朱一男进来,她没抬头微微笑着说:“学校要查政治笔记、业务笔记和听课笔记呢,我还没写完。”他恹恹的回答:“大不了工资给他们算了,说是不排名,你看这不又排名了,我的排名拉到第四名了!” 看着他沮丧的表情,她连忙说道,这么多班级,第四名已经不错了,别气馁了,奖励你一下,我们早点放了学生去天边海玩玩去好吗? 听了黄莺的提议他高兴的回应一定去。好多次听人说起天边海的美景这也是个机会。 回到宿舍,他拨通家里的电话,是母亲接的,说是大概三天以后学校放假,然后说让灵灵接电话,听道那头电话柔柔的蠕动声,他知道是女儿拿着电话,便轻轻的说:“乖乖听奶奶的话,爸爸过几天就回来,陪你去楼下的花园里种小花花。”听见里面暖暖的呼吸声,他感觉到了她的回答。 此刻黄莺也在宿舍里正对着窗户,看着对面的树枝上一对色彩斑斓的小麻雀正在悠闲的看着十多米处的小路上在咿呀蹒跚着踢着小皮球的小孩子。她嘴里不停的嘟囔着:“精精,听爷爷的话,不要老蜷缩在桌子底下,出去玩的时候带着雪雪。”她一边说着,一边眼里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来。后面有一次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让精精在书店看着书,她去书店找的时候发现孩子躲在了书桌的下面怀里抱着开花的桃树枝。 晚上朱一男在宿舍的电脑上查找着去天边海的旅游团,看着发车的时段,只有早晨八点半的一个散团了。他给黄莺在微信上留言征求她的意见,她一会很快语音答复说是什么时间都行,就在他在网络输入确认信息时,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猛地一哆嗦,回头一看是莎莎,机器人莎莎。 “主人,到了情感体验的日期了!” 看着这个外表比正常人还妖娆,让他热血沸腾的仿真机器人。透过蓝绿色的旗袍,百灵鸟羽翼般的百褶裙。银色的高领圈和镶嵌着绿色的荷叶边的袖子轻轻的搭在他的裸露的肩头上,他不仅有点心猿意马了。这个从网络上订的ai曾经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帮助他驱散无聊和寂寞。 还是有一次在刘晓春的家里朱一男差点把一个仿ai当成了他的女朋友,当时他成在和机器人体验情感模式。看着ai对他温柔的样子,百依百顺、小鸟依人、含情脉脉,朱一男动心了,悄悄的问,情感体验怎么样。刘晓春坏坏的眼神告诉他,你想做的一切她都可以做。后来他悄悄的在网上买了一个。 的确有了莎莎他的生活变了样。每次他一刷卡进宿舍,她都会给他脱去外套,递上一杯温度适宜的开水,他静静的坐在洗发上,她俯**子轻轻的给他按摩肩膀,轻轻的敲击着小腿,缓缓的捏着紧张的肌肉。晚上睡着的时候他也不会因热了扔去被子而受凉,她会一晚上守护在他的身边。只是情感体验模式他从没有打开过,只是在使用生活照料模式。 他快速的在网上订了一个去天边海的三日游,在称心如意食品网上订了一些吃的东西——当然大多是黄莺喜欢吃的。在听莎莎读了一段罗曼罗兰的心灵解读后,他告诉她明早七点叫他起床,热好牛奶,烤好面包,鸡蛋打成七分熟。在如梦如幻的睡眠曲里,朱一男进入了梦香,他永远也走不出来的梦境:他模模糊糊的记得,在桃花山颠的庙宇里,那个第二天坐化高僧曾经给过他一些书、一些物品、一些在他耳边游荡的寄语。好像有这么一句:漂亮女人的话最好不要相信。 就在他还能记起更多的话的时候,莎莎温柔的叫起床声在耳边响起来:主人该起床了。吃着香喷喷的面包,喝着醇香的牛奶,看着她如同一个贤惠的小媳妇给他整理着洗漱用品,偶尔还会从发髻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特别是头发稍扫过他的皮肤的瞬间。莎莎鞠躬说声:“主人再见!”。 他领着小皮箱,坐在皮箱上助步器将他送到学校门口,刷卡出门后,在距离学校50米的自提超市里,他用手机扫描确认后拎出自己买的物品,点了点手机上的曹操打车,5分钟过后网约车就来了。坐上车他给黄莺发了信息说是他已经坐上车了,她可以出门了。昨天晚上黄莺在微信里告诉他两个人不能一起出发,免得被人拍了照,上了头条惹出麻烦。 从桃园小学到桃园市火车站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于是他眯起眼睛想着天边海会是怎样的境遇。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黑黢黢的感觉,应该是过涵洞了,对是猩猩崖!以后在这里他借着5分钟的黑暗时刻亲吻过黄莺的厚厚的嘴唇,每次车经过这里他总会重温那个美妙的瞬间。 刷卡下车后,他突然想看看司机的样子,回忆只是一片模糊。桃园市的汽车站还是几十年前的旧样子,也是整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各种小吃的味道,酸甜苦辣一股脑只向你的鼻子里钻,朱一男选择他和黄莺最爱吃的肉夹馍,两个!扛着甘蔗吆喝的,推着烤玉米箱的小伙子,拉着烤红署瓦罐的中年大叔他去旁边叫喊着买乳瓜的摊位上买了十几个,这个是黄莺的最爱,当然看见乳瓜他就会想起给她在后来的多个夜晚给黄莺脸上贴老黄瓜皮的甜蜜情境。 半个小时过去,开来一辆有去天边海旅游标准的大巴车,他走上前,车上的导游热情的问清楚订团的公司的名称和登记的身份证。他选择了中间的位置坐下来,将吃的东西放在了身边的坐位上——这样别人就不会坐了,当然也是黄莺反复给他叮嘱的。她还没有出现,他焦急的等待着。 终于看见了。黄莺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看着旅游车的车牌号——他从手机里给她发的。当然也有车位置的定位。他使劲的摆动着左手示意她上车,气喘吁吁的她站在他的面前,他一把拉她坐下,使劲在她的身后往出拉着裙子,她顿时脸红了,原来是刚才上厕所时将裙子包在了长筒袜里面。 等黄莺坐稳当了,他取出一根小乳瓜,细心的擦拭干净,看着她红红的嘴唇一点点的咬着乳瓜,他真有点想亲亲她的冲动。她意识到了什么,脸红红的嗔怪着用手敲敲他的胸口,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她温柔的靠着他,两个人一个耳机,一个塞左耳,一个塞右耳,随着车在高速路上的缓慢颠簸,闭上眼沉睡了。 “你能不能把坐位拉起来一点,你看把我老公挤的!”一个粗粗的声音将朱一男从短暂的睡梦中惊醒,他抬头看去,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对着前面一个也胖乎乎的年轻人大声的叫嚷着。他伸长了脖子看着三个胖子。 “那个女的我认识!”黄莺小声的嘀咕着,“我和她一起开过镇上的教育大会。” “什么会?” “就是每年开学都要开的全镇教育大会!” “那个男的好像在大会上发过言,好像是个什么分管教育的?” “不要抬头,我和她俩都打过照面!” 黄莺小声的给他说着,她没有睡着,听见左前面年纪大外地口音的胖女和她旁边的男的小声的聊着天,原来她们不是夫妻,是在一次业务中认识的她们来自朗园省,谈话中都是对彼此的欣赏,这次便相约一起出来旅游。朱一男默默的不出声,看着车里看上去似乎亲密无间的一对对依偎在一起的人们,眼前的景物也好像蒙上一层灰色的轻纱。 车到天边海的天边市时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了,下了车,导游安排是两个人一个房间,从下车开始就能感觉到这个旅游城市的魅力,陆续有大巴车停在宾馆的门口,向房间走的过道里,不断有混杂的男男女女或老或少,一切在朱一男的眼里已经变的模糊了。 进到房间两个人迫不及待的相拥在了一起,屋外的风不时的吹起拉着的窗帘,黄莺总要他下床去拉好,说是怕别人看见。这一次他突然站在那里示意她下来听,簌簌的,嗯嗯的,她的脸红了,侧着身子趴在床上,朱一男就像以往一样也侧身搂着她,两人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一会他问她,怎么早上赶的这么急,她这才缓缓的说起,原来是学校临时通知要美术老师交一份假期作业安排计划。她早上打印出来,恳请门卫盖了章交到学校教导处,这才匆匆赶来。不一会黄莺推推朱一男说是太热了,让他下床去,他只好躺在了床下的地毯上,窗户开着,刚才他们俩闹腾的时候还没怎么听出声音,这会从窗户传来隔壁清晰的对话声。 “轻点,压着我了。” “上次下乡在玉米地里,你不是说很舒服吗?” “我是说在田野里,微风吹着,感觉自己和大自然融合在一起了!” “这不和我也融合在一起了吗?” 后面紧接着一阵阵的气息粗喘。然后是长时间的寂静。朱一男看着黄莺,脸上微微的飘着红晕,他自己也慢慢的闭上眼,脑海里飘过麦花纷飞的夏季,在一片绿油油的田地里,随着阵阵的绿浪,每一个麦穗都扭动着身躯,最大限度的舒展开自己白嫩的**,远远的看去一片的灿白,风的影子来了,缠绕夹裹着这一个个白色的娇嫩,一阵阵的山崩地裂,风雨过后带着嫩刺的麦粒横七竖八的落了一地。 黄莺悄声的说:“我听好像是我认识的那个胖胖的女的,我记得她上台发过言。” 后来听说这个胖女人,在她家附近的老中医那里治病时,渐渐的迷糊了。 “我肚饿了。”黄莺带着一丝的羞涩对朱一男说。 “等一下,我去洗个手。”朱一男说完,走进了洗手间,他顺手撕开随身携带的一包湿巾,使劲在靠近肚脐的裤子的印湿处擦着。出门的一瞬间,黄莺用鼻子嗅了嗅说,怎么一股泥土味。说完若有所思的脸马上红了。 天边市是典型的旅游城市,来来往往的人都脚步缓慢,偶尔也会碰见从空中突然降落的鸽子慢慢的落在你的肩头,还没等你回过神来,扑的一声又飞向别处去了;偶尔也会在街头看见吹胡子、瞪眼的,手在空中挥舞者的人。 黄莺最是喜欢在街巷里寻找古色古香的饭馆。来之前她已经在网上做足了文章。朱一男跟着她,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家老四合院餐厅。前后有两个院子,前院是老宅据说已经有三十年的历史,北房三间一明两暗,东西厢房各两间,南房三间。丁香还残留着些许黄色的叶片、海棠正开的浓艳,枣树是一层层厚重的绿挟裹着、蝶形的槐树花,一簇簇重叠悬垂。盆栽的石榴树、夹竹桃、金桂、金钱树、栀子等等。阶前花圃中的凤仙花、牵牛花交织在一起。清代俗语“天棚、鱼缸、石榴树、老爷、小姐、胖丫头”几乎凑齐了。 后院是近几年随着旅游的兴旺扩建的。一进门是一对铜耳钢环的朱漆大门,门头上盘龙附凤的横匾上横卧着几个篆体的大字,前面几个朱一男一时没看出来,后面两个是“后院”他到是看清了。推开红色绸缎披盖着的大门,一排排的高挑的大红灯笼映入眼帘。脚下是几个八宝镂空的鼓凳有序的摆在了二层小楼的院子中间。一棵高耸过二楼的栀子树将整个院子覆盖住。围着树随意的摆放着几个还冒着股股热气的茶壶,几个小巧的白瓷绘丹顶鹤的茶杯凌乱的错落在环绕树根部的茶几上。 可是在朱一男的眼前确总会出现小时候在家门口大槐树下奶奶泡一大茶壶的茶水他和哥姐一起对着壶嘴喝茶的情形。看着青砖绿瓦的古色小楼,黄莺有了兴趣,蹬蹬的扭着屁股,踩着原木的台阶上了二楼,朱一男看着她突然眼前出现以前在桃园市大学刚毕业时在桃园晨报工作时,也是有一次上楼时,跟在一位美女总编的身后,也是这样看着如此美妙的风景,让他热血沸腾,当时心里就像猫爬上满园春色的桃园一样张牙舞爪的兴奋不已。 黄莺坐在古铜色的八仙桌上还是点了她千古不变的菜:土豆皮炒猪皮,鲜汁草菇,炕锅猪排,发面油饼。几分钟几样菜便用小盆盛着热气腾腾的放上桌上。金黄色的猪皮酥脆,不仅让朱一男想起小时候奶奶在小锅里做的辣条;肉乎乎的原生态鲜蘑菇,蘸着浓浓的鸡汁,口感细腻,朱一男咬在嘴里总想起奶奶用农家酱熬的猪头肉;炕锅猪排拌着细细的海蒜丝,咬在嘴里朱一男心底总会涌出一股小时候在河边捞田螺,奶奶抄田螺,滋滋的**的味道;发面油饼,更像在吃自家的饼子,饼皮香脆,松软。 重新坐上车,那胖乎乎的一对,凑巧和来时坐车拌嘴的一对坐在一排,四个从互相的瞪一眼,背过去叽咕两句。天边海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坐在车上,落日的余辉透过黑色的云层在海面上洒下万道的金光,水天一色的地方清晰的切割成了金黄和翠绿的两片风景,金黄的油菜花在微风中摇曳着丰姿,绿色的叶子摆动着优美的裙带。车向前走,海迎面冲过来,绿色的巨浪翻滚着扑过来,顷刻间你仿佛置身在一片茫茫的大海中,车也如同一叶小舟在蹒跚起伏着向前挣扎。 就在朱一男思绪被天边海笼罩的片刻,车到站了,导游简单的介绍了几点回,在哪坐车,去哪吃饭,一车人散开了。黄莺就像一个放出笼的百灵鸟,不管不顾的向前奔跑几十步,狂野的大喊大叫着就像一个东北大汉一样。嘴里还不停的叫着要朱一男跟上来。这样的情形他只是在浴血奋战的清一色的一战二战片中见过。 “快跑过来,你怎么像农村的小媳妇!”她高声的呼喊着。 就在他捋捋头发,扭身准备去追赶的时候,一阵如响雷般的怒骂在黄色的菜花上空传过来。这时黄莺也跑过来,两个人循着嘈杂声走过去。原来是车上争吵过的两对。在一片金黄色的地毯上,四个人磨出来两个不规则的圆,就像小时候农村春耕时,竹片做的磨在地里打转做的两个图形。两个女的的谩骂声,朱一男一句也听不懂,就感觉像两只鸟在互相斗着嘴,隐约中也听的出来,是来自南方都市的一对,黄莺悄悄的说:“这两对都是临时打的伙!”就在此刻,马蹄声清响,响亮的马鞭声如鞭炮一样在如画一样的蓝天和白云间响彻,一刹那间,四个人如弹簧一样缩回来。 不一会风起来,天渐渐变的清凉,黄莺穿着短袖,紧紧抱着手臂,朱一男赶忙将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爱展示身姿的黄莺总喜欢穿绿短袖,薄牛仔裤,要么是绿色的套裙。看着她还瑟瑟的发抖,朱一男伸开臂膀将她拥在怀里。 两个就这样相拥着,穿梭在黄灿灿的油菜花里。就像在一幅巨大鹅黄色的绒地毯上穿越。来给我拍张照片,在油菜花中,朱一男站在一条条红色木板铺成的小桥上,远远看着飞跑着的黄莺雪一般的皮肤,苹果般红红的双颊,他的眼前出现小鹿、小兔子、松鼠、小鸟都纷纷向黄莺跑去。两个人站在看台上,你瞧!朱一用手指着,远远的在油菜花的中间有一个红色的小木屋,轻烟袅袅的从屋顶伸入天空,恍惚中一会化成一个红扑扑的在苹果,一会化成了一个老太婆。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向海的方向走去,你看,顺着黄莺的手指朱一男看见在天边海的的西面,有一条河由东往西流。朱一男在脑海里想着关于这条河的美丽的故事。远嫁公主也许在这条河里坐着船向自己的故土奔去。 朱一男看着这108条河水的支流,追溯着海的往事,想着当年小龙是怎样在老龙的膝下承欢。 “我肚子饿了!”黄莺在他的耳边呢喃着。 “一家面馆”看着这个有趣的名字,两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要了两碗面,是典型的牛肉拉面,朱一男看看拉面的师傅带着青一色的尖尖帽,说着纯正的四川腔调。“你看吵架的两对!”沿着黄莺的手指方向,朱一男看见四个人有说有笑的,翻动着筷子,阵阵牦牛肉的清香在饭馆里四处飘动。在靠近门的位置,一张宽大的八仙桌上,桌旁边立着一个牌子上面清晰的写着一段话:如果你遇到了困难,需要一口饭,请坐下来,保你吃饱。在桌子的面南朝北坐着一个头戴八仙帽,身上七零八落的挂着一些驴友们常用的物件的游客。 坐在车上听着导游的介绍说还有道景区是坐着游轮,深入湖内十几公里有一条窄窄的尖形半岛,形状像是一把剑,在那里可以看见湖水的各种颜色。朱一男询问着黄莺要不要去看看,去仔细看看深蓝、浅蓝、淡蓝? “不去了,吃完我想回车上休息一会。” “看来你只是对植物感兴趣!” “我是食肉动物,晚上回去,你就知道了!”黄莺妩媚的说道。 第一天的游玩就这样结束了。想想第二天去的恒古庙朱一男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他想知道古老的人向往是什么。 第22章 11、去恒古庙(1) 晚上的饭,黄莺选择了最爱吃的枸杞汁小院。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闹市里尽然有如此精致的去处。脚步一踏进小院,一阵鸟语花香。仿古的大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高山流水的屏风墙。“好像在哪里看见过?”朱一男心里盘算着,后来才想起来是在某个宾馆的的一楼迎宾大厅里。踩着软绵绵的绿草坪,他心里想起小时候春耕躺在被翻过碾碎的土里的滋味,抬头是一望无际瓦蓝瓦蓝的晴空,闭上眼扑鼻的泥土清香沁人心脾。 “看这片竹林!”顺着黄莺的指向,正南面一片参错不齐的竹子,绿的渗人,只是边上的一圈挂着少许的枯枝败叶,直到以后他到了南方,看见南方的仿古庭院才知道在这里看见的绿的渗人都是伪造的,有枯叶的反而是真的。 跨过竹林,满眼是鸟儿。屋檐上的、空中飞的、树上挂的、地上跑的、集中在一个大笼子里的,单个圈养的,嘤嘤、啭啭、叽喳、啾啾、啁啾声不绝于耳。燕子、啄木鸟、金丝鸟、八哥、白鸽、白头翁、黄雀、金丝雀、雕、鹰、鹤、百灵鸟、杜鹃、鹂、白鹭、信天翁、长尾雀、相思鸟、信鸽、鸵鸟好多叫不上名字,给他的感觉就像到了原始的森林里,百鸟朝凤。空中飞的鸟随意的落在行人的手上、肩膀上既不索要食物,也不突然飞走,仿佛这里成了一个大家庭。 在院子里到处能看见西装革履的游人肩膀上耸立着,到处有穿着花花绿绿的旗袍的女人被基因改良的小鸵鸟追着四处躲闪。“桄榔!”一声脆响,他俩凑过去,还是那四个胖墩,“是一枝破枪!”南方的女胖墩叫嚷着。 “不会是新型碰磁的吧!” “贵重的也不会摆在这个院子里!” 不一会过来一个经理模样的穿名族服饰的中年女人。“这个是我们老板从国外淘来的——古罗马的左轮手枪! 一位游客讪讪的问:“这支左轮手枪是哪个年代的?” 中年女人挺了挺胸膛:“它是古罗马帝国时代的。” 南方的小胖墩脸色暗淡的说:“没听说过古罗马人使用过左轮手枪呀。” 中年女人提高了声调:“连听都没听说过,它岂不更是稀世之宝了。” 旁边的另一位游客声音弱弱的说:“上百度搜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朱一男突然发现中年女人的脸色红了起来,他看见旁边的小个子服务员扯了扯中年女人,就在他一转身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迹。朱一男看看黄莺两个人会心一笑。 找到一个两人的雅座,黄莺默默的点起了菜:农家搅团、苦苦菜、烤羊肉串、水洗葡萄、手抓羊肉。朱一男道:“怎么准备把农家小院搬到这个城市?”黄莺低头小声的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哪里都喜欢田野里的味道,觉得舒服!”朱一男看着黄莺心里嘀咕着,何尝不是呢!他自己也是不管在哪里魂牵梦绕的还是那一片田蓝蓝的天,那一条河,那座山,那位老人几句隐隐约约的话。 就在朱一男夹一口苦苦菜往嘴里送的时候,马页打过来电话问在干什么,他随口说在忆苦思甜。他也悄悄的问是不是和柳鄂在一起。马页压低声音说在一起培训,看看过几天有没有新的进展。黄莺催促要快点吃,一会要去天边海的外滩喝咖啡体会异国风味。 天边海的外滩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近,朱一男牵着黄莺的手,黄莺有些羞涩的跟在后面,听导游说过,这个外滩是人工建造的,四周的湖水是从天边海的支流引过来的。到了夜晚两岸霓虹齐放,漫步在外滩,感受塞上江南的韵味与浪漫,偶尔有江风吹过,煞是凉爽。当然听导游说起还有一段“情人墙”很是浪漫时,黄莺抬起头很感兴趣的仔细听着看一眼导游看一眼朱一男。 江风拂面,波光粼粼,百舸争流,从观景台上凭栏眺望着旖旎的风光,美轮美奂的灯光闹而不乱,色彩典雅。黄莺也想去坐小船,朱一男会意的走向租小船的地方,交了钱,挥手示意黄莺过来。 坐上船,驶入湖面,凉爽!只是驶在湖中心才发现各种小船到处穿梭,不时有游览船相撞在一起,船上的游客也只是欢呼着互相挥挥手高兴的散开。他俩租的是电瓶船,朱一男驾驶,黄莺坐在对面,手不停的在水里撩起水花,一会向着天空,一会向着朱一男,满脸的笑意,他的面前总会出现故事里的场景:通宵饮酒的齐威王,解齐国之围的淳于髡在说着我喝一斗也醉,喝一石也醉。 就在他眼前迷离的时候,听见黄莺“哇!”一声尖叫,“扑通!”一声脆响,黄莺掉在了水里,四周游船上的人纷纷的叫喊着,朱一男看着在水里扑腾的黄莺一边敲打着水花,一边叫着:“救我!”朱一男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就在此刻他的眼前出现,亚当从夏娃身上出来,两人吃着禁果走进伊甸园。“快救我!”黄莺再一次的呼叫声惊醒了恍惚中的朱一男,他用尽全力游到她的身边,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撑出水面,一只手不停向游船的方向划过去,他使劲的将她推上了船,翻身上船,他仰面朝天躺着。 “噗噗!”的向外吐着水,他的水性也只是比旱鸭子强一点,黄莺看着喘着粗气的朱一男,心里也明白他是尽了全力,是豁出命去救她了。看着全身湿漉漉的他,在这一片蓝蓝的天空下,如此的高洁,她突然俯**子,就压这他的嘴唇猛的亲起来,朱一男起初还有一点的挣扎,渐渐的也忘我的亲吻起来,此刻的黄莺的眼里只有了朱一男,从这一刻起,在她的心里也是真正的将他沉在最厚重的底层。 上了岸,听本地的人讲起,这里在很久以前是一条江,岸边住着一对夫妻,四十多岁在江边捡到一个娃。一月笑,三月爬,五月走,七月说话,七岁打猎抓鱼。有一天一条恶龙化做美丽的仙女在江边作怪淹死好多迷恋她的人。江娃为了救无辜的人,去了仙山,学得一身本领。恶龙变成美女,他就变成翩翩美男,龙看到江娃就张开嘴亲,想用舌头来卷他。江娃用利剑变成的牙齿将恶龙的舌头咬断,舌头就掉在刚才你落水的位置。 听了这故事,黄莺心里有些害怕了,靠着朱一男一个劲的只是要回宾馆。 就这样黄莺像王八一样紧紧的贴着朱一男回到宾馆,一进门,她就扑到他怀里,身子还是有点哆嗦,朱一男安慰的抱紧她,将她泡湿的外衣脱下来,烧开了一壶热水,喝了几口后,黄莺渐渐的安静下来。朱一男先去厕所脱去了湿衣,来的时候想想就回去他也没带别的衣服,只好用浴巾包裹着出来,她看见他的样子,有些羞涩的移开目光。 “你也去换了,湿的我让楼下的洗衣房去洗!” 黄莺看着朱一男关切的目光,也推开厕所门,不一会,她也像他一样,裹着着浴巾走了出来。 “好美!” 朱一男一把将她拉到怀里,黄莺顺从的跌落在他的怀里,两个人跌落在柔软的床垫上。第二天楼下的保安说,昨晚的猫很奇怪的叫了一晚上,搞他的都一晚上没睡踏实,黄莺听了,只是直直的看着朱一男,眼里满是柔情。 第23章 12、去恒古庙(2) 还在迷迷瞪瞪中,朱一男的闹钟响了,他起身去洗把脸,哗啦啦的水声中,黄莺也醒了,他看着睡意朦胧的她,秀发蓬松,靓丽的面庞只是偶尔透出来,隐隐约约。他看的痴迷了,俯下身子去亲吻,她醒了,一把用手勾作他的脖子忘情的亲了起来,一会松开手,说道:“好热!”朱一男有时候也一种感觉,她是而离自己近,时而离自己远。 简单梳理后,两人去了三楼的早餐部,要了一碟青菜萝卜,一碟盐豆角,两碗大米粥,说是东北新产米熬的,刚吃完,导游就在外面叫喊着坐车去恒古庙,天边市的天气很酷热,两人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黄莺说要是冷了就买一件风衣,车走上正路,窗外便是满眼的绿色,仿佛走进了远古的森林,在朱一男的眼里穿绿上衣的黄莺和外面的一切融合在一起,渐渐的他的眼里出现以后的某个下午她在绿草如茵的稻田旁边,伸着手指凝神望着盘旋片刻后停留在上面的一只振翅盘旋的蜻蜓。 不知多少时间,感觉只是一瞬间,车在一个山脚下停下来,导游挥动着小红旗,一车人迈着统一的步伐,朝一个宝塔形的门洞走去。在朱一男的影响里那就是托塔李天王的宝塔,里面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旅游的景点? 一个胖乎乎的穿着红色袈裟的修行人,两只手哗啦啦的数着导游递过来的钞票,一边还朝手心吹一点口水,一边嘴里不停的咕嘟着,偶尔还会从中抽出一张钞票对着阳光仔细端详一下,一会从他那厚厚的下巴里吐出两个词语:“合适!”所有人呼啦啦的随着人流涌进来。 随着导游的小旗子,朱一男拉着黄莺的手,听着导游的讲解朝里面走去。整个景区由几个同心圆构成。由入口垂直进入恒古庙。整个建筑外围是蔚蓝的水波纹装饰。走入庙里,更是一片蔚蓝的海洋,正中是坐在泥坯中的王,左侧是黄河神,右侧是指挥做法的比丘。三座神像的下面是泛着着浪花的黄河水。庙的地下也是湛蓝的水波纹装饰画。 导游手指着恒河神,娓娓的讲述着:远古时代,四野苍茫,公元前六世纪末叶,一位王征服恒河流域,为了使万方番服他运用武力使黄河断流数百载,河床之沙众怒群起,从此黄河两岸横尸遍野、草木难生。直到另一位国王亲率神兵天将盛莅凡间,敉戮殆尽王室,黄河之水又重新泽润八方。但好景难长,不久国王为了在姝嫔美姬面前炫耀自己的无边神力、众野称臣,将黄河骤变成无数难淹猫膝的小溪。 看着黄河神,黄莺的眼前一阵恍惚出现自己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国王的里金銮殿,黄莺一拂袖才意识到她穿着现今女士流行的吊带,三分之二的肩膀裸露在外面,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才看见国王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爱妃,昨晚睡的好吗?” 原来,黄莺是他掠来的美姬——王室的小女儿,一夜缠绵,让国王魂牵梦绕,如精灵般的舞姿,如百灵鸟般的歌喉,使他甘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心存复仇欲念的她,说想一见他的无边神力,无边的权利。而后黄河被撕扯成细小的裙带小流。 她和他终日在小河流中嬉笑纵欲,数年间四野荒芜,四下了无生息直到又一位王从泥坯中诞生,这位护法王动用律法力量和宗教力量,将前一王势力远逐地中海,然后召集数千比丘戮力作法恢复黄河本来面目。而她,做为最宠幸的美姬就在众人要求严惩时,她用她那瓦蓝瓦蓝的眸子望着黄河水。 “我曾在你的胸膛里嘻嘻!” “你也曾温柔的抚摸着我!”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黄河双手合十,默默的从七窍里流出湛蓝湛蓝的水流,水环绕着黄莺,一圈一圈的漫过她的脚趾,漫过胸口,漫过脖子,就要到嘴里的时候。 黄莺大声的叫喊。 “我们一起嘻嘻时,你说喜欢这样!” “没想到你是只小黄莺!” “我的爱已经随着黄河水向东流了!” “你也想得到我的慧哺!” 就在黄河水漫过黄莺头顶,最后一声呼喊声发出时,她感觉飘在云端,冥冥中突然被谁拉了一把。是朱一男!他看着黄莺眼睛呆呆的看着黄河神,两只手捏着自己的喉咙喘不过气来,情急中,用手将她的手拉下来。 看着朱一男,黄莺脚一软跌进他的怀里。他几乎是抱着她走出了恒古庙,迎着正午的阳光,她长长的吸口气,似乎又活过来了,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庙我是不想进去了,我好像和他们没有缘分!” 朱一男去导游那里说了一声,互相留了电话,说好了回的时候还是在老地方坐车。 就这样他们两人就跟着人流四处的游荡,这里听听,那里逛逛,觉的那个导游说的有兴趣就凑过去听听,看到一棵树从一个塔里面探出头来。据说是那位护法王的母亲看见在郎朗晴空里有一座巨大无比的佛像在雨后晴空时在那里冉冉升空,他的母亲就把家迁到这里,身怀六甲的母亲去那里背水,就在这里生下了护法王,母亲用硬硬的土块砍断脐带,落下的血水化渗入地下,正巧一粒种子吸入了神奇的力量瞬间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树上万片叶子,每片叶子上都有一座莲花宝座,而且吃了跌落的树叶的牛羊都是百病不侵,后来黄河两岸的人为了纪念护法王的功绩,也是为了保护这棵树,便修了这座塔。 后来这位护法王皈依佛门之后,大力弘扬佛教,建造了许多的佛塔,便有了恒古庙的规模。 也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母亲,又修建了“树神药女”神像。 听着导游的叙说,黄莺禁不住,对这位母亲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她抬头望着这尊女神像。渐渐的迷茫了双眼,渐渐的她两臂攀着树枝,悬身向外,成为一无限优美的曲线,好像活的藤树。她那胸部丰满的‘金球’,年青躯干上的所有旺盛的肌肉,都像是飘荡于空中。 她猛然的低下头一看,成千上万的牛羊盘旋在她的脚下,她仔细的端详着,山羊整整齐齐排列着,先是胡须一丈来长的,后面是半丈看着自己举攀着的芒果树枝叶一个个的跌落,她将头微向右倾斜,胸部则向左挺起,而臀部向右甩出,渐渐的她发现每掉一片树叶自己就向下落一段距离,越往下,她也渐渐的发现山羊的眼里自己变成了树叶的样子。 就在她懵懂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在千万只牛羊的嘴边,就牛羊张嘴的刹那,她猛然的尖叫起来。 就听着“啪!”的一声脆响,她又一次跌落在朱一男的怀里,晕睡了过去。 第24章 13天边市里的英雄 黄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看着趴着熟睡在床边的朱一男,她心里已经不是感动了,只觉的这个人已经深深的沉在了自己的心底。 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看着他那一对浓密的大眼睛。心里不觉的会想起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去野外采风,自己都不知道是到了哪里,支起画架,看着河水向自己汹涌奔腾而来,三角形的河面上丝丝的凉风扑面吹拂着,左面的绿是一排排的松树和不知名的野树枝蔓延形成的,右边的绿是一畦畦的庄稼地的农作物,看着天空中由浓而淡的乌云向前方滚动着离自己而去,她突然有一种去农田中填补几笔的冲动。 她挽起裤脚兴冲冲的朝桥的右侧走去。水田里的稻穗刚刚抽芽,偶尔有开花的白絮突然的飘落,跌落在蓝莹莹的水地里,她走了进去,将画架插在田埂上,蘸好了笔,慢慢的勾勒,好逸怡!就在这时,就在她的身边,她看见一个穿黄色衣服的稻草人,背对着她,直直挺立着,裸露出的脖劲,古铜色,她最喜欢的颜色!她有了想从正面看的冲动。 她挽了挽裤腿,淌着稻田里的水,绕了过去,她抬起头,一张笑眯眯的脸,眼珠竟然在动,是真人!看着这个被阳光曝晒的慈祥的脸,感觉好亲切,她有了想靠近的冲动,就在她心动的瞬间,她猛然一扫他手里的动作,不由的惊叫一声,这个稻草人竟然是真人! 她吓的呼喊着,不迭的冲出了水田,跨过石桥,在手机里不停的对那时的男朋友高喊着:“真人,是真人!” 此时的朱一男露出的脖颈也是古铜色的,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渐渐的她的手指变的滚烫起来,呼吸紧促! 在睡梦中,在一个高山上,黄土包裹的山丘上,和几个小伙伴,在一段陡峭的山体下面,他和几个发小匆忙的在黄土里不停的用手掏挖着。刚才在这里新兵刚打过靶,他们找的是作废的子壳和子弹头。就在他和伙伴聚集在山坡上为鼓鼓的口袋欢呼时,几个气势汹汹的大孩子冲了上来,看清楚了!是经常在这一带游荡的没上几天学的大孩子。朱一男几个被围成了一圈,领头的大孩子坏嘻嘻的绕着他们转过来,转过去。 终于盯着朱一男走了过来,几个男孩子就他长的最腼腆,细皮嫩肉的,好多次邻居家买菜的大妈总是说长的像个洋娃娃。那个带头的凶狠大男孩径直走过来,恶狠狠的将手伸进了他的大裤衩兜里,一边摸出全部的废子弹头,一边轻蔑的说着:“谁让你长的这么好看!” 就在这时他一把去抓大男孩的手,感觉软绵绵的,黄莺“啊!”的一声尖叫,他睁开了双眼,看见自己紧紧的抓住她的双手,捏的青青的,急忙松开。关切的说:“弄痛你了吧!我梦中去抓别人的手”黄莺一边搓着手臂,一边好奇的问:“你梦见什么了?”朱一男慢慢的告诉他梦中的一切。 黄莺直直的看着他,故意说:“想啥坏事的呢?”朱一男看着她坏坏的样子,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外面导游又开始叫喊着:“抓紧吃早点,一会楼下坐车去市内游玩!” 黄莺依偎在朱一男的怀里,她一动都不想动,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人,她手指轻轻划过他宽阔的胸膛,她此时的感觉他就是她的,她的守护神。她轻轻的对着他说:“抱紧我!”说着朝着他靠了过去。朱一男甜蜜的回应着,她在他的怀里像一个调皮的小野猫。 半个小时过后,他们一起下了楼,看着旅游车上的原班人马就剩下他们俩了,导游嘴里不停的催促着,就在经过车厢的一瞬间,朱一男的眼里,恍惚中感觉车里女的都变成了一个个调皮的小野猫,红光满面的小野猫!而他自己呢,是不是丘比特 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市内的景点。导游也没怎么介绍,只是说了坐车的地点,回去的时间。看着车上一对对的游客陆续的下车,走向景点,黄莺也挽着朱一男的臂膀,跟着向景点的大门走去。 “创世门”黄莺指着门上的一副大匾。就在她的话音刚落下,门边的机器人袅袅柔柔的介绍就传过来。18000年前,天地一片混沌,人娄的世祖被弥天大风唤醒,想要追溯嘈杂的源头,四下模糊不清,他恕气之下,手持板斧用力一劈,瞬间天地一片清朗。两个人跨步踏进大门。前院,内外墙面均都是灿白温润的玉石砌成,黄莺用手摸了摸质地细腻、很雅致。走进内厅,老式桌椅还有坐着拍照的游人,一边悠闲的摆着姿态,一边嘴里忙着咽下刚才下去的美食。墙上挂着巨幅的世祖大汗淋漓,手持巨斧开天劈地的战斗场面。 黄莺绕着用玉石砌成外墙感觉手心里一阵温润,几十步就来到正院,正院正中的大理石上刻着“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南面陈列着一排玻璃柜,导游极力推介着,说是全国的宝玉看这里,有珠宝镶嵌的白玉、碧玉、质地柔和均匀的青白玉、青玉、“黄如蒸梨”的黄玉、墨玉、糖玉以及红玉,“红玉”说是极其的罕见的正红色。说到红玉导游指着一个盒子说着,因为非常珍贵就采用红外线防盗系统,在菜花地里互搏的两对恳求导游,让看管的人打开盒子,饱饱眼福! 黄莺也赶忙凑了上去,就在打开礼盒的刹那,黄莺只感觉眼前的一道红光一闪,睁开眼自己已经扇着一双铺天的大翅膀。天地一片混沌,岩浆在脚下滚动,眼看就要烧到自己的皮毛,她奋力的腾空,才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起飞,辗转向四周张望才发现,麒麟等走兽都在天空中翱翔,凤凰等飞禽都在地上全力的奔跑。天空浊而重的下沉凝结,大地轻而清的的慢慢上升,天地不断的合拢,飞禽走兽来断从天地的交汇处涌出。 孔雀不断的吞噬着四五十里面内的的万物。黄莺惊恐的向着创世者的脚下跑去。黄莺爬进他的躯体里。等到她从他的背脊里爬出来时,天地已经成形:风和云彩在他的头顶原来的位置萦绕,四野里弥散着他的声音:她是我的母亲,为了你我竟然让她消失了!在雷闪电鸣中,从他炽热的左眼中,柔情的右眼中,渐渐的流出一汩汩的江河。 黄莺发出一声声的尖叫,她奋力的飞起,星星在她眼里闪烁。她匍匐在绿草茵茵的地上,感受着他的温度,想像着他为她了经过了怎样的一场激烈的恶斗。 “你怎么了?”看着黄莺软绵绵的样子。朱一男关切的问道。 “我梦见,我们去过的那条河,那片小树林了。” “我梦见你离开了我,你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你都流眼泪了!” “前面就是休闲楼了,你坐着休息一会!” 进入这个二层的玉木结构的仿古楼,仿佛进入一个多民族聚集的服装秀的舞台。穿着汉族、藏族、蒙古族、撒拉族、回族、土族等民族服饰冠履的外国蓝眼睛的游客不停的和导游交流着,不断的摆着姿态拍照。也能看见带着小白帽的游客,又在上面套一顶小毡帽。 “回去吧,我有些累了。”黄莺有些恍惚的说道。 看着黄莺疲惫的样子,朱一男便搀扶着她的胳膊,回到车上。 简单的在酒店的门口吃了点东西,朱一男牵着黄莺的手就上楼了,这几天开始,她已经习惯了牵着他的手。 外面还亮亮的,黄莺伸手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转眼间房间变的黑魆魆的,就在那一瞬间,在她的眼前朱一男身形变的模糊了,她看见了整个世界:有茵茵的草地,晶莹剔透的雨露,变幻莫测的四极和雄伟的三山五岳。 恍惚中,朱一男也感觉眼前的一切变的模糊了。四周一片黑暗,除了自己他谁也没看到,于是他产生一种认识自己折欲望,他去寻找镜子,在他的意识里,从镜子里能看见自己,认识自己。他对黑暗十分不满意,就轻轻的挥挥手,说上光出现吧。就这样霞光万道的瞬间,他看清了自己,他便在各个物件里查看自己。越来越清晰的认识自己。 在水里看到自己青春靓丽的身姿。在自己的身后他看见自己修长的影子。在酷热的海里露出的岩石上他看清了自己耀眼的身姿。 从那一刻起,他明白了黑夜与白昼。 不一会,他便鼾声四起。 她躺在了他的身边,不一会就鼾声四起。 在她的梦中,儿子正怀抱着雪雪,雪雪睁大眼睛看着她。 第25章 14教育观念的分歧 当旅游的车通过最后两个涵洞就要驶进桃园市的时候,一切都马上要回到了现实。 在第一个涵洞五分钟静默的时候,朱一男将嘴唇压黄莺的嘴上,黄莺也热情的回应着,两个就像被磁力强力吸在一起的磁铁,紧紧的箍在一起。 车驶出涵洞时,两个人也忘记了分开,车接着驶进第二涵洞的时候,他把她轻轻的抱在膝盖上,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彼此感受着双方的呼吸。 黄莺先下车,站在车下看着载着朱一男的车离开,她和以往一样,绕着盘旋路中间的花园转了一圈,脑子里全是朱一男的温柔与甜蜜。 想起她在宾馆像个孩子似的抱起自己转一圈,自己惊叫着拍打他的肩膀。想起和他在床上肆无忌惮的缠绵。她不觉的脸红起来,紧紧的咬着嘴唇。她只是觉的自己的全部的热情在那一刻被点燃了。 一阵微风吹过,望着家的方向,瞬间她由一个惺惺作态的少女回到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妇。 沿着走了数千边的小路,她加快了步伐,进入小区的院子里,看看儿子经常浇水的那棵小树的树窝里,土干干的。 平常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就欢快的跑过来,摇着尾巴的雪雪也不见了踪迹。 就在她掏出钥匙的瞬间,“哇,哇~!”的喊叫声从房子里迸了出来。 她快速的打开门,推开门的刹那间看见精精被他爸压在沙发上,屁股朝着外面,笤帚把挥在半空中,精精在“哇哇‘的狂叫,雪雪“汪汪!”对着他爸爸叫着! 看见这种场面,黄莺一把将手提包扔在地上。一步跨在儿子的面前,一把夺下了笤帚。 怒气冲冲的喊道:“别打我儿子!” “考试20分,自己的题没做完,去帮旁边的一年级的小学生做!” “0分都行!” “不准你打!” “我就是我爸打的考上的!” “我生的不准你打!” “将牛!” “我看你就一辈子别说话!” “不用你管!” 看着儿子屁股上,肿起的一条条的红印!黄莺瞬间泪崩了。 “你个土包子!”黄莺对着精精爸狂喊着。一脚踢飞了扔在脚下的手提包。 看着黄莺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子在狂吼,他怂了,蔫蔫的回了一句: “去老家老羊都没得放!” “你个农民!” 听到这两个词语,黄莺的脑洞马上开了锅,她最不忍受的是他说这两个字,他们俩的婚事,她父亲一开始就反对。 黄莺祖宗三代面向黄土背朝天,她母亲从小对她们姊妹三个灌输的名言:无论怎样都要在大城市里生活,不管受怎样的委屈! 黄莺三姊妹从学习的排名上,靠自己很难实现母亲的愿望了。为了这个愿望她恨心和在桃园师大的男友掰手。毕业后,有门路的同学都各显神通留在市里的学校,而她只能在一些培训学校代课。 以前朱一男说见过她,那时她就在那个学校代课。 那些日子,每天上完课回到宿舍,她就将自己关在宿舍上,打开电脑搜寻如何钓到金龟婿的各各策略。 在对各种信息多方归类提炼后,她最终得出了一个不挣的实事,处女对男的吸引力还是排在了首位。 “怎么办?”她在心里反复的挣扎着。有些后悔自己在桃园师范大学的冲动。 第26章 15桃园师大的恋情(一) 一进师大的门,黄莺就被众多的靓仔包围了。 她天生的从骨子流出一股女人味,不管是看见谁她都会不自觉的露出笑脸。 听邻居张嫂说是天生的地包天,嘴长的有些阔,所以一张嘴没有笑,就已经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给陌生人的感觉是在对着自己笑。 自己还没说出住的宿舍,其中一个大男孩就招呼着:“黄莺同学402室,哥几个快搬行李!” 后来渐渐熟了知道他,毛长锋--高自己一届的师哥。 他像邻家的大哥哥,看见抱东西有纰漏的还不忘踢一脚。一边的高声的叫喊:“自己家的东西,不是公家的!都给我拿好了!” 黄莺虽然露着笑脸,心里还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妈妈的话:“女孩子要矜持一点!给我记着了!” 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到妈妈的鸡毛掸子已经敲在了头上。 黄莺给几个帮忙的同学忙递着手里的毛桃,青里透着红的皮,用手摸上去有些柔软,但是有点刺手,她一边用纸巾擦拭,一边笑脸对着每一位同学。 几个小伙子三下五除二把她的行礼送上楼,毛长锋腼腆的用胳膊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噗嗤噗嗤喘着粗气,古铜色的皮肤,浓浓的眉毛,黄莺有些禁不住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原始的荷尔蒙。 她直直的盯着看,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突然变红了,撂翻了洗手的水盆,拽坏了挂毛巾的挂钩。 她的心里也是很清楚,她不是喜欢更谈不上爱眼前这个小伙子,更多的是一种异性之间纯纯的吸引力。 接下来的日子,黄莺几乎在每个空间里都能看见毛长锋的影子。 桃园师大的学生来源以本地的居多,因此校里到处是一对对手挽手的情侣,尤其是下午上完课后,在她的眼里,满校园都是花花绿绿的衣裙飘舞,去哪里呢? 心里嘀咕着,看着宿舍里的空荡荡的床铺,看来只有她一个人是孤家寡人了。去自习室吧!心里想着,便虽手拿起一本书走出宿舍朝着图书馆走去。 自习室在图书馆的地下一楼,她心里想着应该没有几个人在这里看书吧,像她这样孤单一人的应该不多吧! 走廊里静悄悄的,推开门的刹那间,她有点眩晕了,满眼望过去,感觉每个座位上都有学生,满眼的书,满眼的脑袋,真没想到和我一样想以书为伴的同学还真不少! “似乎没有座位了?”她心里琢磨着,一边搜寻着,一边朝前走。 她从西面走到东面,又从书桌的中间跨过,从东面走到西面,几乎每个学生都盯着书本,一会在书本上画一下,一会在本子上写几下。她就像一个在玉米地里穿梭的拔草人,只是转了好几圈,没有看见一棵杂草。 就在转完第三圈准备打道回府时,感觉后衣襟被人拽了一下,她回头望了一下,原来是毛长锋!他努努嘴,他旁边的座位上没有一个人,只是散落着一本书,黄莺明白了是他占的座位! 黄莺小声的问:“没人吧?” 他只是认真的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她用手撩撩了裙下摆,坐下来。她在两张书桌的右边。 一会从左边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座位是我专门给你占的,以后你只管来上自习就行了!” 黄莺原想着自习室没几个人,是个躲情侣打发时间的地方,没想到人挺多,本来想着回宿舍一睡了之,现在又不好推辞了。 最初两周她也只是去自习室打发时间,能感觉到他在书桌的左边借书掉下去的机会偷偷看看自己,也有呼吸紧促的时刻。 她本来以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打发时间了。 某一天晚上,她和平常一样胳膊肘下面夹一本书,靸着凉拖去上晚自习。远远的她就听见有争吵的声音。 走进一看,是毛长锋! “我给我女朋友占的位置!她抢了!” “就放一本破书,就是你的位置了,人呢,叫来订正一下!” “一会就来了,都在这上了一个月自习了!” 看到这里,黄莺就知道没法躲了,她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我就在这里坐了一个月了!” “这就是我女朋友!”毛长锋高声叫道。 看着那个女生嚣张的样子,她没有吭声,他得意的挺直了身子,那个占位的女生看着长发飘飘的黄莺,蔫蔫的走开了。 上完自习回宿舍的路上,毛长锋自然的挽起了黄莺的手,她甩了甩没挣脱。 毛长锋一脸得意的说:“你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黄莺看着荷尔蒙爆棚,还算过的去的他,没有再挣扎,心里想:“就算是打发时间吧!” 就这样稀里糊涂她和他混在了一起,也一起做了一些她都有些觉的稀里糊涂的事。 某一个下午,晚自习后,他来找她,说是一起去看世界杯喝啤酒,她起初说是不去,捱不住他的苦苦的哀求,说是给财狼们一些羡慕的目光。 印象中的那家酒吧是在学校外面的一个拐角的防空洞里,外面的霓虹灯闪烁着指引着一个个荷尔蒙爆发的豆芽们向这里汇集。 二极管的小灯一排排的在门的两边延伸到酒吧的里面,刚进去一漆黑,毛长锋拉着她在黑暗中摸索,她算是见识了象牙塔里的怪兽的疯狂。 在一个大大的投影幕的前面,有席地坐的,有斜靠在桌子上的,一个个手持着酒瓶,满是咕嘟咕嘟的豪饮的声音。 世界杯转播早就开始了,黄莺对足球可以用“白痴”来形容,听毛长锋在旁边介绍是在伊斯兰国家卡塔尔举行,还没等她搞清楚,一阵狂吼声就响起来。 接着就是冰冰框框的酒瓶碰撞声。不一会被几杯猫尿灌的神智不清的陌生学生之间就有了语言的冲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啤酒瓶就飞舞了起来。 毛长锋拉着她弯下身子,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前爬,他也是不是的向杂乱的人群抛一个塑料空瓶子。 黄莺也随手捡起一个抛了出去。就听见“哎吆”一声,她才知道扔出去可能是啤酒瓶子。 好不容易钻出了酒吧,看着撒在路面上黑鸦鸦的一片人影中有一团人拥着一个人向附近的诊所跑去。 门卫盘查完,她快步跑向宿舍,他跟在后面,楼门已锁,只能从二楼的水房进去了。 毛长锋努努嘴示意她爬,看来只能如此了,她靠近他低声的说:“不许偷看!只是扶!” 她攀住门楼的一边,他的手托着她的屁股,两只热乎乎的手,在她的柔软处轻靠的刹那间,她“啊!”一声叫,爬上宿舍楼。 第二天第一节课就是教育心理学,上课的是桃园师大的一位留校生,平常听别的同学说起过,绝顶聪明——从不拿课本,几乎可以做到对概念一字不错的复述。 老师进门的一瞬间她傻眼了,半个脑袋用白纱布包裹着,一只眼睛也被遮挡了。 “啪!”教本重重的甩在了讲桌上。 “昨晚都谁去防空洞酒吧了?” “奶奶的,赢就赢了,说好了,规矩是扔矿泉水瓶子!” “谁扔的啤酒瓶!” 听到这里黄莺蒙了,原来砸中的正是老师。 第二天和毛长锋说起这件事,她也有了一点点的小得意,也给了他一点机会,可以来她的宿舍串串门。 他高兴的狂呼着,将上衣脱下来,跑开了。 第27章 16、桃园师大的恋情(二) 就这样她和毛长锋渐渐的走近了,在同学的眼里,他们是亲密无间的一对恋人,可是在她的内心里只是把他当做打发寂寞无聊时间的拐杖。 她看起来清瘦,可实际很喜欢吃肉。每次和毛长锋吃饭时,他总是把土豆炖红烧肉里不多的几块全捡给自己,当然他总说自己太壮实了,已经不需要肉肉了。 黄莺没有表再出来多么的受宠若惊,也没有让他感觉到隔离感。只是照单全收,实际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希望有这么一个人靠近她。 某一天下午上大课,其间休息时,她有点闹肚子,在厕所了折腾了几久也没有起来,就在这时进来两个同学,一边洗着手,一边小声的聊着。 “你听说了没,追黄莺的同学家里是桃园市人社局的公子哥。” “没看出来,黄莺还挺有心机的。” “不动声色,钓了一个金龟婿!” 黄莺一开始准备起身给两个死丫头狠狠的反击,转眼一想也是呀!留在大城市是自己的心愿,也是自己全家人的心愿。 听听外面没有了动静,她洗洗了手,走出教学楼,站在操场上,她看看刺眼的太阳,她感觉自己心里那一点仅有的傲气已经被炙烤的殆尽。 不一会又到了饭点,和往常一样,她径直走到小灶食堂的靠近窗户的地方,毛长锋和往常一样早就那里候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放着她喜欢吃的老三样:花卷、土豆排骨、拌三。 看着黄莺到了,他和以往一样抽出凳子,递上筷子,还不忘用衣服的袖子来回擦几下。 这一次黄莺没有坐在他的对面,而是靠着他的一侧坐下,毛长锋愣愣的看着反常的她。 “快吃,还没有看够!” “是,是,吃!”毛长锋激动的口吃一般的回答着。 黄莺吃了几口,若有所思的抬起筷子,将一块排骨夹给了他,毛长锋往嘴里送的筷子停止了,顿时眼睛笑开了花。 他只是一个劲的对着黄莺傻笑,一边不停的向嘴里扒拉着米饭。 黄莺打趣的说:“都吃完了,还扒拉,吃空气!傻样!” 晚后,她小声的说,自己想去学校后面的桃花河堤上走一走。他兴奋的在前面跑着,一边将自己的衣服抛向空中。 远处是一片清澈的河流,河中间的小洲上,一片芦苇在威风中里摇摆着,几根香蒲泛着着金黄的色泽,在她的内心已经蔓延。 在河堤的周围不断有情侣走过,也有的淌过水流走向河中间小洲的,风空过她的发髻,裙襟飘飘,她轻轻的闭上眼,耳边风轻轻的鸣叫。 她也有了去小洲感受一番的念头。 毛长锋已经挽起裤腿淌在水里向她远远的招手,河堤和小洲之间有一条浅浅的小水域,清澈能看见小小的石子。 她轻轻的脱下鞋子提在手里,看着水里自己鲜红的脚指甲,心里仅生出一点遗憾,没有在大众眼前露出来,远远看看还是满诱人的。 踩着清凉的河水,她很快上了小洲,远看是一片芦苇荡,实际等上来才发现,中间空空的,只是一片小石子覆盖着,靠着水域的四周芦苇围成了天然的屏障,随便坐下,好有安全感。 中间的空地上已经躺着好几对情侣,有的用衣服搭一个简易的遮凉帐篷,有的用衣服盖住头部,有的只能看见一个简易的帐篷红的、绿的。 毛长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根绿色的树条,撑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帐篷,上面搭着自己的衣服。远远的向黄莺招手,戴着遮阳镱的她扬着头,走了过去,她坐了下来和他紧靠在一起。 是累了吧?她取下了眼镜,闭上眼斜靠着他的肩膀。他受宠若惊的挺直了身子,嘴角上扬,斜眼看了看红唇微眯眼的黄莺。 他的心里早就开了锅,他的女神,和他的靠在一起的是他的女神。 不知道是内心有更多的想法,还是真的疲惫了,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毛长锋看着心意的女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还坦然的睡着了,他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欣赏这一位美人了。红红的嘴唇外露着,四方脸,长长的眼睑不时的抖动一下,是不是要醒了?他忙移开了目光。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落日的余晖,斜照在这一片被夕阳抛在后面的沙滩上,情侣都一对对的挽着手,搭着肩陆续离开了。 太阳终于洒尽最后一丝阳光,收身回家了。 黄莺睁开眼,四处一片灰蒙蒙。 “你醒了?”毛长锋关心的问道。 “不小心,睡着了。” 哗啦啦!在宁静的夜晚,河水长潮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 “糟糕!河水变大了,咱们能不能回去了?”毛长锋尖叫着。 他快速跑到原路一看,水早就漫过了原来用大石块铺成的小路,他卷起裤腿,伸脚在水里试着走了两步,扑通!差点被河水冲走。 只听扑通一声,毛长锋拿的两个人的手机都掉进了水里。 黄莺从后面拉了他一把,走上岸,毛长锋难以掩饰的一脸喜色的说:“回不去了,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等明天水落下去再回去!” 夜色逐渐暗下来,小风也在不知不觉中吹起来,这个时节,天已经变凉了,她团缩着身子,毛长锋早将自己仅剩的衬衣披在她身上,自己在一旁也冷的瑟瑟发抖。 河水在夜色的挟裹下,肆意的开始吟唱。 两个人自然的紧靠在一起。河风越来越大,毛长锋的汗衫穿和不穿已经没啥区别了。 毛长锋搂紧了黄莺的胳膊,看她没有反对意思,一把将搂在怀里,她略微挣扎了几下便倒在他的怀里。 看着她红如焰火的嘴唇,毛长锋终于忍不住了,狠狠的亲了上去。她在他的强吻之下,像一条落网之鱼左右摇摆着。 他的手也自然的在她的身上探索着,她上下的阻挡着,终了还是被溜了进去,不知道是默许还是反抗无效,她也不再挣扎,还有些回应的意味。 朦胧中,她似乎想起了上高中时自己的初吻被夺取的那一刻,起初也是挣扎,后来是顺从,接下来竟然配合起来。 她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就这样激起来了毛长锋的荷尔蒙,他猛的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看着嘴唇红如焰火的黄莺他被点燃了。他双手颤抖着解开了她的衬衫的第一粒扣子 “黄莺,黄莺黄莺” “毛长锋,毛长锋” 两个人,猛然惊醒,收拾好衣服,站起身来,挥动着手中的衣服。 在靠近对岸最近的地方灯光也聚集着,是宿舍的同学来找他们。 毛长锋将手卷成话筒状拼命的喊叫着:“水急,太深,过不去了!” “太冷了,给我们扔两件衣服!”他接着喊叫。 不一会功夫同宿舍的同学取来两件单衣,用塑料袋包裹着装块石头扔了过来。 两个人快速的穿上,夜色渐渐的深了,深秋的夜晚,天真有点寒冷。两个还是冻的瑟瑟发抖。 对面的同学借着风力使劲的喊着:“还冷吗?” “还是冻的不行!” 不一会对岸的手电筒越聚越多了。 后来同宿舍的同学告诉黄莺,有学生报告了学生处,学生处又给学校的领导做了汇报。 就在两个人缩成一团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警报声。 远远看着旋转的警报灯,两人有点蒙了。 第28章 第二部 相约 17. … 坐在冲锋舟上,身上裹着宿舍同学拿来的毯子,当呼啸的发动机声穿过河面时,黄莺的脑子里想着自己母亲说的留在大城市生活的目标。 毛长锋被他同宿舍的同学簇拥着,吆喝着,开玩笑似的抬着走了。 黄莺和宿舍几个同学默默的走了回去。 回到宿舍,喝了几口热水,她拉开被子躺在床上,和她关系最好的小莲嗖的一下溜进了她的被子。一个宿舍就她俩关系最好了。 “他有没有非礼你?”小莲悄声的问着。 “有没有和她叉叉!” “你个黄丫头!”黄莺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手在她的咯吱窝挠着。 “我到是想,可是人家没有。”黄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你个小浪鸟。”小莲咯咯笑着,手在黄莺的胸前乱抓着。 “小岛上两个人,风光旖旎,缠绵起来,应该是非常的浪漫!”睡在上铺的来仪探下头来,陶醉的说。 “两个小浪蹄子!”黄莺轻轻用手拍打着两个关系最好的舍友的头,低声笑道。 第二天中午吃早饭的时候,毛长锋没有出现,她一个坐在饭桌前,默默的夹着碗里的菜。 “那个就是和毛帅哥昨晚在一起的女孩子,”旁边桌子的一个带眼镜眯眼的学生低低的嘀咕着,“听说毛帅哥在学生处做检讨呢,他说是他的责任,和她在一起的女同学没一点关系!” 听到这里,黄莺的心里突然有点点的悸动。 她心里琢磨着:“该给他做点什么呢?”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教育心理学是这学期最难的课,听上届的学生说难的是代课的老师要求严,同学给的外号是“铁面包公”。 凡是找他的一定不让过,凡是旷课的不让过,凡是笔记的厚度不够的不让过。 那是一个灰朦朦的一天早晨,她去考试的教室的时候,毛长锋早已经占好了位置,对于这门课她还是有充分的把握。 监考的老师是新分到学校的辅导员,金黄自然卷长发,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泥土的清香味。 毛长锋也和大多数的同学一样,眼睛直直的盯着,随着金发老师的一举一动。 黄莺嗯了一声,他不好意思的耷拉着脑袋坐下来。 和其他同学一样,他的桌子上也密密麻麻的抄满了和考试有关的内容。 找了半天,毛长锋失望的抬起头,看着和自己一样的几个“猎犬”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做着“眼保健操”,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他前面的黄莺。 黄莺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长长的拖地裙子。宿舍的小莲子昨晚就给她传授了师姐们的考试过关秘诀——将一些老师划的重点内容抄在小纸条上,贴在大腿的内侧,穿一件长裙子遮挡住。 考试的最后一小时,监考老师的的手里已经攥了一把的小纸条。黄莺轻轻的分开双腿将贴在大腿内侧的小纸条压在卷子下面,看一眼,抄一句——都是国外教育理论专家的理论框框。 坐在后面的毛长锋猫着腰,侧着身子,黄莺写一句,他跟着写一句。 看看考试的时间就要接近尾声了。 黄莺整理了整理凌乱的衣服,看看卷子上密密麻麻的蝌蚪字。侧眼看看毛长锋也是一眼的得意洋洋。 突然劈空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卷子拎起来。黄莺脑门激淋淋打开了冷颤!糟糕被发现了! 身后毛长锋的卷子也被拎在空中。 看着两张卷子相同的文字,监考老师二话没说,两个人被请到了办公室。 “老师,是我偷看她的!”毛长锋抢先说,“跟她没关系,是我偷看的!” 看着毛长锋坚定的目光,监考老师想想自己工作也失误,既然有人承担职责,便挥挥手示意黄莺可以走了。 “他会不会被开除?”黄莺心里想,“以他的家势应该可以解决!” 黄莺忐忑不安的站在教学楼的出口,她有点担心毛长锋被开除。 就在她在来回走动的时,听见一声清脆的口哨声。黄莺抬头一看,毛长锋迈着轻快的步伐,纵身一跳,在她的肩头一拍。 “紧张了吧?”他一嘻嘻的笑着说,“是不是担心我被挂了!” 他的脸凑的更近了,“没事,没事!” 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她的心放了下来,脸沉了沉说:“吓我一跳!” 看着她担心自己的样子,他开心的拽着她的皮包说:“走,祝贺一下,我请你去吃小四川!” 她没有拒绝,也就在这次吃饭的时候,她也接受了他的请求——放假的时候去他家玩。 第29章 桃园师大的恋情(四) 18桃园师大的恋情(四) 放假了同宿舍的同学都陆续的拖着行李箱和她挥挥手走了。想着毛长锋的家就在桃园市,她也没着急走,只是在脑子里想着去他家该怎样做,当然也想到了自己是不是要把自己交给他。 咚咚的敲门声,毛长锋进来了,手里挥着两张车票。 “去你家也要买车票?”她疑惑的问着。 “去我老家呀!这里只是我老爸工作的地方!我家在空竹市!”他眉毛上扬着,开心的说道。 空竹市离桃园市挺远的,她听同宿舍的说过。当然她也听说了好多同学最喜欢坐去那的大巴车了,卧铺车是通铺,就是两两在一起的车位。 看着毛长锋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她知道他肯定是搞到了位置连在一起的车票了。 他一扬胳膊扛起了她的行李箱,她像小媳妇一样跟在了后面。 出校门时,一辆贴着桃园到空竹字样的卧铺车横在校门口,司机远远的招手,他也挥挥手,催促黄莺快点上车。 “我还没买东西呢?”她对着他说,“不用,我都买好了,放车上了!”他一脸认真的说。 上了车她扫视一圈,就像舍友说的,就是两两在一起的通铺,也是好多的男同学提前几天熬夜排队买票的原因,渴望在这里邂逅一段美好的爱情。 从这里去空竹市坐大巴要大约五天的行程。尽管司机说是每隔一天会在能吃饭的地方停一会,让大家下去吃点东西;毛长锋还是提前准备了大大的一包食品。 车一起动,他便取出一袋袋的薯片、辣条、山楂片看着车后的树一棵棵的飞奔而去,她有点瞌睡了。 她在心里暗暗的下着决心,母亲的话不断的从她的心里重新泛出来:要留在大城市! “此刻他应该在盯着我看!”她闭着眼,揣摩着他看她的目光。 明显能感觉到天色暗了下来,她的眼皮由原来的假装,变的真真的合上了。想着毛长锋在她的身边,还算是安全,她渐渐的沉睡了。 朦胧中,她感觉车停了一会,她没在意只是侧了一下身子,面向车窗的方向。车在空旷的道路上行走,有点冷,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突然她感觉有一个热乎乎的身子靠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接着一只毛茸茸的手伸了过来,竟然划过自己的脸庞,落在自己的胸上,她有点生气,但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住了。 “只要他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就这样吧!”她在内心暗暗的告诉自己。 那只手没有停,慢慢的再移动,像是寻找什么,突然手指从纽扣的缝隙中窜了进来,她有点不能接受了,有点太快了。 她推开了那只手,可是它没有退缩,强硬的往衣服里面闯,想想这是在车上,她终于忍不住了,猛的坐起来。 “啊!”她尖叫起来,一个不认识的四方大脸,睡在她的身边,一只手还不忘在她的身上摸着。 听到她的叫声,一车人都坐了起来,这时她才发现,车停在半路,听到嚷叫声,毛长锋冲了过来,原来他下车方便去了。 他一把揪住四方大脸,老拳闪电般挥了过去,黄莺不知是心中有郁结的怨气,还是被激怒了,也挥起身边的皮包甩了出去。 “冤枉,救命!”四方大脸蜷缩在车厢的过道里,抱着头不停的求饶。 大巴司机劝停了毛长锋的暴揍,拎起四方脸,询问起来:“怎么回事?怎么跑到别人的床铺上去了?” “我睡的迷迷糊糊,下车放了个水,没看清楚床铺就躺下了。” “睡错床铺了!” “你还摸我!”黄莺叫起来。 “我以是我女朋友在旁边。”四方脸一脸无辜的说着,一边摸着脸上肿起的包。 “哈哈!哈哈”一车的人,一边起着哄,一边被司机驱散了。 看着四方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眼镜的腿子也短了,嘴角还留着血,黄莺的气也消了。 “你没事吧?”毛长锋关心的问道。 “没把我怎样,刚才也出气了。”黄莺出了口粗气说道。也是真的,现在她感觉心情好多了,瞌睡也醒了。 “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后面随机传来四方脸的哀求声:“耳朵要掉了姑奶奶快点松手!” “真没干啥?” “真没有,我睡的迷迷糊糊的!” 有了这么一处事,黄莺也没了睡意,毛长锋也斜靠着,手里不停的打着游戏。 夜渐渐的深了,司机也关了过道里的灯。 “轻点,弄疼我了!” “嗯” 听着情侣之间细小的低语声,黄莺脸有点红了,撇一眼毛长锋,见他也有点不好意思的将头缩在胸前装做睡着了。 渐渐黄莺眼睛支不住,进入了梦香,想着这次毛长锋就在过道的边上躺着,渐渐也放松了紧绷的心。 醒来时,天已经微微亮了,看看胸前,一只手轻轻的搂着自己,刚要惊叫,看看旁边鼾声四起的毛长锋,心里竟然有了一点渴望。 她也不知道是渴望什么?渴望被他抚摸,被他爱,还是别的什么。她也不知道了,想想去毛长锋家,自己是该怎样处理?是搞定。 不!感觉自己有点无耻。 耳边又想起妈妈的话:“你要留在大城市!” 她还是咬咬牙,闭上眼,泪水从脸颊上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 第30章 桃园师大的恋情(五) 19桃园师大的恋情(五) 怕黄莺再次受到惊吓,毛长锋基本上没有离开过。每到一处他都是叫醒她,叮嘱让她坐起来,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一路上享受着公主般的照顾,她起初还有一点不适应,慢慢的似乎有点享受了。 终于到空竹市了,她是第一次来,和桃园市想比起来,这里显的有点原始的味道。 远离繁华都市的熏陶,这里反而显的有了几分特色。古色古香的仿古的城楼,由远及近的时候,有点在荒漠中看见海市蜃楼的感觉。 穿过城楼映入眼睑的是一个背弹琵琶的飞天仕女,襟飞带舞,单脚耸立,微笑着看着自己脚趾的方向。 很快黄莺发现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的楼宇的外墙都装饰有飞天的浮雕。飞天的笑容或淡或浓,只是感觉目光所指的都是自己向望的地方,好像与别人没有关系一样。 在毛长锋的指引下,穿过一条仿古街,黄莺看见一位目光矍铄,穿着唐装,一手挥舞着淡墨,一边嘴里不停的给围观的人讲着他自己所画的物件的寓意。 黄莺也算是同道中人,耳朵也自觉的竖起听。模糊能看清是一副写意的山水人物画,在一潺潺流水旁,一人正拿着盛满酒的杯子在上流做倾倒的样子。 她临摹过《兰亭序》知道是所谓的“流觞曲水”,看着黄莺感兴趣,毛长锋饶有兴趣的给她讲起这个扇子哥的故事。 曾经是空竹市的文科探花,喜欢谈论白垩纪时代的畅想,说时在一次学生辩论会上言论激烈,血压升高脑子短片,休学两年还是不行。便闲赋在家。毛长锋说上高中时曾领教过他的英文,绝对是八级水准。 也不知道怎么又去空竹市的一所美术学院上学了。有点奇诡,毕业后他不找工作就在学院的后门专门画扇子,当然每做画总会给你讲出一段文化的意韵。 黄莺对他腰间的红色的绸带饶有兴趣,现在的男的要么仿鄂鱼,要么也是真皮。 “晚上闲了带你出来看,他每晚都在这里做画。”毛长锋有点急躁的说。 他一手拎着两箱桃园市的土特产,一手拽着黄莺的胳膊,穿过一道钱币型的方门。 人刚到院子便叫出声来:“长姐!长姐!” 不一会传出声音:“这孩子,上大学了,还没有个正形!” 黄莺抬头望去,好标致的人。一米多长的黑色大辫子,乌黑亮圆的大眼睛,一袭黑色的裙子。 “这是我妈,长姐!” “这孩子,没大没小,这姑娘是你同学?” “这是我最好的大学同学!” “阿姨好!” “长的真好看!快进屋!” 黄莺跟着毛长锋进了屋,这是一栋七层的小低层,一楼门前有小块花园,花园中间搭了一小凉亭,四面用玻璃封闭着。黄莺心想,夏天还真是个纳凉休闲的好去处。 一进屋,长姐就拉着黄莺的手坐在沙发上,左看看,右看看满眼的喜欢。 黄莺在内心不断的拷问自己:“我来是要干什么,把自己给了他?!” “黄莺,你父母亲都好吧?”长姐问道。 “都挺好,我妈给妹妹带孩子,我爸在一家政公司上班。” 晚饭后,长姐拦着她的手,给她看了毛长锋小时候的照片,胖乎乎的,不过合影都是她们俩个人的。 九点多,家里来了电话,长姐接完电话,笑着给黄莺说:“约牌的!” 不一会,又在小院子里,对着毛长锋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 整个房间就剩下了她和毛长锋两个人。 黄莺心里突然有了种减压的感觉,脸上也渐渐的放松了。 夜暮降临,毛长锋锁了小院的门,又关了楼门,客厅的灯光柔柔的。 毛长锋自然的拉上了窗户的窗帘,当然一边拉一边随口说着:“一楼太低了,总有人经过,天一黑,我就拉上窗帘。” 黄莺看着他,没说话,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电视机里播放着著名主持人有关动物世界的解说:“又到了动物们骚动的季节了!” 毛长锋慢慢的靠着黄莺坐着,试探的拉着她的手。 黄莺没有拒绝。 他更大胆了,手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她稍做挣扎,平静了下来。 毛长锋,呷了一口茶,慢慢的说了起来。 “我爸是二婚,我妈十八岁就跟了他。” 毛长锋缓缓的说起自己的身世。 18岁长姐和已婚男人毛长锋的父亲相爱。 七年间,两人恩爱有加。 当初老毛曾跪在爷爷坟前喝酒,说要好好照顾她。 毛姐难以承受巨大的压力,恋爱一年后提出了分手。 他跪在地上求她,说一定会离婚。 长姐心软答应了他,不久后查出怀孕。 生下儿子后,两人回杏林市老家举行了婚礼。 婚后,两人生活在温暖和幸福里。 直到一通意外的电话打破了平静。 一次长姐给老长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 私情被发现。 后来他的发妻找到了她,索赔100万损失费。 长姐一怒之下对老毛说要和孩子一起跳楼。 就在这时,电视新闻里报道:“老毛的前妻被网络贷下套后,被追债时发作引起心脏病死了。” 之后,老毛一心扑在工作上,便有了之后的被提拔。 听到这里,黄莺将头向他的怀里靠了靠。 看着她低垂着眼,红红的嘴唇,毛长锋终于忍不住,头低了下去。 就在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游走的时候,黄莺抓住了他的手。 此时的她脑子一阵的恍惚,她开学初一个人做的修复手术,会不会像社会宣传的那样,她回到当初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真有些狠自己在高中时的糊涂,就那样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别人。 看着毛长锋血红的眼睛,她示意去外面的小凉亭。 他迷离着双眼,一把抱起她,蹒跚着踢开家门,走向外面。 天色一片漆黑,他和她倒在了里面的大床上。 那一夜的风不停的厮叫了一晚上,天刚一亮,黄莺迫不及待的掀开了被子,看着床单她会心的笑了。 她会心的笑意在眼圈里打着转,此时的她反而有了睡意,盖紧被子,竟然又睡着了。 不一会她感觉眉毛上有小虫虫在蠕动,睁开眼,毛长锋蹲在她的眼前,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你是第一次?” 她只是点点头,然后将头埋在被子里。 不一会,他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细声的叫着:“起来吃早点了。” 长姐围着围裙,一边端着银耳莲子汤,一边拉开了椅子:“闺女,快坐!” 吃完早点,毛妈妈拉着她的手亲切的说:“在桃园市上班吧,和长锋在一起,两个人好好的。” 黄莺点着头,看着小院里红牡丹,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回来的路上,她只是大脑一片空白,大小的事都由毛长锋带办了。 回到桃园县的家里,黄莺把一切告诉了她的母亲,也说了要在桃园市工作。 想想人生就要有新的启程了,她每天变着化样的照着网上的做法给母亲做不同花样的菜。 当然毛长锋每天都要和她烙一个多小时电话。 和以往她晚饭后盘坐在沙发上,打开桃园市的新闻频道看看有没有最新领导介绍。 当然主要是为了留意毛长锋爸爸的情况。 就在她嘴里含着一个葡萄还没有咽下去的时候,一条新闻让她呆了:本市某局长毛严重违纪,已被立案调查。 后来到学校,她也没再见过毛长锋,耳听同宿舍的同学悄悄说,他上次的处分又生效了,他退学,去南方打工了。 之后,她自然只能在桃园市的培训学校里带课了,朱一男说见过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 当然,黄莺又开始在内心里打着自己留在桃园市的小九九。 第31章 钓到金龟婿(一) 20、钓到金龟婿(一) 毕业季,同学们都陆续的离开校园,找好固定工作的高高兴兴的忙着参加聚会,忙着晒自己的工作单位。 没有签到有编制的工作单位的也都聚在一起三五成堆的,吃着喝着闹着,大家也都明白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 黄莺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回去,她坚决不去! 她没心思去参加各种聚会,只能先在辅导学校或私立学校先代课了。 对她们学美术的,找一份这样的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她去了很多学校投了简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试讲的通知。 就在她一个人呆在宿舍,在微信附近的人里胡乱搜寻的时候,电话打来了,文星学校。 她从网上大概查了一下,学校还行:好像是文星地产的老板投资的。 进学校,门卫告诉她去二楼找校长。接待她的正好是这个班的美术老师,她说她有了编制工作,就要走了,让她只要正常发挥就行了。 黄莺对她的外形还是很自信的,她精心的烫了头发,就是脸有点方正,厚厚的红嘴唇,对于自己的肥硕的屁股,她穿了裙子,校长是女的当然是没有诱惑力。 “就半个小时后试讲吧!”黑瘦,带眼镜的校长头也没抬说道。 “给你十分钟准备一下!”她微微抬抬了眼接着说。 前任老师还是凑近她悄悄说:“我是你师姐,没事,随便讲就行了!” “现在正上的是假期的辅导班。”师姐接着说,“都是我的学生,我都给强调了,不许捣蛋!” “还是选简单的小草来画!”黄莺心里默默想着。 “就是香水喷的有点浓了!”她对自己的招牌动作,见谁都微笑,她还是满自信的。 绕着学生的桌椅转了一圈,她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当然说的更多的是自己获的一些荣誉。 当香水味弥散在整个教室,她的笑容洋溢在教室的每个孩子脸上时,她挥手画了一根小草。 “近大远小,近清楚远模糊!”她一边重复着,一边给前排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示范着。 十二学生,她给每一个手把手示范后,她确信,成了。 上完课,她在美术教研室的办公室里坐着等待消息。不一会,师姐给她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再一次进了校长室。 “学生反响很好!”校长从眼镜后面露出透出一丝笑容。 “让桃老师带你去办一下入职手续,你明天就接替她上课吧。” 黄莺于是跟着桃老师,去了学校的办公室,填了一张入职表,交了几张毕业证和身份证的复印件,便回了宿舍。 晚上几个宿友陆续回来,互相说着各自的求职结果,基本相同,不是培训学校就是私立学校。 “我看我们就是新一代的私塾先生。”小莲一脸失落的吐着心里话,来仪也随声附和着。 “学校要我们这周就搬出去住?!”小莲脸上蔫蔫的看着大家说。 “我不想和你们分开。”昭君坐着了身子瞪着眼睛在几个人的脸上扫视着。 “我们租个房子,在一起住!”来仪高兴的坐起来说。 “我同意!”黄莺眉飞色舞的说。 “今晚我请客,请大家吃大餐!”黄莺面露喜色接着说,“我也总算有着落了!” “我们一起去私人会所吃自助餐!”昭君站起来说,“我爸的朋友给的!他有事去不了,我多要了几张邀请函。” “去吃大餐,去吃大餐!” 几个人哄叫着,换好衣服,都拿出自己压箱底的靓衣。互相画着妆。 七点多,在学校门口叫了一辆私家车。昭君指挥着司机,弯弯溜溜的拐进一个似乎是花园的地方。 下了车,三个人跟在洪昭君后面,畏畏缩缩的。 昭君蹬蹬的来到一个石头砌的门前面,手从一个佛龛的下面一扳,“忽”一声,门打开了,她挥挥手。 里面真是别有洞天,刚走几步就被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上挡了下来。 昭君看来以前来过,她熟练的拿出邀请函,跟两个年轻人嘀咕几句,再次挥挥手,示意三个人进去。 对于手工编制有些爱好的黄莺抬脚一踏上地毯,就知道这东西的精致,长毛绒和平织设计,圆方兼有,温馨舒适。 昭君给三人伙伴一个递给一杯红酒,一边品着,一边说道:“别怕,放开点,这里有的是混吃混喝的。” 黄莺向四处张望一下,都是三四个人聚在一起,要么碰着杯,要么谈论着什么,女的都是浓妆艳戴,男的远远的看去都正装绅士。 外面看这个会所是一层,进来才发现是两层,地上一层,地下一层。 三个人在昭君的带领下,只是不停的搜寻着不同的美食。 黄莺尽量保持优雅的姿态,咀嚼的时候用手遮挡住自己的吃相。 感觉已经都品尝到了,黄莺站在通下地下一层的楼梯上,左右的观察着上上下下的人。 她今晚穿了昭君的一套宴会套裙,听昭君说是她以前参加这样的宴会穿过的。 就在她脑子里思索这些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脖子,她只觉的右边的脖子上一阵凉嗖嗖的感觉。 “哇,救命!”黄莺惊慌的大叫起来。 听到她的喊叫声,大家都涌了过来。 看着人群围过来,衣领外翻的持刀人大声叫嚷着:“别过来,叫你们老总叶玫天!”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会所是他开的!” “他欠我的工程款,拖了一年都不给!” “你别乱来,放了黄莺”昭君在一旁声音颤抖的叫着。 “我女儿住院,还差五万元的手术费。”持刀人哭丧着说道。 “姓叶的就是不给我们的干活钱!” “我们叶总不在国内!”旁边有人喊着。 “我不管,不给钱,我就要她的命!” 黄莺感觉脖子有针扎的疼。 “我给你钱!”一个手里拿着黑色长条钱包的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沓钱递过来。 就在持刀人伸手接钱的一刹那,黄莺感觉刀离开她的脖子,她猛的头向后一倒。 就在同时,递钱的年轻人抓住持刀人的手一个前拉。 只听见“碰!”的一声,持刀人被拉倒在地上,会所的安保将他的手反剪着拖了起来。 “送派出所!”一个粗粗的声音叫道,应该是会所的负责人。 “等一下!”黄莺叫了一声。 “你们看!”黄莺捡起地上的一张纸,上面有一张医院的检查报告单。 “是地中海贫血病!” “你女儿叫雪儿!” “是的!”持刀人带着哭声回答,“医院说要马上移植控制a链的因子。” “可是我包的活,一年没给钱了!我只好来姓叶的会所要钱!” “放了他吧,这钱先给你用!”递钱年轻人说道。 “她女儿才八岁,急等着手术,放了他吧!”黄莺也说。 大家也看他不像说谎,再说黄莺也没事,劫持黄莺的人留给递钱年轻人自己的电话、家庭住址、身份证感谢着离开了。 大家看看没有事都散开了。 黄莺感激的看着递钱年轻人,走到他跟前。 “谢谢你,救了我!” “我叫黄莺,是桃园师大刚毕业的学生。” “我叫槐中离。本地人。” 听到这里,黄莺心里有了一点的触动。接着说: “这是我的名片!” 为了找工作,黄莺和同学都印了一些名片。 “改天一定登门谢谢你!” 槐中离看着她笑着离开了,黄莺也带着自己经典笑容看着他。她的心里想着也许自己留在大城市的梦想有希望了。 第32章 钓到金龟婿(二) 21、钓到金龟婿(二) 想着槐中离看自己的眼神,黄莺心里盘算着,自己应该怎么办,想着自己和毛长锋的过往,真是有点后悔。 当下最重要的让自己变回一个少女第一次的样子。 于是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她一个人悄悄的带上耳机,听着午夜医生的直播。她也很注意的记下了电话号码和微信联系方式。 在确定了口碑比较好的一家医院后,她加了医院的微信号,很谨慎的发了一个笑脸。 对方很快的发回了信息。 “您好,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是要做第一次的恢复吗?” 黄莺看了回复,也明白应该问这个问题的人很多,也没了不好意思的心理障碍。 “我想做第一次的恢复。”黄莺怯生生的打着信息,就像第一次犯错误的学生。 “疼不疼?” “没有一点感觉!” “要多少钱?” “一两千。” “做吗?” “做。”黄莺有点心里毛乎乎的回答。 “你说一下电话和贵姓,我给你预约一下!” “好吧。” “下周六,你看怎么样?” “好的。” “你早点来,做的人比较多,要排队的。” 约好了时间,黄莺就在焦急的等待着,无味的吃着饭,无味的看着书。 很快到了周六,黄莺推说要给一个学生去上家教,推掉了所有逛街的邀请。 早晨天还没亮,她就起来,穿好衣服,画了个淡淡的妆,穿上一件加厚的内衣。 为了不碰到熟人,她打车很快到了这家医院。她怯生生的到门口看了几眼,看看没人进入了就戴好口罩,揭开门帘进去。 门口的前台护士问有没有预约,黄莺说有,约好的敬医生。 小护士接着拿出一张表来,问了基础信息就带她上了二楼。看着年轻的敬大夫,黄莺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敬大夫看出了她的窘迫,笑眯眯的将口罩的一角取下来。 “好温暖的一张脸!”黄莺心里的不安轻悄悄的撤退了。 “还在上学吧?”敬大夫很平静的问道。 黄莺没有回答,点点头。 敬大夫低着头,嚓嚓的在一张单子上写着,然后叫一个护士进来,吩咐带着她去做检查。 尿检,抽血,b超,然后测心电,检查y道。 黄莺从一个个房间出来后,心里慌乱的坐在凳子上等待。 “宫颈一级糜烂,不治疗的话会从一级慢慢演变到三级。”黄莺直接被吓蒙了,颤颤巍巍的签了字。 接着小护士递给她一张表,说是价格,黄莺看了一眼,有两千,三千,四千的,她低低的问:“不是电话预约说是一千八吗?” “那是没有算麻醉和术后掉的营养水”小护士清晰的回答。 不一会敬大夫拿着我的检查单过来说,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有**炎,最好术后掉一点消炎的药,当然加点能量最好了。 黄莺看旁边来咨询的人多了起来,怯怯的说就按你说的办。 不一会又过来一个小护士过来打招呼领她去三楼缴费。 交完费,小护士带她进入一个味道怪怪的房间说是做y道做臭氧的消毒。黄莺躺了上去,大约三十分钟后,另一个大夫进来。 “小姑娘还没大学毕业吧,你很喜欢你男朋友吧?”高个瘦大夫看起来很关切的问。 “男的看起来不在乎这个东西,实际骨子里太重视了!”他很是动情的用手拨了拨眼镜。 “你还是做一个进口的纳米贴膜吧。”瘦高个从双眼里射出柔和的笑意。 “这个微创手术效果好,你男朋友是感觉不出来吧。” 黄莺点点头,他出去了,两三分钟双进来一个实习生模样的女医生有点胖乎乎的。 “做四十分钟y道微波。”她被领到旁边的房间又躺在了手术床上。 时间到了胖大夫进来。 “去四楼吊营养!”她声音很干脆的对着黄莺。 这一个很大的房间,她看到还有三个和她一样大小的女孩也在打吊瓶。 黄莺的眼睛有点迷糊了,朦胧中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黄莺去手术室!!直接去!!” 在手术室的门口的桌子旁一个穿着防护服,只露出眼睛的大夫,示意她坐下来。 他拿出一叠厚厚的上面黑压压一片字的a4纸。 “在最下面患者姓名旁边全写上你的名字。”黄莺也没问,这个她知道是一些回避责任的条文。 接着走进手术室,穿着医院的手术服,走到手术台,自己脱下裤子,一个全副防护的医生,把她的手和腿固定在手术台上,不一会就没意识了…… 醒了以后。黄莺看看四周。 自己裤子已经被穿好,手臂上打着吊针。她感觉自己脑子懵懵懂懂。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护士服把她拉起来,说是去太空舱的地方去做术后消炎。渐渐黄莺感觉下面有了疼痛。 一个小时过了,那个敬大夫就进来说可以回家了。 打车回到宿舍,看着打出来的消费单子。 宫颈消炎1800元,太空舱1200元,y道b超110,修复手术费1880 黄莺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生活依旧美好,愿望一定会实现。”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槐中离向她伸出了手。 第33章 钓到金龟婿(三) 22钓到金龟婿(三) 一周以后,黄莺渐渐的感觉身体的疼痛已经消失,看着槐中离的名片,她的心里盘算着怎样打这个电话。 看看宿舍里的同学们都出去撒狗粮了,她想了想自己该说的话,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槐老板你好,我是你上次在宴会上帮过的女孩——黄莺。” “你好,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披肩发的漂亮女孩。” “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上次在宴会上帮忙。” “有时间!” “我开车过来接你!” “麻烦你了,下午四点半行吗?”黄莺一边说,一边心里想着。 以前每次下午吃饭前都能看见,车停在宿舍楼前,打扮的艳艳的女同学咯噔咯噔的从楼上走下来,左右摇摆着上豪车扬长而去。 黄莺躺在床上想了见面时应该说的,竟然不一会睡着了。 一阵电话声将她梦中惊醒了。 “我在你宿舍楼下,你快下来。”槐中离轻声在电话里说。 “等我一下!”黄莺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手忙脚乱的脱了下面的线裤。她想把最优美的曲线展现出来。 精心的涂抹了口红,上下嘴唇轻抿了几下,红艳艳的,煞是妖艳。 在准备出门的一瞬间,她给脖劲里多多的喷了些香水。 当她踩着高跟鞋,远远的看见迈巴赫s580旁边站着的槐中离,瞬间她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了。 她也从旁边走过的同学眼里读懂了一丝丝的羡慕。 坐在车上,侧目看着槐中离享受的吮吸着她的香水的味道,她觉的自己也喜欢这样的感觉。 “去吃点什么?”槐中离关切的问。 “是自主,还是炒菜类?”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自助餐。”他继续介绍着,“里面有各种口味的烧烤,面点也非常好吃。” “去吃自助吧。”黄莺一边说着,一边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在仿古的牌匾门前,下了车,黄莺抖了抖自我感觉还不错的资本。 槐中离找好了位置,拉开椅子,用纸巾给她擦干净椅子,还不忘用自己的小手帕又擦了一遍。 “选那种烧烤呢?”槐中离盯着她问。 “多选点海鲜,辣点。” 他像接到圣旨一样,劲直走到海鲜的食品区,手托着盘子到了烧烤师傅的面前,一边说着要特辣一点。 烤好了他小跑着端到黄莺的面前,又转身去搜寻更多的海鲜,他看的出现黄莺喜欢吃海鲜、特辣的那种。 黄莺只是埋着头坐在那里,一盘一盘的吃着海鲜。 吃了两盘皮皮虾后,她擦了擦嘴,示意槐中离吃一些。 他没有点别的,吃着黄莺点的没有吃完的辛辣海鲜,有点辣,他随手点了两瓶汽水,打开一瓶喝了起来。 吃的有点饱,黄莺随手拉了拉外衣,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风衣,说是手工缝制的。 她爱惜的拨弄着衣袖的毛线,独自欣赏着,槐中离也直直的盯着她看,迷你灯光下的她看起来很是妖娆。 真当他们陶醉其中的时候,一个易拉罐的瓶子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他俩面前的汤锅里,黄莺啊的一声尖叫。 汤水洒在黄莺的大衣上,槐中离站起来,走向黄莺身后的一个光头面前。 “兄弟,烫着人了!” 在吃的过程中,光头几个喝着啤酒,大声的吆喝,槐中离早就注意到了。 “咋得了,就扔了一个罐子!” 看着光头嚣张的样子,侧眼看着黄莺眼里含泪,槐中离脑门一热,拎起桌上的瓶子,敲了过去。 当过兵的槐中离身手还是挺利索的。只是对方有四个,他一个还要照顾黄莺。 就在他一侧身的时候,感觉后脑勺一热,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摸摸头只是有点蒙,也没有缠绷带。 “你醒了!”黄莺在旁边轻声的问。 “还疼吗?” “没事,就是有点晕!” 看着黄莺关心自己样子,他感动了,抓住她的手,她没有反抗。 “我没事了,出院吧!” “大夫说了,要留院观察一天!” 这个时节的病人比较少,槐中离住一个单间。夜幕降临,这个独立的小二楼安静了许多,看着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的黄莺是那么楚楚动人。 他有些冲动了,坐起身来,看着床边的黄莺,慢慢的靠近身子, 朝着她的嘴唇贴近,她没有反抗,只是略微的挣扎一下,然后半推半就的回应着。 槐中离感受到了黄莺的回应,轻轻的将她抱上了病床。 “门没关?”黄莺脸红扑扑的小声说道。 他趿着拖鞋快速的锁上门,拉了窗帘 一会槐中离满足的喘着气,还不忘说道:“没想到,你还是第一次。” 过了许久,黄莺侧着身子,用手梳理着凌乱的头发,想着自己前些日子忍者疼做的手术,总算没有白忙活? 第34章 钓到金龟婿(四) 23钓到金龟婿(四) 一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跟黄莺梦想的一样。十几辆奥迪车首尾相连浩浩荡荡从她姐夫家驶向桃园酒店。 也第一次近距离的见识了结婚司仪的巧舌如簧。婚礼中不管是荤的还是素的,对她来说,还是会心的笑了。 槐中离的老板幽默风趣的说了他为人的老实,不过从话语中她也听出了一此外音:他也为老板掩饰过一些吃荤菜的事。 两人早就有了肌肤之亲,新婚夜只是各顾各的睡。电话声爆响。 槐中离眯着眼接通了电话。 “谁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我,把车开过来,今天有点急事!” 槐中离答应着,嘴里嘟囔着闭眼穿着衣服。 “不是说是你的车吗?”黄莺生气的问道。 “我的车有故障,卖了!” 黄莺生气的再次睡着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在交警队,给我送两万块钱过来!”是槐中离沮丧的声音。 她风风火火的赶到交警队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槐中离开车出门不远,看见一个女子在路边招手挡车。 靠近看有点香艳。 “去哪?两百!” 本来想着调侃一下,不曾想女的直接拉开车门上车。看着美女很是火辣,他没拒绝,开车往前走去。不到两百米,身后响起让靠边停车的警车声。 “黑车载载客!”交警看了他的驾照后严厉的说道。 “我没收她钱,只是捎她一段!” 槐中离满脸委屈的让那女的说句公道话。 “说是两百!”女的落井下石的柔声说。 槐中离怎样解释也没有用了。 “车开交警队,罚款两万!” 就这样到了交警队,好说歹说也不行,只好给黄莺打电话。 黄莺拉开抽屉,从份子钱里抽出两沓,气呼呼的打车来到交警队。 “准备打的房款钱又没着落了!”黄莺生气的数落着槐中离。 出了交警队,黄莺生气的走了,头也没回。 槐中男快速的启动车子向单位疾驰而去。 远远的看见老板站在单位门口,头发胡乱的在风里飘动着。他快速的下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被交警拦下来了!” “给你说了有重要的事,好了,把车钥匙给我,你专心去办你的事!” 槐中离怔怔的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老板启动车扬长而去。 晚上黄莺做好了饭,婚房在西园路,她做好了饭,生气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吃,只是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是老板的车,也不说!” “咚咚!”敲门声如鼓槌敲打着。 黄莺猛的拉开门。 槐中离一身的酒气,摇摇摆摆的挤进屋子。一拐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快起来,把沙发弄脏了!” “别管我!” “这下你满意了,老板炒我鱿鱼了!” “什么,你失业了!” 黄莺生气的推着沙发上的槐中离,他迷离着眼抓住她的手一甩把她压在沙发上。 看着黄莺睡衣凌乱,含苞欲放的样子,眼里投出一阵阵的欲望。猛的翻身起来,一把抱起黄莺冲向卧室。 黄莺不停的脚踢,捶打着。 酒醉中的男人,面对像黄莺这样的充满诱惑的装束,自然像一只两眼发光的猛兽。 第二天不没亮黄莺就起来了。看着自己蓬头垢面,满脸憔悴的样子,回想着他对自己粗鲁的蹂躏。她心里一阵茫然。 她每天自己吃自己的。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喝的酩酊大醉,然后使劲的折腾她。 她已经麻木了,只是机械的面对每天的吃饭、睡觉。 他自己脱下的衣服揉成一堆,塞在卫生间的盆里,黄莺看见只当是一堆垃圾。 某天下午,她走出家门在小区的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踱步,有点累了,推门进来的瞬间听见洗手间里有洗衣机的响声。 “姐,你来了。”她面无表情的问着槐中离的姐。 对于她黄莺没多少好感。 她以前听槐中离说过她姐是典型的跑江湖的。喝酒、抽烟、打麻将,也不上班倒腾着一点二手房的生意,维持着生活。 “姐,你快放下,你怎么给他洗内裤!”黄莺有点生气的说道。 “以前我老给他洗呀!” 黄莺没话可说了,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还没断奶!” 一天中午,黄莺有点累了,迷迷糊糊的听见他在房间里翻腾着,一会拉一下抽屉,一会拉开柜门子。 她也懒得理,只是将头埋进被子里。 突然她的被子被猛的拉开。 “这是什么?”槐中离愤怒的拿着一医疗单甩在她的胸口。 “糟糕,上次去医院的单子没有扔了,想着万一有事可以找医院讨个说法!”黄莺心里翻腾着。 “我同学看病,害羞,就用了我的名字。” “骗谁你,你这样的红唇女郎,会是第一次?想想都觉的是假的!” “爱信不信!” 从那天以后,他更是放肆了,只要他想发泄了,就直接将黄莺扔进卧室的床上。 渐渐的语言也没有了任何的遮挡。 “去房了,我要xx你!” 有时候去婆婆家,他也这样的对着她咆哮。 逐渐的黄莺也麻木了,她只想着早点婚假结束,周末早点结束,假期早点结束 第35章 再次相见 24再次相见 终于熬到开学了,每天和朱一男烫微信觉得还是没有见面时有感觉的触摸好。 周末黄莺早早的准备好了回学校要带的东西。当然也有槐中离准备好的菜肴。 这也是她一直除了怕伤害儿子精精以外一些留恋的地方。 坐上车,她给朱一男发了一条语音和一个红嘴唇。不一会朱一男也发过来一条语音:我一会就坐车回学校。 还是和每次一样经过涵洞车内一片模糊的地方她总会想起和朱一男在此刻亲密相拥的时刻。 就在她在甜蜜中的时刻,她突然感觉一只手在她的左侧屁股上抚摸,她恍惚中猛的意识到有流氓。 就用力的打开那只手的瞬间车也驶出涵洞,她看清楚了。 一个头发像藏獒一样的男子,五官都深陷在里面。 看着她怒冲冲的样子,男的嘴张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眯眯的说:“我是名画家,桃园民间艺术研究院的秘书长。” 听到他的介绍,看着他像自己父亲一样沧桑的脸,她的怒气没有了。反而有了一种说不上了想亲近的冲动。 黄莺缓缓的说:“自己是一名乡村教师,以前是学画画的。” “我叫雷鸣,网上有介绍我的内容。”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开手机让黄莺看。 果然是同一个人,同样的形象。给她影响最深的不是她的钟馗的画,而是站在画旁边有着钟馗一样胡须的雷鸣。 一时间的好感打消了她对他的怒视。 雷鸣这会倒显的有些绅士的要请她吃饭,说是赔礼道歉。 黄莺说是有事,他便要了黄莺的电话说是有机会当面谢罪。 刚到宿舍,朱一男的微信电话就来了。 “到宿舍了没?” “刚到。” “等着,我马上过来” 没等黄莺回话,朱一男就把电话挂了。 几分钟之后,“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还是那经典的回答:“等一下,来了!” 进门,朱一男高高的把她抱在怀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黄莺被他抱在怀里放在腿上,朱一男把头依偎在她的胸前。 “可想死我了。” “哪想了?”黄莺故意拨弄着他的头发。 “那里都想了。”朱一男坏坏的在她的身上用手胡乱的摸着。 黄莺“咯咯”笑着,左右的躲闪着。 朱一男看着黄莺的眼睛,有点迷离了。 他舔舔嘴唇,慢慢向她靠过去。 “你是我的乌拉儿山”黄莺的电话声响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电话,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稍微整理整理衣服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朱一男心里稍稍一悸动。 微微听见黄莺“嗯,嗯”了几声。 不一会她走进来。 “我出去一下。” 朱一男无聊的在黄莺的宿舍里拨弄着手机。想着什么,可是脑 子里却一片空白。 半个小时过去了。楼道里想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黄莺提着一个纸箱,有点吃了的走了进来。 她打开箱子取出一些杏子,走到水桶旁边,舀了一瓢洗了几遍,边说边递给朱一男几个。 “胡校长给的,他们家的杏子多,每年都送一些。” 朱一男嘴里嚼着杏子心里不由的泛起了嘀咕。 “胡力少,怎么会轻意给别人送东西”他不由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有时他的电话怎么也给黄莺打不进来,十一二点有什么重要的电话? 他不由的想起有一次和黄莺互相诉说着心头的话,黄莺忘情的抱着他,在他的怀里哭泣。 “怎么不早点遇见你?” “难道是她和他就像大伙说的早就有一腿?”朱一男越想越心里憋屈。 “有没有听我说话?”朱一男一抬头看风黄莺生气的盯着他看。 “一点都不认真听我说话!”她狠狠的说着将一个杏子扔在垃圾桶里。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朱一男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门重重的关上了。 看着朱一男满是疑惑的走了。 黄莺的眼前闪出胡力少的影子。 就在刚才去取杏子的时候。 胡力少的办公室是学区一个独立的二层楼,他的办公室在二楼,独独的一个里面是卧室,外面办公的套间。 就在他办公桌的对面墙上挂着一副牡丹富贵图,那是她画的。 就在刚才她敲门进去,胡力少一把关上门,将她抱着硬是往沙发上拽。 “你要干什么!” “我宿舍有朋友等我!” 胡力少看着她,贪婪的松脱开她。一脸不悦的捡起她遗落在沙发上的长发生气的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黄莺看看这个自己怎么也下不了决心的人。提着杏子走出了房间。 在她的内心她是喜欢胡力少的。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 第36章 一记耳光 25一记耳光 回宿舍的路上,和胡力少的交往点滴慢慢的浮现在眼前。那是她刚毕业,青春的影子在她的身上绽放。 早上跑操时,她挥动着双臂,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两座大山有点突兀,不过她自己心里还是对自己的资本挺自豪的。 “黄老师,你准备一节课!学区要听你的课。”是马校长的前任校长单校长在打操场上对着她叫。 “嗯,知道了。”她乖巧的回答。 回到宿舍,她开始精心的做着准备。那几年乡村小学的条件比较简陋。 她准备了小黑板,上面整齐的书写着一年级语文《秋天到了》的课后词语。 她利用自己的美术特长,先画了大树、金黄的树叶、大雁、白云,想像着怎样在课堂上表现出自己的水平。 “应该带着持久的笑?”她思量着。从那时起她就养成了总是见人保持着笑的习惯。 第二天早早起来,她走进教室清点着人数。 “老师进来,我们都说声老师好。”她重复着自己的话。并且让学生齐声的说了一遍。 她满意的点点头说:“都要保持着笑,像老师这样!” 铃声响了,不一会,教室后面黑鸦鸦坐了一片。 她按照自己昨晚反复演练的,一步一步的引导着学生 就在她贴好大树,转身向后看的瞬间她感觉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她自豪的屁股。 她当里脸一红,想看看这是谁,顺着目光探去,四方大脸,有点黑,头顶略有些稀疏。 他也直直的看着黄莺,没有躲避。 “好流氓的老师!”黄莺当时心里想,不过还是对自己的身体的吸引力充满了自豪。 上完课,按照惯例是评课。 走进会议室,一眼看见坐在最中间的人,就是在听课的时候直直的看着自己的人。 当时的单校长介绍:“学区胡校长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咱们学校听课,先鼓掌欢迎!” 就在那时,她认识了胡力少。 “黄老师温柔,有亲和力,一直带着笑容”胡力少眼睛从没有离开的盯着她说。 “有和文章相协调的古典美!”黄莺看着他的目光,心底里渐渐的有点飘了。 从那以后,只要来学校听课,胡力力必定先要听黄莺的课。单校长当然也是心领神会,每次都让她准备。 当年的教师节定时到来。 “我准备好,在会上发言。”黄莺在教研室发呆时单校长打来电话。 黄莺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一丝丝的小满意。 教师节,也是小镇的教育会议召开的日子。黄莺早早起来,画了浓妆,抽出香水朝着脖子的位置多喷了点。 她带着经典的微笑,坐在会场的前排,她环顾四周发现来的人都坐在后排。 别的她都没有听进去,她也发现胡力少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她没有躲藏,只是偶尔挺挺身子。 “怎么自己对他不反感!”她有点纳闷了。 终于该她发言了。 黄莺伴随着高跟鞋的滴答声,挺直身子向讲台走去。 “知之知之,不知为不知,诲人不倦”四个字四个字,她分的清清楚楚,当然这也是她特意的晚上在网上看的教师节的发言稿改进版的。 当她红红的嘴唇吐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当然她也听的出来,掌声最响的地方是胡力少的位置。 她飘飘然的走回了座位。 一会发奖了,是优秀班主任,有她。 她又一次在掌声中走向主席台,巧了,给她发奖状的是胡力少,她伸出手,他有力的握着,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抬起眼睑盯了他一眼,他在她的手心里轻轻的划了一划,她有些嗔怪的瞄了他一眼,他松开了手。 她感觉的里多了一个东西,回到座位上悄悄一看是一张纸条:上面是**号。 她刚回到宿舍手机上就收到一条短信:“我喜欢你,胡力少。” 黄莺没有回信息,在心里嘀咕:都和我爸一样年龄,还说喜欢我!老变态! 两三周后,单校长打电话说让她去学区一趟,胡校长找。 她有点忐忑了,他会不会做出格的事呢? 硬着头皮,他走上二楼,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 “进来!” 她没有敢直视那张脸,但她知道他一定是色眯眯的看着她。 “怎么不加我qq号?” “我只是想关心你,你大老远跑着来上班?” “说正事,县上有个优质课竞赛,你的专业是美术,学区推荐了你。” 黄莺心里一动,她知道学区美术专业的不少,心里有了一丝丝的触动。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想着怎样上好课,课是备好了,课件也做好了。只是心里还是没有底。 “你有没有让胡校长给你把把关?”一天孙杏关心的问。 “上公开课的老师都会去找胡校长指点一下。” 晚上她犹豫着加了胡给的qq号,马上通过了。 “小黄在备课吗?” “备好了没有?有困难吗!” 黄莺犹犹豫豫的回了一条信息:“备好了,想让你看看。” “那好呀,我这会在办公室,你来吧?” 黄莺有意无意的坐在椅子上,打开化妆盒,精心的打扮了一下。 一会她的高跟鞋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在校园里横穿而过。 上了二楼,门开着,她稍犹豫,敲了敲门。 “门没关,进来。” 她抬起头,胡力少正提着水壶,向一个纸杯倒着。 随手递给了黄莺。 她没有看他的眼睛,她也知道他在盯着那里看。她也知道啥时候没了反感的感觉。 孙杏告诉她:“胡在年轻的时候是上优质课的专家,课上的好,点评的好,老师们都会去找他指导。” “准备好了没,有啥需要帮忙吗?” “你是专家,给指导一下?” “你说说你是怎样上的?” 黄莺看了一眼他,提提神,说了说自己的上课意图和流程。 “有点像上政治课了——理论术语多了点。” “示范画很专业!” “还是有两把刷子。”黄莺心里想着。 渐渐的她看胡力少的目光正常了。对于他盯着自己的敏感部位竟然接受似的。 就在她在电脑上播放ppt的时候,胡力少的手碰到了她的两座大山。 她只是脸一红,她也知道自己那确实雄壮一些,走到那里总会引来男的目光。 胡力少看她没有生气,只是羞涩的躲了一下。 “房子怎么一股香味?”他故意的问道。 看黄莺没有回答,他接着说:“你们城里人就是香些。” 她心里泛起来一点点的满足。 胡力少看着她享受的样子。猛的从后面抱住她。 黄莺先是一楞,接着脸一红,使劲的挣扎。只是没有出声。 胡力少伸过嘴在她脸一亲。 “啪!”黄莺抬手重重挥了出去。 37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26第一次亲密接触 跌跌撞撞的黄莺回到了宿舍,她用手摸摸了被亲过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就在她坐在床头边发呆的时候,qq滴滴滴的响声惊醒了她。 搓开手机屏保,弹出胡的话:“不要生气,我是太喜欢你了!” “原谅我吧,不要生气了,我喜欢你的一切!” “看不见你,我一天就像没了魂” 看着一串串的甜言蜜语,黄莺渐渐的有了入口甜蜜的味道。 看着那一句句的表白,她看着看着慢慢的进入了梦香。 天刚亮,手机的qq就滴滴的响起来,点开一看是胡的信息: “起来了没,宝贝,我想你一晚上没有睡。” 黄莺没有回话,只是看一会,做一项事。 晚上天突然变了,漫天的大风肆意的乱了有一个多小时,黄莺看看黑漆漆的校园,心里有了一种没名的期待。 她关好了门,爬在被窝里,捣着手机,这会没有了胡的信息,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外面的风似乎停一会,乱一会,隐隐约约有脚步声响起。 “咚咚”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黄莺有点害怕,一声不啃,将头缩在被窝里。 “滴滴!”她的qq响了两声,她点一看是胡: “我在你门外,你把门打开,我想你了!” 她没有吱声,静静的听着。 “小黄,开门,我想你了,我给你道歉来了。” “这些天,没有了你的信息,我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安稳!” “原谅我吧,快开门,我给你当面说几句话,我就走!” 黄莺还是没有开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开还是不开。 “小黄,外面太黑了,你再不开,别的同事会听见的。” 她下了床,轻轻的鞈着拖鞋,靠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打开了门,外面安静的只能听见她掀起门帘的响动。 她关上门,突然感觉有一点的失落。 qq声一会响起来。 “我腿疼站不住了,抹点药,小黄我明晚再来。” 黄莺重新上了床,看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她早早的收拾完一切,坐在沙发上,胡乱的拨弄着手机。 她将台灯的光线调的低低的,不知道地了多久,她的眼皮渐渐的打起了盹。 “咚咚”敲门声响起来,她快速的走到门口,轻轻的问: “谁呀?” “是我。” “你来干什么?” “快开门,我给你道歉来了。” 黄莺犹豫着,把门开了一条小缝隙,胡像一条泥鳅一样嗖一下钻了进来。 她关上门,转身的瞬间,胡一把抱住她。 “可想死我了,我这些天每晚上都睡不着。” 黄莺不知道为什么使不上一点劲来,就任抱着,好一会才在他的怀里像一条离开水的鱼,扑腾着想挣开。 “每天晚上我都看着你房间的灯光灭了才回去。” 一边说着一边用脸蹭着黄莺的脸颊。 黄莺在一点点的刺痛中恍惚中感觉到一种快感。恍惚中她想起在小学的时候教室。 就在那个教室里,一个脸红扑扑的小女孩坐在一个戴着眼镜,垂着头,拿着一本书,嘴里缓缓的讲着题的男教师。 小女孩头靠在他的胸口。她感觉是那样的温暖。有那么的一瞬间,她会闭上眼,深深的吸一口气,她喜欢被胡子扎着的感觉。 碰一声,教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了,一个满脸怒气的男的冲过来,给他眼睛一拳头 到了校长室,几个和黄莺一样大小的女同学都同时诉说着一件事——眼镜碰过她们的脸。 黄莺什么都没说,望着眼镜老师一步步的走出校园,眼角慢慢的流出了眼泪。 看着黄莺迷迷瞪瞪的样子,胡又把嘴凑了过来,在和他的嘴唇碰在一起的时刻她也模糊了视角,不知道眼前是眼镜老师还是胡。 胡的手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游走着,喘着粗气,她的眼前不时闪显出在一块菜地里,一只摇着尾巴的白猪,眯着眼睛在不停的用嘴拱着。 就在他的手往下滑动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抓住他的双手,她舔舔滚烫的双唇,推开了他。 胡没有伸出双手,把她又一次的拉在他旁边坐下,缓缓的讲起来。 “我得了癌症,是肛肠癌!”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她信了。 “我能看见花开花落的日子不多了!” “能看着像你这样美的人的时间不多了!” “能拥有你的时间也多了!” 再一次看着他从眼角流下的泪珠,她信了。 坐在回校园车的坐位上,他回忆胡说的话。突然有了一点点的燥热。 那天,胡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将她亲了个遍。她只是躺在那里,想着能给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几天温柔也是一种慈悲。 就在这时,她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眼神。 对就是上次在车上偷偷的将他的手放在她的屁股上的人。 她狠狠的瞪过去。 他没有生气,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认识吗?”黄莺面带怒气的说。 “你忘了,我们在这个车上一起坐过。” “你就是那个变态!” 他没有生气,递给她一张名片: “桃园民间艺术研究院的秘书长:雷鸣。” “还是一位艺术家!”黄莺调侃说道。 这下可有她受的了,就在她要下车,他都没有讲完他的艺术成就,社会职位。 就在下车的一刻,黄莺在心里想:“这辈子再不要遇到!” 是她没想到的是后来她的一次玩笑,他又竟然要跟着她来桃园小学。 第38章 交际花 27交际花 还是和以往一样回到家里迎接黄莺的还是雪雪,摇着尾巴,儿子还是那样,眼里满含着思念,她将儿子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摸着雪雪。 看着这个家,她突然萌生一个念头,换一个环境看看,是不是在新的家里,儿子精精会想说话,或者也能发出简单的语言。 有了这个念头,她便想着怎样给槐中离说这件事。现在的房子一百多的面积,位置也好。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进厨房,想着槐中离爱吃的菜,一会功夫从里面就飘出一股饭菜的清香。 槐中离电话里听老婆做了自己最爱吃的洋芋饼高兴的给老板请了假提前往家赶。 推开门,闻见一股干锅洋芋片的味道,高兴的两三下踢掉鞋,手下不洗的冲进了厨房。 看着槐饿鬼似的的样子,黄莺妩媚的对着他笑着说道:“还有洋芋饼在锅里。” 槐看到她的脸,凑上来,在她脸上蹭了蹭,很满足的说道:“真香!” 吃过饭,槐中离洗锅,黄莺在卫生间洗澡。 她一边用水冲着,一边想着怎样给槐说买房子的事。 看着自己在云水雾里婀娜的身段,凸凹有料,她想应该能拿的下这件事。 晚上儿子写完作业,领着雪雪去自己的房间玩了,平时他都是这样玩一会,就自己上床睡觉了。 黄莺早早换好了睡衣,当然也换了一件情趣内衣,她有买回来试过,感觉自己都有些沦陷了。 不一会就听见槐中离关了电视,在洗手间捣腾着,几分钟后,房间门开了,槐侧着脑袋冲她色笑着走了进来。 他揭开被子,看见黄莺的情趣内衣,瞬间全身沸腾起来。 半个小时后,槐一脸无力的躺在床上,黄莺侧着身子笑着问:“舒服吗?” 槐有气无力的回答:“爽。” “想和你商量个事?” “啥事?” “每次和你亲热,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动静大了,你爸听见!经过上次的事,我现在心里都有阴影了!” “那咋办?” “我们再买套房子,搬出去住。”黄莺撒娇的贴在他的胸中说。 “我们有房子住呀,再说在这里也方便照顾老人。” “我们不是说不回来,就是想单独亲热的时候可以住过去。” 黄莺蹭着他的脸说。 槐中离看着黄莺想了想说:“这样也行!” 第二天天刚亮,黄莺就早早起来,做好了早点,很是温柔的叫起槐中离,看着他香香的吃完,笑眯眯的说:“我们今天去看房子。” 槐中离没有拒绝,开车朝广告宣传纸上的房地产公司走去。 黄莺实际上已经把所有的楼盘都分析了一遍,今天去的是经过她反复比较后确定的名单。 清水地产,离她现在的家近,而且价格也较低,根据她的预判也有大的升值空间。 门口的售楼小姐热情的打着招呼,黄莺已经来过一次了,坐在宽敞的售楼大厅里,品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槐中离对介绍的楼盘也是很满意。 两个人统一了意见,随手交了定金,当然是按揭。 黄莺看着售楼小姐给的贷款流程,说是要征信报告,看看时间还早,两人便去中国人民银行打印征信。 就在打印自己的征信时,她突然迷惑了,她有两个身份证,一人是桃园市的,一个是桃园县的,到底用哪一个呢? 她打印了两个想着回去再想想。 刚回到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 “你是黄莺吗?” “我是?” “我是桃园县公安局户籍科的。系统显示你有两个身份证。根据国家统计局有要求你要注销其中的一个。” 坐在沙发上,黄莺思考着,注销那一个呢? 注销桃园县的自己的工资等一切的关系都要重新的填表;注销桃园市的这里的一切关系也要重新做,关键自己还有一些理财都是用这个身份证办的。 带着满脸的疑惑黄莺回到了学校。 就在她在宿舍一筹莫展的时候,胡力少挑起门帘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我的小宝贝,啥事让你不开心了。” 黄莺低着头,一言不发,胡用手揽住她的腰。 “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全力以赴。” 看着胡认真的样子,黄莺缓缓的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 “没事,我们找派出所谭所长,应该没问题的。” 看着胡力少肯定的语气,她眼里含着期待,望着着他。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默默的关上门,夜幕已经降临。 她拉上了窗纱,转身对胡说:“我要换衣服,快转过去。” 看着她脸上泛起的红晕,胡满脸堆笑的应答:“好。” 黄莺脱了外衣,把睡裤穿到一半的时候,胡看着她的情趣内衣,那里还忍的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长长的喘息声,借着夜色慢慢的扩散而去。 第二天下午,胡早早的就给黄莺发了消息,已经和谭所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说的事情他答应了没?”黄莺在电话里撒着娇问道。 胡力少在办公室的的躺椅上摇晃着脚,开着免提说:“应该没问题,还是要看你的表现。” “我穿那件绿衣服行吗?” “很淡雅!” “会不会太露了,前面有点低了!” “刚好,就让谭所眼馋!”胡咯咯的笑着说。 国财饭庄:就在马公交车站的北面,一个二层的小楼,黄莺很多次从旁边经过,晚上总是灯火辉煌,不时有喝酒猜拳的高呼声传出来。 今晚的招待就在这里,二楼最里面的包间。555的房号,黄莺提着两瓶酒,是胡力少给她拿过来的。 服务员上来敲门,黄莺看了看菜单,先点了几个凉菜,和槐中离出去应酬过几次,怎样点菜她也大概熟悉了流程。 天渐渐暗下来,二楼的脚步声也杂乱了起来。 “咣当”一声门开了,一张四方的脸先探了起来,后面响起胡少力的粗声:“谭所先进!” 随后进来一个短发女,天蓝色的迷你裙,搀扶着谭,一股浓浓的酒气随之传也过来。 “我来介绍一下,”胡力少招呼大家都坐下来后说道,“这是谭所,这是医院的霍院长。”三男三女六个人落座。 “看来是已经在哪里喝过一场了。”黄莺在心里暗暗的揣摩着。 胡力少脸红红的站起来。 “来互相认识一下。” “这是我们学区的第一大美人——黄教师,黄莺。” “这是谭所长,这是霍院长。” 黄莺一一的握手,脸上带着她经典的笑容。她也明显的感觉到就在和谭握手的一瞬间,他在她的手心里轻轻的划了一下。 两个女的,胡没有特意的介绍,说是谭和霍各自单位的同事。 “谭所、霍院长两位来点热菜。”黄莺热情的招呼。 “谭所来!”霍院长眯着眼说,“你是这里的常客,你来。” “干煸豆角、红烧鲤鱼”谭所头也不招的点着菜。 凉菜早就摆好了,黄莺招呼大家吃,一边给每个人倒着茶水,一会功夫房间里便弥漫着她的茉莉香水的味儿。 黄莺给自己和几个女的倒了红酒,给男的每个人面前倒了满满的白酒。 “来按照给尊贵客人的敬酒的方法——每个人三杯,来让服务员上有小肚肚的大杯。”胡少力嚷道。 不一会大酒杯上来了,黄莺挨个倒满。 “先从谭所长开始。”胡叫道。 黄莺慢步走过去,脸上堆着笑,柔声道:“初次见面,谭所我先干了这杯。”说完,她一仰头,一高脚杯红酒便下肚了。 看着黄莺这样好爽,谭也二话不说,连喝了三杯。 看着谭喝的一滴也不剩,霍也没有推辞,也是一饮而尽。 “看来今晚只能先是喝酒了,事只能后面再去说了。”黄莺心里暗暗的想着。 “来第二次,交杯酒。”胡又嚷嚷。 看看两个女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不快,应该不是那种关系的吧,或者已经很熟了,黄莺再一次琢磨着。 三大杯酒下去,三个男的都满脸红光,动作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谭和黄莺交叉着胳膊,谭眯着眼看着她露在外面的柔软,手已经挨上了。 黄莺没有往后退,只是含笑望着他,一饮而尽。 “谭所长,豪爽,以后长联系。” “有啥事就找我,哥罩着你!” “一言为定!”黄莺妩媚的看着他笑着说。 想想已经连上了线,黄莺便坐在位置上,给所有的人夹着菜。 “不要介意,这是公筷!” “没事,你用过的才有味” 在招呼的瞬间,她侧眼看道,三个男的已经有八分的醉了,而谭始终是眯着眼在她的胸部一遍一遍的扫着。 “看来有戏”黄莺心里想。 第39章 销户 28销户 几天来黄莺都想着怎样办,最后还是决定去找谭所长问个清楚。 一天下午也没啥事,她在手机里搜索着谭留下的电话。 几声“嘟嘟”响后电话接通了。 “谭所长是我,小黄。”电话的这面黄莺满脸堆笑的说着。 “是黄莺呀,你好,有事吗?”谭脚搭在办公桌上笑眯眯的说道。 “想问问你身份证销户的事?” “这个事吗,还是当面谈。” “好的谭所,我一会过来。” 黄莺仔细在穿衣镜前拾掇。褪去了线裤,穿上红色的七分裤,上身穿着镂空的绿色纱衣,特意在脖颈上喷了几圈香水,看看镜子里自己肥硕的屁股,她满意的走也房间。 桃园镇派出所和学区靠在一起,走在桃园镇的大街上,黄莺尖尖的高跟鞋发叮叮敲击着路面。偶尔有路人盯着她看,她没有回头,直直向前走。 她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里,围墙和院子的四周都是蓝色的,电话里谭所告诉她他的办公室在二楼,进门上楼梯,东面最里面的一间。 院子里静悄悄的,上来时她看见一楼的一间有灯亮着。 “咚咚”她敲了敲门,门是开着的。 “进来,是黄莺吧?” 揭开门帘,一个肥硕的眯眯眼笑嘻嘻的迎着她。 “坐,坐”谭热情的招呼着。 一杯热乎乎的茶已经泡好了,他一只手拉着黄莺,胖乎乎的,感觉很安全,一只手给她递过来茶杯。 黄莺没有将手抽回来,脸上绯红着,靠着谭坐着。 “谭所,我的身份证有两个,能不能都留下来,我两个都有重要的用处。” 黄莺仔细的解释着。 “这个情况我知道,遇到的有两三个,办能办,只是有点困难。” 谭一双大手没有松开,四方大脸几乎贴在黄莺的脸上。 看着他的眼神,黄莺略带羞涩的摇着他的胳膊说道:“谭哥,你就帮帮我。” 谭脸上露出难色,缓缓说道:“办也能办,我的琢磨琢磨” 一边用眼睛斜看着黄莺,黄莺身子向前靠了靠,几乎倒在谭的怀里。 一切平静了下来,黄莺清理着沙发上留下的长发,看着躺在沙发一侧的谭,仰着面,闭着眼睛喘着粗气。 “累坏了吧?”黄莺咯咯笑着问谭。 “谭哥,明天能办好吗,我等着急用。” “没问题。”谭睁开眼,有气无力的看着她说。 “那我先回去了,你休息会。” 谭还是躺在沙发上,挥挥手说:“完了再联系,我累的起不来了。” 黄莺踩着高跟鞋“噔噔”的走出楼去。 回到宿舍黄莺坐在床上想着刚才经过的一切,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打开了录音笔,听了听她和谭的对话。觉的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她满意的斜躺在床上。 就在她刚打了个盹的时候,电话响了。 “睡了没?”是胡的声音。 “刚睡下。” “来我宿舍,我想你了,来说说话。” “困了,不想动。” “刚才谭所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这里黄莺猛的坐了起来。 “会不会是谭给胡打电话了?”黄莺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次我没有找胡办事,他会不会给我使绊子?” 想到这里,她猛的惊醒了。 推开门,清脆的高跟鞋在夜色中悠远的传播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里已经变成她熟悉的地方了。推开一楼的门,再推开二楼的门。 胡的办公室的门没有关,靠近窗户的帘子拉的严严实实,看着这一切,黄莺叹了一口气,关上外间的门,揭开里间的门帘走进去。 胡靸着拖鞋,脸微微的有点红,屋里一股酒精味。 “来,小黄快坐!”胡满脸堆笑的招呼着。 黄莺坐在沙发上,胡将她拉在床边坐下。 “谭所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找他有事。” “是我的身份证。” “谭所答应办了?” “答应了。” 黄莺心里涌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说的空间,胡的手已经和以往一样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一会黄莺理了理头发坐在沙发上,看着胡喝了口水不紧不慢的说道:“别担心,谭要是办不了,还有我!” 黄莺小声的嗯了一声。 “明天的课多,我要回去早点睡。”黄莺有点疲惫的说。 “这一箱子水果拿着。”胡起身从旁边提起一个水果盒子。 黄莺顺从的接了过来。 响亮的高跟鞋再一次在空旷的夜空里响起来。 而此时的胡力少躺在沙发上,手持着电话,表情猥琐,和谭所长说着黄莺。 第40章 有情况 29有情况 一年一度的职工体检又开始了。 黄莺和同事们在办公室里谈着往年的体检收费。 “一年比一年我多了,还说是给职工搞福利。”孙杏端着水杯在黄莺身边晃动着说。 “干脆就把我一点零花钱弄完了。”贾菜附和着,一边用手擦着眼镜。 “说是下午开始。”张狼老师也停住手里的笔看着贾菜说。 “男老师最简单,我们可查的细了。”孙杏笑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下午三点,全镇的老师都到了桃园镇医院远远的看着长长的队伍,黄莺无聊的看着手机。 早上是男老师,下午是女老师。 偶尔能看见不同表情的同事从身边经过。 碰见有熟悉的她也无心的问一句:“检查的详细不?是男大夫还是女大夫?” “有男的,也有女的。” 黄莺心里暗暗想着:“女大夫的检查的啰嗦,男的快!” 心里偶尔突然涌出几个人来,画面还是那样的清晰。每当在这个时候,她都及时的敲敲自己的脑门,告诫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终于挨到她了。 一个门一个门的进。 身高、体重、血压她随着排着的队伍,一步一步的移动着脚步。 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 是外科的检查。 看着出来的同事有的脸色有点红晕。 挨到她了。 推门进去,她抬头一看是一个男大夫。 “以前有没有什么病状?现在有没有身体不舒服的地方?” 黄莺有点头晕,不知道怎样回答了,只是摇摇头。 “要不要脱外衣?”她疑惑的看着男大夫。 “不用了。”男大夫盯着她看。 黄莺心里犹豫着:“这样看人家,看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面对一个男妇科大夫,她脸红红的,侧眼看着窗外。 男大夫仔细的看了看。 然后在本子上刷刷的写着。 “有没有肿胀的感觉?” “没有。” “那个来的都正常吗?” “偶尔有滞后。” 男大夫问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看。 她感觉自己有点呼吸紧张了。 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竟然感觉挺舒服的。 从外表看,应该是大学毕业不就,刚上班的样子。 她有些兴奋了,不好意思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重新睁开眼的瞬间她发现他还在看,立刻提了提神问:“好了没。” 男大夫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 “可以了,带好自己的物品。” “下一位。” 走出来,她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褪去。 “检查的详细不?”孙杏在旁边问。 “还行吧。”她有些敷衍的回答。 “原来大家脸红是这个原因。”她在心里自己解释着谜团。 回到办公室,不一会孙杏也回来了。 “给你检查的详细吗?”黄莺随口问道。 “他盯住我使劲的看着,像没见过似的。”孙杏略带愤怒的回答。 “你没有问那个。”黄莺疑惑的问。 “那没有!” “这个坏蛋,占我便宜,还问我了那么多。”她有点小生气。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着霍院长的电话,不经意间拨了过去。 “小黄有啥事吗?”电话那头的霍刚和谭交流着荤菜。 “霍院,你忙吗,给你说个事。” 听到这里,霍坐起了身子。 “没事,你来我办公室吧。” 黄莺在镜子面前转了转,看了看自己的背影。满意的走出了宿舍。 镇医院在派出所的后面,她跺着脚,走了过去,医院的办公室都在二楼,她以前来过。 上了二楼,看看门上的牌子,她轻轻的敲了几下。 “快进来。”里面传来霍热情的声音。 本地的人来镇医院看病都喜欢找霍,在这个小地方,霍是权威的全科大夫。 以前和胡、谭一起吃饭的时候,看过几面。霍是那种学究式的外表,斯斯文文。 “小黄,快坐。” 喝着热气腾腾的茶,黄莺便缓缓的说了体检的事。 “这个小伙子,老毛病又犯了。” 霍显的很生气的站起来。 “让他停职反省!大学毕业才上班半年就这样。” 听到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黄莺心里泛起一点点不舍的味道。 连忙说:“其实也没啥大的问题,就是检查时问的多了点。” “我是还有个事,要麻烦霍院长。” 黄莺面露难免的看看开着的门,又看看霍院。 霍院长会意的看看黄莺,然后走过去关了门,轻轻的上了锁。 走过来坐在黄莺的身边,满是关怀的问:“有啥事你尽管说,我会全力的帮助你。” 看着他关切的目光,黄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说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从哪里谈起。 “我就是那个这几周没来了。”黄莺羞涩的小声说着。 都怪槐中离,猴急猴急的。 没想到这一周多没来了,她有些紧张了,今天给霍打电话多数的原因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小事情,不用紧张。” “我给你安排一个大夫检查一下。” “我是怕周围的人熟悉了不太好。”黄莺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意思是我给你检查?” “嗯。”黄莺弱弱的回答。 “你等我一会。”霍说完拉开门出去了,一会儿功夫拉进来一个设备,这个黄莺认识是彩超。 “来这个房子。”霍指旁边的套间。 霍院长很是体贴的拉上了窗帘,这里有一张观察床。他重新铺了张隔离薄膜。 “小黄,你躺上去,我检查。” 她躺了上去,闭上眼睛,她不好意思看霍。 她只觉的肚子上一阵冰凉,是彩超的传感器。 “从这里看不出来,如果时间太短的话彩超是看出来的。” “你把右手伸出来,我摸一下脉搏。” 一双厚重的大手按在了她的右胳膊腕,一股热流传了过来,她感觉他的手在她的皮肤上滑动着。 片刻,房间突然变的安静起来。 黄莺仍然闭着眼睛,手指的温度传递过来,全身说不出来的舒服! 她有点享受这一切。 “你下来吧,没问题了。” 黄莺穿好衣服,收拾了一下,脸上褪去了羞涩的光芒。 重新坐在沙发上,霍温柔的看着她。 “小黄每周回一次家吗?” “嗯。”黄莺低低的回应。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她没有听清什么内容,好像是要有个小手术要做。 “以后有啥事就来找我,那个小伙子我会好好的惩罚他。” “霍院,也没有什么,就算了吧,让他下次注意就行了。”黄莺此刻想起小伙子的目光,在内心尽然只是一丝丝的舒服。 离开了医院,咯噔咯噔的走在街上,她突然感觉到阳光好暖和。 第41章 内心独白 30内心独白 以后的日子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平静两个字。 她自己也记不清楚都做了什么,只是觉的日子在菜碟里,在酒杯里,在床上,在麻将桌上 她已经混淆了自己的视听,偶尔也能听见同事说道:“交际花。”是最多的说词了。 她感觉白天和黑夜都是一样的,白天有光,夜晚有光,霓虹灯 直到一天去听朱一男的公开课。 她记的很清楚。 那是学校贯彻执行课程三维目标,落实在课堂上的实践。 她和以往一样,穿着高跟鞋,一袭绿色的裙子。 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她用手指无聊的敲击着手机的屏幕。 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同事都远离了自己。可能只有男老师和孙杏还和自己有过交谈的经历。 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老师们陆续的坐在位置上。 一个中等个子的老师走进来,留着板寸,淡蓝色的条纹短袖,清爽的面容。 学生鞠躬后会下来。 是学习角的定义。 朱一男随手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感觉就像用圆规画的一样。 黄莺喜欢完美的东西。 学生在黑板上演练后,朱一男总会亲手递上粉笔,并说声谢谢。 学生回答完问题,他也会说声谢谢。 学生小组合作学习的时候,黄莺直直盯着。朱一男一手搭着学生的肩膀,一手在书本上指点着。 黄莺喜欢表情亲切的人。 在讲课的中间,她盯着朱一男的脸庞突然发现,他有一个鹰勾鼻子——这是她最喜欢的男人的特征。 课在朱一男的总结声中完美的结束了。 课后在评课的时候,黄莺又发现朱一男的眉毛是那样的黑,像一片柳叶一样。 这一切都是她喜欢的。 后面便有了她从别的学校调进桃园小学,她总会找机会和他碰面。 她将零食摆在桌子上,让朱一男有机会吃到。 她在楼梯的拐角故意的跌倒让朱一男来扶。 以及和朱一男有了亲密的接触后,她流泪感慨怎么不早点认识他。 当然她也对朱一男隐瞒了她早就认识谭、胡、霍。 只到朱一男摔门而出,质问她的那一刻,她重新把这几个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感觉每一次她都是飞蛾扑火,她每一次都是那样的投入,她感觉自己没有错,她要和朱一男好好的谈谈。 仔细想想自己交往的朋友似乎是有点多了。 好像还有社会的。 那是还在另一个小学的时候。 那时自己刚来到这个地方。 那天课后闲的没事,她便拿了画夹,向南面的麦地走去。 一个人走在空旷的田野里。 风吹着,麦浪层层的左右摇摆着。 蜻蜓慢慢的在田地的上空盘旋着,飞起又降落。 看到这一切,她扔下画夹,张开双手向前方飞奔出去。 一会她停下来,伸出手指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像一个摇摇坠落的伞,轻轻的落在她的指尖上。 她陶醉的在田野间闭上眼享受。完全没有顾及到有一只黑狗向她跑了过来。 她睁开眼的瞬间,一条黑狗横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伸长的舌头,她惊叫起来。 “救命!”她欢呼着。 往后跑的瞬间绊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一脚向黑狗踢去。 黑狗痛苦的尖叫着走开了。 黄莺这时才镇定下来,看清眼前的人。 络腮胡子,脸白白净净,穿一条白色的汗衫。 “你是画家?”白衣人祥和的看着她说。 惊鸿未定的黄莺没有说话。 “吓坏了吧?”白衣人接着说,“前面那个庄子是我家,要不介意进去休息一下,喝口水。” 黄莺看看四周,有点迟疑的点点头。 进了院子,一眼的亭台楼舍。满眼是红的,白的,绿的。 她喜欢这一切。随手拿起手机拍了几张。 她绕着花园,选取着景点。 白衣人在厅子中间的茶具旁,凝神静坐,用竹器夹着茶器,热气腾腾中,一派闲云野鹤的迹象。 “来,先品品茶。” 听见白衣人的叫声,黄莺走过来。 坐在小石凳上,清茶入口,味入脾肺。 “好怡意,好茶。”她轻轻呷一口,投入的说着。 看着他重新润泡,顺时针摇摇了三圈。 45度的将茶分在小杯里,不露底,不溢。 右手握住杯子的右侧,左手握住杯子的底部,伸了过来。 微笑的看一眼黄莺。 黄莺感觉刚入口有一丝的涩,一会从舌尖扩散到,舌的后部,渐渐的香味弥散,片刻溢出口来,醇香满鼻。 三杯过后,白衣人,再次含笑站起来:“房间里还有一些画,不妨也鉴赏一下。” 黄莺点点头,跟着上了二楼。 客厅映入眼帘的是古典的装饰:隶书的中堂,端正遒劲;行书的三联,收尾呼应;草书的横幅,她没有认出来,感觉很是灵动。 白衣人示意看看左边的房间:抬眼就能看见是署名白石的对虾画,她没有分辨出真假,她随眼扫过,黄宾虹,李可染尽是名家,以她现在的功底,还真是鉴别不出来。 看看素衣淡装的白衣人,感觉很和眼前的一切相配。 这是个二层的四合院。 随着他的脚步,推开右边的门又是一片天地。 歌德式的拱门窗,高背椅子。 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的美食。 “也看累了吧,随便吃点。”他给她拉开了椅子。 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多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小龙虾、扇贝、大闸蟹大餐,她没想到在这个偏远的地方还会有这么的东西。 他不断的给她递过来,她慢慢的品尝着。 他递给她一杯红酒,他说是82年的拉菲。她一饮而尽。 她感觉有点迷糊了。 恍惚中,她被搀扶到一张床上,感觉有人紧紧的相拥着她。 第二天醒来时,白衣人侧着身看着她。 “我叫章三,是这里最早的赌王。” “你们胡校是我的哥们。” 第42章 捐款 31周一开会的时候,校长说了有老板要捐款给学校建升国旗的台子。 为了活动有味道,每个班表演一个节目。 黄莺坐在办公室里苦想着准备怎样的节目。在这方面她到底是没有多少的底子。 “把弟子规扩展一下,加点东西凑合一下算了。”她盘算着。 于是每天下午她将学生留下来,背三字经,想着能多在台上待上几分钟,她想着让读上三遍。 后来又加了小孩子顽皮的动作。 在一个风清日丽的下午,建学校旗台的奠基仪式开始了。 一阵震天的鞭炮声。 主持人高调的话筒声响起。 “请热心老板章先生上台讲话。” “章先生提供所有的建材费用。”主持人补充着说道。 黄莺这才看清楚了。 “是章三!”她在心里翻腾着。 想想着说不清的情景,和说不清的相遇,她看着台上白衣素容的章三。 章三窸窸窣窣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把话筒往嘴边拉了拉。 后来熟悉了听他说起:“稿子是他小学同学写的,是他小学喜欢的女同学。” 他断断续续的读着,一只手在下面拿着什么。 后来他说是打开手机给写稿子的同学听。 黄莺总算听清了几句:“这是他的母校,给这三砖两瓦是应该的。” 下面是学生的节目表演。 黄莺在台前使劲的笔划着,她抬头的瞬间她看见了章三直直的目光。她感觉脚下一滑,有点脚歪了。 节目结束,大家都退场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等一会,一起吃饭。”是胡打来的。 饭是在棕榈山庄吃的。 揭开门帘的瞬间她看见了一袭白衣的章三。 “章老板说你指挥的最好了,有韵味。”胡对着黄莺说。 “小黄,你来各敬在坐的三杯。”胡接着说。 看着桌前坐着的谭、胡、霍,还有章三,的确不是外人。 以前和他们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闪过,都有牡丹花盛开。 敬酒到章三的面前时,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微微的站起身子,好像她们没有见过一样,只是用脚尖轻轻的碰了她一下,她感觉到了是一种乡下的布鞋。 三杯,五杯黄莺看着谭、胡、霍都趴在桌上眯上眼。 胡迷迷糊糊的示意让她送章回家。 看着有些微醉的章驾着车,偶尔有瞄着电线杆的趋势时,她不时的提醒一下。 “不用担心!”章三心里满足的握着方向盘。 下车的时候,她搀扶着章,走向那一院小二楼。 这个她睡梦中感觉舒心的地方。 就在她把章二扶上二楼经过欧式餐桌的时候,章一把抱起她,平放在餐桌上,贪婪的目光注视着她 两个小时后,章恢复了白衣素面的打扮,他开着车送黄莺回宿舍。 “我可以喝三斤!”章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别人从不知道我的酒量,”他得意的说,“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校门锁了,章手托着她的屁股,她翻进了校园。 清脆的高跟鞋响声,从校门一直滴答到她的宿舍。 第二天在办公室里,几个住校的老师叽叽咕咕的咒骂着:“是谁呀,半夜三更的吵的人睡不着,都半个月了!” 黄莺一声不吭的只是喝着水,手里不停的写着业务笔记。 这个是胡力少的。 有一次他来学校检查工作的时候看到黄莺的业务笔记,一笔一画的,整整齐齐。 后面他便让黄莺给他写三大笔记。 今天的阳光暖暖的,黄莺走在校园的林荫道里,眯着眼睛,嚼着口香糖,嘴角偶尔还有红酒的余味。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二楼会议室开会!” 当黄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后排已经坐的满满的,她在靠前的位置坐下。 “下午有慈善人士给学校捐款,还是老三样,前几天的节目再演一次。”校长沉着脸说。 下午的上课铃声一响,学生们就围着崭新的升旗台坐好。 学生围成了一个半圆,主席台三个桌子原样摆着。 主持人拿着上次的稿子,还是那个调子:“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慈善人士,张居士。” “张居士给我们学校捐款八千元。”主持人接着说,“感谢张居士,同学们鼓掌。” “请张居士给同学们讲话。” “阿弥陀佛,同学们好。” “同学们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在家要听家长的话。” “要多做好事,做一个好孩子。” “阿弥陀佛!” “掌声感谢张居士。”主持人指挥着在场的学生。 “听说张居士是章三的老娘。”黄莺听见后面有人在小声的嘀咕。 后面的人继续说:“听说章三在外面开点子公司专门给有钱人下套。” “这家伙专门将银行的呆账低价买来,然后找一群打手去要账,没几年就发了。” “听说章三有两个老婆,一个开着保时捷,我在学校门口看见过几次,是赭色的。”后面有人补充着说。 “那有啥,听说还在桃园市给小老婆买了一栋酒店,小老婆经营着” 黄莺听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内心里只是想应该在酒醒的时候和章三谈谈。 第43章 马页的柔弱 就在黄莺躺在沙发上,眼前几个男人一一闪过的时候,她对自己在心里说:“每一次我都是真心的,虽然是飞蛾扑火,可我都是情不自禁的。” 就在这时,柳萼打来了电话。 “呜呜”一阵哭声传来,黄莺一听是柳萼的声音。 “怎么了?柳萼!” “呜呜” “你在哪里?”柳萼止住哭声问道。 “我在宿舍,你过来。” 不一会,黄莺的宿舍传来了敲门声。 黄莺看着柳萼脸色枯黄,似乎还有一丝红印。 “咋了,谁打你了?” 柳萼靠在黄莺身边慢慢的诉说起来。 就在黄莺和朱一男吵架,说各走各的时候;柳萼他俩正打的火热。 柳萼每天没事的时候不下班就坐车去桃园县,儿子在三中上学。 儿子他爸跑货运车,给各处大的超市送鸡蛋。 十天半个月回学校附近的家一次,每次回来,她都眯着眼任由他翻烙饼一样,翻过来,翻过去。 时间久了她估摸着他快回来了,就呆在桃园县,他来县上,她就和儿子睡,说是晚上给儿子盖被子。 周日下午马页打来电话。 “你在哪里” “在家里陪儿子。” “能来学校一下,有点事和你说一下。”马页声音低沉的说。 柳萼很是纳闷,平时都是大声大气的,今天怎么了。 她疑惑的回答:“好吧,我安排好儿子,一会就来。” 她下了楼,在五楼的门口敲了敲。 “叔,让儿子在你这待一会,他奶出去买东西了。”柳萼对着一位银色的白发,笑呵呵的老人说。 上了楼她对儿子说:“学校有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你在楼下的爷爷家待一会,你奶就回来了。” “没问题。”儿子开心的回答,他最愿意一个人在这鼓弄东西。 “有回桃园县的车吗?”柳萼在一个跑黑车的微信群里发语音。 不一会有人回音:“电话发过来。” 五分钟后在家门口,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摇下车窗。 半个上时后,柳萼敲响了马页的门。 门迅速被拉开。 和平常一样,两人纠缠在一起,从办公室到里间。 两人重新分开后。 马页点燃一只香烟后说:“还记得以前学校组织买助听器的事吗。” 看着柳萼一脸茫然的样子。 “就是戴在耳朵上,说是帮助增加记忆力。” “上面查下来,说是有学生家长举报,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是胡校组织的吗?你只是按发的文件做的。”柳萼关切问,“不是说是教育局组织的吗,再说是学区让做的。” “我知道,可是胡打来电话说,让我写个检讨,就说是我组织的。”马页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 “说是我要是真进去了,胡找关系把我捞出来。” “你信胡的话吗?”马页盯着柳萼的眼睛问。 “我听别人说胡很贼的,还是小心点好。” “我听说上面正在查这件事,看能顶住不,我也没确定的答应。” “胡这个人心里狠着呢。” “我给你说一件事,以前上面查过一次。” “就是十年前国检。” “我知道,就是全部学校搞粉刷,在墙上贴些图案。”柳萼一边附和着,一边替马页揉着额头。 “那不是最关键的地方。” “学区里上一任留下的一些钱,没有花完,胡就分摊给下面的学校。” “每个学校一部分,审计的一查完,胡就打发人要了去。把上面的钱取了个干净。” “然后让各个学校自己想办法开买东西的票据。” 柳萼想起来:“自己也给学校要过一张种树苗的发票。” “要是胡一定要我去顶雷咋办?”马页将她的手抱在胸口说。 “你就说是胡让做的。” “我老婆看病的时候,我让报过五千块钱。” “我上次去桃园市培训,我也多报了三千多块。”马页一脸哭丧的看着她。 “你!”柳萼有些无语了。 “我要是抓进去,你要想办法把我捞出来。”马虚脱似的说。 柳萼看着他,这个似乎平常啥都不怕的人,露出软弱的一面,她有些心疼的将他的头抱在胸前。 “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你受罪的。” 怀里的马页是那样的孱弱,柳萼扶起他的头轻轻的用脸温柔的蹭了蹭。 也就是这一夜,她没有设防,也坏了事。 第44章 马页的奋斗 柳萼现在还记得马页说的事。 小时候,马页家里穷,他家住在桃源山的后面。 上学的时候,月亮还挂在天边。 他早就起来了,先去外面山坡上给羊搂一背篼的青草。然后刨出来昨晚上埋的几个洋芋,装在泛黄的书包里。 接着跨过一个山坳,扯着嗓子喝几声:“军娃” 山谷里此起彼伏的回响着他和军娃的声音:“军娃,嗳”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互相问着课本上的知识。 家到学校的路程两个小时左右,书上的东西基本上都背完了。 这样有月光的日子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幸福。 有雨的日子他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悸。 翻山的路上有一段称做刀背岭。 那是一段石头山,上小下大,本来没有路。 村里的人为了孩子跨过山,找了一个石匠,在山的顶上凿出一条路。 一次回家的路上,刚爬上刀背岭,突然狂风怒吼。 马页颤巍巍的直起身子,手扒着一块石头,向下望了一眼,灰蒙蒙的,看不到底,身后还传来几声野鸡惊悚的啼叫声。 “咯咯,啾啾”马页更恐慌了。 他一步都不敢向前挪动了。 恍恍惚惚,他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了! 就在他摇摇晃晃抓不住,就要坠落谷底的时候,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裤腰带。把他向后拉了下来。 是军娃,他看着马页有点恍惚,走的后面他,猛的上前拽住了马页。 就在那一刻,军娃了成了他最信任的人。 到后来两人之间共同想办法挣钱。 命运也似乎在和他开玩笑,学习刻苦的他在高考时总是不如意。 今年是数学没考好,明年又是英语没考好。 看着每天头发像鸟窝一样的马页,他爸就在他第五年准备复读时,提了两瓶酒进了当时的学区校长——他的同学的家门。 就这样马页成了一名代课教师。 教数学,因为他的数学在高考的时候有过百的经历。 他心里也是有一些阴影的,对于初中和高中的孩子,他没有信心教。 他选择了教小学。 他用本地的土话,他觉的这样教起来接地气。 很是奇怪,孩子都说他讲的清楚,听的懂,在后来学校的考试中孩子清一色的九十分。 他也更坚信了自己的教学风格。 更让他兴奋的时,他用桃园普通话还在县上拿过优质课一等奖。 当时他所在学校的校长是胡力少,当时最多只是对他点点头,偶尔会对他说:“你讲课最好用普通话!” 他也摸不准,到底是表扬还是批评? 看着一个个和他一样操着校园普通话的同事都成了主任、校长,他回家给他爹唠叨了无数遍。 他爹先是用烟锅头敲敲地,后来走过来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说道:“你个瓜娃子!” 他也是在无意中说起:“校长要翻修房子。” 后面一个月,他爹在当年让他双腿打颤的地方,开山炸石,给胡力少家拉了一院房子的石头。 在第二学期,胡力少当了学区校长,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了这个小学的校长。 对于马页来说也算是人生开挂。 老师都说他是胡的人,他自己也算默认了。 胡给他打电话说是让分担二十万元的账目。 他爽快的答应,那一夜他失眠了,天不亮就打电话叫来了军娃。 在一个小酒馆里。 一个单独的包间。 他要了三瓶桃花源酒,当然都是给军娃的,他也亲眼看见军娃干咂了三瓶54度白酒。 要好了老三样:猪肝、猪头肉、猪大肠。 前两个凉拌,后一个爆炒。 二两酒下肚后,马页说出了自己的困扰。 “我们老领导要我分摊二十万元的账目。” “没说是以哪种项目吗?”军娃脸色微红的问。 “没说,只是说做平账就行。” “这个简单,我想办法。”军娃很是自信的抿一口酒回复。 “我想了几个晚上,弄成国检前的项目最好。” 军娃咂一口酒微醺着说:“有没有已经拆除的?” “围墙拆除了” “这个行。”军娃挺了挺身子说,“就是这些围墙也不值二十万。” “地面是那时候铺的,现在又重新挖了铺了。” “有地面就够了。”马页高兴的也挺起身子,伸出手。 “来,咱哥俩多喝几杯。”马页给军娃倒满一大杯。 马页也是敞开了胸膛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出了酒馆,外面一片漆黑。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有地方去。” 军娃摇摇摆摆的向前扶着走,电线杆、砖墙,没几步到了一家大门口,他“哐、哐”敲了起来。 “谁呀!” “是,我——” 军娃顺着门缝挤了进去。 马页也隐约看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 当然后来在军娃的介绍下他也一睹了芳容。 第45章 看病,取证 那时马页刚当上校长不久。 柳萼的儿子在学校的学前班。 一天中午,刚吃过饭,他没啥事,一个在校园里溜达。 “哇”一阵撕裂般的痛苦叫声响彻了校园。 马页听见也赶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走近一看,在学前班的院子里,滑滑梯的末端,孩子们围成了一团,学前班的老师金银花抱着一个孩子。 马页走近了。 孩子头上起了一个包,眼角渗出血,一脸的虚弱。 “咋回事?”马页一脸紧张的问金银花。 “滑滑梯后面同学推了一下,倒栽葱碰到地上了。” 孩子脸色白白的,突然哭声停下。 “孩子休克了。”金银花叫了起来。 “让我来看。”马页快速用手指掐住孩子鼻尖下的人中穴。他平时喜欢有关中医的书籍。 “闹闹”急忙赶来的柳萼,一边叫喊着,一边哭着。 几秒中后,马页怀里的孩子睁开了眼。 “妈妈——”闹闹挣开了马页的怀抱,扑进柳萼的怀里。 “快送医院查一下。”银花在旁边提醒马页。 马页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开车。 半个多小时,到了桃园县医院。 “要不要经闹闹的爸爸打个电话?”马页看着柳萼问。 “不用了,这会闹闹已经在我怀里玩了。”柳萼说,“应该没多大问题了。” 马页在前面,柳萼抱着孩子在后面,马页下车时要抱时他死活不让抱。 “挂啥科?” “儿科。” “你是孩子爸爸。” “嗯——不”还没等马页反应过来,大夫已经递过来挂号单子。 外科大夫,查看了伤口。问了当时的具体情况,淡定的说:“没啥大问题,就是有点皮肤擦伤。” “要不要做一个头部的ct”马页不放心的问。 “没必要做,做ct对孩子不太好。”他接着说,“你要不放心可以做一下。” 看着闹闹已经活蹦乱跳的在地上玩起来,马页看看柳萼,商量的问:“我看也没啥问题,小孩子要是不舒服早就不玩了。” 柳萼点着头,擦擦眼角的眼泪。 “那咱们回吧。”马页说着抱起玩耍的闹闹,一起向停车场走去。 在出口处,他把闹闹接给柳萼抱。 换手的瞬间,他的手抓住了柳萼的手。 就在那一刹那间。 他感觉一股温润导入自己的经脉。 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快去开车。”柳萼脸红红的对他说。 “嗯,嗯。”马页回答着转身去开车。 车直在新修的宽敞的马路上,马页从后视镜里看着柳萼,风轻轻飘起她的长发;柳萼也看见了他,没有躲避,会心的一笑。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马校今天教师系统要填个人的一些信息,需要个人的一些证件,你的在学校吗?” “我的都在学校。”马页吊吊嗓子说。 不一会柳萼的电话也响了。是学校教导处打来的。 “嗯,我今天就取回来。”柳萼从后视镜里一边含笑看着马页一边说着。 “我们现在就返回吗?”马页从后视镜里看着她问。 闹闹有点累了,躺在柳萼怀里睡着了。 “现在就回去。” “你给我指路。” “向左桃园路” “向右杏园路” 不一会就到了,柳萼住的小区里。 闹闹已经睡熟了,马页抱起他,小脑袋紧贴着他的肩膀。 柳萼在前面带路,是三楼。 进了门,柳萼指指靠南的一间房,马页抱着闹闹轻轻把他放在里面的床上,盖了一点被子,拉上房门走出来。 柳萼在另一个房间找证件。 “找全了吗?”马页轻轻的问。 “还有一个岗位等级证找不见?” 马页顺着声音走到跟前。 一大堆证件摆在床上,是有些不好找。 马页问:“缺那一个?” “是十级的。” 马页按顺序翻着。 “这不是吗?”马页翻看了看,扬起证件在柳萼的头上缓缓的碰了碰。 “讨厌。”柳萼接过证件,轻声的嗔怪。 “怎么讨厌了。”马页拿手指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柳萼抓住了他的手,他顺势抱住了她。 她没有反抗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她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温柔和安全。 两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两只燕子在小区的风景树上依偎着。 “啾啾”一只对着另一只叫着。 “他在对她说啥?”马页指着燕子问柳萼。 “我咋能知道。” “我能亲亲你吗?” 马页抱住柳萼亲了上去。 屋里的茉莉花顿时弥散出一股淡淡的芳香。 马页抱着柳萼跌落在床上,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他缓缓的抚摸着。 她顺从的闭上眼。 一会儿,柳萼整理好衣服,去了闹闹的房间,该回学校了。 马页洗了把脸。 他重新抱起闹闹,走下楼。 坐在车上,马页回头看一眼柳萼。 “今天的医药费,你去财务上全报了。” “要不这样,等过几天,再来复查一下。”马页通过后视镜看看柳萼,“我抽时间送你们上来。” “要不,等最后看完病,全报了。” “嗯。”柳萼看了看他,有点脸红的说。 “多取点药。”马页补充着说。 “又没啥事,取药那么多的药干啥?” “万一有啥,可以用。” “嗯。”柳萼想想了,脸又红了一下,低下头回应。 车到学校了。 这次马页没有抱闹闹。 他在车里看着柳萼抱着孩子下车。 就在她起身的瞬间,他看见一把钥匙留在了车座上,柳萼看见了,他也看见了。 她只是看一眼钥匙,又看一眼马页。 马页停好车,把钥匙扣放在自己的皮夹环上。 第46章 讲课 第二中午的时候,朱一男正在无聊的刷着手机,马页打过来电话。 “来我办公室一下。” 朱一男进去时,才发现黄莺和柳萼都在。 他什么也没说。 马页示意他坐在半圆的沙发上。 他抬起头看看黄莺,她没有抬头,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她习惯在开会或者领导讲话的时候总带一个本子。 “学区安排我们学校选两个老师,代表学校去参加县上的优质课竞赛。”马页端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眼睛盯着他们三个说。 “我想了想,黄莺上语文,柳萼上数学。” “我和朱老师做技术指导。”马页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今天下午就走,你们准备一下。” 朱一男去找了英语老师密斯黄,起初是学生叫,后来大家都这样叫了。 密斯黄,个子矮,就是一个特点——胸,走起来澎湃的那种。 看着她,朱一男不仅想起和她的一次相遇。 记得是一个下雪的晚上。 白天下了一整天的雪,晚上七点多停了。 校园里灯火通明,朱一男在下操场的时候碰见她。 “密斯黄去哪里?”朱一男远远的打招呼。 “去二楼的电脑室打会游戏。” 那会密斯黄的丈夫管理二楼的电脑室。 “小心脚下的雪。”朱一男关心的说。 “小心不了,要不你来扶着我。” 朱一男下台阶时差点滑了一跤,因此他是真心的提醒她。 “好吧。”看密斯黄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走了过去,挽起了她的手,好绵的手,当时的他有点眩晕似的舒服。 她胖乎乎的,紧紧的挨着他,也许是冬雪寒冷,她温暖。 朱一男感觉好温馨,是一种暖暖的要睡着的感觉。 两个在校园里蹒跚着向前走。 他无意中看见了她的波涛汹涌。 她没有在意,只是靠的更紧了。 走二楼的时候,他几乎是半拖着她。 “咋才上来。”随着二楼感应灯的猛的亮了,她老公在二楼的楼梯口探出身子。 朱一男下意识的把拖她的手藏在了她的身后。 “应该是看见我拉着密斯黄的手。”朱一男心里盘算着。 密斯黄上楼去了,朱一男借口下了楼。 后来有关朱一男的流言蜚语和举报,朱一男也怀疑有一部分是黄老公的杰作。 下午三点,马页开车,四人向杏园县出发。 杏园县靠近腾格尔沙漠,风沙大,路上碰见来往的人都带着口罩,只能看见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这样一个自然条件恶劣的地方,教育却走在了桃园市三县五区的最前列。 马页在一次开会的时候听一位副局长讲过,这里的高考升学率全市第一,本科生都已经分到了农村小学的一线。 桃园县组织学习了好几次,到底学到了什么,马页的脑海里现在没有一点影响了。 一个小时多的路程,一会就到,四个人下了车,带好东西,走进订好的标间,两个人一间。 马页和朱一男躺在沙发上闲聊,黄莺和柳萼到杏园二小抽签去了,二小就在校园宾馆的后面。 “听说别的地方一个讲课的老师三个陪同。”朱一男喝口凉茶对马页说。 “做课件的一个老师,组织学生的一个老师,搞后勤的一个老师。”朱一男接着说。 “差不多,我们来的就算是少的了。”马页坐起来说。 “还有更夸张的。”马页很是兴奋的说,“提前一天在讲课的学校上一遍。” “还有更夸张的,问啥问题写在纸条上,让那个学生回答都说好了。” “那不是成了表演了吗?”朱一男很是惊讶的说。 “每年都一样,现在就是表演。” “不是抽到那一课讲那一课吗?” “抽只是个形式,现在都是你想讲那一课,就讲那一课。” 马页说完重新躺在床上。 不一会黄莺和柳萼说说笑笑的进来了。 “课都抽的满意吗?”马页关心的问。 黄莺抢着说:“说是抽也行,上自己喜欢的课也行。” “现在真是这样了。”朱一男心里想。 “出去吃饭,我请客。”柳萼开心的说。 走在杏园县的街道上,朱一男发现出来吃饭大多是来讲课的老师——都没有戴口罩,本地人大多用口罩围巾保护着面部。 进面馆,黄莺问马页:“领导,吃面,还是炒菜?” “吃葫芦面吧。”马页看着菜谱说,“面快点。” “你看我们是不是老农民进城了。”马页看着过来招呼的饭馆女老板说。 “现在能看出来啥。”女老板笑的花一样的继续说,“现在段子都再说‘大棚乱了四季,金钱乱了年纪。’” “啥都不可信。” “不过,你们老师还是很好认的。”女老板浅浅一笑说道。 “老师有啥特征吗?”马页有点好奇的问。 “走哪里都缩手缩脚的,可小心了。” “路上自个丢个废纸都能回头看三个。” “就一句话,怕事。” 女老板一口气说了个不停。 四个人互相看看没话说了,真神了,老师就是这样的! 面上来,四个人悄悄吃完,朱一男抢着拿手机扫了微信付钱。 “噢,不好意思付错了,六十五给成九十五了。”朱一男有点尴尬的对女老板说。 “没事,退给你。”女老板温和的看着他说。 “噢耶,这个网络今天咋会事,关键时刻掉链子。”女老板有些歉意的说。 “你们走吧,我转了,网络稳定了就过去了。” “你们老师都小心的很,放心,一会就转过去了。”女老板诚心的看着朱一男说。 “没事,放心,放心”朱一男满脸堆笑的说。 几个人回到宾馆,朱一男的退款信息响了。 “收款三十元。” 听到这里,几个人都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第47章 上公开课 晚上七点多,黄莺和朱一男过来,说是课备的差不多了。 “现在就是要调整一下课件。”黄莺说,“我们已经从网上下了一些,现在就是组合一下。” “我给柳萼做,你给黄莺做。”马页坐起来说。 柳萼留在房间,朱一男跟着黄莺来到她们的房间。 进了房子,关上门,黄莺脸掉的很厉害。 朱一男没有说话,鼠标在电脑屏幕上搜寻着黄莺讲课的内容。 半天没有找到,急的抓耳挠腮的。 扑哧一声,黄莺笑了出来:“你找啥的呢,乱翻!” “你讲的不是《海上日出》吗?怎么找不见。” 朱一男脸上没表情的说道。 “在我的u盘上。”黄莺柔韧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看着朱一男,黄莺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侧身靠在他的后背上,轻声的哭泣着。 过了几分钟,朱一男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思念,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黄莺推开了朱一男的脸。打趣的说:“拱白菜呢,口水粘我了一脸。” 黄莺整理整理衣服,脸上恢复了平静,嘴角一歪,嗔一声说:“干正事,课件我大概整理了一下。你再给我调一下。” 说完把u盘插在电脑上。 朱一男轻点鼠标,打开了课件。 黄莺依偎在他身边,一边用手指指着要改的地方,一边用余光温柔的看着朱一男。 过几分钟,还不忘给他倒一杯茶,三炮台。 朱一男不时的问:“这样行吗,怎么样?” 连问几声,朱一男没有听见回音,回头一看,黄莺竟然靠着他睡着了。 朱一男看着这个让他心里发颤的人,轻叹一声,拉过来枕头,缓缓将她的头扶正。 看着黄莺酣睡的样子,他把头探了下去。 正在这时,外面敲门声响了起来。 一开门,柳萼窜了进来,马页跟在后面,盯着朱一男嘿嘿的笑道:“我听见说这样行,那样行吗?” 朱一男尴尬的笑笑,黄莺早坐了起来。 “没干啥,我有点困了,让他给我改着呢。” “弄好了没。”马页正常的问道。 “差不我多了,一会打个包就好了。”朱一男很是自信的回答。 “你们听,外面的声音。”柳萼故意神秘的“嘘”一声。 “是猫的声音。”黄莺打趣的说。 “谁家猫半夜在宾馆里乱叫呢?”柳萼大笑道。 四个人突然都大笑了起来。 “明天要讲课呢,你们俩要早点睡。”马页看了看朱一男说。 朱一男看了看黄莺,说道:“也是早点睡,啥也不用想。” 回到房子,朱一男故意嗅了嗅,说道:“一股啥味?” 马页嘿嘿笑着:“没啥,是香水味。” 不一会朱一男的微信信息响起来。打开一看是黄莺的:“想你。” 朱一男心里乱糟糟的,随的也打了两个字:“想你。” 早晨六点不到,柳萼和黄莺就敲门了。 两个人手里提着买好的早点。 朱一男和马页快速的洗漱完。 看黄莺和柳萼已经吃完了。马页和朱一男便提前早点,一边走一边吃。 到二小的门口,发现已经站了好多老师,学生在校园里手捧着课本,语文,英语声在校园上空飘荡。 按照教学楼下贴着的指示牌,几个人顺利走进了一个大教室,黑板上罗列着上课老师的次序、时间和班级,对应的标明在哪一层楼、哪一个教室上课。 黄莺第二节课《海上日出》,柳萼第三节课《位置》。 第一节课在录播室上,没课的老师可以在旁边的听课室听课。 马页和朱一男没事,也走了进去。 朱一男看了一会明白了,是科学讲电路的。 老师给每个学生一张纸,上面有学习的纲要。 老师的引入很简练:电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同学们每天都会接触到,但它是怎么工作的呢,今天我们来看简单的电路。 “非常的简洁。”朱一男对马页说。 “一看都是提前背好的。”马页压低声音说。 课很是流畅。 老师板书规划整齐,看起来很是舒服。 老师一提问,学生马上举手回答。 “你看学生手里的小纸条。”马页给朱一男用手指着。 朱一男仔细的找了找。 顺着马页的手指方向果然看见学生手里有一个小纸条。 感觉没啥可看的了,两人溜出了听课室。 来到学校的操场。 距离学校围墙不远的地方,一个随着音乐跳舞的流浪汉,舞姿潇洒,挥手弹脚,和谐自然。 人越来越多,渐渐从远处朱一男和马页看不清了。 回到大教室,黄莺已经去上课了。 “不去给黄莺助力吗?”柳萼小声问。 “去了也帮不了啥,反而让她紧张。”马页平静的看着他说。 “都是表演课,没啥意思。”朱一男附和着说。 黄莺一会上完课,脸上看起来很是满意。 柳萼也去上课了。 黄莺不一会就出去了。 朱一男从窗户向外看去,黄莺在操场上走来走去,手机放在耳机上。 “她应该在找人活动吧。”马页不知道啥时候也凑了上来。 下午所有的课上完,也没有宣布名次,说是后面再定。 坐在返回的车上,柳萼看着马页。 “马校,你给头打电话问一下,我们俩能得一等奖吗。” “我早打过了,头回话了,说是你们俩个只能给一个一等奖。”马页面无表情的说。 “说是这次给黄莺。”马页继续说。 听到这里,朱一男的心里猛的一沉,闭上眼装作睡着了。 心里不由的咒骂着:“胡少力你这个兔崽子。” 48.祝贺得奖 一周以后的一天下午,朱一男没课,在校园里正在晃悠。 马页的电话打过来:“在哪呢,今天一起聚聚。” “来我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马页笑着说:“优质课竞赛有结果了。” 不一会柳萼也进来。 “我是几等奖?”她迫不及待的问。 “二等奖。”马页开心的看着她说。 “欧耶!”柳萼高兴的跳起来。 看了看马页的脸色,吐吐舌头,接着以问:“黄莺呢,几等奖。” 就在同时黄莺走了进来。 “祝贺你,黄莺,你是一等奖。”马页含笑看着她说。 朱一男没有出声,只是喝着茶水。 “今晚聚聚,怎么样?”马页用眼睛看着几个人说。 “好呀,我请客。”柳萼开心的说。 “不去棕榈山庄了,我们今晚换个地方。”柳萼看着马页说。 六点多,学校里一切都安静下来。 朱一男和马页开车到了学校的后门,一会黄莺和柳萼穿着裙装上了车。 “到底去哪里?”黄莺问。 “桃花山庄。”柳萼一边照着镜子画着淡妆,一边淡淡的说。 车沿着山路盘旋着上去,冷冷清清的山路上能清晰的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 偶尔有山鸡扑腾着从车顶上飞过。 朱一男心里想:“在这里修行还真是个好去处。” 黄莺心里也暗暗的思量:“这里多清净,有时间来走走多好。” 穿过一片小树林。 一座大大的木门立在车的面前。 框架是木头的,门是电动的。 马页远远的喊起来:“梨四,开门,是我。” 朱一男抬起头仔细一看,马页是对着门前的一个摄像头喊话。 “滋滋”电动门缓缓拉开。 车继续向前走,路的两边挂满了一尺来长的黄瓜,拳头大小的茄子,灯光下泛着厚重红色的西红柿。 不一会传来鸡的叫声,接着鹅的叫声也传过来。 在红光闪烁的板房前,一个古铜色的壮实汉子,笑着伸出手来欢迎他们。 “看来马页和他很熟。”朱一男一边打量着这个老板,一边心里想。 “这是朱教师,这是黄老师,柳萼就不用介绍了。” “这是桃园山庄的梨老板。” 马页很熟练的介绍。 “你说的柴火鸡已经炖好了。”梨指着旁边的锅灶说。 一股肉香在四周飘荡,朱一男这才搞明白。 拉开凳子,六人落座。 一个女的很是精干的招呼朱一男四人。 “这是我这里管经营的刘经理。”梨老板爽朗的介绍。 听口音和梨是一样的。 “这是我们自己养的鸡。挺嫩的。尝尝!”刘经理用公筷给每个人的碟子里夹着肉。 朱一男挑着里面的蘑菇吃。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片世外桃源。”朱一男心里感慨。 不一会上来一盆酸汤面。 马页吃的满头大汗,朱一男也是酥酥啦啦不已乐乎。 夜幕降临,山庄四处灯火通明。 几个蒙古包里传来嘹亮的歌舞声。 “走吧,大包我已经留好了。”梨老板招呼着。 从南面的小门进来,里面彩灯飞舞。 几人坐定,服务员上来一堆啤酒。 “咣咣”服务员倒满酒杯。 “来,先干一个。”马页起身招呼。 一杯下去,朱一男打了个饱嗝。黄莺微微抿了一小口,柳萼喝了个底朝天。 几杯酒下去,几个人都放开说笑。 梨老板把上衣扣子解开,马页也是挽起袖子,柳萼扶着刘经理,摇摇晃晃。 朱一男感觉头一片空白,他有点醉了。 炫目的灯光闪烁着,几个人都站起来。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所有人都伴随着音乐忘情的扭动着。 狂乱的舞蹈。 狂乱的人。 朱一男也是在酒力的催动下,就像机器的按钮启动,不停的摇着头。 不断的有手在他的手心里划过。 不断的有肩膀在他的肩膀上靠着。 他想起自己大学毕业第一次的经历。 是在桃园师大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固定的工作。 第49章 .邂逅酒吧女 朱一男恍惚中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偶遇。 当时他没有找到工作,在学校的宿舍借宿着,先是在三楼住着,两周后宿管要集中住在一楼。 后面要求一周内搬离学校。 到哪里去呢。 早上起来他在报纸的夹缝里找出租信息。 听宿友说,夹缝里的广告便宜。 电话接通了。 “喂”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 “你这里有房子租吗?” “是你住吗?” “是的。” “阿”对方犹豫的回答。 “我是桃园师大刚毕业的学生” “噢,是大学生。”对方感觉是从睡梦中坐了起来。 “行吧,你过来谈吧。” 朱一男要了地址。 在世纪广场的后面,一栋老旧的筒子楼。 是一楼。 朱一男轻轻敲了几下。 “谁呀” “我刚才打过电话。” 房间里面传来“索索”的穿鞋声。 门“吱”一声开了。 一个头发蓬松,一袭黑色的睡衣的女子站在门口。 “你就是刚打过电话的学生吧。” 朱一男点头示意。 “进来看吧。” 他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就是这一间。”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朱一男看了一眼。 一间小小的房间,东面摆着两个旧的衣柜,北面是窗户,但是已经被彩钢房占去了一大半。 整个房间黑乎乎的,只有房顶有一丝太阳光。 “挺好的。”朱一男想想自己的处境赶紧说。 “这里挺安静的。就是有点采光不好。”蓬松女说道。 “你住这间。” “就一个要求,不能白天几个人酗酒。” “我上晚班。”她补充道。 “不会,我不喝酒。”朱一男忙说。 “房租怎样交” “一个月一百,这个不着急。”女的说。 “我能啥时候搬过来?” “你随时搬过来,这是钥匙。” 朱一男接过钥匙,她的的好绵。朱一男有些慌乱。 慌乱中他向门口走去,旧式的楼,一楼黑乎乎的,他的手不知道向那个方向伸。 “啊”手碰到了一阵的柔软,他连忙说道:“不好意思。” 门开了,透过亮光,他回头看清,好清秀的一张脸。 学校让离校的最后期限到了。 朱一男将仅有的一点包裹装在纸箱里,看看宿舍里剩着的几个难兄难弟。 几个人没说什么,七手八脚的帮他将东西搬出宿舍。 朱一男在校门口叫了一个小面包车。 “两个箱子,一个被子。”朱一男看着胖乎乎的司机说,“去世纪广场。多少钱?” “二十。” “有点多了吧,平时找车才六块钱?” “你这是拉货。” 看这小胖子没有降价的意思,朱一男心想,也不在乎这三瓜两枣了。 “行吧,快点,从后门进。” 装好了自己仅有的一点行李,朱一男透过窗户,看看从里面向外望的几个兄弟。 他挥了挥手,里面也是挥挥手。 一路看着向后退去的树、房屋、欢笑的面孔,他知道前面的一段历史已经过去了。 他端坐在车里,半个小时后,车到了世纪广场。 “向前走,在世纪广场派出所的旁边。”朱一男给小胖司机指着方向。 朱一男卸下东西,伸出的敲门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 他想了想:“好像说是上晚班。” 他直接打开了门。 透过昏暗的光,他看见对面房间紧紧的关着。 他打开自己的房间门。 放好箱子,铺好被子,躺在上面,不一会他竟然睡着了。 他起来的时候,她的房间门开着,看来她上班去了。 朱一男打开房间里的灯,是三间房子,卧室在南面,他的房间在西面,披肩发在东面。 “一点不想出去。”朱一男心里想着,打开一包前几天买的方便面,撕开了,轻轻的嚼。 不一会,他感觉又点困。 迷迷糊糊中又睡着。 噼里啪啦,一阵的响动,朱一男被吵醒了。 他坐起身子,看看自己衣服也没脱。 就在他准备出去看一下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谁呀?”朱一男疑惑的问。 “是我。” 朱一男听出来了,是蓬松女,自己的女室友。 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 “怎么不开灯?” “灯打不开,可能是坏了。” “我一个人不知道怎样换灯泡。” “我来换。”朱一男爽快的答应着。 她用手机给朱一男照着亮,他脚踩在床上。 “看不太清楚。”朱一男小声说。 “我上来给你照亮。” 一阵体香传进朱一男的鼻子,他有点眩晕。 用手擦擦额头上汗,灯头有点粘在灯座上,他用力掰。 灯“哗”的一闪,亮了。 一阵炫目,蓬松女叫了一声,猛的一拉朱一男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 “好柔软,好香。” 朱一男有点迷失自己了,他慌乱中抱着她的身子。嘴不由自己凑了上去。 她没有躲避,只是缓缓的回应着。 他感觉就如呷了一口香甜的醇酒,一阵细雨朦胧的洒在眉间,酥酥的。 她像一条美人鱼在他的怀里摆动。 就在他躁动不安的时候,她握住了他游走的手。 “不早了,我困了,睡吧。” 朱一男感觉自己被断电了。 回到旁边的房子,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美妙的场景。 躺在床上,不一会他睡着了。 第二天他起来时,看见她的门紧闭着。他出去公司应聘。 终于有一家公司说是可以明天上班了。 晚上的时候,已经一家贸易公司跑贸易的伙伴军娃打过来电话。 “在哪呢?” “刚从公司出来。” “晚上去哪里?” “没事,准备回房子睡觉。” “别回去,在桃园宾馆门前的桃园饭馆等我。” 朱一男应聘的公司离这里不远,几分钟他就走到了。 点了两个人常吃的:二两牛肉,两个炒面,两碗汤。 不一会,军娃来了,两个苏苏啦啦吃完。 军娃喝干面汤,挥手服务员接了账。 朱一男看着他发财的样子说:“怎么最近发了点小财吧!” “搞了几单。” “今晚带你去潇洒一下。” 朱一男推辞着,拗不过军娃,进了桃园宾馆的负一楼。 门口“180度娱乐”的红灯金字闪烁着。 军娃在前面带路,拐进门,灯光闪烁,朱一男什么也看不清楚,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走了。 军娃向她挥挥手,在脚底灯光闪烁的地方的坐下来。 军娃摇摇了桌前的灯,不一会,一个服务生走过来。 “哥,要啥服务?” “里面有没有包间。” “我问问。”服务生一边回答着,一边对手里的呼机喊着话,“有包间没,听到请回话。” “有,有”对讲机里呜呜啦啦的传来声音。 服务示意军娃跟着他走,军娃示意朱一男跟着他。 七拐八拐的,走过一条灯光闪烁的u型走廊,偶尔碰见有脸红扑扑的、摇摇摆摆的人走过。 第一次走进这里,朱一男有点不适应。 进了一间包间。 里面是一间ktv,军娃挥挥手让按照一千元的套餐上,服务员打开ktv,歌声飘荡,军娃启开几瓶灌装的啤酒。 两个人干了两瓶,朱一男已经有点飘了。 军娃按一按ktv上的呼叫器,一会敲门声响起,服务生走进来。 “给哥找两个陪酒的。”军娃喷着酒气对服务生说。 “好的,哥。”服务生回答着退下。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 走进来一排排站立的漂亮女。 朱一男有点傻眼了。 “哥,你挑两个。”服务生对军娃娃含笑说。 “一男,你挑。” 朱一男连连的摆手。他头都不敢抬,军娃自己挑好一个。 “好哥哥。”一个妖艳的女子一下扑在他的怀里撒开娇。 “一男,你挑。” 军娃不停的叫着,朱一男无奈的抬起头向这一排排的女的看过去。 在最末尾一个熟悉的脸庞露出来。 “是我的新邻居。蓬松女!” 她也发现了朱一男,头低了低,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 朱一男指了指最前面的一个大长腿美女。 那一晚上朱一男喝的酩酊大醉,他没有回去,在军娃住的地方睡到天亮。 他爬起来准备去上班时,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 中午十二点,他打车回到住处。 进了房间他看见,蓬松女的房门开着,床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有人敲门。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门,不是她。 是一个胖胖的大妈。 “我是房东,原来租住的女的搬走了。”胖大妈继续说,“你要一个人住就加钱,不然我就重新找人住。” “我一个人住。”朱一男忙说,“我一个住” 胖大妈走了,朱一男看着空荡荡的床,想着那一晚。 第50章 梨二上学 坐在回学校的车上,朱一男收住思绪,马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梨老板。 柳萼嘴里冒着酒气,手不时的锤着马页。 “那个梨老二老把我往身边拉。”柳萼眼睛眯着头向后仰着靠在车后座上说着。 马页用胳膊肘推推柳萼,有点生气的说:“喝点就乱说话,让开车的师傅看笑话了。” 梨怕路上出事,特意安排自己的一名员工开车送他们回来。 朱一男坐在前面给司机指着路,到了学校的后门。 黄莺的状态还好,柳萼软软的瘫在车座上。 朱一男和马页几乎是抬着她回了房间。 看着柳萼睡踏实了,两个人回到马页的房间。 不吸烟的朱一男也点了一根,斜躺在沙发上,听着马页说起梨老板,梨二的故事。 梨二上学多是一半时间在学校,一半时间在外面晃荡。 天还没有亮,他就踩着月亮去学校。 每天晚上作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他早早睡觉,当然是早早起来。 今天他是瞄准了学校副校长家的青苹果。 青苹果是夏季成熟最早的果子,看起来青青的,吃起来脆脆的。 梨二弯着腰,躬着身子,左右扫视着,他听话校长家还有一条黑色的狗。 果园在门的南面,门前干干净净的,能听见早起鸟儿的啾啾声。 他向前跨了第一步,左右探视没有任何反应。 他快速的挪动脚步,在门前停下,透过门的缝隙向里面张望,四合院里静悄悄的。 他转过身向果树园扫一眼,他看见一片淡黄的青苹果树叶翩翩落下。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细铁棒插在大门的门栓里,轻轻的拽一下,很结实。 转过身,看着沉甸甸的果子在枝头晃动,他开心的几步走到树下,轻盈的攀着树干,像个灵巧的孩子,手脚并用,已经嘴能够着苹果了。 他想起老师的话:“行行出状元。” “我这也算是能人吧。”他心里掂量着。 “同学们应该在早读了。”他寻思着,“每天的七点不到,班上的同学都已经在教室里,像老和尚一样念叨了。” “咔嚓。”他咬了一口,“好甜!” “多摘几个给我奶带上,让她老人家也尝个鲜。”想到这里梨二把衣服的下摆全部装进裤腰带里。 就在他满载着准备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大门吱一声响了。 门咯噔的被从里面拽着,透过门缝传来几声咳嗽声。 “老爷爷要出来了。”梨二一蹦子跳下树。四合院里的狗也不停的狂叫着。 不一会狗从门下的缝隙里窜出来。 梨二一看情况不妙,撒腿从院子南面窜过去,苹果顺着他的大腿骨碌骨碌的全滚下来。 就在他的最后一只脚刚要抽出去的时候,黑狗窜了过来,就着他的小腿的肥肉处来了一下。 “啊!”他狂叫一声,撒腿头也没回的跑了个没影。 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小河边,他停下了脚步,卷起裤脚,仔细看,狗的牙齿划了几条清晰的印子,红红的肿了。 “看来这条狗还是比较的仁慈。”梨二有些感激的想着。 他用清水洗了洗伤口。 “好像老师在哪节课上这样讲过。”他心里慢慢的回忆着。 “老师好像还说过要打个啥疫苗?”他心里模糊的回忆着,“不管那么多了,先放学截止二丫,她妈妈是村里的大夫,让带点消炎药。” 看看日头,竖起耳朵听听校园里的铃声,他起身向学生放学必经的那条路走去。 他懒洋洋躺在路边的草地上,看看天空中的白云一会飘这里,一会飘到那里。感觉有点像自己。 听到中午放学的喇叭响了,传来他每天最想听见的声音:“同学们休息时间到了!” 他没有起身,估摸着二丫过来还要几分钟,继续眯着眼。 “呜呜” “是哭声,有点像二丫。”他猛的坐起来。 他狠狠的自言自语:“还有人欺负二丫。” “二丫说起来还是他的远亲戚,谁不想混了!”他想到这里,向远处看去几个胖同学围着一个女同学。 他冲了过去,一脚踩了过去。 “敢动我的人!”梨二恶狠狠的说,“不想混了。” 他挨着在几个胖嘟嘟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其实他比这几个都瘦,只是他有一个法宝: “今天我打过你,明天我和你打,后天还和你打” 时间长了,别的同学都没时间和他天天的纠缠,他们还要学习,渐渐的都害怕他这个“拼命三郎”。 没人惹,也没人敢惹他了。 他拉着二丫的手走了一段路。 “你腿怎么了?”二丫看着他有点瘸腿的样子关心的问。 “狗咬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递在她手上说。 二丫咬了一口,很开心的说:“真甜。” 她再什么也没问,她已经习惯给他从她妈的小诊所里拿药。 他也没想自己以后会和她纠缠不清。 他每天在河边扔石头玩水漂,从河的上游玩到下游,从南岸到北岸。 每天的重复,小学毕业他感觉已经学了很多知识了。 他想着去外面转转。 本村的男女大多去广州打工。 他也选择了去广州。 广州有他本家的大哥,过年的时候他见过,白白胖胖的,还给他发了一根万宝路,一种甜甜的滋味。 他决定也跟着去。 第51章 在瓜圆市 马页继续说,梨二到底是在乡村待下的,乡下的大哥说的根本不是广州,而是沿海的一个城市——瓜圆市。 一脚踏进这个城市他就傻眼了,眼前的境像和自己梦里的一样。 车就像老家地里的骚爬子(家乡的老人给一种昆虫取的名字),在盘旋着的一层一层的路上行走。 他感觉每一处的楼都一样,见到的人只能分成两类:穿的花花绿绿的女人,穿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下了火车,出租车一股烟似的拉着两个人到了一个酒店的下面。 梨二抬仔细看了几眼,应该是什么中心,他认识的字也不多。 “哥这是什么地方。”梨二小心的问。 “洗浴中心。”胖哥咂着嘴,很是自豪的说。 跟在他的后面,梨二从旋转门进入,下了两段台阶,热气直冲梨二的面门。 “应该是地下的二楼。”梨二心里估计着。 梨二抬头看,一个很大的池子冒着热气,里面像荷花一样飘着好多肉乎乎的一些人。 胖哥拽了一下梨二,进入一间写着“办公室”字样的房间。 “这是我的弟弟。”胖哥满脸堆笑对一个穿着短袖,打着领带的四方脸的人说道。 梨二仔细端详着,一个比胖哥更厚实的人,脖子和脸连成了一片。 “快叫文经理,文哥。”胖哥推着他的肩膀说。 梨二学着胖哥的样子叫道:“文哥好,文经理好。” “胖子就跟着你干吧。规矩你给说一下。” “好的,谢谢文哥。”胖哥推了一下梨二,梨二也赶忙躬身致谢。 梨二算是在这里有了个安身之处。 “明天开始上班,今晚出去逛逛。”胖哥拍拍他肩膀说。 夜晚的瓜园市,镭射灯的照射下金灿灿的。 在一家四川川菜馆子里,胖哥点了一桌子的菜,吆喝服务员提上来一扎子啤酒,三杯过后,胖哥舌头打颤的说:“咱搓澡工也不喝着、吃着吗?” 梨二也知道了自己的工作——搓澡工。 两个人摇摇摆摆的走回胖哥租的房子,睡到第二天的九点多,还在梦中的梨二被叫醒。 “出去吃一碗羊杂。” 两个人在一家不起眼街边店刨了一碗。 再次进了龙凤洗浴中心,里面已经是雾气弥漫,人影晃动。 “换上衣服看我是怎样做的。” 梨二换上一套工作服,蹑手蹑脚的跟在胖哥的身后。 胖哥满脸堆笑的看着一个躺在搓澡间床上人。 “木老板,好长时间没来了?” “可不是吗!” “肯定去发大财了!”胖哥一边戴着搓澡手,一边舀了一瓢水冲在了木老板身上。 “木老板还是做老生意?” “还是老样子。”木老板闭着眼睛说,“就是竞争激烈了。” “您是老手了,肯定别人没法和您挣。” “哎,还行吧,就算做的早,客源都稳定。” “还是老套餐吗?”胖哥笑嘻嘻的问。 “行!” 只见胖哥,搓完了前面,搓后面,最后从身旁的置物架上拿过来几个小袋子。 梨二看见第一个小袋子应该是平常的盐。 “木老板,这是新上的保健盐。” “说是比以前的好,杀菌!” “这是新上的草原保健奶,”胖哥很自信的介绍,“这个说是能延缓皮肤衰老。” 胖哥轻柔的在木老板的皮肤上滑动,动作娴熟,远远的看还很有一种韵味,梨二一边看,一边心里琢磨。 看了一天,梨二觉的自己已经能胜任现在工作了。他去给胖哥说。 “基本的动作我是看会了,现在要实际练一下。” 胖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领他到办公室去见文经理。 “文哥,我看他也看的差不多了。要不让他试试?” 文经理看了看胖哥,想想最晚胖哥已经请他吃了饭,就满脸笑容的看着他说:“行,你看着办。” 胖哥连声道着谢,也不忘用脚踢一下梨二。 梨二也忙道谢:“谢文哥关照。” 到了搓澡间,胖哥,拍拍梨二肩膀说:“不急老二,你先给我搓,我先去池子泡一会。” 约莫十分钟后,胖哥躺在干净的床上,对梨二说:“来老二,你搓,我给你指点。” 经过胖哥的一番的指点,梨二终于明白了关键:力度和交谈是最重要了。用胖哥的话说就是让客人心里舒服就万事大吉了。 有了胖哥的金手指,梨二几天就上手了。 胖哥还把自己的老客户让给了梨二。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梨二已经是搓澡工里面比较受欢迎的一个。 一天在给木老板搓澡的时候,听见他的抱怨声。 “想着再开个店,就是没有信任的人。” 梨二听到这里满脸堆笑说道:“木哥,你看我怎么样?” 木老板一拍脑门说:“对呀,你这不现成人吗?” 当晚木就带着梨二去了一个酒店——木的常包房;让梨二换上给他买的工作服。 让梨二做“五度”酒吧的经理。 木老板已经开了两个这样的店了,“360度”“180度”这次想的分店就度数小点,就成了“五度”酒吧。 木领着梨二在两个老店转了一圈,梨二马上明白了这里的猫腻。 说白了就是有偿陪跳舞、陪喝酒、陪聊天 梨二也搞清楚干这事的过程。 中午十二点一过让保洁彻底的搞干净卫生。梨二嘴甜,完事不忘说声:“张姐辛苦,王姐辛苦”,顺手递给两瓶饮料。 四点多招呼一帮子女过来,排好队,一人发十元钱,梨二看木老板的老店是每个陪舞的要十元钱。 为了让新店有更多的陪舞女,就咬着牙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给陪舞的。 没想到这招挺管用的,陪舞的女的一天比一天多。 再就是让闹事的知道他梨二的厉害。 这个他最拿手了。 一天晚上,一个胖子喝的醉醺醺的掀翻了桌子,说是酒有问题不给钱,梨二让服务员将胖子请到他办公室,他笑眯眯的盯着胖子说:“哥呀,你喝的我请了,行吗?” 胖子摇摇头。 梨二抓起一个啤酒瓶朝自己头上一砸,桄榔一声,瓶碎了,他头破了,血从头发里渗出来。 “哥,行吗?”梨二笑着问。 没等胖子回答,梨二又拿起一瓶啤酒敲在自己头上。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哥,行吗?”梨二一边笑着,一边又拿起一个瓶子。 扑通一声,胖了跪在在面前,不住的说:“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从那以后,没有客人敢来闹事了,服务生也都习惯的叫他梨哥。 渐渐的梨二的店成了瓜圆市最热闹的酒吧,这里安全,喝酒的人多,姑娘多。 也渐渐的他的名声传回了老家。 老家的一些闲在家里的女人来找他,在他这里找个赚钱的活。 当然是陪舞了,又不用干活,穿的漂漂亮亮的,听着免费的音乐,还能赚钱。 前面的来的赚点钱,回去穿的靓靓的,没来的眼红了,也来找梨二,慢慢的老家有点姿色的女的全成了“五度”的舞女。 人总是贪婪的。 家乡陪舞的女人,还嫌钱来的慢,后来竟然一边跳舞,一边和客人谈好价格,私自外出了。 “五度”出名了,美女最多,男人想找个乐子都来这。 只到有一天晚上,十二点刚过,猛的进来十几个人,分别站在了各酒吧的各个出口,一声令下:“开灯,别动,警察!” 店被封了,梨二也因为提供妇女做非法的勾当,被抓进去。 木始终没有露面,梨二是组织者,被判一年。 出来的时候,他变成了光头,回到村里,人们和原来一样还是在他的身后指指点点,他习惯了。 他又一次坐在河边一边打水漂,一边想:“我没做错什么,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他妈打来了电话。 第52章 学驾照 梨二最听他妈的话了。 扔完最后一个石头,他起身回家,家里只有她妈一个人种些菜,每个季节的都种,所以在梨二的眼里,家里一直在卖菜。 他爸一年四季在外面打工,梨二几乎没怎么见过。 一进门,梨二就闻见了虎皮辣子的香味。 小院子干干净净,一棵老香水梨树高高的遮住了半边院子,树下面一张桌子上摆了三碟子菜,虎皮辣子、西红柿炒茄子、姜末菠菜。 他妈系着花围裙,头发盘着,人还没走到,就喊了起来:“快吃。” 从小无论梨二做错了什么,他妈总是替他扛着。 “也没多大事,也休息的有些日子了。”梨二妈一边挑着饭,一边对着他说,“学个驾照,咱们也倒菜。” 梨二妈吃了一口菜,边咀嚼,边对他继续说:“咱家的菜也要卖,你就好好学驾照。” 梨二也一边往嘴里刨着菜,一边答应着:“嗯,我好好学。” 梨二摸车已经很早了,摩托车、三马子、手扶拖拉机等,凡是农村里跑的车他都开过,自我感觉还不错。 报了名,教练给了一本书,说是让先翻翻。 这个书上的字梨二大部分认识,他认真的看了两遍,里面的规则他也大部分明白,看第三遍时,他已经能准确说出书里考题的答案了。 一天他躺在自家的果树园里,考驾照的书盖着眼睛,电话响了。 “梨二来练车。”是章教练。 一个黑脸,穿着大叉裤,凶巴巴的人,这是学员们对章教练的影响。 第一次练车时,让上车熟悉车里的基本部件。 梨二一上车,章看了一眼,伸了出左手。 “这是做啥?”梨二没明白。 章又把手向他面前伸伸。 梨二还是那句话:“这是干啥?”他心里有点明白了,“想跟我要东西!” 梨二瞪了一眼,狠狠的说:“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章教练看着梨二的黑脸,没敢吱声,看着梨二走了,他小声的问一个学员:“梨二混哪的?” “这个主啥都干过?你敢跟他要东西,这么给你说吧,他在果园市的监狱吃过一年公家饭!” 从那以后,章总是见了梨二让烟,还时不时叫上他一起吃饭。 上了几次车,梨二已经没有了兴趣,要考的几样他都会,后面章叫他去练车他也没了兴趣。 “上车考的时候叫我就行了。”梨二对章教练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说。 没事的日子,梨二仍然是去河边扔自己的石头。 一天早上章教练打电话说下一周考试,这周最后练练车。 梨二睡到十点,吃了两个荷包蛋,慢悠悠走上一个小山包,山坳里就是教练的练车场。 几根塑料杆子围成入库和倒库的场地。 远远能听见章教练在吆喝着:“眼睛长哪里了?”,“打几圈不清楚吗?” 梨二看看日头,想想自己也练一把了回家吃饭,于是跑下山坡。 教练远远的看见梨二,招呼一声:“来一把” 梨二没推辞,上车挂挡,车向前走。 先是倒库。 他将车顺正往前走,人在库中间时向右打满方向,在左后视镜里看见了库角,回正方向向后倒去。 一把入库,正点。 章教练也过来,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这个没有问题了,可以回去等考试。” 梨二又恢复了河边扔石头。 一天晚上,梨二在河边听水流声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章教练:“梨二明天考驾照,早上我来接你。” 天还没亮,教练的车就在门口打喇叭了。 梨二系好裤带,用冷水擦把脸就出门上车。 早上是笔试。 梨二拿着身份证跟着人群,进了一间满是计算机的房子。 一个扩音器里考官重复说着:“听我的口令,按我说的做。” “填上你的身份证。” “填上姓名。” “点击开始。” “第一道题是教你怎样做。” “看见开始答题,就开始答。” “记得最后点击提交答案。” 这个梨二在手机已经做过好几遍了,他觉的没什么。 半个小时过去了,梨二答完题,感觉还行,就提交了答案。 屏幕立马显示出成绩:“88分。” 梨二看着屏幕冒出一句:“见鬼了。” 就在这时旁边过来一个人小声说:“两百元,包过。” 梨二想想真倒霉,差两分! “来,两百就两百。”他对着那个人小声说。 不到十分钟,那个人答完了,一百分! 梨二郁闷的走出了考场。 看着远处有一个小餐馆,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桃园凉面!” “咥一碗再说!”想到这里梨二拖着身子走过去。 下行九选五的考试准时开始了。 坐在候考室里,梨二听到自己的名字念到了。 起身上车。 起初还有点紧张,就在他顺好车的时,在离车十米远的地方一个人过来远远的向他示意。 “前进,前进”那个人示意着。 停! 转两圈打死。 后退! 退! 停! 按照那个人的提示,梨二完美的完成了倒库。 接下来,他们所有的人被隔离在一个四面是玻璃的大厅里,梨二远远的看着。 一个穿普通服装的人,开关一辆普桑在车考的路上不停的跑着。一圈又一圈。 不一会,章教练过来,招呼他们几个过去。 “每个人五百元,就算全过了。”章小声的说。 “每个人都得交,就算你能过了其他的项目。”教练补充说道。 梨二看看周围的人,都纷纷在掏腰包。他本想发作,想了想忍住了。 “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赚回来。”梨二在心里默默的念叨。 第53章 梨二贩菜 一个月后梨二如愿拿到了驾照。 梨二家种的是反季节的蔬菜:茄子、西红柿、豆角,平常在家门口卖都是批发价一块多。 梨二在城里零售点问过,零售可以翻一倍的价格。 他动心了。 回家后,他对母亲说,他想开车贩菜。 母亲笑着说:“我早就给你问好了你二哥的二手微货车。” 明天你们去办手续。 第二天天一亮二哥就来了,拉上梨二去车管所办过户手续。 车在车管所的门口时,一个戴草帽的女人挥手示意停下来。 二哥摇下车窗问道:“代办一次多少钱?” “一百块。”草帽女在黑色的眼睛的掩盖下,很淡然的说。 “二弟,咱们也找一个代办。不然找个地方都不好找。” 梨二爽快的答应:“行,能快点最好了。” 草帽女,拉开车门坐在后面。 她指挥着,二哥顺着她的指挥向前开。 “这里做环保检查没有两个小时,做不完。”她挪挪身子说。 “现在去的地方有二十分钟就做完了。”她继续说。 “你一直做这个吗?”二哥问。 “没有,我以前是汽修二厂的工人。”她停了一会若有所思的拉开了话匣。 她原来是二厂的一名焊工,在八九十年代,厂子的效益非常好。 她因此也找了个当老师的老公。 她是初中毕业上的技校。 天天和工具打交道,她的性格也比较耿直,随着孩子渐渐的长大,他们之间的争吵也不断的升级。 终于有一天爆发了。 “你没有一点的文化。粗鲁!”草帽女的老公狠狠的说。 她也最是忌讳别人说她没文化。 “我就这样,你找有文化的去!” “离!” “离就离!” 两个人三下五除二的办了手续。 后来她随着厂子破产也买断了。 她家就在车管所的附近,经常在周围闲逛,这里的工作流程她也熟悉了,人也熟悉了,看着别人做这行,她也学着做了几次,慢慢的她也喜欢上了这一行。 “我以前的男的,后来找了一个大学生,是有文化,就是不上班,躺在家里消费的那种。” “他带初三毕业班,回家晚,有一次,还碰见她给他带了绿帽子。” “他后来就离了。” “儿女我带大的,现在也上班了,都不理他。” 在检车的门口,眼睛女拿了车的手续进去,梨二和二哥在车上等着。 十几分钟后,眼睛女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单子。 她指挥着二哥将车停在一个大的车棚下面。 打开车的前引擎盖,一个身穿车检字样的小伙,发动了车,钢丝绳拽着车,车冒着黑烟,呜呜的鸣叫着。 他们三个在车棚的另一头等着。 不一会车开了出来,眼睛女拿着一个车环保检测的标志走了过来。 二哥开车又回到车管所。 进了车管所,眼睛女带着他俩到了办过户的大厅。 “你俩排着队办就行了,我的事完了。”眼睛女看着梨二说,“一百元,谁给?” 梨二掏出一百元,一边递过去,一边说:“以后有啥事都找你。” 梨二一边排着队,一边心里想:“这文化人办事还不如我,我还没有喜新厌旧,我在瓜圆市还带领乡亲们致富呢!” 回来时,梨二开着车。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拉着自家的菜上桃园县去了。 梨二有自己的想法。 他前几天已经将茄、辣子、豆角生长的视频,和给菜上肥料的视频都拍下来。 早上他摘菜的过程他也用支架架好手机拍了下来。 梨二选了一个看起来高档的小区。 他拿起他妈用过的扩音喇叭喊了起来。 “纯天然蔬菜!纯天然蔬菜!” “成长有视频,施肥有视频,采摘有视频!” 中午下班的高峰,不断的有人过来看着视频,看着实实在在的画面,不一会所有的菜一抢而空。 “小伙子,能不能预定呀!”一个穿着亚麻套装的大姐问。 “可以,可以”梨二心里嘀咕,“预定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预定菜的来加个微信。”梨二喊起来。 没有买上菜的人都围了上来。 不一会梨二的手机“滴滴”响个不停。 梨二点开手机看,电话、数量、品种都在上面罗列了出来。 梨二家的菜已经不够配了。 他连夜在附近的菜地里寻找着合作的伙伴。 一个月,过去了,梨二几乎垄断了附近的菜。他在寻找着更大的商机。 在县里和菜贩聊天的时候他清楚了向缺菜的市买反季节的蔬菜最是赚钱了。 |“向瓜圆市贩辣椒。”梨二心里琢磨,“这里的人我都熟悉,菜源没问题,瓜圆市我也熟悉。“ 梨二有了信心,小零售他让他妈去做了。 第二天他就在离菜地最近的地方支起了一个简易的仓库。 他的扩音喇叭里也不断的响起来:“收辣子,怎样都比别人高一毛!” 种辣子的农户不断向他的摊点涌了过来。 中午十二点不到,他已经收了二千多箱。 拉货的双桥车早早的在村头停车。 梨二打电话叫司机过来。 车停好,梨二挥挥手让两个装卸工搭好传送带。 一个小时过去。 一千五百箱辣椒平整的放在车上。 梨二绕着车转了一圈,吩咐装卸工将捆绑的绳子拉紧、再拉紧。 他坐在车上,脑海里闪现着对瓜圆市的模糊影响,以前种种不愉快和失落都像电影一样闪过。 大车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的辉煌历史,梨二想着自己在里面熬过的每一天,心里不仅心悸。 天差黑,车驶进了瓜园市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 车一到就有人上来搭讪。 “一块钱,我全要了。”一个打红领带的挎皮包的四方大脸问道。 一看就是个倒爷,梨二心里想。 “一元,有点太离谱了吧!”梨二心里有点担心的想。 “太低了,你去找别人吧!”梨二挥挥手对着红领带喊道。 “我给的最高了。”红领带继续说,“现在就这行情了。不信你在市场转转,我在这里等着。” 梨二让车司机停在路边,看好车,自己打电话问前几天自己问过的一菜贩子。 “银娃,你不说辣子是四块吗?”梨二在电话里吼着。 “一周前都好是四块,”电话那头的银娃哭丧着声音说,“我听说是蔬菜大省的菠甜市今年搞了个反季节的大推广,现在的辣子全下来了。” “一块钱都不错,抛吧。”银娃有点哭丧的说,“我都赔了十几万了,这不没办法跑出来躲躲。” “快抛吧!” 梨二没话可说了,“一车陪八万,我的个天!”他心里苦苦的叫着。 “抛吧!”他咬咬牙。 梨二再一交走进市场,看看司机正和红领带聊着。 “过秤吧!”梨二对红领带说。 “八万!”梨二心里像裂开了个缝。 回到村里,付完菜农的钱,梨二已经分文不剩了。 第二天还没等梨二打招呼,菜农都早早拉着菜在他的收购点排队了。 “怎么办?收还是不收?” “这些菜农都是他根据上一年的菜价签的合同,一斤不低于二元。” 梨二咬咬牙,“收!”梨二心里下了狠心,“跑远一点,红塔市试一试。” “听说那里人爱吃辣椒。” “最近瓜园市的老板结款结的比较晚。”梨二脸上堆着笑看着菜农说,“下次一块结。” “我们信任你!”瓜农一块喊。 这次梨二豁出去了,一次收了两车。 “如果菜还是一块,我就不回来了!”梨二心里琢磨。 菜车下午就出发了。 三天三夜! 梨二没有合眼。 到了! 司机一声喊,梨二打了一个激灵。 他拍拍自己的脸,下了车,两个菜贩子靠了过来。 “多少钱?”梨二嘴有点发颤的问。 “四块!” “多少?!” “四块!”梨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点完货,结了款,梨二摇摇自己的头,他打电话问银娃。 “啥情况,辣子咋长这么高?” “发水灾,菠甜市的菜运不出来。附近的所有菜都长价了。”银娃大嗓门嚷着。 发了!抛去费用,赚了三十几万! 回到家里,梨二走在河边,听着水声,心里盘算着。 “我要换个活干,贩菜风险太大了!” 他看着离自家不远的山头,心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第54章 农家乐 梨二也有他自己的爱好,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附近的山头转悠。 看着这一片荒废的山地,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看电视时听到的新闻。 “大力提倡开荒种田。” “政府提供强有力的资金支持。” 梨二想想:“我也可以做一个农家乐。” “现在城里人都想在休假的时候,去没人打扰的地方,吃点野味。” 想到这里,他往家里走去。 他妈正手里数着卖菜的钱。 “妈,我想做个农家乐。”梨二低声征求着意见。 “咱家也没空闲的地呀?” “以前我爸平的种小米的地就行。” “我看现在也荒着,应该能行。” “你看行,就去做吧。” 梨二妈就要他不做违法的事,总会支持他。 梨二开心的出门去了。 他要找自己的同学,现在是村长的二麻子。 “麻子,麻子。”还没进村大院,梨二就喊起来。 他知道二麻子平时就住在村上,这家伙也喜欢薅别人家的麦子。 “谁呀!”二麻子一只手提着裤子,披着衣服走出来。 “我,梨二。” “你个混球,能声音小点不?” 梨二扯着身子准备进屋,二麻子用手挡住他。 “有啥事,就在这说。” “咋地,有情况?”梨二嚷嚷着。 “别乱喊,有事说事。”二麻子有点生气的说。 “我想租村头靠河的那点山头。” “干啥,想放羊吗” “咋说话呢,我还回到从前呢。”梨二眼睛瞪着二麻子说。 “那地方,一是我爸以前平过的,二也荒着。” “那倒也是。”二麻子有点犹豫,“可是” 看着二麻子不爽快,梨二侧着身子故意往房子里窜。 二麻子急了:“干嘛,这事行呢!” 梨二停住了脚步。用手指指二麻子。 “今天就放过你,明天我来办手续。” 地本来就荒废着,当然也是村上的集体地,再说是梨二租,二麻子爽快的签了合同。 下午梨二在小山头转悠,手里拿着小本子,一边走,一边规划着。 首先是房子,怎么办呢? 梨二想着:“钱是有点,细细一算,整个得好几十万。” “先解决房子。” 对于彩钢房的拆除,他见过,想到这里他有了主意。 第二一早,他就去了桃园县。 大路的两边有好多搞拆迁的,有卖废木头的,梨二找了一家看着规模比较大的。 “找一下你们老板。”梨二从门里走进去,对一个看样子是看门的中年女人说。 “上二楼。”中年女人面无表情的对梨二说。 噔噔,他顺着楼梯往上走。 走半道,他停了下来。 “找老板,肯定的化大价钱。”梨二琢磨着。 “还是直接去拆迁场地,找干活的商量,应该能少点。” 想到这里梨二就在城里面到处看看。 还真让他找到了。 在县城的北面,有一个旧的家具城,远远的就能听见拆迁的响动。 梨二从围着的一角的破洞里探进头去看。 这个家具市场上面大盖子已经拆了。 下面有两层彩钢房前面围着七八个人。 梨二走了过去,看到一个穿的干干净净、白白胖胖的人。 “老板你好。”梨二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你是?” “想找你商量点事。” 梨二拉着老板的手,在离这几个人远的地方站住。 “我想买你拆下来的彩钢。”梨二很是认真的看着胖老板说。 “这都是废料了?“ “你要?” “我要!” “一间一百怎么样!” “行!”胖老板高兴的给梨二让一支华子。 “不过,你给工人说一下,按我说的拆整齐!” “这个没问题!” 梨二让胖老板找来一支记号笔,他认真的在上面画记号。 “一上,一东,一西,一北。” “二上,二东,二西,二北。” 梨二一间一间的画着。 胖老板看梨二有板有眼的画着。 “不错,很有办法!”胖老板对着梨二称赞。 “以后经常合作!”梨二握着他的手笑眯眯的说。 “二十间,二千块你点好了。” 胖老板高兴的接过钱。 “留个电话,有需要就说。” 两个人互相留了电话。 “我现在叫车过来拉。”梨二继续说。 “这里有我看着呢,你放心去。” 梨二去了货运市场,不一会叫来两辆车。 他给司机说了地方,胖老板也给工人说按照梨二画的顺序拆。 梨二交代完,就去了准备盖农家乐的山头。 两天时间二十间彩钢房的料全部拉来。 梨二找来当地有名的风水看了地方和适合盖房屋的地方。 南北方向一排,东西方向一排。 建房子,他本家的梨老五最拿手。 梨老五在本地给私人家盖房子已经好多年了。梨二说了自己思路。 “没问题,两周搞定!”梨五自信的挥挥手。 梨二只是每天来转转,当然不是看房子装的怎么样了;他想着山庄建成要做咋样的生意。 房子如期的安装完工,除了种点农家的蔬菜,养些鸡他还真没想出来别的招。 梨老五的媳妇也过来帮忙,看梨二愁眉苦脸的样子,边打趣的问: “大兄弟,愁啥呢?这不房子都盖好了。” “就是不知道经营啥能挣钱。”梨二一脸愁容的说。 “我娘家养一种黑野猪,听说繁殖可快了!” “我看这山头的东面养好的很。” 梨二拍拍脑门,“对呀,东面原来就有人养过。” “嫂子,晚上请你和我哥吃饭!”梨二高兴的说。 山庄要经营的内容总算是定下来了。 第二梨二就拉着嫂子去了她娘家,在桃园县的北山。 去了一看梨二都有些傻眼,所有的房屋都建在山坳坳里。 嫂子家门前的地里几头黑色的猪摇着头,哼哼的叫着,咀嚼着绿草。 “梨二,就是这种猪,可能下崽了。”嫂子指着一个半大子的黑猪说。 “纯天然的喂养。”梨二说,“吃的草好找吗?” “是苜蓿,可好找了。”嫂子说,“草也好种,好活。” 梨二当然先是买嫂子家的猪仔。 “嫂子,你给亲戚说我出钱多,附近的都要。” 订好了猪崽,梨二忙着赶回山头。 看看山北面天然的猪圈,梨二仍然打电话给梨五。 “五哥,你看着把原来的旧猪圈收拾一下。” “这个简单,三天就好了。” 梨二一天仍然转着,看着自己的规划。 菜地她妈最再行了,梨二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你不用管了,我知道了。”他妈打断他的话说。 一周时间菜园子已经有了初步的规模。 茄子、辣子、西红柿、番瓜、豆角在东面一片。 小白菜、小油菜、茼蒿、菠菜等绿色的菜在西面一片。 院了的中间梨二让人磊了二十个土灶,用来烧柴火鸡。 梨二在手机上搜出网上最火热的农家乐。 看着网上人家怎样做,他照样子做。 院子里挂了他在电影里看的大红灯笼,沿着院子装了最新的太阳能路灯。 地面他去最近的报废的砖瓦厂拉来一些废砖。 他仍然找来梨五,他带着一些匠工在院子里将砖摆出一些简单的造型:五角星、三角形。 一个月的时间梨二的农家乐算是有了初步的规模。 一在下午,看着院子里绿油油的菜,听着西面的猪和鸡的叫声,梨二翘着二郎腿,打开电话给她的表姐,就是后来成了她农家乐的刘经理的人。 “柳柳姐,还在瓜园市吗?” “还在酒吧混。”柳柳有气无力的回答。 “还没睡醒?” “上夜班。” “还推销酒。”梨二继续说,“来跟我干吧。” “你又干老本行了,还不长记性。” “看你说的,我回家做农家乐了。”梨二大声说。 “那行,我这周回家看看。” 梨二让村里的几个妇女将农家乐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沿路的广告牌擦的亮亮的。 他老妈跳广场舞的音箱他也搬来,在这个几乎没有人管的山头,音乐放了个响。 他也学着大公司那样,将山庄的牌子用红布遮起来。 柳柳来了。 看着这一切她有点不相信。 梨二带着黑墨镜,握着她的手问: “怎么样?比你见过的怎么样?” 柳柳转了圈,说:“就一点最好了,就是僻静,不扰民。” “你做公关经理怎么样,经营的事你说了算。” “只要让我做主,我就干。” “经营你做主。”梨二提高嗓门说。 梨二心里琢磨:“能把那么贵的酒推销给客人,做这个就是小菜了。” 后来的实践证明,柳柳真是做公关经理的料。 第55章 桃园山庄生意火了 农家乐如期开业。 梨二叫来自己小时候一块玩的伙伴,当然也少不了二麻子,他撺掇着二麻子叫来村长,这算是本地最豪华的阵容了。 柳柳叫来自己一起公关的姐妹,也顺便让姐妹叫来一些七七八八的公司经理。 梨二的老妈叫来村上的小曲班子,敲锣打鼓的凑了两个小时的节目。 第一天热热闹闹的结束了。 第二天看着冷清的院子,梨二瞅见柳柳在院子里咣当咣当的走来走去,就上前搭话。 “柳柳姐,你看我们怎么经营这个山庄。” “我正想着呢?” “你看,我们这个山庄,摘的有了,吃喝的有了,住的有了。”柳柳停了一下,接着说,“还差个唱歌的地方。” 梨二拍拍头说:“我把这个忘了,西面来几个蒙古包,里面唱歌、跳舞、喝酒,尽管整都不扰民。” 一会梨二就给梨五打电话。 “五哥,原来说的做几个蒙古包给一忙忘了,下午你就整,蒙古包上面的帐篷我一会就让人拉来。”梨二一口气没说完,喝了口茶水接着问:“这个要多长时间?” “底座,一天就好了,现在的太阳光强,三天就干了,第四天安装上面,第五天接好灯就行了。” 听梨五这么一说,梨二心里有底了。想想音响还没有着落,他突然记起过年时隔壁的邻居杨武说过,他在桃园市做音响、广告大屏。 杨武小时候是他的跟屁虫,看着手机里的电话,梨二打了过去。 “杨经理,你好,我是梨二。” “是老大呀!”杨武在电话里很是乖巧的对梨二说。 “有没有淘汰下来,用起来没问题的ktv的音响?” “这个当然有,要多少套?我给你直接发货。” “先发五套。” “音响调试好了,钱直接给你。” 现在是设施基本弄妥了,就看客人了。 看梨二安排妥当唱歌的地方,柳柳便对梨二说。 “让服务员打扫干净山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我们链接山庄的摄像头,让客户直接看。” “这一切听你的。” “咱们这就坐车去瓜园市。” “好的。” 下午五点多,两个人就到了瓜园市。“营销的事,全听你的。”梨二对柳柳说。 “好,放心吧,我尽力。”柳柳眼睛有点妩媚的看着梨二。 梨二跟着柳柳,在别人眼里,梨二是秘书。 “一间大床房。”柳柳在瓜园大酒店的前台对服务员吩咐着。 梨二没有说话。 上楼到了房间,关上房门,梨二放下外套,看着柳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柳柳姐,怎么订一间?” 柳柳没有说话,接上窗帘,拖了外套,进了浴室,不一会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想象着里面妙曼的身影,梨二有点骚动,有了想拉开浴室门的冲动。 他没有这样做,这些年,经过这些事,他也算是能把持住了。 一会功夫,柳柳蓬松着头发,披着浴巾,光着脚,站在梨二的面前。 看着柳柳妩媚的目光,梨二秒懂。 第二天起来,梨二看着柳柳梳妆打扮完。心里没有地的问:“柳柳姐,咱们怎样拉客户。” “我都想好了,听我的。” “这个我真不懂,全看你的了。” 两个人在宾馆的顶楼旋转餐厅里,吃了两碗豆腐脑,一碟杂菜,两个鸡蛋后,柳柳大概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先去印一些名片和宣传纸。”柳柳说。 “先搞一个第一次免费,十人的团队打八折。”柳柳接着说。 “印东西,我一个同学是做广告的,可以找他做。”梨二用手挠挠头,在手机里翻看着通讯录。 “老猪,是我梨二。”梨二将电话往耳朵上凑了凑,像老朋友一样的烫着电话。 梨二说的老猪本姓朱。 “我开了个农家乐,我想在你哪里印点宣传资料。你公司在哪里?” “你把手机导航打开,我记得咱俩有微信,打开位置共享就行了。”朱经理在电话里慢慢给梨二指导。 到了老猪的公司,梨二一看还不错,靠近马路,里面五间房,经理室、设计室、打印室,还挺正规的。 老猪看了梨二的宣传内容笑着拍拍梨二的肩膀:“不错,也算是走上正规了。” “会员制、会员日、庆典日,这个节、那个节的也加上。”朱经理看着梨二的宣传册说,“我这里公司搞宣传的多了。我给你复制过来,改一下就行了。” “以后的宣传方面的就从你这里做。”梨二拍拍老猪的肩膀说。 三个人喝着茶,等着资料出来。 一个小时后,名片、宣传资料都印好了。 “朱经理,能找几个发传单的人吗?”柳柳看着朱说,“在鼓楼附近发。” “这些都有现成的。你就说要几个人。”朱经理说。 柳柳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朱经理笑着对梨二说:“难得的营销人才。” 下午五点多,一个大屏的广告宣传车就停在了鼓楼的前面,柳柳将手机链接上桃园山庄的摄像头,然后投屏在广告大屏上。 舒缓的音乐,恬静的农家乐,柳柳动情的讲解:“去天然氧吧,周末免费体验农家生活。” 宣传单,实境广告,靓丽的公关,三天后的桃园山庄沸腾了。 前一百名的免费品尝,竟然有人五点多就来排队了。 采摘园最后限量每一斤。 烤乳猪每五人一头。 铁锅炖柴火鸡不限量,交了钱的估记已经排在晚八点了。 柳柳白天负责管理和培训服务员,晚上给他汇报营销的情况。 蒙古包里的歌声一直到晚上二点多才停。 在以后的日子里,梨二也接待了胡力少、马页、谭所长、霍院长、以及后来的章三。 以到于后来胡力少喝点就说:“桃园山庄就是我们的后花园。” 第56章 桃花源救人 听说胡力少也去桃园山庄,朱一男的心里暗暗的想:“有机会问问梨二是不是黄莺也和胡力少去过。” 回到宿舍一推开门,就看见莎莎站在门口,像清风一样的笑容堆脸上:“主人我给人脱外套。” 朱一男坐在莎莎拉开的椅子上,闭上眼,莎莎轻柔的用柔若无骨的手指轻轻给他揉着额头。 此刻的朱一男还真羡慕古代的男士,若两情相悦,便可举案齐眉,女人无限柔情就会流淌在平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 朱一男轻轻碰碰莎莎的手指,若有所思的说:“要是你有真实的情感就好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黄莺的,朱一男犹豫一下拿起电话:“还没睡着吗?” “我想你了。” 一句话,朱一男顿时崩盘了,多少的疑惑与猜忌此刻,不!一刹那间冰消云化。 “我也想你。” 世间的千言万语都难以抵挡这几个的力量。 “我睡不着。” “我也是。” “明天休息一天,我不想回家,能陪我出云转转吗?”黄莺忧伤的语调询问。 “行,我也没啥事,一起出去,去哪里呢?”朱一男直直身子说。 “去桃花源吧。”黄莺提高了声调说。 “行,那地不错。”朱一男在脑海里搜寻着桃花源的印象。 记忆是模糊的,桃花源在桃园县的一处山坳里,奇怪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渗出来一股水流,在这里聚集成一片水域,有人在里面投放了鱼苗,鱼不断的繁殖,形成了天然的钓鱼的好去处。 已经不记得是初几还是高几,朱一男假期空闲没事,也是为挣几个学费,就跟着邻居去那里打工。 坐在一个拉砖车的后面,被褥捆成豆腐块垫在屁股下面。 “臭小子,头往下,趴下来!”司机打开车窗对着他吼着。 朱一男没有出声,身子贴在车上的砖上面。 下了车,远远望去,天蓝蓝的,云朵如同雪白的棉花一样停在高空里,一阵轻风吹过,水域两边的芦苇荡便整齐的摆动起来。 朱一男和工友们住在靠近水域的几间没有装修的房间里。 晚上三个人互相的介绍:朱一男说是上学的学生假期打工;个高瘦的,高考失利,体质弱,热天晚上还插电褥子;外省的矮个子,喜欢美术边聊边在地上画着大字。 三个人工作就是在每个门上刷漆。 中午休息的时候,朱一男和矮个子一起走在芦苇荡旁边的红砖铺成的小道上,垂柳在微风中轻轻的扬起。 “这是什么?”朱一男弯下腰捡起一块长方形的塑料包裹着的淡蓝色的手帕一样的东西。 “是擦脸的吗?”朱一男问矮个。 “我也没见过。”矮个和朱一男年龄差不多。 吃晚饭的时候,朱一男和矮个拿着方巾给高个看。 “呵呵”高个放声大笑起来。 “你俩真没见过。” “没见过。”朱一男和矮个同时回答。 “是女的来那个时用的。”高个笑着说。 朱一男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这个的时候是在一片芦苇遮掩的水边,想想杂乱的草地,也跟着大笑起来。 “晚上吃完饭,一起去你们去过的地方去看看风景。”高个诡秘的说。 呼过晚饭,三个沿着芦苇荡包围的小道,一直走去,不多时小道上人多了起来。 高个在这里干的时间长了,边走边介绍起这里的情况。 走一公里就看见一个大的敬老院,他们现在要建的是一个休闲会所,晚间在这里散步的有敬老院的职工,还有来休闲的年轻人。 说话间就能听见芦苇荡里传来嬉笑声。 “听,小情侣在一起腻歪呢。”高个笑着说。 “你们捡的东西就是她们留下来的。” “呵呵”三个人同时笑起来。 不觉三个人已经到了敬老院的后门紧靠住宿楼的地方。 就在三个考虑是不是从后门进去逛一圈的时候,里面传来叫喊声。 “快来帮忙,有人要跳楼了。”一个哭丧的声音叫喊着。 三个人抬头寻找着。 在靠近三楼的窗户上,一个中年女的一脚跨在窗户上。 三个人从后门快速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浅粉红色工作服的年轻女的在楼下剁着脚,脸色焦急的喊着:“吴姨,你不要干傻事?” “上去从房间里拉上去。”高个说。 “好好的怎么跳楼?”朱一男关切的问粉衣女子。 “说是老公和公司里的女秘书好上了。”粉衣女子蔫蔫的说,“她是来这里疗养一阵的,我负责照顾她。” 听到这里朱一男有了主意,对高个说:“我看旁边房间的窗户上能跨过去,我分散她的注意力,你上去从她背后的窗户上过去。” 高个从楼道窜上去了。 朱一男对着长发飘飘的女的喊道:“吴姐,别管他了,你看我怎么样?” “你是谁,走远点?” “我是你公司的业务员呀?”朱一男用手遮住眼睛向上喊着。 “她公司是干啥业务的?”朱一男低声的问粉衣女子。 “好像是搞医药的。” “我是医药代表,开会时我坐后面,你没注意。”朱一男继续大声喊着。 “你当时讲话说过,人要有面对困难的勇气,啥时候都不能放弃。” “我是这样说的吗?”跳窗的女的疑惑的看着朱一男说。 “当时的掌声响了好久,我们都站起来为你鼓掌。” 就在此刻,高个已经在跳楼女后面的窗户出现了。 朱一男继续诱导着跳窗女说话。 “你还给我发奖了。我就是那个握住你手不放的人。” “我记不太清楚了”跳窗女有点含糊。 就在那一瞬间,高个子猛的从她身后窜过来,站在她的窗台上,一把将跳窗女推了进去。 楼下的人都高兴的拍起手,朱一男的也笑着向高个子挥挥手。 高个也高兴的向着地上的人挥挥手。 就在这一瞬间,高个脚下一滑,“啊!”大叫一声。 就在众人的尖叫声中,高个砸在一股电线上,滚落在楼前的草坪上。 第57章 打架 高个子被送进了医院,被救下的跳窗女恢复了平静后,知道是朱一男和高个子救了她。 做为感谢,高个在她的公司做了门卫。 朱一男因为还要上学,跳窗女给了他联系方式,说是只要到了桃园市就来找她。后来朱一男在桃园市上学时,去找过她,也发生一些小插曲。 朱一男和黄莺叫了一辆黑车。 坐在车上,朱一男想和黄莺说话,就看着黄莺的眼睛。 黄莺用眼睛示意朱一男不要出声。 快到桃花源的时候,黄莺让司机停车。 “就到这里吧,我要去附近办点事。”黄莺看着司机说。 看着司机开车走了,朱一男问: “一拐弯才到,怎么让在这里停了?” “司机是我以前的学生家长,他没认出我来。” “要是说话就能听出音。”黄莺抿抿嘴说。 朱一男也有点后怕了。 两个人沿着旁边的小路向前走,隐约能听见桃花源的水声。 十几分钟,就看见一排别墅。 “桃花源欢迎你!”的招牌指引着两人往前走。 “我以前在这里干过活。”朱一男若有所思的说。 “是不是有啥难忘的回忆?”黄莺调侃道。 “没有,想起来的都是一把汗水。”朱一男叹口气说。 进了宾馆,朱一男接过黄莺的身份证去登记。 这里还是手工登记。 宾馆里静悄悄的。 “这个季节来的人少吗?”朱一男随口问。 “就是少点,离这里十几公里开了家大的景点。” “不过景色和内容都一样,这里人少清静。”服务员平和的对着朱一男说。 上了楼进了房间,黄莺取下了口罩。 “闷死我了。”黄莺看朱一男关上了门,她换了拖鞋看着他说。 朱一男也取下口罩,拉上窗帘。 他凑了上来,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别,我痒痒。”黄莺扭扭腰。 朱一男拽着她的手没有放。 “来,我给你看看手相。”朱一男没了先前的暧昧,认真的说,“我新学的,说说你,看准不准。” 黄莺抬眼看看朱一男,把手伸过来,朱一男将她的手心朝上,大拇指从胳膊腕向指尖捋过去。川字型的纹路在手腕处分成了三个叉。 “分了好几个叉。”朱一男皱着眉头说。 “好花心。”黄莺马上感觉到自己说漏了,“我是说从书上看过” 朱一男凑了上来,搂着黄莺说:“你说,咋会事。” 就在这时,黄莺的电话响了,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朱一男放开了她的手。 “你在哪里呢?” “我在宿舍。” “刚在桃园县送完礼,想打会牌去。” “那你就去,路上小心点。” “早点睡” 黄莺在门口离朱一男较远的地方接着电话,听着她们的对话,朱一男脸色阴沉,一屁股坐在靠近窗边的床上,蹬开被子,躺了上去。 黄莺看看朱一男没有说话,也拉过来枕头,躺着捣着手机。 好长时间,朱一男头焖在被子里,想着要不要离开,多年的感情就这样要结束了,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过了好一会朱一男感觉没了动静,他伸出头,看看黄莺侧着头在看手机。 他掀开被子,窜进了黄莺的被子。 “别动,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朱一男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像一只野猪一样在她的身上拱着。 一切都平静下来时,朱一男洗了把脸,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是夜幕降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她对自己不是全心的投入,可是他感觉已经将她埋在了心底。 “出去转一圈吧。” 不知什么时候,黄莺也凑过来,看着夜幕下美丽的风景,两个都有了出去的意思。 黄莺换了拖鞋,朱一男穿上了短裤。 桃花源两边的霓虹灯斜照在水中,倒影着影影绰绰的树,轻风听过,黄莺的长发抚过朱一男的脸颊。 “好美呀!”黄莺感叹着。 朱一男也渐渐沉浸在这一切的美妙中。 “快看,这有美女。” 随着声音窜过来几个穿着短裤,趿着拖鞋的黄毛青年。 “陪哥逛逛!”其中一个微胖的黄毛,伸过一只手想要摸摸黄莺的脸。 “干什么!”朱一男大喝一声。 “吆!还有护花的。” 朱一男一把将黄莺拉到自己的身后。 他摔掉了拖鞋,一记勾拳朝着微胖黄毛挥过去。 “啊”微胖黄毛没有想到朱一男会出拳。 眼看几个人就要围上来。 朱一男一不做二不休,他看见微胖黄毛刚直起身子,便抬起脚,又是一脚朝黄毛踹过去。 只听见,“噼里啪啦。”几声黄毛掉到了桃花源的水里。 朱一男知道这里水不太深。 “救我,我不会水!”黄毛在水里大声的叫着。 “快跑!”朱一男拽着黄莺的手,向着来时的路狂奔。 借着夜色,两个人躲在一处风景树的后面。 “没有追上来。”黄莺说。 “他会不会淹死?”黄莺问朱一男。 “水不深,我知道。” 黄莺看着朱一男,突然一把抱着他的脸吻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黄莺柔情的看着他。 “你不怕他们吗?好几个人呢!” “我是你男人,我要保护你!” 黄莺看着朱一男,只是一遍一遍的深吻。 突然,黄莺示意朱一男看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朱一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远处的一棵树下两个人在微弱的灯光下叠在了一块。 就在朱一男想站起来再看清楚点时,黄莺一拉他的手说。 “回宾馆,我想了。” 第58章 选票 六点十分的闹钟叫醒了朱一男,看着甜蜜入睡的黄莺,他就这样一眼也不眨的看着,他有些迷茫了,这些天他在想:“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有时候感觉她离自己很近,就像现在这样触手可及,有时候又感觉她离自己很远,她的世界似乎没有自己。” “怎么不叫我。”黄莺揉揉朦胧的双眼对着朱一男说。 “还是叫那个黑车吗?”朱一男看着黄莺不舍的问。 “嗯。” 十五分钟后,两人坐黑车向学校走去。 “你在前面的十字路口下车。”黄莺给朱一男发信息。 “一起坐着回多好。” “那怎么行呢!一路上有好多回学校的老师。” “好吧。” “师傅在前面停车,我有事迟点回。” 朱一男下了车,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挥挥手又挡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了后面。 “师傅你远远的跟在前面那辆车的后面。” 二十分钟过后,远远的朱一男看见黄莺下车了,旁边一辆黑色的车闪着灯,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朱一男让停一下。 他拉开车门下车,方便一下,上车,继续让司机向前开。 十几分钟过后,朱一男看见那辆黑车闪着转向灯从一个小山坳里驶了进去。 “师傅在这里停几分钟。”朱一男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车,看着晨曦里渐渐清晰的山脉,他的思绪一会嘹亮,黄莺含笑的双眼对着他;一会他感觉眼前一阵模糊,有无数个人影在他眼前晃动,他有些受不了了。 “师傅上车走。” 就在此刻,那辆黑色车打着转向灯从山坳里驶出来。 朱一男认得那是胡力少的车,他没有跟上去,付了车费下车等公交。 坐在公交车上,朱一男内心一阵空白,他想起同事说的事。 他记得孙杏曾经说过。 那是在教研室,朱一男吃早点比较快,来到教研室,坐下来备课。 孙杏和一位女老师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小声的嘀咕着。 “早上我看见黄莺提着一套劲霸的西服。” “课间操的时候,我看见胡校长穿着在校园里逛呢。” 那位女老师也压低声音说:“我看见她提着一个袋子去了学区。” 当时朱一男和黄莺认识不久,他也没当会事,现在联想起来他的内心不安定了。 早课间操学校的喇叭里喊着:“全体教师会议室集合。” 马页站着说:“今天下午选学区党委书记。我们中午吃过饭去投票。票箱在学区的门口。” “选谁大家要心里有数,要把德才兼备的人选上。” 中午饭过后,桃园小学的门口车辆扎堆涌。 朱一男看看手里的选票,上面有胡力少、马页、林杰,第三个他没听说过,大概是一位老师吧。 “选谁呢,那个是德才兼备的呢?”朱一男心里有点窝气,“好像没有一个能入我的法眼。” 朱一男看老师们都是笑嘻嘻的走到投票箱前,将几张票投了进去。 有的人还笑着说:“我选我自己了,都投我。” 朱一男身旁投过票的几位聊起来:“还不是走过场,选谁不明摆着吗?” “说是最后要计票。” “这个谁计,咋计,有谁监督?” “你没参加过吧。” “咋不够资格!” 各种意见和议论在学区的门口飘荡。 朱一男看见孙杏几个走过来。 “你们投了谁?” “马校长呀,我们的老大。” 几个老师一边笑着,一边直开了。 “不是说是公平选举吗?”朱一男用手挨挨额头盯着孙杏问。 “以前学区我一个亲戚说过,只要你排到位置了,谁的选票都是你的名字。” “啥意思,我没明白。”朱一男摸着脑袋问。 “就是不管谁的票,都算你头上。” “反正最后的票都一把火烧了。” “我明白了。” 晚上朱一男一直给黄莺发信息,最终也没有信息回过来。 马页一会打来电话。 “来扶我一把,我在校园的旗杆下面,实在走不动了。” 朱一男在旗杆下看见了摇摇摆摆的马页。 “今晚胡校长请客,他是学区党委书记了。” “不是还在选吗?” “他的资历已经到了。” 朱一男扶着他躺在沙发上,他喝完一口水后,迷迷糊糊说:“黄莺也去了。” 朱一男一股子气涌上心头。 回到宿舍。 莎莎还是那样温柔的给他洗了脚,温柔的给他按摩着头。 夜风轻轻的透过窗户拂过他的额头。 朱一男迷茫了。 第59章 助忆器 朱一男在宿舍里怎么也睡不着了,想着黄莺,不一会脑海里也会出现胡力少那如同屠夫一样的粗脖子。 随手打开一瓶啤酒猛的仰头灌进嘴里。 莎莎立在一边含笑的站立着,一只手里托着温水杯子,一只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时不时的给朱一男揩去脸上的汗渍。 一个喝觉的有些无聊,想起好久没有给杨一叶打电话。 “在哪里泡呢?”朱一男对着手机喊着。 “正在ktv里唱歌呢,要不要过来。”杨一叶在包厢里,用手半遮着嘴也对着手机喊。 “你哪里太吵了,我不喜欢你喜欢的那类?”朱一男悠悠的说。 “那该天吧。”杨一叶嚷着说。 看着莎莎温柔的表情,朱一男享受的睡着了。 第二天刚吃完早点,学校的微信群里就发了消息:全体师生操场集合。 朱一男看马页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他也没上前去问。 五分钟后,马页开始发言。 “我们学校的学生英语水平低,怎么办,要这样下去,以前上高中,上大学都成了问题!” “现在大家不用担心,有人给我们推荐了一个好东西——助忆器!” “这个东西使用简单,效果好。” “上课戴上,可以大幅度的提高英语成绩。” “希望同学们回家给家长讲清楚,当然是采取自愿。” 朱一男没有出声。 课间的时候,上英语课的张郎在走廊里抱怨。 “有几个学生戴着那玩意,耳朵都塞住了,你叫他都没有反应。” 下午第一节课马页在教研室改作业。 “某年某月第多少次a。” “不知道啥人发明的这个改作业的批语。”朱一男气哼哼的说着,“简直啰嗦透顶了。” “你来一下。”马页在微信里发了语音。 “快来,茶给你泡好了。”一进门,马页着急的说。 “啥事?” “有人投诉。说是戴了助忆器,头疼、晕。” “咋处理?” “给把钱退了就行了。” “已经投诉到网上了。” “你看!在这里。” 果然在领导人留言板上,有一段投诉的话:学校强力推荐助忆器,价钱比网上高十三元,孩子戴了头疼恶心。 “这个没法撤销。” “这个是学区要推销的。我不管。”马页很是生气的说。 “就是这个不管你的事,学区下的文件。” “要有人问,就拿文件给他看。”朱一男重重的说。 马页看了看朱一男,喝了一口水,压低声音说:“一个助忆器给了学校五块钱的提成。” “那咋办?”朱一男也没有了主意。 “要是能联系到在网上发贴子的学生家长就好了。” “这个我问问。” “我想起来了,我有个学生在县公安局,我试着问问。”朱一男想了想说。 朱一男想起来,有一次去亲戚家走礼,碰见一个学生说是现在在公安局上班。那时朱一男大学刚毕业,在桃园中学实习时带过的学生。 当时随手也留了个电话。 朱一男找到电话,打了过去。 “小朱吗?我是朱一男老师。” “老师好,有什么事吗?” 朱一男简单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当然没有说学校拿了提成的事。 “要是能有这个人的联系方式就好了,我们想办法沟通一下。” “我试试,稍等。” 过了一会,电话打来了。 马页连忙照着电话打过去。 “你好,请问你是谁的家长呀?”马页接着说,“学校留的资料里显示是雷军的家长。” “噢,我是雷文的家长。” “你能来一下学校吗?孩子有点事和你商量一下。” “好的,我一会就过来。” “一男你看雷文是哪个班的学生?” 朱一男给贾菜老师打电话,他主管学生的营养餐,有学生的名单。 不一会贾老师打过来电话,是三年级的,孙杏是班主任。 马页打电话叫来孙杏,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关键是要稳住学生家长。” 不一会,孙杏领着雷文的家长来了。 马页提前倒好了一杯茶,端着热气腾腾的茶递给家长,家长有些感动了,更多是不安了。 “听孙老师说,孩子的学习不错,很有前景。”马页绕着弯说着,“咱们农村的孩子在英语的听力方面先天有不足,因此学校才想办法。” “有人提议,我们才做了个试点。” “我们把钱退给你,你看怎么样?” 家长没有出声。 “我看你也是个有修养,懂大道理的人。”马页继续说着。 看着家长脸上有了一丝的愧意。 马页大胆的继续说:“你看你能不能把在网上的留言处理一下。” 家长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喝了一口茶。 “这个,是我一时喝了点酒,孩子又说上课戴上没作用,还影响听课才发了一条怨言。” “我现在就撤了。” 家长拿出了手机,一阵操作,马页从电脑上打开了地方领导留言,果然是没有了,他长出了一口气。 一把抓住家长的手说:“谢谢你。” 家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我们要谢谢你的理解。” 家长连声道歉着,走了。 总算是过去了,马页长出了一口气。 晚上杨一叶给朱一男打过来电话,说是约几个喝点,让叫上马页。 说是去一个叫“忘忧小店”的小饭馆。 朱一男按照杨一叶的指点,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小店。 在镇医院的后面,靠近山脚,用简单的草木搭建的院墙,门头是枯木劈成的,上书四个字“忘忧小店”,苍劲有力。 院子里小径曲幽,野花野草,不知名目。 进了店,里面却是光彩照人,桌椅、餐具看着及其有现代感。 看着拾阶而上的台阶,里面尽然有二层。 朱一男选择二楼靠近门头的小包厢。 进了房间,朱一男打开空调,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常规的菜。然后打开手机给马和杨分别发了定位。 不一会二楼响起蹬蹬的脚步声。 三杯酒下肚,杨首先倒起苦水。 “这个老家伙,让我去顶罪。” “听说上面已经在调查这次订助忆器的事了。” “胡说了,这次因为家长的举报,上面在查推广的人,如果他找的局长平不了这件事,你就去顶。”杨一叶猛喝一口酒说。 “胡说了,我去顶了,他能将我捞出来。要是他进去了,就没人能平了这件事,到时候大家都遭殃。” “我怕啥,和他吃的每一次饭,请的每一个人我都做了记录。”杨一叶拍拍胸口的口袋说。 “不说这事,来喝酒。”马页打岔说。 “我们那个诗人”杨一叶踌躇满面的说。 第60章 和刘绿的第一次见面 杨一叶和刘绿认识是在一次培训会上。 那时一叶刚从学校毕业入职,培训的重任便落在他的身上,后来他知道现在的培训学校只是派新老师和快退休的老师去完任务。 去了他知道他们学区派了两个老师,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一名女老师。 在报到的签到表上,他找到自己的名字,在签名的时候,扫了一眼,桃园学区就两个,另一个叫刘绿。 刘绿已经签过了。看着名字他想应该是一个身材苗条,婀娜多姿的美女吧。 培训是管吃住的,他和一个别的学区的老师住一起,他有些累,没吃饭就睡着了。 他醒来时,那个老师没来,走出住的旅馆,好像叫久久旅店。看着夜幕下的桃园县城,一眼能看见的是一座钟鼓楼,灯火辉煌。 他听马页说过,在鼓楼的右面有一家的羊肉泡味道特别的正。 走在路上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换鞋,穿着酒店的拖鞋。 不一会他就味见一股羊肉的清香,可能是烤的味。 走近那条巷子,外面到处摆着桌子,烤羊肉的居多。 最入眼的还是烤肉师傅,一只手摇着羊肉串,一只手撒着调料。火苗向上撺掇,飘香的羊肉味令人口水都掉下来。 “一味羊肉。”杨一叶看着招牌,抬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傅吃个啥,有羊肉泡,有烤肉。”一个收拾干练的女人上来招呼。 花花的眼睛,清爽的淡白色的外套,这是他喜欢的外形。 “羊肉泡。” “多少钱的?” “有三十的,五十的” “五十的。”还没等她说完,一叶就接着说。 女人微微一笑,脸上立刻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是好看。 “你看着不像是做生意的。”杨一叶很是认真的回答。 “我不是做这一行的,就是下班来帮忙。”女人宛然一笑,给一叶倒了一杯羊汤,踏着碎步去后面了。 她叫木林,后来也和一叶成了同事。 不一会羊肉泡由一位胖乎乎的大叔端了上来。 一叶拿起筷子搅动一下,闻起来味道挺鲜的,他快速的呷了一小口,确实是正宗的羯羊肉。 一叶的筷子在碗里转了一圈才感觉到,只有五块肉,真有点奢侈。他一个饼子全泡在碗里,呼呼啦啦吃了个底朝天。抽一张纸抹了抹嘴角,意犹未尽的走出了小店。 看着夜色里稀稀拉拉的人群,他踱着小步,走回旅店。同住的老师已经睡了,他捯饬了一会手机,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六点十分的闹钟没有叫醒他,八点他猛的惊醒了,三下五除二收拾完,就跑向培训楼。 推开教室门,他一边连声的说着对不起,一边用眼睛扫视着四周。在家眼光都齐刷刷的顶着他看,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着他的囧样,老师说:“找个地方坐下。” 他再一次扫视,没有地方了,一个胖胖的手向他挥了一下。 他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大脑一片空白,顺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当他坐下来,心神安定之后,那个胖胖的手双伸了过来。 声音小小的。 “我叫刘绿,咱们是一个学区的。” 一叶怯怯的握了握胖手手。 他看着眼前这个和想像的脑海里大相径庭的人,有点懵了。 可是接下来的所有的活动中他有点吃惊了:这个胖妞太积极了。 只要上面的老师一提问她第一个举手。 “谁来当这个小组的组长?” “我当。” “谁来谈谈对自己教学的感受?” “我。” “谁来示范一下上课的引入?” “我来。” 坐在她的旁边,杨一叶不停的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脸,他觉的大家都在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看。 “好猛的女汉子。”他在心里不住的颤抖。 “现在我们作一个小活动,给自己喜欢的人捶捶背,捶的最和谐的一组先休息。”培训老师在上面说。 杨一叶使劲的将头往下压着,胖手一把将他拽起来很是霸道的说:“来你给我捶捶。” 一边说着还一边摇了摇她圆圆的腰。 众人的掌声突然间爆发了出来,杨一叶无奈的站起身子,缩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敲起来。 “好舒服。”胖妞一脸享受的闭眼轻声的叹着。 “好,就像她们这样,好了你们先可以休息了。” 坐在休息区,一叶打开一瓶水喝,侧眼看见胖手手早就把一个巧克力饼干塞在嘴里。 “小心撑着。”一叶在心里小声的嘀咕。 “啊,啊”就在这时胖手手突然像被噎住了,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在喉咙上捋着。 “这个老师噎住了。”一个老师喊了起来。 “谁会做海姆立克急救法?” 顿时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突然杨一叶想起来,自己在上学时参加过一次急救的训练,好像是针对噎住的人的。 “我会。”杨一叶喊了一声。 杨一叶想着当时的培训内容,他在胖手手的身后用双手握拳,用一只手的大鱼际向内、向上冲击她的腹部,没有反应。 “让她躺下。” “对,杨一叶也想起来,胖点的人可以让躺下做。” 他两个手叠在一起,用力的按压胖手手的胸腔,“好面。”想着要救人,他努力控制自己乱跑的思想。 “一,二,三” 杨一叶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接着沿脖子流进他干瘦的上身。就在他感觉撑不住的时候,刘绿胸部剧烈的抖动着。 “哇”一块黑黑的污物弹射出来,碰一声砸在对面的玻璃上。 刘绿大口的喘着气,“哗哗”一片掌声响起来。 她等救了,看着汗流满面的杨,她一激动,扑上去拥抱。 “啊”杨一叶撑不住她的身体坐在了地上。 “呵呵”大家欢笑着拉起他们俩。 杨一叶红着脸低着头,刘绿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渐渐起哄的,笑的,都没了声音,杨一叶左右扫了一眼,没人注意。 他抬起头,猛的发现刘绿正目不转眼的盯着他。 她眼睛一挤,杨一叶“轰”一声摔到在地上。 “哈哈”大家一阵哄笑。 杨一叶看着刘绿,渐渐的感觉她的脸上开了花,是那样的好看。 第61章 疯狂的刘绿 下午培训结束,一起吃完饭,杨一叶回到宿舍感觉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进入梦香,突然“咚咚”一阵敲门声。 杨一叶光着膀子,趿着拖鞋,拉开门。 “这么早睡觉?”刘绿从门口挤进来。一边走一边欣赏的看着他。 “喂,喂”一叶叫着,一边从旁边的衣架上抓起一件衣服套上。 “出去放松一下?”刘绿一屁股坐在另一个老师的床上,这个老师还没有回来,床上下颠簸着。 杨一叶眯着眼,又躺了下去。 “一起出去吧,我一个人没人陪。”刘绿柔声细语的撒着娇。 一叶没有啃声。 “起来吧。”她再一次柔声叫着一叶。看他没有反应,刘绿忍不住一把耳朵上揪起他。 “啊”杨一叶叫喊着从床上坐起来。 “大美女,到底要干什么?” “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刘绿恢复了温柔。 “我有事,不出去了,你去吧。”一叶打着哈欠说。 刘绿像老熟人一样用胳膊推搡着杨一叶。 “我真的不去了。” “去吧去吧” 看着杨一叶推辞的样子,刘绿一把拽起他,三下五除二给他穿上鞋,一脚踹上门,她在前一叶在后面。 出了门杨一叶才发现大街上早已灯火辉煌,走过的男男女女在夜色的陪衬下肤色是那样的优美。 再次看刘绿杨一叶感觉她的肤色真白。 就这样走了好长一段路,在一个霓虹闪烁的入口处,刘绿停了下来。 “我们去慢摇吧坐一会,好吗?”刘绿看着他用有点磁性的声调问。 “去这干嘛去?” 没等他把话说完,刘绿拽起他沿着慢摇吧的台阶走了下去。 下了十几个台阶,揭开一个厚厚的门帘,刚踏进去,他就炫目了。 灯光闪烁,金灿灿的在眼前晃动,片刻间一个穿着亮晶晶的马甲的服务生躬身问:“两位这边请”。 两个人跟在服务生的后面,穿过电闪雷鸣,在靠墙的位置坐下来。 “一扎子嘉士伯,冰镇的。”刘绿很是熟练的点着。 不一会,“咣咣。”两声冒着白雾的两瓶啤酒打开了。 “来干一杯,”刘绿拿起瓶子对着杨一叶说。 看看四周,到处是咣咣的碰杯声。一叶也举起酒瓶。 “咣。”一声响,刘绿仰头一饮而尽。 就在杨一叶刚把酒瓶靠在嘴在的时刻,突然墙角的四周喷出烟雾,音乐响起,从一个圆形舞台的四周冒出一个个戴着尖白帽子的人涌出来。 接着灯光亮起,百转歌喉响起,四个人抬着的一个青竹轿子在一个仙女一样的女子翩然而至。 杨一叶印象在小时候看过的《西游记》里仙女出场都是这样的场面。 仙雾腾腾,恍若在天堂一样。 就在他恍惚时,“咣!”刘绿碰了一下他的酒瓶。 杨一叶知道自己的酒量,就是二三两。他强忍着咽了几大口。回头一看刘绿已经一瓶喝了个精光。 杨一叶转过头看舞台,场上已经换了一个仙女一样的歌者。 “我是中央电视台歌手大赛第一百零八名获得者。”歌手自己介绍着。 当时的杨一叶第一次走进夜场,还真相信美女歌手说的是真的。 当开口唱完第一首歌曲的时候,他还是听出来一点点的味道——有些粗俗。她和主持人一唱一合的介绍着自己的特征。 什么翻过两座山,看见一片草地,原来是老干部活动中心之类的。 杨一叶也能感觉到他们是长久合作的搭档。 在这空挡,刘绿已经干了六瓶啤酒。 仙女们下去了,不一会舞台的格调换了。 劲爆的舞曲响了起来,灯光也变的忽明忽暗,镭射灯不时在慢摇吧四周照射。 不一会舞台上就上去几位狂舞着,搔首弄姿的。 刘绿在酒精和舞曲、灯光的刺激下也爆发了,她摇晃着,跨上舞台使劲的摇摆着。头发上下翻滚,胳膊左右做着曲线运动。 台下的一叶看的发呆了,好劲爆的人。 过了一会,一叶发现有些不对劲,有几个光头也跳上舞台扭动起来。远远能看见,有一个人在刘绿的身后蹭。 杨一叶不能淡定了,他站起身,慢慢的向舞台靠近。 越靠近他的心中火慢慢的升起来,说不出来的力量在他的胸口熊熊燃烧。 杨一叶也跳上舞台,靠近刘绿的身后,他的心理有些不舒服了。 他看见几个光头,泛着灯光的光头,围着刘绿有意的往上蹭。 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学校有活动,他主要是放音响,控制灯光的。 他看了看主控台上的闸刀的位置。 就在这是,刘绿也发出了狂喊的叫声:“你们干什么?” 杨一叶看见一个光头用手去摸刘绿的脸,顿时他火冒三丈,操起他上来时就准备好的酒瓶甩出去。 只听见光头“啊!”一声惨叫。 杨一叶快速的跑到主控台上,一把拉下闸刀,快速拉起刘绿的手说:“快走!”此时的刘绿也似乎酒劲散了,跟着他走下舞台。 走到他上来时候预先放好的酒箱时,他小声对刘绿说:“往舞台中间扔酒瓶。” 他随手将一个酒瓶沿着舞台地面甩了过去。 “啊,啊”叫声不断响起。 刘绿听见也来了劲头,挥舞着手甩了出去。 “是墙角在扔。”听到喊声,杨一叶拉起刘绿的手狂奔了出去。 刘绿也是越跑越快,她酒醒了。 不一会到了酒店的房间,打开灯的瞬间两个人都笑了。 汗水模糊了两个人的脸。 “看大花猫!”刘绿摸着杨一叶的脸说。 “你也一样。” “你怎么胆子这么大?” “我看见他们想欺负你。” “你是我的人” “不是,我是说” 还没等杨一叶说完刘绿就用她的厚厚的嘴唇堵住了他。 第二天早晨,刘绿起来时,杨一叶看着说。 “幸亏昨晚我的宿友没回来。” 刘绿转过身双手捧着他的脸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杨一叶不知道为什么,眼里充满了泪花。 第62章 支教 周一的下午,马页在例会上宣读了教育局的文件,说是想去附近百草县支教的可以报名。 刘绿听了介绍有一碧千里的草地,如云般的绵羊,万里无云的蓝天。 她动心了,她从小在城市长大,支教县城的一切深深吸引着她。 她举手报名。 杨一叶只是看着她,眼睛再一次湿润。 杨一叶表面看起来是个现代派的人,骨子里非常传统。有了和刘绿的第一次他已经基本上认定要和她过一辈子了。 看着刘绿圆滚滚的身体,他想起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他感觉她就是他头上的紧箍咒。 刘绿走的前一天晚上,杨一叶特意做了自己最拿手的西红柿鸡蛋面。 刘绿连吃两碗后直接端起锅呼呼啦啦的刨进嘴里。 然后摆着两个胖手手转了一圈,调转手掌抚摸抚摸自己的圆脸蛋,接着拽起杨一叶嘣蹦亲了两口。 “亲爱的,我去了会每天想你的,你要乖乖的。”说着,一甩手将一叶撂在了床上。 第二天天黑乎乎的时候,刘绿就起来,杨一叶看着坍塌在地上的床板,挥挥手说:“一路上小心点,不要压着别人了。”说完耷拉着眼睛又睡着了。 坐在车上,看着车外面黑漆漆的,刘绿悄悄的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杨一叶,你要好好的等我。”她心里暗暗的盘算着。 刘绿心里对着杨一叶喊着:“就我这个形象,我要想往前走一步,只能去支教了,支教就可以解决职称问题了。” 坐在车上看着旁边的东西都飞速的向后面跑去,她拍拍自己高高的额头。对自己狠狠的说:“向前看,别害怕!” 车沿着一条蛇形路不停的攀升,由下往上看山上绿绿的,隐隐还雾气腾腾的;车到山顶往下望,被绿色覆盖的山峦上,山路犹如一条盘旋的白练。 看到这里刘绿的内心升起一阵暖意:“这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她暗暗的安慰自己。 “你在哪个学校?”旁边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老师转过头来问刘绿。 听口音应该是桃源县的,“我桃源小学的。”刘绿压低声音说,她知道自己一开口就音高了。 红脸蛋老师很亲切的介绍自己:“我县东关小学的。” “看你年轻,刚毕业的吗?” “上班两年了。” 红脸蛋没停的介绍自己。 刘绿渐渐的听明白,他是快退休了,想着最后看看能不能把职称解决一下,有人给他出主意,说是支教能解决,他就来了。 车停了下来。 刘绿转了360度看了看要支教的百草县,没有高过四层的楼,几乎统一的红砖绿瓦。 坐在深红朱漆的凳子上,看着一个四方打脸的领导讲话:“我是百草县县长,欢迎兄弟县的老师来帮助我们提升教育质量” 后面说的啥刘绿啥都没有听清楚,当说今晚招待他们的是羊肉臊子面的时,她带头鼓起掌,这个是她的最爱。 吃了第四碗,她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走出去。 这个大街真的很安静,几乎听不见汽车鸣笛声,她转了好几圈,没有看见一个警察。 “这个把把糖多少钱?”刘绿走进一个小卖铺问里面的老板。 “一块钱五个!” “五个!”刘绿有点吃惊。 下午在教育局分配学校的时候,红脸蛋老师远远的给她挥挥手。 “我分配到百草原小学了。”他对刘绿说。 “有时间来我学校玩。听说这个地方的草原可美了。”他憨憨的说。 “你是哪个学校?”他热情的问。 “青草小学,在县城的西面。”刘绿有点满意的回答。 “教什么?” “音乐!” “你不是在原来的学校教语文的吗?” 刘绿靠近小声的说:“我别的老师说,教音体美的可以分县城。去就报了音乐。” 红脸老师佩服的看看她,挥挥手走了。 刘绿坐着教育局的车几分钟就到了青草小学。下车,一片绿草地环抱着这个学校,说是在城里,但是面对这样小的县城已经连接着草地。 学校是清一色的一层建筑,也是统一的红砖绿瓦,校园干干净净。 “老师好!”整齐的声音将刘绿带回操场。 学生站的整整齐齐,佩戴着红领巾,小手胖乎乎的在耳朵边撑着。 原本是放学的时间,看来是校长特意为了欢迎支教老师特意留下来的。 刘绿的心里顿时从地方的平淡中升起一股暖意。 “同学们,让我们用热情的掌声欢迎刘老师。”一位外穿白色对襟上衣,下身也是白色扭档宽管裤,四方大脸,白白净净,一边伸出厚厚的大手,一边洪亮的声音说: “欢迎刘老师的到来。” 握着这位校长的手,刘绿第一次有了安全的的感觉。 不一会旁边几位全是笑脸的老师七手八脚的过来拿起她的东西,径直向西面的一排宿舍走去。宿舍在面东背西的一栋楼后面,比较隐蔽,刚进来时没有发现。 刘绿的宿舍被安排到门上有校长牌子的门旁边,后来有老师告诉她,是和她握手的那位校长特意给她腾出来一间。 晚饭后旁边的一位老师告诉她,百草县的地质结构比较特殊,没有办法通暖气,县城所以地方都是生火取暖。 那位老师离开的时候还说了,县城地势高晚上比较冷,要把火生着了,桃源县的农村学校都通了电暖,她家是城市的,还没有生过火,可是她见过同事生火,她也相信自己能行的。 夜幕很快降临,有点劳累的刘绿躺在床上,一会就感觉冷的不行了。 看着闪着亮光的火炉,她走到跟前,煤和柴火都有,一个打火机也摆在靠近窗户的桌子上。 第一次,她撕了几张报纸,点着,扔了几个干柴,一会纸烧完了,只是一个劲的冒黑烟。 “啃啃”她被呛的不住的咳嗽。 她又一次点着报纸,多点了一些,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只是黑烟冒的更多了。 第三次,报纸点完了,满屋子是浓浓的烟,外面黑黢黢的,她又冷又害怕,忍不住捂着头哭了起来。 “咚咚” “谁?” “白天接待你的校长。” 刘绿擦了擦眼泪,推开门。 “我问了送你们来的老师,说你们桃源县是电取暖,天冷,怕你不会生火,我来看看。” 说着将一个篮子,装着柴火的篮子拎进来,随手搭起窗帘,挑开炉盖子,将灰摇下去。 然后点燃纸板,放了几个干柴,盖上盖子,瞬间,轰轰的火苗声响起来。 不一会加了几块碳,几分钟后,宿舍里暖和了,热了。 “谢谢你校长。”刘绿咧着嘴笑着说。 “都忘了你贵姓?” “白。” “白校长,谢谢你。” “快用水洗洗脸,都成小花猫了。”白校长笑着说。 刘绿忙用手机照照脸,看看自己的样子,脸红了。 “白校长,你坐。” “这排宿舍两头都住着老师,你不要害怕。” “我的宿舍在你旁边,不过我很少住。”白校长停了一下接着说,“你有事找住在南门的黑主任,就是下午给你铺床的那个女老师。” “你一会要睡时,再加点炭,应该不会冷。” “我走了,你锁好门。”说着白校长退出了宿舍,看着他远去,刘绿感激的又一次流下眼泪。 刘绿按照白校长说的加了一点炭,上床不一会睡着了,衣服也没脱。 “哐哐”响起敲门声。 “谁呀?”刘绿一边抬起头,一边问,睁开眼看看外面们朦朦胧胧的。 “是我,白校长。” 刘绿推开门。 “火肯定灭了。”白校长仍然提着装柴火的篮子。 他提起火钳子,挑了几下,摇了几下。 撕开几片纸板子,点着,火炉子“呼呼”响起来,接着熟练的放上炭,不一会宿舍重新热起来。 “白校长,谢谢”刘绿眼泪流了下来。 “小事情,你刚来不熟悉,有事给我说,还早再睡会。”白校长一边说,一边摆摆手走了。 她的电话响起来。 “宝贝,那面怎么样?”听到柳一叶的声音,她哇的一声哭起来。 “怎么了,出啥事了。”柳一叶焦急的问。 “没事,感动了。” “被谁感动了” “回来告诉你,我没事,要起床上课去了,先挂了。” 刘绿脑海里回荡着白的影子,在床脚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