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竟敢不信奉邪神》 第一章 魔王出世 青山高耸,浓郁的大雾将其环抱,若站在稍远处只能从雾中见其磅礴轮廓,给人以威严庄重之感。 但每每到了夜晚,山内都会向外传出怪异声响,这声响似是哀嚎似是嘶吼,声源飘忽不定无法探寻,又有种诡秘阴森的感觉。 所以它叫夜啼山。 透视山体,青松绿林的山内却是中空,内部一层一层分隔开来,共隔出了十八层,其第十八层一片猩红,无数红色恶鬼围在四根石柱周围。 这四根石柱每根石柱上挂着一条绳,而正中间一个呈大字型的人被绳子另一端死死拉住四肢平躺在半空中,其身下是万丈悬崖和不断冒泡的红色不明粘稠液体。 这人赤身裸体,一双浓眉下是刀砍斧跺的面庞,整个面型十分阳刚,但此时它面色蜡黄嘴唇开裂,呼吸异常的虚浮,眼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怨恨。 他狠狠地扫视着周围的恶鬼,恨不能生吞活剥它们般。 山脚下,一座庄园静静地躲在林里,这是夜啼山附近唯一有人际的地方。 相传,某位大能途径夜啼山时,发现入夜后的夜啼山不仅会传出令人心神难宁的声响,还偶有妖法幻术伴随,于是宝贝似地在此建立了磨炼心魂的圣地,名为炼魂山庄。 山庄内共十八间客房,每间客房中住着两名身穿道袍的修炼者,大多时间他们都在盘坐冥想,使得山庄内非常安静。 山庄正中是一间主房,房内坐着一男一女,男性剑眉四方脸,打扮很是干净,看起来强壮淳朴。而女性面色惨白双目布满红色血丝,头发也非常糟乱,只是透过病态看五官和眉宇之间,可以窥探出健康时是个倾国的美人。 男人仰头看向夜啼山,有些担忧地说道:“师傅,今天是释魂日,眼看就要入夜,请一定准备万全。” 女人同样仰望着夜啼山,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良久后,她才喃喃道:“三千年了,过了今夜便是整整三千年了,王尘,奴家也为你足足守了三千年,若是大限之时你还未能出来,奴家便追随你而去。” “这三千年我每每修炼,满心满眼却都是你的影子,以至于修为寸步难行,尘,你若在肯定会说我很笨吧,”女人惨笑一声,有些呜咽地继续说着:“对不起,仇未能给你报,我等你,或者,你等我。” 说罢女人坐在了地上,似乎这些话抽走了她所有力气,直到天空中最后一丝光亮也躲入山后,泛着微光的两颗圆月成为空中焦点。 双月左右相环,随着后面那颗的追赶,双月开始交叠。 当双月完全重叠的那一刻,夜啼山陡然生变,一股红色迷雾从山体内泄露而出侵红了原本的白雾,而山庄内的女人连忙起身祭出一个香炉,随后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香炉之上。 “护心阵,开!” 一股乳白色灵力从香炉中扩散出来,冲出正厅笼罩住了整个炼魂山庄。 此时,夜啼山内第十八层,手脚被捆的男人正平躺在半空看着裆下方向,那里有一只手持长锯的恶鬼正缓缓向这里走来,走到近前恶鬼双手握住长锯高举过头顶,随后狠狠地劈了下来,上下挫动。 熟悉的疼痛感瞬间传来,让他鼻尖冒出细密汗珠,谁知他竟龇牙凝眉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没吃饭啊快点!快点!哈哈哈哈!” 说完男人面露凶狠,控制身体主动迎合长锯上下摆动,鲜红的液体甩在腿上,身上,脸上,很快长锯就穿过身体从头顶透了出来,他的身体被一分为二。 然后被绑的四肢一轻,锯开的两段身体直直向下坠去。 下面的深红血池冒出大量气泡,仿佛已经张开了嘴迎接着投喂过来的食物。 可忽然,两段身体猛然停在空中,随后不降反升,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上面冲去。 “轰隆” 尘烟四起,它们身体冲破岩层,冲破了层与层间的结界,来到了同样赤红的第十七层。 “轰隆” “轰隆” 两段身体并未停留,径直冲破层层壁垒,它们还在渐渐靠拢,直到冲破了第二层的顶壁,它们终于在第一层汇合,散发出猩红的光芒,红芒内是那名赤身的男人身影。 男人活动了下肩膀,整个身体嘎嘎作响,他脚下发力舍身一跃,向着第一层的顶壁狠狠撞去,而此时顶壁上也同样冒出血红光芒,只是没有男人身上的光芒那么红得深邃。 相撞之际,天地震动,顶壁瞬间发出哀嚎,终是支撑不住破开了个大洞。 “三千年了,我王尘终于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狱帝老儿,我必将生啖你肉痛饮你血!” “我要将这数千年的折磨十倍,百倍的还于你身!” “我还要把你的儿子,孙子,狱家宗门上下所有人全拉到无边的地狱里,让他们陪着你一起尝这无垠的痛苦!” 夜啼山山顶回荡着嚣张咒骂,山脚下的炼魂山庄内,那名女性听闻后心脏狠狠一抽,随即抽出袖剑就踩了上去,而一旁的剑眉男人连忙伸手阻拦:“师傅!今天是” 女人玉手抚过剑眉的脸侧打断了他,随后露出了复杂的笑容,双手一挥便御剑腾空而去。 山顶还回荡着王尘粗犷的声音: “云,徒儿,师尊,你们等我,我来了,我出来了!” 但此时异变陡生,夜啼山内无数条蓝色光线从山顶游了出来,丝丝缕缕扭曲地缴在一起释放出极强的吸力。 王尘见状猛吸一口凉气,干涩的喉咙挤出一声:“不!” 随后,他整个身体被瞬间吸了过去。 “滋滋滋” 耳边发出阵阵牙酸声响,他眼里一片灰暗,仿佛烟花被射入水中,只照耀出短暂的光彩。 “轰!!” 蓝色能量暴动将自身席卷,耳畔嗡嗡作响,可还是隐约间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 随后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 整个山顶也随之归于平静,只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照进山间,一间白色瓷砖小二楼被照得反光,小二楼内王尘眼皮动了动,抬起手挡住窗户射进来的阳光。陌生的天花板,一片白色墙壁,屋中狭小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 发呆片刻,王尘猛然起身,嘴里喃着:“云,云!” 冲破阵法时他的心异常激动,以至于现在还未平复。看向窗外,一片树木草林入眼,自己在二楼的位置。 起身一跃,他只感觉身体一阵失衡,才刚跃出三米高,就重重向地上落去。 “咚” 落地声响,身后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想跑” 一名壮汉皱着眉头正向这里赶来。 王尘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体内感受不到灵力翻涌,也无法调动周围灵气。心念一动,身体却只散发出淡淡红芒,淡到不仔细看都无法察觉的地步。 体内灵力枯竭,周围也搜寻不到灵气。 而那名壮汉大步走到近前,二话不说抬起巴掌就呼了过来。 王尘较有兴致地看着壮汉,对方行动迟缓,手掌倒是不小,衣袖上还有些没洗干净的油渍。 看完这些,王尘才不慌不忙抬臂一挡,对方就捂着手躺在地上打滚。 一声冷笑,随即王尘失去兴趣,抬头往天空看去,可这一看笑容渐渐僵住,眼球晃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喃喃道:“月阴月阳月呢为什么天上没有阳月” “今天是几月几日”王尘对着壮汉问。 壮汉拿着手机正说着什么,听见这问题一愣,这人一脸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态度,让他头脑冲上一股无名之火。 可下一秒,王尘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一眼就让他的无名之火从脑袋里缩了回去,手上隐隐的疼痛提示着他现在的处境,只好冷声回道:“6月5日。” 王尘又望着天空掐指算了算:“不对,按推演现在应阳月当空,阴月伏起,为何天上没有阳月” 壮汉一脸懵:“什么音乐我不懂别问我。” “我问的是阳月。” “音乐我都不懂,洋乐我更不懂了。” 这怎么能不知道,王尘攥了攥拳头,准备给这个装傻的人一些教训。 可这时,一伙人从楼内赶来,为首一人面色不善脸上带疤,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嘴里吵吵嚷嚷: “喂,小子,就说你呢光屁股那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老实实给我回屋。” 王尘一看,转过头问他:“天上没有阳月,是怎么回事?” “什么玩意我告诉你别跟我扯淡,回不回屋”疤脸男用刀指了过来呵道。 放在三千年前,如果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着王尘讲话,话还没说完就得趴在阎王面前。可这三千年中,无数恶鬼令人作呕的嘴脸,早已将他的煞气和棱角磨平。 此刻他只是怒目圆睁,可这眼神就是一只猛虎,正朝着面前的婴儿龇出满带鲜血的獠牙。 疤脸男只感觉时间停滞,周围一片寂静,眼前只有这双可怕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当即腿肚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眼中尽是呆滞。 “就这点能耐吗”王尘问,随便一眼就将对方吓成这样,这就是在地狱中磨炼出的眼神,还是这个人胆子太小 王尘有些兴致缺缺,嘴里又继续问道:“最后问你一次,阳月在哪,今日星象为何如此之乱” 疤脸男回过神来,周围小弟若有若无的笑声入耳,他只感觉脸一阵阵发烫,肺腑被灼烧,立刻把手揣进怀中按住冰凉的枪柄,掏出银色手枪指向王尘,想说什么,喉咙却一阵干涩说不出来,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咚咚声。 再看王尘,一脸轻松,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随着他心跳越来越快,最后终是忍不住,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子弹以极速喷射而出。 王尘心底一惊,这是什么法器这人体内明显没有任何灵力流动,却能依靠此法器发出如此速度的凌厉一击,怪,实在是怪。 虽如此,但以他的反应速度,身体一晃就以诡异的角度绕了过去,同时右手也已经死死捏在了疤脸男的头上,随后手用力一攥, “咯咯嘎嘎” 头颅碎裂的声音传出。 “啊!” “老大!” 周围小弟瞬间惊恐地叫了起来,而他们的老大疤脸男已经成了扁脸男,脑袋里还往外呲着白红色的液体。 这些小弟满脸不可置信,见到这一幕全瘫在地上,他们哪见过这种惨状,捂着嘴在地上吐了起来。 但那令他们颤抖声音再次响起: “回答我的问题。” 第二章 隔世 恶魔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旁刚吐完的小弟赶忙求饶:“大哥,我们真不知道,我们不懂什么星象也不懂什么洋乐,您高抬贵手啊大哥!” “对对对,实在不行我们跟您混也行,您就别问我们这种要命的问题了大哥。” 王尘眉头微皱,观星辨时应该是每人必备的基本生活技能,为什么这些人都不知道 而且这帮人身着奇装异服,难道现在不在帝都甚至都没在人族领地 王尘将疑惑问出来:“这里是哪里” 小弟们互相看了眼,补充着回答: “在奕国。” “这不是废话,谁不知道我们在奕国,大哥我们在奕国边缘,与邻国蝰国处于半个交界。” “对,这里叫沿边镇,咱现在位置是镇边的郊外。” 王尘眉头更皱了,低喃着:“奕国是哪里” 几个小弟欲哭无泪,怎么自己的国家还能不知道莫不说这人拿他们几个寻开心 不过这男人刚才展示出来的能力太过怪异,以至于这几人心底是阵阵的发凉,完全没有反抗的念想。 没错,不是强大,就是怪异,在他们心里认为能拥有精锐武器就是强大,而躲开子弹就超越强大范畴。 谁知这时王尘拿起疤脸男手里的手枪又问了个奇葩的问题:“这个银色的小玩意是什么法器” 小弟们面面相觑,倒不是这个问题难住他们,反而是这个问题太过于简单,这每个人一看见就知道的东西,还要问 虽如此,但小弟们也不敢怠慢,有个胆大些的已经起身过来演示:“这个是手枪,从这里打开弹夹就出来了,在弹夹里装上子弹再放进去,然后把这里的保险拉开,再扣动这里,这是扳机的位置,就可以发射了。” 王尘缓缓点着头似懂非懂,拿着手枪鼓捣了半天,然后对着身旁的树“砰砰砰”连开数枪。 树上顿时多了几个弹孔。 王尘看了摇了摇头,这东西确实平民就能使用,但这威力弱得可怜,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随手扔给刚才教自己的那个小弟。 那小弟接过枪一愣,心道难道这位大哥看不上这把枪左右思量一番,对着眼前这个拿不准的男人一拱手说道:“大哥,若不嫌弃小弟今后就跟着您混了!上刀山下火海您一句话,我毫无怨言!” 谁知王尘扫了他一眼嗤道:“哼,你的门主刚被我杀死,你又跑来投靠我,你说你是忠还是不忠你若忠,那你定然要假意投靠于我实则伺机替你门主复仇,可你若是不忠,那我又怎能安心用你” 小弟们听后满头大汗,此时他们就是一片枯叶,被风掌控着命运。 正提心吊胆之际,王尘却话锋一转:“不过确实有些小事需要办,周围也荒无人烟,就交给你们去了。” 几名小弟连忙点头答应,仿佛枯叶找到了一丝依靠。 回到小二楼,王尘刚进门便停下脚步,耳朵动了动:“这里还有人” “是在那屋。” 王尘跨步走了过去,推开房门只见一名少女正蜷缩在角落,见有人开门她更是低头抱紧了自己双腿。 “什么情况”王尘问。 跟在后面的小弟支支吾吾说着:“她她是我们抓来准备卖到隔壁的女娃。” “混蛋!”王尘大骂了句。 其余小弟像兔子见了鹰一样,哆哆嗦嗦低下了头。 而少女听闻心中有了些许涟漪。 这是 和这帮坏人不是一伙的吗 一丝期冀攀上了少女的脸颊。 当女孩抬起头的那一刹那,一名浑身赤裸的男性出现在眼前,女孩“啊”惊叫一声连忙又把头埋在了腿上。 王尘缓缓走上前来,上下一阵打量。 女孩身体微微颤抖。 “要实力没实力,要丰盈没丰盈,累死你们也赚不到几个钱,你们没点追求吗”王尘淡漠地训斥。 众小弟连忙称是。 少女听闻,脸上重新挂回绝望。 离开小屋,王尘坐到了大厅沙发上。咦,这奇怪的座椅如此松软,很是舒适。 这时小弟拿着纸笔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大哥,您要的纸和笔啊。” 王尘把圆珠笔拿起来看了半天,随后皱起眉头,挥手将笔直直扔出,“哆”地钉在了墙上: “这飞镖要如何书写” 这名刚教王尘打枪的小弟头上一黑,点点汗珠从脖颈处滚到后背,但似乎知道现在应该主动做些什么,壮着胆子又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开始写字示范。 “大哥,咱这小地方条件不好,只有这些将就用啊大哥。” 王尘见此笔也能写出字迹,倒是夺了过来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然后问:“你叫什么” “大哥,您叫我大壮就行。” “大壮,去,拿笔墨纸砚来。” “呃大哥,咱这没有” 另一个小弟连忙接话:“大壮,你忘了张木匠前些日子鼓捣过一些毛笔,可以去找他要。” 大壮一拍脑袋,马上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王尘看着大壮对着一个黑色小方块眉飞色舞地开始自言自语,心中又有了疑惑。 随后双手叉胸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小黑方块,眼睛不时转动。 没多久,有人咚咚敲门,大壮走了过去,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木盒子和一个袋子。 王尘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全套的笔墨砚台都有,袋子里是一些泛黄的宣纸。 王尘看了看这些残次品直摇头,但还是研得了墨,蘸饱了笔,下意识想提下袖子,才发现自己压根没有穿衣服,随口让小弟给自己准备一套,然后大笔一挥,行行墨迹沾染,很快写满了整张宣纸。 之后王尘奋笔疾书,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写了满满几十张,看得小弟们连连称奇,写完大手一挥,一股无形无色的能量波动附着在宣纸上。 “好了,将这些告示张贴到镇上,去吧。”王尘交代着。 而小弟们接过宣纸明显一楞,挠着脑袋走了出去。 “大壮,你留下。” “是,大哥。” 六位小弟刚出了门便深呼了口气,边走向车边聊着。 “我说,这人可真怪,咱哥几个还是赶紧溜吧,不然不知道哪下不对,咱可就步了老大后尘了。” 其余五人想到老大的死状,纷纷深吸了口气。 “对,还张贴告示,贴他x了个蛋,现在老大没了,咱赶紧投奔铁哥,让铁哥给老大报仇才是正事。” “这里可不能留,可惜大壮算是走不开了。” “到了,上车,我看看告示里写的啥。” “咦,是繁体字,谁看得懂,给大伙读读。” 其中一名体型偏瘦的小弟坐上了车,看了眼告示清了清嗓子读道:“吾乃邪帝,三千年之恨必将雪耻,众门生听令,速速汇于沿边镇,新仇旧怨随我一并算之。” “哈哈哈哈哈,邪帝,哈哈哈哈哈哈,还三千年,他他x什么玩意,中二病晚期了吧哈哈哈哈哈可xx笑死我了,什么狗东西!” 一开始追出去准备打王尘一巴掌的那名小弟夸张地笑着,骂着,仿佛要把刚才经历的恐惧都在这笑声中发泄出去。 “哈哈小胖,你还别说,他这病症可比你严重得多。” “滚蛋。” 车子满载笑声调侃远去,而王尘却站在窗边耳朵阵阵耸动,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直到汽车离开视野,他才穿上准备好的衣服,然后张口:“大壮,把你刚才用的那个黑盒子给我。” 大壮迟疑片刻,从兜里掏出手机递了过来。 王尘接过手机上下翻瞧,而大壮很知趣地上前介绍使用方法。 王尘边听边叹道:“能在千里之外与人对话甚好,甚好,短短年岁,竟有如此巧物问世,这法器为何人所铸是共工那个老家伙” 王尘的问题每每都问得大壮猝不及防,大壮噎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尘也没追问,只道:“好,这件法器现在归我,而你可以向我索要赏赐。” 大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连忙说道:“大哥,这个不是我不给,只是眼下有很多琐事小弟我都得用您看” 王尘眼睛一瞪:“嗯” “不是,大哥,我是说哦对了,那个女娃缴来的手机可以给您,那手机也不像我的,会老来电话打扰您清闲。” 王尘听罢抬起了头:“哦看来我小瞧了那女娃,她乃何许人也,竟也有着如此宝物,叫她来见我。” “是是。” 不久,脚步声响起,那名少女双手抱在胸前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站在王尘眼前不知所措。 王尘倚坐在沙发上,他有些喜欢这种软软的感觉,半躺着问:“你乃何许身份为何携有这手机。” 少女也是一愣,不知怎么回答。 突然身后大壮的手拍在了她肩膀上,惊得少女一跳连忙说道:“我,我是隔壁村村长的女儿,我叫赵青,19岁,家住望边村6栋” 王尘摆摆手示意停下:“原来是酋长之女,你现在回去把你爹叫来,就说有关于邪帝的技法秘术传承问世,请来相谈。” 赵青楞楞站在原地,随后不可思议地问:“您是说,我可以走” 第三章 血煞门 古老的技法传承是人族非常稀缺的宝贝,这是通识,更何况是邪帝这种高级的技法传承,王尘不信酋长听了不为所动,现在只需躺在这松软的沙发上等他到来即可。 而赵青不可置信自己能走,还楞楞站在原地。 “去,跟你爹说我就在这里等他。” 王尘有些不耐烦道。 赵青懵懵懂懂向外走着,等刚一出门,撒开丫子就跑。 王尘则收起赵青的手机,眼睛瞥向大壮:“你,不错,念在你有几分机灵,我便收你为我在这里的第一个座下弟子,你可愿意” 大壮又猝不及防,连忙道:“大大哥,现在我就是您的小弟,有什么事您招呼就成。” “我问你,我将收你为座下弟子,你可愿意” 大壮一脑门汗,不知这又闹得哪出,只得应着:“愿愿意。” 谁知异变陡升,天空竟迅速暗淡下来,乌云上闪现丝丝淡红光芒,与王尘身上的淡红色相互辉映,一股惊天气势从王尘身上瞬间散发。 “若成为本门弟子,将听吾号令随我征战,不可有叛心,否则必将遭受无边苦楚,邪魔蚀心。” “虽本门为邪派,但吾赏罚分明,恩怨有度,不必担心欲加之苦。” “大壮,你将成为邪煞门弟子,你可愿意” 大壮满头冒汗,他只是图钱给疤哥打工,所以疤哥死了并没那么怨恨,眼下吃不准王尘,只能拱手:“愿意。” 反正发个誓啥的都不在乎,这算啥。 “跪下!” 忽然一声,此声震大壮大脑发蒙,震得他单膝下跪,学着电视剧里的桥段说道:“弟子愿意。” 天空蓦地降下一阵雨水,随后乌云散去眼前渐渐明亮,王尘身上红芒也点点消散,大壮宕机的大脑才开始运转:“师傅” 王尘点了点头道:“嗯,徒儿,为师见你毫无修炼根基,也无技法传承,便将本门基础心法《戮念心决》传授于你,坐下。” 大壮乖乖盘腿坐在地上,王尘单手一挥,猩红芒点从地面里缓缓飘出地表,前赴后继地向大壮体内奔射而去。 “啊!” 一声惨叫,大壮捂着胸口蜷曲在地上,仿佛遭受着撕心般疼痛。 芒点越来越多,大壮的惨叫越来越响,过了良久,最后一个芒点进入大壮体内,大壮这才停止叫喊。 缓了两息,大壮从地上爬起,单手扶膝双目赤红,对着王尘怒喝一声:“杀!” 而王尘眼睛一瞪,大壮眼中赤红瞬间褪去,身体又瘫倒在地。 “你将走入杀戮,被这股欲望所驱使,但不要被它吞噬,当你能控制住杀戮的欲望之时,便是你出师之日。” “你要时刻记住,我们邪煞门并非以杀戮与邪魅为目标,而是以能控制欲望为本。堕入黑暗,熟悉黑暗,才能更好的挣脱黑暗,控制黑暗,万千大道殊途同归,最终恶念只是我们手中的武器。” “走入杀戮者万万千,能活到控住心神者千不存一,能走到哪一步全凭你之造化,好在有为师替你把守重要关底,在开设传功堂之前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为师便是。” “再提醒一点,你现在的心神不够坚韧,应先尽量克制杀戮,以修心为主。” “好了,为师累了,你退下吧。” 大壮从地上挣扎爬起,脸上满是惊诧,回了句:“是,师傅。” 大壮走后,王尘盘坐在沙发上,闭上双目感知着四周。 随着心法渐渐在心中转动,周遭空气逐渐旋转,像螺旋漩涡般灌入体内,可足足半晌,并没有灵气入体。 难怪这里的人都没有修为,这片天地的灵气未免太过于稀薄,根本无法用来恢复或淬炼灵力。 无法通过吸纳恢复,只得另寻他法。 王尘无奈倚躺在沙发上,拿出赵青的手机研究起来。 六小弟那边,六人已经开车到了镇上,偏瘦男翘着腿倚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思考着,随后张口建议:“我还是觉得,按他说的把告示贴完咱再走比较好。” “去贴告示你魔怔了” 身旁的小弟立马反驳道。 瘦男继续看着窗外,淡淡回应:“那人怪得很,我老觉着心里不安,还是把他交代的事弄完图个安心吧,你们说呢。” “我同意,反正不费什么功夫。” “我不去,爱谁去谁去。” “我也不去。” “没事,去的人把告示都贴了,其他人去找铁哥。” “我看行。” 车子停在路边,瘦男和一名横眉立目的高大汉子一同拿着一沓宣纸下了车。 高大汉子一下车就问:“猴子,你说这玩意往哪儿贴啊” 猴子也有些挠头:“我也不知道,管他呢,沿途哪能贴就往哪贴吧,正好这有个厕所,门口先贴两张。” “成,我去前面包子铺门口贴两张。” “完事,我再去前面汽修店贴。” “得嘞,这墙边贴两张。” 大功告成。 而此时一间绿墙绿牌的小屋内,一名悠闲的男士正隔着窗向外观瞧,他身穿浅蓝色板正制服,头戴一顶圆帽,帽子正中央有一个圆形徽章上面写着《奕》。 而这绿墙绿牌的地方就是奕庭,是奕国专门负责保护民众安全的组织。 他见猴子二人上了辆车,等走后方才寻了出来,站到墙边贴的宣纸那看了半晌,随即揭了下来拿进屋内。 “老李,快来看看,这是个啥广告。” “广告有啥可看的,嘶,这毛笔字写得不错啊,看来写的人有点学问,谁贴的” “就老疤手底下那猴子贴的,也不知道老疤最近搞什么鬼,开始搞书法这块了” “这写的啥,啥邪帝呀,三千年的,都哪跟哪啊。” “哼,谁知道呢。” 两人正聊着,门外一位身穿正装的中年男性走了进来。 老李马上抬头笑道:“王庭长,回来啦。” 王庭长也笑着点点头:“回来了,唉,你看啥呢。” “猴子刚在咱门口贴了个广告,也不知道写的啥,你瞅瞅。” “我看看,哎呦,这字写得不错啊,你看,这下笔有力,但这力量控制的恰到好处,浅一分轻了,深一分重了,不错不错。” 老李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但嘴上拍着马屁:“不愧是王庭长,对书法也颇有研究啊。” “哪里哪里,老爷子就喜欢写个毛笔字,我这耳濡目染也懂了些,这个我拿回去给老爷子看看,他就好这口。” “成,您拿走。” 王庭长把宣纸揣到怀里就出了门。 猴子下了车已经到了老铁门口,敲了敲门,门被打开。 他一走进屋就看见几个小弟抱着铁哥大腿哭。 “铁老大,你可要为疤哥报仇啊,呜呜,我们疤哥死得老惨了。” “是啊铁老大,那脑浆子哗哗地流啊,在您的地盘敢这么干,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老铁一拍桌子“啪”一声,咬着后槽牙道:“好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的兄弟你都敢杀,活得不耐烦了!现在他人在哪?” “他他现在还在疤哥家呢,大壮也被扣在那里,完全是占山为王了!” “好,好,好,”铁哥气得一连说了三个好,接着对身后二人说:“大牛,你去准备家伙事,老狼,你去摇人,咱这就过去会会这小子!” 天色渐黄,小二楼外的空地上摆着一个沙发,王尘躺在沙发上仰头欣赏着晚霞,一旁是疤哥的尸体。 “多少年没见过如此美景了,唉,只是这天空怎么和记忆中就不一样了呢。” “这阳也不是那个阳,月也不是那个月,云啊,云啊,你还是否是那片云呢?” 他自言自语着。 大壮从屋内走了出来,面色有些复杂,既有欣喜又有疑惑,仔细看还有那么点忧愁。 “师尊。” “嗯,徒儿,为师记得你门主死时你呕吐了,没错吧” “是,师尊。” “我堂堂邪帝的徒弟见到死人还会吐,传出去怕是要被那几个老鬼笑掉大牙,过来,你就坐在这里看着这具尸体,给为师看半个时辰。” 大壮听闻面色更复杂了,迟疑良久才迈开沉重的双腿坐了过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这位活了二十多年壮小伙的认知,哪怕他刚认识疤哥决定混这条道时,哪怕是第一次见到疤哥杀人时,都远不及今天震撼程度的万一。 今天不只是震撼,已经可以用魔幻来形容了。 而王尘起身拂了拂袖子:“有客人来了。”说罢走进了小二楼。 他刚坐到沙发上不久,砸门声传来。 “咚咚咚,开门。” 拧开把手,一名身穿浅蓝制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外,是王庭长。 “找谁” 只见王庭长面色阴沉,右手背于身后,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沿边镇奕庭的,门口老疤的尸体给我个解释。” “什么奕庭,没听过,进。” 王尘说着回到沙发附近又躺了下去,满脸平淡。 王庭长背着右手向屋内跨了一步,左右看了眼,向着王尘呵道:“哼,小子,你知道你杀了谁吗,先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身份证?没有。” “别特么装蒜,信不信我弄死你!” 王尘面色阴沉下来,所见之人一个比一个横,当即眼睛一扫,目光如炬。 这目光瞬间让王庭长整个身体都挺直了,他感觉无比危险,但刚才狠话都放出去了,此时竟有些进退两难。 二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僵持住,时间一秒一秒流动,豆大汗珠从王庭长脸侧滚落。 “咕咚” 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此时都显得刺耳。 忽然,一句话伴随着脚步声传来: “就是你绑架的我女儿” 一位打扮精神四方长脸的中年男性出现在王庭长身后。 第四章 尾巴 听到声音的王庭长一个激灵,往后一看:“老赵!” 赵村长也一愣:“老王” “你说他绑架你女儿” “就是这个恶棍,老王正好你在,待会儿你可一定把他留给我,让我单独“审讯”他两天!”赵村长面色很差。 而王尘倚着沙发把腿搭在了桌子上,斜眼开口:“哼,你女儿毫发无伤,你堂堂酋长却连邪帝技法传承都不过问,分不清轻重吗” “放什么狗屁!”赵村长瞪眼骂道,身后瞬间涌进六七名壮汉,他们个个带着墨镜一身黑,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肩臂粗壮气场十足,活活将整个走廊塞满。 反观王尘这边,勉强刚到一米八的身高,身材流畅但相比之下显得非常瘦小。 不过这时王尘皱起了眉,倒不是因为对面人多,而是原以为现在所处位置是人族边界的某个小洞天福地中,星象是乱的也可以解释,但现在对方连技法传承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认,不得不让王尘重新审视这里的情况。 赵村长见王尘托腮凝眉,冷哼着说:“哼,小子现在知道发愁了绑我女儿时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二狗,跟着你王伯过去把他给擒了!” 王庭长见有了增员信心大增,左手从怀里掏出手铐就带头走来。 可还没走出两步, “哒哒哒哒” 数不清的枪响,子弹全从窗户射了进来,打在屋内爆起阵阵烟尘。 王庭长他们连忙后退寻找掩体躲避,而门外跌跌撞撞扑进来一名壮汉大喊:“师傅,快走!” 是大壮!他对王尘闪躲子弹的那一幕印象非常深,但对王尘能否躲开机枪的连续扫射可心里没底。至于大壮为什么开始担心王尘这个杀了他原本大哥的人,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尘烟散满整个屋内,直到屋内什么都看不见清,枪声才停下。 “咳咳咳” 王庭长捂着鼻子咳了几声,从墙后面探出半个头来观察,随着尘烟慢慢散去,一道倚着沙发脚搭在桌子上的人影浮现。 “还没问出什么就死了,真是唉。” 王庭长叹息着,这人真是初生牛犊,就坐在那不闪不避,已经认定其没生还的可能了。。 而这时敞开的门外“咔嚓”一声响,随后一个圆铁球被抛了进来,摔在地上向大厅滚去。 “手雷!快跑!” 不知谁喊了一句,然后走廊一帮人乱作一团。 “轰!” 巨响在大厅炸开,震得人耳边嗡嗡轰鸣。 “哗啦” 承重柱被冲击力撞断,整个小二楼轰然倒塌,残屑碎石哗哗作响,场面一片狼藉。 等尘埃落定,小二楼已经夷为平地。 “咳咳,卧槽,怎么回事。”王庭长从废墟里爬出来嚷道。 而废墟外站着以老铁为首的一伙人,各个手持武器围着这里。 老铁梗着脖子看了半天,忽然一个激灵:“卧槽,是条子,我们把条子领导炸了!兄弟们快撤!” 一帮人连忙上车瞬间跑个没影,只留下王庭长他们在废墟里挣扎。 而倒塌小二楼百米外的荒地里,一壮一瘦两个身影正在高高杂草中,瘦的身影正是王尘,他此刻回过头死死盯着废墟方向,咬着牙道: “等大壮伤好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师傅,咳咳。” 只见大壮浑身尘土,裤子左腿边一片焦黑,已经和同样焦黑的左腿黏连在一起,其中大片皮肤被灼到裂开,道道鲜血从裂缝中往下流着。 王尘蹲下看了看大壮的腿,语气平淡地说道:“为师先帮你止血。” 说完王尘随便揪了些草和树叶,放在手心绿芒微游,随后向大壮腿上拍去。 “嘶” 大壮疼得倒吸口了凉气,整个脖子梗住,不一会儿就满脸通红。 但被拍在腿上的树叶仿佛有了魔力,竟紧紧粘在了裂口处,止住了流淌的血。 很快处理完几个裂口,王尘不管大壮的哀嚎便扶着他就本能地往林深处闯。 大壮一看连忙指了指方向说道:“师傅,那边,医院在那个方向。” 这个世界和王尘记忆中大不一样,况且自己杀人在行,救人水平着实有限,或许去大壮说的那什么医院会更好些,王尘想到这便弯腰手臂一提,将大壮扛到了肩上。 大壮吃痛,倒吸了口气。 王尘则迈开脚步跑了起来,速度极快。 一路颠簸,二人终于来到医院门口,等到时大壮脖领已经被汗水浸透。 一进医院,一位小护士看见大壮的惨状连忙跑了过来:“哎呦,这是怎么了,炸到腿了赶紧赶紧,急诊,来人!” 很快好几名身穿白大褂的人聚了过来将大壮抬上推车,王尘也跟着车走到了手术室门口,看着大夫观察着大壮的腿正商量着怎么治疗,王尘才搞清楚医院就是记忆中的医馆。 那名护士问道:“先生,您是病人家属吗?” “是。” “好,您先到那边先缴费。” 王尘倒是愣住,自己这赤身裸体地出来哪里带有灵石,当即开口:“记我账上,我是邪” 正说着,王尘又把话憋了回去,改口道:“费用我去想办法。” 说完王尘走出了医院大门,深深叹了口气,唉,遥想自己堂堂一大宗之门主,竟也有一天会被这些琐事烦恼。 抬起头,王尘看着周围整齐的建筑,大大小小的玻璃中反射出的倒影,一种身处异国他乡的感觉涌上心头。 师傅,多年未见,您身体可还安好 云儿,你应该顺利突破提升阳寿了吧,不知这三千年你过得可开心会不会已经忘了我 戮念徒儿,你本就英才,这么多年是否修为已经追上为师了呢 无数念头涌上心头,好不容易从地狱阵出来,但却离自己心中牵绊更加遥远。 回到现实,眼下却要从长计议。 王尘眼睛向着街道扫了一圈,随后闪身来到一位路人身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国库在哪” “啊” 这名男性路人一脸懵地看着王尘。 没过多久,王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回到了医院,把麻袋往导诊台上一扔:“够吗” 导诊台的小护士吓一跳,然后弱弱地说:“先生缴费在那边。” “都不在柜台交钱什么规矩。” 王尘嘟嘟囔囔拎着麻袋去了护士指的地方,然后拿出一把把钞票出来,一看才明白原来这里是用这种纸币当钱用,随后就往缴费窗口里塞。 “够了够了,先生,不需要这么多。” 王尘就在周围人看神经病的眼神缴完了费。 忽然外面“滴滴嘟嘟”警报声响,护民车呼啸而过,在平和的街道添加了些许嘈杂,一辆辆护民车正四处找寻着谁,王尘向着窗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仿佛与自己无关。 这是奕庭派出来执行任务的车,他们刚刚收到报案,有一人赤手空拳抢了银行,防弹玻璃被砸碎,一麻袋钱被抢走。 等王尘再回到手术室,大壮已经陷入昏迷。 给大壮看病的男大夫看见了王尘赶忙走了过来说:“你是病人家属吧,病人伤势不乐观,左腿可能需要截肢。” 王尘一听就急了:“截肢就这点外伤要截肢” “这位家属,您的心情能理解,您先别激动,他左腿烧伤面积太大了,而且还几道非常深的伤口,里面还有铁片,手术” 王尘一抬胳膊打断了大夫说道:“少废话。” 说完闯了进去背起大壮就要往外走,周围其他大夫见状马上上前阻拦,谁知一个照面就被撞得七荤八素。 “保安,拦住他!” 王尘看着冲过来的两名保安,眼睛一瞪:“谁挡,杀谁。” 两名保安被这眼神吓得呆立原地,喉结涌动,楞是一动没敢动。 等王尘已经走出门,其中一名保安才回过神来说:“你感觉到了吗,刚才,好吓人。” “是,我从没见过这种眼神,好像被吓人的老虎盯着。”另一名保安有些颤抖着说。 而王尘背着大壮走到了阳光下,现在大壮也晕了,自己完全不认识街边的这些建筑,只好找了名路人问:“客栈在哪?” “客栈酒店啊,那就有一家。” 王尘点点头,背着大壮就走了过去。 门口招牌写着丽春酒店,大厅装潢非常气派,但王尘毫不关注推门而入,径直走向前台。 “一间房。” “欢迎光临丽春酒店,您是要标间还是大床房” 年轻的女前台礼貌地问道。 王尘皱了皱眉:“能住就行。” “好,给您订标间,请您出事身份证。” 王尘一把把麻袋扔了过去急道:“没有,钱都压给你,给我钥匙。” 女前台迟疑片刻,随后打开麻袋“啊”惊呼一声,连忙掏出一张卡片应付着说:“三楼302。” 王尘看了女前台一眼,扭身从楼梯爬了上去。而王尘前脚刚走女前台就拿起电话: “喂,奕庭吗,我要报案。” 在此时,一辆护民车上的呼叫台响起。 “王队王队,丽春酒店出现一名拿着一麻袋钱付房费的人,他还背着一名腿被炸烂的伤员,请前去调查。” “知道了。”坐在护民车副驾驶的王队回复了呼叫台,然后发起牢骚:“这事儿交给庭役去就行了,叫我们庭侍干嘛吃饱了撑的。” 开车的年轻庭侍也说道:“今天可真行,刚刚明目张胆赤手空拳去抢银行一麻袋钱的大盗还没抓着,现在又来了个拿一麻袋钱去酒店交房费的,今天可真怪了。” “等等一麻袋钱” “卧槽,不会是同一人吧” “这小子,跟我们玩灯下黑,抢完银行不跑反而还在附近找个酒店,行,真行啊,快,呼叫增员。” 调转车头,好几辆护民车向着丽春酒店围去,而丽春酒店对面的公寓楼里同样有一伙人关注着丽春酒店。 一名体型偏瘦的男性站在公寓楼窗边,手里拿着双筒望远镜:“铁老大,他们在丽春酒店302房,不过四周都是护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