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锥》 第1章 邀请 江海觉得这种气氛很奇怪，正在电脑前排位的他和身后的四名便衣警察，就像这并不是游戏，而是工作。 “你还要多久？” 说话的人凑了上前小声的询问，还没等江海回答，罗言指着屏幕激动的说道。 “开大啊，哎呀，你倒是开大啊，他必死的！太可惜了。” 江海看着眼前的复活界面很烦躁，摘下耳机的他转身看着四人。 “警察同志，我们过去说吧，我现在觉得游戏不重要了，先把事情解决！” “你游戏不是还没结束嘛？先结束吧，我看你水平顶多也只是个白银！” 江海听的更加烦躁了，他起身看着这名胡子拉叉的警官。 “我白银？我白银怎么了？你们莫名其妙闯进我的家，什么都不说就把我像看待犯人一样看着，我就很好奇了，你们警察都没事吗？这么管别人的私生活！” 罗言似乎来了兴致。 “你看你看，说你两句你还急眼了？你………” “好了好了，我们客厅说，客厅说，都别激动！” 另一名年轻的警官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拉着罗言便走到了客厅沙发上。 江海看着四人转身，他也关闭了电脑走了上前坐在了四人对面。 “不好意思，这里没有茶水招待你们，你们有事就直说，我很忙。” 年轻的警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打开第一页。 “江海同志，是吧？” 江海点了点头，警察继续问道。 “最近你有没有收到一些奇怪的邀请？或者聊过一些奇怪的话题之类的？” “没有，如果硬要说有，你们四个就很奇怪！” 罗言从包里摸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支递了上前。 “别急，慢慢想，就这几天的事情！” “谢谢，我不抽烟，还有，我的回答结束了，没有奇怪的人和事！” 抽出烟后的罗言自顾自的点燃，随即又抽了一大口，这才缓缓的吐出烟丝。 “你知道吧，我几天前也不抽烟的，你看我现在，什么事都是有逻辑可循的。” 江海站起了身子用手指着门。 “各位警察同志，我的回答结束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还请你们离开！” 江海对眼前的四人没有了一丝好感，罗言四人也站了起来。 “我说你这小子，还能不能好好聊聊了？” “对不起，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我还要打游戏。” 罗言一把拽住了江海的衣领，这种举动可吓坏了身旁的三名警察。 “好了好了，罗警官，别激动，别激动，我们都好好说话，大家都别激动！“ 松开了衣领，罗言被两名年轻的警官拉到一旁，留下的人对着江海连连陪着不是。 “江海同志，真的十分抱歉，我们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暴躁。“ 江海整理了自己的衣领一脸不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抱歉？你们警察办事都是这样吗？我可不接受你的抱歉！“ “不是的，江海同志你听我解释，我们也是奉命来邀请你参加这次会议，当然，我们也知道你是自然科学的一名爱好者，这次的会议涉及到了很多，也涉及到了你的研究，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来找你的原因。“ “我的研究？我的什么研究？你们也知道我只是一名自然科学的爱好者，研究这种字眼，根本用不到我的身上，何况比我知识渊博的人大有人在，为什么你们就非得找我？“ 年轻的警官拿出了刚才的笔记本，翻找着一些记录，很快，他指着笔记本上一行字对着江海说道。 “我们都生活在规定好的路线上，没有人能逃离主观现实，一切都循着逻辑在走下去。这句话是摘抄你在网上发表的言论，你看我说的对吗？“ 江海有些气愤。 “这确实是我发表的评论，可这个评论是有问题吗？还是怎么了？我既没有违法也没有乱纪，我觉得我发表的评论还不足以涉及到这个层面吧？“ 罗言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两人身旁。 “你看看你看看，我们有说你违法乱纪吗？没有吧，我们只是来告诉你，有一场会议需要你的参加，因为你网上的评论和你的爱好涉及到了这次的会议内容，上面的人指名道姓需要你参加，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你这句文案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可是，配合警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你说了？“ “我可以参加这次会议，可我有个前提。“ 江海看着罗言，眼神更加的嫌弃，他指着眼前的罗言。 “我不希望在后面的事情中再出现他，这个人我看不下去！“ 本以为这句话会引发四人的抵触心理，进而赶走几人，可让江海没想到的是，罗言居然笑了起来。 “你说这事啊，这事好办，我保证不碍着你眼，我这马上走，马上走！“ 三名警察都稍稍叹了口气，看着罗言下了楼，警官这才微笑的继续说道。 “我们警车就在楼下，可以马上出发，你看你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江海望着四周，摇了摇头。 “走吧，快点忙完我也早点回家。“ 简单的收拾过后，江海和三人下了楼。 在警车上，江海问道警官。 “你们警察是不是做事都爱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啊？“ “你是说刚才那个人吧？他并不是我们滨海市的人，那名警察是从其他市区调过来的，上面的人也是指名道姓要他过来，和你一样，当然，他并不是什么自然科学爱好者，应该说是不搭边的，听那边市区的人说，他还有个外号，叫罗阎王。“ “怪不得脾气暴躁，还好，后面只要不见到他，我就挺开心的。“ “那什么，我只是听到一些传闻，听说你是研究自然科学的？什么叫做自然科学啊？当然，我只是好奇，你也可以不用回我。“ 说道自然科学，江海来了兴致，他拿起车上随意放置的水果。 “你看，这个是手中的水果，如果我放在你眼前，你会觉得该怎么做？“ 年轻的警察不假思索的回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有时间吃了呗。“ 摇下车窗，江海将水果丢出了窗外。 “你干什么？“ 看着摇起的车窗，警察有些不解，江海又拿起了另一个水果。 “你继续回答我，你该怎么做？“ 年轻的警察伸手抢过了水果，一口咬了下去。 “吃了，必须是吃了，不能再让你丢了。“ 江海笑了。 “你看，这就是自然科学，一切都在符合逻辑的情况下发生的特定事宜。“ 警察更加疑惑了。 “我不就是阻止你乱丢水果吗？这怎么就自然科学了？“ “如果我没有丢弃上面的水果，你会在第二个水果丢弃之前抢过去吃了吗？这显然不会，如果我在这个特定的因素下加入一种其它因素，从而改变接下来的变量，这就是自然科学。“ “哦，我稍微明白了一点，你继续。“ 警察一边啃着水果，一边看着江海即将要做的事情。 可这次，江海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安静的坐在车里。 “该走了！“ 第2章 会议 警车在一座别墅前停下了车，下车后，江海注意了旁边的情况，别墅除了中间的泳池，其他的空间已经被车辆占用，这里大多是一些军方的车辆。 在别墅四周，这里基本上看不见行人。 “警官，会议的地点是这种地方吗？不是警察局？“ 年轻的警官摆了摆手。 “这你就想错了，我们警察也只是奉命行事，毕竟做决定的，不是我们，你还是跟我来吧。“ 穿过狭窄的通道，几人这才来到别墅楼下，放眼望去，别墅的占地面积至少在500平米左右，从外向内看，这里就像密不透风的古堡，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警官只是把江海带到了门前便打算离去，临走前，他们特意嘱咐了江海。 “里面你只要说名字，会有人带你的，我们的工作也完成了，就不送了。“ 江海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对方已经上了车打算离开，有一瞬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在门外，江海犹豫了许久。 罗言却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面前。 “怎么？不进去吗？“ “没没，我只是……。“ 回过神来的江海看着面前那熟悉的面孔有些皱眉。 “怎么是你？“ 罗言倒像是什么都没事的人一样，他将大拇指贴近门把手，一声脆响后，别墅的大门也随之打开。 “看着我干嘛？我是你这次的带路人，来都来了，还不赶紧进去？“ 比起情绪来说，罗言的出现也算是解决了他的当下困扰。 进入别墅后，这里的环境让江海说不出的怪异，四周很杂乱，大厅上摆放着很多的电脑设备，人员大多数身穿着军服。 罗言的胳膊却在这个时候搭上了江海的肩膀。 “是不是没见过这种场景？没见过就对了，我可给你说……“ 江海下意识摆脱了罗言的好意。 “我们还是先做正事，不是要开会吗？哪里开会？“ “不着急，会议还有点时间，市委还没结束会议。“ 说着，罗言又从裤包里拿出了一包烟，江海注意到这包烟和上次的那包，并不一样。 “你这是第二包了？“ 扯开烟盒的罗言很随意的回道：“是啊，怎么了吗？“ “我记得你说过你才学会抽烟不久？是吧？可你这才多久？就已经第二包了！“ “哦，你说这件事啊，谁说我必须自己抽了？你看看现场这么多人，有几个不抽烟的？你再看看我的职位，我只是个警察，所以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江海明白了过来，罗言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可江海不喜欢这样，他并不喜欢讨好别人。 原本对罗言唯一的好感，现在也是荡然不存。 “所以我们还要等，是吧？那我可以出去等吗？“ “你可千万别这样做，这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全封闭的管理，出去要有授权的。“ 罗言这句话说的很着急，江海听的出来，这并不是开玩笑，无奈，两人只好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你能告诉我，他们这是在干嘛吗？这么多军官。“ 罗言急忙示意江海小声。 “我的祖宗，你小声点，我可给你说，千万别管他们在做什么，更不要试着去打招呼，他们这群人都是神秘兮兮的，我可告诫你了，出了事我可不担责。“ 罗言的这番话让江海更加好奇这里的情况，到底会是什么事情，让如此之多的军官集合在一起？ 这个时候，楼梯响起了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江海知道，会议结束了。 罗言是第一个起身的，他带着江海向着楼梯走去。 “等下你别说话，我来就好！“ 走到人群面前，罗言面向了一名女性。 “常委，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下场会议多久开始？“ 常委侧头看了一眼江海，随即立马说道：“马上，上楼！“ 江海看的很清楚，这些人的眼里透着着急，与疲惫。 会议桌上，是杂乱的文件，就连江海的位置，都是临时找的纸箱当作椅子。 常委在投影仪面前没有作声，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手中的资料，江海小声问着身旁站着的罗言。 “你不坐吗？“ “嘘，别说话！“ 会议室的门打开，一名军官带着文件走向了常委。 “常委，这是你要的资料。“ 交接完文件后，军官便马上离开了会议室，常委简单的审视了一边资料后，这才站起身子。 “大家，把我手里的文件分分，不够身后有打印机，要确保每人手上都有一份。“ 文件发到江海的时候，他们跳过了罗言。 当所有文件下发完成后，只有罗言手上没有，江海把文件递给了罗言。 “你去打印一份吧。“ 罗言的表情很严肃，他拒绝了江海的好意，随即便走向了常委。 “常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常委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并未理会，这更加激怒了对方。 “我明白了，是我们对你们没用了，用完就丢了，那你当初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什么事都是避着我们在行动，就连这次会议，我都需要特赦才能加入，凭什么一个爱打游戏的宅男都能加入的会议我们警方却无权干涉？你告诉我，凭什么？“ 第3章 巨变 “如果你觉得这次的授权你不满意，你完全可以出去，这里并不是非你不可。“ 双方目光对峙了起来，江海看向会议室的人员，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话，甚至，没有人关心这次的争吵。 江海一咬牙站起了身子。 “常委？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争吵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你说了？“ 常委的目光转向了这个站起来的人，她只是简单的审视了一遍，这才继续对着罗言说道：“看见没有，就连一个废物宅男都比你清楚，如果你是这种意气用事的人，那我觉得你完全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旁听。“ 这种结果是江海没想到的，他只是想快点结束这场该死的闹剧。 奇怪的是，罗言并没有再说下去，这有些反常，罗言只是默不作声的走到了江海身边。 常委拿起了文件站起了身子。 “会议正式开始，大家现在手里的这份文件，是一份人员名单，里面的人，有物理界的前沿探索者，也有一部分科学爱好者，这些人在不连续性的时间内失踪，我们在警方的取证调查下，发现了这些人都是有目的性的失联，在名单中，你们翻到第四页。“ 刷刷~ 全场人员很快翻找到了第四页的资料上，江海看着名单上的人愣住了。 常委这才将目光看向江海。 “这个人叫李云飞，失踪于三日前，也是一名自然科学爱好者，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是在今天一早调查的一次杀人案件中，在杀人凶器上，警方采集到了他的指纹。“ “他现在在哪？“ 江海打断了常委接下来的话，罗言走了上前。 “李云飞，这个人我认识，今天早上才入档案的人，我们调查过，这个人没有案底，平时也是一个本本分分的人，有稳定的收入，除了没结婚，他的情况算的上中上了。“ 常委这才接过话。 “是的，就是这样一个本本分分的人，在失踪后几天，选择了犯罪这条路，我们并不知道他期间经过了什么，而且这于他留下的信出入很大！“ “信？什么信？“ 罗言递给了江海一封信，信封上只有一个随手画的等边三角形。 打开信封后，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我的人生全是偶然，这次，我相信我选择的这条路，是正确的，也是美好的。】 简单的一句话让江海眉头紧皱。 常委问向了江海。 “你和他是朋友，失踪的人里面我们只发现了他，这也是迄今为止第一列失踪人员犯罪例子，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江海同志？” 江海回过神来看着常委，他不敢相信李云飞会犯罪，本能的反应下，他站起了身子。 “他不可能会犯罪的，他还有家人，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江海同志，请你冷静，这是事实，无可否认的事实，我们想知道这几天，他有没有联系过你，或者你们之前，也就是三天前谈论过什么？他信上的内容到底有什么深层的含义？” 常委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江海，似乎就像是在审视一名罪犯一样，渴望从对方的动作神态去捕获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会议场上的人大多也将目光投向了他。 “他自从三天前下线后就再也没有上线过一次，这三天期间并没有任何谈话，也没有私下交流过，我和他是游戏上认识的，刚好又喜欢自然科学，所以我和他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朋友。” “我的人生全是偶然？这次，我相信我选择的这条路，是正确的，也是美好的？这不符合逻辑啊，如果按照他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能有更美好的生活，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犯罪？” 罗言看着信上的内容疑惑不解。 江海侧头看向罗言。 “你如何定义自己的人生？” “工作，生活。” “那你的人生属于偶然。” “那这里全部人不都是这样的？” “那…我们所有人的人生都是偶然。” 罗言迟疑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按照你的意思，你认为人生就应该与众不同？而信上的内容也就是这个涵义？” 江海摇了摇头。 “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可能云飞的想法是不受逻辑的限制，在有限的变量下去选择尽可能好的人生方向，就像一个选择题，当出现abcd四个选项的时候，云飞选择了g，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明白了吗？” 常委接过了话。 “江海同志，按照你所说的这个逻辑，如果出现了一批人追随你所说的这个逻辑，那么这群人将会是危险分子，我可以理解为这样，对吧？” 江海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所说的这个逻辑只是阐述了李云飞信上可能存在的含义，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要说到追随，这有些夸大其词了。” 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随着房间门打开，江海注意到了这名不速之客的到来，是刚才那名送资料的军官。 可他这一次为什么有些奇怪，军帽压的很低，就像害怕被认出一样，这种场景又似乎像是什么情节。 江海有些在意起他。 军官刚进入会议房间便反手锁上了房门，随即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带有消声器的手枪，枪口正直直的指向了江海。 一瞬间，火光从枪口冒出，胸口一股压力让江海身躯后仰，瞬间倒在了地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江海的意识处于待机状态，他只感觉自己身体很冷，头，很沉。 第4章 会议结束 “起来了，别装死了，你没中弹！” 江海背靠着箱子不知所措，罗言则是在他的面前压着身子。 随着几声枪响，一群人急忙冲了上前。 在确保安全之后，罗言这才缓缓起身。 “起来了，没事了，别吓的像个智障人士。” 从地上缓缓起身，江海甚至觉得自己活着了梦里，他机械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而下一巴掌，是罗言扇的。 两人目光对峙，罗言看着江海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了，那是快哭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可千万别哭出来，都是大人了，别像个小孩。” 江海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罗言。 “你……” 刚想骂出声来，罗言胸前的弹孔却再次提醒他，是眼前这个人救了自己。 “你不能轻点吗？” 罗言没理会江海的抱怨，他径直的走向了对面。 开枪的人已经倒地不起，常委的身旁被围的水泄不通。 “不用保护了，人都没气了。” 蹲下身子的罗言将手凑近对方鼻尖，确认死亡后才开始在对方身上摸索起来。 江海也连忙走了上前。 “我说，你这个人………” 话说出一半，一张照片却映入了江海的眼里。 照片看上去很阴暗，也可能是角度的问题，江海有些不理解，他首先确认了地上的人。 自己，并不认识。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对我开枪？” 罗言站起身子，随后将照片递给了江海。 “自己看吧，照片就是刚刚照的，红圈里面的那个就是你，对方这次刺杀是有针对性的。” 接过照片的江海紧皱眉头。 照片还有余热，上面的人员大多低着头，只有那个红圈内的人，正抬头看着自己。 “为什么是我？” “鬼知道！” 罗言回的很干脆，他一把拉着江海走到常委面前。 “常委，这件事可不在计划之内，你怎么解释？” “都让开吧，他的目标不是我，不用保护了。”支开了身旁的保镖，常委走了上前。 “这件事我们会立马展开调查，同时，我们也会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现场，罗警官，我知道你很不满…。” “我当然不满，你给我的任务是叫我们警方协助，我这次来要不是留了个心眼，这颗子弹是不是就进入了江海的身体了？还有，抛开这件事不谈，我们身为警方，说好的相互协助，结果了？我在你们这边得到的信息几乎是寥寥无几，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寥寥无几…。” 面对如此激动的罗言，常委却厉声的斥责道：“罗警官，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种事情的发生是我们每个人都不想见到的，可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想办法调查清楚，这也是你们警方的责任，也是我们的。” 罗言没在继续争吵，他侧头看向了江海。 “好，那我就把我该尽的责任做了，这场会议就先这样。” 说完，罗言拉着江海就要离开。 “我们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出了会议室，江海紧紧跟在了罗言身旁，这个地方，也许只有那个为他挡子弹的人，才值得信任。 “罗警官，为什么会有人要……” 罗言一把捂住了江海的嘴。 “别说话，出去再说。” 两人走的很匆忙，直到出了别墅的大门上了警车，车门关闭的一瞬间，江海就像一个泄气的气球一般靠在座位上。 双手在发抖，回想起刚才的情景，那冰冷的枪口就像指在他眉心一般。 罗言并没有发动汽车，他只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了烟盒自顾自点燃了一根。 “别害怕了，这里是安全的！” “这里怎么安全了？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枪口，那是真正的子弹啊，真正的子弹你知不知道？” “你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刚才在常委面前我也没见你吼啊，怎么？上我车了你就吼我？有本事你对着常委吼去啊。” “我……我……还不是你们把我拉过来开这个什么会，我都说了我不来，这难道不是怪你们吗？我本来在家玩游戏玩的好好的，非要让我配合你们工作，我差点交代在这了你知不知道？” 罗言并未搭理江海，解开上衣的他缓缓取下了防弹背心，随即立马递给了江海。 “穿上，只带了这么一件！” 江海接过背心也没在继续喋喋不休，背心上的弹眼是那么清晰可见。 “我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危险？” “是，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你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涉及到你的生命安全。” 穿上背心，江海感觉自己的肩膀很沉。 “我只是个普通人，里面那么多军官他不杀，为什么选择一个不起眼的平民开枪？这到底怎么回事？” 车辆启动，罗言将烟头丢出了车窗。 “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你的那个什么研究是对方重视的，你活着对他们产生了威胁，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去冒险。” “我的研究？我根本没有研究，我都说了，那是爱好……” “好了好了，不管是什么，你现在至少还活着不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其它的我们在从长计议，家你肯定是回不了了，我再给你想办法。” 第5章 交谈 门开的时候，是一地的杂物，罐装的易拉罐和纸团，还有堆积成山的垃圾桶。 捂着口鼻。 “罗警官，这是你的家？” “那不然了？我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是不是有洁癖？” “谈不上谈不上，可你这个环境就有些和你的身份就稍微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罗言进入了房间，径直的便走向了冰箱。 “要喝什么？“ “不用不用，你不用管我，我还是比较在意，我多久能回去？“ 江海找到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罗言也关上了冰箱，手里拿着一瓶易拉罐。 砰~的一声，易拉罐打开，白色的雾气出现在瓶口。 “想要回去？这个可不好说，你也看见了，有人想要制你于死地，我作为人民警察，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说着，罗言便大口的喝了一口，这才一脸舒服的坐在了江海身旁。 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启动后，罗言这才认真说道：“接下来我得对你进行一次调查，你有权不回答，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对你有利的依据，首先，你到底做过什么研究？为什么会有人想要你死？“ “研究？我都说的很明白了，我只是一个自然科学的爱好者，我没有研究，别把我想的那么高大尚。“ “那我说明白点，你最近着手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我的爱好啊，比如，事物的本身按照一定空间的逻辑下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再比如，你接下来会对我做什么。“ 罗言拿起了易拉罐再次灌了一口。 “你整天都在想这种？想一些不确定的事情？“ 江海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 “也不全是，我更在意在这个锥面下，我们能不能寻找到一种办法，迫使下面所有的选项都在不自己的选择内，从而达到一种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逆逻辑转变。“ “等一下，你说的锥面是什么？“ 罗言打断了江海的叙述，他的目光变的有些犀利起来。 江海也楞了片刻，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他邋遢的外表下，眼神，却尖的跟个刀子似的。 “锥面，锥面就是光锥的表面。“ “说清楚点，什么是光锥？“ 罗言的话语不紧不慢，可这种感觉，却让江海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你知道相对论吗？有质量的物体不可能超过光速。“ 说完，江海起身打开了屋内的灯光，罗言看着江海有些皱眉。 “我的确不懂你说的什么相对论，可是，你大白天打开灯是什么意思？“ 江海马上关闭了灯光，随即又立刻打开。 “你看，如果把灯管视作发光源，光源向着四周传播光，这种传播形成了一个不断增长的气泡，在这个三维里，气泡会将你完全笼罩在其中，根据相对论，有质量的物体不可能超过光速，所以，你不可能从这个气泡逃脱。“ “这个我清楚，可这跟你说的光锥完全不搭边。“ 江海立马走到了罗言面前伸出手。 “你有没有纸？“ 罗言指着一侧说道：“厕所在那边，里面有！“ “我说你有没有写字画图的那些纸，最好能有一支笔。“ 起身的罗言喝完了最后一口，手里的易拉罐也是随意丢弃在了地面上。 “你说这种啊，那有，我给你找找。“ 很快，罗言将几张褶皱的纸和一支笔递给了江海。 “来，你要的纸和笔。“ 接过东西后，江海立马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圆。 “我们把现在的状态现象成二位空间的切片，气泡，就像一个个在你周围不断扩张的圆，再把这些有小到大的圆圈图像按照时间的流逝堆叠起来，就形成了一个锥形，这个锥形从过去扩大到未来，这就是光锥。“ 罗言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草稿纸半分，直到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关闭了录音笔的罗言看向了门处。 “谁啊？“ 没人回答，敲门声还在继续。 一瞬间，罗言立马抄起了桌面上的酒瓶，他示意江海往后躲起来，气氛开始变的有些焦灼。 走向房门，透过猫眼，罗言看见了门外的那个人，是个女人，扎着马尾辫，手里似乎提着什么东西。 那是他的老婆。 放下警惕的罗言打开了房门，看着面前那个低他一头的女人，罗言只是淡漠的接过了女人手里的东西。 “还是老样子，对吧？“ 女人的目光看向罗言，又侧头看了看房间。 “你也是老样子，不是吗？“ “就那样吧，没事的话我就不送了。“ 关门的时候，女人将脚抵在了门处，罗言看的有些皱眉。 “还有什么事吗？“ 只是迟疑了几秒，女人这才说道：“我们离婚吧！“ 江海这个时候也从里面走了上前，看着门口的情景，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罗警官？你结过婚的？“ 声音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她侧头看着房间内的男子，随即立马质问起罗言。 “这就是你的工作？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罗言，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发现气氛不对，江海立马走了上前想要解释什么，可刚走到门口，罗言却伸手拦住了他。 “家里事，你不用管！“ 说完，罗言看向了女人。 “离吧，等你弄好后把文件给我，我直接签字就好，大家都不必那么麻烦。“ 话语让女人彻底的绝望，她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江海，那种眼神，让江海有些害怕。 第6章 信任 关门的声音很沉重，房间透着压抑。 放在桌上的笔滑落在地面，啪啪作响。 “你的笔落了。” 罗言指着落在地上的笔看着江海，随即便走上前去弯身捡起。 江海也连回到桌旁。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拾起笔的罗言走到江海面前，将笔递了上去。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在我家？还是对不起你的出现？” 接过笔后，江海的目光再也不敢看向罗言，他害怕那种眼神，害怕罗言也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坐回位置后，江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的笔上，而对面的罗言，不知何时又打开了一罐易拉罐。 “我们继续刚才的谈话，所以按照你的构思，你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定义在了这个你所说的光锥之内，对吧？但是你的研究方向却是在你所说的这个光锥之外，我的理解对吧？” “是的。” 放下手中的笔，江海也不再去在意一些字眼，在他自己看来，研究这两个字，是他遥不可及的梦。 “这个构思是我一直研………努力的方向，我个人认为，光锥并非是无解的，人类目前的文明，只能做到理论阐述，在现有科技水准下，人类根本触及不了那个锥面。” “所以我能认定你这种思维完全就是天马行空？空有理论基础，还是一种逆向的基础。” 江海低沉的头又降低了几分，罗言说的话，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你说的对，我知道我这种思维是什么，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神经病。” “不，我不觉得你是个神经病，至少在事情调查结束前，你的这种思维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江海愣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罗言。 “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请你告诉我理由。” 罗言拿起了旁边的易拉罐，仰头大喝了一口，白色的泡沫在他的嘴边浮现，江海看的很清楚，当易拉罐摩擦着桌面划到他面前时，江海下意识的接住了瓶身。 “你把这口喝了，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了。” 江海楞了几秒，随即拿起易拉罐也仰头大口喝完了剩下的酒。 瓶子放回了桌面，为了让罗言放心，他特意将瓶口朝下。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为什么？可能是出于理性的思考吧，你可别小看我，我看人可准了，你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光这一点，我就可以相信你，当然，会议室的时候，那么多高官他不杀，他专门找你，我完全可以认为是你的这方面思维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或者权力之类的，这也足以证明你的观点是正确的，剩下的我就不说了，毕竟考虑事情得从多方面开始。” “只是这样吗？”江海的表情有些失落，可仔细想想，这也很符合逻辑。 叹了口气的江海指着罗言手里的录音笔。 “还要录吗？” 罗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关闭了录音笔，一脸尴尬的笑了笑。 “录完了，录完了，现在你就好好在这里先住着，在情况调查结束之前，得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也算不上委屈，毕竟是我麻烦你的。” 收起录音笔，罗言走向了厨房。 “对了，有什么忌口的吗？” “你是要做饭吗？” “不尽然，今天只是有菜了。” “不忌口，对了，我能看看你的家吗？我是说，了解。”江海也起身环顾了四周。 罗言倒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你随意吧，家里就这样的，我先做饭去了。” 地上基本都是碎屑，大多数都是易拉罐，分布不均，房间也很狭小，很多东西似乎都缺失，就像这里并不是家，更像是杂物间。 可就在这个杂物间里，江海发现了一处较为干净的角落，墙面上凸出了一个台面，台面上放着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女孩，照片被相框保护的很好。 江海看的有些入迷，那女孩的笑容，是那么阳光。 “这我女儿，好看吧？”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江海的幻想。 罗言拿起了相框轻轻的抚摸着，江海问道罗言：“你女儿多大了？” “十八岁，女孩最美的年龄。” “那你看着也不老啊，为什么会选择离婚？” 这个话题是江海无意识提及的，他知道，自己选错了话题。 罗言拿着相框走到了刚才的位置，桌面上不知多久已经摆放好了三菜一汤，还冒着热气。 江海也连忙坐回了位置。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提及你的家事的。” “没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这都是我的错，就像你说的，我们根本逃不掉自己的命运，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说完，罗言放下了相框，拿起碗筷独自吃了起来。 两人没在继续交谈，直到收拾碗筷的时候，江海提出了由他善后，也许是为了让自己良心过的去，也许，只是为了片刻的安宁。 在清洗碗筷的时候，江海听见了身后的交谈，那是一通电话。 交谈持续了几分钟，结束的时候，罗言敲响了厨房的门。 “你先在家里呆着，有什么马上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就放在桌面上，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 “嗯！” 江海没有回头，依旧自顾自的清洗着碗筷。 关门声很清脆，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 坐回位置后的江海看着对面那面向他的相框，那种微笑让江海痴痴的发着呆，他在思考，也在幻想。 第7章 邪教 当门开的时候，声音惊醒了熟睡的江海。 起身的他揉着惺忪的双眼，四周很是昏暗。 “你回来了？” 没有回应，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唯一剩下的，是门口嘎吱作响的房门。 一股冷风吹进了房间，江海感觉后背发凉。 一把抓起桌上的笔，他面向了门处。 “你是谁？” 月光下只有一个人影，很纤细，能看清楚的，只有她被风吹动的长发。 身影向着江海冲来，紧握着笔的他精神紧绷。 自我防御机制让江海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抵挡对方的进攻，双手交叉在胸前，一种冰冷的刺痛感瞬间袭来。 在力的作用下，江海的身躯向后撞去，后背贴着桌面，胸口是一把带血的小刀。 两人相距仅仅几公分，江海看清了她的容貌。 “是你，为什么？” 女人双眼无神，手则是更加用力的压了下去。 为了自保，江海顾不了那么多，抬起胳膊，手肘向着女人的脸砸去，女人被这一击身体倾斜倒在了地上，受力点消失后，江海立马起身想要冲出门外。 胸口的刀还插在防弹衣上，为了活着，他顾不了这么多。 可前脚刚踏出一步，后脚却被什么拽住了一样，江海的脑海在翁鸣。 “放开我，快放开我！” 侧身后的江海拼命的用另一只脚揣着地上的女人，可自始至终，女人的手从未松开。 心急如焚的江海不知道对方还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胸口的刀让他想到了办法。 双手握着刀柄，一用力后，刀拔出，随后江海将刀尖指向了女人，他的话音在发颤。 “该死，你快放手，放手，你tm听见没有？！该死，该死！” 可即使是这样，女人的手依旧没松开，头发凌乱的她只是抬头恶狠狠的盯着江海，那种眼神，是冰冷的。 江海的心脏跳动的很激烈，双手紧握着刀柄，眼神直直的看着那双纤细的手。 刀尖已经对准，刚要下刀的时候，房间的灯光亮了。 “放下刀，都别动！双手举起，快！” 江海侧头看去，罗言正举着枪对着他，那种眼神就像锁定猎物一般。 双手慢慢举起，江海大声的对着罗言说道：“你老婆，是你老婆要杀我，我只是自保，你快来帮帮我，她要杀我！” 罗言急忙走了上前，一把抓过了江海手里的刀，随后枪口对准了地上的女人。 “请你立马放手，放手，听见没有！” 话语充斥着责骂，女人抬头看着罗言一言不发，手送开后，江海立马冲到了罗言身后。 “她拿着刀就冲了进来，我是自卫，我什么都没有做！” 女人艰难的站起身，发丝凌乱的看着面前的罗言。 “罗言，这是你第一次用枪指着我，你为了你朋友，把我们十多年的感情置之度外，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我们的感情就像个笑话。” “请你举起双手，杨雨，别再错下去，这都是误会！” 杨雨笑了。 “误会？哈哈，你把这叫误会，女儿的死也是误会？你做的一切都是误会？哈哈，罗言，你真的变了。” 收起枪，罗言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铐将杨雨拷在了椅子上，确保安全后，他才转头看向了江海。 “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 江海单手捂着伤口指着杨雨。 “她就像个疯子，我不知道她怎么打开门的，一进来就拿着刀往我身上插，你知不知道，那刀尖差点把防弹衣插穿了，我手上的伤也是这个疯子弄的，你要是再来晚一点，事发现场柯南来了都是未解之谜。” “好了，你也别激动了，我把事情搞清楚再说，你坐我旁边。” 罗言坐在了杨雨对面，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现场，随后立马问道杨雨。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是什么？” 杨雨没说话，这更加激怒了罗言，他一巴掌拍向了桌面。 “你这是在犯罪，犯罪你知不知道？杨雨，你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谋杀既遂，你也是学法的，难道连这种都忘了吗？” 对面的杨雨看着桌面那乱七八糟的草稿纸，她笑了。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们也是他们的人，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哈哈哈，是我想错了，是我错了！” 江海看着面前那个疯女人，他立马拿起了一张草稿纸指着图案对着她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的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罗言也将目光看向了草稿纸。 “杨雨，说清楚，你知道什么？” “说清楚？这还需要什么说清楚，你们是邪教，邪教就该铲除，你们是这个世界的罪人，我没做错，我没错，是你们错了，你们是毒瘤，是这个社会的毒瘤，你们都该死，该死！” 杨雨的表情有些狰狞，她开始想要挣脱手铐的束缚，这种举动让罗言紧皱眉头。 “杨雨同志，请你冷静，如果你不配合调查，你将面临的，是牢狱之灾，你现在的状态极不稳定，请你冷静。” “笑话，真是笑话，一群社会的渣子居然是警察，互相包庇，你们根本不配活着，不配！” 江海忍着疼痛拿起稿子。 “你搞清楚，是你在犯罪，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你自己做的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这些人会不要命的想要我的命？” 看着手稿的杨雨将目光移向了江海，随即向江海吐了口水。 “我呸，你们这种反人类的邪教，居然妄想改变社会，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我，比你你们所作的事情，我这，根本不叫犯罪，一群垃圾！” 杨雨的目光转向了罗言。 “是我看走眼了，我要是知道你是这种人，我绝对不会和你结婚的，你隐藏的真的是太好了，罗警官！” 第8章 金字塔 “杨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你说的，我很在意，你为什么说我们是邪教？就因为这几张草稿？” 罗言将草稿叠放在面前，目光转向了江海。 “你伤口严不严重？” 江海把伤口露了出来，一道长长的伤口出现在罗言眼里。 “你自己看，严不严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痛。” 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的罗言点燃直接塞到了江海嘴里。 “止痛的，我去给你找找有什么止血的。”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江海有些不知所措，烟丝进入他的嘴里，咳嗽让他很不舒服。 “什么跟什么啊？罗警官，你………” 罗言蹲着身子没理会江海，相反，杨雨的声音吸引了江海。 “你们这些邪教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社会容不下你们，我劝你赶紧给我解开手铐，你……” “大姐你稍微安静一会儿好吧？你张口闭口就是邪教，那我问你，你有什么依据？就凭我这几张草图？我说大姐，谈话可以冷门，但是不能邪门，我一名社会五好青年，你就单凭几张图纸想要我命？为什么？” “我要是知道你是‘金字塔’的教员，我当时就不应该用刀，既然事情都这样了，要杀要剐随你们。” 江海大口抽了一口后皱着眉看着杨雨。 “明白了，没法交流，你比我还神经病。” 罗言这个时候也拿着一袋纱布和几瓶白色的药品放在了江海面前，扯开纱布，将喷剂对准伤口。 “不错，我还以为你要丢了，是个明白人！” “不是，罗警官，我不抽………厮~~~啊啊啊，你这是什么？” 喷雾洒向伤口的瞬间，江海的痛的大叫了起来，神经的疼痛让他极度难受。 罗言看着江海的动作说不出的奇怪。 “你这么怕痛？” 咬紧牙关的江海泪水止不住的流。 “把我当个人，我不是你们警察，也不是疯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换你你也痛。” 纱布丢给江海后，罗言又点燃了一支烟，这一次，他递给了江海。 “自己包扎，这个止痛，这里没有止痛药，你将就用！” 做完这一切后，罗言的目光看向了杨雨。 “我作为一名人民警察，首先，我和他并不是你口中的邪教，你说的那个‘金字塔’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我问你，杨雨，你说的‘金字塔’是什么？” “你们就别再我面前演戏了，我知道你们的手段，我是不会说一个字的，我更不可能加入你们。” “好，你有权不做回答，明天我会把你移交警务机关，你谋杀既遂的事情已经是事实，这点不可否认！” 说完，罗言拉着江海走到了门外。 关上门的时候江海也简单包扎好了伤口。 “就这么算了？” “她我会移交给警察局的，上次的事情有结果了，对方就是冲着你来的，而且目的很明确，你的信息我们那边已经控制住外传，简单来说，现在你只要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安全的，你就和往常一样生活就好。” “就这样？你出去这么久就是为了给我说我什么都不做就是安全的？那我刚才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那个疯子冲进门就要我的命，你说我是安全的？” 罗言摸了摸鼻梁看了眼房门。 “这个是意外，里面的那个人是我的老婆，也就是那个要和我离婚的人，你手上的伤有一半是我的责任。” 江海的情绪很激动，他真的想拿起电话报警，可自己面前的，不就是一名警察吗？ “那你给我说我安全？我现在真的害怕我一回去，一堆人堵着我房门，手里拿着刀追着我砍，你知道我什么感受吗？” “江海同志，请你放心，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保证，我保证好吧，你不会有什么意外了，除此之外，你现在就可以好好回去休息，安安心心的坐在你的电脑前做你爱做的事。” “我不信！” 罗言将手放进了裤包拿出一串钥匙。 “行行行，我送你行了吧？我安全把你送到家。” 江海犹豫了，如果真像罗言说的，那自己干嘛还要淌这趟浑水，早点抽身是最好的结果。 犹豫再三后，江海还是同意了罗言的提议。 上车的时候，江海故意将身子放的很低。 “罗警官，这可是你给我保证的，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要负全责。” 启动车辆后，罗言点了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我答应你了好吧。” 在路上，罗言提醒着江海。 “你回去的时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把事情放心上，如果这几天有人联系你你也一定要汇报给警方，如果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最好就报警处理，这是对你安全的一种保障。” 从罗言的话语中，江海听出了倪端。 “罗警官，不是说我是安全的吗？为什么你又这么说？” 江海的心又悬了起来，罗言却是尴尬一笑。 “这不是保证你的安全吗？我这只是给你提个醒，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不过啊，江海同志，该注意的不是还得注意，你说是吧，但是，你完全可以信任我们警方，警民一家亲嘛。” 第9章 谈话 车在小区停下，罗言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海。 “那个，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 捂着胸口，江海尴尬一笑。 “罗警官，你看，这防弹衣都救了我两次了，我现在不穿着他我总感觉不安全，何况我……” “那送你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我是这样想的，我打算花钱从你这买，你……等等，你说什么？送我了？这么干脆？” 江海这才反应过来，罗言则是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片递了上去。 接过纸片，江海看着罗言。 “你电话？” “是的，我的私人电话，有什么事你可以打我这个，我就送你到这，还有公务要忙，就不下去送你了。” 下了车，车辆离开小区，江海甚至连挥手告别都没来得及，罗言的车便已经消失在了小区。 “什么公务啊，这么忙？算了，管他什么事，只要别再找我我就谢谢他了。” 手里的纸条随手装进了裤包，江海转身便上了楼。 回到家，江海顾不了那么多，倒头睡在了沙发。 汽车在家门口停了下来，熄火后，罗言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在车上的他独自点燃了一支烟，手机画面打开，画面里面，是一个正在熟睡的男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先把手头的事情解决。” 关闭了画面，下车后的罗言踩灭了香烟。这才走向自己的住所。 开门的时候，罗言特意将鞋子换成了拖鞋。 “杨雨，你说以前在我们那个家的时候，我也是天天这个时间点回来，回来的时候啊，你总要我先把鞋子换成拖鞋。” 坐到了杨雨对面后，罗言继续说道：“那个时候，现在的桌上已经是四菜一汤了吧？” “罗言，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谈以前的事情了吧？” “的确，那我们就来谈谈现实点的东西吧。” 从包里，罗言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杨雨面前。 “看看，认不认识？” 杨雨甚至都没看照片，便一口否决。 “不认识，就算认识，我也不想回答。” 腰间抽出手枪放在桌面，罗言的目光很冷淡。 “我问你，‘金字塔’的成员你还认识多少人？或者说，你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罗言，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打算在这里杀了我吗？还是先栽赃之后再把你那腐蚀的精神强加在我身上？” “杨雨同志，我不是你口中的邪教，我希望你清楚，身为国家的政法人员，你和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这点，这是我们不变的初衷，我希望你也没有违背这一点。” 看着桌面上的枪，杨雨楞了楞神。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你自己看照片。” 罗言指着照片继续说道：“这是作战会议上的一名人员，他就是你口中的邪教，也就是你说的‘金字塔’，我现在对你所说的这个知之甚少，可是我很清楚，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很大你清不清楚？” 说完，罗言又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几天前失踪的人员，名字叫做李云飞，你对他了解多少？他是不是你口中的教员？” 杨雨低头看着手铐淡然一笑。 “你先回答我，什么叫作战会议？” “军方那边的事情，我们警方只是协助，要不是这次事件，我都不清楚，你是法官，而且你刚才说的，涉及了这次会议的保密协议，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个‘金字塔’的情报，但是，你刚才所说的已经涉及泄密，军方的泄密你应该不清楚下场是什么吧？” “所以你不是教员？” “我不是！我也不可能是！” “那你朋友就是！” “你说他是？为什么？就因为这几张草稿纸？” “那不然了？” 罗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大。 “他是这次会议的重要人员，你照片上死亡的那个就是刺杀他的！” “那按照你的逻辑，军方是？” 罗言冲上去一把捂着了杨雨的嘴。 “姑奶奶，你小声点，你怎么会这么想？” 杨雨一口咬在了罗言的手掌，疼痛让罗言瞬间撤开了手。 “你干什么？” “你怕什么？” “我怕你把自己害死，顺带把我也害死！” “怎么？你家还有摄像头还是窃听？” 忍着疼痛，罗言又把手捂了上去。 “我说真的，小点声。” 两人冷静下来后，罗言才缓缓撤下手坐了下来。 “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杨雨摇了摇头。 “按照你的意思，军方在调查，甚至启动了作战会议，可你们这桌上画的，就是‘金字塔’的符号，如果你不是，那就是你朋友是，你又说你朋友不是，那只能是军方了。” 这次，杨雨的声音很小，罗言拿起桌面的草稿，指着一个图案问道杨雨。 “是它，对吧？” 杨雨点了点头，罗言这才拿出了录音笔。 “听听吧！” 之前的录音文件响起了零碎的声音，两人听的很认真，几分钟后，录音笔关闭，罗言看向杨雨。 “这就是我说的，他不可能是！” 杨雨却在此时摇着头。 “不对不对，不对，这和我听到的根本不对。” “什么不对？你听到过什么？” 杨雨的目光笔直的看着罗言，那种眼神，是恐惧。 “进化，永无止境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