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坛惊鸿》 第1章 谁干的? 程门十四少远远地看着紧闭的落雪留情堂大门,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一团热气,心里想着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他此身难忘的地方——落雪留情堂,那心中的喜悦,真是无法言表。 此时的大雪还在下着,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楼阁仿佛被大雪染成一种颜色,屋宇苍穹,天地一体。 那凛冽的寒风只吹得他脑后的鞭子向后直摆,身上的斗篷也在大寒的天气里,犹如一面大旗在随风飘扬。 他风尘仆仆,面色有点憔悴,经过几月的长途劳累,已失去年轻人应有的朝气。 他手握一把剑,这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一把很普通的剑,剑身不长也不短,但剑鞘有些旧和决斗的痕迹,像是经过历史沧桑一般。 程门十四少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整了整帽子和衣服,再一次望着落雪留情堂的大门,嘴露笑意,口中吐呐着热气,均匀有秩,看上去,心情非常好。 忽地,他右脚朝前迈了一步,立时发出“咯吱”地一声,雪深得直到了他的膝盖位置,他不由得感叹道:“今年的雪可真大啊!” 第一步迈出,接着第二步,第三步,直到踏上了落雪留情堂大门的台阶上,这才跺了跺脚上的雪,轻轻地敲了敲落雪留情堂大门:“请问有人在吗?” 门内没人回答,于是他又敲了敲门,仍然没人答话。 这时,他用一只眼睛透过门缝向院里看去,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门内血迹满地,人死如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立马左手成掌,提气连意,一掌震断门闩,推门而入。 雪,满地的大雪…… 血,满地的血迹…… 雪和血夹杂在一起,将落雪留情堂弄得杂乱无章。 像是刚刚经过一场刀光剑影,双方拼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一片狼藉。 他三步并着两步冲进神坛大院,看着满院的死尸,他再一次惊呆了,情绪顿时剧变,悲伤至极,原来这地上躺着的全是他的好兄弟好朋友。 是谁干的? 是谁下的毒手? 他一连好几次问自己? 眼看着生死之交,瞬间阴阳两隔,心中的怒愤难以克制,眼泪顿时落下,急忙跑过去,一把抱起一具尸体,含泪呼唤道:“秦大哥,秦大哥!” 想来这叫秦大哥早已死了多时,尸体被冻得苍白而僵硬。 不见秦大哥答应,程门十四少又冲向另一具尸体,道:“马大嫂,你醒醒,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我要为你们报仇……” 马大嫂和秦大哥一样,早已气绝人亡了,哪里回应他半句? 程门十四少急忙进屋内,地上仍然躺着死尸,他又叫道:“王二哥,长松道长,方掌门,焦帮主……” 程门十四少目睹惨状,咬牙切齿,简直要发疯一般,挥舞手中长剑,大喊大嚷:“谁干的?是谁?有种出来!” 就在这时,忽见门外立着五个人,见到这五个人,程门十四少稍稍轻松了几许,因为这五人是他多年结拜的好兄弟,分别是: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 只见他们手抱长刀,面部表情严肃,眼神凶芒毕露,冷酷无情。 程门十四少一见是这五人,分外惊喜,过去,说道:“诸位兄弟,你们来得太好了,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你们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啊。” 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直直的站在门口,面部表情比这寒风还冷,五双眼睛呆呆的看着程门十四少,穷凶极恶的他们终于跨出一步,乔震风道:“不错!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即使是手足兄弟,我们一样也不能放过。” 声音洪亮,字字清楚。 程门十四少道:“说得好!不愧是好兄弟!”他感慨万分。 乔震风此时泪流而下,很痛心地问道:“在下一直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门十四少惊呆了,反问乔震风道:“你说什么?你怀疑我杀了他们?” 袁私欲是女子,表面看上去,温柔贤惠,犹如兰花,但她此刻再也压抑不了内心的义愤填膺,怒道:“不是你,难道还是鬼啊?你为了敬坛令,重返坛主宝座,竟然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不放过,落雪留情堂三十余名一流高手,除了你程门十四少,没人有这个本事。” 程门十四少深感切齿大辱,十分冤枉,而且痛心又失望,哭笑不得地道:“想不到你们居然怀疑我?真的让我很失望好痛心,想我程门十四少对落雪留情堂忠心耿耿,到头来竟然落得个被冤枉的下场,哈哈哈,老天真是有眼啊……” 张千羽道:“冤枉?事实摆在眼前,你不要狡辩了,再说了,我们为何要冤枉你?程门十四少,看在你我多年兄弟一场,要敢作敢当,即使是死了,你也像个英雄,这样你才不愧是落雪留情堂的人,我们依然视你为兄弟。” 袁私欲冷冷地道:“不错不错。明年的今天,我们五人还会来陪你喝酒的……但是——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生死之交了。” 一句话,很让程门十四少震撼,泪流如雨:“我是冤枉的——” 北妃追梦道:“我们相信你是冤枉的,但是我们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直站在一旁的阿呆惊呆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又呆呆的看着程门十四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就一直失望地看着程门十四少,最后,他向他走了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拔出亮光光的大刀:“兄弟!让哥哥来送你一程,死在哥哥手里比死在别人手里好。”他吐字如金,字字清晰,一字一句都感到心在滴血。 程门十四少吓得连连后退:“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我不能死——”说着,他一剑划出,挑开阿呆的大刀,想冲出门外。 乔震风见他要逃,大刀挡前,拦住去路,道:“兄弟,要死也要像个样,你这样苟且偷生,实在侮辱我们落雪留情堂的威名。” 程门十四少再一次一剑推开乔震风:“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 第2章 风雪战五刀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一式“平踏江水”围了过来,旋起层层雪浪,铺开片片雪花,逼退程门十四少的逃窜。 “啪”的一声,他们关上院门,架刀而上,嗖嗖如风,一下子将程门十四少包围在中央:“十四少,你今天跑不了,还是束手就擒吧。” 程门十四少摇头:“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我不能死,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明白。” 言语之中,他回手一剑,直取向张千羽首级,这一招快,猛,狠,只吓得张千羽侧身一转,一式“风卷残阳”绕到程门十四少后背,一剑刺出。 程门十四少急忙一式“门朝大海”闪剑旋开,身后微退一小步,长剑一撩,退到门口,道:“封坛大悲咒!” 说完,他盘膝打坐,提气连意,双手成掌,口中念吟道:“奄、嘛、呢、叭、弥、哞……” 这是一门内劲极高的内功,功力稍弱的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袁私欲见下,深知其厉害,与张千羽一起,联刀一抖,气沉丹田,立即回音程门十四少:“明光无限,万佛归宗!” 双刀凌空一划,一道清光乍出,袭击程门十四少而去。 哪知,说时迟,那时快,一人纵身飞出,一声大喝:“给我住手!” 声音如狮子吼一般,声震屋瓦。 说话中,她急忙抛开挂在脖子上的一串如佛珠似的碧青尤物,那碧青尤物受内力驱弛,光芒盛起,忽地一颗念珠从它嘴里发出“噗”的一声碎裂,在半空中幻做一个“卍字,疾冲向前,打在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脸上。 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只觉头晕旋转,连连后退。 这是个女子,而且是个美丽漂亮的小女子,她见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五人围攻程门十四少,看不过,于是双手合十,口中念道:“卍,卍,卍,卍,卍,卍……” “卍”字是佛的三十二种大人相之一。 《长阿含经》说,它是第十六种大人相,位在佛的胸前。 她虽为女子,但她的音功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被这碧青尤物震动得神志迷糊,“哇哇哇”叫道:“哇……呀!” 那凄厉嚎叫如鬼哭狼嚎,周身黑芒团转,显然已受了伤。 北妃追梦、阿呆、乔震风、袁私欲和张千羽五人惊魂稍定,再仔细打量此女子,她一身黄衫,面白如纸,娇柔温婉,手中把玩着一条七许的碧绿青蛇,清秀中透露一点灵气,与适才之举,反差甚大。 阿呆拱手作揖问道:“姑娘,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落雪留情堂的事。” 这女子轻视说道:“落雪留情堂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千羽怒道:“口出狂言,有种报上名来。” 这女子道:“小女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就是人见人爱,鬼见鬼怕,美貌与智慧并重,侠义与英雄的化身,专打天下负心的臭男人的暮夜雨是也。” 北妃追梦嘲笑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白云山暮夜雨,比天还大的大人物啊,哈哈哈。” 乔震风附和道:“暮夜雨有什么了不起,在台州府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放肆!” 暮夜雨道:“放肆不敢,但是我知道有人就会放屁。” 乔震风更怒:“你敢侮辱我,须知我是谁么?” 暮夜雨道:“在下管你是谁,顶多是个疯子。” 乔震风冷眉一紧,大气,挥刀飞上:“在下要了你的命!” “唰”地一刀飞上,暮夜雨不等他出手来伤自己,立即挥袖一出,三条碧青小蛇袭击过去。 那碧青小蛇青影一闪,闪电般跃出,扑向乔震风的右臂。 乔震风忙伸手去抓,可是碧青蛇当真若闪电,喀的一声,已在他左腕上咬了一口,随即钻入了暮夜雨袖间皮囊里。 阿呆抢上三步,翻掌立时按在她的后背,轻力微吐,将她震出三步,心下惊道:“只怕有毒,最好别碰她的身子!” 他稍作忧虑时,程门十四少一剑划来,救下暮夜雨,挥手又一剑砍断门闩,夺门而出。 阿呆见程门十四少救暮夜雨逃了出去,担心乔震风安危,也没再追了。 回过头来,只见乔震风脸上肌肉不住抽搐,那只左手掌霎时之间变成深黑,双足挺了几下,便已倒下,如不是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急时搀扶着,估计乔震风早已经倒在地上了。 阿呆一看乔震风中毒之深,颇为害怕,道:“想不到暮夜雨这小妮子美如天仙,竟然是养毒的高手,真是想不到。依我看,我们不用追程门十四少了,他跑不了,还是先救乔震风要紧。” 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点了点头道:“好!是!” 于是,四人一齐动手,将乔震风抬了出去,赶紧找大夫医治去了。 程门十四少拉着暮夜雨,一路狂奔一里多地,两人面红耳刺,大气喘个不停,稍稍放慢了脚步,最后停了下来。 程门十四少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对了,你没事吧?” 暮夜雨道:“阿呆那一掌使得不重,没事。你呢?” 程门十四少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说着说着便泪湿眼眶。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这件事我也想知道。大家同门,竟然不顾手足之情,如此待我,真是太狠了……” “我想其中必有误会。对了,这么大的雪,你怎会出现在落雪留情堂?” “我是受邀前去参加敬坛大会的。” “你是说椒江海门敬坛大会?” 程门十四少点了点头:“正是!” 暮夜雨诧道:“你有没有搞清楚,海门敬坛大会每四年的腊月初八举行一次,今天才是初六啊?” 程门十四少这一听,猛地一惊,忙地由怀中掏出一封邀帖,打开给她看,只见上面写道:“贤弟大鉴:括仓一别,甚是挂念,至老坛主退位,帮中各派势力悄然扩张,危机四伏,为完成老坛主遗愿,经各派坛主商议决定,封坛大会如期举行,望吾弟见函后,于腊月初六辰时务必驾临落雪留情堂,共商大计,切记切记!愚兄:东云帅爷顿首。” 暮夜雨接过信一看,问:“这东云帅爷是什么人?” 第3章 阴谋 “他是落雪留情堂祭司。” “在你们敬坛这是什么职位?怎么他的名字好古怪?” “他在我们帮中可代替坛主处理坛中一切事务。每届的大会邀请函都有东云帅爷亲手执笔,然后散发全国各地分坛。至于他的名字,我也不清楚,但我肯定东云帅爷只是我们组织给他的一个代号。” “哦,是吗?看来这个人还真有点来头啊。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 “如果有缘,相信会有的。” “能坐落雪留情堂祭司的位子,此人一定了不起。” 程门十四少点了点头:“那是。” 暮夜雨仔仔细细看着信函,轻蹙一翘,继续说道:“不过,我有点怀疑他……” 程门十四少“哦”的一声:“是吗?” 暮夜雨靠近程门十四少,紧挨着他,将信指给他看:“你看看此信有没有什么问题?” 程门十四少仔细看了看,肯定地道:“东云帅爷的笔迹我认识,不会有假,我相信!” 暮夜雨再次问:“你看清楚了?” 程门十四少点头,肯定地道:“嗯。” “呵呵,那我告诉你,这信有人动了手脚了。你看看,“望吾弟见函后,于腊月初六辰时务必驾临落雪留情堂,共商大计,切记切记!”这“六”字分明是“八”字,却有人在“八”字上面加了两笔,变成“六”了,故意将大会时间提前两天。” 这样一提示,程门十四少恍然大悟:“是啊,原来是这样。看这“六”字上的一点和一横,确实和东云帅爷笔迹不一样,仔细看看,有点像全不弃的手迹……” 他顿时心头一冷,面色大变,道:“这封信是全不弃送来的,难道他想陷害我?哼!可恶的全不弃,我待他如同兄弟,竟然这样陷害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走,去找他算账去。”之后来一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是为了敬坛令?” 暮夜雨问道:“全不弃是什么人?这名字也是那么的古怪,你们帮中都是这些古怪的名字吗?对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们落雪留情堂第八大护坛尊使之一,名头在我之下。我们帮中的人的名字的确很特别。” 说完,程门十四少一头闷气,横冲直撞似的领着暮夜雨要找全不弃问个清楚。 “现在落雪留情堂个个为了敬坛令拼得你死我活,你这样贸然去找他,在下认为凶多吉少。” 程门十四少意冷心凉地道:“真是想不到,同为手足,大家竟然为了敬坛令,明争暗斗,相互陷害,实在有违我们落雪留情堂创坛宗旨。” 暮夜雨感叹道:“江湖多纷扰,世事最难料。你既然选择了江湖,就要勇敢地去接受吧。” 程门十四少端思会儿:“不错!你说得很好,我不能这样被人误会下去,我不能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我要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既然我无意上你这条贼船,但是出于朋友,我还是送你一程吧。” 程门十四少听到这话,在这寒风凛冽的大雪天里,却感到了一丝的温暖,感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于是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真的谢谢!” 暮夜雨看着他疲惫的脸上,憔悴的可爱,微微笑了笑,:“一个大男人,就知道流泪,今后怎么做大事啊?” 程门十四少也稍稍打量了一下暮夜雨,此时发现她一身黄袍在这一片洁白的大雪里,犹如惊鸿仙子,飘然下凡而来。 那樱桃小口,唇薄胭红,如豆腐般粉嫩的脸庞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被冻得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白,远远看上去,楚楚动人,十分可爱。 暮夜雨被程门十四少这样死死盯着,害羞地低下头去,眼眸轻乏,双手放在腹部,不知所措地乱划着,道:“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程门十四少实在忍不住道出一句:“你真好看!”后脱下麻衣大褂给她披上:“冷,披上”。接着,又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暮夜雨问:“谁?” 程门十四少道:“你听过江湖上有句话叫着“心瑷芸菲暮夜雨,轻梦魇花晨天雪”吗?” “知道。” “你让我想起了朴游人,她这一生可谓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暮夜雨道:“是吗?在你们帮里,比我好看得多了,估计你见到她们就不这样说了吧?” 程门十四少淡淡地道:“美有很多种,各有千秋,在我感觉,伊儿是泼辣的美,令人千种风情;容瑕是含蓄的美,令人心旷神怡;漫飞舞是可爱的美,有不尽柔情暗自生来;袁心瑷是富有哲理知识性的美,而你是楚楚动人,是善解人意的美。” 暮夜雨呵呵笑道:“美,是基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而来的,并不是自己觉得自己美而就美了,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自恋的表现。我认为女人的美,就是一眼看上去,给人一种舒服,这种美不仅可以让你失魂落魄,还可能增加你的食欲,也就是说女人天生就是一种尤物,骨子里透着美。如果稍加内在修养再加外在修饰,那就更完美了。” 程门十四少接着说道:“美,你说不美的总会有人说美,所以应该说:美由心生。” “人人都说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其实外在美也很重要,如果你长得不好看,心灵美又有什么用,谁会认为你美?所以,女人是天生的尤物,美的化身。” 程门十四少思绪一转,道:“我们在干什么呢?怎么说起美来了?呵呵,其实我觉得,内外皆美,才是完美。真正的美是这个世界,这个社会进步了,和谐了,人人安居乐业,那么人自然就变美,这样才是真正的美。” 说到这里,他情到深处,不由伤感,回想落雪留情堂至老坛主退位后,个个为了敬坛令,你争我夺,黑白不分,早已经将神坛弄得四分五裂。 暮夜雨听了,肃然起敬:“你说得真好,很精辟,我崇拜你!” 程门十四少淡淡一笑,玩笑地说道:“雨妹,别崇拜哥,哥不过是个传说。” 第4章 刁钻泼辣的马夫 两人正在说着,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马车过后,顺带着一股强风将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的长发吹得飞起。 不会儿,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夫坐在马车上回头问了问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道:“两位,向你们打听一下,东云帅爷大祭司宝宅怎么走?” 程门十四少一听他是要找东云帅爷,道:“找他做什么啊?” 那马夫火了:“你爷爷的爷爷,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少废话,你爷爷的爷爷。” 程门十四少一听,气了,心想小小年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祖宗的祖宗,爷爷知道就是不说,看你拿你爷爷如何?你祖宗的祖宗。” 那马夫跳下马来,顺起鞭子抖了抖:“你爷爷的爷爷,有种在说一次?你爷爷的爷爷。” 程门十四少道:“你祖宗的祖宗,孙子想听,你爷爷的爷爷再说一次也行。” 那马夫很生气地长鞭一挥,如蛇舞长空,直向程门十四少扫了过去。 程门十四少身手不凡,一个侧闪,反手一探,绕住长鞭在手:“小小年纪,脾气不小,我今天如不好好教训你一下,日后必然危害江湖。” 那马夫再也不想和他废话了,正要抖鞭子向程门十四少打过去时,忽然,马车里一个尖而亮的声音说道:“芸菲,别惹事了,快赶路吧,时间不早了。” 那叫芸菲的马夫立即收手:“是!主人。” 她说着,跃上了马车,回头又对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做了个鄙视的手势,暮夜雨看了,很不舒服,骂道:“走得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芸菲听下,再也忍不住了,再一次跳下马车,指着暮夜雨骂道:“你爷爷的爷爷,想要投胎,早点说,我成全你。” 暮夜雨道:“你祖宗我对投胎不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一程。” 芸菲年纪不大,但却骄横野蛮,刁钻泼辣,一口“你爷爷的爷爷”口头禅,使得天底下很多男人望而却步,不敢碰她。 时下,见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对她羞辱,毫不客气,心中不服,双手叉着腰间,道:“我乃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的芸菲,你是谁?” 暮夜雨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姑奶奶家的小孙女,名字这么长,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人,骄横野蛮,刁钻泼辣,有男人看上你,不是他瞎,就是我瞎。” “你爷爷的爷爷,有种报上名来?” “小女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就是人见人爱,鬼见鬼怕,美貌与智慧并重,侠义与英雄的化身,专打天下负心的臭男人的暮夜雨是也。” “你爷爷的爷爷,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天下会有哪个男人喜欢你。” “就算我的市场不景气,也比你好。” “你是摆地摊的吧?一般这样的女人和青-楼差不多的,哈哈哈。” 一句话,当即激怒了暮夜雨,只见她顺手一抛,一条碧绿的小青蛇从她袖口飞出,袭击过去。 芸菲以为暮夜雨是个使暗器的高手,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见敌来袭,一个飞身,凌空一抓,当下将那条碧绿的小青蛇握在手里,高高举在头顶,道:“你爷爷的爷爷,长得这么标致,竟然还学会暗箭伤人……” 正在说着,忽觉手心润滑,湿湿的,好似有东西在动,芸菲忙地一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脸色惨白,尖叫道:“我的妈妈呀,是毒蛇……” 本能反应的她顺手一抛,将那条碧绿小青蛇给扔了出去,撒开腿脚如箭出弦般一溜烟似的钻进马车内。 蛇在一般人的眼里,虽为弱小动物,但其毒性之厉害,可致人命,世人闻之,无不谈虎色变。 芸菲虽是江湖中人,也极为惧怕。 芸菲钻进马车,浑身哆嗦,不停地骂道:“你爷爷的爷爷,你太卑鄙了,你用蛇吓我,我最怕蛇了,特别是青蛇……” 暮夜雨见芸菲吓得魂不附体,得意地哈哈笑道:“和你姑奶奶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正在得意地笑着,马车里出来一人。 她轻步移动,落落大方,姿态得体,端庄贤惠,看上去很有素养。 但看她打扮却不像中土人士,倒像东瀛扶桑人。 此人身材高大,面色如纸,一条马辫高高耸起,齐眉间扎了一条白色的带子,一身和服黑白相间印着几朵樱花,右手握住一把东洋长刀,冷冷地看着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慢慢地走了过来。 她进近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向程门十四少,暮夜雨鞠了一躬。 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看她客气,也用中原礼仪向她作揖施礼。暮夜雨心想,如那个芸菲向她一样彬彬有礼,她也不会用蛇吓她了。 谁料,这女子行礼过后,咬了一下发紫的嘴唇,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如此欺负我的下人,这个仇我一定要讨回来。” 她说话不快,字字清楚,一字比一字厚重,无情,冷漠。 程门十四少、暮夜雨久闯江湖,经验丰富,深知这女人身手不凡,不敢藐视。 程门十四少道:“这位姑娘,你们只不过是问路的,在说我们也要赶路,今天这个小小的误会,我们双方都有责任,依在下看,各走各路,就此别过吧。” 这女子见他说得有理,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她刚走半道,微微地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在下东瀛扶桑伊贺派木子日月,请问阁下是?” 程门十四少道:“在下落雪留情堂八大护坛尊使老五程门十四少,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暮夜雨。” 木子日月点了点头:“好,我会记住你们的。” 说完,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过后,那车轮留下两道深深的的雪痕,随着马车一直前行,划向那遥远的地方…… 程门十四少见马车远去,对暮夜雨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息吧。” 第5章 四大金钗 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在海门老街投宿了下来。 这一晚,他都没怎么睡,靠在窗边,望着窗外,屋宇苍穹变成一片白色,银装素裹,远山近景连在一起,皎洁的月色下除了深夜几点灯光,还有几人夜思惆怅呢? 回想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不想被自己的好兄弟出卖,这种郁闷的心情压抑得他好难受,好想哭一场。 忽然,程门十四少发现客栈楼下有几人影鬼鬼祟祟,来去晃动,心头一紧,心想,难道是小偷? 想不到在台州椒江这个小小的渔村,盗贼依然猖狂,看来国泰并不表示就民安了? 他正要下楼去逮贼,突然,一道人影由他头顶飞过,他斜眼看去,那人轻功好高,当即跳出门窗,越了出去。 程门十四少追了上去,并没有跟紧,在离他几丈外停了下来,借着暗淡的月色,在一处角落隐了下来,看着那小贼到底想干什么? 那小贼落下一间房屋的顶上,手抱长剑,在皎洁的月色下,站在一片银白色的房顶上,看着那明如水的明月,道:“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会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他刚吟完,凌空飞来一人,落在距离他三丈之外,拍手赞道:“好词好词。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她。” 那小贼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我对她的爱是没人可以取代的。” 这人道:“全不弃,天下女子千千万万,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这叫全不弃的人道:“你不是我,你永远不懂我们的爱情。” 这人道:“或许是,但我江南十三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爱情只是生命的一部分,虽然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放眼街上,结婚的人很多,他们结婚之前和你我一样追求,陶醉,沐浴,溶融于他们或许比我更美妙更甜蜜的爱情,但爱情过后,生活还有很多事,还有柴米油盐,洗锅买菜。” 全不弃道:“不用多说了,今天我们是来比武的,不谈不相干的事。” 江南十三笑舞出双钩:“好!今天一战,是在下梦寐以求的一战,早闻你的剑诀天下无人能及,我很想试试。”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阁下的双钩我也很想领教。” “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如果我死在你的刀下,容瑕就是你的了。” “相反,如果我死在你的双钩之下,容瑕也就是你的了。但是,今天我一定要为心爱的女人决一死战。” “我们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或许这种手段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两人正在说着,一道青影一闪,一个女子站在他们中间,只见她盈盈妙舞,锦衣冠盖,靥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满额鹅黄。 全不弃和江南十三笑见到此女子,几乎是同时叫了一声,道:“容瑕!” 容瑕站在风雪中,伤情地道:“你们为了我,这样做值得吗?” 全不弃道:“我要向他证明,我比他爱你。” 江南十三笑反驳道:“住口!你凭什么说你比我爱她?既然这样,你我今天就一决高下吧。” 容瑕伤心地落下泪水:“你们知道吗?其实在我心里,我谁也不想失去……” 全不弃,江南十三笑见下,激动地走上一步,道:“容瑕,都是我们不好……” 容瑕道:“说真的,你们都很优秀,一个对我至亲,一个对我至爱,我谁也放弃不了,谁也选择不了。如果你们两个人任何一个人出了意外,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就不活了呗!”屋檐下,有一人答道,“容瑕,我好羡慕你哦,同时有两个男人爱上你。” 容瑕向下望去,见院内一处假山前,雪地里亭亭玉立着三个妙龄女子,她们就是程门十四少所说的令人千种风情的伊儿;有不尽柔情暗自生来的漫飞舞;和富有哲理知识性的美的袁心瑷。 那伊儿双手白嫩,脖颈粉白,肤如凝脂,额头方正蛾眉细,笑靥美丽。 那漫飞舞窈窕身材,披风锦衣,螓首蛾眉,巧笑倩丽,怯雨羞云情意,动作多娇媚。 那袁心瑷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年华,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一眼望上去,很有学识一般。 这三女子是容瑕的好朋友,与其人称“梅,兰,竹,菊”四大金钗,虽不是落雪留情堂的人,但与落雪留情堂的关系非同一般。 四大金钗虽为女子,但她们的武功在江湖上与落雪留情堂八大护法相当。 伊儿擅长玉笛,一曲“问世间情为何物”其音功堪称一绝,凡被她音功所伤之人,不死即伤。 漫飞舞擅长琵琶,其功力与其不差上下。 容瑕最厉害的是她手中的稠凌,这柔丝般的凌缎在她手里,比刀还厉害。 袁心瑷武功虽不比这三姐妹,可她的才学,是这三姐妹无人可比的,她饱读史书,才貌双绝,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容瑕见三姐妹立于屋下,目睹此番情景,不由得羞涩难当,脸一阵红起来,望了全不弃和江南十三笑一眼,下意识地提醒他二人,心道,此事以后再论,别让旁人看笑话。而后跃下房来,朝向伊儿,漫飞舞,袁心瑷作揖行礼,道:“姐妹们好!” 伊儿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容瑕,你好幸福哦,同时有两个男人为你痴情。” 容瑕道:“伊儿姐姐,好什么啊,我都烦死了。一个对我至亲,一个对我至爱,真的难以取舍。” 伊儿道:“嘿,这有何难,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也可以同时把他们娶过门啊,一个做正房,一个做偏房,呵呵。” 漫飞舞,袁心瑷附和道:“不错不错,凭什么他们男人可以拥有很多老婆,而我们女人就不行,我们要捍卫我们女人的地位和尊严。” 伊儿朝屋顶上叫了道:“喂,那个叫小瘪三,还有那个叫什么笑的,你们听好了,现在我代表我姐妹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爱我们倾国倾城的容瑕妹妹?” 第6章 演技太精湛了 全不弃和江南十三笑点了点头,道:“是!” 伊儿道:“好!现在我已经看到了你们的诚心,但是我妹妹就有一个,怎么办呢?” 全不弃和江南十三笑陷入深思为难之中,似乎谁也不愿意放弃。 伊儿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你们要听吗?” 全不弃,江南十三笑立即跳下房来,站在伊儿面前,恭恭敬敬地道:“伊儿姐姐请说!” 伊儿看了看他们,心切之极,心想你们两小子休想就这样占了便宜,于是眼珠子一转,伸出两只手,放在他们面前,左看了看,右瞧了瞧,问道:“你们觉得我这手漂亮吗?” 全不弃立即赞道:“伊儿姐姐的这双手乃是千年不见纤纤玉指,就连羞花闭月也不能比的,简直就是艺术品,完美无瑕。” 一句话把伊儿逗得心花露放,心里美滋滋的,乐呵呵笑个不止。 江南十三笑心里极为不平衡,心下骂道:“小瘪三,这马屁拍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佩服佩服。” 伊儿于是直进主题:“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全不弃一看伊儿手上什么金银玉器也没有,心下明白:“伊儿姐姐,我有一个朋友从法兰西带来一副依兰卡娃王妃送给我的玉镯,反正我也用不着,改天送给你戴戴。我敢保证,你若戴上这副玉镯,只要往大街上一走,羡慕死无数女人,连那些王公贵族对你的求爱,简直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伊儿一听是法兰西王妃戴的玉镯,而且还是国外的,心中更为惊喜:“全不弃做事就是令人欣赏。” 说话间,伊儿瞟了江南十三笑,只见他愣在一旁,不发一言,冷讽地道:“不像有些人像个木头,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还想娶我们姐妹,做梦哦!” 江南十三笑心神大受刺激,心道,好你个全不弃,你和我玩阴的,看来我若不出看家本领,你还真拿我当病猫呢。 想着,他猛地暗下内劲一提,运气一发,硬是从喉咙边压出几丝血来,瘫倒在容瑕面前,眼珠发白,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抽搐不止。 这一幕如突其来,谁也没料到,大家顿时吓得惊慌失措,道:“一笑!” 尤其是容瑕,当见自己心爱的人遭遇这样的惨状,吓得大哭起来,一把将他托在手臂上,轻扶着他的脸庞,哭道:“一笑哥哥,你怎么了?” 江南十三笑见自己被容瑕托在怀里,那嵌入肺的香味,简直令他陶醉,昏迷,心中不由得大喜,差点发出“格格”笑声。 但他的演技还是相当不错的,就见他缓缓睁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地轻轻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 容瑕情难却,心痛的道:“你怎么突然吐血晕倒了呢?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是因为我而变成这样的,都是我不好。” 江南十三笑了笑了一下,摇头道:“我这是老毛病,没事了没事了。” 容瑕不明白:“什么老毛病?你怎么了?” 江南十三笑道:“心病吧。” 容瑕还是不明白,问:“心病,什么心病?” 江南十三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容瑕迷惑,再次问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一旁的袁心瑷顿悟,道:“就是相思病,他这病是为你得的。容瑕你不能再这样优弱寡断了,赶快做个决定才是,不然会害了你们三个人。最明智的做法,一个人痛苦总比三个人痛苦好。一笑能为你相思成病,足可以表明他爱你之深,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容瑕左右为难,看了看全不弃一眼,袁心瑷附和说道:“你别估计全不弃了,他若爱你,会从你的角度替你考虑的,我们也相信他会理解的。” 江南十三笑扫了大家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你们不要难为容瑕了,我是命不长久,不想害她,容瑕还是和全不弃般配,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就算我死了,也放心了。” 他越是这样说,容瑕心里越是难受,越是感动,哭道:“一笑哥哥,你待我真好。” 江南十三笑忽然伸出手来,缓缓地将容瑕的手放在全不弃的手上,微微苦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祝福你们!” 而后,他又对全不弃道:“兄弟,我们为了容瑕争了一辈子,打了一辈子,其实,真正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她,远远看着她幸福,其实自己也是幸福的。很可惜,我看不到你们拜堂的那一天了,当然,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和哪个女人拜堂了,只有将这个遗憾带到黄泉了。” 说着,他眼眶泪流而下,这幕场景很感人,没人不相信他的话,他这一流泪,容瑕、伊儿、漫飞舞、袁心瑷心下一软,也潸然泪下。 全不弃并不是铁石心肠,也颇是感动,心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下一把握着他的手:“兄弟,我不会让你有遗憾的,我不会让你含恨黄泉的,既然你爱容瑕,容瑕心里也有你,你们马上就成亲。” 四大金钗和江南十三笑一震,道:“什么?马上成亲?” 全不弃道:“对!马上。” 容瑕道:“我什么也没准备啊,怎么拜堂呢?” 全不弃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还顾及那么多礼节做什么?” 江南十三笑一听,心里发出“哈哈”大笑,我真是佩服自己,我太有才了,我太聪明了。但是他还故作镇定,很不愿意地道:“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害你们,更不能害容瑕。” 容瑕道:“你没有害我们,是我自己愿意的。难道你不爱我吗?” “不!”江南十三笑道,“既然这样,我愿意。” 三人说话间,伊儿、漫飞舞、袁心瑷由房里拿出香烛案几,放在雪地上,地上铺了块毛毯,伊儿点起蜡烛,袁心瑷为容瑕盖了一块红帕,算是举行大婚了。 袁心瑷主持这场简单而感动的婚礼,一切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和悦,那么的温馨。 第7章 谁是真凶? 雪还在下着,婚礼还在进行着,婚礼简单并不意味着不幸福,江湖儿女几多情,在这个寒冬的季节里,大婚之日,没有一个喜字,但却能感受到喜庆的气氛,有着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飘落为他们祝福,这就是江湖儿女的情怀,浪漫而温馨。 江南十三笑无疑是幸福的,他相信这是他一生中最得意最开心的时刻。 可是,谁也不会料到,就在这场婚礼快要结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打破了江南十三笑的梦。 一个女人出现在院门口,大雪夜里,她衣裳单薄,嘴唇冻得发紫,寒战不已,更令人感到吃惊的是,她看到江南十三笑与容瑕在大雪夜里拜天地,心都碎了,泪流而下,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江南十三笑看到这女子,甚是吃惊,不敢再拜了,起身过去,叫道:“乌鸦!你怎么来了?” 这女子复姓青腾,名乌鸦,与江南十三笑从小青梅竹马,两人早已生情,只是江南十三笑玩世不恭,认识四大金钗之后,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青腾乌鸦愣了半天,才吐出一些字来,道:“记得你对我说过“心瑷芸菲暮夜雨,轻梦魇花晨天雪”,想不到你最终的新娘不是我……” 江南十三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突变,回头看了看容瑕,又望了望青腾乌鸦,道:“我,我,我……” 容瑕、伊儿、漫飞舞、袁心瑷,全不弃目睹这一刻,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但都没说话,看着江南十三笑如何收场这场戏? 青腾乌鸦通情达理,看他左右为难,转身要走间,说了一句:“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江南十三笑追上去:“乌鸦,我……” 青腾乌鸦很伤心地丢下一句话:“你已经让一个女人失望了,难道你还想让另一个女人失望吗?” 说完,转身消失在门口。 江南十三笑没有去追,但他想追,可是面对容瑕,他实在没有勇气去追。 容瑕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切都明白了,一步一步迈着很沉重的步伐向他走过去,很失望很痛心很震惊地道:“原来你骗我?” 江南十三恍然一笑,摇头:“我,没有……” 容瑕道:“还没有?你明明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却为何还要欺骗我的感情?你不是命不久矣了吗?为何见到她好端端的?” 江南十三笑恍惚中,失算了,惭愧地道:“对不起!” 容瑕伤心地道:“什么也不用说了,你走吧。” 江南十三笑诧然,呆呆地看着她,此番态度与先前判若两人,冷漠,无情:“其实我是爱你的。” 容瑕此时怒火大暴:“走!” 这一声如虎啸山谷,痛心彻底,连伊儿、漫飞舞、袁心瑷,全不弃也都吓了一跳。 江南十三笑被迫无奈,放慢着脚步,一步一步向门口移了出去,直到人影全部消失。 容瑕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将埋藏内心已经的痛楚给爆发了出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伊儿、漫飞舞、袁心瑷、全不弃过来,本想安慰她几句,但一想,或许让她把埋藏内心已久的痛给哭出来,说不定她会好受点,于是伊儿、漫飞舞、袁心瑷三姐妹紧紧抱着容瑕安慰着,呵护着。 就在这时,全不弃见屋顶上似乎有人在注视着他们,疑为不轨,担心四大金钗遭遇不测,于是一个“白鹤冲天”上了房顶,道:“朋友!天气冷,为何不出来一见?” 程门十四少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当即出去,道:“全不弃,别来无恙。”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惊叫道,“怎么是你?” 程门十四少道:“是不是很意外?” 全不弃点了点头,道:“你怎么来了?” 程门十四少道:“那要问你了。” 全不弃疑惑:“问我?” 程门十四少道:“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全不弃道:“我什么时候邀请你来了?” 程门十四少道:“呵呵,将初八改成初六不是你的杰作吗?”面色一沉,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全不弃似乎觉得理亏,好久也没说什么话,愣了半天才道:“我没有!” 程门十四少将邀请书函递给他看:“你还想抵赖?” 面对铁证如山,全不弃无话可说,站在风雪中一言不发。 程门十四少继续说道:“你我同为兄弟,居然使出这种卑鄙手段陷害我,害得我处处被人追杀,不觉得可耻吗?你对得起我吗?” 全不弃猛然扔掉手中的剑:“一人做事一人当,能死在你的剑下,我无怨无悔。” 程门十四少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说着长剑一出,直指全不弃的咽喉。 容瑕、伊儿、漫飞舞、袁心瑷见下,大为吃惊,道:“住手!” 说话间,容瑕一个轻身术跃了上来,拦在全不弃面前,替全不弃挡住程门十四少的剑,说道:“程门十四少,这事不管全不弃的事,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你要杀就杀我。” 全不弃一把拉开容瑕:“这是我的事,你掺合什么?走开!” 容瑕道:“全不弃,我知道你爱我,我不能因为你爱我,就让你去送死。”然后,又对程门十四少说道:“程门十四少,不关他的事,是我是我。” 程门十四少迷惑道:“你?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容瑕黯然,实在说不出什么理由来:“我恨你!不错,我恨你。” 程门十四少更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恨我?” 容瑕左思右想:“我,我,我……” 程门十四少怎么看,也不相信是容瑕幕后指使,于是“唰”地一剑,剑指向全不弃:“你要是个男人,勇敢点!”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叱咤的声音喝道,“休得放肆!” 一阵风起,一位年纪三十左右的女子跃了上来,举着一根铁枪,立于程门十四少面前,道:“不管他们的事,一切都是老身所为,放开他们,有胆子朝我来。” 容瑕一见这妇人,道:“云晴格格吉祥,你怎么来了?” 程门十四少见这妇人比容瑕大不了几岁,居然叫她云晴格格,难道她是宫里人? 颇是不解? 那叫云晴格格的似乎看出程门十四少心中的不解:“想什么想,看什么看,我乃康熙帝皇十九女,不应该叫我格格吗?” 第8章 恩怨 程门十四根据他掌握的知识,康熙十九女,其生母乃襄嫔高氏,出生不到两年就去世了,并无封号,这个所谓的康熙皇十九女又是哪里来的? 他性格很直,根本不顾云晴格格脸面,于是说道:“十九公主两岁不到就死了,以你的年纪和十九公主也不符啊?再说,你也不应该叫云晴格格啊?” 云晴格格看这人真是有点傻,道:“什么不符?你是说我老了吗,还是说我该死?名字只不过是人的一个符号,我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得着吗?” 程门十四少看她急了,忙转话题,道:“在下不是来和你们攀亲的,也不是来吵架的,在下今天来此,是因为全不弃陷害我,我找他报仇的。” 云晴格格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找他报仇。实话告诉你,不关他们的事,一切都是我所为,容瑕是我侄女,全不弃深爱着容瑕,我为了达到目的,就利用了他们。” 程门十四少一诧:“容瑕是你至亲的人,你连她都可以利用,真是没有人性。” 云晴格格解释说道:“起先,我的目的不是容瑕,而是全不弃。我讨厌这个人,这个人太油腔滑调,不如江南十三笑实际,我怕容瑕以后跟了他会吃亏,为此,为了清除这个人,就给他提出一个难题,只要他灭了落雪留情堂的人,我便答应将容瑕嫁给他。谁料这小子狡猾得紧,居然偷改敬坛大会邀请函,提前两天将天下英雄约到落雪留情堂,而后两边煽风点火,导致相互仇杀,人死如山。这一招的借刀杀人真是太聪明,太利索,太厉害了。至从这件事后,我对这小子刮目相看了,他确实是个人才,是做大事的人,反而老身适才见得江南十三笑欺骗容瑕一幕,这小子算是要好多了。” 程门十四少听后,非常愤怒:“纵然如此,我们落雪留情堂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何要这么做呢?” 云晴格格冷冷地道:“有什么仇?那你去问问落雪留情堂祭司东云帅爷去,他比我清楚。” 程门十四少迷惑不解:“怎么又牵扯到了东云帅爷?” 云晴格格说到这里,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去,激动不已,道:“当然和他有关系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事逢关外多事,红毛鬼收买奸党,趁机入侵我辽北,企图断我大清龙脉,落雪留情堂的第八大护法木府吏得知此事后,立即派弟子与静亲王携手抗击外敌。静亲王为顾生死,于是将其贝子寄于木府吏家中。而“大内第一高手”的北燕飞为报静亲王曾经一剑之仇,疯狂夺贝子,威胁静亲王,木府吏知道后,全力保护贝子,与其大打出手。” 程门十四少问道:“后来呢?” 云晴格格道:“后来,他们约定在六月初七比武。” 容瑕继续说道:“而这天也正是木府吏和慕思恋结婚的大喜日子。比剑途中,木府吏遭到北燕飞暗算,差点惨死,幸亏他的表哥卧笑情之妻及时发现,并将他带走。随后,东云帅爷得知此事,早已垂涎坛主大位,与北燕飞勾结,在北燕飞帮助下,向落雪留情堂突发兵变,东云帅爷率军攻陷落雪留情堂,挟持老坛主,自命落雪留情堂祭司,等待消灭坛主势力,再登大位。” 程门十四少怒听后,非常生气:“帅爷太心狠了!” 云晴格格道:“门斗惨败,落雪留情堂大总管卧笑情带着年仅七岁的贝子出逃,被东云帅爷派出的大批高手追捕。在万般无奈之下,卧笑情夫妇与木府吏合演了一场苦肉计,卧笑情把贝子的服装套在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上,让木府吏杀死自己和儿子,以使敌人产生误解就此罢手,不再追杀贝子。” 程门十四少道:“他这么做实属敬佩。” 云晴格格竖起大拇指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乃江湖大义!” 程门十四少问道:“之后呢?” 云晴格格道:“谁想到,这幕惨剧被躲在假山中不明真相的卧笑情之女“追命香凝”卧春芸看到,她发誓将来要为父母报仇。” 程门十四少问道:“后来呢?” 云晴格格道:“卧笑情无畏生死,舍生成仁,令人敬佩,但木府吏从此却只能隐姓埋名,受尽屈辱,他为保护贝子,背上了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浪迹江湖。” 容瑕继续说道:“这事被帅爷发现后,撒下江湖贴,要求天下众英雄诛灭木府吏。而此时,慕思恋已有了身孕,慕思恋娘家深感耻辱,把慕思恋赶出家门,慕思恋生下一子,被北燕飞偷出,后又失落江湖。慕思恋得知后悲痛欲绝,差点自尽而亡。” 云晴格格道:“木府吏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落魄乡间沦为酒鬼,终日以酒为伴。而慕思恋被家人逼迫无奈嫁给了大内都统桥遗梦,不久生下了女儿,叫桥无恙。” 容瑕继续说道:“事后不久,东云帅爷得知慕思恋嫁给桥遗梦后,便前往京都找了桥遗梦,揭发真相,在桥遗梦夫妻之间挑拨离间,桥遗梦恼羞成怒,认为慕思恋欺骗了他,没有和他说实话,而且也不想得罪北燕飞,断绝前程,决定狠下心与东云帅爷一起联手除了慕思恋,追杀亲女桥无恙和木府吏。” 程门十四少道:“虎毒不食子,桥遗梦真是心狠。” 容瑕继续说道:“这种猪狗不如的人还有什么情义可讲,权利和名誉比命重要。” 云晴格格道:“木府吏九死一生,十多年得老天保佑,总是在危险时刻逢凶化吉。那个十年磨一剑的卧春芸终于练成一身绝技,唯一的心愿就是寻木府吏报仇,但他并不知道这些都是生身父母刻意安排的。” 容瑕说道:“十多年的恩恩怨怨,东云帅爷追杀不成,意识到拖下去将对他们不利,于是和桥遗梦一起筹划了一场大阴谋,想把所有人一网打尽……” 说道这里,云晴格格再也说不下去了,早已流泪满面。 容瑕见云晴格格泪流满痕,拿出一张手帕给她,过去抱抱她,安慰了几句。 程门十四少继续问道:“什么阴谋?”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和四大金钗迫切想知道后果,但云晴格格情到深处,支支唔唔,激动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过了半响,这才拂了拂泪水:“我不知道……” 程门十四少又问:“听了这么多,这前后恩怨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第9章 上门寻仇 云晴格格道:“什么没关系?呼玛乃我大清龙脉圣地,皇族发祥之地,静亲王乃我皇兄,这般奸臣贼子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和红毛鬼勾结,断我龙脉,害死我皇兄,你说我能不管吗?可怜我那皇侄儿至今下落不明。” 袁心瑷心中不平,感叹,真是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北燕飞,帅爷,早晚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伊儿补道:“还有桥遗梦。” 程门十四少心情非常激动,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个轻点起飞,落下院内,向门外而去。 全不弃追上去,问:“你去哪?” 程门十四少答道:“找东云帅爷算帐去。” 全不弃道:“以东云帅爷的实力,你是他对手吗?” 程门十四少怒道:“东云帅爷为非作歹,害死那么多人,就算是一死,我也和他同归于尽。” 全不弃道:“我也随你一起去。”说完,施展轻功,落了下来。 容瑕当心全不弃安危,对云晴格格道:“格格,我也去看看。” 云晴格格放心不下容瑕:“既然这样,我们也去好了。” 说话间,和伊儿、漫飞舞、袁心瑷紧追程门十四少而去。 落雪留情堂位于浙江中部台州湾东南洋面大陈岛,大陈岛由上、下大陈等二十九个岛屿组成。 距台州府二十九海里。 岛四周桅樯如林,每当夜间,渔火万千,蔚为大观。 大陈岛范围不大,但气候宜人,四季分明,景观奇绝、海产丰盈。 满街都是商店作坊,粉墙台门,祠堂牌坊。 虽为雪天,大地一片银白,穿行街中,第一眼映入视线的是在正街中一座大院落,这是一座四合院似的大房子,前院连后院,结合天壤的地理特征而建,犹如皇宫一般,美轮美奂,十分壮观,门匾上写着五个行草大字:落雪留情堂。 这便是闻名天下的落雪留情堂了。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云晴格格以及四大金钗次日一早,找了一艘船,向岛上进发,大约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七人上了岸。 程门十四少一行人上了岸,直径向落雪留情堂而去。 程门十四少诸人刚到落雪留情堂门口,那守在门口的门子一看是程门十四少,惊讶地大喊大叫道:“十四少来了,十四少来了!大家快快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诸门子一边叫喊着,“唰唰”拔刀扬剑包围程门十四少诸人,另一边人进门去报告。 不大会儿,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带领一帮人冲了出来,亮剑架势,阿呆道:“程门十四少,你真有种,想不到我们不找你,你来找我们来了。” 程门十四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拔出剑拦在胸前,问道:“东云帅爷呢?”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相互看了看,北妃追梦道:“落雪留情堂祭司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岂会见你?” 而后,扫了扫全不弃和云晴格格以及四大金钗:“在下还以为你吃了什么雄心豹胆呢,原来是请来了帮手啊?哎吆,全不弃也在嘛,连云晴格格和四大美女也请来了,不错不错。” 程门十四少听也不听,放开声音道:“废话少说,叫东云帅爷出来。” 袁私欲上前一步:“别没大没小的,东云帅爷乃是落雪留情堂祭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想要见他,那先把秦大哥,马大嫂,王二哥,长松道长,方掌门,焦帮主所有死去的人命还来?” 程门十四少忍无可忍,但又不想废话:“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杀人。” 张千羽愤怒道:“程门十四少,我们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吗?” 袁心瑷实在看不下去了,藐视他们道:“我真想送你们一副对联,可是还没到过年呢,忍不住提前送吧。上联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下联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横批:人之贱无敌。” 漫飞舞附和道:“武林中有那么多兵器你不学,偏学剑(贱),上剑不学学下剑(贱):下剑(贱)招式那么多,你学醉剑:剑铁剑你不学,去学银剑(yinjian)!终于,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最yinjian)!最后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人(贱人)。” 伊儿跟着道:“很想一巴掌把你们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你们长得挺有创意,活得挺有勇气,丑不是你们的本意,是老天在发脾气。” 容瑕端庄娴雅,不会她们骂人这一招,云晴格格见下,指着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帮助她骂道:“看你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而且据我观察,你们肯定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喘。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伊儿泼辣,将骂人骂到了高潮,只见她接着骂道:“你们简直就是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身属马的,欠踹!找个媳妇属螺丝钉的,欠拧!看看啊,你们这小脸瘦得,都没个猪样啦!现在把你丢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把你们扔进黑洞里,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你们说你们,本姑奶奶我教你练刀,你练剑(贱),最终练成了醉银剑(最yinjian)!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剑人(贱人)!真是的,何必呢?” 漫飞舞附和道:“你们剑人(贱人)贱得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东岳庙里二胡---鬼扯,芝麻地里撒黄豆---杂种,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孝弟忠信礼义谦---无耻,披着狗皮---不是人。”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见这五人温柔端庄,想不到骂人不带脏字,字字句句是那么的经典,四人根本无一以对,不知所措,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转向质问程门十四少道:“十四少!想不到你斗不过我们,找一帮女人来帮忙,你是不是男人啊?” 程门十四少没理他们,他只希望这时候很希望全不弃出来承担责任,但全不弃就是瞥着不说话,程门十四少下意识地看了看他,不料全不弃似乎感觉到了胆怯,不由得退了小步,一言不发。 第10章 围攻 北妃追梦亮刀一闪,道:“少废话,看刀!” 语毕,与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分四路围攻程门十四少起来。 程门十四少见四面受敌,提剑一挥:“既然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找你们的,请你们让开!” 张千羽怒道:“程门十四少,不是我看不起你,就凭你的武功还想杀东云帅爷,简直不自量力。” 说完,提刀一闪,旋飞过去,直砍向程门十四少的面门。 程门十四少右侧一避,一式“丘峦崩摧”扫向过去,劲风一收,寒蝉惊动一般,一道青气呈“半弧”扑向了张千羽。 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见程门十四少当真的对自己的好兄弟下毒手,三人见下,三刀齐飞,喝道:“闭剑琉璃!” 这是一门融于北妃追梦、乔震风、阿呆、袁私欲、张千羽、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八大落雪留情堂护法之力而创建的一门联阵刀法,程门十四少岂会不知,见四人来袭,一个“秋风扫落叶”一个侧回旋绕了开去。 哪知,程门十四少刚这一退,紧随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而迎战的落雪留情堂的帮众,有后面反攻,诸人齐刀乱砍,程门十四少凌空一划,想脱圈而退之际,不料张千羽闪电般一个“悬回术”不知何时跑到程门十四少后面,一掌打出,用力极猛,“啪”地一声,正中程门十四少的后背,一道掌痕立现在程门十四少背心,程门十四少防不胜防,顿感胸口疼痛,“哇”地吐出一大海口血来,跪倒在大家面前。 程门十四少性情倔强,颤抖着用剑撑着身体,很是吃力地站起来,刚一站起,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张千羽又是一掌打来,只震得程门十四少飞出三丈开外,落地摔得好惨。 程门十四少腹背受敌,凭一股死之力量,连忙提气连意,一个凌空飞腾,逃出了战斗圈。 经过这一战,程门十四少感觉全身疼痛难忍,口吐鲜血,手麻耳刺,脸色大红,于是稍作镇定:“各位兄弟,既然你们不忍,那就休怪我无义了。” 说话间,用剑在自己的衣角处划开大幅布条来,握在手中,含泪说道,“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还有乔震风,我程门十四少自从加入落雪留情堂以来,上对坛主忠心耿耿,下对各位兄弟如同手足,而今遭到不白之冤,我百口莫辩,但是从今往后,你我之间的情义如同此布,恩断义绝。” 他说完,将大刀高举头顶一划,那布条“哧”地一声,立即划断两块。 如此之举,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惊动了,也呆了,全不弃也震惊了,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也感到了绝望,她们多希望全不弃这时能出头说明一切,但全不弃活像一个懦弱的缩头乌龟,一言不发。 容瑕看了看全不弃好一会儿,多希望她爱的男人是一个坚强而勇敢的人。 而此时的全不弃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云晴格格也看傻了,难道她侄女心中的男人是这样的懦弱吗? 伊儿、漫飞舞、袁心瑷见下,轻步走到全不弃背后,推了推他一下,细声说道:“全不弃,现在是你在容瑕面前表现最佳时机了,快去帮程门十四少一把。” 全不弃反推了她们一把,摇头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帮他?” 四大金钗很是镇静,很失望地看着全不弃,本想出去帮帮程门十四少,刚要出去,云晴格格拦下她们道:“按照江湖规矩,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好管。” 四大金钗想想也有理,而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全不弃可以帮程门十四少一把了。 可是,全不弃呢?哎—— 云晴格格瞧了全不弃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头:“小子,我知道你的心思,至从你们老坛主退位后,你们落雪留情堂人人都想得到敬堂令,成为一方霸主,你想坐山观虎斗,好做渔翁之利,有想法,但云晴格格只希望你好好权衡一下,你们的家事,我们不好管,你看着办吧。” 全不弃左思右想好一会儿,正郁闷之时,伊儿对容瑕说道:“容瑕,瞧瞧你找的都是什么男人,不是笑里藏刀,坑蒙拐骗,就是懦弱无能,胆小如鼠。” 容瑕被伊儿这一说,很受委屈,眼泪立时而下,很失望地看着全不弃,摇头道:“你很让我失望,你知道吗?” 全不弃移动一小步,道:“我——” 容瑕道:“我不希望你有多么好,只希望你有良心就行了。” 这句话深深地震撼着全不弃,当下,就见他拔刀一冲,飞了出去,道:“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瞬间“嗖”的一声,一支冷箭突然如电般射来,那箭乃是出于上乘武林高手之手。 快,狠,准,猛,而且还一箭双雕,正中了程门十四少的左肩头,同时也射中了全不弃。 这一箭如突其来,谁也没想到? 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只见那程门十四少中箭倒地,疼痛难忍,昏迷不醒。 全不弃倒是惨了,那箭头只插入他的胸口,血涌而出,疼得他“哇哇”大叫不止。 云晴格格猛然一瞥,向来箭处叫道:“什么人?” 说话间,纵身飞了开去。 四大金钗立即指责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道:“好啊!你们落雪留情堂的竟然暗箭伤人,真是岂有此理。”说着,亮开架势,紧逼过去。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面对此状,容瑕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她惊讶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全不弃,点住他的穴道,先给他止血,道:“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去多管闲事的。” 全不弃躺在她怀里,忍疼说道:“没关系,只要你明白我是爱的就行了。” 容瑕哭道:“我知道,我知道,三哥,我能感受到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 “不要哭,我们要坚强,我今生能为你死,我感到很荣幸。” “不要说了,三哥,我带你去找大夫去。” “没用了,我恐怕活不久了。” 伊儿、漫飞舞、袁心瑷见下,担心全不弃如江南十三笑一般假装中箭,剥夺大家的同情心。 伊儿一把托住全不弃,问道:“小瘪三,真的中箭了?我看看。” 第11章 上流、下流 全不弃疼痛难忍,一看她们以为他如江南十三笑一般假装糊弄,心中气道:“伊儿姐姐,你看我像是在装假吗?” 伊儿一看:“吆吆吆,还流血了呢,是不是胡椒酱啊?” 全不弃很气愤:“伊儿姐姐,天地良心,我真的是中箭了。” 容瑕哭着说道:“伊儿,三哥没有假装,是真的,他真的是中箭了。” 这时,伊儿、袁心瑷这才蹲下来,紧张而起:“看来全不弃是比江南十三笑好多了。” 四人正在安慰着,忽然,一阵阵打斗声不断传来,凌空中衣襟翩翩,惊风落石,甚是勇猛。 大家看去,原来是云晴格格和江南十三笑正大打出手,拼得你死我活。 云晴格格道:“臭小子,敢欺负我姑娘,要你的命!” 原来云晴格格为容瑕打抱不平。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和四大金钗看得莫名其妙,伊儿道:“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袁心瑷察言观色:“难道是江南十三笑放的冷箭?” 这一提醒,四大金钗心道,想不到江南十三笑得不到容瑕,就翻脸无情,将我们赶尽杀绝。 大家想到此,怒生心底,四人急忙出阵相助云晴格格一臂之力。 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本想上前谴责江南十三笑,这时阿呆忙拦住三兄弟:“让她们去打,我们坐下来,好好看戏。” 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起先一愣,后领悟其意,便也坐了下来。 岂料,四大金钗刚一出阵,与此同时,与四大金钗一起出阵的还有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楚楚可怜的青腾乌鸦。 青腾乌鸦看上去楚楚可怜,但她与江南十三笑从小青梅竹马,情之深,爱之切,见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围攻江南十三笑,怒火暴发,凌空飞脚踢出,力斗四大金钗。 四大金钗并非乏乏之辈,青腾乌鸦想以一人之力想打败她们,谈何容易? 云晴格格的武功远在江南十三笑之上,只见她前攻后闪,不到十招内,一式“笑杀浮云”,猛地一掌打出,顿时把他推了出去。 江南十三笑被她这一推倒在地,本想爬起来,不料,云晴格格飞步跨上前去,指着他问道:“江南十三笑,你好歹也是江湖一流高手,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简直下流!” 江南十三笑道:“不管上流,还是下流,打赢了才是一流。”显然是承认了。 云晴格格大怒:“你简直无可救药,枉非容瑕对你一片痴情。” 江南十三笑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全不弃,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青腾乌鸦正与四大金钗恋战,突见江南十三笑被云晴格格打倒在地,一直深爱着他的她,此时当心江南十三笑的安危,她一边冲出去解救江南十三笑,一边猛攻四大金钗。 练武之人,在决斗时,最忌讳分心,青腾乌鸦见江南十三笑命悬一线,急中生智,一个“天兵出汉家”,调头回击伊儿,她想借机擒住伊儿,威胁三大金钗,救下江南十三笑。 熟知,袁心瑷何等聪明?她一见青腾乌鸦回首一探,立即叫道:“伊儿小心!” 那伊儿闻声而退,玉笛一指,一个侧让,飞脚踢出,正中青腾乌鸦的下巴,“啪”地一声将她踢得几个腾翻倒在地上,嘴挂几丝血来。 江南十三笑见四大金钗打败青腾乌鸦,感到很过意不去,叫道:“乌鸦,你没事吧?”忽然对向四大金钗说道:“冷箭是我放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旁人无关,你们放了她。” 容瑕见全不弃中箭,命在旦夕,时下又见他为青腾乌鸦袒护,不由心生嫉妒,过去“啪”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道:“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呢?” 这一巴掌直打到了江南十三笑的心里,简直凉透了。 他抚摩着脸庞,很吃惊的地道:“你打我?我爱你那么深,你居然打我?” 说着,眼眶湿润,泪流而下。 容瑕瞪大眼珠子道:“我打你怎么了?我不打醒你,难道你还继续害人吗?” 青腾乌鸦见容瑕扇了江南十三笑一巴掌,猛地爬起,趁大家不注意,也狠狠的扇了容瑕一巴掌,道:“你敢打我的爱人,我要还你一巴掌。” 这时,云晴格格过来,指着青腾乌鸦道:“你敢打我姑娘,我要了你的命。” 说着正向青腾乌鸦打去,江南十三笑大声叫道:“住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你们冲我来好了。” 云晴格格怒道:“冲你来?打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你说你活着干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南十三笑感受如此大辱,生不如死,冷冷的道:“好,如果我死能化解大家的恩怨,我愿意死。” 说完,举刀一划,亮刀一闪,正要自尽。 说时迟,那时快,青腾乌鸦突然如闪电般扑了过来,道:“不要啊!” 江南十三笑万万没想到,青腾乌鸦会以身体来阻止自己自尽,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那刀之快,犹如电闪,青腾乌鸦随手一抓,狠狠地握住江南十三笑的刀身,立即血流而下,顺着刀身滑落了下来。 江南十三笑惊讶地叫道:“乌鸦,你这是做什么?” 青腾乌鸦握着血迹斑斑的刀身,饱含泪水,忍痛说道:“你还记得那句诗吗?生与君生,死与君死。” 江南十三笑道:“记得记得,这是我说的,我说的。” 青腾乌鸦额汗淋漓,嘴唇发紫,咬牙说道:“你还说过,要娶我的,你不能失信,你要遵守诺言的。” 江南十三笑痛苦不堪,放声大哭道:“我还脸活吗?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老天真是会戏弄人啊……” 青腾乌鸦也放声大哭道:“笑,你如要死,带我一起吧,到了黄泉路上,我们还有个伴,这样你也不寂寞延云了,那些小鬼欺负你,我还可以帮帮你。” 江南十三笑一把抱过青腾乌鸦道:“乌鸦,我这生真是辜负了你啊……” 青腾乌鸦听了这句久违的话,感动得更哭了起来,喜忧参半,道:“有你这句话,我感到知足了。一笑,来我们一起闭上眼睛,你用力狠一点,连我一起结果了吧?我们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这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了。” 第12章 酒鬼 江南十三笑忽喜忽忧:“对!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来,乌鸦,把你的手给我,我要握紧你,我们一起死。” 言语中,江南十三笑正要横刀自尽,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道:“住手!” 那人大喝中,抖空而出,只见他衣裳破露,污垢蓬面,手抱一坛酒,醉意未醒,足步摇晃,醉醺醺地眯着眼睛看了看青腾乌鸦和江南十三笑:“年纪轻轻的,不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要死啊?”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上前拦道:“来者何人?”四人说着,“一”字排开,亮刀架势。 那人喝了一大海口酒,很失望地道:“哈哈哈,连你们也不认识我了,看来落雪留情堂真的将我忘记了。” 张千羽上前打量了他几眼:“请问阁下是?” 那人道:“江湖中人,无名无姓。” 袁心瑷聪明过人,见下,眼睛一亮,移步过去,说道:“看阁下酒量过人,身怀绝技,而且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莫非你就是那个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忍辱负重的木府吏木大侠?” 那人听后一愣,心想我落魄这样还有人认识我?故意装着没听见,继续喝着他的酒:“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一听眼前这人就是落雪留情堂八大护法之一的木府吏,手足情深,放下手中的刀,半信半疑地道:“木府吏?你真是木府吏?” 袁心瑷察言观色,继续追问:“你不承认没关系,不过,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那叫木府吏的道:“姑娘,你确实很聪明,四大金钗之中,虽然你没什么像样的兵器,但是你的才学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不过,呵呵,今天你似乎看走眼了。” 袁心瑷微笑道:“小女子倒希望是看走眼了,但是,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他们可不会走眼的吧?请将你们的头发梳理好,待他们仔细看来。” 木府吏没有听她的,仍然将头发蒙住了脸面,用他那目大如牛的眼珠子看了看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和袁心瑷:“我一个老叫花子,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又是喝下一大口酒。 漫飞舞说道:“前辈!酒多伤身,还是少喝点好。” 木府吏根本不领情:“用不着你管!” 袁心瑷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你有什么结解不开呢?” 云晴格格看了,心里有了八九分,颇是伤感地说道:“卧笑情夫妇为救贝子无畏生死,舍生成仁。木英雄忍辱负重,受尽屈辱,为保护贝子,背上了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浪迹江湖,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而爱妻慕思恋被家人逼迫无奈嫁给大内都统桥遗梦,又与别人有了个孩子,这种痛苦非常人所能为之,实在令人敬佩啊!” 此时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已确定眼前这酒鬼,就是木府吏,落雪留情堂第八大护法,四人见他如此狼狈,又惊又喜,过去正要抱着他庆贺,不料木府吏怒道:“不要碰我!”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一怔:“怎么了?我们是你的好兄弟啊?” 木府吏伤然起来:“你们还是我的好兄弟吗?你们也配吗?” 阿呆道:“木兄弟,我们知道你受了很大委屈,可是……” 木府吏道:“我不是怨我自己,我是为落雪留情堂悲哀。至从坛主卸位,帮内兄弟为了敬堂令,不顾手足之情,拼得你死我活,搞得帮内四分五裂,堂堂一个大派,至从坛主卸位,东云帅爷隐藏深居,卧笑情舍生成仁,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不知去向?程门十四少退出落雪留情堂,全不弃业已心灰意冷,早已不问江湖之事。如今的落雪留情堂,有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你们五个主持红令堂、黄令堂、蓝令堂、绿令堂、青令堂、橙令堂、紫令堂和白令堂,现在乔震风又身中剧毒,整个落雪留情堂实际上只有你们四个人控制,大家同门一场,你们难道真的不念旧情,真的眼睁睁看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这样死了吗?真的愿意看落雪留情堂就这样毁了吗?” 袁私欲道:“木府吏,不是我们心狠,而是江湖危恶,我们也是为了落雪留情堂基业着想啊。” “落雪留情堂基业?”木府吏哈哈苦笑道:“威逼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退出落雪留情堂,你们这也是为了基业?不如说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一怔,张千羽道:“木府吏,大家同门,你这样说,分明是将落雪留情堂所发生的一切怪罪于我们,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木府吏道:“好了,我今天来这里不是和你们吵架的,在下是来救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的。”说着向身后叫了一声:“剑心!” 忽儿,一女子轻步过来,他端庄美丽,一身白衣,手提一个包袱,进门来,恭敬地向木府吏鞠躬道:“大哥!” 木府吏醉意似醒非醒:“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受伤了,你去给看看。” 这女子乃是木府吏在路上认识的一名大夫,两人谈得来,便结拜为兄妹。 木府吏失意江湖,对人对事不免失去了信心,也没特意地去打听她的姓名,只知道凡是见到她的百姓叫她“剑心大夫”,也有唤剑心仙子的,于是他也便这样称呼她了。 剑心仙子见程门十四少中箭躺在雪地里,昏迷不醒,伤势比较严重,回头再看看全不弃和青腾乌鸦也不同程度的受伤,说道:“诸位英雄,这两位英雄伤势比较严重,大家帮忙将他们抬进屋里,我好瞧病。” 江南十三笑见剑心仙子是大夫,忙得一把握住青腾乌鸦的手:“大夫,麻烦你给她看看。” 剑心仙子趁大家帮忙之机,忙地取出“金创药”给青腾乌鸦敷上,止了血,然后再给她包扎伤口后,说道:“乌鸦姑娘的手没什么大碍,请你不用担心。” 江南十三笑听得,欣慰谢道:“多谢多谢!”然后搀扶起青腾乌鸦,将她搂在怀里,用貂皮外套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 第13章 救人 这一幕,很温馨,也很感动,想想青腾乌鸦苦等十几年,终于熬出头了,不免感慨自己执着的付出,并没有白废。 只见她安逸,幸福地躺在江南十三笑怀里,心中道:“我好幸福,一笑哥哥,我终于可以躺在你怀里了……” 容瑕被这一幕刺激,心情极为不悦,她一边托着全不弃,一边不时打眼看看江南十三笑和青腾乌鸦。 女人天生有一种嫉妒的眼睛和嫉妒心,她看江南十三笑将青腾乌鸦包裹在怀里,却也故意将全不弃抱得紧紧的,依靠在一起,心想,我怎么也不能让江南十三笑和青腾乌鸦看笑话。 剑心仙子见江南十三笑抱着青腾乌鸦,四大金钗和云晴格格搀扶着全不弃,惟独程门十四少伤势最严重,却没人理他。 于是,忙地对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说道:“四位英雄,这位英雄伤势很严重,请将他抬到屋里,我好替他医治。” 不料,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看也不看程门十四少,也没理剑心仙子,各自抱刀在胸,立在雪地里。 木府吏念在同门之情,见程门十四少无人搭理,见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不闻不问,心中颇是不悦,当下扔掉酒坛,一把托起程门十四少抱进房内。 岂知,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急忙亮刀亮在门口,道:“站住!” 木府吏一凛,问:“你们想干什么?” 袁私欲恶道:“程门十四少为一己私利,杀害马大嫂、长松道长、焦帮主诸人,乃是我们落雪留情堂的敌人,他不能进我们进落雪留情堂。” 北妃追梦、阿呆积极响应:“我们落雪留情堂是何等神圣的地方,岂容程门十四少这样的叛徒进来。” 张千羽道:“东云帅爷大祭司早已将他逐出落雪留情堂,他已经不是我们落雪留情堂的人,既然不是我们落雪留情堂的人,我们一概不欢迎。” 木府吏很生气说道:“大家同门,何必做得这么绝呢?” 四大金钗见下,谴责道:“真是翻脸无情。” 剑心仙子向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道了个“万福”,说道:“四位英雄,我们只是借贵府占用一时,等医治好了这位英雄,便离开就是了。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是外人,小女子心想,你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北妃追梦道:“姑娘!不是我们不理解,而是帮规森严,请原谅。” 剑心仙子细想之下,想想他说得也有理,既然人家这么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看了看木府吏:“大哥,我们该如何是好?” 四大金钗和云晴格格实在看不下去了,谴责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道:“这大雪天的,既没船回椒江,也无地借宿,你让他们去哪里?” 袁私欲道:“这个我们管不着,本派帮规乃是历代坛主所定,谁也不能违背。” 剑心仙子说道:“这位英雄伤势很严重,如不及早医治,性命难保,求你们行行好,好吗?” 北妃追梦看了看西面角落有一间破漏不堪的马棚,道:“各位,我们也有为难之处,请原谅。对了,那西面有一处马棚,如果你们没意见,可以去那里给程门十四少医治伤势。这可是我们看在各位的面子上,破例了。” 木府吏一听马棚,心都凉了,泪珠顿时滚下,望着昏迷不醒的程门十四少:“十四少,你为落雪留情堂呕心沥血,想不到你今天惨遭毒手,还要住马棚……” 剑心仙子道:“大哥,算了,马棚就马棚吧,好歹也有个避风挡雪的地方。现在我们救人要紧,不要顾及太多了。” 木府吏想想也很无奈,只好点头答应,连忙抱着程门十四少进了马棚。 四大金钗和云晴格格真看不下去了,云晴格格说道:“哼!真是过分,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进去了,我们住惯了豪宅,还从来没住过马棚呢,今天我们有幸体验一下也好。” 马棚简陋,雪花飘落而入,打在干草上,湿湿的,满地的马粪,臭味难闻。 木府吏将程门十四少抱到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将他放下。 随后,容瑕也将全不弃抱了进来,两人并肩靠在马棚上,昏迷不醒,颇是凄凉。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赶紧围了过来,替他们遮风挡雪。 她们看着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昏迷不醒,一边痛恨江南十三笑身为一代大侠,居然暗箭伤人,令人汗颜。 同时,也痛责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不顾同门之情。 剑心仙子瘦小柔弱,一双小手被冻得发紫,嘴唇也干破了皮。 只见她蹲下身来,看着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心痛的道:“十四少,你不能有事啊,你要坚强起来。” 言语之中,忙得又给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止血疗伤。 那雪很大,很冷,会儿工夫,马棚被大雪盖的厚厚的一层,像一床洁白的棉被。 剑心仙子一看,心急了,这样下去,她怎么去救人呢? 木府吏诸人一旁看了也急,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南十三笑自责不已,和青腾乌鸦站在马棚外面。 那大雪如鹅毛般片片飘落,忽儿就将他二人覆盖的犹如雪人,眉头也宛如白发老人。 他们不敢进去,远远看着剑心仙子,希望她带给大家一些奇迹般的事情发生。 江南十三笑一双手握紧拳头不停地敲打着自己胸膛,心下怨道:“都是我不好……” 青腾乌鸦心痛他,紧紧握住他的手:“笑哥,你不要自责了,我们相信剑心一定能医好他们。” 可是,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不止这一处箭伤,身体其他地方的也有伤,尤其是程门十四少,若不尽快医治,后果难料。 此时的程门十四少面色苍白,很憔悴,浑身被冻得发紫。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见下:“在这种环境下医治病人,不仅很难医好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时间长了,也会被活活冻死的。” 袁心瑷当机立断道:“那我们赶紧回椒江吧?” 漫飞舞道:“大雪封住江面,我们怎么回椒江?” 云晴格格道:“不如我们到街上去看看有没有客栈可以投宿下来。” 伊儿道:“这雪下了快一个月了,外地客栈老板早回去了,剩下两家客栈是人家开的,他们现在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客栈,呵呵,别做梦了。再说,我们来时,那唯一的帆船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云晴格格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使不回去,我们待在岛上也会被饿死冻死的。” 第14章 同门相斗 木府吏心里很痛心、很恨、心想,现在只有靠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格外开恩了。于是走过去,求问他们道:“诸位兄弟,大家同门一场,就请行个方便吧?” 阿呆道:“帮规有定,实难违抗。” 木府吏好气,把脸一沉,恨道:“我再问你们一句,答应不答应?”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看木府吏铁青脸面,怒火冲天,双手早已提气连意,积聚内功于双手之上,他们坚持摇头道:“不可以!” 木府吏再次吼道:“同意不同意?”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见状,吓得连连后退,道:“对不起!” “啊——”木府吏恨从心底,舞动双掌向四人拍了过去。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武功与木府吏不分上下,单打独斗,四人未必是他的对手,但四人联手,木府吏颇为吃紧。 木府吏恨由心底,咬牙切齿,心想既然你们不顾同门之情,我又何必与你们客气,拼死与四人厮杀开来。 但在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心中,他们顾及的只是程门十四少,并没有把木府吏列为落雪留情堂的叛徒,即使木府吏再怎么不仁,四人也不能不义。 一时间,处处闪让,招招躲避。 木府吏知道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让着他,但他也并不会因此而手软,奋勇恶斗,式式都是致命之招。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看了,过去说道:“你们落雪留情堂一直被江湖上人看成名门正派,居然对自己的好兄弟也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实在不敢相信。”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实在无奈,心想,谁想这样啊?只得任她们去说了。 木府吏怒发冲冠,拳脚相加,跳跃翻飞,威猛无比,只逼的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节节后退,只有挨打的份儿,毫无还手之力。 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不给点颜色给他看看,还当四人是好欺负的呢。 于是,四人调整战斗,分东南西北四面围攻木府吏。 木府吏这下吃紧了,左右顾忌不暇,不到会儿,四人大喝一声:“举火燎天!”竟然被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人踢出几丈开外,落在雪地里,摔的好惨。 北妃追梦小步上前,谴责道:“木府吏,别打了,你是斗不过我们的,若不是看在同门一场,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木府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和痛心的恨? 趁北妃追梦不注意,抓起一大把雪砸向北妃追梦。 这一砸,不偏不斜,正中北妃追梦的眼睛。 北妃追梦怎么也没料到木府吏会来这一手,吓得他急忙后退,用双手扶去眼上的雪。 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木府吏乘他扶眼中雪花之机,一个飞脚踢出,正中北妃追梦的下裆部。 这一着,北妃追梦防不胜防痛得他“哇哇”大叫,苦不堪言,满地打滚…… 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急忙跑上去,指责道:“木府吏,你这么做,未免太狠了点,北妃追梦还没结婚生子,你就想要了人家的命根子,须知断人子孙,天理难容……” 木府吏道:“天理难容?在下看是你们吧?” 阿呆一把扶起北妃追梦,揽在怀里,道:“木府吏,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们无义了。” 说完,他将北妃追梦扶到门前一个石鼓上坐下,然后又回来,对袁私欲、张千羽道:“袁私欲、张千羽,既然人家无情,我们又何必和他讲仁义,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说话中,眉宇间充满杀气。 袁私欲、张千羽过来,齐声说道:“好!我们一起上,就算是为落雪留情堂清理门户!” 话了,阿呆、袁私欲、张千羽由腰间各自拔出一柄软剑,舞动在手,分左中右三路扫向过去。 木府吏没有兵器,伊儿见下,藐视道:“呵,你们可真是本事,身为同门,还依仗人多欺负人少啊?木府吏,先将本姑娘的兵器借你一用,替我们好好教训他们。” 木府吏接过伊儿的玉笛,那玉笛竟然是暗藏利器的兵器,按起底部小孔中的一按钮,立即伸出一把长刀来,挥起一提,道:“知道了!” 阿呆,袁私欲、张千羽软剑飞起,道:“惊天诀!” 这是落雪留情堂常见的功夫,招式快猛,稍有不留心,必定丧命。 木府吏目睹其来,扬刀一亮,冲天而起,道:“封山扫雪!”横劈过去。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三路夹击,三把兵刃齐向木府吏砍来,一时间,鸣声响起,刀光剑影,剑气啸杀。 木府吏见下,斜刺穿出,抓一放二,向那张千羽欺近。 那张千羽挺剑刺出,心道,想不到你小子还会来这招?碧芒一射,犹如无数的银针射杀而来。 木府吏深知张千羽剑气威力惊人,岂敢忽视?身形一晃,忽然灵机一动,心想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北妃追梦这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必要和他们客气了。 忽然一滑,闪到了北妃追梦背后,左肘反撞,“噗”的一声,打中了那受伤的北妃追梦后心,双手轻挥,已将他踢出门外凉亭之中。 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没想到木府吏会对付已经受伤的北妃追梦? 当下,惊骇之余,飞身袭来,三人齐声道:“北妃追梦!”双足一点,跃回凉亭。 木府吏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袁私欲、张千羽待要阻截,哪里还来得及? 那阿呆虽然追得最快,逼近凉亭不到数尺之时,木府吏溜滑而过,提起单刀朝阿呆背后砍落,直取他性命。 阿呆警惕于胸,眼观六路,背后好像生了眼睛一般,竟不回头,左脚反足踢出,脚底猛地踢出,正踹中木府吏的胸膛。 木府吏防不胜防,见势想撤,岂知已晚?“啊”地大叫一声,直飞出去,单刀落地。 这一砍之势力道正猛,难以收回,反让阿呆借刀取人,一个“小擒拿”反搏一提,“唰”的一响,竟将木府吏右腿砍了下来,痛得木府吏“哇哇”大叫,血流如泉一般。 袁私欲、张千羽哈哈大笑,道:“报应!真是报应啊!” 第15章 东云帅爷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看了,怒生心底,爆发跳出,冲了过来,叫道:“木府———” 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剑心仙子见下,也围了过来:“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你们太无情无义,竟然对自己的同门下如此狠毒的手段。” 袁私欲道:“狠毒?难道他不狠毒吗?你们看看把我北妃追梦兄弟打成什么样子了?” 云晴格格性格火暴,气得大怒:“哼!老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本来这事乃是你们家事,我们作为门外之人,不便插手,但是老身今天要破例一次了。” 袁私欲道:“老恶婆,你想插手,小心你的身子骨啊?” 四大金钗看了,道:“还有我们呢!”目光仇视,胸藏杀机。 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也看不下去了,但是以他俩的武功岂是他们的敌手? 本来他二人不想管这事,可是身为江湖中人,行侠仗义,乃是武林中人的本分,此下见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助阵,俩人也跃了过去,就算不能打败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三人,给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助威也是好的。 决战即将展开,箭已上弩,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一阵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远远传来,如鬼长嘶,甚是可怖。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落雪留情堂房顶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老的一套褪色的衣服,足登一双金色缎丝鞋,虽然已经是老态龙钟,皱纹脸上绽放,但瘦削的脸上,面色黝黑,浓眉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 少的静静的站在老人旁边,如洛神临世一般,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灼若芙蓉出渌波也似。 场上所有男的,不,也包含女的在内,尤其是容瑕、伊儿、漫飞舞、袁心瑷这样的四大金钗都不得不感叹屋顶上的那女子风华绝代,袅袅娜娜,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脱俗之态。 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北妃追梦以及木府吏,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都认识这二人,他们便是落雪留情堂的大祭司东云帅爷及其贴身侍女水连天,纷纷作揖抱拳道:“拜见大祭司!” 东云帅爷在落雪留情堂威望颇高,权高位重,因此令很多人尊重。 水连天扫眼院内,清丽般仙颜露出一丝冷笑:“你们在此吵吵闹闹,打扰大祭司清静,全都该杀!” 伊儿见下,心想自己脾气暴躁,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于是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心中不服气之意随之弥漫开来,冷笑道:“你算哪根葱?口气倒不小啊!” 水连天瞟了她一眼,一向处在东云帅爷身边,逐渐依仗东云帅爷的威风,常见有周围人对她敬重有佳,养成了傲慢姿态,想不到今天竟然还有人顶撞她,道:“小妮子长得还很标致嘛,不知道功夫如何?” 突然间,水连天飞身而下,犹如仙女飞天,凌空中,舞动双脚,朝伊儿猛踢了过来。 伊儿见下,不敢硬拼,一个旋飞,后退两步,从她胯下绕过,正待回击,突然,一条青蛇,凌空飞来,一把缠住水连天的脚,不等伊儿回神,水连天一见到蛇吓得面色惨白,凌空摔了下来,连连吓道:“蛇,蛇,蛇。” “哈哈哈。”一阵轻笑声中,暮夜雨飞了过来:“这就是欺负人的下场。” 大家见来了帮手,虽然不怎么理她,但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暮夜雨也没有理她们,看程门十四少受伤,过去问道:“哥,你咋了?”之后又责怪程门十四少来:“谁叫你来都不通知我一声,一个人悄悄的来,哼,你活该啊!”探后站起来扫了一圈,问道:“谁干的吗?” 云晴格格道:“还有谁,当然是他们了!”指了指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和张千羽。 暮夜雨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走过去,说道:“自家兄弟,用得着出手这么狠吗?” 阿呆道:“谁和他是兄弟!” 暮夜雨道:“既然不是兄弟,那休怪在下无情了。本来我是来送解药给乔震风的,否则的话,七天他必死无疑,既然这样,那算了。” 张千羽信以为真,抱拳致歉说道:“姑娘,我这位兄弟不会说话,请原谅。但不管怎么说,十四少始终是我落雪留情堂的人,生为落雪留情堂的人,死为落雪留情堂的鬼。今日家门不幸,见笑了。” 暮夜雨道:“大家同门,何必歹毒?” 阿呆再次说道:“他乱杀无辜,早就不是落雪留情堂的人了。” 云晴格格急了:“我不是说了嘛,这件事和十四少没关系,有种冲我来。” 张千羽看了云晴格格一眼:“你以为我们会就这样算了吗,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云晴格格呵呵笑了笑:“不是我小看你们,你们全上,我都不怕。” “是吗?”说话间,东云帅爷凌空一跃,落在云晴格格面前。 云晴格格一见到东云帅爷,冷冷地道:“你终于出现了。” 说话中,云晴格格铁枪一扫,朝东云帅爷打去。 东云帅爷急忙朝后一推,腾空一跃,一脚踏在她的枪尖上,绕到云晴格格后背,横拍一掌,向云晴格格推了过去。 云晴格格没想到这老家伙果然狡猾,于是侧身一闪,铁枪顺手朝后一刺。 东云帅爷急忙收掌,一把握住枪头,道:“多年不见,你的功夫见长啊。” 云晴格格冷冷地道:“为了杀你,我苦练多年,就是为了今天。” 东云帅爷嘲笑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杀我,你简直做梦。” 说完,东云帅爷一提内径,用力一震,顿时,云晴格格的长枪断为两截。 云晴格格心下一震,抡起半截棍子,再次袭击上去。 东云帅爷拿起半截铁枪,急忙调转枪头,与云晴格格厮杀一团。 四大金钗担心云晴格格吃亏,四人十分紧张起来。 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北妃追梦、水连天以为四大金钗要助战,五人及时做好准备,一旦四人敢出手,他们立马就冲上去。 第16章 木子日月 突然,云晴格格一个腾空,纵身跃到房顶上,东云帅爷撑起半截铁枪,借力打力,一个飞起,也跟着跃到房顶上。 东云帅爷站在房顶上,决战云晴格格,四大金钗一边看着,紧张的不说话,她们实在是担心云晴格格吃亏。 而站在房顶上的云晴格格却是一脸的兴奋,只要她敢上来,就不可能让他活着下去。 四大金钗看的出来,云晴格格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目光,却也暗自担忧,这东云帅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东云帅爷也在想着一招致命。 于是,房顶上两人,各怀心思。 四大金钗看着东云帅爷,大家看着房顶上,谁也没有动作,就这样僵持着。 “东云帅爷,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让你知道我的实力。” 云晴格格一声怒吼,一跃而起,身体直接朝着东云帅爷攻击过去。 云晴格格的动作快速至极,眨眼间便冲到了东云帅爷的面前,她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向东云帅爷,她的攻势十分的强烈,招式也是相当的犀利,东云帅爷一时间也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东云帅爷完全被云晴格格压制住了,而这时,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四大护法也终于忍不住了。他们一步跨出,一刀挥出,直接朝着云晴格格的后背刺去。 云晴格格感受到了四大护法的杀意,但她并没有停止攻击东云帅爷,反而变得更加疯狂,一招比一招快,招式比一招猛,攻击也越发地凌厉。 东云帅爷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摆脱云晴格格的纠缠,不然的话自己肯定会被她连续攻击,这样对他非常不利。 云晴格格这一次的攻击是如此之强烈,他不敢硬抗,只能躲避。 四大金钗见四大护法协助东云帅爷围攻云晴格格,于是,四人凌空飞起,也上了房顶,踏着白雪,展开血战。 四大金钗见东云帅爷躲闪,更是认准时机,手上的动作也是更加地迅速。一连数招,直接攻击向东云帅爷的后背,东云帅爷没想到这四个小丫头还挺厉害的,不容小觑,于是,一个腾空,闪到云晴格格面前,舞动半截铁枪,朝对方不停刺去。 云晴格格一时之间,被逼得手忙脚乱,只好节节败退。 这个时候,东云帅爷见下,趁热打铁,一掌朝着云晴格格拍去,这一掌东云帅爷可是用了十足的内力,威力不同凡响。 云晴格格被迫退后几步,却不慌张,他看着东云帅爷,冷笑道:“这是你逼我的。” 云晴格格话音刚落,突然她的左臂伸了出来,反手一掌朝着东云帅爷劈了过去。 东云帅爷看到这招,赶紧后退,他不能被打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岂知,已晚,两人掌掌相对,发出“轰!”一声巨响,云晴格格和东云帅爷都被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掌对他们两人都有影响,东云帅爷的被震的内伤,云晴格格的左臂被震断了。 云晴格格的脸上满是痛苦,但她还是强忍着,冷哼道:“想不到多年不见,你果然还是很强。” 东云帅爷看着云晴格格:“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功夫竟然如此厉害。” 东云帅爷说着,又向云晴格格扑了过来。 云晴格格也毫不示弱,也向东云帅爷攻击过去,她知道自己左臂被震断,战斗力严重受到影响,虽然武功高超,但无法打赢东云帅爷。 “啊——” “砰!” 又是两声巨响,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又交锋了数次,两人的武功都不低,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就在此刻,一个黑衣人突然从远处冲来,这个黑衣人身穿夜行服,她的身形很轻,就像是一片树叶。 “你们都是我的!” 黑衣人看着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冷冷的说道,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听到这个黑衣人的话,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都是一愣,随即东云帅爷冷笑道:“哈哈,你的?你还真敢狂妄自大。阁下是哪位?” 黑衣人道:“东瀛扶桑伊贺派木子日月。” 木子日月看着两人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两个不相信,那就试试接我一招吧。” 木子日月说着,双手紧握东洋武士刀,猛地向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袭击过去。 她的刀劲刚猛,带着一股霸气。 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两人见状,都不敢怠慢,纷纷举起兵器挡在胸前。 “嘭!” 一声剧烈的声响,两人顿时被打飞出去。 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被打飞之后,都摔倒在地,幸好下了厚厚的雪,两人摔的不重。 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又站了起来,两人都是一阵咳嗽,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 四大金钗和四大护法见下,甚是迷惑,一切全乱套了。 东云帅爷喘了几口粗气,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木子日月看着东云帅爷,说道:“我不是说了嘛。你就是东云帅爷?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绝世高手,终于找到你了。” 木子日月看着东云帅爷的样子,不禁感叹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我还以为你已经七老八十了呢。” 云晴格格看着木子日月,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大陈岛做什么?” 木子日月冷笑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东云帅爷看着木子日月,他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杀手?谁派你来的?”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谁,那就告诉你们也无妨,慎靖郡王听说过吗?” 云晴格格当然知道慎郡王,他是康熙皇帝二十一子,叫胤禧,谥曰靖,为慎靖郡王。 云晴格格问道:“慎靖郡王叫你来干什么?难道是杀我们?” 木子日月道:“落雪留情堂名为武馆,实则是天地会的秘密场所,你们盘踞海外,却干着反清复明的勾当,慎靖郡王早就掌握了你们的动机,这次看你们往哪里逃。” 木子日月说着,右腿微屈,身躯也缓缓弯曲,一股庞大的内力涌出,将他包裹在其中。 突然,他一拳朝着东云帅爷打了出去。 他的这一拳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却充满了霸气,一拳打来,空气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这个木子日月的内功很浑厚,但东云帅爷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也是一拳打出。 “轰隆!” “噗嗤——” 又是一声巨响,两人的拳掌再次碰撞在一起,两人都被打的倒飞而回,两人都是脸色惨白,嘴角溢血。 第17章 有埋伏 东云帅爷的身子刚一落地,云晴格格立马就冲了过来,云晴格格双手结印,打出了一道内力,打向了东云帅爷。 东云帅爷感觉到了云晴格格的内力,赶紧闪避开来,但那道内力却打在了山谷之中,将山谷打成粉碎,尘土飞扬。 东云帅爷躲过了云晴格格这一招,他赶紧调整好内息,云晴格格的这一招非常厉害,若是东云帅爷稍不留神,他就会被打伤。 东云帅爷赶紧稳住了身子。 东云帅爷道:“我们的恩怨暂且放下,现在我们共同对付眼前这个东洋人。” 云晴格格想想也有道理。 此时,四大金钗和四大护法见东云帅爷联合云晴格格一起对付东洋人,当即双方也默认暂时言和了,于是与东云帅爷、云晴格格一起围攻木子日月。 木子日月被震得内伤,一下子要面对眼前十人,足实有点吃力,于是慢慢向后退去。 大家见她要逃,围得更紧了。 而此时的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仍然昏迷不醒,在木府吏的帮助下,剑心仙子正专注地看病。 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见自己也插不上手,干脆就在一旁看着,不闻不问。 “哼,你们就这点儿本事吗?我以为就凭东云帅爷一人就可以胜我,原来你们也是人多欺负人少啊。” 木子日月一脸不屑的看着东云帅爷。 东云帅爷看着木子日月,说道:“你的这一招的确厉害,但是对我却没有用。” 木子日月不相信的问道:“哦?是吗?” 东云帅爷冷笑了一下:“你回去告诉慎靖郡王,落雪留情堂乃江湖规规矩矩的帮派,不是什么天地会秘密场所,更不会反清复明。” 木子日月道:“你们不杀我?” 东云帅爷道:“我只能代表落雪留情堂,至于别人,我不知道了。” 他说的别人,自然指的是云晴格格她们。 木子日月看了一下云晴格格五人,云晴格格也不想惹祸上身,今天就当误会了,于是说道:“滚吧,滚吧。” 伊儿不服气了,生气地说道:“就你这样的三脚猫功夫还想当杀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嘿嘿,简直是一大笑话,你也不瞧瞧我们中原武功多么博大精深,岂是你们外邦所能领悟的。” 木子日月宁可被杀死,也不接受屈辱,用冷艳的眼睛盯着伊儿:“你说什么呢?!” 伊儿嘴不饶人:“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还什么东瀛扶桑伊贺派,就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我们教的呢。” 木子日月气得握刀就要砍向伊儿,说时迟那时快,云晴格格趁木子日月不注意,抄起一脚将她踢飞出去。 木子日月自从来到中原,挑战不少武林高手,从未败过,她也自命武功不乏,没想到在这些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或许是对方人多,且都是武林高手,失算了。 东云帅爷心里很清楚,他是慎靖郡王请来的杀手,原本落雪留情堂在朝廷已经留有暗地,如果真要将她杀了,到时候真说不清楚了,说不定还会引来杀人之祸。 落雪留情堂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云晴格格一直说自己是皇十九女,身份尊贵,这件事关系到皇家江山命运,而且她还是慎靖郡王派来的,自然不会为难她。 问题就是伊儿嘴不饶人。 木子日月知道他们会放自己走,这次她没有倔了,吃了大亏,吃一堑长一智,最终还是乖乖地溜走了。 她刚走不远,就见她的马夫芸菲带领一大帮清兵赶了过来,足有三百多人。 木子日月有了一大帮清兵撑腰,不怕了,于是又杀了回来,对东云帅爷和云晴格格等人道:“你们占着人多是吗?现在我们比比看。” 说话间,清兵纷纷将诸人包围了起来。 云晴格格一看见清兵,当即喝到:“大胆狗奴才,敢对本格格无礼!” 清兵们一听“格格”,顿时心中一凛,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他们知道,康熙子女太多,有一两个格格不在宫里,也很正常,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当中一清兵对云晴格格恭敬施礼道:“参见格格。不知道您是哪——位格格啊?” “啪”云晴格格一巴掌打在那清兵脸上,顿时打得他晕头转向,喝道,“放肆!没大没小。” 那清兵痛哭着道:“怎么了嘛,我们不认识你,问一下有错吗?” 确实没错,关键云晴这个格格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外人更不相信了。 就在这时,芸菲见状,道:“她是假格格,给我杀了她。” 清兵一听,都为刚才那清兵打抱不平,纷纷举报就攻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阵阵“砰砰砰!”,“嗖嗖嗖”声音不绝入耳,火光四溅,硝烟弥漫,天空被映成红色,在烟尘的遮掩下,芸菲等人没有注意到什么东西向他们扑去,一阵阵巨响之后,瞬间爆炸,将他们炸得粉碎。 “不好!快闪!”芸菲察觉到了危险,大喊着提醒大家快跑。 芸菲提醒着,有些清兵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一颗火球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瞬间将他炸得灰飞烟灭,化为了虚无。 其余的人躲避不及,瞬间被炸得死的死,伤的伤。 “啊,不好,中计了!快逃啊!” “快跑啊,有埋伏!” …… 芸菲等人看着火球,顿时吓坏了,纷纷大喊着逃跑。 “哈哈哈,都给我死来!”就见在落雪留情堂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埋伏数百名弟子。 他们都是落絮留情堂的弟子。 木子日月和芸菲吃惊不已,原来落雪留情堂的人早有做准备,早有埋伏,他们知道我们要来? 云晴格格等一般人也没想到落雪留情堂会埋伏了这么多人? 难道他们早就得到消息知道清兵要来围攻落雪留情堂?还是埋伏这么多人对付她们的? 还没出手,就牺牲了许多人,木子日月和芸菲当地拔刀就冲了上来。 再看落雪留情堂高手如云,又有埋伏,渐渐地,她们退却了,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木子日月留下一句话:“我们走着瞧!” 第18章 火拼 既然来了,想走没那么容易了。 落雪留情堂弟子岂会就这样白白放他们走了? 当即,“咻咻!”之声又不绝响来,天空中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飞镖,那些飞镖速度快若惊鸿,在半空中划破虚空,纷纷打在清兵身上。 “砰砰!” 飞镖全部撞在了清兵身上,鲜血四溅,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杀!”落雪留情堂弟子见此,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冲了过去,一刀一个,毫不手软,收割掉他们的生命。 “哈哈哈哈!” 落雪留情堂弟子疯狂地大笑着,看到清兵纷纷被自己杀死,他们一个个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一个弟子担忧道:“大哥,咱们杀了这么多人,会不会引起清兵报复啊?” 一人冷声说道:“哼,怕什么?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只要我们杀得狠一点,他们就会畏惧,从而乖乖投降。”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 “杀!杀!杀!”落雪留情堂的帮众看到杀了这么多清兵,一个个变得疯狂起来,他们挥舞着武器,冲上前去,与清兵搏杀在一起。 “砰砰砰!” “噗哧噗哧噗哧!” …… 一时间,刀剑碰撞,鲜血四溅,惨叫连连,不断有人倒地,血流成河。 这些清兵死的都非常凄惨,身上插满了飞镖,鲜血不停流出,看起来非常恐怖。 东云帅爷见状,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他大吼一声,挥舞着大刀,带着一群手下向对方冲了过去,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落雪留情堂的帮众们的实力虽然不强,但是胜在数量众多,他们不断的向对方扔出火雷,不断的向对方进攻,很快就把对方压制住了。 “杀!” 一名落雪留情堂弟子高举大刀,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向一名清兵斩去。 “嘭——” 双刀相交,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啊——”那落雪留情堂弟子大叫一声,他的大刀也被震飞了,身子也被震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不停的吐着鲜血,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砰!” 一声闷响传出,又一落雪留情堂弟子挥出的大刀再次被震断,他的身躯也被震退,跌倒在了地上。 东云帅爷咬牙切齿的骂道:“可恶!” “你们这帮狗杂种,你们给我去死吧!”那东云帅爷愤怒无比,大声吼道,他拿起大刀就向清兵帮众砍去。 “砰砰!” 又是几声闷响传出,两名清兵的刀被震得脱离手中,落入远处,摔成两截。 “我的刀!” 那清兵心疼无比,连忙伸手去捡起来,但是这时,一根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将他钉在地上。 “噗嗤!” 长枪刺穿他的身体,刺透了他的心脏,将他刺得面色苍白,瞳孔放大,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名刺穿他心脏的长枪。 “我的刀……”他挣扎着,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站在前方的那名落雪留情堂长老。 “哼,我们落雪留情堂的兄弟,岂容尔等欺辱!” 那长老冷哼一声,手中握着那柄刺穿他胸膛的长枪,转身离开了。 “杀了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那些落雪留情堂的帮众一个个杀气腾腾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清兵,怒骂着。 …… 清兵已经被杀大半,如果继续打下去,他们的损失肯定会非常大。 “撤!” 这时,木子日月、芸菲终于看清楚形势,知道不是对手,纷纷大喊一声,转身就准备逃走。 但是他们还没有逃出去多远,就遇到了早已埋伏在外面的落雪留情堂帮众杀了过来。 “杀!” “杀——” 一声声呐喊,落雪留情堂的帮众们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将他们团团围困住,对着他们发起了攻击。 “砰——” “啊——” “砰砰——” 一颗颗子弹射中了对方的身体,顿时就把那些人的身体洞穿。 一具具尸体倒在雪地上。 木子日月、芸菲没想到落雪留情堂的人也会有枪,真是令她们大感意外。 就在这时候,在她们身后又杀出一大帮清兵来,他们端着火枪,挥舞着兵器,向落雪留情堂的人反扑过去。 “啊——”一名领头的落雪留情堂的人见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在地上,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转身便逃,想要逃回到东云帅爷的身边。 但是,他刚刚逃出去没多久,他的脑袋就突然爆炸开来,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溅得周围的人满脸鲜血,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杀,杀光他们!” 清兵当中,有个叫李天的大声喝道,他们也不敢耽搁时间,继续追杀。 “轰隆隆——” 他们追了一段路程之后,一阵巨响,他们看见远处有一座巨大的房顶,在房顶之外,有着一条宽达一米,高近五米的人工厚墙拦阻,四处没有门,他们想要过去,必须要跨过巨大房顶上,才可以从偏门出去。 看着远处那巨大无比的房顶,清兵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的人马根本没办法过去。 “该死的,这房顶怎么这么高,我们怎么过去啊?” 有人低声抱怨道。 有人提议道:“不用担心,我们有船只,绕道过去。” 有人反驳道:“不行,万一被落雪留情堂的人发现了我们,就麻烦了,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他们在这里僵持了半天,依旧没有一点办法。 芸菲建议道:“我们现在先回去,抓住马棚那几个人,到时候我们再商议应对之策!” 木子日月同意道:“嗯,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他们只好转身离开了。 当木子日月、云菲等清兵再次来到落雪留情堂院外,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剑心仙子,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已经不见了。 木子日月当即火了,于是吩咐道:“来人,烧了他们所谓的总坛!” 一帮清兵领命,当即掏出火捻子,点燃了草堆,从里到外,将落雪留情堂一把火给烧了。 在这个茫茫大雪天里,火势由里向外蔓延,很快火光冲天,曾经一方大帮就这样付之一炬了。 木子日月、芸菲看着这熊熊大火,得意地笑了。 第19章 火烧总坛 而此时此刻,在房顶之上,东云帅爷等人看着下方熊熊大火,束手无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就这样渐渐消失了。 落雪留情堂所有弟子眼睁睁看着总坛被木子日月和芸菲带领的清兵一把火给烧了,大家那个心疼,真是无法形容。 一个个紧握拳头,怒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总坛被烧,无疑给了东云帅爷很大的压力,至从老坛主去世之后,东云帅爷一直垂涎坛主大位,也只有大总管卧笑情与之抗衡。 可是,大总管卧笑情至今下落不明,事实上,东云帅爷显然成了落雪留情堂的掌权人。 现在总坛被烧了,东云帅爷要赢得大家的支持,尤其是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他们,他当即安定军心道:“大家放心,这个仇我们早晚要报,我们也一定会重建总坛的。”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站在身后,不由讥笑起来,似乎对东云帅爷重建总坛根本不相信,认为他是在说大话。 东云帅爷感觉好没面子,非常生气,说着,身体骤然消失在原地,然后再次出现,已经来到了云晴格格的背后。 东云帅爷一拳轰在了云晴格格的背上:“敢小瞧我,我要了你的命!”云晴格格的脸色一变,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云晴格格见状,赶紧闪躲,但是她根本就躲不过东云帅爷的攻击,她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却根本没有办法躲开东云帅爷的攻击,一招招地被打中。 “噗!” 云晴格格一个闪躲不及,东云帅爷的攻击正中了她的后背,云晴格格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摔倒在地上。 四大金钗刚要出手,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急忙围了过来:“谁敢动!” 随后,落雪留情堂的人纷纷包围过来,一下子将四大金钗围得水泄不通。 云晴格格审时度势,见对方人多,不宜冲动,免得吃亏,于是叮嘱四大金钗道:“都给我住手!” 云晴格格摔倒在地上,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看着东云帅爷,咬牙切齿的说道:“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早晚我会来讨的。” 东云帅爷看着云晴格格,得意洋洋起来,说道:“那在下就等候阁下来取我性命了。” “一定!”云晴格格说完,站起来要走。 可是就在云晴格格刚刚站起身的那一刹那,一颗石子从云晴格格的脚边弹射而出。 东云帅爷眼疾手快,一把将石子抓在手里,不屑一顾:“雕虫小技!” 云晴格格的脚边有一块石头,她没有注意到这个石头,所以这才会急中生智,趁其不备,弹起石子向东云帅爷打去,但是云晴格格也是一个狠辣之辈,这要被石子打中,对方性命难保。 可东云帅爷何等人物,顺手一抓,已经拦住了石子,东云帅爷看着云晴格格说道:“落雪留情堂今天发生的事够多了,不想再树敌,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不然你们应该清楚我的手段。” 东云帅爷心里很清楚,云晴格格这般人不好对付,就算打赢了又如何?杀了她们,自己更难脱身。 别看她们是女流之辈,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同一般。 此外,现在落雪留情堂遭到慎靖郡王的清算,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再得罪云晴格格她们,对自己反而有害而无益处。 再说了,云晴格格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康熙帝皇十九女,是真是假,他们也不清楚,不信,也不能不信。总之,不能得罪。 云晴格格也不想待在这里,感觉和他们待在一起,性命有很大的危险。 大陈岛就这么大,四面环海,清兵已经上岛上来了,为了清剿落雪留情堂,他们连大炮都搬来了,如果继续和东云帅爷他们在一起,早晚要和清兵碰上,这对自己很不利。 既然东云帅爷也不想和她们为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和他们之间的恩怨,早晚要做个了结的,也不在乎这一时。 况且,现在时局对她们也不利。 云晴格格连“请”字也懒得说,就带领四大金钗走了。 东云帅爷见云晴格格五人离开,不由发出一阵冷笑,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和仇恨。 大陈岛,行政上隶属于浙江省台州府,位于椒江东南52公里的东海海上。 大陈岛由“上大陈岛”和“下大陈岛”组成,同属台州列岛。 大陈岛古称东镇山或洞正山。 古代台州往朝鲜、日本的商贸船只皆取道该岛,并习惯以高梨头礁为航海标识。 上大陈岛古又称三女山或三盘山,一说为释教始祖如来佛的出世之山,史载“有二石如松状,号石松,潮平则没,舟行必避之”。 大陈岛为台州列岛106个岛礁中的主岛,上、下大陈,二岛仅相隔25公里水道,总面积1189平方公里。 上大陈岛,又名上台,面积66平方公里,丘峦起伏,主要种植甘薯、豆类,西南部有避风港湾。 大陈镇驻地下大陈岛,距海门港52公里,又名下台,面积52平方公里,以丘陵地形为主,渔业发达,多渔船停泊于此。 最高峰凤尾山坐落岛西部,海拔2286米。 岛上岗峦起伏,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独特,适宜度假旅游。 落雪留情堂总坛就设在下大陈岛。 现在总坛被木子日月和芸菲带领的清兵烧了,东云帅爷只好将自己的府邸作为临时的安置所,安置了不少支持他的落雪留情堂的弟子。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趁落雪留情堂和清兵展开血战时,悄悄溜走了。 他们没有出海,也没有回椒江,而是去了上大陈岛。 上下大陈岛仅相隔25公里水道,两岛居民来往频繁,因此过渡小船有不少。 即使在这样的大雪天,船只出不了海,但两岛之间的交通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木府吏和剑心仙子见下大陈岛太乱了,不能再待了,只好将大家领到了上大陈岛,并找了住宿,安心为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疗伤。 第20章 上大陈岛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来到码头,见好多船只停泊在岸边,被盖得厚厚的一层雪,海岸周边也上冻了,船只根本行驶不了。在这茫茫的大海上,远远望去,大陈岛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座雪山。 下大陈是不能待了,说不定碰上落雪留情堂的人和清兵就麻烦了,五人想来想去,最后干脆去了上大陈岛了。 下大陈到上大陈很近,过渡船刚行驶不一会儿就到了。 云晴格格五人上了岸,岛上的客栈不多,找了几家客栈都不收留她们,原因是他们害怕落雪留情堂的人上门找麻烦。 就在这时候,她们碰上了木府吏,总算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云晴格格五人再次见到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诸人,心里总算踏实了。 云晴格格告诉大家,木子日月带领一帮清兵已将落雪留情堂一把火烧了,东云帅爷暂时将支持他的落雪留情堂的弟子安置在他的府邸。 身为落雪留情堂的弟子,全不弃、木府吏听到这个消息,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程门十四少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也伤心难过。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曾经人才济济,威风八面的江湖大帮,如今走得走,散得散,四分五裂,就这样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至从坛主退位,东云帅爷把持总坛,卧笑情舍生成仁,左右大尊者寂寞延云和血玉长衫下落不明,程门十四少退出落雪留情堂,全不弃、木府吏心灰意冷,不问江湖之事,如今落雪留情堂在北妃追梦、阿呆、袁私欲、张千羽、乔震风五人的追随下,其他弟子纷纷以东云帅爷为新一界的领导者。 云晴格格问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木府吏道:“我继续和剑心浪迹江湖。” 江南十三笑跟着说道:“我打算和乌鸦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下来,以后再也不踏江湖了。” 容瑕听到这话,心都凉了,伤心的泪水只能自己往肚子里流。 站在一旁的伊儿、漫天飞舞、袁心瑷替容瑕打抱不平,讽刺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以后我们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上当了,尤其是花心的男人。” 江南十三笑知道自己对不起容瑕,只能和青腾乌鸦默默不语了。 这时候,云晴格格道:“你们瞎扯什么?不还有一个全不弃嘛,既然人家看不上我家姑娘,难道我们还要上门求啊。” 终于,大家不再说了。 此时,云晴格格问暮夜雨:“暮姑娘,你今后有何打算?是继续待在岛上,还是回陆岸上去?” 暮夜雨道:“现在雪下这么大,船舶也停航了,等开航了再说。况且,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伤势还未康复,我要等他们好了再走。” 伊儿多嘴问一句:“暮姑娘,你是不是喜欢十四少?” 暮夜雨一阵脸红,不好意思地道:“你别瞎说了。” 伊儿嘻嘻笑了笑:“你看你,笑的那么甜蜜,还想抵赖。” 云晴格格道:“好了好了,伊儿,你别老是打岔,现在大家说正事呢。” 伊儿只好闭嘴不说话了。 木府吏问云晴格格:“你们有何打算?” 云晴格格道:“我本来是找东云帅爷算账的,现在看慎靖郡王派东瀛杀手对付他们,也省得我们动手了,索性就坐山观虎斗吧。” 木府吏道:“在岛上坐山观虎斗可不安全啊,上下大陈岛都是落雪留情堂的人。” 云晴格格不屑地道:“那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被清兵一把火烧了总坛。” 木府吏又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对了!有一件事在下一直不明,可否请教?” 云晴格格道:“请说!” 木府吏问道:“慎靖郡王为何要围剿落雪留情堂?” 云晴格格道:“不是剿灭落雪留情堂,而是为了对付东云帅爷,同时,也是为了帮你们夺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木府吏又点茅塞顿开,问道:“原来是这样?” 云晴格格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皇兄静亲王和慎靖郡王关系一直不和,当初你们协助静亲王抵御外敌,慎靖郡王一直以为是个阴谋,再加上东云帅爷所做所为,令人不齿,慎靖郡王因此怀恨在心,一直想除掉他,为此,就以落雪留情堂为天地会秘密组织为由,这才请了东瀛杀手。” 木府吏道:“怪不得了,难怪木子日月能调动清兵,原来是慎靖郡王授权的啊。” 云晴格格道:“可能是吧。” 两人正在说着,门外一阵敲门声,木府吏一看,竟然是落雪留情堂第二护法阿呆。 阿呆披了个斗篷,满身是雪,不等木府吏问话,阿呆道:“老八,原来你们住在这里,害得我好找。” 木府吏没有打算请他进门,有点不高兴地问道:“找我何事?” 阿呆道:“老三中了蛇毒,越来越严重,恐怕性命不保,麻烦告诉暮夜雨姑娘,能不能赐点解药?” 木府吏和阿呆,老三乔震风身为同门,又是曾经的好兄弟,嘴上强硬不想救,可心里就是不忍心,于是站在一旁,让开半边门,道:“你自己问暮夜雨姑娘吧。” 阿呆连连点点头,进了门,恭恭敬敬地向暮夜雨行了个礼,道:“暮姑娘,在下是来找你赐解药的?!” 不料,伊儿等人一听,火了,立即说道:“不给。你现在还好意思要解药?程门十四少、全不弃身受重伤,你们身为同门,不管不问不说,连门都不让进,让我们在马棚里给他们医治,实在太过分了。” 阿呆连连点头道:“伊儿姑娘,暮姑娘,是我们不好,是我们不对,都是我们的错,请暮姑娘大人有大量,还请赐解药赶紧救人,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伊儿气急败坏地道:“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阿呆当地跪下道:“暮姑娘,我给你跪下了,请救救我兄弟吧。” 阿呆见大家不同意,于是转身对木府吏道:“老八,难道你真不念同门之情了吗?是,我们不对,还没让你们进门给老五老六治病,可这是我们的问题,和老三没关系啊。” 云晴格格恨死这些虚伪的人,道:“你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晚了,知道吗?” 第21章 冤家路窄 阿呆来求药,躺在床上的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也听到了,两人毕竟和阿呆、乔震风是同门,总不能见死不救。 程门十四少道:“暮姑娘,纵然他们有千万个不对,但我们毕竟和他们是同门,就算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请给他解药吧。” 暮夜雨犹豫不决。 木府吏早就对落雪留情堂失去了信心,死了心,根本不理阿呆的苦苦哀求。 云晴格格、伊儿、漫天飞舞、袁心瑷强烈反对,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更不视为不齿。 最后,还是木府吏不忍心,说话了:“暮姑娘,看在我和他们是同门的份上,麻烦你高抬贵手,给他解药吧。” 全不弃道:“是啊,不管他们曾经有任何过错,既然现在知道错了,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得饶人处且饶人。” 暮夜雨看程门十四少、木府吏、全不弃说话了,道:“前几天他们追着我和十四少打,想想就来气,既然你们都替他说话了,这个面子不能不给,解药拿去吧。” 阿呆接过解药,如获至宝,连连道谢。 木府吏看到他们就烦,也不想多见阿呆,道:“老二,解药拿到了,赶快走吧,走走走。” 木府吏半推半赶地将阿呆送出了门外。 不料,阿呆忽然硬闯了进来,问暮夜雨道:“暮姑娘,这解药是真的吗?” 这一问,暮夜雨有点不高兴了,道:“既然不相信我,那你还给我。”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顿时不乐意了,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这种人真是格局太小了。” 程门十四少、木府吏、全不弃也非常生气,木府吏一把将他拽出门外,道:“老二,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暮姑娘既然答应给你解药,当然是真的。” 这样一说,阿呆这才相信了,于是拿着解药便离开了。 阿呆来到码头,刚要上船回下大陈岛,不巧的是,芸菲正带领一帮清兵过来,与她碰了个正着。 阿呆见躲也躲不了,只好挺直着身子等她们下船,他才上船。 芸菲老远就看见了阿呆,一上岸,就喝道:“他是落雪留情堂的人,给我抓起来。” 一帮清兵听到芸菲的大喊大叫,吓得阿呆赶紧调头就往回跑。 芸菲见下,一个腾空,飞到阿呆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阿呆问道:“你想干什么?” 芸菲不怀好意地笑问:“你跑什么啊?” 阿呆道:“对啊,我跑什么啊。” 芸菲讥笑道:“你怕我?” 阿呆不乐意地道:“我怕你什么啊?” 芸菲道:“不怕我,乱跑什么啊?” 两人说话间,一帮清兵已经赶到了,他们迅速将阿呆围了起来。 阿呆有点慌了,问芸菲道:“你们想干什么?” 芸菲这时候不客气地道:“你们落雪留情堂乃天地会秘密组织,朝廷早就想将你们铲除,今天你落在我手里,休想再走了。” 阿呆听了芸菲的话,顿时停止了挣扎,他看着芸菲说道:“好吧,我承认你很厉害,但你别忘记了这里是大陈岛,我们的地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芸菲笑了起来,说道:“哈哈,你真当我是傻瓜吗?你们所谓的落雪留情堂总坛已经被我们一把火烧了,还在这里得意忘形,自以为是,就算你们的东云帅爷来了,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们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阿呆一听到这里,早就怒火冲天,看着芸菲,眼睛一眯,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前,一直走到芸菲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杀了你。” 说着,阿呆的双掌向外打了出去。 大家发现,在他的手掌之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犹如一轮小太阳,一股恐怖的力量传递了出来。 这股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一瞬间就笼罩了整座小山。 芸菲的瞳孔一缩:“这是……” 阿呆怒道:“这是我阿呆的独门绝学,灭魔掌,一旦施展这一招,我的内力就会提升五倍,我会让你知道,我阿呆,并不是吃素的。” 芸菲看着阿呆说道:“灭魔掌,真有那么厉害吗?!” 这时候,阿呆的手掌已经到了芸菲的身前,一掌朝着芸菲拍去,这一掌带着狂暴的力量,一下子就打在了芸菲的身上。 芸菲的身体,被震退了好几步,他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显然受到了不轻的伤势。 阿呆见到芸菲受伤了,他更加的兴奋,一连串的攻击朝着芸菲的身上砸去,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干掉芸菲。 芸菲见状,嘴角微微一动,然后他的身影一闪,躲过了阿呆的攻击。 “哼,你躲得过第一次,但你躲不过第二次,今天我一定会杀了你。” “哈哈!”芸菲大笑道:“就凭你的武功,根本对我没效果,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费力气了。” 听到芸菲这么说,阿呆怒吼一声:“混蛋,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强悍!” 阿呆说完,一道掌印拍向了芸菲,一道掌劲袭击而来。 这道掌劲的威力很大,一掌轰击过来,空气之中的气流仿佛都受到了影响,产生了一股波动。 芸菲见到阿呆的这一掌,她眉头一皱,一声低喝,然后她的身体陡然化作一片虚无。 阿呆的掌劲一掌打出去,打了一个空,阿呆的眼神之中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知道,他刚才那一掌,已经将自己的力量用尽了,如果再继续攻击的话,肯定对付不了芸菲,到时候,芸菲趁着这个机会反扑,那他就完蛋了。何况,还有那么多清兵。 阿呆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看向了四周,想要寻找芸菲,可是芸菲的行踪,他却一时找不到了。 这时候,阿呆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阿呆的脸色一寒,他猛然转身,就看到芸菲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啊?”阿呆看着芸菲,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芸菲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芸菲看着阿呆,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看掌!” “哼。”阿呆说道:“雕虫小技。” “是吗。”芸菲冷冷地说道,她一挥手,身后的数十名清兵纷纷又将阿呆围了起来。 第22章 缠斗 阿呆看了这些清兵一眼,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动作好快。 阿呆的脸色阴沉,然后冷冷的盯着芸菲,冷冷的说道:“好,好!一起上吧。” 说完,他又看向芸菲身后的清兵,冷哼了一声,道:“就凭这些人,根本不足以跟我抗衡。” 阿呆冷笑着看着芸菲,芸菲也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是吗?!” 芸菲的语气十分的轻松,根本就不相信阿呆能打得过他们,对他多少有点嘲讽的意味。 芸菲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阿呆,他一声爆喝,一声巨响之后,整座山谷之中,都回荡着他的声音:“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芸菲看着阿呆说道:“你确定吗?” 听到芸菲的话,阿呆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冷笑着说道:“你不是想试试他们的实力吗?那我就满足你。” 阿呆说完,手腕一抖,一枚玉符就落在了他的手中,随即,阿呆念叨了两句咒语。 他的手指快速的掐动了起来,随即他的双手快速的打出了一道道玄奥的手诀。 这些手诀落在空气之中,随着手诀的打出,那些手诀的形状不断的变幻着,最终,一柄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这些长剑每一柄都足足有三米多长,散发着凌冽的剑气,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宝剑,令人感到胆颤心惊。 看到阿呆拿出了长剑,芸菲也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这就是你所谓的杀手锏?你觉得凭借这些东西,就能够伤到我吗?简直是太可笑了。”芸菲淡淡的说道。 “那咱们就试试吧!” 阿呆说完,双手一挥,他身前的这些长剑就飞快的刺向了芸菲,每一柄长剑,都是用精纯的灵力凝聚出来的,所以他们的速度非常的迅速。 芸菲也不敢大意,他身影快速的移动,不断的躲避这些长剑的攻击。 看到这些长剑刺来,芸菲的拳头挥舞着,快速的轰在了其中一柄长剑之上。 “砰”的一声闷响,这一柄长剑竟然被芸菲一拳给轰碎,然后芸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阿呆的身后,一脚就踢中了阿呆的后背,直接将阿呆给踹飞出去。 阿呆重重的撞在了山壁之上,然后他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噗嗤!” 阿呆忍不住一口逆血从他的喉咙之处喷射而出,这口逆血喷出之后,他的脸色苍白,身体摇晃了两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呆瞪着芸菲,说道:“芸菲,就算你的实力达到了练气九层,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芸菲笑着说道:“是吗?” 阿呆说道:“当然。” 芸菲冷冷的说道:“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芸菲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向着阿呆走了过去。 芸菲一步一步,每走一步,地面都会留下一个雪脚印。 芸菲的脚步看似缓慢,可是他每迈出一步都能跨越几米,他眨眼间就来到了阿呆的身边。 “死吧。”芸菲冷笑着说道,然后一拳狠狠地向着阿呆的脑袋轰去,这一拳,他要一拳将阿呆的脑袋给打爆。 面对芸菲这一拳,阿呆冷哼一声,他手中的长剑再一次飞出,向着芸菲的胸膛刺去。 看到这一幕,芸菲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浓郁的笑容。 就在长剑要刺穿芸菲胸膛的时候,突然芸菲的右腿猛地抬起,然后一脚踹在了长剑之上,这一脚,他用了八成的功力,他的一脚之下,这柄长剑顿时化为了粉末。 阿呆也遭遇到了反噬,他的身体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 芸菲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还是不堪一击,和我作对,后悔的只会是你。” 听到芸菲的话,阿呆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好!”芸菲冷冷的说着,这时候,阿呆的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剑。 阿呆冷冷的说道:“芸菲,今日我们要把你杀死!”他握着手中的长剑,然后向着芸菲冲去。 看到冲来的阿呆,芸菲冷笑一声,然后手中的长剑猛地劈砍了过去。 阿呆看到芸菲的剑招,他的脸色一沉,他手中的长剑立刻横扫了出去,他手中的长剑带起呼啸的风声,向着芸菲的手腕劈去,芸菲一见到阿呆的动作,他连忙抽身躲开,躲开了阿呆的攻击,同时他的身影一个闪动,再次出现在了阿呆的身旁。 芸菲看准时机,他猛地挥起手中的长剑,对着阿呆的腰腹就斩了下去。 阿呆的身影微微一侧,芸菲这一剑并没有能够将阿呆的腰肢给斩断,只是将他的衣服划破,露出了皮肤。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杀死了他。”芸菲大声地喊道,他已经等不及了,她现在就要杀死阿呆。 围攻在一旁的清兵,也频繁袭击阿呆,再加上武功不乏的芸菲,阿呆感到十分的吃惊。 “哼!” 阿呆冷笑了一声,然后大吼一声,手中的长剑快速的向着芸菲斩了过去。 看到阿呆向自己冲了过来,芸菲也是一阵恼羞成怒,他快速的迎了上去,与阿呆硬碰硬。 两人交手,不相上下。 这一次阿呆并没有用那些长剑,他只用手中的长剑,与芸菲拼斗在一起,他的身体犹如一条蟒蛇一般缠绕在了芸菲的身上。 芸菲的身体也是不断的扭动着,不停地挣扎着,他想摆脱阿呆的纠缠,不想被阿呆给缠住。 可是,阿呆的缠绕术实在是太厉害了,就算芸菲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无奈之下,他只好使用内力,想要将阿呆震开,但芸菲却失败了。 阿呆的缠绕术虽然厉害,但对于芸菲来说,是困扰。 两人僵持了很久,但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谁都没有办法将对方给击溃。 芸菲不愧是东瀛扶桑伊贺派第一天才,就见她灵机一动,运起东瀛扶桑伊贺派内功,一把将阿呆推了出去。 这让阿呆感觉非常的憋屈,他想不通,芸菲究竟是怎么修炼的,竟然可以这么厉害。 阿呆咬了咬牙,他的身体向后飘去,然后站到了几个清兵的身边,心里松了一口气,感叹芸菲实在是太厉害了。 清兵们纷纷说道:“好厉害啊,没有想到芸菲这么厉害。” 第23章 出手相助 一清兵问道:“她是天才吗?” 又一清兵笑着说道:“废话,如果她不是天才的话,怎么能够创造出这么多神奇的武技呢?” 芸菲没有解释,他看向了阿呆,眼中闪烁着寒光,冷冷的说道:“现在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芸菲猛地一跺地面。 顿时,芸菲的脚下突兀地出现了一块巨石,巨石猛地爆裂开来,雪花乱飞。 随着爆炸的声音响起,一块块石头突兀地飞了起来。 看到石头飞起,阿呆的目光一凝,他连忙挥舞手中的长剑,将飞来的石头给击碎,但是,就在这时候,石头突然炸裂开来,化作漫天的石屑,纷纷落到地上,变成了碎片。 阿呆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芸菲竟然用石头来攻击他。 两人的打斗,很快惊动了木府吏他们,大家寻声过来一看,也没上去帮忙,算是对之前阿呆四人不让他们进门的报复吧。 看到芸菲用巨石来攻击阿呆,木府吏微微一愣,他之前还真是小瞧了芸菲,芸菲不但修为强悍,内劲浑厚,心智也非常的厉害。 阿呆见下,急忙朝一块大石头躲去。 芸菲猛地一砸,天地震动,那巨石狠狠地在地面砸了个大坑,阿呆算是又躲过了一劫。 就在这时候,木府吏发现,在对面的一艘船上,站着一个人,他们认识这人,这人便是东瀛扶桑伊贺派木子日月。 “阿呆,受死吧!”木子日月说完之后,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了上去。 看到木子日月冲了过来,阿呆的脸色顿时一沉,他快速的向后跑去。 阿呆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冷冷的看着木子日月说道:“木子日月,我劝你最好乖乖的投降,要不然的话,等我杀了芸菲之后,再杀你!” 阿呆的语气十分的冰冷,让木子日月感到有些心悸。 不过,她是一个胆子大的主,她根本就没有将阿呆的话给放在心上,依旧冲上前去。 木子日月和阿呆再一次激烈的厮杀在了一起。 木子日月和阿呆激烈的交锋在一起,他们的实力相差不大,所以,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分不出胜负。 阿呆的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他没有想到,木子日月的实力竟然比自己还要强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芸菲的实力竟然提升得这么厉害,而且木子日月的武功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他们三个人之间,突然冒出来了一团黑雾。 黑雾刚刚冒出来,阿呆立马就发现了,不过,他并不慌乱,他的身影迅速向后倒掠而去。 看到阿呆向后退去,木子日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木子日月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向着阿呆的后背劈去,一道剑芒呼啸而出。 阿呆一惊,他连忙转身,向着木子日月的身上刺出了两剑,两道剑芒呼啸而至。 噗嗤…… 鲜血狂飙,阿呆的肩膀直接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鲜红的鲜血流淌了出来,滴答滴答地滴落在了阿呆脚边的地上,忽然,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脸色变得有些狰狞。 看到这种场景,木府吏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这个时候,木子日月的长剑突然向上挑去,直指阿呆的眉心,剑尖距离阿呆的眉心仅仅只剩下一公分的距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芸菲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一掌拍在阿呆的肩膀之上,顿时,阿呆的双膝跪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嘴巴里面喷涌而出。 原本木子日月这一剑就要结果了阿呆的性命,哪知道芸菲突然出手了,胡乱之中,破了木子日月这一剑,不过,芸菲算是给了阿呆一点教训,跪倒在木子日月面前,木子日月看着,心中的怒气也就消了。 木子日月呵呵笑道:“听说你挺厉害,嘿嘿,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在下一拳?” 然后,木子日月的拳头快速地向前打去,砰砰砰,拳头不断地砸在阿呆的身上。 阿呆惨叫着,一张嘴,鲜血就不断地从他的嘴角渗透出来。 这时候,木府吏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在不远处的他看到阿呆被木子日月欺负,心中不忍,脸色大变,他想要冲过去帮助阿呆,可是,当他正要冲上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气息,这让他的身形一滞,停止了脚步,不敢继续往前冲了,就见数十名清兵举着火铳对着他们。 看到阿呆的伤势越来越重,木府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知道,如果再不出手,阿呆就真没命了。 为此,说时迟那时快,木府吏双手弹指一掷,打出无数个石子,纷纷击落清兵手中的火铳,然后,他身形快速的向着木子日月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向着阿呆大喊道:“老二,你快跑,快逃。” 木府吏一边冲,一边大声地叫嚷着。 阿呆根本就没有理会木府吏,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木子日月,阿呆不断地喘着粗气,他的身上已经遍布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看到木府吏冲了过来,木子日月大喝一声,一掌向着木府吏的胸膛拍了过去,木子日月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木府吏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子日月的掌风拍向他的胸膛。 就在这时,木府吏集聚内劲,一阵爆发出去,就见一道银光从天而降,轰的一声,银光击中了木子日月的手臂,木子日月的身体快速地倒飞出去。 她的手臂剧痛不已,连忙运足了内劲,想要阻拦住疼痛,可惜,她的内劲刚刚运足,一股巨大的压力便袭卷了过来,让她的身体快速地向下坠落。 她不甘的瞪了芸菲一眼,然后,她便闭上了眼睛。 木子日月和木府吏之间的交手,仅仅只有短暂的一秒钟的时间,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做许多的事情了。 木子日月此时很后悔,她太大意了,原以为木府吏和阿呆是一个级别的高手,没想到木府吏更厉害。 木子日月和阿呆都受了伤,不过,两人的伤势都不算严重,但也不轻,不过,他们都没有性命之忧。 第24章 阿呆惨死 木府吏站在阿呆的身边,木子日月就这样看着木府吏救下了阿呆,心里面非常的愤怒,心中暗骂了一句该死的混蛋。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而且,她也清楚,阿呆、木府吏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她们的,她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 此时,大批清兵举起火铳又包围过来了,弄得木府吏和阿呆非常吃惊。 木子日月和芸菲见状,木子日月看着阿呆冷声说道:“你们还不认输吗?” 阿呆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冷眼看着木子日月。 木府吏的脸上阴森的非常可怕,站在阿呆身边,但他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他不怕木子日月,倒是担心那些端着火铳的清兵,枪口不长眼,万一伤着自己就完了。 场上的局势,完全掌控在木子日月等人身上,木府吏和阿呆非常的被动。 看到阿呆的表情,木子日月的脸上充满了不屑。 她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和阿呆废话,她的脚步连动,向着阿呆的身体扑了过去。 木子日月一拳向着阿呆的脑袋轰了下去,她的拳头散发着耀眼的金黄色光芒,他的拳头快若闪电,带起了阵阵破空之声。 看到这种情况,阿呆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木子日月的速度竟然那么的快,快得简直让他无法反应,这个时候,阿呆已经别无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一搏了。 “砰”的一声,不等阿呆出击,木府吏抬起右拳向着木子日月的手掌迎了上去,顿时和木子日月来了个硬碰硬。 两个人的拳头撞击在了一起,一股恐怖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而去。 芸菲见状,赶紧上前帮忙,“砰砰砰”,四道闷响声传了出来,芸菲和木子日月不清楚对方是何招式,担心吃亏,于是两个人同时后退了数十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两人同时倒退,而且都各自受了一点儿小伤。 看到两个人内功竟然不相上下,芸菲的心里面很震撼,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木府吏,没有想到他那么的厉害,竟然把他给逼退了那么多,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看着木府吏和阿呆,木子日月的脸上露出了阴森的表情,冷笑道:“不错嘛,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接我一百招不败。” 听到木子日月的话,木府吏和阿呆的脸上露出了冷笑,木府吏道:“我劝你,现在还是赶紧滚吧,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听到木府吏的话,木子日月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怒火,她的眼中露出了冰冷之极的杀气,她的拳头猛的挥出,瞬间一道耀眼的金黄色的掌印向着木府吏和阿呆的身体狠狠的攻击了过去,那道耀眼的掌印仿佛一座小山似的向着木府吏和阿呆的身体轰了下去。 这招乃是木子日月最强大的一招,金黄色的掌印,金光四射。 看着金黄色的掌印向着自己轰了过来,木府吏和阿呆的心脏不由的一跳,他们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他们的心里面非常的震惊,没有想到,木子日月的实力竟然会强悍到如此的地步。 木府吏连忙举起手掌,向着金黄色的掌印拍了过去,不管怎么样,他不能等死,虽然木子日月的实力很强,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阿呆被她劈死。 两道耀眼的掌印轰在了一起。 “嘭” 一声爆炸声响起。 一团耀眼的金色光晕以及一道耀眼的白光从空中爆炸开来,一时之间,整片天空都变成了一片白蒙蒙的。 木子日月和木府吏两个人的身体在空中快速地后退着,他们两个人同时向后退出数十米,两个人的身体都微微颤抖着。 两人都被对方强悍的实力给震惊了,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厉害。 木府吏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凝重,经过这一战,他知道,若是再战几百回合,他不是木子日月的对手了,不过,即使不敌木子日月,他也要战斗到底。 想到这里,输人不输阵,他冷冷一笑,冷声说道:“木子日月,今天在下总算领教东瀛扶桑伊贺派的高招了。” “看刀!” 木府吏说完,不等再出手,阿呆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向着木子日月刺了过去。 阿呆的匕首上散发着耀眼的寒光,他向着木子日月的胸口刺了过去。 看到阿呆向自己刺了过来,木子日月并没有躲避,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躲避开去,对方也不会罢休的,而且,他相信,阿呆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闪开自己这一剑。 阿呆的身影快速的向着木子日月扑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芸菲见状,一个起飞,拉起木子日月猛地向着后面腾空退了几步。 阿呆的匕首顿时就这样刺空了。 木子日月的脚掌猛地跺了一下地面,然后身体一纵而起,向着阿呆的身体追了上去,她的速度奇快无比,眨眼间,他便来到了阿呆的身旁,然后,他猛然挥出一拳,直奔阿呆的咽喉。 阿呆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他慌忙的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向木子日月的身体刺了过去。 “噗嗤……” 一道血流从木子日月的胸口喷洒而出。 那血喷洒的阿呆一脸。 阿呆的嘴角流着鲜血,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他咬牙切齿再次向前冲去,又向木子日月攻了过去。 芸菲见状,十分为木子日月担心,大叫道:“开枪,开枪!” 就听“呯呯呯”之声不绝入耳,数十名端着火铳的清兵朝着木府吏和阿呆猛扫猛射。 那阿呆似乎根本不把这些清兵放在眼里,完全不顾生死,扑向木子日月。 谁料,数十清兵逮着阿呆就是猛射,死追着不放,阿呆躲闪不及,全身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 木府吏惊讶地看着阿呆就这样倒了下去,他大叫一声:“老二!”说话中,他双手一洒,打出无数个小石子,纷纷击中那些清兵,一个个丢盔弃甲,抱头乱串,或满地打滚。 紧接着,木府吏用脚勾起两把火铳,一支对准木子日月,一支瞄准芸菲,道:“不许动!” 木子日月和芸菲知道火铳的厉害,当然不敢乱动。 此下,木府吏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阿呆,鼻子一酸,伤心难过起来。 第25章 大家都怕蛇 木子日月有点瞧不起木府吏似得,道:“你会开枪吗?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木府吏感到奇耻大辱:“用不着!”说完,他“呯”的一枪,朝木子日月开了过去。 木子日月早就防备,就地一个十八滚避让开来。 接着,木府吏又是一枪,木子日月抓起一个清兵,用他的身体替自己挡起了子弹。 这样一来,木府吏两枪都打空了。 火铳不像现代枪支,可以连续开枪,火铳要打一发,再由枪管里放火药,然后用引签捅一捅,非常麻烦。 木府吏没有火药,自然一枪打完,再去捡其他火铳,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机会和机遇对于木子日月和芸菲来说非常重要的,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芸菲飞起一脚,踢向木府吏,阻止他再捡火铳。 紧接着,木子日月一个翻身,顺手捡起一把火铳,对准了木府吏。 木府吏见着黑洞洞的枪管,不动了,神色大变。 木子日月笑道:“你继续打啊。” 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四人早就出来了,他们站在远远的地方看阿呆和木子日月等人斗,置身在一旁袖手旁观,根本不管不问。 木府吏和阿呆乃同门,原本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后来看阿呆非常吃紧,有性命之危,不管怎么说,于心不忍,最后,他还是出手了。 没想到木子日月等人确实厉害,即使这样,木府吏还是没能救出阿呆,反而还让自己还深陷危险之中。 但现在不一样了,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袖手旁观到现在,眼见木府吏有难,不能不管了,就在他们正要去救木府吏的时候,忽然,暮夜雨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地拿出笛子吹了起来。 那笛声非常响亮,平缓且悠扬。 大家不知道暮夜雨想干什么?心想,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吹笛子?怎么想的。 木子日月和芸菲闻声望去,居然不作任何反应,静静地听着那笛声。 那些清兵也被这悦耳的笛声陶醉了,一个个待在原地,一动不动,静听着那悠扬的悦耳的笛声。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大家像着了魔一样,一个个不动了,也不吭声,静静地听着,非常陶醉。 就这样,过了好久,才被一个凄惨的声音打破了,就见一个清兵“啊——”地惨叫,口吐白沫,倒地不省人事。 大家这才从笛声中清醒过来,一看,当见无数青蛇蠕动着,渐渐向木子日月、芸菲等清兵围攻过去。 这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这些青蛇都是暮夜雨驯养的,暮夜雨平时用笛声驯养这些青蛇,向青蛇发号指令,想让它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青蛇在一般人的眼里,虽为弱小动物,但其毒性之厉害,无不谈虎色变。 那些清兵见到这些无数条青蛇向他们袭击过来,顿时方寸大乱,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面色大变,纷纷跳脚逃跑。 有些来不及逃跑的清兵,被青蛇袭击,中毒身亡。 还有些跑了十几步,被青蛇飞身一击,顿时倒地,再也醒不来了。 木子日月和芸菲纵然武功不乏,但她们非常怕蛇,两人一见到碧绿青蛇,脸色大变,魂不附体一般。 这时候,她们和那些清兵一样,想落荒而逃,木府吏见场上局面瞬间逆转,岂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木子日月和芸菲。 顿时,木府吏一个飞身,一把抓住木子日月和芸菲,道:“往哪里逃?!” 木子日月和芸菲此时哪管许多,拼命就要逃跑,却死死被木府吏紧抓不放,纠缠在一起。 木子日月和芸菲哪有工夫和他继续恋战,两人一个劲地道:“滚开,滚开!” 木府吏见她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好气又好笑,他知道她们怕蛇,却故意将她们往蛇堆里赶。 木子日月和芸菲此时完全慌了神一般,她们就是死,也不会靠近那些青蛇,越是这样,木府吏越耍她们,惹得木子日月和芸菲非常愤怒,一拳打向木府吏,道:“滚!” 木府吏反手一搏,躲过木子日月的袭击,顺手一招向她劈去。 于是,木子日月急忙一转,挥拳迎上木府吏的攻击,与此同时,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神情,她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笑,她的手臂一晃,然后一拳轰在了木府吏的胸口处,“咔嚓”一声脆响,木府吏的肋骨被木子日月的这一拳直接给打断了,木府吏惨叫了一声,然后向后摔了出去。 木府吏的身体在半空中翻转了几圈之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落地之后,木府吏的嘴角不停的往下滴落着鲜血,他挣扎着爬起了身体,他看了木子日月一眼,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之色,因为他知道,木子日月爆发力非常强大,就算全盛时期的他,也远远地不是木子日月的对手,更不要说是现在这样了。 此时的木府吏也怪自己太大意了,太肆意妄为了,以为木子日月和芸菲怕蛇,就可以借机戏弄她们一番,想不到这一下吃大亏了。 木子日月冷冷的看着木府吏说道:“木府吏,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滚吧。”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之色,在她看来,木府吏根本就不可能战胜自己。 听到木子日月的话,木府吏的脸上闪烁着愤怒的神色,他死死地盯着木子日月,恨不得一刀杀了她,但一想自己肋骨被打断,疼痛难忍,身子都直不起来,木府吏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咬了咬牙,说道:“木子日月,我们走着瞧。” 说完,木府吏便转身向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走去。 看到这一幕,木子日月的眉头紧皱,他没有想到,木府吏竟然就这样离开了,这不禁令他感到有些惊讶。 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四人见下,急忙跑过去,一把搀扶起木府吏,问道:“木兄弟,你怎么样?没事吧。” 木府吏实话实说,悔不当初地道:“我肋骨伤了,今后不能在练武了。” 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四人非常生气,要上去为木府吏报仇,不料暮夜雨拦住他们道:“让我来!” 于是,暮夜雨又吹起笛子,引导那些青蛇围攻木子日月和芸菲二人。 木子日月和芸菲见青蛇飞来,吓得赶紧撒腿就跑,一溜烟就不见了。 此次,暮夜雨等人也没有追了,一场遭遇战就这样结束了。 第26章 冒雪送人 木子日月和芸菲狼狈逃窜之后,诸人看着不省人事的阿呆,安静地躺在冰天雪地里,问了问木府吏:“他怎么办?” 木府吏无奈又痛心地道:“我和他毕竟是同门,不能就样抛尸荒野,我要把他送给东云帅爷。”然后对江南十三笑道:“十三,麻烦你帮我抱过来,找一个车,我一会送过去。” 暮夜雨道:“可是你的伤?” 木府吏干咳了几声:“不就是肋骨断了嘛,死不了,没事的。” 大家见木府吏坚持,也就没有说话了。 江南十三笑很快将奄奄一息的阿呆托在手里,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到木府吏的面前,木府吏看着已经去世的阿呆,回想当初,百感交集,眼泪不由而下。 诸人回到住处,程门十四少、全不弃见阿呆冰冷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心情复杂起来,他们也和木府吏一样,眼眶通红,百感交集。 阿呆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次来为好兄弟乔震风取解药,就这样一去不回了。 谁也没想到他的性命就这样搭在了木子日月和芸菲手里。 现在,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三人都受伤了,其实三人都不宜出门,对于木府吏想将阿呆送回去,云晴格格、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等人都表示反对,万一又和东云帅爷那帮人交起手来,肯定会吃亏。 无奈之下,大家就把这个希望寄托在江南十三笑身上,江南十三笑不想让青腾乌鸦面前失望,于是,很干脆地答应了。 上大陈岛到下大陈岛中间还有一段路,何况还要渡海,在这大雪天里,车辆根本行驶不了,也不方便渡海,于是,木府吏将自己的马给了江南十三笑,江南十三笑将阿呆的遗体放在马背上,冒着大雪就这样出发了。 江南十三笑来到码头,很快就上了船。 小船在海上行驶不一会儿,便到了下大陈岛。 上了岸,江南十三笑直奔东云帅爷的府邸,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 他将马停在门口,然后就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落雪留情堂的弟子,他认识江南十三笑。 再看马背上的人,那弟子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惊吓的赶紧跑进去报信了。 不一会儿,就见东云帅爷、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等一帮人冲了出来,诸人扫了江南十三笑一眼,然后就像马背上围了过去。 大家一看阿呆惨死在马背上,东云帅爷怒问江南十三笑道:“江南十三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江南十三笑道:“和我没关系,我就是来送人。” 东云帅爷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江南十三笑道:“他去找暮夜雨要解药,回来路上,遇上了木子日月一帮人,遭到围攻。为此,木府吏看在同门情分上,伸出援手,结果还被木子日月打断了肋骨,阿呆不幸遭到枪杀,木府吏等人不忍心看阿呆就这样抛尸荒野,所以,就让我过来送人。现在人已经给你们送到了,我该回去了。” 东云帅爷等人半信半疑,忙地,东云帅爷从阿呆衣服兜里讨出解药,再次问江南十三笑道:“你说的是真的?” 江南十三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任务完成了,该走了。对了,马,我要带回去。” 看着冰冷的阿呆就这样没了,东云帅爷等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真是气疯掉了,他们不知道要不要相信江南十三笑。 这时候,东云帅爷问江南十三笑道:“你要是欺骗我们怎么办?” 江南十三笑一边牵马,一边吊儿郎当地道:“我要是欺骗你们,天打五雷轰!” 这时候,东云帅爷总算相信江南十三笑的话了。 他不是平白无故地就相信江南十三笑的,起码在他脑子里是有根据的。 因为,东云帅爷对阿呆、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毕竟他们身为同门,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彼此都熟悉对方。 尽管现在他们分道扬镳,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对阿呆下手。 更何况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要人命。 虽然他们对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不忍,但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不会对他们不义,更不会杀了阿呆。 这一点,从阿呆兜里掏出解药,就可以证明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三人对落雪留情堂还是有感情的。 因为,阿呆是替乔震风要解药,不是为了自己。 他们没有理由对阿呆施展残忍手段。 再说,阿呆身上确实中了很多枪窟窿,血染一身,事实证明,只有木子日月所带领的清兵才有火铳枪。 木子日月此时来大陈岛就是奉慎郡王之命来剿灭他们的,为此,东云帅爷更加坚信这是木子日月干的。 想到这里,东云帅爷情绪不能控制了,先有火烧总坛之仇,现在又枪杀自己的好兄弟,东云帅爷发誓要灭了木子日月等人,当下,他对江南十三笑道:“江南,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捎个信给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可以吗?” 江南十三笑道:“只要不伤天害理,就请说!” 东云帅爷道:“麻烦你告诉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三人,不管他们对我有任何意见,能不能在这个危急时刻,先放下私人恩怨,以大局为重,我们大家一同铲除外敌,拯救总坛为己任?只要他们肯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到时候,我自会登门道歉,负荆请罪。” 江南十三笑道:“话我可以带到,行不行我不能保证。” 东云帅爷恭恭敬敬向江南十三笑行礼道:“你只要告诉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多谢了。” 江南十三笑不敢肯定地道:“行,我回去说说。” 这时,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一起将阿呆从马背上抬了下来,放进府里,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此时,他们见江南十三笑走了,北妃追梦问东云帅爷:“帅爷,你相信他们的鬼话?” 东云帅爷道:“当然信了。” 北妃追梦又问:“为什么啊?” 东云帅爷道:“因为他讲的句句属实。” 第27章 主动出击 东云帅爷只所以相信江南十三笑所说的话,因为他不仅在阿呆身上发现了解药和枪伤,更主要的是,他察言观色到江南十三笑说话的语气很平和,面色平稳,心跳正常,不像是在说谎。 此外,大陈岛就这么大,全岛都有他的眼线,如果江南十三笑要是欺骗他,早晚会暴露的。 另外,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等人的行踪,东云帅爷已经掌握的一清二楚,要想欺骗他,有点难。 现在,东云帅爷已经把话说出去了,目前主要是联合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等人一起共渡难关,拯救落雪留情堂于为难之中,主动出击,铲除木子日月一帮人,不然,只有等她们来宰杀了。 他就不相信,两个东瀛扶桑人,就能大闹大陈岛,只手遮天了。 江南十三笑回去将东云帅爷的话告诉了大家,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三人虽然有心,但他们领教木子日月和芸菲的武功,那不是一般的厉害,三人身体根本不允许。 剑心仙子只会行医,不会武功,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四大金钗虽痛恨木子日月和芸菲,但她们有不愿管闲事的意味。 再说了,在她们的心中,东云帅爷等人和木子日月、芸菲都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巴不得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呢。 雪,连续漫不经心地下了十几天,天地一色,白皑皑一片。 东云帅爷一直不见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等人传来消息,便猜到了七八分,他望着窗外白茫茫一片,不由感慨起来,看来他们还是恨他啊,不肯原谅他啊。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单独行动好了。 在大陈岛上,没有落雪留情堂不知道的事情,很快,东云帅爷打听到了木子日月和芸菲的下落,原先她们有几百号人,现在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留在她们身边剩下不到三十人了。 这三十人,有的怕冷,冻成狗一样,根本没有战斗力。 木子日月和芸菲看到这些残兵败将,很是无奈,心想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落雪留情堂的人杀过来了,她们就麻烦了。 可是,这雪一直下,就没停过,码头船舶全被大雪掩盖的很厚,周围岸边还上冻了,根本没办法行驶,望着这种自然景象,木子日月和芸菲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大约己时,木子日月和芸菲就听见外面有人嚷嚷:“把院子给我围起来。” 木子日月和芸菲一惊,当地拿起东洋武士刀朝门窗看去,就见院子外面火把一闪一闪的,人影一晃一晃的,她们立马知道是落雪留情堂的人找上门来了。 这时候,那些躺下的清兵也惊醒了,赶紧起来准备,有的拿起火铳就朝外面瞄准。 哪知道,这火铳枪管遇冷,火药潮湿,根本打不响,急的清兵们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东云帅爷举着火把危险木子日月和芸菲道:“里面的人听着,乖乖出来投降,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院子。” “什么人?!” 木子日月和芸菲刚要说话,就听房顶上传来一阵响声,几乎是同时,木子日月和芸菲飞身房顶,就见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已经来了。 同时,她们还发现了院子里的东云帅爷。 看着东云帅爷的背影,木子日月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恼怒,她大声的吼叫道:“乱臣贼子,杀!” 木子日月的话音落下,他便纵身一跃,向东云帅爷杀了过去。 紧接其后,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也追了上去。 “嗖嗖嗖……” 木子日月快速的向下面狂奔过去,她的速度很快,几乎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她便追上了东云帅爷。 几乎是同时,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的身形也赶到了,她们担心东云帅爷安全,挡在了东云帅爷的面前。 看着木子日月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东云帅爷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他根本不需要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帮忙,于是一咬着牙,大喝道:“木子日月,今天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东云帅爷的身影一晃,向着木子日月扑了过去。 看着向着自己扑过来的东云帅爷,木子日月冷哼了一声:“哼,就凭你也想杀我?简直是痴心妄想,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木子日月身体骤然加快,眨眼之间,便来到了东云帅爷的面前,他挥出东洋武士刀,对准东云帅爷的脑袋轰了过去。 东云帅爷的身子向后暴退了一段距离,他的刀也对着木子日月砍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两个兵器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一道刺耳的破风声响起,随即,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向后倒飞了出去,然后,他们两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啊……” “噗……” 东云帅爷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的难堪,他的脸上充满了惊骇的神色。 刚才他已用尽全力了,想不到木子日月的功力和自己奇虎相当,不差上下。 此时,木子日月嘴角也挂着血,她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淡漠地看着东云帅爷,她没想到这个东云帅爷果然厉害。 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见下,正要扑来,东云帅爷当即道:“不要管我,你们去对付他们。” 于是,四人只好听命,纷纷一举手,让大家将火把扔进房里或房下,他们要将里面的人活活烧死。 顿时,数十只火把一下子将房子点燃,熊熊大火立刻由里向外烧了起来。 里面的清兵立刻慌了神,纷纷冲出来,被早已埋伏的弓箭手乱箭射死。 有些漏网之鱼,还没来得及逃出院子,被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四人乱刀砍死。 芸菲惊慌之中,也不管那些清兵了,立马跑到木子日月身边,道:“主人!我们被包围了,走吧。” 木子日月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她和芸菲的身影一晃,便向着远处飞掠了过去,她的身子化做了一道黑色的残影,向着远处急掠而去。 第28章 终于报了大仇 “想跑,没那么容易!”东云帅爷大喝了一声,他的身影也一晃,向着木子日月追了过去。 此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东云帅爷的速度比木子日月更快,几个呼吸的工夫,便赶到了木子日月的身边,然后,他一拳向木子日月的后背轰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木子日月的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她连忙将自己的身子向后移动着,想要躲避开东云帅爷的这一拳,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她刚才受伤之后,体内的元气已经完全被封住了,他的实力早已经不复先前了,所以,他根本就躲避不开东云帅爷的攻击。 “砰”的一声响起,木子日月的后背直接被东云帅爷一拳轰中,顿时,她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的身体也在空中飞了起来,重重的向着前面的墙壁飞了过去,“噗通”一声,她的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砸碎了一堆砖瓦,然后,她又从砖瓦堆里面爬了起来,还没爬几下,就爬不动了,最后,奄奄一息了。 芸菲追上来一看,大叫道:“主人!”悲痛欲绝。 看着主人惨死在东云帅爷手里,芸菲怒发冲冠,紧握着东洋武士刀,恶狠狠地对东云帅爷道:“我要杀了你!” 还没出手,此时,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同时赶到,四人见芸菲要对东云帅爷不利,于是四人纷纷扔出手中弯刀砸了过去,芸菲情急之中,没注意到后面四人,一下子被四把刀砸中,四把弯刀狠狠地插进了芸菲的后背,鲜血直流,最后,也倒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终于将木子日月和芸菲铲除了,此时,东云帅爷、北妃追梦、袁私欲、张千羽、水连天总算送了一口气,五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久违欢喜的微笑。 那笑脸在熊熊大火照耀下,显得特别通红,特别满意,因为他们终于报了大仇了。 东云帅爷等人伏击木子日月等人的消息很快在大陈岛上传开了,百姓纷纷为他们竖起来大拇指,因为在大家心中,落雪留情堂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一个帮派。 官府不敢问的事,他们问,官府不敢管的事,他们敢。 生活在这个岛上的人,渔民没有海盗骚扰,百姓没有官府欺压,他们知道,这都全靠落雪留情堂在保护着他们。 尽管现在落雪留情堂四分五裂,百姓依然相信落雪留情堂还是很厉害的帮派。 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得知东云帅爷伏击木子日月成功,他们表现很冷淡,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现在,大陈岛又在落雪留情堂的掌控之中,东云帅爷在这个岛上,只手遮天,他就是这个岛上的王。 原本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等人要找东云帅爷报仇的,现在看来,还是逃命要紧,否则,被东云帅爷找上门来,会很麻烦的。 问题是,现在雪这么大,没有船出海,怎么办呢? 大家确实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在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木府吏看来,短时间内,东云帅爷还不敢对他们如何? 木子日月被杀的消息传到皇宫,慎郡王胤禧非常生气,他感到落雪留情堂势力太大了,必须要铲除,否则,后患无穷。 只是自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皇子,而且手中无兵无权,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 慎郡王胤禧一直有着自己的报复和理想,只是这个理想需要靠自己努力,才有机会,否则,他这一辈子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郡王或亲王而已。 这些年来,他一直默默地等待机会。 终于,他发现落雪留情堂行为诡秘,而且还和皇宫大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胤禧担心这会牵扯到皇家安危,于是花重金聘请东瀛扶桑伊贺派高手去打击落雪留情堂,同时,他还让地方的军政要员暗中相助,必要时候,可调动少量兵力支援木子日月。 地方军政听说落雪留情堂乃反清复明天地会秘密组织,这还了得,当即按慎郡王吩咐,全力配合木子日月剿灭落雪留情堂,任由木子日月调动少量剿匪部队。 现在,匪没剿灭,木子日月主仆还被落雪留情堂杀了,还搭了不少清兵,这让胤禧非常恼火。 于是胤禧召集幕僚商量此事,并把他们叫进皇宫,准备一起商议此事。 胤禧一副高人模样说道:“诸位,相信你们听说落雪留情堂的事了?现在落雪留情堂势力庞大,高手如云,我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这次行动失败,你们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王爷,我愿意带领兵马,前去灭了落雪留情堂。” 一员虎背熊腰的男子站出来,单膝跪地,朗声的说道,说话间他的双拳紧握,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意,显示出他内心的激愤。 “好!”胤禧非常赞许,“但是,你一个人能行吗?” 那男子道:“莫非王爷小瞧了属下?” 胤禧宽慰他道:“不是不是。你想想,本王花重金请东瀛扶桑伊贺派高手去对付落雪留情堂,结果都被他们灭了,可想落雪留情堂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并非浪得虚名,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胤禧说完转身便走。 大家跟在他后面。 胤禧继续说道:“本王这次行动乃秘密进行的,所请杀手都是外国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想让人抓住把柄说我图谋不轨,更不想让皇阿玛猜疑我别有用心,你们懂吗?” 大家点了点头。 胤禧接着说道:“身为皇子,身在皇宫,我也是处处小心,如履薄冰的一步一步小心向前走,稍有不慎,就性命不保。” 跟在胤禧后面的人又是点了点头。 这时候,跟在胤禧后面的瘦老头道:“王爷!其实,我们未必要亲自出手,落雪留情堂不过是一个江湖帮派,相信起不了什么风浪,找一个替死鬼就行了。” 胤禧回头看了瘦老头一眼:“替死鬼?!” 瘦老头道:“正是!” 胤禧继续问道:“你说说看。” 第29章 对太子不满 瘦老头恭恭敬敬地道:“王爷!当年红毛鬼收买奸党,扬言要断了我大清龙脉,落雪留情堂的第八大护法木府吏得知此事后,立即与静亲王携手抗击外敌。而‘大内第一高手’的北燕飞为报静亲王曾经一剑之仇,疯狂抢夺贝子,威胁静亲王。木府吏知道后,全力保护贝子。于是,静亲王不顾生死,将贝子寄于木府吏家中。” 胤禧说道:“这事已不是什么秘密,那又如何呢?” 瘦老头继续往下说:“于是,木府吏和北燕飞约定六月初七比武。不巧的是,这天也正是木府吏和慕思恋结婚的大喜日子。他们在比剑过程中,木府吏遭到北燕飞暗算,差点惨死。幸亏木府吏的表嫂及时发现,将木府吏救走。此后,北燕飞为东云帅爷扫清障碍,并与其勾结,向落雪留情堂发起攻击,东云帅爷率军攻陷落雪留情堂,挟持老坛主,夺得大位。” 胤禧很干脆地问他:“你到底要说什么?说重点。” 瘦老头道:“从这件事可以看出,静亲王、木府吏和北燕飞、东云帅爷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们何不从他们身上下下功夫,何必要自己亲自动手呢。” 经过瘦老头一提醒,胤禧站住不动了,好像在想着什么。 当年,落雪留情堂门派斗争,大总管卧笑情带着静亲王年仅七岁的贝子出逃,被东云帅爷追捕。 后来,卧笑情夫妇与木府吏合演了一场苦肉计,卧笑情把贝子的衣服穿在自己儿子身上,让木府吏杀死自己和儿子,以使敌人产生误解就此罢手,不再追杀贝子。 谁会想到,这幕惨剧被不明真相的卧笑情之女卧春芸看到,她发誓将来要为父母报仇。 卧笑情舍生成仁,但木府吏从此隐姓埋名,受尽屈辱,他为保护贝子,背上了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浪迹江湖。 即使这样,东云帅爷还不肯放过木府吏,以至他心爱的人生下一子,被迫嫁给了大内都统桥遗梦,又生下一女。 再后来,东云帅爷依仗北燕飞势力,还在桥遗梦和慕思恋两人之间挑拨离间,与桥遗梦联手杀了慕思恋,最后,就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十多年以后,卧春芸长大成人,一颗复仇之心正一点点向木府吏靠近…… 想着想着,胤禧不由自言自语道:“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 尽管这一系列恩恩怨怨是陈年旧账,可彼此之间的复仇之心,一天也没停止过。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怎么没想到呢? 更可况,他还和静亲王关系不和。 正想办法除掉他呢。 现在,东云帅爷、北燕飞、桥遗梦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静亲王、木府吏、卧笑情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只要在他们之间搅合牵动一下,一定会再次引爆恩怨。 此外,当年因为北燕飞和静亲王过不去,导致木府吏背负着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浪迹江湖。 还连累了落雪留情堂大总管卧笑情父子舍生成仁,这个仇,相信静亲王和木府吏一定不会放过北燕飞。 另外,木府吏因为保护静亲王贝子,大婚之日,害得自己心爱的人痛苦一生,导致自己骨肉至今下落不明。 这个痛,他一定要让北燕飞感受一下,甚至懊悔一辈子。 慕思恋被迫嫁给大内都统桥遗梦之后,产下一女,因为东云帅爷从中挑拨,联手杀死慕思恋,最后,桥遗梦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简直不可思议。 胤禧深深感到,在权利面前,这些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为了权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自己至亲的人。 思路渐渐被胤禧梳理清晰了,下面他要让这些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首先,他要让东云帅爷、北燕飞、桥遗梦三人之见狗咬狗。 其次,他要帮木府吏找到失踪的儿子,以及卧笑情之女卧春芸。 这些人都是他以后对付静亲王和东云帅爷、北燕飞、桥遗梦的工具,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铲除静亲王和落雪留情堂的势力。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而他却是不显眼,又能左右两边的关键一方。 胤禧和静亲王身为皇族贵胄,在皇宫大内,与那些突出的皇子相比,根本显得微不足道。 在没有实力和势力的情况下,只能靠自己努力。 静亲王家族是这些众多皇子中最突出,也是最显眼,最得宠的皇子,同时,他的家族也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危机四伏。 因为,他有一个幸运的爹,他爹就是爱新觉罗·胤礽,乃是康熙帝的第二子。 胤礽他是清朝以及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经过公开册立的皇太子。 胤礽乳名保成,母为仁孝皇后(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 因其胞兄、嫡长子承祜幼殇,在胤礽刚满周岁时即被确立为皇太子。 胤礽自幼聪慧好学,文武兼备,不仅精通诸子百家经典、历代诗词,而且熟练满洲弓马骑射。 长大成人后,代皇帝祭祀,并数次监国,治绩不俗,在朝野内外颇具威名。 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康熙的负担。 可是,事情到了康熙二十九年七月,乌兰布通之战前夕,康熙出塞途中生病,令皇太子与皇三子驰驿前迎。 胤礽到行宫看到父皇病容,丝毫没有忧愁的样子,康熙认为这个儿子绝无忠爱君父之念,让他先回京师。 可能胤礽根本没有意识到父皇的不满,但康熙认为太子不孝,不堪重用,一直隐忍了很多年。 时间又到了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康熙帝巡幸塞外,命太子、长子、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子随驾。 在巡幸期间,大阿哥胤禔等皇子向康熙帝告发太子许多不良表现。 说他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 还有,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等。 种种不仁的表现,康熙深信不疑,非常不满。 他不仅为太子的暴行所气恼,而且不满太子的越位处事。 他认为皇太子的行为是:“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 随后,康熙巡幸途中,刚满七岁的皇十八子胤祄患了急性病,康熙十分焦虑,太子却无动于衷。 康熙气愤地责备太子:作为嫡长子,毫无做兄长的样子。 胤礽不仅不接受批评,而且还忿然发怒,蛮横地与康熙顶嘴。 返京途中,康熙发现太子夜晚靠近他的帐篷,从缝隙向里面窥视,怀疑太子可能要“弑逆”。 这件事也刺激康熙下决心要废掉皇太子的决心。 康熙皇帝以皇太子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淫乱”的理由,宣布废除太子。 之后,众多阿哥开始了对皇位的觊觎,引发结党朋斗。 第30章 立太子又废太子 在众多皇子中,胤褆是皇长子,但他是庶长子,一向不被康熙喜欢,自知无望,向康熙提议立八阿哥胤禩为太子。 理由是:“术士张明德尝相允(胤)禩必大贵”。 同时,他又说要替父杀掉胤礽,这让康熙极为寒心,并严加训斥,此后,对胤禩严加提防起来。 这时候,三阿哥胤祉揭发大阿哥搞魇镇加害胤礽,康熙大怒,将大阿哥囚禁。 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四日,康熙于畅春园召集众臣,命在诸皇子中除大阿哥外选出一人做皇太子,支持八阿哥的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人遂私相计议、与诸大臣暗通消息推举八阿哥胤禩,被康熙帝一口否决。 康熙讨厌兄弟不和,结党营私,同时,厌恶胤禩勾结胤禔,也将胤礽关押。 两日后,康熙帝释放废太子胤礽。 次日,科尔沁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及文武诸臣,为请复皇太子事具疏上奏。 次年,大阿哥与八阿哥争储失败,诸皇子矛盾激化,为了缓和局势,康熙帝决定再立胤礽为太子。 正月二十二日,康熙复立胤礽为皇太子,遣官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三月初十日,以大学士温达、李光地为正使,刑部尚书张廷玉、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伦为副使持节,授胤礽册、宝,复立为皇太子。 以礼部尚书富宁安为正使,礼部侍郎铁图为副使持节,授石氏册宝,复封为皇太子妃。 同日,分别晋胤祉、胤禛、胤祺为亲王,晋胤祐、胤为郡王,胤禟、胤祹、胤禵俱封为贝子。 胤禩此前已复为贝勒。 康熙试图以此促进皇太子与诸皇子以及诸子之间的团结。 太子被废黜后,胤礽精神受到刺激,一反常态,行为疯癫,康熙帝怀疑他被鬼附身,痛惜不已,寝食不宁。 去南苑围猎,康熙忆昔皇太子及诸阿哥随行之时,不禁伤怀。 康熙回宫,便立即召见胤礽,安其心,关怀备至,并告诫臣下:“自此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此后,康熙经常召见胤礽,每召见一次,心里舒心一次。 皇太子虽复立,但原有的君储矛盾并未解决。 康熙四十九年四月,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 胤礽被告与刑部尚书齐世武、步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耿额结党营私,策划逼父皇尽早让位,因此,康熙怒不可遏。 皇帝与储君之间的矛盾,终于又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康熙帝再次下诏废太子。 三十日,康熙巡视塞外回京当天,即向诸皇子宣布:“皇太子胤礽自从复立以来,以前的狂妄还未消除,以至于大失人心,祖宗的基业断不可托付给他。朕已经奏报给了皇太后,现在要将胤礽拘执看守。” 十一月十六日,康熙帝将废皇太子事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 从此,废太子胤礽一直被圈禁到死。 三阿哥胤祉见此乱局,也主动退出竞争。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病危,召三、四、七、八、九、十、十二、十三诸皇子及隆科多觐见。 康熙帝遗诏立胤禛为嗣皇帝,弘皙为亲王。 要胤禛善待废太子与皇长子。 康熙帝当日病逝于畅春园。 十四日,胤禛封弘晳为郡王。 二十日,胤禛正式登基,改翌年为雍正元年。 十二月十一日,雍正帝封弘晳为多罗理郡王。 在皇子夺位之中,静亲王已长大成人,两次到嘴的鸭子飞了,静亲王很是痛惜,为了保住大位,静亲王决定帮助父亲一把。 此时,正逢关外红毛鬼收买奸党,扬言要断大清龙脉,静亲王立即与江湖帮派联手抗击外敌,以获得康熙认可,复立太子。 太子被废,自然引起其他皇子蠢蠢欲动,因此,他们为了阻止静亲王行动,利用北燕飞和桥遗梦对付静亲王,北燕飞和桥遗梦有了其他皇子撑腰,肆意妄为,胆大包天,从而疯狂追杀静亲王。 若不是木府吏和卧笑情不顾生死,舍命相救,恐怕静亲王早就没命了。 静亲王,为爱新觉罗·胤礽长子,名弘暎。 在胤礽第一次立为太子时,弘暎一出生,就被立为贝子。 在胤礽复立太子时,弘暎又被立为贝勒,后又封郡王,为静郡王。 父亲是太子,自己却是个郡王,弘暎有点不满,康熙复立太子,见胤礽行为疯癫,心中不安,怕刺激他,也知道弘暎对这个郡王不满,于是开玩笑说,那以后就叫你静亲王好了。 因此,这个静亲王是康熙开玩笑说的,并没有登记在册,从此,大家就这样叫他静亲王,弘暎也把自己当成了真的静亲王。 父亲两立两废太子之位,弘暎感到皇宫中看似风平浪静,都是一家人,其实暗潮汹涌,危机四伏。 他和二十一皇叔慎郡王胤禧关系一直不好,因为在皇储争夺中,胤禧漠不关心,危难之时,也没帮他们一把,对他一直怀恨在心,两人私下较起劲来。 其实,胤禧早就站位八阿哥胤禩,希望在皇储之争,为自己取得一些实际的东西。 胤禧和弘暎他们不像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那样摆开阵势争夺帝位,这两人属于暗下较劲。 慎郡王胤禧一心想将胤礽拉下太子宝座,依附八阿哥胤禩势力,斗垮四阿哥胤禛和十三阿哥胤祥。 只有干掉这三人,太子大位才能落入他们囊中。 静亲王心里很清楚,他只有全力保住他爹太子的位子,他才有出头的日子,将来顺理成章地登上皇帝宝座。 否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好在四阿哥胤禛和太子关系不错,属太子党。 而十三阿哥胤祥又附庸四阿哥胤禛,从整个局面来看,形势对他是有利的。 哪知道,沈天生等串通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牵连太子。 此外,太子被告与齐世武、托合齐、耿额结党营私,策划逼康熙让位,因此,激怒康熙,又废太子。 后来,经过他明察暗访,这两件事和慎郡王胤禧脱不了干系,两人的梁子愈加更深了。 第31章 胤礽被圈禁 静亲王弘暎知道慎郡王胤禧聘请东瀛扶桑伊贺派杀手去对付落雪留情堂,并成功枪杀了落雪留情堂八大护法之一的阿呆。 他还知道,这次行动,慎郡王胤禧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损兵折将,不仅损失了木子日月、芸菲这样的东瀛扶桑伊贺派高手,还死得死,伤得伤那么清兵,这要是被康熙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行动的失败,弘暎颇为高兴,同时,他不理解胤禧为了皇权之争,为什么要去得罪江湖人物? 简直有点不理解,完全是给自己找麻烦,非常不明智,一点谋略都没有,是个难担大任的废材。 他越是看到这样越是高兴,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和他斗。 “王爷,奴才认为此人,皆为废物,根本就不配和王爷交手!” “王爷,奴才认为这些江湖人物该杀,想当初,他们是怎么对王爷的。” “王爷,奴才等愿意诛杀落雪留情堂叛贼报仇雪恨!” 大殿内群情激愤,弘暎听着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堪。 听着众人义愤填膺的声音,弘暎的脸色变得越发铁青,道:“落雪留情堂并不是都是坏人,我们的目标是东云帅爷、北燕飞和桥遗梦这些人,当然,还有慎郡王胤禧。” 他的手紧握成拳,手掌关节处泛白,可见其内心愤怒程度。 说完,弘暎微微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胤礽的画像。 自从胤礽两次被废太子后,一直被圈禁中,至今都没有放出来。 他太想父亲了。 好在康熙没有做的太绝,只是圈禁了胤礽,放过了他的家人。 “阿玛,孩儿一定要将你失去的东西拿回来,我发誓!” 就在众人议论声中,弘暎跪倒在地,向阿玛胤礽请罪。 弘暎是胤礽的长子,他自幼聪慧过人,又善于钻营和谋划,是太子的希望所在。 但弘暎不知为什么,从小就被阿玛看不惯,还被关了起来,不让他接触任何政务,只能在家里学习,而且弘暎还被阿玛胤礽禁足。 阿玛的态度非常坚决,他根本没法改变。 他也曾试图用别的办法让自己脱离禁足状态,但是没有用,反而惹怒了阿玛胤礽。 阿玛胤礽将他软禁在王府,秘密让他修炼武艺和军事谋略,这才有了如今的实力。 原来,这一切都是胤礽的用心良苦,他知道皇权斗争的残酷,他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弘暎身上。 他要将弘暎培养成未来的接班人。 不想皇权之争,非常无情,即使是亲兄弟也一样嗜血残忍。 最后,胤礽太子被废,失败了。 有时候,弘暎不满阿玛对自己的苛刻,但他又不敢公开忤逆阿玛,他知道他若是违抗阿玛的旨意,阿玛会毫不犹豫地会放弃他。 直到胤礽两次太子被废,弘暎似乎明白了阿玛的用心良苦。 但是,一切都晚了。 弘暎不甘心,不罢休,他要那会属于他的东西,每个月的中旬和月尾,他都会去看望阿玛,向阿玛请安,忏悔。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去看望圈禁的阿玛胤礽。 刚到门口,就见大内侍卫增加了不少,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不认识。 认识他的,自然就放他进去,不认识他的,问道:“干什么的?” 一旁认识他的侍卫连忙解释道:“他是静亲王,废太子的长子。” 亮出了身份,侍卫自然谨慎,在皇宫大内,别管什么官,最好别得罪,哪天咸鱼翻身,有自己好果子吃。 何况,还是废太子的长子静亲王,侍卫们自然不敢阻拦,哪天又复立太子,万一伺机报复,那就麻烦了,于是就放他进去了。 院子不大,里面楼阁是独栋的,比较符合太子的身份,左右是偏房,不过有点小,基本是下人住的地方。 弘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看望阿玛了,每次来这里,他都要带一些好吃的好喝的给阿玛。 天气凉了,添一些衣裳。 胤礽虽然被圈禁了,和打入冷宫性质完全不一样,冷宫是完全失去了皇帝的恩宠,吃喝都成问题,永远不能出门,直到老死。 圈禁不一样了,除了不能随意出门,下人减少,其他的待遇并没有少,毕竟胤礽乃是皇子,虽为废太子,重大节日,康熙还是恩准他参加皇家活动的。 康熙乃一代英主,削平三藩,统一台湾,驱逐沙俄,北征漠西,强化皇权,治吏亲民,蠲免钱粮,修治漕运,废除匠籍,尊儒右文,注重西学等,为“康乾盛世”最强盛时期,他也是中国历史上最英明的君主之一。 同时,康熙在处理家庭问题上,注重亲情,他对胤礽这个太子是又爱又恨,两次立太子,又两次废太子,足见康熙在这件事情上复杂心情。 要换成其他帝王,早就处决或流放蛮荒之地了,不可能留在京师圈禁了。 弘暎和往常一样,本想敲门而入,此时,他发现两扇朱漆大门半开着,心想平时阿玛的门都紧闭着,他独自在里面看书,今天门半开着,难道是出去了? 还是…… 没有谕旨,出去是不可能的。 他相信是阿玛忘记关门了。 于是,弘暎一脚轻轻踏进门里,探头一看,有点迷惑不解,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胤礽搭了个脑袋,像个犯错的小孩子毕恭毕敬地静听这人的训教。 弘暎听了几声,顿时吓了一跳,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一看,原来是康熙皇爷爷来了。 偷听别人说话,那是不礼貌的行为,偷听皇上说话,那是死罪。 弘暎不想再添乱了,免得惹火烧身,干脆小心翼翼退出了门外,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等他们谈好了,他才进去。 虽说他坐得远,但这个院子比较安静,里面两人的谈话,他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哼!”康熙冷哼一声:“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朕用大半辈子心血培养你,你太让朕失望了,真是岂有此理!” “皇阿玛息怒,儿臣知道错了,请皇阿玛责罚。”胤礽急忙说道。 康旭继续怒斥:“你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太让朕失望了。” “孩儿知错了,请皇阿玛责罚。”胤礽低下头,不敢与康熙直视,他不敢去看康熙的眼睛,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低头。 “你除了说这些,还能说些什么?知错有用吗?你简直太令朕失望了!” “皇阿玛,请您责罚孩儿吧,是孩儿辜负了您的期望了。” 第32章 探亲 “你是朕最器重的儿子,你的身份尊崇无比,朕真不忍心杀你,所以朕只能将你圈禁起来,好好反省反省。” “是,是,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胤礽连连称是。 “现在你给朕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反思,不准踏出这里一步!” 康熙冷冷的命令道。 “是,孩儿遵命!”胤礽应道。 看着胤礽的样子,康熙的心里一阵苦涩,他还是心痛这个儿子的。 胤礽问道:“阿玛,为什么您不惩戒儿臣呢?” 康熙觉得很奇怪,这儿子是不是脑子傻了,怎么老是讨打?他哪里知道父子情深的道理啊。 就算康熙再怎么恨这个儿子不争气,可毕竟他们是父子啊,骂一骂,惩罚一下就算了,哪有赶尽杀绝的。 “惩戒?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呵呵!”康熙冷笑一声:“好好在这里反思吧,想想你为什么两次立太子,又两次废太子。朕现在感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都是被你们这些不争气给气的。” 胤礽闻言,脸色立刻苍白,惭愧,他心里明白,自己太辜负皇阿玛一片苦心了。 “你滚吧!朕年纪大了,站不住了,也走不动了,在这里歇一会儿。” 康熙不耐烦地摆摆手。 “是!” 胤礽不敢废话,快速退出大殿,他不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怕继续惹皇阿玛生气。 看着胤礽退下,康熙扫了扫房屋内,觉得这里确实和太子府邸相比,要相差甚远,感觉有点对不起这个儿子,不由长叹一口气,闭目若思。 胤礽退到殿外,心想这里是自己的地方啊,我去哪里呢? 先不管那么多了,既然皇阿玛让自己滚,那他又不能出院子,干脆在花园里转一转吧。 “阿玛!您怎么出来了?” 弘暎见阿玛被皇爷爷赶了出来,来到一个隐蔽处,问胤礽道。 “哈哈!”弘暎仰天长啸一声,他心里充满了怨念和无奈,此时此刻,他终于将这些年埋藏心里已久的闷气在儿子面前爆发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胤礽的眼睛慢慢眯起,脸上露出疯狂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 胤礽的笑声充满了悲凉。 “我胤礽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待遇,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 胤礽仰天怒吼,他发誓,他一定要报复! 他要将他失去的东西,一个一个地报复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胤礽仰天长啸,笑声回荡在王府上空。 王府上下被胤礽的笑声所惊吓,他们都停止了手上的活计,站在院落里,看着胤礽的似哭非哭的笑容,他们心里不由打颤,不知道胤礽发生了什么事,好奇怪,好可怕,好悲凉,好怨恨,一个个他们都不敢靠近他。 “阿玛,您这是怎么了?” “阿玛?” 弘暎也被胤礽充满怨念、凄凉、无奈和不服的苦笑惊吓到了。 他理解阿玛的苦楚,只怪当初自己太仁慈,一次次被人陷害,两次废了太子。 胤礽停止了笑声,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恨意,他的双目中闪烁着怨毒之光。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胤礽仰天长啸,笑声又回荡在王府上空。 不过,这次要比上次小了很多。 胤礽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刺耳。 “你们都给我记住,从今往后,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胤礽的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兄弟姐妹们都杀死。 他真不明白,在皇权争夺上,兄弟姐妹,亲情骨肉,比敌人还残忍无情。 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很多的敌人,那些人是他皇阿玛派来监视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皇阿玛为何不信任他? 他不明白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为了太子之位,居然一个个对他下手,他们可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难道没有一点亲情了吗? 他真的无法接受。 “哈哈!哈哈哈哈!” 胤礽的笑声依旧不断,声音一次比一次小,一次比一次苦,这些年,他真把自己憋坏了,差点憋出内伤。 “阿玛,阿玛!”弘暎一个劲地安慰胤礽道:“还有我呢,你阿玛放心,我一定要把阿玛失去的东西给夺回来。” 胤礽收敛了笑声,看弘暎的语气非常诚恳,就像是在恳求一般,他眼中流出了泪水,那是屈辱的泪水,又是欣慰的泪水。 他是一个男人,他也想拥有权势,想掌握一切。 但他不甘心太子就这样废了,不甘心他一生都碌碌无为。 他想成为大清国的主宰,想统治这个国家。 同时,他还想让自己的家族成为最富裕、最强盛的家族。 所以,他必须要报复,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弘暎看到阿玛停止了笑声,他知道阿玛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的阿玛答应自己,那么他就有机会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弘暎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 弘暎的笑声响彻整个王府。 “你怎么还在这里,朕让你滚,你听到没有?!” 这时,康熙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后面怒骂道。 胤礽弘暎父子闻言,立即跪拜在地上,道:“儿臣不敢!向皇爷爷请安!” 胤礽弘暎父子跪倒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康熙。 康熙道:“起来吧!” “是!”胤礽弘暎父子恭敬地说道,胤礽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想是太怕皇阿玛了。 康熙问弘暎道:“你怎么来了?” 弘暎回话道:“孙儿是来给阿玛请安来的,顺便带点吃的,添点衣裳。” 康熙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嗯,你还有点孝心,不错不错。” 弘暎心里一喜,谢道:“谢皇爷爷。” 康熙却不高兴了,道:“你给你阿玛请安,怎么就不给皇爷爷请安,难道你心里只有阿玛,没有皇爷爷?” 胤礽弘暎父子心里一惊,弘暎连忙解释道:“不是孙儿不想,是不敢。” 康熙问他:“为什么?” 第33章 无情的皇帝,有情的爷 弘暎继续说道:“阿玛辜负了皇爷爷栽培,惹皇爷爷不高兴,我怕我给皇爷爷请安,皇爷爷一看到我,就想起了阿玛,担心给皇爷爷添堵,所以……” 康熙道:“怎么,难道朕在你们心中是这样无情的人吗?以后你只管来找皇爷爷,一码归一码,你是你,你阿玛是你阿玛。” 弘暎道:“是!以后孙儿经常去给皇爷爷请安。” 此时,康熙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他对这个孙儿有点瞧不上,相比四阿哥胤禛的四子弘历,他更喜欢弘历。 如今见到这个孙儿,却是越看越顺眼了。 可能是康熙心里对胤礽有些亏欠,从而在弘暎身上做些弥补吧。 这时候,康熙说道:“好了,朕回去休息了,这几天你就不要来了,你好好养病,你好好陪你阿玛!” “是!恭送皇阿玛!恭送皇爷爷!” 胤礽、弘暎恭敬地说道。 说罢,康熙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这次康熙亲自来看望胤礽,除了训斥,埋怨之后,又是关心,其他的就没说了。 尤其是关于恢复太子的事情,康熙闭口不谈,一句话都没吐露。 胤礽知道,要想再复立太子,就很难了。 他知道自己在太子王府是待不下去了。 因为,他感觉在皇阿玛心里还是不相信自己,甚至还要将自己赶出太子王府。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弘暎心里清楚,只要阿玛不惹怒了皇爷爷康熙,那么他还有机会,若是再惹恼了皇爷爷康熙,恐怕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了。 “哼!”弘暎在心中冷哼道:“我要帮阿玛夺回他的太子大位!等着瞧!” …… …… …… 弘暎在王府中待了半天,胤礽的心情平静许多了,他不再像刚才那般愤怒,而是变得异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就仿佛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 弘暎回到府中,寝食难安。 弘暎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在心中思索道:“我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帮阿玛夺回太子大位呢?” 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反反复复就出现康熙训斥他父子的画面。 “你这个孽畜,竟然敢背叛朕!朕绝对饶不了你!” “你别得意,朕迟早要杀了你们父子,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朕心狠!” …… …… …… 想到这里,弘暎吓得一身冷汗,眼中流露出一抹惊恐之色。 “你等着!拿不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我绝不放过你!” 弘暎心里暗暗想着,心里已经将康熙视为了敌人、仇人。 弘暎心中暗暗想着,他的双拳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了皇爷爷康熙的模样,心里充满了怒火:“皇爷爷,您等着!孙儿一定会报复你的!” 弘暎咬牙切齿的说道:“阿玛,您等着!康熙给我们家的耻辱,儿臣一定会加倍奉还他们的!” “哎呀!” 突然间,弘暎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哎呦!” 弘暎痛苦起来,他没想到这一跤摔得这么痛。 “你们两个狗奴才,还不赶快扶本王起来,本王的脚伤着了!” 弘暎对身旁的两个侍卫呵斥道,两个侍卫看到王爷跌倒了,急忙跑了过来扶起了王爷。 弘暎坐在地上,他的右脚踝扭伤了,虽然不严重,但他却不能走路了,他的右脚踝肿了起来,一阵阵疼痛感传来,这种疼痛感令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个侍卫连忙说道:“王爷,您先休息一会儿吧,奴才们来帮您揉揉,这样就会舒服点了。” 弘暎怒斥道:“你们两个废物,还不赶快帮我揉揉!” “是!” 两个侍卫急忙上前给弘暎揉捏起来。 弘暎的右脚踝肿了起来,很酸麻,有点不理解了,怎么从床上不小心摔一跤,脚就伤了,真是好奇怪。 其实,弘暎右脚以前练武时伤过,旧伤一直没好,这次不小心摔倒,加重了伤势。 揉了一会儿,弘暎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让本王一个人静一静。” “是,王爷,那奴才们先退下了!”两个侍卫齐声说道。 “嗯!” 弘暎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两个侍卫便躬身告退了。 弘暎试着站起来,他看着自己肿胀的脚,想到了康熙,这点伤痛算什么。 康熙乃一国帝王,弘暎不过是一个废太子的郡王,实力根本没法和康熙比,自己根本就不是康熙的对手。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江湖人相助,将康熙诛杀了,然后他帮阿玛拿回太子大位,登基为帝。 想到这里,弘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时间飞逝,一晃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弘暎能动了,只是动作稍微有些笨拙而已。 “王爷,王爷,皇上召见,让你速速前往御书房。” 门外响起了小厮的声音。 弘暎听到这个声音,他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快步的向御书房走去。 很快,弘暎便来到了御书房,弘暎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只见康熙正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自己。 “参见皇爷爷!” 弘暎跪拜在地上参拜道。 “平身吧!”康熙说道:“你的右脚伤势如何?” 弘暎恭敬地说道:“回皇爷爷,已经痊愈,多谢皇爷爷关心。” 康熙点了点头:“嗯!” 弘暎不知道皇爷爷叫自己过来有什么事情,问道:“皇爷爷,不知道您召见孙儿来有什么要事?” 康熙沉默了片刻,说道:“朕想让你领三千铁骑前往准噶尔部,你可愿意?” 弘暎震惊地说道:“皇爷爷,您要孙儿率领三千铁骑讨伐准噶尔部?” 康熙听他口吻,有点迟疑,反问:“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弘暎不愿意,他在想着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 平白无故,让他去打仗,几个意思啊? 康熙继续说道:“噶尔丹死后,策妄阿拉布坦成为准噶尔部的统治者。近来,准噶尔部残余试图卷土重来,威胁边疆安全,朕希望你前去剿灭,一举将准噶尔部给拿下。” 康熙见弘暎不答话,疑惑地又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弘暎怎么都没想到康熙会让他领兵打仗? 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弄得弘暎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知道康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怎么会让他去领兵征讨准噶尔部? 第34章 出兵准噶尔 难道他这是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好好表现,锻炼自己,为阿玛胤礽再复立太子做准备? 还是,借此除掉自己? 在皇宫大内,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更没有什么虎毒不食子,有的只是权势。 弘暎没有反对的意见和资本,只能答应。 弘暎急忙说道:“孙儿不敢!” 康熙郑重地说道:“那好,这次出兵非常重要,朕希望你能一举歼灭准噶尔部残余势力,活捉首领策妄阿拉布坦,顺利凯旋。” 弘暎恭敬地说道:“皇爷爷,您放心吧!孙儿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康熙说道:“好,那朕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希望你不负皇爷爷重托。” 弘暎恭敬地说道:“是!” 康熙摆了摆手:“好!具体兵部会好你详谈,你且退下吧。”示意弘暎离开。 弘暎只好退下了。 弘暎回到府里,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康熙现在的谋略几乎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自己根本就不是康熙的对手。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尽快想办法解决出征的问题,自己去,还是不去? 现在这种情况,他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 问题是,打架他还行,打仗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如何布兵摆阵,怎样消灭策妄阿拉布坦,他是一筹莫展。 弘暎不明白皇爷爷为什么让他这个不会打仗的人领兵剿灭能打善战的准噶尔部残余势力,这是不是有点开玩笑了?拿将士们性命当儿戏了。 不久,户部来人告诉弘暎,大军粮草已经备齐,即刻可以出发。 又过了一些日子,兵部来报,三千铁骑已经聚集,就等弘暎一声令下,大军马上就可以出发。 弘暎拿不准这次康熙突然让他领兵出征,到底是福还是祸? 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还是借此机会借准噶尔部之手,干掉自己? 此外,为什么对自己出征,其他皇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反对的声音都听不到,不觉得奇怪吗? 弘暎从兵部打听到,这准噶尔部残余势力非常能打,士兵强悍,根本不怕死。 相反,清兵已经多年没打过仗了,除了偶尔围猎,就是休兵,至于战斗力怎样,弘暎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就在这万般无奈之下,弘暎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和他并肩作战,对抗外敌,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人曾经为了他,不惜性命,全力保护他的儿子,甚至为了营救他的儿子,卧笑情舍身成仁,宁愿牺牲掉自己和儿子,也要保全他的孩子,这份恩情,弘暎一直没有忘,现在他们不仅是好朋友,更是生死之交。 这个人就是落雪留情堂八大护法之一的木府吏。 很快,弘暎派人给木府吏去了一封信,阐明他的情况,希望木府吏来帮他一把。 木府吏接到弘暎的来信,知道弘暎一定是遇到难处了,否则,不可能请他北上帮忙。 当下,就答应了。 木府吏要北上,剑心仙子是一定要跟他去的。 但是,她又放心不下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的伤势。 木府吏更是放心不下这两位好兄弟,特别担心东云帅爷上门找麻烦,权衡之下,木府吏和剑心仙子希望他俩和他们一起北上,起码有个照应。 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得知木府吏要帮助静亲王围剿准噶尔部残余势力,这是她们家的事,自当要相助一臂之力了。 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反正也没什么事,恰逢边疆祸乱,身为大清国子民,自当守土有责,为国尽忠。 于是,就这样,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二人冒雪出发了。 这一个多月来,大雪下下停停,下了很多天,特别是近期老天格外眷顾,没怎么下了,阳光当头照,雪化得快,码头也开冻了,船只可以出海了,陆地和岛上的百姓来往频繁,走亲戚的走亲戚,购物的购物,捕鱼的捕鱼,仿佛一下子码头特别繁忙。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二人出了海,到了台州府海门,大家集中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马匹,连夜就冒着大雪北上了。 大地上雪还是很厚,好在没下了,十二个人十二匹马,一路浩浩荡荡。 那马匹踩在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非常有节奏感。 这十二人都是江湖出身,骑术精湛,虽然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伤势未痊愈,但已无大碍,一路上你追我赶,跑得非常快,次日下午,便到了杭州府。 又过了几天,十二人便到了南京府。 到了南京府,十二人做了短暂的休整,补充粮食,顺便给马蹄换了铁脚。 而远在京师的弘暎大军出发在即,左顾右盼不见木府吏来,自己又是第一次领兵出征,一点经验都没有,心里很是没底。 康熙见大军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敦促弘暎即刻出征准噶尔部。 弘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领军出发了。 康熙真正的用意,并非如此,他何等英明,岂会贸然出兵,更不会让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人去打仗。 他此次的目的主要是考验弘暎,验证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 其实,康熙早就密旨给能打且善战的年羹尧和傅尔丹了。 年羹尧,家族徙居辽东广宁卫,明清战争时期入旗。 康熙四十二年四月,年羹尧在散馆考试中取得甲第,留在翰林院,任从七品检讨。 年羹尧在任上兢兢业业,时常上奏,与康熙帝讨论四川的山川形势、民族问题以及兵备事务。 康熙五十七年,康熙发动驱准保藏之役(驱逐盘踞西藏的准噶尔汗策妄阿拉布坦),年羹尧积极表现,充分发挥他的才能,保障了清军的后勤供给,为清军的最终胜利立下汗马功劳。 事后,康熙提拔他为四川总督。 后又升他为川陕总督。 康熙帝对他“推心置腹,无可比论。”并说:“朕再无疑尔之处,尔亦不必怀疑。” 傅尔丹,颀然岳立,面微赪,美须髯,仪表堂堂,是一位大帅哥。 他喜欢耍枪弄棍,武艺高强。 康熙四十三年,康熙皇帝在巡游途中发生了一点意外,一匹烈马因受到惊吓而直接冲向圣驾。 就在这关键时刻,身为侍卫处领导的傅尔丹及时出手,将烈马制服。 傅尔丹的这番举动给康熙皇帝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于是康熙传谕嘉奖傅尔丹,赐给他貂皮褂。 不久,又升任正白旗蒙古都统(从一品)。 康熙五十六年,清军远征准噶尔部,傅尔丹被封为振武将军,从此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 傅尔丹率部出北路,驻军在阿尔泰(今蒙古西南部城镇)。 在征讨准噶尔部的过程中,傅尔丹表现可圈可点,多次立下战功。 这两人精于战术,通谋略,屡次随军出征,经略漠西。 噶尔丹死后,策妄阿拉布坦成为准噶尔部的首领,但他复仇之心,始终未灭,一直不知悔改,屡犯边疆,康熙早有攻打的准备,这次正好测试一下弘暎的能力。 同时,也是要好好教训一下策妄阿拉布坦。 第35章 讨伐策妄阿拉布坦 康熙叮嘱年羹尧和傅尔丹,演戏就要演逼真,要当局者迷惑,要让他感觉到这仗就是他打的。 虽说年羹尧和傅尔丹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们很清楚,以康熙的英明和用意,岂是他们所能猜透的。 弘暎终于出征了。 出发前,诸位皇子都来为弘暎送行,那真是情真切切,弘暎从未有过的兄弟亲情之感。 在这些皇子之中,慎郡王胤禧脸色总是异样的怪笑,让弘暎感到此次出征,好像是个圈套一样,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就在弘暎统领三千大军浩浩荡荡向漠西进发时,年羹尧也统帅大军从四川向拉萨出发了,他要掐断西藏和准噶尔部的联系,歼灭占领拉萨的策妄阿拉布坦部下台吉大策凌敦多布率领的准噶尔军。 因为在1717年,策妄阿拉布坦派台吉大策凌敦多布率6000军,从伊犁河谷出发,经过和田,攻占拉萨,杀拉藏汗。 拉萨告急,向清军求救,康熙匆忙出兵,结果遭到大策凌敦多布的伏击,惨败而归。 为了击败大策凌敦多布,康熙隐忍两年,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这一次,他要一举拿下拉萨城,歼灭大策凌敦多布。 与此同时,康熙命傅尔丹也从阿尔泰出发向伊犁逼近。 伊犁是准噶尔汗都,袭击伊犁在一定程度上能给策妄阿拉布坦造成心理上极大的压力,从而扰乱准噶尔在各地的驻军布防,增援伊犁。 康熙此次出兵,明的弘暎是主攻部队,年羹尧和傅尔丹是侧翼,其实,年羹尧、傅尔丹的战线和弘暎拉的很长,谁是主力,谁是侧翼,真不好说。 从大局上看,康熙这是给足了弘暎面子,而真正的主力,是一个更强大的人在他背后统领着各军,这个人实力和势力都是弘暎望尘莫及的。 他就是康熙帝第十四子大将军王胤禵。 拉萨被大策凌敦多布占领,拉藏汗请求清廷发兵救援,同年十月,胤禵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拉布坦,封大将军王,并以天子亲征的规格出征,“用正黄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样”。 康熙五十八年三月,胤禵抵达西宁,开始指挥作战。 此时,胤禵统率驻防新疆、甘肃和青海等省的八旗、绿营部队,号称三十余万,实际兵力为十多万人,在他的说服下,达赖喇嘛,青海各部以及其他少数民族纷纷出兵西藏,围攻大策凌敦多布。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胤禵指挥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定西将军葛尔弼由川滇进军西藏。 其实,真正的主力进攻部队才是胤禵。 年羹尧在此次战役中,进攻还是次要的,他主要是负责后勤保障。 傅尔丹的任务是声东击西,围点打援。 而弘暎,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来旅游的。 只不过,胤禵一直出征在外,弘暎几乎都忘记了这个十四叔的存在了。 胤禵不仅是个军事人才,还是个综合人才。 大军出征,他需要参与军事决策指挥,军队调度,部署人事,举荐任命将领,保障后勤,情报搜集,安抚稳定军心,激励部队,调节内部和外部矛盾,说服青海各部共同出兵护送达赖喇嘛等,事务错综复杂,他具有极强的综合能力,井井有条,非常不容易,一般人根本干不了。 康熙三征噶尔丹,收复大片疆土,其中就包括科布多、巴里坤、哈密等军事重镇。 同时,康熙在边疆不少地方驻军,经略地方。 此次出兵,年羹尧和傅尔丹就是从各自的驻军地出发,围剿准噶尔部。 噶尔丹死后,策妄阿拉布坦成为准噶尔部的首领,随着他的统治地位的巩固和地盘的不断扩大,滋长了分裂割据的野心。 于是,策妄阿拉布坦在沙俄支持下,不断袭击清军据守的科布多、巴里坤、哈密等军事重镇,并派兵侵入西藏。 康熙忍无可忍,决定出兵剿灭策妄阿拉布坦。 策妄阿拉布坦,乃准噶尔僧格的长子。670年,僧格被暗杀后,其弟噶尔丹返回西藏,在达赖喇嘛以及和硕特首领鄂齐尔图车臣汗的支持下登上了准噶尔大汗之位。 策妄阿拉布坦随后遂率部众依附噶尔丹。 康熙二十七年,噶尔丹为巩固其在准噶尔部的统治地位,杀其弟索诺木阿拉布坦,又暗中派人对策妄阿拉布坦进行迫害。 策妄阿拉布坦被迫率领僧格旧部5000部众逃至博尔塔拉河游牧,并击败了噶尔丹亲率的2000追兵。 与噶尔丹分裂后,他积极配合清朝政府同噶尔丹割据势力进行斗争。 1690年,噶尔丹出兵喀尔喀蒙古,策妄阿拉布坦趁机发兵占领了原准噶尔领土,将噶尔丹遏制在科布多无法西还。 此后,策妄阿拉布坦与清朝康熙帝合作,彻底击败了噶尔丹。 康熙三十六年,噶尔丹绝望自杀,策妄阿拉布坦将其骨灰献给康熙帝。 策妄阿拉布坦正式成为准噶尔大汗。 策妄阿拉布坦即汗位后,准噶尔的社会经济较噶尔丹和巴图尔珲台吉时期有所发展。 随着策妄阿拉布坦统治权力的扩大,策妄阿拉布坦与清朝政府的矛盾日渐加剧,多次派兵袭击哈密北境五寨。 弘暎从京师出发,由于行军路线较长,到达哈密,大军在路上已经走了十几天。 这十几天,人又饿又累,还冷,十分疲乏。 弘暎见状,只好暂且留在哈密休整几天。 这天,弘暎带着一百骑兵前往西北巡查,半路上,就听到马蹄声声,有人叫道:“报,报,报……” 就在弘暎领着队伍向准噶尔部巡查的时候,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一样。 弘暎皱眉问道:“慌慌张张的干嘛?什么事情?” 那个士兵急切地说道:“启禀王爷,有敌军来犯!” 弘暎一惊:“是什么人?” 那士兵道:“准噶尔部。” 弘暎急忙又问:“是不是策妄阿拉布坦的人。” 那士兵点头道:“正是。” 弘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的脸上闪烁着怒火,冷哼道:“好一个策妄阿拉布坦,竟敢派兵攻打哈密,他真是活腻歪了!” 那个士兵问道:“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弘暎咬牙说道:“我们去迎战!” 他现在恨不得杀死策妄阿拉布坦。 那个士兵忧虑地说道:“王爷,我们就一百人,根本挡不住策妄阿拉布坦的大军啊!” 策妄阿拉布坦现在派来的人可不是普通的士兵,全部都是精锐之师,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虽然,弘暎只有三千人,但他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他还有什么脸回去见皇爷爷。 何况,仗还没开打,就失败了,他的脸搁哪啊。 这罪名他也顶不起啊,那是要杀头的。 说不定,还要连累他的家人。 阿玛胤礽已经两立两废太子,如果再不抓住这个机会,那他们家就一辈子翻不身了。 现在,弘暎骑虎难下,已经没有退路,横竖都是死,不管怎样,他不能退缩,一定要向发策妄阿拉布坦发起进攻。 即使战死,那也不丢脸,起码不会连累家人,自己也能落得个英雄称号。 当弘暎赶到哈密城,就见整个城被准噶尔部团团围住,足有一万多人。 这种差距实在太大了,如果硬拼的话,那结局只会是惨败。 弘暎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定要将策妄阿拉布坦给灭杀。 随从士兵也惊呆了,对付气势汹涌,非常强悍,这仗还怎么打啊? 第36章 遭到伏击 弘暎见状,灵机一动,擒贼先擒王,只有这样,还有一线生机,他才能转危为安,于是道:“你们跟我来,我有办法。” 弘暎说着,双腿一夹,策马扬鞭,冲了下去,道:“走,跟我一起去迎敌,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输给策妄阿拉布坦,要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说罢,弘暎就带着一百精锐骑兵朝着策妄阿拉布坦的军营奔去,路上的士兵都是纷纷躲避,生怕被这一百铁骑撞死。 很快,弘暎就带着人马来到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军营外面。 策妄阿拉布坦看到弘暎来到自己的军营,立即喝问道:“来者何人?” 弘暎怒吼道:“策妄阿拉布坦,本王来取你性命!” “哈哈……”策妄阿拉布坦哈哈大笑,说道:“黄毛小儿,你的胆子倒是挺肥的,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本汗就成全你,让你做一个死个痛快!” 说罢,策妄阿拉布坦的身影便化作一道残影,冲向了弘暎。 弘暎也没有犹豫,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向策妄阿拉布坦冲去。 两人很快就交锋在一起。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批准噶尔铁骑层层向他们包围过来,弘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因为自己思想慌了神,一不小心,被策妄阿拉布坦上来一招将弘暎给击退几步,对方没有留手,露出了自己的獠牙,道:“和本汗斗,简直不知死活。” 这一招,让弘暎很忌惮,他知道自己不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对手,不能盲干,要智取,于是,他立即调转马头逃走,他不想与策妄阿拉布坦正面交手。 策妄阿拉布坦看着弘暎逃走,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策妄阿拉布坦吩咐道:“来人,把他抓起来,押回军营!” 策妄阿拉布坦早就猜到清廷会来找自己,所以,他早就有准备。 这次,他不仅仅要杀了弘暎,还要斩草除根,不给弘暎反悔的余地,不给弘暎这个机会。 当下,策妄阿拉布坦指挥几百准噶尔铁骑紧追其后,包抄弘暎一百骑兵。 准噶尔铁骑凶悍,骑术精湛,很快包围了弘暎一百骑兵,策妄阿拉布坦冲到他面前,见这人惊慌失措,一点也不像统帅,倒像一个先锋,于是问道:“你是谁,报上名来?说不定我留你一个全尸。” 弘暎自然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以对方一个久经沙场的统帅,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反而还会嘲笑自己,于是,弘暎也不理会他,他只要有机会,就逃跑。 策妄阿拉布坦似乎也看清了弘暎的惊恐,依仗自己人多,故意捉弄他,放他们逃跑。 弘暎和一百骑兵也不客气,撒开腿脚,拼命地向草原深处飞奔。 策妄阿拉布坦见状,举起弯刀,呼叫着准噶尔语言,就像猫捉老鼠一样,逗着他们在草原上玩。 他们一边追,一边赶,身后几百铁骑像射杀猎物一样,他们骑在马背上,拉弓搭箭,拿着一百骑兵练起手来。 这些准噶尔铁骑骑术非常好,箭法也非常准,一箭一个,百发百中,很快一百骑兵死伤大半。 弘暎他没想到刚到新疆,就遭到策妄阿拉布坦的伏击,真是没想到。 现在,他感觉自己在策妄阿拉布坦眼里就像猎物,被他们追杀着玩,这种心理恐惧感,真是生不如死。 大家正在拼命地跑着,这时,一道身影闪电般的冲到弘暎的面前。 一名准噶尔铁骑冲到他身后,飞起一箭射向弘暎。 弘暎顿时落下马来,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铁骑乐呵呵地勒马停了下来,一看地上弘暎,这家伙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但他的眼睛还是瞪着,盯着这铁骑和策妄阿拉布坦看,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弘暎没有死,他是撞死。 策妄阿拉布坦也不理会他,看着躺下的弘暎,像一个玩物,不禁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几名铁骑下马正要将弘暎抬到马背上带回去,就在这时候,一阵枪响,大破了他们的嘲笑,一名铁骑就地倒下,一命呜呼。 策妄阿拉布坦一看,叫道:“什么人?” 又是一阵枪响,又一名准噶尔铁骑跌下马来,大家感到不妙,一下子乱了起来。 “砰!” 一名准噶尔骑兵发现了枪声的来处,于是冲到了一个山坡上,想要从山坡侧面钻出去,偷袭一下,结果被山背面守卫的军队拦了下来,并且被一枪打爆了脑袋,血花四溅。 “轰!” 另一名准噶尔骑兵也被一枚红夷大炮击飞,也被打爆了脑袋,尸骨无存,死得不能再死。 一共六名准噶尔骑兵,全部都被打残,没有了一个活口。 “杀!杀!杀!” “杀,给我狠狠地杀,不能放过一个清兵!” “杀!给我杀!给我杀!” …… 看到那些兄弟们全部被杀后,其他准噶尔骑兵一个个都红了眼睛,大吼着,纷纷冲了上去。 他们要杀光偷袭者,将他们全部灭杀,不留一个活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 准噶尔骑兵一个个疯狂了,一股脑儿地朝山坡上冲去,不料此时,山坡上出现一排红夷大炮和火铳兵,正对准噶尔骑兵疯狂射杀。 喊杀声,炮火声,响成了一片。 一排排准噶尔骑兵纷纷落下马来,死的死,伤的伤,非常狼狈。 “嘭!” “啊!” 他们冲上山坡上的瞬间,就被一排排红夷大炮击中,他们根本就躲避不了红夷大炮轰击,只能硬抗,一个个惨叫着,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然后又重新爬了起来,继续往前面冲去。 在山坡上面的红夷大炮,可不是普通的红夷大炮,每一门红夷大炮威力相当惊人,这种威力足以让一辆车炸报废。 而且,还有数百名火铳兵,朝着准噶尔骑兵乱枪射杀,准噶尔骑兵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 弘暎见到这种情况,顿时明白是救援到了,于是爬起来大声喝道:“兄弟们!我们救援到了,杀,给我冲过去,杀,将他们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杀!” “杀!!” …… 别看弘暎一百骑兵现在就剩下五十来人,大家一看局势逆转,顿时来劲了,也不要命了,举起弯刀,就向准噶尔骑兵杀向过去。 准噶尔骑兵前有火枪火炮伏击,死伤无数,后有弘暎一帮铁骑,两面夹击,策妄阿拉布坦前后左右一看,他们上当了,中计了,被伏击了。 第37章 弘暎无路可退 这些准噶尔骑兵一个个杀红了眼,他们不顾生死地朝着山坡上冲去,想要越过山坡上,杀出一条血路来,将城内的清兵进行斩首。 “砰、砰、砰、砰!” 一个个红夷大炮向着山坡下面的准噶尔骑兵倾泻而下,准噶尔骑兵躲闪不及,被红夷大炮击中,身死当场。 准噶尔骑兵的帮众越来越多,他们一波接一波地往山坡上冲去。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他们不断地冲向山坡上,一次又一次地被轰落在地面上,被炸得血肉模糊。 “杀!” 准噶尔骑兵一个个都疯狂了,拼了命地往山坡上面冲。 “嘭!” “轰隆!” “轰隆!” …… 山坡上的军士也不甘示弱,一个个红夷大炮朝着山坡下的敌人倾泻过去。 “砰、砰、砰……” “轰……轰……轰……” 双方不停地碰撞,不断地交战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双方的厮杀进行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大部分敌人都倒在了山坡下面,才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只有少量准噶尔骑兵见势不妙,从弘暎面前杀出一条血路,溜之大吉了。 这其中,就有策妄阿拉布坦。 “呼!” 直到这时候,弘暎松了一口气,抹掉了额头的冷汗,看来这次他歪打正着却是打赢了,准噶尔骑兵的人死伤了三四百人,自己牺牲掉了五十来人,这账一算,简直就是赚翻了。 弘暎不知道这一排排红夷大炮和火铳兵是哪方面的兄弟部队,正要上去感谢一番,不料对方却鸣笛收兵,速度很快,一眨眼工夫消失在山坡背面了。 弘暎骑上马背,冲上山坡上,原来在山坡背面,一支训练有序,举着大清龙旗的八旗部队渐渐远去了。 弘暎不清楚这支队伍是什么来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和自己一样的清兵,一支救援过自己的清兵。 弘暎带着剩下骑兵回到哈密城,让他吃惊不已,傻眼了,原来策妄阿拉布坦逃回来之后,为了报复,下令大军进攻哈密城,杀光城里的清兵。 此时,攻城战役非常激烈,城里的守城官兵拼死反击,一次次打退准噶尔的进攻。 准噶尔骑兵精锐,善于在草原上骑射作战,对于攻城作战,没有清兵经验丰富。 主要是准噶尔没有大型的攻城设备,全靠原始的梯子,绳子攀登,每到城墙边,或爬到城墙上,就被城里的守城官兵用弓箭,石头,大木头不是砸死,就是砸伤,费了半天工夫,一点进展都没有,这让策妄阿拉布坦非常不满意,很焦急。 他担心一旦清兵援军到了,那他们所有的工夫都白费了。 何况,清兵掌握着精锐的红夷大炮和火铳,这比他们手中的刀箭厉害多了。 刚才他就是吃了红夷大炮和火铳的大亏,死伤好几百人。 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好兄弟啊,眼睁睁地就这样惨死在红夷大炮炮火之下,他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弘暎这次出兵漠西,也带着几门火炮和火铳兵,只不过,他们都在城里,奋力抵抗着准噶尔骑兵的进攻。 弘暎担心这些人无节制的乱发乱射,要知道,这些火炮火铳弹药都是有限的,是经过兵部批准的,打完了,它们就成了一堆废铁,也成了整个队伍的累赘。 眼看整个哈密城在策妄阿拉布坦的包围之中,要想破城,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策妄阿拉布坦非常精明,通过他对清兵的了解,清兵不会给他很多的时间,一旦援军到了,他们只能放弃攻城,向回撤,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他只有抓紧时间,攻下哈密城,杀光城里的清兵,抢夺红夷大炮和火铳,以及城里的粮食,赶紧就撤,不然,其他城镇的驻军清兵来了,就完了。 弘暎这次带来的清兵,总共就三千年,他不想还没开始就惨败而退了。 他没有退路,只能进攻。 “杀,杀,杀,全部都给我杀光,全部杀光这些狗贼!” 弘暎疯狂地咆哮着。 说完,弘暎带领剩下五十骑兵冲进准噶尔骑兵军中,疯狂砍杀起来。 这些准噶尔骑兵没想到弘暎居然带人从他们后面杀了过来,一看,就这么点人,却一点都不在乎,一部分人去包围弘暎等人,另外大军仍然猛烈攻城。 弘暎这时候以死的决心,要杀光准噶尔所有的人,他要让准噶尔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复苏。 弘暎带着一群人冲进了准噶尔军中,横冲直撞,他带领五十清兵,紧握弯刀,屠杀准噶尔骑兵。 不管是准噶尔骑兵,还是步兵,都纷纷举枪反击,一时间惨叫声四起,血液四溅,无数人被打爆头颅,无头尸体摔落在地上。 城外,顿时一片混乱,站在城墙上的清兵一看,只见弘暎统帅五十骑兵在准噶尔军中横冲直撞,打乱了准噶尔攻城计划,弄得他们不知所措。 城下所有的军士们都疯狂了,城上的清兵见下,也不能歇着,不停的朝城下的准噶尔骑兵射杀过去。 弓箭,火铳,大炮,一起齐发,准噶尔大军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弘暎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五十骑兵在准噶尔大军的包围下,杀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七八个人了。 这七八个人将弘暎围在中间,誓死保护他的安全。 这些清兵认识到,弘暎不是孬种,他们也不想当孬种,跟着这样的统帅,他们骄傲自豪,为了大清国土,为了天下百姓安危,死又何惧? 他们一百来人,杀了敌人几倍之多,就算死,也够本了。 更何况,胜负未定,谁输谁赢,结局还不知道呢。 城墙上的清兵被自己的统帅感动了,这样身先士卒的统帅,孤身杀入敌军之中,其胆魄可见非同一般,他们被感动了。 有些清兵顺着准噶尔攻城的登梯滑溜下来,他们要去营救自己的统帅,他们要和统帅一起杀敌,他们要和统帅一起战死。 此时的弘暎,一身是血,眼睛被血溅得几乎都睁不开了,他只好一边用手擦血,一边提防四周的准噶尔骑兵偷袭。 他不怕死,怕死也没用,不如轰轰烈烈地战死。 不过,他感觉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第38章 打赢了 此时的他,脑子灵动一闪,想起了他出发时慎郡王胤禧对他怪异地一笑,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感觉此次出征就是个坑。 然后,又想起了皇爷爷康熙怎么突然让他带兵出征,这里面好蹊跷,肯定有鬼,只是他想破头,都猜不出什么原因? 他这一路上行来,都在想这些问题,有时候晚上做梦,都梦到这些。 不然,他一到哈密城就遭到准噶尔的伏击,差点送命。 还有那强大的火炮大军,救了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了,他连感谢的机会都没有,难道不奇怪吗? 如今,他又深陷死亡的危机,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感觉都是事先预料好的一样,让他防不胜防,又不得不服从。 策妄阿拉布坦要看着弘暎怎么死?看他死得多么难堪。 他很期待这个结局。 于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被自己的大军团团围困其中。 这个时候,那些准噶尔攻城大军开始了反扑,他们不断地向着城内投掷毒药、石头等东西,还有自制的炸药,企图炸塌城门。 城墙上的清兵自然不会傻愣愣的在那里任由准噶尔骑兵的攻击。 他们迅速向着城下发起攻击,弓箭,火铳,再一次射杀过去。 弓箭、火铳所到之处,死伤一片,渐渐地攻城大军不敢贸然近到城下了,他们距离弓箭和火铳的射程之外叫嚷着,辱骂着。 没过多久,他们开始调转枪头向弘暎等人围攻过去。 此时的弘暎等人,被准噶尔骑兵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杀累了,也伤了,几乎是精疲力尽,无力再战了。 他们整个人腿脚颤抖着,累得几乎连刀都握不住了。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这时候,又是一连串的炮声响起,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向准噶尔骑兵。 “噗嗤、噗嗤、噗嗤……” 又是一大批的准噶尔骑兵被炸死,一具具尸体被炸飞,鲜血染红了大地,惨烈无比,血流成河。 “杀、杀、杀、杀、杀……” “啊” …… 看到兄弟们一个个被炮火炸死,准噶尔骑兵们一个个都愤怒不已,不顾一切地往后退,杀向弘暎等人。 看到这里,弘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准噶尔狗贼都去死吧。”弘暎猖狂地大笑,“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跟老子斗?” “啊!” 忽然,城门侧面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只见一群人在不停地惨叫,然后被炮火炸死,有些肉体炸了满天飞。 “怎么回事?” 听到城门侧面传来的惨叫声,弘暎脸色剧变,不禁惊疑的问道。 策妄阿拉布坦也听到了,他不禁大吃一惊。 “快,派兵救援。” 策妄阿拉布坦急忙喊道,他知道肯定出现了意外,不然准噶尔骑兵不会发出惨叫声。 “咻!” 策妄阿拉布坦迅速带领着军士们朝城门口赶去。 “哒哒哒……” 他们的军靴踩在泥土上,发出了阵阵清脆的脚步声。 “咚咚咚……” 突然,从一旁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一匹匹骏马飞奔而来,他们穿着银色铠甲,胯下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骑士手中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骑在马背上。 在他们身后,杀来无数清兵,想来是救援到了。 “他是准噶尔首领策妄阿拉布坦,活捉此人!” 马背上一人大叫一声,策妄阿拉布坦盯着马背上那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哼。”马背上那人冷哼一声,“你就是策妄阿拉布坦吗?” “不错。”策妄阿拉布坦点点头,“你是谁?” 策妄阿拉布坦冷漠地看着马背上那人,心里暗道:'这人实在是太嚣张了,竟敢率军前来,这是在挑衅我的威严吗?” “你爷爷!”马背上那人仰天大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想灭大清?真是做梦,我早就想灭了你们这些狗贼,今天你们正好送上门来,那我就也不客气了。” “大家听令,全部撤回,不得在城里逗留,撤,快撤!” 策妄阿拉布坦感觉这人来者不善,如此胆大妄为,后面一定有埋伏,为了不再中计,尤其是红夷大炮威力。 他真害怕了,太厉害了,一炮,就死伤无数,这个代价他真承受不起。 现在,又杀来一些江湖中人,策妄阿拉布坦见攻城大军伤亡大半,这个战再打下去,那他的代价就太大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子还长,走着瞧。 马背上那人见准噶尔骑兵逃跑,一边笑着,一边用冰冷的语调命令他身后的骑兵追杀上去。 那些清兵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开始驱逐城外的准噶尔骑兵,杀得他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 准噶尔骑兵得到策妄阿拉布坦大汗撤退的命令,纷纷向城外撤离,一个个比谁跑得更厉害,否则,就会被清兵截杀,拼命至极。 守城之战就这样结束了,弘暎带领的一百骑兵,到最后就剩下两人。 这一战规模不大,但杀得非常激烈,不亚于一场攻城大战。 弘暎见准噶尔大军撤退了,哈密城保住了,于是精神一松,瘫倒在地上。 他太累了,这是弘暎第一次上战场,就遇到如此激烈的守城决战,太不容易了。 大家见弘暎倒在地上,赶紧把他搀扶起来,送进城里疗伤、休息。 弘暎被带回了哈密城,立即遭受到了众人的围观。 他们都亲眼见弘暎带着小部分人马在准噶尔大军中横冲直撞,英雄杀敌,无不令人敬佩,实在是鼓舞人心,振奋人心。 弘暎同行清兵看到弘暎狼狈的模样,脸上都露出了敬佩的表情,他太勇猛了,太厉害了,太强大了! 次日,弘暎醒了,没什么大碍,能下床行走。 大家看到弘暎平安无事,一个个都开心得不得了,感谢老天保佑。 弘暎冷静过后,他知道,这一次策妄阿拉布坦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肯定还会报复,接下来怎么办?他要好好想一想。 策妄阿拉布坦敢冒险侵犯哈密城,胆子也太大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漠西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清兵只有加大力度增兵漠西,剿灭准噶尔残余势力,才能彻底制服策妄阿拉布坦,还漠西和边疆的安宁。 第39章 老友重逢 这一战,弘暎要感谢的人太多了,不仅要感谢全军将士们奋勇杀敌,以及哈密城里的百姓同仇敌忾,他更要感谢前来增援的兄弟部队。 他两次被救,心想这到底是谁的队伍?每次来得都很及时啊。 “王爷,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策妄阿拉布坦吗?” 一人站在弘暎身后问道。 他们可是知道策妄阿拉布坦的厉害,弘暎根本就不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对手,现在策妄阿拉布坦撤兵了,并不表示他就怕了,在策妄阿拉布坦眼里,弘暎那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哼,放心吧,本王一定要将策妄阿拉布坦碎尸万段!” 弘暎恶狠狠地说道,他已经被策妄阿拉布坦打得够呛,那是他准备不足,哪知道策妄阿拉布坦以逸待劳,趁它们休整时候,突然偷袭,差点性命不保。 “那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做?” 又有一个人问道,这个人的年龄比刚才那人较大,他站在那人的侧面。 弘暎淡漠的说道:“等消息吧!本王自有办法,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来的。” “嗯!”那人点了点头。 “你们先下去吧!” 弘暎挥挥手,示意让他们都散去。 忽然,弘暎不禁回头一看,立时喜出望外,激动不已,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盼的木府吏和全不弃。 弘暎惊喜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 木府吏道:“你昏迷两天,我们也来两天了。” 弘暎追问道:“是不是你们两次救我的?是不是?” 木府吏疑惑起来:“两次?我们接到你的书信,就马上北上,赶到京师,听说你统帅大军出发了,于是我们一路往漠西追赶,不想刚到哈密城,就发现准噶尔大军围城,我们就把附近百姓招募起来,和城里大军里应外合,一起御敌,没想到就这样打跑了策妄阿拉布坦。” 弘暎再次见到木府吏等人,老友重逢,喜出望外,百感交集。 弘暎不仅和木府吏是老朋友了,还是生死之交,当年他们一起对抗红毛鬼斩断大清龙脉,木府吏为了保护弘暎儿子,和卧笑情一起上演苦肉计,让木府吏杀死卧笑情和他的儿子,这才躲过了一劫。 为此,弘暎一直耿耿于怀,他感觉太对不起他们了,欠卧笑情和木府吏太多了,总想有朝一日回报他们,无奈自己阿玛两次太子被废,从此,弘暎也默默无闻了。 原本他们父子注定要载入史册,是改变历史进程的人,如今一切都变了,他们成了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了。 这次康熙命弘暎出兵漠西,弘暎一直质疑其用意,但就是猜不透皇爷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现在好了,有了木府吏和全不弃相助,他不再担心了,他相信这个答案早晚会水落石出的。 弘暎此次远征请木府吏帮忙,想不到木府吏一下子带了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一人来,有了这十二位江湖人物相助,弘暎相信,一定能够荡平横行猖獗的准噶尔部残余势力。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消灭策妄阿拉布坦。 弘暎喜出望外,逐一和大家抱拳认识,当云晴格格一见到弘暎时候,一股亲情感油然而生,眼睛直盯着他看,俩人就像失散多年姐弟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了,云晴格格此时不敢介绍自己身份了,胡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就算和弘暎认识了,交代过去了。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不明白云晴格格为什么这么不敢告诉弘暎自己真实身份,她平时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康熙儿女,大清格格吗?现在怎么见到弘暎就不敢言语了? 四大金钗知道云晴格格为什么这样,因为她不自信,全天下人都知道,康熙十九女,其生母乃襄嫔高氏,出生不到两年就去世了,并无封号。 现在她要在弘暎面前说自己是他的姑姑,一定会被误解,说不定还要责怪自己冒充格格之罪,不提也罢。 大家尊重云晴格格的想法,便由她去了。 这两天对于弘暎来说是好事连连,一是打了胜战,二是老友重逢,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于是当晚弘暎下令犒劳大军,也是为了给木府吏十二人接风洗尘。 晚上,弘暎、木府吏、全不弃、程门十四少喝得酩酊大醉。 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四大金钗看他们喝醉的样子,开心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诸人见他们老友重逢,心里高兴,也没去管他们了,等酒醒了,就好了。 第二天,大家酒醒了,弘暎睁开眼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木府吏,他发现全不弃、程门十四少或坐或站在他身边,唯独不见木府吏,一经打听,原来木府吏早就醒了,此刻去城门楼上吹风去了。 大漠边塞,凛冽的寒风吹的木府吏脸上刺骨的痛,此时的漠西比中原还要寒冷,雪花飘飘,远处山峦和近处民房楼阁一片雪白。 弘暎快步登上城楼,见木府吏靠在城墙上远望,弘暎说道:“原来你在这里吹风,害得我好找。” 木府吏站起来抱拳道:“我见你们还没醒,就没有打扰了,于是就来看看大漠雪景,喝一喝西北风。” 弘暎没想到木府吏还挺幽默的,两人笑了笑,弘暎配合道:“这样啊,我也没喝过西北风,我尝试一下。”于是,弘暎张开大嘴,深吸了一口,然后又道:“味道还不错,怪不得有那么多说,如果不努力,就要喝西北风,其实,真正有谁喝过西北风的呢。” 木府吏回答道:“从古至今,我想应该就我们两个真正喝过西北风吧,哈哈。” 两人相互一笑,木府吏言归正传,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可否请教?” 弘暎道:“我们两个就不必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恕我直言,你从未在军营待过,怎么会突然领兵打战?军国大事,可不是儿戏啊。”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这是我皇爷爷下的旨,我没办法。” “你皇爷爷下旨的?他的用意是什么?” “你问的,也是我想知道。实不相瞒,我从京师一路来这里,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我就是想不明白。” “难道是你皇爷爷打算培养你?倚重你?以此对你阿玛的一个补偿?” “不排除这个可能。问题是,皇爷爷培养我,倚重我,难道不怕我帮我阿玛重返太子大位吗?我皇爷爷何等英明,他不可能这么傻。” “那是为什么呢?” 弘暎没有回答他,陷入沉思之中。 弘暎一直感觉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是秘密呢? 木府吏接着说道:“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劝你还是事事要小心,自从你阿玛当上太子,又废除太子,就是因为你们这个家族太显眼了,太突出了,有很多人要弄死你们,暗地里搞事,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有发现一些问题。” 弘暎一惊,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问你,你了解准噶尔吗?你熟悉策妄阿拉布坦吗?” 弘暎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又道:“开始一点也不熟悉,后来慢慢才知道关于他的一点信息。” 第40章 弘暎想明白了 木府吏继续问弘暎道:“是吗?那你知道策妄阿拉布坦现在有多少能打的将军吗?他有多少兵力?分别分布在哪里?” 弘暎听后,脸马上红了起来,惭愧之至。 他才刚来,本来他对这些都不熟悉,需要慢慢对敌人进行了解,一时半会,弘暎根本就没办法回答木府吏的问题。 木府吏和弘暎是老朋友,也是生死之交,也不顾他静亲王的面子,再次问道:“你也不想想,你从未上过战场,也不熟悉敌人兵力情况,就统领三千清兵出征漠西,你还想剿灭准噶尔部,消灭策妄阿拉布坦,简直是痴人说梦。你知道吗?人家的总兵力是你的一百倍之多,你怎么和人家打?” 木府吏说着,弘暎也听着,他说的都是实话,因此,也没理由反驳。 此时的木府吏看弘暎脸色有点难堪,稍稍收敛了一点点,又道:“虽说你皇爷爷三征准噶尔,多次大胜,为大清打下大片疆土,功不可没,乃一代英主,同时,也狠狠教训了一下准噶尔部。可问题是,准噶尔还没有被彻底打服,反而在策妄阿拉布坦的带领下,南征北战,攻下不少城池和疆土,他们号称拥有三十万大军,对朝廷威胁极大。现在,你又莫名其妙地领兵西征,一来就驻扎哈密城,实在太冒险了,哈密距离准噶尔部太近,经常遭到准噶尔的骚扰,稍有不慎,就有包围的危险。昨日一战,准噶尔吃了大亏,我相信策妄阿拉布坦还会再来的。” “那我现在撤?” “撤是不能撤的,你一撤,必然影响士气,策妄阿拉布坦还以为你怕了呢。” “那怎么办?” “哈密与科布多、巴里坤距离不远,我的建议,你能不能派人去和这些清兵驻地建立联系,一旦一方有事,相互增援。” 弘暎点头道:“有道理。我马上派人去联系一下。”然后,他又问道:“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刚才的问题呢。你们这一路过来,发现什么了?” 木府吏回答道:“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些江湖朋友,他们听说朝廷要对伊犁和拉萨出兵,一个个都去报名参军了,他们还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参加,我说我们也是去哈密抗击准噶尔的,这才罢了。” “皇爷爷同时对伊犁和拉萨用兵,那这场战打得很大啊。嗯,皇爷爷这次下定决心要收复准噶尔全境,统一天下了。” “我们还发现,傅尔丹从阿尔泰率大军向伊犁逼近。年羹尧从四川,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定西将军葛尔弼由川滇进军西藏。而你向哈密。这南北中,你的实力最弱,却碰到了最强悍的敌人策妄阿拉布坦……这是指挥预判上的失误,情报不准确,还是你运气不好?”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以最少的兵力去抵抗强大的敌人。” “那又怎样?身为军人,应当战死沙场,为国精忠。” “如果说,我是说假如,万一是有人别有用心呢?”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皇爷爷要害我?” “我可没这么说,或许是别人借刀杀人呢?” “借刀杀人?!” 想到这里,弘暎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太厉害了,也太用心了,太强悍了,居然说动当今皇上除掉自己。 弘暎自然不相信这样的推测,但他也不能不妨,他阿玛胤礽当初就是有人告发,才两立两废太子。 身为皇子皇孙的他们,在皇宫大内,想要他们死的人太多了。 木府吏继续说道:“我还听说,此次出兵,主要战场在拉萨,统领各军是……” “是谁?” 听弘暎一问,木府吏惊讶地道:“你真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么?” “统领各军的是大将军王胤禵,你的十四叔,所有人都听他的,包括傅尔丹、年羹尧和平逆将军延信,定西将军葛尔弼,以及蒙古各部,达赖喇嘛,青海各部以及其他少数民族等等。” “十四叔是大将军王,听他的没有错啊。何况,他常年领兵在外,作战经验丰富,我从来没打过战,就是让统帅大军指挥,我也不会。打仗,可不是儿戏。” 木府吏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弘暎点了点头:“当然!”、 之后,他反问木府吏:“你是怎样想的?” “我是为你打抱不平呢。” 弘暎呵呵一笑:“这个没必要,我本来就不会打仗,这次侥幸守住哈密城已经是万幸了。” “那你皇爷爷把你派来干什么?” 弘暎想了一下:“我皇爷爷英明神武,他派我来漠西,一定有他的用意,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不后悔。” 也不知道怎么了,弘暎豁然一下子想开了,这些天他一直在想着此次出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皇爷爷考验他,磨炼他,还是借此除掉他? 甚至,他把整个皇宫里的人当成了假想敌,曾怀疑里面所有人都有可疑。 但现在他不会了,因为他心里已经找到了答案。 其实,皇爷爷并不想杀他,只是他人到晚年,珍惜与儿子孙子之间的情感,尤其是愧对他阿玛这个废太子,以此来弥补皇爷爷对他阿玛的亏欠。 皇爷爷是在历练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治国之道和统领三军的能力。 这场战,他完全可以不打,只要坚守哈密各寨,不让准噶尔来犯,他就是有功了。 因为,真正的战场在拉萨,他和傅尔丹的职责是牵制准噶尔,以防向东或向蒙古各部窜动。 别看他手上只有三千兵马,尽管对付不了策妄阿拉布坦,但他只要联合哈密与科布多、巴里坤之间的联防,坚持三五个月到半年,等拉萨战役一结束,他就可以回京师了。 到时候,他也可以像十四叔等人那样,以胜利者的姿态回京,得到奖赏。 自始至终,他终于看明白了,皇爷爷康熙下了一盘大棋,他让傅尔丹出兵逼近伊犁,不过是声东击西,围点打援,目的是助力十四叔打赢西藏之战,让策妄阿拉布坦不敢增兵拉萨。 而他驻守哈密,目的是阻止准噶尔东进,绕道青海,包抄拉萨。 只要他和傅尔丹把这场戏唱好,拉萨的大策凌敦多布在清军三路大军的合围之下,在拉藏人民的抗击之下,他们早晚会取得胜利。 第41章 曲策布出手了 弘暎越想越开心,想不到这打仗和下棋一样有意思。 他此时有个梦想,等战争一结束,有了这三千兵马,顺便还可以解决一下东云帅爷、北燕飞、桥遗梦这些狗贼。 他要为木府吏和卧笑情报仇雪恨,因为他们都是救他的家人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策妄阿拉布坦本想再次出兵围剿哈密城,活捉弘暎,这时突然接到线报,说清军分三路大军向拉萨逼近,意图很明显,大策凌敦多布紧急向策妄阿拉布坦求援,策妄阿拉布坦也有心增兵拉萨,但一看傅尔丹和弘暎在他周边蠢蠢欲动,目的很明确,此时,不宜分兵出击,保卫汗都要紧。 大策凌敦多布没有了增援,拉萨在藏军与清兵的里应外合之下,协同围剿,大策凌敦多布兵败逃走,剩下残兵败将四、五百人返回准噶尔。 同年八月,葛尔弼率部进驻拉萨。 九月,胤禵命令延信送新封达赖喇嘛进藏,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 至此,由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胤禵也因此威名远震。 康熙谕令立碑纪念,命宗室、辅国公阿兰布起草御制碑文。 不久,胤禵移师甘州,想乘胜直捣策妄阿拉布坦大本营伊犁。 由于事关重大,胤禵需回京当面与康熙商量围剿事宜。 这一年来,弘暎驻军哈密城,仅刚驻城时与准噶尔发生一场攻守战,以后的日子里,两军连面都没碰着。 因为弘暎联合科布多、巴里坤之间建立起了军事联防,一旦一方有事,其他各军相互支援,才使得策妄阿拉布坦非常忌惮,再加上大策凌敦多布兵败西藏,胤禵移师甘州,清军多路大军呈包围之势,策妄阿拉布坦不敢贸然行动了。 尤其让策妄阿拉布坦生气的是,弘暎无战打,常常带领两三百骑兵在大漠围猎,有时候,都猎到了他家门口,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策妄阿拉布坦也想趁机出兵教训一下弘暎,但行军打仗,最怕兵不厌诈,他看弘暎如此肆无忌惮在他面前围猎,担心是个圈套,于是根本就不理他,任由他去,气得其部下愤愤不平。 策妄阿拉布坦部下有一个叫曲策布的将军,他见策妄阿拉布坦不出兵,感到很窝囊,于是,自己也带领一百来骑兵也以打猎为名,去会一会弘暎,他要好好教训一下弘暎。 弘暎此次围猎不像之前独自领兵驰骋在草原上,自从他有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二位江湖中人,胆子更大了,否则,他也不敢这么嚣张的在准噶尔肆无忌惮。 两大骑兵团在草原上碰上了,曲策布干脆以弘暎他们为猎物,进行围剿,步步向弘暎他们逼近。 弘暎见状,有点紧张起来,木府吏担心弘暎的安全,他冲在前面,叫道:“什么人?” 曲策布道:“围猎的!哈哈哈。” 说着,准噶尔骑兵纷纷向弘暎射杀过去。 弘暎骑兵团也不甘示弱,纷纷拉弓搭箭进行还击。 在草原上,论骑马射箭,准噶尔骑兵骑术精湛,很快就将弘暎等人围了起来。 曲策布有勇无谋,见弘暎在草原上嚣张这么久,早就忍不下去了,此时两人见面,分外眼红,就见曲策布挥舞弯刀向弘暎砍了过去。 木府吏见下,凌空飞来,向曲策布反击直刺过去。 “嗖!”的一声,长剑刺破虚空,刺向曲策布的咽喉,快速无比。 曲策布冷哼一声,身形闪避开来,手中的剑也刺出。 “噗嗤”一声,剑尖插在木府吏身旁的一棵大树上,只剩半截剑柄露在外边。 而木府吏,却毫发无伤! “好快!”木府吏暗赞,眼神一凝,趁其不注意,右脚抬起,狠狠地踩在木府吏的脚背上,将曲策布踹飞出去。 曲策布落到地上,一脸阴沉地坐在地上。 他已经用尽全力,但还是被对方躲开,而且还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自己的攻击。 “想不到你们清军打仗,还请江湖高手帮忙,真是丢人!”然后曲策布又对弘暎道:“看样子我是小瞧你了!” 弘暎冷哼一声:“你也不差!” 曲策布吃了亏,但气势不能倒,冷笑一声,抬头看着木府吏,道:“你们竟敢在我们草原上撒野,识相的快滚,否则,小心性命不保。” “我们为什么要走?”木府吏冷笑道:“如果你能够杀得了我们,那就尽管试试吧!” 听闻此话,曲策布的眉毛挑了挑,心想这个小子真的很强大,竟然敢与自己硬碰硬。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曲策布咬牙,抬头看着木府吏。 “哈哈哈!”木府吏突然仰天大笑,随即道:“好,我倒要看看是谁杀了谁!” 话音刚落,木府吏猛然冲了上来,一掌拍向曲策布。 曲策布冷笑一声,一拳砸了上去。 “砰!” 两股内劲在空气中炸裂开来,曲策布身形微晃,后退几步,而木府吏却纹丝不动,但脸色苍白,嘴角流着一抹血迹。 显然,木府吏是输了一筹! 曲策布为人憨实,强悍,他的功夫跟他的人一样,浑厚,不如木府吏的功夫巧妙。 这一下硬碰硬,木府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躲不闪,跟他以死相拼。 这一碰,双方都知道厉害了,木府吏为自己的鲁莽终于买单了。 弘暎、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二人见下,叫道:“木大侠,你没事吧?” 木府吏呵呵一笑:“江湖中人,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原本以木府吏的武功,根本不用怕曲策布,但木府吏曾与木子日月一战,被对方打断了内骨,伤一直没好。 每到做剧烈的运动,或下雨天,他就感觉身体不适。 此番与曲策布决战,他也没想到身体反应这么大,让伤势加重了。 木府吏的心中一阵苦涩。 木府吏是真的不甘心,不过也没办法了。 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意识到不妙,两人赶紧上前,程门十四少道:“各位,对付他还用得着木大侠吗,让我们来教训他就行了。” 曲策布笑了笑:“呵呵,那我拭目以待!”一刀砍了上去。 第42章 对决 “叮!” 一声脆响传来,程门十四少拔出自己的宝剑,刺向曲策布。 曲策布看了一眼程门十四少的剑,随即笑着摇摇头,道:“这剑是宝剑,只是你这个人太弱,这柄剑根本不适合!” 话音刚落,程门十四少手中长剑突然化作漫天的剑影。 “叮叮当当……” 一连串脆响声不断传来。 曲策布手握弯刀,用力挡住漫天剑影,但他的刀受到了不少剑影的侵袭,剑影刺破刀背。 “好!”弘暎等人看下,忍不住喝彩道:“果然不负剑痴之名,厉害厉害!” 说罢,程门十四少长剑突然化作漫天的剑影朝曲策布刺去,每一道剑影的威力都极大,都是朝曲策布的要害而去。 曲策布见下,施展内功,一连挡住三十六道剑影,辛亏他有罡气护身,否则,性命不保。 但是,程门十四少的剑却不停地施展剑影击飞,曲策布也因此受到一些反震之力,胸腔一阵翻腾。 “哇!”曲策布最终忍不住程门十四少的漫天剑影,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曲策布心中暗惊,这个人好厉害啊,阴冷地道:“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实力!” “呵呵!” 程门十四少冷冷一笑,随即手中剑再次刺向曲策布,这一次,剑上蕴含着一股内劲,一旦击中曲策布,性命不保。 看着剑势袭来,曲策布双脚猛踏地面,整个人借助地面的弹跳力,飞跃到半空。 “啪!” “咔擦咔擦……” 一片树枝纷纷断裂。 看着半空中的程门十四少,道:“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 话音刚落,程门十四少手中长剑再次挥动起来,密集如同雨点般的剑影,密密麻麻的刺向曲策布。 看着铺天盖地般的剑影,曲策布脸色凝重至极,他不敢轻敌。 程门十四少手中的宝剑突然转变方向,剑刃直接朝上面刺去。 “锵!”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传来,两道剑气撞击在一起,激荡起一片烟尘。 烟尘散开,两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中。 两人在半空中遥遥对峙着。 曲策布看着程门十四少:“你赢不了我的!” 程门十四少道:“那可未必!我会证明给你看!” 话音刚落,程门十四少再次出手。 “嗡!” 程门十四少手中长剑再次刺出,剑气瞬间化作漫天的剑影,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般向曲策布攻去。 “嘭!” 一声巨响传来。 程门十四少和曲策布的身形再次倒飞出去。 曲策布的嘴角再次流淌出一缕鲜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程门十四少也差点被震断筋脉,当下问道:“你的内力为什么这么浑厚?!” 曲策布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没有修炼《天魔策》?” 程门十四少道:“《天魔策》?我练的可是九州神功,乃是天下第一门武学,旁门左道如何入我法眼。” 在准噶尔,曲策布不仅是能打的将军,更是功夫第一好手,就连策妄阿拉布坦和大策凌敦多布也不是他的敌手。 在准噶尔,曲策布有第一勇士之称,也是第一高手,想不到他今天遇到了一帮江湖高手。 并且,他还连续在属下面前败退,感觉脸面都丢尽了。 更令他生气的是,他所学乃至高无上绝色,竟被程门十四少说成旁门左道,实在生气,道:“喂喂,你们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好汉,难道就会车轮战吗?” 一旁蠢蠢欲动的全不弃道:“我们没有车轮战啊。莫非你害怕了?” “没有?”曲策布怒责道,“刚才我和他打,现在又换成这小子,那你是不是接着这小子后面上啊?” 程门十四少问道:“那你要怎么打?” 曲策布道:“你们派一个代表,我们一决生死。” “一决生死?!”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三人惊道。 曲策布看他们惊讶的表情,似乎有点害怕了,道:“如果怕死,那就跪下给我磕九个响头,然后滚出草原。” 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十三人简直气疯了,木府吏道:“你做梦!” 程门十四少怒道:“还是我跟你打。” 曲策布很直接问程门十四少:“你输了怎么办?” 程门十四少道:“要是输了,我认了。” 曲策布冷笑道:“你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说实话,和准噶尔人打交道,程门十四少真不敢私自做主,这是关系到准噶尔和大清稳定的重大问题,弄不好会引发大战,遭成生灵涂炭。 弘暎知道程门十四少不敢轻易回答他,于是说道:“我们要是输了,从此以后,我就不来这里围猎,老老实实待在哈密城不出来,如果你要是输了,就给我滚回去,一辈子别来这里。” 曲策布根本不理他,心下嘿嘿地冷笑几声后,道:“这里是我们准噶尔的地盘,我不能答应你。”然后又说道:“我只能答应你,输了,我马上离开,一辈子不来这里,我没办法办到。” 弘暎想想也就这样了,道:“也可以。” 曲策布见他们同意了,道:“你们派谁来战?” 全不弃本想出战,却被木府吏拦住了,道:“让我来。” 程门十四少和全不弃一怔,小声问道:“你的伤没好呢。” 木府吏道:“我没事的。我不想让对方说我们打车轮战,我也懒得与他起口舌之争。” 说完,木府吏抱拳向曲策布道:“还是我来和你打。” 曲策布看了看木府吏,见他时不时干咳,心想,纵然你武功盖世,身体有病,长斗下去,真气掏空,精疲力尽,到时候,我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曲策布心里很得意,却从道义上关心了木府吏一下,问道:“你行吗?” “瞧不起我?” “我看你病恹恹的,别打赢了,说我欺负你,耍赖就不好了。” “你放心,我要是输了,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木府吏怒吼一声,再次出招了。 这一次,木府吏的速度更快了。 他的每一道剑影都带着凌冽无比的剑气,密密麻麻,数量众多,仿佛是漫山遍野的蚂蚁一般。 第43章 怎么就认输了? 木府吏一剑刺出,剑气瞬间爆发,朝曲策布袭来。 两股力量交融在一起,顿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波动,一片尘土四溅而出。 木府吏和曲策布再次分开,两人身子不由的颤抖一下,嘴角都挂上了一丝血渍。 而此时的木府吏咳嗽得更厉害了。 “哈哈!你受伤了!”曲策布狂笑一声:“现在,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 木府吏沉声道,再次挥剑朝木府吏攻去。 “咻咻咻咻咻……” 一道道剑影在木府吏和曲策布中穿梭而过,一会儿工夫,曲策布的衣服被刺中了十几个窟窿。 但是,曲策布却毫无察觉,依旧在挥舞手中的弯刀。 这时候,有人提醒曲策布,他这才意识到,顿时老羞成怒,朝木府吏砍去。 “木府吏,我要送你归西!” 曲策布大喝一声,身体再次拔地而起,直扑木府吏而去。 两个人再次厮杀在一起,剑气横扫四方,木府吏和曲策布身上不断地留下伤痕,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服。 木府吏和曲策布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身形在虚空中留下道道残影,一闪一现,根本看不清楚,就算是用眼睛看,都无法捕捉到两人的身影。 一刻钟后,两人的身体停了下来。 这一刻钟的战斗,两人已经拼尽全力,谁也奈何不了谁,但两人的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容。 木府吏收起手中长剑,曲策布收起了弯刀,两人就像是两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这时,就听曲策布道:“我输了,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能打的人,我输得心服口服!” 木府吏抱拳道:“承蒙夸奖!” 两边的人都看傻了,一向不屈不挠,绝不低头,一心要将弘暎等人歼灭的曲策布怎么突然就低头了? 大家迷惑不解? 曲策布这是怎么了? 弘暎骑马过来道:“曲策布,你既然认输了,就要兑现你的承诺。” 曲策布道:“你放心,我们准噶尔人说话算话,告辞!” 说完,曲策布向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抱拳,然后上马掉头就带领随众离开了。 曲策布一帮人的离开,让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十分不理解,感觉这场决斗还没结束,怎么他就认输了? 伊儿有点迫不及待了,问木府吏道:“木大侠,你把曲策布怎么了?感觉你俩还未决出胜负,他怎么就认输了,好奇怪,真是一改他往日常态啊?” 木府吏告诉大家道:“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软肋。” 大家都想知道,纷纷问道:“软肋?什么软肋?” 木府吏呵呵笑道:“原来这家伙左手臂是假的,是截肢的。” 大家一听,一惊:“假的?!” 木府吏继续说道:“是的。我猜想,他之所以认输,是因为曲策布在准噶尔有第一勇士之称,也是第一高手,在军中威望很高,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一只手臂没了,恐怕会让他的声望大受影响,所以,就干脆认输了。” 伊儿感到可惜起来:“哎呀!这家伙太坏了,不杀了他,太可惜了。” 木府吏又是干咳了两声,说道:“以我现在的武功,短时间是杀不了他的,长持耗下去,吃亏的是我,别忘了,我还有内伤,根本不能恋战,既然人家主动认输,我只能见好就收。” 这时候,全不弃替木府吏补充说道:“我赞同老八的做法,见好就收,乃明智之举。要知道,和曲策布决战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比试,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引发大清和准噶尔交战,必定生灵涂炭,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们可不能凭着一时冲动,给朝廷惹麻烦。” 弘暎也点了点头,认为有道理:“既然人家已认输,打人不打脸,双方都给足了面子,这样也挺好的。” 全不弃说道:“想不到这个曲策布还粗中有细,知难而退,知己知彼。” 弘暎道:“这就是人家高明之处。” 说完,弘暎调转马头,道:“既然我们赢了,回去好好庆祝一下。” 大家有的还坐在马背上,有的一跃马背,跟着弘暎策马飞奔回去。 对于曲策布的认输,让同行很多人不理解,他们认为以曲策布的战斗力,一定能答应木府吏,为何甘愿认输? 一汉子问道:“大哥!你明明可以赢,为什么要认输?” 曲策布不想让自己断臂的事让人知道,于是隐瞒地解释道:“难道你没发现对方都是江湖高手吗?” 这汉子再问道:“那又怎样,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曲策布道:“中原武林,博大精深,你看看那十二个人一个个都深藏不露,各怀绝技,如果我不认输,大家全都要死在他们拳脚之下。” 这汉子还是有点不相信,继续说道:“我看他们有几个好像受伤了,要是耗一阵子,说不定输的是他们。” 跟在后面的几人也纷纷说道:“对啊对啊,我差点就动手了。” 曲策布道:“我们都是准噶尔勇士,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须计较一时得失,千万不能逞一时快活,而耽误了大事,要知道,我们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被大汗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明白吗?” 大家应道:“明白!” 曲策布等人这次是以围猎为名,偷偷溜出来找弘暎麻烦的,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有两把刷子,身边还有那么多高手,怪不得敢在准噶尔大本营前晃来晃去。 这口气他不会就这样憋屈下去的,早晚要找弘暎他们讨回来的。 曲策布为了掩人耳目,让人不被察觉他们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趁着天没黑,围了不少猎物。 策妄阿拉布坦以为他偷偷去闹事去了,正要找他问罪,一看他带人围了这么多猎物,气顿时就消了。 在策妄阿拉布坦心中,最看好大策凌敦多布和曲策布,自从大策凌敦多布在拉藏兵败之后,似乎在策妄阿拉布坦面前有点失宠的感觉,有事无事,策妄阿拉布坦都找曲策布商量,这令大策凌敦多布非常难过。 同时,大策凌敦多布对曲策布的兄弟感情也疏远了许多。 整天喝得酩酊大醉,以此来麻醉自己。 第44章 叔侄会面 经过这一次较量,再加上清军屡次在军事上取得重大胜利,弘暎出行围猎的机会越来越多了。 有时候围猎,弘暎并不是真围猎,而是带着大家欣赏大漠风光,熟悉风土人情,最主要的是勘探地形。 至从,有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在身边,弘暎越来越清楚,大清和准噶尔早晚在军事上要经历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是决定未来的大战,是统一天下的大战,因此,了解对方的军事部署和地形,就变的尤为重要了。 准噶尔部也非常讨厌弘暎他们在漠西横冲直撞,他们几次派兵阻击拦截,都吃了亏,渐渐的,都不敢惹弘暎他们了。 策妄阿拉布坦看得比较远,他始终认为这是清军的诱敌之计,故意激怒他出兵,而策妄阿拉布坦偏偏就是不闻不问,当着没看见一样。 曲策布吃了大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策妄阿拉布坦不动声色,只是派人跟踪,于是他也装着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大策凌敦多布明明知道这是清军一小部分势力,向策妄阿拉布坦请命出征围剿红应该,策妄阿拉布坦担心这是清军的陷阱,就是不让大策凌敦多布出兵围剿,气得大策凌敦多布喝得昏天黑暗,昼夜不分了。 曲策布和大策凌敦多布之间的关系似近非近,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总之很平常。 现在大策凌敦多布失宠了,曲策布感觉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对大策凌敦多布的势力进行有意无意地打压一下,弄得大策凌敦多布多次要出走。 这一年来,军营生涯对弘暎来说是个历练,也是学习阶段,弘暎明显看到自己成长不少,也成熟不少。 最近,他听说十四叔胤禵回京面圣,萌发了他也想回京的想法,可是,没有谕旨,更没有兵部的作战和撤军计划,他只能每天带领大家除了训练之外,就是围猎了。 时间一长,弘暎觉得枯燥无味,也不参加训练了,更不围猎了。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过了好几个月。 一天,弘暎接到消息,说胤禵回京与康熙商议围剿策妄阿拉布坦事宜,康熙考虑到军需运输困难,决定和平解决准噶尔问题。 策妄阿拉布坦一直以为康熙要进攻伊犁,没想到他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实在让他没想到,鉴于目前作战压力,策妄阿拉布坦暂且同意了康熙的建议,两军互不侵犯,和睦相处。 边疆问题和平解决,不知道要减少多少将士的伤亡,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人人称赞。 又过了几天,弘暎接到班师回朝的消息,胤禵则继续驻守甘州,提防策妄阿拉布坦反悔。 弘暎左顾右盼,终于盼到了班师回京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要走了,还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 尽管这里苦了点,无趣了点,但他就是有点舍不得。 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很快在军营传开了,将士们离家太久了,都想回去,于是一个个忙碌了起来。 三天后,弘暎终于带领近三千兵马离开了哈密城。 他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回头,因为他知道,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了,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再来了。 弘暎大军浩浩荡荡离开了哈密,一路上,大家思乡心切,走的特别快,不久就到了甘州。 甘州是大将军王十四叔胤禵的驻军之地,既然路过这里,一定要进城拜访行礼请安的。 胤禵听说弘暎大军路过这里,赶紧出城迎接,叔侄俩一见如故,非常亲切。 胤禵虽是弘暎的长辈,但比弘暎大不了几岁,两人在一起就像亲哥俩一样。 弘暎也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四大金钗介绍给胤禵认识,大家逐一行礼,相互问好。 这一次,云晴格格见到胤禵比第一次见到弘暎还紧张,她真想告诉胤禵和弘暎,她是康熙爷十九女,我还活着,我并没有死啊。 可是她不敢,全天下都知道她两岁就死了,史书也这样记载的。 这次,她还是用了上次胡弄弘暎一样的名字给胡弄过去了。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知道云晴格格有难言之隐,既然她不想说,他们也不勉强,尊重她的想法。 第一天,胤禵就带着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四大金钗十三人参观了甘州的大佛寺、木塔寺、仙姑寺,吃了当地的美食。 第二天,胤禵又带大家参观了军营,看他们如何作战,骑马射箭,弘暎终于见识了胤禵真不愧为大将军王,气派果然不同凡响。 第三天,弘暎终于有了和胤禵单独相谈的机会。 他们没有谈军事,也没有谈叔侄感情,而是胤禵警告他,回京之后,千万不要参与储君之争,胤礽已经成了过去,是翻不了盘了,众多皇子一个个都盯着太子大位,现在越闹越烈,卷入者之多,波及面之广,以及对皇朝及皇帝本人影响极大。 胤礽第二次废黜,不断有朝臣为他复位奔忙,都遭康熙帝怒责处罚,诸皇子见下,胤礽已经彻底失去机会,于是大动心机。 皇八子胤禩联络各方,继续活动,屡次受到父皇斥责,机会非常小。 胤禵受命为抚远大将军,出征西北,后又为大将军王,指挥清军入藏,平定叛乱,送达赖喇嘛至拉萨,稳定了西藏局势。 他的声誉日高,有可能成为储君,但康熙认为胤禵“虚贤下士”,联络各方人士,“颇有所图”。 三皇子诚亲王胤祉受命开蒙养斋馆,身边聚集着一群学人,他也“希冀储位”,以至胤礽再废后,竟“以储君自命”,康熙颇为不悦。 四皇子胤禛善于治国、懂得韬光养晦。他尊释教道学,自称“天下第一闲人”,与诸兄弟维持和气,与年羹尧和隆科多交往密切,同时向父亲康熙帝表现诚孝,赢得康熙帝的信赖。 同时,康熙非常喜欢胤禛四子弘历,这是一般皇子没有的。 第45章 我真的不想结盟 弘暎之后也被康熙看好,但他阿玛胤礽两废太子,胤礽要坐不上皇帝大位,如何传嫡?即使弘暎再优秀,也只是王爷。 弘暎透过胤禵的谈话中,他得知了几个信息。 一,他父子对皇帝大位是没机会了。 二,胤禵虽声望日高,又为大将军王,也没有机会了。 三,太子党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从而形成了以胤禛为首的四爷党和以胤禩为首的八爷党两大势力。 四,九子夺嫡,闹得越凶越没有机会,只有那默默无闻的人机会最大,很显然,胤禛最有机会,他不仅能讨皇上欢心,他儿子弘历更讨皇上喜欢。 五,胤禵有意与弘暎结盟,同时联合八爷一起斗垮胤禛。 弘暎没想到大清表面看上去盛世繁荣,却是内忧外患,暗潮汹涌,稍有不慎就会动摇国本。 眼下准噶尔问题还没解决,皇子夺嫡愈演愈烈,这两大问题如果处理不好,瞬间就可以彻底击垮大清这盛世繁荣的景象,难怪皇爷爷在处理储君的问题上十分慎重了。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选一个英明的贤君不只是延续大清国祚,也是福泽天下,这是他的责任,也是对列祖列宗负责,更是对天下苍生负责。 想到这里,弘暎似乎理解皇爷爷所做的一切了,像他这样一个老人,为了大清可谓是呕心沥血,可又有多少人懂他呢? 弘暎越想越释然,似乎对争夺太子大位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他认为这都是命。 很多事情越是强求越不得,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当下弘暎回胤禵道:“十四叔,我阿玛已被废黜太子,现在正被皇爷爷圈禁之中,我们家已经是江河日下,现在只求平平安安就好。” 胤禵一听,心都凉了半截,道:“你说什么混账话,你阿玛既然能两次立太子,只要你够努力,就能够三立太子。毕竟你阿玛两岁就公开册立为太子,长大成人后,又协助皇爷爷治理国政多年,深得朝臣的爱戴,现在他不过是被圈禁了,又没有打入大牢,机会还是有的。何况,还有我和八叔在,你怕什么?” 弘暎岂不知胤禵的心里想法,他见自己失去夺嫡的希望,就拉他们下水,联合八叔一起对付四叔,在他们眼里,他和他阿玛只是一件工具,利用完了,就不管了,他们才不上当呢,弄不好,脑袋都保不住。 胤禵再次劝说道:“你阿玛到手的东西就这样白白丢失了,难道你甘心吗?你不想将来登基大宝?” 老实说,谁不想登基当皇帝,权倾天下,问题是,这要冒多大风险啊,那是要灭门九族的。 弘暎实在不想一直被胤禵这样纠缠着要和他合作,一起对抗四叔胤禛,但又不想得罪十四叔胤禵,于是说道:“十四叔,毕竟事关重大,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好吗?” 胤禵一听,弘暎虽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拒绝他,不过,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胤禵满意地道:“好好,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 弘暎点头道:“是!” 弘暎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见了面,弘暎单独约木府吏出去走走,顺便将刚才胤禵的话告诉了木府吏,让他帮给自己参谋一下,眼下该如何是好? 木府吏想了一下,问弘暎道:“你可以告诉我,你心里真实想法吗?” 弘暎反问他:“你问的是什么?” “当然是太子大位!” “我阿玛两岁就被皇爷爷公告天下册立为太子,这几十年来,我们家一直在这种光环照耀下,风光无限,现在太子没了,风光暗淡,当初好多巴结我阿玛的文武百官都不见了,这种落差感是需要时间来愈合的。” “你想让你皇爷爷恢复你阿玛的太子大位吗?” “想又如何,已经不可能了。” “你就这样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如何?皇权斗争非常无情,非常残酷,我感受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你直接回绝你十四叔就好了。” 弘暎没有回答他,犹豫了一下。 木府吏看了看他,问道:“终究你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当然是有点。我更担心的是,皇爷爷英明神武,只手遮天,你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棋是什么?说真的,我真怕他。” “你怕他做什么?他不是对你期望很高嘛,还让你出征准噶尔。” “你知道吗,我皇爷爷让我出征漠西,这就是他英明之处。” “这话从何说起?” “其实,皇爷爷早有出兵准噶尔的打算,他一边让我领兵讨伐准噶尔,一边又命傅尔丹向伊犁逼近,同时,他又派十四叔进攻西藏,讨伐大策凌敦多布。一开始,我一直以为我是主力,后来我才知道,我不过是来旅游的,是来围猎的。从整个局势来看,我和傅尔丹不过是牵制策妄阿拉布坦增援拉萨,而真正的主力是我十四叔。” “这有什么不对?你从未领兵作战,军国大事,不是儿戏,你十四叔就不一样了。”之后,木府吏又道:“你是不是认为你被你皇爷爷耍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皇爷爷深谋远虑,步步都是招,招招都是杀机,我们永远不是他的对手。这些天来,我也想明白了,老老实实的,别想歪心思了,否则,我皇爷爷不知道又出什么杀招了。” “你是担心隔墙有耳?” “算是吧。不过,我皇爷爷每出一招,身后还藏着三招,和他斗,简直是鸡蛋碰石头。”而后,弘暎又说道:“不过,我这次还是要感谢皇爷爷,他能够让我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领兵出征,我想他是在培养我,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我想,可能是你皇爷爷年纪大了,对亲情感受特别深,又感觉愧对你阿玛,所以在你身上找些弥补吧。” “嗯,也许吧。” “不过,你这次虽然没经历过什么大战,好在守住了哈密城,打退了策妄阿拉布坦围攻,从大局上来看,你和傅尔丹主要职责是牵制策妄阿拉布坦,阻止策妄阿拉布坦向拉萨增兵,你十四叔的胜利,也是你们的胜利。” 这样一说,弘暎更加自豪了,有点洋洋得意起来。 第46章 班师回朝 不久,弘暎班师还朝,各贝勒亲王和文武百官在京师安定门迎接弘暎凯旋而归。 紫禁城各城门都有寓意,北方按星宿属玄武。 玄武主刀兵,所以出兵打仗,一般从北门德胜门出城,意为“以德取胜”、“道德胜利”。 一般每遇到战事自德胜门出兵,由安定门班师,分别取“旗开得胜”和“太平安定”之意。 同时,这两道门它是京师通往塞北的重要门户,素有“军门”之称。 明代永乐皇帝北征、清代康熙皇帝平定噶尔丹叛乱,以至于后来的乾隆皇帝镇压大、小和卓叛乱都是出师德胜门,班师安定门。 弘暎这次班师还朝,朝廷为他举办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但弘暎感觉怪怪的。 在迎接队伍中,除了康熙年纪大了没有来,各贝勒亲王,叔字辈的,有三、四、七、十三、十五、十六、十七、二十、二十一诸位叔叔。 在这些叔叔中,一个个都是皮笑肉不笑,唯有四叔胤禛对弘暎关心备至,让弘暎一阵感动。 同辈的也有不少,也只有弘历对他最热情。 尤其让弘暎讨厌的二十一叔胤禧依旧还是那么的阴阳怪气的。 弘暎恭恭敬敬向诸位叔叔行礼,各贝勒亲王像完成任务一样,拱了拱手,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然后就没理他了。 各文武百官也草草了事,便打算想离开了。 弘暎很是感慨,想当初他阿玛当太子的时候,这些人可不是这样的,天天围着他们转,拍马屁,现在狗仗人势了。 哎!人走茶凉,现在他们落魄了,就被看不起,真是狗眼看人低,仗势欺人。 按照礼制,弘暎应该马上要向康熙请安或汇报此次出征事宜,四叔胤禛一把握住弘暎的手向宫里走,道:“走,一年不见,皇爷爷想你了,快去给皇爷爷请安去。” 弘暎点头“嗯”了一声,便随胤禛而去。 这一路上胤禛对弘暎问寒问暖,聊一聊漠西的战况,不知不觉,就到了康熙寝宫外面。 弘暎走的时候,大地一片雪白,那天太阳当空照,暖和和的。 现在回来了,大地还是一片雪白,太阳照在他身上,从外面暖到心里。 一年不见,康熙主要是想单独面见弘暎,弘暎也想当面向皇爷爷呈报漠西战事,胤禛父子很识趣,就没进去了,在院子里等他。 太监进门禀告之后,弘暎便踏进了暖阁。 弘暎低着头,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向暖阁正座一位老人叩拜道:“孙儿弘暎向皇爷爷请安,皇爷爷吉祥!” 那老人便是康熙,就见他用苍老的声音道:“你回来了?!” 弘暎恭恭敬敬地回道:“托皇爷爷福,是的。” “听说你表现不错,这一年的历练,成熟了不少,看来皇爷爷没有看错你。” “那都是皇爷爷用心良苦,教导有方,孙儿才有今天。” 康熙笑了笑,继续问道:“嗯!说说你对这次出征漠西的看法?” 弘暎回答道:“准噶尔一日不灭,犯我大清之心就一日不死,孙儿建议,我们要时刻对准噶尔防患于未然,加强边疆驻军,以防为主,待时机成熟,分三路大军,一举歼灭,只有这样,我大清才能后患无穷,国泰民安,江山永固。” 康熙满意地又笑了笑:“皇爷爷年纪大了,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消灭准噶尔重任,皇爷爷恐怕是完成不了了,这些就交给你的叔叔们和你们年轻人了。” “皇爷爷身体安康健硕,精神抖擞,能活一万岁呢。” 康熙乐呵呵地笑道:“人,哪有不死的。昔日秦皇汉武,一代天骄,都未能活过100岁,皇爷爷能争取80岁,就谢天谢地了。” “皇爷爷乃我大清第一巴图鲁,千古第一帝,当然要活一万岁了。” “呵呵,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知道皇爷爷为什么让你这个未上过战场的人领兵出征漠西吗?” “皇爷爷是在锻炼,考验孙儿?” “算是吧,但也不完全。” “那是?” “你阿玛两立两废太子,倾注了皇爷爷毕生心血,这也是皇爷爷一生的遗憾,更是一辈子的败笔,皇爷爷对他的期望,你知道有多高吗?哎——可惜啊,不争气,难成才,难担大任,让人失望至极啊。” 弘暎当下磕头道:“我父子不孝,让皇爷爷担心了。” 康熙继续说道:“我对你阿玛倾注一辈子心血,真是杀也杀不得,流放也舍不得,只能对他圈禁了,毕竟我们是父子啊,他身上还留着皇爷爷的血。哎!人老了,皇爷爷对皇权,还有世间美好的东西已看开了,此时只有亲情最珍贵。你们都还小,皇爷爷和你说这些,不知道你懂不懂?或许你懂,或许不懂。” 弘暎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康熙又说道:“皇爷爷之所以派你领兵出征,主要是弥补对你阿玛的遗憾。当然,也是在锻炼你。同时,也是让你和傅尔丹牵制策妄阿拉布坦增援西藏,好让你十四叔全心全意,无顾虑地收复西藏。这盘棋,我下的亦明亦暗,只有懂军事的人才看得出来。现在你十四叔打了胜战,自然也是你们打了胜战,这笔账皇爷爷会给你记下。还有,皇爷爷知道,有些人瞧不起你,以为你领兵是围猎去了,玩去了,不务正业,心里还有些不平衡,弘暎,你要记住,成大事不拘小节,人嘴两张皮,谁不在背后说人,谁背后不被人说,管他呢,你懂吗?” 弘暎点头道:“孙儿明白,谢谢皇爷爷关心。” “不过,让皇爷爷没想到的是,你一到哈密城,就打了一场漂亮的胜战,而且还是击退策妄阿拉布坦,这对你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来说,已是非常不容易了,皇爷爷为你感到高兴。” “这都是在皇爷爷英明神武,充分准备,精心安排之下,孙儿才侥幸击退策妄阿拉布坦,这一切都是皇爷爷的功劳。” “呵呵,皇爷爷让你出征,其实,早就为你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所以就大胆地让你出征,想不到皇爷爷还是百密一疏,好在有傅尔丹暗中相助,当然也是靠你带领一帮江湖人击退强敌,非常了不起,皇爷爷真是替你高兴。” 听到这里,弘暎心中所有的疑惑终于都明白了,原来那日在草原上,弘暎带着一百骑兵巡查,遭到准噶尔的围攻,就在他们被追杀时,有一队火铳兵和红夷大炮突然出现,击退策妄阿拉布坦,原来是傅尔丹暗中相助啊,怪不得这么及时了。 弘暎也猜到是傅尔丹,不过,他不敢肯定,现在总算明白了。 第47章 各有盘算 想着想着,弘暎越想越紧张了,越想越慌了,皇爷爷是怎么知道他身边有一帮江湖中人? 这么说来,皇爷爷在他身边安插了奸细? 如果是这样,那他和十四叔会面,胤禵提出要和他结盟夺嫡皇爷爷也知道了? 弘暎瞬间脑子嗡嗡的,非常惊慌起来。 康熙说着说着,看弘暎脸色难堪,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弘暎这才缓过神来:“皇爷爷,我没事。” “是不是一路急着回来,没顾上休息,累了?” 弘暎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不敢隐瞒皇爷爷,是有一点。” “既然这样,今天就到这里,皇爷爷也累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改天我们再聊。对了,回去之后,顺便看一下你阿玛。” “是!” 康熙摆了摆手,示意弘暎退下。 弘暎退出暖阁,走出寝宫,刚到院子里,就见胤禛和弘历还在等他。 弘暎问道:“四叔,弘历,你们怎么还没回啊?” 胤禛说道:“你此次班师回朝,劳苦功高,四叔摆了一桌酒,为你接风洗尘呢。” 弘暎恭敬道:“多谢四叔,您太客气了。” 胤禛又是一把握住弘暎的手,和弘历并肩出门。 三人走在宫墙外巷子里,长长的宫墙,呈朱砂红,笔直延伸很远,墙上的金黄色琉璃瓦有层次地向下斜盖着,远远望去,在这个全世界最大的皇家宫殿里,三人就像三只移动的蚂蚁。 他们踏在厚厚的雪地上,每走一步,身后就留下一只只黑黑的脚印,像点缀着这美丽的雪景。 这一路上,胤禛看弘暎神色慌张,觉得奇怪,就问道:“弘暎,皇爷爷批评你了?” 弘暎摇头道:“没有!” “刚才你进去见皇爷爷还是兴高采烈的,现在的你神色慌张,闷闷不乐的样子,不是皇爷爷批评你了,那是什么?” 弘暎愣了一下:“是吗,有吗?” “难道没有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和四叔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于是,弘暎就将他此次出征漠西,驻军哈密城,与策妄阿拉布坦决战,到班师回朝,在甘州与十四叔一番长谈,以至于他见康熙为什么惶恐,一字不落地全告诉了四叔胤禛。 胤禛听后,也感到吃惊不已。 第一,皇阿玛康熙英明神武,从用人用兵都有他的目的,而且深藏不露,所做决定,都是决定历史进程的事情。 第二,皇阿玛康熙这次让弘暎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出征漠西,一方面是锻炼弘暎,以弥补对胤礽的亏欠,一方面是配合胤禵收复西藏,做到一石二鸟,非常高明。 但是,令胤禛不悦的是,皇阿玛暗中培养弘暎,那弘历怎么办?他可是多次在重大场合下夸赞弘历的,现在又暗中培养弘暎,什么意思? 如果皇阿玛康熙不是帝王,他倒不在乎,但这关系到未来储君问题,胤禛不能不在乎,不能不重视。 只有他父子获得皇阿玛的好感,将来大位才有希望,而现在皇阿玛隔代暗中培养孙子,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难道他要学朱元璋传位孙子? 难道历史要重演一次? 第三,十四弟胤禵夺嫡之心一直没死,现在他又手握重兵,拉拢其他皇子对付他,这更是一种不祥的信号。 不知不觉,胤禛感觉自己内外交错,四面楚歌,处处暗藏杀机。 弘暎见自己将所有事情告诉四叔后,四叔也是惶惶不安起来,问道:“四叔,你怎么了?” 他哪知道,四叔想的,和他想的,完全不在层面上。 胤禛也愣了一下,这才镇定说道:“只要你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即使皇爷爷知道十四叔拉拢你结盟夺嫡,也用不着担心,因为你拒绝了十四叔。” 弘暎继续说道:“问题是,这事我没有如实禀告皇爷爷,将来皇爷爷知道了,一定很生气。” “你怎么告诉皇爷爷?如果你告诉了皇爷爷,皇爷爷一定非常生气,以他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况,根本吃不消这么大的打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和你阿玛都吃不了兜着走。其二,十四叔要是知道你出卖了他,以他的脾气,以他在朝廷和军中的威望,你斗得过他?” 听四叔这一分析,弘暎有点急了,问道:“那怎么办?” 胤禛拍了拍弘暎的肩头:“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给四叔就行了。” 弘暎一听,恭恭敬敬谢道:“那就多谢四叔了。” 接风洗尘宴,胤禛没有叫很多人,一是避嫌,因为康熙很讨厌朋党结私,尤其关系到太子储君这样的敏感问题。 二是,一些重量级人物即使叫了,他们也不会来,因为在他们看来,弘暎这次出征就是个笑话,完全是出去玩的,有点瞧不起他。 洗尘宴之后,弘暎就去看望阿玛胤礽去了。 胤礽听说弘暎出征准噶尔,平安回来,激动不已,想不到儿子出息了,还有,康熙还是在乎他们父子的。 而洗尘宴后,胤禛把弘历叫到书房,这让弘历有点不解,问:“阿玛,您叫弘历来有何要事?” 胤禛脸色阴沉:“今天你也听弘暎说了,你皇爷爷明着圈禁你二伯父,实则暗中培养弘暎。” 在康熙帝成年的皇子中,允禔的年龄最大,所以被列为皇长子。 实际排行第五,但由于康熙帝前四子皆幼年夭折未序齿,故为皇长子。 其次是胤礽,为皇次子。 但是,允禔的生母惠妃乌拉那拉氏只是一位庶妃,远不及皇次子允礽的生母皇后赫舍里氏的身份高贵,允礽因是嫡出而被立为皇太子。 允禔表面上遵从父命,内心里对太子的地位是十分觊觎。 允禔在诸皇子中是比较聪明能干的。 据传教士白晋说:“皇上特别宠爱这个皇子,这个皇子确实很可爱。他是个美男子,才华横溢,并具有其他种种美德。” 由于他在皇子中年龄居长,替乃父作事最多。 三次随康熙帝出征、巡视,都有所作为: 第一次是康熙二十九年,年仅19岁的允禔奉命随伯父抚远大将军福全出征,任副将军,参与指挥战事; 第二次是康熙三十五年,25岁时随康熙帝亲征噶尔丹,他与内大臣索额图领御营前锋营,参赞军机; 第三次是康熙三十九年,29岁时随同父皇巡视永定河河堤,任总管,还奉命到西岳华山祈雨。 三次都取得了康熙帝的信任。 第48章 胤禛慌了 此时的弘历才九岁,一听,说道:“皇爷爷的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又能如何。” 胤禛有点生气地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皇爷爷年纪大了,老了,此时最注重亲情,他一生对你二伯父精心培养,呕心沥血,现在把他太子废了,圈禁起来,又感到愧疚,对不起你二伯父,为此,他就这份感情用在弘暎身上,以此来弥补对你二伯父的亏欠。” “这有什么不对吗?” 胤禛蹲下,一把抱住弘历道:“弘历,你还小不懂,你皇爷爷现在年纪大了,容易犯糊涂,要是皇爷爷再让你二伯父当太子,一旦他登基做皇帝,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家的,你懂吗?” 这一说,小弘历心里不解,当被阿玛提醒,心里有点怕起来,问:“为什么二伯父当了皇帝,就不会放过我们家呢?” “皇权斗争,十分残酷,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噢!” “孩子,你记住,你现在每天都要去给皇爷爷请安,讨皇爷爷开心,让皇爷爷高兴,明白吗?” “阿玛,弘历明白了!” “记住,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别说,总之,说一些让皇爷爷高兴的。皇爷爷高兴了,开心了,他就会对你像对弘暎一样的好,明白吗?” 这样一说,弘历似乎明白了很多。 胤禛很清楚,康熙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了,这个时候他要再不努力,就没有机会了。 康熙一直对弘历很宠爱,只有牢牢让弘历牵住康熙,他才有机会在争夺储位斗争中处于有利的地位。 胤禛原先一直以为打弘历这张牌,就能牢牢牵住康熙的情感,没想到康熙居然暗中培养弘暎,这让胤禛慌了,必须要下功夫了。 在争夺皇储大位中,胤禛一直没有缺席,只不过,他比那些皇子隐忍,能讨康熙欢心。 在康熙三十七年,胤禛就被封贝勒。 康熙四十八年胤禛又被封为和硕雍亲王。 在胤礽二废太子之后,胤禛积极经营争夺储位,他善于治国、懂得韬光养晦。 他尊释教道学,与诸兄弟维持和气,与年羹尧和隆科多交往密切,同时向父亲康熙帝表现诚孝,赢得康熙帝的信赖。 以至于后来在康熙六十年,雍正四十四岁,正是康熙帝登基六十周年大庆,他奉命往盛京祭告祖陵,回京参加贡士会试试卷复查事务,冬至时遵命代康熙帝南郊祭天。 次年,清查京、通两仓,又秉命冬至祭天。 胤禛的这些活动,对他来说有两重意义。 一是由于他多次随从巡幸、外出代办政务,足迹遍于中国主要地区,使他有机会了解各地经济物产,山川水利,民间风俗,宗教信仰,历史问题,取得了关于民事的第一手资料。 二是观察了康熙帝处理政事,考察了地方行政和吏治,锻炼了处理某些政事的能力,获得了从政的一些经验。 这两个方面的因素,对胤禛日后治理国事都有很大的实践意义。 弘暎进宫向康熙汇报漠西战况,以及参加洗尘宴,回府已经很晚了。 弘暎没有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 安排在军营里,而是直接接进了府里。 这样便于他与他们直接交流。 这十二人都是江湖中人,来京师的机会不多,剑心仙子、暮夜雨、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女孩子们在府里待不住,喜欢结伴逛街,买一些自己喜欢的布料,胭脂、小首饰等等。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江南十三笑和云晴格格没有这般闲情雅致,各自去拜访一些江湖上的好友,有些认识,有些在江湖上久负盛名,慕名拜访,总之,难得来一回京师,好好逛一下,结识一些朋友。 这天,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各自忙完自己的事,三人无意中在路上碰着了,于是结伴回弘暎府里。 路上,三人踏着厚厚的积雪,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迎面走来一帮人,看他们穿着,三人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都是宫里的人。 能在皇城内碰上宫里的人也不足为奇,问题是,有一个人他们都非常熟悉,而且仇深似海。 这一帮人当中,走在前面的分别是大内第一高手北燕飞,大内都统桥遗梦,还有一个就是落雪留情堂大祭司,兼代坛主东云帅爷。 而在他们身后,是两队带刀侍卫,足有五十多人。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三人心想,东云帅爷何时也来京师了? 他来京师做什么呢? 而且还和北燕飞和桥遗梦在一起,肯定不怀好意。 京师分外城、内城、皇城和紫禁城。 外城多居住一些平民百姓和汉族官员。 内城,清朝入关、八旗官兵及其家属进驻京师以后,清廷下令圈占内城的房舍给旗人居住。 以前在内城的汉民、回民等一律搬到外城居住。 内城以皇城为中心,由八旗分立四角八方——两黄旗居北:镶黄旗驻安定门内,正黄旗驻德胜门内;两白旗居东:镶白旗驻朝阳门内,正白旗驻东直门内;两红旗居西:镶红旗驻阜成门内,正红旗驻西直门内;两蓝旗居南:镶蓝旗驻宣武门内,正蓝旗驻祟文门内。 皇城,位于京城之内,环绕在宫城之外,是拱卫皇宫并为皇宫提供各种服务和生活保障的特殊城池。 皇城居住各大官署和大贵族府邸,包括亲王,还有禁军部队。 紫禁城是皇帝居住和办公的场所。 北燕飞是大内第一高手,桥遗梦是大内都统,三人心想这两人都是宫城侍卫,紫禁城守卫,怎么有闲情雅致出来溜达?居然还和东云帅爷在一起。 要知道,能在大内当职,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何况是大内高手和大内都统。 大内高手和大内都统不仅要武功高强,还要深得皇上信任,否则,会对皇上安全受到威胁,因此,这样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层层审核,才能进入大内效力。 那么怎么确保他们对皇帝没有二心呢? 第49章 步军统领 因为清朝施行“八旗制度”,即正黄旗、镶黄旗、正红旗、镶红旗、正白旗、镶白旗、正蓝旗和镶蓝旗。 每一旗下皆有满洲、蒙古、汉军三旗,如镶黄旗就有满洲镶黄旗、蒙古镶黄旗、汉军镶黄旗。 皇帝亲自掌管正黄、镶黄,正白这“上三旗”,大内侍卫的主力也出自这三个旗。 清宫侍卫机构称为侍卫府或侍卫处。 侍卫处负责侍卫和亲军营,侍卫处的首领是领侍卫内大臣,平行设6人(上三旗每旗2人),其下是内大臣6人,散秩大臣无定员。 领侍卫内大臣和内大臣就是俗称的正副大内总管了,品级是正一品和从一品。 领侍卫内大臣从满洲都统、内大臣或各省满族将军中选授,内大臣从散秩大臣、八旗都统、前锋统领或护军统领中选授,散秩大臣的人选没有定限,由皇帝从年轻的宗室成员或中级武官中选授。 而“都统”就是八旗中任何一旗中满洲、蒙古、汉军三旗之一的最高长官,位居从一品,如镶黄旗满洲都统就是负责满洲镶黄旗这一旗的军务,及民政事务的最高长官。 简单地说,八旗任何一旗中皆有三位“都统”,如镶黄旗,它就有镶黄旗满洲、镶黄旗蒙古、镶黄旗汉军三位都统,这三位“都统”就负责分别处理镶黄旗所属三旗的军民事务。 而对于驻防各省,及守卫清东西陵、盛京等地的在外佐领以下的八旗官员,会先由相关大臣进行拣选,然后交由该官员所在旗的都统来选择,同意后就由该都统负责引见补放。 此外,对于正红旗、镶红旗、镶白旗、正蓝旗、镶蓝旗等下五旗的包衣参领、佐领职,也会先由负责该处的王公大臣选定二人,然后将其交由所属旗的都统验看,之后由他来引见补放。 清朝的“都统”职权可谓是无所不揽,无所不包,上至八旗官员的铨选与爵位的世袭,下至八旗百姓的学习与教化,都统都有权管理,甚至是八旗官员的出行,也都需都统的批准方可,可以说在八旗内部,都统的权力是非常大的。 在清朝“都统”一职往往是由王爷、满族重臣来担任的,非皇帝亲信之臣是不能担任“都统”一职的,而尤其是正白、正黄、镶黄这上三旗,更是非天潢贵胄,或是皇帝最最宠信的满臣所不能担任的。 北燕飞和桥遗梦原本属于汉军镶黄旗,因挫败天地会反清复明,屡建奇功,被批准入旗,又因两人功夫好,后在木兰围场救驾有功,深得康熙信任,不久便调入宫当职。 这二十年下来,两人并肩同行,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在宫里效力,最终,一个成为大内第一高手,一个是大内都统。 不过,这两人都听命于康熙近臣步军统领隆科多。 佟佳·隆科多,字竹筠,满洲镶黄旗人,清圣祖孝懿仁皇后之弟,一等公佟国维第三子。 康熙二十七年,隆科多被授为一等侍卫,又被提拔为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 康熙五十年,隆科多被授为步军统领,掌握京师警卫武力。 康熙五十九年,隆科多任理藩院尚书,仍署理步军统领。 清代,京师的卫戍、警备和治安保卫机构叫“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衙门”,通称“步军统领衙门”。 长官简称“步军统领”,俗称“九门提督”。 步军统领是清朝的驻京武官,主要负责京师内城九座城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还负责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等。 实际为清朝皇室禁军的统领。 九门为京师内城门,分别为:正阳、崇文、宣武、朝阳、东直、阜成、西直、德胜、安定九门。 九门提督统领满、蒙、汉军八旗步兵和京师绿营的马步兵(即“巡捕营”),所部的具体任务是分汛驻守(“汛”指基层的军队编制)、稽查城门、缉捕盗贼、申禁巡夜等。 原来只统辖八旗的步兵营,到康熙十三年,始兼提督京城九门事务(原由兵部管理)。 康熙三十年,又兼管巡捕三营事务,官衔全称遂改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统领”。 隆科多在任期间,对大内各级官员以及侍卫都审查很严,尤其对北燕飞和桥遗梦在大内任职,极为不放心,但又不能打了康熙的脸,于是隆科多只好画出范围来,他们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特别是不准接近康熙。 因为这两人都是由汉入旗,天生的身份,无法改变隆科多对他们的偏见,再则,隆科多又身为步军统领,责任重大,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乱子,自己将吃不了兜着走。 其二,北燕飞和桥遗梦能够进入大内,以他们的身份,也是奇迹。 从隆科多个人私心来说,让他们多见几次康熙,说不定哪天他们爬到自己头上呢,这是隆科多绝不容许发生的。 除此之外,隆科多还秘密监视被圈禁的废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随时向康熙密奏二人的有关消息,以及京师内的宗室王公和部院重臣的动向。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各自都有了一定的变化,但大致容貌还没有变。 北燕飞、桥遗梦都认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三人。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三人也认识北燕飞和桥遗梦。 东云帅爷更别说了,他们分开才一年,自然不陌生。 现在双方迎面走来,各自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吃紧起来,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厉害,各自熟悉对方的底,尽管在京城,北燕飞和桥遗梦也没有动手,双方的眼神目不转定地死死盯着对方。尤其是东云帅爷看到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三人,就像不认识一样。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没有动声色,也没有戳破他们。 而北燕飞、桥遗梦和东云帅爷也如此。 双方就这样擦肩而过,彼此都心照不宣,就像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走着走着,双方擦身而过二十几步后,又停了下来,相互回头微微望了对方一眼,随后又离开了,直到一个角落拐弯处,这才没了人影。 第50章 四叔布局 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回到弘暎府里,将他们碰到北燕飞、桥遗梦和东云帅爷的事告诉了弘暎和云晴格格、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和四大金钗。 有人对此不足为奇,觉得这没什么,很正常。 但也有人对此很警惕,东云帅爷从来不干好事,此番来京师,和北燕飞和桥遗梦混在一起,准不干好事。 弘暎一针见血地道:“他们都是有目的而来。” 木府吏心里也知道一点,却故意问道:“什么目的?” 弘暎很直接地道:“为了大位!” 这话一出,大家都盯着弘暎起来。 弘暎继续说道:“我前天去给皇爷爷请安,发现他老了好多,身体也差了不少,鉴于目前这种情况,各皇子之间都在暗中布局,争取大位人选。这京城我看是越来越热闹了,各种奇人异士相继聚集,一个个都在暗潮涌动,伺机待发。” 木府吏问弘暎道:“依你看,这太子之位哪位皇子最有希望?” 弘暎感叹说道:“原本我阿玛和大伯胤禔最有希望,但我阿玛两立两废,已经没有希望了,大伯胤禔乃庶出,更没有希望了。目前,最后可能是四叔胤禛和十四叔胤禵。十四叔长期在外,征战沙场,手握重兵,屡建奇功,声誉远洋,是储君不二人选。但我四叔近年来,一直深得皇爷爷青睐,他曾奉命往盛京祭告祖陵,回京参加贡士会试试卷复查事务,冬至时又奉命代皇爷爷南郊祭天,同时,清查京、通两仓,又秉命冬至祭天。如此恩宠,在诸位皇子中,除了我阿玛,是不多见的。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明显是一种信号。” 木府吏道:“一个是军事家,一个是政治家,这样看来,其他皇子根本就没戏了。” 弘暎道:“你说得没错。我皇爷爷何等英明,事关大清前途命脉,他才不糊涂呢,只是他年纪大了,一直放在心里,不说而已。” 全不弃听后,对弘暎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折腾什么呢?” 弘暎道:“我之前是不甘心,想为我阿玛做点什么,最后努力一把,现在看来,我根本斗不过他们,与其这样,不如坐山观虎斗。” 木府吏看了弘暎一眼:“你想袖手旁观?” 弘暎回道:“你们不知道皇权斗争有多可怕,多么无情,我阿玛已经被圈禁,曾经那些溜须拍马的人,一个个离我们而去,靠我一个人,如何斗得过这些老狐狸。” 大家想想也是。 弘暎接着说道:“我十四叔手握重兵,一旦他拿不到他想要的,万一挥师京城,那将是天下大乱,国家分裂,这是我们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我四叔最能隐忍,近年来深得我皇爷爷恩宠,私下与诸位大臣交往密切,特别是和步军统领隆科多,四川总督年羹尧走得最近。” 程门十四少道:“你皇爷爷一向厌恶结党营私,难道胤禛不怕告发吗?” 弘暎轻视地笑了笑:“我四叔是所有皇子中最聪明最用心最隐忍的人,他才不会留把柄给别人呢。他为了夺得储君大位,每天让弘历去给皇爷爷请安,这分明是利用皇爷爷对弘历的好感,为自己争取利益。呵呵,一个为了储君大位,竟然利用自己的儿子,这种人才是最狠的人。” 木府吏说道:“这么说,你四叔要比你十四叔更有希望了?” 弘暎在厅里来回渡步道:“从四叔接近步军统领隆科多和四川总督年羹尧来看,他是在为自己谋未来。隆科多掌管京师戌卫,又深得我皇爷爷信任,年羹尧乃四川总督,有消息说,他有可能再升为川陕总督,你们想想,要是控制了这两人,一旦京师有变,整个皇宫全在隆科多的掌控之中,如我十四叔趁机发难,正好年羹尧可以牵制十四叔。” 大家听后,吃惊地道:“这么说,你四叔已经在布局了,而且这个局已经布好了。” 有人怀疑道:“隆科多和年羹尧都不是傻子,他们能听你四叔的?” 弘暎继续说道:“年羹尧的妹妹乃是我四叔的侧福晋,一旦他夺得大位,不是皇后,也是皇贵妃,如此恩宠,谁不想。再说,年羹尧一向疼爱这个妹妹,在他权利范围之内,完全可以帮助妹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隆科多,我四叔小时候一直是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养大,而隆科多则是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的弟弟,所以我四叔一直称隆科多为舅舅。鉴于这种关系,你们想想就知道了。” 木府吏道:“这么说来,你四叔是善于经营政治的人。一个懂得经营政治的人,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也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人。” 弘暎道:“四叔在储位斗争中突显,有其必然性,第一,他的才能和务实精神会取得一些人的支持,他的属人戴铎曾向大学士李光地称其主子:‘才德兼全,且恩威并施,大有作为。’事实上,在争夺皇储的斗争中,四叔提出整顿积习的振作有为的政治方针,与八叔胤禩的仁义方针相对立,以争取人心。第二,他善于耍两面派手法,从而欺骗了对手和皇爷爷,使政敌不以他为意,没有集中力量对付他,从而轻巧地取得成功。第三,在关键时刻,可以通过隆科多稳定京中局势,通过年羹尧控制十四叔胤禵和稳定西北地区。” 这时候,全不弃道:“你们说来说去,似乎忘记了两个人。” 木府吏问:“谁?” 全不弃道:“八爷胤禩和二十一爷慎郡王胤禧。” 弘暎道:“我八叔胤禩和四叔胤禛斗,就是一个笑话,我二十一叔胤禧就是一个小丑。” 大家没想到弘暎会这么评价八皇子胤禩和二十一胤禧,也确实,仔细想想,他们的确不如胤禵和胤禛。 木府吏看了弘暎一眼:“想不到你这次出征回来,完全变了,什么都想通了,也什么都想开了。” 弘暎道:“朝堂和江湖,都是鳄鱼潭,有时候,朝堂比江湖更险恶,明知不敌,还偏偏要上,这是傻。我弘暎虽然不才,但也不傻。” 木府吏继续问弘暎:“我有一事不明,为何胤禧一直和你过不去呢?” 弘暎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也说过了,四叔、八叔、十四叔他们是为了太子大位在明斗,而二十一叔和我是在暗斗,很显然,他找错对象了。” 第51章 搜查 木府吏再次问:“胤禧为何揪着你不放呢?” 弘暎不由笑了笑:“还不是我阿玛是太子之缘故,他要像切香肠那样,一点点蚕食他的竞争对手。鉴于我阿玛是太子,当然首先就拿我们家开刀了。当然,我们之间还有一点私人恩怨。不过,现在他如愿以偿了,我阿玛彻底没有希望了,我也就没威胁了,剩下的时间,我要看他怎么和四叔和十四叔斗。” 这时,云晴格格道:“这么说来,京城不久要风起云涌了?” 弘暎向外面远望,道:“风起云涌是迟早的事,关键要看我皇爷爷身子骨挺到什么时候了。现在从整个局面来看,我四叔基本是胜券在握,他就等我皇爷爷驾崩的消息了。” 云晴格格又道:“这么说来,这次东云帅爷进京,和北燕飞、桥遗梦狼狈为奸,难道他们也预感到了……” 后面的话,也是弘暎提过的,云晴格格话到嘴边,不方便说,以免忌讳,但大家都能听得出来。 弘暎道:“我现在不明白这三人到底是属于那边的,如按行政级别上来说,北燕飞和桥遗梦都属于隆科多部下,至于四叔和隆科多有没有收买他们,就不知道了。” 木府吏道:“北燕飞是大内第一高手,桥遗梦是大内都统,如果再加上东云帅爷里应外合,谁能争取到他们,那结局就不一样了。” 伊儿这时候插话说道:“你四叔胤禛做事那么谨慎,对于这样重要的人物,恐怕早就通过隆科多收买了。” 弘暎没有说话,在静静地聆听。 木府吏却道:“不管这三人属于哪边,他们都是我和王爷的仇人。” 云晴格格当即响应:“不错,当年之仇,一定要报。” 弘暎想起当年过往,越发生气。 因为北燕飞,害得他妻离子散,卧笑情舍身成仁,木府吏隐姓埋名,受尽屈辱。 以至于后来,木府吏新婚大喜遭人暗算,未婚妻被娘家赶出家门,被迫嫁给桥遗梦,结果桥遗梦被东云帅爷挑拨离间,联手追杀,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这样的人,居然还活得好好的,每想到这些,弘暎十分愧疚、木府吏痛苦不堪。 今天,这三人竟然被他们碰着了,真是冤家路窄。 考虑到当时情况,他们克制了,没有动手。 但这个仇,一直压在他们心中好多年了。 晚上,一轮弯月下,整个京城被厚厚的雪盖着,像是一个巨大洁白的毯子铺在大地上。 弘暎王府外,大批大内侍卫举着火把站在门外。 领头的人对一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侍卫顿时明白,便上去敲门去了。 弘暎的管家一见不妙,连忙去禀告弘暎了。 弘暎听说府外来了大批侍卫,心想出了啥事?于是过去一看,竟然是桥遗梦带着大内侍卫站在门外。 弘暎和桥遗梦关系一向不好,两人此次见面,也都是皮笑肉不笑。 弘暎站在府门口,不乐意地问道:“桥遗梦,深夜带这么多侍卫来本王府所为何事?” 桥遗梦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此时却阴阳怪气,又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静王爷!奴才接到举报,说王府内藏有不明身份的人,你身为皇亲贵胄,应该熟悉宫中规矩,皇宫大内,责任重大,卑职也很为难,相信静王爷能体恤奴才难处的,对吧?” 弘暎明知道他这是借口,上门故意找麻烦,却没办法拒绝他,不由好笑起来:“桥都统,你刚才说接到举报?请问是谁举的报?如果你没搜到怎么办?你当我静王府是什么地方?” 桥遗梦没有被激怒,还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道:“王爷!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是谁举的报,我们要替举报人保密,这个请恕奴才不能告诉你。” 弘暎继续说道:“那好!要是搜不到怎么办?” 桥遗梦此次带人来,是做了十足的把握,还真没想好搜不到怎么办?不由愣了一下:“这,这……” 这时,弘暎走到桥遗梦身边,道:“桥都统,当初我阿玛还是太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态度啊,整天来我们家不是献媚,就是溜须拍马,怎么,现在我阿玛不是太子了,变脸了?我阿玛能两立太子,你就不怕三立太子吗?” 这一说,桥遗梦心里有点慌了,却故作镇定,当即屈膝跪下道:“王爷!奴才官微,职责所在,也是没有办法啊。” 弘暎呵呵一笑:“好,本王不为难你,你要搜就进去搜,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搜不到,我不会放过你。” 桥遗梦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多谢王爷体恤。” 桥遗梦正要进去搜,不料弘暎说道:“桥都统,你尽管去搜,本王就不陪你了,我去找隆科多去聊聊。” 他的话说得斩钉截铁,还带有恼怒的口气。 桥遗梦一听说隆科多,顿时脸色一变,隆科多是他的上司,他可得罪不起。 再说,他和北燕飞入大内,一直隆科多防着,他这个都统,在隆科多眼里,只是多个都统其中的一个,要是被隆科多逮着机会,给他穿小鞋,找麻烦,那他的前途就完了。桥遗梦当即拦下弘暎,赔礼道:“王爷!你这是干啥,有话好好说嘛。” 弘暎不高兴地道:“本王可是一直和你好好说,只是有些人不识抬举。” 桥遗梦嬉皮笑脸地道:“王爷,我刚刚朝门里瞧了瞧,确实没可疑之人,一定是举报之人搞错了,您先别生气,我回去把举报之人抓起来,狠狠教训一顿,你看成吗?” 弘暎看他识抬举,微笑说道:“这个本王管不着,你自己看着办。” 桥遗梦还是恭恭敬敬,赔着笑脸道:“是是,奴才一定严惩举报者。告辞了,王爷!” 弘暎抱拳道:“请!” 桥遗梦刚一转身,脸色瞬间大变,感觉自己很没面子,但又拿弘暎没办法,只好暂且忍气吞声,大家都在皇宫大内,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会碰上的,还怕以后没有机会吗? 桥遗梦带着大内侍卫乖乖地离开了,这时候,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剑心仙子、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从府里出来,木府吏对弘暎说道:“看来他们要动手了。” 弘暎道:“是啊,行动够快的。” 木府吏再次说道:“他们想先除掉我们,然后再对付你。” 弘暎有点不悦说道:“我真是不明白,我们已经是出局的人了,他们怎么还死咬着不放。” 木府吏道:“他们这是公报私仇。” 弘暎冷冷一笑:“山雨欲来风满楼,尽管来好了,我才不怕呢。” 全不弃道:“既然他们已经先发制人了,我们也应该有所行动才是,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吧。” 木府吏道:“不错!与其让他们来找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弘暎点了点头。 第52章 先发制人 桥遗梦带着大内侍卫离开弘暎府后,在一处拐弯处,北燕飞和东云帅爷站在雪地里等候他多时了,一上来,就问:“怎么样了?” 桥遗梦摇头道:“弘暎这小子领军出征,一年不见,长本事了。” 东云帅爷问:“听你这么说,是没搜到?” 桥遗梦回答道:“不是没搜到,根本连府门都没进。” 东云帅爷继续问他:“为什么?” 桥遗梦生气地道:“他拿隆科多压我,我,我。” 这时,北燕飞道:“弘暎和隆科多没什么交情,你怕什么?” 桥遗梦道:“你懂什么。弘暎一个从未当过兵的人,却被皇上予以重用,领兵出征准噶尔,这寓意着什么,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此外,弘暎班师回朝,都嘲笑他是借出征围猎去了,除了四王爷,谁真心理过他。” 北燕飞道:“你的意思是,四王爷想拉拢弘暎?” 桥遗梦道:“皇次子胤礽从小就被皇上册立为太子,一直精心培养几十年,虽说他现在被废了,当朝中那些重臣还一直为复立太子在积极争取着,我们在宫里做事的人,眼睛还是要擦亮点为好。此外,弘暎这次班师回朝,四王爷对他刮目相看,意图很明显,以四王爷和隆科多的关系,弘暎要是在四王爷面前说我们不好的话,那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北燕飞不屑一顾:“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想多了吧。” 桥遗梦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三人并行踏雪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又聊起来。 东云帅爷道:“在下一直担心静亲王和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这些江湖人在一起,早晚会对我们不利。” 桥遗梦看了看东云帅爷一眼:“你是不是怕了?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他们可都是你们落雪留情堂的人,你身为坛主,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东云帅爷轻轻感叹道:“虽说这三人是我们落雪留情堂的弟子,但他们从未认我这个坛主,一直认为在下是夺权上位的,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呢。” 桥遗梦干脆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将他们碎尸万段好了。” 北燕飞劝说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人,他们的武功非同一般,厉害着呢。” 桥遗梦根本不在乎:“那又如何,落雪留情堂可是掌握在东云帅爷手里,想要对付他们,那还是小菜一碟的事。” 东云帅爷疑虑起来:“我有一种感觉,这些人来京城是有目的。” 北燕飞问他:“什么目的?” 东云帅爷犹豫了一下:“什么目的,在下目前还拿不准。不过,我提醒一下二位,当年我们做的那些事,静亲王和木府吏他们肯定没忘记。在下猜想,他们一定在找一个时机,只要等时机成熟,一定会对我们发起进攻。” 北燕飞呵呵一笑道:“那又如何?这里是皇宫,他们敢乱来” 东云帅爷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小心点就是了。” 桥北两人点了点头。 三人各自回府之后,北燕飞肚子饿了,叫下人温了壶酒,炒了几个小菜,独自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北燕飞感觉有点不对劲,他是江湖高手,顿时感觉院子外面好大的杀气。 北燕飞放下酒杯,透过窗户向外面瞧去,就见院子雪地里进来十几个蒙面高手,这是冲着他来的,是拿取他的命的。 北燕飞是江湖中,有大内第一高手之称,他的府邸除了家奴,打理日常生活,看家护院的人几乎没有。 在他看来,他一个替皇家看家护院的人,又是大内第一高手,让人给自己看家护院,未免让人笑话了,他也抹不开这个面子。 此时,北燕飞见十几位蒙面高手翻墙进来,他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能在皇宫大内嚣张跋扈,上门找麻烦,身为大内高手的他,对于这些人根本不屑一顾,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很自信,也很有信心打败他们。 但是,北燕飞不知道这些人竟然是弘暎、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暮夜雨、江南十三笑、青腾乌鸦、云晴格格和四大金钗十二人。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剑心仙子不会武功。 他们此次倾巢出动,目的很明显,就是一举将北燕飞拿下,处决,报仇雪恨。 北燕飞冷哼了一声,一把将门推开,冲了出来,对着大家说道:“诸位深夜造访,不知为了何事啊?” 弘暎十二人也懒得和他说话,纷纷飞刀杀了上来。 北燕飞一见对方的功夫,顿时一惊,心想这些人来头不小,赶紧闪了开来。 弘暎下令大家包围北燕飞,只见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吓得府内佣人纷纷惊叫起来。 “北燕飞,我劝您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反抗了。”弘暎冷笑地看着对方道:“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堪。” 一听这声音,北燕飞立即知道是谁了,即使不听,他也猜到是谁了。 面对威胁,北燕飞并不惧怕,他笑着说道:“弘暎,你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我见识过太多次了。” “哼,是吗。”弘暎脸色一变,冷声说道:“给我上。” 话音一落,只见木府吏、程门十四少、全不弃等人围了上去。 那些北燕飞府里的佣人们不敢在院里久待,连忙向外跑。 北燕飞沉声喝道:“弘暎,我告诉你,你最好别乱来,胆敢乱来,你的下场一定很难堪。” “哈哈,你威胁我们?”弘暎狂妄地说道:“你的话太天真了,难道我会怕你这点威胁吗?” “好大的口气。”一旁的云晴格格冷声喝道:“既然这样,我今日倒要试试你的深浅。” 弘暎见状冷笑道:”好啊,有种就来。” 说话中,数道剑芒在半空中碰撞到一起,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同时迸溅出无数星火。 “哼!” 北燕飞闷哼一声,脚步一蹬地,身体猛地跃起,然后一拳轰出,一拳之间,劲气爆发,仿佛要撕裂苍穹,直扑那道黑色的身影。 这道黑色身影,赫然是木府吏,他见状,眼睛微微眯起,然后伸手抓出,向着北燕飞的手腕扣住,而后身形猛的往旁边闪避,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掌,也顺势印在了北燕飞轰来的那一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