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兰》 第一章,云梦来客 “站住!” 天上几万里,那丛丛云阙之中,穿梭着两位非人哉。 一位黑袍,邪气丛生,绕其身旁。红光随去,黑血潺潺。 另一位白袍仙君。 白玉冠下墨发如瀑,英眉之下瞳目神光炯炯,晃如暗月之夜的璀璨之星。 只见仙君挥手,一道风刃穿去。 黑袍冷哼,反手就是一掌。 停了步伐,也不追,也不赶,直接开了战。 你打我一计追魂掌,我送你一套泗水拳。 你来我往。 云朵散了,散的东一块,西一块,有的似狗爬,有的似耙耙。 云朵又拢了,高高低低,坑坑洼洼,哪里像朵云,倒像个摔了泥地的瓜娃。 忽而,但见,那黑袍放了个大。 疾风穿云来,阴雷聚霆电。 滋滋的响声让那仙君皱了眉,只见他双手结印。 不得不说,在法印之中,天庭人士还真是个专家。 不过几息,便是百来个法印。 “敕!” 黑袍阴雷似个球,直勾勾地砸了过来,那仙君结印却唤来个些许把雷剑。 这球砸了,这剑刺了。 两者一打,也不知怎么滴。 这白袍就给掀飞。 唰的一声,就飞出去了,噗的一声,就不见了。 这边跟个狗拆家,那边倒是个好地方。 花草树木,岭山河湖是样样都有。 花有百花。 夏莲,秋菊,冬梅,油菜花,可谓百花争鸣夺第一。 草有百草。 秋葵,韭菜,含羞草,猪笼草,可谓千奇百怪啥都有。 岭山傍青湖,川流绕九曲。 亭中有雅琴,园外听泉铃。 可谓,虽无酒矣,但醉乎~ “呼呼~哎呀妈呀,”忽而一大汉大声一喊,似要把这里七大姑八大姨统统喊来。 “我上面怎么压个人呢?”大汉迷迷糊糊地,“哦,还没醒!再喝口,压压惊!” 折腾着,把那远着自己的手,提着酒壶就想往嘴里送。 “好,好……”迷迷糊糊地还以为自己喝到酒了呢,“好酒!” 结果还不是酒流一大片,染了这浓浓的酒香。 俗话道,酒香不怕巷子深。 这远处的姑娘,拱了拱鼻子,眨了眨眼,暗道,“哪里来的桃花酿?” 姑娘正脱了鞋袜,坐在石头上晃悠着水。 古有西施浣个纱,今有姑娘洗个脚。 姑娘眨了眨眼,鞋袜也不穿,起身闻着味就飘了过去。 穿了山林,过了芭蕉。 低头一看,那个酒鬼的葫芦撒了一地。 顺着一瞧,那酒鬼身上倒是压了一个人。 闭目虽无神,却似画中人。 眉目似柳刀,春风吹不断。 一眼瞧去,怕是万年也看不腻。 “这可怎么好,”姑娘连忙搀扶起,“这酒鬼身上那么臭,若是染上了,可就不好了。” 姑娘搀着走,酒鬼地上躺。 姑娘不见了,酒鬼地上躺。 姑娘十里外,酒鬼还在躺。 “呜呜~” 呼噜一打,神仙难叫。 “这人长得真好看,”姑娘悄咪咪地把人往自己房里带。 “你说这要生下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随我?还是随他?” “不行,得随他爹,我长的不好看,哪有他爹好看。” “那要生几胎?要不是来个九世同堂?” 第二章,互道姓名 嘀嘀咕咕的,倒似个白无常手中追魂铃。 本来便是伤痕累累,又哪里抵得了这反复无常。 忽而大笑,忽而腼腆,忽而痴笑,忽而伤心。 这般声音,不似追魂铃,更胜追魂铃。 “咳咳,”男子脑子嗡嗡地,难受地睁开了眼,正缓慢地坐起。 那姑娘闻声而来,大眼一睁,眼睛睁大的像铜铃。 那臆想出来的哈喇子还在嘴边,那过分夸张,猥琐的笑容还在脸上。 这下可好了。 他见了她,又晕了。 这下子可急了,连忙上手,扶住了他。 好…好……大…… “姑娘,”这下可好了,“可否放过在下的胸?” 本来晕乎乎的,也不知道使得多大劲,竟给疼醒。 “唐突了,”姑娘低眼一看,人家好好的衣服给自己弄得跟被发了情的泰迪拱了一样,“我,我只是见你这衣衫上的血迹有些脏,想掸掸。” 这一掸…… “姑娘,你流血了!” “什么?”沉浸在蜜汁触感的她,呆呆地回过头来看着,“我,流,血,了?” 双手一抹,赔笑一声,“那什么,天干物燥来着,马上就好。” 右手起剑指,轻绕灵风去。 这鼻子上的血也就不流了。 只是,她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刚才好像就是这双手,摸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姑娘,你又流了!” “没,没事,”姑娘的嘴角一会上扬,一会儿又落下,活似哭笑不得。 倒也不怪她,本来想装个淑女,到未曾想,压不住! 剑指再起,灵风又绕。 “姑娘,”见得如此灵活的术法,随心而动,不由暗敛眼色。 大而重的术法,往往考验不了一个人的本事,只有随心所欲,信手拈来的本事,才能瞧出根底。 此人不简单! 殊不知,这一声姑娘。 恍若春风绕了柳,细雨落芭蕉,那蝉鸣碰上了明月,直勾勾地蹂躏了这个混不吝。 “你好像,又流了!” 本来想问话,到未曾想,又回到这个话题。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怎的,这个女人是血做的? “别怕,我又秘籍!” 视死如归,但见这姑娘,又起剑指,分叉两边,一边一个大鼻孔,硬生生地堵住了。 “噗~”,原以为是个狠角色,倒不成是个呆的,伸出小手轻碰她额头,倒叫她仰了头,“这般就行了,何必……姑娘!” 实在也不是他惊恐,实在是这个呆瓜,被他这么一碰,直勾勾地倒了地。 那鼻孔上的血,堵也堵不住,飞溅而出。 他也顾不得了,直接上前,搀扶起。 靠着自己腿,耷拉自己肩膀。 可这般急急忙忙的冲下,那胸襟也露了些缝隙。 算不上古铜,也算不上白皙。 这让她不由地想起,当年自己从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素之一忽则嫌白,黛之一忽则嫌黑。 什么书来着? “姑娘,你没事吧!” “公子,小女子怕是身体抱恙了,”边说着还边流血,边流血还边上手了起来,“临行前,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芳名。” 一词芳名,倒让他眉角不由抽动。 “本君封号凌渊。” “阿渊,可要记得,”也不知道谁教的,双手磨着人家的手,眼光还死命地往人胸里飘,“人家叫铃兰。” “姑娘,不过是……”凌渊哭笑不得地说道,“不至于啊,不至于啊……姑娘,姑娘?” 本想说流点鼻血而已,不至于昏死过去。 谁知话还没说,就被啪啪打脸。 倒也的确不至于,但实在是姑娘太重色。 眼神乱飘,飘见了不该飘的。 手上乱摸,摸了也不知多久。 实在是身体扛不住,就这般,晕了。 这都什么事啊? 日日打雁,今儿倒是啄了眼。 这哪里是深不可测的高人,这分明是个…… 实在是词穷。 受过高等教育的凌渊,想不出什么来形容。 只能说是个,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