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挂的规培医生》 第一章 你不是当外科医生的料 ! “看好了，我只教一遍，打结这样打!”手术室站在主刀位置，一个虎背熊腰，个子不高却干练的医生身着绿色的手术服不置可否地说道。 “老师我们还没学，第一次打结。”站在对面的见习生战战兢兢的小声回答。 “看看就会了，来你打一个。”主刀似乎没有理会刚才的话，继续说道。 “啪”，一只手掌打到了正在打结不知所措的手上，“当外科医生是要有天赋的，你不是当外科医生的料” “啪”，又一只手拍了拍秦霄的肩膀，把秦霄从刚才的回忆中抽离出来。 “秦霄，你怎么也来参加外科规培医生的招生考试了，你以前不是说你想学消化内科，上手术你都会打瞌睡么”，一个圆润的戴眼镜的胖子眯着眼睛问道。 秦霄先是一愣，而后转头面对跟他说话的胖子道:“突然觉得外科比内科有挑战性呗。” 说完秦霄一咬牙，心里想的却是:凭什么一个老师可以轻易的否定一个学生，我要证明，我好好努力，也可以成为超越你的外科医生 “下一位，杨鹏，跟我来，请下一位考生秦霄做好准备。”说着这个圆润的胖子跟着引导员小姐姐屁颠屁颠的走去。 顺着杨胖子走过的路，一间偌大的阶梯教室进入眼帘。阶梯教室的白板上，定格着一张标题为“白华医院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招生考试”的ppt。 而随着杨胖子的离去，几名参加考试的医生小声议论了起来。 “听说通过笔试进入操作考试的人比去年足足多了5成呢!” “是啊，而且好几个好像都被内定了，看来留给我们的名额就更少了!” “少也得干啊，谁让白华医院给的待遇好呢!” “我打听到他们去年考的操作还有腔镜下缝合，心包穿刺，缝豆腐等高端操作啊” “要是真的抽到这些操作，估计就只能默认倒霉咯” “我就不信有谁能完成这些操作，就是在医院干了5-6年的住院医都不一定能很好的完成，更别说我们这些菜鸟” 这些小声bb的无心之语，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了秦霄的耳朵里。 凭借自己在学校还算不错的学习成绩，取得笔试第二的他原本以为可以平稳的等待录取，没想到因为今年报考人数增多，为了拉开差距，白华医院竟然将操作分数占比提高到70%。 要是抽到缝合、打结、拆线、换药这样的简单的操作也还好，自己在家里也练过，但是倘若真的考到腹腔镜下缝合打结、心包穿刺之类的，那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了，自己也曾在实习的时候在参与过腹腔镜手术，但最多就是打个镜子，当个工具人，镜子勉强会打，还是被主刀各种嫌弃，更别提他从来没有操作过腔镜器械了。而错过了这次机会就要再等一年，他可耗不起。 想到这，秦霄不由得抿了抿嘴唇，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猛喝一口，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秦霄，到你了” “好。” 随着引导员的传唤，秦霄一路被牵到了技能操作室。 秦霄对准备离去的引导员小姐姐说了“谢谢”，便走进了操作室。 进门后秦霄关好门，朝监考老师鞠了个躬，条件反射的说了句“老师好”， 直起腰时，之间那头发略微有些稀疏，小肚子微挺身穿白大褂的监考老师正微笑的看着秦霄。 这不正是自己在普外一科实习时的带教老师，陈磊吗当初自己打镜子打得歪七扭八，找不着北是可没少招他嫌弃。 不等秦霄说话，陈磊便率先说道，“秦霄啊，没想到你也报的外科，今天考腔镜下缝合，打镜子和缝合都要自己一个人来完成，不知道你有进步没有，如果还是像之前在我们科一样那是不行的哦，准备好了我就开始计时，具体考核要求在白板上。” 秦霄瞟了一眼白板，白板上加粗的几个大字上写着:腹腔镜下单纯间断缝合，计时10分钟，缝得越多越整齐，分数越高。 秦霄心里暗骂:“他娘的，我这嘴可真是毒奶，怕什么来什么。管他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一咬牙，一握拳，就是干。“陈老师，我准备好了”。 “好，开始吧”这10分钟的倒计时，好像变成秦霄的出局倒计时。蒂塔踢踏 早死早超生。 秦霄来到模拟腔镜面前，一边看着显示屏，一边调节镜子的视野。不好容易捣鼓了了一阵，调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视野已经两分钟过去了。 在一旁监考的陈老师摇摇头，在心里直犯嘀咕，“这货拿来的自信报外科啊，这分明是在送人头，要不是在考试，真想把他踢下来示范一通。” 就在这时，调好视野，手握操作器械手足无措的秦霄突然觉得一股电流涌入大脑。 随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充满科技感的虚拟屏幕出现在眼前，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叮!] 一行深蓝色的字出现在屏幕中央: [检测到适合宿主，医万系统已激活，请确认是否领取新手大礼包!] 什么，天上掉下个医生系统!果然天无绝人之路，现在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由于紧张出现谵妄幻觉了，先领了再说! “确认。” [叮:新手大礼包内容为大师级腹腔镜下单纯间断缝合法，经验值200，已领取完成，宿主可以立即使用!] 非酋了24年，终于让我欧了一次。来吧，让我试试这大师级的腹腔镜下单纯间断缝合术。 陈磊听到一声“确认”，不由心里一颤。他本来还在想着一会怎么安慰秦霄，毕竟是自己带过的学生，操作拉稀，基本等于被淘汰了，多少有点于心不忍。 此时思路被打断，心想“这年轻人，莫不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脑子瓦特了”，赶忙朝着秦霄正在操作的腔镜显示器看去: 这货刚才还调视野都费劲，拿持针器都假装镇定，实则拉胯不知如何下手，现在怎么突然判如两人了 只见秦霄，右手持针器，左手抓钳，时而交替，时而用中指旋转调整角度，离切缘03cm进针，03cm出针，每一针的间距为05cm，拉线，打结，剪线一气呵成，纵享丝滑。 陈磊不由得擦了擦眼睛，瞪着豆大的眼珠，脑袋不由得往前伸了伸，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这货是开挂了吗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得有我们科副主任医师的水平了吧，不，要是单纯得看缝合的速度和美观程度，可能可以和科主任相媲美了。 不不不，主任要是知道我这样子和一个刚毕业的准规培生比较，肯定会骂死我的这个是模拟腔镜，要是在真实的手术过程中，那肯定是主任要厉害很多的 叮铃铃~~ 计时归零的铃声响起，而两人都意犹未尽。 秦霄第一次感受到外科原来可以如此令人着迷，看来外科还是有点意思的。要不是后面的考生还等着考试，他还想多享受一会多巴胺分泌释放入血液到达全身的快感。 而陈磊则被眼前的操作彻底呆住，乖乖，他5分钟居然缝了30针单纯间断缝合，平均下来10秒一针!听到铃声他不由得端了端对不上上唇的下巴，生怕下巴惊掉在地上。 “陈老师，我结束了。”秦霄道。 “哦哦，等所有考生考试结束就可以知道成绩了，你回候考室先休息一会吧”由于后面还有许多考生，陈磊也不得不暂时将的疑问藏在心中，说出了对大多数考生操作结束都会说的套话。 “谢谢陈老师~”说罢秦霄走出了技能室。心想:正好，也不知道这系统到底该如何操作，是真是假，刚好回去候考室好好研究一下 第二章 我要跟你比缝合 ! 秦霄想了想觉得回候考室研究系统又有些不妥，万一系统发出什么声音，别人还以为我是精神分裂症呢。于是便拐了个角，便去了卫生间。 在确认完毕卫生间里空无一人之后秦霄才挑了一个最靠里的位置，把厕门关上，放心的研究起来。 “系统，出来吧!”秦霄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召唤系统，要是旁边有人，那可不得白白被人当做白痴，精神分裂症。 [叮!系统加载成功。宿主:秦霄，男，24岁，无业。掌握技能:大师级腹腔镜下单纯间断缝合法，持有经验值:200。 系统终极目标为协助宿主成为世界一流外科医生，完成24小时缝合练习可解锁天赋树，累计参与50次手术缝合可以解锁系统商城，累计完成100例手术可以获得模拟手术空间总之参加的手术越多，练习次数越多，系统功能就会越强大，努力吧，骚年!] “哦，系统说话别人听得到吗” [听不到，听不到，而且虚拟面板也仅对宿主可见，宿主想要下达指令，在脑海里默念即可，系统可以通过捕捉脑电波直接交流] 那就好，秦霄在脑海里默念一句“关闭系统”，系统随即乖巧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多一会儿，秦霄回到候考室，刚把考试用的白大褂脱下，还没等他屁股坐热，秦霄后面的杨胖子便迫不及待的说:“走，霄哥，带你出去耍耍，我们考试次序相对考前，估计还要2-3个小时呢，干坐着这里多无聊啊”，说着便不由分说的将秦霄推出了候考室。 “唉，等等白大褂不要了吗” 谁想到胖子一出门，便跟一个比胖子高出一个头，身材高挑精干，皮肤白皙的考生撞了个满怀。 只见那人大步疾风，丝毫不理会在一旁趔趔趄趄，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的胖子。 胖子一脸不满，朝着背影气愤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有你这么走路的吗” 那考生却是头也不回，说道“自己走路不长眼。” 秦霄见这是候考室，在这里大声争辩难免有些不妥，便拉着胖子走出了考试楼，说道“别让他坏了我们兄弟聚会，走，请你喝果汁去!。” 杨胖子一脸嫌弃的说道，“不就是个关系户嘛，有什么好拽的!敢跟我胖爷正面对抗，我分分钟冲死丫的!” 秦霄无奈笑道:“就你会吹牛。等等，你说那人是关系户” “可不是嘛，你没听说也是，你在学校也是基本不关心那些八卦。” “这不是有你嘛，这八卦还能有你不知道的我光是听你说我都听不完呢。” “那倒是。听说刚那个小白脸是白华医院创伤骨科主任的儿子，名叫苏晓，人14岁就开始练缝合，19岁被外省知名医科大学录取后，每逢假期就被他父亲拉着上手术，泡在手术室里，这不这次也来报考外科规培来了，估计完了就要去骨科接替他父亲主任的位置了。”胖子嘿嘿一笑后，滔滔不绝，口如悬河地说道。 “这样啊，那看来基本功应该很扎实才对。”秦霄稍作思考说道。 “那是，我估计这次操作考试第一名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倒是有几把刷子，但是这性格也太目中无人了些得得得，不聊他了，你今天考了啥那么久才出来!”胖子顺势做出了个stop的手势问道。 “就抽了个腹腔镜下缝合，10分钟结束，遇到了之前实习我的带教老师，就多说了几句。”秦霄淡淡道。 “我俩这运气也是绝了，啥难的都给我们碰上了，我抽到的是四大穿刺里面的腰穿，还好小爷我身经百战，职业打井，一针出水不过跟你比还是你的难一些，之前实习谁会给你碰腹腔镜这个玩意”胖子整个就一话唠。 两人说笑间传来了“你爱我，我爱你，mi雪”的魔性音乐。 “走，喝一杯蜜雪冰城去”秦霄看了一眼旁边生意火爆的m雪冰城说道。 “不去，我要去旁边的tea百道点一杯大杯水果茶，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胖子讪讪道。 “什么难消你心头之恨，想喝水果茶就直说。”秦霄一眼看出了胖子的小心思，说着便走进了tea百道门店，点了两杯水果茶，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有点好奇，之前上手术都打瞌睡的你，操作腹腔镜缝了几针。”胖子坐下后率先发问。 “那还不是因为觉得手术太枯燥，又不给操作，弄得我瞌睡都来了。不过今天亲自操作腔镜，缝了20来针，感觉还挺爽的” “什么，你10分钟缝了20针，你以前可是从来没用过腔镜啊。你这是中邪了还是被神医附身了”胖子听到秦霄的话惊到差点没把喝到口的果茶喷出来。 事实是5分钟缝了30针! “我之前在家里一直有练缝合，加了个腹腔镜，稍微习惯一下就好了。”秦霄微微一笑道。 “要是这样，你就是妥妥的外科天才!” 说罢胖子朝秦霄夸张的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在学校便是死党，以后又即将在同一个医院同一个外科系统规培了，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聊的，更何况胖子是个话唠。 就这样两人在奶茶店坐了一个多小时，再往白华医院的技能考试基地走去，准备去看看公示栏上张贴出来的成绩。 刚走到技能基地门口，只听到“嗡嗡”的一声摩托车响，只见一辆黑色的豪爵摩托从胖子身边加速而过，弄得胖子差点又摔倒在地。 秦霄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那关系户吗“好嚣张啊!”秦霄稍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杨胖子在一旁已经气得圆鼓鼓的，活脱脱一皮球，仿佛一扎就要爆炸，生气的说道:“这小白脸，别让他落到我手里，否则要他好看!”。 “确实，这为人也未免太讨人厌了些。”。说着二人便又向前走了100来米，拐了个弯便来到了公示栏旁，那关系户却是抢先一步来到公示栏旁，正看着成绩出神。 白板公示出来的名单上第一名赫然写着秦霄的名字，而第二名仅仅与秦霄有2分之差，正是高傲横行的医二代苏晓。 “秦霄，你是第一，我也通过了，你的腹腔镜缝合考核差一分就满分了，太牛了。”王胖子激动得不由得将声音放大。 引得众人纷纷回头看向颀长高瘦，鼻梁高挺，五官立体，戴着黑色边框镜的秦霄。一时间一些报考了内科规培同是来看成绩的女生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看着这男生，这么高，完全满足了我最萌身高差的愿望啊” “这高挺的鼻梁，戴着眼镜还怪斯文的，在患者面前也一定很温柔吧” 这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叮:系统任务:“来自同行的敌意”已开启，限在两小时内完成任务! 奖励:初级宝箱一个，经验值100。] 秦霄不由得眉头一皱，同行的敌意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时只见旁边的苏晓脸色铁青，望着秦霄一字一句的道:“我要跟你比缝合，论缝合我还从来没有输给过谁呢。” 不等秦霄说话，胖子便答道:“你以为你是谁，要人跟你比就真跟你比啊!” 苏晓轻蔑一笑:“我看是不敢了吧。” 秦霄向前迈出半步，淡定道“好，我跟你比，比赛总得讲究个愿赌服输，你要是输了就为了今天的事给杨鹏道歉，我要是输了随你处置。不过我有个条件既然你自认你的缝合很厉害，那缝合的方式和器械，物品都要由我来挑选。” 苏晓脸色一沉，毫不迟疑的道:“没问题，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如果你输了，我要你自觉放弃这次的规培录取机会。至于比赛的地点，就在这栋楼4楼，那里是我经常练习的地方，器械齐全。” “那就一言为定。”秦霄也不假思索的回答 第三章 断肠端端吻合术 只见苏晓后跟着秦霄和杨鹏。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其中以女生居多，边走还边不忘议论: “他们两之间只有2分之差，一定很精彩” “他们两个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一个看起来又像是霸道总裁，我到底该支持哪一个呢，都很好看啊不是，都很厉害的样子” “啧啧，最强外科规培生之间的较量” 苏晓按了电梯，率先走到电梯里，心里暗想:居然高我2分，那帮人还露出一副崇拜的样子，我没拿第一，怎么对得起父亲对我的栽培。我从刚进入医科大学开始，光是缝合过的实验动物和病人就是数百记了，缝模型的次数更是数千记，姓秦的还妄想我跟胖子道歉，你很快就没有机会留在白华医院了，到时候我还是第一。 杨胖子看到这么多人涌入电梯，不由得也为秦霄捏了一把汗，随即把头附到秦霄耳边小声道:“霄哥，要不咱们算了吧。万一输了我还会连累你，你可耗不起重来一年啊。” 秦霄拍了拍胖子的肩，半开玩笑的小声道:“没事，凭借我最近琢磨出来的一套大师级腹腔镜缝合术，赢他应该问题不大，他虽然上过很多手术，但是他父亲毕竟是骨科的，用到腔镜的机会应该很少才对，放心吧!” 叮，电梯一声响就到了四楼苏晓的练习室。 苏晓熟练的将大拇指往墙上的指纹锁上一按，练习室的门自动敞开。 练习室里心肺复苏模型，各种骨骼和肌肉的模型应有尽有，在进门右手边还摆着一副全身人体骨骼的标本，除了模型外桌子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手术器械包。墙上还有各种解剖图谱，医学名言 苏晓见秦霄、胖子和看热闹的众人都已差不多将练习室塞满，便向秦霄说道:这里的器械应该够你挑了吧，你先挑好，我们就可以开始比试了。 秦霄也不客气，稍微思考了一下后就开始寻找适合的器械。可他一眼看去，这练习室内哪里有模拟腹腔镜的半点影子都没有。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里根本没有他唯一擅长的腹腔镜的单纯缝合法啊。虽说其他的缝合法为了这次的招生考试他也有练习过，但是也就只有比入门强一点的水平。 别看缝合是外科的基本操作，但也需要大量的实战练习，你在模型上练习数十次，也不如在手术室实践一次。 秦霄在心里默念，“系统，系统，有没有什么新手签到系统或者新手奖励，快给我来一个啊。或者打开系统商城也行啊。” [没有!]传来的只有系统冰冷的回复。 看到此时拿不定主意的秦霄，苏晓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心想“我果然猜的没错，他只擅长腹腔镜缝合，一定是凑巧抽到了自己擅长的缝合罢了。却不知道这个练习室里根本没有腹腔镜，他根本想选也选不了。这样一来我的胜算就大很多了。” 就在苏晓认为已经胜券在握之际，秦霄右手拿起一个手术缝合包，左手拿起一截仿真的小肠，说道“那我们就来进行断肠术吧。” 苏晓脸上毫无惧色，反而有一丝得意道:“没问题，你先来这边的桌子旁准备一下，等我也找好器械我们就开始。” 说罢，苏晓熟练的拿到了手术包，再拿了一根仿真的小肠同样来到了秦霄对面，将小肠固定好，向秦霄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秦霄也已经将仿真的小肠固定好，也不说话，向苏晓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便开始开包操作。 两人开缝合包的速度和手法倒是相仿，接下来的铺巾，戴手套，穿线，上刀片，也是遵循了标准的外科无菌术原则。 到了切开就不一样了，苏晓出于速度以及有多次实战经验的自信，选择的是相对快速、方便的执弓式；而秦霄为了确保切缘的平整以便于后续的缝合，选择的是较为精确，但是速度稍慢的执笔式。 这样一来虽然都是完整的将小肠两端切开，且切缘都平整，但是速度上秦霄自然是稍逊一筹。 “两个人都好快，好熟练的样子。”胖子喃喃自语，忍不住为秦霄捏了一把汗。 “挞塔塔~” 持针器被收紧夹针的声音率先从苏晓那边传来。看来还是身经百战的选手更熟练一些。 “挞、挞” 秦霄那边的持针器也迫不及待的发出了被收紧的清脆声响。秦霄这边先是在肠管断端两侧的先缝合各固定一针并打好结；而苏晓那边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缝合技术的自信，直接开始单纯连续缝合。 缝线在肠管两端进进出出，就好似水蛇在珊瑚里游荡，若隐若现，极其灵动。 2分钟过去了，秦霄已经缝合好断肠的一面，开始打结。而苏晓也毫不示弱，直接用另一个持针器固定已缝好对侧的缝线，继续将仿真小肠翻过背面继续缝合打结，剪线，结前留出05cm，苏晓率先结束缝合。并且向对面的秦霄望去。 秦霄也是标准的打结，剪线，一气呵成，同样是标准的05cm，随后结束。 两人都速度相当，前后只相差不到20秒。再看两人缝合的肠子，虽然苏晓的针距稍大，但是针距也进针深度也是极其标准，没有丝毫差错。而秦霄这边，为了追求稳妥，则是适当剪小针距。除了针距，和肠端两侧固定的缝线，其他的地方跟苏晓的缝合如出一辙，不分高下。 那这场比试到底谁输谁赢呢这样就不好评判了。引得现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些。 “我建议往缝合好的肠管里灌水，然后封闭肠管两端，逐渐加压，谁缝合的肠管先漏水，谁就输。”一名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建议道。 “对，我也觉得可行。”胖子看到秦霄缝得如此细致煽风点火道。 “好，那就这么办，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各自交换所缝合的肠管，然后开始一起灌水加压。”苏晓一本正经的说道。 秦霄觉得可行也就不多说什么，将手里缝合完毕的小肠递了过去，而苏晓也毫不迟疑的交出自己桌子上的肠子。 在封闭了一端之后，双方不约而同的开始网里面灌生理盐水，秦霄不自觉的往苏晓那边看去，并没有出现渗漏的迹象。 而苏晓却是头也不抬，似乎对自己的缝合极其自信。 又是引得现场一阵议论:“苏晓高冷的样子真好帅!” “我倒是觉得秦霄戴了手套以后，手指纤细修长，真的好看，去做美甲一定很好看吧” “你想什么呢，人家可是男生，而且医生也不能做美甲” 在众人的嘈杂讨论声中，测试并没有放缓脚步。到了第二阶段，注水完毕后缓慢加压。一开始，两人手中的肠管都是如打了气的气球缓慢均匀胀大，但随着压力的增加，秦霄手里的肠管开始扭起来，随后“噗”的一声，手里的肠管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随着水流从吻合口的漏出，逐渐变瘪，恢复了刚缝合结束的模样，只是缝线在强大压力的作用下已经松弛了不少。 反观苏晓手里的肠管，在加压之后还是顶住了强大的水压，高下立判。 “我就知道，我看好的秦霄会赢，真不愧是招考第一名” “苏晓也不赖啊，这肠腔能在这么多大的压力下坚持这么久，这放在正常的手术缝合里已经很牢固了” 现场有些争执不下，颇有观看演唱会台下的观众为自己的偶像加油，打气的意味。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支持的明星比其他的明星差。 “这次的比试是我输了”苏晓抬起头，稍有不甘地说道。 等他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中年大妈极其具有杀伤力，80分贝的声音传来， “考试考完了就快离开，禁止在这里聚集， 我看看是哪个兔崽子把门练习室的门打开了!”。 听到这声音，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四散而走，走楼梯的，挤电梯的待中年大妈来到练习室门口时，刚才还人满为患的练习室，便只剩下秦霄，胖子，苏晓三人。 第四章 兔兔这么可爱，不拿来练缝合… “这帮小兔崽子，跑得倒是挺快。”这位身材臃肿的中年大妈没好气的说道。 随即，大妈看到身材高大，面容白皙的苏晓，转眼间就露出了笑容说道:“啊，原来是小苏啊，怪不得这么多人来看呢。不过你们也得注意着点。勤学苦练是好事，但这么多人一起过来，万一里面的器械有损坏或者丢失我也不好跟医院交代。” 苏晓好不容易将刚才板着的脸放了下来，对中年大妈说道:“好的，吴姐，我会注意的。” “今天也快到下班时间了，你们就练到这吧。你们俩，器械收拾一下，整理整齐，然后关门。” 这位被苏晓叫做吴姐的微胖中年妇女显然是将秦霄和胖子当做免费苦力了。苏晓与她是老相识，且又是骨科主任的儿子，她也不会傻到让苏晓来整理善后。 杨胖子和秦霄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妥妥的关系户啊。 “快点的啊，就你俩，我等着下班呢。”，吴姐继续补刀，接着便自顾自的走出了练习室。 胖子一脸不情愿的和秦霄快速将东西整理好，边整理还不忘吐槽道:“这下好了，赢了比赛，还要整理器械，太不得劲了。” 秦霄安慰道“这吴姐以后我们肯定常遇到，想来技能基地练习少不了跟她打交道，这次帮她整理下东西，下次跟她就好说话了。” 两人整理完东西，一看，苏晓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胖子不满道:“呵，说好的道歉呢，怎么输不起，先跑了。” 秦霄笑道:“本来想好好搓一搓这个人的锐气，没想后面吴姐来了，但是好歹是赢了他，也算是为你出了一口气。” “果然是好兄弟啊。当时我一看屋子里没有模拟腔镜，看你一时拿不定主意，我还为你紧张呢，没想到后来你操作这么厉害啊。这可不像之前的你，快跟我说说你是这么偷练的。”胖子摇头晃脑的道。 “走吧，我们先下楼，路上慢慢说。”说着两人关上门走出练习室 秦霄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自己的依靠大师级腹腔镜下单纯间断缝合术才勉强取胜。一开始没有腹腔镜时，求助于系统无果时秦霄确实有些慌张。 但定神一想，想来腹腔镜下的缝合应该也同样适用于普通的缝合技术，而单纯连续缝合本就是单纯间断缝合的演变，两者的区别只是在于缝一针打结还是缝多针再打结； 辅以大师级的单纯间断缝合术的理解，再加上平时自己对多种缝合术的练习，在备考操作时对断肠端端吻合得研究，才得以在这次的与苏晓的比赛中险胜。 饶是如此，秦霄还是对自己的缝合技术不满意，他现在只是拥有大师级的单纯间断缝合术，若不是急中生智，有可能已经在今天的比试中败下阵来；以他现在的水平还不足以应对复杂、多变的手术情况。 还要多加练习才是啊，秦霄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与此同时秦霄突然想到，我不是已经赢了比赛吗，怎么系统不结算任务奖励 基地门口，苏晓斜坐在自己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黑色豪爵摩托上，像是专门在等秦霄和胖子的出现。 “今天的事，对不起”，说罢苏晓便又骑着摩托呼啸而去 殊不知，他的“对不起”这三个字传到秦霄两人的耳朵里显得很是生硬。 “他这算是道歉吗，我怎么觉得很僵硬，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显得很中二吗”胖子狐疑的道。 [叮~ 恭喜宿主完成来自同行的敌意，奖励:初级宝箱一个，经验值100。 缝合练习时长02/24小时。] 哦，原来这次比赛也算缝合练习时长啊而且是double 秦霄跟胖子道个别，搭了一张农村客运的面包车，回到了城外的小乡镇。1个小时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还未进门，一条全身棕黑的小狗跑了出来，绕着秦霄打转，上奔下跳，仿佛在欢迎秦霄回家。 “旺财真乖，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火腿肠，一会就给你。”秦霄一边伸出一只手逗弄小狗，边笑道。 旺财在送秦霄进了家门后便在门口坐下，尾巴左右摆动，摇个不停，也不跟着进去了，显得时分乖巧。 秦霄家不算富裕，进门的左边是一座二层的土坯房，二层算是储物，未做装修，典型的农村古老传承土木结构的建筑，是秦霄的爷爷年轻时建造的。挨着土坯房呈一个l字的是一层结构的小平房，是秦霄的父亲秦云扬在秦霄10岁时建造的，记得当时秦霄还为拥有自己的小房间而高兴了好久 “回来了，赶紧去端菜吃饭了。”说话的人，身材纤细高挑，正是秦霄的母亲。 饭桌上，秦霄依次给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四人盛了饭，便坐下品尝这简单却别有风味的饭菜。 “还是妈妈做的饭好吃。”秦霄吃了一口最喜欢的鸡蛋炒番茄说道。 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口味，但秦霄觉得自己母亲做的好吃，每次回家吃饭都能比外面多吃好碗米饭。 “就你嘴甜，好吃就常回来吃饭，白华医院离家也不远。” “这次考试怎么样”秦霄的父亲关切的问道。 “等待录取通知就好了，操作第一笔试第二。”平日里爸妈经常教导自己要谦虚，但是在家人面前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换在平时别人问起，秦霄最多只会说:还要等待录取通知之类的话。 “我就说没问题的，学习的事情你就没让我们担心过。”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秦云扬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不过，当初让你选云海省第一人民医院，你选了白华医院，倒是有点可惜了，以你的成绩报云医肯定是没问题的。”秦云扬若有所思说道。 “这不是白华医院给的待遇好嘛，而且论王牌科室，白华的手外，脊柱，胃肠外科等也是可以力压云医的。” 云海省第一人民医院是省立的三甲，而白华医院虽然只是云海市的市级三甲，但是两家医院向来都是竞争对手，且旗鼓相当，白华医院还颇有些后来者居上的意思。只是近年来由于院领导的管理，才让白华医院比云医稍逊一筹而白华医院为了取得更好的规培生源，也是大大提高了规培生的待遇，让这些刚步入社会的规培生见钱眼开，趋之若鹜。 “这些方面我们也不太懂，反正啊只要对你有好处就好。”秦霄的爷爷虽然已到古稀之年，但是身子骨异常硬朗，头脑也异常清晰，此时看着秦霄和蔼可亲的笑道。 “等我发工资了，就好好孝敬爷爷奶奶~” “好好” 这场简单而温馨的家宴在谈笑声中结束，秦霄帮母亲收拾好碗筷后，便回到自己的房中，秦云扬则是去给兔子喂食去了，而爷爷奶奶照旧坐在电视旁看起了抗日战争片:“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秦霄家是有一个兔子养殖场的，爸妈在外打拼了几年，好不容易攒了钱，都花在了这养殖场上。100来平的养殖场，能容下200-300只兔子，兔子则是由厂家来论斤拉走。秦霄的母亲偶尔也会那兔子来做一些红烧兔肉，烤兔肉，卤兔肉等一些拿手好菜 此时秦霄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系统面板出了神，秦霄在房间已经练习了1个小时的缝合，24缝合练习的进度条只缓慢前进了01来到了03/24h。 秦霄内心疑惑不已，要是这样练习，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解锁天赋树啊。 “系统，有没有加快练习进度的方法。”秦霄不得不求助系统。 [叮咚~系统提示:进行越真实的缝合练习，进度条就会越快哦] 秦霄顿时醒悟过来，兔兔这么可爱，不拿来练缝合太可惜了～(￣▽￣～)~。况且，练完缝合还可以品尝到母亲做的红烧兔肉，简直不要太香(><） 第五章 专精级阑尾切除术 在制定了练习缝合的策略之后，秦霄终于有时间安心的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这个系统了。系统依旧是那个深蓝色带有满满科技感的操作界面。 操作界面最上方显示的则是显示秦霄的姓名，状态栏以及持有的经验值。状态栏满格为10格，秦霄现在经过了1个小时的缝合训练，状态栏由10格变成了9格，但依旧是绿色。 由于系统新手大礼包奖励的200经验值以及秦霄第一次完成任务奖励的100经验值，现在总共有300经验值。 操作界面的最中间是一棵枝干繁多，漂浮在系统空间，栩栩如生的树，只是这棵树现在也是灰色的，应该就是系统任务所说的天赋树。 左边是任务栏，每个任务栏目纵向排列，上面显示着任务进度。右边的上半部分则是系统商城，目前处于灰色，未激活状态；右下部分则是有仓库，及背包两个选项，背包上有一个很显眼的小红点，貌似是有什么待办事项。 秦霄毫不犹豫的点了进去，便看到一个初级宝箱。此刻秦霄内心还 真有些激动，不知道系统会不会给什么厉害的礼包，比如：大师级断指再植，大师级心脏移植术等高难度、高逼格的手术。 {宿主在想屁吃，获得的稀有技能的概率是根据宝箱的等级决定的，初级宝箱开出大师级手术的概率只有1%，大概率会开出入门级技能，开到专精级技能的概率约为40%。} “好吧。”秦霄心里稍感沮丧，原本就非酋的他，要不是今天突然被系统砸脸，他以前可跟运气这两个字从不沾边。 “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宝箱分级和技能分级吧。”秦霄稍加思考，就给系统发出了指令。他遇到事情都喜欢把事情原委研究清楚，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怠”。 万一有个紧急情况，需要操作系统，自己也得做到心里有数不是。临床上面对病人，病情变化可谓瞬息万变。前一秒患者还有说有笑，后一秒噶就嗝屁可大有人在… {咳咳宝箱分为初级宝箱、中级宝箱、高级宝箱、稀有宝箱，初级宝箱开出入门级技能的概率较大，中级宝箱一般会开出专精级技能，高级宝箱则会开出大师级技能，稀有宝箱则必定开出完美级技能；而入门级对应的是资深住院医水平，以此类推，专精级对应主治，大师级对应主任），完美级则是全国顶级水平，宿主开出技能后可以通过不断练习升级进阶技能。} 秦霄经过系统的介绍对系统的开宝箱机制也是有了大致的了解，有些失望的打开了背包里仅有的初级宝箱。这系统也太抠了，新手任务就给个初级宝箱，大概率是个入门级技能了。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水平可能入门级都达不到，也就释怀了。大不了慢慢养成呗。 {恭喜宿主获得：专精级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系统提示音在秦霄脑海里响起。 40%的概率被自己撞到了也是挺不错的，可能是处于新手期，对新手比较友好吧。 此时关于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比如：如何寻找阑尾、如何结扎阑尾动脉、如何处理阑尾残端，以及手术的种种细节全部如灌如注般涌入秦霄的脑海里。 虽然阑尾切除术是普外科乃至所有外科手术的入门级手术，但是对于一个将要步入规培岗位的临床小白来说，还是不小的挑战。 秦霄在实习时属于那种好学的类型，对所有常见、多发疾病都有着自己的理解。如果在内科，他的知识储备可能比一般的住院医师都要丰富、全面。 像是阑尾炎的牵涉痛是由内脏小神经、腹腔神经丛传入，支配阑尾的神经脊髓节段在第10、11胸节这样细小的知识点，秦霄都烂熟于心，但在外科光是对疾病有全面的认识是远远不够的。做为一名外科医生手上的功夫，比理论知识来得更重要。 只会诊断疾病，而操作稀烂，那你就是思想的巨人，操作的矮子。云医的普外科本就是云海省的王牌，也难怪秦霄之前见习时会被云医的普外科主任骂作是没有成为外科医生的天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本来秦霄心里就憋了一股气，他脑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你越是不看好，我越是要证明我可以做到，而且要做的比你好。现在有了系统的加持，秦霄愈发信心满满 之前在学校就曾在技能室为兔子进过阑尾切除术，明天就开始从兔子下手，实际操作一下吧。以前在技能室总是4-5个人一组，兔子总是不够用，现在他终于可以独享一只兔子了 秦霄想着渐渐进入梦乡，沉沉睡去 -------- 是夜。 苏晓正坐在沙发上和他父亲苏一仕闲谈。 苏一仕是白华医院手外科的主任，同时也是白华医院骨科分院的副院长。他年轻时毕业于国内一流名校，又攻读了北京积水潭医院的手外科硕士，凭借着不错的学历和在线的情商，进入云医后一路高升。 就在不久前，骨科为了扩建分科，限于白华医院位于云海市中心，不能大型扩建，于是于城郊区建立骨科分院。没想到扩建分科后骨科发展迅速，俨然成为了云海省，乃至西南地区龙头科室，苏一仕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骨科分院的副院长。 “晓儿，我已经带你在临床上历练了不少时间，但是进入规培你还是要清楚自己的定位，不可骄傲自满，临床的各个科室仍然有你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苏一仕一脸官威说道，哪怕和自己儿子说话也是一样。 “爸，我知道，我很认真，很努力了。我自认为自己的缝合在同龄人里已经是万里挑一，但是今天操作考试，居然有一个人的缝合技巧跟我相当，甚至在我之上。”苏晓有些心有不甘的说道。 “哦？竟然有这样的人，他叫什么名字，难道也是某位主任的儿子？”苏一仕自是知道，医院的上手机会有多么不容易，要不是自己从儿子上医学院开始就有如此机会，和自己泡在手术室，苏晓怎么会有今天的缝合成就。如果人生是一场接力赛，苏一仕的接力棒接到自己手里，已经比普通人强了很多倍。 “那人叫秦霄，抽到了腹腔镜下的缝合操作居然也能得97分。” “这人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可能是在外省或者省内的小医院上过手吧。比缝合，他可能跟你不相上下，但是比手术室里的综合素质他肯定是比不上你。”苏一仕满脸的自信。 苏晓听到老爷子的话也是稍微宽了宽心，觉得自己又行了。 “不说这个，等你规范化培训结束留下来，选个科室先熟悉一下，第二年我送你去积水潭硕博连读。我有个同学在那边当主任，最好学点我们医院没有的技术回来。” “做个百来台手术就可以发论文了，虽说不做手术也可以发论文，可还是有手术好一些，毕竟这个是以后吃饭的本事。 论文已经联系好了，刚说的那个是你自己写的。” 接下来的事情苏晓没问，苏一仕也没说，爷两心照不宣。 带组、当主任这些在别人看来难如登天的事情都会水到渠成。 有爹在真好 第六章 木人桩 翌日。 秦霄早早起床，就看到父亲秦云扬拎着一只已经魂归西天的兔子走进了厨房，秦霄心里盘算着昨晚的缝合练习计划，也跟着走进了厨房。 “爸，杀兔子呢。” “可不是嘛，听说你二舅去山里扯蘑菇把脚崴了，下地走路都困难，咱们家拿得出手的也就这兔子了，给他杀两只去补补！。”，秦云扬笑呵呵地道。 这是自家养殖出来的兔子，而秦云扬平日里经常揣着一本《兔子的产后护理》研究个不停，深谙养殖之道，养出来的兔子个个肉质紧致，嫩而不腻，比其他村养殖场养出来的兔子往往要重个斤把。秦云扬对此也是自豪不已。可以这么说，他这一生值得他自豪的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他的好儿子秦霄，第二件就是他的云扬獭兔养殖场。 “对了，你过几天也要去白华医院规培了，这几天在家刚好也好好补补，一会再给你杀一只，让你妈给你做个红烧兔肉。” “那个爸，我想要个兔子解剖研究下行不。”秦霄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毕竟这兔子可是要送给二舅的，要是自己拿去练缝合解剖之类的操作，不知道会不会被秦云扬嫌弃。 “成啊，不过送你二舅的这两只，你解剖内脏可以，但是肉可不能给我一刀刀给我解剖得七零八碎。等会给你杀的那只你倒是可以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看到自己家儿子如此好学，秦云扬也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大不了再花一些时间多加工一会嘛。 秦霄见父亲欣然同意，于是迅速的拎起一只不省“兔”事的兔子，进了房间。秦霄掏出自己的手术包，开始铺单等操作；准备在兔子身上实操一下刚系统奖励的专精级阑尾切除术。 在给兔子简单的完成备皮后，熟悉的执弓式切开皮肤，逐层分离皮下脂肪，筋膜，肌肉，腹膜。最后在右下腹找到阑尾，使用手术器械进行分离、打结结扎阑尾系膜及动脉，切除阑尾，到最后的荷包缝合包埋阑尾残端，清点手术器械、纱布，逐层关闭腹腔，整个模拟手术的过程在专精级阑尾切除术的加持下没有一点卡顿。 回忆刚才做的阑尾残端包埋，精确无误，关腹更是在大师级单纯间断缝合的加持下更是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再看缝合的切缘对合整齐，缝线整齐的排列在切缘上，让这个切口看着就像是装了一条拉链一样，看不出丝毫瑕疵。 虽然这是只是一次模拟手术，用的模型还是兔子，还是最简单的入门级阑尾切除术，但是秦霄能切实感受到作为主刀，那种将手术安排得恰到好处，一毫不差的按部就班完成手术的成就感。 随着秦霄操作结束，系统的发布的缝合练习也来到了1/24h。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秦霄重复着切开缝合的操作，直至兔子的左右两侧肚皮都被缝上两条长长的拉链，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他打算把线拆干净后再从秦云扬那里拿来第二只兔子。 就这样，秦云扬这边成了杀兔流水线，而秦霄这边是缝合流水线。 到了早饭时间，秦霄的缝合任务进度条也到了5/24h。系统面板上满格绿色的专题栏，也从绿色变为了5格的橙色。 饭桌上一盘红烧兔肉，已早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引得秦霄咽了咽口水。那红烧兔肉色泽酱红，味香肉烂，咸甜酸辣，鲜香味浓，入口后显得肥而不腻，瘦而不硬，不免得让人多吃了几碗大米饭。饭桌上，秦霄又和家里人交流了一下去白华医院的报道日期等相关事宜 “妈妈做的饭真香，管他吃完会不会胖”吃完早饭，秦霄嘴里哼着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系统面板的状态栏也从5格的橙色变回了9格的绿色，算是稍微回了回血。 秦霄望着房间里像是电影里武馆的木人桩一样的东西呆呆出神。秦霄小时候受父亲喜欢看武打动作片的影响，也喜欢上了武打片，像小时候看过的《精武门》、《黄飞鸿》、《霍元甲》经等典武打片，的经典剧情现在还时常在脑海里浮现；有时候还会在家里天真的学电视剧的招式，秦霄的爷爷看着小秦霄如此喜爱武打片，便为他亲自制作了这个木人桩。从那以后，这个木人桩便留在了秦霄的房间里。 转眼间，秦霄也长大了，而这个木人桩从秦霄受到云医主任没有外科医生天赋的鄙夷之后，也成为了秦霄练习打结的好道具，木人桩现在上上下下全都是秦霄练习完打结的线，加起来可能已经有上千根之多。现在如果将木人桩上的数千根丝线染成似绿叶那般的绿色，那这木人桩就活脱脱的变成了一棵栩栩如生的小垂柳。 “吃了饭就出去走走，别整天待在房间里，伤眼睛。”秦霄的思绪还在翻涌之间，突然传来秦霄母亲温柔的轻语。 “没事的妈，我再练会。再过几天就要上临床了，外科又是最讲操作的，多练练到时候跟着老师才能多学点东西。”秦霄向母亲微笑道。 “劳逸结合嘛。后天就要去报道了，到时候需要带什么东西你列个清单，我帮你一起收拾了。到时候忙起来就没时间回家了，生活用品带齐全些。”母亲考虑的总是如此周到，即使自己长大了，可以自己料理自己的事情，母亲却总是将秦霄当成孩子一样。 “没事的老妈，我自己来就好。东西也不多，我上大学时候的东西都还寄在学校呢，学校离医院也不远。” 秦霄想着自己当时报考的是云海医科大的研究生，到时候开学行李也用得到，但是没想自己的总分远超云海医科大的录取分数，但英语却差一分过线。由于云海医科大又是出名的复试时间晚，导致秦霄错失了调剂的机会。考虑到二战付出的成本太大，而且家里的经济条件实在不怎么好，毕业后秦霄也不想在二战期间让家里白养一年，秦霄便决定先进行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 “那就好，我让你爸再多杀几只兔子，做些兔肉干，卤兔头。你也喜欢吃，到了医院忙起来没时间回来，就给你带过去，也可以给同事们分一点。到了医院要跟同事好好相处，跟病人也要好好沟通”原本听着像是唠叨的话语，在秦霄母亲的口中说出，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温柔且治愈。 “好了，我的脾气都是随妈妈，您就放心吧。您对我们都这么温柔，我对病人、同事也会感同身受，尽量为他们着想的。”秦霄向着母亲罗萍微笑，温文尔雅。 “嗯，那就好。累了就记得出去走走，看看山也好。我去叫你爸再给杀几只兔子给你。”罗萍说罢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七章 陈磊的召唤 在秦云扬养殖场兔子丝毫不吝的供应下，秦霄到进前往规培报道的前夕，将自己的状态栏消耗到变红色转态，精力值变为仅有的2，终于将系统给予的24小时缝合练习进度条进行到了20/24h。 这一夜，秦霄睡得很沉，很香。 第二天一早，秦霄早早便辞别了家里人，搭了最早的前往云海市的第一班班车，前往白华医院报到。或许是因为离自己成为临床医生又进了一步，或许是即将拥有自己毕业后的第一笔收入，又或许是想要检验自己最近辛苦练习的成果，坐在车头单座、靠窗位置的秦霄，心里有一些按捺不住的期待和久违的兴奋。未来我将会成为什么样的外科医生呢 --------- 来到科教处，由于来得较早，来报道的人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秦霄顺利的交了报道的相关材料，领了一盒听诊器和两件白大褂后，准备往规培的分配的宿舍走去。 白华医院由于地处云海市的市中心，属于绝对的核心区域，所以规培生的住宿条件停留在了10多年前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改观，需要7个学生挤一间，而且都是公共卫浴，就连自己医院的职工也没有专门的住宿区。这可能是来白华医院规培位数不多的坏处之一。 但即便是这样，也并不影响白华医院的招生质量。毕竟，更好的待遇跟更好的居住条件比起来，人们还是相对愿意选择更好的待遇。住宿的问题，只需要花待遇的一部分就可以得到极大的改善，这样的选择题，大多数人都会做对，就好比高考数学考试的第一题一样。 更不用说白华医院是云海省知名的医院，有些特色科室的排名甚至在华夏前十。 “星际闪耀光影，落入你的眼睛”秦霄的手-机-铃-声想起。 秦霄掏出手机定睛一看，手机上的备注上写着“普外一科陈磊老师”。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陈磊的毒，秦霄在实习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上个平诊班都能被叫去帮别的科做通宵的手术，更别提是急诊了，简直就是科里的招财猫。 秦霄在心里默念一句:妖魔鬼怪快离开，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陈老师。” “是秦霄吧，我看你们今天报道是吧。你们的轮转表已经排好，第一个科就是我们科。这几天科里缺人，主任让我跟你提前打个招呼，先跟我值今天的急诊。”电话那头陈磊低沉的声音传来。 “嗯，但是我现在什么都还没安置好。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去宿舍安置一下。陈老师。”秦霄有些无奈的道。 “可以。那你下午过来吧。过来也好提前适应一下。”陈磊稍微顿了顿继续说道。 “好的，陈老师。”秦霄有些无语，但你能拒绝么，不能。你只是一只卑微的规培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砖头，哪里需要哪里搬。甚至有些时候你连被搬的机会都没有。而且普外一科的主任就是外科规培基地的主任，更加得罪不起！ “嘟嘟嘟”电话那头的陈磊已经挂断。 “嗐”秦霄叹了一口气，旋即转念一想：就算是早点进入临床实践一番吧，多接触点东西总是好的。秦霄在心里自我安慰着，自顾自的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秦霄找宿管领了钥匙便向105宿舍走去，宿舍除了进门左边的两个分比为4格的储物柜、4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桌，以及四张上下床的床铺，仅剩的空间已经显得拥挤不堪。 早就听说过白华医院的住宿条件差，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竟是如此的拥挤不堪。按照宿管的说法，那个仅剩下来的床位是用来摆放杂物的 白华医院作为云海医科大学的非直属附属医院，秦霄也曾经来实习过一段时间，但是那个时候都是早上坐校车从学校出发，除了高中的宿舍，秦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简单而拥挤的宿舍了，内心不免觉得有些意外。 秦霄往窗边走去，占了一个靠窗的床位坐下，看到自己对面的下床已经被人占了。床铺也已经铺好，上面还叠着几件xxxl的衣服。 居然有人比我还早？看这架势，也是个苦命的主 ------------------------------------- 秦霄匆匆吃了早饭，早早布置了自己的床铺，随手拿了一件新发的白大褂便急忙往白华医院走去。所幸宿舍出门过了马路就是白华医院的总院区，不至于一整天都在路上奔波这可能是白华医院规培宿舍唯一的好处了吧，秦霄不知是该开心还是鄙弃。 10分钟后秦霄终于到了位于外科大楼13楼的普外一科。虽是周末，但白华医院依旧是门庭若市，就连挤电梯也花了不少时间。 走到医生办公室，只见陈磊被几名患者家属围的水泄不通，正不厌其烦的交代、解释着病情。看到这一幕，秦霄觉得有些释然了，他突然明白陈磊为什么要那么急着召自己来了。自己此刻对于陈磊就是一棵救命稻草，虽然这棵稻草还没有成长起来，但是总比好过没有，帮忙跑跑腿也不挺好。而秦霄马上也要成为跟陈磊一条绳上的蚂蚱。 秦霄在更衣室换好白大褂出来，陈磊已经把刚才的一大堆患者和家属遣散了。这沟通能力，不愧是普外一科的万年老主治，光着这一招，秦霄估计也要跟着学习很久才能得到他的真传。 “小秦来了啊，不好意思，刚报道就把你叫过来了。我这边也是实在忙不过来了。现在这个时候啊，实习生也少，上一届规培的也刚好结业了，刚好赶上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在电脑前疯狂敲击键盘的陈磊，察觉到了秦霄的到来，转过身，亮出了头发稀疏、略显油腻的额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老师太客气了，提前来科室学习也挺好的。”秦霄客气的回答。 “嗯，我看你规培考试应该考得不错吧。先坐下来，熟悉一下病人情况，一会有3台阑尾，1台脏器穿孔等着我们呢。我工号还记得吗，u110”陈磊客套了几句便直入主题。 “还好。”秦霄简短的回答了一句，记下工号便打开了久违的his系统 不久后，两人一前一后，换好洗手服，走进了手术室的大门。 第八章 奇怪的腹膜炎 哗啦啦 手术室洗手台前，一胖一瘦两位医生穿着绿色洗手服的医生正在洗手，正是陈磊和秦霄。 陈磊将洗手液随意的往手上涂抹，一边往秦霄的方向看去，而秦霄则是一本正经，心里念“内、外、夹、弓”，进行着标准的七步洗手法洗手。 “手术人员无菌区域记得吗？”陈磊突然发问。 “肩部以下、腰部以上的前身区，双侧手臂。”秦霄没有一丝迟疑，脱口而出。 “不错。好好洗手啊，洗三遍，我先进去消毒，8号间。”陈磊说罢便拱手向8号手术间走去。 喵喵喵？ 自己随便洗洗，刷手都不刷，让自己标准洗3遍，外科的带教老师都喜欢这样的吗。此时秦霄已经在洗手准备上手术，克制住了想挠头的冲动，他可不想重新洗手。 片刻后，秦霄也洗好了手，保持拱手姿势，踩开了8号手术室的门。 陈磊已经将手术区域消好了毒，准备铺无菌巾。 “穿衣服吧，小秦。” “好。”秦霄应了一声，找了一件一次性手术衣，准备穿衣上台。 “实习生啊？会穿衣服吗？”，许是自己找手术衣的正反面花了些时间，旁边的巡回护士不耐烦的道。 “老师，我是刚来的规培生。”说话间，秦霄已经将双手插入袖口，等待巡回协助。 “手臂打直，不然我怎么拉得过来。”，巡回又没好气的道。 而反观陈磊这边，穿手术衣也显得及其随意和潇洒。只见他将双手插入手术衣袖内，随后双手打开成一个十字，巡回面对陈磊的这波操作也是早已习以为常，也没说什么，很快就帮陈磊穿好了手术衣。 秦霄暗暗叹了口气，谁让自己在他们心里还是一只没有新手保护期的菜鸟。早在实习的时候秦霄就有所领教，即使有时秦霄做的是对的，总有几个“好为人师”的巡回护士要变着法，挑毛病说数落你几句。 仿佛在宣告着手术室是属于她们的领地。 秦霄稍微抖擞一下肩膀，站到陈磊对面。 协助陈磊铺好中单和大单，再次核对患者信息和手术方式，手术正式开始。 第一台进行的是空腔脏器穿孔。虽然空腔脏器穿孔和急性阑尾炎都是普外科，常见急诊急症。但是就一般情况来说，空腔脏器穿孔的手术优先级一般都要先于急性阑尾炎。 空腔脏器穿孔最常见的病因就是上消化道穿孔，而且消化道穿孔又以十二指肠溃疡及胃溃疡多见，两者的穿孔会有大量的食物残渣、消化液以及胃肠道细菌进入腹腔，导致腹腔内的感染。患者则会表现为严重弥漫性腹膜炎的表现，如典型的腹部压痛、反跳痛和肌紧张，随着病情的加重还可能会出现板状腹。如果腹腔内感染加重甚至还会出现感染重度性休克，严重危及患者生命安全。 而阑尾炎根据病理及发病过程的不同，分为急性单纯性阑尾炎，急性化脓性阑尾炎，坏疽性及穿孔性阑尾炎，以及阑尾周围脓肿。 其中只有急性化脓性阑尾炎、坏疽性及穿孔性阑尾炎需要积极手术处理；而其余两种病理类型的阑尾炎，急性单纯性阑尾炎可通过暂时的保守治疗来缓解症状，而阑尾周围脓肿形成则是要通过保守治疗控制感染中毒症状，3个月后再择期行手术治疗。 秦霄刚才也已经看过4位手术病人的情况，其中有一位空腔脏器穿孔及妊娠期阑尾炎的两位患者病情较为特殊。就病情严重程度而言又以空腔脏器穿孔的患者更为严重，所以陈磊将空腔脏器穿孔的患者手术排到了第一位也是合情合理，毋庸置疑的。 “布巾钳。”陈磊发出了简单有效的指令，宣告手术正式开始。 "啪"器械护士不紧不慢的把两把布巾钳排到陈磊手里。 陈磊顺手将其中一把布巾钳递给秦霄，正准备说些什么，秦霄已经快速将布巾钳接下，熟练地将靠近病人的肚脐两端夹起。 愣是把陈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与刚才穿手术衣的速度比起来，现在的秦霄简直判若两人。 “刀。”“气腹针。”“腔镜鞘”随着一声声简短而有效的指令，陈磊在秦霄的配合下已经顺利腔镜送入腹腔。 陈磊制定的方案是先用腹腔镜探查，就是平时大众俗称的微创。因为腹腔镜探查优势明显，开小指左右的口子就能获得很大的探查空间，且对病人的创伤相对剖腹探查要小得多，而且遇到十二指肠溃疡穿孔、胃溃疡之类的典型空腔脏器穿孔，在腹腔镜下修补也很方便快速。 但是如果遇到肠坏死，肠破裂等状况，以陈磊现在的水平，不，应该是大多数普外科医生的水平都会选择开腹。毕竟肠破裂、肠坏死更容易造成感染中毒性休克等危险并发症，在这样的疾病面前，时间就是生命。而选择开腹所能争取的时间明显要比腹腔镜要多得多。 进入腹腔后，陈磊就将打镜子的任务交给了秦霄，而秦霄也很自觉的站到了病人的头侧。 “刀。”“戳卡。”“无损伤钳。”又是一连串的指令，陈磊打好了右侧的主孔，左侧的辅助孔，准备开始探查腹腔。 由于陈磊在技能考试时也已经见识过秦霄腹腔镜下主任级别的缝合技术，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 会缝合的医生不一定是一个好的外科医生，但是会腹腔镜下缝合的外科医生，一定是一个扶镜子的好手。 扶镜子虽然是腹腔手术最基本的技能，和传统的开放性手术的拉钩侠一样。但是扶镜子确是要比拉钩侠有技术含量。 扶镜子的人好比是汽车的gps，如果汽车刚好驶进了陌生的复杂路段，而你的gps刚好失灵，那么你只能向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腹腔镜手术也是同理，如果扶镜子的人自己东倒西歪、找不着北，那么术者也会晕头转向。这时候脾气好一点的医生会问你：打过枪战游戏吗，去打开第一人称开一把，你试试视角乱晃是啥滋味。脾气差一些的上级医生很可能会怒不可遏直接换人，如果不是穿着无菌手术衣，他甚至还有锤爆你狗头的冲动 而作为一个拉钩侠，你本身的作用可能还没有手里的拉钩重要，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挂件。而这样的角色一般是有实习生和一年级规培生扮演。 “咦，这个病人好奇怪，探查了胃、十二指肠、胆囊都是好的，大肠、小肠形态也基本正常，但是腹膜炎的症状却很重”陈磊探查了一遍腹腔，喃喃自语，显然是有些疑惑。 站在病人头侧的秦霄也陷入了困惑当中，术前的x线显示患者左侧膈下确实有明显的新月形游离气体，标准的腹膜炎体征，但是探查后除了阑尾有些充血肿胀，有继发性阑尾炎的表现，腹腔有少量的血性积液，并没有异样的发现。 第九章 第一次 ！！！ “小秦，辛苦下，换个方向，我们再探查一遍。”陈磊虽然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腹腔镜的显示屏。 秦霄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比较顺手的位置，将镜子的方向调转过来，朝向头侧，再次开始探查腹腔。 这一次秦霄看得更加认真，陈磊也放慢了速度，更加细致的探查。 依旧是从胃开始，逐步探查。而当陈磊要将大网膜扒开，尽量暴露视野时，秦敏锐的目光发现了异样。 就在大网膜靠近左半结肠处有一个红枣大小的隆起。由于这个隆起被大网膜覆盖，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难注意到。而这个肿大如红枣的东西极有可能是淋巴结。 发现这一点的秦霄也没有急于向陈磊报告，而是在心里推演这个隆起存在的可能性。 患者是老年男性，因“腹痛3天入院”，结合患者的腹膜炎体征及腹部平片提示，很大可能性是有空气脏器穿孔；而现在患者探查中又发现了左侧大网膜有肿大淋巴结，淋巴结肿大儿童以肠系膜淋巴结炎或腹腔内感染常见，而老年人则是恶性肿瘤的淋巴结转移多见。 再结合患者病史，已经未进饮食4天，常年有便秘病史。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位手术患者是恶性肿瘤侵犯所致的肠穿孔，穿孔的部位很可能位于左侧的结肠。 但是又已经探查了一次结肠，没有发现异样，就说明了肿瘤的位置可能比较隐蔽，位于结肠后壁，靠近后腹膜的位置…… “小秦，做手术要集中精神，现在改探查小肠、大肠了，镜子跟上。”陈磊的话打断了秦霄的思路。 “陈老师，我觉得患者高龄，不能排外肿瘤的可能，我们应该重点探查患者的结肠，并且是左半结肠。”秦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哦结肠我能理解，可为什么是左半”陈磊听了秦霄的提议，有些疑问，但并没有停止自己手中无损伤钳，继续理着小肠。 “首先，在刚才探查的时候我注意到患者的左侧大网膜有疑似淋巴结肿大的肿物；其次，患者已经4天未进饮食，有长期便秘的病史”秦霄把在心里的猜想跟陈磊陈述了一遍。 旁边的器械护士也听得出神，并且有些震惊。虽然这些确实是基础知识，但是要将之融合在一起，加以运用，并且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主要到如此重要的细节，并不是每个外科医生都可以做到的。 有些行医20几年的外科老医生，也少有如此细心的。作为器械护士，她还遇到过把缝线、甚至纱布落在患者腹腔的外科医生，要不是反复核对，估计又是一起医疗事故。 而这样的话居然是由一个规培生说出来的，而且还是一个刚进入规培系统的一年级规培生。 秦霄的话音未落不久。陈磊已经开始探查结肠，虽然秦霄的分析不无道理，但陈磊还是选择从右半结肠开始探查，接着是横结肠，依旧没有穿孔迹象，直到陈磊探查到左半结肠，降结肠和乙状结肠的交汇处时，才察觉到了异样“。 由于这里的结肠后壁与后侧腹膜连接紧密，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看到问题所在。“ “叮铃铃”手术室电话响起，是普外一科护士站的来电。 “陈磊在手术室吗？”电话那头的护士有些焦急的问道。 “在。”手术室接电话的是巡回护士。 “刚送下去手术的28床病人hiv结果出来了，是阴性。另外，腹部ct的结果也回来了，报了左半结肠恶性肿瘤可能，淋巴结转移待排。”，普外一科的护士语速稍微放缓了些，像是焦急的心情暂时得到了缓解。 陈磊就在离电话不远的手术台上站着，巡回开的又是免提，刚才的ct结果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还真让这小子说中了，如此看来只能改开腹行回肠造瘘了。 结肠恶性肿瘤在不同的位置就有不同的处理方法，由于右半结肠在位置上靠近小肠，所以肠内容物内粪便含量较少，吻合后不易发生肠瘘，所以可以行一期缝合（即：可以立即切除病变，并吻合切除的肠管两端。）； 而左半结肠由于更靠近直肠，所以粪便含量较多，容易造成腹腔感染，及吻合口难以愈合，产生吻合口瘘，故急诊是常规做法是先行一期造瘘，解决患者的排便问题，二期再行肿瘤切除的根治术。 所以在这种突发的急症下，只能先进行病变处的取材活检和造瘘。 “转开腹，刀，盐水准备。”陈磊沉声道。 有先前腔镜探查的基础，转为开腹后，陈磊很快就锁定了病灶所在。在病灶处取材，送检；随后选择了回肠造瘘。 “陈老师，为什么不采用结肠造瘘？”在一旁充当拉钩侠的秦霄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 虽然，他现在有系统加持，但是系统在给自己发布了三条长期隐藏任务后似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只刚进入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系统的菜鸟。 “首先我们现在不能完全确定患者的结肠占位侵犯到何种位置，盲目的结肠离断造瘘很有可能造成肿瘤的转移，手术中要尽可能的遵循无瘤原则。” “其次，回肠造瘘简单，易于还纳，术后发生瘘的机会很少。”陈磊边做手术边作了简短的解释。 “一会的造瘘口吻合可以让我试试吗？”秦霄再次发问。 “招生考试那天你的技能考试缝合操作确实做的很好，但是这毕竟不是模拟，是真正的病人，今天先以观摩学习为主，以后会有你动手的机会。” 陈磊一向小心谨慎，而造瘘口的缝合是决定造瘘能否成功的关键一步。如果做不好，术后可能会出现造瘘口的回缩、梗阻，很有可能会二次手术。带来的后果可想而知。 “小圆针，7号线”。陈磊发出指令，也意味着手术进行到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阶段，缝合造瘘口。 “叮铃铃”手术室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陈医生手术结束了吗？”普外一科的护士焦急的问道。 医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先做我们的手术？你们现在这样做是在耽误治疗。 万一病人有问题，一尸两命，你们担当得起吗？吵闹、嘈杂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估计还要半个小时。科里出什么事了？”听见这嘈杂的声音，陈磊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我现在在值班室跟你打电话，病人家属正在护士站理论，说是我们不管病人死活耽误病情。”护士声音有些小声，但话里充满惊慌。 “是那个新收的妊娠期阑尾炎吗？”陈磊问道。 “是的。我们说下一台就是你们家了，他们一点都听不进去。你快上来一趟吧，我们已经没办法了。”电话那头的护士匆匆挂断电话。 陈磊将拉到肚皮的回肠造口固定几针，确保不会回缩入腹腔，飞速的放置好引流管，清点好纱布，确定没有物品遗留在腹腔后，对秦霄说道“我先上去科室，你可以试着缝皮，造口固定等我下来完成。” “好的，陈老师。”秦霄做出简短而肯定的回答。 陈磊脱下手术衣和手套，麻溜的离开手术室。 秦霄心里有些兴奋，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站在台上手术，也是第一次在病人身上进行独立的手术操作。 第十章 这是什么妖孽 ！ “小圆针，7号线。”秦霄从第一助手的位置站到了主刀位置。 他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缝合固定在腹壁上的造瘘口。 器械护士瞥了秦霄一眼。他真的行吗？她已经看过太多的新手在手术台上翻车，缝合的时候不是打结打不紧，就是打结太用力，直接把线打断；还有的人，只会用蛮力，针都戳弯了好几针；更有甚者，拿起持针器就开始手抖 而且，他是在没有带教老师在旁边的情况下 “剪刀。”器械护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将手拍到秦霄手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但是仔细一看，他身高好高，戴着手套的手也好白，做手术的时候好专注，给他动手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吧。 等等，他是在干什么。器械护士在想入非非之际，根本没有想秦霄为什么要的是7号线，也没有看他手里的操作。麻醉师已经坐在凳子上开始刷短视频 此时的巡回已经去准备下一台手术的物品，旁边的麻醉师坐在凳子上刷着短视频。 “你干嘛？！！”护士不自觉将声音放大，将在刷视频刷得如痴如醉，呵呵傻笑的麻醉师吓了一哆嗦。 麻醉师赶紧看了一眼自己的监护仪，再向手术台看去。 器械护士的表情有些怪异，怒意还没在脸上消散，但瞪得甲亢似的眼珠却与脸上的表情极为不符，显得万分惊愕。 术区，一个精神小伙正在熟练操作，手里的持针器和弯钳有序抬起落下，配合着剪刀的恰到好处的开合，腹壁上的回肠造瘘已经被缝合大半。 再看缝合过的肠管紧密的贴合腹壁，间距出奇的一致，最重要的是，他弯钳辅助钳夹处，居然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一般的肠管如果是手术期间，过度的用力牵拉或者钳夹，容易导致肠端的血液供应不良，导致肠端发紫。如果是短期的血液供应不足，还可以通过后期的代偿而恢复，不会导致肠坏死，但是如果牵拉、钳夹不当，导致缺血时间过长，术后很容易导致肠端的缺血，影响造瘘的效果。 不管是麻醉师还是器械护士都已经看过太多次急诊手术时，很多前来手术的住院医或者主治医将肠管由于不恰当的牵拉、钳夹或多或少导致肠管的供血不足，出现肠端的颜色出现变化。 小肠可以说是最娇贵的肠管了，一不小心就会将它从嫩红变成紫黑。 至于到主任、副主任级别，这样的情况就很少出现了，但住院医、主治医才是急诊手术的主力军！ 再看看眼前的肠管，根本没有缺血的迹象，甚至透着几分粉嫩。 如果但看术区操作，还以为的哪个主任医亲自驾临手术。 麻醉师在心里惊叹：上次看到一个规培生能如此顺畅的缝合还是在上次。 器械护士刚要发作，看到眼前这一幕场景，把已经在嘴边的数落的话又憋了回去。由于见到的菜鸟实习生、规培生太多，这样的话早就已经在心中自动编排，要发作时便可以似狂暴的豌豆射手一般倾泻而出。 这是哪里来的妖孽？一副大气大器老成的做派，操作稳如老狗，根本就没有一个规培生的样子。器械护士被遮住的半张脸下是一口半张的嘴。 “2-0可吸收线，再次清点手术用物。”短短几分钟内，秦霄已经缝合好造瘘口准备关腹。 器械护士这是才从刚才的的错愕中缓过神来，就钳带线拍到秦霄手里，随即开始清点台下的手术物品。 秦霄用四把弯钳分别将切口两次的腹膜牵拉，最后开始采用单纯连续缝合发缝合腹膜。一些初级的缝合方法如：单纯间断缝合、单纯连续缝合、垂直外翻、水平外翻缝合，垂直内翻、水平内翻缝合，内八字缝合、外八字缝合等基础的缝合法，秦霄已经在兔子身上练习过n多次，再辅以大师级单纯间断缝合法的理解，秦霄现在的缝合法，少说也有专精级水平，隐约有跨入大师级的趋势。 {叮！！ 宿主触发触类旁通，任务完成速度x2，预计完成此次手术大的缝合，即可完成缝合练习任务！ 触发隐藏条件，奖励新手体验卡一张，宿主可以任意选择手术或者操作进行体验。 任务结束后请到系统空间领取奖励！} 久违的系统冰冷女声在秦霄脑海里回响。看来是自己在大师级单纯间断缝合的辅助下，加深了对其他缝合技术的理解，再付诸实践运用到手术当中，才触发了系统完成任务的隐藏条件。 不错，虽然平时表现的很高冷，但是系统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人惊喜。 秦霄不自觉加快了几分手中的动作，想到可以解锁天赋树，还有奖励的新手体验卡，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关腹的难点对于初学者来说在于腹膜，有些对解剖理解不深刻的，经常在缝合的时候使得腹膜回缩，影响缝合效果，甚至使缝合失败。 关腹的重点也在于腹膜，如果腹膜缝合不牢固，很有可能造成腹部内容物脱出，腹压增加导致切口裂开，远期则有可能导致切口疝的发生。 在缝合完腹膜后，关腹的任务其实已经算是完成一半。秦霄接着有条不紊的逐层缝合基层，皮下，最后缝合皮肤。 “护师老师，麻烦您把我接一下造瘘袋。手术可以结束了。”总不能说自己不会接造瘘袋吧，缝合缝得这么6，造瘘袋这种简单的操作我说不会接，总觉得怪怪的，秦霄在心里想道。 “不等陈磊再看一眼吗”此时巡回已经准备好手术所需物品看到由一个规培同学独立完成造瘘口缝合，即便他缝合的再好，心里也有些发虚。 毕竟手术出问题大家都得遭殃，而且规培生还没有独立的行医能力，如果术后患者有问题还得拖着带教老师下水。 {叮咚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颁布的第一个正式任务，解锁天赋树。 达成隐藏条件触类旁通。奖励新手村体验卡一张。 进入系统可查看详情} 相比前几次的高冷女声，这次系统的声音带有几分欢快。 “那给陈老师打个电话吧，等他下来确认手术可以结束我们再撤单。”秦霄仔细一想，巡回考虑的也不无道理。 虽然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已经预示着手术顺利完成，但是自己第一次上临床操作还是谨慎些为好。超级计算机也有计算出错出bug的时候，更何况这个系统在与自己共存了几天，很多系统的情况，秦霄还不甚了解。 秦霄将双手踹到手术衣的胸前的兜里，找一条空闲的凳子，背靠墙坐下。屏气凝神准备进入系统空间领取奖励。 第十一章 去他的天赋 {叮咚 欢迎宿主进入系统空间。} 秦霄刚集中精神进入系统空间，一大个金闪闪的大礼包就在秦霄面前跳动。打开后不出意外的开出一张新手体验卡，还奖励了100经验值。加上之前新手大礼包送200经验值和苏晓比赛获得的100经验值，总共有600经验值。 秦霄现在还没有想好这张体验卡要用在哪里，既然可以体验所有的手术操作，这样的机会肯定不能随便浪费，而且可以用来应急也说不定。经验值是用来升级技能的，也先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一番考虑过后秦霄，将卡存入右下角的系统仓库。 礼包领取后一棵没有枝叶的大树浮现在眼前，每个枝干都蕴含着无数个小枝干。就像计算机的二叉树一样，只要细分似乎就可以无限分下去。 大树发出淡淡的金黄色光芒，充满神秘感。毫无疑问这就是刚解锁的天赋树。 整棵树将医学分科按照系统分为7个系统，8大分支。而现在秦霄所在的普外一科归属为消化系统里面的普通外科，普通外科根据系统的细致分支，又分为肝胆胰外科，胃肠外科，结直肠外科。 秦霄所掌握的专精级阑尾切除术是属于胃肠外科里面的一个小分支。现在掌握的专精级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经验值为专精级1000/2000，只差1000个经验点就可以升级为大师级。 而秦霄所掌握的基本缝合技术如：大师级单纯间断缝合等因为较为基础，处于天赋树树根，外科学基础的位置，算是外科入门的基本操作。 由于秦霄平日对消化内科比较感兴趣，实习时又是消化内和普通外科待的时间最长，实践的机会最多，所以秦霄消化系统的加点值比其他6大系统的加点值都要高出不少。 天赋树的左边是任务栏，显示着秦霄未完成的长期任务： 累计参与50次手术缝合可以解锁系统商城，1/50 累计完成100例手术可以获得模拟手术空间。1/100 系统最顶部显示着秦霄的体力值，依旧是绿色。但经过报道及布置宿舍的奔波，加之完成了一台腹腔探查术，秦霄的体力值已经下降到7。 以后还是要加强锻炼，要是因为体力值的问题，无法完成系统的任务，得不偿失，后悔莫及了。秦霄在心里盘算着，暗暗对自己说道。 这时陈磊已经基本稳定住了闹事患者家属的情绪，急匆匆的从普外一科赶，洗好手，回到手术室。 眼前的秦霄和器械、巡回、麻醉师全部都坐在凳子上休息。仿佛手术已经结束，专门等待自己的到来。 事实上，手术也已经结束，差的只是陈磊的确认。 器械护士见陈磊已经回到手术室，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从凳子上站起，说道“你的宝贝徒弟已经缝合完毕了，你再检查检查，手术没什么问题就可以下台。” “什么？结束了，造瘘口也已经缝合好了么？”陈磊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但更多的是愤怒。 明明只是让他关腹，他怎么造瘘口也缝了。关腹都怕他关不好腹膜，他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缝合起小肠来了。万一出点事情可如何是好。 “陈老师，我看你一直没下来，就顺手把造瘘口也处理好了，请您帮我看看。”，秦霄见陈磊脸色有些发青，急忙解释道。 “有些事情，即使我不下来，你也不能一个人做。明白吗？ 快，给我更衣。不，给我穿手术衣。”陈磊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让旁边的巡回有些忍俊不禁。 但显然此刻的陈磊心情有些不好，只得咬牙憋笑。 陈磊快速穿好衣服，三步并两步就来到手术台主刀位置，开始仔细检查切口和已经固定好的造瘘口。 造瘘口侧的回肠壁稍高出腹壁，但与腹壁贴合紧密，没有丝毫回缩的迹象。回肠断端没有出血，肠管颜色为不能再正常的嫩红，仅有一丝钳夹的痕迹，那是陈磊将结肠拉出固定时留下的。 左侧腹的切口缝合及其标准，教科书式的垂直外翻缝合。腔镜的三个孔采用的是皮内缝合，肉眼只能看到1cm左右的线状切口。 饶是这样，陈磊还是不放心，用钳子稍微撑开已经对合的切口，检查内部的腹膜、皮下组织是否缝合完整，有无缝隙、死腔。 这样一通检查下来，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如果真的有问题，竟然是自己钳夹的那一处？ 陈磊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缝合技术如此娴熟的学生，甚至单论缝合技术他的技术已经超过自己，超过他所见过的大多数医生。难道这就是天赋。 陈磊自己从来都相信天赋的存在，但他内心的天赋是99%的兴趣和汗水，1%的努力，还经常以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来作为自己的座右铭。 而现在面前的这位结束实习不久，刚跨入规培的学生狠狠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很明显，比起自己去监考他的时候，他显然又进步了。但是他实习的时候明明那么菜，难道得到高人指点突然开窍，还是被夺舍某位医学大牛夺舍！！ 陈磊越想越离谱。手中的弯钳也停在台上。 手术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知道，秦霄缝合的成果，肉眼可见，无可辩驳。 “对不起，陈老师，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就擅自动手，给你添麻烦了。”秦霄的话语打破手术室的死寂。 “缝得很好，以后缝皮、关腹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你想做什么及时跟我说，我会尽量教你。但是没有允许就操作这样的事情要避免，这样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陈磊缓缓回过神来，没有暴风骤雨，而是选择清风拂面的教育方式。 “我知道了，谢谢陈老师。”秦霄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道谢。任何时候，礼貌些总是没错的。 “敷贴，清点一下用物准备结束手术。”外科医生的指令总是如此直接简单。 “福老师，下一台的病人家属在手术室外的电梯口，请你给他们谈一下麻醉方式。他们老是说麻醉会伤到孩子，出事也是要先保小孩。”陈磊对麻醉师家乐福说道。 家乐福已经是麻醉科的副主任医师，但是碍于麻醉科绩效太低，且过于缺人，还是要上急诊夜班。 “是你刚才上去处理的那家病人家属吗？”家乐福问道。向这样的副主任，自然是手术室的老鸟，全身上下都是心眼。 “是的。非说他们家的阑尾炎比较严重，出问题就是一尸两命，不给他们先做就是耽误治疗。好不容易安抚下来，所以就先送他们家下来。”陈磊无奈道。 “那一会我们一起出去，你是主管医生，也好说话些。”家乐福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好，也只能这样了。”陈磊心里些忐忑，脸色有些阴沉。 第十二章 孤独的母亲 家乐福也不慌不忙，把刚才的手术病人处置好确认病人意识恢复，呼吸功能良好，几人合力将病人送到复苏室才跟陈磊向家属谈话间走去。 秦霄自然也紧跟其后。除了要学习如何做手术，如何诊断、治疗疾病，如何跟病人家属沟通也是医生职业生涯中必要的必修课。秦霄肯定一次学习的机会都不肯错过。 网上有很多的学习资源，可以学习手术方式，也可以学习对疾病的解析。但是在网上，关于医患沟通，大多数只能见到一些负面案例。诸如：**医院医生，无手术指征给病人开刀导致切除正常肠管；**眼科医生被砍，无法执业等的新闻 “这位是手术室麻醉科的家医生，麻醉这方面他们很专业，应该能够解答你的疑问。”陈磊率先向病人家属介绍。 三位病人家属一字排开，坐在秦霄三人对面。 其中坐在靠里的中年男人年纪明显要比坐另外两位年纪轻一些，十有八九是孕妇的老公；而坐在旁边的两位老者病娇染霜，估计是是孕妇的公公婆婆或者亲生父母。 “医生，病人是我媳妇，听说打麻醉会影响胎儿的智力，可以不打麻醉吗？”不等麻醉师老福说话，病人的家属便率先发问。 “病人的情况我看过。现在病人怀孕已经21周，在这个时间内做手术即使打全麻。这个期间也有病人因为甲亢打全麻做甲状腺切除的案例，但是我们不能保证打，全麻对胎儿没有影响。我们的建议是打腰麻，也就是硬膜外阻滞，这样做对胎儿的伤害会降到最小。” 麻醉师老福并没有直接回答患者的问题，而是通过病历评估患者的情况后给出对患者家属给出自己的建议。 他不敢保证，也不能保证，谁也不知道病人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即使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万一碰到你身上，就是百分之百。 这位中年男家属右手握拳，将手搭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前倾，“我说我们想不打麻醉，这个孩子对我们很重要。” “对。真的对我们很重要。要是情况危及，我们可以先保小孩吗？”两位老人身体也微微前倾，向麻醉师投来坚定的目光。 在一旁的陈磊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不打麻醉怎么做手术，手术刺激过大很有可能引发流产，到时候如果情况严重，引发严重并发症，孩子和孕妇一个都保不住。” 秦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他没有说话，但是他心里却极为同情那位未曾谋面的阑尾炎孕妇。孕妇生病了所有人第一时间关心的居然是孩子。 难道她只是一个生育的机器？两个人当初在一起相互陪伴的感情呢，良心呢？ 陈磊满是无奈，“你们问过病人意见没有，病人有自主做决定的能力。” 三个家属沉默 “小秦，你去问一下病人的意见。”陈磊回头向秦霄说道。 “不管你们选择怎么样，做手术就必须要打麻醉。” 家乐福和陈磊和患者家属交代这手术情况，态度坚决，这个时候不容得有一丝一毫的让步。再让一步就很有可能把自己推向悬崖边。 秦霄步伐有些沉重，若有所思的朝病人准备间走去。 病人准备间内，一位大肚子的年轻女病人，身穿蓝白色的条纹病号服，正双手伏在膝盖上，掩面抽泣。旁边的电视机自顾自的播放着。 秦霄走进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您好，我是普外一科的医生。您现在还好吗，我先把您扶起来把。”也许是从小受母亲的影响，秦霄不自觉的已经蹲了下来，用较为温柔的语气，听着有些治愈。 “不用，我自己可以。”年轻孕妇勉力一手撑地，站了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陈医生和手术室的麻醉师家医生，沟通之后决定用全身麻醉或者半麻也就是腰麻进行麻醉。这两个麻醉方式可能都会对胎儿造成影响，但是腰麻对胎儿的损害要更小一些。我说的这些您理解吗？” 秦霄向孕妇说明了大概的方案，并没有提及家属的态度，毕竟现在向患者提家属的态度只会让患者更加难过，更不能做出决定。 “我听得明白。可是”孕妇眼睛里水汪汪的，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不争气的掉落。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你现在完全有能力提出你自己的意愿，如果你担心家属那边，我们可以帮你做工作。”秦霄目光看向孕妇，温柔且坚定。 “真的必须要做了吗？”孕妇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 “要是不做，保守治疗治愈的可能性很低，而且如果腹腔内的炎症加重，到时候会更被动，搞不好会造成流产。” 孕妇迟疑了。现在孩子和她自己的命运可能都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改变。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孕妇看向秦霄，眼神里充满乞求和无助。 秦霄轻轻点头。 眼前的孕妇抬起头，45度，仰望手术室的天花板。脑海里无数画面在翻腾：在病房，公公、婆婆一致要求不能打麻醉，会影响小孩发育，甚至他们还向医生提出保小不保大。 原以为自己的丈夫会站在自己这边，但是他居然跟他自己的爸妈有着同样的意见。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却都被她听入耳中，刻在心上。 她拨通远在北方父母的长途电话，不知为何，竟然是无法接通。 但是她明白，现在她是一个母亲，她知道，无论如何，这都是她的孩子。也许孩子的父母有错，而孩子是无辜的。 她深吸一口气，右手紧紧攥住蓝色条纹病号服的一角。 “医生，那我选腰麻。”此刻她的目光无比坚毅。 “腰麻的话可能术中还是有疼痛，我们只能操作尽量轻一些。”虽然这话很难说出口，但秦霄不得不说，只能说得尽量委婉，让孕妇稍微放心些。 “没事，医生，我不怕疼。”这次孕妇没有犹豫，为了腹中的未出生的孩子。 “那你好好休息，平复一下心情。做手术的时候尽量心情平静，这样对你们母俩都好。”秦霄的语气依旧如细雨般温柔。 “好的，麻烦你们了。”她现在这样越是礼貌，秦霄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也许这就是共情，秦霄无数次尝试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而今天却在一名患者身上切实的有所感悟。 秦霄向孕妇点头致意，随即走出门，朝家属谈话室走去。 他突然有些动容，也许这就是母性的光辉和伟大，即使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她是一个孤独的母亲。 第十三章 这个医生有点温柔 就在秦霄走到家属谈话间门前的那一刻，家乐福和陈磊已经走了出来。 两位医生在临床混迹的时间平均已经超过10年，但是脸上不约而同的有阴沉之色。 视线穿过家属谈话室的门，秦霄看到那个鬓角染霜的女人坐在地上干嚎。是的，只有嚎叫，没有眼泪。 秦霄看到这一幕，目光并没有多做停留，转身跟在两个老油条身后朝着手术室方向走去。 等待三人离开病人家属有些距离的时候，陈磊才率先开始说话， “他们家最终还是同意了腰麻，不做麻醉手术肯定是不可能进行的。”陈磊脚步停留了几秒，等秦霄和他并排时才缓缓说道。 “最终，是他丈夫先下的决定，虽然有万般不同意，还是签下了字。而他母亲却在一旁开始嚎叫。病人那边怎么样了”陈磊注意到了秦霄刚才眼睛看到的一幕，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补充，语气显得有些低沉。 “病人那边情绪已经安抚下来，病人也选择做腰麻。”秦霄简短的汇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完全走出来。 “有些时候临床医生就是这样，能做的很有限做好我们能做的就好。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们还会遇到很多。”很显然陈磊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知道秦霄内心所想。 说这话的同时拍了拍秦霄的肩膀以示宽慰。 “会消毒吧一会要是病人来了，你先给她消毒。”陈磊接着问道。 “会。”秦霄几乎没有迟疑，生怕错过这次机会。 陈磊微微点了点头，走进更衣室。不一会，更衣室传出了按压打火机的“tata”声。 手术室内，两位护士已经将手术的器械准备完毕。 “麻醉同意书已经签好了，把病人接进来吧。”，家乐福对护士做了简短的交待，转身开始准备麻醉用品。 “我跟你一起去吧。病人现在情绪不太稳定。”秦霄对正要准备出去的巡回护士说道。 “这样啊，好。” 秦霄想起刚刚在准备间的孕妇，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片刻后，左手举着输液瓶把病人带到了手术室，巡回拿着术中药物紧跟其后。 秦霄一米八出头的身高，活脱脱的是个行走的输液架。 “把鞋子脱了，慢慢的平躺到床上。”秦霄一手将输液瓶挂在手术室的输液架上，一边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帮助年轻的孕妇躺上手术床后，秦霄不厌其烦的再次交代:“要是感觉不舒服，喘不上气，可以试着侧向左边睡。小心不要从床上掉下去。” 这位年轻的孕妇本来情绪就有些不稳定，秦霄这时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安抚孕妇，不至于让她见到陌生的手术室时更加紧张。 与此同时，秦霄还不忘用上自己上妇产科学到的知识，指导孕妇左侧卧位可以减少体积庞大的子宫以及胎儿对上腔静脉、副主动脉的压迫，从而增加回心血量，减少血流动力学的影响，可以说是学以致用。 “谢谢你，我感觉没有那么紧张和不安了。”孕妇躺在手术床上，原本有些急促的呼吸变得均匀，标准的胸式呼吸为主 “没事，要是冷了，我们可以给你调空调。”秦霄补充了一句。 这样一系列的操作下来，患者监护仪上的心率从一开始的110-120次/分，慢慢的降到了80--90次/分。 这小伙子不错，还挺机灵，知道随机应变。刚才在手术台上一板一眼，还擅自操作，以为是个愣头青，现在看来确实跟那些第一次进手术室，呆头呆脑，呆如木鸡的规培实习生不一样。 旁边的器械护士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有些吃惊，对秦霄露出赞许的目光。 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番之后转身而去，挽起绿色的短袖手术衣洗手，准备即将到来的阑尾手术。 秦霄很快帮助家乐福帮孕妇摆好左侧卧的弯腰抱膝位，也出去刷手。 等到秦霄再次回到手术室时，病人已经恢复仰卧的手术体位，巡回护士也已经将手术区域暴露完毕。 消毒过程，秦霄显得小心翼翼，免得消毒液浸湿手术床，给患者带来不舒服的感受。由于病人并非是全麻，他在开始消毒前还特地跟病人交流：“您好，我要给您消毒，会有点凉，请您配合。” 片刻后，手术区域的消毒已经完成，上至第五肋间，下至大腿上1/3处，左右两侧到达腋后线，没有留白、没有回消，标准的手术消毒。 此时，陈磊也恰到好处的出现，身上带着一股渐渐淡去的烟味。 在场的器械和巡回看了陈磊一眼，但也没再说什么嫌弃之类的话，似乎对外科医生在手术室抽烟这件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患者腰麻花了一些时间，可能麻醉效果不是很理想。”家乐福看到陈磊到来说出自己的顾虑。 可这时已经骑虎难下，不打麻醉不可能手术，最好的办法就是腰麻，要选择腰麻就需要主刀医生承担麻醉效果不好的风险。 “准备手术吧，我尽量减少操作时间。”陈磊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有些无可奈何。 “小秦，你先穿衣服，我来铺单。”陈磊说话间已经拿起一块小单朝着对侧铺下，他还将小单稍微卡进患者身体和手术床的缝隙之间，防止小单掉落。 秦霄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这样的细节，在教科书上是学不到的，这就是无论理论多么熟悉，都要上临床实践的原因，也是医生培养周期长的部分因素。 秦霄配合陈磊铺好中单和大单，暴露出术野。 不待陈磊说话，器械护士已经将开腹用的刀拍到陈磊手上，而秦霄暂时只能充当拉钩侠。 “小秦，你说说妊娠期阑尾炎的切口选择。”陈磊一面选择着开刀的部位一面对秦霄提问。 “因为妊娠期增大的子宫会压缩腹腔的空间，将回盲部上抬，因此切口的选择要比常规的阑尾炎切口更靠上些。当然还要依靠术前查体综合判定。”，秦霄思考片刻，交出了一份近乎满分的答卷。 “嗯，不错。”陈磊微微点头。在看到秦霄缝合的造瘘口的手法后，自己也有了一些培养他作一些简单手术的念头。正好通过提问试试他的理论基础如何，自己才能放心的交一些工作给他。 随着切开一个约5cm的切口，分离组织组织完成，右下腹的子宫和部分肠管已经显露出来。 陈磊轻轻拨开小肠，回盲部已经开始暴露出来，但是根本连阑尾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第十四章 局麻下阑尾切除术 陈磊心里暗叫不好，这阑尾位置可能发生变异，不在最常见的右下腹。而阑尾不在右下腹，就意味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探查，腰麻对内脏神经的麻醉效果又是极差的。 “大s。”陈磊需要更大的术野和空间看清阑尾的位置，于是让秦霄用大s拉钩将肠管拔到左侧。 他开始顺着盲肠开始找三条结肠带的交汇点，寻找阑尾的基底部。找到基底部就相当于找到了阑尾的根，接下来分离并切除阑尾只是时间问题。 寻找阑尾根部的过程还算顺利，根部确实位于盲肠的后内侧壁，没有偏差，但是阑尾仅仅只露出根部的一角，阑尾的其余部分已经全部埋到小肠里面。 很明显，这是一个回肠后位的阑尾，无法判断阑尾炎症的状况。 遇到这种情况，陈磊只能慢慢将子宫移到左侧，然后开始慢慢将小肠分离，暴露阑尾。 但就是他移动子宫时，台上的孕妇的脚突然开始活动，像是感觉到了疼痛。起初活动的幅度还不算很大。但当分离至小肠时，孕妇突然感觉到剧痛，开始“啊啊啊”的喊叫起来，四肢也开始不自觉的活动。 而四肢的活动也影响了手术的进程。“你稍微忍耐一下，我们把你的阑尾充分暴露出来就好。”陈磊稍作安慰，额头上已经开始有汗珠冒出。 似乎是孕妇的嚎叫和反应使陈磊显得有些慌张，他的操作不知不觉已经变快，但是对肠管的牵拉似乎也开始加剧。 孕妇喊叫的同时，四肢已经开始乱抓，几乎已经将手伸到手术台上，破坏无菌区。 “很快就好了，你再忍耐一下，不要乱动，会影响手术，污染切口的。”旁边的器械护士看到这种情况，心里有些不忍，但是只能说出类似再忍耐一下这样类似的词语，来无力的安慰着。 “医生，我真的太痛了，我真的忍不住了。”孕妇用颤抖的声音说着。但躺在手术台上，她已是身不由己。 “老福，快想想办法，这样我根本没法完成手术。”陈磊的额头上已经渗满豆大的汗珠。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让巡回护士为他擦汗，急忙向麻醉师寻求帮助。 “我已经给他加12的布托啡诺，不能再加，再加可能会对胎儿有影响。”遇到这种情况，家乐福也很无奈。 遇到这种情况，最好选择的麻醉方式就是局麻，但是现在的医生，特别是做急诊手术的医生，大多是住院医及低年资的主治医，能完成基本的急诊手术就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局麻手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超纲项目。 即使是选择局麻，也有可能因为麻醉效果不佳，改为腰麻。到那时被麻醉师和上级医生嫌弃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还有可能受到病人的质疑。轻则不相信你的医术，重则上告医务部引发医疗纠纷。 所以局麻对于体表一些肿物的切除、清创缝合来说，虽说是首选，但在手术室大多数时候是无人敢于触碰的禁忌。 怎么办？继续操作吗，继续操作很有可能导致患者疼痛难忍最后手术失败，更严重的会引发流产；中途放弃你将要面对的是咄咄逼人的患者家属，甚至有可能丢掉这份职业，还要面临腹腔内感染加剧的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极大。现在的选择是两难的，不论怎样都有很大风险。 “医生，我感觉肚子好痛，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孕妇的声音颤颤巍巍，夹杂着恐惧。 看到孕妇的手紧抓着手术床的床垫，和刚才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手术刺激导致先兆流产，不管怎样，现在必须马上做出决定。通知上级医生已经来不及了。上级医师赶到医院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而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陈老师，让我试试吧，没有时间了。”秦霄拥有系统给予的专精级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对这样的危及情况，心里显然是有所预见。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腔镜下阑尾切除术也不能解决这样棘手的问题，毕竟专精级的阑尾切除术只有资深住院医师的水平，跟比陈磊稍好，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此时，他想起系统给予自己的新手体验卡一张，可以体验任何级别的手术。虽然把这样难得的体验机会用在简单的阑尾切除术上有些血亏。但是眼前患者的情况危急。秦霄当机立断，向陈磊提出请求。 “你可以吗？”陈磊像是在洪流中抓到一根浮木，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难免有些怀疑。 “我毕业后曾经去920医院普外科跟过几个月的手术，920医院军医居多，早些年做过很多局麻阑尾切除，现在还有这个传统。我有幸上手过几台，患者的预后都不错。” 虽然情况紧急，但是该说的一句都不能落下。 这台手术关乎着很多人的职业生涯，更重要的是，患者是腰麻，完全可以听到术者的对话。哪个患者都不想一个不靠谱的医生给自己做手术。 “好的。”碍于患者意识清楚，陈磊没有多讲。他就在旁边看着秦霄，如果有什么操作不当的地方可以直接制止。 秦霄和陈磊背对背换了个位置，主刀和一助的位置发生互换。 “1%利多卡因和1:100000肾上腺素混合，抽入10ml注射器，混入1毫升84%碳酸氢钠。注射针头换成03毫米。”此时的秦霄正在被系统“操控”，发出精准的指令。 家乐福在一旁听到抽取局麻药品的指示，在巡回护士的帮助下，无菌的飞快在安剖瓶里抽着液体，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要加入84%碳酸氢钠。 “局麻药配好了。”器械护士麻利的将注射器递到秦霄手术中。 “腰麻效果不好，我要在做一次局麻的加强麻醉。”秦霄边解释，边操作。 注射器针头越细，给病人带来的疼痛感就越小，但相应的，推注麻药的过程会几何倍数增加。 秦霄双手固定注射器，并在插入针头之前将拇指放在柱塞上，预先固定注射器，尽量减少麻醉时针尖带来的疼痛感。每次注射局麻药物后，秦霄都要等待12-15秒等待局麻完全生效后，再从上次进针部位2cm的地方开始进针麻醉，最大程度的减少麻醉时所带来的疼痛感。 就连在一旁的资深的麻醉科副主任医师家乐福看到这样的手法，都有些惊为天人。光是局麻药物的配方他就有些弄不懂，而这打局麻的手法，他虽然不能看到腹腔内操作的全貌，但是从腹腔外看这沉稳的双手，精确的注射剂量，精确的注射间隔时间。 秦霄的操作就像一个精密的仪器，不会出现丝毫的操作。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活脱脱是个没有感情的手术机器。 几分钟后，麻醉完成。孕妇没有了刚才撕心裂肺的嚎叫，刚才升高的血压和心律也开始逐渐下降到正常范围。接下来就是最难的一步，暴露阑尾并切除。 虽然陈磊已经被秦霄的麻醉操作震撼，还是不由得为秦霄捏了一把汗。如果秦霄在5分钟内暴露不出阑尾，他只能打电话给主任。 【作者题外话】：好多都是今天提前过教师节。那就祝诸君教师节快乐~ 第十五章 不一样的手术 秦霄的动作尽可能的轻柔，不给孕妇带去不必要的疼痛。 “中弯。”秦霄没有过多的探查，直接向器械护士探入腹腔准备钳夹阑尾。 这个动作让陈磊不禁踮起脚尖尽量看清秦霄的操作意图，没有完全暴露出阑尾以前直接用中弯钳夹阑尾不符合手术常规；掌握的力度不适宜很容易使发炎的阑尾破裂穿孔，加重腹腔内炎症，这对于这名孕妇现在的情况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是没等陈磊反应过来，一条充血、肿大的阑尾直接出现在陈磊眼前。 一般情况下，阑尾，特别是发炎的阑尾如同蚯蚓一般难以钳夹，而此刻却被秦霄的中弯钳子虚虚含着，没有给脆弱的阑尾一丝丝多余的力量，这只平常难以制服的“蚯蚓”此刻在秦霄的钳子下被制得服服帖帖。 此刻，看过诸多高大上手术的两位手术室护士四目放光，眼里充满星星。 今晚的手术跟自己之前遇到过的手术有些不一样，麻醉方式不一样，手术的过程也不一样，就连主刀手术的人也很不一样。 钳夹住阑尾之后，秦霄又给盲肠及阑尾末端及周围的系膜补了几针麻醉。准备分离系膜和韧带，结扎阑尾动脉，为最终切除阑尾做最后的准备。 陈磊此时也已经完全打消呼叫主任的念头。最难的步骤已经完成，现在的操作只要是做过阑尾切除的人，是个正常人都能做下来。 陈磊暗自舒了一口气，秦霄就是他今夜的贵人，要是这台手术搞砸，按照主任的性格，肯定要被骂的狗血淋头；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职业生涯也有可能受到影响。 秦霄在确认腹腔内炎症渗出并不严重，结扎好阑尾动脉后，开始切除阑尾。阑尾两端切缘整齐，残端不超过1cm，流畅的荷包缝合，快！在荷包缝合完毕后又加强缝合一针，稳！ 随后就是洗手，腹膜、肌肉、皮下组织再到皮肤，逐层关腹。 手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有条不紊的完成。麻醉师记录手术结束时间。出于对陈磊的尊重，秦霄没有让陈磊做助手，而是一个人独立完成手术。而从秦霄手术开始到结束，仅仅只过去25分钟。 这个医生稳，稳得让人可怕。可家乐福开始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脱口而出问道：“秦医生，为什么局麻的时候你要加上84%的碳酸氢钠呢？一般的局麻其实单用利多就可以了。” 也许是处于医生的都有刨根问底、乐于钻研的习惯，出于自己的学者思维，家乐福终于问出困惑自己20多分钟的问题，如果不问，他今晚估计白想睡觉了，虽然照这个节奏可能又是彻夜的手术。 “家老师，是这样：混合的1%利多卡因和1:100,000肾上腺素,它的ph值接近42，这大约是人体ph值74的1000倍。这就是为什么它在没有缓冲液的情况下注射时会刺痛的原因。我在每10毫升局部麻醉剂中加入10毫升84%的碳酸氢钠，以减少酸性刺痛。” 秦霄手术已经基本宣告结束，一边撤手术单，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 家乐福点了点头。道理我都懂，但是就是想不到啊，这小伙子有前途。哪天有机会给病人打腰麻做局部麻醉的时候我也要试试。 还是算了，这样岂不是有些小题大做，杀鸡用宰牛刀了，一会主任又该说我画蛇添足。家乐福想着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不对，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不自觉的叫他小秦医生，分明还是个规培生 “手术已经结束了，这个是你切出来的阑尾。你现在胎儿情况不是很稳定，术后要请产科的医生给你看一下。”秦霄脱下手术衣，用弯钳将小盆里的标本夹出。 “谢谢医生，后面一点都不疼呢。你手术做的真好。”孕妇此时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消失，但是被汗水打湿的刘海还沾在额头上，显得有几分憔悴。 “是麻药的效果好。”秦霄简短的回答道，其实功劳应该归功于系统。 {叮咚， 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医者仁心”，收获中级宝箱一个。 触发患者衷心的感谢，获得精力满满药剂一只。} 系统又出现隐藏任务。看来自己的彩头不错，一天之内触发两次隐藏奖励。不过秦霄却深刻认同系统给予奖励的方式，当医生不应该是受着高额奖励的激励，才去为完成任务而治病救人，而是应该时刻履行自己治病救人的职责，不断提升自己的医术。而在治病救人的路上，有系统的奖励只是锦上添花。 秦霄此刻并没有急着进入系统，而是帮助大家齐心协力将患者抬上活动床，将患者送出手术室。 一台阑尾结束，后面还有两台，但好在都不是高难度的阑尾炎手术，用腔镜应该可以解决。陈磊已经离开手术室和刚才孕妇的家属做沟通，并且落实孕妇产科会诊的相关事宜，麻醉师家乐福为下一台手术做术前的麻醉沟通。 由于周末基本都是急诊手术的病人，麻醉师没有接触病人了解病人情况的机会，所以基本都是病人被送下来手术室时，麻醉师才开始做术前的麻醉沟通及相关文书的签署；这也是唯一了解病人情况的机会，所以急诊手术的麻醉术前谈话很考验一个麻醉师的水平。 家乐福作为麻醉科的副主任医师，而且常年混迹于麻醉科一线，面对简单的阑尾炎术前手术自然是手拿把掐，不一会就全套搞定。 秦霄此刻趁着离下一台手术还有一段空闲的时间，又一次进入系统空间： 可能是由于系统“操作自己”完成了一台完美级手术的缘故，秦霄的体力值消耗得极大，从原本的7变为3，状态栏的颜色也变为危急的红色。 秦霄瞬间没有开宝箱的心情，原本他还想接下来的两台阑尾手术也向陈磊提出申请，让自己完成。在自己完成刚的局麻阑尾切除术后，陈磊应该是不会拒绝，但是眼下的状态栏，却成了自己最大的阻碍。 现在状态栏掉到3的秦霄已经感觉有些飘飘然，以自己现在完成手术的情况，自己要完成两台手术，可能要消耗2格状态，虽然还剩1格，但是秦霄看到这红色的危险警示内心有些害怕。 若是自己四台手术就倒在手术台上，必定会千古留名，更严重可能会当场暴毙，白瞎这个来到自己身上没几天的神医系统。自己系统空间里还有一瓶恢复状态的精力满满药剂，但是后面又只有两台手术，会浪费掉剩余的体力值，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从小家庭条件不太富裕的秦霄发挥他历来精打细算的才能，开始盘算起来。突然，他灵光一闪，看向旁边的巡回护士 【作者题外话】：祝各位书友中秋快乐，阖家幸福。 回不了家的也要记得吃月饼，开开心心~ 第十六章 别人学一年，他学一个月 “护士老师好，可以给我两瓶5％的糖吗连着两台手术还没吃饭。”秦霄有些不好意思，向护士微笑，差不多眼睛眯成一条缝。 秦霄原本就显得比较文静，如此礼貌的话语，配上标志的微笑，看得30老几的护士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与秦霄对视。 “就在你身后的柜子里，自己拿吧。”说罢转头准备东西去了。自己刚才那是紧张了么，泌外的手术都上过n多次了，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对着个小医生，还差点失了分寸。护士在心里小声嘀咕。 不一会，陈磊回到手术室，见下一个手术病人还接入手术室，便抬了个凳子在秦霄旁边坐下。 “我一出去到家属谈话室，三个家属就围着我问，孩子保没保住，丝毫不关心刚做完手术的孕妇。”，在跟家属交待病情的时候难免有些不愉快的地方，现在手术室没有病人，陈磊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对秦霄说出刚才的情况。 “孩子才21周大，要是孩子的妈妈出了什么事，孩子也保不了。”秦霄许是对刚才孕妇的表现有些动容，将本来到口的患者二字改为妈妈。 “是啊。术前还说什么保小不保大。其实在医院有机会都是尽力抢救。”，陈磊突然有些感慨。在大多数情况下，保大还是保小根本就是个悖论。 只有一些老掉牙的电视剧里面的医生才会问出这样不合常理的问题。 “嗯。”秦霄一边回答，一边拿起手里5％的糖畅饮一口。 “你在阑尾手术上下了不少工夫吧，有很多的住院医甚至主治医都没有你这样的水平。”陈磊有些好奇秦霄如此惊人的手术技能从何而来。 实习的时候在陈磊手下，他还是个上台久了都会打瞌睡的手术菜鸟，短短几个月时间却已经有如此高的造诣，任谁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毕业后为了考规培，我三舅帮我联系920医院的普外科，让我去历练几个月，那时急诊偏多，看的手术也多。后面手把手教我做了几台，我自己再回家用兔子当大体老师演练，有些自己的理解罢了。跟陈老师比还有很大进步空间。”，秦霄说的有理有据，如果是外行人听到，估计也能信个十之八九。 毕竟阑尾手术是外科的入门级手术，属于那种你看了你觉得你上你也行的手术。 但是陈磊是资深老主治，深知小小的阑尾有大大的坑。若是你不小心谨慎些，跳到坑里把你埋了你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且不说刚才局麻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刚才中弯钳夹阑尾的手法，没个200-300百台的手术经验想都不要想。 难道这小子来我们科实习的时候是来摸鱼试水的，实际是个手术天才，等着扮猪吃虎 “陈老师，你也辛苦了，一会的手术可以给我做吗你在旁边看着就好，刚好可以休息下。”，秦霄把刚开的5％糖一饮而尽，感觉体力恢复不少，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 “下面两台病情不算复杂，打算用腔镜，你可以吗”陈磊虽然目睹了刚才的手术，但那是直接开腹，开腹的普通阑尾切除是1级手术，腔镜下的阑尾切除术却是3级，手术等级整整提高两级，陈磊不免有些担忧。 “问题不大。我要是有什么不对的，陈老师马上打断我，我操作尽量慢些。”，秦霄的语气显得从容而谦虚。 面对这么好学，礼貌的学生，陈磊也不好拒绝，稍加思考后说道:“那好。做腔镜操作精细，一定要慢，不比开腹。脐上的第一个孔我来打。” 做腹腔镜首先要建立的是气腹。腔镜的阑尾手术而脐上的孔需要盲打，新手上手把握不好力度就会伤及下面的肠管，程磊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准备自己操作。 “好的，那就麻烦陈老师了。”，秦霄见目的基本达到便向陈磊笑了笑，客气的答道。 秦霄自然是明白陈磊的顾虑，他的专精级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打几个孔肯定没有问题，但这是临床，自己又还没有拿到执医证，陈磊谨慎些也无可厚非。 两人说话间，病人已经被接了进来。由于这次是全麻，家乐福也不磨叽，三下五除二就将病人麻翻在床，开始呼呼大睡。 待家乐福给病人固定好气管插管，依旧是秦霄消毒，陈磊铺巾。尽可能缩短手术时间。 很快，陈磊在秦霄的协助下已经打好镜孔。接下来的操作全部由秦霄完成。陈磊很自觉的站到病人的左边头侧开始做一个安静的扶镜工具人。因为秦霄的操作几乎无可挑剔。 初步探查，于右侧脐水平线腹直肌外缘切开约05cm的小切口，置入10cm戳卡，脐与 耻骨联合中点偏左3cm穿刺置入5m戳卡。 充分探查腹腔各处无病变后，无菌温盐水冲洗腹腔，无损伤钳钳夹后提起阑尾系膜，分离后，上止血夹夹闭，至系膜根部切断； 距阑尾根部02cm予上2枚止血夹夹闭，检查止血夹可靠、阑尾根部有无渗漏。 剪断阑尾后将标本及粪石置入标本袋内，残端电凝烧灼，取出标本袋及标本。再次冲洗腹腔。 仔细检查术野有无出血及渗漏， 告知巡回和器械护士清点纱布、针线及器械。退出戳卡后，逐层缝闭各个切口。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遗漏的步骤，秦霄甚至反复检查了几遍。整个手术耗时不过30分钟。 陈磊在提出尝试做阑尾时就有心理预期，但是他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他对秦霄说慢慢来，确实是怕他会忙中出错，结果这个人比自己平时做的阑尾还快10多分钟。 可能10多分钟也不多，但是这仅仅还是一个刚入学的规培生。自己是已经在临床混迹近10年的主治医，还不算自己的研究生三年。合着他这学习效率一个月顶我一年 家乐福没想到手术这么快就完了，一般麻醉药的维持时间在1个小时左右，这手术做完麻醉药物基础剂量的基础代谢时间还没过。这就意味着病人还要醒半个小时的麻醉，还真就手术时长取决于麻醉时长呗。 以前，都是外科医生嫌弃麻醉药物时间不够长，一直叫着手术不好做，要给肌松药。还有的外科医生把自己的技术归结于肌松药没给够，频繁喊着要加肌松，直叫人无语凝噎。 这个时候麻醉师也不跟他计较，经常会给2ml的生理盐水，算是给个安慰剂效应。 第十七章 无事献殷勤 “我说老福，你这病人醒的有些慢啊，要不我们换个手术间，这件就留着给病人复苏吧。”陈磊见病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开始有些不耐烦。上面可还有4台手术的手术记录等着他呢。 “不着急。”说话间，家乐福已经抽了10ml的两管药，注入病人的静脉内，显得胸有成竹。 不多时，他轻拍病人的肩膀，病人随即在麻醉中醒来。 就这样，手术室接送病人如流水线般重复着。第三个阑尾病人也没有什么意外，在秦霄熟练的操作下结束。时间精确的控制在30分钟之内。 这次麻醉师家乐福也放聪明了些，在秦霄和陈磊用腹腔镜探查时看到腹腔炎症并不重，便预估一下手术时间，调整了麻醉药物的剂量。在临床混迹几十年，看过的手术比大多数外科医生做过的都多，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陈磊的四台手术终于全部完成。 “希望我们今晚不要再见了。”陈磊的手术已经结束，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不要毒奶。”旁边的巡回护士两眼瞪向陈磊说道。 都是经历过夜班折磨的人，总会相信一些玄乎的东西，似乎值班有一个定律，你越是怕什么，它越是来什么。 陈磊见护士无心接话，便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手术室。 而秦霄这时已经迅速摘下手术衣，快步走出手术室，朝更衣室走去。 高渗的糖确实补充了一些秦霄的体力，使得秦霄的状态栏一直维持在2-3之间，但是秦霄貌似忽略了一个问题: 高渗的糖水过多的摄入会导致渗透性利尿。这个时候他的膀→胱已经膨胀得像个气球，催促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倾泻而出。 “小伙子，年纪轻轻，不懂得节制。才四台手术这肾功能就顶不住了啊。像我这别说4台，顶着从上午到下午都没啥问题。”由于后面的三台手术基本都是由秦霄操作，陈磊此时还有些精力旺盛，又开始调侃起秦霄来。 “陈老师别教坏小孩，我这是高渗性脱水。”秦霄也有些玩笑的回道。 …… 手术室外，夜幕早已降临。云海市灯火通明，万家灯火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白华医院的人流虽是比白天比起来，少了很多，但医院的灯火依旧犹如白昼。外科大楼13楼的普外一科窗口旁的电脑键盘上，有一双细长的手，十指交替，飞快的书写着手术记录。夜幕和窗构成天然的镜子，将他儒雅的脸庞映在其中。 不多时，这位少年停下不断敲击键盘的手，向旁边的身穿白服，身材稍微有些走形的中年男人看去说道: “陈老师，手术记录我写好了，您有时间的时候帮我看一看。” “好的好的，你手术过程那么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写好了就先去值班室休息会吧，饭一会就到。”陈磊的注意力没有因为秦霄的话从电脑上离开，他正在处理四个手术病人的医嘱。比起有模板可以套用的手术记录来说，医嘱显然要多费一些时间了。 一般刚来的规培生干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换药，写病程，就连问病史都要经过带教老师的几次纠错。但秦霄终归有些不一样，毕竟有几个规培生一来就可以上手局麻和腹腔镜下阑尾切除 秦霄来到医生值班室内，值班室有些简陋。一张高低床和一张小床。床头还安着每个病房都有的护理系统，方便病人有病情变化时直接通知到医生。 桌子上还有一些杂物和烟灰缸，安装在墙上的电视机算是整个值班室唯一可以消遣的物件，但是电视机上面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灰，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 值班室内还混杂了一些未散去的烟味。秦霄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值班室，但是这股扑鼻的烟味还是秦霄有些不适应，打开了半边的窗子才感觉好了些。 秦霄找了个正对电视的沙发坐下，选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努力打起精神，集中精力，进入系统空间。 [叮咚~ 欢迎进入系统空间。] 系统的声音再一次在秦霄的脑海中响起。技能树中，由于完成了一台高难度的完美级局麻阑尾切除术和两台较为简单的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专精级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的经验值增加至1300/3000。 大师级的单纯间断缝合术经验值也从0/5000，升级到60/5000。 而其他的缝合技能，譬如:单纯连续缝合，内八字缝合，垂直垂直褥式外翻缝合等基本缝合技能经验值基本达到了专精2000/3000，由于皮内缝合练习的机会较少，还停留在专精级1500/3000。 在基本了解了技能树的升级情况后，秦霄进入背包领取了系统中级宝箱，中级宝箱开出了一个专精级的局部麻醉（1000/3000）技能和200的经验值，秦霄现在总共的经验值积攒到了800点。 800点还不够把一个技能从入门升级到专精秦霄有些失望，看来还需要慢慢养成。 回到主界面，左边的任务栏进度条清楚的显示着系统的长期任务: 累计参与50次手术缝合可以解锁系统商城，4/50 累计完成100例手术可以获得模拟手术空间。4/100 这样积攒手术次数和缝合次数，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完成系统的长期任务啊。自己可是很期待系统商城里面的东西以及模拟手术空间可是自己轮转的是普外科，哪里有手术时长比较短，的手术呢不好找啊。 正在秦霄犯难之际，陈磊已经提着两盒饭，一袋香气扑鼻的烧烤走进值班室。 “饿坏了吧，快吃饭。今天下午我们干的四台，可不得好奖励一下自己。”陈磊见秦霄瘫坐在沙发上，觉得这伙子肯定是累坏了，边说边把饭打开，放到秦霄面前。 秦霄刚才还在系统空间里，听到陈磊的声音意识才从系统空间抽离出来。 “谢谢陈老师。”秦霄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饭，觉得有些受宠如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别客气，别客气。你今天可是解决了大麻烦呢。那家孕妇家属本来就难沟通，要是手术失败，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闹呢。” “主要是陈老师相信我，给了我操作的信心。”秦霄谦虚的道。哪个老师不喜欢谦虚嘴甜的学生呢。这样他才能给你更多的动手机会，蹭到更多的手术来完成系统任务。 “不说这个，来一罐这个。”陈磊转头已经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两瓶肥宅快乐水，将其中的一瓶丢个秦霄。 呲秦霄顺手打开了汽水，并没有喝，而是等陈磊走出来递给了他。 “陈老师，有件事想问问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陈磊接过汽水，有些狐疑，难道这家伙又要做啥高难度手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第十八章 又见杨胖子 “什么事，你先说。”陈磊不敢立即答应。 “陈老师，我们医院有没有哪个科室，每天的手术量比较大，而且病人的术前准备不用做的太长的科室。我想去多练习一下缝合，多见识见识。” 秦霄正愁没有地方累积手术量。普外一科虽然病人流量多，但做的大多是胃大切，胃癌根治的3-4级手术，手术时间长，一天顶多就做3-4台，还得一天吃喝拉撒都在手术室。 虽然普外一科隔一天就上一个急诊班，管所有的急诊手术，可也不能把宝压在急诊手术身上。因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一个急诊夜班，可能直接通宵，可能上成34小时。但是也有可能相安无事，一觉睡到大天亮。 “什么手术都不挑切个小包块也可以”陈磊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再问秦霄。 “嗯嗯，只要是能做手术就行。”，秦霄觉得有希望，赶紧回应。 “那倒是有一处，现在不是推行日间手术。在4楼有个日间手术中心。普外科的日间手术，普外科的三个科轮着去。这个月刚好轮到我们科。”陈磊若有所思的答道。 日间手术指患者在一个工作日内完成入院、手术和出院的一种手术模式，而日间手术多为择期手术。手术一般在手术当天即可出院。 日间手术的适用范围则是:风险较小，技术较成熟的中小型择期手术。日间手术几乎涵盖所有相关科室。白华医院的日间手术以普通外科、骨科、泌尿外科、妇科、儿科为主。 骨科由于成立的单独的分院区，在主院区的日间手术就以除去骨科的科室为主。白华医院的儿科相对特殊，没有自己独立的二外科，因此涉及儿科的日间手术由对应科目的科室分担，如小儿疝归普外科，而皮包手术则归泌尿外科。 日间手术由于住院时间短，手术流程相对简单，也极大提高手术量。有条件的医院都很乐意开展，而患者也很乐意去。绝对的香饽饽。 “那正好。”秦霄听到这消息，心里高兴得很，拿起一串韭菜就往嘴里送。 陈磊自己大五实习的时候就跟过他，也就没有跟他那么客套。 “不过，主任不一定能同意你去。现在科里一个规培生都没有，我们科的研究生被骨科那边抓着不放，要过几个月才能回来。”陈磊说的都是实话。 每年来白华医院实习生、研究生、规培生都很多，但是架不住科室也多。很多可是都缺人，到科里就抓着不放人。在总院还碍于外科基地主任的面子，不敢把人抓在手里一直不放。但骨科毕竟已经是分院，已经从总院独立出去，山高皇帝远。骨科又是医院的重点科室，所以才敢抓着不放人。 “没事，过两天我就跟主任申请。住院部这边有手术我照样来，这边没手术我就去日间手术中心。”秦霄脑子里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虽然累点，但是机不可失。年轻，多累点不算什么。 “年轻就是好啊。”陈磊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年轻上研究生那会，科里没人连着值班和手术，也能顶着48小时不休息，像极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秦霄。现在老了，也秃了，不行了。 望着眼前的这位少年，陈磊又觉得秦霄跟他有些不一样，他没有秦霄这样的天赋，有天赋，还努力，这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当你也是你这样充满干劲。那时候，老师还没有这么放手。我刚工作时，拉了很久的勾，好不容易开一次刀。有些紧张，颤颤巍巍的把刀口开斜。结果被主任一顿痛骂，下一次自己开刀已经两年以后。所以说无论什么时候，第一次真的很重要。要是……”，陈磊的语气有些沧桑，最后一句话欲言又止。 “在我眼里，陈老师已经很厉害了。手术先不说，光是医患沟通这一手就够我学很久。”秦霄微笑着看向陈磊，眼里充满真诚。 “好好干，将来你肯定比我强。”陈磊拍拍秦霄的肩膀说道。 陈磊这话也倒不是客套。光就阑尾切除这样的外科入门手术，不要个2-3年还真掌握不了，低年资的主治医师遇上复杂的阑尾炎还得寻求上级医生的帮助。 而光就局麻阑尾切除，秦霄就足以秒杀大多数的主治级别的医生了。 “程老师过奖了。”秦霄谦虚的道…… ————————— 不久后，秦霄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规培生宿舍。 科里暂时没事，陈磊让秦霄先回去，保持电话畅通就行。如果还有急诊手术再通知。 打开宿舍门，秦霄就看到进门靠右的床铺上坐着一个小胖子，这熟悉的身材，不是杨胖子还是谁原来自己先前看到的xxl的衣服就是他的。 看到有人进门，杨胖子也向门那边看去，看到秦霄，眼睛里露出喜色。 “霄哥，你这是干嘛去了。这几天消息也不回，我还以为你失联，被拐卖了呢。”胖子一见面就开玩笑。 这几天忙于系统练习缝合，回来报道又直接被陈磊叫去了科里，一直没有时间看消息。 现在打开手机一看，微信上全是胖子的未读消息，甚至还有一个微信电话。 “嗐，这不是回到家里网不好。刚来报道，还没安顿好，又被叫去普一科做手术去了。现在才有时间看一眼手机。”秦霄有些无奈道。 “好兄弟。我觉得没人比我更惨了，我现在突然觉得好多。”胖子听了秦霄的经历突然有些释怀。 “快，说出你的故事。”秦霄累的不行，半靠在床上对胖子说道。 “别提了。我第一个科就是急诊科，昨天就被喊过来报道上班了。别说你们普外一科缺人，我看最缺人的应该是急诊科。明天好不容易有岗前培训，我排的是夜班，还得接着去。”，胖子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我也跟你差不多了多少，做了四台手术，刚才吃完饭。我的电话还要随时保持畅通呢，你们至少能按时吃饭。” “各有各的苦啊。医生这行不好干啊!”胖子的语气有些无奈。 “对了，你说明天有岗前培训”，秦霄貌似想起了什么，急忙问胖子。 “是啊，你这手机也不看，捐了吧。岗前培训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好日子，可惜我们俩已经无福消受了。”胖子说着叹了一口气。 “是啊，以后我的孩子绝对不让他学医。”秦霄点点头，深感赞同。 “还孩子呢，你大学都没谈女朋友。我们宿舍的两个哥已经去会女朋友了。”胖子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羡慕。 “我们宿舍就四个人吗不是说7个呢”秦霄有些疑惑。 “都出去租房子去了，都知道这住宿条件，只是留个床。他们俩倒是潇洒，一个全科医学的，一个眼科的，都不用提前报道。”胖子低头边耍着手机边道。 俗话说金眼科，银外科。眼科手术小，收入高，没急诊；至于外科就在哪个科室了，虽然收入相对内科会高一些，但是手术强度都是比较高的。 秦霄与胖子闲聊几句后就匆匆洗漱睡去。还是尽快回复体力值为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来急诊 第十九章 这不行 秦霄闹钟都没有上，第二天在杨胖子的催促声中起床。上完手术有些累，就连闹钟都忘记上了。 看来昨晚陈老师的夜班后半夜还算平稳。秦霄伸了个懒腰，开始洗漱。 同宿舍其他的两个人昨晚并没有回来。两人洗漱完毕后到医院对面的小摊随便买了几个e小笼包便往临床技能基地走去。 培训地点就是之前秦霄他们考试所在的阶梯教室。岗前培训日程有两天，第一场的内容是欢迎及开班仪式，介绍各个基地的主任，教学秘书。 前半段出席的都是一些院长、书记、教学管理科之类的管理层，秦霄也没什么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后面介绍各个基地主任的环节。秦霄一直惦记着去日间手术中心的事情。 “下面有请马院长发言致辞” “后羿没治疗，开他，开他!!!”杨胖子小声嘀咕。 上面领导发言讲的一板一眼，下面秦霄和杨鹏组队打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 普外一科，住院部。 陈磊正跟在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身后，标准的平头，配着两侧后移的发际线，在额头上划出一个m。头顶的发有些已经发白，但他两手交叉搭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威风凛凛的样子。 犹如狮群的首领，昂首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身后跟着陈磊为首众多的主治和住院医，像是听候领头发号施令的公狮。真是普外一科科副主任程波。 今天主任去参加规培新生的开班仪式，交班、查房的事宜自然就由程波主持。 而此刻，病房里的病人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有些猎物可能会有些难缠，但是终究敌不过经验丰富的狮群，最终只能被乖乖制服。 “昨晚的手术做的不错，这个造瘘口吻合得也很好。陈磊最近手术进步得挺快啊。”程波满意的点点头。 “主任，其实这个是”陈磊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又纠结该如何告诉程波，语气显得有些不自信。 “别谦虚了，这几年没白带你啊。大家多向陈磊学习学习。”程波一句话，后面的众位医生都如小鸡琢米般点头。 主任，虽然是副的，但是一句话出口也可以让你手术都摸不到，只能在下面写病历好不容易等到程波查房结束，陈磊屁颠屁颠的跟着程波来到主任医师办公室，准备向他说明昨晚的情况。 “那个刚做阑尾的20床家属不太好沟通吧。”程波看到陈磊跟了过来，以为是要说病人的事，率先说道。 “对。那个孕妇昨晚由于手术刺激，在台上突发先兆流产。术后请产科会诊，给了黄体酮，现在病情稳定。”陈磊一本正经的汇报道。 “交班会上你说这是个回肠后位阑尾，不太好做吧。这种病人腰麻效果不好，你能处理好，自己下得了台已经很不错了。”程波边说边赞许的微微点头。 “主任，昨晚的手术还做了局麻加强。是以前实习跟着我们的秦霄做的。”陈磊的语速加快了一些说道。 “你是说他做的局麻吗”程波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反问道。虽然他自己也做过局麻阑尾切除，但是麻醉效果并不算好。 “手术都是他做的，不到20分钟就把阑尾切下来了。”陈磊的脑海里满是昨晚秦霄麻醉的手法和中弯钳夹阑尾的画面。 “不会吧。他只是一个刚入科的规培生啊。”程波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在临床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一开始我也觉得难以置信，但是看到他后面的两台腹腔镜阑尾切除也做的很娴熟，甚至比我还快时，我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陈磊简略的说出自己的心路历程。 “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他了。他前次来除了高一点，确实没什么地方突出的吧。”程波若有所思的道。 “是啊。他说毕业以后去920医院待过几个月。但是也不至于有这个水平吧。” “那是，除非他是天才。哪天有阑尾让他操作，我亲自看看。”，眼见为实，程波是这么想的。 “好的，程主任。他说他还想去日间手术中心。”陈磊想起秦霄昨晚的问题，就顺便帮他跟程波说了一声。 “这样吧，下午你把他叫过来一趟。反正培训也没那么重要。”程波思考了一会说道。 “那我一会通知他。我先回去处理医嘱了。” “等等，他是哪个学校的”程波追问道。 “云海医科大学。” “好的，你先去吧。”程波向陈磊招招手，脱下白大褂，掏出一包烟 临床技能基地，阶梯教室内。秦霄和杨鹏已经开了三把游戏。别人网吧三连坐，他俩是开黑三连跪。 三连跪后，两人已经开始怀疑人生，决定再开一把。 不巧的是介绍了各个基地的主任和教学秘书后，很快就变成了各个基地的学员和基地主任的见面会。 看到外科基地主任召集外科规培新生，秦霄和杨鹏不得已停下手中的游戏。看来又要挂机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举报 由于阶梯教室所在的楼层就是外科技能室，外科基地主任索性就把他们带到外科基地的各个实训室，参观，顺便认识一下这些规培生。 规培生当中还有一些是学位衔接的专硕研究生。报考大外科规培的统一归普外科基地主任兼普外一科主任赵俊管理，除外研究生外，还有19个人报考大外科规培。苏晓、杨鹏、秦霄自然在列。 奇怪的是苏晓并没有在队伍中。大外科规培组的组长自然也是由今年赵俊的研究生张伟担任。 “这个就是我们的外科规培基地实训室，包括腔镜室、模拟手术室等多个项目。这里就是你们三年之间要经常来的地方，条件还是很好的。录了指纹以后你们想来随时可以过来练习。但有一点，一定要爱惜这里的每一个器械和设备。” 赵俊的头发显得乌黑亮丽，配着又黑又粗的眉毛，恰到好处的体型。如果不是挂着外科主任的头衔，可能都已经猜不到他是个40岁的人。 “你们在规培期间在各个科室要服从管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赵俊微笑，显得很平易近人。 “谢谢主任。”众规培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 赵俊之后又说了一些诸如轮转手册已经排好，要按照轮转计划轮转之类的话。 待赵俊把人认得差不多，在外科实训基地的招牌下，众人拍了合照后，就让众人解散回宿舍去。 此时秦霄顺着主任离开的方向走去，三两步就赶上赵俊，说道“赵主任好，我叫秦霄，我第一个科轮转的就是普外一科。我对普外科很感兴趣，想多去参与一些手术，先去日间手术中心轮转可以吗。” 秦霄见赵俊停下脚步，秦霄鞠了一躬，随后说出自己内心酝酿已久的想法。 “现在还不行。”赵俊稍加考虑就道。 第二十章 科主任的考验 “小伙子，你喜欢学习是好事。但是我们住院部的病种更多，比起日间手术能学到很多东西。等你在住院部把流程熟悉得差不多了，再去日间手术中心岂不是更好。” 赵俊其实隐藏的意思就是现在住院部缺人，你得先过去住院部帮忙。但是好歹是外科主任，说话不能太直白。 “赵主任，我可以一边在住院部待，一边去日间手术中心。住院部那边要是有事情，我立马就回去。”秦霄一眼就看出赵俊心中的顾虑。 “那好。这样，住院部的手术你照样参加。平时就去日间手术中心吧。”看到秦霄态度坚决，且还不落下住院部的工作，赵俊也只得同意。 “谢谢主任。那我明天直接过去日间手术中心报道吗”秦霄带有几分兴奋之色。 “等我协调一下，到时候会通知你。”赵俊答道。 “好的，老师。”秦霄朝着赵俊离开的身影小鞠一躬表示感谢。 “霄哥，你真是勇士啊，什么时候变成手术狂魔了。”杨胖子一手打着秦霄的肩膀，打趣的问道。 “觉得自己做手术太菜，想多有一些实战练习的机会。”秦霄自不会说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说出来谁也不会信。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哪个外科医生不是在临床上摸爬滚打几十年才练出来的。我倒是顺其自然喽。” 胖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医学培养周期本来就长，现在都是主流推行53x的培养模式。可培养出来的医生不一定有实实在在的临床技能，都是些眼高手低的科研型人才。 学医本就是一条不归路，在这条路上，需要摆正心态。不然轻则抑郁，重则自杀。秦霄他们的学校近几年还出过学生跳楼自杀的案件。 据说是家里已经给她安排了硕博连读，但是女孩却想自己做主，转行考公务员。最后争执不下，女孩选择了最沉重的方式。在学校的最高楼层纵身一跃 “走，咱们吃饭去吧。”饭点已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饭后，秦霄打开电脑在网上查找普外科日间手术常见术式的相关资料，为去日间手术中心做准备。 普外的日间手术类型大概分为:体表肿物切除术、乳腺良性肿物切除术、小儿脐窦切除术、小儿腹股沟疝修补术、肛瘘的挂线术、以及单纯性阑尾炎的切除。 相对比较简单和容易上手的是体表肿物切除和乳腺良性肿物切除术，秦霄决定先从这两个手术入手学习。他现在拥有系统奖励的大师级缝合技术，再加上专精级的局部浸润麻醉技能，在日间手术中心独立完成手术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让带教老师放手。 离下午的培训开始还有半小时，秦霄接到陈磊的电话:“小秦，下午来日间手术中心一趟。主任在这边等你。下午的培训先不用去了。” “好的，陈老师。”秦霄小声答道。 旁边的胖子正呼呼大睡 “日间手术中心在4楼你知道的吧。” “知道的，谢谢陈老师。” “那就先这样。”嘟嘟嘟陈磊挂断电话。 见胖子睡得正香，秦霄也没有打扰，给他发了个微信消息就往马路对面的日间手术中心走去。 4楼日间手术中心门口的候诊椅上，通道上站满了人。秦霄一路走过，勉强挤出一个通道。 正要走进普外科的日间手术中心，就被一位年轻的小护士拦住了去路。 “你要干嘛病人在外面等着叫号就可以了。”小护士语气温和的说道。 “我是这里的规培医生，我要进去日间手术中心找赵俊主任。”秦霄语气也很平和。 “那你把你的工作证给我看看，我再让你进去。”小护士一脸认真。一看就是来白华医院实习的实习生。 “额，刚进规培，胸牌还没发下来。但是我有名单。”秦霄有些尴尬。 “那我不能让你进去。”小护士一本正经的说。 秦霄从来没见过守门还能守得这么认真的，有些无奈，掏出手机准备给陈磊打电话。 此时，一位虎背熊腰身穿白衣的男人走了过来，对守门的小护士说道：“小姑娘，让他进去吧，他是我叫来的。” 说话人正是普外一科的副主任程波。 “程老师，谢谢您。”秦霄转向程波礼貌的道谢。 “没事，走吧，跟我进去。主任估计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说罢秦霄和程波一前一后走进普外科的日间手术中心。 日间手术中心虽然和手术室比，规模只占据一层楼，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配置改少的一样不少。由于日间手术室不配备器械护士，也曾经让医生们操劳不已。 普通外科的手术室内，身材精干的赵俊正在指导着一个体型有他2倍，四肢比他粗一圈的医生手术。虽说日间手术大多都是比较简单的小手术，但是就细节而言，肯定还是有可以优化的地方。 秦霄和程波换好手术衣，进入到手术室内，也没有说话，只是和赵俊简单的点头鞠躬致意，便开始观摩起手术来。眼前进行的是应该是腹腔镜下疝囊高位结扎术。 小儿和中老年人，由于腹股沟区的发育不完全，或者薄弱，往往是疝气的好发人群。虽然都是好发人群，但在手术的处理方式上，二者确是截然不同的。 一岁以内的婴幼儿可以暂行不行手术，采取保守治疗；而1岁以上的小儿，通常采取的是疝囊高位结扎，通俗的说就是将肚子里突出到外面的洞缝扎起来，等到小孩慢慢长大，薄弱的部分就可自行加强；而老年人因为是腹股沟区肌肉和筋膜的薄弱，加之常年累月的腹压增加（比如咳嗽、用力排便等）导致疝气的发生，所以一般得在腹腔镜下做疝囊的剥离加上补片的修补。 虽然同样需要全身麻醉且腹腔镜操作，但老人基础条件差，需要恢复的时间长，所以一般都在住院部手术；小儿疝手术创伤小，所以在日间手术间就可以完成。 秦霄虽然没有操作过疝修补术，但是这是普外科的常见病种，本科基础不错的秦霄已经对手术方式的选择了然于心。 再看手术的过程也是极其简单，只见两根线在腹腔内游走、纠缠，随后于体表打结，疝囊就已经结扎完成，整个过程只花20分钟。相比于手术的过程，其实手术时间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安抚小孩子情绪、以及消毒、铺巾，准备手术器材的过程。 “秦霄来了啊，听陈磊说你阑尾做的不错，今天刚好有一台日间阑尾。你来操作一下。”赵俊见秦霄已经到来，也不客套，微笑的对秦霄说道。与刚才在手术台旁的严肃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赵老师，过奖了。我懂的只是皮毛。”秦霄有些不好意思，谦虚的道。见这里站着一个科主任、科室副主任，他喊谁主任也不是，索性改口叫老师。 “哎没事，程副也说想看你的操作，一会你就放开做就好。” 一旁的程波也点点头。秦霄也不再推辞，拿起病人的病历本，先了解病人情况。 【作者题外话】：书友们，本书现在有推荐位，大家手里有银票的话，麻烦投一投！！！看的人多会有加更，三更四更都可。 顶一顶，跪谢！！ 第021章 你小子等着出丑吧 病史和查体其实在临床工作中非常重要。在辅助检查技术还没有如此发达的上个世纪，乃至医学诞生的初期，医生对于疾病的诊断大多数靠的都是病史的询问和体格检查；甚至有的大牛，凭借查体和病史就能将疾病诊断的七七八八，一些肿物，在查体之后就能知道大致的部位、大小及良恶性；甚至随着查体技术的精进，能发现一般查体发现不了的肿块和疾病。 查体和病史的一个临床医生的基本功，也是成为一名合格医生的必备技能，秦霄一直有意的在临床上不断实践自己的基本技能，自然也不会漏掉查体和病史这类基础的东西。 病人杨开新，男，32岁，转移性右下腹痛2天。查体：右下腹压痛反跳痛明显 典型的阑尾炎体征，接下来还需要自己查一下体，通过压痛的位置判断阑尾所致的大致范围及方位。 “病人在三楼的留观室，一会护士会带过来。”刚才的胖子医生在秦霄看病历的功夫已经把刚才的小孩推出手术间，见秦霄有些生疏便做了提醒。 “好的。” “让一让，让一让。”一位年轻的护士推着一个手捂着右下腹的病人过来，病人脸色有些发白，后面跟着3-4个家属。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手术外不能有家属，你们要等就到外面的走廊等。”胖子医生突然来了这么多家属心里多少有些不耐烦。 “他们非要进来拦拦不住”，这位年轻的护士小声的语气吞吞吐吐的回答，生怕医生迁怒于她，应该也是个刚实习不久的小护士。 “医生，他长这么大，还没做过手术呢。”一个老年女性打扮的女人向医生说道，脸上有些焦急，应该是患者的母亲。一旁的年轻女人手中正拿着一张卫生纸给病人擦汗。 “手术不算大，要是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会电话通知你们的。”，胖子医生边和家属沟通边示意秦霄先将病人接进手术间做术前准备。 “慢慢站起来，跟我走。”穿着蓝色手术服的秦霄配合护士将病人搀扶起来，准备带进手术间。 “手术是刚才这个高高的年轻医生做吗？这里有没有老医生啊。”缓和的母亲看到接杨开新进去的是个年轻的医生，顿时更加焦急，又似乎是对刚才医生的回答有些不满意，语气里有些愤怒。 “手术谁做都一样，手术签字的时候关于手术的相关问题已经跟你们讲清楚了吧。你们到外面去等，你们站在这里会破坏手术室无菌环境，加大伤口感染的几率。”医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说完转身回到手术室。 留下的三位家属又气又恨，但是又无处发作，甩下一句什么态度后，只得暂时先离开手术室。 普外科日间手术室内秦霄已经给病人做了腹部的查体，闭孔内肌实验和腰大肌实验。大致评估阑尾位置。（闭孔内肌试验是腹部检查的一项指标，主要用于判断阑尾是否正常的一项辅助诊断方法，闭孔内肌实验阳性提示阑尾靠近闭孔内肌；腰大肌试验多用于检查是否有腹膜后位的阑尾炎。） 秦霄刚才也大致听到医生和家属之间的对话。这不是凭空给自己叠buff增加难度么，这手术要是有什么问题，病人家属还不得生吞活剥自己。 这次手术事关自己能不能进入日间手术中心完成系统任务，而且还有难缠的病人家属，不容有失。 很快，病人就被麻醉师麻翻在床一旁的胖子医生很不情愿的协助秦霄消毒、铺单。胖子医生叫马克赛，院长亲侄子。此时正在心里犯嘀咕：少说自己也是个主治医，却要给这小子做助手，明明是个规培生这样的事换做是谁来，心里都会不自在。 更别提他是院长的亲侄子，主任都要给自己几分薄面。若不是院长的亲戚自己也不会捞到日间手术这样清闲的活。既没有急诊手术、能按时上下班，每个月的奖金还很高。 明面上普外科的日间手术中心的普外三个科每月轮着派医生轮，都看着这块香饽饽，谁也不想放手。但是院长出来打破了平衡，暗地里说服了各个科室的科主任，让自己的亲侄子来常驻日间手术中心。虽然依然是每月三个科轮流派医生下来，但大多都是住院医，下来只能给马克赛扶镜子打杂。 手术台上手术已经开始，打孔，开气增加腹腔内压力，这些动作秦霄比刚才的消毒铺巾更加熟练。只是平日里都是别人给他扶镜子的马克赛此刻成了扶镜子的人。心里不免有些不快，透过口罩，脸色显得有些阴沉，但是科主任和科副主任都在旁边，自己也不好将心中的不快表现出来。 心里极不情愿的马克赛缓慢探查着腹腔，就像动作被075倍慢放了一样。就在探查到阑尾所在的右下腹腹时，心不在焉的马克赛眼球一震，突然开始瞪着豆大的眼睛紧盯着腹腔镜的显示器。 这小子完蛋了，等着出丑吧，我估计他连这个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阑尾消失了。看到术中的情景，一时间有些惊讶的马克赛心中不由得有些暗喜。 与此同时，在一旁观看手术的赵俊和程波，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之色。虽然这样的特殊的病例他们在临床上也遇到过，但是对于秦霄来说，他只是个规培生，连执医证都没有拿到。而这样特殊的病例在第九版外科学上可从来没有提及过。 事实上，别说是低级别的规培生，就算是高年资的医生，如果是在低级别的县级医院，像手术中的这种情况，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但是在白华医院这样的省级医院，却可以看到各种奇怪的病例。正是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做的手术多了什么怪异的都遇得到。 此时的程副主任已经坐不住，挽一挽短袖准备接替秦霄，而旁边的赵俊看着秦霄的操作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探查清楚之后就开始准备定位打辅助孔。他一时间有点看不透这个规一的规培医生，知识储备丰富的他见过，操作很稳的他见过，论文写得很好的他见过，但是秦霄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作者题外话】：今天中秋收假第一天，病人如潮。更得有点晚了，望书友们见谅。 晚点还有一章。本书有幸上推荐，望书友们点点收藏，投投票票。免费的银票也可，先谢过了！ 第022章 消失的阑尾 到底是哪里有些不一样呢？赵俊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想到，但是思维却被卡住。看到往前迈了几步的程波，急忙说道：“老程，不急，再看看。我看他的操作稳得很。” 一旁正在专心做手术的秦霄好像没有注意到刚才两位主任的情况。 这个病人的阑尾确实有些特殊。平常人的阑尾，大多是在右下腹的回盲部，腹腔镜下用钳子稍微分离肠管就可以看到。而这个病人用钳子分离后只看见结肠带汇集处脂肪垂肥厚、充血、水肿、僵硬，少许脓苔附着，根本没有看到阑尾。 而如果是一般的医生可能在这个视乎翻找完整个腹腔都看不到发炎的阑尾。临床中也确实有一些病情严重的阑尾炎，在选择保守治疗数天后无效才手术，进去根本看不到阑尾。 只能看到回盲部的积脓，而好不容易将阑尾周围的脓肿清理干净时，阑尾却消失不见，跟手术医生在手术台上玩起捉迷藏来。 最后不得不把上级医生叫到手术间，才发现阑尾由于炎症过于严重，已经烂成几节，神仙也难找到完整的阑尾了。 但秦霄今天遇上的这个病例却是有些特殊的，虽然确实是由于阑尾的炎症，导致脂肪垂肥厚、充血、水肿、僵硬，但是结合患者的炎症指标和术中所见，这个病人的阑尾炎应该还没有达到烂掉找不到的地步。 所以关于消失的阑尾的去向，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阑尾在中的脂肪组织里。肿大的阑尾炎症反应导致肠脂垂（附着在大肠上的一种脂肪组织）发炎，从而包裹了阑尾。 秦霄上医学院时，就喜欢在杏林园等网站浏览过一些比较新奇的病例；而在此时秦霄看到过的病例就派上用场，配合专精级的阑尾切除术对解剖知识的理解，秦霄更快明白阑尾消失的原因所在。 弄清楚阑尾消失的原因，手术难度也就降低大半。秦霄现在开始着手分离肠脂垂。 而此时马克赛依旧保持的万年不变的扶镜姿势，一来阑尾手术在探查完毕后基本不需要怎么移动视野，只需要充分暴露阑尾就好；而来马克赛真的觉得秦霄是蜜汁自信。 在他的眼里，这就是阑尾脓肿形成。而只要是阑尾脓肿形成，就应该在脓肿部位放个引流管直接结束手术，如果像秦霄这样继续分离组织只会使得阑尾脓肿破入腹腔，导致炎症加重。 阑尾炎和阑尾脓肿形成，的处理方案本来就是相悖的。 “小伙子，还不知道大难临头。一会看你怎么收场。”一时间马克赛有些得意，自己的临床经验告诉他这就是个阑尾脓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主任会看一个规培生做手术，但是现在秦霄的操作在他看来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这时的马克赛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抖腿，仿佛要看一场好戏上演。 秦霄的手术操作却完全没有被镜头微微的颤动影响到，依旧在聚精会神的操作着。 由于肠脂垂是脂肪组织，为了最大程度的避免术后脂肪液化，秦霄采用顿性分离的办法，尽可能减少电刀的烧灼。 眼看秦霄已经分离完脂肪组织，脓液却没有如马克赛设想的那样，脓液从包裹中涌出。当他还在怀疑是不是脓肿已经形成假包膜的时候，秦霄的下一秒的操作使他震惊不已。抖腿的动作也戛然停止，他扎巴扎比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只见秦霄用无损伤钳稍微探了探分离出来的肠脂垂包裹，一条充血、肿胀的阑尾被钳夹出来，哪里有什么脓液。 “这是浆膜下阑尾『肠壁内型阑尾』，看来我之前猜的没错。”秦霄自顾自的说道。 显然在场的四位除马克赛外都已经猜到这结果，这时只有程波和赵俊不约而同的微微点点头，仿佛对秦霄的操作表示赞许。 而处于一助位置的马克赛此时听到秦霄的话语后有一种猛然开窍的感觉，旋即他脸上的表情又从惊喜变为惊讶。小丑竟是我自己？ 虽然眼前主刀的是一个小小的规培生，但是他的手术操作和应变能力已经不输一般的主治医师，甚至比一般的主治医师还要强出很多。 接下来便是常规的分离阑尾系膜、上固定夹、切除阑尾、清点器械、逐层关腹。甚至为了缓解腹腔内感染，秦霄还不忘冲洗腹腔。 而看完这一整套的操作，赵俊也仿佛触电一般，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一年级规培生跟自己其他时候见过的规培生或者研究生的不一样的地方:稳，前所未有的稳，不符合他身份的稳，稳如老狗的稳！ 这种手术台上的从容淡定、有条不紊是一般人学不来的，至少得有上百台的手术经验才能有这样的气势。而这正是大多数的年轻医生所缺少的。 “老程，看来你说得不假啊。这下我真的相信他能主刀局麻阑尾切除术了。这小伙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起初，程波向他说起秦霄昨晚给20床孕妇局麻切除阑尾的事，他还有所怀疑。现在他被秦霄的表现所折服。 不由得向秦霄发出赞许的目光。 “是啊。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不光手术做漂亮，术中的判断也做得很干脆。”程波也赞许的点点头。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时主刀的一台阑尾炎。当时阑尾被肠系膜包裹，自己虽有猜想，但不敢妄下定论，最终还是请来他的师父，现在已经退休的普外科老主任。 此时手术已经基本宣告结束，秦霄已经脱下无菌手术衣，向两位主任走来。 “手术出来点意外，让两位老师费心了。”秦霄向两位主任不好意思地道。 “没有关系，手术你完成得很好。平时没少练习吧。”赵俊站起，看着秦霄，眼里充满惊喜和赞许。 “平时家里自己也经常练习，毕业后也去920医院学习过几个月，刚好就学会阑尾。”秦霄答道。至于什么三舅、什么920医院只是秦霄找的一个堂而皇之，掩盖系统存在的借口。 “真的不错。陈磊跟我说昨晚上的阑尾都是你做的啊，真的可以。”，程波也投来赞许的目光，原本比秦霄高几公分的程波也低着头看着这位少年。 “恰巧看到过这样的病例，两位老师过奖了。需不需要跟病人家属交代一下病情？手术情况有些特殊，而且家属好像很焦急。”，秦霄不知如何回答，干脆说了自己对患者术后处理的想法。 “小马，你去和患者家属做一下术后沟通。”，赵俊明显还想跟秦霄说几句话，病人又不得不处理，所以就让马克赛去执行。 虽然马克赛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走出日间手术室。再怎么说主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第023章 进军日间手术中心 “我记得你前面跟我提过，你想来日间手术中心。但我觉得以你的水平可以直接去住院部参与一些高级别的手术了。”赵俊看了秦霄刚才手术，觉得秦霄待在日间手术中心确实有些可惜。他在住院部，凭借这一手阑尾切除术完全可以撑起普外科急诊的半边天。 “赵老师，我觉得我的基础还不够牢靠。需要日间手术中心先来磨炼一下我的基础。当然住院部的手术我也很想学习，所以在日间手术中心的同时，我也会参与住院部的手术。” 秦霄说话虽然有些谦虚的成分，但是自己确实除了系统给予的阑尾切除术和缝合术，还没有拿得出手的技能，系统给予的专精级局部浸润麻醉在住院部基本没有用武之地。 相较于住院部，日间手术中心是更好完成系统100台手术，50台缝合的地方，秦霄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好。那你明天就来日间手术中心报道，如果住院部有需要你参与的手术，会打电话通知你的。”赵俊见秦霄执意要留在日间手术中心，也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可是我们明天还要参加岗前培训。”秦霄说出心中的顾虑。 “不用去了，每年都搞这些形式主义。最好的培训就是临床。教管科那边我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行。”赵俊说的倒是在理，并且日间手术中心也该派个人下来了，若不是秦霄安排轮转到普外一科，这个月就得再派一个住院医下来，住院部能干活的人就更少了。 “谢谢赵老师。”，秦霄向赵俊微笑道。 外科医生就是爽快。秦霄选择外科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由于外科医生大多都豪爽、率真，男人之间的沟通比较直接；相比勾心斗角、科内有小团体的内科来说，外科的科室环境，确实要比内科好不少。至少秦霄心里是这么觉得。 “刚才那个给你扶镜子的医生叫马克赛，也是我们科的医生，大多数时间都在日间手术中心。平时你可以和他多交流一些，毕竟刚来医院，难免有些不熟悉。”在一旁的程波此时终于说话，语气里充满关怀。他是普外一科唯一做手术不骂人的上级，平日里脾气也最好。 “好的，程老师。”秦霄也对程波报以微笑。 “以后在住院部我们就是一组的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程波显然也觉得秦霄懂礼貌，同时天赋也不错，暗暗将他当做重点培养对象。 待马克赛回到手术室，赵俊又将秦霄简单的介绍给他认识。秦霄跟马克赛也客套的说了几句以后请马老师多多照顾之类的话便离开日间手术中心去。 今天的培训还是要去。赵俊的意思是自己本可以今天就留在日间手术中心帮忙，但也得亲自去和教学管理科的管理人员打个招呼。不然明天平白无故的一个人就因为基地主任一句话缺席培训，多少有些不适合。毕竟规培基地主任按照规定也归教学管理科管。 于是秦霄再次回到下午的培训，培训刚好进行到发胸牌的环节。这届的规培生比上一届还多发了一个听诊器。胸片的底色是白色的，上面工整的印着彩色的证件照、姓名、职位等信息，特别是职位上的住院医师四个字看着显得及其美好。 胸牌的发放后就意味着你已经是白华医院的一员，虽然不是正式的员工，还是有一股归属感从秦霄的心里奔腾而出，让秦霄对自己三年的规培生涯有些惊喜和期待。 “哟，不愧是霄哥啊，大学班草。这胸牌的头像你得遮着点。小心那些年轻的女病人争着挂你的号。”胖子夺过秦霄的胸牌说道。 “又耍滑头。现实点，我还没有能看门诊的权限呢。”秦霄对胖子笑笑，有些无可奈何。 “你刚去日间手术中心干嘛去了？”胖子凑近秦霄，好好奇的问道。 “让我参加一台阑尾手术。”秦霄淡淡道。 要是他说出自己刚主刀了一台阑尾手术，以胖子的个性胖子还不得叫出声来。 “啧啧，看来你能看门诊的日子也不远了。他们这是看上你了。”胖子两只眼珠打转，讪讪说道。 秦霄低头开始回忆起今天的手术，并没有理会胖子的调侃。 ------------------------------------- 培训结束后，宿舍四人约着出去吃火锅，就着吃饭相互认识，毕竟要一起在同一间屋子生活三年。而且除了杨鹏和秦霄去的都是外科，其他两个去的科室都不同，四个又都是云海省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以后要是真的自己或家人生病需要咨询相关病情，多认识一个医生总是好的。 杨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破天荒般的和带教老师请好假，去上后半夜的夜班。 四人齐刷刷走进一家酸菜猪脚火锅店。 “老板，来四斤肘子。”胖子进门十分熟络的找个位置坐下，对老板喊道。 “来了，这是菜单。”老板满脸堆笑。 这家店是白华医院最正宗的酸菜猪脚店，平时都有不少烟火气。老板名叫朱荣。他家的猪肉都是自产自销，纯天然，说是没喂过饲料。现在的人都喜欢绿色、健康，所以这样的店铺人流量自然是少不了的。 秦霄他们来吃饭也是胖子提前订的位置。要论吃，没人比胖子更懂。 “听说这家店的老板被猪咬过手，被牛顶过腰子，被驴踩过脚，是急诊科的常客。10多年前貌似还做过胃大部切除。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胖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这是命里和动物犯冲啊，会不会杀孽太重啊。”一个寸头的舍友打趣道。 “他把店开在这不会是为了离医院近一些，好较近就医吧。”一个染了黄头发的舍友也加入水军。 一时间，气氛就被胖子调节得活泼起来，大家开始轮流做自我介绍。 “我叫杨伟，是云海省林县的。规培三年以后要回去林县县医院工作。”刚才的寸头男生率先做自我介绍。 “我叫黄剑，云海省潽市的，潽市的芜水湖挺有名，有时间可以带大家去玩。”染了黄色头发的男生也开始介绍自己 就这样，四人愉快的围在圆桌边开始吃起火锅来，胖子吃得兴起偶尔还会兴奋的哼上几句。 好家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吃着火锅唱着歌！ “啊” 突然伴随着隔壁一声尖锐的尖叫，胖子的歌声戛然而止。 而秦霄已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顺手抓起桌子上一瓶免费赠送的矿泉水，一面拧开瓶盖，一面朝着发出尖锐声音的女人走去 【作者题外话】：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鞠躬！今天又是一下手术就是下午的一天。所以最近都是晚上才更新。请大家谅解。 再次厚脸皮求一波免费的收藏和银票！鞠躬，90度。 第024章 臭流氓！ 此刻几乎餐馆里的所有人都朝着刚才发出声音的餐桌望去。此时坐在秦霄四人邻桌的女人面容有些清秀，画着淡妆，身着白色t恤衫，在餐桌上惊慌失措，表情有些痛苦，右手的上臂发红，红色的印记一直延伸到脖颈部，仿佛被火灼烧过一样。 事实上，以秦霄的判断，跟被火灼烧也相差无几。不知怎么的，那面容清秀的女人在把菜下入火锅时，火锅里沸腾的汤汁突然飞溅出来，直接溅到她的右手，直奔她白皙的脸上。虽然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闪，汤汁还是溅到她的脖颈上。 看到这样的情形，秦霄已经来不及多想，直接将拧开的矿泉水倒在了这个女子的右手及脖颈上。 同桌的几位都是女生，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瞬间没了主意。现在又看到一名陌生的男子无缘无故将矿泉水泼到受伤的同伴身上，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在原地。 其中有一位绿衣女子见到这种情况急忙对秦霄吼道“你在干什么？” 秦霄此时也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回答这位女子的问题，向杨鹏大声说道：“快，去找老板，我需要更多的水，凉的。” 此时赶紧处理这位女子的烫伤要紧！ 似乎是秦霄的声音唤回了同桌的几个女子的注意力。其中一个坐在烫伤女子旁边的身穿浅蓝色衬衣的女子企图阻挡秦霄的下一步行动，并说道， “请您停止你的行为，我们现在要马上送她去医院。” “我是白华医院的医生，请您相信我，现在这位女士需要紧急处理烫伤处的皮肤，现在送到医院会耽误治疗。”秦霄的语气里有几分着急。 “我刚才可听说你们是刚进入白华医院的规培医生，一个刚进医院的医生，我们可不确定你们的医术能有多高明。”一旁的绿衣女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 这就是作为医生的无奈，不在医院脱离那一身白衣你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在院外遇上突发的情况，很多医务工作者都不会选择挺身而出。 因为在这个世界有太多猜忌和怀疑。有时候他们并不会因为你的挺身而出而感激。因为你是医生，他们觉得你出手后病人转危为安是理所应当，而病人如果病情继续恶化，你很有可能就会被当做学艺不精，转而被人控诉。 特别是在自媒体发达的现代，你甚至会被贴上草菅人命的标签，成为众矢之的。世态炎凉，这就是现实。 而秦霄没有思考这么多，遇到身边的人突发意外，许是由于内心的善良，许是由于上医学院时的庄严宣誓。他首先想到的是用自己所学的医学知识去帮助别人，缓解别人的痛苦。 “现在如果不给烫伤的皮肤降温，烫伤的程度会加重，到时候会留下疤痕。你也应该知道，这样的后果对一个女性来说有多严重。”秦霄看对方阻拦得如此干脆，只得将最坏的结果告诉她们。 蓝衣和绿衣女子微微一怔，随后就没有继续阻拦。只是绿衣女子的表情里有些不甘，隐隐瞪了秦霄一眼。 不知是刚才秦霄的一番话所说服还是被秦霄的以防话给吓到，抱着司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那位痛苦得面部有些扭曲的女人终于说话， “我相信这位医生的的话，让他来吧。” 此时胖子已经提来一大桶水。秦霄见状，赶紧让女人将手泡入冷水中。此时黄剑和杨伟也已经大致明白秦霄的意图，端了两盆水过来。与此同时朱老板也在提着一个大药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在女人勉强将手泡到凉水中后，秦霄在饭桌上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开始在刚才黄剑、杨伟二人端来的盆里舀起一碗水，从女人的脖颈往下不断冲洗。桶里的水满了就把手泡到盆里继续冲洗，这样估计持续了20分钟，秦霄见烫伤处的皮肤没有先前那样发红才渐渐停下手中不断重复的浇水动作。 这时其他在店里就餐的人早已将女人所在的饭桌为了个水泄不通。大多数已经开始拿手机录视频发-朋-友-圈，有的人打开了微博 “手还觉得发热发烫，很疼吗。”秦霄停下手里的动作问道。虽然在饭店里做这样的事多少有些怪异，但是好歹把烫伤部位的温度降了下来。 “比刚才好一些了。”刚才烫伤所致的疼痛确实有些刺骨，以至于女人的声音有些微弱。 “现在请你把能脱的衣服脱掉，我看看严重程度，如果严重的的话需要纱布包扎。”秦霄继续说道。 “你个臭流氓，没看见她只穿了一件短袖吗？”蓝衣女子有些愤怒。挥出素手就准备给秦霄来一嘴巴子，但被胖子拦在半空中。 “那这样，我尽量帮她把衣袖卷起来，然后帮她用纱布包扎一下。”秦霄仔细一想，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确实有些不妥。在冲水之后，女人的t恤已经被水浸湿，浸湿的t恤已经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出大半。 自己也是急于了解有没有其他部位的烫伤才提出这样的想法，蓝衣女子的话倒是提醒自己的行为的不当之处，不然他都能想到明天头条的新闻标题：震惊，以年轻医生居然让女子当众脱衣检查！！！ 5分钟后秦霄已经将烧伤稍微严重的地方用凡士林纱布包扎好。接下来就去急诊科做进一步处理。 众人见已经没什么看头也识趣的纷纷散去。四人经历这样的事情之后，也是没有什么心情再吃下去。便去前台与朱老板结账。 朱老板此时已经在门旁边的柜台等候。估计也是怕有些顾客趁着浑水摸鱼，吃完不结账直接跑路。 在要离开之时，秦霄忍不住好奇，开口问了老板一句:“老板，为什么你的医药箱跟个百宝箱似的，凡士林纱布都有。一般的医药箱谁会准备这些东西哇。” “平时受的伤多了，就什么都备着点。万一要用到呢。”老板呵呵笑道。 “你这是久病成医啊，我看你拿着这药箱去诊所给人看病准行。”秦霄对老板打趣道。 “呵呵。今天晚上的事情多亏了你们几个小医生啊。以后来小店，给你们打75折。”，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笑道。 “那怎么行，怎么也得打个粉碎性骨折。”胖子又对老板开起玩笑。 “成，只要你们常来。”老板赔笑，自己都是白华医院的老病号了，跟医生处好点关系准没错。 “医生，我这烫伤会不会留疤啊。刚才还在火锅店耽误半几个小时，我以后是不是得穿高领长袖的衣服了。” 白华医院急诊科，外科诊室内,刚才火锅店被烫伤的白衣女子焦急的询问着一位头顶地中海的医生。 【作者题外话】：烫伤的处理真的很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拿流动的水冲洗降温；降温后看情况，脱掉衣服，不然可能烫伤的皮肤会粘在衣服上，当热如果已经粘住了不要用力撕，把可以脱掉的部分剪了就行，严重的地方用纱布包扎，然后就近正规医院就诊。 本章改编至真实案例。 再次求票票，先谢过了~ 第025章 主任也要来会诊 白衣女子名叫柳梅，是云海省云华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年纪也不过30出头，凭借着过人的胆色和不错的颜值，1年前才将将坐稳了副总的位置。 她为此也付出了很多。而她的颜值和身材也为她拿下不少重要客户。想到自己的烫伤有可能会留疤，内心不由得忐忑起来。 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来医院，不应该相信那个年轻的医生一向果决 头顶地中海的医生试图努力的睁大眼睛，并且不断凑近来试图看清柳梅右臂上的烫伤。最终还是摸起放在桌上的眼镜，才看清了眼前这个柳叶眉的女子，她神色焦急和眼前这位老医生的从容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眼前的医生动作犹如龟速，柳梅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今天遇到的医生都这么不靠谱的吗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往自己身上泼水，一个老态尽显依然在急诊科上班。 不过看在这位医生的发量，且一脸淡定的表情，像是一位资深老医生的做派，以及他胸牌上挂着烧伤整形科的牌子，她还是选择相信这位医生。 “啊，你这个烫伤的手臂大部分都是属于一度烧伤。可以看出来第一时间处理得不错。大多数人被烫伤或者烧伤后只会不做任何处理就来医院，导致皮肤的损伤程度进一步加重。”，眼前的医生扶了扶眼镜说道。 他似乎对刚才那个年轻医生的做法表示肯定，而且好像损伤的程度并不重。 “医生，那我这个烫伤会不会留疤痕，影响以后的日常生活。我现在还是会感觉有些烧灼感啊”，虽然暂时得知烫伤不重，但是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还是让柳梅担心不已。 “烧伤、烫伤的严重程度分为四个程度，一度是最轻的一度，虽然疼痛比较明显但一般是不会留疤痕的，伤口愈合一般在一个星期左右。到时候可能有些脱屑，不用紧张。你这个烫伤处理的不错，但是医学常识还有待提高啊。”，这位地中海医生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 “这样啊。不用用药吗？”，柳梅思维清晰，生怕错过什么重要问题。 “不用，这几天不要搞破皮就行。尽量穿宽松的衣服，减少摩擦。” “哦，好的。谢谢医生。”柳梅听到自己没有大碍，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这时，刚才的外科急诊室内，一位年轻的医生走了进去。 “小郑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刚才才那个病人的烫伤也不重啊，怎么还要请我们科会诊。你们急诊科这个都处理不了？”，地中海医生坐在诊室的椅子上，表情悠哉。 “啊，王主任，我们请您会诊的病人在里面的抢救室。刚才诊室里有病人进来吗？”，这位被叫做小郑的医生一脸尴尬。 “哦，是吗？下次请会诊说清楚些。刚才有个轻度烧伤的病人，我在这等你，她就进来了，我就顺便给她看了。”，王老医生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看错病人，用顺便来掩饰尴尬。 “您看，这电话打的急都没说清楚。还麻烦您帮我看病人。这边走，我带您去抢救室。”，郑医生说着右手前伸做了个请的动作，侧身让出路来。 医院的急诊科就是这样，火急火燎的请会诊。这头还没听清，那头就已经挂断。有时候就会出现医生跑错诊室的尴尬情况。 而这位地中海的王医生，是整形外科的副主任医师。属于半路出家，在基层医院切了多年的阑尾，后面赶上医美行业的兴起，下定决心，考上整形外科的硕士，后来又辞去县医院的工作，拖家带口来到云海市攻读博士。 毕业后又规培三年，已经40好几，还在年近50还参与科室值班，只为了积累手术病历，把那个副字去掉。 …… 白华医院急诊科门外，杨鹏一个人在路上骂骂咧咧的去往急诊科准备迎接今晚的夜班。 原本的宿舍聚餐被突如其来的烫伤意外中断，他点的四斤肘子还有一斤没有上来。肚子也就有个6分饱，如何迎接急诊的忙碌的夜班。 在抱怨之余，杨鹏的目光落在医院稀稀落落的人群上。比起白天的拥挤和喧嚣，医院的门诊大厅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门诊大厅电子屏幕上的医药价格报表依旧按照不变的节奏滚动着。 一个披着黑色西服的女人出现窜进杨鹏眼中，旁边还跟着一个浅蓝色衬衣的女子，跟披着黑色西服的女人年龄相仿。 不等杨鹏反应过来，身披黑色西服的柳梅已经认出杨鹏，不由加快脚步往杨鹏这边走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也加快了些。 “这位小医生请等一下。”，柳梅对杨鹏喊道。 杨鹏下意识的看去，才认出这是在店里被烫伤的柳梅。白华医院是离那家店最近的医院，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谢谢你们在火锅店的及时处理，医生说是一度，处理得很及时。多亏你们了。”，柳梅对杨鹏微笑，那对柳叶眉瞬间变成两弯月亮挂在黑眸上，多了几分成年女性的韵味。 “没事就好。”杨胖子简短的回答。 “那位戴眼镜，斯斯文文、高高瘦瘦的医生呢？烧伤科的医生说他处理的很专业。”柳梅的眼睛四处张望，却没有找到秦霄的身影，眼神中似乎有几分失望。 “他今晚休息，不上班。”胖子同样是简短的回复，他还要去急诊夜班。 “这样啊。你是还要去上夜班的吧，辛苦了。”，柳梅笑笑。 杨鹏见柳梅迟迟未表明意图，并未做任何回答，准备离开。 “我叫柳梅，这是我的名片。请替我感谢一下那位戴眼镜的医生。”一张名片被柳梅用左手不习惯的拽出，递到杨鹏面前。 由于职业习惯，柳梅在医生面前也没有忘记推销自己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微小，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我会转达的。”胖子接过名片，敷衍一撇，发现副总两字，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简单，年纪不大职位倒是不小，不是家有矿，就是肚子里有货。 不过现在自己还不需要买房，胖子也就没再说什么。收起名片，向急诊科走去。 急诊收费室门外的队伍已经排起一条长龙来，估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作者题外话】：更更更~非常感谢violet、白鹤、爱君榜前三，三位大佬的支持~ 也很感谢书友们的帮助，短短几天人气和收藏都涨了好多。喜欢不喜欢都可以在评论区踊跃留言呐 希望各位看官看得开心！！ 第026章 手术流水线 秦霄熟练的进入系统空间，领取宝箱奖励。 他还从来没有领取过高级宝箱，心里有些期待。 打开系统宝箱，一只精力满满药剂从宝箱内跳出，同时还开出专精级的切开术技能包，100的经验值。 秦霄的内心有些失望，他以为一个高级宝箱应该可以开出一个大师级技能，但是现在开出的只有一个最基础的切开技能包。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系统没有像第一次的缝合技能包一样，只给一个大师级的单纯间断缝合。 如果切开术细分可以分为执弓式、执笔式、握持式、反挑式、握持式四种，可以针对不同的临床情况选择不同的切开方式。此刻，四种切开方式都是专精级1500/3000经验值水平。正静静在秦霄系统技能树里的根基部闪闪发光。 大师级的单纯间断缝合术、专精级的局部浸润麻醉、专精级切开术，秦霄越发觉得自己选择日间手术中心是个明智之举。他现在拥有的只是一个外科医生应该掌握的最基本技能，即使已经是资深主治的水平，但要是真正的参与到复杂的外科手术当中，自己也只能充当二助，一助也算不上。 一助作为手术的主要参与者以及主刀医生的左膀右臂，需要对整个手术有自己的理解，协助主刀完成手术，并在必要时给主刀提醒和建议。 而现在的秦霄对很多手术的理解只停留在术式和手术术后并发症等方面的基础理解。在面临大手术的时候，他只能充当一名合格的拉钩侠和关腹工具人。 这样还不够，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系统的长期任务，解锁系统商城和手术空间，看能不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提升。 看着自己缝合的升级进度，秦霄拿出自己的手术器械包，在仿真的硅胶皮肤上继续练习缝合。如果将大多数的缝合法都提升到大师级，就能在节省时间的前提下完成更多的日间手术，而且还能保证被缝合患者的满意度。 一旁的黄剑专心打着游戏，时不时传来游戏的声音。秦霄丝毫不为所动，一直练习缝合到深夜。直到方寸大小的仿真硅胶皮肤上充满密密麻麻的针眼才算作罢。缝合的经验值也在不知不觉慢慢涨起。 ------------------------------------- 第二天，秦霄起个大早。 拿起白大褂和胸牌早早就来到外科大楼的日间手术中心。由于时间比较早，除了扫地的大妈，空无一人，这是日间手术中心难得安静的时候。一小时以后这里就会被来往的人流所充满。 秦霄在各个手术间之间穿梭，并整理好手术间内的相关物品，拿起一本放置在桌子上的《普通外科手术学》看了起来。 最先到来的是准备手术物品器械的护士。 马克赛则是手提这一碗早点，有些悠哉的慢慢走进手术室办公室。闻着味道应该是一碗羊肉泡馍。 “马老师早。”秦霄向马克赛问候。 马克赛朝着秦霄点了点头，坐在电脑桌前，开始嗦那一大碗羊肉泡馍。仅仅5分钟，马克赛就已经结束战斗，刚好到上班的时间。 马克赛吃完那一碗香喷喷的早点，抽出桌子上的两片餐巾纸，慢慢在嘴边擦拭，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的泡馍。 “你叫秦霄啊，昨天的阑尾做的不错。一会的简单一点的体表肿物切除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马克赛直入主题。 原本自己给一个规一的学生扶镜子，自己的内心多少有点抗拒，觉得这件事情传出去自己脸上挂不住，甚至希望他出丑。但在下班后仔细一想，有个人来帮你干活，能帮你做手术，而且这个人还不分你的奖金，难道不是一件美事？ 自己在监督手术之余看看股票、买一买基金还是很香的。毕竟在日间手术虽然活轻松、能按时上下班、能拿到的奖金也很高，但是手术方式简单且单一，做的时间久了就难免会厌烦。 就好比你练一个满级号，新手村里面的boss你都能轻松解决，甚至如果你乐意你都可以成为新手村的boss，那这个游戏就会无趣。 “好的马老师。一会您先看我做一个，您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交给我了。”秦霄现在的技术绝对不比马克赛差，甚至有高于马克赛的水平，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请马克赛再把把关。终究是系统的技术第一次运用到人身上，面对生命，永无小事。 “可以。”马克赛点点头，指导别人手术一般是主任级别才有的待遇。作为主治，理论上是可以指导规培生、实习生以及低年资的住院医做一些简单的操作。但大多都是一些换药、缝皮之类的操作，一些复杂的操作即使自己在现场指导也会不放心。 至于住院医这个位置，像白华医院这样的省级三甲医院，由于编制短缺，基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状态。院领导为了医院的发展，每年好不容易审批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名额基本被用来引进优秀人才，低年资的住院医师基本已经被规培生所替代。 因此一般的主治，连指导手术的机会都没有。但是秦霄不同，虽然是规培生，但是一些操作的技术水平已经到达主治级别，指导这样技术水平的医生做手术，指导的人也会获得比较好的成就感。 马克赛不由得想起，自己实习和工作后遭受过许多外科医生的嫌弃和大声“问候”，甚至还被止血钳敲打过桡骨茎突（腕关节靠近大拇指侧）。没想到自己今天也即将要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人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隐隐有些兴奋啊。 “日间手术的病人不需要我们去手术谈话和签字吗？”秦霄对日间手术的程序还不甚了解，继续对马克赛发问。打破马克赛的yy。 “这个啊。病例、签字和医嘱都是由日间手术门诊的医生完成，我们只需要完成手术记录和手术就好。”马克赛心中得意，不由得露出油腻的笑，嘴上的油似乎还没有擦干净，嘴角有些反光。 “嗯嗯，这样才可以对付庞大的日间手术量啊。”，秦霄点了点，觉得医院的流程优化确实合理。 “其实我们这就是一个手术流水线，手术室就好比车间，我们就是披着手术衣的工人。”马克赛呵呵笑道，这是他常年混迹于日间手术中心得出的体会。 “确实。马老师说得贴切。”秦霄倒也不吝啬赞美。心中也有几分吃惊，平日里有些慵懒、佛系的马克赛居然可以说出这番话。 两人说话间，第一个手术病人已经被送到日间手术室门口。秦霄迅速脱去白大褂，只留下蓝色的手术衣，准备洗手迎接手术 【作者题外话】：新书推荐最后一天，喜欢的点点收藏，满20万字后会爆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