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幸福啊》 第1回 村姑娘来了 午夜的都市，只有夜深，没有人静。 来往交汇的车辆穿流在四通八达的公路中，像一盏盏不断舞动的灯火，整个夜色美好悦目，尽显繁华。 古色古香的皇城老街，错落有致，有威严感，有情趣味，充满别样时尚风情的街景，端庄亮丽，迷人绚烂。 市长途汽车站，南来北往的人们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一派热闹景象。 人群中挤出一个乡下姑娘，她头扎两根麻花辫，眉清目秀，穿着古朴，肩挎一个碎花布包，身后立着一个过时的旅行箱。 乡下姑娘还没站热脚就兴奋地冲向街道，也不顾别人笑话，双手比在嘴边扮喇叭大喊： “北京我来啦！哈哈！” 她一脸阳光纯朴，对美好未来充满憧憬！握拳给自己鼓把劲：我一定会幸福的！嗯，加油！ 多么正面乐观的女孩啊，但不好意思，她不是女主人公，是女二号，也许在生活里她连女二号都不算，只是一个农村小人物，类似大多文学影视作品里那种不起眼的路人甲群众乙。 乡下姑娘名叫杨素。喂？喂？杨素？旅行箱！傻丫头，还没反应，旅行箱让人提跑啦！ “啊！我的皮箱！喂！小贼！站住！把皮箱还给我——”杨素疯似的一路狂追大喊。 …… 头发像鸟窝的杨素呆坐在路边，茕茕孑立，十分可怜，只有一串串泪水同情她。 她深深责怪自己粗心大意，衣服丢了也罢，最糟的是连重要证件和所有积蓄也跟着不翼而飞。今天拿什么充饥？到哪安睡？ 唉，我真没用，连自己东西都看不住，白长一双手了。她委屈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哀叹，突然智上心来，破泣为笑：咦，我这双手不是赚钱的宝贝吗？勤劳致富呀！！！ 别忘了脑子也要派上用场。 杨素像踩上烽火轮似的满大街找工作，飞奔于各个大小单位、店铺等，连看更的活儿都不放过。 可她初来乍到，无亲无故，一天下来都没如愿以尝，熬到夜里，只好喝几口冷水，强忍饥饿躺在路边长椅上打发了一宿。 第二天中午，杨素还是没有收获，她已经心疲力尽，加上一口粮食未进，她更无助地瘫坐在一家快餐店橱窗旁歇息，干看着里面的客人品尝美食，不由咽口水解馋。 她发愁：唉，学历，能力，财力，难道没这些会死人吗？ 恰时她肚里敲起饥饿的警钟：咕…… 她自怜地摸摸肚腹，觉悟：好像会死人啊。唉，爷爷，您给我发个学历多好，现在可咋办呀？一定是我瞒着您偷跑出来，老天爷才惩罚我！ 杨素正哀怨，猛然看到快餐店内排队人中有个男子将黑手伸进一个时髦女子背包里，小偷得手一个钱包后便若无其事地走出快餐店。 看小偷走出，杨素急忙背过头防止被发现！见他走远，她振作所有力气起身紧跟其后。走了片刻，小偷止步瞅瞅四周情况，杨素见他望过来，迅速抱住身边一尊仿真人物塑像避嫌！ 她无意间看到眼前伟大侠士塑像俊朗的脸，瞬时双眼呆直，心中泛起无比崇敬之情：这是谁呀？这么英俊正派！ 见识少吧，塑像人物是迷倒无数少女妇女外带部分男性的超人气偶像明星——许正泽！别倾慕帅哥了，见义勇为当紧！ 小偷拐进一条无人小巷中，正得意地翻看战利品，杨素趁他不备一把夺过钱包就跑—— 小偷惊一下，一脸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杨素朝前拼命跑，小偷在后面狂追，跑着跑着杨素忽然急刹脚，停下歇缓起来，小偷也如此。原来杨素旁边站了一位警察叔叔啊！ 小偷陪笑且双手求饶一样拜拜杨素，然后轻轻向前挪步，他往前动一步，她就靠近警察一步，气得他直跺脚显哭相，又百般无奈，最后不得不灰溜溜走了。 小偷也被抢？天下奇闻！ 快餐店里，一无所知的女失主正悠闲地坐在餐桌旁，津津有味吃着手中的汉堡。 杨素走上前轻拍拍失主肩，柔声问：“请问，这是你的钱包吗？” 失主抬头一看，火速夺回钱包：“我钱包怎么在你这儿？！”她不吃汉堡改成大吃一惊。 杨素不慌不忙微笑解释：“噢，刚才有人偷你钱包，我又给夺回来了。” 严重惊奇铺满失主的玉容：“啊？你？！”她不敢相信地指指杨素。 杨素礼貌地点头道：“现在没事了。”然后离开。 失主一把拉住要走的杨素，万分感激：“啊呀，真是你给我夺回来的？实在……太感谢你啦！” 她激动着又表情双手兼用地讲：“你知道我钱包里有多少钱吗？这我全部家当！要丢了我不跳楼也气疯了！我、我怎么谢你好呢？我……”她深深感动，泪花已在眼里打转，一时难以说下去。 杨素安慰失主道：“不用谢，你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哎哟，你太谦虚了！不行，你帮我这么大”失主特意拉长“大”音，同时双手比划个大圈“个忙，我得表示一下才行，来来来，这钱你拿着！” “不不不！我不能要不能要！”杨素连声拒绝，忙将一叠钱塞回失主手里，“大家赚钱不容易，我要图这个就不把钱包还给你了。” “你……我……我真是遇到大贵人了！！！”失主一下热泪盈眶。 “啊……呵呵，呵呵。”杨素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然后，杨素瞧瞧餐桌上的餐饭咽咽口水，对失主小心地请求：“嗯……不介意的话，能帮我一个忙吗？” 失主豪气地打保票：“当然不介意！你说，只要我米花能办到！” 杨素憨笑着，目光难为情地盯向桌上的一堆美食，失主奇怪地随她视线望去。 不一会儿，餐桌上已堆满了食用过的餐具，而杨素还在狼吞虎咽着，席卷着桌上的食物，像似逃过严重饥荒的难民。 米花在一旁干瞪眼傻看着，她这辈子头次见到这么海量的贵人，观后感：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饿货”吧。 两个倩影手牵手走在繁忙的商业街道上，轻风吹过两人发梢和真挚的笑脸。 “哈哈，你傻呀？又挨饿又被偷的，你先用我的钱填饱肚子啊！”米花爽朗直言。 “那怎么行，我要用你的钱有理也说不清了！”杨素忙表示。 “啊！”米花惊叹，随即拍着杨素肩膀由衷地感慨，“我米花还是第一次交到你这么善良的朋友！” “呵，你也很善良噢，还帮我介绍工作，遇见你真幸运！”杨素表达盛情。 “啊？善良？”米花顿一下，尴尬笑笑，“呵呵，善良……” 不久，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忘忧时间夜总会。 正门口，米花转过头看着还在天真傻乐的杨素，冲她假笑一下，然后狠心一咬唇，拉上她手闯进去—— 第2回 被逼跳楼 走廊中的某个房间里传出杨素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可惜无人救她。 房间门口，米花焦急不安手足无措地快步徘徊！ 一双球鞋迈着稳健的脚步走来。 体型标致，相貌俊秀的男主人公韩修登场！ 刘海挡着他鹰一样的眼睛隐隐现现，他头后梳着马尾，身穿简单白衫与深蓝色牛仔裤，显得格外帅气。 韩修走近米花便开口打趣：“又有无知少女扔进豹口吧。” 米花急道：“哎呀修，你别给我添堵啦，我也不想害她啊！红姐问我要货要货！我能怎么办？我现在真想去撞墙！！！”她疯抓头发，十分自责。 韩修忙加声制止：“哎！要货就要货，你急什么？给她现成的啊！” 在有的人眼里，人只是拿来赚钱的商品。 米花痛斥自己：“你不知道，里面那女孩是我贵人啊！刚要不是她帮我追回钱包，我早愁死啦！现在对人家恩将仇报，我还是人吗？！老天爷会用连环雷劈死我的！！” 韩修愣了下神，又淡定地劝道：“别自责，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你说过想自己不受伤，就得有人替我受伤。” “可是……” 轰隆咚—— 一个叫豹子的黄发男子捂肚破门而出，忍不住啐口狂叫：“哎呀！真他妈倒霉！！” “豹子怎么样了？！”米花上前急问。 “什么怎么样了！你从哪儿找个村姑？！劲儿大跟疯牛似的，不停上窜下跳，累得老子胃病都犯啦！哎哟……”豹子捂着肚子疼痛难忍地责备起来。 他又将狼狈的脸朝向韩修，不服气说：“别偷笑了，有本事你来！”言罢，他跌跌撞撞离开去急救小胃了。 韩修望着豹子逃亡般可怜的背影，无奈淡笑。 …… 韩修亲自上阵，走进推掉豹子的房间，随手把门锁严。 房间里的摆设东倒西歪杂乱不堪，他慢慢移步往里走，发现衣衫不整样子惨不忍睹的杨素，她头发散乱，另一条辫子也飞了，正蜷缩着身子紧抱双腿可怜兮兮地窝在墙角里痛哭流涕。 “别过来！”杨素惊然发现进来陌生人迅速满心慌张警戒起身尖叫。 “好好好，别激动。”韩修向杨素压压手，同时声音温和地试着安稳她，“我不会伤害你，只和你谈谈，谈完就走。” “谁要和你谈！快叫米花来见我！”杨素厉色喝道。 “谁来都一样，这儿进来容易出去难。”韩修淡称着随意望望别处，又回望杨素明确道，“懒得跟你废话，明天上班赚钱。”说毕，他掏出钱包试图利诱她听话，即又从中取出一叠钱递在她面前。 在韩修看来金钱是万能的，即便面前这个社会经验不足的村姑多么顽强抵抗，最后她还是就范，毕竟她是个弱女子，要吃饭生存，她要活下去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女人们转来转去不都是为了钱嘛。 杨素冷笑，白了韩修一眼并没有接钱。 “不够？”韩修抬眼试问，回手加了些钱又递出。 杨素气了，一把打翻韩修的手，瞬时钞票像雪花般飘散一地…… 韩修怒火中烧，恶狠狠地盯着杨素，欲借高称傲冷漠的眼神消灭她的士气！ 杨素同样不甘示弱地鄙视着他！ 从来没人敢如此嚣张摔韩修的钱，况且还是他一直轻看的女人。 “找死。”韩修上前准备挥拳揍她。 “别过来！你再向前一步我跳下去！！”杨素慌忙喊硬话推开身后窗户不时扭头看他动静。 韩修收起武力，然后摸着额头晃首苦笑：“又跳楼，换换新招吧。”转即他对杨素摆出满脸的冷傲和轻视，“我跟你谈看得起你，别人早踹你了！你还有选择余地吗？”他说着抬眼漠视她质问。 杨素不语，冷冷瞪着他。 韩修又吓唬她：“省省吧，这整人花招多，最后你们还是乖乖投降。多听话少受罪。” 他趁机继续游说：“在大城市立足，必须有雄厚（指指脑瓜）才华，或者财富（晃晃钱包）。没有，只能卖体力养活自己。做什么不重要，重要是生存，懂吗？”他像开导幼稚小朋友一样冲她扬了下头。 杨素英勇怒言：“收起你的鬼话吧！我死也绝不卖身！！” 韩修火冒三丈：“你——” 给一般女的碰到豹子那关基本扔下抵抗投降了，再吓唬吓唬她们都会唯命是从，鲜少有人惊动韩修亲自出马。 他面对眼前这个听不进“人话”的愣头青，甚感恼火，动手打她吧，怕她受伤耽误挣钱，不打吧，她比那砖头还顽固不化，真是越看她越不顺眼！ 气急之际，韩修瞬间想起有名的激将法，他曾用此招“挽救”过两名“失足少女”，从未失手。 他想着就施展经验，马上翻脸冲她训喊起来：“好啊，你厉害！你觉得身体比命重要，那你跳啊！”用力指指她脸，“现在就跳笨蛋！” 杨素被韩修激烈的恶语中伤，不禁泪水涟涟，她极其深切地望着他，也极其想不到世上竟有这么泠酷绝情的人！ 韩修见杨素落泪，得意以为她屈服了，可即又感觉哪不对劲，特别是她望着他时那种深切的眼神，如此熟悉而陌生，好像在哪见过，在哪呢？ 杨素打破静默，心情平定地说：“我以为来这里能重新开始，没想到……既然命该如此，我何必挣扎。”她微笑着擦掉眼泪，亲切望向韩修，对他满怀祝福，“你算我见的最后一个人了，祝你幸福。” “不要——” 韩修万万没想到杨素真的跳楼，等他叫着冲到窗口已为时过晚，只有伸出的一只救命之手停在半空中！ …… “哎哟……哎哟……” 杨素脑子一片空白，身下有好多个人肉护垫不住地痛苦挣扎起来。 “杨素？！”米花猛然从不明方向冒出，冲上来搂住一脸莫名其妙的杨素就哭喊又道歉，“吓死我了你！你真跳啊？！幸亏我叫伙计爬地上，要不非出人命不可！ 杨素，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真不想害你啊！呜……我该死，我脑子进水！你不愿意咱不干了，你别怪我，求别怪我啊！”米花使劲摇晃着杨素肩膀极力请求她原谅。 杨素看着米花满脸泪水与痛悔，委屈地点头答应。 “大姐……我说……你们能不能……下来……再说。”杨素臀下的豹子已翻开白眼。 第3回 杨素又见义勇为 韩修刚才冲在窗口一瞬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已故母亲的面容。没错，杨素那个眼神与妈妈临终前望着他的眼神非常一样！一样深切令人怜惜，一样充满不舍与绝望…… 韩修11岁时，他和父母一家三口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长，因父亲有外遇，打破了这个幸福家庭的所有快乐和安宁。母亲全力挽救陷入低谷的婚姻，但是丈夫的心如同铁打一般，就是不愿回转，不肯悔改。她为此悲痛欲绝，渐渐的心如死灰，最后吞服安眠药，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后来，父亲与第三者再婚，再后来，第三者像典型的后妈一样，虐待年少的韩修。 韩修心力交瘁，寒心至极，毕业后决然的离开了家乡。 临近黄昏，夜总会顾客满盈。 韩修和豹子在酒吧台后各自忙着调酒递杯，招待来宾。 包间里一身低胸装的米花正满面春风的陪客人喝酒嬉戏。 杨素依旧用心刷洗着一大堆酒杯。 …… 有人呼叫杨素上吧台回收饮用过的酒杯，她应了一声端起个大货箱冲向舞场。来到吧台，她匆忙往货箱内收拾肆虐四处的杯杯罐罐。 “嗨——”豹子突然跳到杨素身后晴天一霹雳。 杨素耳边猛响一道噪音，吓了大跳，她扭头一看竟是豹子，像见鬼一样抬起货箱就跑—— 望着仓惶逃远的杨素，豹子扬起一脸坏笑，心里纳闷：她怎么变漂亮了？ …… 杨素来到走廊，与只顾躲避一个艳丽女郎纠缠的韩修迎面偶遇，两人相视几秒慌忙躲开。 “修，今晚我们玩个通宵好不好，嗯？”女郎体贴缠绵在韩修身边柔声嗲气问。 杨素不自然地低着头，尴尬地从他们身旁走过。 见杨素走来，韩修默默低下眼一动不动，任凭女郎对自己举止亲密。 等杨素不见，韩修猛地一把推开女郎老远！ “啊！”险些倒地的女郎吓得尖叫，立即扶墙站稳，喘着大气喝斥，“你疯了？！” 韩修不屑一顾地扭头走开！ “喂！有你这么对待美女吗？！”女郎紧追不舍。 “滚远。”韩修愤然转过脸一指她警告。 “少装酷了，你早有那个意思了不是吗？不然你们也不会费那么大劲把我骗进来。”女郎露出诱人的媚笑说。 看她还要靠近，韩修目露凶光。 “……”女郎一见韩修杀人般锐利眼神立刻怕得石化。 韩修后退几步，绝然地转身离去。 天明，夜总会恢复冷清。 收工后，杨素拍打着酸痛的胳膊准备回米花家休息，走到舞场门口时，忽然望见一个彪形大汉正手持酒瓶，悄悄地逼近扒在吧台上熟睡的韩修。 就在大汉举瓶砸向韩修的危急时刻，杨素一个箭步冲到大汉面前张开双臂抓住他偷袭的大手！ “哎？哪儿冒出的小娘们？敢挡老子道！滚开！”大汉先纳闷后嚣张轰人。 “不准你害人！你、你这是犯法！”杨素并无躲避大汉凶狠的面目，正气浩然地与他对抗，还不忘给他普法。 大汉哈哈冷笑两声，掏掏耳朵嘲讽道：“哎呀，闷久了，你突然豪言壮语我还真听不惯！” 他不爽，冲杨素咬牙切齿报上名来，“你知道大爷是谁吗？马大眼！杀人不眨眼！！”他威吓说着恶狠狠瞪大双眼几乎媲美牛眼。 杨素满脸茫然地问：“马大爷是谁？” 大汉险些昏倒，粗犷的嗓门大声斥责：“老子是这带赫赫有名砍人如麻的no1！还有人不认识？！”他碰一鼻子灰后严重气愤，“你少在这儿碍眼，这边儿去！”说着推开杨素。 “你走开！”杨素依然不甘示弱地用力推开大汉。 “呀嗬，这小娘们还挺有劲儿！”大汉见手里的酒瓶都被杨素撞掉地，眼睛瞪得更大了，发狠威胁“这你逼我的，别怪老子心狠手辣！！”言毕，他双手猛地举起杨素双肩一把扔进旁边的酒席堆里—— “啊——”杨素立即“咣啷噹”地带倒一片桌椅！ 韩修一下惊醒，转头看到杨素捂着额头在桌下苦苦挣扎着，又看到大汉正张牙舞爪挥举着酒瓶朝自己冲来，他已领会发生何事，二话没说直接起身用手臂打掉了大汉砸来的酒瓶！ “啊？！”大汉傻眼，另一个拳头又速速攻向韩修！ 韩修用两条结实的手臂连续挡下大汉好几记重拳，趁空之际朝他胸脯飞踢两脚，踢了他个底朝天！ 大汉接近崩塌，奋起冲来之际，韩修来他肚上重重加上一脚，完全没给他还手之地，即又在他身上头上拳脚相加强砸起来，打得他满地打滚，哇哇鬼叫直喊饶命！ 杨素怕韩修打出人命，跑过去大声劝阻他：“别打了！别打了……我没事，只是磕了一下！” 韩修这才停手，深重呼吸着站起来，随即拽起大汉衣领，狠狠瞪着他，扭一下头又回看他冷言命令：“给她道歉。” 鼻青脸肿的大汉懵一下：“啊？”马上哀嚎地赶紧给杨素赔不是“噢！啊呀，对不起妹妹！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我啊！！” 韩修还是狠狠瞪着他。 大汉瞅瞅铁面无私的韩修直感瘆得慌，忙向杨素加倍赔礼道歉：“啊哼！我错了！我真错了姑奶奶！！ 都说知错能改是好孩子，您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政府！只要你高兴，怎么处置我都行，要不我给你当马骑？！” 杨素见此，忍不住低头笑了。 刚才还是个威风八面的马大眼，转眼就成了任劳任怨的马大哈。 “滚，别让我看见你！”韩修冷脸甩远大汉并骂走警告他。 “哎！”大汉应一声拔腿就跑，狼狈至极。 …… 韩修看到杨素额头一处擦破皮，露出一道血痕，指指自己额头轻声示意她问：“你没事吧？” 杨素迟钝一瞬：“啊？”便摸摸伤处略感害羞地应声，“噢，没、没事。” 韩修也不好意思起来，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句：“谢了。” 杨素轻轻摇摇头表示不用谢。 无辜的桌椅东倒西歪，杨素走过去扶它们起来，韩修跟着帮忙。 两人保持沉默。 …… 不一会儿，豹子来找韩修吃宵夜，突然发现他正和杨素一起摆放桌椅，就逢场扬起笑话： “哇，这不是传说中的牛郎织女吗？（模仿男女对唱）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啊！” 杨素一见豹子驾到，忙对韩修打声招呼：“我走了！”慌然逃走。 豹子伸手顿住，“哎我说，”望着急速闪走的杨素满头不解“你怎么一见我就跑啊？！” 韩修冷笑地解答：“恶豹下山，谁敢逗留。” 豹子不服道：“少来，她怎么见你不跑？你香馍馍啊？” 他立即兴奋得如获独家天机，“啊哈，我知道了！她八成看上你了吧！咦～～～？”他癫摇着脑袋对韩修戏言。 韩修闻言脸色骤沉，严肃地瞪着他。 豹子尴尬笑眯眯圆场：“呵呵，开玩笑开玩笑。” 韩修白他一眼，继续摆放桌椅。 第4回 别喜欢韩修 一日清晨，米花下班才回到家，来不及放下包便饿狼似的到处寻觅食物。 正好不在家的杨素已为她备好早饭安置在餐桌上，米花揭开瓷碗盖，看着热腾腾的蛋炒饭，感动得热泪盈眶：不愧是我贵人啊！ 她再望望家里头，打扫的干净整洁，井然有序，简直焕然一新。 人在江湖漂，挨刀挨到僵！ 世态炎凉，人情淡漠，米花从小父母离异，一直过着孤军奋战的日子，突然有人给予她亲人般的温暖与关爱，叫她怎能不感动，怎能不加倍珍惜！ 米花朝气蓬勃地来水房看望杨素，一进门就撞见豹子在训她。 “我知道你力气大，咱俩恩怨归恩怨，你不能老拿杯出气吧？！ 一个杯洗洗行了，你连洗三四遍，客人等头发都白了，你让我怎么做事？你报复我对不对？！” “不是，杯子……卫生些好。”杨素离豹子老远怯弱小声嘟囔。 “卫生个屁！你参加清洁大赛啊？差不多得了，再磨磨蹭蹭趁早给我滚蛋！”豹子口喷狂言。 “哟，豹哥，您掌权了呀？用不用我跟红姐说说，给你弄个经理做做？”米花走过来笑里藏刀说。 “呵呵，米花。”豹子马上傻笑装可爱欢迎米花，接着解释，“不是，她那个……洗得太慢镜头了，我过来教教她。” “是吗？对啊，她新来的嘛，干活难免手生，有空请大师多指导噢。”米花借机对他假意奉承。 “哈，没问题，她真的很能吃苦啊！”豹子把无比灿烂的笑容移向杨素，又移回米花，“你们聊，我去看看韩修那个‘心动’调好没。”说罢，匆忙走开即又沉下脸。 “死豹子。”米花笑骂。 “米花，你来了。”杨素微笑唤道。 “嗯，来看看你。哎，我跟你说素儿，你别怕那死豹子，他就爱虚张声势，根本没那么厉害！以后……”米花正说着，惊然发现杨素头上有块血青，急问“哎你头怎么了？！” “噢，前两天不小心碰了一下。”杨素憨笑敷衍道。 “胡说！这么大包肯定谁打的！”米花完全不信杨素是意外碰伤，用手颤抖地摸摸她头上伤处，见她疼得直哆嗦一下，立刻火山爆发：“妈的死豹子！吃豹子胆了敢动老娘的人！走，找那王八蛋去！！” “哎呀不是！不是豹子打的我！是那个大哥！”杨素赶紧强拉住直往外冲锋的米花，一着急失口把马大眼“泄露”了。 “哪个混蛋？！”米花大声气问。 就这样，杨素将“马大哈”闹剧的来龙去脉向米花重述一遍。 …… 米花和杨素肩并肩靠墙站在水房门口聊天。 “那不知死活的马大眼！他呀老找修单挑，算起来……”米花气说着半眯眼回想，“有一两年了吧。他一直不服修，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那不前两个月被修打进医院，这次可能刚出院又跑来送死吧，真是头倔驴！我说你还叫那混蛋大哥啊？我们都叫他大——草——包！”她气愤地纠正。 “哈哈……”杨素开怀大笑。 “总是倒霉你还笑！”米花假装不高兴地替她鸣不平。 “好事多磨嘛。”对杨素而言，痛苦总会过去，快乐总会出现。 “好事多磨？但愿你别被这垃圾生活磨傻姑娘！”米花无奈道。 杨素依然开心笑着。 米花突又神秘说：“对了，你真当我好姐妹就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韩修？” 杨素即刻否认：“哪有，我们才认识几天啊！”她立觉一股热烫滚上脸蛋。 米花认真说：“没有就好。你记住，喜欢谁也别喜欢韩修！” 杨素一脸问号：“为啥啊？” 米花第一次表情出奇的严肃：“唉，有的事你还是不知道好，反正你别喜欢他。” 杨素乖乖听话：“噢。” 起早贪黑的过了半个月。 又是一个灯火迷人的夜晚，这天忘忧时间格外热闹，全因两位老板大驾光临。 包间内，韩修、米花等人陪二老板林红消遣娱乐着。 “米花呀，你不是答应姐，要弄点新鲜玩意儿过来吗？”装扮妖艳的林红媚笑问起米花，老鸨都这打扮吗？ “呵呵，姐，现在外面风声特紧，货特难找！那个，等过几天松了，我去国外看看，姐你再等等行吧？”米花赶快好言解释。 “我知道你难做，不过每次只有你让我最满意。嗯（闷叹），那我再等两天吧，到时你可别让姐失望噢！” “呵呵，放心吧。”米花笑脸答应，连忙给林红倒酒陪喝起来。 …… 舞池乐声大作，人们激情热舞。 杨素抬着箱净杯一进舞场门口，迎头撞见一对穿校服的小男女在拥吻，她生气地晃晃首，低头匆匆走开。 豹子拍拍只顾收拾杯子的杨素，大声说：“把这盘酒送到14包间！” 杨素爱理不理地端过吧台上一盘五颜六色的酒，快马加鞭去找14包间。 杨素来到包间门口，透过玻璃门望见韩修在里面，随即她灵机一动，把盘中一杯酒倒掉，放回原位，然后将自己随身捷带的小瓶果汁倒入。 她悄悄进人包间，蹲下身将盘中酒杯摆在凌乱的茶机上，之后把“假酒”摆在韩修跟前，最后起身离开。 韩修奇怪杨素怎会惊现现场？ “等一下！” 突然林红叫住门口的杨素，她停下，一头问号。 林红站起，走到杨素身边上下打量起来。 全场安静。 林红近乎命令的口吻：“抬起头来。” 杨素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她。 林红仔细观察着杨素，看清她竟有张独特俏丽的容颜后，立时两眼放光满心欢喜，就像四十大盗发现稀世珍宝似的拍拍手： “哎呀，哈哈！我怎么不知道咱们这儿还藏着个小美人呀？妙妙妙！” 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韩修见状，神情略为紧张，双臂支在双膝上十指紧扣，低头开始寻思起替杨素脱身的法子，随后，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自己衣袋…… “你知道我是谁吗？”林红骄傲而诡秘地笑问。 杨素机械地摇摇头。 林红哈哈大笑，像笑一个笨小孩，笑罢，她边拉拢边推杨素坐下：“哎呀，你真可爱！来来来，坐下，咱们交个朋友！” 杨素躲开林红客气说：“对不起大姐，我还有工作要忙，失陪。”她点下头转身就走。 第5回 许总出场 “哎等等！”林红不依不饶拦住杨素，叉抱双臂，高傲笑着说：“你工作再忙也得接见老板吧。” “噢，原来是老板，我有眼无珠，您请便。”杨素微笑道歉，随即退下。 林红猛一把拉住杨素胳膊要求：“你跟着我怎么样？只要我高兴，你马上能飞黄腾达，再也不用打杂忙的晕头转向了。” 在座人发笑。 杨素想法脱身稳言稳语：“谢谢老板好意，我们乡下人做惯粗活了，还是踏实做事好，好高骛远不合适。” 有过前车之鉴，她自然要小心。 林红热情说：“哈，妹妹挺会说话呀！有个性，我喜欢！” 她搂住杨素肩膀利诱，“你做我秘书吧，我帮你精心打扮打扮，去去乡味，保证你漂亮可爱！你做的我满意，薪水也丰厚！” 杨素脱下林红涂着黑指甲的手推辞：“呵，我大字不识几个，不能当秘书，做错啥让老板受损，我更担当不起，您还是请专业秘书好。” 韩修默叹。 林红感觉出杨素礼貌谈吐根本不像没文化的乡下粗人，她是在推脱，即仍不死心得意道：“哈哈，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不傻，听话就行。哎你叫……？” “红姐！” 米花忽然闯进来把杨素往身后一拉，笑对林红说：“呵呵姐，我妹妹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赶紧推出杨素，“去去去，捣什么乱，忙你的去！” 林红望着杨素离去忙不甘探下头：“哎？”回问米花，“你亲妹妹吗？” 米花以假乱真道：“对啊，刚从老家上来，屁都不懂，姐你见笑了。” 林红疑问：“是吗？怎么没听你提过？” 米花说：“咳，小地的人，提她干嘛，我还嫌丢人呢！”她说着拿起桌上的话筒转移林红注意力，“来来来，姐，咱们接着唱！” 林红只好作罢，坐回座位继续玩乐。 韩修见此，悬着的心平和下来，随手端起面前的酒杯压了口酒，不料酒水刚入口就有股强烈的甜味散布开来，他满脸奇怪，陷入云里雾里。 杨素深知刚才身处险境，紧张到快要昏倒！她一口气冲进洗手间，在宁静的地方平复危乱的心跳。 她靠在门上片刻，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这一睁不如下油降沙，猛见一对青年男女正倚墙缠绵。 “啊？！对不起对不对！！”杨素大声道着歉闪退出去。 哎？这不是卫生间吗？他们怎么能…… 杨素望望两边房门上穿裤子的男性和穿裙子的女性标志，一头浆糊。 女子从洗手间过道走出来，鄙视着杨素数落：“唉，真受不了这种乡巴佬，有什么大惊小怪？豆大个事大呼小叫！真不知道领班（米花）怎么让你这种呆人进来？！” 破坏了人家的“雅兴”，杨素甚感尴尬，难为情地背过脸，揉搓着衣角等待乌云过去。 跟上来眼戴墨镜的型男，搭住女子玉肩，声音略醉很有磁性而迷人地笑言：“来错地方。” 女子抱怨一句：“杀风景！”马上陪笑抚摸男子胸脯安慰并提议，“老板，别生气啊，不如我们去酒店吧？” 男子说笑：“走吧，别吓傻人家。”说完他朝杨素吹声口哨，搂着女子转身逍遥而去。 杨素听后目瞪口呆，生气地扭过来脸训道：“哎呀，啥人了这是？到底谁杀风景啊？你们在公共场所做这种事还怪我，我哪知道你们在里面，今天怎么尽遇到丢人的事！” 她心里恨不得这破店快点倒闭。 …… 杨素从女厕所方便出来，米花冲了过来。 “你在这儿啊小素？快，赶紧撤，省得林红找你麻烦！”她急拉杨素走人。 “我还没做完活呢。”杨素负责傻傻地说。 “什么时候了做个刀啊！你现在很危险懂吗？！”米花边逆耳忠言拉住杨素速度撤离危险地带，边用力拨开挡在面前的人墙！ 杨素紧跟其后，手被米花越拉越紧，她心窝浮上股股暖意，鼻子一酸，泪在眼里打转。 夜总会门口。 “你在停车场等我，一会儿收拾完我就下来，拿好车钥匙！”米花说完将一串钥匙塞给杨素手里。 她紧又肃面叮咛，“除了我车里，你哪儿都别去知道吗？！” “知道了！”杨素认真答应。 米花嘱咐完从速离开，远处不忘提醒杨素：“注意安全啊！” 杨素满是感动地点头：“嗯！”她目送米花走进夜总会，紧紧握着钥匙。 …… 杨素来到停车场，找到米花的可爱轿车。她对着锁孔插入钥匙，转来转去，咦？门怎么不开？ 她用力拧转半天还是没能开启车门，又是一阵卖力开锁，最终她一声叹气，唯有低头认输。 真拿她没办法，喂，找人看看能不能帮忙！ 杨素眼前一亮，四处搜寻好心人。 不远处一对时髦情侣相拥走来。 杨素忙上前请求：“同志，打扰一下，啊……我不会开那个车门，请帮我开一下好吗？” 男子推推墨镜问：“又是你？” 杨素满脸问号看看墨镜男：“啊？” 男子叹口闷气并未多言，径直走向自己车位。 站在原地的女子不屑地瞪了杨素一眼，随其而去。 男子窝火地边开车门边怨言：“倒霉！” 女子生怕心中男神大老板不高兴，娇声绵语：“哎哟老板，你犯不着跟那种农民生气了。 她向他抛媚眼“听说你明天去国外出差了，我们今晚还是开开心心玩吧！” 男子收到一股欢心绵绵的春风，坏坏一笑：“还等什么。”说罢歪歪头示意她上车。 杨素听完二人耳熟的对话，双目再仔细聚焦进入车内的男子，一下恍然大悟： 啊，他是卫生间那个坏蛋啊！咦？刚才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朵兰吗？怎么又……又换成艳莉了？ 哎？那个艳莉不是那天和韩修在一起吗？她现在怎么……？？？ 杨素剧烈想不明白！ 你一个见识少的小乡妹怎会了解城市情场里错综复杂的男女情欲纠葛，又怎会理解换女人如换衣服而闻名于世的大明星许正泽呢？ 隆重介绍一下男二号——大老板兼大名人——许正泽先生！ 一般男一号是正主角，都会和女主角在一起。 尽管我们的大明星在他的影视剧广告片里已经当惯男主角，但在这里，在现实里，就算他出现频率略高些，也不是男主角，只是男二号。 就要压压他的傲气和锋芒，谁让他这么光辉富有、不同凡响，还总目中无人、争强好胜！ 男二号大多不是翩翩君子把女主虐的悲惨连连，就是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大反派，一般结局不好。 当然也有爱女主的男二，爱的太深情了，爱的都为她死了…… 第6回 许正泽无意救美 杨素来到停车场，找到米花的可爱轿车。她对着锁孔插入钥匙，转来转去，咦？门怎么不开？ 她用力拧转钥匙半天还是没打开车门，又一阵卖力开锁，最后她一声叹气低头认输。 真拿她没办法，找人看看能不能帮忙！ 杨素眼前一亮，四处搜寻好心人。 不远处一对时髦情侣相拥走来。 杨素忙上前请求：“同志，打扰一下。我不会开那个车门，请帮我开一下好吗？” 男子推推墨镜问：“又是你？” 杨素满脸问号看看墨镜男：“啊？” 男子叹口闷气并未言语，径直走向自己车位。 女子不屑地瞪了杨素一眼，随其而去。 男子窝火地边开车门边怨言：“倒霉！” 女子生怕心中男神大老板不高兴，娇声安慰道：“哎哟老板，你犯不着跟那种农民生气了。” 她向他抛媚眼“听说你明天去国外出差了，我们今晚开开心心玩吧！” 男子收到一股绵绵春风，坏坏一笑：“还等什么。”说罢歪下头示意她上车。 杨素听完二人耳熟的对话，双目再聚焦进入车内的男子，恍然大悟： 啊，他是卫生间那个坏蛋！咦？刚才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朵兰吗？怎么又换成艳莉了？哎？那个艳莉不是那天和韩修在一起吗？她现在怎么…… 杨素巨想不明白！ 你一个小乡妹怎会了解城市情场里复杂的男女情欲纠葛，又怎会理解换女人如换衣服而闻名于世的大明星许正泽？ 隆重介绍一下男二号——大老板兼大名人——许正泽先生！ 男一号一般是正主角，都会和女主角在一起。 尽管大明星许正泽在他的影视剧广告片里当惯男主，但在这里就算他出现频率略高，也不是男主角，只是男二号。压压他的傲气和锋芒，谁让他这么光辉富有、不同凡响，还总目中无人、争强好胜！男二大多不是翩翩君子把女主虐的悲惨连连，就是让人恨很得牙痒痒的大反派，一般结局不好。也有爱女主的男二，爱的太深情了，爱的都为她死了…… 男主韩修特殊，他身世可怜，只想挣钱改善生活，不用非把他推上道德制高点。 杨素正苦解世界一大难题，忽然一个醉汉冒出，向她背后扑来！ 她大惊失色“啊！”叫一声，立即激烈挣开他，跳到路中央喝问：“你——你干啥？！” 醉汉晃着身子，眯着醉眼哈哈傻笑：“美女，陪哥……陪哥玩玩怎么样？来，亲、亲一个！”他撅着满是酒气的大嘴扑向杨素。 许正泽心里美滋滋驾车倒小段车驶在路中央，准备踩足油门带美女直奔下一个娱乐场所，他突见一个莽汉和那个扫兴的女人拉拉扯扯挡在路中间就怒火中烧。 他伸出头吼骂：“滚开——” 醉汉听见有人打断他美事，还恶语相向，他生气停手，冲许正泽叫嚣：“谁……谁他妈在那儿乱、乱咬人？我、我打断你狗腿！” 许正泽更加恼火，猛地拉开车门下了车，酷颜稳步地走来！如同令人心惊胆战、望风而逃的王者！ 路人甲杨素趁空飞快逃往一辆车后躲难，接着偷偷探出头查看战况，只见许正泽潇洒健硕的背影相当正型。 半醉半醒的许正泽摘下墨镜，露出精美的五官，微眯的眼里放出寒光，不屑地瞄着醉汉冷问：“刚说什么？” 醉汉揉眼一看，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大老板许正泽，立刻吓得浑身哆嗦腿脚发软，酒都醒了！ 他诚惶诚恐陪笑道歉：“呵呵……许、许总，我……我不知道你大驾来临，呵呵，原谅我原谅我。” 许正泽侧过脸无奈轻笑，突然一个转身回来朝醉汉脸上猛灌一拳—— 毫无防备的醉汉当场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杨素惊呆：爸呀！他拳头是砖头做的吗？？？！！！ 许正泽吹口气给取胜的拳头，戴上墨镜，然后潇洒利落地转身扬长而去—— 晚上为何戴墨镜，大型装酷现场！谁来打他脸？ …… 车里，艳莉对许正泽夸赞不已，又是拥抱又是亲脸，他乐在其中。 急忙赶到许正泽车前的杨素，敲敲黑乎乎置在半截的车窗玻璃。他止住玩乐，不耐烦地放下玻璃，根本看也不看杨素一直目视前方，准备听她盛大的感激和赞美。 杨素微笑看着许正泽侧脸，柔声说：“谢谢你。” 许正泽以为杨素后面还有更隆重的夸赞献殷勤，谁知等了半天她也没反应…… 连艳莉都看不下去地不服问：“没有了吗？” 杨素傻乎乎地瞧瞧艳莉：“啊？” 艳莉“哈”地冷冷嘲笑一声，质问杨素：“你养猪的啊？” 许正泽早对这个无知无聊的女人烦透了，狂关上玻璃，猛踩油门，飞驰离去—— 杨素愣在原地，种了满头呆瓜似的目送豪华跑车奔远。 ▏ 可爱轿车行驶在灯火通明的公路上…… 米花一边开车一边对韩修深表同情，便和杨素聊起他。 “唉，晚上修喝得烂醉，真可怜。” “他遇到伤心事了吗？为啥喝那么多酒？！”杨素担心地问。 “想他妈了吧。”米花反问，顺而郁闷地解答，“加上有女的烦他。” “噢。”杨素有点失望，“他女朋友……我见过。”她想起刚才艳莉和许正泽的桃色事件，认为韩修一定是为此伤心。 “他有女朋友倒好了！”米花替韩修抱憾。 听米花的意思是说韩修没有女朋友了？杨素问：“那个艳莉不是他女朋友吗？” “咳，修才不要那种烂货！” 杨素暗喜，然后急言：“他现在一定很难受，我去看他！”说着敲打车窗好似跳车！ 米花大惊，猛一把拉回她喝道：“哎你坐好！豹子照顾他呢！！” 杨素不放心：“豹子哪能照顾他！” 豹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吃饭没个正时，通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然就是一天吃n顿。 米花习以为常，叫杨素放心：“死不了的，吐一下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他……”她突然反应过来，问“哎你关心韩修干吗？” 杨素一下无从说起：“我……” 第7回 “约会” 米花停下车，又正经地问：“小素，你是不是喜欢他？” 杨素小声否认：“我、我没喜欢他。”但两个小红脸蛋已经出卖了她。 米花认真劝道：“没有就好。我们没办法才在时间混日子，你得往好生活上奔！” 杨素道：“嗯，我在那挺怕。前两天看电视上有医院招清洁工，我想去试试。” 米花同意：“去吧，不过咱说好，你有新工作也不能搬走，你得陪我作伴，你要走了谁给我做饭吃啊！” 米花热心留杨素住在自己家，一是为弥补厨艺先后天不足，二更多是知恩图报，免遭天谴。 “好好好，遵命！”杨素敬礼笑应，十分可爱。 “嘿嘿，我赖上你了，谁让你做饭那么好！”米花畅所欲言。 杨素谦和一笑。 “老天爷派你来就馋我的，做人好，做饭好，胃口更好！自从和你住一块，家里总是干干净净的，我都不好意思弄乱了。我说你这玉女神功哪炼的啊？”米花脸上尽是满足的喜悦。 “深山老林。”杨素故作认真回答。 “哈哈……噢！宝地啊！”米花欢笑着，点头举起大拇指赞美。 伴着姐妹俩的笑语，可爱轿车消失在美丽的夜色之中。 ▏ 叮呤呤……叮呤呤…… 米花家电话响起清脆的铃声。 杨素接起话筒，音调温柔又好听：“喂，你好。” “喂。啊……我是韩修。” “噢，你……你找米花吧，她出去买东西了，等会儿她回来，我叫她打给你。” “我不找她。啊……今天……你有空吗？”韩修不知为何跟杨素说话很紧张。 “啊？我？”杨素大感意外。 “对。”韩修肯定道。 “啊……”杨素顿时语塞，半天挤出两个字，“有……吧。”难得今天豹子发慈悲第一次给她放假。 “噢，为谢谢你那天帮我，今晚我请你去游乐园。”韩修尽力保持镇定道。 “游乐园？”杨素有些激动，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去过游乐园。 “对，去过吗？”韩修称是又问，他觉得杨素这种单纯傻妞只要去个游乐园就把他看成朋友。 “没有。”杨素老实承认。 “那好，晚上8点你在石景山游乐园门口等我。” “米花他们去吗？”杨素问。 “就我们俩。”韩修直答，心却摇摆。 “噢。”杨素犹豫一下，还是答应，“好吧，我准时去。” “那晚上见，拜拜。” “再见。” 韩修听见杨素挂下电话，慢慢将紧握手机的手顶在额头前闭上双眼，心陷入痛苦中…… 杨素放下电话后高兴地冲到大衣柜前，打开门拿出她的布包，希望取出一件漂亮的衣服，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有点发愁：没衣服怎么去呢？总不能还穿身上这套唐装吧？ 她随即露出甜美笑容，决定先从米花那些漂亮衣服里找身合适的借穿一下！ 杨素是陕西一个偏僻乡村长大的女孩，自幼无父无母，她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对她管教甚严，过着半封闭的单调生活。杨素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游乐园，就被乐趣十足的娱乐设施深深吸引，她希望到里面游玩一回。可她知道爷爷平时勤俭节约，不舍得花钱，她只能把愿望埋于心中。若不是爷爷强迫杨素嫁给那个不认识的同乡，她绝不会瞒着老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北京！世事奇妙，现在她好像要美梦成真了！ ▏ 晚上，不到8点杨素就搭公车匆匆赶到石景山游乐园，她兴奋地站在大门口等待韩修到来！ 不久，一个双手插兜的男子背影出现，迈着稳健的步伐靠近游乐园。 忽然他停步，转身藏到一面墙壁后，探头望向对面不远的门口。 过了半小时。 杨素的表情由开心转为不安，她焦急地来回走动，四处张望寻找韩修的身影。 素儿快回去吧，都快一个钟头了，那小子不来了，他摆明在耍你！等人最多一小时，不见人就是被放鸽子！ 两小时过去，杨素居然还在等？？佩服！！ 终于，她忍耐不住，失望地离开了…… 男子全身而现，是韩修。 以往的“约会”中，有女孩等他不到两小时就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他在考验杨素的耐性，现在看来她也不过如此。 他微扬嘴角轻笑一下，决定回家，想想明天送杨素什么礼物让她不生气。 韩修正要走，一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他的视线，竟是……杨素？？？她居然又回到游乐园门口！ 韩修一脸震惊，也感到很诧异，他退回墙壁后面，心想看你能等多久！ 夜越来越深，杨素还在街灯下等韩修。 她想他可能有事不能来，万一他来找不到自己可麻烦了，她就折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小看她了？韩修想不到除了妈妈，杨素也会这么执着。 儿时的记忆浮上心头…… 妈妈搂着小韩修在车站等爸爸的归来，然而等了整晚都不见他的影子，她怕错过他就一直傻等，傻等。 夜已深，路人寥寥无几。更不巧，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冰凉的雨点落下来。 小雨淋在杨素柔弱的身上，受凉的她不断颠动着脚步，抱紧双臂来回摩擦以好取暖。 韩修望着对面的杨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衣服已淋湿，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 天蒙蒙亮。 米花被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吵醒，她不耐烦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懒洋洋地去开门。 “谁呀？”米花拉开门，杨素就瘫倒在她怀里。 “哎呀小素？！你你怎么啦？怎么浑身湿啦啦的？！你省钱不能在外面淋浴吧？不知道避雨啊傻子！喂？喂？素儿！” 受惊的米花不停摇晃着昏睡过去的杨素。 杨素被米花捣腾一通才缓缓睁开耷拉的双眼，有气无力地问：“韩修……是不是很忙？” 米花纳闷：“啊？”她盯着水汪汪的杨素，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 杨素躺在床上沉睡着，面容憔悴，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身上盖了数层棉被。 旁边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米花已不知去向。 ▏ 咚咚咚——咚咚咚—— 米花拳头猛砸韩修家门。 韩修家很大，是自由loft复式阁楼。 “姓韩的！你给我滚出来！！#￥%&……”米花叫骂。 韩修打开门，平静地看着米花，斜一下头说：“有火进来发。” 他见她怒气冲冲的架势，看来纸包不住火了，只能息事宁人。 米花气呼呼地扛过韩修胸脯闯进屋内！ 韩修关门回到家里，走到吧台旁坐在高脚椅上，抓起桌台上一瓶红酒，往两个酒杯中各倒半杯酒。 “来，消消气。”他推过一杯酒给她。 米花气得一甩手不缓和：“少来这套，我来就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打杨素主意？！” 韩修默不作声，转过身小口喝起红酒。 第8回 发小险决裂 之前米花为韩修做错事大动肝火，就在他家来场“大闹天宫”。韩修每次拼命阻止米花追她后面救爱物……他看着满屋狼藉一片，心疼的流血。之后米花像闯祸的小孩一样向韩修道歉认错，只要他原谅她，任他处置。韩修一般会罚米花洗一星期衣服或地板，会让她连续半个月请吃西餐，还把她当丫环使唤。 米花并不完全履行承诺，有时她把韩修好衣服洗染色，地板越擦越脏，请他吃着西餐改请路边小吃或吃完立马闪人，留下他含怒买单。有一次，韩修坐在沙发上享受米花按摩，她不愿伺候他，结果激起她的“民愤”，差点掐到他断气。 切回现场。 米花火气沸腾，猛地举起游戏机往地上摔，她突然定住—— 韩修奇怪地看着米花，怎么不闹？这次成全你，闹完给我老实点。 米花轻轻地把游戏机放回原位，十分淡定地注视着韩修。 她漂亮的脸上显出神气，声明：“我每次闹完都听你话，这次我不闹了！” 但她马上又摆哀求状，“修，老大！看在咱们小学中学同学发小份上，你放过杨素吧！” 韩修表情冷静，语气淡定：“不行。” 米花很有诚意的表示：“我跟林红说小素是我妹，只要你放手，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韩修看重钱，辩问：“为什么我要放手？” 米花正色提醒他要知恩图报：“韩修，别忘了杨素还替你挡过大草包呢！” 韩修不语，只得喝起闷酒。 “她等你一夜都病了，现在还发高烧呢！她一个乡下人来这打拼不容易，就放她一条生路吧！你可怜可怜她行吗？”米花愁容恳求。 “我让她那样做了吗？她愿意挡草包，愿意在那傻等！”韩修争辩，力求与杨素划清界线。 “哎呀修！”米花急了，上前摇摇韩修胳膊求情，“你当她是我妹吧，以后让她给咱们做好吃的，嗯？”她说着直笑，希望他和杨素成为朋友。 韩修超级地诧异望着米花，他明白杨素有恩于米花，可又给她找工作供吃住的，这恩也报够了吧！他头回看到米花为一个认识几天的人，这么放下身段求人，求的还是自己人！米花是要强的女孩，她突然的转变，实在令他费解也不适。 他冷漠道：“她是你妹，跟我无关。” 米花闻言心一下凉了半截，她对韩修失望，严厉地点点头：“姓韩的，算你狠！你要真敢动她一根头发，我——” 后面的狠话“跟你势不两立”米花咬咬牙咽了回去，太绝情的话她怕会刺伤韩修的心。 韩修火了：“什么？”米花虽出言又止，但他也悟到是什么意思，起身质问，“你疯了？！” 他真没想到处这么多年的发小好友，现在竟为一个外人和他闹决裂？？？ 米花全盘推出：“你不了解我。我也不想这样，别逼我。” 韩修惊讶地看着米花，冷冷地说：“……是啊，我不了解你了，我突然觉得你很陌生。” 米花望着韩修疑虑的神情，思索着他的话，随即低下头缓和对立的气氛，又看向他认真问：“最后问你一次，放不放过杨素？” 韩修不愿多说，冷语打发：“你走。” 米花一看韩修心意已决，毫无回转之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韩修一人大感失望，使劲往杯里倒红酒！他胸内特别憋气，端起杯仰头将酒干尽！ ▏ 米花和杨素刚来到夜店门口，就望见韩修在用心地擦着摩托车。 “瞧见没？人家没事人似的，眼里只有车，看也不看你。”米花直言提醒杨素。 杨素沉默，低下头不敢望向韩修，心里阵阵忧伤。 “别接近他，怕你以后难受，现在死心吗？” 杨素轻轻咬咬下唇，不知该如何收起对韩修的好感。 “唉，进去吧。”米花见杨素一副苦瓜脸，抬手拍拍姐妹肩，领她避开让她伤心的人。 豹子已在吧台后面忙起来，看到米花杨素姗姗走来，他笑脸相迎：“嗨，两位美女早！” 米花没好气戳烂豹子的美言：“早个屁，几点啦！” 米花生豹子气是想让他劝劝自己兄弟放过杨素，可转念又想让这坏小子劝韩修？那不等于羊入虎口嘛！ “谁又惹我们花姐生气了？让我知道揍他！”豹子手扶台沿故作酷颜说。 “就你？敢问您打得过韩修吗？”米花苦笑地嘲问。 “啊……”豹子尴尬地挠挠头，即刻来劲示威，“明着单挑我肯定——”又垂头示弱，“输。” “哈哈！”米花摇头爽笑，有时她还挺欣赏豹子这种能屈能伸的“弹簧男”。 她脸色晴转阴，“那……暗着你能赢他？” 豹子吃惊地看着米花，她竟然看穿我的心术！ 米花得意地眉飞色舞花枝乱颤：“哈哈哈，我的聪明让你惊呆了吧！” 豹子自我解嘲：“我得离你远点。” 然后，豹子拿起一杯果汁笑脸转向默默摆桌椅的杨素，示好：“美女，请你喝橙汁！” 他想对杨素好点，省得日后良心不安影响睡眠。 杨素微笑地摇摇头表示不用。 豹子认真笑着示意。“干吗见外？米花朋友就是我朋友！来，拿着？” 米花直接从豹子手中夺过杯子道：“谢谢。”话落就喝了起来。 豹子一脸不满：“你？”絮叨起来“你插哪门子杠？又不是没喝过，天天喝，喝成个胖蛋了还喝！” 米花吐出小舌头摆摆头做鬼脸专气他。 豹子气得咬牙挥掌险些砍她。 杨素笑笑，转身走开，她到水房又给大堆杯子“洗澡”去了。 ▏ 韩修精神抖擞地进场。 豹子朝韩修点头一笑打招呼。 米花看是韩修，爱理不理地喝着果汁。 韩修无所谓，进入吧台后面，用心调制了一杯薄荷绿茶，完后推到米花面前。 米花惊呆，眨巴杏眼看着他问：“和好啊？” 韩修淡然地解释：“别误会，怕你喝那个中毒。”他说完，转过身继续若无其事的工作。 米花装不在乎地拿过绿茶喝起来，暗想：死要面子，他明明想跟我和好的。 豹子满面结冰，平静地辩解：“熊孩子，不给你奖金了。咱这旷世良汁可是千万顾客验证过的精品！她喝了我果汁定能起到排毒养颜之神奇功效！” 来人，把这条虚假广告关禁闭！ 第9回 仗义的米花 米花呵地冷笑一声，对豹子“踩”道：“别读几天大学给我装才子，比起我们包拯你差远了！” 包拯是她最欣赏的男人！ 豹子假善道：“承让，我哪敢跟你包哥比啊！人家是天下第一大清官，我是天下第一守财奴，没钱我没生气！” 接着，他又装正经扮学者夸夸其谈：“上大学是精神和物质巨额投资，赚钱方法学得很少，出来还是玩命工作！真正发财的秘诀是把智策、技能与行动结合起来，用在实践和机遇中。” 米花笑豹子虚荣，冷嘲热讽：“得了吧，你财迷心窍别误导无辜青少年了！你动机不良，不该到人家学校污染环境！” 豹子不服，自鸣得意地炫耀起个人光辉历史：“外行不是，我那会儿在我们学校可是校草，一帮姑娘哗哗追着我跑！哈，当时我备受关注，人气超高啊！” 米花调侃道：“真能吹，还哗哗的，大伙那是哗哗拿墩布追杀你吧！” 豹子气道：“去你的！在你眼里我就不是男人吗？” 米花实说：“是男人，”停顿下补充，“没前途的男人。” 豹子指指自己并反问：“我没前途？！” 他真发火了，“哎，米花，你真看走眼了我告诉你，每次工作我都搞定，眼下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拦着，我早大把数钱了！” 他总用赚钱多少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米花厉问：“我拦你什么了？！” 豹子呵斥：“装什么傻，是我们跟你亲还是那村姑跟你亲？你吃错药吗护着她？！” 但他一看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低头干起活。 韩修听到豹子露馅，忙抬头看米花的神色。 米花顿悟！追着豹子脸骂道：“你混蛋！”她急闯进吧台后面乱撕豹子衣服，并伴有拧掐捶捣的泼辣攻击！“亏我对你那么好，连我好姐妹都想坑！死豹子，欠抽你！还我饭，还我菜！” 豹子感到身上剧烈疼痛，直躲烂叫：“啊呀妈呀！哇呀……”他忍受不住败下阵，忙大呼：“饶命啊姑奶奶！救命啊修！！” 自己人内斗，韩修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拉开米花，瞪着两人怒喝：“闹够没有！” 米花立在一旁上气不接下气狠狠瞪着豹子，她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可觉。 豹子狠说：“为个死村姑你真和我们闹翻是不是？！” 米花不甘示弱地冲豹子责骂：“你懂刀子！！” 她因为二友不仗义潸然泪下，“那些人看不起我，你们也欺负我？！” 韩修和豹子无言以对。米花道出心中苦楚：“为了生活，我拼命挣钱，从不手软。你们以为我傻了吧，不挣钱还护杨素，我很清醒，她不不仅帮我拿回钱，更重要她把我当姐妹！” 韩修豹子陷入沉默。 米花含泪平缓些语气说：“上次有个混蛋把我灌醉，幸好杨素经过把他轰走。我醒了才发现自己躺在化妆间，身边只有她。杨素把外衣给我穿，她冷得哆嗦……当时我感觉我们特可怜……抱她我就哭了。第一次有人在乎我，当我是亲人……你们说我能坑人家吗？我不能呀！” 二人见米花如此难过，也很心酸与无奈。 米花已成泪人，很是真切地说：“你们不明白我心情，我不怪你们。只求你们放过杨素，留一个朋友给我……” 片刻，豹子哀叹一声打破静默，认真表示：“米花，我理解你珍惜姐妹的心情，但你也知道，很多事由不得我们做主。” 米花擦干泪，看看他们理智地说，“你们不要插手，林红那边我去摆平。” 韩修正色紧问：“你怎么摆平？” 米花其实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把他俩稳住：“我有办法，你们放心！” 豹子指责米花：“我看你中二了！” 米花淡然道：“懒得理你，你们忙吧。”她决定回化妆间静一静，想想办法。 临走，她不忘指指两位帅哥嘱咐一句：“别乱来。”说罢扭头走了。 豹子愁容，向韩修发牢骚：“你说这……怎么办呀？为个没关系的傻妞，值得她动真格吗？！她能摆平那些人早反了，没准保不住村姑，把她也搭进去！” 韩修想豹子说的不无道理，他了解林红，她表面和善，背地里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整人！如果米花跑去让林红放过杨素，不但白费精力，还可能好心办坏事，惹火上身。 豹子担心米花会出事：“老妖婆要听进人话早关店了！人家财大势粗，得罪她的人好过吗？！” 韩修担心急言：“不行，不能让她受害！” 米花是韩修的发小挚友，这些年他们一起经历酸甜苦辣，彼此相顾度日，她给过他无数精神和物质方面的帮助。好不容易改善了生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一样的她，为个外人毁了自己！ 豹子抑气道：“唉，咱们能怎么办？” 韩修犹豫一会儿，一狠心断言：“要想不受伤，得有人替我们受伤。” 言毕，他逆风而去—— ▏ 杨素决意在忘忧时间做最后一天，明天就投入到医院的清洁工作中。这两天她已经在那上班了，只是不舍得辞掉现在的工作。她想到即将离开这个又爱又恨的地方，离开第一个工作岗位和朋友，更离开…… 杨素想到韩修，失落地放下手中的活，扶在水池台边闭眼缓解悲伤的情绪。那首略带伤感的情歌，不经意涌上脑海，她轻柔地吟唱： goodbyemylove， 我的爱人再见， goodbyemylove， 从此和你分离， 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在心里， 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 杨素不知多久才能放下对韩修的眷恋，就用这首歌来做告别吧。 杨爷爷为人正派保守，孙女出生后就给她听邓丽君的歌，因此杨素只听过一些7、80年代的歌曲。在她心中邓丽君是最漂亮，最流行的女歌星！ 不知何时，韩修悄悄走近杨素背后，她甜美的嗓音吸引他驻足倾听，歌声温柔深情，悦耳舒心。 韩修没想到杨素还会唱歌，而且唱得很好听。 这首抒情歌他听着耳熟，但不记得歌名了。 那些经典老歌，你还记得多少？ 杨素要用洗洁精，转身去拿，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韩修惊了一大跳！ 她赶紧后退，开始脸红起来。 韩修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歉：“啊……那天，不好意思，我、我临时有事，失约了。” 杨素顿了一下，语气轻柔地回道：“噢，没关系。” 韩修皮笑肉不笑地想：她不可能不介意，昨晚被我放鸽子，傻瓜才不生气。 他说：“噢，对了。”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这个送你。”他一个抛物线扔进她手里。 杨素紧紧接住，问：“是啥啊？” 韩修微扬了下头示意：“打开看看。” 第10回 “钻石”耳环 杨素有点害羞地瞅瞅韩修，又看看小盒子，很重视的样子。 她在衣角擦一擦湿手，然后轻轻地揭开盒盖，一对明光闪闪的水晶耳环显在眼前。 她怔住，立马关上盒子，递回给他好说：“这个我不能要，快退回去。” 韩修问：“怎么，不喜欢？” 杨素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平和地解释，“这钻石很贵，你不用破费。再说无功不受禄，我哪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非要把礼物还给他。 韩修没接盒子，而是低头暗笑：这个村姑居然把十几块钱的仿真水晶，看成钻石？？ 杨素不好意思笑着摸摸自己耳朵：“我老干活的，也没处戴。” 韩修抬眼望去，才发现杨素耳垂上平坦无痕。 他无奈地笑道：“现在哪个女孩不带耳环？好了，你跟我来。”他微笑地歪下头，转身出了门。 杨素问：“去哪儿啊？” 韩修使她安心说：“跟我走就是，就在附近。” 这几天米花频频对杨素警告，务要与韩修保持距离！如果没有她在场，无论韩修提出什么要求，杨素都要通通咔嚓x，更不能跟他走！ 然而不知何故，杨素脚不听使唤就和人家走了。 ▏ 韩修领杨素来到一家小美容店。 一进店内，他嘱咐老板：“小剑，帮她打俩耳洞。” 老板瞧瞧杨素，应道：“好嘞。”转即喊同事过来为客人服务“依依？！打耳洞！” 只听见里面的女同事有点不耐烦地回一声：“来了！” 依依丢下手中的时尚杂志，过来开工。 她勉强笑着看看杨素，长得挺俊俏，还文静秀气，欢然细声问：“你想用枪打，还是针穿呢？” 恕杨素无知，没打过耳洞，她干笑地瞅瞅韩修，又回答依依：“我……我不知道。” 依依愣神：“啊？噢，你新来的吧？”她看出杨素是韩修带来的新人，善意地说道，“那用枪打吧，准！长的好，也不容易发炎。” 杨素为了有女人美，点头通过：“嗯。” 依依好言招呼：“先坐吧。”随之她去一旁准备工具和药水。 杨素看看韩修，走近转椅乖乖坐下。 韩修见杨素挺配合，转而舒心地在店里观看起来。 墙上挂着各种发型图案，可谓设计精美，令他赏心悦目。 靠墙角处的一张长桌上摆了很多器材与资料，老板小剑正在伏案绘画。 话说从前小剑是位国画高手，后来改行做了发型设计师。 “大师又作画呢？”韩修稍有兴趣问。 “你看这个喜欢吗？”小剑说着把画纸往韩修跟前一推。 韩修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扒在椅背上按住桌上的纸细看。 这是个男子中短发型手绘图，头发层次分明像蝴蝶飘舞，又像花瓣，发丝流畅，精致又不失风逸。韩修尽管内心沉郁，它还是拨动了他的心弦。 他渴望变成一只蝴蝶，不必背负那么多痛苦和无助，自由自在，无忧无虑，飞向自己喜欢的地方。 “我试试。”韩修要求尝试一下美蝶发型。 “行呀，我正愁没人打广告呢！”小剑兴奋表示，起身去准备工具。 杨素一直盯着对面镜子里的韩修，又见依依握着枪过来，她好奇地问：“这是干啥？” 依依如同老师回答小朋友：“打耳洞啊。” 杨素以前在电视里倒是看过那些美女佳人戴耳环，可打耳洞具体怎么操作，她还无从得知：“这个是啥？” 依依看出杨素是个土老帽了，不然这光天化日之下，谁敢穿“古装”招摇过市？她尽量说的通俗易懂些：“这叫打耳枪，用它才能在你耳垂上打眼。” 杨素觉得用工具在耳垂上打眼，就像老家的芳姨用针在布上刺绣一般，干这活需要细心刻苦。她有点担心：“好端端的，为啥用枪打我啊？” 依依一脸黑线：“毛笔能画眼就不用枪了。”她懒得解释“别问了，来，打你的耳洞吧！”她直接按倒杨素靠向椅背。 杨素吓坏了，竟然还留着理智：“啊，等一下，你打这个针不用麻醉吗？！” 依依失笑：“哈哈哈，我头回听说打耳洞还要麻醉！你当在三甲医院开刀啊？没事，你别动，不疼，一眨眼就过去了！” 一眨眼过去的是流星吧…… 依依拿枪动工，杨素感到触目惊心，猛一把甩开她，立即冲出门口—— 依依惊呼：“喂喂！你干吗跑啊？我还没打呢！” 韩修见状，飞步追出去—— ▏ 韩修追到杨素身边，问：“怎么了？” 杨素竟有点气呼呼地说：“我不想打针了，还给你！”她伸手将耳环盒递给他。 韩修汗颜，依然没接盒子道：“为什么？” 杨素低声说：“我不想伤害自己。”说罢，她蹲下把盒子放在他脚前就起身离开。 韩修愣在原地：“……” 他还是头次听人说打耳洞是伤害自己，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不知她是老土，还是神经大条。 韩修蹲下身，捡起盒子，打开盖子看着一对耳环亮晶晶的，再望向吭哧吭哧朝前走的杨素，真挚的笑爬上他的酷脸。他合盖站起，紧追其后。 …… 杨素走着走着忽然站住，她后退回来，停在一家炒货小店门口，转身静望着门面。 韩修回过头，冷嘲：“你钉在那儿了吗？” 杨素轻轻指指门口：“瓜子。”她看见橱窗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干果，琳琅满目，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太久没到吃家乡的美味，心中泛起思乡之情。 …… 韩修不露神色心里发起小火苗地步出小店，杨素开心地跟在他后面，她收获了两大纸袋炒货……随兴坐在店门口的长椅上。 店里传出怡情美好的歌曲旋律。 正好杨素听过这首老歌，也是她很喜欢的歌，不禁把她带进年少时的美好回忆，就跟着歌声唱起来：“……白云越过那山岗努力在寻找它的家，小雨吵醒梦中的睡荷张开微笑的脸庞，我把青春作个风筝往天上爬。” 韩修回头看杨素没跟上来，只好快步返回，却见她悠闲地又吃又唱，便气问：“哎，你非要在这儿吃吗？” 他想快带杨素去见林红，省得夜长梦多。 杨素微笑地解释：“嗯，我想吃完再回去。” 她只想在临走前和韩修多说几句话，当是告别。思来想去还是别告诉他我要走了吧，太难开口了。我可能没多少机会见他了，以后也尽量避免和他见面，省得情意难收。 韩修没辙，有些不爽地陪坐，见机行事。 杨素从腿旁的纸袋里抓了一小把瓜子，然后拨开一颗颗瓜子皮，把皮放进空纸袋里，又把瓜子仁放嘴里细嚼慢咽。 韩修早听米花说她贵人食量惊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道她要把这两袋瓜子吃完才走？？天呐，我可不想做那个守株待兔的呆农！ 第11回 幸福的种子 韩修贬道：“真能吃。” 杨素乐呵呵回应：“小时候饿怕了，有点后遗症。” 她突然指指后面提起，“哎，你听过这歌吗？” 韩修冷脸回一句：“没有！” 杨素略惊：“啊？这么老的歌你都没听过，多好听啊！” 杨素感觉韩修比她还孤陋寡闻。 韩修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里嘲笑杨素，我听的英文歌比你这老歌好听一百倍。 杨素觉得韩修没听过《蝴蝶飞呀》好可惜，还有她过去看的mtv《爱》，小虎队可爱又特别的歌舞表演令她铭记终生！ 她喃喃自语：“唉，这么好的歌怎么都没听过？” 韩修懒得理杨素，闷气弯下腰，两手叉合伏在双膝上冷静想对策。 杨素找话题：“你是本地人吗？” 韩修冷答：“不是。” “那你为啥来这儿呢？” “不为啥。” 韩修从来不主动跟不熟的女人聊天，赶快又把这个幼稚问题还给她：“你为啥来这儿？” 他可不想别人知道自己辛酸的过去，当年他和米花从吉林老家来到这个陌生城市，完全是为了逃避痛苦，重获新生。 杨素哪能理解韩修的心思，依旧微笑地回应：“我啊？为了远离痛苦，从新开始。” 韩修听后立刻吃惊地看着杨素，没想到她和我心情这么相似！ 杨素歪起头问：“你一定想，多大的痛苦还让我背井离乡对不对？” 韩修虽然总对别人的故事，尤其是女人的故事不感兴趣，杨素的问话也和他的想法大相径庭，但他还是在她甜美可爱的笑容面前，轻轻点头称是。 杨素认真说：“我爷爷啊非让我嫁给那个大哥，好说歹说他不听。我不想跟没感情的人成亲，不想骗自己，更不能骗人家！实在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我就逃婚了！” 韩修静默地听完杨素的讲述，这年头还有包办婚姻？杨素逃婚，真是乡村新女性……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你很勇敢。” 杨素面对喜欢的人，不能靠近，只能远离，她有些心烦意乱，道：“是吗？可是我的勇敢却伤害了别人。有时候，我不知道这种勇敢对不对，你说我该不该坚持？” 韩修思虑着，慌忙把目光从杨素清纯的双眸上移开，迷惘地盯着地面。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不和怎么回答她这种外简内深的问题，更不知身边的她喜欢自己。 看起来简单的问题未必容易解释，有些想法、障碍，让我们难以发现，生活中最平凡的事物，恰恰是我们最需要的。 杨素见韩修不语，笑起来化解冷场：“呵呵，我说这些干嘛。”她顺手将另一袋瓜子递给他，“呐，这个给你，幸福的种子！” 韩修纳闷地看着杨素：“幸福的种子？” 杨素笑着解释：“对，幸福的种子！农民伯伯辛勤耕种，就为让我们吃饱穿暖，过上幸福的日子，所以这是幸福的种子，收下吧！”她说完又递出瓜子，芳容满是甜美。 韩修觉得拿着这种俗物走在大街上简直损烂形象，好笑地拒绝：“我才不要。” 杨素有点不高兴地微微噘嘴问：“为啥啊？” 韩修冷冷地答道：“那是你的幸福，幸福从不属于我。” 杨素好言劝勉：“不会，幸福属于每个人，它可能就在你身边，只要……” 韩修厉声打断杨素的话：“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痛苦！” 杨素怔住！ 韩修神情凝重地随口说：“那个无情人抛弃我和我妈跟别的女人结婚！我妈受不了自杀了……” 杨素看韩修脸色突然变得忧郁沉重，拿着幸福种子的手缓缓而落，静听他的诉说。 “我只能跟那人生活，他不管我死活，最可恨是他那个女人！老打骂我——” 韩修讲着骤然止语，一下意识到自己居然对杨素说出了不为人知的过去？！但他已无力收回，见她还在静听，只好紧张地逃至尾声，略颤着眼神硬直视她问：“你还觉得我幸福吗？” 杨素得知韩修竟有这么凄苦可怜的身世，沉默不语了，同情和心疼的泪水在她大而明净的眼眸中闪动。她知道韩修说的那个“无情人”应该是他父亲，被最亲的人苦待，难怪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样子。 韩修心有余悸，不敢抬头看杨素眼泛泪光的脸，他完全想不通：我为什么跟这个陌生女人说起过去？这种蠢事从没发生过！难道因为她像妈妈？还是她赢得了我的信任？ 他责怪自己防备松懈！ 杨素哀容哑声地致歉：“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遭遇，真的……很对不起。” 韩修心头一紧，明明是他口误，杨素还给他道歉……韩修想到杨素跟他妈妈一样心软，见不得人受苦。他使劲克制下内心的痛楚和逼近眼眶的泪水。 杨素觉得自己不该用难过感染的韩修更难过，她擦擦泪撑起笑容，边想边说：“你还是幸福的吧，至少比我幸福。” 韩修一脸愕然地盯向杨素。 杨素语气平稳：“我出生时爸妈就不在世了，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们。” 韩修以为杨素看上去乐观傻傻的，不会是那种没有双亲或家庭不健全的人。 杨素坚强起来说：“你爱你妈妈也好，怨你爸爸也罢，他们都留在你的记忆中。如果能看到爸妈，我愿意天天挨训。”她说着，不禁笑眼盈湿。 韩修盯着杨素温暖的笑脸呆住，她的傻话令他心酸又宽慰。 杨素坦言：“听说我爸妈在北京相识的，我一直很想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一点痕迹。你看，你比我幸福吧？”她再次向韩修送幸福的种子并诚心表示，“幸福就在我们身边，看你会不会接受。” 韩修望着杨素亲切善良的笑颜，慢慢地伸出手接受幸福的种子。 叮叮咚咚……不识时宜的手机铃声响起。 韩修忙收回手，起身走向一边去接听手机。“喂。” 听筒里传来豹子那阴魂不散的声音：“修，村姑跟你在一起吧？” 韩修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杨素应声：“嗯。” 豹子紧说：“刚才我听见米花给林红打电话了，说晚上见面谈事。” 韩修压低嗓音急问：“她来真的？” 豹子鸡婆似的说：“嗯，她真中二了！不过她还没跟林红明说，所以咱们必须比她先行动，不然她俩一见面后果不堪设想啊！哥们儿，这回全看你了！我正去老妖婆家路上，到那儿等你，快点！” 他半天没听见韩修回音，“修？你在听吗？喂？韩修？！” 韩修淡应一声：“知道了。”便收线。 他沉思片刻，装出一副高兴模样，转身走回杨素跟前，好说： “杨素，刚才豹子打来电话，说请咱们到他家吃饭。” 杨素迟疑一下问：“是吗？只有咱俩吗？” 韩修假笑道：“还有米花。” 杨素立刻开心到防线全无：“好啊，啥时候去？！” “现在。” “好。” 第12回 杨素落入险境 一辆出租车停在一幢气派别墅大门前。 韩修从副座位上下来，为后座的杨素拉开车门，她下了车。 豹子早就在门口等待，他眉开眼笑地朝两人走来，热情迎道：“哈，牛郎织女驾到，欢迎欢迎！” 韩修对杨素找借口离开：“你先进去，我去买些东西。” 杨素乖乖答应：“噢。”又向韩修柔声叮咛，“快点回来。” 韩修尴尬地跟杨素点下头，连忙坐回出租车上。 杨素一直目送韩修离开。 韩修从后视镜里看到杨素那无辜可怜的样子，颤抖着扭过头，不忍看下去…… “哈，他等会儿他就回来了，咱们进去吧！”豹子过来假装好心地和杨素说。 杨素跟随豹子走进别墅。 ▏ 富丽堂皇的客厅，装饰的相当讲究，一派欧式田园格调。 “坐吧。”豹子示意杨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杨素轻轻坐下，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环顾四周，房中陈设贵气典雅，她酷似刘姥姥进大观园，看花了眼。 片时，一位西装笔挺、面正体健的酷男走进来，将手中一个提箱递给豹子。 豹子接过提箱打开小缝探明箱内有钱便合住，他心满意足地冲酷男微笑点头，之后移驾离开。 杨素起疑，是否又中什么圈套，她一看豹子拉门出去，惊慌地站起来！ 她冲到门前喊：“啊！喂？开门？开门！放我出去！！”她大力拍门，高声呼救，“豹子你别走！你回来？回来！韩修？！你在哪儿？快回来！你……你回来……呜……” 面对这扇无情关闭的门，她无望地失控哭泣。 酷男不胜其烦，上前准备掌掴杨素，但见她哆哆嗦嗦像个受伤的孩子，泪眼汪汪盯着他，他咬牙比划两下，实在难下狠手。 一个手下对酷男耳语，表示“红姐要审人”，酷男转脸瞧瞧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坏女人”，只能默从退下。 …… 杨素一脸惆怅地站在窗边，心里害怕极了。若这次真遭遇不幸，她决定从此解脱。 林红身穿艳丽长衣，步态轻盈地走下楼梯。 杨素立刻进入戒备状态，颤抖的手忙拽紧窗户把手！ 林红悠然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她长得好像葫芦娃里的蛇精，奸笑地瞄向杨素，说：“哎呀，小美人，好心劝你别白费力气了。豹子说你做过跳楼保身的壮举，我就找人给窗户安了护拦。嘿嘿，要弄开它，除非你有铁齿锯牙！” 杨素听完直感一股强烈的寒流袭入身心，她对林红强颜硬气问：“你想怎样？！” 林红贼眉溜眼的，满是得意道：“你说呢？识相的话就乖乖听话。”说着，她脸上露出几丝狠色朝旁边一个中年女人示意一下。 杨素眼瞅那个恶婆娘一脸凶相拿绳子逼近，吓得魂飞胆战！她冲到门前猛拧把手急欲逃命—— 恶婆娘眼尖手快，一个箭步过去抓住杨素胳膊往客厅拉！ 杨素极不顺从，用牛力一把推倒恶婆娘！正好她撞倒大花盆，花盘砸在她胖脑袋上，她捂头直叫疼！ 杨素趁机又奔向门前急拉把手！ 林红看手下栽了，气急败坏，起身上前揪住杨素头发往门上撞！ 杨素痛得大叫：“啊——” 杨素感觉林红力量比她大，不知如何对付，她还没有和女人搏斗的经验。 林红生猛老练，两手将杨素双臂别在背上强行往椅子方向拖！“天香，快把这乡下妞绑起来！” 恶婆娘天香听到大姐大命令，咧着嘴硬想爬起来，可导演不容许……呃，国色天香和她真违和！ 杨素巨受压制毫无反抗与还手之力，就在她离椅子越来越近之际—— 突然有手下急促叫门：“红姐！红姐！” 林红不耐烦地甩手作罢，叉腰缓和力气！她见跑远吓缩在楼梯角的杨素也累得够呛，听到手下不挑时来叫门，怒喝：“找死啊？！” “不是……红姐，老大打来电话说找你有急事！” 林红不满地拉开门恶吼一声：“不会说我忙啊！！” 谁知门外的手下已晕死过去，一把枪口瞄准林红的额头！她满脸惊恐地后退着…… 一只握枪的手臂跟进——一张俊酷的侧面跟进——竟是…… 韩修？？？！！！ 韩修进屋就唤：“杨素！” 杨素挠破头皮都没想到韩修会来救她？！内中急速攀升无可估量心动感动激动集合指数如同爆表！她热泪盈眶，赶紧跑到他身后躲灾！ 韩修看看杨素，她衣衫被撕破几处，额上、胳膊上上也有伤痕，头发像炸过一样，实在可怜。他没预料自己竟会返回此处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肥皂戏。 韩修冷俊的脸面对林红，认真道：“红姐，放了她吧。” 林红用内力稳住慌心惧意，冷问：“凭什么？” 韩修试图用捧日记打消林红的恶意：“她是米花妹妹。红姐见过大场面的人，收这种傻妞太降身份。” 林红不服强调：“我管她是谁！她傻吗？我看是与众不同，这么好的货，能赚大钱啊！”她边说边胸有成竹地望着杨素，仿佛她是摇钱树。 杨素怕得埋头在韩修背后，握紧双手直发抖。 韩修看一眼身旁胆怯柔弱的杨素，心生怜悯。 林红傲视韩修企图讲和：“韩修，我不追究你为什么拿枪指着我，只要你收手，我当什么事没有，你还是我弟弟！” 韩修对她明示：“除了她，你找谁都可以。” 林红反将他一军：“除了她，你谁都可以带走。” 韩修冷笑挑眉问：“看来……说不通了？” 他瞟一下地，随即猛地一把拽过林红，用枪指着她头冷问：“车钥匙在哪儿？” ▏ 酷男开一辆高级轿车停驶在别墅门口，并未熄火，又下车打开主副座两旁的车门。 这时韩修用枪挟持着又傲又惧的林红走出，杨素紧跟韩修身后，几个手下也出来为林红护架。 韩修命令杨素：“上车！” 杨素逃命般飞速坐进车内并关死门！ 韩修后退着贴近主驾门仓，噌一把将林红推倒老远，几人忙扑过去抢着搀扶栽倒在地的红姐。 林红晃起身双目放火地狂叫：“饭桶！快去抓他们！快去！！” 韩修已驾车奔去—— 酷男铁面无私，昂首立在原地望着车子远去，似乎和林红他们这帮坏人毫无关系。 第13回 韩修遭难 几个手下追到半路无功而返。 林红见状，疾步上去抽了一手下一记响亮的耳光！好货被人搬走，还遭自己人反水，她非常不甘心，“啊！”地仰天长啸一声，又怒吼：“谁？谁放他进来的？！” 酷男依如雕塑。 手下们难为情地相互看看。 一个手下过来低声下气地回话：“红姐，是韩修啊，我们……能不让进吗？” 林红差点气绝：“你——”她举手要抽他，又觉打这种笨蛋实在给玉手抹黑，一甩手冲回别墅！ ▏ 长途汽车站门口，罕见的冷清。一旁停着一辆高级轿车。 韩修从钱包里取出一叠钱，即又改变主意拿出所有钱塞给杨素手里。 他催说：“快回家去，以后别来了。”说毕，转身而去。 杨素跑过去一把拉住韩修胳膊，他回过头来冷冷看着她的手再到脸。 杨素腼腆地松开手，问：“我走了，他们找你麻烦怎么办？” 韩修声色冷静道：“我在麻烦堆里长大的，你还是逃命去吧。”言罢，扭头走掉。 …… 杨素望着车子越驶越远，找不到一个留在韩修身边的理由。 ▏ 公路在快速延伸，徐徐轻风吹过韩修棱角分明的俊颜，飘拂着他的发际，车窗内寂静的他望着前方沉思，希望这场风波尽快平息，希望不要再见到那个让他揪心的女孩…… 叮咚……叮咚……他上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 “啊哈呀！修！快来救我啊！！”听筒里豹子哭嚎呼救。 轿车飞速行驶，转眼不见踪影—— ▏ 某废弃仓库门外。 一个打手将鼻青脸肿的豹子狠狠扔出门口，恶声警告：“快把那村姑找来，不然要你们命！滚！！” 豹子捂着伤脸落荒而逃！ ▏ 韩修风尘扑扑赶来，仓库大门缓缓而开。 林红早就坐在椅上等韩修自动上门，一见他现身，她故装平静问：“杨素在哪？” 韩修稳站当地，面不改色地冷冷回话：“不知道。” 林红冷笑且晃晃首，接着抬正头一手指指韩修，威吓说：“你这次太过份了！” 转而她叹口气缓和态度，“唉，算了，我不跟你们年轻人一般见识。只要你把那丫头给姐弄回来，这箱钱全归你。”她示意一下椅旁立着装满钱的提箱，企图用巨款收买韩修听命于她。 韩修不语，只是轻笑。他嘲笑林红不自量力，也嘲笑自己此刻居然展现一下“视金钱如粪土”的崇高美德？？疯了，被那村姑传染了。 林红耐不住性子，讽刺道：“别以为你是老板面前红人，我就不敢动你！好歹他还叫我一声姐，你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说，把那丫头藏哪儿了？！” 韩修依旧不作声，面筋却绷起来。 林红放狠话：“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你活腻了！”话落，她对一手下使个“废了他”的眼色，便腾出战地。 两个手下像被操控的机器冲到韩修面前开始你一拳我一脚地猛攻他，更有一手下挥棒上阵！他们轮番攻击韩修，直到他壮烈倒地…… 韩修气喘吁吁地爬起身来，擦掉嘴角的血迹，低下头笑里藏刀。他鼓足劲气，抬头目露冷光，握紧拳头，叭叭声在筋骨中作响！他一股怒气爆发，冲上去与几个打手展开猛烈的战斗！ 双方打斗精彩，一阵就是数十回合，打手们败下阵去。 一个打手眼看韩修的重拳朝他脸射来，心惊胆战差点下跪，急速投降：“修哥！手下留情！！” 韩修见此迅速收起武力，气呼呼瞪着那熟悉而惨败的打手。他有时重情义，不会对人赶尽杀绝。 “韩修！”一位头儿模样的哥们走上前和气唤道。“别怪兄弟们狠，你把那丫头交出来不完了，咱们何必窝里斗？再说红姐不会亏待你的，你救了那丫头她也不念你好啊！” “就是修哥，东哥说得对，她能给你什么好处啊？！”败兵多嘴好劝。 韩修看看他们，也纳闷自己这样不顾一切救杨素那个外人究竟图什么？ “带我们去找她吧。”头儿提议。 “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儿。”韩修如实说。 韩修确实不知道杨素现在何地，他也不可能鸡婆似的问一个女人行踪，估计她已经逃回老家了吧，那她具体隐居在哪个村哪个店？哪个深山老林？他更无从得知。 “韩修！”忽然另一个打手大喊。 韩修本能地回头探究！那恶棍猛地朝他脸上扬一把沙子！ 头儿趁机拎起酒瓶猛砸韩修头上，玻璃碎片瞬间开了花…… 韩修立觉头重脚轻，眼前迷迷糊糊渐渐汇成一片漆黑，随之，昏倒在血泊之中…… ▏ “米花……快逃呀……”豹子喊了一路地跑进化妆间。 “鬼子追你呀？”米花坐在梳妆台前边化妆边讽刺道。 “啊呀！不好了！出大事啦！韩修放跑村姑放啦！老妖婆派人四处找你呢！哎呀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豹子急地像热锅上蚂蚁来回跺脚。 “什么？！”米花从镜中看到豹子那张倍受摧残的脸噌地弹起，恐慌地冲上去猛摇他双肩嚷嚷“杨素呢？韩修呢？你们怎么……那个……什么……哎呀，你个大笨蛋！！”事发突然，她急乱地语无伦次，只得狂打豹子出气。 “哎呀姑奶奶！别啰嗦啦！快逃命吧！！咳——”豹子吓得叫着，猛一把将米花扛上肩就跑。 “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死豹子！！你混蛋#￥%&……” ▏ 市星级医院。 走廊中一名女清洁工背影正在忙碌着，她手握墩布用力清洁着地面，体力撑不住时直起腰来擦拭脸上的汗水，原来是杨素这张秀丽的脸。 她疲惫地看看自己潮湿走形的双手，笑着鼓励自己：手儿，辛苦了。等情况好了，我给你买双好看的手套！ 她又看向脚上那双陈旧如土的布鞋：再买双漂亮的新鞋！ 傍晚，杨素收工准备回员工宿舍休息。 她迈着沉步走过n道楼梯，n条走廊，走出最后这条走廊就到门口大厅了，她盼着快回去饱餐一顿。 杨素远见靠墙处停放着一张病床，上面好像躺着一个人。 她走近床旁，突然感觉躺在床上的人有点眼熟，即又好奇地退回脚步，靠近病床仔细辨认那人。她一看，不由花容失色，眼前这个受伤的人居然是——韩修？！ 杨素经过询问医生得知，原来不知何人把受伤的韩修扔在医院门口，便销声匿迹。 杨素想到韩修为救她受伤昏迷，他一个人躺在那张病床上，她落下心疼的泪水。 之后，她毅然地跑去为韩修支付医疗费！ 第14回 可爱的安慰 第二天。 韩修用力睁开朦胧的双眼，依稀看见了妈妈的面容，暗自庆幸应该光荣进入天堂了。 但他定睛细看，杨素的脸渐渐清晰的出现眼前，他叹气，原来还在人间。 人间好过地狱吧男主，幸亏你活了，不然这故事就人间蒸发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杨素扒在韩修枕头旁柔声问。 韩修费劲地看向自己身体，见他头上、双手、左腿多处都用厚厚的白纱布包扎着，惊慌地问：“我的腿？！” 杨素及时按住乱动的韩修并安慰：“没事没事，大夫说你好好配合治疗一定会康复的！” “你骗我！” “我骗你干啥？展医生就这么说的，你要不信我把他找来你问问好吧？” 韩修看杨素眼神面色还算诚恳，姑且信她一次，便安静下来。 杨素坐回椅上，笑嘻嘻地对韩修要求：“把嘴张开？” 韩修不解，艰难吃力地望向杨素，她脖子上好似新长了个大问号脑袋。 “啊——”杨素张大嘴巴作示范。 韩修难得听话地慢慢张开疼痛的嘴，紧接着便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噹啷啷地掉入口中，再抿抿嘴甜甜滑滑的，转动几下舌头才反应过来是颗糖。 他忘记自己多久没吃过糖了，好像妈妈在的时候吃过吧。 “我生病时爷爷就用糖哄我吃药，想到有甜甜的糖吃，再苦我都会咽下去。现在你开心吃糖吧，什么都不用担心，撑过这小段苦日子就会迎来美好春天了，加油！”杨素笑如春风地握拳为韩修鼓励打气。 韩修含着糖块，感受着杨素甜蜜的安慰，虽然倍感过时，还不失温暖。他目前除了想看她得看，不想看她也得看之外，别无选择。 “一定是那个坏女人把你害成这样吧？”杨素突然生气地问。 韩修望着天花板不说话，他实在不懂上天为何又安排他遇到杨素？他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都是我连累了你。”杨素低头自责。 韩修依然沉默，彷佛看中了天花板。 “啊，那你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她轻言轻语。 杨素以为韩修在怪她给他添麻烦，所以不想理她，于是只好识相地站起，轻轻带上门离开了病房。 ▏ 冷冷清清的过了两天。 杨素为了给韩修做补品，一大早就提着一袋鸡蛋跑到医院食堂厨房费好功夫才说服厨师长借用一下灶火跟配料。 蛋花。功效：健胃益气，容易消化，可补充大量蛋白质及维生素。其口感香甜滑嫩，是孕妇伤员的食补佳品，老少皆宜！它也受少数民族同胞、港澳台同胞、海外侨胞青睐，甚至星球不限。 病房内。 杨素轻轻喂了韩修一勺温热的蛋花。 她将勺子放回碗中，亲切地看着他问：“好吃吗？” 韩修只顾缓缓嚼咽蛋花，并没发表评价。 杨素有点泄气地叹息一下，对于他的沉默，她感到很无奈。 时间安静地流过…… 杨素背过身在桌前给苹果削皮。 韩修突然冷不丁说一句：“还行。” 杨素怔住，转过头惊喜地望着他：“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韩修冷声辩道：“本来不想理，都怪你做吃的让我嘴软。” 杨素一听乐开花：“哈哈，当然啦！我做的蛋花男女老幼都爱吃，你也不例外了！”她自夸着几乎跳脚，“我这美味的蛋花，好多人吃了一碗，还想再吃一碗……”。 韩修面无表情地盯着俏丽的杨素膨胀起来。 杨素：“吃了一碗再吃——”她猛觉自己出丑，忙放下手中挥着的小刀，继续老实地削起果皮。 韩修心思你做的再好我们也不能吃碗吧…… 他淡问：“你有手机吗？”问完就后悔自己对牛弹琴。 杨素略感遗憾说：“没有。”即又开心道“米花有！” 韩修郁闷：米花要在还用问你吗？他提出：“帮我借一部好吗？” 杨素十分乐意效劳：“噢，好啊！”话音刚落，她已不见踪影。 …… 韩修双手生疼，又被包扎的粗胖，根本无法按动手机键盘打给米花，只好硬着头皮使用杨素：“你来打。” 杨素接过手机，问：“号码多少？” 韩修回答：“138xxxxxxxx” 杨素低声念叨对号按完，又问：“然后呢？” 韩修淡言发令：“呼叫。” 杨素应一声：“噢。”立即冲手机大吼两声，“啊——啊——” 韩修淡漠的脸色总算起了不小波澜，惊呆地看着她问：“你干吗啊？？” 杨素认真地说：“呼叫啊。” 韩修哭笑不得，雷得他差点跌下病床！ 我还指望她以后帮忙传个短信什么的，现在看她连基本操作都不会，如果让她传短信，天知道她会不会拎起手机当邮差去送信？！ 韩修日见好转，正拖着沉重步子一瘸一拐地向卫生间方向缓移。 突然，杨素冒出来搀扶韩修！ 韩修见状，一把将杨素甩开，瞪了她一眼继续前进，他不喜欢陌生女人靠近自己。 杨素只能呆站原地目送他慢行。 韩修没走多远，一下体力不支蹲在地上！ 杨素飞速冲到韩修身边扶起他，然后握起他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与他并肩前行。 韩修看着杨素一副抗日女英雄式认真的脸，便不再拒绝。 …… 杨素等候在门外。 “啊——” 杨素猛然听见韩修吼叫一声，立即破门而入！ 她惊慌地奔过去问镜前的他：“怎么啦怎么啦？！” 卫生间里两位男用户正洗手，突见一个怪女子闯入禁地吓得一脸慌张，赶紧难堪地逃离出去。 韩修膛目结舌，盯着镜中的自己，木然说：“我的头发……” 杨素松一口气：“咳，吓死我了，我当啥事呢！”她拍拍胸降下惧意。 接着，她笑容和蔼地解释，“你头发有些长，缝合包扎伤口的不方便，展大夫帮你剪了。人家以前是发型师啊，他用手术剪就……” 有人破坏了韩修心爱的美蝶发型，他怒火中烧，猛然两手摇晃杨素双肩大声质问：“哪个滚蛋剪的？！” 杨素惊吓复发，双目呆直！ 韩修气得一把甩开杨素，冲出门口—— 门与墙嗵嗵嗵撞击！ 乡下姑娘杨素扒在地上迷茫不已，忧愁浮面…… ▏ 病房门缝中冒出一朵笑脸葵花，靠在床上的韩修淡然望去。 他不用猜也知道是杨素在捣乱，随即恢复原状。 赫然，杨素一身秧歌打扮跳进当地！她头带红花绿叶，腰间系条红布带，两手边抓布带活蹦乱跳地扭捏舞动，边欢笑地一惊一乍高唱：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杨素的滑稽样忽地闯入韩修视线，惊了他一下！ 第15回 开心的梦 韩修看杨素起劲地扭着秧歌，真是个活宝，他忍不住掩嘴笑起来，硬想止住笑也无济于事。 毕了，杨素傻呵呵地摸摸头，走到病床前，害羞地说：“你笑了啊？” 韩修压住笑问：“你加入秧歌队了？” 杨素实说：“没有啊。” “那干吗这副打扮？” 杨素抓抓辫子笑道：“噢，上次豹子见我这样打扮笑得厉害，今天逗你开心一下，听米花说这是啥非主流？” 韩修听后差点笑喷：“非——”恢复点正经，“你这是非主流吗？不入流差不多。” 杨素低脸偷乐。 韩修善意提醒：“少犯点傻，不然危险。” 杨素乖乖点首：“噢。”她将笑脸凑到韩修面前撒娇问，“那你不生气了？” 韩修见杨素脸上还画着两个红脸蛋，立刻心颤地闪远身子紧说：“不了不了。” 杨素站正说：“呵呵，我没想到你这么在乎自己头发，早知道不让展大哥给你剪了。”她柔声好劝，“事情已经这样，你别往心里去了好吗？大夫也是为你好，等康复了再留嘛。” 韩修恢复酷颜道：“你有一样珍贵的东西，突然它不见了，你不难过吗？” 杨素想一想：“啊……这个，当时可能会吧，但是活命比头发重要啊（模仿他）！你要是心里不平衡，我一会儿去剃个光头好了。”她安慰他逗道。 韩修笑着直摆手打发她：“我怕你了，去吧。” 杨素放心道：“呵，你不生气就好。”转即想到“噢，对了。” 她拿出别在腰后的靠枕，“给你买了个葵花靠枕，你晚上枕着它做梦也会笑的，你看它多可爱！”说着，她把葵花比在自己笑脸前晃晃。 韩修看它和杨素一样可笑，贬道：“枕着它会做恶梦。” 杨素疑惑地看看葵花：“不会吧？摊主说它能给人带来快乐，我也看它笑得很开心就买了。”她转念高兴地开导，“没事，如果你梦见现在的我也会开心的。” 韩修欲哭无泪，想：你这秧歌大妈样，厉鬼见了恐怕都会笑到猝死。 ▏ 漆黑的午夜，一个面目狰狞的母夜叉张牙舞爪扑面而来，几乎要吃人！一个天使美女突然降临，与母夜叉争打起来！两人扭打一番后，美女被打的惨败不堪！妖魔一样的母夜叉继续扑来，可怕的嘴脸越来越近…… “啊——” 韩修惊然坐起！大力喘着粗气，头上直冒冷汗！原来又是那个纠缠他十多年的噩梦。 他半天才回过神，看看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他赶紧打开床头柜上的灯，屋里朦亮。 他感觉口干舌燥，下床走到桌前抓起一大杯水饮尽！他深呼吸几口气，随即瘫坐在沙发上。 “呼呼呼哈哈哈！呼呼呼哈哈哈……” 忽然，屋里响起阵阵怪笑声！韩修吓了一跳，慌忙探寻周围的动静，找了一气也没发现异常迹象。他定神细听，发觉这个笑声来自背后，伸手一揪，拉出一个满脸傻笑的葵花！ 这个靠枕里不断发出怪笑声！韩修鼓捣好一会儿都没关掉它，无奈之下，只得憋气罢手。 就这样，他握着葵花，漠视着它，任由它傻笑到天亮。 ▏ 翌晨。 “好吃的来了！”杨素欢呼着来给韩修送饭。 韩修还在蒙头睡觉。 杨素把餐盘放在一边，叫魂似的软声道：“吃饭了？……” 韩修毫无反应。 杨素奇怪，过去轻轻撩开被单看看韩修的情况。 “别烦我！”韩修猛然坐起一声雷响。 杨素吓一大跳，看到韩修头发蓬乱，憔悴沧桑的倦容，不禁燃起担心：“你咋的啦？！” 韩修闷不作声，一股脑冲到桌前，拽开底部柜门揪出一团被单，又取出一个垃圾筒扔在当地，续而大步返回，四肢一展扑倒在床。 杨素完全不解，忙走过去揭开垃圾筒盖子，只见筒里填满一堆乱七八糟的纸，里面还伴着一阵阵沉闷的笑声。 她翻开纸堆挖出宝贝，手捧葵花傻眼：“咦，它怎么跑这了？” 韩修本该发出震耳欲聋的斥言，但巨困中的他显得有气无力低沉说：“关掉它……吵死了。” 杨素惊问：“啊？难道你一晚上没睡，就听它笑了？！”她顺手按了一下葵花脸上的眼睛，笑声骤停。 韩修瞬时醒了，翻起身奔到杨素身边，夺下葵花惊奇问：“咋不笑了？？” 杨素道：“按一下它左眼就关了啊，按一下右眼是开。” 韩修捂下额头服了杨素：“天呐！”怨道，“你咋不早告诉我？害我听它傻笑一晚上！” 杨素闻言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韩修脸面铁青看着杨素问：“好笑吗？” 杨素压住笑，低语：“我以为你知道咋关呢。” 韩修甩甩葵花怒问：“啥破玩意儿！开关咋在眼睛上？！” “我哪知道？你们城里人想法稀奇古怪的。” “那你咋知道开关方法？” “我见摊主就这么按的，他说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是它的开关。” 韩修险些崩溃，扭过头添下半干的嘴唇，深感自己刚才发出的傻话荒废至极。 杨素关心韩修问：“你昨晚没做恶梦吧？” 她衷心希望他睡梦香甜，还不禁梦想：有空的话，可爱的我能飘过你的梦境该多好！ 哎呀，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呵呵，偶尔让我闪过一下也行噢！ 韩修一把将可笑的葵花丢给杨素身上：“它就是我的恶梦！” 他继续躺回床上睡觉。 杨素搂紧葵花，急催：“哎？饭凉了！” ▏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人在医院，苦中作乐。 花园，来来往往的人们散心散步，和声笑语。 无聊的韩修进来凑个热闹，远处，他望见杨素和一个小男孩挨坐在一张长椅上说着什么。 …… “姐姐，你坐过飞机吗？”小男孩边打手中的游戏机边问。 “没有啊，在电视里见过。”杨素亲和地摸摸他头回答。 “你真可怜，我都坐过好多次了！”他同情道。 “是吧，明明真了不起。”杨素伸出大拇指称赞，她很喜欢孩子。 “当然了，我是新秀冠军！”明明得意地笑。 “啥是新秀冠军？”杨素傻问。 孩子停止打游戏，惊讶：“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解释“就是电视里唱歌演戏的明星，我参加比赛拿了第一名！” “噢。”杨素明白，又惊问，“你这么小就工作了呀？那你有空上学吗？” “你不懂，我妈妈说现在是娱乐时代，当明星可以有很多钱，见很多大明星，上学没多少用。哈，等我出院又能上台唱歌了！” 杨素听完孩子最后一句话不由得揪心。其实明明还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院方早就告知明明妈妈孩子得了血癌，至今未寻见与他相配的骨髓。 她微笑起来另聊话题：“明明长大了想当什么呢？” 明明欢颜骄傲地宣布：“当然是大明星喽！” “这是妈妈的想法，你有什么梦想呢？” 第16回 在意藏不住 明明坦言：“我想当警察。”马上又小声提醒，“姐姐，别告诉我妈妈啊，不然她会伤心的。” 多懂事孝顺的孩子，杨素打心里钦佩他。 杨素想不通，一个8岁的纯真小孩，应该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有个充满欢乐的童年，他妈妈怎么让孩子放弃大好学业，投入到一个虚荣浮华的成人世界呢？她记得自己8岁时，只知道追着小狗小兔玩，不开心的话，爷爷给颗糖吃就傻乐去了，根本没有什么明星啊赚钱的概念。 看来时代真的不同了，现在是娱乐时代，我是落后时代，但愿孩子们活在一个纯正时代。 “别告诉我妈妈噢！” 孩子的声音将杨素拉回现实。 她赶紧敬礼保证：“是，警察弟弟，绝对保密！” 明明笑开了花：“哈哈，免礼。” 杨素边开心地说“对了，有首歌要送给警察弟弟！（唱）我在马路边检到1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她边唱童谣，边加上动作指指1，又做样子把空钱交给明明手里。 明明痒得直乐。 前面二人天真欢乐，坐在他俩背后静听的韩修，也随之动容。 ▏ 楼梯口一▏处，杨素在专心地清洁擦洗楼梯扶手。 “你唱儿歌，真难听。”韩修的声音响起。 杨素翘首瞭望，见韩修正怀抱双臂坐在上面的台阶，她苦笑一下，继续埋头干活。 “现在谁还教小孩唱我在马路边，人家都唱奥特曼。” “我不知道啥傲慢的，我只知道拾金不昧是好品德，应该传扬。”杨素边擦扶手边说。 “也对。你最好教那些小孩和你一样，捡个100万的上交公安局，1分钱警察可不看重。”韩修打趣道。 杨素也不客气了，半玩笑半认真说：“可能警察不看重1分钱，更看重忘忧时间那个大黑窝吧。” 韩修一听杨素的傻话，顿时脸色阴沉，冷言：“如果你希望我坐牢，尽管去做你的好农民。”说罢，起身走掉。 杨素干眨着双眼，看韩修消失了，然后尴尬吐吐舌头自语：“说大了。” ▏ 食堂，医患人员都在排队、盛饭、就餐。 两名清洁工阿姨正在一面排队，一面长舌私语。 “真是，一个刚来没几天的乡下妞，比咱们老员工还挣得多，凭什么？咱们累死累活才拿2000块，她竟然拿2300？！”甲抱怨。 “就是啊，整整高300呢！”乙不满地亮出3的手势！“她不就比咱们年轻力大些，晚走一会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们好像忘了自己还是农转非。 “哼，她八成勾引展医生进来的，展医生那么善良，见不得别人有难！没想到她外表文静，原来是个狐狸精！”甲凭空捏造。 “我看也是！哎？我那儿有瓶过期的牛奶，待会儿拿给她喝，让她多跑跑厕所，看她还敢不敢逞能！”乙出了个阴招。 “哈哈好，妙！”甲乐意同流合污。 韩修也在一旁排队，听到这俩中年妇女低级的对话高级反感，不由感叹：最狠妇人心。 …… 韩修手端餐盘，在一个空位坐下，又夹些饭菜喂进嘴里细嚼慢咽。 他无意间抬头，看到不远的餐位坐着杨素，她大口大口吃得正香，他无助地晃晃首。 韩修又见一个妇女欢喜地来到杨素跟前，把一瓶牛奶放在餐桌上叫她喝，她立刻拿起牛奶推辞！妇女还不甘示弱，硬推塞给杨素牛奶，两人拉拉扯扯一番后，妇女放下牛奶速速走开！ 杨素带着感激的笑容坐回座位，继续进餐。 吃完饭，杨素准备打开瓶盖品尝久违的牛奶，一抬头大惊失色，不知何时韩修已坐在对面！ 她拍拍胸脯安抚吓傻的心脏，嘟囔道：“你总悄悄过来可不是个好习惯，吓吓我不要紧，吓坏别人要赔钱的。” 韩修跳过杨素说的学期教育，忽然望向一处惊呼：“红姐！！” 杨素吓得大喊一声：“啊！”立即抱头躲进餐桌下面。 韩修低头窃喜：“呵呵……” 杨素听到韩修咯咯直笑，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了他搞的恶作剧丑角，她不爽地钻出桌底，气呼呼地瞪着他。 韩修看着杨素生气还很可爱的样子，坏笑问：“刚才地震了吗？” 杨素心有余悸，气嘟嘟地反问：“你想吓死我呀？！” “反正吓你不要钱，不吓白不吓。” “……”杨素语绝，不与他计较，忍气吞声坐回座位。 几秒后，她一本正经地向他道歉：“那天……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韩修淡应：“无所谓。” 杨素坚持请求他原谅：“我有所谓，请你原谅我！” 韩修愣一下，深切地看着杨素认真的脸，她又给他道歉，他沉思…… 好像很久没人对我说过对不起了。我原不原谅，你真的在意吗？ 杨素失落地低下头：“你不想原谅我吗？” 韩修一脸神秘地挨近杨素，勾勾手指要求：“杨素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杨素充满好奇地凑过脑袋收听：“啊？” 韩修神情庄重地表示：“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吃傻了。”他说完，起身离去。 杨素定顿一阵，略感失望，羞答答想：啥呀？我以为他那么严肃，要和我表白呢。 韩修经过食堂门口，随手将那瓶“毒”牛奶抛进垃圾桶里，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 ▏ 杨素刚走到更衣室门口，便听见同工妇女甲在向乙哭诉。 “怎么办啊？！我那口子被厂里裁了，我儿子上大学还要交那么多钱，我这点工资连生活还房贷都不够！现在又来了个小村姑跟我抢饭碗，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啊呀呀！！”甲痛苦难忍、哭天喊地之中，使劲拍着乙大腿。 “哎呀，你快别这样了，忍忍就过去了，啊？”乙见老姐妹陷入困境的苦样，显出愁容，她也无能为力，只能轻声安慰。 杨素见状，感同身受，不觉同情起那位阿姨，双眼也湿了。 ▏ “亲爱的朋友们，下午好！为丰富大家疗养生活，我们每月举办一次的爱心大礼包活动又和大家见面了！只要您是本院医患人员，均有机会参与本次知识竞猜活动！竞赛中设定20道题，由数位院长教授和专家主任精心摘选，答题者年龄、性别不限。每人连续答对3题，可获得我们院方为您准备的爱心大礼包一个！还等什么？心动不如行动，欢迎朋友们踊跃参加！” 第17回 知识竞赛 医院喇叭里山响般广播着爱心活动！人们纷纷涌进活动中心，入席的入席，就位的就位，显得热闹纷呈。 杨素连推带拉硬把韩修“请”进活动中心！ “我不参加！”韩修不想参加这种无聊活动，起身离开座位。 “你必须参加！”杨素严肃地拉回他坐下，“好不容易等到开赛，一定要拿个大礼包才行！” “我对大礼包没兴趣。”韩修冷脸拒道。 “没兴趣也要试试。我认识个小朋友得了重病，他看见别的小朋友爸爸妈妈帮忙得了大礼包很羡慕！他妈妈现在给他筹钱治病，没空来！我又没文化，答不出那些难题！所以请你帮帮忙好不好？”她十分真诚地请求。 韩修无语，即刻冷语：“不关我事。” 杨素见韩修没走，领会到他只是嘴硬心软，顺而笑脸好劝：“好好好，不关你事，你就当看大戏好吧？” 韩修不得不默从…… 韩修不知自己中学怎么混下来的，不过他小学各科成绩优异，尤其他妈妈是教师，从小他就接受各种文化教育的熏陶，长期耳濡目染，加上他天资聪明，在知识方面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大家请听第1题，中国的五大名山分别是？”主持人在台上手持话筒宣布开赛首题。 台下观众立马开花似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五大名山……？”杨素掰着手指，抬头翻眼苦想起来。 韩修看杨素喃喃自语就笑了，想：用的还挺全，手指都出马了，又不是五指山。 一位气宇轩昂，仪表斯文的男医生起身答道：“它们是嵩山，华山，衡山，恒山和泰山。” 全场一片哗然。 杨素向答题者投去羡慕的目光：“展大哥！” 韩修瞧瞧一脸喜庆的杨素，随之望去，见是一个白面书生眼镜男，不由露出鄙视和冷笑。这就是民间传说的爱心使者展医生吗？果然浪得虚名。 “回答正确！恭喜展医生！”主持人鼓掌带动气氛。“好，大家安静，我来宣布第2题！” 会众肃静下来。 “请问，‘施比受更为有福。’这句名言出自哪里？” “圣经使徒行传。”展医生不加思索地稳答。 “啊，真是比我手里的答案还精确！”主持人惊叹。 杨素对那句箴言若有所思。 “最早的假牙牙床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主持人干脆瞄准展医生提问。 “黄金。” “哇，好厉害啊！” 一片赞美声围绕着展医生。 “恭喜我们聪明英俊的展医生，成为今天首位爱心大礼包得主！”主持人兴高采烈地公布并祝词。 观众掌声不断！ 杨素也兴奋地为展医生鼓掌祝贺！ 唯有韩修不屑地抱臂目视地面，冷如冰山。 竞猜节目继续进行，有人答对两题已很少见，多数是平平之辈，活动即将接近尾声。 杨素看韩修满脸严肃，并无答题的迹象，无奈之余也不好勉强人家。 “好，还有最后4题等大家回答，如果谁都答不出，那令人心动的大礼包就……归我了。”主持人冒出个冷笑话。 台下起了小波嘘声。 “好，请听题！被人们称作梦幻工厂的是什么机构？” 议论又荡起。 “梦幻工厂……电影院？”一位答题者起立笼统地回答。 “接近答案，可惜不对。”主持人惋惜地说，转问别人，“还有其它答案吗？” 人们都看看知识宝库展医生，希望他再解难题。 “大家别看展医生了，按规定大礼包得主不能再答题。”主持人解明。 展医生平和笑笑，脑子里已有了梦幻工厂的本来地名。 “是影视城吗？”有人勇敢作答。 “不是。” “那是太空基地啦！”他奋勇再战。 “这位朋友勇气可嘉，可惜你已经脱离答案轨道，正漫游向那茫茫的银河系……”主持人讲的声情并茂，不失幽默。 台下一片笑声。 “好莱坞。” “什么？”主持人按按手示意众人安静，双眼寻找答题者。 韩修懒懒地站起身，口齿清楚地回答：“好莱坞。” 杨素惊见韩修出马答题欣喜不已，一直注视着他！ “恭喜，回答正确！”主持人高声祝贺。 众人哗然。 “下一题，请问人体最坚硬的部分是什么？” “牙齿。”韩修毫不犹豫地答道。 “正确！！”主持人惊呼。“最后，也是最关键一题！请问在一篇文章中，记述两件或多件同时发生的事件就是？” 杨素头脑有点迷乱，望眼欲穿：谁来告诉我答案呀？！ “平叙。”韩修稳答。 “非常正确！！！”主持人欢叫，“恭喜这位先生成为今天又一位大奖得主！！” “哈哈，真棒！”杨素第一个欢颜站起来为韩修拍手赞美。 观众全站起为韩修鼓掌祝贺。 韩修见杨素对他的表现很开心，不好意思地笑了。 主持人为了招蜂引蝶，突发奇想，说：“今天我们很荣幸一览两位获奖者的博学才智，这在以往的竞赛中从未出现过！为了增加观众观赏性和活动趣味性，最后这道题，我想请二位高手一起作答，你们看可以吗？” “没问题。”展医生微笑地一马当先道。 “随意。”韩修不失大将之风。 “二位高手真是心胸宽广！ok，第20题！请问，漫画《三毛流浪记》的作者是谁？” 展医生听题后，拧眉思索起来。 韩修手抚嘴边，专注一处，飞快在脑海中搜寻答案，他依稀记得妈妈提过那个苦孩子，可惜作者不如三毛火，他早就忘了他的名字…… 杨素听到此题立刻激动，她知道《三毛流浪记》的作者是谁，她看那部小人书不下百遍！ 她趁大家目光集中在展医生身上之际，用手小心拉拉韩修的衣角，嘴里嘀咕：“……瓶。” 韩修纳闷，低头悄悄问她：“什么？” 杨素有点着急，却又不敢声张，只有挨近韩修一些重复唇语：“哎呀，乐平……” 韩修略略听见她说了什么，压声问：“乐平？” 杨素重重地点头：“嗯嗯。” 韩修思考：乐平？乐平好像是《七龙珠》里的人物吧？这傻妞怎么把他俩拉一块了？哎？不对，等等，乐平？乐平…… 倏然，张——乐——平三个大字，金碧辉煌般立在韩修脑中！他赶紧向主持人大声说出答案：“张乐平！” “完全正确！！”主持人几乎乐爆。 韩修杨素笑脸相望！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本次竞赛圆满闭幕。 第18回 韩修不告而别 回到病房，杨素高兴地打开大礼包。她从礼品盒里捞出一把塑料小方片，疑问：“这……这些是啥呀？” 韩修靠在床头，瞅了一眼杨素手里的东西，懒懒回话：“拼图。” 杨素微微不满：“拼图？我要这么多塑料纸干吗？为啥不是玩具车？” 韩修冷笑一下，无奈感叹：“好个爱心大礼包啊。” 杨素一头雾水，追问：“这能吃吗？明明咋玩嘛？” 韩修不再作声，全当陪她看了一场寡戏。 韩修疗养一个半月，基本痊愈。 ▏ 展医生再次来病房查看韩修的病情。 一名女护士准备为韩修输液，展医生打断她的工作，说：“不用输液了。” 护士不高兴地收起昂贵设备，继而命令韩修：“下床。” 展医生问护士：“干什么去？” 护士解释：“噢，黄主任说他要再拍个ct。” 展医生提醒韩修：“坐着别动。”又正色对护士说，“好了还拍什么ct？” “可黄主任说……” 没等护士说完，展医生对她警告：”你告诉黄主任，我会治疗我的患者，不用他费心。黄主任要闲着就整整自己思路，别没事乱开‘罚单’。” 弄得护士灰头土脸，瞪了展医生一眼摔步离去。 韩修思之：这姓展的还挺正直，装的吧？ 展医生铁面目送护士出去，然后微笑起来，边递给韩修药，边感慨：“韩修啊，老实说，我真羡慕你有个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啊。” 韩修一脸纳闷，接过药，转手放在床头柜上。 “这段时间要没小素照顾你，你不可能康复这么快的，现在像她这种好女孩不多了，你可好好珍惜人家啊！” “珍惜她？”韩修否认自己喜欢杨素。 “对啊。”展医生肯定道，又问，“小素……不是你女朋友吗？” 韩修怔了下神，然后摇了摇头。 “噢。”展医生点头会意。 他觉得韩修和杨素俊男美女不是情侣有点可惜，便有意拉红线，“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韩修装傻：“我哪知道。” 展医生说：“她让我发誓保守秘密的，可我觉得蒙在鼓里的感情最遗憾，还是让你知道实情好。” 韩修不解地看着展医生。 展医生总是很平和：“照顾你不说了，其实你住院期间所有医药费，都是小素付的。她白天在医院干活，晚上还去一家咖啡店兼职，真辛苦呀，我们看着很感动。这下你知道她为什么对你好了吧？”他对韩修解释到最后，笑容满面地环抱双臂问。 面对突如其来的真相，韩修很吃惊，除了妈妈和米花，没有人这么在乎他，他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感觉柔情蜜意满了心间。 他转念，又陷入忧愁之中…… ▏ 医院大楼天台。 韩修手扶护台，安静地遥望着这座繁忙的城市，夕阳的余晖透过云霞，挥洒在天边，宛如火焰，不胜美哉。绚丽的日落美景，他难得见一次，心暖无痕。若非此次受伤住院，他也不可能无聊到跑上天台来看什么夕阳晚霞。 韩修转过俊美的侧颜，发现这里晾着浩大一片白床单，风一吹过，飘起层层浪，特别壮观。布单飘起飘落，不远处的墙面下坐着一个人影若隐若现，他撩过几张布单，寻踪望去，看到竟是杨素靠在墙上睡着了。 他见此情景，才明白原来这些洁白干净的床单都出自她手，不由得泛起怜香惜玉之情。 他静静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沉睡的脸，这张纯美素雅的脸，真的让他很容易想起妈妈…… 看样子她很累，否则连发丝掠过脸颊都不会没知觉，他伸手想帮她拨开脸上的乱发，手还没触到她的脸，便打了退堂鼓。 他退后的手窝在膝盖上，愈攥愈紧。最后，他一起身，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 “开饭啰！”杨素开心地捧着一餐盘饭菜迈进病房。 顿然，整洁的病房呈现在杨素眼前，唯独不见韩修，她的笑容淡下，心情也随之失落。 她明白，他不告而别了…… ▏ 杨素在街上转了一中午，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她想找份稳定的工作，就不用去医院做了，这样那个阿姨也能多赚些钱。可现在别说找个合适工作，就是找个不合适的小时工都难如登天，即便她不挑工作，人家还挑她呢。 她一边望着街景，一边愁眉苦思：唉，这么大城市，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工作，我找个正经活儿干咋这么难呢？唉…… 路边，有一处展位正在搞活动，周围人挤压压一片！ 杨素好奇地走过去，忙问身边一个妇女：“哎，大姐，他们在干啥啊？” 大姐热情地回答：“噢，他们大公司在招清洁工呢，妹子，你要不要试试？” 杨素一听立马笑了起来，瞧瞧展位又对大姐直应：“大公司招清洁工啊？要要要！” 大姐看杨素挺实在可爱的，爽快地一把搀住她胳膊说：“行，咱俩一起排队等等吧！” 杨素忙亲切答应：“哎！” …… 排队人多，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轮到杨素应聘了！ 文静的女助理直接问：“你好，什么学历？” 杨素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女助理，苦笑坦言：“那个……同志你好，我没学历但我识字的！” 女助理打量着有点着急的杨素：她长相还不错，清秀可爱，就是这穿的有些土了吧，一看就是乡下人。 她平和笑着，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推辞：“对不起小姐，我们公司最次也要初中文凭，你没学历没法录用的，不好意思。下一位！” 杨素眼看又被雇方拒用，急忙恳求：“姐，让我试试吧！我会打扫会做饭，不怕苦不怕累！我找好久工作了，只想找个稳定工作，但他们不用我！姐，求你让我试试吧，干不好你们再辞我！” 女助理注视着求她的杨素，有些同情，忆起当年自己初来北京时，也像杨素这样年轻热情，有梦想有干劲。虽然，有亲戚在京，可许多艰难，压力困扰，起起落落，她都得独自承受。再伟大的梦想，也会被残酷的现实磨灭。想在这个大都市找个像样的工作，混出点名堂来，真不容易！有时为了求个一工半职，逼得人不得不放下面子，甚至自尊，向强者们低头妥协。尤其像杨素这种初来乍到，没门子，没技术，也没证书的乡下人，要在北京立足，就是做个不起眼的清洁工、保姆都好难。 女助理虽然离梦想远了，但她愿意对杨素献上微薄之力，希望这个乡下女孩离梦想近一点。于是，她通融一些好说：“这样吧，我看你挺实在，像个勤快人。我帮你问问我们科长，如果他同意，你可以来我们公司试试，他不同意，你也别强求。” 杨素感激地对女助理点头：“好的！谢谢姐！” 女助理和杨素微笑一下，转而起身去问坐在中间位置一位中年大叔的意见。 两人交头接耳商量了一阵，科长还时不时地看看杨素，杨素奇怪地抓抓辫子，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第19回 许正泽归国 过了一会儿，科长和女助理走了过来，他对杨素笑道：“姑娘，听我侄女说，你想来我们公司干活，但没学历。” 杨素轻声回应：“嗯。” 科长说：“按理我们不能雇用你，不过今天你很幸运。我侄女要出国了，临走前她想做件好事，加上公司有几个中老年清洁工，劳动力有点不如你们年轻人。你要同意，就来试试吧。” 杨素惊喜不已：“真的吗？你们真的让我试试？！” 科长看杨素找到一份清洁工作比过年还高兴，觉得她是个爱惜工作的好孩子，现在这样勤恳善良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他和蔼笑着点头承认：“嗯，真的！试用期是两个月，你合格了才能成为正式员工！” 杨素欢忙答应：“好，我明白了！”又对二位贵人鞠躬表达感谢，“谢谢叔叔！谢谢姐！” 女助理上前轻拍两下杨素胳膊，友善地回礼鼓励：“别客气，好好工作。” 杨素一脸感动地看着科长和女助理，郑重点首：“哎！” ▏ 国际机场候机大厅，人流物动，一片繁忙景象。 许正泽一身潮装，墨镜遮半脸，领着一班人风光回国！他领袖范十足，霸气地走出大厅正门！ 一辆黑色豪华专车已在外面候驾，一群保镖和助理护着许总钻入车厢，场面盛大，气派非凡！ 许正泽习惯性地接听手机，豪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英语）是的，我刚到emma……好，等下打给你，拜拜。”许正泽喜色与国外认识的情人报一下行踪，道别后匆匆挂了手机。 “正泽，爷爷在家等你了，两个多月没见挺想你，跟我念叨你好几回了！”司机亲切地聊起家常。 咦？这司机不是林红身边的那位酷男吗？怎么在这儿出场了？噢，他真正的领导是许正泽啊，难怪那么拽。 “太忙没多少时间陪爷爷，晋哥，你们多陪爷爷聊聊天健健身。”许正泽认为这样可以两全其美。 “放心吧，我们会多陪董事长的。” “喂？……别废话，收购他破公司！”许正泽又接起手机发号施令。 白子晋看许正泽总是一副忙碌的样子，无奈笑着摇摇头，继续专心开车。 ▏ 华丽中式别墅大宅。 许正泽刚进家，脚还没站热，爷爷见到久违的孙子，就上前抱住他。 许成辉拍了下许正泽脑袋且牢骚道：“你小子，走这么久连5个电话都没打全，我还以为你在你爸那儿扎根不回来了！” 许正泽也拍拍许成辉肩膀逗老人开心：“呵呵，爷爷，我根在这能不回来嘛！您大英雄兵荒马乱年代都闯过来了，还怕我不在啊？” “你啥时正经听我说过抗战事迹了？每次讲个开头你就睡着了。”许成辉用食指敲敲他说。 “爷爷，我给你带礼物了！”许正泽欢颜岔开老话题表孝心。 “那些礼物爷爷都有，你快娶个好媳妇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许成辉老话重提着，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看起报刊。 “又来了！”许正泽一听拉下脸，像泄气气球似的瘫坐在沙发上，他又坐起强调：“我说多少遍了爷爷，我要和我爱的人结婚，不想和那些菜妞相亲！” “啥菜妞，人家是正经大家闺秀，名门千金！”许爷爷严声纠正。 许正泽郁闷不语。 许成辉无奈叹道：“唉，小时候真不该让你在加拿大生活，眼快高天上了！给你介绍一车对象，你咋一个没看上？不是装肚疼躲走，就是让子晋他们去捣乱！好不容易见一个，你让人家等5年！有你这么胡闹吗？” “那些女人就装乖哄哄您这些老人，让晋哥去算给她们面子了！我烦那什么大学毕业的上来就说英语，她要喜欢我别说5年，50年都乐意等！”许正泽辩解得头头是道。 “你？！”许成辉险些掌掴胡说的孙子，但又怕他负气离家，只有好言相劝：“这姑娘你不能一概而论，你得和人家相处才知道好坏吧！” “我不稀罕看她们是水货。”许正泽一脸正经地说笑。 “正泽，你听爷两句话吧，让我们早点抱上孙子，你就光荣大解放了！唉，要不是你姑她们老催我给你找对象，我懒得管你！” “爷爷，您真酷！”许正泽伸出手势夸许成辉，“酷毙了！” “甭给我戴高帽，你少添点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许正泽冲爷爷憨笑。 许成辉正面提道：“这不你姑又打电话，说给你物色了个优秀姑娘，是她老同学李处长的女儿，过两天你去见见人家。她肯定是你爱见的对象，你们处久就有感情了。”他好劝孙子去相亲。 许正泽非常坚定并认真地表明出拒绝家长“包办婚姻”的态度与决心：“什么年代你们还包办婚姻！我和小静（傻乎乎的保姆）还处久呢，难道我也娶她？我不愿意转世一千年回来，我还是不愿意！” 许成辉苦笑反讽：“哎哟，你还成情圣了？”他又显得有些哀色劝许正泽回心转意，“正泽，你老大不小了，你看爷爷也老了，你爸妈又忙，我们不能陪你一辈子吧？我盼着有生之年啊，看你找个好妻子，你们彼此关爱，相互扶持，爷爷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许正泽感到比较沉闷，喃喃说：“瞎说什么呢，我不想回家都累沉沉。” “那说正事，你见不见那姑娘？”许成辉正色道。 “不见！”许正泽一口回绝。 “不见是吧？美得你！”许成辉将许正泽军，“你说你周围要有好姑娘，用劳烦我们吗？没我们你就活不成！” “您怎么知道我活不成？您怎么知道我周围没好姑娘？！”许正泽不服自辩。 “唉，就你身边那几个太妹我还不知道，那是过日子人吗？糟蹋日子还差不多。”许成辉坚信贤妻良母的女孩不会在傲慢风流的孙子身边生存。 “那我要真带回个淑女，您能不能别让我见那处长女儿？”许正泽认真说。 “行，只要你带回个好姑娘，完全可以随你的心意嘛。”许成辉答应，顷刻正告，“但你要带回的还是太妹，就必须给我去见李处长女儿！” “好，一言为定！”许正泽逞强答应。 “一言为定。” 祖孙俩以击掌当作盖章同意。 第20回 冤家巧遇 豪情演艺影视有限公司。 晌午，许正泽英姿飒爽的来上班。 总经理办公室。 “许总！我认输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小公司吧！” 一位西装不整、落魄潦倒的男青年，哭丧着脸拉住许正泽袖子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几乎要给大总裁下跪。 许正泽冷傲地一甩胳膊，稳稳地从沙发上站起！看也不看哭求者，毫无感情地冷喝：“商场如战场，打不过我就滚。 男青年依然含泪不死心，真的给许正泽跪下了，拉住他裤腿深深哀求：“许总，我发誓再也不和您竞争了！求您放我一马吧，我们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啊！” 许正泽没好脸地质问男青年：“你不是跟手下扬言尽管和我对着干，天塌了你顶着吗？” 男青年硬为自己以前清醒时说的大话，找借口并恭维避开许正泽的强势：“我……我喝醉胡说的许总！我哪敢和您对着干啊！” 许正泽酷颜一脚蹬开他！“你他妈顶天啊？我看牛砸你猪脑袋上都顶不住！” 站在一旁的白子晋，听闻许正泽对败军之将的醒脑骂言，低眼暗笑。 许正泽瞅也不想瞅这个口出狂言、吹牛不上税吓软的二货，便绝然走到一边！ 许正泽可不是慈善家，更不相信这个长期与他竞争的对手，会良心发现以后不和他对着干。他完全不给对手翻身的机会，懒得听其废话，直接命令部下：“晋哥，撵走！” 酷帅如军人的白子晋听命行事，上前往出拉无力再与豪情公司抵抗的败将：“王总，走吧。” “别拉我！许总！许总！求求你放过我吧！许总……” 王总力争哭求着，但还是被力大体健的白子晋强行拖走！ 许正泽感觉那个和他对抗的北华影视公司，一向嚣张跋扈的王总经理，如今像孙子似的来向他下跪认输、哀哭求饶，是大大得意畅快！ 他双手插兜定在当地，满身的王者之风！他倨傲地盯着前方玻璃窗外一片繁华的大楼，神情极其威严，眼神中尽是霸气与漠然，实在令人生畏。 ▏ 走廊中，许正泽边吸香烟，边接听手机。 “什么？妮可？不行！你脑注水啊？那种货色也配见我爷爷？再找！” 一名女清洁工来到许正泽旁边，指着墙上的环保标语温馨提示：“先生，不好意思，这是公共场所，不能吸烟。” 许正泽对清洁工的礼貌提醒视如空气，自顾自地叫道：“谁？盘子（日本模特）？还锅盖呢！再找野女人我开了你！最后通牒，找不到一个良家女别来见我！！” 清洁工有点生气地摘下口罩，正是杨素这位清丽素颜的良家女…… 杨素看许正泽对她的善劝毫无反应，只得埋头清理掉他脚旁的烟头灰渣，转而去忙了。 许正泽打完电话，随手把吸完的烟头一扔，转身离去。 他的不文明行为正好被杨素捉个正着，她忍气奔过去将燃着的烟头踩灭，又扫进簸箕内，嘴里嘀咕：“一点常识都不懂，傻瓜。” 许正泽走到半路，突然耳尖地听见背后有不知死活的人骂他，他很气恼，顺势返回！ 他神色已经阴冷下来：“……刚说什么？” 杨素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不文明的人，还厚脸皮跑来理论？！ 她站直身，义正词严地回话：“你听不懂中国话吗？咋能乱丢烟头呢？万一着火怎么办？” 许正泽突见冒出这么个傻妞竟敢嚣张的和他叫板，心里哗哗着起了无名火，无奈大庭广众之下，他对一个低级女人开骂有损超级偶像大主管形象！ 他压气批评：“豆点火星还能着火，要你干吗？扫了完事！谁给你权利敢骂我？！” 杨素惊呼：“我哪有骂你？明明你做错还倒打一耙，你知不知道有些大灾难，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小隐患造成的！” 许正泽沉脸警告：“……道歉。”他恍觉眼前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每天有百十号人从许正泽眼前走过，他能记住一两个也算对方也算鹤立鸡群了，像杨素这种小杂草，早被他抛到荒郊野外去了。管她是谁，他才懒得去翻记忆，谁得罪他就等于找死！ 杨素傻乎乎的，根本认不出许正泽是谁，正好他也没架墨镜露出俊脸上市。 她傻眼：“啊？”给他纠正，“我头回见有人犯错还要人家给他道歉！” 许正泽语塞：“你？！”他叹下气避开上风，另起战术，“不道歉是吧？跟我来！” 杨素冷笑一下，不服问：“我为啥听你的？” 哎呀笨丫头，这公司是许正泽开的，你又想流落街头吗？！ 许正泽懒得跟这傻妞废话，猛一把揪住她衣领往自己办公室方向拽—— 杨素吓得以为许正泽要暴打她，喊道：“啊！你干吗？放开我！”她使劲挣脱开他的手。 啪啦——许正泽手里的手机被杨素胡乱动作甩出老远！ 杨素担心手机立即捂嘴：“啊！” 许正泽飞身抢救手机—— 为时已晚，手机一个速飞撞向墙，弹摔在地，瞬间身裂骨散。 一个下人摔坏了自己的物品，许正泽气得咬牙切齿，转身冲上来对杨素进行反击！ 杨素惊见恶狼扑来，慌忙大叫：“啊！！”撒腿就跑—— 许正泽追杨素到半路急刹脚站住，他恼火地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接听：“喂！……大声点！没吃饭啊？！……苏雨彬？谁啊？” 他握着手机紧贴耳朵，越听越冷静下来，不经意地转过身，朝办公室走去…… ▏ 杨素跑到很远的批发市场买用品，这里东西便宜，她跟老板连哭穷带夸赞硬砍价，人家看她实在可怜的感人，只好依了她。 杨素愉快地拎着一袋东西回家，路过一家高级礼服店时，橱窗里模特身上一套黑色礼服吸引她驻足观赏。 这件礼服的裁制、面料相当昂贵精美，款式是现今流行的蕾丝公主长裙，上面的钻石贴饰更把它装点得高贵而典雅，即使穿在假模特身上，也彰显出与众不同的迷人气质！ 杨素望着礼服入神，店员搬走模特她还追视着它，她在细察礼服上那些水晶贴饰怎么弄上去的。 那么漂亮的裙子，我这辈子都穿不起，不过我可以做一件！ 模特移走刹那，杨素透过橱窗玻璃空隙，竟然望见靠在柜台边低头沉思的许正泽！ 一旁苗条的苏雨彬，正迈着优雅的步子在衣架前挑选礼服。 她留着干净明快的短发，鹅蛋般轮廓的美丽娇容，淡金色眼影下有一双轻易就让人叹服的锐利美眸，高雅不失气度。高高的小鼻子和带着冷艳味道的薄唇，干练贵丽的小礼服更为她增加了许多风华魅力，真是让人可望不可及。 许正泽无意间扭头，猛然发现“敌人”杨素！ 苏雨彬选好一件喜欢的漂亮长裙比在身前，悦色面对许正泽，希望获得他的赞许。结果她看到许正泽一脸酷相，便随他目光望去，只见橱窗外站着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她疑惑：正泽看那个陌生女孩干妈？ 冤家路窄，杨素赶紧调头逃跑—— 许正泽迅速追冲出去—— 第21回 又是你？ 许正泽刹住脚冲杨素喊停：“喂！” 杨素万般无奈，不得不拖着沉步回到原地。 她尴尬笑着抬手向“冤家”打招呼：“呵呵，这么巧啊。” 许正泽冷问：“你谁啊？干吗跟踪我？” 杨素纳闷指指自己：“我？”又指指许正泽，“跟踪你？” 许正泽断言：“哼，为引我注意，你还玩这种烂把戏，太看不起自己了。” 杨素有点不悦地撅起嘴说：“我才没那么无聊跟踪你，”即又拉起手袋提醒许正泽，“我是买东西路过这儿。”还嘀咕“我倒希望永远别看见你。” 她觉得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许正泽气至语绝：“你——”他狠狠瞪着对面这个愚蠢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损批和冷落。 杨素立感直语伤人，不禁低头道歉：“啊……对不起噢。” 许正泽冷笑一下：“哈，你还会道歉？”他不稀罕杨素道歉，还感觉假惺惺。 他故意刁难她：“说，你怎么跟我赔罪？” 杨素难为情起来：“这个……”她只好从袋中拿出手绢钱包，左翻翻右翻翻，取出一堆零钱，又在裤兜里掏出几枚硬币，全部交公，“我只有这些了。那天摔坏你手机真不好意思，如果不够，等我发工资再赔你。” 许正泽看杨素递出一把小钱，不由苦笑：“这点破钱能了事吗？” 杨素抑气问：“那你想怎么样？” 许正泽笑里藏刀地边揉捏拳头，边上下打量着杨素说：“我在想……怎么做让你和那手机一样，成为废物。” 杨素唯恐破相，火速抱头护脸：“啊！别打我脸！” 许正泽坏笑道：“好说，给个提示，你说打哪儿就打哪儿。”他感觉挺好玩，挽起袖子摆出准备对杨素大练靶子的架势。 杨素竟然容许：“啊……打头吧，头硬，哎呀不行，打头会呆的！那个踢腿吧，也不行，踢拐怎么走路！” 许正泽没好气警告：“你再磨蹭太阳都下山啦！” 杨素索性勇敢地伸出一只手掌：“那打手吧！”顷刻又反悔收回“更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 杨素甩晃着手里的钱请求：“你还是拿钱吧，这样划算多了。大庭广众你打我多没面子，你就收钱吧！不够我以后还你，给你？请拿着吧！” 杨素半天没感到许正泽的反应，她小心并慢慢地放下手探探情况，发现早已人影全无，她一头雾水地看看四周。 ▏ 恋上咖啡馆。 俊帅无比的许正泽，正与魅力四射的大美女苏雨彬，享受着浪漫的烛光晚餐。 “许总真帅啊，比电影里还帅。” “是啊是啊，刚才进门时戴墨镜也挡不住他的帅气，嘻嘻。” 前台两位女服务员抑制惊喜在咬耳朵，对她们的大总裁大明星大帅哥赞赏不已。 …… “正泽，你说爷爷见到我会满意吗？”苏雨彬有点担心地问。 “你这么高贵美丽的大小姐，爷爷肯定满意。对自己没信心？”许正泽难得开尊口故意夸她一句，又痞痞笑问。 “不是，我可信心满满！我是怕……爷爷见了我会想起薇薇，万一他老人家见了我生气，轰我走怎么办？”苏雨彬自信又忧虑道。 “别提她。”许正泽立刻黑脸。 “噢，我以为你早忘她了。”苏雨彬微怔一下，低语。 “哼，我不会忘她背叛我。”许正泽满眼恨意地切齿强调。 “老黄历，翻篇了翻篇了，现在男欢女爱很正常了。”苏雨彬乐观地劝解。 “正常？正常就今天哭着说多爱我，求我别离开她，明天又对别男人投怀送抱？” “何必为件陈年旧事生气嘛，你有我就好了。相信我正泽，我会好好爱你的！”苏雨彬微笑着劝勉并表白，她毫不掩饰对心中白马王子的爱慕。 “相信你？”许正泽冷笑，轻视她明确道，“我宁信世上有鬼，也不信女人嘴。” “正泽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她们不一样！”苏雨彬急表忠心。 “哈，每个人都不一样。”许正泽感觉好笑地摊手回应。 “我说的不一样是对你的爱，没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一直没忘记你！那天听说你要见我，我高兴得一夜没合眼，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你！现在终于见到你了，我觉得很幸福很满足！”苏雨彬表情从认真到甜羞地完全袒露心声，像沉寂千年突然决堤的海。 “哇，好感人啊！”许正泽故作感动状，随后垂下头面无表情地继续进食。 他对于女人的甜言蜜语，听至麻木，全当逢场作戏。 …… 餐毕，苏雨彬结完帐，走到许正泽身边挽住他手臂，两人走向门口。 许正泽刚要推门离开，迎面遇见赶来上班的杨素。 “又是你？”他这回着实惊讶了。 杨素一下看到许正泽，也心思怎么又是你？她费解，只能苦笑地摇摇头，这种离奇巧遇，令她无奈。 “她是谁？”苏雨彬好奇地问。 “噢，雨彬，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许正泽向苏雨彬如此介绍杨素，有意戏弄她。 “什么？那我算什么？！”苏雨彬花容失色。 “你胡说啥啊？谁是你未婚妻？你很无聊啊！”杨素生气瞪着损她清白的许正泽反驳。“借过！” “看我和别的女人约会你吃醋了？这么小气干吗？”许正泽玩笑开得越来越大，顺手要摸杨素的头。 杨素一怒之下打开许正泽靠近的手，白了他一眼后，气冲冲从他身边走过！ “马上道歉！”许正泽一脸严酷要求，从没有女人敢和他对着干。 杨素摘下包放在柜台上准备开工，对许总的圣旨置之不理。 许正泽气恼地甩开苏雨彬，转身走回厅内！ 苏雨彬当场惊呆！ “经理！”许正泽站在当地喝唤，欲借他人之手打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妞。 半天没人出来接驾应答。 “史明德！给我滚出来！！”他大声怒斥。 一个中年男子立即箭步如飞手忙脚乱地穿起外套，冲到许正泽跟前直赔礼：“呵呵，许总许总！不知道您来了！有失远迎！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许正泽冷面看着史经理，霸气一指杨素命令：“让她给我道歉。” 史经理略惊：“啊？噢！”他忙应下许正泽，迅速铁面对杨素发令：“小杨，快给许先生道歉！” 杨素蒙圈，随即气地申辩：“经理，我刚来上班，啥都没做，不信你问其他同事！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无理取闹，为啥让我道歉？！” 史经理听完杨素气愤的解释，直点头：“噢？噢，这么个情况啊。” 他又笑脸瞅瞅许正泽，显得明白似的让杨素安心，“好好，我知道了。”转而看看其他同事。 同事们都不敢站出来作证，各自忙工作避嫌。 史经理笑眯眯地到许正泽身旁，替杨素说好话试图圆场：“呵呵，许总，您大人有大量，她新来的不懂规矩，原谅她这次吧！” 许正泽两眼冒火地瞪着史经理，非要他履行命令不可：“让她道歉！” 第22回 雪中送炭 史经理头回见许正泽如此严厉盯着他，吓得他不停答应：“噢！好好好！” 他当然得答应，否则推脱下去他就该卷铺盖走人！“快，小杨，快给许总道歉，立刻执行！” 杨素此刻猛然悟到他们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阵地，就她是边缘人。她为了保住饭碗，不想在这个僵局里和他们瞎搅合，干脆扭头冲向里间！ 许正泽惊见杨素完全不把他命令当回事还牛气走掉，越发火大：“你？！”他不依不饶地追向她讨回赢局。 苏雨彬上前强行拉住许正泽胳膊往出走：“哎呀正泽！不要闹了！”她阻止他胡闹下去。 许正泽发飙吼道：“放开我！我要让她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下场！！我要让她下跪认错！！！放开我……” 许正泽硬被苏雨彬和史经理好劝强拉出门外！ ▏ 车内。 “正泽，你干吗跟一个小员工闹得不可开交？至于大动肝火吗？”苏雨彬对许正泽不可理解地劝问。 “你不知道，每次见她我就一肚子火！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老一副无视人的烂德性？！”许正泽发泄不满。 许总，你还知道被人无视一肚子火？平时你就这么对别人啊。 “每次？她不是说不认识你吗？”苏雨彬问。 “谁知道，八成那弱智看我有钱跟踪我！”许正泽直言。 “人家一个女孩没事跟综你干吗？”苏雨彬呵呵一笑显然觉得不合理。 “你意思我跟踪她了？”许正泽不服反问。 “没有啊，你怎么会跟踪她嘛！我只是觉得，你们好像蛮有缘的。”苏雨彬温和地道出女人的直觉，试探许正泽对那个小员工有没有意思。 “有缘？”许正泽差点噎住，苦笑着大呼放过，“饶了我吧小姐，千万别把我和那傻妞联系在一起！有缘，天大的笑话，我跟她这辈子都无缘！” 苏雨彬见许正泽对那个女孩不但无意还讨厌，便放心而笑，像姐姐看弟弟一样无奈摇摇头。 “打住！那种傻妞不值一提，咱们还是回去商量商量怎么参加许老爷寿宴吧！” 许正泽甩开烦恼，开车带美人直奔寓所—— ▏ 正午，蓝蓝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许正泽匆匆赶来公司上班。 他一面用胳肢窝夹着公文袋，一面翻整衣领，顺便对着手机蓝牙讲话，显得帅气又多能。 他朝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呼唤：“哎等等！” 门关上之际顷刻打开。 许正泽惊喜地冲进仓内，站稳脚才发现，站在身边的人只有……杨素。 他彻底无语了。 杨素正在干活，见到许正泽突然大驾来临，除了惊奇，也是无能为力。 她平静地看着仓壁，继续清洁擦拭。 许正泽若无其事地按了下10号键，电子数字慢慢一格一格跳过。 他接着挨话筒柔言蜜语：“想我？哪里想？……哪里都响？你浑身穿着铃铛啊？！哈哈……”聊得尽兴时，他活蹦乱跳起来。 杨素一声轻叹，全当他在耍宝。 电梯猝然晃荡不停，出现意外故障！ 孤男寡女惊恐相拥，共同谱写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 不带这么狗血好不好！ 许正泽看到达10楼，径自走出电梯，匆匆拐向会议大厅。 杨素依然擦着仓壁，她随意挪动两步，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望去，发现角落旁躺着一份文件。她立马想起刚才许正泽带它来过，一定是他乱跳弄丢下来的。 她打开文件阅览，大标题白纸黑字写明：“豪情影视城企划方案（机密）”，中间还掖着一张小贴士：“5月30日中午新闻发布会必用，死记！” 5月30日？不就是今天吗？对啊，最近听领班说会议大厅好像要开什么大会，她们会很忙。啊呀，那家伙真粗心，这么重要文件都丢了！ 杨素被许正泽的粗心打败，唉声叹气地想道：唉，能怎么办，还给他喽。 ▏ 会议大厅，门卫拦住杨素的去路。 任她好说歹说，门卫坚持不许无关人士入场，无奈，她只好退回二线。 杨素在洗手间洗手，脑子里还在想怎么闯入“禁地”的法子，转头，她发现瓷台上放着一些衣饰，大概是谁忘记拿了。 她看着这些衣饰，灵机一动，露出可爱的坏笑，想出一个进入“禁地”的妙计！ ▏ 新闻发布大会即将举行，各方赶做准备工作。 许正泽等重要高层已在主持台就座，台下许多记者及嘉宾们相续入座，镁光灯频频闪烁。 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指路的，倒茶的，一派繁忙景象。 白子晋靠近许正泽耳旁提醒道：“总经理，方案？” 许正泽正和旁人谈笑，听到部下提醒，回过头得意地保证：“早准备好了，这次绝不让爷爷失望。”前功尽弃不是他的初次“历险”了。 白子晋对许正泽满怀希望和信心：“嗯，许总，这次一定会成功。”可他没看见机密文件，还是进一步提示，“等会儿拿出方案演讲稿，说一遍就行了。” 许正泽自信十足：“小样，还不信我。”说着，他伸手进公文袋里取方案，不料却摸了个空，他探头仔细在袋子里挖掘，还是空…… 他一下慌神！赶紧站起来浑身上下乱摸乱掏一通，又在桌上的公文袋里翻寻起来，毫无收获，机密文件不见了！ 白子晋看到许正泽神色慌张又焦急，就知道八成文件出了问题，起身紧说：”正泽你别急，可能拉办公室了，我这就回去取！” 许正泽摆摆手强调：“不可能！我刚还拿着呢！” 白子晋问：“那会不会丢路上了？” 许正泽坚信自己在紧要关头每个环节都不会出错：“这么重要文件我哪能丢？我明明拿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呢？！” 白子晋安慰总裁：“那你再好好找找，我回办公室看看，真在那也来得及送过来！”他说完急匆匆走去找文件了。 有东西丢了越找越找不到，不找它某天就跑出来了！ 许正泽憋气停手，站立不安一阵，只得坐回主持台，会议即将开始，他绝不能离席。他紧张地握着拳，直擦头上的冷汗。 这次大型新闻发布会对于许正泽个人和整个公司而言，都是重要的转折点，如会议举行成功，豪情公司将迈向不可限量的辉煌前景！机密文件是许正泽和许成辉专门花了两年时间，精心策划的经营发展计划与建筑项目方案，只有许成辉、许正泽和白子晋三人知晓，绝无第四人！此文件一旦流入他人之手，对公司将遭到巨大的损失！ 许正泽自知着急无用，深呼吸两下，尽力让自己纷乱的心平静下来，他低头仔细回想演讲稿中的只字片语。 “先生，这是你的东西吗？” 突然一个柔和的女声传入许正泽耳边，与此同时熟悉的文件重现眼前，他忙惊问：“这是？” 没等许正泽反应过来，秘书般的女子已离开主持台，越走越远。他紧迫地追视她的身影，待她转身走向门口之际，他看清了她的脸，是杨素。 他喜形于色：好一个雪中送炭啊！ 第23回 总裁气走村姑娘 杨素回到更衣室，坐在椅上出着大气。她一身文秘装扮，直发披肩，眼前架一副黑边眼镜，俨然与先前判若两人。 真险啊，还好没人发现！她拍拍胸脯吐吐气，还是有些心慌。 …… 许正泽精彩生动的演讲，得到各界人士热烈的反响和好评支持，同时获得不少合作约定！新闻发布会圆满成功，隆重闭幕！ 大家为会议成功举行庆功宴。 许正泽尤为高兴，与友人激情热舞，喝得酩酊大醉。 深夜，白子晋架着醉醺醺的许正泽回到办公室卧房，白子晋怕送许正泽回家惹爷爷生气，回他自己家爷爷也会打电话来问，要是知道孙子又喝醉，肯定批评他不务正业。这是当初白子晋在许正泽办公室里设建卧室和厨房的主要原因。 许正泽在卧房喝醉不肯休息，拉着白子晋又唱歌，又狂夸自己今日的英雄伟业！ 折腾到半夜，许正泽终于睡了，白子晋拖着疲惫可怜的身躯关门离去。 ▏ 第二天早上。 白子晋打电话叫卫生科科长派人去收拾总经理办公室，顺便给他做早餐。高科长接到上司指示压下电话，又打手机派有经验的领班去执行。 领班正好放假在家，为了不断打麻将的好手气，她接令后便打电话到科里通知在位的杨素完成工作！ 杨素接到为总经理打扫办公室的指令，火速带上清洁工具直奔总经理室。 她勤劳认真，把整个办公室打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她做好美味的早餐，摆在小厨房的长餐桌上，随后来到卧房门口叫总经理起床吃早饭。 她压根不知公司总经理是许正泽，一直认为是德高望重颇少露面的许成辉。 杨素轻轻敲敲门，柔声唤道：“总经理，早饭做好了，您出来吃吧。” 无动静。 她重唤一遍。 没有任何反应。 她纳闷，再拍拍门：“总经理，您在里面吗？” 依然没人开门。 她有些急了，以为出什么事，大力拍门叫起来：“总经理？总经理？！您在里面吗？您在吗？没事吧？！” 门呼啦一下闪开—— “干吗呀？”许正泽上身肌肉健硕眯缝睡眼质问。 “啊——”杨素大喊一声，捂脸就跑。 许正泽惊醒，目送杨素跑开，再看向自己身体，一脸奇怪：我穿衣服了啊？ 他郁闷地挥下手，关上门，继续扎倒在床睡觉，不一会儿就进入戏剧般的梦乡。 在杨素眼里，男人穿着裤衩背心都等于赤身。 ▏ 许正泽让卫生科高科长召来公司所有清洁工面见领导。 所有人员排成小队鞠躬屏气地站在许正泽面前待命，杨素站在最后一排中紧张万分，搓着衣角，知道这次许正泽铁定会开除她！ “no，no，no……”许正泽一排排地点寻人。 许正泽排除一堆人之后，顿时锁定杨素！他插兜慢慢走到她跟前，得意一笑，轻声公布正确答案：“yes。” 杨素脸红得不敢抬头，一方面为刚才误见许正泽“私人姿态”害羞，另一方面也为傻不知情冒犯主管而感到丢脸。 “好了，大伙去忙吧！”高科长见许总找到人，便命令员工们回归岗位。 “yes留下。”许正泽冷声叫住借队伍掩护离场的杨素。 杨素很不情愿的停下脚步。 “你去忙吧。”许正泽看着杨素示意高科长。 “噢，你去忙吧。”高科长误以为许正泽是打发杨素。 杨素暗喜，忙走开。 “站住！”许正泽警告杨素，即又转过头假笑对高科长，“你去忙吧。” “噢。”高科长傻呵呵地搓搓手，退下。 许正泽稳步走到金属护栏前靠在上面，默默打量着杨素。 杨素极难为情地低着头，一言不敢发。 许正泽肃面问：“知道我是谁吗？” 杨素临近细看，感觉许正泽的脸有些眼熟，好像不光在公司见过，她惊喜道：“啊，你是那个……” 许正泽心喜，等她热烈宣布：你是大明星许正泽啊！ 杨素抓抓头实在想不起来，拧眉傻问：“你是谁来着？” 许正泽哭笑不得，低头压火，抬头冷说：“还有人不知道我？看来宣传科作业太少。” 杨素怯怯笑着打圆场：“对不起噢，我知道你是总经理了。” 许正泽十分潇洒随意地抬手摸摸另一只手背：“嗯，那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 杨素急忙请求：“别开除我总经理！” 许正泽感到意外惊喜：“啊噢！这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杨素气问：“你？你要怎样才不开除我？” 许正泽依计前嫌，冷冷的声音要求：“道歉。” 杨素语塞：“我……”她本想说“我没错，没必要向你道歉！” 许正泽先见之明：“是不是想说你没错，不用道歉？” 杨素看着许正泽高傲又无理取闹，有气难言。 许正泽得意地打击她道：“告诉你一事实，你没错得跟我道歉，错了更得道歉！别问为什么，谁让我是这的总经理。” 杨素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人丢掉工作太不值了！不就道个歉嘛，有啥了不起，又不会要命！她口气强硬地冲他说：“对不起！” 许正泽显然不满意：“哇，道歉这态度吗？” 杨素强降下火，软声说：“总经理，对不起，有啥得罪你的地方请原谅。” 许正泽佯喜：“嗯，这还像话。” 杨素礼貌点头说：“那我去工作了。” 许正泽转脸冷声叫住走开的杨素：“我让你走了吗？” 杨素非常胸闷，感觉背后的家伙像个阴魂不散的魔鬼。她回过头走到他面前，表情温和内心带恨地问：“您还有事吗？” 许正泽显得轻松地说：“没什么大事，你完成就能走。” 杨素微笑：“请说。” 许正泽声色冷酷地对她命令：“下跪，认错。” 杨素急火攻心：“你？！简直不可理喻！！”说罢，她甩头走掉。 许正泽傲气呼道：“明天别来公司！” 杨素猛地站住，攥紧双拳生着气！ 许正泽看杨素气得如同冒烟拍手庆贺：“噢，原来失业是你弱点啊！”他像是握住降服她的大法宝。 他来到她身边，面对她十分神气地坏笑道，“你赢不了我。” 杨素气狠狠瞪着他。 许正泽不屑地下令：“省省眼力吧，快完成任务该干嘛干嘛。” 杨素侧过脸叹口气，之后，她绕过他阔步走去—— 许正泽无奈：“又抗令？”，转身唤道“不站住我马上开除你！” 杨素昂首前进。 许正泽大声警告：“我认真的！” 杨素扬言：“我不干了，你爱指挥谁指挥谁！”她走得毫不留恋。 许正泽心头一怔，望着杨素远去的傻样，随即邪魅地笑起来：“有意思。” 第24回 我们不该在一起 许正泽挽着苏雨彬回家看望许成辉，保姆小静跟在后面拿了一推名贵礼品。 “爷爷快过生日了，我应该提前拜访下老人家，免得到时我们在宴会上见面尴尬。”苏雨彬用心周到。 “好。”许正泽微笑同意。 …… 客厅。 许成辉正坐在沙发上饮茶。 “爷爷，我回来了！”许正泽进门唤道。 “嗯，稀客啊！”许成辉笑言后放下茶杯。 “呵呵，爷爷，你看谁来了！”许正泽闪开身子给老人一个惊喜。 “咦？”许成辉抬头瞭望。 “爷爷您好！”苏雨彬笑容满面地朝许成辉招手问好。 “这是……”许成辉站起身仔细端详着苏雨彬，一下认准她是陈薇薇好姐妹，以前陈带她来见过两面。 老人脸一沉，冷说：“你来干啥？我们家不欢迎你！” 苏雨彬瞬时失色。 许正泽略惊，正经好说：“干吗爷爷？雨彬好心来看你，这就您的待客之道呀？” 许成辉严厉地说道：“我招待正经人，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我没空搭理！”转而吆喝白子晋下逐客令，“子晋，送客！” 苏雨彬委屈地忙挽住许正泽胳膊：“正泽……” 许正泽急语劝和：“爷爷！我不计较了您还计较什么，再说雨彬是雨彬，陈薇薇是陈薇薇，咱得分清好赖人！” 许成辉气说：“谁分不清好赖人？当初我看那女的就虚伪，咋劝你都不听！你把她当宝捧着，我们能咋办？只能接受，结果落个伤心惨败、人财两空！” 他瞅瞅急忙从楼上赶来的白子晋，“你看现在，又跟她朋友鬼混一起！这、这要传出去人咋看我们？！” 许正泽争辩：“我哪鬼混？雨彬好女孩，陈薇薇能比吗？您不能把她造的孽扣别人头上！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在乎那些闲话早混不下去了！” 他声音由大变小，“找了个好姑娘您还不接受，糊涂。” 许正泽可没空给这些老人家找什么淑女了，他想应付完这些无聊琐事赶紧去寻欢作乐呢。 苏雨彬看许正泽这么维护她，充满感动。 许成辉怒到语塞：“你？！”他马上恢复士气，给许正泽来个下马威，“小子，别随便找个人糊弄我！只要我在一天，坚决不同意你俩在一起，有种你别认我这爷爷！” 老人阅人无数，想陈薇薇都是个拜金女坏丫头，她姐妹能是好人吗？ 许正泽立刻哀愁长叹：“哎呀爷爷！”他软下来跑到许成辉身边，搂着老人肩好言宽慰，“爷爷，我知道您为我好，您至少给雨彬个机会吧，您不是说女孩不能一概而论吗？她怎么样处处才知道吧！” 许成辉看一下许正泽，又看一下向他微笑的苏雨彬，考虑片刻，语重心长地对孙子说：“爷爷不是对苏小姐有成见，只是一见她就想起薇薇，我把她当亲孙女看，她却做出那么绝情事儿。我不希望和她有关的人或事，影响你现在平静的生活。” 许正泽感激道：“爷爷，您为我操心了！我没事，您看我现在很好！”还是坚持己见好说“我……还是想和雨彬相处，真不合适再听您的。” 许成辉怕许正泽和苏雨彬两个年轻人处对象处着把持不住，同居在一起，若再分开像什么回事，万一把人家肚子搞大，后悔也晚了！所以他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必须快刀斩乱麻！。 “小祖宗，处处分开晚了，你别胡闹了行吗？！子晋，愣着干啥？送她离开！” “苏小姐，请。”白子晋稳重地上前推苏雨彬出门。 “哎？正泽！”苏雨彬使劲回头向许正泽求救。 “雨彬！”许正泽着急去追苏雨彬。 “正泽！”许成辉疾步过去强拉住许正泽手臂提醒他要有志气，“你是个爷们儿！” “爷爷，我要雨彬！”许正泽甩开许成辉就去“解救”苏雨彬。 他就这样，别人拦着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逆道而行。 “你——”许成辉气得眼前一黑，捂住额头昏倒在地。 “爷爷！”白子晋一看许成辉晕倒，扔下苏雨彬速去救老人。▏ 许正泽回头见许成辉倒下，吓得惊慌失措，冲到老人身边扶起他头轻摇呼唤：“爷爷？爷爷！您醒醒您醒醒？！别吓我爷爷！我不闹了，不闹了！您醒醒！”他急得快哭出来。 白子晋已掐住许成辉人中，老人渐渐苏醒过来，睁着疲惫的眼睛看着许正泽，哀叹不语。 他又望向白子晋，有气无力地说：“子晋，扶爷爷上楼。” 白子晋认真地点头答应：“哎。”他无奈地看看许正泽，搀扶起许成辉慢慢悠悠地走向楼梯。 许正泽目送许成辉走去，爷爷对他如此冷漠，一定是对他带假女友回家特别生气和失望。 他颇感愧疚，满面惆怅，一手揉着额头发愁。 苏雨彬站在旁边一脸忧伤，进退两难。 ▏ 许正泽拉开车门对苏雨彬淡言：“回去吧。” 苏雨彬苦恼地问：“正泽，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许正泽可不想因为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气坏亲爷爷！于是冷漠地回话：“不为什么，我们不该在一起。” 苏雨彬酸泪盈眶，极不愿失去心上人：“只因为我是薇薇姐妹，我们就不能相爱吗？她不爱你，我爱你也不行吗？” 许正泽冷淡扔下一句结束语：“到此为止。”言毕，他转身走回家去。 苏雨彬悲伤地大喊：“正泽——”她猛跑到许正泽身后紧紧抱住他，拼命摇头“我不要和你分开！不要！” 许正泽更加冷漠，用手解开苏雨彬双手，直言：“看见你，我会想起她。”说完，径直离去。 苏雨彬用力呼唤许正泽：“正泽！我到底有什么错？有什么错……早知这样，我宁愿和薇薇绝交！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正泽……”她见他不回头便痛哭起来。 许正泽走着，嘴角扬起一弯冷笑，解放似的朝后捋上额前发际，健步前行！ 他一旦决定分手，绝无悔意，他就是这般潇洒，拿得起放得下。 第25回 正泽帮素儿 霓虹的夜，恋上咖啡馆橱窗上倒映着城市的灯火，行人寥寥。 许正泽忙完一天的工作与演出，驾车来到咖啡馆解乏。 “经理，有话好说，你别这样……”杨素拼命推开骚扰她的史经理。 今晚杨素值夜班，经理找借口让她到门口假意“嘘寒问暖”。 “呵呵，小杨，上次许总差点开除你，要不是我出面挡住他，你早睡马路了！你该回报回报我吧，嗯？”史经理一脸色相说着，强搂住杨素索吻。 杨素十分厌弃地躲闪史经理的恶唇，猛一把推开他厉色警告：“你再乱来我报警了！” 史经理欺负老实人，强词夺理：“有种你报啊，我说你是黑户没身份证，公安把你遣送回老家！”话落，他又扑向看上的清纯美人。 哗—— 忽然一辆名贵的蓝色跑车车灯照过来！ 史经理用手挡住眼前的强光，仔细一瞧是许正泽的车：“啊？许总！”他忙惊慌地逃窜回店内。 许正泽按下车钥匙锁死车门，表情平静地走近咖啡馆。 杨素笑脸迎上前对许正泽盛表谢意：“刚才真谢谢你！” 许正泽在门口定住，回头一看竟是杨素，她还莫名其妙谢谢自己，他懒得思忖，爱理不理地扭正脸步入店内。 杨素很感动地看着许正泽走进咖啡馆，完全不介意他没理她就走了。 她又心悸起来，觉得这恬静的咖啡馆也变得危险起来。反正韩修已经康复，不用再赚医药费了，她决定辞职。 “辞职？我对你不好，还是同事们对你不好？” 史经理当初看中杨素形象好长相甜美，才没要身份证和学历留下她，现在她突然要走，史没称心抱得美女，当然不肯放人了。 “不是，大家对我很好，也感谢您让我工作。主要我朋友出事，我得去看看他们，不能来这兼职了。”杨素柔声解释。 “噢，这么回事。那我给你放几天假嘛，没必要辞职吧，你没学历没身份证的，找份工作不容易呀！”史经理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必须辞职！”杨素正色表明决定。 “辞职也行，你先付我们8000违约金再走！”史经理顿一下，得理不饶人道。 “8000？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当时交押金了啊！”杨素辩白。 “押金和你签唠叨合同是两码事，你月薪1000，工期是1年，你现在没按合约做满1年就走人，当然严重违约了！违约就赔偿我们经济损失，懂吗？！”史经理冷酷地说，最后拍案训斥。 “如果我不赔偿呢？”杨素严肃地问。 “那我有权报警处理你，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司法部门来解决！”史经理老油条了，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乡下丫头易如反掌。 杨素有苦难言。 许正泽坐在靠窗的角落，悠然地品尝着浓香的咖啡。 他痴痴望着窗外的街灯，忆起曾经与陈薇薇在此度过的甜蜜时光，想起两人悲欢交错的一幕幕往事。 他思到痛处，回过神尽力脱离苦网。 许正泽手扶额头，心中又惆怅纠结，扭头之际，望见对面不远处的杨素正坐在花坛边抹眼泪。他低眼沉思一下，抬起头，静静地观看着伤心流泪的她。 “呜呜呜，啥破人了？不想干不放人，想干又往外轰！他们中毒了吗？为啥偏偏跟我过不去？我来这为个啥啊？真受罪！”杨素哭着把旧伤新气发泄出来。 她又想起韩修不告而别，更伤心，“不说一声就走了，非躲远远的吗？我又不是仙人掌！” “吵死啦！” 许正泽忽然出现在杨素面前。 杨素惊讶，泪眼盯着许正泽，为避免笑话，她扭过脸去拭掉泪水。 她站起身露出微笑，柔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 许正泽目瞪口呆，他印象里杨素向来是不畏强权的土鳖傻妞，她一下子变得如此温柔有礼，他感到好生奇怪，取笑：“你中毒了？” 杨素闻言，立即低头暗笑，想自己可能平时在许正泽面前太过强悍，以致于他怀疑温和的她有毛病。她不好意思地说：“没有。”猛然想到“噢，对了，真的很谢谢你帮我！” 许正泽完全云里雾里：“啊？” 杨素羞愧地说：“刚才要不是你及时出现，经理他……”话到后面，她难以启齿下去。 许正泽久经情场商场娱乐场，马上领悟其中缘由，故意谦虚领功说：“噢！没什么。（他对此毫无印象 杨素莞尔一笑。 许正泽劝告：“不过，死明德不是好东西，结婚还找女人，他难免盯上你。你小心色狼，快撤。”他突发善心，百年难遇。 杨素诉苦：“嗯，我也想走的，可是他让我付8000违约金，才同意我辞职。” 许正泽先奇怪后冷笑：“噢？是吗？”他不服，“我看看他有多少违约金给我。”说毕，直奔经理办公室。 杨素尤其纳闷，乖乖跟在许正泽后面去揭开迷雾。 ▏ 咣噹——许正泽踹门而入！ “啊！”史经理巨吓一跳，起身惊见许正泽突然驾到，马上笑脸热情相迎，“哟，许总！您怎么来了？过来打个电话通知我，我开车去接你啊！” “你破车我怕坐翻沟里。”许正泽毫不客气地损道。 “呵呵……”史经理满面难堪，全然不敢顶撞许正泽半句，还赶忙陪上烂笑拿杯倒水，“许总，快请坐！” 许正泽稳然望一下后面，呼唤躲在门口的杨素：“进来啊？他吃不了你。” 史经理满头问号，只见杨素慢慢走进来，不禁瞠目结舌。 “死明德，你问我女朋友要多少违约金？”许正泽随口以假乱真说，并舒舒服服坐在经理座位上，看都不看他冷问，“用不用我刷卡给你？” 杨素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史经理表情极度惊慌：“哎呀许总！我真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啊！！”他万分不解，许总又弹什么调？什么时候泡上这山妹子了？前两天两人还跟仇人似的呀？这泡妞速度也太无常了！ 他不敢多想，忙自我解围，“我要早知道我……” 许正泽酷颜道：“行了，我没空看你装孙子。你赔我10万违约金呢，还是抽自己一千嘴巴给她赔罪呢？”有的玩，他何乐不为？ 史经理被许正泽的整人命令搞得一脸惊诧：“啊？” 第26回 许总套路失败 史明德看老板满脸威严哪敢耽延：“噢，好好好！我赔罪，我赔罪！”他两手轻轻在自个脸上拍起耳光，“杨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罪……” 史明德曾是恋上咖啡馆主管，后来无力经营下去。当时陈薇薇喜欢这家店的欧式风格与纯正的咖啡味道，许正泽将它收购归为许氏集团部分业务，仍让史明德做有名无实的经理。 许正泽命令史经理加大“工作”力度：“加把劲啊，让我看看你对集团的忠心。” 史经理一听，痛苦地加劲抽自己，两脸越抽越红，分不清冒出的是泪还是汗。 他心里早已叫苦：我脑子欠修啊！不明情况就调戏人家女朋友，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许正泽啊！！ 杨素忍不住掩嘴发笑，佩服许正泽整人花招多，心中的怨气已经消散。 ▏ 杨素笑着和两个同事告别，之后独自走在路旁，目的地公车站。 正走着，忽然过来一辆跑车截住了她去路！ 许正泽下了车，对杨素帅气地扬下头提醒：“你好像还没谢我吧？” 杨素惊醒：“噢！”忙高兴地向许正泽鞠躬道谢，“谢谢你！” 许正泽走个形式罢了，向杨素微笑回敬：“不客气。” 接着，他看着她说，“古人云，助人为乐，难关就撤。我帮你摆平困难，你是不是也帮我过个关卡呢？” 杨素立即仗义保证：“嗯！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义不容辞！” 不过，他说的某位古人名言我头回听到，哎不管了，我要知恩图报！ 许正泽满意地指指杨素说：“够义气，我最欣赏你这种说到做到的人！” 他以好处收买她，“只要你帮我这忙成功，你可以继续留在公司上班。” 许正泽准备带杨素去见许成辉，这是他在咖啡馆望着她哭时想到的盖世绝招！虽然不知爷爷是否中意此类型，但他乐意大胆尝试。 杨素感激地看着大好人总经理：“真的吗？” 许正泽孤芳自赏地保证：“当然，我也说到做到！” 杨素笑道：“太好了！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呢？” 许正泽不假思索地明说：“很简单，做我女朋友。” 一堆问号立刻在杨素脸上心里盘旋：“啊？做你女朋友？！” 许正泽先肯定：“当然……”后否定“不是真的，暂时让你充当一下。 （解释）我爷爷让我快找个女友安定下来，我还没遇到合适人，所以让你帮我一下，见见我爷爷。” 杨素问：“你是说……让我冒充你女朋友，然后让你爷爷放心，对吗？” 许正泽认真承认：“对。” 杨素神色更认真地推辞：“那我告诉你，不行。” “为什么？”许正泽没想到她会拒绝这么优厚待遇的事，“我付你酬劳，你开个价。” “骗人的事我不会做，尤其是老人。”杨素坚定地表明想法，好言建议，“如果你孝顺，不如好好找个女朋友去见长辈，这样大家都开心。” “这来不及嘛，后天就是我爷爷生日，我想给他个惊喜。”许正泽作着急无辜状说。 杨素看着许正泽，有点犹豫，既为他一片孝心动容，又觉得不应该骗老人家。万一老人知道孙子联合外人骗他多伤心啊，想想都难过，别说真的经历了！ 她义勇地回绝：“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许正泽放下自尊请求别人帮忙，还是大小伙上街头一回！他看杨素毅然拒绝，大感恼火，直言数落：“要不是我爷爷生日，鬼都懒得理你！你以为你谁啊？圣女吗？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youarenothing！”他居高临下打量她一番扫过食指否认。 杨素理直气壮道：“雷公先生，谢谢你这么看不起我！既然我啥都不是，还是消失的好！”说罢，就绕道走人。 许正泽木然，随即苦笑，自励：你死定了。 他急步追上她，一把将她推到一扇广告灯牌上，另只手顶紧壁面使她卡在臂环中。 杨素拼命挣脱：“放开我！” 许正泽不松手，非要杨素帮了自己才公平，他十分严肃地盯着她脸警告并命令：“我帮了你，你必须帮我。” 杨素气得蹬了蹬许正泽腿，又使劲在他胳膊上拧个麻花！ 许正泽坚强的手臂被生疼激开：“啊！” 杨素火速跑开—— 许正泽摸着疼处正要追赶，领上的墨镜掉地上成了“绊脚石”！他望着跑远的傻妞，气急败坏地扬言：“给我等着！” ▏ 杨素早早来到医院上班。 有人唤道：“杨素，你来一下。” …… 一个静处。 杨素问：“领班，找我有事吗？” 领班默想一阵，说：“小杨，你在院里一直表现不错，可你也知道，你没身份证，这对我们医院多少有些影响，你看……” 杨素问出最不愿问的问题：“领班，你的意思是……不用我了？” 领班抱歉地说：“虽然展医生好心推荐你，但是我们也要为医院考虑，不好意思。”她请走的话说得很明确了。 杨素不想放弃这份来自不易的清洁工作，更舍不得离开生病的明明，她尽力请求：“大姐，您再让我做两天行吗？我哪做的不好请告诉我，我一定改，一定好好干！” 领班无奈地坦言：“小杨，大姐看你是个老实人，就实话告诉你吧，你这工作有人顶了。” 杨素听了，心一下跌到谷底。 ▏ “明明，姐姐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杨素面对躺在床上病弱的明明，用力抑制着眼泪，微笑着跟他道别。 “姐姐，你要去哪里？妈妈不在，你也要走……没人陪我了。”明明流下一串串泪珠。 杨素赶紧擦掉孩子脸上的泪安慰：“明明乖，姐姐会来看你的。”强笑起来，“姐要去赚钱，回来给你买很多玩具！” 明明一听猛然坐起，下床从床底取出一个盖着盒子的大木盘，含泪对杨素笑说：“姐姐，你不用去赚钱了，我有玩具！”他将盒盖打开展示心爱之物。 杨素乍见一张拼装完整的“扬帆破浪”图像，惊呆：“这是……” 明明说：“有个大哥哥送我的。我不要玩具，我要姐姐！”他扔下玩具就抱住杨素脖子不让走，伤心哭起来。 杨素抱着孩子心酸不已，忍不住泪目……没想到韩修做好事不留名。 第27回 瞄准“猎物” 医院辞退了杨素，她想早晚都要走，算了，重新找工作吧。 她无助地走出医院大门，沉重的心如同结冰，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 “嗨！” 杨素突然听到不远处有男声呼唤，她站住，看看两边，并没发现什么。 她扭头朝后望去，原来又是那个不文明的家伙，她向他丢个白眼，回头接着前行。 许正泽尾随在杨素后面，加声说：“你不帮我，这儿就没你的立足之地！” 杨素立即定住！转过头看向那个傲慢嚣张的坏人，怒冲冲地奔到他跟前，冷问：“你啥意思？” 许正泽对她得意一笑，道：“傻眼了？你不是厉害吗？现在没工作吃什么，哎呀，愁啊。”他表现出一副发愁怜悯的样子，又恢复得意，“不如啃石头吧！” 杨素死死瞪着许正泽，明白自己丢了工作都是这个坏蛋搞得破坏！ 许正泽轻松自得地笑着，故意气她：“别怪世界不公平，要怪就怪你得罪我。” 杨素愤怒加上逼不得已离开明明，激出了她的眼泪，气责：“拿别人痛苦换取自己开心，是你的志向吗？” 许正泽洋洋得意感转瞬即逝，表情僵硬起来。 杨素出奇严正颤点着头说：“你不在乎清洁工作，它对我来说意味着活命！你这种吃喝玩乐的人，根本不懂病重的孩子多需要人陪伴！”她拭下泪水，认真看着他，“如果你还有点良心，请放过我。”毕了，她转过疲倦的身子，走远。 许正泽呆住，望着杨素远去的背影，沉思片刻，忽然冒出一个苦笑，即又无措地来回踱步。 ▏ 杨素来到米花家，门上依旧挂着冰冷的锁。 杨素又回到没工作没住处的窘境，她一整天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忍饥挨饿，艰难的寻找一条生路…… ▏ 劳务市场，人山人海。 “我不要工资，请让我试试好吗？干的不好你们再辞我！” “对不起，你不太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 “没关系，谢谢。”杨素无奈地谢过聘方，转身寻找下一个单位展台。 …… 杨素被拒用二十多次，失望至极。 她站在影屏般的招聘信息牌前发呆，眼花缭乱的求职信息多如牛毛，她却格格不入，显得落寞。 …… 路边摊旁，杨素望着刚出锅的热面条馋涎欲滴，可再数数手中的几枚硬币，大概连筷子都买不起。 “你好。”有人拍拍杨素肩膀。 杨素扭头探究，骤然发现竟是林红身边那个威吓过她的手下，她惶恐不已，迅速逃离—— “哎！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许总让我来找你的，他……”白子晋追着杨素喊道。 杨素哪里听他解释，如羊见狼似的不停飞奔，转眼消失踪迹。 ▏ 嗡——吱—— 一辆拉风跑车拐弯急刹在路边！ 白子晋忙上前打开车门，唤了句：“许总。” 许正泽酷帅十足地站在车前，有些不耐烦问：“人呢？” 白子晋如实汇报：“她还在到处找工作，挺有志气，就是没人用，白干都没人用。” “倔货！你扛她来见我不完了？我可没空和她耗！” 白子晋犯难地解释：“我也想啊，可她见我就跑，想近她身都难。”。 许正泽感到好笑，道：“我们威风八面的超极保镖，豪情副总，晋哥！也会棘手？” 白子晋满脸尴尬，自我解围：“主要她怕我，不然说句话就行。” 许正泽疑问：“她干吗怕你？你她仇家？” 白子晋否道：“哪啊，上次林红非让她当秘书，人家不答应就骗我说她偷钱，我真以为她小偷，不知情才吓唬她，她准把我当坏人了。”他说了一部分实情，隐瞒了一部分。 白子晋怕林红还不罢休，这对韩修和杨素都不利。白子晋也考虑许董事长还不知忘忧时间是许正泽开的，如果走漏风声传到老太爷耳边，他绝不会坐视不管，一定让夜总会关门大吉。真那样，许正泽很可能意气用事，他崇尚自由，喜欢娱乐和赚钱，自然不同意停业，祖孙俩会大动肝火。 许正泽明白：“噢，难怪。”吩咐，“那事结束了，你告诉林红别打……她叫什么来着？”他歪头皱眉问。 白子晋禀告：“杨素。” 许正泽为了让杨素听命于他，便叫白子晋到卫生科了解一下她的个人资料，白又向高科长打听一些杨素的简单情况。等许总指示白子晋要搞定的女人位置后，他在车上看到杨素也比较意外，没想到是他吓过又救过的那个女孩。 许正泽贬道：“杨树？？真土！”言归正传，“叫林红别打扰那棵树。”他发现了新的猎取目标，舔舔唇坏笑起来，“这么兴师动众？我看看她有什么好玩！” 白子晋淡应：“噢。”发愁：唉，正泽又瞎玩了，那姑娘真可怜。 ▏ 晨曦慢慢普照大地，新的一天来临，花草树木充满勃勃生机。 杨素躺在街椅上，熟睡中的她，美美的。 许正泽走近椅旁，见杨素睡的正香，丝丝凉风吹来，她打着寒颤不由抱紧双臂温暖自己。 他气想自己一个大主管大名人，竟然扔下热爱的工作来找一个草根傻妞帮忙？？她还心安理得在这睡大觉！他不平地要踢椅吓醒她，但转眼看到她饥寒交迫，生活艰辛，便收脚作罢。 许正泽看着柔弱的杨素，她宁愿不靠他得利，也要守护那卑微的自尊。他看着她为生计奔波劳苦、露宿街头的可怜样，不禁动了侧影之心。 他胸闷地扭头瞧瞧别处，见四下无人，又回过头，不耐烦地脱下外套，将它扔到她头上。 …… 杨素睡醒，揉揉迷糊的双眼，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一低头，发现身上盖着一件男士外套，她纳闷地看看四周，找寻衣服主人。 突有男人声音冷问：“你活了？” 杨素确认声音来自背后，忙转身探个究竟：“又是你？” 她站起来，握着外套走到背面长椅旁，看着支腿而坐的许正泽，柔声问：“你的衣服呀？” 许正泽抢过衣服，边穿上边辩解：“这不是关心你，我不想带个病号见我爷爷。” 第28回 总裁降服村姑娘 杨素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对他明示：“我可没说要见你爷爷。” 许正泽立马来气：“你？！”他瞪着她训责，“哎，这两天我放下工作围着你转，你还摆臭架子，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围我转！” 手机突响，他急从裤兜掏出接听且斥道：“别烦我！”即又愤怒挂机。 杨素严肃地和许正泽说：“看来你还不明白，我不想骗人，你爸妈没教你骗人不是好孩子吗？我又没请你围着我转，我们本来就不认识！”言毕，转头就走。 许正泽站在当地看着那个顽固傻妞走远，简直被气到没话说，只有尴尬苦笑。 真的，很多人挤破头都拼命巴结许正泽，他早已司空见惯，偶然遇见一个要脱离他的人，还真有些不适应。杨素，开始让许正泽有点另眼相看了。 为了尽快摆脱“传统枷锁”，他不相信凭自身迷人四射的魅力，还征服不了一个草根傻妞！ ▏ 许正泽驱车跟随着走在街上的杨素，见她失望的走出一家服装店，准是又被拒之门外了。 傻妞，早答应我用得着吃苦嘛。 …… 杨素饥饿过度，昏倒在路旁，瞬时引来不少人围观。 许正泽飞快冲下车—— …… “走开！走开！让道！”许正泽一口气拨开人群，一看杨素昏倒，立即担心地冲到她身边，扶起她头边摇边急唤，“哎？哎？你醒醒！” 大名人当街救人，马上引起不少路人围观议论！ “看什么？快叫救护车！”许正泽冲人们怒喝。 大明星一发动，大家忙拿手机拨打起来！ 许正泽情急之下，脑中蹦出急救措施！甭眼馋，不是经典的人工呼吸。 他顺势弯下腰学白子晋用大拇指对准杨素人中按掐！ 周围人一片哗然，几位有心人用手机拍摄下来这感人一幕。 杨素晃两下头，许正泽停止急救，扶起她头关切地问：“你活了？” 杨素用力睁开双眼，先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又看到一堆陌生的脸，轻声问许正泽：“我、我……在哪？” 许正泽认真答：“黑风洞。” 一个好心者插话：“是许正泽救了你！” 大家附和：“是啊……” 一胖女孩感动地仰头望天，双手合十祈祷说：“啊哟，如果让许正泽救我一次，晕多少回我也愿意！” 一片嘘声飘过。 许正泽对周围情况漠不关心，只顾看眼前的杨素：“你怎么突然昏倒？病了吗？” 杨素对热心群众的述说都放在心里，没想到在她最落难最绝望时，搭救她的竟是一个她讨厌的人，此刻又传来他的关心和慰问，她不禁感动至泪目：“我、我没事，只是……只是很饿。” 许正泽笑着松口气：“咳，早说啊！来，起来，我们吃饭去。”他扶她站起。 二人正要走出人群，大片镁光灯闪烁不断！ 杨素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慌忙后退举起手挡住刺眼的光线。 许正泽见此野景，连忙熟练地脱下外套盖住杨素头，并将她搂紧怀里在她耳边安慰：“别怕，跟我走。”又使劲用另一只手拨开拥堵的人墙。 受惊的杨素乖乖紧靠许正泽身前，听从他安排。 四周一片吵乱，很多人蜂拥而上，抢着拍照，要采访许正泽！ 不知何时驶来两辆面包车，下来的是白子晋和几个保安壮汉，他们从人群中博出一条路，速将许正泽杨素转移到一辆面包车内，之后车在人群中艰难行驶。 …… 副座上一位助理急向许正泽道歉：“对不起，许总，我们来晚了！” 许正泽看看窗外讨厌的人群，一把拉住窗帘，没好气训道：“你干什么吃的？再晚来会儿我就挤扁了！” 经纪人很难为情地致歉：“真对不起许总。” 许正泽黑脸对他训话：“再这么磨蹭，趁早滚蛋！” 一旁默听两人对话的杨素看不过去，帮腔：“你应该感谢人家保护你。”她实在费解，现在的许正泽与刚才救她的许正泽，怎会有天壤之别？！ 许正泽得理不让人：“你先感谢我才对！” 杨素又有些讨厌这个不文明的家伙了，气道：“太感谢你了恩公！”她谢过，转对司机温和提示，“师傅，请停车。” 主驾座上是稳健的白子晋，没许正泽的旨意，他断不会停车。 杨素探头望望，惊见是白子晋，立刻吓得乱拍车窗欲逃命！ 许正泽看杨素要跳车，急拉住她说：“没报恩就跑？没门！” 杨素慌忙防备地甩开他手：“你干啥呀？我们又不熟！”她脸红别扭的不行。 许正泽见状，才反应过来眼前坐着是位天然女性，笑话：“害羞啦？” 杨素不理许正泽，转身在车门上寻摸开关，紧问：“车门怎么开？！” 许正泽哭笑不得：“天呐，连车门都不会开！你土星人啊？” 经纪人偷笑。 杨素紧张地指一下白子晋问：“你怎么会认识他？” 许正泽瞅一眼白子晋，趣答：“他我哥。” 杨素傻眼：“你哥？”即想：是呀，他这么坏，他哥能好吗？天呐，栽这兄弟俩手里肯定比在忘忧时间还危险！她越想越觉得恐惧。 许正泽似乎看出杨素害怕，一脸严正地安稳她说：“放心，晋哥是自己人，不会伤害你，我用人格保证。” 杨素半信半疑瞄着许正泽，有些顾虑：他的人格可靠吗？ 许正泽心思现在不是玩什么契约女友嘛。他为使杨素信任，进一步道：“要不我给你签字？” 杨素见许正泽眼神诚实，放下一些戒备：“那倒不用。” 许正泽：得，傻妞不玩。 杨素想起正事问：“你到底让我帮你做什么？” 许正泽直言：“装我女朋友去见我爷爷，他开心就没你事了。” 杨素郁闷：说好听点是帮忙，其实就是利用。她铁面拒绝：“骗老人我做不到。” 许正泽显得无所不能地说：“好啊，以后你到哪儿工作我跟到哪儿，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被人海淹死。” 杨素气呼呼地瞪着许正泽，对于他的霸道和无理，她只能有气往肚里咽。 ▏ 面包车在一家服装店门口停下。 许正泽扒过杨素身前去开车门，她屏住呼吸，紧张得直往后靠！ 许正泽都能听见杨素急促的呼吸声，他暗笑，拉开车门回到原位，打发道：“去吧。” 杨素还是不想帮许正泽这个奇怪的忙，苦恼地看着他问：“为啥非要选我？” 许正泽对杨素正面回答：“因为你得报恩。” 许总这个伟大答案，足以说服杨素对他言听计从。 杨素百口莫辩，愁想眼下工作无着落，只能下车奉命行事。 许正泽吩咐：“晋哥，领她去换件礼服，宴会开始前送她来饭店。” 白子晋站在车外领命：“好的。” 车门关上，车缓缓开走。许正泽望着窗外目送他的杨素，得胜而笑。 第29回 心生好感 白子晋步向服装店，发现杨素没有跟来，回头瞭望，只见她怯弱地躲在广告牌后面偷瞄他。 他走回她跟前，温和地问：“说了不会伤害你，怎么还躲呢？” 杨素紧张地说：“我、我不相信你！” 白子晋笑了，正视着她表明：“实不相瞒，我是豪情副总，也是许总的保镖。 我跟林红不熟。前阵许总出国拍片，林红向他提出让我保护她几天。她告诉我你是她秘书，偷走一箱钱跑了，就把你抓回来，”他说着，不好意思起来，“我才误会你。” 杨素气急，澄清道：“我没偷钱！也不是她秘书！我根本不认识她！！” 白子晋忙道歉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弄错！林红骗我说怕再丢钱，叫我把钱交给豹子存银行，后来韩修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是他妹妹，不认识林红。” 杨素好奇：“你认识韩修？” 白子晋微笑回话：“认识，我们是兄弟。” “这么说，那天你也救过我？” “举手之劳。” 杨素问：“韩修在哪你知道吗？” 白子晋微眯一下眼，有点抱歉说：“前段他手机关机，偶尔才联系我，忘问他在哪。” 杨素略感遗憾地告诉白子晋：“他没手机了，在那个疯女人家救我时丢了。” 白子晋点头应道：“他说了。”又认真解释，“其实救你的是许总，我给他打个电话，就算他在国外，也能拦住那疯女人。” 杨素对许正泽心生感激，又问：“他和那个女的什么关系？” 白子晋坦言：“算世交吧，确切说许总是她老板。” “那总经理是忘忧时间的？” “还是老板，时间是许总开的。” “噢。”杨素点首明白了，忽刹一下，这才想起那次她与许正泽在卫生间的尴尬邂逅！“难怪我看他眼熟。” ▏ 服装店内，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地为杨素化妆，换不同的礼服和饰品。 白子晋在外等候，听到手机响起，他接听：“喂。” “告诉那些人，把她打扮成老鼠。” “什么？”白子晋突然接到许正泽离谱的命令略惊，好劝，“正泽，这不好吧，上次你带个忍者神龟小姐到宴会上，爷爷气够呛。这次再带个老鼠过去，我怕爷爷受不了！” “别管，那笨树太嚣张！当那么多人面损我，不给我道歉，还装圣女教训我，害我丢多大脸！”许正泽痛斥杨素几大“罪状”。 “她一个乡下女孩，也损害不了你，就是不大会和咱们城市人沟通，不跟她计较。” “尽废话，我说你照做！”许正泽当即发威。 白子晋只得从命。 …… 白子晋将许正泽的“创意”告诉化妆师，化妆师眉头紧皱。 “照做吧。”白子晋无奈吩咐。 “好。”化妆师答应，转身去准备道具。 “……等一下！”白子晋忽然叫住化妆师。 一位美若天仙的公主烨然出场，白子晋完全怔住！ 她身着雪纺连衣裙，柔黑的长发如丝绸般垂至肩，脖上佩戴着璀璨的白金钻石项链，整个人实在优雅美丽，光彩动人！ 化妆师拍拍惊呆的白子晋，问：“副总，还为她重新装扮吗？” 白子晋忙举手否定：“不用！” 随之，白子晋走到杨素面前，不由得心生好感。 他克制住心动，轻声说：“你……你知道你多美吗？”他请她照照旁边的落地镜。 杨素纳闷地看着白子晋，然后转向镜子，一照不禁吓了大跳！ 眼前这个亭亭玉立，高贵典雅的小姐是谁呀？是我吗？ 她有些激动，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几乎认不出！ 黄昏，白子晋开车载着杨素来到幸福大饭店。 杨素下车后，望着金碧辉煌、豪华雄伟的大饭店惊叹不已！ 白子晋气定神闲地稳步前行，杨素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前，她突然止步，表情奇怪起来，瞅着转来转去的大门，怎也不敢入内。 踏入饭店的白子晋，扭头发现杨素没跟进来，再望向门口，只见她正站门外不知在做什么。 他好生奇怪，返回门口，来到她身边问：“你不进去，站这儿干吗？” 杨素小声嘟囔：“我……我不敢进。” 白子晋更加不解：“怕什么？” 杨素急忙指着对面那扇门对白子晋说：“这个门咋转来转去的？我不知道从哪进，万一卷进去出不来可糟了！” 她言罢，又好奇地盯着门思考如何进去。 白子晋随杨素指的方向望去，原来她说的是饭店的大旋转门！他看她两个眼珠跟着门转，既想趁空钻进去，又有些不敢迈进，便忍不住笑起来。 他像爸爸看孩子般指着门道明：“你说这个旋转门啊！” 杨素确认：“旋转门？” 白子晋微笑地肯定：“对啊！” 杨素无奈道：“你们城里人真怪，好好的平板门不安，干吗费力安个旋转门？它好在哪？” 白子晋面对傻得可爱的杨素，顿然脑子空白：“啊……”他竟不知如何回答她这个简单又困难的问题，也思考：是啊，这旋转门有什么好处？ ▏ 两人顺利步入宴会大厅，首先映入眼界的是挂在主台上方一条精美横幅——“许氏国际集团许成辉董事长82岁庆生宴会！” 众人惊异的目光投向白子晋和杨素这对帅男美女身上！ 这令杨素紧张不已。 西装笔挺的白子晋，及时安慰身旁的杨素：“别紧张。” 杨素忙深呼吸，接着用手上下翻动地做几个气功动作，使自己轻松平静。 白子晋看着可爱的杨素，不禁笑了。 “许总来了！”有人高呼。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关注在许正泽身上，他盛装出席宴会，看起来英俊无比！ 他稳稳走下楼梯，国王般俯视众人，身后跟着赵赫也是帅气十足。 大家为他们鼓掌欢迎！ 许正泽露出高贵的笑容，向亲友们致意。忽然，他在人群中发现了美丽的杨素，显出惊奇之色。 杨素见许正泽死盯着她看，害羞地低下了头。 …… 趁白子晋与人交谈之时，饿坏的杨素顾不上淑女形象，悄悄走到摆满丰盛美食的餐桌前，拿起两个蛋糕就往口里塞！ 走来一位绅士，向杨素发出邀请：“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杨素边嚼吃的边尴尬笑着婉拒：“啊？不好意思，我不会。” 绅士遗憾地摇摇头，走开了。 第30回 心动 不一会儿，一名富态的大头先生来到杨素身边邀舞，她正要拒绝，许正泽冒出来拉开他，大头不屑地瞪了许正泽一眼走开。 许正泽不服气，冲去要挑战大头。 杨素急拉住许正泽防止他动粗，他依然向前冲锋，她忙拿起一个苹果堵住他倔强的嘴！ 许正泽口叼苹果睁大双眼瞪着杨素，他滑稽摸样不禁将她逗笑。 许正泽扔掉苹果：“你敢……” 杨素赶快又拿起个菠萝，许正泽立马捂严嘴！她见他收敛，回头大口大口啃起菠萝，即被凹凸果皮和涩味刺激的“噗噗噗”直吐舌头。 许正泽大跌眼镜，惊问：“你野人啊？”他抢过菠萝扔到一边，“没去皮就啃！” 杨素饿昏了头：“我找不到刀子，就请牙齿帮忙了。” 许正泽闻言直抓狂：“哎呀！那是样品！”他拿起叉子从果盘中叉了一条菠萝块捅进杨素嘴里：“吃的在这儿！” 杨素忙按回即将掉落的果块：“唔！”她猛嚼狠咽，欢颜点头咂咂嘴赞道，“真好吃！” 许正泽一把拉住杨素手腕走向舞池，省得她丢人现眼。 杨素还没从美食中回过神，已被许正泽挽着腰跳起交谊舞。 许正泽盯着杨素，仔细观察她的脸，感觉眼前的她突然变成另一副模样，洁白贵丽的晚礼服也遮不住她柔美的容颜，水灵动人的大眼睛，纯净的看不到一丝恶意和杂质，弯弯密密的睫毛，轻轻扇动。乌黑的长发，无需任何饰物装扮都显得格外亮丽柔顺，纤塑流畅的身体线条，一切都这么合宜舒雅，充满了自然之美！ 他不禁自问：这是民间相传的白雪公主吗？ 杨素面对许正泽精致的俊颜和专注的眼神，立感无地自容，心跳不断加速，耳际发热，舞步也被动。 片刻，许正泽定定神，轻轻凑到杨素耳边，呢喃：“你手……怎么抖？” 杨素手足无措：“啊？”她慌忙松开许正泽，干笑着眼珠乱看掩饰紧张，“那个……你的菠萝很好看，噢不是！我是说你的脸像菠萝，也不是！呵呵，就是……我走了！”她边尴尬解释边后退身子，最后一看说不清，转身冲开人围跑路了。 许正泽望着杨素，双手停在半空中，站在原地石化…… 他放下手无助一笑，快步离开舞池去找她。 …… 杨素手扶阳台，仰望着满天繁星，不由思念起韩修：他在做什么呢？那个疯女人有没有找他麻烦…… “犯什么傻？”许正泽发现杨素。 杨素转身看着许正泽，然后走到他身边，有些担心地问：“总经理，参加完这个大会，我真的可以回公司上班吗？” 许正泽说得没错，失业确实是杨素的致命弱点，过分的忍饥挨饿、流离失所，几度令她绝望。 许正泽许可：“可以啊。”他就不想轻易放过她。 杨素微笑地对许正泽轻声感激：“谢谢你。” 许正泽瞬时呆住，突然发现杨素笑得好甜美啊，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他回过神，冷颜过去拉起她胳膊命令：“真谢我就快用行动证明！走，去见爷爷！” 杨素立即戒备地甩开许正泽，冷静地说：“我自己会走。”说完，径自走向前。 许正泽顿一下，无奈地跟随她走去。 穿过宴会大厅，走上楼梯，来到走廊，许正泽引杨素进了一间豪华客房。 卧室里间，许成辉正在镜前调整领带，打算衣着体面的见孙子说的新女友。 “爷爷，她来了。”许正泽提醒。 “噢！”许成辉应一声，忙转过身来走到客厅，看看许正泽带来的是何方神圣。 许成辉一下看到甜美大方，清纯文静的杨素，惊喜之情难以言表！ “爷爷您好。”杨素微笑着向老人点头问好。 “你好你好！”许成辉立马笑开颜，然后非常满意地拍拍孙子肩膀表扬，“嗯！正泽，这回你可没让爷爷失望，你就该和这样的姑娘在一起！” “您满意？”许正泽问。 “当然满意，你咋不早带人家来见爷爷！”许成辉感到与杨素相见恨晚，亲和笑脸转向她问：“姑娘，你叫啥名字呀？” “我叫杨素。”杨素柔声回答。 “噢，杨素。”许成辉点头记住。 “树皮的树。”许正泽及时补充道。 杨素保持笑容，懒得理他。 “噢，你是哪里人呢？”许成辉点点头又问。 “这里人！”许正泽欢颜抢答。 “没问你。”许成辉瞟了孙子一眼，和蔼地看向杨素，听她如何作答。 “啊，我是陕西兴镇人。”杨素坦白说。 “兴……镇？离这儿很远呐，在陕西渭南吧？那儿是个古镇，秀丽的村里有很多葵花吧？”见多识广的许成辉回忆着笑道。 “您知道那儿呀？”杨素惊喜不已。 “嗯，几年前和老朋友去过那儿，印象最深的就是葵花地。” 老人说的老朋友是白子晋的父母，之前他们在许家分别做司机和保姆，白母是陕西兴镇兴南村人，许成辉随他们回老家散过心。 “是的，我家也种了葵花。”杨素没想到许爷爷竟到过她的家乡，不由心花怒放。 “噢，姑娘来京发展事业吗？做啥工作呢？” “我……”杨素一下为难。 “爷爷，她是我秘书！”许正泽迅速补救。 “你别说话。”许成辉冷面警告许正泽，转而严肃地看着杨素，见她吞吞吐吐，许正泽又急忙帮腔的，他早察觉出其中有诈。 杨素看着突然威严的长辈，紧张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 杨素决定道出实情！ 她低眼道歉：“对不起，爷爷，我……我不是秘书，也不是总经理女朋友，我目前没有工作。” 许正泽看杨素出卖他，愠恼地冲她责怪道：“你？笨树！” 许成辉沉着地问：“那你是陕西人吗？” 杨素稳答：“这是事实。” 许成辉追问：“你咋认识正泽的？为啥答应他来见我？是不是他强迫你？” 许正泽焦灼得捏着一把冷汗，生怕杨素说坏话坑害他！ 杨素看了看许正泽，诚恳地回答：“之前我在豪情做过清洁工，见过总经理。我来见您，是需要一份工作。” 许正泽长松一口气。 许成辉瞧一眼许正泽，又对杨素关心道：“他没强迫你做啥不愿意事儿？” 杨素又看看许正泽，轻轻摇摇头说：“没有，总经理还帮过我好几次。” 许正泽惊诧地望向杨素，他深知自己除了害过她好几次，并没真正帮她什么。而在这个关键时刻，杨素完全可以借助爷爷对她的喜爱，给他来个大反击。可她不计前嫌，还在爷爷面前给他说好话，着实让他大吃一惊，心被她触动了，还夹着些愧疚感。 许成辉看得出杨素是个诚实善良，知恩图报的姑娘，此次来见他，想必也是为了报答许正泽吧。老人更觉这样白纸一般的好女孩，孙子非常值得拥有，于是亲切又认真地问她：“那……你喜欢正泽吗？” 第31回 不期而遇 杨素闻言，羞红了脸。之后，她镇定地对老人晃晃首否认。 许成辉低头苦笑，思量一下抬正头道：“我就说，这么好姑娘咋会看上他。” 许正泽脸色顿时超极难看，更气人的是这个村姑，还当爷爷面表示不喜欢他！从来没有女人不喜欢他，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乡野傻妞，竟敢拒绝这么优秀的他，真让他大感恼火，太没面子！ “姑娘，这样好不好，你呢和正泽处段时间，你要觉得他值得你喜欢，就让他做你男朋友怎么样？”许成辉一脸和蔼地建议，不想孙子错失良缘。 “……”杨素瞬间惊呆，再看向许正泽，望而却步了。 杨素其实不是真的讨厌许正泽，只是觉得他太能沾花惹草了，加上心里放不下韩修。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她摇着头，转身冲出房间。 “哎？姑娘！”许成辉急唤，见没留住人，速催孙子：“正泽你愣着干啥？快追她回来啊！” “不去。”许正泽冷颜拒绝。 “你？！”许成辉急火攻心，“不让你追不听，让你追又掉链子！你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爷爷，我不要那种村姑！”许正泽觉得让一个乡下人做他女朋友损失颜面。 “村……农村人咋了？你爷我也是农村人！没农村人哪来的城里人？你立刻把她给我带回来，快去！”许成辉厉色地对孙子开导并命令。 “您去吧。”许正泽气得胡说。 “你——胡扯！大生日你都气我！你……”许成辉指着许正泽的手直发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感心慌头晕，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爷爷！！”许正泽慌忙惊呼。 ▏ 杨素走出饭店大门口，纷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低着头走在长长的路上，突然有个身影与她擦肩而过，她提神，回眸探究，身影同时扭头看明，四目相对，顿时惊呆。 “韩修？！”杨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近日发生了好些惊奇的事，她不知这样下去小心房还能否承受。 韩修一脸震惊，杨素突然如天使般出现在他眼前，看着她如此秀丽可人，他奇怪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杨素微笑地说：“噢，我到这边见一个人。你呢？” 韩修犹豫一下回答：“噢，我去吃饭。” 杨素莞尔一笑：“噢。” 韩修看到杨素温柔又甜美愣住，她像他妈妈一样漂亮啊！他回过神，不自然地四处乱看。 这时韩修兜里手机响了，他接起：“喂。噢，我快到了。什么？……”他说着扭头走开。 杨素见韩修在忙，她看看他的背影，然后悄然离去。 房里吵乱一团，挤满各色人头，大家手忙脚乱安置着昏迷的董事长。 许正泽捂紧耳朵冲手机大嚷：“喂！车到了吗？！……还没到？他们属龟啊，你去拉他们！” ▏ 韩修低头看着一个地方，凉风将他吹醒，他猛想起杨素还在，转身一看，她不见了。 韩修急步追寻，还好，杨素并没走远，正孤零零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他脱下外套，赶到她身边，将衣服围在她背上。 杨素吃惊一下，及时拿下外套奉还：“你穿吧。” 韩修展开外套坚持给她披上。 杨素欣然接受，甜在脸上，暖在心里。 两人默然地散着步…… ▏ 韩修终于打破沉默有些含蓄地说：“今晚……你挺美。” 杨素一愣：“啊？”害羞地笑，“噢，这是服装店的人给我弄的，我都穿不惯。”她又看看印象里第一次穿西装的韩修，坦言“……你穿西装，也挺帅。” 韩修轻松笑问：“你也会说帅？” 杨素神情可爱地说：“会啊，米花总对着电视这样说。” 韩修笑容灿烂：“哈哈哈，离她远点，小心学坏。” 杨素望着韩修突然阳光迷人的笑颜，忍不住心动起来，笑着建议：“你笑起来很阳光，应该多笑笑。” 韩修一听此话，收起笑容，恢复以往冷酷的表情。 他俩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 杨素问：“你不去吃饭了吗？” 韩修淡言：“朋友有事，不吃了。” 杨素知道：“噢。”过了几秒，她关切地问，“对了，那个林红有没有找你麻烦？” 韩修轻描淡写地答道：“雨过天晴了。” 杨素总算放心：“那就好。”等一下又问，“米花和豹子回来了吗？” “没，他们说在上海玩几天。” “散散心也好，他们一定吓坏了。” 他们吓坏？韩修吃惊盯着善良的杨素，想起那两个货造得恶果就来气：“那俩不要命的家伙，啊，一个心存侥幸让林红放过你，一个爱钱如命和她做买卖！结果丢个烂摊子给我，他们跑了!”他好笑“吓坏？”瞬时厉色“他们简直胆大包天！” 杨素听到韩修一下子和她说了好几句话很惊喜，虽然话题不是围绕他俩，她也很欣慰了。 她希望他多和自己说些话，马上向着他气呼呼直言：“是啊，我（拍拍胸脯）现在还气呢！他们胆子真大，豹子太不够意思了，等他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韩修十分同意：“没错，再饿他一个礼拜！” “好！咱们吓坏才对，他们得赔咱们精神损失费！”杨素假装理直气壮地说，看看韩修有没有真怨他们。 “就是，哎不是。”韩修承认即又否认，道明，“你吓坏好吧，我吓坏怎么救你？” “对对对，你不怕他们！”杨素立时赞成，又惊色说，“你不知道，那女的把家里窗户安了护栏！我跑没处跑跳没处跳，整个人都吓傻了！幸亏你及时救了我，不然她非打死我不可！”说完，露出憨厚的笑容。 韩修见状，笑地摇摇头，看着杨素想：和妖窝比，时间倒逊色了，你当然被老妖婆吓坏了，躲没处躲，没法发挥上蹦下跳的本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偏偏傻里吧唧还在她窝上捅个大窟窿。唯一吓坏我的是回去救你，这事现在我都不太明白，暂时只找到一个“她像妈妈”的理由。 杨素见韩修只看著她笑，又不说话了，她也不知说什么好，便腼腆地笑笑。 第32回 实现愿望去！ “这是什么？” 杨素停在一个工艺品摊前好奇观看，韩修只好相陪。 “这是面塑，我家祖传的手艺。”一位坐在桌后工作的老爷爷热情地向杨素介绍。 “噢，您这些作品真好看！”杨素眉开眼笑地夸奖摊主，又从桌上众多色彩斑斓栩栩如生的面塑摆设中，端起一对笑脸相依的古装新郎新娘，转问，“修，它们可爱吧？” “我讨厌结婚，它又不能当饭吃。”韩修冷面直应。 杨素呆住，她理解韩之所以讨厌结婚，一定是他爸妈失败的婚姻和冷酷家庭对他打击很大。 “哎，小伙子，你别说，”摊主和蔼地望着韩修道，忙指指桌上，“这些面塑是观赏物，吃的在里头，你要不要尝尝？” “真的呀？！”杨素感到稀奇不已，欢然邀请韩修，“走，咱们吃吃看！” “快走吧！”韩修拉下脸快步走向前。 “哎？”杨素唤一声，见韩修走了，只好向摊主点头道歉：“不好意思，祝您晚安！”说完，去追他。 老爷爷笑眯眯地目送他们远去。 ▏ 地铁站。 人们在等地铁，韩修杨素站在其中。 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杨素看到墙壁广告灯牌上的标语，面对韩修可爱地笑问：“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韩修看着杨素呆住，凝视着她，转而望向对面广告牌上的标语。 韩修在这个世间经历过重重磨难，心早已封闭。就算他再期待，那些美好的事物都不会留在身边，连至爱的母亲也如此。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妈妈一面，可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不过，他看着身边这个与妈妈相像的女孩，还有点欣慰：也许冥冥之中，是妈妈安排她和我相遇吧。 “啥宏伟大志啊想这么久？”杨素唤醒他。 “没有。”韩修淡然答道，马上转移杨素注意力反问，“你有吗？” “我？我就希望到游乐园玩一圈！”杨素笑道。 韩修心下一紧，故作郁闷地问：“没别的愿望吗？” 杨素转眼沉思：“啊……”呵呵一笑回应，“没了。” 韩修笑话：“你也太穷了吧！” 杨素表情吃惊一下，不服地善意打趣说：“是啊，我真穷，穷到只认识你这种没有愿望的朋友。” 韩修知道杨素在笑他比她还穷，咬住下唇，来她头上轻拍一掌。 杨素傻乐地揉揉脑袋。 …… 地铁内，乘客拥挤。 杨素握牢安全拉手，紧缩身体缓解挤压。 她渐渐感到腰间阵阵发痒，回头一看，有个男子贼眉鼠眼正摸她身上的西装衣袋，她速抓过衣角靠近韩修，希望获得他的支援。而韩修则旁若无人地注视着窗外，她见状，有点失落。 …… 人们走下地铁。 韩修淡言：“拜拜。” 杨素心有不舍，又无法停留：“再见。” 两人背道而行。 韩修插着兜健步走向前方。 杨素一走三回头，看韩修没有回头，只得匆匆前行。 韩修停步，慢慢转过身，痴痴望着杨素远去的背影。 …… 韩修恍然感觉失去了什么，一个人落寞地游走在街边，强烈的孤寂感一波波侵袭着他的心。 繁华夜色，阑珊街灯，仿佛都在嘲笑他的落魄。 他在一个无人角落靠墙而坐，一手托着疲累的头，闭上眼睛拼命想要抛开一切痛苦。然而越摆脱，痛苦越是涌上脑海和心头，不肯散去。 无助绝望，可怕的阴影逼得韩修想哭，他低下头，压抑着伤心…… 不知何时，一双脚站在韩修眼前，他抬头望去，竟是杨素！ 她缓缓蹲下身子，愁容望着他极其忧郁的脸。 韩修哑声低语：“……为什么？” 他百思不解：为什么我最伤心无助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在我身边？真不希望她看到我痛苦放任的样子。 杨素沉默，内心痛楚萦绕：这个孤独的夜晚，修一定更想念他妈妈吧。 她侧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韩修见杨素可怜的摸样，甚感心疼，伸手去抚慰她落泪的脸，而手伸到一半又止住，手指颤抖几下，收回…… 杨素抹去泪痕，强撑没事的对韩修发起牢骚：“哎，你没事玩啥消失呢？今天你可别想消失！走，实现愿望去！”说着，她大力拽起他胳膊就跑。 韩修双腿被杨素拉的不听使唤：“去哪儿啊？！” ▏ “哈哈！终于到了！就是这里！” 杨素兴奋地站在游乐园门口插腰高呼，感觉很有成就感。 韩修看着身边快乐的杨素，泯然而笑。 杨素俏皮地对他要求：“这次你要请客噢！” 韩修微低下头，用手蹭了蹭鼻子，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你还敢跟我走？” 杨素毫不犹豫地肯定道：“走啊，有你在，走遍天下都不怕！” 杨素坚信有难时，韩修一定会来救她。 韩修愕然，看向杨素无邪的双眸与笑颜…… 杨素看韩修盯着她，羞地避开了他专注的眼神。 杨素望向远处，朝前小跑几步，脸上露出惊喜，像发现绝世宝藏，指向天边问：“那是什么？！” 韩修随之望去，就见远方矗立着一架高大闪亮的摩天轮。 ▏ 游乐园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人们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 韩修站在场外，望着异常高兴的杨素骑玩旋转木马。 她每转到他这里，就像个开心孩子冲他招招手，他或是朝她挥手，或是朝她微笑。 韩修想以后和她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尽力做点让她开心的事吧，就算给彼此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杨素玩毕，硬拉韩修也玩一下旋转木马，他超感丢脸，拼命挣脱。 …… 二人尽情的游玩，各种娱乐设施妙趣横生，他们沉醉在喜悦之中。 他俩兴冲冲地来到琳琅满目的步行街，一会儿在摊位品尝风味小吃，一会儿跑到自拍间拍摄大头贴。韩修死活不拍，出来的照片是苦相，杨素便扮可爱做鬼脸逗他，他出人意料的笑了。 ▏ 摩天轮节箱里，韩修杨素静享着温柔的流动…… 两人各自观望着窗外的夜色，避免尴尬相对。 韩修一只手无意间移动，触碰到杨素的玉指，他慌忙收手，再看她还在好奇的注视着景色，并无察觉，他放心。 韩修深切地盯着快乐中的杨素，诚挚而笑，不禁感慨：她的天真，真是世间少有。 第33回 韩修收留杨素 医院宿舍楼大门外。 “我到了。”杨素轻声提醒。 “噢。”韩修应声，看看周围环境，问：“你一直住这里？” “啊……嗯。”杨素干笑一下又点头。 一直住这里没错，可前几天托许总的祸，她不属于这里了。 韩修欣慰地点点头：住在这种好的环境里安全，至少没人再伤害她。 “进去吧，早点休息。”他告别。 “嗯，谢谢你送我回来，更谢谢你陪我去游乐园。”杨素笑着表示谢意。 “也谢谢你陪我。”韩修微笑地回谢。 “呵呵，我以为……我很多余。”杨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 “不会。”韩修否认，心想你怎么会多余？你很重要。 杨素满足而笑，关心道：“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韩修点头默应，转身离开。 杨素非常高兴地冲走远的韩修大喊：“韩修，今晚我很开心！” 韩修一边笑对杨素，一边后退着步子向她挥手再见。 杨素也摆摆手：“晚安！” 韩修望着可爱的杨素回应一句：“晚安！” 他幸福笑着，然后慢慢转过身，渐走渐远。 杨素同样感觉幸福的温度浮满心中，她一直望着韩修的背影消失不见。 …… 杨素走进小区大门，顿时发现韩修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她急速跑出来归还，可他早不见影踪。她有些遗憾地返回门口，忽然想起拜许正泽所赐，自己已经不住这里了。 路边，韩修拦了一辆的士，坐进车才发觉外套和钱包都在杨素身上，他只好下车，原路返回。 他来到宿舍楼区门口，大门紧闭挂锁，就算能顺利入内，也不知杨素住几层几户啊，他无奈地拍下铁门，扭头走了。 早知这样骑摩托车来了，没办法，走回家吧，就当锻炼身体。韩修边走边开导自己要乐观面对长途跋涉。 他经过一个长椅时，停住，退回几步，发现好像有人披盖他的外套侧身躺在椅上。 他上前弯腰细看睡着的人，杨素？！ 韩修不解地推她一下：“哎？杨素？” 杨素咿呀两声，并没醒来。 韩修直起身，望着夜空哀叹，再低头看着杨素，感觉她比自己还可怜。 虽然我伤痕累累，至少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家，可她…… 可她无家可归，却比你快乐。 ▏ 韩修家窗口灯光亮了。 “随便坐。”他招呼道。 “噢。”杨素睡眼朦胧声音困倦地答应。 韩修望着穿大衣服靠墙的瞌睡虫，不由笑了，他走到杨素面前，推扶她坐在沙发上，关心地问：“你吃了吗？” 杨素眯着眼睛点头承认：“嗯……”即又摇头否认“唔！”她困得身子晃悠，还坚持直腰，怕劳烦韩修。 韩修笑着晃晃首，准备给杨素煮面吃，便去了厨房。 ▏ 清晨，温暖的阳光照进房间，韩修身上有了暖意。 他睁开迷糊的双眼，揉揉眼眶，低头看到身上盖着被单，便想起杨素来。他撩过被单，起身来到楼上的卧室，发现人影全无，只留下一张整洁的床。 他感到奇怪，然后下了楼，准备去卫生间洗漱。他经过餐桌时，见上面放着一碗面加个荷包蛋，碗旁留了一张纸条。他拿起阅读： 修，我去上班了。做了一碗面给你，炸酱放在厨台上了，很谢谢你让我住在你家！回头做好吃的给你！素。n_n 韩修看着这娟丽可爱的字迹，忧郁的脸上露出甜笑。 ▏ 医院贵宾病房。 “子晋，你去查查杨素的家世背景，和她的经历。”病床上的许成辉认真地吩咐。 “好的爷爷。”白子晋点头答应。 ▏ 呼啦—— 许正泽拉开办公室门又急速关上，忙呼喊：“晋哥？晋哥！” 白子晋火速出现在许正泽身后回应：“许总！” 惊现背后的人影吓了许正泽一跳，心中佩服白子晋好速度。 他压火正色问：“噢，晋哥，谁允许那树进我办公室的？” 白子晋瞧瞧办公室窗内，望见杨素正在里面打扫，又对许正泽实说：“噢，许总，是董事长叫我安排的。” 许正泽满脸惊愕：“爷爷？！”心里抓狂，怨道，“哎呀真烦，爷爷干吗非把那烂树绑我身上啊？！” 白子晋忙十分严肃地阻止许正泽瞎说：“别胡说正泽！”他同时瞧瞧周围同事，又回看许正泽咳一声，正经好言问，“许总啊，你是不是……怕见到小杨？” 许正泽睁大深邃好看的双眼：“我怕她？！”冷笑，“你说反了。” 白子晋握腕开解道：“既然不怕许总就把小杨当成普通员工看待嘛，总经理一向对员工一视同仁，无所畏惧对吧。” 许正泽哑口无言，想：对呀，我干吗怕她？她谁呀？只有人怕我，没有我怕人！ 他傲视着办公室门上金灿灿的“总经理室”字号，接着麻利一拉门把，挺胸走进办公室，随手关上门！ 白子晋露出满意的笑容。 …… 杨素在跪着板擦地板，听到动静就停手，起身一看是许正泽，忙笑着打招呼：“嗨，啊……早，总经理！” 许正泽并无回话，而是面无表情地放下皮包，旁若无人地坐在转椅里翻阅起文件。 杨素碰了一鼻子灰略感奇怪，只好低下身继续擦地。 …… 杨素清理完办公室，插着腰站在窗前，开心地观望着一上午的成果。她感觉背后暖暖的，转过身，将手比在额前望向远方，明媚的阳光扑面而来。她想起韩修，甜美的笑浮上芳容。 这边许总人坐在办公椅上，两睛发困快睡着了。突然，他身子一歪马上惊醒！ 他捏捏眼窝，晃晃首，好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口吩咐：“给我冲杯高乐雅。” 许正泽本想说咖啡品牌的英文名gloriajean's，但他想想杨素的低智商根本理解不了，于是说了中文名。 杨素没太听清许正泽说什么：“啊？”可见他那么认真在工作又不好傻问下去，万一惹他生气，她不得又被炒鱿鱼？ 她忙走过办公室，脑里想着嘴里念着：“一杯高乐……高乐……” 第34回 职场小白 小厨房里的橱柜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饮品、茶壶、水杯。 杨素没头苍蝇似的在柜上快速搜寻着名为“高乐”的饮料，gloriajean's就在眼前，可她不认识英文，与它错过了。她最后没找到，就冲去外面的超市寻找。 杨素扑到饮料冰柜旁！找了半天，一个冰柜里一排饮品引起她的高度重视…… 她喜出望外：“找到了！” 许正泽正接听手机：“雨彬啊，什么事？……吃饭？前几天不是刚吃过吗？呵呵，这么快就想我了？……我能干吗，当然上班了……没有，哪有什么女人，你别乱猜了……我们还是做回朋友。”他随和地说着，看杨素进来，“就这样，我工作了。”敷衍一句挂了手机。 杨素将一瓶饮料放在许正泽办公桌上，微笑地问：“总经理，这是你要的东西吧？” 许正泽深感不解，皱眉问：“这什么？” 杨素悦色回答：“饮料啊。” 许正泽索性拿起饮料瓶仔细查看，一下看清眼前的图像差点昏倒。 他放回瓶子，手扶额头，平静地甩甩手打发她道：“去忙吧。” 杨素满意地点下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许正泽发愁地确定杨素关门离去，再拿过瓶子，看到上面的中文字，不由得用瓶捂住脸笑起来：“呵呵，高乐雅……高乐高！哈哈哈……” ▏ 中午，杨素开心地来到食堂，有免费午饭吃她自然心情大好。 杨素要去排队打饭路过一个餐桌时，发现有个男职员将吃了几口的饭菜扔下就走了，她立马生气了！冲上去拦住他喝止：“你站住！” 男职员吓一跳，瞪着忽然拦在他面前吓着他的杨素气问：“你干吗啊？！” 杨素一脸认真：“这位同事，”指指他刚刚用过的餐盘提醒，“好好的饭菜没吃几口你就扔下走了，是不是太浪费了？你该珍惜粮食啊！” 男职员一愣，但很快不屑地对一身清洁工工服的杨素不以为然道：“你谁啊？管得着吗？我们想吃多少吃多少，你该干嘛干嘛去！”他说着，瞪了一眼多事的她继续走向前。 杨素追上去又拦住男职员执言：“我是这儿的清洁工！你不能糟蹋粮食！你知道有多少人吃不上饭吗？！” 男职员姓江，是公司企划部经理助理，他在这里干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人挑过他的事。江助理今天遇见这么一个不明情况的傻妞，公然对他没事挑事，也是一肚子火！他脸色一沉，对杨素呛道：“你有病啊？大伙天天吃饭，吃不了你还逼我们吃呀？主管都没说什么，你多管闲事，边去！” 杨素被他推了一把站稳脚！“你？！” 这时已有好些人看热闹。 杨素眼睁睁望着一盘饭菜就那么要倒掉，甚感可惜！在她心里只有好人坏人，还没有太多职位高低的概念。她依然义愤地冲上去一把推开江助理，抢救下一餐盘剩饭！又对他直言：“那我找主管说理去！”说完，她端着餐盘就跑去找副总经理白子晋评理！ 徒留江助理和众人一片傻眼！他们觉得主管都去餐厅吃饭，还剩饭剩菜，谁会理一个清洁工的无知闲话，于是他们相安无事地散开了。 ▏ 许正泽、白子晋、石在和赵赫等人刚从会议室开完会出来，便碰见杨素愤青似的端盘奔来！ 杨素见了白子晋就正告：“白大哥，我知道跑来找你很冒失，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端起一些餐盘对他强调，“食堂饭菜不能这么浪费，你一定得管管！” 白子晋看到杨素端着餐盘跑来向他告状，居然让他管食堂浪费食物的事，也是汗颜。 许正泽、石在与赵赫见杨素这个村姑“杀”过来，对堂堂副总经理白子晋宣告什么管制食堂浪费粮食的事，均是一脸好笑！ 白子晋一看几个好友都在笑他和杨素，就有点羞愧，走上前拉她到一边，小声告诉：“素妹，食堂的事不归我管，不过我会找管理员说的，你先去忙。” 杨素不同意，认真道：“你是副总经理，咋就管不了食堂？不行大哥，你跟我去看看！那的人现在还剩饭呢，好好饭没吃几口就扔了，多可惜！乡亲们种地不容易，他们要看到粮食糟蹋了，心里难受啊！我说人家不听，只能找你了！” “素妹……” 白子晋正要再对杨素好言劝回，赵赫贱歪歪地走到她身边嘲笑道：“你是哪个村的村姑？（指指自己太阳穴）这有问题吧？我替你愁啊！那么多饭店食堂剩饭剩菜，你管得了吗？粮食局都顾不上管，别劳烦你白大哥了！” 杨素气呼呼地瞪着陌生多嘴的赵赫。 赵赫又教育看上去没文化的她：“现在国富民强，人家有机器种地，收成满满！谁还为口吃的难受啊？都像你这样抠门，社会就倒退回穷山沟了！” 杨素生气地对赵赫冷声斥责：“我和白大哥说话，有你啥事啊？就算我管不了别人剩饭，还能管好自个的嘴！社会上就有你这种白眼狼挥霍鬼才倒退！” 赵赫恼羞成怒：“你！” 许正泽、白子晋和石在看到杨素傻乎乎的根本不惧赵赫这位大明星，照样当面教训他，都神色微怔。他们见赵赫被一个没文化的村姑损得无力还口，更觉好笑。 赵赫直指杨素脸讽刺反驳：“原来你没脑子啊，我好心忠告你都听不懂人话，你这么没文化不能和我们正常人沟通，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看你啊，这辈子都致不了富！” 杨素不甘示弱道：“我致不了富也比你这个败家爷们强！” 许正泽面上略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惊，杨素的傻话让他想起爷爷类似的训话，但他心里没有太明显的触动，依旧轻松状态，像看土老帽一样看她笑话。许正泽常常在公司办公，要不就在各个场所演戏活动，都快闷死了，突然看到一出城男乡女斗，也别有一番乐趣。 许正泽暗自庆幸杨素没找他告状，不然他可丢不起这人啊！ 赵赫气极了！冲杨素发威将她军：“好啊，你不败家把这剩饭吃了！” 杨素一下无言以对，但马上理直气壮地说：“吃就吃！！”话落，她托上盘就拿起里面的鸡腿咬起来。 所有人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