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安安静静当个咸鱼》 章一 两天时间让我消化这件事 楚言一蹲在路边一角左瞧右看周围的人来人往。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一个昼与夜永恒的世界。他现在所处的地方称为太阳城，一年四季太阳当空照，永远是白日。与太阳城相对的是太阴城，一年四季皓月当空，永远是夜色。 从乡下前往城市的路上，楚言一突遇一股怪风迷了眼，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眼时，陌生的环境让他不解。 路上的行人皆穿长衫，或粗布棉服，或绫罗绸缎，只有他外套长裤显得有些突兀。 几张方桌，摆上几个长凳，一间草棚配着蒸笼与茶水，简易的茶棚让往来行人有个歇脚的地方。 本来还拎着大包，背着小包的楚言一在被大风吹过后只穿着一套衣服来到这个世界。楚言一站在茶棚不远处的草丛边分析自己这是来到拍戏现场还是遇到了小说里的穿越情节。 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现代设施，楚言一也没有看见任何剧组人员，而且来来往往的行人表现得他们本应如此生活。 难道自己真的穿越了？正当脑海里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时，楚言一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小兄弟，是不是饿了？我请你。”与楚言一差不多身高的一名成年男子，看上去三四十岁，笑起来很和善。 楚言一摇头道：“不用了，谢谢。” 潘睿以为对方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来这里报名干活的，你要是不想欠我的可以等你发了工钱后请我吃顿饭就行。”眯眼看了看头上的太阳，潘睿继续说：“前段时间大旱导致不少人来这里找活干，我头一次看见有娃娃来，跟叔不用客气，我娘说了做人不求行多大善事，积多大福气，能做点微小好事下辈子也不会很差的。” 楚言一不知面前这人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他婉拒道：“多谢，不过我真的不饿。”说完后他突然一想：“大叔，我对这附近确实不熟，您要是不介意可以给我说一下是什么情况不？” 见对方一脸真诚，潘睿也就没再邀请，他用袖子挥了挥旁边的大石头后坐在上面：“咱们坐下慢慢聊，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在聊天中楚言一知晓了男子所说的找活干是太阳城三大家族在招不同岗位的人员。不论学识能力如何，都可以在一长排的招聘信息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不同于楚言一所处的世界，这个地方人人都有法术。就如学生时期成绩有高低一般，法术也有强弱。弱者如潘睿这样，施展不出什么法术，顶多手掌微亮，强者则是各有千秋。 楚言一心想，手掌微亮至少晚上还可以照个明，比他啥也没有强。要论起弱，他可能就是一条咸鱼。 “不知这太阳城名字从何而来？”初听这个名字时楚言一就有点好奇，太阳城，太阴城，难不成这里的人们崇拜太阳，另外一个地方的人们崇拜月亮？ “这问题新鲜，我还从没考虑过呢。从小就知道咱们这地方叫太阳城，也接受了这个名字。家里穷，没念过书，还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潘睿说着挠了挠头，显得有点惭愧，“不过我们村教书先生应该知道，回头我问问他再告诉你。” 潘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蹭的一下站起来说：“诶哟，说了这么久我都还没自我介绍。夫子说了，以后要是到大家族里干活礼仪这种东西不能少。” 楚言一看着面前这人礼貌地自我介绍后回握对方手说：“楚言一，初来此地，望多多关照。” 哪知潘睿听了他的名字，眼睛瞪得老大，他说：“楚家的？不可能呀。” “潘大哥，什么叫不可能？” 这个世界共六大家族，太阳城的周、苏、叶三大家族和太阴城的楚、秦、文三大家族。这六个姓除了这六大家族外，旁人不可占用。 楚言一含糊说：“本来想随便找个姓，没想到还有这种规定。我从小地方来，知之甚少，多谢潘大哥提醒。” 听楚言一的话，潘睿脑海里立刻就给楚言一安了个身份。从小被父母抛弃，无人扶养的孩子，没有法术，又对世界上的事情基本无了解，所以身上的衣服也是不知怎么做的，不伦不类，实属可怜可怜。 爱心泛滥的潘睿带着楚言一找到工作后，非常坚持让对方住到自己家里，开始了路上捡到娃，喜当爹的生活。 潘睿的家离楚言一他们找活干的地方有些远，楚言一感受了一次驴车。两个木制的圆轱辘撑起一大块木板，楚言一靠在一侧竖起的挡板上感受古朴的气息，路上饿了他们就啃几个馒头，许久后楚言一才看到潘睿口中的家。 篱笆墙围做院子，院子里养了几只用于下蛋的鸡。屋子的木门上贴有年画，因为距离新年有点久而褪了色。 身处此地的楚言一看到此景就想到陶渊明的诗句。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楚言一的世界里没有了他所在乎的人，如今来到这里，随便赚点琐碎银两，养鸡种菜，这种生活未尝不可。 潘睿家中仅有一位年迈的母亲，因最近母亲的病情需要吃药，仅靠以前的收入不够支撑二人的生活，潘睿这才去找活干。 “周家这份差事不累，但工钱挺多的，不愧是大家族，出手就是大方。”饭桌上潘睿给母亲和楚言一夹完菜后开始了聊天。 对于楚言一的到来，潘母很开心。村里人对潘睿的评价是老实忠厚，但潘母心里明白那是客套话，背地里不都认为自己的儿子傻。再加上家里穷，潘睿到现在也未成婚。 潘母逐渐接受这个现实，她只是担心以后只剩潘睿一人无人照顾时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过得不好。虽然潘睿表示以后出家当和尚，但潘母总归是心疼儿子的。 现在楚言一的到来让潘母看到了希望。一来实现自己有孙子的感觉，二来以后潘睿也可以有人照料。 吃过饭后潘睿就带着楚言一去找村里的夫子。 “可识字？”手里拿了几本薄薄的书籍，夫子望着楚言一。 当初茶铺上的茶字与楚言一学过的茶字无差，因此楚言一也拿捏不准这里到底会是繁体字、简体字还是其他文字。 “学过一点，不知道还认不认识。” 将书递给楚言一，夫子说：“这里面是简单的记载，是少年所读书籍，你先看看，如有不懂可问我。” “多谢。” 书中所用文字为繁体，楚言一虽不能完全书写，辨认倒无问题。 大地初始，日升月落，有明有暗。相传世间有一神珠得之得无上法术，世人争相抢夺。约两百年前，混沌河岸，两方势力在此争夺神珠。争斗中，神珠散落，霎时间天地变色，大地仿佛一分为二。左为暗日，右为白昼。两侧中的人们如果进入另外一侧，最长不可超过一年，否则将暴毙而亡。从此之后大地分为两城，一曰太阳城，一曰太阴城。 时至今日，坊间流传一首歌谣。 日夜交替，昼现夜伏。 灿如红日，谧如蓝月。 日观耀影，夜视璀星。 循环往复，终年累月。 不变不移，光辉永恒。 章二 只是想上山随便捡点 还有两天就要去周家打工，潘睿找了一份厨师的活，楚言一则给他打下手。担心干活会比较忙，潘睿便前往安济坊多备点母亲服用的药物。 在等待取药的期间，楚言一闲着也是无聊，便蹲在路边一角。第一天看到书籍上内容时楚言一还不相信这里怎么会只有白昼而无黑夜，直到他克服睡意看着村头显示时间的日晷转了又转，天上的太阳没有一点想要落下的痕迹时，楚言一这才相信自己所处的地方真的没有夜晚，他也真的穿越了。 在这里楚言一吃喝洗漱睡眠比较适应，这里没有牙膏，取而代之的是植物制作的牙粉。木制的牙刷虽没有自己世界里的精致，但用起来没什么影响。唯一让楚言一有点不适应的是上厕所，他很庆幸这里不是使用厕筹这种东西，而是厕纸。没有磨砂纸那种粗糙，可也没有达到卫生纸那种柔软，多多少少让楚言一有点不适应。 挠着头走出来的潘睿显得有点不开心，他说：“娘亲要的一味药现在暂时没有，要去熟药所才有。” 楚言一站起来说：“没关系，多走几步路的事情。” 潘睿说：“我们去不了。” “为什么？” 安济坊的一位伙计插话说：“这位小弟弟还真会开玩笑，熟药所是我们能去的？” 熟药所可医病也可开药。只不过熟药所为三大家族效力，不接待普通人。而且因熟药所内的存有不少珍贵的药材，守卫很严格，普通人也接近不了。 听完伙计的解释，楚言一安慰潘睿说：“别担心潘大哥，等安济坊有药了我们再来取也不迟，如果真忙，大不了请个假扣点工钱。” 店里的伙计见两人确实着急需要药材便开口提醒：“看你们着急要药材，这附近的尧光山上也许有，不过要看运气。而且采药有一定风险，我们平时都是雇采药师采药。你们要是在山中觉得有危险就不要前往，再过十天半个月坊内应该会有一批药材回来的。” 楚言一转头谢过伙计，而一旁的潘睿一个劲谢谢对方，让店里的伙计还以为自己帮了多大个忙。 两人拿着医师绘制的药材模样就动身前往尧光山。 尧光山南阳面产有玉石，北阴面产有金属。玉石以及金属多处存在一定危险，楚言一和潘睿并不打算去危险地带，他们想试试运气能否在安全地带摸索到一些药材。 楚言一他们要找的药材是一味金属。金属铜是也一味药材，具有散瘀止痛，续筋接骨的功效，一般深埋于地层下几十甚至千米。但从前几日起，尧光山上的金属偶有冒出地面。 听安济坊医师描述，尧光山可能出现神珠碎片，凡出现神珠碎片位置皆会发生异象。最近陆陆续续有人上山寻找碎片，但还未听闻有人寻得。 此时楚言一他们上山有个好处。一来如果有什么情况，山中会有法术不弱者可以帮忙。二来，因人们找寻碎片，免不了挖挖铲铲，他们要找的药材说不一定早就被翻开丢在地面，坐收渔翁之利这种事情楚言一觉得自己还是很乐意干的。三是安济坊医师答应他们若是有多余金属铜可以售卖，他这边愿意购买，以帮助楚言一他们煅烧与醋淬使铜变成可服用药物来低价收购。 山麓间的流水清澈见底，缓缓向前流去像是携手回家的稚童在相互间嬉戏。碧草蓝天，楚言一觉得空气湿润中带有幽幽花的芬芳。宁静而祥和。 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安宁的气氛被打破。三三两两的人在地上探寻，或砍断灌木，或翻开嫩芽土，见次情形，楚言一忍不住微微皱眉。 楚言一和潘睿一边走一边环顾有没有他们所要的金属铜。果真如医师推测，地面上真的有散落的铜。眼疾手快将药材放在背篓里后，楚言一他们打算再往上采集一点够用的药材就回去。 现在这群人都还未找到神珠碎片，万一找到了，还指不定会因为争抢而出手。没有法术的楚言一和潘睿可不想为了卖铜挣点钱被卷入斗争中。 才走没几步就看见几人围在一棵大树旁商议。 “大哥，我们找了这几天还是一无所获。我觉得这棵大树看着长势喜人，会不会碎片在这树顶上？” “诶，有道理有道理。我们爬上去看看！”这人说着就想往上爬。 楚言一对这群人没什么兴趣，他和潘睿转身继续探查地上的金属铜。人多的地方收集到的铜越多，楚言一两人相视一笑赶紧蹲下继续捡。 大片大片的树叶从空中飘落，散落在楚言一的视线中，他顺着树叶飘落的方向看去突然一惊。 刚才还竖得笔直的大树此刻已经倾倒，如果不是一层防护罩盖在楚言一和潘睿的头上，他们两人此刻已经被压在树下。 “这么好的一棵树说砍就砍，还真是可惜。”男子半束发，头上的玉簪样式简单。一身青色长衫，衣服上绣有白泽图案，腰间挂有一个精致的布袋。手中的纸扇随着主人的话语缓缓摇动。 砍树的带头大哥本来还想回怼是何人这么多管闲事，当看清来人时瞬间改了口：“原来是苏二爷，我这不是本想摇一摇大树，哪知手上的力道大了些，树……这不就这么倒了么。” 苏念笙没有拆穿对方拙劣的谎言，他笑着说：“看样子你的功夫还需精进，有这时间逛山，不如回去好好修炼，你说是不是？” 男子快速点头，边说边走：“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苏念笙瞧见不想看见的人已经走远，他回过头看向楚言一他们：“你们进山是来……采铜？” 楚言一点头：“嗯，多谢。” 苏念笙说：“现在山上有些混乱，非必要还是不要到尧光山来。” 潘睿拱手道：“多谢这位好汉提醒，我们采集完了，现在就下山。刚才谢谢你相救。” 哪知苏念笙伸手挡住二人，他说：“还是等等，现在山下有一场比试，再加上刚才匆忙下山的几人，恐怕场面有点混乱，一会儿安全了你们再下山。” 虽然不知面前之人说的具体是什么，既然对方让他们等等，楚言一和潘睿干脆继续再捡拾一些铜。 苏念笙本来等人也是闲着无事，便加入捡铜行列：“你们打算拿来铸兵器？” 潘睿摇头说：“不是，这是医师给我娘亲开的一味药中的一个药材。安济坊今天没铜了，我们接下来要去干活，所以提前给娘亲备着。” 苏念笙眼神似乎在思考，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他说：“原来如此，怪不得前来尧光山。” “鄙人苏念笙，还不知如何称呼二位。” “我叫潘睿，这个孩子叫言一。”楚言一的姓氏在这里可不能用，但是他又不想冠以其他姓氏，干脆省去姓氏，反正在这个世界又不需要身份证明。尤其现在他们面对的还是苏家之人。 潘睿知道的事情很少，为了防止自己踩雷，楚言一特意去找夫子问了一些基本问题。 夫子捋了捋他那并不长的胡子说：“越是大家族越是复杂，以后去周家自是要谨言慎行，也尽量不要卷入家族事务中。” 谨言慎行当然是必要的，至于卷入几大家族事务中，楚言一压根都没这个打算，他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要不是潘睿要去周家工作，楚言一根本就不想靠近几大家族。 “还有一点，在苏家面前不要提及楚家。” 楚言一不解，他说：“为什么呢？” 夫子用毛笔轻敲在楚言一头上，说：“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记住就行。” “哦，好的。” 章三 其实我并不想遇到这么多人 苏念笙出现在尧光山，楚言一很容易想到对方的动机，无非是为神珠碎片而来。 避免与几大家族产生联系，少问少说少看是一大办法。既然苏念笙要跟着他们，楚言一就随对方，自己专心找铜就行。虽说这样对刚才还救过自己的恩人态度不合适，但楚言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此。只不过楚言一无法控制潘睿。 “苏二爷，您上这尧光山也是为了碎片？” 苏念笙收起纸扇说：“嗯，毕竟可以增长修为，很少有人不动心。我这个俗人就更不可能不动心了。” “苏二爷怎么可能是俗人。”潘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他说：“我们再找到的铜就去安济坊卖了赚点银两，像我们这种才是俗人。” 在俗人这一词上双方理解似乎有点偏离。 “噢，安济坊也做起收铜的生意？” “大概是铜不好采集，正好我们来采铜，医师就随口提了一嘴。” “也是，你们赚钱，安济坊买到药材，此为两全。” 有苏念笙的加入，楚言一他们收集到的铜稍微增加了些。就在楚言一以为可以与苏念笙说再见时，两人从山下走了上来。 “爹。”女子的衣着打扮看上去就是富家之女，她简短的一个字让楚言一确定对方的身份。苏钰，苏念笙唯一的宝贝女儿。 苏钰从未见过苏念笙身边的两人，她问道：“爹，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苏小姐说笑了，我们就普通民众。刚才苏二爷救了我跟言一，说是等人就跟我们一起捡药材。想必是在等你们，现在你们来了，那我跟言一就先下山了。”走了一步，潘睿想起什么又继续说：“苏二爷心地这么好，希望老天保佑你们今天能找到碎片。” “你这话我爱听！”说话者是苏钰身边的年轻男子，脖子上精美的玉石，一身褐色华服配上玉腰带，全身上下在显示两个字，富裕。 周子旋凑近苏钰说：“要是我找到碎片就送给苏妹妹。” 苏钰柔声说：“那倒不必，谁人拾得谁人得。” “好！那我就祝苏妹妹找到碎片。” 周子旋，周家二儿子。自幼喜欢苏钰，去年周子旋到苏家提亲，不过被拒。理由是苏钰只是将对方当作关系不错的同伴。周子旋则是愈挫愈勇，不仅没放弃，反而更加努力修炼，誓要苏钰对他刮目相看，倾慕于他。 楚言一不想在这里待着，保不齐下一刻又会有谁上来。按他看的小说套路，遇到的人越多，尤其是层级越高的人，越是容易开启副本剧情。他只想安安静静当个咸鱼，不想当配角，更不想当主角。 哪知楚言一才走了不到三步就听见苏念笙对潘睿说：“幻南他们还没上来，你们可以继续捡捡药材。要是不介意，帮我们找找碎片也可以。” 找碎片？开什么玩笑！只是不等楚言一开口，潘睿已经应下：“好呀，正想着像我们这种人怎么报答苏二爷的恩情呢。”揽过楚言一，潘睿说：“言一，我们可要好好找，仔细找，这可是帮助救命恩人。” “……嗯。”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楚言一一定会选择离开安济坊后直接回去。什么渔翁之利，他都快成剧本的砧板上的鱼了。 尧光山上出现异象已有几天，这么多人翻山也翻了几遍，到如今还没有找到，楚言一在想会不会只是偶然出现异象，其实跟碎片没什么关系。当然，这话他也只是放在心里，即便他现在说出来，苏念笙等人肯定不会放弃寻找。 “我想请问一下，碎片可有什么特征方便确认？”既然神珠特殊，神珠的碎片应该也会与众不同，或颜色，或形状。 苏念笙很遗憾地告诉楚言一：“没有哦，在碎片被打破外壳之前与普通的石头一模一样，如果法术足够高深，在靠近碎片时倒是可以感知到。” 如果碎片落在小范围地面上，会法术之人可以小范围破坏以找寻碎片，但很可惜的是每次碎片都是在大山大江大范围中。 尧光山上出产玉石金属，人们若是想找寻碎片，只能采用如今这种搜寻办法。 潘睿一脸惊讶：“那如果掉到海里，岂不是大海捞针？” 苏念笙挑眉道：“嗯，的确，所以只能期望不要掉到海里。” 这时周子旋在一旁开口：“其实也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能收集到半颗神珠，这样可以利用神珠之间的互相感应来找寻。” 楚言一默默想：“所以两百年还没有找到半颗神珠或者说已有半颗神珠碎片但未集合在一起？” 潘睿撇了撇嘴：“这玩意这么难找呀，到现在都还没有半颗。” 苏钰突然出声说：“也不是没有，只是不见了。” “被人偷了？”潘睿很诧异：“谁这么大胆子，敢偷你们的东西。” 苏钰有点哭笑不得，她可没说他们有半颗神珠：“我们可没有半颗神珠，只是不见了。” 楚言一听着苏钰和潘睿的对话，他觉得苏钰能够很坦然说出来半颗神珠的一些事情，这就代表其实是一件公开的事情，只不过潘睿不知道而已。不过，楚言一对这件事情没有兴趣，他也就听听而已。 不一会众人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楚言一回头就见两位年轻人走来。两名男子身高差不多，长相皆不俗。尤其是冷着脸的一位，俊美放在他的身上很贴切。 “二叔。”俊美的男子看见苏念笙脸上表情微微松动。 苏念笙瞧着苏幻南还有些不开心的脸说：“打完了？” 叶海本想伸手搭在苏幻南肩上，只不过被对方灵活躲过，他说：“苏二叔，你这个打字有点伤和气了，应该说切磋完了。” 苏念笙只是笑了笑：“既然大家到齐了，接下来我们分头寻找碎片。”眼神看了看楚言一和潘睿，苏念笙说：“我与这两位一起，你们则分头行动，如果有任何情况，信号弹联系。” 叶海早就注意到人群中有两人面生，但对方一身粗衣麻布让他不确定是否为苏念笙的好友。 “苏二叔，这二位是？” 苏念笙说：“这位是潘睿，这位是言一，他们上山采药材偶遇便邀请他们一起找碎片，正所谓人多力量大。” 潘睿加了点话，他说：“刚刚多亏苏二爷帮我们挡住砍倒的树木才免于受伤，找碎片我们希望能出一份力。” 叶海向楚言一伸出手说：“我叫叶海，希望今天我们能顺利找到碎片。” 叶海，叶家大孙子。此人与苏幻南行成两个鲜明的对比。苏幻南年二十三，专注于修炼，对于情爱一事分毫不沾。叶海与苏幻南同岁，修为不错，不过他在情事上可以说爱女也爱男。 楚言一回握对方：“希望。” 周子旋看见苏钰微皱眉，他开口说：“客套完了就抓紧时间找碎片，这天都不早了，苏奶奶还等着苏妹妹回去用晚膳呢。” 章四 咸鱼思想与锦鲤体质 楚言一随着苏念笙慢慢往山上走，路上没见到一个碎石，看来最近几天人们在山上进行了地毯式搜寻。意识到他们再未遇到其他搜寻者，楚言一猜测莫非是苏、周、叶三大家族前来寻找碎片，都很识趣下了山？ 不一会，潘睿问：“苏二爷，这地面一个石子都没有，真的有神珠碎片？” “既然是神珠碎片，当然不容易找寻。现在地面看上去没有石子，说不一定碎片掩埋在土里，偶尔才会跳出来。所以寻找碎片不仅需要耐心实力，有时还需要运气。” 潘睿叹了一声，他说：“怪不得这么久了，一颗神珠还未收集全。还真是一件巨艰难之事。” 苏念笙说：“一会若是还没找到，你们可以先行回去，我和钰儿他们再找找。” 潘睿连连摇头：“那可不行，说好了要还恩情，哪能就这么敷衍。苏二爷，放心好了，我出门时就跟我娘说了不用等我跟言一回去吃饭，她可以早点休息。” “既然如此，就多谢二位了。” “诶，是我们谢您才对！” 楚言一这会已经没有找寻铜的心情，他只想众人快点找到碎片，他和潘睿就能早点离开。 “哟，这不是苏家二爷么？”楚言一顺着声音看去，女子长裙曳地，大袖飘飘，衣身绣有凤凰，脸上的妆容与衣着相配，长发在风中微微飘动。 对于这种又遇到人物的事情，楚言一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 草长莺飞二月天。 “没想到居然是薛门主，幸会。” 薛璧衣三两步便跃到三人面前，对于苏念笙身旁的两人，她显得很有兴趣，尤其是楚言一。 薛璧衣看着楚言一轻笑：“你的私生子？” 苏念笙也不恼，他说：“小心人家父母告你污蔑。” “哈哈，看上去与你有点相似。”笑过后薛璧衣继续说：“你也没找到？” 苏念笙回道：“这样才能显出碎片珍贵。” 薛璧衣勾起唇角：“这样难道不是更显楚燐的举世无双？” 不要在苏家面前提及楚家，这句话跃入楚言一脑海。不过他见苏念笙脸上仍挂着微笑，并不像要发怒的样子。 苏念笙说：“大家都是来找碎片，那就各凭本事，看谁运气比较好了。” 薛璧衣回道：“我最近运气还可以，要是我找到了不介意借你用用。” 笑了笑，苏念笙不置可否。 苏念笙他们继续往前走，而薛璧衣也跟在他们身边，不知是要同方向找碎片还是纯粹玩乐。 潘睿上下打量薛璧衣，不过脸上倒没好表情，毕竟刚才薛璧衣的态度不算友好，对恩人不好就是对自己不好，潘睿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楚言一挡住潘睿的视线，他说：“这片地方我们可以好好找找，要不我和潘大哥找这边，苏二爷您就找那边？” “也可以。”潘睿和楚言一都在苏念笙目光所及之处，几人稍微分散找碎片也不错。 说是找碎片，楚言一并不抱多大希望能够找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他和潘睿能够顺利回去。潘睿蹲在地上很认真找寻石子，楚言一则站着环顾可疑之处。 楚言一直视某一处突出的石块，说不出理由，他就是觉得石块有蹊跷。缓步走过去，楚言一先是查看其余几人的情况。潘睿正在很认真看着地面，苏念笙与薛璧衣都背对着他们正在查看沿路石壁。用手稍稍用力一掰，一个红枣大小的碎石随之脱落。他再次查看其余几人发现没有异常便快速将石块放在口袋里，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倒是薛璧衣“清扫”了某几处地方，如果不是苏念笙阻拦，她可能还会进行更多的“清扫”。 对于没有帮到恩人的潘睿，脸上满是歉意，并且告诉苏念笙他有时间就还会来尧光山帮对方寻找碎片。 下了尧光山，薛璧衣便与众人分开。苏念笙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周子旋跟着苏钰和苏幻南一起回苏府，叶海则表示自己想去酒巷坐坐，楚言一看到周子旋脸上玩味的表情明白了对方所说的酒巷可能不是单纯喝点小酒。苏念笙并没有回苏府，而是打算送楚言一和潘睿回家。 看惯了大户人家气派的出门方式，第一次见苏念笙坐在驴车上，潘睿笑了出来。 “苏二爷还真是很平民。” 苏念笙笑着说：“我可不是第一次如此出行，其实我们有时跟你们的生活方式相差不大，你大可以将我当做你们的朋友。” “嘿嘿，听到苏二爷说这个话就够了，朋友什么的我还不敢高攀。” 苏念笙笑得很温和。 阳光下，在往来人少的路上，潘睿的驴车显得很悠闲，楚言一眯了眯眼享受微风吹拂，享受平凡而宁静的时刻。从前他看的小说，主角穿越之后，要么拾得法宝步步登天，要么借助身旁的高人级级而上。楚言一并没有立于万人之上的想法，安宁祥和，普普通通做个平凡的“咸鱼”很不错。 片刻后，楚言一靠近苏念笙说：“苏二爷，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 瞬间就明白楚言一的意思，苏念笙点了点头后对潘睿说了个地方。 周、苏、叶三大家族不仅是世修家族，还是大商之族。周家主管食住方面，客栈酒楼都有周家身影。叶家主管路上诸事，譬如修桥建路，押镖走盐。苏家主管衣药方面，今天苏念笙就是将楚言一和潘睿带到一家药铺。 与药铺老板打了声招呼后，对方将几人带至一处院落。庭院里假山文竹，池塘石凳，简单常见的布局。打开房门，几张方桌，几把靠椅，翠绿盆栽，同样简单普通。 关上门，苏念笙说：“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放心讲了。” 只有潘睿一人摸不清头脑，明明自己先前还是打算回家，怎么半道又改了方向。 楚言一从口袋中拿出自己掰下的石子，他说：“苏二爷试试破坏这个石子。” 催动法术，一阵闪光过后，些许粉末从苏念笙的指缝掉落，当他展开手掌时，一颗闪着亮光的碎片出现在三人眼中。 “是神珠碎片！言一，你什么时候找到的？怎么先前没有拿出来，我还以为我们白忙一场呢。”潘睿显得相当兴奋。 楚言一说：“我要是早拿出来，苏二爷可能要跟那位薛门主打一架了。” 潘睿一拍脑袋，说：“对哦，还是言一想得周到。” 苏念笙问道：“言一，这个碎片你是在哪找到的？” “找碎片时有点累，手扶在石块上时这个石子居然掉落在手上，当时想着可能是碎片就悄悄藏了起来。”楚言一在决定将碎石交给苏念笙时就想好了理由。碎片是自己看着觉得异常而掰下这种事，楚言一并不打算说出来。来到这个世界，楚言一没有任何法术，也没有与普通人相比特殊之处。如今能够发现碎石，也许是穿越之后奖励给他的能力，但他并不想运用这种能力，他只想当个普通人就好。 “看来还是你的运气更好。” “也许。” 章五 打打下手悠闲日子 苏念笙本想知道潘睿的家在哪里而打算与楚言一他们一同前往。现在三人来到药铺，苏念笙便吩咐药铺店员去熟药所将潘睿母亲所需的药物准备几份当做一个回礼。 回去的路上潘睿问楚言一：“你刚才单独跟苏二爷又说了什么？” 坐在木板上的楚言一说：“也没什么，就是希望苏二爷不要告诉薛门主这个碎片是我给的。” “诶，我还以为是什么，这种事苏二爷肯定知道的，你这就小孩子想法了。” “呵呵，也是，我小孩子想法了。” 潘睿离开的房间，苏念笙看着闪光的碎片问：“碎片虽小，但可以替换到想不到的金银珠宝，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送给我？” 楚言一与苏念笙的对话并不是他告诉潘睿的内容，楚言一真正说的是以后若是潘睿遇到什么难事，希望苏念笙能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忙。楚言一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世界待多久，也许明天，也许不久后的一天，自己就像来时一样突然回去。潘睿以后在周家干活，虽说是一个不起眼的工作，但楚言一担心潘睿会做错事或者被人利用。与对方相处时间不长，可潘睿对楚言一像对亲人一般，楚言一希望对方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找到碎片一事，楚言一让潘睿知道就是为了让对方看见他们还了苏念笙的恩情。希望苏念笙帮忙的事情如果告诉潘睿，楚言一知道对方会觉得怎么能要求救命恩人再帮忙，所以他干脆编了一个可能的对话。 潘睿的厨艺在选拔中夺得前三，因此他也被安排到周家地位比较高之人府中当家厨。 巩临缘，周家家主妻子的弟弟。三十五岁的巩临缘还未成婚，在这个世界中，外人看来大概是一辈子不成婚了。虽说巩临缘不是周姓，但他对周家的贡献不低于周姓人员。 在这个世界百岁之人太过常见，苏念笙年轻，三十五岁的巩临缘亦是十分年轻。楚言一初见巩临缘时，还以为是哪位书生。巩临缘头发束起，手中还拿着一本书，见到新入府门的他们一脸和善的笑容。 楚言一心中暗自希望巩临缘是一位好相处的人，不会尖酸刻薄，没有成婚的他府中没有夫人姨太们勾心斗角。 巩临缘给每位新入府的下人都发了见面银两，算是讨个吉利，希望大家入府能够勤恳干事，和谐相处。 本来以为主人与下人客套一下便结束，楚言一没想到巩临缘单独留下了自己。 “多大了？” “十八。” “现在就出来打工可是家中有困难？父母可还好？” 在这个世界十八岁都可以成婚了，出来打工并不是一件稀奇事，尤其是像潘睿他们这种普通人，楚言一想不通巩临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母不在。”楚言一的父母不在这个世界，他给了巩临缘一个模糊的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在巩临缘的理解里就是一个意思。 “抱歉。”巩临缘从口袋中又拿出一个荷包，他说：“这个给你，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 从刚才到现在楚言一不知道巩临缘到底意欲何为，他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且两人又不认识，巩临缘没必要如此。 巩临缘察觉到楚言一的疑惑，他解释说：“你不要介意，主要是你跟晗天、子旋差不多大，他们两个小子还在学习，而你就早早出来打工，所以对你亲近了几分。” “哦，谢谢老爷。” 太阳城没有黑天，不过人们还是遵循着两百年前的作息，一日分为十二个时辰，有劳作，有休息。阳光照进屋内，人们便用木板，布帘等遮住，使屋内保持黑暗利于入睡。 来到巩府，楚言一对变大的房间，变软的床铺并没有什么想法，唯一让他觉得不错的是府中的厕纸总算可以赶得上自己世界纸巾的柔软度。 楚言一的工作算得上轻松，隔几天便跟着潘睿一起去菜场推一车菜回府。他也再次感受一群人聚在一块地方叫卖吆喝。 从前放假时，楚言一就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去露天集市卖自家种的菜。啃着奶奶蒸的馒头包子，喝着爷爷泡的花茶，期待着人们的光临。日子平平淡淡，在这平淡中楚言一感受幸福。 潘睿推着半车菜品对身旁的楚言一说：“言一，前面那家店没人，去买几个包子垫个肚子，下回我们自己包了带着。” “嗯，好的。” 楚言一在等老板拿自己的包子时无意间发现一个见过的人。初次见叶海时对方一身浅白色衣服，今天对方虽一身白衣，只不过看上去更显哀愁。叶海靠在大树下，脸上没有往日戏谑的模样，沉思在自己回忆中的叶海与周围隔绝。 “那人是叶家大少爷。”老板娘见楚言一在打量叶海，她以为楚言一不认识叶海。 “哦，谢谢。”伸手拿过自己的包子，楚言一准备离开时，老板娘又开了口：“啧啧，两年了，叶大少去年也是这样静静站在树下。十有八九是跟那个于柔儿有关。” 楚言一没有应声，不过老板娘倒是来了兴致，她继续说：“于柔儿是前面那家酒楼的一个小厨娘，几年前与叶大少相识，不过他爹当然不允许这么个身份的人进家门，棒打鸳鸯罗。” 老板娘的丈夫听见了对方的一些话，赶忙走过来：“你又在这说些什么呢！”老板转过头对楚言一笑嘻嘻：“小客官，妇人之语，听听就好，不要往心里去。” 轻摇头，拿着包子离开，楚言一听见老板还在言语：“不是说不往外说么，家里说说就算了，还好是个小娃子，否则传到叶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这不是一下子没忍住。” “下次记得忍住！” 于柔儿和叶海之间是如何一个故事，楚言一没有兴趣知道，今天他只是买了几个包子而已。 回到巩府，楚言一负责将买回来的菜分类摆放，倒在地上的，放入冰窖里的，搁在盒子里的，一样样放好后将今天要准备的菜拿到厨房削皮掰叶子过清水。潘睿则准备佐料，焯水熬汤。偶尔有管家等人过来需要吃点面条粥时，潘睿也会提前开个火。 能帮的忙都做完后，楚言一坐在阴凉处拿出从夫子那里借来的杂记当做看小说。 厨房里红红火火，厨房外安安静静。楚言一和潘睿各自享受平凡的生活。 章六 希望只是让自己学习学习 有段时间没有做题写字，拿着树枝的楚言一觉得文字都有点陌生。 闲来无事，楚言一便在在地上默写诗文。 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春、江、花、月、夜，五字的美在这其中展现。写着写着楚言一停了下来。月与夜，他来到这个世界有多久就有多久没有见过月与夜。以往习惯的事物，在此刻有种遥不可及之感。 潘睿对这个世界会不会恢复成两百年前一样的日升月落并没有太多想法，他心里能放下的就是好好赚钱供养母亲，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楚言一。夫子很期待有一天能看到日月的时候，十八年前是这个世界距离恢复两百年前样子最近的时候，只可惜昙花一现。 现在太阳城和太阴城中人们虽然畏惧转变天地，不过还是有人为日月同天而奋力。 “这是你作的？”巩临缘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楚言一的思绪。 楚言一站起身说：“他人写的，觉得很不错就默写一番。” “嗯，的确优美。不过，你这默写有些偷懒了。” “嗯？” “都是用些俗字。” 楚言一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的文字全是简体字，对于这个世界书写采用繁体字的他们，有些简体字可以归纳为俗字，用以加快书写速度的字体。 “要不要跟晗天一起学习？”巩临缘说：“子旋这小子总是往苏家跑，书本知识完全不上心。晗天一个人学习也没个伴儿。” 不，楚言一一百个不愿意。学习新知识楚言一倒是愿意，可是若与这些大家族里的人一起学习那就算了。 楚言一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巩临缘就抢先一步：“我以后可能会经常出府，要是你陪着晗天一起读书，想来他也不会那么枯燥。” 行呗。楚言一见巩临缘一而再地说，他知道这件事拒绝不了了。他心里不愿意，嘴上还是要答应对方。 楚言一见到周晗天是在对话的第二天。周子旋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像是个纨绔子弟，而周晗天与巩临缘相似。白白净净的长相，再加上书生气打扮，一个温润公子模样。 看书识图楚言一还是乐意的，周晗天问他为什么只看不写时，他说：“字丑。” 周晗天回道：“熟能生巧，多练练自然就好看了。” 楚言一心想：“这可不是多练练就好了，他是压根没学过用毛笔写字。”他嘴上回答说：“也就自己看，我不嫌弃就行。” 周晗天笑出声：“也是。” 虽然楚言一没有什么法术，但不妨碍他对修炼书籍感兴趣。 修炼第一门课就是讲解人体各个穴位经络。法术修习也有区分。有注重内，也有注重外。内有灵力通骨血作用于人体辅以外界环境应敌，以及气通经脉作用于人体辅以药物应敌。外则是天时地人奇门遁甲形法术与灵力武学兼战法。 楚言一没有任何法术，看到的知识无法进行实操，就当是看了些奇幻小说。不过武术知识，他倒可以练习练习。 周晗天在巩府住下，晨起习武，顺带也让楚言一陪他一起练习。 “既然你有点习武底子，再精进一些也可以算是巩府一个守卫了。” 在以前的世界里，楚言一住的村子里有位大叔是从少林寺归来，男孩子小时候就喜欢上上下下，跟在大叔身后学习拳脚功夫，小孩子觉得相当酷。 跟着周晗天练武，楚言一不抗拒。没有法术，练一身武艺既能护己也能助人。楚言一领悟能力不错，学习起来让周晗天眼前一亮。 坐在石凳上休息时，周晗天说：“你挺有天赋的，如果要是会法术，应该可以跟幻南比上一比。” 楚言一喝了口水，只是笑而不语。 买菜做饭，学习练武，楚言一在巩府的日子让他觉得挺舒服。自由自在，无纷纷扰扰。 两个月的打工生活后，楚言一和潘睿有了五天的假期。周家主管食住方面，每年周府会举办一场美食盛宴用来宴请重要的人。一来与各家搞好关系，二来也算是向外展现周府在饮食方面的地位。潘睿作为厨艺精湛之人自然被列入此次活动名单中。念及潘睿家中有年迈母亲，潘母习惯了住在自家房子里不愿长途跋涉，巩临缘便给他们放了五天假期回去探亲。 徒步前进自然比不了用工具，坐在板车上的楚言一不禁想到如果在自己的世界里高铁飞机相当迅速，用不了半天他们就到了潘睿家。 为了早点回去，潘睿和楚言一自带干粮和水，节省停下吃喝的时间。而拉着他们的马经过巩府训练，一次吃得多，走得远。太阳城没有夜晚，但潘睿二人到了一定时间也会困乏，正巧二人将路过一个小城镇，为了更好赶路，两人决定随便找个客栈歇息几个时辰再赶路。 兵器谱。楚言一他们将要去的小城镇名字。 去巩府时楚言一他们当时为了与潘睿认识的几人一同赶路并没有走这条稍近的路线。现在他们两人赶路为了早点回去自是选择用时少的路。 城门很是普通，石墙铁门，两名守卫站在门前。守卫见到有人过来，将他们手中的长枪相交拦住潘睿和楚言一。 其中一个守卫开口：“可愿进？” 潘睿觉得这是废话，他们肯定是想要入城才会到这里来，他连连点头：“愿意愿意。” 另一名守卫又说：“可愿住？” 迟疑了一下，潘睿回道：“当然了！” 楚言一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城镇的名字不同于其他城镇，守卫的问话也很诡异。楚言一本想与潘睿说干脆不入里面随便找个地方歇息片刻即可，但潘睿迈开脚步已经往城里走去。 算了，有什么异常早点出来就行。这样想的楚言一也跟着潘睿一起往城里走。 等到守卫听不见二人的讲话时，潘睿小声对楚言一说：“哼，这两人肯定是看我们打扮像穷人故意刁难，住客栈的钱我们怎么会没有？就像夫子一些话本小说里的坏人一样。”拍了拍楚言一的肩膀，潘睿继续说：“言一，别往心里去。我以后多赚点钱肯定给你和娘亲买一身好看的衣服。咱们言一长得这么俊，肯定穿啥都好看。” 小城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沿街叫卖的小摊铺，酒楼、客栈、药铺等等一应俱全，只不过建筑规模不似巩府附近那么大。 找了一家客栈，潘睿先将马拴在客栈外面一角就跟楚言一一起进去准备住店。 “掌柜，两间小客房。” 掌柜的看了一眼册子，他说：“诶哟，客官，就剩最后一间房了，要不二位挤挤？” “嗯，也行。” “好嘞，一间房一日一锭金子。” “啥？？？”听到这话的潘睿震惊到了，一旁的楚言一也是睁大双眼。 一锭金子，以楚言一现在在巩府的工钱来算，他就算干一年都挣不到一锭金子。他们现在还真是客栈住不起。 一房一日一金？怎么看怎么像抢劫。 潘睿显得有点生气，他说：“掌柜的，你别开玩笑了，就随便一个小房间就行，我们不需要什么花花绿绿的东西。” 见潘睿和楚言一的态度，掌柜的就知道来了两位不懂城镇规矩的客人。 “这个城镇都是统一的价格，你不管去哪家店都是这个价。” 潘睿还想开口嚷嚷几句，楚言一将其拉过，对掌柜说：“抱歉，那我们不住店了。” 觉得楚言一态度不错，掌柜的说：“你们最好快点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等到门口那杆子的阴影移到前面那尊石像脚下，城镇就会降温刮风，二位初来可要小心了。” “多谢掌柜提醒。” 出了门，楚言一打量刚才掌柜所说的杆子和石像。杆子乃金属所制，大约五米高。石像雕刻的是一个正在向上挥舞铁锤的匠人形象，等到阴影落在石像脚下，就仿佛石像要敲击金属杆。 章七 只是穷不是乞丐呀 掌柜的说会降温刮风，楚言一觉得对方应该不会欺骗他们。既然一间客栈不行，楚言一和潘睿打算继续多找几家。在接连询问了几家客栈后，两人直接泄气，一日一锭金子还真是统一价格。 既然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潘睿和楚言一决定干脆出了城镇找个遮风避雨位置歇息几个时辰。哪知他们走到城门口却被守卫拦了下来。 “城镇规定，凡入内者，神兵开炉后才可离开，还请两位遵守规定。” “……”，楚言一对这些规定感到一头问号。 打肯定打不过守卫，况且楚言一他们入内前守卫问过他们可愿入可愿住，两人只好原路返回。 找了个胡同口，潘睿拿出一块布摊在地上坐下后示意楚言一也坐坐。外来人员只有客栈这一个选择，楚言一他们拿出干粮一边啃食一边打量有哪块地方遮挡性比较好。 吃完饼子，楚言一将水壶里的水倒在一个碗里喝下解渴后他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如果衣服再破点，脸上再脏点，大概是可以混进丐帮。 叮叮叮。几枚铜钱落入碗中的声音。 楚言一刚抬头对方就已转身，倒是旁边的潘睿说道：“诶，我们只是在这坐会，又不是乞丐。” 男子转身上下打量楚言一二人后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都当乞丐了还这么在乎尊严。” 楚言一急忙拉住还想站起争论的潘睿，他说：“无所谓他人怎样看，我们不是就不是。” “哼，算了。这叫什么，大人不记小人过。”说完这话，潘睿自个儿乐呵起来了。 “一段时日不见，二位怎么改行了？”声音很熟悉，楚言一转头就看见一脸笑容的苏念笙和站在他身旁的苏幻南。 “苏二爷，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潘睿表现得有点惊讶。 “我觉得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们更为合适。” 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的潘睿跟苏念笙解释他和楚言一为何来此，又为何坐在此地。 兵器谱。一座不知哪一年什么时节会开放的城镇。一般以锻造出一款可以争夺兵器排行榜前十名的兵器或者寻得一颗神珠碎片为开放时日。当客栈住满，城镇便关门不再接待来客。这个世界交通不发达，离得远了的人即便知道城镇开放也赶不过来，所以并不是谁都能进入城镇。 平日里兵器谱这个小城对外关闭，内部人员可以通过小道出去。开客栈的人也就指着外客来访这几日挣钱，而一般进来这城镇的人都是法术不俗之人，他们不是为了兵器就是碎片，金钱于他们是容易拿出手的事物。 客栈掌柜跟楚言一他们说的降温刮风确有其事，而且现在客栈无一空房，苏念笙提议将他的房间空出来让楚言一和潘睿住下，自己就与苏幻南一间房。 楚言一看着不停给苏念笙道谢的潘睿，心中感叹：“几月前才还完的人情这下又欠上了。” 往客栈走的路上楚言一就感到温度下降得很快，来时穿这一身正合适，现在都有点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刚进客栈，几人就看到楼下每张桌子都放上了火锅，辣得火红的，淡得清汤的，鸳鸯锅的，每个火锅里都是热气沸腾，给现在骤降的气温抹上一层热浪。 走了几步，楚言一和潘睿见到了自家的老板。巩临缘和周晗天看到楚言一和潘睿时有点吃惊。毕竟入了这里，第三天才能离开，五天的假期就浪费了一大半。 跟自家老板吐槽自己与楚言一莫名其妙的遭遇后，潘睿倒是很不客气地融入一群人中开始大块朵颐。吃完饭的楚言一这才觉得身上暖洋洋，来到苏念笙的房间洗漱完后并没有着急休息。 房间很大，布局花了心思，毕竟能够出得起一锭金子一日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虽然窗户都关严实，屋外的风声还是能让楚言一想象出树木的大幅度摇摆。现在阴沉的天气楚言一他们不用拉上帘子也可以享受一个黑暗的入睡环境。 苏钰没来兵器谱，苏念笙多了一个带本地特产的任务。与楚言一他们相遇打断了苏念笙和苏幻南买东西的行程。第三天才会进行兵器开炉活动，第二天一群人吃过早饭后逛起了街。 走在路上的楚言一心想兵器谱的城主生意头脑挺好的。不知何时开城让人们觉得花上一锭金子住店划得来。隔一日才奔主题，让闲来无事的人们可以有购物消费的可能。一年一次，甚至几年才一次，购物消费的人出手也会阔气不少，如此一来又可以大赚一笔。 妙呀。 苏念笙一群人走在街头就是一道风景，巩临缘他们习惯了这种纷纷投来的目光，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的潘睿显得有些局促，楚言一则无所谓。 “你们果然也来了，是带小一辈来选趁手的兵器？”说话的人看上去比苏念笙大上五六岁，棕色的衣服衬得对方多了一丝威严。 “叶伯伯好。”苏幻南和周晗天很有礼貌与对方打招呼，男子笑着应答。与苏念笙和巩临缘客套完后，他的眼神在一群人身上划过后在楚言一和潘睿身上停留。 “这两位入巩府不久，本来是打算趁假期回家探亲，误入这里便与我们住在一起。”巩临缘一一介绍楚言一他们的名字后，又向他们介绍来人身份。 叶铭伦，叶海的父亲，现在与其父一起掌管叶府。 与叶铭伦分开后，众人继续逛街挑选礼物。 窄袖短衣，下身长裙，外披对襟长衫，一身粉紫色打扮的女子身背一斜挎布袋缓步走向苏念笙一群人，越走越近，女子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放大。 看到这个场景，楚言一心中感到不妙。这是又要遇熟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女子就与苏念笙等人交谈起来。 秦觅樱，太阴城秦家小女，也是太阴城有名的女神医。 本来一行人打算去吃午饭，现在遇到远道而来的熟人，苏念笙邀请秦觅樱一同用餐，算是勉强作了一回东道主。 餐桌上，楚言一安安静静吃饭，他现在的想法是赶紧吃完赶紧回客栈赶紧睡个午觉，结束掉遇到新人物新任务，以防破坏他的咸鱼计划。 巩临缘突然问了一句话：“他没有与你一起来？” 秦觅樱微摇头回道：“我恰巧在这附近出诊才能来得及进来，他现在指不定还在哪个花楼。”说完花楼两个字，女子忍不住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中，楚言一读出了其他的意味。巩临缘这个他没有明说是谁，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楚言一觉得很大可能也是太阴城里的人，而且还是一名男子。 章八 一个碎片还一次人情 吃完饭，众人就各自回房。刚关上门，潘睿就拉着楚言一表现得很开心。 “言一，明天我们也去参加开炉。多几个人参加，得到碎片的可能性就越大。毕竟在这里住几天可是花了苏二爷几锭金子，这个人情也就得到碎片可以快速偿还了。” 饭桌上，秦觅樱带来这次兵器谱不仅炼出神兵还寻得一枚碎片的消息。每位进入兵器谱的客人都有机会参加开炉活动，而且碎片获取除了顶级高手中的顶级高手，并不分法术高低，更多的是靠运气。 知道自己也有机会得到碎片的潘睿自然很高兴。碎片于他和楚言一并没有什么用处，但对苏念笙很重要。 拉开凳子坐下，楚言一单手撑着脑袋看潘睿在自我畅想，他心想：“这算是每欠苏念笙一个人情就要用一粒碎片偿还？” 第二天潘睿早早就醒来，迫不及待的他顺带也将睡眼朦胧的楚言一拉了起来。洗漱完，楚言一和潘睿早饭吃完才见苏念笙一行人缓缓下楼来。 打了个哈欠，楚言一现在只想早点结束开炉，早点回到潘睿家，好好补个眠。 开炉活动在兵器谱的锻造房举行，红毯从房子外面延伸到内部，客人走在红毯上，两侧还有人拿着花篮朝人们撒花。 楚言一心想：“怎么有一种结婚现场的感觉。” 潘睿倒是直接说出心里想法：“诶哟，这好像哪家娶媳妇一样。” 苏念笙一笑，他说：“今天有缘人会得到兵器谱的神兵和碎片，这难道不能算是办婚事？” “哈哈，是，的确是。” 进入锻造房，里面摆有十八张圆桌，每个圆桌各配五张靠椅，圆桌上是瓜果茶水，已经有早到的人入了座。 楚言一和潘睿与苏念笙和苏幻南一桌，巩临缘则带着周晗天坐在他们隔壁一桌。才认识不久的叶铭伦和秦觅樱以及几个月前见到的薛璧衣也分散在各桌上。 没过多久，兵器谱城主闻人明与他的夫人孙青真以及两人的女儿闻馥芮一同出现在众人眼前。三人的着装款式与配色用楚言一世界里的话讲就是家庭套装。夫人虽比丈夫大上几岁，可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仿佛只是轻风拂面。 人们都是为碎片和兵器而来，开场形式多了反而生厌。闻人明简单的几句文绉绉的话语作为开场就正式进入主题。 一张方木桌被推了出来，其上摆了很多碎石。 “神珠碎片就藏在这一百粒碎石中，在坐七十人，每人都有一次机会挑选一粒碎石。接下来各位就凭自己的本领和运气寻找这百中之一。”说话的人是闻馥芮，俏皮的语气让人看出了闻人明夫妻对她的宠爱。 闻人明笑着看向自家的女儿，他向前一步说：“请大家端起各自桌上中间的盘子，会在下面看见五张纸条，各位任意选择一张，接下来我们将通过抽签来决定上台挑选碎石的顺序。” 挑选顺序并没有提前告知，人们也是随意落座。纸条上面是一个数字，抽签红箱中也有对应的数字，待会孙青真会任意抽取数字，拿到对应数字的人就可以上台选取碎石。 全凭天意，一种很随机但又不会落下争议的方式。 第一位上台的人楚言一并不认识，只见对方在桌前犹豫再三，最后好像破罐子破摔一样挑了一粒。 闻人明说：“请这位客人捏碎这粒碎石。” 微弱的闪光过后，客人手中只剩粉末，看样子挑选失败。 如果大家都是凭运气挑选碎片，桌上的碎石数量越少，得到碎片的可能性会越高。人们希望晚一点叫到自己，但心里又担心万一先上去的人找到了碎片，自己岂不是没机会了。两种矛盾的想法交织在心头。 上一次楚言一找到碎片就是凭借自己的感觉，这一次他看着桌上的一堆碎片，那种感觉再次出现。当楚言一手中的数字被念到时，他起身走向前台。 楚言一早就知道自己要拿哪一粒碎石，为了不让人起疑，他在台上假装略有苦恼挑选。片刻后，他将目标碎片选中。本来还想试着捏碎碎石，没有法术的楚言一最后还是请闻人明帮自己破开碎片。 “碎片！是碎片！”闻人明手中碎片的亮光出现时，台下就有人惊叫出声。 “恭喜。”闻人明将碎片递给楚言一后好奇一问：“不知少年你打算如何使用这粒碎片？”楚言一没有法术，碎片对他而言没有提升法术的用处时就剩下观赏性。 谢过对方后，楚言一说：“误入这里没有什么银两，多亏了苏二爷让我不至于挨饿受冻，所以我打算将这碎片作为谢礼。” 闻人明这一问倒是帮楚言一省了点事。接下来人们都会知道他会将碎片送给苏念笙当做谢礼，自然就不会明里暗里找他交易。而苏念笙作为苏家的人，得到碎片后基本没人会动抢夺碎片的念头。 碎片已被找到，接下来没有必要再继续选人，直接进入第二环节。 一群人起身随闻人明一起进入内室。内室空间较之刚才更大，犹如太上老君炼丹炉一般的金色容器摆在屋子中间。 如何炼出神兵在场的各位除了楚言一和潘睿外早已知晓。炉子上方的盖子上有一圈拳头大小的空洞，众人依次将自己的手指血通过空洞滴入炉中。静待片刻后炉盖将自动打开，随后神兵化形自动认主。 介绍完流程后，闻人明面带微笑对楚言一说：“少年既然好运气，不妨做这个第一人？” 楚言一拒绝说：“多谢城主美意，我没有法术，想来神兵也不会选我，即便选了我也是劈柴切菜的命运，太过暴殄天物了。” 好在对方没有强求，楚言一也算松了一口气。两次寻找碎片的经历让楚言一明白来到这个世界的他虽然毫无法术，但是有感知神珠碎片这个能力。不能自我提升，却能够寻得碎片，难道是要靠碎片还人情债？楚言一不确定自己还有些什么能力，他只想安安静静待着，希望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被赋予的能力能够让他过上咸鱼的生活，而不是遇险的日子。 滴完血，一阵安静后，铸造炉开始往外冒气，随着气体越来越多，炉盖被缓缓顶起。闻人明操控炉盖落地后不一会一道亮光飞出。 众人的眼神随着亮光移动，只见一团云雾呈柱状停留在苏幻南面前。 章九 别给我安排开封任务 待云雾散去，一柄宝剑出现在众人眼前。剑鞘纹路清晰精致，云纹点缀其上。苏幻南伸手握住长剑，他打算将宝剑抽出，只可惜第一次拔剑毫无动静。打算多试几次的苏幻南听到闻人明开口说话。 “看来宝剑已成，但开封时机未到。” 有的兵器出炉后即可开封，有的兵器在第一任主人手中从未开封过。得到神兵是一回事，能够使用神兵又是另一回事。 神兵认主，彼不离，此不弃，一生一世。 薛璧衣看见苏幻南陷入沉思，她开口说：“看来苏公子还需费一番心力去为这柄宝剑开封。” 苏幻南习武以来一直没有挑选自己的兵器，这次来到兵器谱有幸被神兵选中，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宝剑开封。这样一来，苏幻南的能力又可更上一层楼。 听见闻人明说宝剑还需开封时楚言一心中警惕起来。他想，苏幻南的兵器开封，自己不会要参与进去？ 要想与苏幻南等人撇清关系，楚言一认为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与他们分别。巩临缘知道楚言一和潘睿误入兵器谱后又为他们增加了几日假期，这就意味着楚言一他们还是可以回潘睿家。 活动结束后，楚言一将碎片当做谢礼给苏念笙后就与潘睿一起离开了兵器谱。在外人看来他是着急回家，只有楚言一自己知道最大的原因是自己为了赶紧与苏幻南他们分开，以免又触发什么剧情。 楚言一和潘睿继续走了半天总算回到潘睿家。潘母见到两人回来立刻放下手中刚摘的青菜，眼中满是惊喜。 除了偶尔干点体力活，楚言一就搬张凳子背靠墙壁看看杂文，赏赏风景，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虽然只能待两日，楚言一也想抓住片刻的安宁。 炎热的日子渐渐远去，凉快的气候将要到来。明日就要启程返回巩府，楚言一吃过午饭拎着砍柴刀就前往后山为潘母准备些木柴。潘睿则赶着驴车去为自己的母亲买药。 背了一个大竹篓，楚言一边拾木柴，一边找些枯木砍伐，没用太长时间就装了大半篓子。刚放下竹篓和柴刀，准备喝点水的楚言一就被突然冒出的白雾迷了眼。 楚言一本来想要去捡柴刀，结果扑了个空，他的掌下不是碎石落叶，而是一股冰凉感。等到白雾散去，楚言一发现自己不再处于小山上，他眼前不远处是一片海，朝左右看去竟然望不到边际，唯有眼前这片海连向无穷处。楚言一向后看去是一道看不见尽头的金属墙壁。 难道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刚有这个念头，楚言一又否掉，眼前的这些景象，不像会出现在他的世界，这里更像是被困于什么阵中。 余光瞟到一个身影，楚言一看清对方后有种意料之外中的意料之中感。 楚言一发现苏幻南，对方也发现了他。走近后苏幻南问道：“你在这座山上？” “嗯，砍柴。”扫一眼自己所处环境，楚言一继续说：“苏公子，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得到神兵的苏幻南想要尽早开封，苏念笙正好想起当初到尧光山找碎片时附近有一片小山，其上无人居住，且有一大片空地，很适合施展法术进行兵器开封。再则潘睿家就在附近，他们也可以去拜访一下潘睿和楚言一。 练了一天毫无进展的苏幻南有点泄气，苏念笙就打算去山下买点吃的，让苏幻南歇息歇息，头脑换个思路。 苏念笙刚走不久，沉浸在如何为兵器开封中的苏幻南没有注意到悄然靠近的阵法，等到他察觉到时已被困在其中。 看向面前碧蓝的大海，苏幻南说：“这里很像一个圆，我走了一圈毫无发现，而且又回到了原点。如果我们想要出去，可能得从这片海下手。” 苏幻南走到海边，蹲下身子，一手执剑，一手悬于海面：“聚灵于手，赋予外物，升腾阵法，执与我行。” 一道蓝光从苏幻南手中慢慢散开形成一条前行的路。 “我先在海上探查一番，看是否有可以出去的线索。”苏幻南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自己刚用灵力铺就的路在被大海吞噬。 一次不成，苏幻南就尝试两次。三次均失败后，苏幻南还想继续时被楚言一叫停。 “我们先不用灵力探查这片海也可以。”说着楚言一也蹲下身子，他用手舀起一点海水。清澈无比，海水中幽幽散发出来的味道仿佛食物的香气。 “海水闻起来有点香。”听到楚言一这么说，苏幻南也试着舀起海水去闻其中的味道。 “的确。”苏幻南立即站起身将宝剑递给楚言一，一边开始脱自己的外衣一边说：“你帮我拿着这柄剑，我下海去看看海底到底有什么。” 只穿有长裤的苏幻南先是小心试探海水，随后毫不犹豫跳进海中。没有任何法术的楚言一除了关注周围的动静外，此刻变成了帮苏幻南拿衣服和宝剑的闲人。 等了片刻还不见苏幻南上来，楚言一心中不免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遇上什么阻碍了。刚走近大海几分的楚言一就被突然刮起的狂风推入海中，当他被卷入海里后，刚才还泛有波涛的海面立即变得平静无比犹如镜面。 要放在楚言一的世界，搞个潜水艇或者穿上潜水服轻松下海查看海下世界，现在他什么安全设备都没有就进入海内，本以为自己要葬身海底的楚言一憋不住气想要呼吸时发现自己居然不用任何工具就可以在海底自由呼吸，并且鼻腔中一呼一吸都是食物的香气。 炒爆熘炸煎烧焖炖煮拌煲烩。各式菜品的香气让人不禁沉溺其中。 呼吸自由的楚言一还发现自己在海中就如在地面一样，居然可以自由行走。他入海后除了胸腔隐隐发热外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但同样没有看到苏幻南的身影。担心自己如果大喊大叫会招来袭击者，楚言一选择在海里走动找寻苏幻南。 走了不久的楚言一在听见打斗声后急忙循着声音去找苏幻南。此刻的苏幻南周身凝起一道屏障保护自己，目光警惕周围的一切。他身上的汗珠显示先前已然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 楚言一不知苏幻南是解决了一个或者几个对手后还有其他敌人还是从始至终都是面对同一个现在不知躲在何处的敌人。 是靠近苏幻南还是在一旁不打扰对方，这让楚言一犹豫。看了一眼苏幻南的宝剑，楚言一心想：“我一个毫无法术的人为什么要卷入这其中呢，不能帮助他人，又不想拖累其他人，也不想挂掉下线，但又不想争来斗去，只图一安稳，怎么就这么困难？” “言一？”苏幻南奇怪为什么楚言一会下到海里，并且看上去毫发无伤。 既然苏幻南发现了自己，楚言一干脆快步走过去，只不过他们所处的大海可不想两人靠近。 海水汇聚成一碗巨大的面条，快速靠近苏幻南后一根根长面条犹如一根根长箭直冲对方。攻击的数量太多以至于苏幻南根本来不及一一躲过，只能用灵力挡住或用灵力劈断。 站在一旁的楚言一看到眼前的攻势感到疑惑。为什么海水并不攻击他，难道是只攻击有法术之人？ “苏公子，我可以帮你什么忙？”楚言一只看不做总归不是办法。 见到楚言一完全没有受到攻击，苏幻南说：“在我的斜下方有一道门，你下去将门打开也许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仔细查找，楚言一看到了一方小门，他本来想将宝剑给苏幻南再走，可一看对方根本没有精力去接收外物，搞不好宝剑还会被海水卷走，而且还未开封的宝剑并没有多大用处，他只好直奔小门。 只能一次容纳一人的金属门，金光灿灿似乎是金子制成，门上没有任何把手钥匙孔之类的东西，平整得就是一块金属板。 楚言一用力去推门，纹丝不动。不管怎样用力都无法打开这道门。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芝麻开门？”门一动不动。 向上看了一眼，楚言一正好看到苏幻南受伤的画面。长时间的对战，海水有着绝对的优势，苏幻南被割伤后血液融入大海瞬间消失，这片海就像可以吸收掉任何物质，然后依旧清澈。 吸收，香气，食物，几个词在楚言一脑海里回旋，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楚言一在门前很有礼貌地说：“我们吃饱了，谢谢款待。”他内心紧张等待金门的反应，受伤的苏幻南显然撑不到打败这片海，他也没有精力来帮助楚言一，现在楚言一只能靠自己想办法出去。 一道亮光从门缝出现，就在楚言一高兴门打开时，巨大的气压瞬间将他和苏幻南吸入另一个空间中。等到两人从这片海中消失后，门又自动关上。刚才还杀机重重的大海重新恢复平静，依旧充满食物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