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臣服》 第1章 你好，我是顾翩年 【交往两年的男友突然送来了订婚请柬，未婚妻不是自己怎么办？】 “直接送他去投胎好吗？” “阉了再送去投胎，让他下辈子做鸡。” 程姒轶耳边是室友的愤愤不平，她划着鼠标继续乐呵呵的看下面人回复的帖子。 这是她刚刚刷到的一个帖子，觉得好玩便点了进来，毕竟骂渣男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共同爱好。 “转身找个有钱的带去订婚现场，卷死那个垃圾渣男。” 程姒轶：…… 她觉得渣男大概不值租借人的那个钱。 “不然就去现场弄死他，还能直接吃席。” 程姒轶动了动唇，觉得也不值。 因为吃完席可能就要进局子。 “姒轶，你快递我给你带上来了，好像是个同城快递，你看看。”室友周瑾上完课回来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程姒轶。 “谢谢亲爱的。”程姒轶接过文件袋，上面只贴了一个快递单子，看不到寄件人。 程姒轶撕开快递，一张卡片掉了出来。 火红的卡片，订婚邀请函五个金色大字异常显眼。 另外一个室友还在激情吐槽帖子里的渣男。 程姒轶将请柬捡了起来，打开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顾斯衍，她刚上任的男朋友。 程姒轶顿了一下，刚刚那个帖子说什么来着？ 先阉后杀，送去来生做鸡是吗？ 室友们看到请柬上的名字瞬间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激情吐槽的话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吃瓜突然就吃到自己人头上了怎么办？ 程姒轶和顾斯衍谈恋爱这事只有她们宿舍的人知道，而且还是顾斯衍追了两年程姒轶才答应他的，结果刚追到手，转身就和别人订婚了，这可真是渣男他妈给渣男开门，渣到家了。 “603程姒轶，楼下有人找。”走廊大喇叭里面传来宿管阿姨豪迈的声音。 程姒轶突然回神，将请柬扣在了桌子上，“我出去一趟。” “姒轶。”室友们带着担忧看着程姒轶出去。 七月初的天，龙王爷的脸比较善变，程姒轶下楼外面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宿舍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车边站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男人仿佛认识她一般，见她出来便主动上前了几步，“程小姐，我们总裁想和您见一面。” 果真是认识她的。 “你们总裁是？”程姒轶觉得她不认识什么总裁，也不应该有什么大总裁认识她。 迈巴赫的车窗滑下来，里面的人向外探了小半个身子，只是在看到程姒轶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 作为娱乐圈的金牌经纪人，他见过无数的帅哥美女，人工的天然的他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上次有人给他这种一眼万年的感觉，是十年前第一次见顾翩年的时候。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缓声道：“程小姐，上车吧。” 程姒轶在震惊中由着保镖为自己护航，专业保镖就是从台阶到上车，她身上没有沾染一滴水，只是拖鞋湿了。 车子驶出学校，很快又驶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幽深，在雨中泛着别样的美。 而人少的原因主要是贵，这巷子一般人来不起。 一直到了一家复古餐厅的门口车子才停下，保镖第一时间下车为程姒轶撑伞，确保程姒轶从下车到进入餐厅不会被一滴雨淋到。 程姒轶打量着餐厅，据说进来消费就是五位数起步，她只在网上看过图片。 进了餐厅，程姒轶仿佛突然反应了过来，看向了前面引路的陈珂，“那个，我不出道。” 陈珂听到这突兀的回答句式脚下踉跄了一下，回头看向程姒轶的时候憋住了笑，所以她一路上乖巧安静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吗？ “到了。”陈珂微微一笑，将包间的门打开。 程姒轶还想强调一下她不想出道，便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 “陈珂，让人送一双鞋过来。”顾翩年目光轻轻扫过她一脚便能踩出水的拖鞋上，吩咐了自己的经纪人。 吩咐完经纪人，顾翩年才看向了程姒轶，微微一笑，“你好，我是顾翩年。” 顾翩年根本不需要自我介绍，你可以不追星，但是不能不认识顾翩年。 翩翩公子温如玉，一入顾门便万年。 说的便是眼前这位天人之姿的顾翩年。 程姒轶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傻，很没有见过世面。 毕竟也不是谁都能见到影帝的。 还是活的。 隐隐有点子激动，还不敢太明显。 顾翩年为她拉开了椅子，全程优雅且礼貌。 陈珂拿了一双新的拖鞋过来，纯棉的，还印着餐厅的logo。 “谢谢。”程姒轶脑袋晕乎乎的道谢，便要换鞋。 “拿条毛巾过来，先把脚擦干净再换鞋，免得寒气入体。”顾翩年再次吩咐了一声，侍者很快便送了毛巾过来，并且蹲下想要为程姒轶擦脚。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让人这么伺候，她会折寿。 程姒轶三两下将脚擦干净，然后换上了干燥舒服的拖鞋，又在侍者端过来的清水中洗了手。 整个过程就很，玄幻！ 难道说这就是见影帝的流程？ 那她是不是还差一个沐浴焚香？ 就算没有沐浴焚香，程姒轶也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式一些。 等到一切整理好了，程姒轶正襟危坐，等着影帝的下一个指令。 顾翩年一直看着程姒轶，没有错过她的任何小动作。 “顾斯衍是我弟弟。” 正襟危坐的程姒轶听到这话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所以一时间盯着顾翩年没有收回目光。 程姒轶目光直白的盯着一个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不过顾翩年并没有介意，而是由着她盯着。 片刻后，程姒轶终于收回了目光，轻声“噢”了一声，“那他基因突变的挺严重的。” 顾翩年的帅叫惊为天人，顾斯衍帅的就不那么明显了。 本以为她会愤怒生气，质问他们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没想到她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 顾翩年将自己面前扣着的那张银行卡推了过去，“这里面是三千万，算是……” “赔偿吗？”程姒轶眼睛瞬间亮了。 真真切切是那种瞬间就亮起来了，这亮光和刚刚的小心翼翼完全不同。 谈一天恋爱就有三千万赔偿，她这是赚了啊！ 程姒轶指尖悄悄的移向银行卡，“要让我永远不要出现在顾斯衍面前，并且永远也不要承认和他有过一段恋情是吗？我懂，我都懂。” 不只是懂，她还能做的很好！ 程姒轶指尖够到银行卡，眼中亮光更胜，正要将银行卡勾过来，顾翩年却一手摁在了银行卡的另外一边。 哎？ 程姒轶抬头看向他，不会是后悔了吧？ 这可不能啊。 “这三千万，算是我请程小姐和我结婚的报酬。” －－－－－－题外话－－－－－－ 来了来了，新的甜饼小故事！ 首先谢谢我家枣哥的书名和简介，毕竟我已经废到起不了书名写不了简介了┭┮﹏┭┮ 再者，如果我的小伙伴们还能坚持看到这本书，那么真的要哐哐磕头感谢你们一直没有放弃我，毕竟像我这么不靠谱的作者大概也找不到几个了！ 最后，欢迎大家入坑~~~ 第2章 什么时候去领证？ 哈？ 程姒轶再次瞪大了眼睛，用来表达自己对这句话所产生的疑惑。 震惊又可爱。 顾翩年如是想。 门口的陈珂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大少爷您来的目的不是封口的吗？ 怎么成了给自己找老婆了？ 重点是，这还是您弟弟的前女友啊！ 做个人吧！ “或许这个提议有些唐突，但是和顾斯衍订婚的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如果林家人知道顾斯衍曾经谈过恋爱，或许对你也很不……” “什么时候去领证？”程姒轶咻的一下将银行卡抽了过来，笑眯眯的问道。 这次顿住的人成了顾翩年。 片刻之后顾翩年突然笑了，“明天如何？” “翩年。”陈珂实在听不下去了，立刻从外面进来，再不进来顾翩年可就真的要和自己弟弟的前女友结婚了，他这是要自毁前程！ 陈珂声音太大，惊得程姒轶忍不住抖了一下。 顾翩年神色一变，看陈珂的眼神都变得不善了。 陈珂微微一顿，被他的眼神震慑到，却还是对程姒轶说道：“程小姐不如先回去，这件事我们还要商量一下。” 程姒轶小脸纠结的抱着银行卡，不是特别想要还回去的感觉。 “明天下午三点，我去接你。”顾翩年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被她纠结的小脸逗的忍俊不禁。 “好的。”程姒轶瞬间笑靥如花，抱着银行卡转身便跑，只是走到门口又悄悄回来把自己刚刚被侍者装好的拖鞋提了起来，才跑了出去。 这次顾翩年眉宇间都染上了笑。 还真是一个，小可爱。 “翩年，你这过分了。”陈珂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把钱给她，然后就完了吗？” “你以为她是为了钱才答应和我结婚的吗？”顾翩年收了脸上的笑意，看向了陈珂。 陈珂理所当然的点头，难道不是吗？刚刚表现的都那么明显了。 难不成还是对你见色起意？ “她比你聪明多了。” 陈珂：“……” 他还比不过一个还在上大学的黄毛小丫头了？ “我结婚的事情你准备一下，媒体方面从今天开始安排。”顾翩年说着便起身向外走。 陈珂跟在顾翩年后面：“这安排不了，你什么身份啊？你这要突然结婚，你的粉丝还不炸了，只是碎片就能把你给埋了。” “怎么安排是你的事情。”顾翩年到了门口，另外一辆迈巴赫齐柏林已经停在了门口，等着顾翩年上车，“如果你不安排，我明天下午会直接晒结婚证。” 陈珂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 ****** 司机将程姒轶送回宿舍楼，这会儿雨势虽然见小，但是地上积水也多，程姒轶还未下来保镖便将地垫铺好了，便于她下车的时候不会弄湿鞋子。 程姒轶内心好家伙了一个乖乖，果然有钱人的快乐是她想象不到的。 程姒轶全身干爽的回到宿舍楼下的台阶上，司机恭敬的递了一个食盒给她，说是顾总为她预定的，可以和室友一起分享。 程姒轶笑眯眯的接了过来，请司机代为道谢。 司机微微一顿，点头应下之后急忙离开了。 程姒轶提着食盒回到宿舍，“坎食记的晚饭，吃的自己过来拿啊。” “我去，姒轶你这是发财了？”室友于侃侃正在追剧，听到这话瞬间起身跑了过去。 看到真的是坎食记的食盒，忍不住感慨：“这一份得大几千吧？” “别人请的。”程姒轶去阳台将自己的拖鞋拿出来洗刷。 “渣男这是下血本了，就为了不让你和他未婚妻说你们的关系？”周瑾趴在床上看书，也问了一句。 程姒轶本来去了阳台刷鞋，听到周瑾的话探出了半个身子，“问你们一件事，你们知道顾翩年吗？” 程姒轶话音落下，两道目光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仿佛在问：你在说什么p话。 顾翩年是谁？ 大影帝啊！ 于侃侃的笔记本电脑上正在播放顾翩年的很久之前的一个采访，不知道前面是提了什么问题，只听到了其中一个被采访的人说：“咱们顾老师还用自我介绍吗？还有不知道顾老师的人吗？” 声音开得不小，混合音效。 程姒轶咻的一下缩回了身子，好的，是她唐突了。 周瑾从床上下来绕进了阳台，“你就这么原谅那个渣男了？” “你知道顾斯衍是谁吗？”程姒轶声音压得很低，她和周瑾的关系更好一些，所以有些话不能和别人说，但是会和周瑾说。 “顾氏集团的顾二少，她的未婚妻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程姒轶将洗好的拖鞋晾在窗台上，“先不说原谅不原谅，就她那个未婚妻如果知道我的存在，你觉得我以后还能消停吗？” “那你喜欢顾斯衍吗？” “我更喜欢我的命。”程姒轶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当初答应顾斯衍大概是因为顾斯衍为她占了很久的图书馆，而且长得也不算难看，但是如果真的说喜欢，她可能还是更喜欢学习。 “只是顾斯衍追你的事情不少人知道，这件事也满不了多久。”周瑾更担心这个。 “山人自有妙计。”程姒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拍了拍周瑾的肩膀，“我今天晚上回家住，就不回来了。” “这个虾球太好吃了，姒轶你不吃吗？” 程姒轶换了鞋，“你们吃吧，我回家了。” 程姒轶换好鞋便离开了。 “家在本市真好，想回家就回家了。”于侃侃羡慕的说道，她家在南方，每次回去都是要折腾一两天时间，所以一年到头也回不去几次。 ****** 程姒轶家距离q大十几站的地铁，是个城中村，环境不算很好。 家里黑漆漆一片，妈妈在加班。 程姒轶开了灯，虽然知道家里没有人，但是溜进爸妈房间偷拿户口本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 怂且大胆。 只是程姒轶将户口本偷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顾翩年不会是骗她的吧？ 他一个大明星别说结婚了，就算是谈恋爱都是禁忌吧？ 一连串的问题砸出来，程姒轶有些焦灼，她实在不想被豪门大小姐恨上。 想要联系顾翩年确认一下，结果发现她根本没有顾翩年的联系方式。 程姒轶把自己丢在了床上，大意了。 在纠结中滚来滚去，窗外的雨停了，天亮了，程姒轶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中午，程姒轶的手机震天响，是于侃侃的视频，语音连环扣。 程姒轶迷迷糊糊的接了语音，“怎么了？点名了？” “我去，你怎么还在睡，赶紧来学校，顾影帝来我们学校了，现在学校领导正在接待呢。” 第3章 影帝你礼貌吗？ 于侃侃激动到破音，恨不得透过电话把这边人直接揪过去。 程姒轶听到顾影帝的时候瞬间就精神了，蹭的一下爬了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还花巨资打车回了学校。 ****** 顾翩年是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来参加学校百年校庆的，仿佛是临时起意，就连媒体都没有收到风声，等到收到风声的时候，q大已经不是外人能进去的了。 程姒轶在门口出示了学生证才被放行，然后在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跑了进去。 一直到了学校中心湖边，于侃侃对着她招手：“快点快点，顾影帝去经管学院那边了，他居然是我们学校经管系硕博连读毕业的，这也太可怕了吧。” q大的经管系，是全国排名第一，乃至全世界都能排名前十的专业，而且这个专业每年只在全世界范围内招收50名学生，国内生源能占有百分之十就不错了。 “刚刚被我男朋友科普了一下，顾翩年博士毕业的时候十九，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娱乐圈，出道即巅峰，所以也就没有人提过他这炸翻天的学历。”周瑾也跟着说道，她男朋友就是经管系的。 程姒轶悄悄的摸了摸自己包里面的户口本，突然觉得是她高攀不起的人了。 要不，就算了？ 她想个别的办法也不是不行。 经管系的教学楼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还好有周瑾的男朋友在，一路叫着经管院的，要上课麻烦让让，活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程姒轶被挤得晕头撞向，唯一的一点理智仿佛在思考，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做人肉夹饼？ 撤了撤了，高攀不上。 程姒轶正想着突然被人群推了出去，脚下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直直的扑向了地面。 “姒轶。” 周瑾带着惊恐叫了一声，伸手去拉却没有将人拉住。 程姒轶掌心撑地，才稳住身子不至于摔个狗啃地，来不及感受手心里的疼，面前便出现了一道阴影将她完全覆盖住了。 程姒轶抬头，看到了居高临下弯腰看着她的顾翩年，他眼中还盈着笑意。 “没让你跌进我怀中，看来是我的失误了。”顾翩年语调微微上扬，看的出心情有些好。 程姒轶来不及反驳，后面的人已经摔了过来，程姒轶瞬间闭眼，狗啃地大概是避免不了了。 但是为什么偏偏在他面前丢人呢？ 她还要不要脸了！ 买卖不成仁义在，老天爷不能这么玩她啊！ 狗啃地没来，在她被撞到趴地之前，顾翩年已经将人抱了起来，甚至还后退了一步，为后面摔到的人腾出了空间。 一群摔成狗啃地的人：“……” 影帝你礼貌吗？ 于侃侃也在摔倒的人之列，她抬头看到的便是室友被顾影帝扣着要腰抱着，站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忍不住喃喃自语：“这是什么狗血拐弯儿言情剧场面啊。” “做什么呢？像什么样子？哪个系的？”学校领导怒声开口，叫嚷着让这些人赶紧回去，别在这里丢人了。 顾翩年将人放下，程姒轶膝盖有些疼，忍不住单腿跳了一下，后退了一步，“谢谢。” 顾翩年却没有放手，将她的掌心翻转过来，看到掌根处磨红了一片，有些地方还渗出了小血珠，里面夹杂着小石子。 程姒轶试图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可是顾翩年却握的用力，表情甚至有些严肃。 “周院长，我带她去趟医务室，先失陪了。”顾翩年说着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医务室在什么地方他知道。 陈珂一脸生无可恋，知道今天的微博热搜要被这位祖宗给承包了。 有了这次的推挤事件，学校领导让各院的老师把自家学生都给带回去，不回去的直接扣学分！ 等到学生慢慢的散开，于侃侃单手搂住刚刚被男朋友保护而幸免于难的周瑾肩头：“我的妈哎，大家一起摔倒的，我也受伤了，顾影帝怎么就看不到？” 周瑾看了于侃侃一眼，“偶像剧也是看脸的，你的脸能和姒轶比吗？” 于侃侃立刻道：“那差的不是一条街两条街的问题，走吧，送我去医务室，摔死我了。” 顾翩年将程姒轶抱到医务室的时候微博上已经炸开了，但是他并不在意。 顾翩年直接踹门进去，一点都不客气。 程姒轶友好提醒：“这医务室的学长脾气不太好，你踹了他的门他可能会踹你。” “他不敢。”顾翩年淡淡说着，将人放在了里面的床上，径直去找消毒药水和纱布，熟练的仿佛在自己家一般。 “顾强盗，做个人吧，我值班一天一夜刚想休息一会儿。”里面休息室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男人二十五六的模样，眉宇间都带着不羁，仿佛和这里格格不入。 陆晟玺打完哈欠看到坐在床上的女人，一时间来了精神：“这不是法学系的那个系花学妹吗？” “学长好，门不是我踹的。”程姒轶立刻举手发誓，表明清白，听说上一个踹他门的学生被他假公济私灌了一个月的苦药汤子。 顾翩年找了碘酒和纱布，转身走向了出卖他的女人。 程姒轶看顾翩年仿佛在看三千万，又悄悄的把举起的手收了回去，砸吧了一下嘴巴：“就当是我踹的吧。” 有钱还能帮她解决麻烦的是爸爸。 她不能对爸爸不孝。 陆晟玺看了看好友，又看了看程姒轶，如果他没记错，这小系花应该是顾斯衍的女朋友。 顾翩年坐在床边先用镊子将里面的小石子挑出来，“有点疼，忍着点。” 她的手本就白皙，轻轻一捏都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被地面剐蹭出来的血肉模糊在莹白的手上明显刺眼。 顾翩年眉头蹙的愈发厉害，“想见我可以直接联系我，和旁人挤什么？” 程姒轶嘶了一声，其实她是有些娇气的，眼眶这会是红的，眼中还憋了一些水汽。 顾翩年被她发红的眼眶惊了一下，忍不住放轻了音调，“没骂你。” 真的是个会勾人的，难怪顾斯衍那小子为了她差点和家里闹起来。 “不是，我没你联系方式。”程姒轶闷声开口，她也不想哭的，但是疼啊！ 顾翩年顿了一下，放轻了动作，“我把手机号码给你，把微信也加上。” 程姒轶眼睛亮晶晶的得寸进尺：“那能再加两张签名照吗？我室友喜欢你。” 程姒轶说着还伸着两个手指，在顾翩年看她的时候怂哒哒的收起了中指，小声讨价还价：“一张，不能更少了。” 再少她没有办法和于侃侃交代，会被念到毕业的。 为了耳根子清净她也不能在让步了。 她就算是要孝顺爸爸，爸爸也应该适当的拿出点父爱吧。 第4章 她要说：爸爸好？ 顾翩年被她这怂且坚持的小模样给逗笑了，继续为她处理伤口，“一会让陈珂拿给你。” “谢谢。”程姒轶瞬间将笑容扬了上去，爸爸真是个好人，她以后一定好好孝顺爸爸。 虽然她不追星，但是她从今天开始，可以做顾影帝的女儿粉。 程姒轶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陈珂在外面心急火燎的等着他，网上的事情还需要他去处理。 顾翩年将纱布丢给陆晟玺，让程姒轶先休息，他一会就回来。 “去吧去吧。”好孩子是不会打扰家长工作的，而且顾翩年现在的态度也表明了她昨天晚上的担忧都是杞人忧天的。 顾翩年转身出去，看了陆晟玺一眼，“不要乱说话。” 陆晟玺笑的如同一只千年老狐狸，在顾翩年离开之后走到了床边，看着正在为自己贴纱布的程姒轶，“你不是顾斯衍女朋友吗？” 程姒轶吹着伤口的动作微微一顿。 陆晟玺：“顾翩年不是你能肖想的，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程姒轶抬头，满脸震惊，“他是学长的人吗？” 陆晟玺：“……” “可是学长，他是大明星哎，你们不会有结果的。”程姒轶一副惋惜的模样，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学长你性别不对，还是我来吧。 陆晟玺魔鬼发言：“你知道顾翩年为什么对我这里这么熟悉吗？你知道顾翩年以前差点杀过人吗？你知道……” “学长就算是因爱生恨也不要这么诋毁顾翩年吧，我都没有诋毁过顾斯衍好吗？”程姒轶气鼓鼓的看着陆晟玺，仿佛陆晟玺就是个背后诋毁别人的小人。 陆晟玺呵了一声，直起了腰身，气笑了：“行，你俩还真的是猎鹰配狐狸，天生一对了。” “物种不同不能配对，学长还是学医的呢，这都不懂。”程姒轶小小的鄙视了一下。 陆晟玺被个小姑娘给鄙视了，他可真的是给气笑了。 ****** “你是要直接这么公开吗？现在舆论的风向不是很好，不然我们从长计议，至少给粉丝一个反应的时间。”陈珂试图劝说顾翩年。 “不用，趁着这件事公开也不错。” “怎么就不错了？你怎么知道她这么快就答应了，不是贪你的钱，不是对你见色起意？”陈珂觉得自家老板简直疯了。 “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其实是我对她见色起意。”顾翩年留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回了医务室，将人抱起带走。 陈珂觉得外面的大太阳晒得他有点头晕，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顾翩年让司机将车开到医务室门口，他自己将人放到车上，然后拿过钥匙开车走了。 司机：“……” 程姒轶坐在副驾驶座上怼手指，时不时的看看顾翩年。 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倒是把顾翩年逗笑了。 “有什么想问的说吧。” “我们现在去做什么？”程姒轶抱着自己的包，她的户口本还在里面呢，今天用完还要还回去，如果被她妈发现能把她的腿打断。 “刚刚老狐狸和你说了吗？我是什么人。”顾翩年突然问道，看似不经意，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 “啊？”程姒轶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可是我们不是协议结婚吗？又不是真结婚，你是什么人，和我关系好像也不是很大吧。” 毕竟过两年顾斯衍的未婚妻把她这茬忘记了，他们就可以离婚了。 “但是我能从这里面得到好处，我好像没有问过你，你能从这段婚姻里面得到什么呢？”程姒轶觉得这件事有必要问清楚，交易这种事情，就是要双方目的明确才可以。 “我今年二十八了。”顾翩年突然说道。 程姒轶肃然起敬，所以呢？ 她要说：爸爸好？ “你觉得我是流量？是明星？还是演员？”顾翩年问道。 程姒轶想到昨天失眠去查的顾翩年的资料，微博粉丝破亿，代言商爸爸们的首席宠儿，不管代言什么都能被粉丝一抢而空，并且演技好，颜值高，更是一众著名导演的首选男主。 “流量，明星，演员？”全都说了总是没错的。 顾翩年看了一眼带着试探性的程姒轶，心情无端的好，他这两天开心的次数仿佛已经多过了他过去的二十年。 他本能的想抬手去摸摸她的脑袋，一定特别好摸。 但是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这个并不算礼貌的行为。 “是流量。”顾翩年对自己认知清晰，“我不是二十出头刚闯娱乐圈的小孩子了，所以我也想看看，没有了女友粉这个群体的加持，我能走到什么地步，或者说，我想做一个演员，只是为演戏而存在的演员。” 程姒轶很认真的在听他说话，甚至想问，不要女友粉，那可以要女儿粉吗？ 比如她。 “两年时间，两年后不管我是因此退出娱乐圈，还是真的转型成功了，我们的合约都算到期。”顾翩年说道。 两人的目的都很明确，可以说是一段一拍即合让人愉快的婚姻关系。 “两年后，我会再给你五千万青春损失费。” 程姒轶听到这话，眼睛蹭蹭蹭的就发光了，想要开口叫爸爸，女儿粉可以随时上岗。 车子停在了民政局门口，顾翩年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看向了程姒轶，“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或者是还可以重新提一下你的要求。” “婚后我要继续上学。” “当然。” “我要住在学校。”程姒轶小声提了一个好像不太符合婚姻关系的要求。 顾翩年看似有些为难，“周末住家里怎么样？既然要演戏，还是要逼真一些好。” “行。”程姒轶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分，“我们能不能不公开，不能被我爸妈知道。” 顾翩年可以公开已婚，但是不能公开他的妻子是谁，不然她爸妈可能会打断她的腿。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也会尽量配合你的。” 她说着还隐隐透着小大方的可爱。 “好。”顾翩年柔声应道，“如果没什么问题，我让人清一下场，我们一会儿就进去。” “行叭。”程姒轶放心了，音调也轻快了许多。 第5章 我这就，结婚啦？ 从进去到领到结婚证，不过半个小时。 为他们办理结婚证的工作人员为不少明星办理过，几乎没有出过什么纰漏。 程姒轶一手拿着结婚证，一手拿着户口本，整个人还有些不可思议，“我这就，结婚啦？” “是啊，顾太太，请多指教。”顾翩年微微一笑，仿若开玩笑一般对着程姒轶伸出了手。 程姒轶笑眯眯的轻轻握了一下，“彼此彼此。” 两年时间吶，可不是得多多指教。 程姒轶的手收了回去，顾翩年之间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难免有些失神，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很快便发动了车子。 “送你回学校？”今天不是周末。 “送我到最近的地铁口就行，我要回家一样，把户口本给我妈送回去，如果被她发现我偷拿户口本，她能打死我。”程姒轶说话的时候软兮兮的，有个喜欢犟鼻子的小爱好，尤其是不爽的时候。 “我今天没有别的行程，送你回家吧。”结婚第一天把妻子丢在地铁口，他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行吧。”这么热的天她也不想去挤地铁，所以很愉快的就答应了顾翩年的提议。 “我明天有几个通告在z市，今天晚上就要走，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回一趟顾家。”顾翩年说道。 程姒轶有些好奇，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习惯有人向她交代行程。 顾翩年怕她误会，便又解释道：“带你回家才能让林家人真的明白你和顾斯衍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那你也是他大嫂。” 我成了我前男友的大嫂。 这设定怎么有点带感呢？ 程姒轶低头抿唇偷偷笑，不要得意的太明显。 “你和顾斯衍真的在一起了吗？”顾翩年看她的反应突然有些奇怪，感觉这不像是被背叛的样子。 “是吧，他会帮我占图书馆，考试周图书馆可难占了。”程姒轶立刻说道，免得被顾翩年以为她是诈骗的。 顾翩年：“……” 是吧？ 这个词语就很有灵性。 难怪前段时间顾斯衍总是花钱找人去占图书馆。 “图书馆，是他花钱雇人占的。”顾翩年毫无兄长爱的出卖了自己弟弟。 程姒轶砸吧了一下嘴巴，半天之后“啊”了一声，就这一声包含了无比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她的初恋死的无比的快，而初恋的由来也夹杂着无尽的虚伪。 程姒轶闷声说了家里的地址，就没在说话，因为她荒唐至极又无疾而终的初恋。 一直到了小区门口，里面的路不好走，程姒轶让顾翩年在门口停了车，便像是霜打了茄子一般蔫巴巴的再见下车。 顾翩年看着她离开，眸色深了几分，她对顾斯衍到底是什么感情？ 他告诉她真相让她伤心了是吗？ 程姒轶蔫儿吧唧的回到家，妈妈依旧不在家，她悄默默的将户口本送回去，然后轻轻拍了拍，“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户口本：“……” 听我说，谢谢你！ 程姒轶回到房间和周瑾发消息，把这件事告诉了周瑾。 程姒轶：“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儿吗？亏得我还因为这件事感动了好久，给他买了好几次早餐，我的煎饼果子不是钱吗？” 程姒轶越想越气。 “他居然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那是他自己起了特别早来排队的，不就是为了骗我的煎饼果子吗？” 周瑾：“……” 他想骗的分明就是你这个人。 “他这属于诈骗，我都可以起诉他的。” “所以你答应和他在一起就因为这件事？”周瑾道，“如果没有订婚这件事呢？” 程姒轶微微蹙眉，如果没有订婚这件事呢？ 她大概真的会和顾斯衍在一起吧，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顾斯衍对她好，就可以吧。 就好像爸爸妈妈这样，爸爸对妈妈好，所以妈妈嫁给了爸爸，然后这么相敬如宾的过了一辈子，就挺好的。 妈妈说过，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不过你现在要思考的是，怎么和于侃侃解释你和影帝后来发生了什么。”周瑾又提醒了一件事。 程姒轶瞬间成了哑口小鸡崽儿，后来去领证了，但是这话能说吗？ 必须不能说。 “侃侃没事吧？”程姒轶单脚跳到床边坐下，上过药的膝盖伸直还是疼的。 “没事，就是蹭破了点皮了。” “糯糯，你是不是回来啦。”程妈妈从医院下班回来叫了女儿的乳名。 “妈妈，我回来啦。”程姒轶和周瑾说了一声便挂了电话，才起身出去。 程妈妈将包放在门口，“有你一个同城快递，又买了什么？”程妈妈说着注意到了女儿的姿势不太对，“怎么了，受伤了？” 程妈妈说着便先开了程姒轶的裙子，“摔到了？” 发现不是很严重便放心了。 “恩，路上有雨，就滑了一下。”程姒轶说谎的时候声音会减小，不过程妈妈忙着去做饭，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以后注意点，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程妈妈交代了一句。 程姒轶拿过快递打开，里面掉出来了一沓照片，顾翩年的签名照，还有一张是专门给她的。 to：程姒轶 愿前程似锦，平安顺遂。 顾翩年。 程姒轶看着顾翩年那三个字，突然脸上微微发烫，还好程妈妈叫了她，打断了她不明不白的思绪。 ****** 第二天一早程姒轶带着妈妈做的甜点回了学校，于侃侃还在床上躺着刷微博，顾翩年还在热搜上挂着，基本都是在夸赞哥哥人好好，亲自送受伤的学妹去医务室，毕竟踩踏这种事情学校肯定也不会公布出去，对学校名声不好。 “程姒轶……”于侃侃看到程姒轶便大叫出声，却在下一秒突然变了脸色，双手接过签名照，笑眯眯的看着程姒轶，“姒轶你真是我的好宝宝，那种时候还不忘记帮我找签名照，爱你么么哒。” 程姒轶啧了一声，将甜点放在了桌上，“你们要吃自己拿啊。” “阿姨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于侃侃就是个花痴加吃货，没有她不喜欢吃的东西。 “顾斯衍昨天晚上来找你了。” “对，那个渣男还带了花，不过被周瑾骂走了。”于侃侃一边吃一边说。 “噢。”程姒轶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 “被影帝抱着是不是特别舒服，影帝的肌肉硬不硬？”于侃侃笑眯眯的看着程姒轶，活似一个小流氓。 程姒轶一手把她的脑袋推开，直接躺在了床上，“求求你做个人吧，不是应该关心我吗？” 至于顾翩年的肌肉…… 程姒轶突然想到昨天被他抱着一路到了医务室，其实距离不算近，但是他好像连气息都没有紊乱，肌肉不知道，但是体力肯定挺好的。 程姒轶猛然抖了一下，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程姒轶你想什么呢？ “不过你这几天小心点，不少女生因为顾翩年抱你，对你恨之入骨。” 程姒轶晃着没有受伤的腿，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计。” 第6章 三个问题 传闻法学院系花手中有十张顾翩年的签名照。 当然，这传闻是程姒轶自己放出去的。 下课路上程姒轶正和周瑾商量着去哪个食堂吃饭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拦住她们的三个女生看起来都不是善茬。 于侃侃后退了一步，低声在程姒轶耳边说道：“她们是体育学院的，中间那个叫方雨，因为打架被通报过好几次了。” 程姒轶非但不怕，眼睛还亮了几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你就是程姒轶？”方雨声音粗狂，看程姒轶的时候眼中还带着疑惑，是谁和她说程姒轶长得丑还故意摔到她男神面前的？ 这叫丑？ 造谣死全家好吗？ 于侃侃小声道：“我们跑吧，打不过的。” 程姒轶没有听于侃侃的话，而是对着方雨点头：“恩，我是程姒轶。” “那个，听说你有顾翩年的签名照。”凶神恶煞的方雨面对程姒轶也放软了声音，好像是害怕吓到小美人似的。 程姒轶微微咬着下唇，一副为难又害怕的模样，“有是有，只是今天早上有人发信息给我，说如果我敢把签名照给别人，她们就过来堵我。” “谁敢在q大这么嚣张，问过我了吗？你放心，只要你把签名照给我，我保证在q大没有一个人敢动你一下。”方雨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 ****** 远在别的城市出通告的顾翩年录完采访之后回到休息室便从助理手中接过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个论坛模样的软件。 “接下来还有三个采访，两个vcr要录制。”陈珂在一边说着顾翩年接下来的行程。 顾翩年应了一声，点进了最热门的一个帖子，标题是：从今天起，程姒轶就是我妹子，谁敢惹她先来找我。 顾翩年微微挑眉，滑下去看了评论。 【1l：体育学院的校霸一姐和法学院的系花？什么情况？ 2l：这瓜我知道，我有发言权。 3l：接楼上，起因是影帝来我们学校参加校庆，因为人太多，系花就被推到了影帝面前，特别偶像剧的一幕，然后摔伤了被影帝亲自送到了医务室。 4l：那天摔伤的好几个吧。 5l：不要打岔！因为这件事，系花得罪了不少女生，谁知道昨天系花回来的时候有人说系花手中有影帝的签名照，还有十张，十张啊！影帝一年也签不两张的签名照，系花要到了十张！让那些本来打算去堵她的女生都开始想方设法找她要签名照了。 6l：之前论坛不是也开过帖子吗？各种黑系花，说系花倒贴的。 7l：倒贴？系花倒贴？哈哈哈，你们是没见过系花本人吗？建议跑去法学院看看，系花之所以是系花，那是因为当初票选校花的时候有人用了一张模糊到系花亲妈都不认识的照片放上去的，就这人家还当选了法学院的系花。 8l：见过本人，有发言权，系花绝美，校霸一姐看到就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里完全不意外。 9l：别歪楼，精彩的来了，校霸一姐上午下课的时候去法学院赌系花了，据说去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小妹，结果没有三句话，校霸一姐就发了这个帖子，不战而屈人之兵，全靠一张脸啊。 10l：也只能说是系花命好吧，换成之前黑系花的那几个女生，说不定因为嫉妒都能把系花打一顿。】 顾翩年看着看着脸色的神色渐渐的严肃了起来，退出帖子去看了看别的，果然找到了几个黑程姒轶的帖子，什么包养，倒贴，交际花等等恶毒的污蔑都有。 顾翩年蹙眉，不是法学院的学生吗？ 这点自我名誉维护的自觉都没有吗？ “把我电脑拿来。”顾翩年说道。 小助理愣了一下，“电脑在车上，我现在去拿。” 陈述看顾翩年：“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顾翩年嗯了一声，继续看手机上的论坛，只是越看脸色越难看。 ****** 程姒轶回到宿舍拿了签名照给方雨，然后便看着五大三粗的方雨抱着签名照露出了小女儿的娇羞模样。 程姒轶：“……” 她不理解，但是很震撼。 方雨大大方方的说了句有问题随时找她，便带着签名照开心的走了。 “程姒轶。” 程姒轶转身要回去的时候，一道略带嘶哑的声音叫住了她。 程姒轶顿了一下，转身看到了台阶下满脸疲惫的顾斯衍，这是订婚贴之后她第一次见到顾斯衍。 “别动，就站在那里。”程姒轶突然开口，阻止了顾斯衍上台阶，她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怕是有人就在后面等着拍照呢。 顾斯衍脚步顿住，满目伤情的注视着程姒轶，“姒轶，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发信息你也没回。” 程姒轶微微蹙眉：“回什么？走一下形式说分手吗？” “不是的。” “别动。”在顾斯衍激动上前的时候，程姒轶又叫了一声。 顾斯衍果真不敢再向前了，“姒轶，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是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你在等我两年，等过两年我在我家站稳了脚步，我肯定和她离婚，我真的会和你结婚的。” “顾二少，我问你三个问题。”程姒轶平静的道。 一声顾二少让顾斯衍所有的解释都压在了嗓子里。 “图书馆的位置真的是你早起去占的吗？”第一个问题。 顾斯衍顿了一下，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说你家很穷，是害怕我贪图你们家的钱是吗？”第二个问题。 顾斯衍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程姒轶漂亮，他是一见钟情，但是家庭条件使然，他觉得所有人靠近他都是因为他们家的钱，程姒轶或许也不会例外。 “我知道你不是。”片刻后，顾斯衍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你觉得只要我答应了你的告白，就算是你订婚了，我也会等你，所以你要赶在你订婚之前和我告白是吗？”第三个问题。 顾斯衍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有钱，能给程姒轶很好的生活，只是需要程姒轶等他两年而已。 “只是等我两年都不行吗？两年后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顾斯衍情绪有些激动，仿佛在责怪程姒轶不理解他。 程姒轶被他气笑了，这是等不等，行不行的问题吗？ 如果他要这么说，那么程姒轶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知道那位林家小姐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吗？” 顾斯衍这次真的哑口无言了。 林思然嚣张跋扈，占有欲强是整个上层社会都知道的事情。 “既然顾二少每一个都回答不上来，那就请回吧，从今以后不要提你和我之间有任何关系，也算是给你我留的体面了。”程姒轶说完转身便进了宿舍楼。 “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不能多为我想想呢？”顾斯衍嘶声叫嚷着。 第7章 这名字，有点硬 程姒轶气鼓鼓的回到宿舍，她没一巴掌打过去都觉得是自己太善良了。 “姒轶，那几个黑贴转赞评超过三万了，你可以截图了。”于侃侃一直帮程姒轶盯着数据了，见程姒轶进来便说了一句。 “好。”程姒轶将糟心事甩在了脑后，坐在书桌前点进了论坛，正准备截图的时候，页面突然白了。 程姒轶愣了一下，点了一下刷新，结果成了404。 404！ 程姒轶不肯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帖子呢？ 她那么大一个黑贴呢？ 几次刷新都是同样的结果，每次都是又粗又黑又大的404 “哎，姒轶，你黑贴好像不见了。”于侃侃也刷新了几遍，还去点开了另外几个黑贴，结果发现也变成了404 就连在复习的周瑾都走了过来，看着程姒轶电脑页面上的404，也跟着刷新了一下。 “别的黑贴也不见了。”于侃侃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程姒轶一直没举报这几个黑贴就是因为3千转赞评和3万转赞评的判刑结果是不同的。 程姒轶盯了半个月了，这不得爆炸吗？ “姒轶，你没事吧？”于侃侃小声问道。 程姒轶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桌子纹丝未动。 倒是把她自己的拳头敲疼了，她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吗？ 这就是所谓的诸事不顺？ “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我诅咒他下辈子吃泡面都没有调料包！”气死她了！ ****** “顾老师，采访要开始了。” 顾翩年应了一声，将电脑交给了助理，起身过去接受采访，而他的电脑页面上，明晃晃的挂着404三个数字。 小助理看的满头雾水，顾老师怎么跑到人家学校论坛去删人家帖子了？ 帖子被删的事情虽然在q大论坛再次引起了轰动，但是程姒轶整个人仿佛成了霜打的茄子，在宿舍被于侃侃和周瑾投喂了不少好吃的，都没有缓过来。 她的帖子，她那么大一个黑贴，说没就没了！ 她起诉流程都计划好了，就这么没了！ 程姒轶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道：“两万五的没截吗？两万的也行啊。” 于侃侃摇头，“你说破了三万就能判刑，所以不是一直在等三万吗？” 程姒轶不开心了，没人能拯救她的不开心了。 “到底是谁这么多管闲事啊！”程姒轶抽过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想活了。 “会不会是计算机系哪个暗恋你的人做的？”于侃侃蹲在床边猜测。 周瑾靠在床头否定了这个说法，“如果真的是暗恋，黑贴刚出来的时候不就删除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于侃侃点头，说的有道理。 “最好别让我查到是谁干的。”程姒轶用力咬了一口山楂卷儿，不知道谁的电脑技术比较好，可以帮她查一下。 ****** 起诉的事情就这么被搁浅了，论坛上的事情闹了几天也消停下去了。 程姒轶手中的签名照根据于侃侃提供的方式，送给了几个氪金粉，也算是没有浪费掉。 周五的课刚刚结束，于侃侃她们正商量去什么地方吃饭，程姒轶便收到了一条短信。 【下课了吗？我在学校门口，要进去接你吗？】 程姒轶看着手机顿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位顾先生是谁。 【下课了，不用！！！我现在出去！】 顾翩年要是进来，她又不用活了。 顾翩年看着信息上几个瞩目的感叹号，忍不住低笑出声，这是多么害怕自己会进去。 小助理瑟瑟发抖，顾老师居然笑了！ 顾老师虽然不是个严肃的人，但是私下也是不苟言笑的，现在居然对着手机笑了？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顾老师结婚之后越来越爱笑了。 程姒轶快速的收拾了书包，“我今天回家，先走了哈。” 于侃侃好奇的搂住了周瑾，“不是说她妈妈今天加班，她明天回家吗？” 程姒轶出了学校，四处看着寻找顾翩年的车。 一辆奔驰s商务车停在她面前，程姒轶好奇的看了看面前的车子没有理会，她记得顾翩年的车是一辆迈巴赫来着。 车窗滑了下来，“上车。” 清冽干净的嗓音从车中传了出来，程姒轶微微歪了歪脑袋，看到了里面那张让无数女孩尖叫的脸。 顾翩年看着外面的女孩歪着脑袋的可爱模样，心下仿佛一下子就定了下来，这大概就是他下了飞机便来学校的原因。 确定了是他，程姒轶才上了车。 忍不住感概大明星车就是多。 小助理看到程姒轶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愣住了，顾老师的新婚妻子竟然是学生，还是q大的学生，他看到程姒轶胸口挂着的名牌了，q大特有的名牌。 程姒铁？ 这名字，有点硬。 程姒轶抱着书包坐在顾翩年身边，她用一个礼拜的时间看了不少顾翩年的电视和采访，这人不管演技还是接人待物的习惯，不圈粉都难。 只是程姒轶总觉得他的那种礼貌里面其实带着疏离。 对你礼貌是我的涵养，但是如果你以为自己是我的朋友，那你多少有点自作多情了。 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怎么了？”见程姒轶一直在观察自己，顾翩年柔声问了一句。 程姒轶急忙摇头，“现在要去你家吗？” “不着急，还有时间。”顾翩年看了看时间，“先回家，看看需要什么我让人添置。” “啊？” 回家？ 回什么家？ 回谁的家？ 顾翩年看她呆傻的模样逗笑了，却克制着没有摸上她的脑袋，“我在q大附近有套房子，这几天让人收拾了一下。” q大附近的房子，学区房中的战斗机，大影帝不愧是大影帝。 “我不需要什么东西。”程姒轶说道，毕竟也就是这两年的周末装装样子，没必要真的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去。 “虽然只是周末过去，还是把东西准备的齐全一些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顾翩年温声道。 “我可以周五带洗漱用品过去。” “住酒店呢？”顾翩年靠回到了椅背上，带着笑意看着程姒轶。 程姒轶小小的“啊”了一声，也能这么形容。 顾翩年被她这一声“啊”逗笑了。 小区不远，就在q大后面，五分钟的车程。 顾翩年下了车，让陈珂他们先回去，一会他自己开车带程姒轶去顾家。 小助理愣愣的看着顾翩年带着程姒轶进了电梯，“陈哥，顾哥不会玩真的吧？” “我就怕他真的玩真的。”这是陈珂最担心的事情，他这几天提过几次协议，都被顾翩年一句话带过去了，可见他就没打算和人家签协议的事儿。 陈珂怕到时候不是自毁前程，而是会闹个身败名裂。 “你还记得他前天采访的时候有个问题是问他对喜欢的人会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他回答的是什么吗？”陈珂突然问道。 “一见钟情啊。”小助理当时就站在后面，所以听得很清楚。 陈珂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说道：“这是要出事啊。” 第8章 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顾翩年在这边的房子是一个两百平的大平层，窗外就是一片内陆海，算的上内陆的海景房了，而且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视野一片大好，她站在窗边都可以看到q大。 程姒轶忍不住感概，万恶的资本主义，这客厅都比他们家大的多。 顾翩年过去打开了窗子，“大门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一会儿把你指纹也输入进去，这样更方便一些。” 程姒轶小声嘟囔了一声，“仿佛自己被包养了。” “什么？”顾翩年从窗边走过来问了一句，他没听清楚。 “没事，那我们是不是还要签一个协议之类的？”程姒轶急忙说道，“我拟了一份……” 程姒轶的话还未说完，拿出文件的手便被握住了，程姒轶瞬间失了声音。 他的手很大，几乎能将她完全包裹住，而且他掌心温热，或者说是，熨烫。 程姒轶忍不住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顾翩年。 顾翩年微微一笑，将她手中的文件拿了出来，然后走到厨房打开燃气将合同点燃。 “哎，你……” 将烧完的烟灰丢进了垃圾桶里，顾翩年看向不明所以的程姒轶。 “你应该听过不少明星因为协议出事的吧。” 程姒轶是学法的，这些案例她当然知道。 “可是，你不怕我骗你啊？”程姒轶觉得他们这些大明星就算是知道协议有风险，但是还是会签署各种协议。 顾翩年低笑出声，“你难道不应该担心我骗你吗？” “我有什么好骗的。”程姒轶心说，我家都没你其中一个房子的客厅大，难道还能图我爸妈每个月那点工资吗？ “既然我们都不怕，这个协议存在的意义好像就只有风险了，你觉得呢？” 顾翩年声线极其优雅，如果他要蛊惑一个人，甚至不需要特意去做什么，只需要说几句话就好。 程姒轶有被蛊惑到，所以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但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在程姒轶四处观看房子的时候，顾翩年接了一个电话，他神色沉下来的时候很严肃，让周围的人也会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比如现在周围唯一的生物，程姒轶同学。 程姒轶不敢继续参观房子，而是小心的扒着卧室的门看顾翩年接电话。 “爸，结婚是我自己的决定，您有意见可以提出来，但是我不会采纳。” 程姒轶扣着门框，羡慕的小人儿疯狂的蹦跶，这话可真带劲儿。 她就不敢这么和她爸说话。 “既然是订婚家宴，我当然会带她过去。”顾翩年回头便看到了扒着门的程姒轶，音调渐渐放缓了一些。 程姒轶立刻站直了身子，乖巧的仿佛被教导主任点了名字一般。 顾翩年神色缓和了下来，“不留不住，吃完就走。” 顾翩年没有继续和父亲通话，挂电话都挂的毫不留情。 “需要和你父母说一声周末不回去吗？”顾翩年收起手机，语调和刚刚完全不同。 顾爸爸如果能亲眼看到儿子的转变，大概会哭晕在洗手间。 “不用，我妈今天在医院值班。”估计也是没空管她的，“我们现在就过去吗？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莫名的，她突然升起了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明明就是假的。 “我准备了，走吧。” 程姒轶跟在后面离开，对于这人为什么爆火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顾家是真真正正的豪门，本家在城中山腰的一栋别墅里，一栋别墅占据半个山腰。 车子进了大门，仿佛进了景区，程姒轶从窗子向外看着外面的风景，这如果算景区也得是5a级别的了吧。 她兀地又想到了那句话：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喜欢这里？”顾翩年看她趴在窗子上欣赏风景的模样突然问了一句。 程姒轶毫无掩饰的点头：“喜欢啊。” 旅游景点谁不喜欢？ “那我们住过来？”反正老头子一天到晚让他回家住。 “哈？”程姒轶看向这正在开车的男人，怀疑自己的幻听了，最后忙不迭的摆手：“不至于不至于，谁会没事住在景区啊。” 车子开到别墅主楼，前面有个停车场，上面停放着各种名车。 顾翩年停车便有人过来为他泊车，程姒轶觉得她真的到了星级酒店。 里面灯火通明，就算是家宴人也不少，是顾家林家的各种亲戚，看起来她将要面对一场硬仗。 “难怪顾斯衍要在外面装穷人。”有这样的家底，确实害怕别人觊觎。 “什么？”顾翩年将车钥匙交给泊车侍从，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便问了一句。 顾翩年让佣人将后备箱里他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其中一份特地交代了一下让佣人送到后面去，另外一份他拿在了手中。 “没什么。”程姒轶看着里面人影往来不绝，“你确定你们今天只是家宴吗？” 这人数感觉和酒会也差不多了。 “都是林家顾家的亲戚，没有商场上的人，算的上家宴。”顾翩年解释，“放心，有我在呢。” “哥。”顾斯衍带着未婚妻林思然过来，叫了一声哥，目光却死死的盯着程姒轶的背影，他远远的就看到了。 程姒轶心中咯噔一声，虽然知道避免不了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 “前两天听伯父说翩年哥结婚了，这位就是新嫂子？”林思然穿着一件粉色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这会儿挽着顾斯衍的手臂，也在看程姒轶。 她和顾斯衍订婚之前就知道顾斯衍在学校狂追一个女生，这个女生的照片现在还在她的房间里放着。 如果不是顾翩年突然和她结婚，林思然是不打算放过她的。 和她林思然抢男人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顾翩年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将人带到自己身边，“恩，介绍一下，程姒轶，你们大嫂，q大法学系高材生。” 程姒轶听着顾翩年介绍，微微歪着脑袋看向了他，怎么突然听出了她爸的语气？ 她刚考上q大那年，她爸就这么带着她见人就说，这是我女儿，q大法学系的高材生！ 那语气，骄傲的就差把尾巴翘上天了。 程姒轶悄悄向后看了一眼，想看看顾翩年是不是也有要翘上天的尾巴。 顾翩年靠近她，意有所指的低声在她耳边问道：“看什么呢？” 第9章 不会，你穿麻袋都好看 程姒轶的小动作被抓包，慌忙收回了目光。 “打招呼。”顾翩年柔声道。 这语气更像她爸了，所以每一个女儿粉的存在，都是因为对方太爹的缘故。 程姒轶立刻站直了身子，笑的落落大方：“你们好。” 只要她表现的足够自然，这位林小姐就不会以为她对顾斯衍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计划通！ “你好，林思然。”林思然虽然讨厌程姒轶，但是她不敢不给顾翩年面子。 顾斯衍急红了双眸，一直死死的盯着程姒轶。 他知道程姒轶根本不追星，连他大哥是谁估计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突然就结婚了？ 林思然看顾斯衍反应，怒气憋在心里，只是不敢发泄出来。 程姒轶接过顾翩年递来的礼物递给了他们，“订婚快乐。” “我和你嫂子一起给你们挑的礼物。”顾翩年搂着程姒轶，在后面补了一刀。 顾斯衍隐忍着，突然被拽了一下，他现在还要靠着林家的势力在顾家站稳脚步，他不敢得罪林思然。 所以他只能压着得愤怒，伸手接过了礼物，“谢谢，嫂子。” 林思然带着假面微笑，“翩年哥，嫂子，今天来的亲戚多，我们先进去招待亲戚了。” 顾翩年点头之后林思然才和顾斯衍离开。 等到他们离开，顾翩年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而是缓声开口：“做戏做全套，如果有需要牵手拥抱等亲密举动的情节，我会额外加钱给你，比如牵手一次十万可以吗？” 十万？ 本来还在思考要怎么让顾翩年放手的程姒轶瞬间抬头看向了顾翩年，干脆利索的应道：“好的，可以的，没有问题的。” 十万啊！ 牵牵手就能赚十万，傻子才会不想赚这个钱呢！ 不是她不矜持，主要是因为爸爸给的太多了。 看她开心的毫不掩饰的模样，顾翩年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如果说他前二十年的世界都是黑暗的，那么程姒轶就是那束光，在那个雨天照进了他的生命里。 就算是家宴，顾家餐厅准备的餐点也极其豪华，有正餐区，还有甜点区，酒饮区，佣人们来往忙碌着。 程姒轶到了门口，看着里面觥筹交错的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又抬头看向了顾翩年，“我穿这样会不会给你丢人？” 主要是顾翩年也没说他们家一个家宴，各个穿的和参加新年晚会似的啊。 “不会，你穿麻袋都好看。”顾翩年比她高出一个脑袋左右，但是他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特意低头，像是在迁就程姒轶，又像是亲密低语。 程姒轶：“……” 谢谢认可，但没必要。 “吆，我们家大明星回来了。”说话的是顾家二姑，声音尖细高亢，让人听着不是那么舒服。 “二姑。”顾翩年微微颔首，明显的能够听出疏离感。 “这就是你爸说你自己结婚娶来的媳妇儿？”二姑恨不得将嫌弃放大写在自己的脸上。 “二姑这话说笑了，不是我自己娶来地，还能是别人代我娶的不成？”顾翩年淡淡说道，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程姒轶被他牵着手，总觉得这样的顾翩年隐隐有些攻击性。 “看年纪不大啊。”顾家三婶也在打量着程姒轶，“多大了，家里是做什么的？” 程姒轶：“……” “查户口呢？听说堂弟前段时间因为一个小模特和人打架进监狱了？”顾翩年微笑说道，直接将三婶气了一个脸黑。 “翩年，怎么说话呢？你三婶也是为你好。”顾家四姑又开口了。 “行了，今天是斯衍的订婚宴，闹什么呢？”这次开口的是顾家小姑，看年纪不过三十出头，但是出口的话却好像很有威信，二姑四姑和三婶好似很怕她，只敢留了一个白眼离开了。 小姑过去微微蹙眉，“先上楼去吧，今天毕竟是斯衍订婚，别抢了他风头，又让你妈不开心。” 顾翩年微微颔首，看向了程姒轶：“这是小姑姑。” “小姑姑好。”程姒轶自觉顾翩年最喜欢的应该就是这个小姑姑，而且这个小姑姑给人的感觉也很好，像是女强人，但是对待顾翩年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温和。 反差萌。 小姑姑应了一声便让他们先上楼，今天不只是有顾家的人，还有林家的人，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楼下一片祥和的聊了起来，顾翩年带着程姒轶到了他的房间便将人放开了，“害怕？” 程姒轶诚实点头，她害怕的不是顾家人，而是刚刚顾偏变的态度。 也算不上害怕，只是觉得神奇，她一直觉得顾翩年就是那种温和的谦谦公子，毕竟她考古到的所有视频都证实了这个结论。 顾翩年低笑出声，拉出书桌边的椅子请她坐下，“先坐一会儿，我有事出去一趟。” “恩，顾老师去忙，不用管我。”程姒轶乖巧开口，绝对不打扰爸爸工作。 顾翩年指尖摩擦，上面还留着她的温度，“电脑可以用，书架里的书也可以看，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程姒轶突然笑了出来。 “笑什么？”顾翩年温声问道。 “想到我小时候跟着我爸爸去上班，他去忙的时候总是这么和我说。” 顾翩年愣了一下。 “当然，不是说你是我爸的意思。”虽然从来了这里之后顾翩年的行为真的和她爸一模一样。 顾翩年反应过来笑了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顾翩年去忙，程姒轶也没有碰他的电脑，毕竟电脑这种私人性很高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不适合用，倒是他房间里的那个大书架有些吓人，占据了一整面墙，满满的全是书。 而且上面的书并非是那种买来就做装饰物的，看的出都是看过的，里面大部分的书都夹着书签。 博学多才，程姒轶都想拍下来给于侃侃看看，看看你的偶像看多少书，看看你看一会就睡的德行，配的上你的偶像吗？ 程姒轶捧着水杯浏览顾翩年的书架，一本《论犯罪与刑法》映入眼帘，程姒轶急忙放下杯子将那本书拿了出来，这是意大利刑事古典学派创始人贝卡里亚的著作，程姒轶也有一本，但是是译制本，这本书的原文初版早就没了。 不过目前市面上存在的译制本翻译的晦涩难懂，程姒轶自己的那本到目前位置还没有看完。 这本书顾翩年应该看过很多次，里面多处都做了笔记，顾翩年的字很漂亮，比起他的签名还要好看，公正。 【伟大的人道主义是否真的可以唤醒人类的良知，良知和酷刑，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挂上等号的。】 一句和这本书完全相违背的批注出现在了程姒轶的眼中，这句话看起来带着残酷和冰冷，和顾翩年这种温和贵公子仿佛完全不同。 “你就是勾引了我二哥又和我大哥结婚的狐狸精？”门口传来女人质问的声音。 第10章 诘问 程姒轶回头看到门口站着几个女生，为首的女生看年纪和她不相上下，长相不似顾翩年，也不像顾斯衍，略带尖酸模样。 “我国宪法第38条规定，公民的人格尊严不受侵犯。禁止用任何方法对公民进行侮辱、诽谤和诬告陷害，而根据我国最新刑法第246条规定，是用暴力，语言等手段对他人进行人格侮辱，严重者可判刑。”程姒轶开口便是一段法律背诵。 “我管你什么法律？”女生继续张牙舞爪，“是你不要脸勾引别人的男人！” “证据呢？”程姒轶合上了手中的书，“如果没有证据，除了侮辱罪名，我还能再告你一条诽谤。”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女生恶狠狠的盯着程姒轶，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顾家小姐，没有人不巴结她。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是谁都在这个条件的约束下，所以你是谁还重要吗？”程姒轶反问道。 “思然姐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心思歹毒又阴险狡诈的狐狸精。”女生怒气冲冲的说着，或许是被激怒了，当下便进了房间要打人，“我告诉你，这是在顾家，我就算打死你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更不要提你那些说来唬人的东西了，你们两个给我抓住她。” “顾翩翩。”顾翩年握住了她要打下去的手，“你要打死谁？” 顾翩年声音低沉，甚至还有几分阴励在里面。 “大，大哥……”顾翩翩手腕被握的发疼，眼睛一红便要落泪。 顾翩年蹙眉将人甩开，径直走到了程姒轶身边，垂眸询问道：“伤到没有？” 程姒轶嘴巴一撇，眨巴着大眼看着顾翩翩，上前了一小步，脑袋抵在了顾翩年的胸口，“吓到了，她好凶啊。” 顾翩年一顿，胸口被她的脑袋抵着，心脏处便是一片熨帖。 顾翩翩气了一个白眼，这女人还要不要脸了，刚刚还用法律吓唬她们呢，她什么时候被吓到了？ “大哥你不要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骗了，你知道她之前也勾引过二哥吗？”顾翩翩气急败坏的叫着。 “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顾翩年沉声开口，明显已经不悦了。 楼下顾林两家正在寒暄，本来听不到楼上的动静，但是顾翩年这一声不算小，还是引起了楼下的主意。 顾翩翩和她的小姐妹受惊般的从楼上下来，各自回到了父母身边。 顾翩年牵着程姒轶的手下楼，这次成了所有人的目光焦点。 “翩年，你对你妹妹做什么了？”三婶看女儿委屈的模样，开口便是质问。 “今天是斯衍的订婚宴，我本来不想打扰大家的雅兴，不过，林小姐好像对我妻子有些意见。”顾翩年缓缓道，目光落在了林思然的身上。 林思然微微抿唇，握紧了顾斯衍的手臂，“大哥说什么？” “难道没有吗？刚刚顾翩翩跑到楼上口口声声说是你说的我妻子是狐狸精，这事你不知道？” 顾翩翩心惊胆战，没想到顾翩年会这么直接的将这件事说出来。 “当然没有。”林思然看起来镇定自若，“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这应该是个误会，思然也是要嫁进顾家的，怎么会说这种话呢？”三婶说的尴尬，心中却在怨恨顾翩年不懂事。 “思然，这话是不是你说的？”开口的是林思然的父亲，林氏集团的董事长。 “这话我真的没有说过，大哥能看上的人，人品自然不会差。再说就算我不了解大嫂，我还能不了解斯衍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订婚只是时间问题，我相信斯衍不会和人不清不白，斯衍，你说呢？”林思然看向了身边的顾斯衍。 程姒轶垂了垂眼眸，噢，原来从小就知道是要订婚的。 顾斯衍隐忍着，这就像是大哥和林思然做了一场戏，这场戏的结局就是让他亲口断了他和程姒轶后面的路。 而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我和大嫂只是校友。”顾斯衍终究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小孩子口无遮拦。”顾三叔笑的尴尬，推了一把女儿：“还不和你大嫂道歉。” 顾翩翩愤恨的看着他们，最后一气之下跑了出去。 “是误会就好，免得以后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引起两家矛盾，林叔叔，您说呢？”顾翩年看向了林思然身边的人。 林家能做大做强，和林父的手腕分不开，他自然知道顾翩年的意思，顾翩年这是来给他上眼药水的。 “贤侄说的是，小儿女那些把戏是该收起来，免得伤了和气。”林父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轻不重的扫了自己女儿一眼，自己女儿做的事情，这眼药水就算是上了他也要收着。 只是可惜这么厉害的人非要去娱乐圈，不然他乘龙快婿的第一选择绝对是顾翩年。 “我还有事先走了。”顾翩年的目的达到，便带着程姒轶转身离开了。 顾翩年带着程姒轶到了外面，侍者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你就非要来闹这么一场吗？” 顾翩年刚刚为程姒轶打开了车门，顾母便走了出来，冷声质问了一句。 顾翩年动作微微一顿，让程姒轶先上车。 程姒轶上车之后便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不得不说这车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好。 那衣着华贵的贵妇人和顾翩年有七八分相似，多了几分不同的轻柔之色，是个绝美的美人。 只是美人现在周身都带着冰寒气息，听不到的话语但看神色都能感到的寒气。 顾翩年好像和他家里人的关系不是很好，至少她妈妈看起来不喜欢他。 程姒轶正想着，手机传来滴滴滴的声音，她们的宿舍小群开始弹出一连串的消息。 【侃侃：啊啊啊啊啊，我塌房了。 侃侃：我男神怎么能有女朋友呢？他是大家的，不是一个女人的啊！ 程姒轶：？ 周瑾：今天有个自称是某高奢品牌的工作人员说，顾翩年代言他们家东西三年了，第一次主动问他们要了一些二十岁出头的女生可以用的护肤品，意思是有女朋友了，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 程·二十出头·女生：…… 【侃侃；不只是如此，还有人说，有人看到顾翩年的助理去商场买了好多女生用的东西，那可是顾翩年的助理啊！这是要同居啊！ 侃侃：他工作室为什么不出来反驳！为什么还不出来反驳！ 侃侃：辟谣啊！】 程姒轶看着于侃侃在群里发疯，想说一句，这就是顾翩年自己爆出去的，他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顾翩年和母亲谈完，或者说是单方面接受完母亲的诘问，回来便看到程姒轶抱着手机发呆，“怎么了？” 程姒轶回神看向了顾翩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不会被你的粉丝网暴吧？”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和顾翩年合作的意义是什么呢？ 第11章 顾太太，余生请多指教 顾翩年发动了车子，对于程姒轶没有询问他刚刚和母亲说了什么，仿佛是在意料之中，她很严实合缝的卡着他们的口头合约。 “不会。”顾翩年承诺。 程姒轶不太明白娱乐圈的规则，但是顾翩年说了她就相信。 回到顾翩年公寓，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 而网上的热度也从热变成了爆。 小助理送来了夜宵，还有一个红色的绒盒，刚从机场那边拿过来的。 “陈哥说，网上的热度差不多了，您找个时间把微博发一下，后面的事情他操作。”他没说陈哥说这话的时候，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在公司加班呢，就怕出现什么控制不了的情况。 “行，你先回去吧。”顾翩年接过盒子，无情赶人。 等到小助理离开，顾翩年将夜宵打开放在了桌上，程姒轶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招手将人叫了过去。 程姒轶看着桌上的夜宵，水晶肘子，虾仁蒸饺，菠萝糯米饭，还有一份酸奶冻。 这是什么豪华牌豪横大夜宵，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叫了。 顾翩年带着她坐下，“有件事可能还需要你帮忙，今天要公布我已婚的事情，需要借你的手拍个照。” 顾翩年说完将红色绒盒打开，里面躺着两枚精致的婚戒。 新娘的婚戒以闪钻错落成水珠的模式排列着，主钻六爪镶嵌，灯光下通透光感，而新浪的婚戒则是素环之上雕刻了细微的水纹，与新娘婚戒上的水珠交相辉映。 “可以吗？”顾翩年询问道。 “当然可以啊。”反正也只是露个手而已，她怕什么？ 顾翩年神色仿佛放松了一下，将那枚戒指拿了出来，然后为程姒轶戴上。 他戴的很认真，仿佛要宣誓那般的认真。 指尖连着心脉，程姒轶只觉得心跳如雷，指尖仿佛要着火。 所幸顾翩年动作很快，为程姒轶戴好之后又为自己戴上了，而后看向了程姒轶，“怎么了？” 程姒轶攥紧了自己的手，“要怎么拍？” 顾翩年友好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牵住了程姒轶的手，背景是桌上的宵夜，主角是两人手指上的戒指，顾翩年单手拍照，构图出了首饰代言人硬照的感觉。 拍完照，顾翩年点开了自己的微博，忽略了早就爆红的信息提醒，一边编辑微博一边道：“戒指先留在你那边吧，等我们合约结束之后你再还给我也不迟。” 正在努力摘戒指的程姒轶动作一顿，略带尴尬，“有点紧，不是很好摘。” 所以真的不是她故意装作不好摘的样子。 “临时定的，尺寸不太合适，过几天我让人改一下。” “不用不用。”程姒轶急忙挥手，想着一会用肥皂水试试能不能摘下来，还是她最近胖了？ 顾翩年发了微博便将手机扣在了桌上，让程姒轶先吃东西，他回了房间。 程姒轶刚刚坐下一只小蒸饺还没吃下去就看到于侃侃开始在群里寻死觅活了，他的偶像官宣了，不是官宣恋爱了，而是直接官宣结婚了！ 辟谣没等到，等到官宣结婚了！ 这是要粉丝的命啊！ 程姒轶点开了于侃侃发出来的截图，顾翩年只发了一张图，而配文是：一房两人三餐，一起走过四季，顾太太，余生请多指教。 程姒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房间的方向，顾翩年是真的敢说，他是真不怕粉丝把他撕了。 果不其然，她想上微博看看热闹，结果发现微博崩了。 顾翩年的手机叮咚作响，可见这个炸弹不只是炸了粉丝，还炸了他的朋友圈。 上线提示音突然响了，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虾饺，立刻打开置顶的对话框，分三次转了三万块过去。 【糯糯：[骄傲的翘起小尾巴·jpg] 糯糯：奖学金！ 老程同志：哈哈哈，这学期又发奖学金了？自己拿着买点好吃的，不用每次都给爸爸转钱。 糯糯：五万呢，我还留了两万给妈妈，这是给爸爸的辛苦钱，爸爸赚钱养家辛苦啦。 老程同志：哎吆，这次五万这么多啊？这我得和老周炫耀一下，我家糯糯就是厉害。 糯糯：恩恩，快去快去，他们家闺女肯定没有我厉害。 糯糯：[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jpg] 糯糯：而且我们师兄有个律师事务所，问我要不要过去实习，我觉得可以，老程同志觉得呢？ 老程同志：老程同志觉得可以，不过你也别太累了，没钱了就和爸爸说，爸爸有钱，不能委屈了自己。】 程姒轶还在继续打字，老程同志的头像就暗了下去，她鼓了鼓腮帮子，小声惋惜：“又没信号了，这次一分钟都不到。” 远在荒漠中的大卡车中，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晃了晃手机，确定没信号了。 “刚刚那地方有信号，不然我把车停一会儿？”司机老周说道。 “不用，那边等着用货呢，我家糯糯这次奖学金给了不少呢。”程爸爸骄傲的表情和女儿如出一辙。 老周和程爸爸认识很多年了，也知道程家的事情，“你家糯糯挺好的，当年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还能开开心心的。” “是啊，那孩子没心眼，挺好的。” 顾翩年出来便看到程姒轶正在抱着手机傻乐。 是和谁联系过了？才让她开心的这么纯粹？ “今天在林家人面前表了态，林思然应该不会再对你怎么样，如果斯衍还去找你，你可以随时联系我。”顾翩年在她对面坐下，拿起手机开始看被撑爆的信息。 “啊？噢~”程姒轶回神将手机扣在了桌上，甚至来不及将开心完全收拢起来。 奖学金这一招挺好用的，就是每次只能给一部分，而且奖学金要一年才有一次，不然她下次多给一点，说中彩票好了。 “不用太担心，林思然的野心是想和林家兄弟争林家，所以对她父亲的话还会忌惮几分。”顾翩年简单扫了一下消息便放下了手机。 “不用回什么消息吗？” “不着急。”顾翩年道。 顾翩年以身作则，程姒轶也悄悄的将自己的手机放下了，仿佛这样就可以礼貌一些。 “你就这么公开真的没事吗？你的粉丝好像闹得挺大的。” 比如她的室友于侃侃。 “没事，闹几天，掉一批女友粉就好了。”顾翩年说着突然笑了出来，看向了程姒轶，温声道：“毕竟，我这辈子也只打算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完美的声线仿佛水珠落入水中，激起了一番涟漪。 第12章 每个人都有想要独占自己爱人的私心 程姒轶想要拿酸奶冻的手停在了半空，试图压下不合时宜的悸动。 顾翩年不愧是影帝，演个深情都是手到擒来。 可是这里又没有外人，他这是要演给谁看？ “那个，我是必须要每个周末都来吗？”程姒轶急忙转移了话题。 “如果我在a市，可能需要你过来配合一下，其余时间可以看你自己的安排。”顾翩年为她将酸奶冻推到了面前，解释了一下。 程姒轶低头吃奶冻，拒绝尴尬，从奶冻做起。 “吃过之后放在桌上就可以，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收，早些休息。”或许是看出了程姒轶的尴尬，顾翩年主动先回了房间。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把她的空气还给她了。 顾翩年这人，气场太强大了，总是抢占她的空气。 虽然顾翩年说早上会有人来收拾，但是程姒轶还是在吃完之后将剩余的打包放进了冰箱里，垃圾也整理好放在了门口，打算明天早起一会儿去丢掉。 “这样也不算我白住他房子了。”程姒轶笑眯眯的拍了拍手，等价交换，这样就成正比了。 程姒轶回到客房，洗过澡之后看着洗漱台上的高奢护肤品，“我觉得顾翩年说的对，如果我不用你们，你们放在这里就会过期，这样一来你们就没有了价值，所以我用你们，是为了实现你们的价值。” 这么一通心理安慰下来，程姒轶小心翼翼的开始护肤了，这不算她占顾翩年的便宜，绝对不算！ 美美的护完肤，她觉得她这张脸现在至少值一千块钱。 程姒轶回到床上躺下，看到顾斯衍发来了几十条质问她的信息，从开始的询问，到中间的质问，到最后还有一些语无伦次的责骂。 【顾斯衍：你知道我哥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个疯子杀人犯，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顾斯衍：屏幕上的光鲜亮丽都是假的，你早晚会后悔的。】 程姒轶的目光被这两句话吸引，这样的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看到，医务室的学长也说过。 “嫉妒使人扭曲。”程姒轶打了一个哈欠，趴在床上睡着了，她认识的顾翩年才不是那样的，他是个很温文儒雅的人。 程姒轶一觉睡到天亮，呆愣愣的坐起来叫了一声妈妈，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洗漱完程姒轶小心翼翼的出来，探着小脑袋左右看了看，脑海中构想了十几种和顾翩年打招呼的对话，从一早就要杜绝认可尴尬出现的可能行。 主卧的房间开着，门口的垃圾也没了。 程姒轶带着疑惑走了出来，在餐桌上看到了顾翩年留的纸条。 【进组拍戏，大概要两个月回来，记得吃了早餐再出门。 顾翩年】 程姒轶暗自松了一口气，美好的一天从不用面对影帝开始。 程姒轶正开心着，突然看到来电现实上顾先生的名字，惊得手机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儿才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手中。 “喂。”她控制着呼吸接通了电话？ “起床了？早饭在餐厅，吃过再回去。” “好的。”程姒轶乖巧应着，就差叫出一句爸爸了。 “桌上有张卡，密码是你生日，里面有五十万，算是手模的出场费。” 程姒轶眼睛一亮，语气还有些委婉：“那多不好意思啊。” 说着，人已经移到了桌边。 “你先拿着，以后如果我需要你帮忙，也会把钱打到这张卡里。” 话都这么说了，程姒轶自然不会拒绝，她转着手中的卡，笑眯眯的模样仿佛一只小狐狸，“老板以后有事保证随叫随到。” “如果可以，换个称呼。” 顾翩年好听的声音顺着手机钻进了耳中，轻轻的击打着她的耳膜。 “我到机场了，你先吃早饭。” 程姒轶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愧是国民男神，一般人估计都招架不住。 小助理瑟瑟发抖的坐在顾翩年身边，这样温柔的顾哥太可怕了，比顾哥偶尔冷眼看他还吓人。 “机场那边安排好了，我们先进vip通道，今天这边的粉丝太多了。”小助理说着下了车。 顾翩年戴好墨镜和帽子口罩下了车，在保安的护送下好不容易才进了vip通道。 “顾翩年你结婚对得起那么多爱你的粉丝吗？”人群中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叫了出来，顾翩年停下了脚步，让周围的嘈杂瞬间安静了下来。 “对不起，我们顾老师赶时间，这件事会……” “我从未对任何人承诺过一辈子不结婚，”顾翩年摘下墨镜打断了小助理的官方发言，而是看着刚刚撕心裂肺叫出来的女生，“每个人都有想要独占自己爱人的私心，我也一样。” #顾翩年独占# #顾翩年怒怼粉丝# 【吃瓜小马甲：劲爆！顾影帝官宣后首次露面，竟然是在机场怼了粉丝，称从未对粉丝说过自己会单身，暗示粉丝自作多情，想要独占他。 [视频] 马达马达：顾翩年这些年是不是飘了？真的以为自己是影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一个流量明星还敢得罪粉丝，如果不是因为粉丝，他能有今天吗？ 夜年饭都快变味了：脱粉了，流量结婚本来就是自杀行为，还不让人说了？垃圾！ 顾翩年网络女友：黑子带节奏，滚你**，顾翩年哪句话暗示粉丝多情了，而且你他妈看清楚，顾翩年说的是没有对任何人承诺过，可没说粉丝，而且他说错了吗？哪个女友粉不想顾翩年娶她，娶得不是你们就要脱粉，那你们才是爱的肤浅，垃圾！】 q大宿舍里，于侃侃几乎要将键盘敲到冒火，骂骂咧咧的反击着。 气死她了，都是些什么人啊？ 虞落进门就听到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于侃侃的骂骂咧咧。 周瑾见她回来便说道：“连臣帮你问过计算机的大神了，说黑你黑贴的那个人技术太高，只能查到id是z市的，别的都查不到，还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厉害的黑客大佬，连咱们计算机系最牛的学长都解决不了。” 连臣是周瑾的男朋友。 “大佬？”虞落在门口换了鞋，将自己的包丢在了床上，哼了一声：“听我说，谢谢他，黑暗了我的四季。” 她那么大一个黑贴，说没就没了！ 最好别让她找到那个人！ “你还有朋友在z市？” “啊啊啊啊啊——我男神的最新采访放出来了。”于侃侃激动到声音劈叉，点开了某平台发出的视频。 【“顾老师这次来z市参加onlylove的品牌代言的发布会……】 顾翩年之前去的，是z市？ 第13章 人生有道写满坑爹的坎儿 程姒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起来她确实飘得有点厉害，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都敢有了。 【“这次新品发布会据说是以爱情会主题的，想问一下顾老师，对爱情您是一见钟情党还是日久生情党呢？” “一见钟情。” “顾老师回答的这么肯定，是因为已经有了一见钟情的对象吗？”主持人乘胜追击。 “对不起采访时间到了，顾老师赶时间。”陈珂上去将人带走了，留给大家一个遐想的口子。】 “一见钟情，还是一见钟情！”于侃侃不好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啪”的一下拍到笔记本电脑在桌上起飞。 程姒轶和周瑾对视一眼，瞬间决定撤离危险区。 “气死我了，老子失恋了，我请你们吃饭。” 悄悄走到门口的程姒轶和周瑾立刻停下了脚步，程姒轶笑眯眯的回头看向了于侃侃，要是这么说，她们不就不走了吗？ 三人去了学校门口的火锅店，程姒轶和周瑾看在火锅的份上愿意听她嚎叫自己失恋的事情，结果嚎到中途发现隔壁有好几个姐妹是因为追星塌房出来暴饮暴食的，于侃侃很快就和那些妹子打成一团了。 程姒轶：“……” 粉丝，真的是个神奇的群体。 “连臣说如果没有彻底删除应该还能找回来，只是要花钱。”周瑾继续了在宿舍的那个话题。 程姒轶被牛肉烫的哈了几口气，吃着牛肉呜呜隆隆的道：“你看我像是有钱的样子吗？” 好不容易将牛肉咽下去了，程姒轶喝了一口豆奶，“要不是没钱，我非要找到删了帖子的那人把他拉出来鞭尸不可。” 程姒轶正气着，手机响了，是师兄的电话。 “姒轶，普法进乡活动这次你报名吗？” “报，报，报。”程姒轶急忙说道，课外活动分数给的高，这样年末可以申请更高级别的奖学金。 而且普法进乡这种公益活动她确实也喜欢。 师兄听着她急切的声音，笑了出来，“行，那我给你加上了，下周三早上的飞机，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准时到。”程姒轶笑眯眯的回到。 看着程姒轶开心的小模样，周瑾帮她倒满了豆奶，“你这学期的课外实践分不是满了吗？” “多多益善。”积分不怕多，越多越保险。 主要是她想离开一段时间，避开林思然。 这可不就是她瞌睡，就有枕头地上来吗？ 师兄就是永远的神！ 于侃侃和自己的塌房小伙伴最终还是喝醉了，火锅的钱是周瑾出的，两人架着满身酒气的于侃侃往回走。 “知道我这些年为他花了多少钱吗？他，嗝，他那是拿着我的钱去养野女人了！”于侃侃说法大舌头，但是也挡不住她抱怨。 程·野女人·姒轶：“……” 三千万是顾斯衍他爸给的封口费，不算顾翩年给的。 换言之，她没花于侃侃的钱。 对，就是这样！ “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他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什么狐狸精能让他一见钟情啊？啊？姒轶，你说，那女人能有你漂亮吗？”于侃侃突然抓住了周瑾，又被周瑾转了个身。 这是喝了多少？ 程姒轶扶着她站不稳的身子，哪里是一见钟情？那分明是天降婚约好吗？ 约懂吗？就是合约，协议，是共同定下的一种协议。 “有你漂亮吗你说？”于侃侃扑到了程姒轶的身上，喷撒着酒气。 程姒轶将嫌弃表现的明明白白，一根手指将于侃侃推开了一定距离：“没见过，不知道。” “说的对，律师讲求一切都要看证据，不肯放出来，肯定是因为丑的不能见人，就介样。”于侃侃说着，又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 程姒轶：“……” “这真的是塌房如失恋？”这一点是程姒轶真的没有想到的。 “看起来比失恋还严重。”周瑾微微耸肩，“只是没想到顾翩年是真的刚，毫无声息的就放出这么大一个消息，也不怕把他自己害死。” 程姒轶知道真相却不能说，因为顾爸爸有更伟大的梦想。 “只是不知道在舆论压力下，他们的婚姻能坚持多久。”周瑾作为一个局外人，客观的好奇。 “两年叭。”这是她和顾翩年的约定。 周瑾：“你知道这么确定？” “我，哎，侃侃，那是垃圾桶。”程姒轶还未解释便看到于侃侃要栽进垃圾桶，急忙跑了过去将人拽了回来。 两人连扶带拽的将人带回宿舍，只是刚到了宿舍楼下便看到了等着的顾斯衍。 于侃侃看到他连着骂了几句渣男，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顾斯衍失恋的人是于侃侃。 画面就很迷幻。 “我有话和你说，还是你想我在这里说？”顾斯衍盯着程姒轶，看似请求，更像是威胁。 程姒轶知道他的意思，如果真的在这里说了，她就不用活了。 “周瑾，你和侃侃先上去。”程姒轶将于侃侃交给了周瑾，率先离开了这里。 顾斯衍急忙跟了上去，一直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顾斯衍才急切开口：“你和我大哥结婚是因为生我气是吗？” 程姒轶脑电波有些活跃，想着也就问了出来，“冒昧问一句，你和顾翩年真的是同一对父母的亲兄弟吗？” 疑惑的语气，问出了核弹的杀伤力。 顾斯衍脸色骤变，“你之前根本都不认识他，他就是个疯子。” “顾斯衍。”程姒轶成功被气到了，“礼貌一些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嫂，既然我是你大嫂，你觉得在我面前诋毁你大哥合理吗？” 程姒轶说完，愤而离开，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回来持续输出：“还有，我之前答应你，是答应和你试试，你知道试试是什么意思吗？试试的意思就是它可能会出现多种结果，那我现在告诉你最终结果，那就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一个诋毁自己亲人的人。” 气死他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程姒轶骂完转身，却看到了走过来的林思然，林思然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保镖，看起来都不是善茬。 程姒轶：“……” 人生有道写满坑爹的坎儿，那道坎儿叫前男友。 第14章 影响真的很大 程姒轶心跳如雷，所有的法律条文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试图找出一条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的条文背出来。 林思然盯着程姒轶，“昨天晚上没有仔细看，大嫂长得可真好看。” 程姒轶不觉得这是夸奖。 “林小姐也不差。”程姒轶故作镇定的看着走进的林思然，在林思然再次开口之前抢先开口，“林小姐既然来了，不如带着你未婚夫去看看眼科，守着林小姐这么好看的未婚妻，还不知道收心，这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林思然一顿，不知道程姒轶这话是在夸她，还是在骂顾斯衍。 但是不管是哪个意思，她都被这句话取悦了。 “大嫂眼光不错，翩年哥确实优秀。” “那当然，不然我也不可能和他闪婚不是？见到优秀的男人就应该第一时间抓住，免得被人抢先。”程姒轶微笑着胡说八道，反正也没有外人在，能救命的话就是好话。 林思然走到顾斯衍身边，抬手挽住了他的手臂，“斯衍，你要和大嫂说的事情说完了吗？” “说完了。”程姒轶率先开口，“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程姒轶说完，转身就走，本来试图走的体面一些，奈何双腿不太听话，走的过于快了。 等到程姒轶离开林思然便放开了顾斯衍，嘲讽出声：“顾斯衍，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顾斯衍双眸赤红，不知道是被谁刺激的。 “不管你的事。”顾斯衍说完，转身便走了。 林思然嗤笑出声，只是内心的凄凉只有自己知道，她从小就喜欢顾斯衍，就算是他在所有人眼中都不如他哥哥优秀，她还是喜欢顾斯衍，他不优秀，她优秀就好。 “小姐，还用盯着顾太太吗？” “继续盯着，如果二少还私下找她，随时告诉我。”林思然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却因为想到顾翩年只能先将这抹狠戾压了下去。 程姒轶一口气跑到了宿舍楼下，一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她忍不住蹙眉。 她不想也不喜欢和豪门权贵打交道，在她眼中，那些所谓的豪门权贵，都不过是虚伪虚假的代名词而已。 程姒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还是早点去做小组作业的好。 网上舆论闹得沸沸扬扬，程姒轶从于侃侃那边得知顾翩年手里几个本来要续约的代言都冷处理了。 不过好的地方在于，顾翩年这两年接的剧本偏向于正剧，导演制片人向来不惯着这些粉丝。 出发前一天程姒轶回家吃饭，程妈妈刚好休息在家。 “到了那边自己注意，常备药我给你装在包里了。”程妈妈不反对女儿做公益，反而是支持的。 “嗯。”程姒轶亦步亦趋的跟在母亲后面，从背后抱住了母亲：“妈妈，你在医院也不要太累了，少加点班。” “知道。”程母拍了拍女儿的手，“多大了还撒娇。” “多大都是妈妈的小棉袄。”程姒轶哼唧了一声。 收拾完东西，母女俩开开心心的吃饭。 程姒轶吃饭的时候妈妈手机响了，然后她便看到妈妈神色匆匆的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了。 程姒轶在家门关上之后才端着饭碗悄悄的跟了上去，隔着不是特别隔音的房门能听到母亲卑微的话。 “我知道，这两天我事情有些多，明天我就把钱给您汇过去。” “王姐，我和老程的为人您也知道，这钱我们说了承担就一定会承担到底的，我明天一早就过去给您汇钱。” 外面声音渐渐降低，程姒轶捧着碗回去，片刻后程妈妈便开门回来了。 “一会吃完饭妈妈要去医院值班，明天不是一早就和同学一起出发吗？晚上就回学校去住吧。”程母温声说着，将刚刚的情绪完全掩盖了起来。 程姒轶笑眯眯的点头，和母亲撒娇：“那我一会儿和妈妈一起走。” “好，和妈妈一起走。”程妈妈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脸蛋，“我们家糯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才不要长大，小棉袄长大就不好看了。” 吃过晚饭，洗刷过后程姒轶和母亲一起离开去坐公交车。 路过彩票店的时候程姒轶拉着母亲进去，“妈妈，我要买一张。” “浪费钱。”程妈妈嘴上反对着，却也由着女儿把自己拉了进去。 程姒轶左看右看，试图找一个奖金最多的来买。 “糯糯这是选什么呢？”彩票店老板六十多岁，对小区里的人都很熟悉。 “选大奖。”程姒轶认真说着，最后让老板打印了一张全家生日的彩票，双手虔诚又认真的接了过来：“谢谢爷爷。” “我们糯糯一定中大奖。”老板笑呵呵的说着，没人不喜欢嘴甜还好看的小姑娘。 程姒轶把彩票留在自己身上，在公交站和母亲分别，两个方向奔赴不同的目的地。 程姒轶上了公交车，这个时间车上还有位置，她走到最后坐下，看着自己手中的彩票，“就靠你了。” 一次说中个几百万太扎眼了，估计还会被大肆宣传，所以还是几十万几十万的来比较保险。 程姒轶握紧了拳头，对自己的办法极其认可，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为了省钱，这次活动为他们定的机票是早上五点半的。 所以三点多他们就出发去了机场，程姒轶抱着自己的包打了一路的盹儿，一直到了飞机上人都没清醒过来。 “你听说了吗？说资颜确定不在和才顾翩年续约了，这可真的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隔壁两个女生窃窃私语着。 程姒轶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 “他是不是红飘了，不知道偶像结婚就是自杀吗？”另外一个女生嗤笑出声，“活该有今天的下场，资颜说不定只是头枪，后面那几个高奢就等着时间宣布不续约呢。” 程姒轶微微蹙眉，她和顾翩年的最后的聊天还停留在几天前，顾翩年和她说到剧组了，程姒轶皮皮的发了一个“爸爸好好工作”的动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程姒轶悄悄靠近了坐在身边的师姐，“顾翩年结婚影响真的这么大啊？” 师姐正在看法律文献，听到程姒轶的话看向小师妹，“我记得你之前不追星的，就因为之前他救了你，就开始关注他了？” 师姐知道轰动全校的踩踏事件，只是那天她刚好不在。 第15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因为他丢代言和我息息相关。 但是这话能说吗？ 明显不能。 “差不多吧，我觉得他人挺好的。”程姒轶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谁还不是个好人，但是一个全网几千万女朋友的偶像，就应该学会洁身自好才对。”师姐点了点她的鼻尖，“他吃了粉丝的红利，就应该为粉丝塑造一个她们想要的形象，这叫等价交换。” “我觉得不对。”程姒轶彻底精神了，“粉丝喜欢偶像是因为偶像够优秀，肯定是因为自身本来的魅力才吸引到粉丝的吧，所以吃红利的前提条件不应该是偶像自身的优秀吗？因为觉得自己为明星花了钱，就要让明星一直按照自己的要求去或者，这不叫等价交换，这叫精神绑架才对。” 程姒轶说完，师姐还未说话，后面便传来一阵低笑声，程姒轶蹙眉，觉得后面那人是在笑她。 “那些要求偶像单身的粉丝，说的直白一点不就是觉得自己花钱包养了偶像吗？我花了钱你就要听我的，这理论明显就不是在追星。”程姒轶越说越举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后面闷笑的声音仿佛更大了。 程姒轶不悦的站了起来，看向了坐在她后面的人，“你笑什么呢？” 这样子真的很不礼貌好吗？ 坐在她们后面的是一对中年夫妻，而一直笑的便是那个男人，他一直挽着妻子的手。 女人长相虽然一般，可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温婉的那种类型。 “不好意思，他是觉得你说的很对。”女人温声说着，诚意道歉。 “行叭，就当你是觉得我说的对好了，但是不要在背后笑人了。”程姒轶小小的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我觉得资颜的老板肯定后悔失去了一个完美的代言人。” “你对他就这么有好感？”师姐越发觉得奇怪了，“我听说那天是他抱着你去医务室的，不会你也开始追星了吧？” 程姒轶下巴放在了小桌板上，开启了思考人生的模式，她不是开始追星，她是已经伸爪子摘星了。 飞机降落的时候是中午，外面下着暴雨，他们一行六人在出机口等车，师兄联系的面包车因为暴雨困在了路上，一时半会的估计过不来。 “不然我们打车过去吧，三个人一辆，两辆车刚好。”师姐提议。 “挺远的，打车过去估计得几百块，咱们的预算没有那么多。”师兄为难道。 程姒轶垫着脚尖一直看着外面的大雨，她出来一向是乖宝宝，听从师兄师姐的话，所以师兄师姐每次才愿意带着她玩儿。 一辆黑车加长林肯在他们面前停下，车窗打开里面的人便看了出来，“去哪里，我送你们一程。” 说话的，是在飞机上笑程姒轶的男人。 程姒轶鼓了鼓腮帮子，她记仇。 男人再次笑了笑，反而是师兄开口了。 “应该不顺路，我们在等等吧，谢谢您。” “这么大的雨你们不好等车的，这地方太偏了，上车吧。”男人说着点了点他们背着的书包，“我也是q大毕业的，算的上你们学长。” 一旦扯上校友，大家的关系就亲近了几分。 而这雨确实太大，师兄矜持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上车了。 “学妹，上车吧。”男人特意叫了一声程姒轶，他眉眼间含笑，带着几分狐狸的狡诈。 程姒轶跟着师姐上车，坐在距离陆景玺最远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个耍脾气的小朋友。 几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狼狈，男人让车上的保镖送了温水过来。 “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男人询问道。 “桥河镇。”学长道。 男人微微颔首，目光再次在他们的背包上扫了扫，“法学院的？普法进乡？” 几人急忙点头，“学长知道？” “知道，不过这地方这么偏，你们选在了这个地方？”男人好奇问道。 “越偏远的地方大家的法律意识越是薄弱，我们才更应该来。”师兄说道。 后面基本都是师兄在和学长聊天，程姒轶继续昏昏欲睡。 一直到了小镇上，他们和学长道别进了旅馆，却被告知旅馆已经被人包了，一间空房都没了。 “老板，我们是在网上定过房间的，这还有订房记录，您现在和我们说没房间了不太合适吧？”师兄沉着脸色试图和老板讲道理。 “没了就是没了，你们再去别家看看吧。”老板看起来极其不耐烦，这几个人看着就是穷学生，不做这生意他们也不亏。 “老板，你这么做可就是违反契约精神了，我们……” “钱退你了，赶紧走，一会儿剧组的人回来看到有外人可是会扣我们钱的，你们几个穷学生随便找个地方窝一下不就行了。” 师兄师姐妹还试图理论，那老板居然开始向外赶人了。 “老板，你怕剧组扣你们钱，就不怕我们告你吗？”程姒轶精神了过来，看向了那五大三粗的老板，“我们订房在前，您要退房没有提前24小时致电说明，这就是您违背了订房契约，而且，”程姒轶说着，将自己的书包啪的一下放在了柜台上，“我们来这边就是来普法的，老板是想给我们当活生生的例子吗？” 程姒轶性格糯糯的，但是无奈长了一张冰美人的脸，所以一旦假装严肃起来，还是有几分慑人的气势在的。 那老板一开始还真的让她唬住了。 “这房间订不订给你们，是我说了算，这是我的旅馆。” “是吗？根据我国合同法第十条的规定‘当事人订立合同，有书面形式、口头形式和其他形式。消费者和经营者之间的口头约定是一种合同关系’。根据我国合同法一百零七条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的，应当承担继续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程姒轶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如果听不懂的话，不如我们消费者保护协会走一趟？” “看不出来小师妹平时糯叽叽的，严肃起来还真的有点吓人。” “这大概就是冷美人的好处，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是说清场了吗？怎么还有人在？”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嚷声。 “吴导，您可回来了，这女人，这女人她威胁我。”五大三粗的老板一路小跑到了进来的男人身边，告状。 程姒轶本想教教他什么叫威胁，结果转身看向门口的时候，她哑了。 第16章 嫂子这是千里寻夫找来了？ 顾翩年站在门口一眼便看到了想要撸起袖子和人理论的程姒轶。 而程姒轶也几乎在瞬间就背对了他，仿佛是在懊恼什么，还有她小心翼翼的将袖子撸下去的小动作，都异常的，可爱。 “顾老师，顾老师，您房间在三楼，您先上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说话的是刚刚颐指气使的生活导演，主要负责演员的生活起居的。 因为大雨，山上的许多帐篷不能住了，尤其是顾翩年也要下山来住，他第一时间将整个旅馆包了下来，就是怕有外人在，打扰了顾翩年休息。 只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外人，还是六个！ 顾翩年走了进来，小助理目瞪口呆的收了伞，嫂子这是千里寻夫找来了？ 嫂子可真爱顾哥。 顾翩年没有上楼，而是径直走向了程姒轶，“怎么来这里了？” 像是普通的询问，仿佛他也是刚进来，并没有看到程姒轶威胁人的那一幕。 程姒轶觉得如果现在她要尴尬，那绝对能给自己尴尬出一幢三层高的大别墅出来。 不过本着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程姒轶直面了顾翩年。 “学长好。”软糯糯的叫了一声，还带了几分可怜。 师兄师姐：“……” 刚刚的御姐是他们眼瞎了吗？ 小助理：“……” 我嫂子果然是变脸达人，文能老公面前卖萌，武能撸袖子和人打架。 “顾老师认识他们？”生活导演愣了一下，有些巴结的问道。 “普法进乡？”顾翩年目光扫过几个略带狼狈的大学生，便猜了出来。 “我们来之前定了房间，可是这个老板等我们来了才和我们说没有房间了，还现场退了我们定的房间。”程姒轶有种小孩子告状的快感，说的恨叽叽的。 “顾老师，我这真不知道之前定房子的是您的学弟学妹……” “不是你们就可以违法乱纪，胡作非为了？”顾翩年沉声道，“剧组是住了皇帝还是住了佛祖，住个酒店还得清场不成？” 生活导演冷汗渗渗，不管现在顾翩年网上的评论怎么样，这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现在就让老板把房间匀出来，现在就匀。” “房间解决了，陪我吃个晚饭？”顾翩年声调转换自然，从低沉到温声，仿佛只需要一个程姒轶。 “啊？”程姒轶震惊，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他是疯了吗？ “可以吗？”顾翩年看似友好的问了一句。 只是这友好的一句问的程姒轶心惊胆战，她余光看向了满目震惊的师兄师姐们。 “就当是我上次救了你的报答？”顾翩年温和的给了一个理由。 程姒轶的小心肝嘭嘭的不受控制，她想说，爸爸啊，咱们的剧本里面没有这么一幕啊。 “还是说，几位学弟学妹也一起？”顾翩年回头看向了震惊的几位师兄师姐。 这笑中带着震慑，他们二话不说立刻去拿房卡准备去休息了。 “赶了一天的路，很累了，师妹你好好陪学长吃饭，我们先回去休息了。”师兄率先说道，跑的比兔子快。 顾翩年很满意，这一届的小学弟还算有眼力劲儿。 顾翩年伸手拿过了程姒轶放在柜台上的包，“走吧，我让小海定了餐，从早上出发到现在还没休息吧？” 小海就是一直跟着顾翩年的小助理。 程姒轶怂哒哒的跟在顾翩年的后面，有点搞不懂顾翩年是什么意思，不是说的隐婚吗？ 隐婚不是应该装作不认识吗？ “路上睡了一路。”程姒轶小声说道，飞机上还遇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小旅馆不大，一共就三层，没有电梯，全靠自己爬楼梯。 顾翩年的房间是整个旅馆最大的一间，在走廊的尽头，顾翩年带着她走过的时候会告诉这个房间是导演的，这个房间是男二的，仿佛是带她来认房间似的。 进了房间顾翩年将程姒轶的包放在门口的桌上，“进来吧，先坐会。” 这房间顾翩年应该没住过几天，里面的东西感觉都没有碰过，他的行李箱还放在一边没有打开。 “你这样我师兄他们会误会的。”程姒轶靠在门口小声的提建议。 顾翩年洗了一条温热的毛巾递给她，“误会什么？不是说了是报答我上次的救命之恩吗？” 程姒轶愣了一下，好像没毛病。 但是又好像什么地方不太对。 程姒轶：“误会你想泡我。” 程姒轶说完，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她现在可真的什么都敢说。 顾翩年闷声笑了出来，“倒是没误会我出轨。” 程姒轶：“……” 这人笑起来可真好看，难怪那么多女粉丝想嫁给他。 “对了，我听说你开始掉代言了，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她本来以为就是掉一部分粉丝而已。 “商业代言看的就是变现能力，变现能力主要是看粉丝的凝聚力，大批掉粉，品牌商当然要重新衡量这个明星的变现能力，所以很正常，不用担心。”顾翩年安抚着，在小海敲门的时候过去开门将晚餐拿了过来，“你去看看那些学生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好。”小海应了一声，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嫂子这是为爱奔千里啊。” 程姒轶：“……” 她不是，她没有！ “这边条件不太好，先将就吃点。” 程姒轶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脸，祛除了身上的水汽，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便抿了抿唇，她真的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所以程姒轶看到家常小炒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所以她也就不和自己的肚子为难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 顾翩年拆开筷子递给她，“吃吧。” 这是正宗的农家小炒菜，不像是大锅菜出来的，应该是小海特意去附近的农家定的。 “在这边呆几天？” “半个月吧，差不多。”程姒轶饿极了，所以一边吃一边回复顾翩年的话，又突然想到了小海的话，“那个，我真不知道你在这边。” 如果知道了，她是断然不敢来打扰爸爸工作的。 “如果知道了就不会来了是吗？” 程姒轶愣成了小呆瓜，眼睛眨了几下，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呆。 他好像，问的很认真。 第17章 惊！顾太太奇丑无比 “开玩笑的，快吃吧。”顾翩年很快将话题引走了，仿佛刚刚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程姒轶吃饭的时候顾翩年让小海帮她把房间换到了楼上来，程姒轶本想说不用，顾翩年却有他的说辞：“一楼太低，外面的人从窗子就能看到，二楼被树遮挡住了，你住半个月也见不到太阳，房间潮湿的很。” 想到那个环境，程姒轶果断的选择了换房间，毕竟没有人会和自己过不去，她又不是苦行僧。 “我听晟玺说顾斯衍又去找过你？”顾翩年端着一杯水过来，说完这句最后又加了一句：“没有监视你，是那天晟玺刚好看到就和我提了一句。” “我知道。”程姒轶吃的开心，心情也好，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几分软糯的开心。 顾翩年倒是有些意外，一边喝水一边在她对面坐下：“这么相信我？” 程姒轶歪了歪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左想右想，都想不出顾翩年监视自己的理由。 “没错。” 程姒轶认真的模样把顾翩年逗笑了。 小海很快将程姒轶房间的事情搞定了，就在顾翩年隔壁。 程姒轶：“刚刚不是说，是导演的房间吗？” 她记得刚刚过来的时候，顾翩年是这么和她说的。 顾翩年轻咳了一声，小海立刻说道：“导演说那房间不利于他创作，搬去别的房间了。” “你们搞文艺的人真奇怪。”程姒轶说着，谢了顾翩年的晚饭，拉着行李箱接了小海的卡回去了。 等到程姒轶出去，小海暗自松了一口气，鬼知道他劝导演搬房间用了多少手段。 “哥，陈哥刚刚打过您电话，您没接打我这边来了，让您一会儿回他一个电话。” “恩，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程姒轶回到房间，吃饱喝足就会产生满足感，只是她刚刚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拿出手机，便看到他们的小群里面有999的未读信息。 程姒轶点开并没有爬楼去看信息，因为她已经能猜到师兄师姐们要说的是什么问题了。 【程姒轶：救命之恩的关系，陪恩公吃一顿饭的关系。完毕。】 程姒轶发完这条消息便放下手机去洗澡了，风尘仆仆又遇到暴雨天气，她需要洗澡放松一下。 顾翩年和陈珂谈完代言的事情，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程姒轶跑去剧组了？” 顾翩年回头看向了小海，小海火速的收拾餐盒。 “我就说这女人绝对不简单，她……” “她不知道我在这里，学校组织的普法进乡公益活动，你确定要用你的心思去揣测她来这里的初衷？”顾翩年淡淡道。 陈珂活似被顾翩年当面打了一巴掌，人家在做公益，他却小人之心。 “我只是担心你，你不觉她答应的太诡异了吗？那模样分明就是见钱眼开。” “我倒是希望她能见钱眼开。” “你说什么？” “没什么。资颜的代言不用再说了，一开始就说过，到期之后不会再续约。” 那边的人安静了一下，片刻后才说道，“那我做两手准备，预防他们后期为新代言人造势，拉我们下水。” 小海收拾完饭盒，看顾翩年结束了通话急忙说道：“哥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过来。” 说完便跑的比猴子还快。 小海会告诉陈珂并不意外，毕竟他是明星，注定了被很多双眼睛盯着，作为经纪人的陈珂肯定要知道所有的潜在危险，才可以在出现状况的第一时间解决。 下了一晚上暴雨，村里的路变得泥泞不堪，顾翩年找了剧组的车送他们。 师兄带着两个男生往车上搬宣传册，两位师姐啧了一声，意有所指的看着程姒轶：“我们这是沾了光？” 没有恶意的开玩笑。 “学长这叫关爱学弟学妹，所以说，学长能爆红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说呢？”程姒轶搂着师姐张晴，将话说的理直气壮。 “是关爱还是偏爱？还得好好论证一下吧。”张晴笑着道。 “肯定是关爱啊，师姐不要知法犯法啊，要不信谣，不传谣！”程姒轶说的极其认真。 “预报说下午还有雨，你们记得尽早回来。”顾翩年从旅馆出来，自然的提醒道。 “学长好。”几人立刻乖巧的打招呼，学长身上的气场太强大。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顾翩年站在了程姒轶身边。 张晴立刻就让出了位置。 程姒轶悄悄的一栋脚尖，试图远离一些些。 “和那边的负责人打过招呼了，上午做完宣传，下午提供一些法律资源就回来了。”师兄过来道，仿佛要带小朋友出去春游的老师要和家长交代一下一般。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异的感觉。 顾翩年微微点头，“程姒轶有我联系方式，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让她联系我。” “顾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小海掐着时间提醒，不然他都担心顾哥就这么跟着嫂子跑了。 顾翩年走了张晴又移动了回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姒轶：“学长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还需要论证吗？” 程姒轶对顾翩年的行为感到疑惑，是她对隐婚的概念理解有偏差吗？ 为什么总觉得顾翩年这行为不太对劲呢？ “之前就听我女朋友说过，她们学院在写生的时候遇到顾学长拍戏，知道他们是q大的，学长特别照顾他们，没想到是真的，学长人太好了。”其中一个叫谢璞的男生由衷的感叹道。 他的女朋友就是q大美术学院的，也是当初见过顾翩年的人。 程姒轶内心猛然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分明就是爸爸人好，对谁都是如春风化雨一般温柔。 【惊！顾翩年新婚妻子探班被拍，据说本人奇丑无比，顾翩年就算是自己太帅不在意颜值，这审美也太让人窒息了吧？】 一个名叫呆犇兔头的营销号突然崛起，微博信息发出不到十分钟，就被买上了热搜。 下面嘲讽一片，更有脱粉顾翩年的粉丝回踩谩骂的，热搜之上好不热闹。 第18章 不是说，隐婚吗？ 【巴巴卡：奇丑无比，看的出手段了得啊，说不定是别的本事强呢？ 一颗羽毛糖：别的不说，顾翩年粉丝里面的那几个大的站姐，那个不是能出道的颜值，顾翩年就算是x粉也比选这样的女人强吧？ 行猎时刻：小道消息，据说这女人曾经是顾影帝什么亲戚的女朋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爬到了顾影帝的床上，说不定是奉子成婚呢。 巴拉拉：窝草，这什么不要脸的操作啊，果然人丑和不要脸是同等的关系。 ……】 顾翩年结束上午的拍摄小海还敢给顾翩年看热搜。 “陈哥一直在降热搜，但是好像是被人买了，一直降不下去。”小海小声说道，其实视频很模糊，只能远远的看到顾翩年身边站着一个女生，但是爆料人简称自己看到了，确实很丑。 顾翩年脸色沉了下来。 小海：“只是一段模糊的视频，明显有人在带节奏，有理智的粉丝说着视频根本看不出什么，也会被冲下去，而且在您超话里好像也有大粉在控节奏，里面也是一片骂嫂子的声音。” “陈珂怎么说？”顾翩年冷声问道。 前不久他才承诺过程姒轶不会被网暴，可是现在全网铺天盖地的谩骂。 “陈哥去查了，圈子里的对家是不少，但是敢这么明目张胆没有，而且在目前的热度里面，也有提到嫂子是之前二少的女朋友，所以陈哥怀疑是不是您家那边……” “我知道了。”顾翩年将手机交给了陈珂，顾翩年看了看周围剧组里面的场务人员，他这次进组的消息就连粉丝都不知道，剧组也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但是能拍到他，甚至知道他住的宾馆，也只能是这个剧组里的人。 程姒轶是回来之后才知道自己被网暴了，而且网暴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因为她丑！ 她一个刚出生就被护士说是新生儿里面最漂亮的小宝宝的大美女，居然敢说她丑？ 说别的就算了，说这个她是真的忍不了。 “师妹看什么呢？气成这样？”下了车，张晴看着程姒轶气鼓鼓的样子，便问了一句。 “键盘狭肆无忌惮的底气是因为他们知道法不责众，还是因为他们知道杀鸡儆猴，而他们不是那只鸡呢？”程姒轶率先提出了一个辩题。 “这是个好问题，所谓键盘狭，多数都是生活不如意的人，这样的人本身就没有吸粉的能力，所以他们的粉丝自然就少，粉丝少，跟着某些营销号下面随便骂几句，转赞评都不足以达到被起诉的目的，自然不会受到任何问责，而这一个群体，人数巨大，所以他们能达到网暴的浪潮，却不会被牵连其中，最多就是抓几个头部转赞评多的人，提出批评或者网络道歉等处罚，而那群网暴之流，早就已经赶去下一个战场了。”带队师兄沈妄加入了辩题。 “确实是这样，法律是用来约束人类行为的底线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责，便无底线。”另外一位师兄赵苷也说道。 “不过师妹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了？”师姐商灵询问道。 “侃侃在说网暴明星老婆这事儿，就有感而发。”程姒轶将于侃侃搬了出来，毕竟于侃侃追星，人尽皆知。 法学院的师兄师姐们谁还没收到过于侃侃送的顾影帝代言啊。 几人回了旅馆，上楼的时候程姒轶突然问了一句：“师姐，我丑吗？” 张晴和商灵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看着程姒轶，“你这气谁呢？” 要不是被人用了阴招，这可是差点就变成校花的人，居然问她们她丑吗？ “我也觉得我挺好看的。”不说别的，程姒轶对自己的颜值从来都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她就是好看！ “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和你商师姐，赶紧回去休息，一会儿出去吃饭。”张晴笑骂了一句，推着她回去休息。 程姒轶一路回到房间，开门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惊了一下，差点就跳了出去。 “就这点胆子？”陆景玺啧了一声，只是刚说完便被身边的妻子拍了一巴掌。 “程小姐，别害怕，我们是翩年的朋友。”肖恒温声说道。 “顾翩年的朋友？”程姒轶看看肖恒，又看了看陆景玺，眼神瞬间转变。 “你这模样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我是怎么惹你了？” “你笑我了，还吓唬我。”程姒轶记仇的很，但是因为知道他们是顾翩年的朋友，还是走了进来。 “这记仇的毛病和顾翩年一模一样。”陆景玺笑骂了一句。 “我叫肖恒，这是我先生陆景玺，我们来这边本来是度假的。” 程姒轶听着，看到了外面正在装什么的人。 “监控？” “嗯，翩年怕你住这边不安全，就在你房间周围安装了监控，这样有陌生人进出我们也能提前防范。”肖恒解释道，“你不用害怕，不会监视到房间里面的。” 程姒轶没想到她才刚看到热搜，顾翩年就让人来解决这件事了。 “至于网上的事情……” “林思然喜欢顾斯衍那小子就和被顾斯衍下了蛊似的，豪门千金有几个手脚干净的，你倒是聪明知道攀上翩年这条船，不然你的小命现在估计都没了。”陆景玺直白道。 “不会说话就出去监工。”肖恒仿佛忍无可忍，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朴素的威胁。 陆景玺动了动唇，果然去监工了。 程姒轶：“……” 这温柔姐姐看着真飒。 “所以网上的事情真的是林思然做的？”程姒轶紧忙问道，“可是我和顾斯衍已经没有关系了啊，而且我前一天刚答应了顾斯衍，第二天就分手了，我们连手都没牵过！” 程姒轶麻木了，都说前任是条狗，她保质期只有一天的前任居然是一条自带剧毒的狗。 “林大小姐可不管这些，只要顾斯衍喜欢你一天，她就不可能对你视若无睹，这次的网暴估计就是做给顾斯衍看的，这叫杀鸡儆猴。”陆景玺还是忍不住插话了。 “这意思是，我是那猴？”程姒轶指着自己确认一般又问了一句：“我，猴？” “不，你是那只被祭天的小鸡崽儿。”陆景玺觉得这孩子被气傻了，连话都听不懂了。 程姒轶被更了一下，成功被气懵了。 “不过这件事翩年会解决的，他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肖恒安慰着。 程姒轶瞥了瞥唇，顾翩年还说过她不会被网暴呢？ 怪就怪她当年太天真，才会信了霸霸是外能的这个传说。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这场网暴不攻自破。”陆景玺道。 “什么办法？”程姒轶不指望他能出什么好主意。 “让顾翩年发一张你们的合照，所有的谣言中伤不攻自破。” 程姒轶扫了一眼陆景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主意。 “等等，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和顾翩年的关系？”不是说，隐婚吗？ 第19章 你们降热搜买热搜都是花钱的是吗？ 陆景玺啧啧出声，看向了妻子，“这智商还当律师呢，以后别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维权。” 程姒轶：“……” 谢谢，有被侮辱到。 “翩年是过来拍戏的，所以身边带的人没有那么多，我和景玺过来度假，能安排出十几个人保护你，所以翩年才把这件事告诉我们的，放心吧，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肖恒解释道。 度假？ 安排出十几个人保护她？ 这是开启什么说不得的剧本了？ “全网都在说你丑，这你能忍得了？要我我可忍不了，毕竟像我这么帅的人，这世界上也没几个了，你可以说我没钱，但是不能说我丑。”陆景玺在一边扇风点火，那叫一个自在。 “那也不能说我没钱！”程小迷信立刻反驳了出来，谁都不能说她没钱。 钱听到会跑的。 陆景玺愣了一下，突然爆笑出声，可比在飞机上的时候放肆多了。 “笑够了吗？” 程姒轶还没说话，后面便传来了顾翩年带着警告的声音。 程姒轶回头看到进来的人，他刚从剧组赶回来，不知道今天拍的什么剧情，他不像往常一样清爽赶紧，身上带着诸多泥泞，仿佛没有卸妆便跑了回来。 “哈哈哈，你这从哪里捡来的小媳妇儿，可太让人可乐了。”陆景玺笑的毫无收敛。 程姒轶气鼓鼓的看着他，确认了一个问题，这人就是讨厌。 也不知道这么温柔的姐姐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装完了就走。”顾翩年丝毫不觉得自己是求人的那个，径直进来走到了程姒轶身边。 程姒轶忙不迭的点头，在悄悄的躲在了顾翩年身边，毕竟这是个出门都带几十个人在身边的大佬。 “看看，看看，这还没做什么呢，就护上了，林从礼那老小子最近有的忙了。”陆景玺说完，便让自己的人收工，带着妻子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了程姒轶：“如果是我，我肯定忍不了别人说我丑，还说我没钱。” 程姒轶：“……” 这人长得挺帅的，怎么就多余长了一张嘴？ 陆家夫妻走了之后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顾翩年看向了程姒轶：“对不起，没想到这地方也有人能拍到，网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我听说，你们降热搜买热搜都是花钱的是吗？”程姒轶问道。 顾翩年听到这个问题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一般不会，但是想这种特意让人买的，肯定是要花钱才能降下去。” “那能把将热搜的钱给我吗？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顾翩年这次是彻底被她震惊住了。 程姒轶以为他的暂时性失言是不答应，又悄声问了一句：“不行吗？” 顾翩年实在没忍住，扭头憋不住笑了出来。 程姒轶：“……” 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笑什么呢？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顾翩年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专业演员。 “带节奏骂我的前几个营销号我都截图了，他们的转赞评都超过了一百万，完全可以判刑了。”程姒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这次她可聪明了，五分钟截一次，五分钟截图一次。 顾翩年眸色沉了几分：“都看到了？” 那些辱骂她的话。 程姒轶点头，“起诉他们的事情不用你出面，我来就行，但是撤热搜的钱……”程姒轶说着，戳了戳自己的手指，她要点精神损失费不为过吧。 “我让陈珂把钱打给你，起诉的事情我让陈珂去做，我说过不会让人伤害到你，这次是我的失误。”顾翩年温声道，“就当是让我赔罪？” “那，你们公司需要整理资料的律师吗？我可以整理你们需要的证据，实习生市场价，一天两百。”程姒轶说着，竖起了自己的两根手指。 这模样就仿佛当初问他要签名照一般。 “据我所知法学院的实习生一天工资至少五百，你怎么还给自己降价了？”顾翩年轻笑出声，“尤其是你这种q大法学院，出口就能背诵法律条文的高材生，日薪一千也合理吧？” 程姒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影帝，您这怎么还带倒带的呢？” 居然倒带她以前做过的事情来鞭尸！ “我是说，顾太太很厉害。”顾翩年微微弯腰，便能和程姒轶直视，看着程姒轶微微怔住，他礼貌的后退了一些，“这件事交给我。” “不行，无功不受禄，收了你降热搜的钱，我就得办事。”程姒轶挥开胡乱蹦跶的小心脏，认真的说道。 顾翩年看的出来她很认真的在坚持。 “即使你知道背后的人是林思然，也要自己去做？”顾翩年问道。 “我那天看出来了，林思然她爸是怕你的，如果我背后是你，我就不怕她。”程姒轶挺起了胸膛，将狐假虎威说的理直气壮的。 顾翩年目光沉沉的看着程姒轶，对于她的借势非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有几分庆幸，庆幸自己有这个让她当做靠山的能力。 “好，我让陈珂辅助你。”一个林思然而已，林家那边他会收拾。 程姒轶微微歪头带着一会看着顾翩年，她觉得不管她说什么顾翩年都会说好，这是为什么？ “如果因为这件事暴露了我们的身份，这不能算我违约吧？”程姒轶确认道。 虽然没签约，但是这些大明星的违约金动不动就几百上千万，她真的吃不消。 “如果我没有记错，想要隐瞒婚事的人一直都是你。”顾翩年提醒了她，对于暴露这件事他求之不得。 程姒轶砸吧了一下嘴巴，好像是这样。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件事我去解决。”程姒轶觉得自己的小荷包又鼓起来了一些，开开心心的转身便要走，只是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看向了正在微笑看她的顾翩年，尴尬又迫不及待的找上门了，“这好像，是我房间。” 唉吆喂，程姒轶你还能更蠢一点吗？ 为什么每次都要在顾翩年面前丢人呢？ 就算不怕尴尬，也挡不住这样频繁的上门打脸啊？ 程姒轶，你没救了，你真的没救了。 第20章 连环黑 程姒轶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脸见人，但是她觉得顾翩年走的时候笑的挺明显的，她怎么觉得每次和顾翩年分开的时候，他都挺开心的。 程姒轶关了房门将自己之前收集的信息发到了群里。 她之前为了告黑她的论坛帖子，把一套流程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虽然论坛没用上，不过这次大差不差还能接着用。 【侃侃：做什么？等我心疼她呢？ 周瑾：这些网友是疯了吗？对一个陌生人至于这么大的恶意吗？ 侃侃：你不懂，这些网友基本都没什么脑子，只要营销号带个节奏他们就跟着起飞了，正常粉丝谁会在网上骂人啊？ 程姒轶：这官司我拿到了，做不做？ 侃侃：！！！ 侃侃：你拿到我男神他老婆被黑的官司了？你怎么拿到的？ 周瑾：我们现在还不是律师。 程姒轶：放心，甲方爸爸给配了出庭律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整理诉状就行。 侃侃：顾翩年工作室好像有自己的法务部，你怎么会拿到的？ 程姒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钱赚。 侃侃：这很重要！我男神偷偷结婚就算了，你还偷塔接上我男神的官司了？ 程姒轶：……】 严格来说，这也不算偷塔，毕竟这两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程姒轶：不接我找别人了。 侃侃：接！谁说不接了，我还能连带送我男神工作室一篇起诉公告呢。 程姒轶：好的，那起诉公告和诉状就交给你了，我和瑾瑾去整理证据。 侃侃：…… 周瑾：好！】 程姒轶晚上没有出去吃饭，张晴给她送了饭过来，看到她笔记本页面上的那些表格数据愣了一下。 “这是，最近的那个网暴案？学长妻子的那个吧，要起诉？”张晴问道。 “谢谢师姐，刚好饿了。”程姒轶笑眯眯的捞过了晚餐，一边吃一边点头：“嗯，总不能让那些人一直逍遥着吧。” 张晴在她对面坐下，很是不解：“这是学长说的吗？” 程姒轶很认真的想了想，“是我遇到学长问的。” 毕竟顾翩年的处理办法是花钱降热搜，再买几个正面的热搜上去，而起诉是她自己提的。 “你自己提出来要帮学长告的？你是不是傻了？这种事情明星很少告的，尤其是结了婚的男明星，告了自己也会掉粉，就是背叛粉丝。”张晴嗤笑出声。 “顾学长和别人不一样。” 毕竟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清粉。 “而且我觉得学长不是那样的人。” 张晴轻笑出声，“知人知面不知心，顾翩年这样的人太过完美，越是完美的人越是残缺，你可不要学商灵一样被他的表面骗了。” 一句话，仿佛还带着别的深意。 程姒轶不明所以：“师姐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感觉，吃了早点休息，明天上午还要去乡下。”张晴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程姒轶抱着饭盒纠结了一下眉头，觉得师姐怪怪的。 不过这不重要。 九点十分，呆犇兔头和巴巴卡率先删除了视频，并且发了一句模棱两可的“惹不起”，再次让网友活跃了起来。 程姒轶电脑屏幕上还挂着录屏的软件，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大的营销号删除视频，然后继续引战。 “等着就是你们这一步。”程姒轶放下饭盒，将视频整理好发给周瑾。 【侃侃：这些营销号可真不要脸，这是连环黑啊？这不就是明说被我男神威胁了吗？ 周瑾：见识到了。 程姒轶：见识到了。 侃侃：这些垃圾，看我不告死他们，他们有判头了。】 程姒轶忙了一晚上和周瑾一起把证据全部整理好，然后发给了顾翩年工作室的律师，得到了金牌大律师的赞誉，并且保证很快就会把这件事搞定。 因为营销号带节奏，网上一晚上都在血雨腥风中，从程姒轶被骂，到顾翩年花钱威胁人被黑，骂的可谓是一条龙服务。 顾翩年一夜掉粉八十万。 这也是程姒轶第一次面对这种大阵仗，微博一刷就是上万条信息，各种声音都有，好的坏的，脏的干净的，等等，等等。 早上十点，资颜打响了第一炮，确定不在和顾翩年续约。 网上一片哗然，不能不让人联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场全网黑的网暴。 十点半，在网友对这个消息消化的差不是的时候，顾翩年工作室发了起诉公告，特别点出了呆犇兔头等几个大的营销号，其中主要是引战，对顾先生的夫人进行人格侮辱，并且编造事实恶意诽谤她人，其中还有一条特别明确，就是对顾先生本人后续的工作产生了极端的负面影响。 如果第一条是三年，那么加上第二条，就不止三年了。 昨天营销号打了一个连环黑，不过十几个小时，顾翩年工作室便甩了他们一套连环镖。 【顾翩年的隐婚小娇妻：我去，我有点看不懂了，这公告是什么意思，求解释。 顾翩年网络女友：这题我会，这题我会。如果只是捏造事实侮辱诽谤她人，那么就有可能是民事责任，或者是行政责任，大不了就是让你删除微博，公开道歉，在严重点，罚点钱什么的，但是一旦转发超过500那就可以进入刑事责任了，再加上如果对对方造成了后续经济上的巨大损失，那可就不是最高三年，而是真的有判头了。 每天学习一点点：所以顾影帝这不只是把人给告了，还是把人往死里告了？ 翩翩姒你：难道只有我觉得公告里面那句“顾先生的夫人”很甜吗？天呐，这是什么时代的称呼啊，莫名的甜出狗粮好吗？ 顾翩年今天发微博了吗：所以这么大的事情顾影帝还不把夫人的照片放出来澄清一下吗？你要不放，我可就说你老婆丑（bushi）了！ 小蘑菇的秘密：哈哈，姐妹找到了逼影帝发微博的新方式，传下去，顾影帝如果不发微博放你老婆出来，我们可就说你老婆丑（bushi）了！ 嘎嘣脆：评论区的那些人，有本事把括号里的拼音去掉！反正我没本事，顾影帝如果不发微博放你老婆出来，我们可就说你老婆丑（bushi）了！】 顾翩年工作室的公告下面渐渐的就歪了楼，有些黑子来冲，可惜没冲过这些歪楼的粉丝。 与此同时，a市几个媒体公司的多个媒体人都被带走了，好事的人甚至拍了视频发到了#顾翩年起诉网暴者#的热搜下。 林思然一上午接到了十几个电话，整个人都被愤怒笼罩着。 “林小姐，我们可是在为你办事，你可是口口声声说顾翩年不会起诉的！”电话那边的人叫嚷着。 “为我办事，你们自己赚的脏钱还少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我供出来，我保证到时候顾翩年只是把你赶出a市，我却能让你在全国都混不下去。”林思然威胁道，随机便挂了电话。 “一群废物，都是……” “啪！” 林思然怒骂的话还未说完，脸上便被进来的父亲给了一巴掌。 第21章 小吵怡情 林思然捂着自己的脸颊疼到麻木，带着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父亲。 “爸？” 林丛礼打完一巴掌仿佛还不解气，“别叫我爸，那天顾翩年点的不是你是不是？” “爸，是那个女人先勾引顾斯衍的。”林思然脸上带着阴狠，这一巴掌她也会算在程姒轶的身上。 “自己查不清楚让我告诉你吗？顾斯衍脸皮不要的跟在人家后面追了两年的事情还有人不知道吗？”林丛礼越说越气，真的不知道顾斯衍那小子究竟对自己的女儿下了什么蛊。 “我告诉你，你亲自上门去道歉，如果你不去，那就滚出公司。”林氏集团今天早上的几个合作都被陆家人抢了。 陆家的主要势力虽然在国外，但是想在a市做点什么轻而易举。 而陆景玺，是顾翩年的亲舅舅。 林思然这辈子只在意两样东西，一个是顾斯衍，还有一个便是公司。 看着父亲离开，林思然只觉得脸颊更疼了。 程姒轶，你给我等着！ 网上又热热闹闹的闹了一天，程姒轶回到旅馆的时候天都黑了，她一天没看手机，打开的时候看到她们宿舍群几十条消息，基本都是侃侃再high。 还有妈妈发来的消息，嘱咐她乖乖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程姒轶突然想到彩票的事情，急忙跑到床边将自己包里的彩票拿了出来，然后捞过电脑开机，在脸上抹了一把，拨通妈妈的视频，开始演戏。 程妈妈还在医院，这会儿在休息室休息，大概是晚上有夜班，所以没有回家便在医院休息室将就着休息一会儿。 “妈妈，今天彩票开奖，你猜我能不能中奖？”程姒轶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彩票。 “你啊，就好好学习吧，整天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那不中几千万，中个十万八万的总可以吧。”程姒轶和母亲撒娇，放下彩票之后搓着小手点开了彩票网页。 “荣女士，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程母宠溺的笑着，看着女儿在那边异想天开。 数字一个一个出来，没有一个能对的上，但是程姒轶每念出一个数都念出了自己中了五千万的兴奋劲儿。 以至于到最后，程母都忍不住有些心动了。 “啊啊啊啊，中了好几个数啊，我算算，我算算多少钱。”程姒轶霹雳啪啪的打字，仿佛是真的在算数。 “六十万，扣税之后还有五十万！妈妈，我们发财啦！”程姒轶握着彩票，兴奋的就差转圈圈了。 程母有片刻的愣仲，“真的中了？” “恩恩，真的，我对着数呢！”程姒轶用力点头。 程母神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恢复了正常：“我们糯糯真是个小福星。” 程姒轶就差一条小尾巴了，不然她现在就能跳起来，臭屁的仰着下巴：“那是，我可是咱们家最大的小福星！” 笑眯眯的陪着妈妈说了几句话，为了不打扰妈妈休息，她便结束了通话。 只是结束通话的第一时间小脸立刻耷拉了下来，盯着上面的一串数字。 “非酋都没你酋，你说你中一个数也是能对的起我选数时用的心吧？”程姒轶啧啧出声，指尖打字。 【糯糯：妈妈，等我拿到奖金就打给你奥。 糯糯：一只开心到模糊的小狗狗·jpg 糯糯：五十万，五十万，五十万。】 敲门声响起，程姒轶打完最后一个五十万发过去便起身跑过去开门了。 门外是顾翩年，手中提了一个不符合他身份的袋子。 “在打电话，刚刚听到你这边有动静。”顾翩年听到她刚刚的声音了。 程姒轶啊了一声，看了看周围一把将人扯了进来。 “我听侃侃说，就是我那个要你签名的室友，现在网上的风向比之前好了很多。”程姒轶怕又被人拍到了。 顾翩年更知道，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程姒轶：“附近最近的县城距离这里也有两百多里，让小海过去帮你买了些零食。”好像是怕她不肯收，顾翩年又补了一句：“就当是为昨天的事情赔礼道歉。” 如果这么说，程姒轶不好意思的小爪子可就伸过去了。 “谢谢。”程姒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一袋子零食，“起诉之后他们会判刑吗？” 程姒轶更关注这个。 “会。”不只是这些人会被判刑，所有参与进来的媒体公司都会付出代价。 只是这些他不会告诉程姒轶。 “那就好。”程姒轶说着，去小冰箱那边找水，打算招待一下投喂她的顾翩年。 顾翩年余光落在了她的电脑屏幕上，上面是她和妈妈的对话框，对话框后面是彩票网页，上面有硕大的开奖号码，而她的桌上放着一张彩票。 顾翩年对数字极其敏感，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这张彩票的选数有多么的惨不忍睹。 程姒轶拿了矿泉水过来，顺着顾翩年的目光看过去，心肝儿忍不住跳了一下，立刻跑了过去将水丢给他，将电脑合上，彩票丢进了垃圾桶里。 “丢了怎么领奖，五十万呢。”顾翩年接住款泉水的瓶子，玩笑道。 程姒轶：“！！！” 看穿还要说出来鞭尸！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她现在知道自己前二十多年为什么没有尴尬过了，那是因为她的尴尬都是这一个人给的！ “东西收到了，道歉接受了，你走吧走吧。” 被人发现秘密的尴尬是真的没有办法掩盖的，她第一次没有分寸的直接将人推了出去，不然她会用脚底扣出三层别墅，然后把自己砸死。 顾翩年第一次被人赶出房间，手中还是那瓶冒着寒气的，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 新体验，但是很能愉悦人。 “顾老师笑什么呢？”剧组女主钟霜露和导演一起回来了，看到顾翩年低笑的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导演啧了一声：“真来探班了？这是被老婆赶出来了？被老婆赶出来还能笑成这样，你这偶像包袱还能捡起来吗？” “张导。”顾翩年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至于女主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这大概就是您说的，小吵怡情。” 钟霜露垂了垂眼眸，掩盖住了里面的嫉妒。 “顾老师的夫人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让我们见见？” “她对娱乐圈……” 房门突然被打开，程姒轶劈手夺了她一块钱买的水，“我的水，不给你喝。” 程姒轶将水夺走，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第22章 帅哥向来背黑锅 程姒轶回头看到还有外人，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又被架在了烧烤架子上。 她现在说她就是个路人他们会相信吗？ 或者她说她是顾翩年的妹妹？ “程，程姒轶。”导演仿佛不确定一般，不过想到姓氏很快就想起了名字。 程姒轶一脸疑惑，对张导没什么印象。 “我去年拍那部法律援助的电视剧的时候，你不是和你师兄一起给我们剧组做过法律顾问吗？当时我问你要不要拍戏，你还回我说……” 导演想到当时的情形忍不住先笑了。 “说我辛辛苦苦读发法律难道是为了以后给我自己被网暴打官司用的？” 顾翩年垂眸看着已经尴尬到面无表情的程姒轶，这话像是她会说的。 “这可不就是一语成箴了？”张导也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程姒轶：“……” 这句话听着可真不像是夸她的。 “这样，我做东，晚上一起吃饭。” “不不不，不用了吧。”程姒轶紧张到嘴瓢，他们可是隐婚啊，隐婚啊！ “什么就不用了，难得遇到，也得让剧组的那些人看看，看看你们家顾老师眼光好着呢。”张导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就让助理去安排晚餐。 “不是……”程姒轶劝说不住，只能回头看向了顾翩年，让他说句话。 顾翩年给了程姒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开口却道：“既然是张导请客，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程姒轶从放心到震惊，情绪转换不过一秒。 他说什么？ 在她疑惑的时候，顾翩年低声在她耳边道：“张导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也不想接下来几天都被他缠着吧？” 程姒轶似信非信的看着顾翩年，但是又觉得这句话有点道理。 “可是这样就不符合咱们隐婚的条例了。”程姒轶也学着他在他耳边小声道。 顾翩年微微挑眉，协议都没有，哪里来的条例？ 站在一边被当成背景板的钟霜露一直在盯着程姒轶，作为一个女人，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如果进入娱乐圈，几乎可以吊打整个娱乐圈的女明星。 尤其是在和顾翩年咬耳朵交谈的模样，像级了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 对，他们就是夫妻。 当程姒轶做到餐桌变得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她怎么就突然从隐婚被抬到明面上了。 剧组的主创基本都在，而他们的目光一直都在程姒轶的脸上。 在副的角落里，有个穿着花衬衣的女孩一直盯着程姒轶，眼中仿佛淬着毒。 程姒轶长得好看，从小到大都是被人看大的，倒不会特别在意被别人看，她只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而感觉到一道不正常的视线之后，她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了那边和别人说话的花衬衣女孩。 是错觉吧。 “营销号真的害死人，这叫丑？眼瞎了吧？” “可不就是，这要是能进娱乐圈，那确实是唯一一个能配的上顾影帝的人。” 程姒轶边吃边听，觉得第一句话说的很对。 但是第二句，咱可就不兴这么说了。 张导突然点了点桌子，大家就知道要说事情了。 顾翩年靠着椅背单手落在了程姒轶的椅背后面，十足的大佬姿态，却独独护着程姒轶。 “翩年老婆被人黑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也不用给我装什么没看手机不知道，这里就算是深山老林，也不至于完全没信号。” 程姒轶本来吃自己的瓜吃的挺开心的，怎么突然就甩给了她一口烂瓜呢？ 她带着不解看向了张导。 “剧组完全保密，一直到昨天之前都没人知道翩年在我的剧组里拍戏，他工作室的人也只有一个经纪人一个助理知道，狗仔是怎么出现的？闻着他媳妇儿身上的味来的？” 程姒轶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想说一句，她身上没味。 “我告诉你们，通风报信你能做别人也能做，小心以后害了你们自己，到时候你们可没有大律师帮你们打官司。” 桌上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不管是不是说的他们，这话都是在点他们。 钟霜露就坐在导演的另外一边，她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泛着白，却勉强笑了笑：“张导，今天不是请顾老师的妻子吃饭吗？您这么说话，桌上的人可都不敢吃了。” 程姒轶这才看到了钟霜露，钟霜露对着她友好一笑，然后招呼大家快点吃饭。 几个想要偷偷拍照的明星助理也都立刻歇菜了，急忙抓起筷子吃饭。 今天的照片如果流出去一张，他们所有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张导就是这个意思。 回去路上只有张导他们三人了，一开始顾翩年和张导在探讨接下来的剧情，只是一直握着程姒轶的手。 程姒轶明白，这是有外人，戏还是要演的。 一直到了旅馆门口，导演才说道：“小程，这次的事情剧组肯定有疏漏，只是拍到这个时候了，如果真的闹起来，怕是会影响接下来的拍摄，所以这次就委屈你了。” 导演道歉，虽然在桌上敲打了那些人，但是毕竟是让程姒轶受了委屈。 可是程姒轶却知道，就算是没有剧组的人，林思然也能找到她，只要她离开a市，林思然就敢对她动手。 “那就当是您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对我们家顾老师好点啊。”程姒轶笑眯眯的说道。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顾翩年神色难得有片刻的出神，不得不说他被“我们家顾老师”几个字蛊惑到了。 导演大笑出声，笑骂了一句：“我对他还不够好？” 一路到了三楼，张导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自己对顾翩年好的事情，意犹未尽的回了房间。 张导房门刚关上，程姒轶立刻放开了顾翩年的手，吐了一口气，“当导演的人果然都能说。” 顾翩年手心突然空了，心中也多了几分失落。 程姒轶笑着转身，满是开心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忍不住翘起一条不存在的火红的小狐狸尾巴，“顾老师，牵手的钱记得打给我嗷。” 说着还挥了挥自己的手，然后关了房门。 顾翩年垂眸低笑，和程姒轶比演技，他都要认输了。 毕竟他做不到出戏这么快。 程姒轶回到房间将自己甩在了床上，不用aa就能吃大餐的机会可以多来一点点。 信息提示音一直在响，程姒轶摸过了手机看到了接连探出的几条财经信息。 【顾氏集团顾斯衍即将担任顾氏集团ceo，顾家长子顾翩年确认无缘顾氏集团接班人身份。】 程姒轶本来不关注这样的信息，但是看到这条信息里两个和她都有些关系的名字，也忍不住开始好奇，顾翩年即是顾家长子，能力也比顾斯衍强，这继承人的位置怎么说都应该是顾翩年的。 还有那天顾翩年的母亲对他态度好像也不是很好。 程姒轶趴在床上打着哈欠，默默的想着，豪门恩怨果然多，帅哥向来背黑锅…… 第23章 她师兄算她什么人？ 程姒轶趴着睡了一晚上，一早起来腰酸背疼，拖着‘残疾’的身子去洗手间冲了澡才能自己活了过来。 程姒轶下楼找了师兄师姐他们吃早餐，她坐下的时候沈妄已经为她点好了小笼包和豆腐脑。 商灵还在惋惜：“据说顾影帝昨天带着他老婆和剧组的人聚会了，你说大家都在一个旅馆住着，我们怎么就没见过他老婆呢？” 程姒轶低头吃饭，不大的小脸快要埋在豆腐脑的碗中了。 “慢点吃，不够再买。”沈妄看着程姒轶的模样，以为她是饿坏了，便笑着提醒了一句。 沈妄距离她很近，仿佛是在她脸前说的这句话。 程姒轶抬头本还有些疑惑，疑惑师兄是怎么觉得她一碗不够的，却在抬头的瞬间和不远处要上车的人来了一个对视。 程姒轶：“……” 有种被捉奸的错觉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顾翩年看了她一眼便上车离开了，全程没有三秒钟时间。 在顾翩年走后，程姒轶刚好收回目光吃饭，又看到了那个花衬衣的女孩，那女孩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上车了。 “群演上车了，快点，今天是大群戏，不能耽误了时间。”场务拿着大喇叭叫着，示意群演赶紧跟上。 程姒轶的目光一直跟着那女孩到了车上，昨天晚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听说昨天顾氏集团重整，确认了顾翩年没有继承权，这顾家正宗太子爷就这么被废了？”赵苷八卦道。 听到顾氏，程姒轶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或许只是错觉。 “这位太子爷从出道开始不就和家里闹翻了，不过人家有能力有手段，不一样混的风生水起，不然顾家那位二少爷还用的着联姻巩固自己的地位，不就是怕这位太子爷突然想明白了，回去继承皇位。”谢璞也说道。 “所以顾影帝为什么放着大好的家产不继承，要去混娱乐圈啊？”商灵主要对顾翩年感兴趣，所以便问了一句。 谢璞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小道消息，顾大影帝外家关系混乱，听说早些年这位大影帝亲手把自己亲舅舅送进了监狱，导致他和顾夫人的关系直接决裂了。” 程姒轶听八卦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东西，这好像就能解释为什么那天顾夫人对顾翩年的态度那么冷淡了。 只能说，顾影帝，是个狼人。 “为什么啊？”商灵更加好奇了。 “不知道，送进去之前，顾影帝还上门把人打了个半死，反正这事儿当年在a市闹得很大，后来就被压下去了。”谢璞微微耸肩，他也只是听来的小道消息。 程姒轶咬着煎包忍不住深思，岁月果然是个好东西，看看现在的顾影帝沉淀的多好，温润如玉，温柔善良。 程姒轶他们今天去的是另外一个村子，来听的人不是很多，而且隐隐还能感觉到对他们是有敌意的。 村长更是敷衍了事，仿佛就等着时间到了赶紧把他们送走。 来问询的基本没有几个人，只有寥寥几个孩童会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们，然后又会被家长连拖带拽的拉走。 程姒轶隐隐听到他们骂了几句，城市娃子来这里做面子，能有个什么用。 回去路上几人情绪都有些低沉，有种很浓烈的无力感。 “别想了，普法遇到这种情况很正常。”沈妄见大家情绪低沉，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程姒轶靠着车窗看着外面农田里的村民，贫穷的小山区，每个人都唯唯诺诺的，像是被什么笼罩着天空，束缚着手脚。 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等我们足够强大，成为一个真正的律师的时候，或许才能被真的信服，被真的信任。”沈妄再次说道。 说到底，还是他们现在太弱了。 除了会背法律条文，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程姒轶他们的普法活动也结束了。 这几天程姒轶没有受到任何骚扰，看起来是监控起了作用。 期间程姒轶把钱有零有整的转给了妈妈，说是彩票的钱到账了。 还好她在妈妈眼中一直是个听话的乖宝宝，所以没有怀疑。 程姒轶趴在桌上的小台灯下，认认真真的在记账的小本本上又写了一笔。 当年程父在临城也算是富甲一方，却因为信错队友被坑害，在建造新楼盘的时候用了劣质混凝土，导致大楼盖了不到三分之一便坍塌了。 这事故当时特别轰动，合作方跑了，供应商被抓了，爸爸赔了一个倾家荡产，还肩负起了当年那些人的医药费。 这些事情虽然父母一直瞒着她，但是当年的她已经十几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那些人闹上门的时候她都知道。 程姒轶点着相框里面爸爸妈妈的照片，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啊，我可以用那笔钱请医生去帮那些病人看病，万一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呢？” 据她所知，当年死亡和残疾的赔偿费都是一次性结清的，只有其中六个植物人是需要每个月提供五万元的治疗费，如果那些植物人叔叔醒了，那他们就不用一直给钱了。 “我怎么那么聪明，就这么干。”程姒轶毫不吝啬的夸奖自己，这样就不用担心要怎么和妈妈解释这笔钱是怎么来的了。 完美！ 外面突然狂风大作，树枝拍打着窗子有些吓人。 下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剧组的人回来了。 “场务，找几个人把景老师和钟老师的服装抬到三楼去。”下面场务大声叫着，声音都要飘进雨里了，“这见了鬼的天气，还能不能好了。” 师兄叫了他们下来帮忙，男生出去搬运，女生便在里面归置办进来的东西。 能搬进来的搬进来，不能搬进来的用遮雨布盖上，总算是在主创回来之前搞定了。 场务连连道谢，导演回来要是发现道具都被淋透了，他就不用干了。 这边刚收拾完，就能听到车辆靠近的声音，是主创团队回来了。 见事情忙完，师兄便带着他们回去收拾东西，他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 程姒轶在二楼和他们分开，上三楼的时候和恰好遇到了那个花衬衫的女孩，女孩和她擦肩而过，女孩身上满是雨水，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串明显的水痕。 “等等。”程姒轶突然将人叫住。 女孩猛然一顿，僵硬着身子并没有回头。 程姒轶将自己刚刚从下面拿来的毛巾递给了她，“先擦擦吧，感冒就不好了。” 女孩站定了片刻，在程姒轶下了台阶要靠近的时候，女孩突然拔腿就跑，甚至在拐角的地方踉跄了一下。 “哎……”程姒轶看着在楼梯口消失的人，神色有些受伤，她长得有这么可怕吗？ 程姒轶回到房间门口便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到了过来的顾翩年等人，本来还想手机上和他道别的，没想到就这么遇到了。 “顾太太这是不放心顾老师出来等着了？真让人羡慕。”钟霜露微笑道。 程姒轶抿了抿唇，其实不是。 “行了行了，别打扰人家小两口，赶紧回去休息。”导演发话了，大家自然不敢不听。 等到所有人都回了房间，顾翩年才道：“在等我？” “不是，刚从楼下上来。”程姒轶诚实道。 顾翩年顿了一下，最后笑了出来，“你还真是……” 诚实的可爱。 程姒轶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确实刚从楼下上来。 “没事。”顾翩年决定不再自作多情了，“要休息了？” 程姒轶点头，“对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啦，师兄让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你师兄让你？”顾翩年抓住了这几个字反问了一句。 她师兄算她什么人？ 程姒轶点头，师兄是领队的，这话当然要师兄说。 看她点头点的理所当然，顾翩年一时间竟然真的被气笑了，她真的是……让人又气又爱。 “好，知道了，早点休息吧。”气也不能发火，媳妇儿是怎么选的，而且还是没有追到手的媳妇儿，怎么办？ 宠呗。 程姒轶看着顾翩年转身回房间，自己也转身推开了房门，觉得顾翩年有些生气，具体为啥，不知。 房间里一片漆黑，可是她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是留了灯的。 程姒轶正想着，抬头间双眸瞬间变得惊恐不已。 “啊——” 第24章 我夫人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麻烦 程姒轶跑出去的时候慌不择路，直到在门口撞进一个人怀中。 “是我。” 低沉的声音，带有力度的拥抱，还有她熟悉的味道，让程姒轶在下一秒直接跳到了人身上，双腿紧紧环着他的腰身，手臂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鬼，鬼……”程姒轶双唇打颤，话都说不利索了，就是这样她还在努力碎碎念和平民主，富强和谐。 在被勒死和安抚老婆之间，顾翩年选择了后者。 程姒轶这嗓子，几乎把整个小旅馆的人都轰动了。 “怎么回事儿？”导演过来大声道。 “小海，进去看看怎么回事。”顾翩年抱着程姒轶，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一边安排小海进去。 “怎么了？”沈妄等人跑上来，便看到程姒轶挂件一般挂在顾翩年的身上。 众人面面相觑，沈妄第一时间过去，“学长，给您添麻烦了，我师妹……”他伸手想要将人接过来。 “顾翩年，你别动，我害怕。”程姒轶收紧了手臂和双腿，嗓子不知道是哭哑的，还是吓哑的，总之听起来可怜的不行。 顾翩年同样将人抱紧，看沈妄的神色多了几分不善，“我夫人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麻烦。” 夫人？ 沈妄一行人目瞪口呆，是他们幻听了吗？ 程姒轶一心害怕，完全没感觉到这话有什么不对，更不知道，至此她的隐婚计划，彻底失败。 小海进去之后忍不住爆了一声国骂，火速的开了灯，只见床上被泼了红油漆，就连房顶上都被按下了类似夜光红掌印的东西。 程姒轶就是被那些东西吓到的。 导演看到瞬间火冒三丈：“查，现在就给我查，监控呢，调监控。” “导演，这里没监控。”助理小声说道。 “有。”顾翩年沉声道，心中却将陆景玺本人问候了一遍，他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程姒轶被顾翩年带回了房间，将自己房间的灯全部都开打，然后才将程姒轶放在了床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顾翩年一腔愤怒只剩下了心疼。 “是油漆，不是血。”顾翩年蹲下身子，以仰视的姿态看着程姒轶。 程姒轶情绪稳定了一些，大概也反应过来了。 只是第一眼对她的冲击太大，才会让她失去了判断。 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程姒轶情绪滞后的又尴尬了。 她好像是直接跳到了人家身上。 “其实，我胆子没有这么小，真的。”程姒轶垂死挣扎，做着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承诺。 “不是你胆子小，是谁突然发生这种事情都会被吓到。”顾翩年看她认真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缓了过来。 程姒轶顺杆自欺欺人：“对，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真的不是她胆子小。 陆景玺那边的监控很快发了过来，在程姒轶下楼去帮忙的时候，有两个工作人员拿了不少衣服上来，其中一个就进了程姒轶的房间，十分钟之后才从里面出来。 因为是在工作，所以陆景玺那边的人也没有太在意，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 “是她。”程姒轶捧着温水杯子看着视频定格的画面。 顾翩年回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程姒轶：“你认识？” “之前跟着剧组吃饭的时候见过，当时她看我的眼神我就觉得奇怪，后来也见过几次，应该是你们剧组的群演。”程姒轶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悄咪咪的向着顾翩年发射眼神小炮弹：“你粉丝啊？” 顾翩年默默回头，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报警了。” 又是被自己flag打脸的一天。 女孩名字叫沈卉，是个经常跑剧组的小龙套，她对偷拍视频，恶作剧的事情供认不讳，她憎恨程姒轶的理由是因为程姒轶抢走了顾翩年。 她像是在做困兽之斗，就算是带着手铐也试图扑向程姒轶。 程姒轶不是第一次来警局，她之前打零工给人做律师助理得时候没少跑过警局，所以对这地方不惧不怕，看着对面的人困兽之斗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反应。 “顾翩年要为了一个女人起诉他的真爱粉，这件事传出去他的名声只会更烂。”沈卉愤怒叫着，还带着莫名自信的狂傲。 程姒轶坐在对面看着她口出狂言，“真爱粉？” 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顾翩年为什么要选择结婚这个办法来清理粉丝，因为这部分粉丝根本不是粉丝，而是炸弹。 “小姑娘，你看好了，起诉你的人是我。”程姒轶微笑道，起身看着愤怒的沈卉，火上浇油般道：“你连和他一起出现在一张律师函上的资格都没有。” 小辅警：“……” 他们也算是接过不少这种疯狂粉丝的案子，但是这么杀人诛心的很少见。 “想想啊，你的父母亲人，朋友同事都会知道你做了什么，后半生只能活在别人的议论里。我就不同了，父母疼爱，朋友喜欢不说，主要是，还有一个爱我的老公，生气吗？” 小辅警：“……” 他开始担心那手铐控制不住对面的人了。 “那就生气吧，人生总得有个目标，能以把自己气死作为目标，也是不错的选择。”程姒轶继续伤口撒盐，并且撒的极其欢快。 程姒轶转身离开，能听到沈卉起身带动的椅子声音，还有她愤怒的低吼。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程姒轶在月光下蹦格子，等着顾翩年和律师出来。 律师是这边的律师，陈律师就算是连夜赶过来也赶不及，但是顾翩年着急定案，所以便请了这边的律师，毕竟不是什么麻烦的大案子。 顾翩年和律师出来便看到了不远处跳格子的程姒轶，和律师道谢之后便在门口分开了。 他刚刚出来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人的议论，知道她差点把人气死的事情。 在“气死人”这件事上，程·未来律师·姒轶是有一些天赋在的。 程姒轶跳完最后一个格子，跳转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顾翩年站在不远处，“结束了？” “恩，危害公共安全，恐吓威胁他人，公开道歉，罚金一万，监禁半个月。” 看着条数挺多，但是每一条感觉都没有力度。 但是程姒轶也明白这已经是这种案件中很严重的处罚了。 “你们经常遇到这种情况？”程姒轶背着手过去，在月光下看着顾翩年。 第25章 你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顾翩年和她一步之遥，垂眸便能看到她眼中倒影的月光。 “走吧，回旅馆。”顾翩年率先转身离开。 程姒轶急忙跟了上去。 “一年总有那么几次会遇到，我还记得去年有一次，有粉丝躲在保洁人员的车中偷偷进了我房间，然后在我房间的浴室里面洗澡，穿我的浴袍，甚至还拍了照，发给了小海。”顾翩年仿佛是在讲故事，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程姒轶听得目瞪口呆。 “为什么是发给小海？” 顾翩年：“……” 她的关注点惹笑了顾翩年。 “因为，黄牛也拿不到我的私人手机号。”虽然这个关注点偏了，但是他还是解释了，“工作号手机一直在小海手里。” 程姒轶悄悄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想要去找她手机里面的手机号。 “给你的是我的私人号。”顾翩年扫了她一眼，他还能给自己老婆工作号不成？ 被人发现小九九的程姒轶不动声色的将手机又揣回了口袋里，只要她不承认，这种尴尬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后来呢？” “后来报警被抓了，因为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拘留三天。” 程姒轶砸吧了一下嘴巴，这代价也太低了。 “不过我让小海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父母，还有她身边的人，据说她回去之后，两三个月没有出门，不久之后全家就搬到别的城市去了。” 程姒轶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干得好。” “谢谢夸奖。” “不客气。”程姒轶又要翘起小尾巴了。 刚下个雨到处都是泥泞，程姒轶一蹦一跳走的并不老实，顾翩年还要时刻注意着她脚下。 “我好像听侃侃说过，你被私生粉追车会把他们带到警局去，真的吗？”以前没注意过，现在和顾翩年相处久了，偶尔会想到以前于侃侃和她们说的一些事情。 “那也只是警告，不能真的把他们怎么样，这个行业的病态由来悠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顾翩年道。 “所以你才不想继续做流量明星了？”程姒轶今天晚上问了很多问题，这是她以前绝对不会问的。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顾翩年没有否认。 “那你以后这种官司不是少了很多？”程姒轶略带失望。 顾翩年：“这不是好事？” “这是我的工作机会。”程姒轶惋惜道。 顾翩年脚步猛然顿住，一时间神色难辨喜怒，“你，你真的……” 是随时都能让他欢喜的一个人。 “我说错了？”本来就是。 “没有，你说得对，是我的错。”老婆太可爱，说什么都对。 一路回到旅馆，一直到了房门口，程姒轶靠着墙让顾翩年先回去，心想等顾翩年回去了她在把师姐叫上来陪自己去拿东西。 顾翩年看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开门，我陪你把东西收拾出来，自己进去不怕吗？” 伪装客气被拆穿。 程姒轶觉得顾翩年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克星。 房间里早就被收拾干净了，只是那种害怕的感觉估计会持续很久。 她东西不多，将电脑，相框什么的收一下，还有几套换洗衣服，一些法律文献，就没什么了。 小小的一个行李箱，比她来的时候还要瘪一些。 “距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去我那边休息一会？”顾翩年提议。 程姒轶确实困了，但是这房间她也确实不敢住了。 “不用，我去找师姐将就一下就好。” “你确定吗？你丈夫就在这里，你要去找别人将就一下？”顾翩年别有深意的笑道。 “我师姐他们……” 等等，程姒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记回忆。 【“顾翩年，你别动，我害怕。” “我夫人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麻烦。”】 夫，夫人！ 程姒轶巴掌糊在了自己脸上，完了，彻底没脸见人了。 还休息什么，直接送走她好吗？ “不，不是，你怎么能说呢？” “你那么抱着我，我如果不说，他们不会觉得我出轨，你是知三当三吗？”顾翩年说的无辜。 程姒轶被问住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现在怎么办？”程姒轶问的生无可恋。 “你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顾翩年问道。 不知为何，程姒轶觉得自己听出了委屈。 自己仿佛是一个金屋藏娇的渣女，就是那种有男朋友，但是朋友圈依旧单身姿态的那种渣女。 “也，也不是。”程姒轶有些心虚道：“我就是怕影响到你。” “恩，渣男语录第七条，我不是不想公开，就是不想别人谈论我们，影响到你。”顾翩年一副“我都懂”的模样。 程姒轶嘴角一抽，“其实，每个网页查出来的渣男语录都不一样，不一定是第七条。” “严谨了。”顾翩年从善如流。 不知道戳中了两人什么笑点，竟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我送你下楼去找你师姐吧。” 程姒轶看着拉着自己行李转身的男人，一直到出了房间门，程姒轶拉住了顾翩年的衣服，“要不，还是去你房间吧。” 师姐她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她去了也别想睡觉了。 顾翩年不动声色的弯了唇角，转身的动作却没什么停歇。 程姒轶跟着顾翩年回了他的房间，和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师兄师姐自己从警局回来了，没什么事情，让他们放心休息。 发完便做贼心虚一般直接退出了微信。 所幸顾翩年房间有个沙发，顾翩年可以在沙发上休息。 程姒轶洗完澡出来顾翩年正在桌边看剧本，桌上的钟表显示三点半。 她悄悄的挪到床边坐下，顾翩年看剧本的时候带了一副金丝框的眼睛，程姒轶突然想到了四个字：斯文败类。 “距离你们出发还有四个小时，睡会吧。”顾翩年扶了扶眼镜，拿着剧本起身将床头的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小小的夜灯，去了沙发那边。 那是绝对安全的距离。 程姒轶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没想到脑袋沾到枕头便睡着了。 她是在顾翩年压低的声音中醒过来的。 “知道是你的错那就给钱。”是顾翩年的声音。 “怎么，你就这么缺钱？”是陆景玺气呼呼的声音。 “恩，喜欢，她喜欢。” 程姒轶悄悄把被子拉到了脑袋上面，还是让她继续睡过去吧。 第26章 我们年轻人能发信息绝对不打电话 最终程姒轶从陆景玺那边拿到了一张卡，说是对她的补偿。 程姒轶对他们有钱人的世界不太懂了，动不动就送钱的毛病，可太好了！ 但是这钱她确实不能要。 她被粉丝报复这件事本身就在她和顾翩年的协议里面，在答应合作的时候就会预料到有这么一步，所以这部分的损失费其实是包含在那三千万里面的。 她是爱钱，但是不会去拿不属于她的钱。 所以她临走前将卡放在了顾翩年的桌上，并且极其认真的给顾翩年留下了一张纸条，里面对于她爱钱却不贪财这个问题列举了十几条，义正言辞到大义凌然！ 顾翩年回来的时候程姒轶已经走了，看到桌上的卡和纸条，看完之后顿了片刻终于还是笑出来了，拿出手机发了一个大红包给程姒轶，数额不多，200整。 【顾翩年：奖励给取财有道的小朋友。】 程姒轶是到了a市开机之后才收到了这条信息，看到小朋友三个字，心跳突然有点不听话了，脸还有些烫是怎么回事儿？ “顾影帝给你发的消息？”商灵突然谈了脑袋过来，虽然昨天晚上很震惊，但是转头又觉得，自家师妹这么好看，绝对配的上顾影帝。 程姒轶立刻收起了手机，轻咳的时候耳尖泛着红，“没有，不是，别瞎说。” 张晴眸色深沉的看了她一眼，跟在后面没有出声。 “啧啧啧，你是不知道昨天师兄要把你接过来的时候顾影帝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师兄似的。”赵苷也跟着笑了一声。 “话这么多，赶紧打车，不然回到学校天都黑了。”沈妄才沉声道。 师兄发话，他们才安静了下来。 一直到了学校，研究生宿舍和本科生宿舍不在一个方向，他们在校门口便分开了。 程姒轶和妈妈打电话报平安，说人已经到学校了。 走到宿舍楼下，程姒轶便看到一辆火红法拉利车边靠着的人。 “妈妈我到宿舍了，收拾完回家吃饭。”程姒轶说完等妈妈那边先挂了电话她才挂断，看向了对面的人。 林思然摘下墨镜，就算是来道歉也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林思然淡淡开口，看不出任何诚意。 程姒轶嗤笑出声，“我不接受。” “你……”林思然没想到程姒轶会这么对她，她余光扫向身后跟着她的两个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郑重的向你道歉。” 程姒轶没有错过她的任何小动作，知道这次的两个保镖不是她的人。 “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接受。既然你这么喜欢利用媒体，那就用你们林氏集团的官方微博发一个道歉声明，并且说明自己做了什么，只要你发了，我就原谅你。” 林思然怒火中烧，这人简直痴心妄想。 只是背后还有父亲的人跟着。 “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和林氏集团无关。”林思然忍下怒火道。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林小姐做出诱导网暴她人这种低贱下作的事情，难道不是为人父母的没有教好吗？”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两个保镖存在的意义，又或许是因为她知道顾翩年在无形中给她撑腰，这次她完全不惧怕林思然。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你来道什么歉？” 两位保镖保持着面不改色，内心却想逃离，并不想听到这种对话，小林总完全不是这位的对手。 “除了这件事，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损坏林氏集团利益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好，那就自己去告诉顾斯衍你做了什么，看看顾斯衍追究还是不追究。如果顾斯衍不追究，那我希望林小姐能看清楚，我和顾斯衍先生没有一分钱关系，从今以后，如果林小姐再找我的麻烦，不如先好好想想今天你父亲为什么要让你来道歉。”程姒轶说完，提着行李箱上了台阶，一直到了最上层又回头看向了林思然：“林小姐，你的背后是林家，我的背后是顾翩年，今天这件事道歉的人是你，如果你真的聪明就应该知道，谁，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那个人。” 程姒轶说完便走，狐假虎威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林思然紧绷着身子看着程姒轶离开，愤怒又无法发泄。 程姒轶进了电梯，按下楼层开始打字。 【程姒轶：小狐狸探头·jpg 程姒轶：报告，用您身份狐假虎威了一下，顾老师这么好，应该不会介意吧？ 程姒轶：悄悄看一眼·jpg】 手机页面上突然弹出了语音邀请，惊得程姒轶差点丢了手机，这，这怎么还打过来了？ 打过来兴师问罪了？ 程姒轶狗胆包天的摁了红色小电话。 【程姒轶：我们年轻人能发信息绝对不打电话。 程姒轶：语音也一样！！！】 三个感叹号，表示这话掷地有声。 程姒轶推着行李箱出了电梯，看着那边一直输入中，就是没有消息发过来，程姒轶小心肝儿发颤，进了宿舍之后放下行李箱心虚不已的又打了一行字过去。 【程姒轶：当然，不是说您老的意思，真没那个意思！】 和于侃侃还有周瑾打过招呼，战战兢兢的等大佬回复，结果大佬那边的输入中也不见了。 程姒轶刚刚拿人家狐假虎威了，就说人家老！ 她是不是完蛋了？ 于侃侃在打游戏，应了一声继续打游戏，周瑾从论文里面回头看向了她，“听说那边下了一周雨。” “差不多，计划的十场，就完成了六场，不过这次去的地方还行，大家都愿意听，不会排斥。”程姒轶便等消息一边说道。 周瑾点头继续写轮完，“其实不会排斥就是最好的，去年去的那个地方不是打起来了吗？” “有些地方交通不发达，消息闭塞，什么情况就在村子里自己解决了，突然和他们说法律，难免接受不了。”程姒轶这几年参加过几次普法，这次其实也有不顺利的地方，只是她没有说。 于侃侃打着游戏，突然叫了一声，她的特别关注“顾翩年工作室”发了消息。 “工作室发通告了，下周开庭。” 周瑾和程姒轶听到这话都看向了她，周瑾看了看时间，“开庭还挺快，我以为至少得一两个月呢。” “一般这种官司半年多开庭的也有，可见我男神这是加急了啊。”于侃侃哼了一声，“为了个女人，你说他至于吗？” 某个女人心虚等消息，在思考怎么告诉她们才能不被打死。 “对了，问你们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利用一个人狐假虎威，利用完之后立刻和他说了，但是他却不理你了，是什么意思？” “生气了呗。”于侃侃想也没想的说道。 程姒轶：“……” 现在去负荆请罪还来得及吗？ 第27章 不想影响她 不等程姒轶想着怎么去负荆请罪，便接到了律师陈臻的电话，问她们下周要不要去开庭现场。 这就相当于是在问一个肉食性动物要不要去吃烤肉自助一般！ 什么负荆请罪，什么心虚不已，瞬间就被这惊喜给砸飞了。 “陈律师问我们下周要不要和他去现场。” “啊——”于侃侃瞬间跳了起来，根本不在意自己已经被游戏里的人砍死了，“去去去，必须去。” 难得的现场学习机会，尤其是这种非线下公开的开庭，几乎更是难得。 周瑾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也带着明显的向往。 程姒轶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听起来没有那么没出息的模样。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当然是想去的。” “当然可以，毕竟你是……” “啊，那个陈律师，那我们随时联系。”在陈臻将话说完之前，程姒轶啪的一下结束了这段让人兴奋又刺激的通话。 然而，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极其的安静。 程姒轶熊胆包天之后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我，挂了臻神的电话？” 陈臻，在所有法律生的心中都能算的上神级人物，毕竟人家打官司，百战百胜，从来没有输过。 而今天，她不只是狗胆包天的利用了爸爸，她还熊胆包天的挂了臻神的电话。 “我发现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最近是谁给你喂了熊心豹子胆吗？”于侃侃掐住了程姒轶的脖子，只是没有用力，“臻神的电话你都敢挂了？” 程姒轶随着她的动作配合着她摆动，如果让于侃侃知道是顾翩年给她喂得，怕是这一刻她就真的想掐死她了。 “不是都有让她狐假虎威的人了吗？”周瑾笑道，“你怎么反应这么迟钝。” 于侃侃受伤了，她的姐妹恋爱了，她却不知道。 程姒轶推开于侃侃的手，只是简单背了一个小包，默默的转移到了门口，出去之后脑袋又突然弹了进来，“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明天周末应该也不回来，一会记得看手机，我走了。” 程姒轶说完，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还没问她男朋友呢，她跑什么？”于侃侃哼了一声，“还看手机，看什么？我屮艸芔茻——” 于侃侃这次的叫声惹得隔壁几个宿舍的人都叫着让她安静。 程姒轶一口气跑下楼才发了一张照片到他们的群里，红底儿白衬衫的那种双人合照。 “程姒轶，你给我回来！”六楼窗口，于侃侃叫的撕心裂肺，程姒轶脚底抹油，一路跑出了学校。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她甚至贴心的给她留了一天时间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程姒轶坐上回家的车，顾翩年依旧没有回她信息。 “不会真生气了吧？”程姒轶戳了戳顾翩年的头像，没事，别的不行，哄父母这件事她可拿手了。 ****** 顾翩年拍完最后一场戏，剧组就要转场了。 卸完妆出来，导演也刚好过来。 “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用点心，老周那综艺下个月就打算开拍了，一直藏着掖着反而会让人产生更大的窥探欲，又不是见不得人。” “再说吧，她还在上学，不想影响她。” “上学怎么了？等到大家都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件事就淡下去了，不会有人影响她的生活的。” 导演说的那部综艺是新婚夫妻的旅行综艺，都说结婚之前一定要有一次共同的履行，这样才能更好的看清楚对方是不是对的人。 “哥，手机。”小海过来将手机交给了顾翩年。 顾翩年接过点开便看到了程姒轶发来的几条消息，大抵都是一些卖萌耍乖的表情，还有一些卖萌求饶的话，看的出没少做这种事情，在家肯定也是个开心果。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探头探脑的小表情。 “还有事，先走了，到时候我直接去剧组那边。”顾翩年收了手机便带着小海离开了。 顾翩年出了剧组，小海已经把行李箱带过来了。 “买了凌晨十二点半的飞机和明天早上十点的，工作室放出去的消息是我们明天离开，所以机场那边不用担心。”小海到了车上说着，“明天下午和rist有个签约晚宴，后天下午和项目部约了战略会议，周一早上七点的飞，飞临城，继续拍摄。” 顾翩年简单过了一遍自己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几乎每天都有行程，顾影帝对这种情况不是很满意。 “签约为什么还有晚宴？”签个字就各回各家不好吗？ 小海：“rist怎么说也是国际大品牌，而且您是全球唯一代言人，所以他们为了表示尊重，搞了一个签约晚宴。” 顾翩年扫了小海一眼，小海瑟瑟发抖，觉得老板的意思大概是：他不需要尊重。 ****** 程姒轶吃过晚饭，趁着妈妈去洗澡的时候溜进了主卧，妈妈的床头柜有一个带着密码的小箱子，密码是她生日，她试过一次就知道了。 里面收集着这些年的转账记录单，还有一个棕色的笔记本，程姒轶知道里面记录着当年受害人的信息，她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信息拍下来，又小心翼翼的将笔记本放了回去。 “糯糯，有人敲门，看看这么晚是谁来了。” 程姒轶急忙锁了密码箱，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快速恢复作案现场，然后跑了出去。 “妈妈，是快递。”程姒轶收了快递进来，她蹙眉看着脚边的大箱子，看着自己的名字，可是她没有买东西。 “可能是爸爸寄东西回来了。” “你爸又乱花钱了？”程妈妈洗完澡出来，看到女儿在用美工刀开快递便不认同的说了一句。 程姒轶开了快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旅馆的卡片，就是她们之前住的那家。 【这边交通闭塞，不过山货大多都是外面买不到的精品，买了一些送给阿姨，平时用来煲汤做菜都不错。】 落款是顾翩年。 满满一箱子，至少得有三十斤，这叫一些吗？ 程姒轶再次觉得，是她不孝了，这么好的爸爸她居然还要惹爸爸生气！ 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卡片上写了什么？”程妈妈见女儿神色怪异，便问了一句。 第28章 很荣幸我的身份可以让你狐假虎威 程姒轶立刻将卡片收了起来，“这次去那边说是有些土特产，买了一些寄过来，忘记了。” 程妈妈看着里面简单包装的袋子，有各种干菌菇，还有一些老山参灵芝，“这些东西不便宜吧？” “山里到处都是，卖不出去就便宜。”程姒轶道。 饶是这样，程妈妈也是心疼了许久。 程姒轶溜回自己房间，发现顾翩年已经回她信息了。 【顾翩年：没生气，在拍戏。 顾翩年：很荣幸我的身份可以让你狐假虎威。】 程姒轶悬了一个晚上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着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在床上滚了几圈。 不受控制的小心脏又在砰砰乱跳了。 这么撩人的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想着想着，程姒轶又把卸载了的微博下载了回来，然后在上面搜索顾翩年。 不过也不需要去搜索，顾翩年工作室的公告就挂在热搜榜第一，她点进去看了，评论区风向不错，基本都是理智粉丝支持起诉之类的发言。 【一只小喳喳：小道消息，哥哥明天签约rist全球代言。 尘尘尘土：rist？那不是比资颜高了几个等级，当初资颜和哥哥解约，不是还买了好一通通告暗搓搓的说哥哥就失去了市场吗？ 达达：结个婚就失去市场了？觉得接受不了的赶紧走好吗？不要连累我们哥哥进步的脚步。 随波而安：能让顾翩年下定决心结婚的人一定是很好的人，顾翩年带人温和有礼，不会让人不舒服，但是明显能让人感觉他身上的距离感，一定是让他特别安心的一个人才能让他决定携手一生吧。】 程姒轶看到这条默默的在心中发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份协议。 只是距离感？ 程姒轶第一次见顾翩年的时候有那种感觉，后来好像就没有了。 难道说…… 啪，手机砸在了眉骨上，瞬间疼出了眼泪，这一疼一下子就把她刚刚有点小火苗的痴心妄想都给砸碎了。 程姒轶面无表情的丢开手机，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上，睡觉睡觉。 因为有一份授权书要签署，所以程姒轶第二天一早便去了顾翩年工作室。 顾翩年工作室是一座独栋白色小楼，安保设施做的很好，陈臻亲自出来把人接进去的。 程姒轶背着自己的小包包乖乖巧巧的跟在陈臻身边，还一直小心打量着他。 “怎么一直看我？”陈臻笑着问道，如果让顾翩年知道他老婆一直这么看自己，估计会被气死。 “我之前经常在我们老师的课件上看到你。” “那你也应该在电视上经常看到顾影帝吧。” 程姒轶明显蹙了蹙眉头，“大街上经常看到。” 毕竟她电视看得少，但是大街上到处都是顾翩年的广告牌，只是以前没有注意过，现在才会在看到的时候特别留意。 “那倒是。”陈臻笑言，刷卡开门请程姒轶进去。 因为是周末，工作室的人不是很多。 只是偶尔有加班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程姒轶几眼，一直到程姒轶进了陈臻的办公室他们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新签的艺人？怎么没听说工作室要签人了？” “这看着没整容，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还是陈律师亲自签约，想去给她当助理。” 几个人的窃窃私语还没说完，便看到顾翩年和陈珂过来了，所以急忙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程姒轶需要签署一个委托代理律师和委托出席协议，程姒轶将协议全部过了一遍，是看也是学习。 “我看你对这类官司的流程很熟悉，以前跟过这种官司吗？”陈臻倒了水给她，询问道。 “本来想起诉学校一个黑我的帖子，结果前期准备流程都安排完了，黑贴被删了，证据没了。” 提到这件事程姒轶就伤心。 陈臻放杯子的动作猛然一顿，知道现在不应该笑，但是这也太惨了，惨的让人，挺开心的。 程姒轶看着陈臻憋笑的模样，满是哀怨的说了句：“臻神这样真的好吗？” 难道不觉得她很惨吗？ “抱歉，我努力忍住。” 顾翩年进来听到的便是她悲惨的陈述，他脚步猛然一段，隐隐觉得这剧情有些熟悉。 “爱慕者删的？”陈臻在她对面坐下，闲聊道。 程姒轶看完协议，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是命运多舛吗？有这样的爱慕者？” 顾翩年进来的脚步一顿，命运多舛这个词儿，严重了。 “咳……” 程姒轶听到咳声回头看了过去，顾翩年进来站在了程姒轶身边。 “不是说下午才能到吗？怎么一大早就到了？”陈臻看了看时间，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上飞机才对。 “红眼航班回来的，能不早吗？活动晚上才开始，也不知道这么着急是赶着见谁。”陈珂别有深意的看了程姒轶一眼。 程姒轶坐的很乖巧，对于陈珂别有深意的话带着满脸小迷糊，“顾老师赶着回来见谁？” 陈珂被她这无辜一问给更住了。 “一会去一趟顾氏集团。”顾翩年在她身边坐下，“你和我一起过去。” 程姒轶眉头一蹙，并不是很想去。 “一定要去吗？”程姒轶眨眼，试图卖萌。 顾翩年靠着沙发扶手，带着优雅笑意说着最痞的话：“教你什么叫真正的狐假虎威。” 程姒轶：“……” 如果是这么说话的话，她大概就有点兴趣了。 “嗯！” 陈珂表示没眼看，这小姑娘情绪变化的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那小脑袋点的用力到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兴奋。 程姒轶签完字顾翩年便把人带走了，陈臻看着离开的两人，看向了好友：“这怎么个意思？不是协议结婚吗？” 陈珂冷笑出声：“你看他哪里像是协议结婚的样子？老狼这分明就是想把小狐狸叼回自己窝里去。” 顾氏集团战略会议室，林氏和顾氏的人都在，正在商讨最新的深度合作企划书。 主持会议的是顾父和林父，负责双方汇报的是顾斯衍和林思然，在场的人都明白，联姻必然带来深度合作，现在只是在合作项目范围上进行规范而已。 顾斯衍的汇报做的很好，板书一般的好，仿佛除了ppt上面的东西，就不会在自己去延伸任何东西。 简言之，他没有商业天赋。 顾斯衍汇报完，明显还带着紧张，担心被提问的紧张。 “有人有疑问吗？”顾父看向下面的人。 所有人低声议论，就算是有问题，但是也被提前告知过，最好不要在会议上提问。 顾家小姑顾畅转着手中的笔嗤笑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顾斯衍拳头紧握，额角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我有疑问。”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顾斯衍额角的那些汗珠悄然落了下来。 第29章 林小姐难道还不打算道歉吗？ 顾翩年带着程姒轶进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翩年，你怎么来了？”顾父看到大儿子，语气责备，眉眼却舒展开了。 顾斯衍垂了眼眸，更加不敢出声了。 林从礼扫了女儿一眼，不动声色的看向了顾翩年。 顾翩年拉过一边的椅子，让程姒轶坐下，然后才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让一个擅长网暴的人来管理两个集团的网络联合运营，我想知道这个脑残的主意是谁提出来的？” 刚刚会议提出，这方面是交给林思然主要负责的。 顾翩年这话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还能是谁？”顾畅悠然道，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思然。 “在座的各位觉得我放弃顾氏集团的继承人身份就是给了你们对我以及我夫人有随意践踏的资格？” 程姒轶印象中顾翩年永远都是温文儒雅，说话温声细语，带着笑意的时候更是好听。 这是第一次，她见识到了顾翩年气场全开的模样。 就，挺吓人的。 “前几天策划网暴我夫人的人，今天就能掌控两个集团的网络推宣，是打算以后也要以顾氏集团的名义继续网暴我们夫妻吗？”顾翩年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林思然的身上。 林思然几乎要将自己下唇咬出血腥味儿，怎么也不会想到顾翩年竟然会这么不在意两个集团的面子，为了一个女人闹到这个地方来。 “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顾斯衍低声问道。 程姒轶看向了顾斯衍，是不是误会，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林小姐，我夫人昨天给过你机会，看来你并没有珍惜，那么现在你来告诉他，是误会吗？”顾翩年扬声道。 有人已经在顾翩年工作室的微博下面找到了起诉公告，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虽然微博没有提到林思然，但是顾翩年都找上门了，那就不会错。 “这是怎么回事？林董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我们顾氏集团就算是式微，也没有被这么欺负的道理吧？”开口的是顾氏集团的一位董事。 “前面网暴了我们顾氏的人，后面就想要接手我们顾氏的网宣部，林董，做生意没有这么做的吧？”另外一位董事也愤怒说道。 “思然，我大哥说的是不是真的？”顾斯衍突然道，一句话就把自己摘了出去。 程姒轶突然看向了顾斯衍，对他的这句话除了意外更多的是震惊。 “思然，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吗？”顾父一副惋惜模样开口，“这是多大的仇大多的怨？你要这么对你大嫂？她还是个学生啊。” 程姒轶嘴角一抽，感觉自己听到了特别拉仇恨的“她还是个孩子啊”这种话。 林思然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她甚至不敢相信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顾翩年在程姒轶身边坐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除了狐假虎威，还有一招叫借刀杀人。” 程姒轶点头表示学会了，也看出来了，顾氏和林氏其实就是面和心离，顾氏式微，被林氏欺压，本就需要一个口子反击，顾翩年今天恰好给了这么一个口子。 借刀杀人，借了一把锋利的好刀。 “思然，真是你做的吗？”林从礼怒声发问，仿佛自己真的不知道一般。 “不是她难道是我们家翩年自导自演？拿自己媳妇儿的名誉陪你们玩儿？”顾畅火上浇油。 事情发展到了第一步，根本没有林思然反驳的机会，不管多么愤恨，她都要认了这件事。 所以林思然愤然道：“大哥就算不在公司，你们所有人不是还都觉得顾氏只有大哥才能撑得起来吗？顾斯衍是我未婚夫，我看不过去有什么奇怪的？” “啪——”林父在林思然狡辩的时候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正在看戏的程姒轶觉得自己脸都疼了。 “老顾，贤侄，这件事是我教女无方，这件事我肯定会给贤侄和侄媳一个交代。”林从礼说完，率先离开。 林氏的人见老板都走了，自然知道今天的计划谈不成了，都急忙收拾了东西跟着离开。 林思然捂着被打肿的脸颊被带走，顾斯衍从来不敢这么说她，今天也是为了这个女人。 “站住。”顾翩年突然道，“林小姐难道还不打算道歉吗？” 林思然脚步顿住，嫉恨让她愤怒。 “林思然，道歉！”林从礼沉声道。 “对不起。”林思然咬牙切齿道。 “这是道歉还是要吃人啊？”顾畅淡淡道，“这没进门就开始欺负我们顾家进门的媳妇儿，真的进门了这不还得把老大媳妇儿给害死？” “翩年媳妇儿。”顾畅看向了程姒轶。 程姒轶被顾翩年碰了一下，急忙应道：“小姑姑。” “这上嘴唇碰下嘴唇的道歉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顾畅似笑非笑的问道。 程姒轶看顾翩年，这阵仗她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做。 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得到顾翩年的保证，程姒轶心中便有了普，她再次看向了林思然，“要怎么道歉我昨天和林小姐说过，林氏集团官方亲自发布道歉声明，那么关于林小姐收买别人网暴我的事情，我就不在追究了。” “林董，听到了？”顾畅冷眼看着林从礼。 “侄媳，这件事是我管教不严……” “当然是您管教不严，所以林氏集团官方就代表着您，由您官方发布道歉声明，也是您应该做的不对吗？”程姒轶微笑道，只是不着痕迹的往顾翩年身边撤了半个身子。 预防这些有钱人狗急跳墙。 林思然愤然看向了顾斯衍，顾斯衍又何尝不挣扎，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一边是能稳固顾氏的林家。 “哥，嫂子。”顾斯衍低声道：“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因我而起，我和嫂子道歉，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顾畅冷笑出声，低声骂了一句窝囊，继而走了出去。 程姒轶听到顾斯衍说话便看向了他，“顾二少是因为你的未婚妻和我道歉是吗？那顾二少可以保证你的未婚妻，从此以后不再找我的麻烦吗？” “好。” 一个字，像是在和什么做告别。 顾斯衍先是抬头看向了顾翩年，他一如既往是那个让他害怕的人。 他最终还是看向了程姒轶，“从今以后，我保证她不会在找你麻烦。” 而我，也不会再去找你。 程姒轶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所以看向了林思然：“林小姐听到了吗？” 第30章 当年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深度合作的协议没有签署，条例要进行更改，而网暴一事仿佛就这么结束了。 程姒轶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从会议室出来，程姒轶去了洗手间，顾翩年靠在电梯口等着她。 “从小到大，不管我做什么都比不过你，就算妈妈喜欢我又怎么样？所有人，所有人都说，只有顾翩年进了顾氏，才能扭转顾氏现在的状况，不管我做多少，都比不过一个从未为顾氏做过什么的人。”顾斯衍站在顾翩年对面，自嘲的说着。 顾翩年垂着眼眸听他说完，等他说完之后才道：“和林氏联姻这件事也不是这两年才做下的承诺，既然你选择了联姻，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别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为自己的选择？我有的选吗？当年舅舅一招踏错，将顾氏拖入谷底，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我想让他们看看，我，顾斯衍，也能把顾氏重新做大做强。”顾斯衍厉声道。 “那不是一招踏错，那是利欲熏心，那是戕害人命，他为了几个钱害的上百人家家破人亡，顾氏当初为他背书，就应该付出代价。”顾翩年沉声道。 “那姒轶呢？”顾斯衍突然质问道。 程姒轶回来还未拐过拐角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脚步顿住，没有继续向前走。 “你明知道她是我女朋友，为什么还要……” “我和她结婚，是在你订婚之后。”这件事上顾翩年确实私心有亏，但是他这辈子也就自私了这么一次。 “订婚前我和你聊过，让你考虑清楚你是想和女朋友好好做一对普通人，就算将来顾氏落魄，有我在也不至于让你们过的太差；还是你要利用和林思然订婚来撑起顾氏这扶不起来的烂摊子？是你选择了放弃她，和林思然订婚。” “但这些都不是你和她结婚的理由。”顾斯衍大叫出声，击溃他的不是和程姒轶分手，而是程姒轶嫁给了他的大哥，顾斯衍上前一步扯住了顾翩年的衣领，“她是我女朋友，你算什么大哥？你……” “够了。”程姒轶过去推开了顾斯衍，担忧的看着顾翩年，“你没事吧？” 这什么兄弟？ 脖子都给勒红了。 程姒轶气呼呼的看向了顾斯衍，“顾斯衍，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哥为什么和我结婚，还是你不敢承认你想到的？你自己惹下的烂摊子自己收拾不了，别人为你收拾了，你不知道感恩，只会一味的埋怨。” 顾斯衍脸色一片苍白，他想解释什么。 在程姒轶激情教育小叔子的时候顾翩年不着痕迹按下了电梯，这会儿电梯到了。 程姒轶听到声音便拽着顾翩年进了电梯。 “顾斯衍，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感觉，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如果你还要因为这件事责备你哥哥，那我就真的要看不起你了。”程姒轶说着，按下了一层电梯。 一直到电梯关上程姒轶还在气鼓鼓的吐气，顾翩年靠着墙壁看着气成小河豚的人，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好。 顾斯衍刚刚用了很大的力气，顾翩年脖子上被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到了车上的时候这痕迹隐隐有了发青的迹象，程姒轶满是担心的看着他的脖子，“是不是亲兄弟，他怎么下手这么狠？” “没事，不疼。”顾翩年靠着椅背，任由程姒轶的指尖落在他的脖子上。 “都青了。”程姒轶越发心疼，“刚刚就该多骂他几句的，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件事分明就是他错。” “有句话他说对了，我明知道你是他女朋友，却还是和你结婚了，其实那天我爸是希望我拿钱给你，堵住你的嘴的。”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神色认真的解释，“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他。” “不算女朋友，只是答应了试试而已，第二天不就夭折了。”程姒轶闷声道，“而且我知道，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你结婚了，可能我现在命都没了，怎么可能是个网暴就能解决的？” 程姒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谁对她好，谁保护了她，帮助了她，她都知道。 顾翩年看着她闷闷的模样，突然说了一句：“那五十万给你妈妈了吗？” 程姒轶：“……” 伤心的情绪瞬间都不见了，程姒轶哀怨的给他送了几个眼神小飞刀，自己靠窗emo去了。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顾翩年低笑出声，“如果想把钱一下子给你父母，我还有个办法，我让陈珂搞个大一点的微博抽奖，内幕你一下不就好了？” 远在公司的陈珂：“……” 谢谢老板惦念，但是没必要。 程姒轶一再在抠门自我emo，听到这话突然觉得顾影帝也不是很聪明，什么微博抽奖能抽几千万？也不怕真的被别人抽走了？ “不用。”他们家用钱是个细水长流的事，她可以慢慢来。 顾翩年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顿了一下才接通了电话。 “妈。”顾翩年低声叫道。 程姒轶本来在抠门，听到顾翩年的声音便看了过去，还记得上次顾翩年的妈妈并不是很友好的样子。 “顾翩年，你自己不忠不孝还要拉着你弟弟一起吗？”顾母严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程姒轶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这句话里面的愤怒。 顾翩年很快将手机音量调小，后面的话程姒轶便听不到了。 “妈，今天的事情爸回去会和您说……” “说什么？说你为了一个女人连你弟弟的面子都不给了，就差打在你弟弟脸上了是吗？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儿子？当年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顾翩年的解释被母亲的责骂打断了，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责骂，比起伤心，更多的是自嘲。 “面子都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妈，我这边还有事，过段时间过去看您。” 顾翩年结束了和母亲的通话，一眼便看到了程姒轶眼中的担忧。 “吓到你了？”顾翩年收起了手机，温声问道。 第31章 明天来看我拍物料 程姒轶知道他母亲好像不太喜欢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程姒轶摇头，见顾翩年没有在说话，悄悄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在顾翩年看她的时候小声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顾翩年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是因为他妈妈说了他不忠不孝，或者是惋惜当年死的不是他。 “其实也不算好人。”毕竟他也骗了她，这婚姻，就是他骗来的。 “要去什么地方？回家还是去哪里？我送你过去。”顾翩年问道。 程姒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的顾翩年忧心：“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不能回学校，于侃侃能吃了我，她已经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了。”程姒轶快委屈哭了，“那几个师兄师姐都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在法学院瞒不了多久，与其等她们自己听到之后回来治我一个隐瞒不报的罪，还不如我自首呢。” 但是自首的危险性也很大，所以她现在是不敢回学校的。 顾翩年若有所思，“不然我请她们吃顿饭，毕竟结婚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也有我的错。” 前来接人的小海坐在副驾驶座上只觉得没眼看，哥你不就是为了给自己正名吗？ 程姒轶歪着小脑袋看着顾翩年：“顾影帝真是个好人，但是不用了，自己造的孽，自己还。” 最多就是出血请她们吃一顿好的。 想到这里，她就心疼的捂住了自己的钱包，顾翩年之前给的200块钱还没有焐热，就要拿出去请客了。 “送我去医院吧，我去医院找我妈妈。” 回家也是自己，学校是不敢回的，只能去医院找妈妈了。 顾翩年知道她妈妈是医生，问了程姒轶具体医院，便让司机过去了。 医院门口常年堵车，所以在前面拐进医院那条路之前程姒轶就让他们靠路边停了。 “车子别拐进去了，拐进去没有一个小时出不来的，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程姒轶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今天的事情谢谢你，等我有钱了请你吃饭。” “好。”顾翩年笑着应道。 小海：“……” 嫂子分明就有钱，还是好几千万呢！ 程姒轶挥手道别，在关车门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妈妈。” 程姒轶叫着便跑了过去，程母是和同事出来买午饭的，没想到会遇到女儿。 顾翩年看着程姒轶过去搂住的女人，神色微微一变。 十年前他在临城医院的门口见过她，临城医院心内科的医生，当年的她被几十个遇难家属推搡辱骂。 程，那家人好像也姓程。 “哥，我们走吗？哥？”小海叫了几声，结果发现顾翩年一直在看着外面，可是嫂子不是已经走远了吗？ “哥？”小海加大了声音。 顾翩年猛然回神，“走吧，先回工作室。” 车子发动，顾翩年神色依旧没有缓过来，而是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帮我查一下，当年楼盘倒塌案所有的涉案人员。” 程姒轶跟着妈妈回了医院，因为妈妈只买了一份午饭，所以只能再回去买一份。 程姒轶的米粉里面多加了一个煎蛋，胖乎乎的煎蛋上面泛着诱人的光泽，闻着就很香。 只是程姒轶还是将煎蛋夹给了妈妈。 “还是你们家姒轶孝顺，看看我们家那个，同样也在a市上大学，我这又一个多月没见过了。”同事抱怨道。 程妈妈笑了笑，没有反驳女儿孝顺这句话。 “刘姨，姐姐是学医的，肯定比我这忙。”程姒轶嘴甜道，“你们白衣天使都是大英雄。” 刘医生被惹笑了，越发喜欢程姒轶，“我听你妈妈说，你前段时间去乡下普法了？你这不也是小英雄了。” 程姒轶被夸的笑眯眯的，一点都不客气的接受了小英雄这个称号。 “今天晚上有顾翩年的签约酒会，我姐给我搞了个名额，好想去啊，但是主任不给批假，呜呜呜……” “这签约酒会不是不对外吗？你姐好厉害啊，我也好喜欢顾翩年啊！” 路过的两个小护士激动又惋惜的叫着。 “现在的小年轻啊，我女儿房间里也都是这个顾翩年的东西，追星要不得啊，姒轶不追星吧？”刘医生问道。 “她不追星，她不爱那一套。”程妈妈说着将女儿悄悄夹出来的青菜又给她放了回去。 想挑食，想的美。 程姒轶看着饭盒里面又出现的青菜，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妈妈。 “吃了，多大的人了还挑食。” 被妈妈支配了二十年的蔬菜战场，她是屡战屡败，只能小口小口的吃着。 “刘姨，姐姐喜欢顾翩年啊？”程姒轶问道。 在医院里刘姨和她妈妈关系最好，她会对所有对她妈妈好的人释放最大的善意，这种善意有种小心机，这样她们就会更加的帮扶妈妈。 所以她一点也不吝啬去使用这种小心机。 “喜欢，怎么不喜欢了，之前说买个什么签名，花了几百钱，你说这不是钱多烧的吗？一个签名就值那么多钱啊？” 程姒轶：“……” 顾翩年的签名还真的值这么多钱。 尤其是顾翩年这种一年都签不几张的人，上次她才知道顾翩年一口气给她十张签名照那简直就是大手笔了。 程姒轶想了想，抓起了手机开始打字。 【程姒轶：悄悄看一眼·jpg 程姒轶：小狗卖萌·jpg 顾翩年：怎么了？ 程姒轶：你有没有什么不要的海报，周边什么的，可以送我吗？ 顾翩年：送人？ 程姒轶：小猫嗯嗯·jpg 程姒轶：你们不要的就好，我妈妈同事家的一个姐姐特别喜欢你。 顾翩年：既然是同事家的孩子，送过期不要的不太好看，rist的代言明天会拍物料，到时候你拿一套送她。 程姒轶：铁牛震惊·jpg 程姒轶：不用不用。】 rist一套，那得多少钱啊！ 送不起送不起。 【顾翩年：明信片。 程姒轶：乖巧·jpg 程姒轶：这个可以有。 顾翩年：不然你明天来看我拍物料，说不定还能录些现场花絮，拿给你室友赔罪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程姒轶：！！！】 这可真的是个好主意！ 第32章 我能和你去临城吗？ “怎么突然这么高兴？”程妈妈看着女儿眼睛都亮了，忍不住问了一句，“吃饭少玩手机。” 程姒轶笑眯眯的将手机扣在了桌上，“一个朋友说认识顾翩年，我问问他能不能帮我要到顾翩年的周边，姐姐不是喜欢嘛，可以送给姐姐。” 刘医生听到这话瞬间笑了，她正愁着没机会找女儿去聊聊呢，这倒是一个契机。 “那刘姨可得谢谢你。” “刘姨平时也帮了我妈妈很多，应该哒。”程姒轶笑眯眯说道。 下午程姒轶在医生休息室睡了一个午觉，醒来之后便去查了顾氏集团。 顾氏集团开始走下坡路是在十年前，林氏却在十年前突然崛起，很快就成了a市的龙头企业。 不过像是顾氏这种老牌企业，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人看不出什么的。 顾翩年能力卓绝，按理说更应该留在顾氏重振顾氏，却选择了出走，后来更是进军了影视圈，自己开了工作室。 “豪门真可怕。”就这样，顾家还有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等着吸血。 程姒轶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看到了来电显示，程姒轶好奇接了起来，“您好。” “我是顾畅。” 听到名字她立刻正襟危坐，即使小姑姑并不在她的对面。 “小姑姑好。” “找陈珂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程姒轶急忙道，上午小姑姑还为她说过话。 “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顿饭。” 是询问，更像是直接做了决定，只是这种看似霸道的行为程姒轶却不反感，或许是因为小姑姑每次见面都在帮她。 顾畅选的是一家距离学校不远的私房菜，每个包间都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环境很好，院子里有山水，。 程姒轶进来的时候默默拿手机查了这家私房菜的价格，最低消费一万二。 默默收起手机的程姒轶：“……” 打扰了。 顾畅已经点完了菜，招呼程姒轶过去坐。 “问了翩年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就先点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她配在这种地方蹭吃蹭喝还介意吗？ 她配吗？她不配！ “这次不能让林家给你一个公道，你想要什么和小姑姑说，小姑姑都能送你。”顾畅道。 “不用了，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程姒轶急忙道，“我知道林家和顾家的关系，林家不可能真的公开和我道歉，虽然我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不过今天早上那件事想来也让林家吃亏不少。” 顾畅点头：“至少他们失去了主导顾氏舆论的资格，你可以这么理解，深度合作他们本来能拿到百分之八十的好处，现在只剩下了百分之五十。” 程姒轶笑眯眯的看着顾畅，她就喜欢和这样的人聊天，说就说点她能听懂的。 “上次在顾家，顾翩年点过林家，林家人表面上表现的会约束他们的女儿，但是并没有，那么这次鞭子抽在身上，我想林家人感觉到疼了，就知道要怎么去约束了，至少我暂时安全了。” 顾畅满意的点头，比起林思然那个侄媳妇，她明显更喜欢程姒轶。 “翩年是个认死理的孩子，只要是他认定的不管是人还是事情都会坚持到底，顾家欠他太多，以后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顾畅温声道。 程姒轶心虚，以后她也不一定能在顾影帝身边。 不，是她一定不会在顾影帝身边。 “和你说说翩年小时候的事情吧，他小时候特别可爱。”顾畅想到侄子小的时候，女强人的外表仿佛都放松了许多。 “好啊。” 如果要说这个，她可就有兴趣了。 这顿饭从下午六点吃到了晚上九点，程姒轶收获了几十张顾翩年还是小奶包时候的照片，简直萌哭姨妈心的那种。 奶昔昔笑眯眯的，可爱到爆炸。 程姒轶找了一张最喜欢的小奶包直接设成了手机封面。 “以后你们有了孩子你就知道小孩子到底有多可爱了。” 正在设置封面的程姒轶手指一顿，这个以后可能就是遥不可及的以后了。 和小姑姑开开心心的吃过一顿大餐，程姒轶临走之前一直瞄着没有动过的几个菜，小姑姑低笑出声，“我让人打包。” “我就是怕浪费。”程姒轶立刻道，绝对不是她小家子气。 “好习惯。”顾畅笑着让服务员过来打包。 出了私房菜，顾畅正欲说要送她回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人，“看来不用我送你回去了。” 程姒轶不明所以，抬头便看到了过来的人。 “不是有晚宴？”顾畅笑着问道。 “结束就过来了，送您回去？” “不用，带你老婆回去吧，我开车了。”顾畅说着将程姒轶推到了顾翩年身边，“你妈今天和你说什么你都别在意，她就那脾气。” “我懂。”顾翩年缓声道：“那我们先回去了，姑姑小心开车。” 顾翩年自己开车过来的，所以回去路上程姒轶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不然顾翩年好像是来给她做司机似的。 “和姑姑聊什么了？”回去路上顾翩年问道。 “没什么，姑姑可能是觉得这件事对我不公平，怕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来找我的。”程姒轶确实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能明白，尤其是顾畅来找她说这件事，让她舒服了很多。 “林家是付出了代价，只是这个代价的得益方是顾氏集团，对你确实不公平。”顾翩年也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 “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她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更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好吗？ 回到公寓的时候小海正在门口等着顾翩年，见人过来急忙走了过去。 “哥，嫂子。”打过招呼之后小海才说道：“张导那边改了时间，明天上午有一场戏要拍，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去临城那边。” 开门进去的程姒轶脚步一顿，临城？ 顾翩年转场去临城了？ “战略会议改了时间，和rist那边也商量过，他们可以明天下午去临城那边拍物料，所以……” “定机票吧。”顾翩年看了看时间，现在订机票，天亮之前可以赶到。 “抱歉，我可能不能……” “我能和你去临城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却说出了不一样含义的话。 第33章 我老婆我自己还没看够呢 顾翩年喜出望外却没有表现出来，“你要和我去？” “你不是说可以让我去看你拍代言物料吗？而且明天周末。”程姒轶说道。 心中打着快乐的小九九，毕竟如果是她自己去临城，她可能会没有办法应付突发情况。 但是有顾翩年在她就有了退路。 对，就是退路。 仿佛有顾翩年在，她就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 分明他们才认识没多久。 看着她笑眯眯的模样，顾翩年没有丝毫拒绝的理由。 顾翩年让小海去订机票，他们收拾好直接去机场汇合。 程姒轶明天晚上就要回来，所以带的东西不多，只一个小背包就够了。 顾翩年要过去一两个月，带的东西就多了一些，两个大的行李箱，司机上来拿了箱子下去。 出门之前顾翩年拿了一顶黑色帽子，还有墨镜口罩，一直到了机场下车的时候顾翩年才帮程姒轶戴上。 “估计会有粉丝，这样安全一些。” 司机先将行李拖了进去，顾翩年牵着程姒轶的手下车，一路进了vip通道，机场保安拦出来一条路，方便他们顺利进机场。 粉丝：“……” 那就是传说中的两米大长腿吗？ 还有，为啥身材那么好？ 人也好白！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这身材，这肤色，这大长腿，那脸能丑到什么地方去。 【ml顾翩年0804：本来是送机我年哥，但是年嫂这身材，是谁慕了我不说！[图片]】 顾翩年的站姐粉丝ml顾翩年0804当天发了十八宫格照片，几乎都是双人照，有几张拍到了顾翩年的脸，其余的都是侧影或者背影。 【宝宝今年十八岁：啊啊啊啊啊，年嫂这身高至少一米七五吧，和年哥站在一起居然完全不显矮！ 吧嗒吧嗒：这腿，这腰，这身材，年哥有你本事带老婆出来，你有本事放老婆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顾翩年网络女友：身高一米七三点六，体重一百零五，重点是，长得真漂亮！出道都绰绰有余的漂亮。 起风了，年哥发微博了吗：楼上仿佛是个熟人？】 q大宿舍里，于侃侃呵了一声，程姒轶如果不好好和她道歉她是不会改微博名字的。 #顾翩年，你敢不敢给我们看看你老婆#的话题在顾翩年粉丝的加持下，还有路人刷到图片之后的加持下很快就爬上了热搜，而且逐渐开始向着高位进发。 而等他们在临城下了飞机，话题已经到了热搜榜第一位。 下了飞机依旧有粉丝在等着接机，程姒轶困得迷迷糊糊，被顾翩年牵着下飞机，被外面粉丝的叫声惊吓来了精神，忍不住抖了一下。 保姆车就在外面等着，而粉丝一路蔓延到了保姆车门口。 顾翩年让程姒轶先上车，在他上车的时候突然听到粉丝叫了一句。 “年哥你有本事结婚，你有本事让我们看看你老婆啊！”大声叫的粉丝看年纪二十岁左右，言语间没有任何恶意，还带着几分揶揄，看的出并非不理智的粉丝。 顾翩年回头看向了后面玩笑似的叫着要看自己老婆的粉丝，脸上也染了几分笑意，“我老婆我自己还没看够呢，我能舍得给你们看？” 程姒轶：“……” 没脸见人了！ 顾翩年说完便上了车，留下一群粉丝愣住之后又全体笑骂，她们家年哥是真的变了，以前也会和她们打招呼，却不会和她们开玩笑。 一时间网上彻底嗨了起来，#顾翩年玩不起#也开始往热搜上爬了，顾翩年不舍得给粉丝看老婆，是因为顾翩年玩不起，顾翩年的粉丝小年兽们开始段子手横出，倒是把之前的阴霾吹散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顾翩年去片场拍戏，程姒轶简单收拾了一下去了医院。 她对临城的医院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住院部。 只是住院部护士站的护士早就换了人，并不认识她。 程姒轶说了患者姓名，护士查过之后才道：“没有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啊。”程姒轶调出手机又说了两个人的名字，结果都是一样的。 “十年前送来的，是植物人，真的没有吗？”程姒轶急切问道，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真的没有。”护士有些不耐烦的道。 “可是……” “糯糯？”一道不太确信的声音突然响起，继而又变的惊喜了起来，“糯糯，真的是你啊？” 程姒轶回头看着小跑过来的医生，顿了一下才叫道：“文叔叔。” 文医生惊喜异常，让自己的学生先去忙，“怎么来这边了？你妈妈来了吗？” 程姒轶摇头，“我是来这边玩的，我妈妈不知道。” 文医生点头，“好多年没回来了吧？走，叔叔带你去吃饭。” “叔叔，我刚刚想去探望一下当年成植物人的那几位叔叔，可是刚刚护士姐姐说，医院里没有他们，是怎么回事啊？” “你说他们啊，早就没了，这都多少年了，这一天一天的医药费得多少，前几年家里人签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都走了。”文医生叹了一口气，“你爸妈也是倒霉，当年摊上这么一件事。” “死了？”程姒轶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手脚发冷。 “死了有七八年了吧，家里人不愿意照顾，也不愿意花钱，就放弃治疗了。”文医生说着，看着程姒轶突然发白的脸色，“糯糯，怎么了？” 程姒轶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那仿佛是她从未见识过的人性，布满了黑暗。 “我没事。”程姒轶回神，就连笑都有些勉强。 爸爸妈妈这些年为了每个月几十万的医药费没日没夜的工作，爸爸更是为了多赚一些钱几年不曾回国了。 “那些人家现在还在临城吗？”程姒轶低声问道。 “都在，我看有几家过的不错，前些年刚在医院对面买了房子，那房价多贵啊，看起来都过的不错，你爸妈也能放心了。”倒不是特意去关注的，只是偶尔会遇到当年的人。 程姒轶握紧了拳头，他们当然过的不错，什么都不用做，每个月就有几万的固定收入，能不好吗？ 婉拒了叔叔请她吃饭的好意，一直回到酒店脑子仿佛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人性，恶到令人恐惧。 顾翩年拍完上午的戏回来，客厅没人便去了客房，剧组这次给他定的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房，比之前的环境好了不知道多少。 程姒轶房门没关，整个人团成球闷在被子里面。 顾翩年敲了敲门。 “我不饿，我不吃，别管我。”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顾翩年推门进去，看着床上的小球体，“怎么了？谁惹你了？” 程姒轶猛然掀开被子，一张小脸闷的通红，胸口不断起伏，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憋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啊？别人拼了命的努力，他们却想着依靠坑蒙拐骗的手段不劳而获，他们赚着死人的钱不会良心不安吗？”程姒轶越想越气，却又不敢和妈妈说，怕爸爸妈妈更伤心。 “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别着急。”顾翩年在床边坐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就是……”程姒轶气急之下脱口而出，只是话到了唇边又压了回去，再次抽过被子把自己蒙了进去，气的踢了几下腿：“没事。” 这样还叫没事？ 不过程姒轶不愿说，他也不会为难她，想要知道她今天上午去做了什么，很简单。 “下午还要去和我拍物料吗？”顾翩年问道。 程姒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随意呼啦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吸了吸鼻子，脸蛋红红的闷声道：“还是要去的。” 要起诉那些人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要室友原谅这事儿迫在眉睫。 第34章 我室友的男人！ rist主打服装品牌和美妆护肤，部分价位中等偏上，但是大多数的款式都是奢侈品行列的。 这次拍的物料主要是rist的夏装和最新款秋装，一共7套衣服。 陈珂提前过来的，和现场的工作人员签订了保密协议，确保关于艺人的信息不会提前被泄露出去，尤其是顾翩年会带着夫人来，现场照片更加不能传出去。 看顾翩年拍物料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他的镜头感绝佳，poss基本不需要摄影师去指导，他自己就能找到最好的角度。 所以拍摄进程很快，只要摄影师将理念告诉顾翩年，顾翩年便能很快给出反应。 程姒轶自己拿手机拍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被他吸引，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小海奉命照顾程姒轶，所以一直跟着程姒轶，在程姒轶一直看顾翩年的时候，他悄悄在后面拍了下来，一会儿一定要给顾哥看，嫂子有多喜欢他。 七套衣服用时四个小时，拍了几百张照片，录制完成了7段理念视频。 顾翩年让陈珂当场打印出来了几套，回酒店的路上签了字，然后交给了程姒轶。 “拿这个赔罪应该比较好用，不过在官方没有发布之前，不能发布到网上。”顾翩年道。 “谢谢。”程姒轶笑眯眯的接了过来，不知道卖签名照她能不能发财。 “签名多了就不值钱了，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陈珂坐在前面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程姒轶：“……” 程姒轶悄悄的将签名照都塞进了包包里，给了她就是她的了，不能往回收的。 陈珂看她模样，啧了一声。 “周总又联系我，问你们两个要不要参加他那个综艺，那个综艺你也投了一部分钱，你们俩如果能去，应该能赚一笔。”陈珂问道。 正在藏签名照的程姒轶听到这话带着好奇看向了顾翩年。 “不去，姒轶不公开露面。”顾翩年带着安抚看着程姒轶，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是，也请我上综艺吗？”应该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一个新婚夫妻或者是打算结婚的明星情侣一起旅游的一个综艺，叫《出发吧·爱情》。”陈珂解释了一句。 程姒轶微微点头，没看过。 “会有很多人看吗？”程姒轶不懂就问。 陈珂：“……” 看出来了，这是个完全不追星不看剧的书呆子。 “果台最受欢迎的综艺，你说呢？” “那就是有很多人看。”程姒轶小声嘟囔了一句。 “怎么了？”顾翩年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仔细，那模样仿佛她在心动一般。 “没事，我回酒店拿了东西就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程姒轶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所以没有在继续问综艺的事情。 回酒店拿了东西，顾翩年本来想送程姒轶去机场，无奈张导那边突然说要补镜头，他只能先去片场那边。 陈珂刚好要回a市，能和程姒轶一起他也算放心一些。 顾翩年将人送上车，关门之前道：“有事随时联系我，我一直都在。” 程姒轶目光灼灼，听得懂他话中的意思，心下一片酸软，更多的是按捺不住的悸动。 “好。”她低声应道，看着顾翩年为她关上车门离开。 顾翩年目送车子离开，蹙眉之后才进了保姆车，“去查一下她上午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那模样，不可能是没事。 回到a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陈珂亲自开车将人送到了学校门口。 “综艺的事情你考虑一下，我不是要给他树什么好丈夫的人设，只是如果他要彻底从流量明星转型，就要彻底让别人接受他已婚，并且婚姻幸福的设定，这个时候参加综艺是最好的宣传。”陈珂道。 程姒轶抱着书包还没有推开车门便听到了这句话，她回身看向了陈珂。 “虽然我一直觉得他和你结婚是一件很鲁莽的事情，但是木已成舟，我更希望他做的这个决定能发挥出最大的好处。”陈珂直白道：“当然，我只是和你说一下，最终还是尊重你的决定，你应该也能看的出来他是怎么对你的，所以不需要有太大压力。” 程姒轶：“……” 你们经纪人都这么会说话吗？ 先卖个惨，再卖个委屈。 最后还让她自己选择。 “我会好好想想的。”程姒轶说着，抱着书包下了车，“谢谢你送我回来。” 程姒轶背着书包回到宿舍，于侃侃瞬间炸毛：“你还敢回来！” 程姒轶被她掐着脖子摁在了床上，自然是没有用太大力气的。 “你居然和我男神结婚了？还敢瞒着我们，该当何罪？”于侃侃骑在她身上，哼哼唧唧的质问着。 “签名照，签名照，rist物料的签名照。”程姒轶握着她的手腕，忙不迭的说着。 “在哪里？”于侃侃神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立刻询问。 程姒轶将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看着她激动傲娇的小眼神，低头去拿签名照：“收了这个你就不能生气了，不然我可不给你了。” “赶紧拿出来，再说生气不生气的事情。”于侃侃催促着。 程姒轶将一个信封拿了出来，递给了于侃侃，“一套七张，这是没修的，全都给你签名了，不过物料宣发之前你不要发出去。” “我比你懂。”于侃侃忙不迭的说着，急忙将信封打开，抽出了里面热乎乎的签名照，看着上面的男人：“我男人不修都这么帅。” “嗯？” “嗯？” 周瑾和程姒轶同时看向了于侃侃。 于侃侃以前看顾翩年也是我男人长我男人短的，可是现在…… 于侃侃立刻捂住了嘴巴，“我室友的男人！” 程姒轶：“……” 倒是也不用这么说。 “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们的想法。”程姒轶将病患家属的事情告诉了周瑾和于侃侃，虽然现在也能起诉，但是现在起诉的风险太大，所以她想询问一下室友的意见。 “我屮艸芔茻，要不要脸吶，用死人赚这种黑心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于侃侃怒骂出声。 周瑾蹙眉：“既然他们每次要钱都只是打电话，你妈妈大概也不会录音，如果现在起诉的话，他们大可以否认要钱，可以说是你妈妈主动给他们的，这样基本没有什么胜诉的可能。” 程姒轶点头：“他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当年判定你爸爸只是督查不严的话，其实这个钱本身就不应该你父母来支付，你父母支付是仁义，不是他们用来索取无度的理由。”周瑾分析道。 “所以他们每次都只是电话要钱。”程姒轶倒坐在椅子上，双手垫在椅背上，脸蛋儿在手臂上压出了一点点的小肉肉。 于侃侃愤怒归愤怒，但是也知道这件事有多棘手。 “找臻神吧，我觉得臻神肯定有办法。”她们就算是法学院的，也只是没有出校园的学生而已，并没有实战经历。 可是找臻神就意味着顾翩年会知道。 程姒轶吐了口气，她不是很想让顾翩年知道这种事情。 “侃侃说的有道理，不然你找臻神问问？”周瑾也提议。 程姒轶坐在椅子上鸵鸟一般把脑袋埋了下去，找？还是不找？ 是个问题。 第35章 你这么患得患失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陈臻出门之前刚接到顾翩年的电话，所以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店见到她们三个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顾翩年的意思很明确，一个都不要放过，除了让那些人把钱吐出来，还要他们把牢底坐穿。 至于顾翩年为什么这么生气，大概也是因为十年前他和这件事同样有关系。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当年的事情太多细节她也不知道，只知道父母每个月都要给那边几十万，就是为那些植物人病人交付的医药费。 “临城的那件案子我有印象，只是没想到这么巧。”陈臻微微一笑，“我记得当年的审判书上，关于程铭止一家的审判并没有要求你们每月赔付医药费的判决。” 程姒轶微微抿唇，那是父母自己的决定。 “好心被狗吃了呗。”于侃侃骂了一句。 “我爸觉得良心不安，一直觉得是他督查不严才会导致悲剧发生，只是没想到那些人会这么做。”程姒轶到现在都不敢告诉父母这件事，就是怕他们伤心。 “这种没有任何法律判决的金钱只有他们自己亲口承认这笔钱是给的医药费，而且是点名给谁的医药费才能收回来，不然这官司打不赢，他们完全可以说是你们主动赠送给他们的。”陈臻为她们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狮子大开口，一次要几百万甚至更多，而你们留下她们要钱的证据，并且还要诱导她们说出这些年一共要了多少钱，你们是为什么给她们钱的，这些都要说明白。” “可是他们怎么可能一口气要这么多钱呢？”那些人也知道她们家的情况。 “以前不可能，但是现在可以，顾太太。”陈臻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程家没钱，但是顾翩年是大明星，顾翩年有钱。” 程姒轶：“……”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种人反而是最好对付的。” 就看程姒轶愿不愿意公开她和顾翩年的关系。 “公开啊，这种时候你还犹豫什么，刚好还能打一波之前说你丑的黑子的脸，多爽啊。”于侃侃第一个暴躁出声。 陈臻似笑非笑的看着激动不已的于侃侃，这姑娘好像是顾翩年的粉丝来着。 “一举两得，确实不错。”陈臻点头复议。 “让我想想。”程姒轶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想想她有几条命足够被她妈打死的。 “你还想……”于侃侃正欲说什么，被周瑾拉住了。 “姒轶现在公开肯定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影响，想想是应该的。”周瑾说道，“毕竟我们学校顾翩年的粉丝也不少，你忘了林琦，追着姒轶黑了三年了，她不也是顾翩年的粉丝。” “我决定了，去参加综艺。”程姒轶突然来了精神，她差点把林琦那个女人给忘了。 虽然黑贴被删除没有办法起诉她了，但是还可以气死她，一举几得，这买卖不亏。 只是答应完程姒轶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她可能真的会被妈妈打死。 陈臻微笑看着程姒轶，有种看漂亮小狐狸把自己送进狼嘴里的感觉。 结婚，公开，一步一步走的有条不紊，只是希望小狐狸知道一切的时候，不会把那匹老狼一口咬死。 程姒轶将自己愿意参加综艺的事情告诉了陈珂。 “怎么突然想通参加综艺了？” “综艺给钱吗？” 陈述的明知故问和程姒轶的疑问同时发出。 陈珂：“……” “给，还不少呢。”陈珂忍着笑回了一句，这位大小姐可真的是把爱钱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就行。”程姒轶瘪了瘪嘴巴，至少给自己赚点医药费。 晚上程姒轶辗转反侧，和妈妈通话的时候最终也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一直到熄了灯，她更是睡不着了。 “因为公开不安吗？还是你不想公开？”周瑾低声问道，没有打扰于侃侃呼呼大睡。 程姒轶翻身趴下，看着和自己对床的周瑾，“侃侃不知道你应该明白，我和他结婚其实就是害怕林思然报复我，他和我结婚也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一旦公开……” 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而且还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公开的，我不想连累他。”程姒轶闷声说着。 “你自己也说了，其实他也是能从中获益的，那就不算连累。”周瑾安慰道。 程姒轶脸颊压在枕头上，看着那边呼呼大睡的于侃侃，道理她都懂。 “你这么患得患失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噗，咳咳咳……”程姒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满目惊恐的看着周瑾。 “怎么了，怎么了？”于侃侃被程姒轶的咳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看向了程姒轶。 程姒轶嗑的脸色发红，周瑾解释了一句口水呛到了，于侃侃说了一句小心点，又睡了过去。 程姒轶终于将嗓子里的瘙痒感觉压了下去，拉过被子蒙上了脑袋，“睡觉睡觉。” 她怎么可能喜欢顾翩年，她是什么人啊？ 她配吗？ 她不配！ 好的，睡觉！ 程姒轶和周瑾她们第二天去上课，周围不时有人悄悄看她们，这种情况在大一的时候出现过，但是那个时候是因为程姒轶太漂亮。 一直到了教室，还有人不断的看她们。 “窝草，姒轶你看。”于侃侃拿着手机给程姒轶看，上面是一个帖子，标题明确：法学院系花被包养实锤，豪车接送过周末。 下面配图各种程姒轶站在豪车边和里面的人说话，而后上车的图，下面还洋洋洒洒一大篇，甚至有人亲眼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至少八十二的老头子。 “又是林琦吧？还以为她上次的帖子被删了能消停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还变本加厉了。”周瑾冷笑出声。 程姒轶看着上面的标题，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时间。 程姒轶直接起身出去，于侃侃和周瑾对视了一眼，急忙跟了出去。 林琦是美术系的，q大唯一一个花钱就能进的专业。 程姒轶进入美术教室的时候他们正打算上课，今天为他们上课的是著名画家淮美琪教授，目前正在讲台上准备上课。 里面为数不多的同学看到程姒轶并不陌生，毕竟这是全校唯一一个比校花还要好看的系花。 程姒轶径直走到了窗边已经架起画架的林琦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琦，“林同学，终于见面了。” 第36章 打架的事情留着我来 林琦长相一般，全身名牌，上扬的眼角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尖酸刻薄。 她在论坛上言辞犀利，恶意满满，可是现实中却好像并非那样。 “你，你做什么？”她说话时甚至不敢去看程姒轶的眼睛。 “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之前在论坛上黑我骂我，你应该庆幸帖子被人删了，不然现在你可能已经吃上牢饭了。”程姒轶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和林同学不同系不同级，我倒是想知道林同学这么诟病辱骂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谁辱骂你了，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自己做事不要脸，还不让人说了？”她依旧不敢去看程姒轶，说话却难听。 “就是啊，敢做不敢当啊。”林琦身边的女生嗤笑出声。 程姒轶冷眼扫过刚刚那女生，那女生愣了一下，抿了抿唇不言语了。 程姒轶将手机论坛上的帖子怼到了林琦面前，“看清楚了，从现在开始我的手机正在录屏，一旦这个帖子被删除，那就是你做的。” “你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我为什么要删除帖子？” “很好，那就是承认这是你发的了，那你听清楚，这辆车的车主叫顾翩年，今年二十八，是我程姒轶律法上盖过钢章的丈夫。”程姒轶沉声说着，亲眼看着林琦脸色变得惨白，换了另外一辆车，“这辆车，隶属顾翩年工作室，主要任务是接送顾翩年以及，他的家人。” 程姒轶一张照片一边照片的划过，一张一张的解释，直到林琦大汗淋漓。 “听清楚了吗？”程姒轶走近了林琦，“如果听清楚了，那就做好应诉的准备。” 程姒轶说完，收起了手机，转身对着老师微微鞠躬，“抱歉老师，打扰您上课了。” 她话音落下，上课铃声刚好响起。 倒也不算打扰了别人上课。 一直到离开美术教室，于侃侃才回过神来，抓着程姒轶一阵摇晃，“我去，你这是开窍了？我以为你还打算忍了呢。” 程姒轶被她慌得头晕，好不容易挣脱开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严重怀疑她是在公报私仇。 “说我就算了，居然说顾影帝八十二？这能忍吗？” 必须不能忍！ “没错，还敢说我男神八十二，你就应该直接打她一巴掌，让她嘴贱。”于侃侃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一巴掌下去就是故意伤人罪，到时候谁告谁还不知道呢。”周瑾悠悠提醒了一句，于侃侃每次考试都不及格，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你这么一来，说不定等我们下课，全校都知道你和顾翩年结婚了。”周瑾更担心这个问题。 程姒轶将自己手机页面给她们看，上面有她和顾翩年的对话。 【程姒轶：可以仗势欺人吗？ 顾翩年：荣幸之至。 顾翩年：切勿打架，打架的事情留着我来。】 于侃侃&周瑾：“……” 两人沉默片刻，相扶转身离开，她们是来吃狗粮的吗？ 踹翻这碗狗粮行吗？ “哎，等等我啊。”程姒轶追了上去，一左一右搂住了两人，“一起迟到一起挨罚啊，你们两个跑这么快做什么？” 程姒轶三人被老师罚站的时候法学院学生会出了一个帖子：对于校贴中屡次造谣辱骂我系学生的事情保留追究法律责任，对于论坛管理人员审核不严，正式提出罢免申请，如若不然，同样保留追究法律责任。 上课的老师是著名名誉权教授钱善文钱教授，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也就趁机给他们上了一堂名誉权的课程，针对这件事要怎么起诉，怎么打官司，怎么判…… “老师，我还在呢。”程姒轶悄悄举手。 “开庭的时候原告在不是很正常吗？”钱教授说的理所当然，“咱们的原告这次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那就是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录屏，以及语音，并且将这件事的始末诱导被告自己说出，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取证手段，当然，这种取证手段只能用在脑子不太好使的罪犯身上。” 钱教授作为法学系的教授，护短那是出了名的。 一堂课就这么成了临时法庭，完成了一场小型模拟官司，而最后所争取的最轻最重的处罚分别是：删帖公开道歉；有期徒刑三年，赔偿原告精神损失费三万元整。 “留个课下作业，这个案子和之前我们程同学之前被全网网暴的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在判刑上分别有什么不同，下节课把你们的答案交上来。” 程姒轶趴在桌上已经生无可恋了，怎么她就成了课堂例子了？ 钱教授收拾好了教材，看向趴在桌上的程姒轶，“来，赶紧说，谢谢程姒轶。” 程姒轶：“……” 不活了！ 钱教授大笑出声，离开了教室。 “程姒轶程姒轶，你真的是顾翩年的老婆啊？” “程姒轶，你什么时候认识顾翩年的啊？” “程姒轶，我之前看到帖子说顾斯衍是顾翩年的亲弟弟是不是真的啊？还说你是因为顾翩年才不要顾斯衍的。” “记下来记下来，他信谣传谣。”程姒轶指着同学叫了一身，快速拉着周瑾和于侃侃跑了。 一直跑出了学校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没想到，咱们学院这次这么刚，居然直接和校学生会刚上了，谁不知道学校论坛就是校学生会的人在把着呢。”于侃侃一边喘息一边说道。 “帖子是沈师兄让人发的吧，沈师兄也知道这件事？”周瑾问道。 三人进了奶茶店，程姒轶要了三杯奶茶，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 “之前去普法，刚好在顾翩年的剧组，就遇到了，后来出了点意外，他们就知道了。”程姒轶也没有隐瞒。 “这是到处出意外让你们两个公开啊？”周瑾笑了一声。 “合着是别人已经知道了，知道瞒不住我们了才说的吧？”于侃侃愤愤不平的说道。 程姒轶讨好的笑了笑，放下书包过去拿做好的奶茶，推给了于侃侃，“你的最爱，芋圆奶茶。” 于侃侃傲娇一哼，戳开奶茶就喝，“不过我也好奇，顾斯衍真的是顾翩年的亲弟弟？不是一个妈的？” 真不怪人怀疑，真的不像呀！ “同父同母。”程姒轶说的极其认真，这事儿她也怀疑过，但是小姑姑亲口证实过，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那他家基因突变的范围挺广的。”陆斯衍那个人不是长得不好看，而是气质上，和顾翩年差了太多。 “现在你是在学校丢了一枚原子弹，现在怎么办？”周瑾戳着奶茶看着吸珍珠的程姒轶，“我估计现在你家大姐大也要知道了，正准备拿刀砍你呢。” 程姒轶叹了一口气，哀怨的看着室友：“我怎么就一步一步的变得这么惨了呢？” 第37章 学会了吗？这才叫仗势欺人 “一步一步走到打情骂俏的地步吗？”于侃侃哼了一声，想到刚刚看到的聊天记录，她就觉得心肝儿疼，她男神简直太会撩了。 程姒轶抬了抬眼皮儿，继续努力吸珍珠，唯有珍珠可以解忧。 “大四的课本来就不多，而且实习为主，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你父母的案子你应该要跟一段时间，臻神愿意带的话你实习的事情都能解决了。”周瑾说道。 “对啊，你这是人生开挂了吗？我们实习公司还没找到，我男神连师父都给你配好了。”于侃侃要羡慕哭了。 “你想太多，只是凑巧了。”程姒轶很有自知之明，这一切不过都是巧合而已。 顾翩年那么忙，怎么可能一直盯着她的事情。 于侃侃一边喝奶茶一边刷手机，她也想要这种凑巧。 “我屮艸芔茻！”于侃侃突然震惊，“我男神上论坛了。” 于侃侃叫完程姒轶和周瑾都立刻放下奶茶拿起了手机进了学校论坛。 【经管学院—顾翩年：今年二十八，接老婆放学犯法吗？有问题直接找我，不要为难我夫人。】 程姒轶：“……” 周瑾看到这条几乎要挤爆学校论坛的帖子，又看向了程姒轶，如果这只是在演戏，她是没办法相信的。 【法医学院—陆景玺：当年建立论坛是为了让你们交流学习的，不是让你们释放你们那些与生俱来的肮脏杂念的，名单附上，看看嘴脸，不用客气。[表格] 法医学院—陆晟玺：一个冷知识，q大论坛是顾翩年建立的，你们用他建立的论坛黑他老婆，有胆。 计算机学院—云程风：这名字是怎么回事儿？老顾你这过分了，实名制算是让你给玩明白了。】 “妈啊，我有生之年这是看到了什么？”于侃侃震惊了，这就是所谓的大佬打架吗？ 陆景玺，云程风，这都是在国际新闻上能看到的大佬啊！ 而且刚刚校医说什么？ 他们q大的论坛是顾翩年建立的？ 不只是q大论坛疯了，论坛上的东西被截图出去，微博都要疯了。 #顾翩年# #顾翩年今年二十八# #顾翩年接老婆犯法吗# #a大三剑客重出江湖# #顾翩年实名制给你玩明白了# #某博你需要一个顾翩年# 各式各样的热搜瞬间席卷了热搜榜的前十，更是出现了五联爆的状态。 在程姒轶震惊的无以复加的时候，顾翩年的电话打了过来，程姒轶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顾影帝。” “学会了吗？这才叫仗势欺人。”顾翩年在电话那边低笑出声。 “学废了。”程姒轶瑟瑟发抖，这是她敢学的吗？ 顾翩年笑起来有种胸腔发声的感觉，透过手机更是让人觉得好听。 程姒轶只觉得耳膜被震得轻轻起伏，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你父母的事情陈臻和我说了，这段时间你跟着他处理这件事，学校那边我会和你们学院那边请假，就当是提前实习了。”顾翩年温声说道：“这件事牵扯到十年前的案子，不算小事，或许可以叫上你室友一起，工作室可以给你们开实习证明。” 于侃侃已经开始兴奋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没有结束通话，她都要叫出来了。 “那我问问她们吧。” “恩，学校最近估计会有不少变动，你和你室友先去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吧，安全一些。” 程姒轶嘴角一抽：“我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我闯的，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放心吧。”顾翩年低笑出声。 “不过我听说，顾太太亲口和人放狠话，说我是你法律盖了钢章的……” “我听到小海叫你了，快去拍戏吧，拜拜拜拜。”程姒轶在他说出那句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之前，果断的结束了通话。 于侃侃：“……” 一脚踹翻这碗甜味狗粮。 周瑾：“……” 这如果说没点激情，她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程姒轶用手扇风，试图为自己降温。 “看我做什么？”程姒轶被她们看的毛毛的，尤其是周瑾的眼神，更是让人发毛。 “所以我们现在不只是能跟着臻神实习，还能去住我男神的家是不是？”于侃侃激动发言。 “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 于侃侃彻底疯了，开心疯了。 但是周瑾却有些担心，并没有因为得到这个机会而多么的开心。 程姒轶带她们去了公寓，让她们自己挑房间。 周瑾靠着门看着程姒轶，“如果你们之间真的只是合作，顾翩年对你是不是太好了？” 这种好，像是一种臣服，顾翩年对程姒轶的臣服。 但是顾翩年没有任何理由对程姒轶臣服，所以这或许是她的错觉，她说不出来。 程姒轶也有想过，但是她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自作多情的资格。 “或许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所以他就去做了，毕竟很多人穷极一生也做不到的事情，总有一部分人可以信手拈来，顾翩年就是这类人，这只是他的举手之劳。” 这个解释比她自作多情更合理。 “啊啊啊，资颜的高奢护肤品，这都是可以用的吗？”于侃侃激动的从洗手间跑出来，抱着一堆护肤品看着程姒轶。 程姒轶和周瑾的对话也就此结束。 程姒轶点头：“用吧，实现它们的价值。” ****** 程姒轶三人正式去顾翩年工作室实习，最开心的要属于侃侃。 营销号开庭之前的准备工作其实已经差不多了，毕竟算不上什么大官司，她们目前要做的是关于诈骗案的资料收集和分析。 综艺策划人大概是担心他们反悔，所以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了协议。 常规协议，基本没什么问题，而且就和陈珂说的似的，钱给的是真的多。 综艺一共八期，会去八个地方录制，期间包括最少4次最多8次直播。 “还有直播？”程姒轶看向了陈珂，这超过了她的能力范围！ “就平时相处自然表现就行。” 程姒轶：“……” 那不就露馅了。 “我觉得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程姒轶试图挣扎。 “怎么，怕你俩太腻歪把观众恶心吐了？”陈珂冷哼道，反正他是快被腻歪yue了。 程姒轶眨眼，同情的看向了陈珂，这人眼神不太好。 “签了字赶紧回去，没你商量的余地，去看看我给你的那几个名单，都不是好相处的。”陈述开始赶人了。 程姒轶看在钱的份上含泪签字，拿了名单就离开了。 回到法务办公室，于侃侃看到名单好家伙了一声。 “这里面竟然有两个和我男神炒过cp的。” 第38章 年嫂这名字，真铁 这次嘉宾一共请了四对情侣，已婚的只有顾翩年和程姒轶。 一对前不久订婚的原创歌手情侣吴弦和孙丽丽，孙丽丽前两年进军影视圈，去年在顾翩年的一部电影里面演了一个女三，被营销号拉着顾翩年吸了一波血，后来爆出和歌手吴弦恋情，才停止了吸血。 一对是恋爱八年计划结婚的实力派演员肖嫱和王舸，出道八年，恋爱八年，也算是血雨腥风里面过来的，现在打算结婚了，想在婚前一起出去旅游一趟，刚好有了这个机会。 最后一对是爱豆出身的小年轻，女生叫杨佳佳，男生叫王翼，出道还不到三年，恋爱还不到半年，据说领证日期都计划好了，等节目结束就去领证。 杨佳佳网上有一百零八个cp，其中就包括顾翩年，不过后来被顾翩年的粉丝给撕过一次之后，基本就不敢在和顾翩年拉郎了。 程姒轶听于侃侃科普完，只觉得眼前全是小圈圈，只有一个感觉“贵圈真乱”。 “反正这个叫杨佳佳的你距离她远点，这女生特别作，老绿茶的那种作。”于侃侃到底是资深粉圈达人，对这些明星多少都有些了解。 “受教了。”程姒轶认真点头。 “肖嫱和王舸前几年血雨腥风的，这几年好多了，两人私人行程很少曝光，现在也基本每年两部戏，别的没什么了。至于孙丽丽那个垃圾，千万不要和她接触，不然你会变得不幸！” 程姒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钱啊，都是钱啊。”于侃侃点了点上面的违约金，赔不起啊。 《出发吧·爱情》提前半个月就开始预热和准备工作了，三天公布一组嘉宾，最后一组作为已婚的神秘嘉宾一直没有公布，营销号带的起飞，多数猜测是新婚的顾翩年和妻子。 与此同时，顾翩年工作室晒出了判决书，转发量最高的营销号呆犇兔头和巴巴卡分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和八年，永久删除账号，并且登报道歉，赔偿名誉损失费分别三十九万和二十七万，除此之外，永久删除账号3879个，所有被删除账号的人必须登报道歉，并且工作室会将登报道歉截图分批发布出来。 等同于，鞭尸。 【年哥今天发年嫂了吗：刺激，就要这么干！ 西瓜一毛一斤：这真的是我见过最狠的明星告粉丝的案子了。 咔咔月月：看清楚，告的是营销号，不是粉丝，而且黑粉不算粉，还有人不知道这件事吗？ 小皮球废了：所以年嫂名字叫程姒铁？这么硬的名字吗？ 嘟嘟哈求：啊，那是铁吗？我以为是轨！我也想说，这名字好硬啊！ 大萨达：你们只是不认识第三个字吗？我第二个也不认识，这是程以铁？还是程女铁？ 我正在读书：哈哈哈，年兽们求求你们读点书吧，第二个字念si，褒姒的姒，最后一个字念yi，程姒轶啊！ 卡卡巴巴：多谢科普，好听是好听，就是这名字，真铁。】 #顾翩年老婆真铁#一路飙升，很快就上了最热搜，下面一片哈哈。 程姒轶本轶：“……” “程女铁，哈哈哈，我不行了。”于侃侃抱着手机笑的不能自已，“小年兽人均小学生还有人不知道吗？哈哈哈哈。” 程姒轶本铁：“……” 综艺导演组却一片可乐，制片人笑呵呵摸着不存在的假胡子，“我就知道有她我这综艺能成，这热搜体质可比顾翩年还要厉害啊，一个名字就能上热搜。” 节目组当下要了程姒轶的微博，因为要关注她，后期宣布神秘嘉宾的时候也要艾特她。 程姒轶的微博上没什么东西，几乎是个比剥壳鸡蛋还要白皙的账号，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名字。 程姒轶想了想，那名字还是系统给的带有数字的名字。 所以她果断的花巨资开了会员，然后改了名字：程姒（si）轶（yi）。 个性签名：不是女铁也不是以铁，是程姒（si~）轶（yi~）！ 程姒轶更改了微博名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注了顾翩年，除此之外将系统主动给她关注的那些人都给删除了。 于侃侃：“你不是不玩微博吗？” “这些人看着碍眼，我又不认识。”程姒轶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删除。 “那我关注你啊，你记得关注我一下。”于侃侃说着便要去找程姒轶的账号，只是她还没关注便被周瑾踢了一下。 “抢你男神的第一呢？”周瑾提醒了一句。 于侃侃默默把关注取消了。 程姒轶：“……” 倒是也不用这样。 顾翩年很快就回关了程姒轶，成为了第一个和程姒轶互关的人。 而顾翩年关注了之后，很快顾翩年的粉丝便顺着爬了过来，美其名“年嫂观光团”。 “既然要曝光，这件事你和你妈妈说了吗？”周瑾突然问了一句。 吧嗒！ 程姒轶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来电显示上面出现了顾翩年三个字。 那是没说的问题吗？ 那是不敢说的问题！ 不然不是她活够了，而是她活得太鲁莽！ 顾翩年来电话的主要原因也是这件事，说他和剧组请了一天假，和她一起回去和她妈妈坦白结婚的事情。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能搞定！”程姒轶立刻拒绝了顾翩年的提议。 正在让小海订票的顾翩年顿了一下，隐隐有些收不上来的失落。 “真的确定可以？” “我可以！”程姒轶握拳为自己打气加油，总之不能因为这件事麻烦顾翩年。 结束通话，程姒轶在沙发上趴了一会儿，鬼哭狼嚎了几句嘭的坐了起来，“我如果今天晚上都没有消息，记得帮我报警。” 她怕会被妈妈打死。 程姒轶回到家的时候探头探脑的看了看里面，灯亮着，证明妈妈在家。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进门之后小心关了门，然后悄悄的将扫把锁进了洗手间，又左右看了看，没有她妈妈能顺手抄起来打她的东西才算是放了一丢丢的小心。 “妈妈，我回来了。” “给我站那里别动。” 第39章 结婚是我自愿的 程姒轶脚步有千斤重，满脑子循环播放一句话：完了，完了，芭比q了。 “刚拖了地还没干，你怎么现在回来了？”程妈妈拿了拖鞋过去：“换这双，我刚洗过的。” 程姒轶心情大起大落，乖巧了换了拖鞋，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妈妈后面，电视开着，正在播放前不久的推理破案剧，顾翩年主演的。 “吃饭了吗？我去给你下个面？”程妈妈说着便要去厨房。 “吃过了。”程姒轶率先一步过去将厨房的门关上，厨房重地，有凶器！ 见女儿吃过了，程妈妈也就放心了，回到客厅去看电视，“你之前答应你刘姨的事情不要忘了，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 程姒轶跟了过去，在妈妈身边坐下，然后将一个信封放在了桌上，“妈，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程妈妈将电视音量调大了一些。 【“你现在去自首还来得及。”】 剧中，作为法医的顾翩年正在劝说好友去自首。 程姒轶：“……” 她这不是来自首了吗！ 别催了别催了！ “妈妈觉得他怎么样？”程姒轶小心翼翼的问道。 程妈妈：“谁？” “他，就是演法医的那个。”程姒轶指了指电视里面的人。 “挺帅的。”程妈妈中肯评价，“是不是就是你刘姨女儿喜欢的那个明星。” 程姒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没错没错，就是他。 “而且他人也特别好，出道这么多年，别人扒他黑料都扒不出来，上次我们不是去普法吗？酒店被一个剧组的人强占了，也是他帮我们找回来的。”程姒轶叭叭的为顾翩年赢取好感。 “还有这种事情？那他人是挺好的。” 程姒轶一晚上跟在妈妈后面叭叭的讲顾翩年的好处，要坦白就要先让妈妈对他有好感。 程妈妈电视没看进去多少，就听女儿和自己科普这个男演员了。 “你今天怎么了？妈妈不反对你追星，只要不影响生活就好。”程妈妈以为女儿说这些是因为女儿在追星，担心自己反对。 程姒轶揉了揉鼻尖，这不是追星的问题。 是她把这颗星星给摘下来了。 “妈，其实……” “叮咚……” 门铃响了。 程姒轶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仿佛一颗圆滚滚的气球，啪的一下被人扎破了，看仇人似的看着门，然后气呼呼的过去开门。 “谁啊，大半……” “嘭……”的一声，乳白色的大门被甩上了，震得墙壁仿佛都跟着抖了几下。 程姒轶：“……” 门外被拍了一脸门风的顾翩年：“……” 很快，家门再次被打开，里面探出了一张讨好般的小脸，“顾影帝，您怎么来了？” “不请我进去吗？”他手中还提着东西，小海在楼下车中等着，毕竟上岳父家中来，他亲力亲为更为尊重。 “糯糯，谁啊？”程妈妈在家中问道。 糯糯？ 顾翩年微微挑眉，原来她还有个叫糯糯的小名。 “那个……” 程姒轶壮士扼腕一般将家门重新打开，让了路让顾翩年进来。 也行，至少挨打的不是她一个人了。 顾翩年双手都提了东西，第一次上门，他为了保险起见，听取了小海的意见，选择了保养品和女性护肤品这些常规礼品。 程妈妈正看着门口，顾翩年便不其然的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暂定的电视画面上有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程妈妈顿了一下，继而起身看向了女儿：“怎么回事儿？” 说着还不确定般的回头看了一眼电视。 是本人没错了。 “糯糯。”程妈妈再次叫了一声女儿。 程姒轶悄无声息的就躲在了顾翩年的身后，躲得极其顺滑。 “阿姨您好，我是顾翩年，是，”顾翩年说着，特意回头看了一眼他背后的程姒轶，而后才继续说道：“是糯糯的丈夫。” 糯糯！ 程姒轶耳膜仿佛被偷袭，泛着轻微的痒。 还好顾翩年后背宽阔，可以将她整个人都遮挡住，也可以遮挡住她的视线，她现在绝对不敢去看妈妈的神色。 “很抱歉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擅自和她结婚了。” 程妈妈看了看躲在顾翩年背后的小身影，神色严肃，“糯糯，你先回房间去。” 程姒轶悄悄露出小脑袋，“妈妈，结婚是我自愿的。” “回房间。”程妈妈再次道。 程姒轶：“可是……” “先回房间去，我和阿姨聊聊。”顾翩年温声道，用眼神让她放心。 程姒轶一步三回头，走了几步又突然跑了回来，拿过顾翩年手中一直提着的礼物小心的放在地上之后才跑回自己房间，不然她妈不开口，顾翩年可能一会一直提着。 顾翩年指间关节上被礼品袋子勒出了两道红痕，东西突然被拿开，才算解放了他的指间关节，看着跑进去的程姒轶的背影，他神色更是温和了几分。 程姒轶回到房间将房门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只是下一秒便被母亲过来直接关上了。 程姒轶：“……” 房间隔音太好，再加上妈妈和顾翩年都是温和性子，她真的一句话都听不到。 程姒轶的心中仿佛住进去了一只精力旺盛的小猫咪，在她心中上蹿下跳，搞得她心慌。 【程姒轶：完蛋了！ 于侃侃：你妈打你了？要报警吗？ 程姒轶：顾翩年来了，现在在外面和我妈说话，关键是我妈不让我出去啊！ 于侃侃：！！！ 于侃侃：顾影帝下午不是在临城拍戏吗？ 于侃侃：如果这都不算爱！ 程姒轶：这只能说明你没粉错人，顾影帝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对谁都这么好。】 周瑾看着群里的对话，忍不住蹙了眉头。 【于侃侃：这倒是，以前就听不少人说过，顾翩年私下对粉丝也特别好，当然，前提是那种正常的粉丝，我记得有一次有粉丝去爬山，结果遇到暴雨，山上的酒店都住满了，顾影帝知道这件事之后，还特意让酒店又空出了一些房间给她们住。】 这种事情程姒轶相信，就好像她们去普法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所以顾翩年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周瑾：他是上帝吗？这么普度众生？ 于侃侃：怎么说话呢？我男神就是人好不行吗？】 周瑾无奈一笑，将手机放在了桌上继续看案子，程姒轶能不能看懂就看她的悟性了。 结果还有一个于侃侃在那里搅混水。 【程姒轶：普度众生的不是佛祖吗？ 于侃侃：捧腹大笑·jpg】 程姒轶和于侃侃聊天才能让心中的小猫咪暂且的安静一点点，只是耳朵却一直对着外面伸着。 “咚咚咚……”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程姒轶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 第40章 我不就是一个口嗨用户吗？ “哎吆。”下床踢在墙角，程姒轶忍着疼跳到了房间门口去开门。 顾翩年明显已经和程妈妈谈完了，正欲说什么看到她单脚跳着，蹙了蹙眉头：“怎么了？” “没事没事。”程姒轶向外看了一眼，将人拽进来便关了门，“我妈妈没打你吧？” 顾翩年扶着她到床边坐下，“你妈妈很好。” 这话是由衷的，程妈妈对他所有的意见都是担心他对自己的女儿不好，在他表明决心之后，程妈妈对他的态度就好了很多。 “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妈妈。” 程姒轶坐在床边，和蹲下的人几乎可以平视，他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让程姒轶想到了他妈妈。 顾翩年的妈妈，很偏心！ 分明是顾翩年更优秀，可是他妈妈却独独偏心顾斯衍。 “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决的，你不是在拍戏吗？”程姒轶低声道。 “下戏之后过来的，明天的戏在中午，我天亮之前回去就好。” 程姒轶被撞到脚趾，犯了一小片的红，落在她白皙的脚上异常清晰。 一直被人看着脚趾，程姒轶羞耻心上来，快速的将脚收了回去，用被子捂住。 顾翩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耳朵隐隐有些发红。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程姒轶耷拉着脑子，心中的小猫咪仿佛还没有离开。 “不麻烦，应该做的。”顾翩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缓声道：“十二点的飞机，我先走了，临城那些人的事情会解决的。” 程姒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不用送了，小海就在楼下，我们直接去机场了。”顾翩年在她起身之前率先说道。 不过程姒轶还是坚持将人送了出去，不送她良心不安啊。 只是程姒轶没想到临走之前她妈妈还让顾翩年带了些吃的，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就是新下的饺子，饺子是之前程妈妈自己包的。 程姒轶将人送到了楼下，小海见人出来便急忙下车为顾翩年打开了车门。 “回去吧，综艺的事情陈珂会和你对，我应该会在综艺当天回来。”顾翩年道。 程姒轶点头，在顾翩年上车的时候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顾翩年上车滑下车窗看着她，“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并没有回应她的感谢。 等到顾翩年的车子开出去，程姒轶才转身回去，心情明显轻快了许多。 甚至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顾翩年居然真的来了！ 他真是个好人！ 回到家中妈妈还在客厅坐着，她小心翼翼的关了门，“妈妈。”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程妈妈说着便关了电视要回房间了。 就这？ 就这样？ 程姒轶看着妈妈回了房间，越发好奇顾翩年到底和妈妈说了什么，能让妈妈这么快就接受了。 “妈妈你不骂我？” 这样她反而觉得不安是怎么回事？ 程妈妈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求骂的女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是正常的，而且看得出他很在乎你，我和你爸爸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幸福。” 程姒轶埋在妈妈怀中撒娇，心中满是酸软的感动。 程妈妈轻轻拍着女儿，这些年她看惯了人情冷暖，什么人是真的，什么人是假的，她都能看的出来。 顾翩年作为一个大明星，不缺钱，不缺名利，但是他愿意放下身价来和她道歉，和她表述自己对程姒轶的真心，他就这么直白的将真心捧到了她的面前，她看的出来真假。 “好了，别撒娇了，快去睡觉。”程妈妈笑着推了推女儿。 “跟妈妈睡。”程姒轶抱着母亲没有放手，虽然不知道顾翩年和母亲说了什么，但是明显的母亲已经接受了顾翩年。 ****** 顾翩年连轴转回剧组，飞机起飞之前发了一条微博，配图是程妈妈让他带的饺子，文案：出门饺子。 发完微博他便关了机，等待飞机起飞。 小海坐在他身边明显能感觉到顾哥心情很好，带着一种轻松的好。 看起来这次顾哥见岳母很顺利。 顾翩年翻看着明天的剧本，眉宇间的笑意始终荡漾着。 只是深想之后他敛起了笑意，程家人都很好，程妈妈和他谈话的时候，每一句的目的都是为了确保自己女儿幸福，从未提一句这些年几乎把他们夫妻两人压垮债务，更没有因为自己是明星，自己有钱而有任何的暗示。 然而，当年为郑昶河做担保的，是他母亲。 他可以用母亲是被骗了做为开脱，却没有办法代替被困了十年的程家来接受这个理由。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程姒轶好一些，再好一些。 ****** 综艺开始之前，她们的资料整理进度差不多到了二分之一，陈臻统筹，其余的事情几乎都交给她们三个去做，也算是一种历练。 周瑾将查到的最新数据做成表格交给程姒轶汇总。 于侃侃在查当年的新闻。 “郑昶河的混凝土公司只是一个开业不久的小公司，按照规定不应该能承接一个大楼盘的钢筋水泥供应才对。”于侃侃回头看向了她俩，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只要有大公司作担保，其实是可以的。”周瑾回道，“只是时间过了太久，当年做担保的公司肯定早就把这一项抹掉了，毕竟也算的上黑料。” “那不是丧尽天良吗？姒轶爸妈做错了什么？善良是原罪吗？”于侃侃忍不住骂了一句，“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 “还有一点，郑昶河要刑满出狱了。”周瑾说着看向了程姒轶，却发现程姒轶在发呆，“姒轶？” 程姒轶被叫回神，明显没听刚刚的话。 “你想什么呢？”于侃侃问道。 “伟大的人道主义是否真的可以唤醒人类的良知，良知和酷刑，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挂上等号的。”程姒轶在她们说话的时候便想到了这句话，并且因为这句话而出神。 “什么？”周瑾没听过这句话。 “暴力美学？”于侃侃简述一下这句话。 “可以这么说。”虽暴力，却有用。 “你不会是想去打那些人吧？”周瑾震惊了。 程姒轶：“我有那个胆子吗？你可真看得起我？我不就是一个口嗨用户吗？” 程姒轶也震惊了！ 于侃侃啧了一声，回头继续忙自己的。 “丢人啊丢人！” “嫂子，综艺剧组来开播前采访了，现在方便吗？”小助理阳阳探出半个身子询问道。 第41章 宠妻如命VS 别的嘉宾采访都是双人一起，但是因为顾翩年还在剧组，所以他们的采访便是各自展开的。 采访完程姒轶，他们会派人去剧组那边采访顾翩年。 除了采访，程姒轶今天还有一个宣传照要拍，摄影师没有用剧组的，而是陈珂直接约了顾翩年的专用摄影师，国际摄影大师景梵。 化妆师前两天刚从剧组回来，特意过来为程姒轶做妆容的。 程姒轶本人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但是化妆师笑的别有深意。 单采的问题陈珂都看过了，没有什么刁钻的问题，他就让程姒轶自由发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第一次被采访，难免有些紧张。 “还知道紧张，行，不错。”陈珂笑着说了一句。 程姒轶：“……” 怎么，她就不能紧张了？ 在陈珂看来确实觉得新奇，毕竟当初答应和顾翩年结婚的时候他是丝毫没看出来程姒轶紧张的模样，所以他才会一直担心程姒轶就是见钱眼开。 当然，后来被顾翩年的见色起意震惊到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更心疼谁。 “是录播，会剪辑，你老公有投资，在剪辑上有发言权，你就大胆的答。”陈珂看出她是真的紧张，又安慰了一句。 程姒轶一直摩擦着手机，一声老公让她小心肝忍不住抖了几下，悄咪咪的看向了陈珂，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知道，她和顾翩年就是协议结婚，怎么连个经纪人都开始入戏了呢？ 采访开始，程姒轶坐在高脚椅上有些紧张，手中一直握着手机。 手机页面是顾翩年的童年照片，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勇气。 主持人先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正式进入了采访环节。 第一个问题：顾太太是怎么想到参加节目的？ 程姒轶：“不是你们找的顾翩年吗？” 节目组：“……” 好像没问题。 第二个问题：那么顾太太为什么会答应参加节目呢？ 程姒轶：“你们说我丑，这个我不能接受！” 程姒轶说完之后很认真的问了主持人：“我丑吗？” 主持人：“……” 她只是来做个单采，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伤害！ 第三个问题：顾太太和顾影帝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三千万认识的！ 程姒轶倒是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而后才说道：“因为亲戚。” 陈珂站在门口看着程姒轶，不得不说程姒轶回答的很好，之前的黑料中就有亲戚这一条，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反而是无形中的辟谣。 第四个问题：之前顾影帝在采访中说过自己是一见钟情派的，所以顾太太对顾影帝也是一见钟情的吗？所以才会选择闪婚？ 程姒轶：“算不上一见钟情吧，我室友是他的粉丝，所以我很早就知道顾影帝了。至于闪婚，被这么帅的男人求婚你能抵挡得住吗？” 主持人：“……” 谁能抵挡得住！ 几个问题程姒轶回答的都不错，至少陈珂都很满意，甚至觉得程姒轶如果能进娱乐圈仿佛也能爆。 节目开始前两个小时，节目组终于公布了最后一组嘉宾。 【出发吧·爱情官方微博：爱情里的追逐像是狼和狐狸的捉迷藏，矫捷凶悍终将臣服于聪慧机敏，我们所看到的宠妻如命，洽洽是他的蓄意臣服。欢迎@顾翩年v@程姒（si）轶（yi）加入，让我们一起期待独属于他们的爱情故事吧。】 配图是两人的照片，其中一张合照还是p的。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情侣装和情侣妆容。 程姒轶：“……” 难怪那天化妆师笑的那么别有深意。 顾翩年，是个有浪漫撩人细胞在身上的男人。 【顾翩年今天曝光老婆了吗：我屮艸芔茻我屮艸芔茻我屮艸芔茻。 抖抖傲：别叫了别叫了，知道你被震惊到了！前面说我们年嫂丑的人，出来打脸，你特么管这叫丑？ 琳达linda：如果这没有p图的话，这颜值真的逆天了！要我我也一见钟情好吗？咱就说，现在娱乐圈有几个比得上的！ 顾翩年网络女友：见过真人，只能说年嫂不上相！】 当然也有黑子出来找存在感。 【球球别装了：呵呵哒，p图谁不会？别人家宣传图都是合照，只有他们家是单人的，只有一张合照还是p的，什么意思还用说吗？ ddde：p成这样也不怕开直播的时候打脸，要是真的长成这样，一开始为什么不敢曝？ 屁屁看戏：真的是人丑多作怪，也不怕镜头前出丑。】 或许是因为之前顾翩年工作室告的太狠，这次就算是有黑子，但是在用词上面也有所收敛。 程姒轶现在在去节目组的路上，有一个直播环节，就在两个小时后。 顾翩年的剧明天才能杀青，到时候会直接去第一个旅游地点集合。 陈珂会在出发前全程跟着，包括直播的时候，除此之外，还为程姒轶配了一个小助理，叫阳阳，是顾翩年的生活助理。 “这一次直播大概就是介绍一下嘉宾，你不用太紧张。”其实陈珂比程姒轶紧张，毕竟这次的节目里面还有两个作精女人。 程姒轶真的不是很紧张，她这几天把其他几个嘉宾的作品，八卦，新闻都看了一个遍，所以对所有嘉宾大概都有一个印象了。 直播从他们下车开始，所以程姒轶先下车，要直播她自己的镜头，陈珂和阳阳便等她走了一段之后才下的车。 【居然只有她一个人，影帝是懒得和她一起出现吗？ 导播有本事把直播镜头放到正面去，这是丑的不敢见人了吗？】 弹幕上又开始出现各种声音了。 从程姒轶下车一直到了房间里，一直都给的是背影，上面有一部分说身材好的，但是一部分都在等着看笑话。 程姒轶今天穿了一套rist暖白色的运动服，既符合她的学生身份，又表明了顾翩年的代言人身份。 “接下来进入房间的会是谁呢？”主持人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笑着说了一句。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直拍镜头几乎是直接怼在了嘉宾的脸上。 直播间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是真的安静，弹幕断层的安静。 “大家好，我是顾翩年的妻子，程姒轶。” 【我屮艸芔茻，你们管这叫丑？ 我去，我是女娲用树枝甩出来的，这才是女娲娘娘雕刻出来吧！ 节目组你们把美颜关了，我不信！】 节目组：他们并没有开美颜。 制片人和导演正在后台看数据，看着弹幕数量幂次增涨，他们就知道顾翩年是请对了。 “顾太太怎么是一个人来的啊？”杨佳佳靠在男朋友身上，娇滴滴的道。 毕竟已经到了的人全是成双成对的。 第42章 默契问答 【杨佳佳这嫉妒的嘴脸可真没让观众失望。 别人都是成双入对的，她居然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协议婚姻而已，谁还能真的用心不成？ 弹幕里的垃圾能不能不要挑事，我们年哥的剧明天才杀青，今天来不了不是很正常？ 别人家的偶像也不是都和你们家似的，闲的蛋疼，有个综艺说来就来了。】 程姒轶进入房间的时候，直播间的弹幕上面又吵了起来，不过这些她都不知道。 “我先生还有工作没有结束，特地让我和大家说声抱歉。”程姒轶微笑道，算是回答了杨佳佳的问题。 【我先生，哈哈，想到了之前顾翩年在微博上说我夫人，这俩人是从远古来的吗？ 这俩人顶着这样的颜值，居然谈着这么有年代感的爱情，醉了醉了。】 “过来坐吧。”这次开口的是肖蔷，她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自然就担负起了团结大家的主要任务。 程姒轶微微颔首，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那现在我们的嘉宾已经到齐了，节目正式开始。”主持人笑眯眯的说道。 “听说顾太太还是学生，这么来参加综艺学校会允许吗？”孙丽丽假意关切的询问道。 程姒轶微微一笑：“孙小姐要看我的假条吗？” 孙丽丽一顿，又故作轻松地一笑，“我就是关心问问，顾太太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呢？” 这一句话仿佛就要把程姒轶引上蛮不讲理的人设上面去。 程姒轶微微一笑，“孙小姐误会了，这两天一直在看您之前演的电影，里面您扮演的老师角色太深入人心了，一时间就条件反射的想要给您看请假条。” 程姒轶说的不是别的，就是孙丽丽和顾翩年的那部电影，孙丽丽拉着顾翩年吸血的那部。 肖蔷和王舸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一个大概，这顾翩年的夫人看着年纪小，却是个聪明人。 程姒轶看那部电影很正常，因为那是顾翩年主演的，她在这里说是看孙丽丽演的，一是在表面上给了孙丽丽面子，二是在深层里面宣誓主权，毕竟当年孙丽丽吸血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 孙丽丽听到这话果然变了变脸色，甚至还带了几分小心看了一眼男朋友，而吴弦的脸色很明显的就差了几分。 孙丽丽不说话了，杨佳佳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男朋友扯了一下，他算是看出来了，顾翩年的这个妻子，年纪下，却和顾翩年一样是个狠角色。 主持人受到了导演的指令，让他赶紧的cue流程，现在话题明显已经上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今天的任务。”主持人急忙说道，“众所周知，咱们节目的传统就是以默契开启我们的旅程，虽然今天顾老师因为工作原因没有过来，不过我们也提前录制了相关问题，其余三组嘉宾就是现场考核了噢。” 程姒轶听着主持人的话，提前录制好了？ 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哈哈哈哈，看年嫂那懵懵的样子，脸色就差写上：你们录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以为年嫂是冰美人，这一懵好可爱，哈哈哈，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疑惑。 笑死我了，截图截图，年嫂是来贡献表情包的吗？ 哈哈哈，刚刚年嫂那句要看我假条吗我就笑了半天，刚刚才觉得她好聪明，现在好了，一下子就变成了懵懵小可爱。】 【提前录制这种话也信，就这样还比？那不是早就漏题了，第一肯定是他们啊，虚伪。 可不就是，装什么天真啊，刚刚怼人的时候牙尖嘴利的，看这就不是什么好人。 弹幕的人是眼瞎吗？没看到是你们家正主先撩架的吗？先撩者贱！】 弹幕不和谐的声音又出现了，但是节目组不在意，越是这样他们的热度只会越高。 默契问答基本都是关于对方的一些问题，肖蔷和王舸毕竟是几年的感情了，十道题答对了九道，目前是最高分。 杨佳佳和王翼勉勉强强合格。 最让人尴尬的是孙丽丽一组，居然只对了两道题。 结果出来的时候，孙丽丽明显的看了一眼吴弦，而吴弦看似微笑的安抚了一下孙丽丽。 程姒轶目光扫过他们那一组，总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那么现在就到了我们顾老师和顾太太这一组了，顾太太准备好了吗？”主持人笑眯眯的问道。 程姒轶看了陈珂一眼，这题一开始可没给她，要是她一道都答不对可不是她的错。 陈珂比她着急，这事儿陈珂问过顾翩年，需不需要提前和程姒轶对一下答案，可是顾翩年拒绝了他的提议，他现在更担心两人答一个大零蛋。 这绝对能上热搜。 也不知道谁给顾翩年的勇气，让他觉得程姒轶一定和他心有灵犀，也不怕打脸太快给他打肿了。 【心虚了吗？看谁呢？不会是担心答得不一样丢人吧。 唉吆喂，这是要露馅了吗？ 坐等打脸唠。】 “第一个问题，私下里你们怎么称呼对方？” 程姒轶抿了抿唇，爸爸？ 这可不兴说的。 程姒轶想到之前顾翩年在微博上经常说的那个词，抬头看向了主持人，微微一笑：“先生，夫人。” 而这时，节目组放出了顾翩年的电话录音，低沉好听的声音里面还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先生，夫人。” 程姒轶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答对了一个，不会丢人了。 “很别致的称呼，那第二个问题，顾太太是在哪一刻觉得我们顾老师是一个值得嫁的男人。” 【节目组有病吧，这个问题男人和女人的想法肯定不同啊，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让人答对吗？ 前面也没有问过这种类型的问题，节目组为了流量脸都不要了？】 “请问这个问题问顾先生也是这么问的吗？”程姒轶真诚发问。 【哈哈哈，主持人被问愣了，我年嫂虽然看着有点懵，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年嫂除了脸能看，脑子里还是有些东西的。 粉丝别吹了，说不定就是回答不上来，拖延时间罢了。】 在得到确定回答之后，程姒轶鼓了鼓小腮帮，仿佛有些纠结。 第43章 再好一些 “在我的认知里面，最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嫁的人，是我见他的第一次，那天下雨，我穿了拖鞋，进了餐厅的第一时间，他让人帮我拿了毛巾和拖鞋。”程姒轶声音很好听，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多了几分温柔，而下一刻她却蹙了一下眉头。 【哈哈哈，年嫂这模样仿佛将嫌弃刻在了脸上，是因为猜到年哥会说什么了吗？】 “如果是我家顾先生，他大概觉得他最厉害的时候就是我利用他狐假虎威的时候吧。”程姒轶满脸秀恩爱般的嫌弃已经遮挡不住了。 主持人按下了手机上播放键。 “大概是她总说利用我狐假虎威让她有安全感的时候吧。” 顾翩年的声音传了出来。 程姒轶微微耸肩，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模样。 陈珂：“……” 这年头的协议结婚他有点看不懂了。 这俩人哪里来的默契。 【我家顾先生，我又相信爱情了！这什么脚心扣地的甜蜜称呼啊！ 这一看就是商量好的，真虚伪。 狐假虎威是说告黑子那事吗？哈哈哈，年哥啊，你的名字叫男人！】 “看来顾太太和顾老师的默契还是很高的，第三题，顾老师最满意最难忘的一部作品是哪部？” 【必须是《梦回》啊，四十多亿的票房，而且当时哭晕了多少人啊。 《梦回》，《梦回》年哥亲口说过《梦回》是他的意难忘。】 程姒轶庆幸这段时间把顾翩年的所有电影都看了一遍，只是她也不确定顾翩年会对哪一部最难忘。 “最满意的应该是他的下一部，但是最难忘的大概是《倒影》吧。”程姒轶看《倒影》那部电影的时候，很多时候觉得顾翩年不是在演戏，而是在演他自己，一个不被母亲喜爱的人，最终即使被母亲一再伤害利用，却还是为救母亲而付出生命。 主持人再次按下播放键。 顾翩年：“最满意的应该是下一部，你们这个问题就有些问题，作为一个演员，永远不会对自己已经拍摄过的作品满意的，但是最难忘的，《倒影》。” 【这要是没漏题我是不信的，这也太假了吧。 上综艺而已，本来就是来赚钱搞人设的，你们还当了真的在看啊？】 远在临城的顾翩年休息期间正在看直播，他听着程姒轶的回答，心中酸软了几分。 “还是嫂子最了解年哥，我都以为是《梦回》呢。”小海忍不住说了一句，他是知道没有提前沟通的。 只是现在的顾翩年再看程姒轶，眼中除了偏爱，还有亏欠。 “如果我对她好些，再好些，更好些，她就不会喜欢上了别人了吧。”顾翩年看着视频里面的女孩，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 “哥，你说什么？”正在看直播的小海没听明白顾翩年的话。 十道题程姒轶回答对了七道题，位列第二。 “哥出道到现在拍了几部电视剧几部电影这么简单的问题嫂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小海很疑惑。 顾翩年将手机递给小海，扫了他一眼便去拍戏了。 有前辈在，赢了才是不礼貌。 直播卡在获胜福利的地方结束，又引爆了一番热度。 而现场录制还在继续。 肖蔷一组获胜，拥有一千块初始资金，还拥有优先选择出行方式的机会。 第二名程姒轶的初始资金八百，第三名杨佳佳一组五百，第四名孙丽丽一组只有两百。 而他们的第一站在距离a市五百公里的d市，嘉宾需要自己出发前往，但是只可以使用节目组给的初始资金。 出行方式有飞机，高铁，自驾和公共汽车四种，价格自然也不同。 出行方式一，直飞价格是600元，时间是40分钟。 出行方式二，高铁过去价格400元，时间是90分钟。 出行方式三，租借导演组的车子自驾过去，价格是200元，时间是5个小时。 出行方式四，公共汽车，价格是100元，时间是8个小时。 “顾老师一组就顾太太一个人，不是占便宜了吗？”主持人刚刚宣布完出行方式和时间，杨佳佳便反驳道。 “当然，顾老师即使没来，这个路费也是要去除的。”主持人说道。 杨佳佳微微撇唇，不说话了。 肖蔷一组最先选择，她和丈夫商量过后道：“我们的初始资金是最多的，就选飞机吧。” 这样一来别的组也不用担心自己钱不够还只剩下一个飞机可以选择了。 第二组就是程姒轶选择了。 杨佳佳和孙丽丽都带着防备看着她，毕竟她们是明星，是都不想坐公共汽车。 “我是素人，我选公共汽车吧。”程姒轶直接选了公共汽车，并且说了理由。 陈珂蹙眉，那可是八个小时呢，顾翩年知道不得心疼死。 杨佳佳一怔，最后哼了一声。 孙丽丽暗中松了一口气，想的却是算她识相。 选择好了出行方式，大家便准备出发了。 因为程姒轶选择的是公共汽车，所以只派了一个摄影师拿着手持摄影机全程跟拍，这一路也没打算用多少素材，只要有个过程就好。 程姒轶去车站的路上看了一下网上的热度，她的热度还是很高的，只是她知道这件事急不得。 等她把这件事解决，爸爸就可以回来了，不用那么辛苦的赚钱了。 他们去的地方是d市的一个风景小镇，最近几年在开发旅游，尤其是民宿行业做的最为有名。 程姒轶因为选择了公共汽车，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黑漆漆的公共汽车站除了下车的人几乎看不到别的人影。 摄影师小赵一手拿着摄影机，一边还想要为程姒轶提行李。 “我自己来吧，没事。”程姒轶笑道，跟着人群下了车。 初秋的寒气吹到身上让程姒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预定的民宿距离车站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还要打车才能过去。 出了车站，程姒轶看着打车软件上出现的价格，居然要两百块，比她从a市过来还要贵。 怎么不去打劫！ 程姒轶气鼓鼓的看着上面的数据，可真的应了那句话，深夜孤零零，寒风冷潇潇…… 冷？ 肩头突然多了一件温热的外套，程姒轶猛然抬头。 第44章 喜欢…吗？ 顾翩年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头，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我叫了车，先上车。” 程姒轶动了动唇，被顾翩年带上了车才缓了过来。 “你不是今天下午才能到吗？” “提前杀青了。”顾翩年握着她冰冷的手帮她捂着，“是不是冷，应该让阳阳提醒你多带点衣服的。” 顾翩年说着，捂着她的手哈了一口气，眉头蹙着似在谴责自己的粗心。 程姒轶刚刚确实很冷，但是现在，她只觉得热。 心跳加快的那种热。 “你什么时候到的？”程姒轶寻找话题，想要驱散自己的这种怪异情绪。 “九点多，买了些吃的，坐了这么久的车饿了吧？”顾翩年帮她暖了手，将之前热好的自热饭拿了出来，也递了一盒给摄影师，“一路上谢谢你照顾我夫人，也没吃东西吧，先把饭吃了，一会在录。” 摄影师愣了一下，他跟拍过不少明星，第一次有明星在意他吃饭没吃饭。 顾翩年能爆火，不是没有理由的！ 到了民宿大家早就休息了，顾翩年让摄影师也去休息，他们回了贴着他们名字的房间。 程姒轶吃过就困，本来困得迷迷糊糊的，进去之后发现只有一张床，瞬间精神了。 她好像把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忘记了。 “一，一张床啊？”程姒轶靠在门口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顾翩年放下行李回头看着期期艾艾站在门口的人，大概是因为刚精神过来，那张过于疲累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娇憨。 他放下行李打开了衣柜，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备用被子，他示意程姒轶看，“坐了一天车不是累了吗？快去洗澡睡觉，我打地铺就好。” 程姒轶哦了一声，刚刚就看到顾翩年推进了两个行李箱，所以顾翩年来了这边之后没有直接来民宿，而是一直等在汽车站。 连夜杀青，又等了她几个小时。 顾翩年对她好的，好像有点过分了。 程姒轶想不明白了。 程姒轶洗完澡出来顾翩年已经打好了地铺，见她出来便示意她快点睡觉，再过不久天就亮了。 程姒轶躺下顾翩年才去洗漱，或许是担心影响她睡觉，他洗澡的水流开的很小，程姒轶不安分的心脏越发的活蹦乱跳了。 实在睡不着的程姒轶决定骚扰周瑾。 【程姒轶：我觉得顾翩年对我太好了，好的有点不像话。 程姒轶：这辈子除了我爸爸，就没有第二个男人对我这么好了。 程姒轶：你说顾翩年这个人是不是有上帝胸怀啊，他好像对谁都这么好。 周瑾：…… 周瑾：大半夜不睡觉你在我这里秀恩爱？ 程姒轶：不是秀恩爱，就觉得这人好的有点不现实，不像是个正常的人类。 周瑾：对别人我也没见他多好，那几个黑子可还在牢里。 程姒轶：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程姒轶：我就觉得他很好，你说他妈妈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周瑾：你都已经开始考虑人家妈妈了？你这是越来越关心他了？ 程姒轶：…… 程姒轶：睡了，晚安。 周瑾：……】 程姒轶丢开手机扯过被子把自己完全盖住，露出被面的双脚忍不住在空中踢了几下，为什么有种被说穿心思的感觉。 她不会真的喜欢上顾翩年了吧？ 不会吧？ 不会吧! 浴室的门打开，程姒轶立刻假装睡着了，只是被子依旧蒙着脑袋。 顾翩年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轻轻动了动被子，为她盖上了暴漏在空气中的双脚，而后才关了灯自己在地铺上躺下。 房间里暗了下来，放大了人的神经。 甚至可以听到程姒轶不规则的心跳声。 不行！ 不能这样！ 程姒轶猛然睁开了眼睛，侧身看向了地上躺着的人，她得找点话题转移自己现在不正常的心跳。 “那个，你睡了吗？”程姒轶小声问道。 顾翩年嗯了一声，侧身面对了她，“怎么了？” “你说这样做那些人真的会狮子大开口吗？”程姒轶趴在床边闷声说着。 顾翩年双手压在了脖子下面，看着闷闷不乐的程姒轶，“你要相信人性的贪婪，从他们选择放弃治疗继而私吞这笔钱的时候就说明了，他们的欲望在逐渐被放大，只需要给个理由，他们就可以持续放大他们的欲望。” 道理她都明白，只是她没有办法理解。 “听说那个人要出来了。” 顾翩年顿了一下，却一直盯着程姒轶，仿佛想要把她对郑昶河的看法全都看明白。 “而且据说是当年有人给他做担保，他才能签下那么大的单子，不然他是没资格的。”程姒轶仰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但是那个担保的人好像完全消失了，找也找不到，最后付出代价的只有我爸爸。” 深夜静谧，窗外就连虫鸣都听不到，顾翩年没有出声，安静仿佛具有了力道，撕扯着他的心脏。 他可以说一句担保人也是被骗的。 但是他不能，没有人能代替程家人去原谅任何人。 “不过。”程姒轶又转身趴下，她仿佛一个多动症的小孩子，一刻钟都不得闲，而且刚刚还一副沉重的模样，这一刻仿佛又开心了起来，“等到那些人被抓以后，我爸爸妈妈就不用那么累了，我爸爸也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负罪感了，很快就会从非洲回来了。” 听着她开心到上扬的声音，顾翩年也忍不住跟着开心了一些。 “我发现自从认识了你，我都开始变得好运了。” 好运从三千万开始。 “五十万大彩票吗？” 程姒轶小脸一变，瞬间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烦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么闹了一通，刚刚的旖旎小心思彻底没了。 顾翩年一点都不好，还喜欢鞭尸。 顾翩年低笑出声，躺正了身子看着天花板，“他不会出来太久的。” 他声音很低，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程姒轶悄悄露出了小脑袋，“你说谁？” “郑昶河。”顾翩年缓声开口，“他不会出来太久。” 绝对不会！ 程姒轶有些疑惑：“你和他也有仇吗？” 这语气，活似比她的仇恨还要强烈。 第45章 他说，岳母 “还不睡，一会就要起床了，今天肯定还有不少任务。”顾翩年侧身提醒道。 程姒轶哦了一声，滚回自己的被窝里面盖好被子睡觉。 顾翩年侧身看着她睡着，自己却一直看她看到天亮。 顾翩年是看过节目策划案的，毕竟除了是嘉宾，他还是投资人之一。 只是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去干涉录制过程。 六点钟，顾翩年收拾了被子，起床出去跑步。 村子不算大，但是环境很好，靠山靠水，山下有果园，有菜园，湖边还有专门供人垂钓的池塘，村子里百分之八十的人家都改造成了民宿，房子并非那种统一模式的，而是各有各的特色。 一会可以带程姒轶出来走走，至少环境是真的不错。 顾翩年跑步回去肖蔷夫妻已经起床了，见到他还有些意外。 “顾老师什么时候过来的？”肖蔷和顾翩年合作过，算是朋友。 “昨天晚上。”顾翩年打过招呼，简单寒暄了几句，便上楼去洗澡换衣服了。 冲过澡出来程姒轶已经醒了，只是坐在床上还有些呆呆的，醒了又仿佛没有完全醒过来。 顾翩年过去在床边坐下，看着呆呆懵懵的程姒轶，“我和节目组说一下，上午的录制不参加了？” 程姒轶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精神了一点点，“没事，我去洗把脸。” 顾翩年点头，“和导演组说过了，你的手机留着，我让陈珂拿了另外一部手机，到时候交上去就好。” 程姒轶进去刷牙，听着顾翩年的话，呜呜隆隆的反问道：“他们万一打电话给我妈妈怎么办？” “他们肯定会打给你妈妈，但是你妈妈也不会接受他们的狮子大开口，到时候我会让人将你的信息透漏给他们，他们肯定会直接联系你，毕竟比起联系你妈妈，他们更希望直接联系你，年纪小更好骗不是吗？” 程姒轶继续刷牙，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节目组的人在外面提醒他们要下去录制了，程姒轶加快了洗漱速度，很快洗漱完跟着顾翩年一起下去。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选房子，这也是他们房间里没有安置摄像头的主要原因。 节目组预定的四套房间里已经安置好了摄像头，只是房间规格不同，要根据两人完成任务的成绩来抽取房子。 老常规，老套路了。 因为顾翩年的到来，大家难免要和他打招呼，毕竟他的咖位最大。 杨佳佳全程热情，惹得王翼开口叫她消停一点，孙丽丽说了几句他们拍戏时候的事情，顾翩年没怎么接话，她在尴尬中只能闭嘴了。 节目组发布今天的任务，每家做出一道菜，十人份，最终送到十家民宿里面去，由民宿的客人评分，最终排名根据顾客评分多少来定。 食材需要自己准备，节目组不提供任何获取食材的方式。 “那顾影帝还用比吗？不是赢定了吗？”杨佳佳嗲声道，假装天真。 “顾客应该不知道是谁做的菜吧？”肖蔷询问节目组。 “当然，最终的餐饮会是节目组统一陪送。” 程姒轶悄悄贴近顾翩年的耳边，顾翩年余光扫到她的动作便主动靠了过去，程姒轶小声道：“这不是常识吗？为什么还要问啊？” 程姒轶只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却忘记了自己还带着收音器，后台收音室的工作人员听到这小心翼翼的一句话，几乎要笑疯了。 顾翩年扫了一眼她衣服上憋着的收音器，缓声道：“大概是为了节目效果。” 程姒轶小声哦了一声，懵懵哒的表情后期被放大成了表情包。 孙丽丽蹙了蹙没有：“可是我们不会做饭怎么办？” 这个问题比杨佳佳那个问题合理一些，毕竟现在会做饭的年轻人本来就少，会做饭的明星简直就是加分项了。 程姒轶懵懵哒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恐，眨眼看向了顾翩年：“我也不会做饭。” 这是真的，毕竟小时候也算是豪门小千金，后来就算是家道中落妈妈也没有让她做过家务活。 “我会。”顾翩年低声道。 “那我给你打下手，我打下手可厉害了。”程姒轶立刻喜上眉梢，差点把自己的幻肢小尾巴翘起来。 “当然，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节目组为大家请来了厨艺大赛的总冠军为大家做指导。”支持人说着，请了一个人上来。 最新一期国际厨艺大赛的总冠军陈大厨，年过五十，祖上几代都是御厨，出场仿佛就自带皇家风范。 “一日三餐，人之根本，现在的年轻人习惯了外卖，餐馆，不过什么是家呢？家就是宝字盖加上一个豕，就是在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吃肉的意思，所以咱们中国人还是很浪漫的。”陈大厨笑眯眯的说着，“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太忙太累，但是闲暇之余为家人做顿饭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大厨话音落下，现场安静了几分。 主持人急忙说道：“咱们几位嘉宾上一次做菜或者说上一次吃到家常菜是什么时候可以说一下吗？” 肖蔷和未婚夫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了几分歉意。 “记忆太久远了，应该是半年前去他妈妈家里，他妈妈为我们做的。”肖蔷温声道。 另外两组的记忆更久远，已经可以说到回家过年的时候了。 程姒轶心中暗自想着，他们都好惨。 “昨天早上，我妈妈做的。”微微上扬的小音调完美的展现了她现在的好心情。 顾翩年看她得意的小模样，心情自然的就跟着好了。 “那顾老师呢？”主持人问了一句。 “十天前，岳母包的水饺。”顾翩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程姒轶说的。 “顾老师这是来拉仇恨的。”吴弦笑着说道。 其实这件事他们都知道，毕竟之前顾翩年晒饺子的微博是上了热搜的。 而程姒轶在听到岳母两个字的时候，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就连呼吸仿佛都失去了起伏的力道。 他说，岳母~ 第46章 夏翩翩 刹那间的烟花绽放。 就在心口。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程姒轶基本没有听清楚，因为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不安分的小兔子在心中来回乱窜。 甚至隐隐还有些脸发烫的错觉。 食材需要他们去准备，可以使用之前的启动资金购买，也可以选择其他办法，只要是合法的手段都可以使用。 但是他们现在的资金是未来一个周的生活费，所以要谨慎使用。 尤其是有一组成员目前还欠了节目组100元。 程姒轶：“……” 还有这么惨的吗？ 程姒轶将自己所有的钱拿了出来，还交给了节目组五十多块钱，是顾翩年的路费。 在除掉打车的钱，程姒轶数过之后是四百七十八块领五毛，程姒轶攥着手中的钱，“七天。” 俩人，一天三餐还要加日常费用，时不时的还有任务要花钱…… 程姒轶扭头看向了节目组的人，“真的不管饭吗？” 得到节目组无情的拒绝后，程姒轶瞥了唇，真小气。 鉴于今天的环节有路人参与比赛，所以直播就放在了下午，等到嘉宾做完饭菜之后。 节目组宣布完规则，他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收集食材，十一点半厨房开启，就可以做饭了。 率先完成的一组还会有额外的奖励。 听到额外奖励，程姒轶眼睛瞬间亮了，毫无隐瞒的亮了，当下便拉着顾翩年去找食材。 “年轻真好，活力四射的。”肖蔷羡慕道。 “你也不老。”王舸笑着道，和未婚妻一起走了出去。 剩余两组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是也知道他们必须给自己找镜头，不然他们来这个节目就没有意义了。 程姒轶到了外面才将人放开，顾翩年的手突然空了。 “你要做什么菜？我去给你化缘，我和你说，我人缘可好了。”程姒轶不着痕迹的和顾翩年躲开了一定距离。 顾翩年注意到了，却没有点明他的这份小心翼翼。 “你化到什么我都能做。”顾翩年年少离家，在部队呆了几年，后来因伤退役进了q大经济学院也是自己在外面住，他的厨艺就是那几年练就的。 现在看来，应该多谢当年的自己。 程姒轶动了动唇，本来想说什么，最后却悄悄的红了脸，转身嘟囔了一句：“你这明显犯规啊。” 又帅又温柔的男人，有点招架不住了。 这村子不算大，家家户户几乎都做了民宿，只是时间还早，所以来休假的人基本都还没有起床。 程姒轶看到一户看着门的人家，对着顾翩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两人带着摄影组到了门口，程姒轶敲了敲门。 院子里有几个人正在说话，因为程姒轶敲门，率先回头的女人刚好和程姒轶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女人一身简单的运动装，扎着高马尾，仿佛刚刚跑完步，额角还带着几分汗珠。 白皙的皮肤映衬着她精致的五官，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王者之气。 女人看到他们又看到了后面的摄影组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节目组来这边录节目还是她找来的。 “刘婶那我先回去了，水果园的事情等刘叔回来您再让他过去找我。”女人说着，转身离开，在路过顾翩年和程姒轶的时候微微颔首，便跑步离开了。 程姒轶看着女人的背影，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总觉得这女人似曾相识。 不是见过这个人，而是她的姿态和气场。 “请问你们有事吗？”民宿老板娘刘婶询问道。 程姒轶急忙收回了目光，转身看向了刘婶，“阿姨好，我们是来这边……” “录节目的，刚刚小夏都说了，你们是来给我们带动那什么流什么……” “人流量。”程姒轶补充了一下。 “对，就是人流量。”刘婶一拍手，仿佛是她自己想到的一般，“有什么事情吗？” 知道是在录节目就好说了，程姒轶回头看了看顾翩年，顾翩年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让她按照自己想说的做。 程姒轶心情倍好，这大概就是有人断后的感觉。 “阿姨是这样的，我们能帮您家做一顿早饭吗？就是我们走的时候让我们带走一道菜就好。” 程姒轶想的很充分，节目组只说十一点厨房开启，但是没有说一定要用节目组的厨房，那么用老乡的厨房就不算犯规。 而且他们也不算是不劳而获，毕竟顾翩年会为他们准备一顿早饭。 只是程姒轶说完又回头看向了顾翩年，毕竟这是她为顾翩年找了事情，从十道菜可能会变成十顿饭。 顾翩年看着她略带歉意的模样，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所以他抬手摸了摸程姒轶的脑袋，示意她做的很好。 “嗨，我当什么事呢？这感情好，我这边刚好有两个客人，你们帮我做了早饭，我也就不用做了。”刘婶很是热情地请他们进去，径直带他们去了厨房。 “阿姨，您这边早餐一般为客人做几个菜啊？”程姒轶边走边聊。 “四菜一汤，你们城里人不都这么讲就吗？”刘婶说着已经将人带进了厨房。 厨房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可见她们对于做民宿是真的用心。 确定了饭菜是主人家定的，不需要经过客人，顾翩年也就自由发挥了。 程姒轶不会做饭，但是洗菜还是可以的。 “听小夏说你们这是个结婚的节目？”刘婶也在帮忙，就闲聊着。 “啊。”程姒轶应了一声，“小夏是刚刚出去的那个姐姐吗？” “恩，小夏可是我们整个村子的大恩人，十年前我们村子还穷的连一条柏油路都没有呢，现在能变这么好，多亏了人家小夏。”刘婶提到夏翩翩赞不绝口。 程姒轶也大概知道了，刚刚那位小姐姐叫夏翩翩，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从小就是个学霸，十八岁大学毕业就回来带动村民种果树，搞民宿了。 十年时间将这里完全变了样子。 程姒轶忍不住咋舌，她刚刚的感觉果然没错，这就是个气场很强的女人。 “小夏这孩子是她爸马路上捡来的，你是不知道刚捡来的时候就在襁褓里，小小的一个，哭的声都没了，村里人都说养不活，她爸就成吃俭用活生生的把人给养活了。”刘婶唏嘘道。 正在切菜的顾翩年刀刃顿了一下，突然询问了一句：“她叫夏翩翩？” “对啊，听说是……” “老板，屋里没水了，帮我送瓶水吧。”外面有客人再叫。 “来了。”老板娘应了一声急忙擦了手出去，“你们先做，我去看看。” 老板娘急匆匆的出去，程姒轶将洗好的菜递给了顾翩年，“怎么了？” 顾翩年微微一笑，回头继续切菜：“你不是问过我和郑昶河有什么恩怨吗？” 程姒轶拿过一边的番茄，揭掉上面的标签，带着疑惑看向可顾翩年，只是她感觉顾翩年的情绪很低沉，“如果这是你的隐私，可以不说的。” 因为她不想顾翩年因为这件事而回忆起不开心的事情。 第47章 顾老师有老婆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翩年动了动唇，程姒轶却突然道：“我去帮你剥蒜。” 而摄影师这个时间将镜头跟了过来，顾翩年便不再说什么了。 程姒轶剥蒜的时候心情有些闷，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为了顾翩年，顾翩年刚刚给她的感觉很悲伤。 而且悲伤中仿佛还有憎恨，对郑昶河的恨，甚至比她对郑昶河的恨意还要浓烈。 那肯定是一件对他伤害很深的事情吧。 顾翩年做饭很快，做了糖醋里脊，虾仁拍黄瓜，鸡蛋包豆腐，还有一道清蒸鱼，一份鸡蛋蛋花汤。 顾翩年做好特地夹了一块里脊肉喂给程姒轶，程姒轶顿了一下，很快笑眯眯的张口衔了过去，里脊肉裹着酸甜的糖醋汁，虽然还有些烫，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口感。 “呜呜呜，好次。”程姒轶被烫到呜呜叫着，却也因为抵挡不住这美味而顶着热气咀嚼。 顾翩年看她吃的开心，刚刚的不悦全数被打散了，抽过纸巾将她唇角沾染上的糖醋汁擦拭掉。 程姒轶：“……” 口中是带着温热的里脊肉，满口留香，面前是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就连呼吸仿佛都能交织在一起。 噗通，噗通…… 不用仔细听，她都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力度。 顾翩年自然也能听到，却怕她脸皮儿太薄假装没有听到这动听的心跳声，而是体贴的后退了一些，“粘在嘴角了。” 他说着，指尖在纸巾上捻了几下，才将纸巾丢进了垃圾桶了。 程姒轶：“……” 程姒轶悄悄背对了顾翩年深呼吸，努力稳住自己不安分的小心脏，怎么就这么经不住诱惑呢？ 协议结婚啊！ 在录节目啊！ 程姒轶你别自作多情啊！ 要有合约精神啊！ 程姒轶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不对，太不对了。 老板娘忙完过来看着桌子上的菜，就连灶台和案板都收拾干净了。 老板娘看他们难免又多了几分认可，本来以为他们就是来做样子的，毕竟是为了录节目嘛。 “那阿姨，这道菜我们端走啦。”程姒轶端起多出来的那份糖醋里脊，快速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这么下去很危险啊。 顺利拿到了第一道菜，顾翩年借了老板娘一个保温盒将糖醋里脊装了进去，毕竟要留到中午还有一段时间。 装好第一道菜，他们便要去寻找第二家了。 只是他们刚刚出厨房便和外面的客人打了一个照面。 站在门口的两个女生看到顾翩年突然叫了出来，“啊，顾翩年！” “女铁，不是年嫂。”另外那个女生也激动的叫了出来。 程姒轶：“……” 她听到了。 顾翩年抬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两个女生立刻紧张又激动的安静了下来，只是激动的手脚依旧无处安放。 “年哥，我们是你的粉丝，真的，我们喜欢你很久了。”女生激动的说着。 “谢谢喜欢，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今天的事情，暂时保密。”顾翩年微微一笑，和粉丝做着约定。 “恩恩。”粉丝激动的不能自已，一时间竟然连签名都忘记要了，被蛊惑了一般的看着顾翩年带着程姒轶离开。 “对了。”程姒轶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过去，“我叫，程姒轶。” 不叫程女铁！ 刚刚叫错名字的粉丝现在只想找到一个缝隙钻进去，太，太，太丢人了。 “顾翩年帮你们做了早饭，在厨房。”程姒轶说着，指了指厨房。 下一秒，客厅门口那里还有女生的影子，只剩下了尖叫。 程姒轶转身和顾翩年一起出去，“顾影帝居然都比不过一份早餐了。” 她笑眯眯的打趣道。 顾翩年微微挑眉，“我还会满汉全席，你比她们更有福气。” 程姒轶的心脏忍不住又被撩拨了一下！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程姒轶甩开了顾翩年的手走到了前面，“我们现在去找第二家吧，这么下去我们还要找九户人家呢。” 顾翩年看到了她微微泛着红的耳朵尖儿，心下了然了几分。 总算是在无聊中找到了一点关于这个综艺的优点。 倒是没有真的让他们去找十户人家，中途有两家阿姨直接让他们端走了四道菜，这数量很快也就够了，他们完成任务的时候，还不到十点半。 只是这一路程姒轶听到了很多关于夏翩翩的事情。 回到民宿，导演组早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但是顾翩年毕竟是老板之一，而且这也不算违规，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就证明顾翩年程姒轶一组已经完成了任务。 程姒轶得意的仿佛已经提前锁定了第一名，要不是有镜头她还得装着点，她真的就要起飞了。 这就叫，跟着爸爸有肉吃！ 顾翩年回房间换了衣服出来，看程姒轶背着手踮着脚尖笑眯眯的看着那边做饭的人，那小模样，简直不要太得意。 “这么开心？”顾翩年整理着衣袖，过来问了一句。 程姒轶转身看向了顾翩年，认真的点头，开心的明明白白。 “顾老师不如进去帮帮忙？”节目组实在是没想到他们还能这么操作，所以没有安排其余的流程，顾翩年这组也就空了下来。 顾翩年微微挑眉，牵起了程姒轶的手，“我做了一上午的饭菜是为了进去帮忙的吗？难道不是为了快点完成你们的任务去约会？” 节目组：“……” 程姒轶：“……” 顾老师有老婆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翩年带着程姒轶出去，跟随的导播急忙扛着机器跟了上去。 “我们去做什么？”程姒轶被顾翩年带着出去，忍不住问道。 “约会。”顾翩年笑了笑。 程姒轶心跳如雷，目光一直落在被他握着的手上，她不知道顾翩年是戏太好，还是真的就是她想的那样。 村子里风景如画，程姒轶却有些心不在焉。 顾翩年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他演技太好，这是自己见色起意？ 这好像是一个需要论辩的事情。 可惜现在没有人可以做她的辩手来帮助她理清这里面的关系。 第48章 一些往事 “顾老师，您电话，好像是陆先生有急事找您。”导播组的人过来让摄影师先暂停录制，将手机交给了顾翩年。 顾翩年微微蹙眉，将相机交给程姒轶，接过了手机。 “郑昶河出来了，老爷子和你妈亲自过去接的。”陆景玺嗤笑出声，心情明显不悦。 顾翩年看了程姒轶一眼，走远了几步，“你让人看好他，尤其是林家人，林氏集团十年前突飞猛进，肯定和郑昶河脱不开关系。” “林丛礼那个老东西可是个老狐狸，你想把他拉下去没有那么简单，当年你为了把郑昶河送进去可以说是脱了你自己一层皮，你真的要继续查下去？”陆景玺虽说是在劝说外甥，却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顾翩年回头看着不远处正在四处拍照的程姒轶，“郑昶河一定要死，但是我会让他死在法律的制裁下。” 怪就怪他当年还小，只能把他送进去，而没有要他的命。 “翩年，当年的事情你是不是真的有证据可以证明是郑昶河把你妹妹带走的？” “我确定。”顾翩年绷紧了身子，郑昶河当年为了救自己的命吐出来的话不可能不是真的。 顾夫人当年生的确确实实是双生子，却被郑昶河利用关系将顾家的另外一个孩子偷了出去。 这是郑昶河亲口承认的。 “行，你能确定就行。”陆景玺淡淡说道，“不过你这次这么急着要定郑昶河的罪，和你老婆有关系？” 显然，程姒轶的事情他听说了，毕竟陈臻是他送给顾翩年的律师，本质上来说还是他的人。 “你盯紧郑昶河和林丛礼就行，别的事情和你无关。”顾翩年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嗨，你这小子……”陆景玺还没骂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肖恒看着陆景玺发火骂人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书过来，“明知道答案的事情，你非要去问一句。” “我还以为这小子有老婆了，能惜点命，老实一点呢。”陆景玺气恼不已，“这脾气和当年直接上门差点把人打死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程家这些年确实被他害惨了，我只是不明白，大姐为什么一直护着郑昶河，按理说你才是大姐的亲弟弟。”肖恒递了水给陆景玺，对陆家的事情她了解的其实不是那么多。 “当年我爸倒插门娶了郑昶河的母亲，利用郑家的投资发家，后来郑昶河的母亲为了生他难产而死，没几年他就娶了我妈，生了我大姐，为了扩展商业，他们把我大姐和郑昶河留在了郑昶河的外家，我大姐到底和他们家没什么关系，所以算的上是寄人篱下，郑家人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但是郑昶河念着我大姐是他妹妹，所以也算是有所照顾，后来郑家落败，郑昶河和大姐才被我爸妈接回来。”陆景玺嗤笑出声，“只可惜，郑昶河就是一条白眼狼！”陆景玺说着，一掌拍在了桌上，“如果让我找到真的是他带走了翩翩的证据，我一定亲手弄死他。” 程姒轶拍着拍着顾翩年入境了，只是他的神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程姒轶悄悄的将相机收了起来，片刻之后才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但是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顾翩年收起了手机，看着她的时候多了些歉意，只是程姒轶并不明白这歉意是什么意思。 “郑昶河今天出狱了。”而去接他出来的人是他的母亲。 程姒轶神色暗了几分，虽然在意料之中，却还是不舒服。 “我知道啊，前几天你说了。”她是学法律的，知道当年的判刑已经是很严重的惩罚了，法律之外，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只是想到父亲为了这种人渣，几年未曾回过国，母亲也是为了这种人渣拼了命的加班，而最后的最后，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因他而起的骗局。 她就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介意。 “你恨当年为他担保的人吗？” “担保不一定是为了责任，还有可能是为了人情，说不恨是骗人的，但是我也知道，担保人并不能为一件事负主要责任。”程姒轶闷声说着，仿佛怕被人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而这种隐藏的小心思却被顾翩年看的清清楚楚，他满心酸涩，那句真相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其……” “顾先生，顾太太。”夏翩翩开车路过，偶遇两人便主动停车打了招呼。 顾翩年：“……” 顾翩年暗中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说出来了。 程姒轶主动靠近了顾翩年身边，为夏翩翩的车子让了路。 顾翩年牵住程姒轶的手也向后退了一步，“夏小姐。” 夏翩翩推开车门下车，“我们公司挺多喜欢顾先生的小姑娘，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和顾先生合作，这是我的名片。” “夏笙投资管理公司总经理，夏翩翩。”程姒轶忍不住念了上面的名字，着实有些咋舌，面前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女孩，居然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 “原来是夏总，久仰大名。”顾翩年将名片交给程姒轶，继而和夏翩翩握手。 夏翩翩和顾翩年握手一秒既分开，“希望顾先生和顾太太有个难忘的旅程，我公司有事，先回去了。” 夏翩翩道别之后便上车离开了，只是离开的时候从后视镜里面看着双手交握的一对佳人，目光之中也不乏羡慕。 程姒轶翻看着手中的名片，“夏笙这个公司我好像听过。” “今年财经报道上进入全球五百强的投资企业，就有夏笙。”顾翩年低声在程姒轶耳边解释，“只是没想到夏笙的总经理是个这么年轻的女性。” “和你有点像，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程姒轶由衷的说道，从第一次见夏翩翩她就觉得夏翩翩身上有种气质和顾翩年很像。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顾翩年和程姒轶走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夏翩翩只能看到车尾的车子，像吗？ 导演组那边让他们回去，说是其余几组的饭菜都做好送去各大民宿了，在等结果的时候会开启今天的直播，让他们做好准备。 因为要在直播里宣布今天的比赛结果！ 第49章 我们钱多 程姒轶和顾翩年回去的时候直播已经开始了，导播让他们给直播间的观众大哥招呼，本来零零星星的弹幕瞬间就火爆了起来。 直播间的人数也在直线增长。 【来看年哥舍不得给我们看的年嫂。 今天也是能看到铁娘子年嫂的一天呢。 年哥是谁，不认识，我只认识我铁嫂。】 “哈喽，大家好，我是程姒轶，程咬金的程，褒姒的姒，轶事的轶。”程姒轶的自我介绍介绍的极其认真，但是弹幕依旧是一片哈哈。 【好的，知道了，铁嫂。 哈哈哈哈，铁嫂说的对，我们记住了。】 节目组在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宣布过今天的活动规则了，现在客人的评价已经在送回来的路上，所以不需要担心直播会透题的事情。 在等结果的时候，节目组让他们来猜测一下排名，如果猜对的，可以额外获得一百元的生活资金。 “你们这都是套路啊。”王舸笑着说了一句，“顾老师说他会做饭，第一应该问题不大，我和肖蔷虽然厨艺不怎么样，到底还是会一些的，那我们第二应该也可以。” 毕竟他们是刚刚目睹了另外两组，估计是从来没有经过厨房，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至于第三，那就吴老师一组吧，王老师一组第四。” 王舸说完便被肖蔷推了一下，“你怎么还真的排序了？”这样做多得罪人。 【哈哈哈，王哥傻了，你们娱乐圈怎么和我们歌坛不一样呢？ 笑死，你们看王哥的表情，简直就是小学生回答了问题，老师突然告诉他不是在问他一样。 哈哈哈，只有我注意到我们铁嫂刚刚一直在和年哥叭叭，在肖影后说了不是真的排序之后，铁嫂整个人都懵了，哈哈哈，是不是铁嫂也已经排好序了？】 “顾太太呢？看你刚刚好像也拍好顺序了。”主持人突然问道。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程姒轶吸取教训，立刻开口说道：“我是差那一百块的人吗？” 【哈哈哈，铁嫂满脸惋惜，每一个表情都在说：她差那一百块钱！ 哈哈，节目组在实时关注弹幕吗？姐妹们弹幕刷起来，想问什么让节目组帮我们问啊！ 所以年哥是怎么追上铁嫂的呢？】 弹幕一时间被刷屏，导演组对这样的热度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不过既然排序被点名了，大家也就不想参与了，所以节目组很快又出了新的题目，那就是你问我答，每组家庭选出一个表演的，一个回答问题的，道具就是厨房里的东西，两分钟之内谁回答正确的题目多，谁就获胜。 既考验了默契，又能考验一下大家对厨房的熟悉度。 程姒轶：“……” 这个默契他们可能没有。 抽签决定出场顺序，顾翩年让程姒轶去抽，程姒轶嘴角一抽，上下翻看自己的手，“顾先生，您对这双手可能不太了解，它就是看着白。” “恩，了解，十二个数字错十三个的那种黑。”顾翩年笑道。 程姒轶脸上那点尴尬的小笑容瞬间不见了，彩票，那是她一生的痛，最大的耻辱就是还被顾翩年看到了。 【噗哈哈哈，铁嫂这表情看样子想杀人，所以这个十二个数字是有什么内涵吗？ 铁嫂这手到底是多黑，十二个数字都能选错十三个！ 年哥，我们不缺流量，展开讲讲啊！】 程姒轶去选了金主爸爸提供的牛奶，下面有数字。 这种比赛，肯定是越早开始选择性越多，越是到了后面，能猜的东西就越难了。 程姒轶悄悄翻过牛奶的瓶子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可以让她生无可恋。 【哈哈哈哈哈，铁嫂这是直接把4写在了脸上，果然是脸最白，手最黑。】 顾翩年看她模样，啧了一声，而后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剩什么我都能猜。” 程姒轶带着怀疑看着顾翩年，三个两分钟加起来可就六分钟，等到他们都猜完，厨房里可就不剩什么东西了。 而且他能猜也不见得能自己能比划啊。 孙丽丽一组抽到了第一名，杨佳佳第二名，肖蔷第三名。 节目组将厨房里可以用的都拿了出来，食材，厨具等等种类繁多。 嘉宾暂时看不到有什么，但是直播间可以看到。 道具和嘉宾之间用一个黑色帘子遮挡着，嘉宾可以每次选择一个交给工作人员，然后比划出来是什么让对方去猜，但是这期间不能开口说话。 孙丽丽第一名，选择的范围最为宽广，所以她一开始就选择了最好菜的食材道具。 像是白菜萝卜这种的，基本都被孙丽丽和杨佳佳一组拿走了。 等到程姒轶一组，她探着脑袋看了一眼黑布后面，有几样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小脸瞬间纠结成了小麻花。 程姒轶回头看向了顾翩年，腮帮子鼓出小山包，看起来无辜又可怜：“剩下的我都不认识。” “没事，认识什么就拿什么，我们钱多。”顾翩年安抚道。 【哈哈哈，我们钱多！年哥这是气谁呢？ 哈哈哈，你们谁算了，现在他们各自还有多少钱。 我算了算了，目前资金最多的应该就是年哥了，至少四百。 其余人剩的应该都不多，至于欠钱的，你们自己算吧，哼哼，只能说人作没好命。】 肖蔷大概是看出了程姒轶真的不认识那些东西，所以主动到了程姒轶身边，在程姒轶选择了一样东西之后，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磨刀器。” 程姒轶又扫了一眼工作人员手中的东西，像山峰和山坳的起伏，但是这玩意居然是磨刀器？ 【年嫂：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年嫂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呜呜呜，肖影后人好好，知道年嫂不认识，还特意过去和她说是什么。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棒槌！ 花瓶而已，还真的有人追捧啊。 有些挑事的人没事就去找个黄土高坡去种树好吧，说的好像你们认识似的。】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认真的思考这要怎么去表达，磨刀石顾名思义应该是用来磨刀的。 程姒轶眼睛突然一亮，小小的脑袋有了一个大大的主意！ 第50章 顾老师这是吃醋了？ 程姒轶目光灼灼，甚至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模样。 她先是指了指他们之前猜过的羊肉卷，又用左手竖起在右手掌心摩擦了两下。 “磨刀霍霍向猪羊？”顾翩年看懂了她的比划，但是又想到了厨房用品，“磨刀石？” “漂亮。”程姒轶直接打了一个响指，一时间自信心爆棚，这活动也不是很难嘛。 程姒轶进去拿到第二个神器，一个白色圆盘，上面十几二十个小咚咚，程姒轶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求助一般的看向了肖蔷。 肖蔷也明显疑惑了一下，回头看向了未婚夫，这玩意她也不认识。 王舸想了想，低声在肖蔷耳边道：“应该是那种方便包饺子的，叫什么包饺子神奇。” 程姒轶很快就得到了这个答案，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眼那玩意儿，这玩意儿怎么包饺子？ 程姒轶回头看向了顾翩年，觉得这些厨房用品都超过了她的认知，所以程姒轶探着脖子又看了几眼，给她剩下的这都啥玩意啊。 “两分钟到了吗？”程姒轶生无可恋的看向了工作人员。 “一分钟还没到。”工作人员无情提醒。 “顾太太不会想认输吧？谁不知道顾影帝可是从来都不会认输的人。”孙丽丽微微一笑。 “顾影帝从出道到现在好像还没有得过第二名吧。”杨佳佳也说道，“听说就连配角顾影帝第一次出演都拿到了最佳配角奖呢。” “是吗？那我们放弃，顾影帝没意见吧？反正咱们有钱。”程姒轶本来还想坚持坚持，但是她这个人总是有些反骨在的，比如现在。 “没意见。”顾翩年温声道，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认输而已，能让你开心，是它的荣幸。” 【妈啊，小本本记下来，我年哥私下是这样的人设吗？ 认输而已，能让你开心，是它的荣幸。 啧啧啧，我现在有点明白之前年嫂说年哥觉得自己最帅的时候是让年嫂狐假虎威的时候了，这我看着也帅啊！ 年哥在年嫂面前真的是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程姒轶被他的情话攻击过太多次，总算有了点点免疫力，只是脸颊依旧不可避免的红了一些。 简单的活动结束，工作人员也将民宿客人的最终评分也送了过来。 程姒轶虽然对顾翩年有信息，但是不免还是紧张了一些。 顾翩年走到她身边，“紧张？” “我叫不紧张。”程姒轶说着还用力吐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真的不紧张一般。 顾翩年低笑出声，抬手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节目组拿到答案之后，导演组立刻开了一个会，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杨佳佳和孙丽丽那两组都是零票，顾翩年九票，肖蔷一票，这票公布出去过于难看了。 导演组看了看那边，“这数据是真的？顾老师真的会做饭？” “那是做的相当的好，回来路上还说要给媳妇做满汉全席呢，说不定是真会。”顾翩年的跟拍小声说道。 导演：“这豪门大少爷的爱好有点广泛啊。” 会拍戏，会唱歌，会主持，会打架，还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没想到做饭也这么精通。 “优秀的人向来是不给别人留活路的。”导演感慨了一句，“按照事实宣布吧。” “各位嘉宾，现在成绩就在我手上。”主持人拿着成绩卡，看起来有些激动。 其实现在紧张的不只是程姒轶，杨佳佳更紧张，毕竟她还欠着节目组100元。 孙丽丽余光扫了一眼吴弦，明显也带着紧张。 程姒轶本来在顾翩年身边想说什么，余光刚好扫到了那一幕，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总觉得孙丽丽和吴弦的相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种怪异的感觉倒是降低了程姒轶的紧张感，尤其是听到主持人宣布孙丽丽一组零票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孙丽丽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吴弦。 吴弦一副大度的模样安抚着孙丽丽，程姒轶越发觉得奇怪。 “顾老师真的是优秀的不给别人留一点活路。”吴弦笑着道，完全一副玩笑的模样。 “活路向来都是自己争取的，别人留的那不是活路，那是施舍。”顾翩年淡淡道，语气算不上客气。 吴弦神色微微一边，却依旧保持良好，“顾老师说的对。” “没想到顾老师的手艺居然这么好，有机会一定要尝尝。”王舸笑着打破了诡异的画面。 “有机会的。”顾翩年回道，只是这次客气了许多。 【顾翩年这是什么意思？不会顾翩年当年真的和孙丽丽有什么吧？不然为什么这么针对吴弦啊？ 这明显就是针对了啊，贵圈果然乱啊。 弹幕有些人胡扯什么呢？我年哥会看上那样的作精吗？吴弦本身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地方吧？ 孙丽丽的粉丝能不能别犯贱了，你们家正主和我们年嫂比，比的过吗？ 年哥说错了吗？活路本来就是自己整取的，等着别人给的，那叫施舍，你们家正主喜欢乞讨，也要看看别人愿不愿意施舍给你们家吧。】 弹幕又吵开了，只是现成的他们并不知道。 顾翩年程姒轶一组虽然你比我猜输了，但是这一局掰了回来，获得了优先选择权。 一共有四家民宿，分别叫荷塘月色，化蝶羽仙，翩翩姒鲤，竹报平安。 顾翩年让程姒轶选，程姒轶想都没想便选了翩翩姒鲤，有她的名字，还有顾翩年的名字。 她喜欢这个地方。 顾翩年没有异议，选好了房子便各自去寻找自家的房子了。 顾翩年去拿了行李下来。 肖蔷一组选择了竹报平安，目测家中应该有竹子，顾翩年和程姒轶早上出去的时候好似见过，肖蔷一组便和顾翩年一组结伴而行了。 “刚刚在里面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么？”顾翩年一个人推了两份行李，拒绝了程姒轶的帮忙，而是询问道。 “对啊，我刚刚看你有些不太对劲儿，怎么了吗？”肖蔷关切问道。 程姒轶微微摇头，“我就是有些奇怪，觉得孙丽丽和吴弦之间的气氛有些怪。” “吴弦那个人是挺奇怪的。”王舸同样也是歌手，对同为歌手的吴弦比他们更了解。 “吴弦是选秀出道的，只是出道没两年，团队就解散了，其他成员基本都没有声音了，唯独他靠着原创火了起来，但是他的前队友对他的评价都不是很好，说他这个人脾气很怪，而且不好相处。” “可是这两天我觉得他没什么问题啊？”程姒轶好奇道，人话不多，平时看着挺安静的。 “不太清楚。”王舸也不好说。 “怎么突然这么关注他？”顾翩年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肖蔷笑了出来：“顾老师这是吃醋了？” 程姒轶：“他女朋友那么关心我老公，我关心关心她男朋友也很正常吧。” 程姒轶皮皮的回了一句，直接将顾翩年气笑了。 不过那句老公倒是取悦了他，这是程姒轶第一次叫他老公。 所以顾翩年看程姒轶的眼神多了几分炙热在里面。 程姒轶：“……” 她是触动了什么开关吗？ 第51章 打情骂俏？ 王舸看到了不远处的竹林，立刻开口道：“我们看到了，就不打扰你们夫妻打情骂俏了，先走了。” 打情骂俏？ 倒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翩翩姒鲤就在竹报平安的隔壁，厚重的双开实木大门敞开着，院子有个小小的人工鱼塘，里面养着夏荷与锦鲤，和他们早上去的那几家有所不同，这家的院子里造了假山假水，二层的小楼雕楼画栋，后山的竹子和前院相得益彰。 难怪这是最难预定的民宿。 院子堂屋门口有个正在刨木条的老人，听到动静老人才抬头看了过去。 “来了？房间在二楼，自己去吧。”老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低头继续刨木条。 程姒轶和顾翩年对视了一眼，提着行李走过人工池塘上的木桥，看到老人身边地上已经堆满了木屑和已经做好的小部件，明显这是个木匠。 两人上楼，本以为只是古风的外壳，里面依旧是精装修的房子，没想到从里到外竟然都是古色古香的装修，唯一不同的是，里面雕刻的不是常规的物件，而是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小风筝，小风车，还有孩童戏耍的场景等等。 摄影师跟在后面小声说道：“这房子是夏老爷子亲自盖的，从作图到雕刻都是夏老爷子一手做的，上面雕刻的都是夏总小时候的场景，院子也是按照夏总喜欢的样式盖的。” “夏翩翩？”程姒轶回头看向了摄影师，见摄影师点头她才唏嘘了一口气，难怪夏翩翩这么优秀，那是因为有个疼爱她的优秀父亲。 一个在爱中成长的孩子，长大后是无敌的，因为她心中有无限的能量。 比如她。 只是想到这里，程姒轶看向了顾翩年，想到了顾翩年的母亲。 “怎么了？”顾翩年放下行李回头便看到程姒轶用一种近乎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忍不住笑了，他是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可怜吗？ 程姒轶突然上前了一步，认真的握住了顾翩年的手，“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 只要他们的合约还没到期，她就一定对他好。 顾翩年只觉得耳边有清风拂过，心脏处仿佛被一双轻柔的小手温暖抚摸着，仿佛正在一步步的将冰封起来的心脏慢慢的解封。 这种感觉甚至催生出了一种情绪，这种情绪主导了他的行为。 所以他将克制全部丢弃，上前一步将人抱进了怀中。 程姒轶突然被抱，甚至来不及反应，他抱的很紧，紧到她感觉自己的骨骼被皮肉挤压，有些微微疼。 摄影师：“……” 我瞎了，我什么都看不到！ 程姒轶以为他是因为母亲的事情伤心，忍着细微的疼抬手轻轻拍着顾翩年的背，算是安抚。 怎么也不会想到，顾翩年早就不会被外在的事情伤害，如此这样，不过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拥抱而已。 各有各的想法的两人就这么在镜头下抱了整整一分钟，顾翩年才将人放开，却没有为这个拥抱做出任何解释。 “出去看看？”顾翩年提议。 程姒轶跟着点头，在不被喜欢的环境中长大的小孩子，她要好好照顾！ 她可真的是善解人意的乙方。 两人下了楼，夏老还在继续刨木条，程姒轶好奇，蹲在身子询问道：“叔叔，我能看看吗？” “看吧，给小孩儿做的玩具。”夏老说着还特意把做好的几个拿给程姒轶看，“现在超市里面的玩具，那叫一个贵，也不知道贵在什么地方了，能有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好？” 程姒轶手中拿着是一个七巧板，上面还散发这木头的清香，还没有上最后一层的油，但是已经被打磨的很光滑了。 顾翩年拿过一个木制小凳子，让程姒轶坐下，而后自己才拿过另外一个凳子坐下，“这里面的东西全是您自己做的？”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没人能静下心来做这些事情了。”夏老说着，看向了顾翩年，“你们节目组还说让你们试试呢，我说这不是毁我木材吗？不行不行，你们可来不了这个。” 顾翩年拿起了一个鲁班球，仔细看了看，便下手开始解了。 “老祖宗留下来的技艺还是要宣传的，还有一部分年轻对这些东西有趣，但是又投师无门。”顾翩年一边解锁一边说道，“科技发达，信息飞速传播，没有传播渠道很快就会沉寂下去，现在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 夏老继续刨木条，“翩翩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但是你们这些机器啊，设备啊，不行，我老了，是真不习惯。” 陪夏老聊了一会儿，夏老建议他们去果园那边走走，那边风景好，果子也多，可以摘一些尝尝。 顾翩年出去的时候叫了总导演和周总过来，全程和他们沟通新的综艺。 程姒轶跟在顾翩年身边本来以为会无聊，只是没想到顾翩年偶尔也会询问程姒轶关于版权之类的事情，倒是让这次的沟通没有太多的尴尬。 新综艺涉及到非遗，关于版权的方面其实很多，程姒轶打气精神能回答的都回答了，不能回答的也默默记住，等她回去在查查资料或者问问老师。 “那策划案我让人去做还是顾总那边的人来做？”周总客气到，毕竟这方案是顾翩年提出来的，而且顾翩年完全可以直接和导演商量，却带了他，就是给他一个面子。 “可以做联合开发，其实这个项目真的要做起来很大，国内非遗物质并不好寻找，而且还需要专业人才。”顾翩年提议，“方案你们来做，专业方面的东西我会安排人去做，到时候成立专案，拉一个组别，让他们来做。” 程姒轶本来在听顾翩年说话，觉得顾翩年想说的那句话应该是：专案组。 可是为什么突然就改了呢？ 程姒轶不需要回答的问题的时候一直在看顾翩年，他分明年纪也不是很大，但是只要开口说话，却总有一种可以指挥方遒的霸气感觉。 就，很帅。 让人心脏砰砰跳的那种帅。 她对顾翩年的感觉，仿佛有些变了味道…… 第52章 隐秘的满足感 顾翩年余光能感受到程姒轶的眼神，他私心里也是享受这种眼神的，有种隐秘的被满足感。 肖蔷王舸过来，节目要继续录制，导演和周总便先回去了，他们预测这个节目会火，在如今国人对传统文化极度关注和感兴趣的大环境里。 果园占据了村子的一隅，还未进入过年便能被果香萦绕着。 王舸开玩笑说，可以多摘一些回去当晚饭，这样就能省掉一顿饭的钱了，毕竟他们现在的钱还真的不太够。 肖蔷倒是还好，作为演员，她本身就不吃晚饭。 但是程姒轶不行，她必须吃晚饭，她是那种一顿不吃饿得慌的人。 “没有，有钱，不至于饿到老婆。”顾翩年摸了摸程姒轶的脑袋，示意她放心，不会饿到她的。 “这话可就气人了。”王舸年纪比他们大一些，所有有种老大哥的感觉，但是不会让人反感。 “那是人家俩人会过日子。”肖蔷笑着说了一句。 程姒轶过去摘黄橙橙的香蕉，不远处还有红色的百香果，听到肖蔷的话回头看了过去，“不是，主要是我也不是什么明星，而且顾老师没和我一起出发，我们是占了便宜的。” 如果顾翩年一起出发，他们肯定是不能选择公共汽车的。 肖蔷看程姒轶解释的认真，忍不住笑了，走过去和她一起摘果子，“听说你还是学生？怎么就和顾老师在一起了？” 程姒轶回头看了顾翩年一眼，他正在和王舸说话，在程姒轶看他的时候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回头和程姒轶对视了目光。 程姒轶莫名其妙的心慌，下意识的就转了目光。 “他弟弟和我同级不同系。”程姒轶这也不算说谎，“意外认识的。” “然后顾老师对你一见钟情了？”肖蔷笑着说道。 程姒轶：“……” 大概不是。 毕竟他们见面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因为顾斯衍。 只是现在她觉得她快要对不起协议两个字了。 “顾老师你们也在啊？”吴弦和杨丽丽过来，率先打了招呼。 程姒轶听到吴弦的声音，下意思的蹙眉，按理说唱歌的人嗓音都应该很有磁性，可是吴弦的声音却让人不是那么舒服。 “吴老师杨老师也过来了？”王舸打了招呼。 “这不是知道这边有果林，丽丽喜欢吃果子，就过来看看。”看向了顾翩年，“刚刚路过顾老师住的地方，那环境可真好。 顾翩年淡淡的应了一声，走到了程姒轶身边，看着她手中的两个百香果，“回去给你做果汁，我手艺还不错。” 程姒轶眼睛亮了亮，对顾翩年的厨艺她是绝对相信的，但是没想到他还会做果汁。 顾翩年接过程姒轶手中的百香果，单手揽在了程姒轶肩头，“肖老师，王哥，那我们先回去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吴弦温声问道。 这里面咖位最大的就是顾翩年，到最后镜头最多的肯定也是顾翩年，想要镜头最好的办法就是和顾翩年在一起。 所以他们选好了房子，在得知顾翩年在这边之后，他就带着杨丽丽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顾翩年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刚来他就要走。 “吴老师有事？”顾翩年淡淡问道。 这么一个问题反而把吴弦问道了，而且别人叫一声吴老师那是客气，可是顾翩年这声吴老师怎么听都是在讽刺，他有什么资格被顾翩年叫一声老师呢？ “没什么事情，只是之前丽丽和顾太太闹了些不愉快，丽丽想和顾太太道歉，不知道顾老师有没有时间，明天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吴弦很快说道。 孙丽丽脸色微微一变，却明显在忍着。 “你们的钱应该剩的不多了，还是想想这么度过余下的五天吧。”顾翩年说着直接带着程姒轶离开了。 王舸没忍住让笑声跑了出来，被肖蔷怼了一下才堪堪憋了回去。 “我们也有事，先回去了。”肖蔷微微颔首，和王舸一起离开。 吴弦脸色微微一变，但是看到了镜头，又很快收了回去，看向了孙丽丽，“不是想吃果子吗？我们去摘吧。” 他伸手去牵孙丽丽的时候，孙丽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些，又很快被他捏住了手，跟着她进了树林。 程姒轶和顾翩年离开了果园，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怪怪的。” 顾翩年啧了一声，将她的小脑袋掰了过来，“还看呢？有什么好看的？” 程姒轶暗搓搓的扫了一眼镜头，只能说影帝不愧是影帝。 顾翩年注意到了她的小眼神，她这小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觉得他是因为镜头才对她好的？ 算了，慢慢来吧。 两人回到民宿，夏老已经将房门口收拾干净了，做好的玩具也全部收进了一个盒子里。 夏老见两人回来，便说道：“钥匙在桌上，你们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上就行，我这几天就不回来了。” “夏老，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程姒轶询问道。 “翩翩那边有些忙，我过去给她看孩子。”夏老想到小外孙，神色都好了许多，这些东西也都是赶着为小外孙做的。 程姒轶顿了一下，想到夏翩翩，没想到她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司机到了，在门口叫了一声便等着了。 顾翩年主动帮夏老把行李箱提了出去放在车上。 司机急忙结果，在抬头看到顾翩年的时候愣住了，这，这不是…… 这男人怎么和夏总的孩子有些神似？ 难道说…… 司机忍不住吞咽了口水，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小顾，谢谢啊。”夏老道谢，上车前叫了一声司机。 司机猛然回身，这才注意到顾翩年后面的程姒轶，他动了动唇，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你们有钱人的世界好复杂。 司机小谢带着满肚子的震惊上车，他仿佛真的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等到他们离开，程姒轶看向了顾翩年，“我怎么觉得那个司机看你的时候被你吓到了？” “大概是没想到能见到影帝本人吧。”顾翩年也感觉到了，但是他给了程姒轶一个看似最合理的回答。 程姒轶：“……” 感觉怪怪的额，但是说不出来。 司机小谢一边开车，一边还在后视镜里看到想携进家门的两人，好奇心驱动他胆大包天的问道：“老爷子，刚刚那位顾先生是什么人吶？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啊。” 第53章 温水煮青蛙 “是个大明星。”夏老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开始闭目养神了。 司机小谢直觉自己多嘴了，也就不再说话，而是好好开车。 这次民宿的卧室里安装了摄影机，而且整个客厅几乎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摄影机，想要一点私人空间，都要去洗手间。 此次程姒轶就在洗手间里。 群里于侃侃正在骂孙丽丽和杨佳佳事多，明显是看过直播了。 程姒轶对她们无感，反正这俩人也伤害不到她。 【周瑾：我们和臻神这两天去了临城那边，发现郑昶河出狱之后去见过当年那几户人家，臻神的意思是，这件案子或许还有别的隐情。 程姒轶：所以当年物料选用或许和那些人也有关系？ 周瑾：只是猜测，目前没有证据，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事情或许就是针对性的谋害了。 程姒轶：可是我爸爸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没有动机才对。 于侃侃：钱呗，还能是为啥。】 程姒轶更不明白了，她爸爸当时是老板之一，但是在工资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员工，如果是为了钱，那就更说不通了。 程姒轶正想着，手机突然响起了爸爸上线的提示音。 程姒轶急忙退出对话框，点开了父亲的对话框。 【糯糯：悄悄露出小脑袋·jpg 爸爸：糯糯，告诉你个好消息，爸爸这边有两天假期。 糯糯：那爸爸会回来吗？ 爸爸：回不去，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不过两天都在宿舍，到时候爸爸和你视频。 糯糯：失落的小背影·jpg 爸爸：哈哈哈，糯糯乖，今年过年爸爸尽量和同事换个班，然后回去看你和妈妈。 爸爸：之前说要去你师兄那边实习，怎么样了？ 糯糯：在实习了。】 虽然并不是师兄那边。 【糯糯：爸爸，我记得小时候有个叔叔经常给您打电话，后来那位叔叔呢？】 程姒轶发完消息，对话框上面的输入中便安静了下来。 程姒轶微微咬着唇，一直在等程铭止回复，她有一种直觉，这个叔叔或许有什么问题。 【爸爸：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糯糯：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感觉我们搬家之后就没见过他了。 糯糯：不过就是问问，爸爸，我等你回来。 爸爸：怎么怪怪的？一会再说，我先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糯糯：好。】 程姒轶结束了和父亲的聊天，听到敲门上便应了一声让顾翩年进来。 顾翩年推门进来，看着坐在马桶上鼓着腮帮子的女人，关门之后才问道：“怎么了？” “出现了新问题，当年的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答，周瑾说郑昶河出狱之后去见了那几户人家，怕当年采用劣质材料本身就是个阴谋。”程姒轶坐在马桶上，只能抬头看着顾翩年。 顾翩年靠在洗手台上，听着程姒轶的话，这是他没想到的。 “你怀疑郑昶河当年是和人勾结采用劣质材料，为的就是陷害你父亲，但是理由呢？”顾翩年并非怀疑程姒轶的话，只是所有的猜测都需要理由。 “郑昶河贩卖劣质材料是为了钱，这个理由是成立的，但是他陷害你父亲，为的是什么？” 程姒轶托着下巴叹息，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一点。 “这两次直播之后，那些人应该快找我妈妈要钱了，说不定这两天我就能接到他们的电话，到时候炸一下，试试能不能炸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程姒轶想得开，毕竟办法总是人想的。 顾翩年点头，“走吧，给你做了果汁，可以喝了。” 程姒轶听到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走走走，喝果汁，喝果汁。” 顾翩年低笑出声，“手机收好。” 虽然外面在录视频，后期剪辑也会给减掉，但是顾翩年还是要以防万一，排除所有她可能被伤害到的风险。 程姒轶想了想，直接将手机塞进了顾翩年的口袋里，然后开开心心的跑了出去。 顾翩年却愣在了原地，因为她毫不设防的行为。 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开始慢慢的接受自己和她的这段关系了。 顾翩年正在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顾翩年拿了出来，便看到了弹出来的信息。 【周瑾：我觉得那句话还是要说一下，你小心被他一步一步的温水煮青蛙了。】 顾翩年发誓他不是故意看她信息的，只是担心是那群人联系她。 而且他也没想到程姒轶的信息会直接弹出来，还是这么一句话。 他记得这个周瑾，是程姒轶的室友。 只是比起这句话，程姒轶的手机壁纸更是让他玩味，这壁纸上的小奶包子不是别人，正是五六岁的他。 s市，惠新嘉苑。 夏翩翩正在做饭，夏老陪着小外孙在客厅玩新的玩具。 “今天那个大明星，叫顾翩年。”夏老突然说了一句。 夏翩翩切菜的手顿了一下，“我知道，挺厉害的一个人。” 夏老看向了厨房的人，“他和吞吞长得很像。” “爸，您想什么呢？我和他都不认识。”夏翩翩笑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玩玩具的儿子，“这话您要说出去对人家可是会造成很大的困扰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老起身去了厨房，将手中的玉坠拿了出来，“我当年见到你的时候身上就带着这个，上面刻着你的名字，这玉本该是一对，而且价格不便宜，说明你亲生父母是有钱人家。” “爸，说好不说这事的。”夏翩翩蹙眉道，“他们怎么样都和我无关，而且那位顾总和我也没关系。” “翩翩……” “爸，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不是故意把我丢了，那他们这么有钱，为什么从来没有找过我，顾家从来没有过寻找什么人的消息传出来？”夏翩翩打断了父亲的话。 她能走到这一步，能被所有人叫一声夏总，就有她自己的能力，寻找父母这种事情她不是没做过，只是有些时候，寻找到真相不是为了所谓的亲情，而是为了让自己对亲情死心。 “行，你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夏老也不多说，转身回去继续陪小外孙玩了。 夏翩翩转身继续做饭，她查过顾翩年，在吞吞两岁那年，那个时候顾翩年已经红遍全国了，而吞吞的身上却渐渐的出现了顾翩年的影子。 顾氏集团，全国数一数二的大企业，顾氏集团董事长名下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明星，一个是q大的高材生。 再没有别的。 第54章 当年为郑昶河担保的人，是谁？ 民宿，客厅中的顾翩年正在看客厅里摆放的照片，能看出一个女孩成长的全过程。 程姒轶洗完澡出来便看到顾翩年正在看照片，她走过去站在了他身边，“夏总真的是在夏老的宠爱中长大的。” 看的出那个时候夏家的环境并不好，但是夏翩翩每年仍旧有一张照片，记录她每一年的变化。 “只是觉得她小时候好面熟啊。”程姒轶靠近了一些去看，却看越面熟，感觉自己好似见过。 顾翩年看着她湿漉漉的秀发，将人拉了过来抽过毛巾帮她擦拭头发，“怎么不擦干就出来了？” “一会就干了。”程姒轶不甚在意，“那位夏总……” “等会。”顾翩年说着，过去将摄影机全都关上了，和节目组说了一下，让他们把收音器也都关掉。 他垂了垂眼眸，仿佛在下什么决心。 程姒轶不明所以，看着他做完这一切。 顾翩年回头看着程姒轶正在好奇的看着他，“怎么，怕了？” “你们关系户都这么硬吗？别的嘉宾也敢这么做吗？”没了摄影机和收音机，程姒轶说话也大胆了许多。 “大概是不敢的。”顾翩年低笑出声，过去帮她擦头发。 “我自己来就好。”程姒轶急忙道，没有了摄像机，他就没必要继续演戏了。 顾翩年手里的毛巾突然就没了，他嘶了一声，默默的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摄影机，她是觉得摄影机关上了他们俩就不用演戏了是吗？ 演戏！ 对，就是这个词儿。 还温水煮青蛙，这姑娘对自己的定位清晰的很呢。 顾翩年被气笑。 程姒轶对他突然笑出来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顾翩年温声道，将程姒轶的手机那了出来，然后点亮了屏幕。 “啊，那个……”程姒轶灵光一闪，迅速夺过了自己的手机，她差点忘记自己的屏保还是顾翩年小时候的照片，可是这一亮，顾翩年肯定看到了。 完蛋了，他不会以为自己暗恋他吧？ 虽然，大概，可能，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被人直接发现还是有些社死的。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程姒轶勉强勾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不会自欺欺人觉得顾翩年没有看到。 顾翩年好整以暇，仿佛真的在等着她解释。 程姒轶：“……” 顾先生您不是很善解人意吗？ 怎么突然还真的要等着她解释了？ 顾翩年看着她脸蛋儿渐渐变红，直到有发热的趋势才开口道：“你回头看看那张照片。” 尴尬中的程姒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过去，看到的是夏老夏翩翩还有夏老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的照片，那孩子…… 程姒轶眨巴了几下眼睛，又眨巴了几下嘴巴，最后干巴巴的憋出了一句：“我不会和别人说的，绝对！” “绝对什么呢！”顾翩年再次被她气笑，在她脑门上点了点，“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那么恨郑昶河吗？” 程姒轶点头，却没有主动问什么。 顾翩年顺势接过了毛巾继续为她擦拭秀发，讲着顾家不为人知的一些往事。 “之前你听到我妈妈说，如果有可能，她甚至希望当年死的人是我。”顾翩年低声说着。 顾翩年是什么感受程姒轶不能感受到，但是再次听到这句话，她还是会觉得心疼，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妈妈对自己的孩子说出这句话。 “顾……” 顾翩年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 “因为当年我母亲分娩的时候是双生子，除了我，还有一个女孩，但是那个女孩出生便夭折了，郑昶河说的。” 程姒轶听了一个目瞪口呆，脑海中出现了一句话：震惊宝宝八百年。 “郑昶河？”为什么郑昶河这个人能出现在所有地方？ “大概十年前，因为一次任务我抓了郑昶河，郑昶河为了活命，亲口承认我妹妹还活着，他如果死了，我就永远都不可能找到我妹妹。” “十年前？”程姒轶敏感的抓住了一个关键词，隐隐有种感觉，但是她突然不敢去问了。 发丝上的水汽被毛巾吸干，顾翩年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发丝，仿佛是在确定是否可以停止擦拭了。 程姒轶垂着眼眸，指尖抠着手背，各种信息一时间涌进了她的大脑中，迫使她疯狂的去分析这些信息因素。 “有黑料说，你差点杀过人。”程姒轶突然说道。 顾翩年的手微微一顿，心脏仿佛被人撕扯了一下。 像是一场坦白局，可是坦白的结果是他不能确定的。 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也是他必须去做的一次。 “是。”如果不是还有最后的理智，他当年会直接杀了郑昶河。 程姒轶听到这个回答，指尖抠痛了皮肤，她努力让自己稳住了心神，“那个人，是郑昶河。” “是。” 真相仿佛正在渐渐的浮出水面，程姒轶心跳如雷，每个问题都再三斟酌。 “也是你把郑昶河送进监狱的是吗？”程姒轶再次问道。 而十年前，顾翩年也不过十八岁，刚刚成年的年纪。 在顾翩年的身上，有太多太多她不了解的事情。 顾翩年轻轻为她擦拭着发尾，始终垂着眼眸。 “是。” 却在认真的回答她的每个问题。 下一秒，程姒轶的怀中多了一个抱枕，解救了她几乎被抠出血痕的手背。 程姒轶紧紧抱着怀中的抱枕，努力让自己理智且冷静。 “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知道我是谁吗？”这个问题她问的很慢，甚至还有控制不住的恐惧在里面。 就好像是心悦和背叛同时出现一般，让她在撕裂中挣扎。 “不知道。”顾翩年低声道，“我送你去医院那次，见到了你妈妈，十年前我见过她，在临城医院。” 程姒轶微微闭眼，好似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最后一个问题。”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还是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但是她现在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必须问。 “当年为郑昶河担保的人，是谁？” 第55章 是为夫的错，狭隘了 顾翩年的手猛然一顿，终究还是面对了这个问题。 窗外起了风，树枝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 程姒轶仿佛经历了一番挣扎，而后才回头看向了顾翩年，“你母亲厌恶你是因为你抓了郑昶河是吗？” 这样以来，她知道的事情仿佛就可以连接起来了。 顾翩年的母亲和郑昶河关系匪浅，所以顾氏集团为郑昶河做了担保，而后来出事，顾翩年亲手将郑昶河送进了监狱，彻底和母亲决裂。 才有了后来顾母对顾翩年态度恶劣。 本来沉浸在心痛中的人听到这句话明显呆愣了几分，看起来没有了平时的精明。 “你，不生我气？”顾翩年哑声问道，甚至还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 “你既没骗我又帮了我们家，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人吗？”程姒轶生气了，比刚刚还要生气！ “不，不是，我只是……”顾翩年着急解释，早就没了最初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解释还未说完，便看到了程姒轶眉眼间的笑意，他低笑出声，“是为夫的错，狭隘了。” 程姒轶：“……” 这怎么道歉还耍流氓的？ 程姒轶耳尖微微泛红，轻咳一声欲盖弥彰，“继续继续刚刚的话题，所以你怀疑夏总是你妹妹？” 再不转移话题，她的脸可能就要被烧糊了。 “本来还有所怀疑，但是这个……”顾翩年拿起了那张合照，“我确认这不是我的孩子，那么就只剩下一个说法了，外甥肖舅。” 这个说法是完全合情合理的，男孩子的x染色体绝对来源于母亲，而母亲的x染色体和舅舅的x染色体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遗传因子完全相同，所以外甥肯定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和舅舅拥有相同的遗传因子。 更何况顾翩年和自己的妹妹是龙凤胎，在子宫遗传上也保持了绝对一致的遗传因子。 “要去找夏总做一次检测吗？”程姒轶几乎已经确认了，夏翩翩和顾翩年就是亲兄妹。 顾翩年微微蹙眉，窗外已经下起了小雨，淋淋漓漓的，打在窗户上仿佛白色噪音。 “郑昶河身上还有太多我没挖出来的东西，冒然打扰她，怕是只会给她带去危险。”顾翩年低声道，“至少我要查清楚他当年为什么那么做？” “所有犯罪都具有连贯性，夏总或许不是开端，我父亲的事情或许也只是他其中的一环，更有可能，他都只是一枚棋子。”程姒轶猜测着，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所有的犯罪都不可能是单独的一件事。 “没错。”顾翩年没有想到程姒轶会想的这么清楚，但是转念一想，她能想的这么清楚，仿佛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程姒轶摸了摸鼻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冒昧问一句，您以前是军人？” 顾翩年这次真的顿了一下，并未回答而是看着程姒轶。 “你掌心有枪茧，我爸爸也有。”程姒轶早就发现了，在他第一次牵自己的时候。 只是她想不明白，顾翩年出道这么多年，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在执行任务，可是掌心的枪茧到现在都没有消失，他是握了多少钱的抢，又是从几岁开始的？ 这个人身上也太多秘密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不会有生命危险吧？”程姒轶惜命，始终如一。 顾翩年这次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毕竟他自己目前还是一个局中人，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局。 “我不能保证，但是我保证我会竭尽所能保护你。”顾翩年承诺道。 程姒轶点头，有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 “或许我爸爸的这件事可以帮你撕开一个口子，但是我想全程参与。”程姒轶认真道，关于爸爸的事情，她不想假手他人。 顾翩年这次蹙了眉头，“这件事……” “我不是意气用事，如果我爸爸是整个计划中重要的一环，那么我来查是最好的，这样不至于打草惊蛇，因为我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但是你只有帮我的理由，没有去彻查的理由。”程姒轶说的很认真，而且逻辑也很清楚。 顾翩年目光沉沉的看向了程姒轶，他想他对面前的这个姑娘也不是完全的了解。 至少她的坚强在他的意料之外。 没有了镜头，两人便分开住的。 程姒轶住了二楼的客房，顾翩年住在一楼，就在她的正下方。 只是这天晚上谁也没有睡着。 程姒轶躺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点开手机才看到周瑾发来的消息。 温水煮青蛙吗？ 好像煮的差不多了。 程姒轶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脸还是热的。 【程姒轶：当年为郑昶河担保的人是顾翩年的妈妈，但是我好像并不恨他，反而觉得心疼他。 周瑾：当你心疼一个男人的时候，你就完了。 程姒轶：顾翩年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不应该那么被他妈妈误解，分明他才是最爱他妈妈的人。 周瑾：所以，你喜欢他？】 程姒轶看着周瑾直白的问句，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脸上，砸在了鼻梁上，差点把眼泪疼出来。 好像，是真的喜欢。 【程姒轶：顾翩年对我大概是愧疚，还有他本身就对所有人都很好，所以他应该不是喜欢我才对。 周瑾：你是没救了。 程姒轶：还是可以挽救一下下的。 程姒轶：不管了，现在也没心情搞这个，我估计明天后天的那些天就会联系我，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周瑾：恩，你接电话的时候最好跟在顾翩年身边，免得出现什么纰漏。 程姒轶：我没有那么笨，和嫌疑人打个电话还需要人护航。】 程姒轶第二天一早醒来，问道饭香味，她急忙起床将床铺收拾好，洗漱过后跑了下去。 “醒了？早餐在桌上，任务卡也在，你看看。”顾翩年还在厨房收拾，听到程姒轶出来的脚步声便回头看向了她，而后指了指其中一个镜头：“在直播。” 程姒轶脚步猛然一顿…… 第56章 计划 【笑死，年嫂瞬间变成太空步，是觉得这样比较温柔吗？ 这就是拥有一个大学生老婆的快乐吗？感觉年嫂跑下来的时候青春就差刻在她的脸上了。 呜呜，年嫂笑的好好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羡慕年哥还是年嫂了。】 程姒轶从楼上下来，顾翩年便从厨房出来了，在楼梯口将人接住，环住了她的腰，“慢点。” 程姒轶突然被抱住，心脏砰砰跳了几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直播的镜头，暗自和自己说，他是为了直播，是为了直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化身尖叫鸡了，这就是新婚夫妻的日常吗？ 感觉如果不是因为顾忌镜头，年哥都要亲上去了。】 程姒轶跳下台阶站稳了身子，跑到桌边去拿了任务卡，“第一个任务，邀请一组嘉宾共同完成午餐。” 程姒轶念完回头看了看顾翩年，这个任务不是很难。 “第二个任务，帮助村民卖掉多余的水果，一共5000斤，方式可以自由选择，卖出最多的一组可以获得今天的生活资金100元。” 程姒轶震惊了，带着不可思议看向了顾翩年，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五千斤啊，这怎么卖？” 【直播卖货！直播卖货！ 年哥直播卖货！我们现在就下单！】 不过他们现在看不到直播间。 顾翩年在程姒轶对面坐下，将筷子递给她，“你想邀请谁？” 程姒轶没想到顾翩年把选择权给她了，如果让她来选，那当然是…… “顾老师在吗？”吴弦在外面敲了门。 程姒轶小脸瞬间一变，连敷衍仿佛谁都懒得去做了，也或许是没有反应过来还需要去伪装。 顾翩年起身摸了摸她脑袋，转身过去开门了。 吴弦和孙丽丽站在外面等候，等到顾翩年开门便温和的打了招呼，“顾老师，一大早打扰了。” 吴弦手中还提着一份伴手礼，看牌子不是剧组准备的，或许是早就带过来的。 【这俩人能不能不要蹭了？在自己直播间不好吗？来这里蹭早饭吗？ 昨天是不是算过有人欠了节目组钱，不会就是他们吧？ 这礼物看袋子好像是rist的，拿年哥的代言送给我年哥，怎么好意思啊？ 节目组不是在最开始把东西都收了吗？这是私藏？】 “有事吗？”顾翩年直接问道。 孙丽丽顿了一下，道：“顾老师，今天节目组的任务不知道可不可以一起完成，我们怎么说也合作过，肖老师和杨佳佳那边我们都不太熟悉。” “不好意思，我和夫人已经决定了和肖老师组合。”顾翩年淡淡道，直接打破了他们的想法。 吴弦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刚刚好像看到杨佳佳去肖老师那边了，说不定他们已经组合成功了。” 这就有些绑架的味道了，顾翩年极其不喜欢这种形式，更觉得这个吴弦功力的未免太过直接了。 程姒轶本来坐在客厅吃饭，一直看着顾翩年的背影，隐隐能听到他们的话，她忍不住蹙了眉头，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节目组那边传来消息，肖蔷一组已经和杨佳佳一组组合成功了。 所以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吴弦心中暗自开心，却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那顾老师，我们一会儿见。” 程姒轶在里面叼着馒头片看着吴弦和孙丽丽离开。 顾翩年过来重新坐下，“想什么呢？” “所以我们中午要做什么？”程姒轶说着神秘兮兮的靠近了顾翩年，“我算过了，他家没钱，还欠了导演组不少钱，这就是来蹭饭的。” 【哈哈哈，年嫂是不是不知道还有收音器呢？ 哈哈，笑死我了，年嫂低头看看你的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你以为的小心翼翼，其实被全国人民听到了！】 顾翩年低笑出声，抬手帮她擦拭掉了嘴角的馒头碎屑，“不会饿到你的。” 程姒轶脸又红了，主要是被这么撩，很难不红好吗？ 好吗？ 顾翩年满意的看着她脸红的模样，他仿佛开始喜欢直播了，因为可以在直播的掩盖下，做任何自己想做却不敢做的行为。 至少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过于孟浪。 吃过了早饭，程姒轶去了一次洗手间，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倒是周瑾告诉她那些人开始有动作了，不过陈臻让人守在了她家附近，那些人想要接近她母亲也不是那么简单。 程姒轶忍不住蹙眉，没想到那些人还直接找上门了。 “想办法把这边的地址露给她们，让她们直接过来找我。”程姒轶沉声道。 “这样不好吧，剧组人多眼杂……” “要的就是人多眼杂，你放心，我有分寸。” “不如你还是和顾总商量一下？”周瑾觉得这个办法有些过于激进了，加上顾翩年身份敏感，真的被媒体拍到，或者是暴漏出来，影响力肯定会很大。 陈臻给了她一个手势，示意程姒轶这么走可以。 周瑾无奈，只能答应了程姒轶。 “臻神，粉丝有多可怕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怎么也答应了！”于侃侃不解的问道，“你想想你一天要告多少黑粉！这就是在给黑粉递刀啊！” 于侃侃混了粉圈这么多年，要不是不敢，她真的想晃晃臻神的脑袋里是不是进了水，不然怎么会答应这种办法呢？ 陈臻看着要炸毛的于侃侃，靠在桌边又看向了周瑾，“一个宿舍，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这脑子怎么开发程度差这么多呢？” 于侃侃：“……” 臻神你如果这么说话可就是人身攻击了！ “舆论，是可以人为了控制的，这件事在顾翩年的能力之内，那舆论就是我们说了算，这种事情闹大的利益远远比闷葫芦解决更好。”陈臻点了点桌面，“而且一旦这件事闹大，那就证明我们的注意力都在这件事上，郑昶河的戒备心反而会被降低，懂了吗？” 于侃侃：“……” 大概懂了，又大概没有懂。 “故意谋害和敲诈是两个不同等级的罪名，如果我们对敲诈罪轻拿轻放，只会让郑昶河提高戒心，预防我们已经找到了他别的罪证。” “回答正确。”陈臻认可道，继而看向了依旧有些蒙圈的于侃侃，本想说什么，最后却道：“你，好好追星吧。” 陈臻说完便走了出去。 于侃侃：“我觉得他在骂我！” 而且她有证据！ 第57章 入局（一） 打完电话，程姒轶出去和顾翩年说话，因为不想被人听到，所以程姒轶难免靠近了顾翩年一些。 顾翩年不着痕迹的握住了她的收音器，仔细听她说话。 程姒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顾翩年，其实心中还有些忐忑，毕竟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顾翩年听完，微微蹙了眉头，程姒轶更加忐忑了。 “其实……” “这样一来你的风险就会变大很多，而且当年的事情也会被曝光在大众的视野里面，在网络面前，同情从来不是他们给受害人的善意，而是用来发泄自己私欲的借口，你想好了吗？” 程姒轶的忐忑几乎在瞬间消失不见了，反而是有种春风拂面舒服感，让她对顾翩年的喜欢仿佛到了某种临界点，要加倍努力才能压下去。 “最多就是被网暴，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而且这件事是因我而起，但是却在你的地盘上，所以你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去控制这件事。”程姒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经将所有的后路都想好了。 内行人在自己圈子里犯事，会给同行带来或多或少的好处，所以同行除了袖手旁观，或许还会火上浇油。 但是外行人在他们的圈子里出了事概念就不同了，因为这对他们的利益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们只会隔山观火。 由此，顾翩年在他自己的事情上，和在程姒轶的事情能发挥的作用是不同的。 程姒轶便是想清楚了这一点，才敢在没有经过顾翩年同意的情况下和周瑾说了她的决定。 “我会让那些人在开口之前住口，这次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顾翩年认真承诺。 上次的网暴，是他最后的底线，从那次之后他就告诉过自己，绝对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相信你。”程姒轶笑眯眯的看着顾翩年，在这个问题上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又或许是因为知道顾翩年曾经是军人，程姒轶对他除了喜欢，还多了一份敬重，好似小时候对父亲的敬重一般。 早饭结束不久之后，吴弦便和孙丽丽过来了，这次两人过来只带了一些水果，还是路过果园的时候进去摘得。 没钱实锤了。 吴弦来了先是恭维顾翩年一番，而且他几乎都在顾翩年的身边，能在顾翩年的直播间清晰的看到吴弦的存在。 “听说顾老师是从剧组那边过来的，是新剧杀青了吗？”孙丽丽问道。 “抱歉，剧组保密，不方便透漏。”顾翩年直接开口道，杜绝了他们继续问下去的想法。 孙丽丽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看向了吴弦，却还是继续说道：“我听霜露说你们这部剧的主题曲还没有定下来是吗？” 顾翩年抬眸看向了孙丽丽，是他高估了这俩人吗？ 【要饭要到这个地步，还真的是不要脸。 钟霜露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吧，认识了孙丽丽。 哈哈哈，钟霜露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程姒轶及时科普：“合同期间构成违反合同的行为包括动作行为和语言行为，语言行为里面除了自发性还有诱导性违约，一旦被判定为诱导性违约，那么诱导人和被诱导人将承受相同的法律责任。” 程姒轶突然科普法律知识，孙丽丽和吴弦脸色变得同样精彩。 程姒轶好似是担心他们听不懂，又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说的是真的。” 顾翩年握住了程姒轶的手，缓声道：“我夫人说的对。” “顾夫人，我们不是那么意思，只是……” “是我会错意了啊？吴先生不是想要我家顾先生电视剧的片头或者片尾曲吗？不好意思啊，是我想多了。”程姒轶一副歉意满满的目光。 吴弦的脸色彻底沉下来了。 “准备午饭吧，下午还有别的工作要做。”顾翩年率先起身，牵住了程姒轶的手，“食材我们去买，吴老师和孙老师先留在这边做些准备工作吧。” 准备工作不花钱，算是给他们留了面子，但是吴弦明显想要更多的镜头，所以他便起身说道：“我和丽丽都不太会做饭，不然我们接你们一起去买菜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我难得有时间单独和我夫人相处，吴老师觉得我会希望别人打扰我们吗？”顾翩年拒绝的直接，可以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了。 “既然这样，不然你们去买菜，准备工作我们来做怎么样？”顾翩年又加了一句。 顾翩年直播间一片尴尬声。 【吴弦以前怎么说也算是歌坛大佬，现在怎么这么不入流了？ 天吶，简直就是要脚底扣地了好吗？人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们怎么还这么不要脸的往上贴啊？ 顾翩年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哥哥好心好意地想帮忙，他这是给谁甩脸呢？ 不就是拿过几个影帝吗？拽什么啊？ 他的剧火还不是因为我们哥哥的歌，不要脸！ 直播间里混进来的垃圾能不能滚出去，看清楚这是顾翩年的直播间，你们哥哥的直播间在隔壁，怎么，看不上三万人的直播间，非要来我们三千万的直播间里面找存在感？ 吴粉滚出去好吗？ 既然你们来了，不然我们也给你们科普一下，吴弦前几年是挺有名气的，不过这几年他还有什么作品？我告诉你们什么都没有！靠着吃老本吃不下去了，跑到这里了蹭镜头，到底是谁不要脸啊？】 吴弦的粉丝很快就被掩盖在了年兽们的讨伐声中，完全不是对手。 而吴弦明显也不是顾翩年的对手。 吴弦保持着尴尬的礼貌，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做准备工作，毕竟出去买东西是要花钱的。 顾翩年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带着程姒轶直接离开。 程姒轶算是大开眼界了，之前看于侃侃追星只是觉得这个圈子不正常，真的面对了这个圈子里的人，只剩下了一个感受：这个圈子是真的不正常！ 买食材要去附近的镇上，剧组准备了车，除了一个跟拍摄影师，其余人不用过去。 镇上并不会比民宿村豪华多少，人却要多一些，刚好赶上集市，抛开明星的光环，他们买菜的时候还算自在，并且因为长得太过好看，甚至还得到了不少叔叔阿姨的偏爱，多给了不少食材。 尤其是程姒轶还嘴甜。 “谢谢阿姨。”程姒轶接过蔬菜摊阿姨递来的番茄，笑眯眯的说着，看向顾翩年的时候发觉顾翩年神色有些不太对。 第58章 入局（二） “怎么了？”程姒轶收起了番茄，询问道。 顾翩年收回了目光，“没什么，买完我们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顾翩年开车开得很慢，之间一下下的在方向盘上轻轻点着，程姒轶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了后面跟了一辆临城车牌的车子，怕是那些人找了过来。 比她预想的要快了许多。 “顾老师，直播间的粉丝们想问一下顾老师和顾夫人是恋爱史，不知道方不方便说一下？”跟拍摄影师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翩年微微挑眉，恋爱史？ 所以顾翩年看向了程姒轶，程姒轶收到不属于她的信号瞬间睁大了眼睛，这她要怎么说？ 镜头很有眼力劲儿就怼到了程姒轶这边。 程姒轶：“……” 顾先生这事儿干的可就不地道了？ “其实啊，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不，是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晚上，我出来办事没带伞，刚好就遇到了人善心美的顾先生开车路过，雨天路滑，不小心就撞到了顾先生的车上，此处特别提醒，此情节只适用于小说情节中，千万不要随意尝试。” 程姒轶笑眯眯的说着：“因为我也是编的。” 顾翩年开车直接笑了出来，“看起来夫人以后就算不做律师也能去发展一个副业了。” “奥，对了，刚好和你们科普一下，随便撞车，就算你的目标是人而不是钱财，在某些意义上也是可以定义为勒索罪，诈骗罪，抢劫罪等罪名的，你想要的是人，这个人的前提是个高富帅，那么从理念上去延伸，也就可以认定为，你是为了他的钱，那么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或者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亦或者是刑法第一百九十八条，都可以成为起诉你的依据。” “所以大家走好脚下路，安全你我他。” “顾夫人说的有道理，要记住。”顾翩年补了一句。 【艹哈哈，我都准备好听你俩的恋爱史了，你们就给我听这个？ 河里嘛？这河里嘛？我是来追星的还是来学法的？一个上午，我被年嫂科普了两次法律知识了！！！ 呜呜呜，法学生来上课了，为啥大家都是法学生，年嫂的法律条文却可以张口就来，而我还要去翻书！】 “弹幕有人问顾夫人的法律条文为什么可以张口就来？”摄影师听着耳麦里导演的问题，便跟着问了出来。 “这个前提是你得有一个喜欢演戏的老师，背不过去只能当被告，各种各样让你宁愿背书也不想要做被告的角色。”程姒轶说的时候仿佛还能想到被老师支配的恐怖过往。 【这难道就是名校的教育吗？ 年嫂好像是q大的，年哥的学妹啊，之前有说过。 q大法学系，果然优秀的人早就被优秀的人预定了。 据说不久之前年哥还为了年嫂去黑了人家论坛，给人家论坛搞成实名制了，啧啧啧，这山上的笋都被年哥给挖走了。 那论坛不就是年哥搞得，年哥这人，属实过于神奇了。】 “前段时间在q大闹得纷纷扬扬的论坛事件，都说是顾老师一怒冲冠为红颜，是这样吗？” “提到这件事，”程姒轶认真的看向了开车的顾翩年，“顾先生，您当初是不是删过论坛上黑我的帖子？” 程姒轶说着，手掌握成拳头充作话筒询问顾翩年。 不提这件事她差点就给忘记了。 顾翩年：“……” 这命运多舛的记忆怎么就还没有忘却呢？ 顾翩年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眉眼间带着深情，“我捧在手心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人，别人有什么资格恶语相向？” 程姒轶：“……” 小心肝儿忍不住跳动了几下，怎么又突然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这样她会忍不住告白的！ 【哈哈，年嫂耳朵红了！ 我年哥威武！ 年哥这嘴，对粉丝那叫慈爱，对老婆那是炙热的爱啊！ 我捧在手心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人，别人有什么资格恶语相向？ 好男人都是别人的！ 年哥这婚事，我答应了！】 远在a市看直播的于侃侃看的直摇头，“这恋爱的酸臭味啊，我现在相信一见钟情也有真爱了，我男神就差把眼珠子定在姒轶身上了。” 周瑾从文件中抬头看向了有感而发的于侃侃，“你觉得顾翩年是真的爱姒轶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看这眼神，我男神演爱情戏都没这么腻歪过，而且他对粉丝是什么态度，我给你学学。”于侃侃说着说着来了精神，瞬间起了范儿。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到了家不要忘记和朋友报一下平安，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看好四周。” “时间太晚了，以后不要在这么晚接机了，不安全，你们爸爸妈妈也会担心的，听话。” 于侃侃一副爹系模样模仿完，微微耸肩，“要不是因为太帅，我都想叫他爹。” “你还有这爱好？”陈臻从外面进来，没想到这没什么脑子的小姑娘还有给别人当女儿的美好愿望呢？ “臻神。”于侃侃急忙站正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陈臻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一份文件放在了两人桌上，“这次直播会让那些人更加相信顾翩年肯定会为了程姒轶花钱，而且他们已经到了那边了，最迟今天晚上他们肯定会行动，这是起诉初稿，你们今天晚上整理一下，明天早上准时去警局那边报警，并且提起诉讼。” 周瑾接过了文件，带着不确定问了一句：“我们两个去吗？” “臻神，我俩可以？”于侃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周瑾。 “只是去报警和递交诉状，你们可以的。”陈臻说道，“还有两个告黑的案子也一起提交上去，这也算是你们毕业前的实习了。” “告黑？哪个垃圾又造谣我男神了？” “那不是你爹？” 于侃侃：“……” 臻神好好的在神坛不好吗？为什么要一直揪着她的小问题不放呢？ 第59章 入局（三） 顾翩年和程姒轶开车回到村子里，将车还给了节目组。 只是还车的时候节目组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程姒轶看的满头雾水，直到回到民宿听到里面高亢的练嗓声，程姒轶内心惊奇，他们这么快就把准备工作做完了吗？ 只是当他们进去的时候，程姒轶简直看了一个目瞪口呆，吴弦和孙丽丽的准备工作大概是连面子工作都没有做，厨房依旧是崭新的，而孙丽丽则是在化妆。 吴弦吊着声音见到他们回来，便热情地迎了上去，“顾老师，你们回来了？” 孙丽丽也慢条斯理的收起了自己的化妆盒，“顾老师都买了什么呀，今天中午终于可以吃到顾老师做的饭啦，昨天他们都投给了顾老师，肯定是因为顾老师做饭好吃。” “顾老师，我和丽丽对做饭这事儿真的一窍不通，所以……”吴弦满是歉意的说道，在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找借口。 程姒轶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有人竟然可以无耻的如此理直气壮！ 到底还是她年轻了。 程姒轶看向了顾翩年，顾翩年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看着吴弦两人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寒气。 “三岁孩子尚且知道怎么学习，两个人加起来年过半百了，不知道怎么学习吗？”顾翩年冷声道。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孙丽丽听到这话明显不开心，“顾老师说话也不用这么难听吧？” “这就叫难听了？年近三十五谷不分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还是说你们自己也知道丢人，也知道这话说出来难听？” 孙丽丽脸色骤然一变，顾翩年这人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顾老师这话严重了，要做什么，我们现在去做。” “怎么，这些事情只能做给我看？我们不回来你就不会做？”顾翩年句句不客气，“娱乐圈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风气，吊吊嗓子化化妆就是本事了？与其想尽办法博眼球，不如好好想想失去了这一切你们还有没有活下去的资本，两个人结婚是过日子的，不是互相演戏的。” 程姒轶默默的站在一边，顾翩年身上的气场有些吓人。 她突然想到不久之前看到的那个评论，顾翩年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温柔以待的。 现在看来，仿佛确实是这样。 程姒轶微微歪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那边教导主任一般的顾翩年，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吴弦的脸色彻底变了，其实他比顾翩年还要大一些，现在却被顾翩年用气场压着骂，他怎么能服气。 “顾老师，说话过了。” “没错，两人成立家庭，是一起过日子，过日子就离不开一日三餐。”陈大厨这个时候从一边出来，满意的看了看顾翩年，而后才继续说道：“我一开始就问过你们，上一次吃家常菜是什么时候？” 顾翩年退回到程姒轶身边，温和了眉眼，仿佛刚刚的凌厉都不存在一般，而是轻轻的握住了程姒轶的手：“吓到了？” 他怕自己刚刚的样子吓到程姒轶，本不想发火的，无奈这俩人实在过分。 程姒轶摇头，小声在他耳边道：“我觉得你说的对。” 顾翩年低笑出声，紧张的心情松懈了下来。 “你们是觉得现在外卖发达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当你们做了父母，做了爷爷奶奶，等孩子，孙子回家吃饭，你们也点外卖吗？”陈大厨语重心长的道，“不管什么时候，吃饱饭才能谈将来，一个家里，丈夫也好，妻子也好，总归有一个要会做饭，有一个要会洗碗，这才叫日子。” 【呜呜呜，陈大厨说的太好了，我都不敢想等我有了孩子，我孩子回家吃饭，我顿顿给他点外卖是个什么场景？ 默默的打开了某宝，开始找食谱。 年哥说的也没错，两个人结婚是过日子的，不是演戏的，年轻人不会做饭的很多，但是不会和不做，是完全两个概念。 这吴弦是不是自己调个嗓子就是勤奋啊，拜托，这又不是嗨唱现场，这本身就是生活综艺，他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来做什么的？】 吴弦和孙丽丽脸色越发难看，而节目组这个时候并没有出现，明显是向着顾翩年的。 本以为来顾翩年这边能得到更多关注，没想到顾翩年这人这么难相处。 吴弦沉着脸色看着顾翩年，口无遮拦道：“顾老师，大家只是来参加综艺，你这么上纲上线，不也是为了在夫人面前表现什么，在粉丝面前卖一个好老公的人设吗？” 程姒轶：“……” 经常听说娱乐圈有些女明星为了博出位脸面都不要了，不过今天她见识到真的了，只是不是女明星，而是个男人。 “吴先生，我先生说的那句话上纲上线了？还有，我先生从来不需要在我面前表现什么，他的每一个举动对我来说都是迷人。”程姒轶听不得别人说顾翩年一句不好，一句也不行！ 她都舍不得说的男人，这哪里来的歪瓜裂枣也好意思说？ “至于你说的好丈夫人设，是不是人设我这个做妻子的，难道不比你清楚？”程姒轶上前一步，站在了顾翩年的面前，“任何没有证据的，带有歧视性质的言论，都有可能会构成诽谤，侮辱等多种罪名，吴先生确定要和我探讨一下我先生是不是在卖好丈夫人设的问题吗？” 每次提到专业问题，程姒轶的身上都仿佛带着一种强烈的自信，这种自信更多的来自于她能力的支撑。 顾翩年不在意吴弦怎么说他，但是程姒轶为他出头这件事却让他很开心。 或许比很开心还要更开心一些。 吴弦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看程姒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狠戾。 顾翩年眸色一沉，将程姒轶拉到了自己身边。 孙丽丽又急又气，仿佛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最后甚至发疯似的要去夺工作人员的摄影机，“不论了，什么破综艺，只会仗势欺人，我们不录了。” 她看似无差别发疯，却将扛着重重摄影机的摄像师推向了程姒轶那边。 第60章 入局（四） 顾翩年一把将人拉入怀中，向后退了一步，身上仿佛瞬间便起了杀气。 程姒轶很快便感觉到了这种气息，手掌压在了他的手腕，竟然用自己几乎不可见的力道将他的戾气压了下来。 顾翩年在看向程姒轶的一瞬间敛住了身上的气息。 z国，半山城堡中佣人们全都垂着眼眸，不敢去看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女人眉眼如黛，穿着一身真丝睡袍，电视上正在投放直播间的画面，她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微微勾起，“我原本以为他不会肤浅的人，没想到看上的也是这种花瓶一样的女人。” 佣人们没有人敢回应，所以房间里只有女人的回声。 “一个不婚主义者，他结婚了。”女人笑了出来，一口将手中的酒全部灌了下去，红酒顺着嘴角流下，带着几分摇曳的美。 直播戛然而止，明显是剧组已经在处理紧急情况了。 “去给我定机票，我要去一趟a市。”她要去见见，那个让顾翩年破了戒的女人。 而节目组那边，吴弦和孙丽丽最终被工作人员带走，导演姗姗来迟的跑过来道歉，说导演组距离这边太远了，他这不是紧赶慢赶才跑过来。 结果被顾翩年冷飕飕的看了一眼，导演并不惧怕他，而是笑呵呵的继续说道：“这也算是热度吗？你不知道今天的直播间数据都咋了，而且这个很有教育意义，也算是咱们综艺一个很重要的主旨了。” 程姒轶：“……” 果然导演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看看这能说会道的。 据说吴弦和孙丽丽和节目组解约了，当天下午便带着东西离开了，还是他们的经纪人亲自过来接人的，毕竟节目组是绝对不会送他们的。 经纪人想要找顾翩年道歉，只是连顾翩年的面都没有见到。 吴弦气愤骂道：“不就是被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富二代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闭嘴吧。”经纪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吴弦，“你真以为他是顾家的弃子吗？顾翩年能在圈里无绯闻无黑聊，几个媒体都扒着他，你以为真的是为了他演技好，票房高吗？” 吴弦仿佛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但是先让他低头认错也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有顾家……” “前段时间，林总刚在顾翩年手中栽了一个大的，连林总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和他比？你配吗？”经纪人怒声骂道：“你们最好祈祷他贵人多往事，不和你们计较，不然你们在娱乐圈的路，也就到这里结束了。” 虽然吴弦和孙丽丽走了，但是节目还是要继续，网上已经因为上午的事情爆了好几条热搜了。 节目除了意外，下午的活动依旧照旧，只是不会在开直播了。 最后节目组折中考虑，让他们去肖蔷的直播间卖货。 顾翩年啧了一声，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响亮。 不过毕竟是好事，顾翩年倒是没拒绝。 程姒轶从洗手间出来，顾翩年刚好和节目组商量好下午的事情，见人过来便招手将人叫了出来，“中午好好休息，我们下午去卖果子。” 程姒轶点头，她也不想这件事因为吴弦他们而受到影响，毕竟这是对村民有好处的事情。 顾翩年垂眸看着程姒轶，在镜头扫不到的地方委婉提醒：“直播买东西可能都是近景，戒指带了吗？” 程姒轶：“……” 之前她好不容易把戒指摘下来便收了起来，毕竟那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现在顾翩年突然问了出来，程姒轶有些尴尬。 尴尬的不是别的，而是因为戒指确实没带。 她目光落在了顾翩年修长的手指上，她之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一直都带着婚戒。 程姒轶：“……” 更内疚了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 “没带吗？”顾翩年低声问道，细听之下居然还带着几分委屈。 程姒轶砸吧了一下嘴巴，良心收到了谴责。 “就挺贵的。”程姒轶小声解释道。 顾翩年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抬手落在了她的脑袋上，“没关系，这也不是你必须做的。” 程姒轶动了动唇，仿佛一个不负责任的乙方，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女。 “要不，去借个？”程姒轶小心翼翼的建议到。 顾翩年突然笑了出来，“婚戒也能借吗？” 程姒轶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真的。” 顾翩年动作一顿，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先上去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程姒轶看着顾翩年转身离开，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是生气了吗？ 可是她也不是演员，不可能演戏还能面面俱到的把道具都想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现在，她心思不单纯，就更加不敢随便带这种这么有象征意义的戒指了。 程姒轶上了楼，关门之后趴在被窝里玩手机，节目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关了摄像机，免得被说他们假公济私。 三人群被刷屏了，999的信息，程姒轶懒得去爬楼，大概都是于侃侃在发疯。 程姒轶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看微博，上面已经有了很多关于上午直播的图，她甚至看到了一条热搜词条叫做：年嫂是来综艺里面普法的吗？ 程姒轶微微撇唇，她还真没有这种想法，而且真的要普法，还在后面呢，最大的那场官司，她还没打。 程姒轶想到这里，起身走到了窗边，这小楼能正对着主街，能看到那边不时有人鬼鬼祟祟的想要靠近，不过都被节目组的人拦下来。 她看不到那些人，但是知道他们肯定到了，或许就在附近蛰伏着，就等着天黑。 程姒轶弯着唇角保存了不少顾翩年和她在一起的动图，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真的深情不已一般。 小鹿乱撞，原来不只是一个形容词，还是一种感受。 手机震动了一下，程姒轶低头看了一眼。 【于侃侃：我男神不愧是影帝，看看这热度搞得绝对够大，那些人看到有这么大的流量，还不得放肆的狮子大开口，他们是真的有判头了。 程姒轶：？ 于侃侃：不然以我男神那种别人对他不友好，他眼神都不给一个的性子，怎么可能发这么大的火，果然是为了热搜。】 程姒轶品着于侃侃的这句话，心中的小鹿消停了下来…… 第61章 入局（五） 【于侃侃：你和我男神就放心在那边演戏，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处理！】 演戏吗？ 可是她现在的心思仿佛并不是那么的纯洁，这要怎么去演戏？ 不过顾翩年如果真的是在演戏，那他的影帝真的拿的一点点的水分都没有。 想不明白！ 不想了！ 程姒轶烦躁到丢开了手机，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为了小命搭上了一颗心，她这生意到底做的好还是不好呢？ 程姒轶烦着烦着，人就睡着了。 毕竟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顾翩年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程姒轶还在睡觉，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便走了进去。 本想敲门的他在注意到摄像头的时候收住了手，推门走了进去，看着床上睡着的人，神情自然的温和了下来。 导演组在顾翩年进去之后便开了摄影镜头，毕竟这才是他们最大的买点。 顾翩年过去在床边坐下，收起了她的手机放进了抽屉里，然后轻轻推了推程姒轶，“糯糯，起床了。” 程姒轶睡的迷糊，再次将被子扯到了脑袋上，“妈妈我再睡会儿。” 顾翩年低笑出声，仿佛有些明白她的父母为什么要叫她糯糯了，这没有睡醒的样子，糯叽叽的，让人忍不住想…… 顾翩年轻轻将她的被子扯了下来，露出被闷到微微发红的小脸，顾翩年神色不着痕迹的严肃了一些，指尖摩擦着被边的热度，身子忍不住紧绷了一些。 总有些不受控制的情愫正在疯狂的上涌，几乎正在支配他的所有理智。 程姒轶被吵醒，身上带着一丢丢的起床气，迷迷糊糊的睁眼，却刚好看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人。 月牙儿般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大半月，呼吸静止了一秒，心跳却仿佛是在谁的坟头蹦迪。 顾翩年猝不及防的望进了她的眼中，理智瞬间回笼，暗自责怪自己的孟浪。 他缓缓起身，低声道：“镜头开了。” 程姒轶的紧张瞬间便平静了下来，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她奥了一声，紧忙坐了起来，“我睡过头了？” “时间刚好。”顾翩年说着，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程姒轶认识，那是她用来装婚戒的那个盒子。 可是那盒子不是还在a市吗？ a市距离这里，开车也要5个小时。 “陆璟玺刚好过来有事，就让他带过来了。”顾翩年说着，将戒指拿了出来，然后亲手为她戴上。 程姒轶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他们演员，都是这么入戏的吗？ 但是这样真的不会给对手带来困扰吗？ “你演戏的时候肯定很精彩。”程姒轶突然说了一句。 顾翩年为她戴好戒指，抬头看向了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事。”程姒轶抽回了自己的手，努力不让自己被他迷惑，“走吧，不是还要去肖蔷姐那边吗？” 顾翩年看着空的手，起身看着快速出去的人，怎么睡了一觉和变了个人似的。 这就是陆璟玺说的女人有时候是没有逻辑可言的？ 那，还听可爱的。 下午直播卖货因为有顾翩年在，本来计划三个小时的活动，上架便没，几十种商品用了不到三十分钟，便结束了。 总而言之活动又在意料之外提前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程姒轶和顾翩年遇到了果农，程姒轶便和人聊了起来。 果农阿姨提着篮子脸上都是笑容：“主要是咱们这里山好水好，养出来的果树也好，民宿客人每次来的时候都会采摘一些带回去，但是果子实在太多，如果卖不出去，就都坏在果树上了，实在是可惜，这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们了。” 现在村子里的人在意的并不是这些果子的钱，而是果子如果坏掉了，才是真的让人心疼。 “我看这地方交通很发达，果子外销应该很方便才对。”程姒轶好奇问道，这地方和之前他们去普法的地方不同。 “前几年还行，这几年……”果农阿姨说着看了看四周，很是小心翼翼：“听说是夏家的那姑娘做生意得罪了附近的果汁厂的老板，人家发话不让批发水果的来我们这边。” 程姒轶听到这话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翩年，如果夏翩翩真的是顾翩年的妹妹，那这事儿他肯定要管的。 “我们见过夏总，很和善的一个人。” “那是现在，有了孩子之后才变了，以前可是个刺头，打架斗殴什么都做，不过人家也是个有能耐的，不过几年就开了大公司，赚了大钱，这不也带着乡亲们致富了，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村子里也没有人怪过她。” 果农阿姨说着，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了程姒轶，“你看我这嘴，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这些果子送你们了，先走了，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家就是前面那家。” “好，谢谢阿姨。”程姒轶礼貌接过篮子，看着阿姨离开，又看向了顾翩年。 顾翩年眸色沉沉，“我出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程姒轶急忙道，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嗯。”顾翩年去节目组那边借了车。 导演搓着手过来，幽幽道：“又出去啊？” 顾翩年接过车钥匙，回头看向了导演：“怎么，要和我一起去？” “那倒不是。”导演笑了笑，“就是今天的事情发个微博吧，网上现在闹得挺大的。” “发什么？发他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我还大度原谅？”顾翩年嗤笑出声，“闹一阵就过去了，就他俩那点粉丝，你还怕把你的节目给你冲没了？” 导演：“……” 这节目您大佬也投钱了啊！ “真不管？”导演询问道，“这样对你名声也不是很好。” “我说的每句话都可以为自己负责任，觉得我说话有问题的人，大抵也都不太正常。”顾翩年说完，直接上了车。 导演砸吧了一下嘴巴，看着顾翩年开车离开，“要不说这人厉害呢。” 所以说，跟着顾翩年做综艺，肯定不会糊的！ 程姒轶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顾翩年：“我看了一下，其实还好，毕竟脑残这种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的。” 理智的粉丝其实很多，只是因为脑残的人蹦的太高，才更容易让人看到而已。 第62章 入局（六） 顾翩年看向了程姒轶，她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 程姒轶靠着椅背看着开车的顾翩年，“可是如果你打算点名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要怎么去询问这么私人的事情呢？” 程姒轶更担心这一点，不知道顾翩年之前说去查的事情查了吗？ 顾翩年握着方向盘明显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刚刚也算是难得的头脑一热了。 “我有个办法。”程姒轶突然道，笑眯眯的小模样仿佛在脑门上刻上了几个字，仔细去看便是：我有了一个馊主意。 顾翩年的心情便跟着她的表情好了起来，“什么办法？” 程姒轶回头看了看跟着的车，小下巴傲娇的点了点：“一石二鸟。” 顾翩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程姒轶的主意，他微微蹙眉，“你不介意，毕竟他们……” “有什么好介意的，欠债还钱，我只是要他们吐出来这些年拿的我家的钱，而且就算真的是个阴谋，他们也不是主谋，毕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智商。”程姒轶不甚在意微微耸肩，“你不会一直以为我在为这件事伤心吧？” 顾翩年突然被问，顿了一下才道：“是我错了。” 他确实一直在担心程姒轶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会不会再次被伤害，但是他好像真的低估了这姑娘的接受能力。 顾翩年导航到了夏翩翩住的小区，陆璟玺在这边有房子，所以他们拥有了进去的资格。 程姒轶：“……” 这个人真的好喜欢在世界各地买房子奥。 “他不限购吗？”程姒轶真诚发问。 “这楼盘是他的。” 程姒轶眨眼抿唇，对不起，当她没有问过这话。 他们进去之后，后面那辆车也被放行了。 这被放行程姒轶也就不问了，肯定是陆璟玺打过招呼了。 “所以，陆总在这边度假是真的？”她记得中午顾翩年说过。 她果然误会了，他居然还以为真的是顾翩年专门让人送来的。 “恩。”陆璟玺确实来了，驾驶自己的私人直升机过来的，被迫度假，就是为了给他送戒指。 程姒轶不着痕迹的失望了一下下，果然是她想太多。 将车子挺好，顾翩年和程姒轶下车后面那辆车的人也才来了，一辆车，活生生的塞了不下八个人。 程姒轶震惊八百年，这些人是怎么坐进去的？ 七个男人一个女人，那女人先是笑眯眯的上来打量了一下程姒轶，又看了一眼顾翩年。 程姒轶微微蹙眉，被她这种直白打量顾翩年的眼神看到蹙眉。 “有事吗？”程姒轶黑着一张脸问道，却不着痕迹的将顾翩年向后推了一些，试图用自己的身子将人挡住。 顾翩年感觉到了她细微的动作，眉眼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了一些。 这算是初见成效了吗？ 她开始在意他了。 女人的目光终于从顾翩年的身上撕了下来，看向了程姒轶，“你就是姒轶吧，都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 虽然是套近乎，但是贪婪的眼神明显已经忍不住了，仿佛现在就要从程姒轶的身上扒出一层金银皮来。 “不记得。”程姒轶直白道。 她确实没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应该见过她的老公，毕竟爸爸对那些工人很不错，隔三差五就会去给他们改善伙食，程姒轶跟着去过几次。 女人脸上一僵，后面的男人突然道：“你和她套什么近乎，他爸爸害死我哥，害的我姐夫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们就是来要钱的，这是你男人吧？据说还是个明星。” 男人贪婪又下作的盯着程姒轶，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 “这位先生，话不要乱说，我爸什么时候害死过人？如果我爸爸真的害死过人，自然有法律会制裁他，可是现在我爸爸没有任何事情。” “法律？”男人嗤笑了一声，“你爸爸没有被抓，那是因为你爸爸心虚，每年都在拿钱堵我们嘴，不然你和你妈还能过的这么只在？你还能嫁给这个大明星。” “拿开你的脏手。”顾翩年猛然抓住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程姒轶和顾翩年的位置换了换，顾翩年却是可以遮挡住她整个人的。 “你有什么证据是他爸爸当年杀了人？你空口白牙我们为什么要相信？”顾翩年沉声道，只是握紧了程姒轶的手。 附近渐渐有人围了上来，其中就有下来溜孩子的夏翩翩。 不过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让人靠的太近，只能远远的看到，听不到声音。 小吞吞牵着妈咪的手试图看热闹，他最喜欢看热闹了，只可惜他太小了，看不到。 倒是附近的邻居看看那边的人，又看了看夏翩翩，最后目光落到了小吞吞的身上，这…… 夏翩翩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只是蹙眉看着那边的人，他们怎么来这里了？ 夏翩翩想了想，直接拿了手机出来报警，说小区这边有人闹事。 毕竟也算是认识，总不能让顾翩年吃了亏。 “证据？当年她爸用劣质材料导致楼盘坍塌，害死那么多人，还有不知道吗？”男人揉着被捏红的手腕，“把我们害的家破人亡，你们倒是过的潇洒。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医药费你们还是要付的，每个月给我们三百万，我们就当这事儿没有。” 三百万？ 这些人倒是敢狮子大开口。 “我没钱。”程姒轶道，“而且你说我爸爸拿钱堵你的嘴？我爸爸绝对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你也少在这里吓唬我，真的有本事你们就去报警。” 报警？ 他们当然不敢报警。 那女人一听就急了，扯着自己弟弟让他闭嘴，“你爸妈每个月是给我们钱，那也是给我们的治疗费，我们这么多人家的亲人都躺在医院，以前也是看你们家可怜，才一个月要你们三十万，现在你都嫁给有钱人了，我们多要一点不过分吧？”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三十万，是给你们的植物人亲属看病的对吗？” “当然了，只是你也知道现在看个病有多贵，这点钱够做什么的？他们单单是在医院躺着，一个月就要好多钱的，以前是看你们可怜我们才倒贴钱的，不过现在你也发达了，应该给的钱也该还了吧，这事儿你也不用担心是我骗你，你去问你妈妈有没有这回事儿。” “三百万，我如果不给呢？”程姒轶反问道。 第63章 入局（七） 几个男人面色不善的围了上来，最开始说的那男人威胁道：“这是个大明星吧，如果别人知道他老婆的父亲是个杀人犯，会怎么样？” “你们这是在威胁我？”程姒轶冷冷一笑。 “大影帝，三百万而已，你们大明星一天不就能赚到，花钱买平安。”男人混不吝的说着，明显对顾翩年又嫉妒又恨。 面前的人比他们年轻，比他们更体面，就连赚钱都比他们要多的多。 而能做出威胁勒索行为的男人，在对比下已经完全没了尊严可言，他们从内心深处就在嫉恨顾翩年。 “三分，我们都不会给你。”顾翩年沉声道，“不只是这次不会给，以后都不会给。” “你说什么？”男人乍然怒火爆发，内心深处的自卑混合着愤怒全部爆发，下一刻就能和顾翩年动手。 “住手，做什么呢？” 警察在男人动手之前及时赶到，一嗓子叫停了男人挥起拳头的动作。 对于警察突然到来，女人晃了神，下意识的想跑，却无路可逃。 程姒轶回头刚好看到了夏翩翩，夏翩翩微微颔首，便带着小吞吞继续遛弯去了。 夏翩翩会报警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不过这倒是也省去了他们一步。 “顾队？”为首的警察愣了一下，忍不住惊喜的叫了一声，“真是你啊？” “周斌？你怎么在这里？”顾翩年说着，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 被叫做周斌的警察嗨了一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受了点伤，退下来了，顾队，怎么回事？” “勒索，先把人带回去，明天会有人来带他们走。”顾翩年直接道。 周斌没有多问，而是让手下的人先将人带回去。 “你们做什么？我们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女人尖声叫着。 程姒轶看向了挣扎的女人，“当年成了植物人的几位叔叔我上个月去探望过，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程姒轶声音不大，但是每个字都很清楚的被他们听到了。 “十年了，每个月三十万，你需要我给你算算这是多大一笔钱吗？”程姒轶走进了女人，“这位阿姨，我不找你要公道，但是你们这些年欠我爸妈的，一分一毫，我都要加倍的拿回来。” 女人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会知道的，我们a市见。”程姒轶缓声开口，看着女人被带走，胸口的那口气却没有松下去。 她知道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程姒轶收拾了一下情绪，回头看向了周斌，周斌也在殷切的看着他，他前段时间就听警局的小姑娘说他们队长结婚了，他还没见过嫂子呢。 “嫂子好，我周斌。”周斌主动打了招呼，一边打招呼还在一边看顾翩年。 顾翩年抬腿踢了他一脚，只是没有用力，“周斌，我以前的……”顾翩年顿了片刻，而后才道：“战友。” 程姒轶意外，没有想到顾翩年会主动承认这一点，而且她听得清楚，周斌叫的是队长，而且周斌刚刚说因为负伤退了下来。 现在这个时代，负伤退役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也证明了他们职业的危险性。 “顾队，嫂子，我请你们吃饭？”周斌道，“不过现在顾队你不能在外面吃饭吧，那去我家吧。”周斌越发热情地邀请的。 顾翩年和程姒轶对视，仿佛在询问她的一样。 他总是能做到在任何时候都能照顾到她。 “不然你和周警官去聚聚，我去找夏总，等你回来接我。”一个是战友，一个是妹妹，顾翩年大概都舍不下。 所以程姒轶便提议分开行动。 顾翩年没想到程姒轶会提出这样一个主意，细想之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样确实是最快的办法。 “陆璟玺就在这边，一会儿去他那边蹭个晚饭，我忙完过来接你。”顾翩年说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才和周斌离开。 程姒轶看着顾翩年离开，顾翩年帮她解决了一件事，那夏翩翩的事情就交给她吧！ 小区环境很好，程姒轶顺着夏翩翩刚刚离开的方向去找，总归能找到的。 程姒轶找人的时候和周瑾通话，说了一下那几个人被抓了，录音一会就发她邮箱。 “网上开始慢慢的暴当年的事情了，阿姨那边我这两天会过去陪着，你不用担心。”周瑾说道。 程姒轶：“有你们在我不担心。” 她很庆幸自己大学的时候有了两个可以和她同甘共苦的室友。 “经过这件事，你放心，以后你们不管有什么事情，姐姐刀山火海都为你们去。”程姒轶豪迈许诺。 周瑾笑骂了一句：“你还是盼我们好点吧，你一个律师，我们用到你能是什么好事？” “说的也是。”程姒轶想了一圈，好像是这个道理。 “对了，你和顾翩年最近怎么样了？”周瑾突然问道，也是刚刚想到这件事。 “就那样呗，他演戏我配合。”程姒轶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振作了起来，“不就两年吗？等两年后合约结束，你看姐姐能不能把他拿下。”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合约结束？” “那不一样。”程姒轶很坚持，“反正就是不行。” “矫情。”周瑾笑了一声，“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为追男人储备粮呢。”程姒轶笑眯眯地说着，看到了不远处夏翩翩，“我的储备粮来了，我先去忙了，我妈那边就交给你和侃侃了，回去请你们吃饭。” 周瑾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储备粮？ 追男人不是还有两年吗？ 现在就开始储备了？ 程姒轶收起手机走了过去，小吞吞正在和小朋友玩滑梯，看到程姒轶的时候突然指着程姒轶叫了一声：“漂亮姐姐。” 夏翩翩回头程姒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她顿了一下，“顾夫人？” “刚刚的事情谢谢你。”程姒轶微笑道，“不好意思，本来是来这边找人的，没想到这些人会找上门。” 夏翩翩不明所以，不过她觉得程姒轶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并不是很擅长掩盖她特意来寻找自己的目的。 “举手之劳，不客气。”夏翩翩没有拆穿她拙劣的搭讪手段，“顾夫人既然要找人，那就不打扰顾夫人了。” 程姒轶：“……” 第64章 入局（八） 为什么觉得自己和这兄妹交流脑子有点不够用呢？ “那个也不着急。”毕竟蹭饭这事儿，她等到了饭点在过去也是一样的。 程姒轶见自己解决不了夏翩翩，便看向了小吞吞，“这就是你儿子啊，比照片上还可爱。” 程姒轶看着跑过来的小吞吞，蹲下身子和他平视，“你好啊，小帅哥。” 小吞吞过去牵住了妈咪的手，眼睛亮晶晶的一点点都不认生，“漂亮姐姐好，我叫吞吞。” “你叫吞吞啊？名字怎么这么可爱啊。”程姒轶牵住了他主动握过来的小手，学着他奶声奶气的和他对话。 小吞吞小小的害羞了一下下，却很健谈的模样，“我刚刚看到漂亮姐姐了，在那边。” “所以是吞吞帮姐姐报警的对吗？” “是妈咪。”小吞吞可不强攻，小手指了指妈咪，不过一直盯着程姒轶，仿佛在下什么样的决心，下一秒便突然松开了妈咪的手，抱住了程姒轶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 程姒轶愣了一下，小家伙已经红着小脸跑到了妈咪后面躲起来了。 夏翩翩满脸嫌弃的看着儿子，“不好意思，他就性格比较……” 外放！ 也不知道到底像了谁。 程姒轶很快便反应过来，伸手将小吞吞拉了出来，“吞吞亲了姐姐，也要让姐姐亲亲好不好？” “好。”小吞吞双眼放光，立刻把自己圆嘟嘟的小脸送了上去。 夏翩翩：“……” 就离谱。 “漂亮姐姐要跟我回家吗？”小吞吞被亲，笑嘻嘻的晃着程姒轶的手，想要将人拐回自己家。 “夏吞吞同学，差不多行了。”夏翩翩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儿子这个小花痴到底是随了谁？ 小吞吞撇着小嘴巴委屈巴巴的看着程姒轶。 程姒轶的一颗小心肝儿瞬间就被萌化了，学着他撇着嘴巴，“哎吆，怎么这么委屈啊？” 小吞吞认真的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确实很委屈。 程姒轶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将人抱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这孩子有点花痴，看到漂亮的小姐姐就这个样子。”夏翩翩温声道歉。 “没关系啊，我也很喜欢被人叫美女哇。”程姒轶逗着小吞吞，“最近因为顾翩年我总是被人叫嫂子，感觉都把我叫老了。” 程姒轶说着还微微犟了一下鼻尖，仿佛对这件事很不满意。 夏翩翩看着面前姑娘努力找熟悉感的模样，仔细想想她也只是一个还不到二十二岁的大学生，而他们已经二十八了，确实是有了两个代沟的人。 她有些好奇程姒轶是怎么和顾翩年走到一起并且和他结婚的。 顾翩年那个人…… 很难想想他结婚后是什么模样。 “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吃晚饭吧。”夏翩翩邀请到。 “真的可以吗？”程姒轶开心的太快，话说完才反应过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夏翩翩是真心喜欢程姒轶，或许是因为心机的没有一点点技术含量，所以对于她的故意接近，夏翩翩坦然接受。 “哇，漂亮姐姐要去我们家吃饭吗？”小吞吞立刻开心的挥起了小手，“外公做的饭可好吃啦，漂亮姐姐我们走。” 程姒轶带着一种得意的小表情抱着小吞吞和夏翩翩回去，其实夏翩翩身上的气场和顾翩年很相似，都是一种强者的磁场。 但是他们会在家人面前将这种气场收起来，只将温和的面前展现出来。 如果程姒轶现在仔细去感受就会发现，夏翩翩对她并没有任何的敌意，甚至收起了身上的凌厉气息。 夏翩翩家住八楼，这边是一梯一户，所以相对安全且安静。 只是他们刚进了电梯，便看到了电梯里面的陆璟玺和肖恒夫妻。 程姒轶：“……” 陆璟玺和肖恒是从地下停车场上的电梯，看到程姒轶，又看向了夏翩翩，眸色沉了几分。 “顾夫人？”夏翩翩进了电梯，见程姒轶没有进来，便低声提醒了一句。 程姒轶猛然回神，急忙抱着小吞吞进去。 小吞吞看到陆璟玺，哇了一声，“帅气哥哥。” 程姒轶直接捂住了他的小嘴巴，用眼神警告陆景玺不要和她说话！ 陆璟玺确实想和程姒轶说话，却在看她挤眉弄眼的模样之后，压下了打招呼的冲动，只是一直在盯着小吞吞。 夏翩翩不动声色的将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了几次，也保持了沉默。 一直到了八楼，夏翩翩和程姒轶带着吞吞出了电梯，程姒轶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位先生你认识？”夏翩翩突然问了一句。 程姒轶：“……” 就，尴尬！ 很尴尬！ 她的演技果然还是太烂了！ 程姒轶一副淋了雨的可怜小鸭子的模样，“我们就是来找他的，我怕我说了夏总就不让我去你家蹭饭了。” 夏翩翩开门之后回头看着委屈巴巴的程姒轶，小姑娘鼓着小腮帮，大眼睛里面都是无辜和讨好。 她嘶了一声，顾翩年看上她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样的人确实没有办法让人拒绝。 “进来吧，没说不让你蹭饭。” “谢谢。”程姒轶立刻变脸，快速的抱着小吞吞走了进去。 而电梯关上之后，陆璟玺眉头紧蹙。 “刚刚那是……” 陆璟玺轻轻摩擦着自己的指尖，那孩子和顾翩年幼年时几乎一模一样，但是现在他还需要一个确定。 电梯到了十八层，陆璟玺和妻子出去的时候便打了一个电话，让物业将八楼的户主信息调出来给他。 “不知道，要等确认。”陆璟玺沉声道。 程姒轶进了夏翩翩的家，瞬间变得乖巧了起来，“叔叔好，我来打扰您了。” 夏老看到程姒轶有些意外，不过也很欢迎。 “来的突然，也没带什么东西给您。” “不需要带什么。”夏老笑着说道，“刚好要吃饭，进来吧。” 程姒轶乖巧的应了一声，客厅收拾的很干净，桌上放着不少照片，但是除了吞吞几乎就没有别人的照片，找不到任何关于吞吞父亲的痕迹。 “顾先生怎么没过来？”夏老问了一句，只是言语中带着些许复杂。 程姒轶收回思绪，没有注意到夏老的情绪变化，而是回了一句：“刚刚在楼下遇到以前的一个朋友，他去和朋友吃饭了。” 第65章 入局（九） 夏老没有在多问，而是去厨房又多加了一副碗筷。 “漂亮姐姐，来这边洗手。”小吞吞热情地拉着程姒轶的手去洗手间洗手，小小的人儿全身都洋溢着开心。 不像顾翩年，也不像夏翩翩，大概是随了孩子的父亲。 吃饭的时候夏翩翩提起了卖货的事情，并且表达了感谢，这件事她和节目组提了一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顾翩年的影响力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边的水果甜度很高，而且质量都很好，只要打开了渠道，后面就不怕积货了。”程姒轶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而后打开递给了夏翩翩，“这是我们过来路上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可能对村子里的外销有些帮助，你看看。” 夏翩翩急忙接了过去，上面写的不过是些基础的想法，并不能称之为方案，但是却点出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只是她看完之后将那张纸妥善的收了起来，“村子里的人和你们说什么了？” 这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过来了，只是她不太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程姒轶愣了愣，笑的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所以为什么会得罪那些水果加工商？”程姒轶本着知道都知道了，也就问了出来。 如果这话是别人问的，夏翩翩或许会感觉被冒犯了，但是偏偏程姒轶有一双永远无法让人误会的眼睛，清澈透亮。 “都是一些不值得提的往事，他们也只敢用这些下作手段。”夏翩翩缓声道，明显不想去提。 “其实不是想要打探夏总的私事，只是听说这边最大的水果加工商是鲜果集团，这个集团曾经有个股东叫郑昶河，我和他有些私人恩怨。”程姒轶认真道，她没有说谎，这是他们过来的路上顾翩年的人查到的。 “郑昶河？”夏翩翩认真想了想，最后摇头：“不记得听过这个名字。” “郑昶河？你说的这个郑昶河是三十年多年前郑家那个倒插门女婿的儿子？”夏老喂了小孙子一口，他知道这个人，“不过郑家落败之后他就跟着他父亲走了，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郑昶河是这里的人？”程姒轶愣了一下，“可是之前我们查过，郑昶河是z市人。” “那早了，郑昶河小的时候就跟着郑家人搬到这里来了，不过郑家来了这里风光了几年，也就不行了，所以现在记得他们的人也少了。” 程姒轶听着夏老的话，又看向了夏翩翩，所以夏翩翩真的是郑昶河带来这里的。 可是既然带来了，又为什么要丢掉呢？ 蹭过了晚饭，在程姒轶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再来看他的，小团团才委屈巴巴的和妈咪一起将人送了出去。 顾翩年已经回来了，就在楼下等她。 小吞吞嘟着小嘴巴委屈的不肯放手：“漂亮姐姐一定要来看我奥。” “好，漂亮姐姐保证，一定会来看你的。”程姒轶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在上面亲了一下。 顾翩年：“……” 就刺眼! 亲小吞吞，总有一种在亲吻小顾翩年的错觉，这种感觉就让人，很满足。 “mua~”小吞吞也亲在了程姒轶的脸上。 顾翩年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将程姒轶拉到了自己身边，越来越过分了。 “走了，时间不早了。” 小吞吞哼唧了一声，帅哥哥一点都不可爱，居然不让他漂亮姐姐。 夏翩翩看着顾翩年吃醋，微微挑眉，原来这种人也是会吃醋的吗？ 和夏翩翩道别之后，顾翩年带着程姒轶上了车，程姒轶还在依依不舍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小吞吞。 “这么舍不得？”顾翩年扫了一眼程姒轶，这都看不到还看呢。 “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啊。”看不到顾翩年的童年，真的是人生一大憾事。 “什么？” 程姒轶的神志瞬间从离开小可爱的失落中回归，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她是疯了吗？ 敢这么直白的肖想顾影帝的童年？ “我的意思是，小孩子真可爱。”所以绝对不是在试图占便宜。 顾翩年低笑出声，在等红灯的时候突然靠近了程姒轶，低声在她耳边到：“这么喜欢小孩子，生一个？” 他目光等着程姒轶刚刚被小吞吞亲过的地方，极力克制才让自己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噗通…… 心跳要爆炸了！ 程姒轶的脸瞬间红成了金秋的苹果，甚至都在散发着熟透的果香。 虽然顾翩年已经回到了驾驶座，只是他的气息仿佛还在自己耳边。 犯规了！ 这么做犯规了！ 顾翩年撩完人从余光中欣赏着程姒轶害羞到爆炸的模样，突然就有些理解陆璟玺以前为什么喜欢逗他老婆了。 因为真的很让人开心。 “和夏翩翩说什么了？”在程姒轶爆炸之前，顾翩年友好的转移了话题，缓解了她的羞愤。 程姒轶贝齿咬着唇，愤恨的瞪了他一眼，他角色转换的倒是快。 这样的影帝一点点都不可爱！ “我问到郑昶河全家曾经搬到这个地方一段时间，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和鲜果集团的人牵扯上关系的，后来落败他就离开这里了。”程姒轶将从夏翩翩那边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顾翩年。 “这样的话基本就可以确认你妹妹确实是他带到这里来的。” 顾翩年蹙眉握着方向盘，指尖一直在上面轻轻点着。 “其实从那几个人身上抽丝剥茧，应该可以查的出来郑昶河究竟还做了什么，只是时间问题。”程姒轶看顾翩年的模样，便安慰道。 “太慢了。”他要郑昶河死，越快越好。 程姒轶顿了一下，莫名觉得顾翩年的身上隐隐起了寒气，她略带不安的询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今天和他一起出去的那个周斌和他说了什么事情吗？ 顾翩年空出一手握住了程姒轶的手，紧紧握着，仿佛是在确认什么。 第66章 入局（十） 他力道很大，程姒轶微微蹙眉，却没有提醒他。 一直到绿灯亮了，顾翩年才将人放开。 “那些人被抓，给他的刺激还不够，他应该知道更多事情。”顾翩年缓声道，“引蛇出洞，瓮中捉鳖，总需要更大的诱饵。” 现在的顾翩年，仿佛工于心计的猎狼，已经锁定了目标，甚至开始布上他最完美的猎人陷阱，就等着郑昶河自己走进来。 回到民宿，导演过来和他同步了一下现在的信息，大抵是之前顾翩年告黑粉告的太厉害，真正的粉丝收敛了许多，拿钱办事的营销号想惹事结果没有小兵小卒给他加热，以至于热搜到现在还是不温不火。 不过程姒轶家里的事情已经完全被扒出来了，包括她父亲当年的楼盘项目坍塌，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了都被扒了出来。 顾翩年工作室第一时间出来引导了流向，将当年法院的宣判结果也放了出来，程铭止在这件事中没有任何法律责任，他被人蒙骗，而且合作方到现在还没有抓捕归案，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受害人。 并且，工作室也放出了程铭止这些年为那些植物人家属所做的一切，为了照顾那些人，程铭止出国打工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来，妻子在医院上班，能加班就加班，就为了每个月三十万的医疗费。 这一波感情牌打出来，加上年兽门的加持，风向可以说是完全正向。 比程姒轶想象中的更要正向。 一直到现在，程姒轶才明白，舆论，真的是可以操纵的，只是要看那个操纵的人能力深浅而已。 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她只是一个大学生，这件事真的被曝光之后，她将要面对的除了漫天的谩骂，诅咒，还有什么？ 是对她家人的现实伤害，又或者是对她人生造成不可逆的打击。 流言蜚语击溃一个人的理智比比皆是，他们曾经也面对过无数次这种无法去宣判的案子，而流言止于智者，却永远都阻止不了那些内心恶念从生的人依次来宣泄自己情绪。 顾翩年在和导演说话的时候程姒轶便上楼了，顾翩年目光送她上去，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夜晚的风带着寒气，程姒轶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外面的星空。 顾翩年上楼，因为担心程姒轶便想要去看看她，结果还未敲门便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所以姐妹们啊，这件事告诉我们，有话语权是多么的重要！”程姒轶语重心长和于侃侃她们语音。 “那是我男神赛高。”于侃侃哼了一声。 “那是相当的赛高，不过赛高什么意思？”程姒轶好学生一般的问道。 “さいこう，罗马音（saikou），意思为“最高”。”于侃侃微微一笑，为这俩山顶洞人解释了一下。 程姒轶满头黑线，就这？ 是她不太懂。 “不用太感动，这是我男神常规操作，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你家站理，谁先发声谁就占有先机，娱乐圈老套路了。” “你们是老套路，但是也确实帮了我大忙，你们说，我要不要请他吃顿饭？表达感谢？”程姒轶询问道，虽然这件事也是他们两个互相得力，但是总的找个理由请人吃饭不是吗？ “不是快到七夕了吗？你七夕请我男神吃饭呗，他每年七夕都在赶通告，很辛苦的。” 七夕……吗？ 这日子会不会不太好啊！ “七夕，会不会太……”程姒轶有些怂了。 “这有什么的，你们是夫妻，一起过七夕不是很正常？不一起过才有问题吧。”于侃侃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没注意到周瑾让她不要说了的提醒。 程姒轶：“……” 主要是他们这个夫妻吧，有点掺水。 “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想这个，明天起诉之后，很快就会开始第二轮的热搜，到时候郑昶河会不会狗急跳墙还不好说呢。”周瑾快速的转移了话题，不然让于侃侃在说下去，七夕宝宝都要来了。 程姒轶看着外面还在忙碌的村民，“就怕他不狗急跳墙。” “这种事情就等上班的时候在说嘛，现在不是下班时间吗？得八卦啊。”于侃侃不满道，“你最近和我男神怎么样啊？你都不知道，你现在都成了小年兽的神了，你今天居然拦在了我们年哥面前，你可以第一个真的保护我们年哥的人啊！” 程姒轶：“……” 那你们粉丝的要求还挺低的。 “第一个？”程姒轶抓住了这个词儿。 “对啊，以前我男神也被人针对过，只是那个时候他都不在意，粉丝着急也没办法，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帮他怼了欺负他的人。”于侃侃是个很合格的粉丝，对顾翩年的事情全部都知道。 程姒轶笑眯眯的转身靠在了栏杆上，“所以我是第一个保护他的人呗，突然觉得自己很厉害了。” 她的追人储备粮又多了一粮仓。 有戏！ 周瑾无奈到根本不想搭理她们，这话题到底也没有掰过来。 顾翩年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手落在门炳上，终究还是没有推开，只是唇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片刻之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a市，陆家。 陆家难得的全家聚餐，唯独没有顾翩年和陆璟玺。 这顿饭主要是为了郑昶河设的，为了庆祝他出狱回来。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陆晟玺懒得吃饭的时候话都不想说，只是在和顾翩年吐槽这件事，还说他哥不道义，跑这么快就不带着他。 “让你吃饭了，看什么手机？”陆父见小儿子一直在玩手机，便怒声呵斥道。 “晟玺，把手机收起来。”陆母瞪了小儿子一眼，但是并没有太多的责备在里面。 “爸，阿姨，晟玺还小，你们别说他了。”郑昶河五十有余，做了十年牢让他看起来更清瘦，他和陆父有几分相似，只是看起来比陆父更要显的老气。 陆晟玺抬了抬眉眼看向了郑昶河，嗤笑了一声。 “和您比我可不就是小吗？”小了二十多岁呢。 “晟玺。”顾母不悦道，“他怎么说都是大哥，你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儿，就是在和翩年聊天，哎，姐，你看这个，这是翩年小时候的照片吧？”陆晟玺突然将自己的手机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 “这不就是翩年小时候的照片，他怎么又把这个发你了？”顾父嘿了一声。 “姐，你觉得呢？”陆晟玺将照片停在了顾母面前，“我就说他骗我吧，是不是？” 顾母盯着那张照片，神色有些不对劲。 顾翩年小时候她是很宠爱他的，尤其是五岁以前，所以顾翩年五岁以前的所有照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五岁之前所有的衣服也都是她亲手买的。 这绝对，不是她的儿子。 第67章 第一次告白 但是顾翩年的脾性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这个孩子也不可能是顾翩年的孩子。 顾母猛然起身，神色都跟着白了几分。 “照片哪里来的？”顾母情绪突然大变，在餐桌上的人都带着疑惑看向了她。 “嘉熙，怎么了？”陆母看女儿激动的模样，询问道。 顾母本名陆嘉熙。 “翩年发我的，姐，真的是翩年小时候？”陆晟玺又明知故问了一句。 陆嘉熙去找自己手机，手一直在颤抖。 顾父急忙将人扶住，“怎么了？” “翩翩，我的翩翩……”陆嘉熙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疯狂的去寻找手机，“手机呢，我手机呢？” 她情绪不可控的叫了出来，疯狂的要自己的手机。 而郑昶河在听到翩翩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 陆晟玺一直注意着郑昶河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神色突变的时候，他神色中也多了几分寒气。 顾斯衍和林思然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母亲精神不好他一直都知道，却从不知道翩翩是谁？ 顾父搂住妻子，从佣人手中将手机接了过来，然后递给了陆嘉熙，“手机在这里，手机在这里。” 陆母看着女儿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心疼，“顾行，你先带嘉熙回房间，晟玺，去请周医生过来。” 周医生是陆嘉熙的主治医生。 陆母说着，瞪了一眼儿子，不管小儿子是要做什么，都不应该拿他大姐的身体开玩笑。 陆晟玺不意外然，这就叫刺激了吗？ 如果大姐知道是谁把翩翩带走了，知道自己错待了顾翩年这么多年，才是她真的应该受刺激的时候。 一顿接风宴在混乱中结束了，陆父沉着脸色一直没说话。 郑昶河心中有事，难道说顾翩年真的找到顾翩翩了？ 但是怎么可能呢？ “爸，既然嘉熙不舒服，那我就先回去了，不为您和阿姨添麻烦了。”郑昶河不动声色的告辞。 陆晟玺看着郑昶河离开，用落荒而逃也说不准。 【陆晟玺：老王八进翁了。】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陆父神色犀利的看着小儿子。 陆晟玺起身看了看顾斯衍：“晚餐时间结束了，回去吧。” 顾斯衍站在原地，脸色微微发白，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外人，和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格格不入。 就算大哥不在这里，他仿佛也能主导一切。 那他到底算什么？ 顾翩年洗完澡出来，手机在想，疯狂的在响，是母亲的电话。 顾翩年握着手机并没有第一时间接通，其实将照片发给陆晟玺的时候他就想过后果。 母亲会知道当年的一切，她一心保护的那个人，才是真的害的她母女分离的人。 顾翩年没接电话，反而是收到了父亲的信息，告诉他母亲那边有父亲，不需要太过担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顾翩年收起手机出了房间去了院子里的躺椅上，天色不算很好，仿佛他此时的心情。 不过隐隐中他的心情中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郑昶河入局了，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准备抽丝剥茧了。 仿佛猎狼在沉寂多年之后，终于又开始露出他锋利的爪牙了。 程姒轶从楼下来的时候带了一件外套，下来之后递给了顾翩年，“怎么还不睡？” 顾翩年起身将躺椅的位置让给了程姒轶，自己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程姒轶没有客气，毕竟她也喜欢这个躺椅，而且顾翩年这种时刻照顾别人的人，做这件事太正常了。 “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顾翩年坐下之后看向了程姒轶，为她讲述了母亲和郑昶河之间的关系。 这段历史不算很长，顾翩年用最中肯的话语去讲述这段关系，没有添加任何的修饰词，并不是为他母亲进行开脱。 程姒轶认真的听他说着，作为一个受害者，她也没有资格去为同为受害者的父母去原谅任何人，不管郑昶河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他们家的悲剧是从顾母为郑昶河担保开始的。 “郑昶河当年入狱，一半是因为你们家的事情，还有一半是因为他涉嫌文物走私，只是走私还没有成功，就被截获了。”顾翩年淡淡道。 程姒轶动了动唇，片刻后忍不住小声提醒道：“这是可以说的吗？” 这应该算是他们的保密任务吧。 “十年了，早就过了保密期了。”顾翩年看她紧张的模样，只觉得可爱。 “只是我本以为他能在监狱老老实实的呆十年，是因为他也不过是一枚弃子，如今看来，大抵不是这样。” 程姒轶托着下巴消化着顾翩年的话，“那你还会回去吗？” 再去把这件事解决了？ 顾翩年之间摩擦着手背，微微垂着眼眸。 程姒轶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胆子就大了几分，问道：“你当年为什么退役？” 因为差点打死郑昶河犯了纪律这种理由仿佛只能用作官理由来通报。 顾翩年靠在椅背上，灰蒙蒙的天就连月亮都看不真切。 耳边仿佛还有风声，雨声，阵阵枪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大概，是因为我是一个懦夫吧。” “你才不是。”程姒轶立刻反驳道，她不喜欢顾翩年这么贬低自己，“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厉害的人，如果不是你，只是我自己，或许这件事我就算是知道了，我们也解决不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程姒轶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真，越向后越能看出来郑昶河身份不简单，如果她没有认识顾翩年，或许父母还会这么一直被那群人吸血，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就是现实。 顾翩年听着她急切的反驳，笑出了声音，“既然我这么好，不然考虑一下喜欢我怎么样？” 轰隆…… 一道惊雷响起，惊得程姒轶抖了一下，而后才看向了顾翩年，“你刚刚说什么？” 雷声太大，她只听到考虑一下，考虑什么？ 顾翩年第一次真正告白就这么死在了雷声中，他颇有些哭笑不得…… 第68章 顾影帝撩人太要命了 再次告白的话他已经收不出口了。 “没什么，要下雨了，走吧。”顾翩年拉着程姒轶起身，在下雨之前带着她回去。 程姒轶满是好奇，顾翩年到底说了什么？ 回到房间门口，顾翩年和她到了晚安便要回去了。 “顾翩年。”程姒轶将人叫住，“我可以理解你妈妈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没有资格代替我父母原谅她当年为郑昶河担保的事情。” “我知道，回去睡吧。”顾翩年温声道，没有任何不开心的情绪在里面。 程姒轶嗯了一声，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程姒轶被顾翩年叫醒，刚睡醒的人糯叽叽的。 顾翩年坐在床边将人拉了起来，“今天有新的嘉宾要来，起来了。” “再睡一会会儿，就一会会。”程姒轶半睡半醒，被拉起来之后直接趴在了顾翩年的肩头，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色被挤出一个小包包。 顾翩年低笑出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发现程姒轶刚睡醒的时候有些不认人。 但是很乖，很可爱。 “那再睡一会儿就要起床了，不然新嘉宾来了我们不在不好。”顾翩年温声在她耳边说着，不舍得将人叫醒，一旦叫醒她便不会这么依偎着自己。 “好。”程姒轶拉着长音，脸蛋在他肩头蹭了蹭，仿佛在找更舒服的位置，“睡一会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开屏暴击！ 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 还羡慕什么年嫂，现在要羡慕年哥好吗？好吗？ 年嫂出道吗？ 呜呜，我可以送年嫂出道，年嫂我种棉花养你啊。 看看我年哥这不值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哄女儿呢。 年哥哄女儿可不是这样，指路去年的剧，哄女儿那是真正的爹系，这是什么？这是爱情啊！ 年哥每天早上看到的都是这样的年嫂吗？着实羡慕了。】 去往节目组的车上，顾斯衍正在看直播，他眼眸赤红，却在极力隐忍。 这一切本应该是他的！ 林思然看着顾斯衍的模样，嗤笑出声，“你一心只想着别人，别人可和你大哥鹣鲽情深，恩爱不已呢。” 顾斯衍握紧了拳头，这样的程姒轶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怎么，见不得人家恩爱，人家在镜头外更恩爱的时候多的是。”林思然将内心的嫉妒都化作了恶语，仿佛这样便可以纾解自己内心的愤怒与嫉妒。 “够了。”顾斯衍沉声道，“我陪你来参加节目不是来陪你惹事的。” “是陪我来参加节目还是自己私心作祟想见某人呢？”林思然语气越发恶劣，是对顾斯衍爱而不得愤怒。 顾斯衍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直播间关了，看样子并不想理会林思然。 上次的事情结束之后，顾氏集团稍微扳回了些许的主动权，顾斯衍对林思然依然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唯命是从，或者说是刻意讨好。 所以顾斯衍看向了外面，不打算理会林思然了。 林思然又急又气，最后在心中记了程姒轶一笔。 程姒轶迷迷糊糊又在顾翩年肩头睡了十分钟，只是睡着睡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脖子有点酸。 程姒轶神志不甚清晰的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顾翩年白皙的脖子，侵入神经的是他温热的体温！ 妈啊！！ 她，她，她这是干了什么？ 她这是对顾影帝公开耍流氓了吗？ 天吶，地吶，亡了她吧！ 程姒轶几乎要将自己完全弹跳开，仿佛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而顾翩年却加大了手心的力道，将人依旧压在自己肩头，轻轻在她耳边低语：“直播呢。” 程姒轶咕咚了一声，觉得她的追人储备粮刚刚集满的两仓储备粮就这么没了，全跑了…… 顾翩年说完才将人轻轻的从自己肩头推了起来，看着程姒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脸上压出来的红痕，开口是溺死人的温柔：“抱你去洗漱？” “不用。”程姒轶立刻说道，脸红心跳的低着头下床，跑的比兔子快，不然她怕自己会在顾翩年身边直接着了。 给他原地表演一个什么叫烟花怒放。 一直到了浴室，程姒轶将自己埋在洗手池里面，单手摸索着找到水龙头，恨不得就直接把自己这么溺死在水里。 太丢人了！ 程姒轶抬头，看着镜子里满脸是水的女人，片刻后又把自己埋了进去，满脑子都是顾翩年那句“抱你去洗漱”，三百六十度混响循环播放。 顾影帝撩人太要命了。 一直到顾翩年在外面提醒，新嘉宾要到了，他们要去节目组那边了，程姒轶才应了一声，加快洗漱速度。 出了民宿刚好遇到肖蔷一组，四人打了招呼，便一起前往节目组那边。 “姒轶怎么了？不舒服吗？”肖蔷见程姒轶一直低着头，便主动询问道。 顾翩年握着程姒轶的手垂眸看了她一眼，小小的耳尖细看之下还泛着轻微的红。 这么经不住撩。 程姒轶抬头，“没有，没有。” 就是有点羞于见人了，按照顾翩年说的，现在全国人民不只是知道她赖床了，还都知道她赖在顾翩年肩头整整十几分钟都没睡醒了！ 而直播间的人居然真的看着她睡了十几分钟。 这一点顾影帝就一点都不友好了，怎么不叫醒她呢？ “没事，晚上没休息好，这会儿有些犯困。”顾翩年为她解释道。 程姒轶：“……” 谢谢你，但是没必要！ 大家都是成年人，解释这种话更容易让人误会好吗？ 肖蔷和王舸果然对视了一眼，一副明白的模样。 程姒轶嘴角一抽，让她原地升天吧。 程姒轶胆从怒边生，直接甩开了顾翩年过去挽住了肖蔷，“肖蔷姐，我和你一起走。” 顾翩年被甩开，看着跑到肖蔷身边拉着肖蔷走到前面的女人，这是惹急了？ 王舸笑了笑，和顾翩年跟在两个女人后面，“年纪小挺好的，热闹。” 顾翩年不否认，甚至坦然接受，他喜欢程姒轶这样的闹腾。 他想让她一辈子都能这么自在的在自己身边闹腾，而这是他从结婚那一刻便一直在努力的目标。 第69章 她就是有老公疼怎么了？ 到了节目组那边，嘉宾已经到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嘉宾是谁，毕竟节目组这次保密做的很好，就连顾翩年这个老板都不知道。 程姒轶和肖蔷进了院子，本来还在和肖蔷说笑的人在看到里面的人之后顿了一下。 这俩人一不是明星，而不是网红，为什么来这里？ 顾斯衍听到声音便看了过去，看到程姒轶便再也没有去看任何人。 林思然心中有气，却懂得在镜头面前收敛。 只是气氛一下子变得奇怪了起来。 顾翩年牵起了程姒轶的手，程姒轶抬头看向了顾翩年，闷声说了一句：“他们怎么来了？” 顾翩年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扫了一眼导演。 导演呵呵一笑，立刻说道：“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咱们的新嘉宾，顾氏集团的顾总，顾斯衍，这位是他的未婚妻，林氏集团的林总。” 顾斯衍他们可能没有见过人，但是这个名字他们不可能没听过。 顾翩年离开顾家，受益最大的就是顾斯衍，不然顾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轮不到他来做。 “大哥，大嫂。”顾斯衍那声大嫂声音很小，仿佛也是努力之后才能说出来的。 顾翩年微微颔首，态度并不是很亲密，“怎么来这边了？公司那边事情不多？” 【来了来了，年哥果然还是爹系的那个年哥，他和弟弟说话简直就和我班主任问我为什么不写作业一个模样！ 这就是年哥的弟弟吗？虽然长得也不错，但是和年哥一比还是差好多。 怎么感觉这气氛怪怪的。 顾翩年抢了自己弟弟的女朋友这件事还有人不知道吗？ 那不就是火葬场了？ 前面的嘴巴不干净就去刷牙，别在公共区域公然喷粪。】 不管弹幕现在怎么热闹，顾斯衍被询问的时候却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他在顾翩年面前永远都是这样，不管想做什么，都可以被他一览无余。 “大哥，是我想来的，斯衍是陪我来的。”林思然挽住了顾斯衍的手臂，微笑着解释，“前两天看直播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想让斯衍陪我来。” 顾翩年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昨天郑昶河才入局，林丛礼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给他送大礼了？ 林思然在商场久了，自然长袖善舞，她很快就和肖蔷他们认识了，看起来比孙丽丽在的时候融洽多了。 直播结束之后，因为顾斯衍一组刚刚过来，节目组把活动安排在了下午，上午先让顾斯衍他们去收拾房间。 这任务自然就交给了他的亲大哥带他们过去。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导播才小声问道：“这确定没问题，外界不是传说兄弟俩不和吗？” 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就叫兄弟阋墙。 导演呵了一声，“顾斯衍？和顾翩年为敌？除非他没脑子。” 到了民宿，顾斯衍和顾翩年往楼上提东西，林思然跟在程姒轶身边一直没有上去。 “我倒是没想到你是真的有手段，能把顾翩年哄得这么服服帖帖。”林思然缓声道，丝毫不在意会被录下来，反正只要有钱，这些东西就不会被放出去。 程姒轶本不想理会她，但是听到这话她还是回头看向了林思然。 “林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上次道歉的人是你，而上一个在这里针对我的人，已经走了。”程姒轶道：“至于林小姐为什么来要参加这个节目，难道只是为了来找我麻烦？” 林思然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只是父亲说吴弦和孙丽丽被节目组解约，对他们公司可能会有负面影响，所以让她来参加。 她是一万个不愿意，毕竟这里有程姒轶，她最恨的女人。 却又不敢真的去违背父亲的意思。 “既然这么有手段，那就好好抓着顾翩年，说不定可以少努力很多年，毕竟像你这样的大学生，满大街都是，就算是毕业了，怕是也找不到什么工作，还不如傍着一个男人呢。” 这种极具讽刺意味的话比起她以前直白的侮辱仿佛高了一个层面，却又仿佛更加的low了。 “林小姐这么一个成功人士为了一个我根本看不上的男人一直找我麻烦，难道这就是成功人士应该有的精神面貌，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不需要成功。”程姒轶反击道，“还有，林小姐与其一直把我当做你的假想敌，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和顾斯衍相处。” 她看的出林思然喜欢顾斯衍，但是这种喜欢更像是一种病态，她喜欢顾斯衍，喜欢把他困在自己身边，却又不去真的和他相处，而是竖起全身尖锐的刺一再的去刺出现在顾斯衍身边的女人。 即使这个女人并不喜欢顾斯衍。 简言之，就是神经病。 顾翩年从楼上下来，两人便收起了身上针锋相对的气息，程姒轶跑过去挽住了顾翩年的手臂，“老公，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顾翩年被她这声老公叫的心脏发麻，不需多想就知道她在做什么。 “饿了？想吃什么回去给你做。” “好。”程姒轶笑眯眯的点着脑袋，挽着顾翩年出去的时候还特意回头对着林思然做了一个鬼脸，她就是有老公疼怎么了？ 林思然差点被程姒轶气死，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程姒轶！” 气死她了。 程姒轶出了家门便神清气爽的将人放开，得意的拍了拍手，只要她不害怕林思然，她就把那女人给气死。 顾翩年突然被放开，“你这是用完就丢？” 程姒轶立刻讨好的为顾翩年揉了揉手臂，义愤填膺道：“主要是她太气人，她说我这种大学生就算毕业也找不到工作，所以只能扒着你让你养了。” “倒是也可以。”他不介意就这么养她一辈子，但是他更知道她在外面才能有她的广阔天地。 “不过他们怎么会来这里？”程姒轶更好奇这个，“就为了来气我？那这女人的格局是不是有点小了？” “我问过斯衍，他说是林思然要来的，而且提前就和节目组打好了招呼。”顾翩年刚在楼上就已经问过了，“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林氏集团真的发家，是从十年前。” 第70章 这次，她有顾翩年 程姒轶记得这件事，但是她有些不太懂这里面的关系。 “所以呢？” “一个楼盘的物料采购是一笔巨款，既然当年采用了劣质物料，可是你父亲看到的价格报表，应该都是一级用料的价格，这里面的差价呢？”顾翩年有个不成熟的猜想，只是目前还是猜想，需要论证。 “好像是和我爸爸合资的那个人卷钱跑出国了，就一直没有抓到了。”程姒轶说道，“但是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我只是听我爸爸和他打过电话，我妈妈好像说过，那个人是我爸爸的大学同学。” 程姒轶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顾翩年。 “我记得，你父亲服过役。”顾翩年道。 程姒轶点头，“军校毕业之后直接分配到部队去了，我三岁的时候他就退役了，后来就开始做生意了。” “你不会是在怀疑林丛礼就是当年和我爸爸合作的人吧？”程姒轶惊呼了一声，又看了看四周，“不会吧？” “没有证据，不算怀疑。”顾翩年说道：“只是林思然完全不是娱乐圈的，而且在这之前也没有要参加综艺的风声，突然来了，让人不得不提防一些。” “顾老师，顾老师，前面出事了，导演请您过去一趟。”导播一路跑过来，看到顾翩年便将人叫住了。 程姒轶和顾翩年对视了一眼，和导播一边走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因为昨天节目组直播卖水果得罪了鲜果集团的人，鲜果集团的老总便找了一群地痞流氓来闹事，节目组的摄影机都砸了几台了。 “你们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地界的鲜果是谁说了算，我说不让他们村上果子出去一颗就是不能出去一颗。”为首的男人五大三粗，说话声音如古钟撞击，浑厚的很。 院子里的地上还躺着被打了的快递员，他是来取快递的，结果他的车被砸了，他也被打了。 “你这是霸凌，这是犯法。”导演叫嚷着，他什么人没见过，却还没见过这么混蛋的人。 “霸凌？在这里就是我说了算，我已经给夏翩翩那女人面子了，让她还能开得起来一个民宿，不然老子早就把这村子给推翻了，她算个屁。” “根据欺凌和暴力行为的严重性，你的这种行为有可能构成刑事犯罪，同时会涉嫌多项罪名，比如故意伤害罪，寻隙滋事，聚众斗殴等等罪名。”程姒轶人还未进来，她的声音就已经进来了。 莫强叼着烟回头看着进来的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很火的大明星，女的长得倒是漂亮。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吆，在这里吓唬谁呢？”莫强嗤笑出声，一口烟便冲着程姒轶吐了过去，而下一秒便被顾翩年握住了手腕，卡的一声，断了。 接着传来的是莫强凄厉的叫声。 程姒轶：“……” 大佬有点过于暴力了，刚刚那条刑法也适用于您。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啊！”莫强横行霸道这么久，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立刻叫自己的兄弟上手大人。 “法律，给老子将法律，老子告诉你，在这里老子就是法律。”莫强捂着手腕，怒声叫着。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顾翩年始终一手拉着程姒轶的手腕，没有让任何人触碰到她一丝一毫。 他身手极好，即使单手也可以抵挡这么多人的进攻。 如果不是为了护着她，程姒轶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些人都不够顾翩年塞牙缝的。 莫强趁着混乱抽出机架对着顾翩年打了过去，程姒轶来不及提醒便被顾翩年一个转身一脚踹在了莫强的胸口，阻止了他前行的动作，脚下生风将他手中的机架踢开，又将人压在了地上。 顾翩年的膝盖就抵在他的颈椎之上，只要他稍微用力，莫强瞬间就可以没命。 “就你，也配占山为王？”顾翩年沉声说着，声音如高山白雪，冰冷凌厉。 “住手。” 顾翩年一声正在打斗的人立刻停了下来，回头的时候他们老大已经被人压在了地上，以极其屈辱的方式趴在地上。 “既然你撞到我手里了，那这件事我就没有不管的道理。”顾翩年靠近了莫强耳边，低声道：“回去告诉你父亲，刑法的第二百三十四条是什么？也让他想清楚，鱼肉乡里，霸凌村民的结果是什么？” 顾翩年说着，起身将莫强踢得滚了几圈，他脖子疼的厉害，此时却也只敢愤怒的看着顾翩年，而后狼狈被夹着离开。 在那些人走了之后，顾翩年立刻回头看向了程姒轶，“没事吧？伤到没有？” 程姒轶摇头，她被保护的很好。 “我就知道找你总没问题的。”导演笑咯咯的说道：“赶紧的，拍照的拍照，留存的留存，等着告人呢。” 顾翩年实在懒得理会导演，不过有些问题还是要问清楚：“来之前你们没有做过调研，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导演啧了一声，“主要是当时和夏总联系，只是说有些小问题，但是问题不大，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顾总，这算是犯法了吧？” “何止是犯法，他们这种数罪并罚，足够他们做一辈子牢了，而且看他的架势，这种事情应该经常发生，只要村民愿意举报，胜诉的可能很大。”程姒轶低声说道。 她突然想到上次去普法的时候，那个妈妈将女儿带走时的眼神，那是不信任的绝望，也是一种对生活妥协的平静。 那眼神刺痛了她无能为力的心脏。 那个时候她没有能力去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毕竟她也不过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但是这次不同，程姒轶抬头看向了顾翩年，这次，她有顾翩年。 第71章 并非徒有其表 夏翩翩赶过来的时候现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明显是收到消息就过来了。 “夏总啊，这……” 导演正欲说什么，却被顾翩年一个眼神制止了接下来的话，他果断闭嘴，大老板在这里，大老板说了算。 “回去说吧。”顾翩年这话是说给夏翩翩听得，说完便率先离开了。 夏翩翩微微咬唇，也跟了上去。 回去之后顾翩年没有反客为主，而是和程姒轶在门口等着夏翩翩去开门，毕竟这里是夏翩翩的家。 夏翩翩深呼了一口气，开门之后请他们进来，然后去倒了水。 程姒轶看了看顾翩年，又看了看夏翩翩，“不然你们先聊？” “不用，你坐。”顾翩年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而后在她身边坐下。 夏翩翩则是坐在了对面。 “他能这么忌惮你，并没有阻止你带领村民开民宿，就证明你手里的把柄足够把他搬到，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你们成了相互制约？”顾翩年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夏翩翩来之前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所以也不需要过多的去思考。 “这边的关系错综复杂，并非搬倒一个就能高枕无忧的，与其这样，我宁愿和他们相互制约，只是莫强突然来闹在我的意料之外。” “虽然这样可以保一方平安，但是他们依旧在鱼肉乡里。”程姒轶不解。 夏翩翩却笑了出来，“或许是我能力有限，我能护住的就只有这一块地方，而且我就是个做生意的，谁能确保我把搬倒之后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出来？到时候我连那些人的把柄都没有。” 她不认为她自己做错了，所以也没有觉得这种话说出来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如果动不了源头，那我就只能自扫屋前雪。” “是你动不了，还是不敢动？”顾翩年认真问道。 这里面有不同的含义。 夏翩翩微微抿唇，片刻之后才道：“动不了，这边的商业自成一片帝国，就连夏笙总公司也是在s市，而不是在这里，就因为要在这里立足，就必须加入他们。” 如果只是动不了，其实对顾翩年来说不算难事。 “这边经济体系你怎么看的？”顾翩年端起杯子，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夏翩翩。 “看似稳固，其实内里早就腐烂一片了，但是也没有敢动他们，因为一旦动手，这边的经济必然坍塌，这个后果，谁来承担谁都承担不起。” 夏翩翩说的是实话，也是大家都懂得道理。 那些人也懂，所以他们才敢这么横行霸道。 或许他们也曾经招过商，但是小公司不敢来，大公司不愿意蹚浑水，以至于让事情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面。 “如果要起诉大概要多久？”顾翩年看向了程姒轶，询问道。 “他们这种要抓进去简单，今天那件事就足以先把他们抓进去了，但是如果真的是夏总说的这种，还有一种可能，抓进去也会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然后那些人或许会变本加厉，最好的办法就是搜集所有罪证，直接到省级法院。” 跨过这层关系，就到了大家都好做的一步了。 “但是这样一来，时间可能就会拖的长一些。”程姒轶将弊端也说了出来。 “我这里有一部分莫传开黑酒吧，凌虐**女人的证据。” 夏翩翩话音落下，顾翩年的手猛然收紧。 程姒轶动了动唇，看向夏翩翩的时候满是心疼。 “不是我，他是对我下过手，但是没有成功。”夏翩翩解释道，“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莫传知道我手里有他的证据，他才怕我，莫家人才不敢找我麻烦，不敢找村子里的麻烦。” “被害女生数量呢？愿意出来作证吗？” “不少，但是愿意出来作证的，不多。”夏翩翩收集过那些被害女生的信息，但是很多人都是避而不谈，因为她们还要活下去。 这一点程姒轶也想到了，她们上课的时候也有讲过，为什么现在**案，强奸案那么难胜诉，甚至是起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女孩子不敢站出来，因为她们如果站出来，除了要在经历一次噩梦一般的回忆，她们最先面对到的可能不是法律惩治了罪犯，而是舆论对她们的辱骂。 可是恰恰是因为这样，那些罪犯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残害其他的女人。 “经济案呢？既然他们这样，经济上应该也不干净才对。”不到万不得已，程姒轶不想用这个罪名去抓人，比起用这个罪名抓人，她更喜欢在最后宣判的时候，他的罪名里面有这么一项。 “肯定不干净，但是证据不太好拿。”夏翩翩道。 她原本以为程姒轶只是一个嫁给顾翩年的女人，或许也赢在了脸上，但是一番谈话下来，她觉得她对程姒轶或许有偏见。 程姒轶咬唇看向了顾翩年，“我有种预感，郑昶河，莫传，还有我爸爸之间，肯定还有别的关系。” “所以，今天这一出很有可能就是一种试探，试探我们到底来做什么的。”程姒轶突然出声，觉得自己突然就打通任督二脉。 一副笑眯眯求表扬的小模样。 顾翩年本来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眼神也跟着温柔了许多。 夏翩翩：“……” 具体发展的突然就没有办法看了。 难道没发现还有她这个外人在吗？ “咳……”实在看不下去的夏翩翩忍不住咳了一声，提醒两个眼神拉丝的人，差不多得了。 顾翩年被咳声打扰，他回神看向了夏翩翩，“你回去把这边的商业体系给我一份，要完整的，还有夏笙是做投资的，如果让你整合整个县城的商业体系，重新做投资规矩，你能做到吗？” 夏翩翩明显被顾翩年这个提议惊到了，“这，这是很大一笔钱。” “钱和入住企业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你只说这件事你能做到吗？”顾翩年又问了一边。 夏翩翩意识到顾翩年要做什么，认真斟酌后她才下了保证：“能。” 第72章 让我抱一会儿 顾翩年对于夏翩翩的保证没有丝毫的怀疑，她生来就应该和他一般。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相识最早的人，比他们的父母还要提前十个月认识不是吗？ 而被郑昶河偷走的那二十八年，他会一点点的找回来。 送走了夏翩翩，程姒轶站在台阶上看着一直目送夏翩翩的人，径直从台阶上跳了下去，背着手站在了顾翩年的面前，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其实她不需要多做什么，在她跳下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吸引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怎么了？”顾翩年温声问道，仿佛已经忘记了现在没有镜头，直接牵起了她的手回去。 程姒轶被他牵着踉跄了一步，看了看四周并未看到摄影师，却也没有主动提醒他。 “起诉的事情我不懂，你这边来处理，或者你需要人帮你，我可以让陈臻派人过来。”顾翩年刚刚只说了商业上的事情，这件事还没有谈。 “暂时用不到，这种时候人越少越好，而且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我爸爸有关系的话，或许会更容易收集到让他永远无法翻身的证据。” 当年楼盘坍塌案有多大，他的罪名就要翻倍的增加。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打草惊蛇了，这段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要始终在我的视线之内。”顾翩年停下脚步，回头认真的看着程姒轶，这是他唯一不能承受的意外。 程姒轶本来想说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节目组的人不是一直跟着吗？ 但是看到顾翩年眼中的认真，程姒轶一时间有了一种被人放在手心里面重视的错觉。 “好，我保证不离开你的视线。”程姒轶沉溺在这种被偏爱的错觉里面，毕竟感受一次少一次。 “你妈妈联系过我，怕你受影响，她真的很爱你。”顾翩年一边说着，一边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弄整齐。 程姒轶：“……” 什么感动，什么偏爱，瞬间变得稀里哗啦。 原来都是因为她妈妈的请求。 程姒轶的小心肝就这么不再扑腾了，“我去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顾翩年点头，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离开，隐隐觉得她有些不开心。 不过这种不开心让顾翩年心情好了几分，至少证明她对自己开始有情绪了。 “这不值钱的样子可真没眼看。”陆景玺从外面进来便奚落了一句，他都不知道他好好的大外甥怎么就折在那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了。 顾翩年扫了陆景玺一眼，而后看向了肖恒：“怎么过来了？” “听到你们这边出事，过来看看。”肖恒推了丈夫一把，和顾翩年一起进去，“还有夏翩翩的事情他也想问问你。” 顾翩年带两人进去，听到肖恒的话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倒水。 “你爸说你妈又住院了，精神很不稳定。”陆景玺坐下之后直接说道，“如果真的确定了，就让她回去，至少能让你妈安心一点。” “事情还没查清楚，我不想让她过早的暴漏在郑昶河的面前，而且没有证据，她不会相信这件事是郑昶河做的。”顾翩年转身将水杯放在了桌上，“我有分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肖恒蹙眉：“大姐这些年一直因为你抓郑昶河的事情为难你，如果真的知道了真相，怕是也很难接受。” “她到底是郑昶河带着长大的，那个时候父母都不在身边，她寄人篱下，郑昶河还算个哥哥，对她一直照顾，以至于大姐和郑昶河一直比和我们更亲近一些。” 程姒轶打完电话回来本想找顾翩年说什么，却在楼上听到了这句话。 “而且郑昶河那个人，惯会花言巧语，当年让大姐做报的时候也是吹得天花乱坠，姐夫又因为翩翩的事情一直觉得亏欠大姐，当年那事儿真的说起来，你爸也有责任。” “但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带走翩翩？贩卖？他不至于做这种事情才对。”肖恒不理解的是这个问题。 “你去查一下莫传这个人。”顾翩年突然道。 “我说你，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吗？你舅舅我就是来给你打工的吗？”陆景玺怒了，“为了一个戒……” “这里没饭请你们吃，赶紧走吧。”顾翩年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陆景玺的话，将人赶走了。 陆景玺被赶出去笑骂了一句，“这小子还真的是……” 他刚刚都看到那女孩的影子了，当天让他直升机过来送戒指，还不敢说了？ 肖恒笑了笑：“行了，这难得有个姑娘让他这么上心，挺好的。” 顾翩年回来便看到了下楼的程姒轶，“打完电话了？” 程姒轶点头，背着双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轻轻跳着，看着顾翩年的眼皮儿打架，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踩空了。 “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们谈话。”程姒轶没有隐瞒，一直到了顾翩年面前：“其实如果我是你妈妈，我可能也会那么做，做错事的人是郑昶河，应该付出代价的也是他。” 顾翩年眸光灼灼的看着程姒轶，一直以来的担心因为她的话开开慢慢的被纾解开。 “但是，”程姒轶又加了一句：“等到这件事解决，可不可以请你妈妈去向我的父母，还有那些已经过世的人，说一句对不起。”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于情于理，她都欠那些人一句对不起。 “好，我答应你。”顾翩年伸手将人搂住，仿佛是担心她会拒绝，所以他搂的用力，“让我抱一会儿。” 本来想要将人推开的程姒轶鬼使神差的便停下了自己推人的动作，悄悄的用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她也想抱抱他。 程姒轶靠在他胸口，一直拽着他的衣角，仿佛是鼓足了勇气，低声道：“等到这件事结束，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话？”顾翩年问道。 程姒轶额头抵在了他胸口，在掩盖自己紧张的神情，因为紧张，就连开口都多了几分撒娇的味道在里面。 “等这件事结束再说。” 告白这种事情，得找个时间气氛都好的时候才可以！ 第73章 姐姐带你飞 上午的闹剧成了一个插曲，剧组没有人敢多嘴，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传播出去，只是视频都留着，将来可以用。 快递小哥也被陆景玺派人送了回去，给了一笔钱算是补偿。 至于要发出去的快递，都换成了陆景玺的人，到时候谁揍谁这事儿就说不准了。 莫家，莫强托着自己的手臂狼狈到家的时候，莫传正在见客人。 只是那人在莫强回来的时候便躲了起来，他并没有看到。 “怎么搞得？”莫传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儿子，蹙眉问道。 莫强啐了一口，“那个顾翩年还真是块硬骨头。” 他的手腕都被那男人给掰断了，而且胸口现在还疼的厉害，不只是银硬骨头，打架还够狠。 “现在当明星的怎么还会拳脚功夫？”莫强又忍不住骂了一句，家庭医生已经到了，等着帮他正骨。 莫传蹙眉，“他说什么了？” “那男人不知死活的说要起诉您。”莫强说着，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巨疼，他嗷的一叫，差点将医生踢飞了。 “起诉我？他？” “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人，好像是个律师。”莫强想到程姒轶，忍不住舔了舔舌尖，那女人长得比夏翩翩还漂亮，味道说不定也不错。 “夏翩翩呢？见到了吗？”莫传更在意这件事。 “没有，那女人根本没出现，而且我倒是听到一句，说那节目组是夏翩翩请来的，就是为了给他们民宿村打广告，和顾翩年关系应该不大。” “夏翩翩。”莫传呢喃着这个名字，当年那个女孩是他丢了的，但是丢在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不可能被这里的人捡到，更加不可能是夏翩翩。 “那个女人除了说要告我，还说了什么吗？”莫传问的是程姒轶。 莫强揉着胸口想了想，“没有，就是背了一段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律条文，我也听不懂。” “真的没提别的？比如程铭止这个名字你听到了吗？”莫传继续问道。 莫强不解的看着父亲，“程铭止是谁？” “是个疯子。”莫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却也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爸，顾翩年那小子说要告你，需不需要找几个人去把他弄死？”莫强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顾翩年弄死，这样那女人就是他的了。 莫传扫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并非他看不上自己儿子，而是就自己儿子这样子，就算带几十个人过去，也只能是被弄死的份儿。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还想弄死他？”莫传踢了自己儿子一脚，“这几天你不要出去，也不要去招惹他。” “爸……” “你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那女人你别动，你惹不起。”莫传冷声道，让他滚去休息。 莫强不忿的离开，甚至觉得父亲变得胆小了，在这里他们怕谁？ 等到莫强离开，郑昶河才从一边出来，“那个夏翩翩还是要查，不只是要查，还要查一个底朝天。” “郑爷，这顾翩年真的只是来这里参加节目的吗？程铭止那事如果他真的继续查下去，可真的会查到我头上。”莫传心下明白现在的情况，他要做的是自保。 “俞先生马上就到了，等到俞先生来了，还有他蹦跶的地方吗？一个毛头小子而已。”郑昶河嗤笑出声，三十年了，他等的就是现在。 一举吞下顾氏集团，称霸整个a市商业圈。 莫传听着，却没有完全信任郑昶河，顾翩年当年才十八岁，就能把郑昶河送进去，甚至还能探出他妹妹的事情，就证明这小子不简单。 郑昶河上面有俞先生保护着，可是他这种纯正的棋子总要为自己谋出路。 ****** 节目组下午安排了活动，比赛掰玉米，现在正是丰收的季节。 顾翩年站在黄洋洋的玉米田前，聪明的大脑里面突然来了一个疑问：这不是种果树的地方吗？为什么还有玉米这种生来就让人觉得可怕的东西呢？ 节目组宣布完规则，几组嘉宾神色各异，很有看点。 顾翩年难得眉头紧蹙，隐隐有种要把节目组解散的冲动。 而程姒轶却看起来很兴奋，仿佛随时都准备开始行动一般。 林思然满脸嫌弃，她来参加节目不是来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农活的。 “我里面太脏了，我不去。”林思然直白嫌弃，表明了自己不会进去的。 那玉米秸秆比她都要高，要掰玉米就要钻进去，脏死了好吗？ 杨佳佳也是这种想法，但是她不敢说，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男朋友，而她的男朋友看起来比她还要娇气。 肖蔷和王舸还好，王舸甚至开始撸袖子了。 “这可不就到了我的主场了，你们这次可不能和我抢了。”王舸说着，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动作很快。 肖蔷低笑出声，对着镜头解释了一句：“我们家王老师家就是农村的，小时候没少做这种事情，他熟练的很。” 没有丝毫避讳，说的干干脆脆。 程姒轶没做过，但是明显感兴趣，当下就跟着王舸钻了进去，“王老师你教教我，我觉得这个好玩。” 顾翩年：“……” 他家媳妇这爱好，真的宽阔如海洋，没有她不喜欢的。 顾翩年见人进去了，也只能拿了一个袋子跟了进去。 程姒轶学的很快，而后自己带了一双工业手套，开始去掰属于他们的那块棒子，而且还特别大气的挥了挥手。 “顾老师您就在一边请好吧，这边放着我来，这次姐姐带你飞。” 顾翩年被她这突然的自信逗笑了，“那，我谢谢姐姐？” 他这话说的极其撩人，忍不住让程姒轶又红了脸，直接推开他开始展示她新学到的技能。 顾翩年笑了出来，一时间觉得这让人讨厌的玉米也开始变得可爱了。 而不远处的顾斯衍看着这一切，只能跟着嫉妒生气，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接受林思然讽刺的笑。 顾翩年笑了出来，一时间觉得这让人讨厌的玉米也开始变得可爱了。 而不远处的顾斯衍看着这一切，只能跟着嫉妒生气，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接受林思然讽刺的笑。 第74章 心疼 【巴巴卡：奇丑无比，看的出手段了得啊，手不定是别的本事强呢？ 一颗羽毛糖：别的不说，顾翩年粉丝里面的那几个大的站姐，那个不是能出道的颜值，顾翩年就算是x粉也比选这样的女人强吧？ 行猎时刻：小道消息，据说这女人曾经是顾影帝什么亲戚的女朋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爬到了顾影帝的床上，说不定是奉子成婚呢。 巴拉拉：窝草，这什么不要脸的操作啊，果然人丑和不要脸是同等的关系。 ……】 顾翩年结束上午的拍摄小海还敢给顾翩年看热搜。 “陈哥一直在降热搜，但是好像是被人买了，一直降不下去。”小海小声说道，其实视频很模糊，只能远远的看到顾翩年身边站着一个女生，但是爆料人简称自己看到了，确实很丑。 顾翩年脸色沉了下来。 小海：“只是一段模糊的视频，明显有人在带节奏，有理智的粉丝说着视频根本看不出什么，也会被冲下去，而且在您超话里好像也有大粉在控节奏，里面也是一片骂嫂子的声音。” “陈珂怎么说？”顾翩年冷声问道。 前不久他才承诺过程姒轶不会被网暴，可是现在全网铺天盖地的谩骂。 “陈哥去查了，圈子里的对家是不少，但是敢这么明目张胆没有，而且在目前的热度里面，也有提到嫂子是之前二少的女朋友，所以陈哥怀疑是不是您家那边……” “我知道了。”顾翩年将手机交给了陈珂，顾翩年看了看周围剧组里面的场务人员，他这次进组的消息就连粉丝都不知道，剧组也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但是能拍到他，甚至知道他住的宾馆，也只能是这个剧组里的人。 程姒轶是回来之后才知道自己被网暴了，而且网暴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因为她丑！ 她一个刚出生就被护士说是新生儿里面最漂亮的小宝宝的大美女，居然敢说她丑？ 说的就算了，说这个她是真的忍不了。 “师妹看什么呢？气成这样？”下了车，张晴看着程姒轶气鼓鼓的样子，便问了一句。 “键盘狭是无忌惮的底气是因为他们知道法不责众，还是因为他们知道杀鸡儆猴，而他们不是那只鸡呢？”程姒轶率先提出了一个辩题。 “这是个好问题，所谓键盘狭，多数都是生活不如意的人，这样的人本身就没有吸粉的能力，所以他们的粉丝自然就少，粉丝少，跟着某些营销号下面随便骂几句，转赞评都不足以达到被起诉的目的，自然不会受到任何问责，而这一个群体，人数巨大，所以他们能达到网暴的浪潮，却不会被牵连其中，最多就是抓几个头部转赞评多的人，提出批评或者网络道歉等处罚，而那群网暴之流，早就已经赶去下一个战场了。”带队师兄沈妄加入了辩题。 “确实是这样，法律是用来约束人类行为的底线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责，便无底线。”另外一位师兄赵苷也说道。 “不过师妹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了？”师姐商灵询问道。 “侃侃在说网暴明星老婆这事儿，就有感而发。”程姒轶将于侃侃搬了出来，毕竟于侃侃追星，人尽皆知。 法学院的师兄师姐们谁还没收到过于侃侃送的顾影帝代言啊。 几人回了旅馆，上楼的时候程姒轶突然问了一句：“师姐，我丑吗？” 张晴和商灵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看着程姒轶，“你这气谁呢？” 要不是被人用了阴招差点就变成校花的人，居然问她们她丑吗？ “我也觉得我挺好看的。”不说别的，程姒轶对自己的颜值从来都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她就是好看！ “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和你商师姐，赶紧回去休息，一会儿出去吃饭。”张晴笑骂了一句，推着她回去休息。 程姒轶一路回到房间，开门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惊了一下，差点就跳了出去。 “就这点胆子？”陆景玺啧了一声，只是刚说完便被身边的妻子拍了一巴掌。 “程小姐，别害怕，我们是翩年的朋友。”肖恒温声说道。 “顾翩年的朋友？”程姒轶看看肖恒，又看了看陆景玺，眼神瞬间转变。 “你这模样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我是怎么惹你了？” “你笑我了，还吓唬我。”程姒轶记仇的很，但是因为知道他们是顾翩年的朋友，还是走了进来。 “这记仇的毛病和顾翩年一模一样。”陆景玺笑骂了一句。 “我叫肖恒，这是我先生陆景玺，我们来这边本来是度假的。” 程姒轶听着，看到了外面正在装什么的人。 “监控？” “嗯，翩年怕你住这边不安全，就在你房间周围安装了监控，这样有陌生人进出我们也能提前防范。”肖恒解释道，“你不用害怕，不会监视到房间里面的。” 程姒轶没想到她才刚看到热搜，顾翩年就让人来解决这件事了。 “至于网上的事情……” “林思然喜欢顾斯衍那小子就和被顾斯衍下了蛊似的，豪门千金有几个手脚干净的，你倒是聪明知道攀上翩年这条船，不然你的小命现在估计都没了。”陆景玺直白道。 “不会说话就出去监工。”肖恒仿佛忍无可忍，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朴素的威胁。 陆景玺动了动唇，果然去监工了。 程姒轶：“……” 这温柔姐姐看着真飒。 “所以网上的事情真的是林思然做的？”程姒轶紧忙问道，“可是我和顾斯衍已经没有关系了啊，而且我前一天刚答应了陆斯衍，第二天就分手了啊，我们连手都没牵过。” 程姒轶麻木了，都说前任是条狗，她保质期只有一天的前任居然是一条自带剧毒的狗。 “林大小姐可不管这些，只要顾斯衍喜欢你一天，她就不可能对你视若无睹，这次的网暴估计就是做给顾斯衍看的，这叫杀鸡儆猴。”陆景玺还是忍不住插话了。 “这意思是，我是那猴？”程姒轶指着自己确认一般又问了一句：“我，猴？” “不，你是那只被祭天的小鸡崽儿。”陆景玺觉得这孩子被气傻了，连话都听不懂了。 程姒轶被更了一下，成功被气懵了。 “不过这件事翩年会解决的，他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肖恒安慰着。 程姒轶瞥了瞥唇，顾翩年还说过她不会被网暴呢？ 怪就怪她当年太天真，才会信了霸霸是外能的这个传说。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这场网暴不攻自破。”陆景玺道。 “什么办法？”程姒轶不指望他能出什么好主意。 “让顾翩年发一张你们的合照，所有的谣言中伤不攻自破。” 程姒轶扫了一眼陆景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主意。 “等等，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和顾翩年的关系？”不是说，隐婚吗？ 第75章 七夕节？ 程姒轶看着顾斯衍默默进去，内心还有些奇怪，觉得顾斯衍好像不是这么勤奋的人，而且他都不为自己争取一下吗？ “看什么呢？”顾翩年捂住了她的眼睛，不允许她多看顾斯衍一眼。 被那个小家伙亲也就算了，现在还在看前男友，这个他不能答应。 杨佳佳暗自松了一口气，看着林思然杀人一般的眼神，瞬间拉着自己的男朋友跑了，虽然没得到钱，但是至少也不是最后一名了，很好很好。 “晚上一起吃饭吧。”王舸邀请程姒轶和顾翩年。 顾翩年牵起程姒轶的手，“不用，我们有钱。” “你这就多余问的，人家就是想过二人世界，现在可就数他们家钱多了。”肖蔷笑着推了未婚夫一把，“那我们可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走了。” 王舸笑了笑，倒是他不懂事了。 而且之前有个剧组的制片人找他录制片曲，那剧虽然还没有曝出来，但是王舸能猜出来，应该就是之前顾翩年拍摄的那部，也就是吴弦之前想要的。 他的名气根本不值得节目组亲自找过来，多数是因为顾翩年提了他。 这份情他承了。 顾翩年和程姒轶回去，程姒轶还有些奇怪。 “我怎么觉得顾斯衍在我面前和在你面前不太一样啊？”程姒轶到现在还记得顾斯衍跑去找她质问她为什么不等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语气。 怎么到了顾翩年面前就成了乖乖小宝宝了？ “大概是怕我。” “那上次还敢扯着你脖子和你说话？” “那应该是他唯一一次在我面前鼓起勇气的样子，为了你。”顾翩年说着看向了程姒轶，那眼神多少带了些委屈。 程姒轶突然有种捡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 而且顾翩年委屈？ 他会委屈？ 她大概是疯了。 回到民宿，程姒轶跑回房间去整理文件，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还有走访等问题，她都要罗列出来。 顾翩年联系了周斌，让周斌便服过来一下。 程姒轶将需要做的事情都罗列了出来，整整写了几页纸，她拿着文件夹下来的时候周斌也刚好到。 “嫂子。”周斌打了招呼，“顾队，你找我什么事儿？” “先做。”顾翩年从厨房出来，回头和节目组的人说道：“先把摄影机关了，你们先回去，今天下午不用录这边，晚上给你们补素材。” 节目组的人面面相觑，得到导演允许之后才撤了仪器离开，他们总觉得顾老师不是来录节目的，而是来做什么大事的。 而且他们都是见过顾老师打架的，难怪以前别人说，顾翩年的打戏从来不用替身，就那身手怕是替身都不是他的对手。 节目组的人离开，家里就清净了许多。 “聊聊莫传这个人吧。”顾翩年放下水杯道。 周斌顿了一下，只是片刻后又觉得正常，毕竟他对面的人是队长。 “三十多年的老毒瘤，一直想拔掉，但是根系复杂，很难一举歼灭，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盯着他，证据不太好找。”周斌说着，将腿伸直了一些，这样可以让他舒服一些。 “虽然每次都能抓一批，但是他总能把事情办完了，又把自己摘得干净，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他动手。”周斌也为难。 “等同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恶人，就偏偏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吗？”程姒轶询问道。 周斌点头，“对，可以这么说。” “想办法把这些年被欺压过的人名单给我一份。” “顾队，那些人可能不敢出面作证，毕竟他们是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周斌提醒，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也做过这些事情，但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一年多，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没有证据，他们连抓人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他们不敢站出来，是因为他们害怕后期被报复，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能把这边的势力连根拔起，或许他们愿意站出来呢？”程姒轶说道。 周斌猛然看向了顾翩年，“顾队，这不是开玩笑的，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方方面面，尤其是经济方面，他们那边的人每年出去招商什么方式都用了，结果还是没有人企业愿意过来生根，这是一个闭环，很难去打破。” “我就是生意人。”除了明面上的顾翩年工作室，他手里的企业怕是一个小小的县城撑不住。 周斌却有些疑惑：“顾队，咱这边可不流行娱乐圈那一套。” “我就问你一句话，证据确凿的前提下，你敢不敢抓。”顾翩年直接问道。 “敢啊，只要有证据，我立刻就去抓人。”他早就想把莫传那群垃圾抓起来了。 “数量可不小。” “我们人也不少。”周斌回了一句。 有些话他们不需要说明白，就能明白对象的意思。 周斌走的时候明显带着兴奋，他觉得这片天终于要晴朗起来了。 等到周边走了之后，程姒轶才将自己做好的文件递给顾翩年，“你看看。” 顾翩年看着她，她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在等在班主任批改作业。 顾翩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把我当成全才了？你们这个我可真不懂，可以问问陈臻，他懂。” 程姒轶微微撇唇，“我看到你房间有很多法律书了，你肯定懂，帮我看看嘛，我想把这次的事情做好，真的。” 顾翩年看着委屈巴巴求意见的程姒轶，他嘶了一声，这种糯叽叽的小模样，真的让人把持不住。 他握紧了手中的文件，稳了稳心神，将文件打开，程姒轶立刻从委屈巴巴变成了阳光四射，变脸速度极快。 “对了，过几天就是七夕节了，我们大概会在这边过，不如那天我们出去走走？”顾翩年看着看着突然说了出来。 七夕节？ 程姒轶计算着时间，虽然告白时间来不及，但是仿佛也能给自己搞点告白储备粮。 “好啊。”程姒轶毫不矫情的答应了。 她答应的这么快，倒是让顾翩年有些意外，所以忍不住看向了她。 第76章 前女友？她漂亮吗？ “这么快就答应了？”顾翩年反问道。 “啊？”他问的原因难道是想听到她拒绝？ 影帝还有这爱好？ 顾翩年看她一副吃惊磨样，心情有些好。 不，很好！ “所以说，顾先生您只是问问？”这是她自作多情了？ 顾翩年彻底笑了出来，将文件放回到了她的手上，“不是问问，是邀请，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发给陈臻看看，他的建议比我的建议更中肯，而且你已经做得很详细了。” 邀请？ 程姒轶有些晕乎乎的上了楼，满脑子都是他说的邀请两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夏家二楼有个书房，是夏翩翩在家的时候会用的，顾翩年得到许可，下午便在夏翩翩的书房处理事情。 程姒轶跑来和顾翩年看夏翩翩发来的证据，她这些年整理了不少，有很多都是可以直接用的。 顾翩年抽了一个椅子过来，让她坐下和自己一起看。 程姒轶跑回去将自己的电脑拿了过来，接收了一份同样的文件证据，她可以现在就做一下初步的分类。 两人时不时的商讨一下下，但是更多的时间里是在分析证据的可适用性。 程母打来电话，程姒轶急忙将电话接通，“妈妈，怎么了？” “我昨天把那件事告诉你爸爸了，你爸爸说要请假回来，按理说今天应该到了转机的地方了，但是你爸爸手机一直没有开机，我，我这有点不安心。”程母满是担忧的说着，她本来不想打扰女儿，但是越是联系不到丈夫她越是担心。 顾翩年也在听，在听完之后第一时间查了那边过来的机票，中途是要转到s国首都机场转机，转机等待时间是八个小时，按理说，程铭止到达s国至少已经五个小时了。 这个时间，手机不可能不开机。 程姒轶看着电脑上面的信息，忍不住蹙了眉头，“妈妈，你别着急，我……” 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程姒轶略带无助的看向了顾翩年。 “妈，我是翩年，您别着急，我在那边还有些朋友，我先找人问问。”顾翩年接过了手机，安慰着程母。 “好，那麻烦你了。” 顾翩年将手机交给了程姒轶，很快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在程姒轶的眼花缭乱中调出了一个她根本看不懂的页面。 程姒轶：“……” 此人，非她族人也。 【s：帮我找个人，信息发你邮箱了。】 顾翩年的话发过去，很快就回了信息。 【z：s国首都机场，你猜他和谁在一起？ s：谁？ z：视频发你信息了。】 顾翩年点开了另外一个页面，很快便放出了一个视频，视频是在机场的候机室，程铭止正在和一个女人说笑。 而那女人，顾翩年认识。 “我爸爸。”程姒轶看到父亲本人，总算是放心了，“我爸为什么不接我妈妈电话？” 顾翩年蹙了蹙眉头，并不是很想联系那个女人，但是看到程姒轶担心的模样，他还是敲了一行字下去。 【s：她联系发我。 z：不是吧，你真把人大小姐的信息都算出了？至于吗？恋爱不成友谊在啊。 s：废话这么多？】 程姒轶在担心父亲，根本无心在意他聊天框里面话的意思。 顾翩年很快收到了联系方式，他将电话打了过去，那边的人很快接通了电话。 “翩年？”那边的人很快便叫出了他的名字，明显知道这是他的电话，“真是难得，你还记得……” “把手机交给你身边的人。”顾翩年淡淡道，并不打算和她叙旧。 “喂？”电话那边换了人，男人声音低沉好听。 “喂，爸爸。”程姒轶听到父亲的声音，来不及去思考顾翩年是怎么联系上父亲的，急忙抢过了手机。 “糯糯？”程铭止听到女儿的声音，“你这怎么联系上俞小姐了？我手机被人偷了，还好遇到了俞小姐，帮我查到了航班信息，你这……” “那你手机丢了你不能先借个手机给我妈，给你媳妇儿打个电话吗？我妈都担心死了。”程姒轶因为着急，说话连语气都没有注意到，“老程同志，这事儿我就的批评你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要别人耳提面命啊？” 程铭止笑呵呵的听着女儿发脾气，甚至还笑了出来。 “老程同志，认真一点。”她都听到笑声了。 “好好好，爸爸的错，爸爸的错，小程同志教育的是，但是你得考虑一个问题，你爸英语也就那样，s国话是真的不会，你这是在让一个文盲去写八股文。” 程姒轶：“……” “好吧，说的有道理。”程姒轶被说服了。 程铭止在那边笑道：“一会就上飞机了，今天晚上能回a市，和你妈妈说，别担心。” 程姒轶嗯了一声，让程铭止将手机还给人家，然后她和那位俞小姐道谢。 “谢谢您帮了我父亲。” “不用，应该做的。”俞斐在那边微笑道。 应该做的？ 程姒轶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她看向了顾翩年，这位小姐真的好奇怪。 “如果真的要道谢，那就让顾翩年请我吃饭吧。”俞斐再次说道，“登机时间快到了，我们a市见，顾太太。” 通话结束了，程姒轶始终看着顾翩年，仿佛这一刻才注意到刚刚那句话，恋爱不成友谊在。 程姒轶干巴巴的问道：“你，你前女友？” 这是不是太巧了？ 他前女友在异国他乡帮助了她的爸爸。 “不是。”顾翩年将笔记本扣下，试图掩盖那句话存在的事实，“只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很久之前。” 程姒轶看着他欲盖弥彰的动作，小声奥了一声。 这可自己亲口承认有什么区别。 不过也是，顾翩年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前女友。 “你们为什么分开啊？”程姒轶突然问道。 顾翩年被她这个问题气笑了，“真不是。” “哦。”程姒轶不甚在意的回应了一声，又抬头极其问的认真：“她漂亮吗？” 第77章 天下第一小可爱 顾翩年这次着实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了。 他和俞斐的关系真的没到这一步，就连朋友大概都算不上。 “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顾翩年确实不太记得长什么样子了，其实他很少特意去记别人的模样，程姒轶算是第一个他见一次便能牢牢记住的人。 “奥。”男人果然都一样，喜欢的时候就是好妹妹，不喜欢了就不记得人家长什么样子了，顾翩年居然也是这种人。 顾翩年看着她凉飕飕的小眼神，不用说话他都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有次任务，刚好救了她，后来意外滞留z国，她帮过我们一次，就这样。” “救命之恩啊。”这可不就是英雄救美，然后公主以身相去的故事吗？ “那我对你算不算救命之恩，不然，以身相去？”顾翩年靠近了程姒轶，眉目含情。 程姒轶怎么也无法想想的出来，一个男人为什么可以把眉目含情表现的这么直白。 所以程姒轶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顾翩年面前突然空了，片刻之后，书房传出了他的闷笑声，他老婆真的是…… 天下第一小可爱。 程姒轶跑出去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有点搞不懂顾翩年这个人了。 不过她暂时不想回去，她实在不是顾翩年那人的对手。 程姒轶一个人在门口溜达着想事情，直到被人叫住。 顾斯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没有带摄影师，他整个人看起来带着疲惫，大概是因为刚刚劳作累的。 程姒轶：“……” 但是她并不是很想和顾斯衍私下相处，所以微微颔首就算是打了招呼，便要回去。 “程姒轶，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顾斯衍突然道，“我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知道你和我大哥结婚是为了什么，如果我能解决这件事，你是不是就能……” 程姒轶脚步顿住，回头看向了顾斯衍，“顾斯衍，我觉得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一直都就没有喜欢过你。” “如果没做，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呢？”顾斯衍明显激动了几分，更是上前了一步。 “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喜欢一个人是时时刻刻都想看到他，看不到他的时候会一直想着他，只要想到他，内心就会带着不受控制的悸动，看到他，便会觉得春暖花开。 “你说什么？”顾斯衍嗓音嘶哑的低声询问着，仿佛是在询问，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程姒轶始终不懂，一母同胞，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 “你呢？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只是因为林思然喜欢？”程姒轶想到之前顾翩年说的话，便问了一句。 “是啊，她喜欢吧。”顾斯衍自嘲一笑，他来这里，主要是因为觉得自己可以见到她。 程姒轶看了看四周，又看顾斯衍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那个，你别这样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让你未婚妻看到，又得找我算账了。”程姒轶现在就想跑，跑的越远越好，不然她都怕下一秒顾斯衍就哭出来了。 顾斯衍抬头看向了程姒轶，眼眶微微发红。 程姒轶瞬间闭嘴，完了，这真的成了她欺负他了。 不是，这一个大男人，怎么说着说着还把自己的给说哭了呢？ 她不问了还不行吗？ 顾斯衍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大哥对你好吗？” “好。”好的不得了，就差好出心脏病了。 顾斯衍再次自嘲一笑，程姒轶忍不住扣住了门，这兄弟颇有一点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那味道了。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大哥比我好，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大哥才是最好的，他比我有能力，就连顾氏，都是他不要了才施舍给我的……”顾斯衍突然激动了起来，甚至几个跨步便到了程姒轶的面前，想要去抓她。 “够了。” 程姒轶下意识向后躲，却就好被绊倒在地上的时候，被人接入了怀中，耳边响起的是一声醇厚的斥责声。 程姒轶的心安了下来。 顾斯衍脚步猛然顿住，不敢在上前一步。 这林思然就在不愿住看着，冷着一张脸。 “顾斯衍，你还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敢和我说你要把顾氏重新拉起来，那我告诉你，你做不到。”顾翩年将程姒轶拉到了自己身后，“既然来了，那就好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好好的把节目参加完，事情开始了，就要做完，同理，事情结束了，那就让它彻底过去。” 顾翩年说完，带着程姒轶离开回家。 程姒轶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快步跟上了顾翩年的脚步，“我，这就是意外，我没想到能遇到他。” 顾翩年握了握她的手，“斯衍跟着我妈长大，情绪上有的时候会有些偏激，刚刚吓到你了？” 顾翩年没有任何怪她的意思，反而是担心她，在和她解释顾斯衍的情况。 程姒轶还不至于被吓到，但是她记得顾翩年说过，当年顾翩翩被人带走之后，顾翩年的母亲精神就出了问题，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是一旦犯病，就会情绪激动暴躁。 “这种情况下其实斯衍不应该出生的，但是妈妈意外怀了他，我爸觉得如果有了一个新的孩子，我妈妈的情况可能就会好很多，斯衍刚出生的时候，我妈妈确实好了很长一段时间。”顾翩年和程姒轶解释着自己家里的情况，“后来顾斯衍会叫人了，他喜欢我，喜欢奶声奶气的叫哥哥抱抱，我妈妈的精神在那个时候又渐渐出现了问题，开始突然就抱着斯衍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总是神神道道念叨着有人要抢走斯衍。” “因为顾斯衍会叫哥哥吗？”程姒轶忍不住问道。 “我爸说有可能，因为翩翩比我小两分钟，如果翩翩还在，也会这么叫我哥哥，大概就是这个称呼刺激了她。” “郑昶河真该死！” 第78章 试探 程姒轶突然义愤填膺的一句话，让顾翩年愣了一下。 程姒轶握紧了拳头，满脸的愤慨，“如果不是他，你们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妈妈也不会生病。” “可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当年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抓起来，打一顿，说不定就说了。”程姒轶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好，完全可以试试。 顾翩年带着笑意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倒是个好主意，等回去了试试。” a市那边起诉提交了，现在就等着安排开庭时间。 程母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又急又气，明显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坏，知道他们被抓了，程母的火气也没有降低多少。 这天程母去工作室补充这些年转账的记录，庆幸她每次转账都会写明用途。 “阿姨，这件事您不用太担心，基本没有什么悬念，一定可以胜诉的。”于侃侃倒了水给程母，开朗的安慰着程母。 “谢谢你们啊，这么大的事情我刚刚才知道，糯糯那孩子也是，之前也没有和我说过。”看似责备女儿，其实更多的是心疼，“侃侃，小瑾，你们和糯糯一直在一起，你们和阿姨说实话，她和顾先生是真的吗？” “阿姨……” “当然是真的，这真的不能更真了，而且阿姨你看最近的直播了吗？顾翩年对姒轶多好啊，这件事也是顾翩年一直找人办的，不然就我们三个大学生，怎么可能解决这么大的事情。” 周瑾还没说话，于侃侃就已经开始为自家男神背书了，男神在岳母面前的面子必须时时维护。 周瑾顿了顿，到底什么都没说。 程母这几天确实有看直播，而且之前顾翩年也给她表过态，但是到底闪婚这事儿，她还是觉得不放心。 而且最近她留意过顾家，顾家也是一团乱麻，她怕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等到叔叔回来，咱们就准备开庭的事情了，到时候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阿姨放心吧。”于侃侃再次说道。 程母点头，“等糯糯回来，你们和她一起去家里吃饭，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于侃侃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 “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去蹭一顿饭，”陈臻笑着从外面进来，将文件交给周瑾，“开庭时间定了，把所有资料补齐，下午跟我去一趟警局见那几个人。” 周瑾接了过去，急忙应了一声，然后和程母介绍到：“阿姨，这是程律师，这次案子的律师。” “阿姨您好，叫我陈臻就好。”陈臻笑着和程母说道，“我是顾翩年工作室的法律顾问。” “你好你好。”程母和陈臻握手，觉得这小伙子不只是长得好看，也确实是个聪明人，一开始就表明了他是顾翩年的人，就是再说，这一切都是我老板安排的。 说到底，都是在为顾翩年背书。 她的这个女婿，或许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陈律师，我想问一下，当年为郑昶河担保的那个人，能查出来吗？” 程母话音落下，陈臻脸色不着痕迹的变了一下，“阿姨，这个和案件关系不大，所以我们目前没有过多的去查这件事。” 程母理解，“这样啊，那好吧。” 陈臻暗自松了一口气，和程母简单说了一下开庭的事情，然后亲自送程母走，将人送走之后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陈臻：你岳母在问当年担保的人是谁，你做好心理准备，你老婆那边你搞定了没有？】 顾翩年洗完澡出来看到了这条消息，忍不住蹙了眉头。 程姒轶这边没有问题，但是不代表岳父岳母那边不会有问题。 “顾先生，我们要出去转转，你换好衣服了吗？”因为白天差了太多镜头，他们晚上还是要补录的。 可以说是很兢兢业业的在录制综艺了。 顾翩年将手机扣在桌上，换了衣服出去。 程姒轶正在无聊的跳台阶，听到动静回头看向了出来的人。 顾翩年下楼，“走吧。” 综艺没有剧本，出去遛弯也算是素材，重点还是两人的相处，刚好又遇到了肖蔷夫妻，四人结队倒是热闹了许多。 而在他们遛弯的时候，林思然和顾斯衍去了顾翩年的民宿，美其名去和哥哥联络感情。 顾翩年不在，节目组留着的人说了句去遛弯了，但是林思然并没有打算走，而是径直走了进去，“大哥不在，那我们就等等吧。” 节目组的人不敢阻拦，只能看着林思然进去之后急忙联系了导演那边，让导演那边告诉顾翩年这边的情况。 “大哥既然不在，我们就先回去。”顾斯衍现在不想见到自己大哥。 “怎么，现在觉得丢人了？”林思然嗤笑出声，脚下没有停顿的上了楼，“他是你大哥，过来看看不是正常吗？” 林思然上了二楼，二楼的房间门开着，林思然站在门口看着卧室里面，她知道这里面有摄影机，所以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顾斯衍站在楼下看着上面的林思然，“这是别人家，你这是没礼貌。” “你难道就不想上来看看吗？说不定你喜欢的人和你大哥并不是真的结婚呢？”林思然回头看向了下面的顾斯衍：“还是说你不敢进来？” 林思然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门口，明显也有人住过的痕迹，所以顾翩年和程姒轶，并不是真的结婚。 既然不是真的结婚，那么他们来结婚综艺的目的就没有那么单纯了，难道爸爸说的是真的，顾翩年离开顾氏是假，而是真的在计划对付他们家？ “不问自取是为偷，不请自入，叫擅闯民宅。”顾翩年冷声在门口道。 “大，大哥。”顾斯衍猛然转身看了过去，“我，我们不是……” “林小姐，看够了吗？”顾翩年没有看顾斯衍，而是一直盯着林思然。 他的眼神中带着犀利，林思然明显承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她暗自咬唇，不自觉的向下走。 第79章 这还不够 “只是觉得我和顾斯衍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我和顾斯衍都不会做饭，也没钱买饭，大哥不会不管我们吧？”林思然很快恢复了正常，下楼之后带着笑意看着顾翩年。 “大哥，我们只是路过进来看看，没别的事情。”现在的顾斯衍又仿佛恢复了正常，甚至还带着窘迫。 林思然回到顾斯衍身边，目光在他们之间徘徊，“大哥不会这么绝情吧？” “大哥，我们那边确实没有可以吃的了，所以……”顾斯衍下午忙了一个下午，结果还没有饭，而节目组连他哥都能请来，肯定不会给他这个面子了。 所以他只能来找顾翩年了。 如果这话是林思然说的，顾翩年大概率不会搭理，但是既然顾斯衍开口了，顾翩年还是去厨房拿了冰箱里面剩下的食材给他。 “多谢大哥。”顾斯衍接过食材，没有在说别的便要离开。 “你现在就走你会做饭吗？”林思然跟上去，一边走还一边责备着。 顾翩年转身看着他们离开，脸色沉了下来。 “顾老师，二少和林小姐来了没有碰什么东西。”工作人员急忙说道。 程姒轶走到顾翩年身边，也在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林思然过来做什么？” “她做了什么？”顾翩年问道。 工作人员急忙道：“就在二楼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做。” 顾翩年和程姒轶一起上楼，两个卧室挨着，这会全都开着门。 所以林思然来做什么，几乎一目了然。 程姒轶微微抿唇，带着不安看向了顾翩年。 顾翩年反手握住了她的，“没事，林丛礼这个时间让林思然过来，无非就是因为我们起诉了那批人，他想知道莫传是不是还是安全的。” “可是现在林思然知道……”程姒轶没有将分居两个字说出来，主要是他们这也不算是分居，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顾翩年被她为难的模样逗笑了，微微躬身和她平视，“所以夫人可以不生气，让为夫回房间了吗？” 程姒轶瞬间闹了一个大红脸，立刻回了房间，嘭的一下关了门，顾翩年的笑意还未完全敛起来，房门又被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顾翩年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开怀大笑。 楼下工作人员：“……” 顾老师这是怎么了？ ****** 林丛礼结束了和女儿的通话，脸色沉了几分。 顾翩年突然结婚，又突然牵连出了十年前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那女人刚好就是程铭止的女儿。 林丛礼当下联系了秘书，让他和顾氏集团联系，尽快开启第二次会议，顾氏和林氏联名的事情不能一拖再拖了。 顾父目前在医院照顾妻子，顾斯衍也不在，这件事自然也就落在了顾家小姑顾畅的身上。 顾畅的助理连夜将这件事告诉了顾畅，等着顾畅回复。 顾畅嗤笑出声，“回复林氏集团，顾斯衍被他们家小林总带走了，目前决定不了什么时候开这个联合会议。” “这件事我和那边同步过了，但是他们说顾董还在。” “顾夫人身体有恙，顾董现在正在照顾夫人，如果在问，就直接问他们，是不是迫不及待等着收购顾氏了？”顾畅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如果不是，那就等着。” “好的，顾总。”小助理急忙应道，结束了通话之后去联系林氏那边了。 顾畅联系顾翩年说了一些这边的情况，“你做了什么把他逼急了。” “可能是动了他的逆鳞，林家发家那笔不干净的钱。”顾翩年缓声道，“林氏要做什么，小姑姑拖着一些，时间不会太久，等到程家的案子开庭，会有一个结果的。” “会破产？”顾畅问的兴奋了一些。 “会身败名裂。”顾翩年说道。 如果他没有猜错，林家发家的那笔钱，就是当年楼盘克扣下的那笔巨款。 和小姑姑聊完，顾翩年回了房间，程姒轶已经睡了，听到动静才转醒了一些，还有些迷糊。 顾翩年过去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睡吧，没事。” 程姒轶眼皮儿发重，只是眯着一条缝看了他一眼，确定了是他便又睡了过去。 顾翩年垂眸看着程姒轶，程姒轶就是那道光，帮他撕开了一个口子，让他将十年前没有进行下去的事情继续下去。 顾翩年侧躺在床边，指尖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现在的你，是不是比以前更信任我一些了。” 所以才能这么心无旁骛的在他身边睡着，才会渐渐的在他面前不那么拘谨。 但是这还不够。 因为知道节目组一早开直播的毛病，这次程姒轶长了教训，一早便爬了起来，丝毫不给节目组让她出丑的机会。 她洗漱完顾翩年刚好跑步回来，顺道带来了今天的任务卡。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程姒轶跳下台阶，接过了任务卡。 “把拖鞋穿好。”顾翩年提醒着她，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饭了。 程姒轶微微撇唇，将拖沓着的拖鞋穿好，打开了任务卡。 【啊啊啊啊，感觉年嫂每天都活力满满的，真幸福 有年嫂这样的老婆，感觉自己的心情都会变好！ 我年哥，我不值钱的年哥，进厨房可不要太熟练了。】 程姒轶拿着任务卡跟着顾翩年去厨房那边。 “亲爱的顾老师，顾夫人，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为你们的七夕节日赢取物质。”程姒轶念着念着，突然看向了节目组那边，“那我们如果不过，是不是就可以不做任务了？” 这好像也不是不行。 顾翩年笑了出来，“好主意。” 然而导演组才不会这么放过她们，管她们过不过，任务都是要做的。 好吧，程姒轶继续念。 “今天顾老师的身份是烧烤摊老板，只要营业额达到两千元，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可以拿到营业额的百分之十作为七夕资金。”程姒轶念完之后对着镜头挥了挥手上的卡片，“心呢？辛辛苦苦劳动一天，就给两百块，你们也好意思？你们节目组是没有心的吗？” 第80章 女婿？不好说！ 【哈哈哈，刚从隔壁回来，肖影后整个人都麻了，她要和王舸去卖猪头，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肖影后那么温柔的人，我都觉得她要抓狂了。 哈哈哈，我们年嫂还在和节目组争执他们是不是人的问题，这个问题肖影后已经确认了，那就是，不是人！】 程姒轶在得知肖蔷和王舸要去卖猪肉的时候脸色也有些精彩，精彩的默默的收起了任务卡，一时间觉得这个工作好像也不是很难。 顾翩年简单煎了两个鸡蛋，然后热了牛奶和面包端出来，“有的问题，材料谁提供？” “这个节目组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就送过来。”工作人员急忙说道。 顾翩年隐隐觉得这些人又要作妖。 “过来，先吃饭。”顾翩年将程姒轶叫到餐桌边，示意她吃早饭。 程姒轶将任务卡放在一边，鼓着腮帮子过去，期期艾艾又不是那么情愿的坐下。 这段时间顾翩年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程姒轶不爱吃早饭，或许是学校里养成的毛病，一直睡到上课之前，起来就跑去上课，等到下课之后才会吃第一顿饭。 但是这毛病不好。 程姒轶不情愿的坐下，顾翩年将筷子放在了她手中，“今天看起来不会轻松，不吃饭一会怎么干活？” “可是我不饿啊。”程姒轶胆子比之前大了一些，敢揪揪巴巴的小心抗议了。 顾翩年其实很喜欢程姒轶这么和自己抗议，但是这件事他不能答应她。 “吃几口，这鸡蛋是我找老乡要的。”顾翩年示意她吃饭。 程姒轶不情不愿的抓起了筷子，看着煎的金黄的鸡蛋，砸吧了一下嘴巴，他们家已经穷的连个鸡蛋都没了。 “长得帅就是好，去化缘都方便。”怎么就给了呢，如果不给他们不就没有早饭了吗？ “我说我夫人刚刚怀孕，需要补充营养，可是节目组不给我钱。” “咳咳……”程姒轶震惊了，差点被一口鸡蛋直接噎死，急忙抓过边上的牛奶喝了好大一口，等到这口鸡蛋完全咽下去，程姒轶才对着顾翩年竖起了大拇指，“学到了，学到了。” 顾翩年轻轻为她拍着手背，“你学这个做什么？” “以后就知道怎么化缘了。”程姒轶认真道。 顾翩年低笑出声，抽过纸巾为她擦拭嘴角的牛奶，“好的不学。” 程姒轶笑眯眯的由着他为自己擦拭嘴角，镜头面前，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对她的好。 【踹翻这碗狗粮！ 这女人，有点东西。 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想娶这么一个小可爱啊！】 如果顾翩年不逼着她吃早饭就更好了。 远在a市的家中，程铭止看着直播中的女儿，一时间感概无线，知道女儿结婚，他第一反应是震惊，可是看到这里，他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程母看着丈夫斑白了鬓角，叫饺子端了上来，“你这女儿从小就不爱吃早饭，我们是掰了多少次也没掰过来，现在倒是有个能管得住她的了。” 程铭止听着妻子的话，回头看向了妻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他回来之后，妻子将事情都和他说了，他还算平静，即使内心早就将那些人都怒骂了一遍。 程母说不怨不可能，但是她太了解程铭止了，当年程铭止没有去追查，主要是因为他始终相信他的朋友不会背叛他。 他总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这个顾翩年的人情这次我们承了，但是他私自和糯糯结婚这事儿，我还没承认。”程铭止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舍得委屈了的女儿，就这么被那臭小子给娶走了。 “私自？那还不是你宝贝女儿自己偷了户口本去和人结婚的，那孩子是个不错的。”程母这几天一直在看直播，从点点滴滴中都能看出来，顾翩年对她的女儿，可以说是偏爱的明显了。 程铭止又看了一眼直播，怎么都觉得自己养大的小白菜就这么被猪给拱了，生气。 “一会吃了饭你先睡一觉，然后我们去见陈律师。”程母说道。 程铭止现在睡不着，他坐下吃饭，将手机放在了桌上继续看直播，“等我吃过就去吧，我也想去问问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程铭止自认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程母点头，她也想去见见那些人。 而节目组在早饭之后，真的为他们送来了烧烤用的食材，只是需要他们自己动手处理。 程姒轶看着那一袋子一袋子的冷冻食材，还有傍边的铁签竹签，她只吃过，这玩意真的没有做过。 程姒轶回头看向了顾翩年，“这个，你会吗？” 这玩意应该和做饭差不多吧。 顾翩年：“夫人觉得我会，我就一定会。” 程姒轶：“……” 这怎么还撩人呢？ 顾翩年简单扫了一眼，拿过桌上的菜单，上面有早就定好的价格，而且种类繁杂，至少有20种。 程姒轶点着脚尖看了看上面的东西，“这价格相差太多了，一串青菜才五毛钱，学校门口都卖一块五呢。” “是不合理。”顾翩年直接将菜单丢到了一边去，明显没打算用他们的，和程姒轶说了一声，让她上楼去把电脑拿下来，程姒轶得令立刻跑了上去。 顾翩年在程姒轶上楼的时候上网找了一些图片，等程姒轶下楼便接了电脑，忙了起来。 程姒轶看着满桌子食材有些头疼，“这些我们今天白天全都要做完带过去吗？” “不需要。”顾翩年正在作图，“既然目标是2000，那我们少卖几种，专门卖贵的就好。” 顾翩年作图很快，做完之后利用导演组的打印机重新打印了出来。 等人送过来的时候，程姒轶忙不迭的接了过去，看着最新的菜单。 【哈哈哈哈，我去，年哥还有这技能？ 这海报，都赶上专业的了吧？ 站就问，咱家年兽站姐心不心慌，年哥这是专业人才啊。 哈哈哈，笑死，年哥这手艺，简直不要太熟练，仿佛开过网店买过设计图似的。】 弹幕的疑问也是程姒轶的疑问，以至于程姒轶悄咪咪的看向了顾翩年。 第81章 新婚小夫妻 “这样赚钱是最快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多的回报，不然都是亏本买卖。”顾翩年点了点程姒轶的脑壳，“当然，这不适用于你的专业，想要打出最完美的官司，就要有更为细心的付出。” 被教育的程姒轶：“……” 突然想叫爸爸是怎么回事儿。 【笑死，说到底还是爹系男友啊，年哥，那是你媳妇儿，不是你粉丝也不是你学生啊。 哈哈哈，看年嫂的样子，已经呆了。 年哥这样的真的不会被打吗？这个时候不是装装13就好了吗？怎么还教育起媳妇儿来了？ 啧啧啧，看年嫂样子，生气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程姒轶愣了一会儿，片刻后突然认真的点头应了一声：“我觉得你说的对。” 弹幕诡异的安静了两秒钟，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句“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一瞬间屏幕便被这句话刷屏了。 除了哈哈哈哈，就只剩下这句话了。 程姒轶仔细研究者菜单，也是在和直播间的观众解释。 “烤鸡翅，烤虾，烤猪蹄可以搞成一个组合，每样三串，一共九串，按照那个单价，可以订到72块钱，可是这个价格为什么是99呢？”程姒轶看着过去收拾那些冷冻食材的顾翩年，她有些算不过来。 “不是还有鱼豆腐小白菜什么的。” 程姒轶眨眼低头看了看那硕大的赠送两个字，内心深处为顾翩年按上了一个标签：奸商。 【哈哈哈哈哈，我本来还和年嫂一个疑问，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一把，我年哥不赢都对不起他这奸商的脑子。 看年嫂那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哈哈，仿佛在说：这老公不是很想要了。】 程姒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放下菜单蹬蹬蹬跑上了楼，下楼的时候手中拿了一张贴纸，应该是之前小吞吞的，被她借用了。 顾翩年一边给食材解冻，一边看着程姒轶忙活，倒是没问她在做什么。 【年哥那眼神，都快化蜜了，他就这么爱？ 年哥，你倒是收敛一点啊，看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 程姒轶在新的菜单上贴了饮料的贴纸，然后在旁边用彩笔画了花字，饮料15一杯，买套餐10元一杯。 程姒轶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然后给顾翩年看，“这样一份套餐出去就100多了，我们卖个20份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屮艸芔茻，这两口子是来搞笑的吗？ 哈哈，楼上怎么回事儿，顾先生说了，这是顾夫人，顾夫人说了，这是顾先生，两口子多俗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俩人过日子，何愁不成首富。】 顾翩年点头：“说的对。” 狼狈为奸——不是，聪明无边的夫妻俩开始烧烤之前的准备工作，基本都是顾翩年说，程姒轶做。 “你这熟练的模样让我觉得你卖过烧烤。” “以前拍戏有用到过，当时跟着剧组的烧烤师傅做过两天，还行。”顾翩年解释了一下，将比较好穿的蔬菜交给程姒轶去做。 顾翩年说的这部剧程姒轶有点印象，不过那好像只是一段回忆剧情，加起来不到十秒钟的镜头，他也去特地学了吗？ “侃侃，就是我室友，她之前经常说你是剧抛脸，演什么就是什么。” “知道，说完欠她一顿饭的那个。”顾翩年对她这个室友，可以说是印象深刻的很，这顿饭回去无论如何都是要请的。 远在千里之外看直播的于侃侃：“……” 突然被男神cue，就挺突然的，只是男神记住她名字的方式会不会有点奇怪。 “你喜欢演戏吗？”程姒轶搬了小凳子坐在顾翩年身边穿串儿，忍不住问道。 “挺喜欢的，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用我这一辈子去体验那么多种人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顾翩年解释道。 只是没有人知道，当初选择出道，只是因为他想站的足够高，或许那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人能看到他。 只不过在拍戏的过程中，他渐渐喜欢上了这个行业。 程姒轶微微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才继续忙，她觉得不是，这不是顾翩年最真实的想法，他在逃避什么，用大隐隐于市的一种方式自我欺骗的逃避什么。 顾翩年身上，仿佛有很多故事。 顾翩年先去把猪蹄炖煮了，这样更加方便烧烤。 两人忙忙碌碌一上午才把所有的东西串好，然后分门别类的装好，程姒轶又去做了购买的果茶，虽然她价格定得高，但是料也用的足，水果都是山上采摘的，榨汁刚好。 直播就到他们准备好食材，具体去什么地方摆摊直播间里并没有说，就是担心粉丝太多会造成事故。 刚好肖蔷的猪头摊和他们的烧烤摊距离不远，而林思然不知道和节目组说了什么，给他们安排的是奶茶店，比较轻松的工作，杨佳佳一组则是水果摊老板。 四组嘉宾距离不是很远，节目组还能互相照应着。 程姒轶和顾翩年都带了口罩，即使这样，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顾翩年熟练的将烧烤摊子架了起来，程姒轶在那边忙前忙后的收拾，看起来开心的不亦乐乎。 镜头后的导演啧了一声，“这俩人可真的是放到什么地方都能活啊。” 一个天生乐观，一个无所不能的。 “姒轶，卖个烧烤就这么开心啊？”肖蔷看着那边哼歌的女孩，笑着问了一句。 “啊。”程姒轶回头看向了肖蔷，口罩外的眼睛笑眯眯的，“开心，和顾先生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王舸本来还有些小意见，卖猪肉这东西他这辈子都没想过，就算是出身农村他也没有卖过猪肉啊，可是这会儿看程姒轶开心，他难免也放松了一些。 “新婚小夫妻，蜜里调油的时候。”王舸笑着打趣道。 “慢点，看着脚下。”地上都是电线，顾翩年一直注意着程姒轶脚下，就怕她被线绊倒。 林思然嗤笑出声，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演个戏而已，还真的当真了不成？ 第82章 就是，爽 夜市不远处，有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看着夜市里的人，莫强眯眼看着程姒轶，这女人身段可真好。 他仿佛完全忘记了父亲的警告。 “创业小夫妻，有那味道了。”王舸笑着说了一句，开始整理自己这边的摊子。 程姒轶将饮料全部摆好，上面都画上了卡通小人物，每个上面都不一样，小夫妻创业，程姒轶喜欢这个称呼，她回头看着开始烧炭的顾翩年，如果他也是普通人多好，这样她就可以和他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了。 程姒轶还没emo起来，又立刻为自己打气，虽然她没钱，但是她以后会成为大律师，也会赚钱的！ “顾先生，我会赚钱养你哒。” 正在生活的顾翩年猛然顿了一下，煤炭在白色手套上留下了一块痕迹，他回头看过去的时候，程姒轶已经开始忙别的了。 但是那句话，他听到了。 他眉宇间瞬间多了几分笑意，是几乎无法去抑制的笑意。 而镜头便是把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晚上六点半，夜市开始营业。 各种路边摊的香味开始四溢，整个街道奇香无比。 机位全都架在了不显眼的地方，所以不会影响路人正常逛街吃饭。 烧烤摊前面只有三张桌子，最多也就能做十二个人，所以他们也提供外带的袋子。 一开始因为顾翩年定价太高，大家出来玩倒是没必要一口气买这么贵的东西吃，不过后面来了几个三五成群的，看起来像是学生，五个人平均点一份套餐，就没有那么贵了。 尤其是后面女生越来越多，主要是来看烧烤师傅的。 中途因为烧烤太热，顾翩年将口罩摘了下来，这张脸就足够吸引人了。 程姒轶在等着点菜，结果发现几个小姑娘都在看烧烤的人，她悄悄移动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我们老板身上没有菜单奥。” 小姑娘们不开心的收回了目光，甚至觉得程姒轶有点碍眼，“就要一个套餐吧，五份饮料。” “好的。”程姒轶说着，回头看向顾翩年叫道：“老公，一份套餐。” 程姒轶那声老公叫的极其刻意，刻意到顾翩年都从烟烧火燎中抬头看向了程姒轶，在烟雾中给了她一个笑。 几个小女生瞬间撇嘴不开心了。 “一份套餐只能配送一份减价饮料，所以加上4份减价饮料，一共是169元。”程姒轶回头算账，看着几个小姑娘。 “不是说买套餐会便宜吗？”其中一个女生不悦的说道。 “是会便宜啊，但是一份套餐带着一份饮料，所以其余四份还是原价的。”程姒轶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几个女生应该是附近高中的学生，还穿着校服，今天刚好是周末，她们回学校的日子。 “我们还是学生，可以便宜点吗？”另外一个女生说道，探着脖子看向了顾翩年，“哥哥，可以给我们便宜一点吗？我们还是学生。” 顾翩年将烤好的烧烤放在了盘子里，长腿不过几步便走了过来，将盘子递给了程姒轶，“我老婆算账。” 他说完，转身重新回去烤别的客人下的单子了。 程姒轶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几个女生，几个女生看似不满，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兑钱交给了程姒轶。 程姒轶收了钱将烤串放下，又去那边拿了饮料过来，而后才去帮顾翩年。 “年轻真好。”程姒轶感叹。 顾翩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你还不到二十二。” 和这些高中小姑娘也差不了几岁。 程姒轶一本正经的将手臂搭在了顾翩年的肩头，“平均值上去了啊。” 毕竟顾翩年已经二十八了。 顾翩年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程姒轶在说什么，他低笑出声，“恩，是为夫拖你后退了。” 他比程姒轶大六岁，确实有些多。 “不过没关系，这样就可以托大了。”程姒轶一副我很看的开的模样，扫了一眼门可罗雀的奶茶店，“分明是最好的做生意，怎么就能让他们做成这个样子？” “这么关心他？”顾翩年有些吃味。 程姒轶回头看向了顾翩年，抽过毛巾帮他将额头的汗珠全都擦拭掉，语重心长的说道：“长嫂如母。” 顾翩年：“……” “美人姐姐，美人姐姐。” 程姒轶整合顾翩年说着，小吞吞奶声奶气的叫着她跑了过来。 程姒轶立刻看了过去，小吞吞已经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笑嘻嘻的看着她。 镜头后的节目组：“！！！” 那孩子是谁？ 夏翩翩将车停在了夜市门口，她带着小吞吞走过来的，这会儿见他们不算忙才过来。 程姒轶抱起小吞吞，立刻被小吞吞在脸上亲了一下。 顾翩年眼角一抽，第二次了。 “听说你们在摆摊，过来看看，来一份套餐吧。”夏翩翩含笑道，看了看菜单便知道是谁的手笔。 “吞吞要吃大虾虾。”小吞吞砸吧着小嘴巴看着顾翩年手中的虾，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节目组的人好大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有人突然道：“这是要出大新闻啊。” 那孩子和顾总也太像了吧。 而且好像是夏总带过来的。 难道说…… “好，我们吞吞要吃大虾虾，让帅叔叔帮我们吞吞烤。”程姒轶可太喜欢小吞吞了，每次捏他的小脸蛋都有一种在捏顾翩年小时候的感觉。 就是，爽。 “你是姐姐我是叔叔？”顾翩年看了程姒轶一眼，手下倒是没有停顿，为小外甥烤着虾。 “我年轻。”程姒轶笑眯眯的说道。 顾翩年笑的纵容，让他们去那边等着，这边油烟大。 程姒轶抱着吞吞过去，将吞吞还给了夏翩翩，然后去拿了饮料过来，“给，上午榨的，都是新鲜的。” 夏翩翩接过之后道了谢，帮小吞吞打开，交钱的时候在里面加了一张纸条，淡声道：“我手机这两天有病毒侵入，你们就不要发消息给我了，这里面是最近几年被欺压的村民，不过不见得会帮你们。” 这里人声嘈杂，她们说什么只有她们自己能听到。 程姒轶将纸条握在了手心，知道她说的这个病毒侵入应该不是简单的病毒，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第83章 惊天大新闻？ 程姒轶还没有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一时间手心开始出汗，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就是当特务的感觉吗？ 程姒轶握着小字条转身回到顾翩年身边，看似亲昵的将纸条塞进了他的口袋里，还带着几分小狡黠。 这样的人大概这辈子都做不了特务，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姑娘就差在自己的脑门上写上特务两个字了。 不过夜市人来人往，倒是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附近的粉丝渐渐的得到了风声，可以来光顾烧烤摊，她们热情却又序，并非不理智的粉丝，更不会去打扰顾翩年工作。 程姒轶甚至一度以为这是节目组安排好的，后面才知道并非是。 烧烤摊前面排了不少人，但是他们食材有限，所以程姒轶清点了食材之后，便去清算了人数，只够十五个人够买了。 所以程姒轶带着歉意说明了理由，后面的人就不能继续排队了，不过还会有别的摊位可以去看看，奶茶店也在开着，还有那边卖的水果也不错。 至于猪肉，这个程姒轶是真的没有办法推荐了，只能带着歉意看了看肖蔷。 肖蔷笑了笑，明天的并不介意，他们这生意本身也不好做。 “糯糯。” “哎。”程姒轶听到顾翩年叫自己，便跑了过去。 等跑过去之后才反应过来，顾翩年叫的是她的小名，这个只有爸爸妈妈才会叫的名字。 “和肖蔷姐那边说一下，问问他们要不要和我们合作。”因为夜市太闹，所以顾翩年这话是在程姒轶耳边说的，看起来无比亲昵。 这张极其亲昵的照片也就成了综艺的路透照，瞬间席卷了所有年兽的首页。 【年兽编号1008：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是出来旅游，没想到居然还能撞见年哥和年嫂录节目！妈哎，年嫂素颜超级漂亮，亲眼验证年嫂不上镜！而且年哥叫的是糯糯！酥了酥了，整个人都酥了。[九宫格图片]】 1008也算是顾翩年的一个大粉，也是出图高手，所有有小二十万粉丝，这图一发出去，瞬间就爆炸了。 【小瓶盖：这还叫不上镜？本人是要逆天？ 梅开二度：见过的人都说吊打娱乐圈，看来是真的了，啧啧啧，难怪我们家年哥这么不值钱，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谁还能值钱啊！】 程姒轶跑去找肖蔷，将顾翩年的提议和她说了一下，王舸当下就同意了，不然他们这猪肉还不知道要卖到什么时候。 顾翩年将夏翩翩的烧烤送过去，小吞吞哇了一声，立刻伸手去抓。 顾翩年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铁签还是烫的，这小爪子是不想要了。 小吞吞被揪了起来，哎了一声回头看向了顾翩年，立刻开始挥动自己的小手小脚：“漂亮姐姐救命，帅叔叔要烤吞吞啦。” 程姒轶回头看到顾翩年揪着小吞吞的样子，这样一看，两人更是相似了。 “这是？”王舸顿了一下，即使距离很远，却也能看的到。 而不远处的粉丝更是傻眼了。 本来在拍照的粉丝瞬间收起了手机，甚至还在要求别的粉丝不要拍照，千万不要拍照了。 如果这个时候顾翩年暴露出去，那绝对是让微博彻底瘫痪的新闻。 程姒轶却仿佛完全不在意，跑过去将哇哇大叫的小吞吞接了过去，小吞吞立刻手脚并用的抱住了程姒轶，回头对着顾翩年做了一个鬼脸。 顾翩年：“……” 这个小家伙，倒是知道找靠山。 夏翩翩拍了拍小吞吞的小屁屁，“下来吃你的虾。” 小吞吞哼唧了一声，从程姒轶身上爬了下去，开始开心的吃他的大虾虾了。 “王大哥和肖蔷姐说可以，他们处理好五花肉就会送过来。”程姒轶还没有忘记她的任务，将这件事告诉了顾翩年。 “行，那我们的菜单改一下。”顾翩年仿佛已经完全进入了烧烤师傅这个角色里面，甚至已经开始开发新业务了。 “我去我去。”程姒轶立刻接了这个任务，跑去柜台那边画图，这个她擅长。 粉丝：“……” 这走向有点看不懂了？ 那孩子到底是谁？ 夏翩翩正在照顾小吞吞吃东西，莫强便带着自己的兄弟过来，他直接拉开凳子坐在了夏翩翩对面。 “夏总好心情啊，来这里吃烧烤？”莫强盯着夏翩翩，他没少在这女人手上吃过亏，如果不是因为忌惮她手里的那些东西，他可真想把这女人弄死。 夏翩翩为小吞吞将虾剥好，并没有理会莫强。 莫强单脚踩在凳子上，靠近了夏翩翩，“你不会以为找来一个会点拳脚功夫的大明星，就能为你做什么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还能相安无事。” 夏翩翩微微抬起眼眸，里面带着几分讽刺的笑意，“滚开。” “夏翩翩。”莫强乍然起身，撞到了凳子，让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莫强说着，便想要动手。 夏翩翩不为所动，依旧坐着，看着他上吊着的手臂，“莫强，我如果是你，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着怎么认罪了。” “夏翩翩，你要知道在这个地方，别说他一个大明星，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留下一层皮再走，你聪明点最好不要耍什么手段。” 夏翩翩将虾壳放在一边，反手铁签便插在了莫强手边，将莫强吓了一个好歹，“天王老子来不了，但是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顾翩年拿了新烤的五花肉过来，经过莫强身边的时候冷冷扫了他一眼，莫强突然觉得脖子发凉，暗自骂了一句，将凳子踢飞，便带着人走了。 “离他远点，少和他打交道。”顾翩年放下五花肉，只是提醒了一句。 “我身边的人是你派的？”夏翩翩能感觉到，她身边最近多了很多人，而且看的出来都不是什么简单任务。 “陆景玺，他不放心你。”顾翩年说完，放下五花肉便离开了。 夏翩翩顿了一会儿，陆景玺和顾家的关系她知道，陆景玺那个人她更知道，那种人就算是别人死在他面前，只要是和他无关，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顾家人…… 第84章 狗咬狗（一） 或许她也应该去寻找那个答案。 陈珂本来在休假，结果一个新闻把他给炸了回来。 #顾翩年私生子# 陈珂看到这个新闻差点没被吓死，爆料的人发了一段视频，视频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能明显的看到顾翩年手中揪着一个小孩，那小孩三四岁的模样，而重点在于，这孩子和顾翩年有几分相似。 陈珂：“……” 这要怎么洗？ 陈珂当下就联系了顾翩年，这会儿顾翩年也刚回到民宿，程姒轶去洗澡，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决定去楼下洗澡。 陈珂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顾翩年进了洗手间，接通了电话。 “新闻怎么回事儿？你有私生子？你行程那么忙，那里来的时间搞什么私生子？”陈珂这一会儿就已经记得上火了，粉丝正在洗，还在等着工作室发声明。 顾翩年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了洗手台上，“正常起诉就行。” “那你给我一句实话，这孩子和你有没有关系？” “有。” “什么？”陈珂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受不了了，现在的老板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但是不是我儿子，正常起诉就行。”顾翩年再次说道，“交给陈臻，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rist的高层在询问这件事，你要怎么解释？”陈珂问道，“代言期间，艺人不能有任何黑料。” “怎么，你不相信我？” 陈珂被反问了一句，愣了一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但是陈珂基本不会打扰顾翩年，自己就解决了。 可是这次因为这个孩子和顾翩年太过相似了，所以陈珂真的拿不准。 “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过几天给你一个绝对正向的大新闻去炒。”顾翩年没有在过多的去解释，说着这句话便结束通话开始洗澡了。 陈珂有些愣的看着被挂掉的电话，他和顾翩年曾经可以算的上是最合拍的搭档，可是自从顾翩年结婚之后，他好像就不了解自家老板了。 顾翩年洗完澡回去，程姒轶正趴在床上整理名单。 她穿了毛绒的睡衣睡裤，因为翘着小腿，裤脚滑到了膝盖，露出了白皙的小腿。 程姒轶很白，比顾翩年要白上两个度，而在灯光的加持下，她的小腿可以说是白到发光。 顾翩年站了一会儿，仿佛是在稳自己的心神，片刻后才走向了床边，让自己的目光尽可能的忽略她一直在摆动的小腿。 他的对她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 顾翩年在床边坐下，程姒轶咬着笔看向了顾翩年，“夏总给的这些名单我比对了一下附近的几个村子，情况最严重的就是隔壁项村，我们可以从那个地方下手。” 顾翩年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而后不着痕迹的将她咬着的笔拿了出来，“多大的人了，还咬笔。” 顾翩年拿笔的时候，指背划过了她的唇瓣，让两人都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又各自假装无事发生。 程姒轶忍不住转移了视线，“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让周斌找个理由抓几个人进去，后面怎么做，他们应该比我们明白。”顾翩年并不打算大包大揽的去做这件事，毕竟反客为主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各司其职，才是规矩。 他要做的，就是辅助。 程姒轶听明白了顾翩年的意思，他在这里面充当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但是也只是一个角色，他把主动权依旧交给了周斌他们手中。 程姒轶趴在床上看顾翩年忍不住看入了迷，这个人如果没有退役，他一定，一定是个很好，很厉害的军人。 顾翩年收起了床上的纸张，刚好撞进了程姒轶的眼中，他顿了一下，心脏的位置仿佛被人轻轻抚摸过，他温声道：“怎么了？” “顾翩年，我想成为一个为民请命的律师，很厉害的律师。”只是这样的话，可能她就不能赚大钱了。 顾翩年听着她的话，并不觉得这是假大空的妄言，甚至还觉得她能做到。 他微微弯腰，手掌落在了她的脑袋上：“你可以的，想做的事情就去做，至少背后还有我。” 他会为她护航，不论她走到哪一步。 程姒轶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她轻轻打了一个哈欠，忍不住问道：“等我们合约到期，你还会站在我背后吗？” 她询问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到顾翩年低头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 顾翩年起身去关了摄像机，重新回到床边为她盖好被子，克制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从来没有合约。”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签过任何合约。 ****** 莫家，莫传听完儿子说的话，不确定般的又问了一句：“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我就不信那女人真的敢把证据交上去，就算是交上去……” “混账东西。”莫传怒火中烧，突然抬手打了自己儿子一巴掌，心中隐隐觉得要出事。 “爸，你打我？”莫强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我妈都没打过我，你打我？” “滚滚滚，我现在看到你就烦。”莫传越想越气，一脚踹在了儿子屁股上，把儿子踹了出去。 等到莫强被踹出去，莫传才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过了许久才被接通。 “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电话那边，是林丛礼的声音。 “顾翩年好像已经知道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来这边绝对是为了十年前的事情。”莫传不顾林丛礼的责备，快速说道：“程铭止也回来了，如果程铭止来这里，所有的一切就都掩盖不住了。” 林丛礼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才道：“我想办法安排你出国，别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 莫传面不改色，却在心中冷哼，什么安排他出国，看来是打算让他背锅了。 “林总，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莫传淡淡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这些年仗着自己手里的那些人做过什么，不用我一件一件的赘述给你听吧，能把你送出国，我已经尽力了。”林丛礼仿佛也撕开了面皮，不在和莫传客气。 第85章 狗咬狗（二） 七夕当天，程铭止的案子开庭。 本来只是一件简单的诈骗勒索案件，因为顾翩年的关系，这件案子已经在网络上预热了很久，法院也有意借用这次的案子做一次诈骗勒索的宣传，和陈臻还有程铭止联系过，他们都同意。 所以案件以直播的形式进行，并且顾翩年工作室进行了转发。 【顾翩年工作室：法律不只是约束，更是保护。良知从来不是被利用的软肋，金钱却是衡量良知的一道重要标尺。 是正是邪，十点见。 [链接]】 节目组知道程姒轶父亲今天开庭的事情，所以上午没有给他们开直播，而是给了他们关注直播的时间。 程姒轶一早便守在电脑边，目前镜头里面还没有人，等到十点才会开庭。 顾翩年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在了程姒轶手边，“不用担心，这案子对陈臻来说很简单。” 程姒轶当然知道，只是知道归知道，但是她还是会紧张。 开庭的时候陆景玺过来了，顾翩年看了一眼现在的情况，和程姒轶说了一声便去见了陆景玺。 陆景玺在他过来的时候交给了他一个优盘，“莫传果然在销毁证据了，这是这些年他和林丛礼合作的所有证据，其中包括他曾经做土石生意。” 顾翩年接过u盘，蹙了蹙眉头：“郑昶河呢？” “郑昶河找他进货走的倒是正常手续，就是低价进购吃回扣，别的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和郑昶河有勾结。”陆景玺靠着门看着顾翩年，“你说这么一个人怎么愿意心甘情愿坐十年牢的。” “他能得到更大的利益。”顾翩年将u盘握在了掌心，“不过撕开了莫传这个口子，接下来的事情都可以抽丝剥茧。” “既然翩翩在这里，说不动真的能从莫传口中套出些什么。”陆景玺淡淡道，“莫传和林丛礼现在也是狗咬狗，等到咬急了，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顾翩年恩了一声，联系了周斌让他过来拿东西。 “我听说俞斐去a市了，和你岳父一起回来的？” 顾翩年扫了陆景玺一眼，“你很闲？” “我还听说，当年俞斐高调求婚到全球都知道，你拒绝了。” 官司结束的程姒轶跑出来本来想和顾翩年分享胜诉的好消息，没想到听到了这句话。 俞斐？ 那天那个女人吗？ 求个婚全球都知道？ 程姒轶微微撇唇，还真高调。 “不过你这次结婚还跑来参加综艺，也差不多搞得全球都知道了，俞斐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你的那个新婚小妻子来的。”陆景玺提醒道。 顾翩年对俞斐来a市没有任何想法，俞斐要去什么地方是她的自由，和他无关。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就看不上她？要能力有能力，要颜值有颜值，重点是对你还痴心一片。”陆景玺好奇问道。 “我发现你是真的很闲。”顾翩年懒得继续和他聊下去，“有这个时间不如早点回a市，老爷子那边不是还等着你去交代。” “你这小子。”陆景玺话还没有说完，手机便响了，果然是陆家老爷子打来的电话，明显是在催促他回去。 等到陆景玺回去之后，顾翩年转身回去，刚好看到了站在后面的程姒轶。 顾翩年难得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结束了吗？” 程姒轶点了点头，“结束了，他们除了要把这些年的钱还回来，还因为诈骗罪被判刑了。” 程姒轶说完，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气氛难得有些尴尬了。 顾翩年转了转手中的优盘，在思考要怎么去解释这段和他有关系，但是他又不是主动参与进去的关系。 “今天七夕，节目组刚刚把之前烧烤的钱送过来了，一共五百。”程姒轶垂着眼眸，踢哒着脚尖。 她想她已经陷进去了，因为她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生气了。 “你想去什么地方？”顾翩年问道。 程姒轶之前是计划了很多环节，可是现在她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做了。 “等会去和我爸妈打电话吧。”约会什么的，都塞回去吧，继续粮仓里面呆着去吧。 程姒轶转身的时候却被顾翩年一手拉住了，顾翩年用了几分力气，将人拽进了怀中，垂眸看着不肯看他的程姒轶：“生气了？” 程姒轶被他困在怀中，动弹不得。 她想说没有，但是她不想违心。 但是她也不想说有，毕竟她还是要面子的！ 所以沉默，沉默就是今天上午的康桥！ 顾翩年心情却突然很好，他抱着程姒轶没有放开，而且程姒轶也没有主动将他推开，这可以说是他向前走了很大一步。 “既然你没有安排，我带你去个地方。” 顾翩年说着，带着程姒轶出去，只是刚到门口，周斌便来和他说，人抓了，现在在警局。 顾翩年：“……” 顾翩年扫了一眼周斌，周斌被队长看的毛骨悚然，不是队长说的吗？嫂子想要见见那些人，如果那些人被抓，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程姒轶对这件事确实上心，所以周斌一说，她便要过去了。 周斌：“……” 突然觉得队长想要弄死他。 抓的几个村民是因为偷盗，数额不是很大，就是在集市上抓到的。 那几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老实相，这会儿蹲在墙角满脸懊恼，其中一个年纪大些，有五十左右。 “也不容易，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孩子又有病，只能靠偷摸点钱生活。”周斌说着，握紧了拳头，“莫传那个人渣这次必须除掉。” 程姒轶一步步的走进，内心却不免恐惧，她回头看向了顾翩年，顾翩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大胆向前走。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过去在年纪最大的男人面前蹲下了身子，“您好，我能和您聊聊吗？” 程姒轶温声问道。 大爷却抱着脑袋哆哆嗦嗦的解释：“我都说了，说的都是实话，就，就偷了那一百块钱，真的是真的。” 大爷说着，年过半年，却带了哭腔。 第86章 狗咬狗（三） “大爷，听说你们家的地是被莫传抢走的？而且您儿子也是他打残的是吗？” 程姒轶话音落下，大爷猛然抬头，忙不迭的要去：“不是，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另外几个人也开始带着防备看向了程姒轶，明显莫传这个人他们都不敢提。 程姒轶没有名片，她甚至连律师都不是。 但是她仍旧想做这件事。 “大爷，您不用担心，只要您愿意作证，我保证……” “不认识，不认识，真的不认识……”大爷说着有些激动，突然推了程姒轶一把。 “小心。”顾翩年快速过去将人扶住，才避免了程姒轶被推到，他冷眼扫向了大爷，大爷立刻瑟缩了回去。 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哼了一声：“我们作证有什么用，白纸黑字签的明白，土地就是卖给他们了，而且打人，他们打人还能留下证据不成？” “你们也别白费功夫了，这地方早就烂了。” 他们仿佛已经完全麻木了，不再相信任何人。 以前不是没有人来解决这件事，可是那些律师来了之后，做做样子，拿了钱不是一样走了。 可是那次作证的人却差点被打死。 他们不愿开口，周斌也没有办法，带他们去了办公室。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想下手，一个是没有证据，再一个就是没有办法确保彻底铲除。”周斌倒水给他们，“我看过卷宗，刘叔儿子被打，就是因为当年有个律师过来援助，说可以帮他们，刘叔的儿子出来作证，最后却因为土地转让书上确实是刘叔的签字，也没有出来作证这个签字是被胁迫的，所以没有办法宣判，只能把人放出来，不久之后，刘叔儿子的腿就被打断了。” “如果是这种案子，真的很难去判。”程姒轶前几天联系过老师，也说过这类案子，可以算的上是最难搞繁琐的案子之一。 不过这件案子的活路就在程铭止当年的案子上，现在把这个口子撕开，后面的事情就可以顺其自然。 “不过现在你们把这个口子撕开了，对我们来说，据对是最及时的帮助。”周斌说道：“招商那边据说夏总去和那边的人沟通了，想来很快就能动手了，等到这件事结束，我一定要请顾队吃顿饭。” “吃饭不着急，现在是这些人不配合，你放出风声去，让莫传来一趟这边。”顾翩年看着一直蹙眉的程姒轶，想到了一个注意。 “好，我现在去安排。” 周斌不问为什么，队长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想法。 顾翩年在周斌出去之后，看向了程姒轶，“顾夫人，到你演戏的时候了。” “什么？”程姒轶没太听明白。 顾翩年低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程姒轶瞬间睁大了眼睛，带着些许的不自信看着顾翩年，她怕自己演不好。 “放心去做，我一直都在。”顾翩年靠近了她，与她平视，用眼神给她勇气。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担心。 “可是我现在，还不是律师。” “陈臻的名号不拿出来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顾翩年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人际关系，就是拿出来用的，记住，不管是在法庭上，还是在取证的时候，所有可以利用的关系，都是有利的，可以拿出来去用的。” 他声音很轻，很缓，但是却为她打了一剂强心针，让她不再害怕，甚至看清楚了前面的路要怎么走。 莫传姗姗来迟，一副警局常客可是所有人又无法耐他如何的模样。 工作人员对他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因为职业操守，他们都想自己动手把这种人渣打成残疾。 “周警官，等说你们抓了几个人，诬告我？”莫传笑了笑，“周警官，我可是良民，你说这件事这几年都发生多少次了。” “良民？”坐在周斌后面的程姒轶站起身出现在了莫传的面前，“莫总认识我吗？” 莫传最近有看顾翩年的那个综艺，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 “如果莫总不认识我，那应该认识我父亲吧，我父亲叫程铭止。”程姒轶似笑非笑的看着莫传。 莫传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小姑娘，我可不认识什么程铭止，我就是一个做水果生意的。” 程姒轶直接甩了一份文件在桌上，“如果不认识我父亲，那郑昶河你应该认识吧？” “好奇我是怎么拿到这份合同的吗？郑昶河当然不会给我，但是生意不是一个人做的，莫总也应该听说我父亲今天早上的官司了，陈臻是谁，需要我给您科普一下吗？”程姒轶双手压在了桌上，对上了莫传的目光，没有丝毫退却。 莫传心下不管有什么想法，现在都不可能显露出来。 “什么官司？”莫传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你当年将劣质石料卖给郑昶河，郑昶河转手卖给我父亲，倒是楼盘坍塌，我父亲因为背了十年的巨额债务，不只如此，那些诈骗勒索我父亲的人已经败诉了，你猜，他们会不会告诉法官，是谁让他们对我父亲进行诈骗的？” 程姒轶说着，靠近了莫传一些，“我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你，我告定了。” 莫传眼角肌肉抽了抽，面前分明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感觉。 “小姑娘，我当年卖给郑昶河的石料本身就是三等石料，合同上别的明明白白，他怎么和你父亲进行的交易，和我可没关系。”莫传沉了脸色，试图震慑程姒轶。 “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你觉得我敢来找你吗？至于我是怎么拿到的证据，莫总不如好好想想。”程姒轶微微勾唇，“我不是我父亲，我没有悲天悯人的心肠，伤我家人的人，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程姒轶带着笑意威胁完，后退了一步，“就是不知道如果数罪并罚的话，你还能活几年？” 程姒轶最后一句话声音大了两分，明天是说给别人听得，而并非莫传。 第87章 吻 莫传目光沉沉的看了程姒轶一会儿，程姒轶果断和他对视，没有任何害怕在里面。 莫传看了一会儿收拾了情绪，“我身正不怕影子邪，你大可放马过来。” “是吗？”程姒轶说完，莫传就已经转身走了。 程姒轶：“……” 顾翩年及时出来不咋痕迹的将人扶住，能感觉到的程姒轶的手腕上都是汗珠。 程姒轶回头便看到了顾翩年，让她本来不安的心瞬间就定了下来。 她这次做到了。 威胁完莫传，程姒轶再去和那几个人谈，仿佛进展顺利了一些，她不再在是以一个未来律师的身份，而是以同样也是受害者的身份去和他们谈。 等到他们谈完这件事，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程姒轶却很开心，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些人同意考虑为他们作证了。 回去路上程姒轶总是忍不住自己笑出来，顾翩年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能感觉到她的兴奋。 程姒轶倒退着走，背着双手看着顾翩年：“这是第一次，我一个人说服证人出庭作证，感觉很奇妙。” “开局就是死亡级别的，很厉害。”顾翩年无脑夸赞。 程姒轶微微撇唇，虽然知道他是无脑吹，但是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只是今天是七夕，马上就要结束了。 顾翩年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快走了几步过去牵起了程姒轶的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程姒轶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顾翩年拉着走了。 顾翩年一路带着程姒轶到了山上，这个时候月光刚好，一眼看下去便是万家灯火，和月光交相辉映。 程姒轶看着下方，第一次感觉到了震惊，大好河山，风景如画，不再是一个词语，而是真真切切的一副山河民安的绘图。 “这里好漂亮。”程姒轶由衷的说道，等到将那颗毒瘤拔掉，她相信这里会变得更加漂亮。 “还有。”顾翩年话音落下，便有烟花升起。 只在电视上见过烟花的程姒轶这次是真的震惊了，看着烟花绽放消逝，然后继续绽放精彩，而后消逝无影。 “这里可以放烟花吗？”程姒轶突然问道。 顾翩年低笑出声，轻轻从背后将人环住，程姒轶身子微微僵硬，却在这样的环境下贪心的接受了这个不应该存在的拥抱。 “小法官，放心吧，是电子烟花，而且在这里是合法的。”顾翩年低声道，“七夕快乐，我的小法官。” 程姒轶心下仿佛被浸泡在了雪山温泉中，让她沉溺其中，不愿意走出来。 所以当顾翩年的吻下来的时候，程姒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这个吻。 天空烟花绽放，山间万家灯火，空气中弥漫着果香，沁人心脾，更是醉人。 ****** 莫传回去之后，第一时间打了林丛礼的电话，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的车中，陆景玺看着院子中气急败坏的男人，啧了一声，“现在就开始狗咬狗了，还真的是经不住扒。” 肖恒蹙眉看着那边，“现在还没查出和翩翩有关的事情。” “等到他进去，别的都好说。”陆景玺淡淡道，“应该应该付出的代价，一件也不会少！” 肖恒自然知道自家丈夫的脾气，“说起来这件事还要谢谢姒轶，如果不是因为她发现诈骗的事情，也不会撕开这个口子。” 陆景玺看向了妻子，“放心，这事儿顾翩年那小子心里有数，轮不到我们去谢。” 毕竟自家外甥那脾气，不谢的时候都能把心肝挖出来给人家了，现在还不把人当眼珠子看待。 “走了，我们应该去a市看看了。”陆景玺不再看那边嘶吼的男人，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毕竟在a市，很快也会上演一部好戏等着他们去看。 ****** 半山疗养院，顾父和儿子聊完，回到房间的时候顾母正在看着窗外发呆，她的精神依旧不是很好。 这两天郑昶河来过，但是被顾父以顾母精神不好为理由拒绝了。 陆家父母也来过，顾父同样没有让他们进来。 顾父走进房间将手机放在桌上，“嘉熙，我们吃点饭吧。”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年年呢？年年还没有放学吗？”顾母收回了目光，只是反应迟钝，还在看着四周，仿佛在看自己的儿子回来没回来。 顾父握住了妻子的手，“他不是去参加夏令营了吗？今天不回来吃饭了，你忘记了吗？他的饭盒还是你早上做的。” 顾母愣了愣，看着丈夫，“去夏令营了，他那么小，怎么去夏令营了？” “小孩子都会去的，不会有事的。”顾父安慰着，“嘉熙，我们先吃饭好吗？” “对了，我哥，我哥有来吗？他说有事找我的。”顾母又问道。 “大哥来过了，想借钱，我借给他了。”顾父见桌上的粥端了过来，喂给顾母。 顾母机械的吃着，吃着，突然道：“借钱，他不是来借钱的，她说，他说让我签个什么字。” 顾父动作猛然一顿，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静，“是嘛？让你签了什么字？” 顾母面色困惑了一些，动作越发僵硬，最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顾父抽过纸巾为她擦拭嘴角。 顾母却突然激动了起来，“重要，重要。”她因为太过激动甚至直接打翻了饭碗，带着热气的粥瞬间将顾父的手背烫红了一片。 顾父却顾不得自己，一把将要跑出去的顾母抓住。 “我的翩翩，我的翩翩还活着，她还活着！”顾母激烈挣扎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赵，小赵。”顾父大声叫着医护人员的名字，等到医护人员进来，为顾母打了镇定剂，顾母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顾董，您的手。”医生看着他被烫红的手背，忍不住提醒道。 顾父微微挥手，看着妻子睡着之后才起身去了浴室，用冷水冲着通红的手背。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他一度怀疑，自己一直这么息事宁人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片刻后，他从洗手间出去，打通了顾翩年的电话。 “我要郑昶河的命，那怕你拿顾氏集团去拼。” 第88章 论骚包，还要看我年哥啊 哪怕他知道，妻子清醒之后或许会怪他，但是他依旧要做这个决定。 “至于林丛礼，我就让他狗急跳墙。”顾父缓声道，像是蛰伏依旧的猎豹终于睁开了眼睛。 顾翩年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醒悟愿意对林丛礼下手了，但是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一件如虎添翼的好事。 事情进展到这里，网基本就布好了，那么接下来，就等着收网了。 接下来的事情程姒轶来不及害羞，便投入了紧张的收证阶段，和程铭止联系过，程铭止很支持她的做法。 倒是节目组有些愁，白天总是抓不到他们的人，只能晚上补录一些情节，不只是如此，那位林大小姐也是个不好惹的，这几天更是连家门都不出了。 陈臻过来的时候，程姒轶的证据已经整理的七七八八了，陈臻过来可以直接接入，这样起来程姒轶更忙了。 忙到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顾翩年。 顾翩年看着陈臻讨论案情的程姒轶，突然觉得陈臻开始碍眼了。 不然想个办法把人开除吧。 他是这么想的。 不过顾翩年也来不及把人开除，夏翩翩的路也铺的差不多了，招商会那边需要顾翩年过去坐镇。 周斌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等着招标会上抓人了。 万事俱备，只差招商会。 顾翩年和节目组沟通了一下，他们也去招标会，等同于是陪着顾翩年去，而且以直播的形式。 导演：“我觉得，你又要坑我。” 顾翩年：“那不能，我这是给你一个爆火的机会。” 导演：“我信你个鬼！” 顾翩年提前也和陈珂打了招呼，私生子的舆论闹得也够了，接下来是收尾的时候了。 陈珂：“……” 老板，你也知道你被网上骂了六天六夜了吗？ 我都以为你把这件事忘记了！ 招商会定在明天下午，程姒轶和陈臻把最后的流程敲定，才算是放心了一些些。 而这件案子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要往更高法院去报，到时候程姒轶作为原告之一，也是要出庭的。 招商会当天早上，顾翩年的化妆团队来到了民宿，为程姒轶化妆。 程姒轶睡的迷迷糊的被人挖了出来，本来还想发点小脾气，结果看到陌生人，又强迫自己把小脾气收了起来。 顾翩年低笑出声，将人从床上带了起来，很好，他总算和一般人不一样了。 程姒轶本身就好看，所以妆容上面几乎不需要特意去做什么，简单的修饰一下就好了，主要是衣服。 服装造型师带来了几十套衣服，整整一个院子的衣架。 程姒轶：“……” “突然觉得顾老师您确实是个明星来着。”她差点都要以为顾翩年就是这里的民宿老板了。 直到这一刻，程姒轶才真切的感受到，顾翩年啊，大影帝啊，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啊。 顾翩年摸了摸她的脑袋，“选衣服吧。” 程姒轶：“这些不会是都要试的吧？” 那么她选择死亡，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选你喜欢的。” “我喜欢我的衣服。”程姒轶试图撒娇，真的不喜欢这种礼服。 【这几天是发生什么了吗？怎么觉得年嫂撒娇了？ 节目组！这几天不给我们直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把视频给我们放出来！ 几天不见，怎么觉得年哥越发的不值钱了呢？ 这么娇滴滴的老婆撒娇，谁还能值钱？ 让她穿，让她穿自己的！不过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哈哈哈，年嫂那句突然觉得顾老师是个明星来着真的笑死了，这些天我都差点忘记我们年哥还是个明星来着，摘果子，卖烧烤，无数不能啊！ 这几天没出现，不会是去处理私生子的事情了吗？ 这是把老婆哄好了？】 弹幕上突然出现了私生子，一时间又撕了起来，几乎把直播间搞到卡顿了。 因为招商酒会，为了应景，程姒轶还是要选择礼服的。 程姒轶在一堆礼服中选了一件米色束腰长裙，款式简洁大方，没有多余的坠饰，这样的礼服很衬身材，却也很挑身材。 是今年rist的高定礼服，全球只有一件。 这次据说是特意送过来的，这件事仿佛也是在告诉别人，顾翩年的代言不会有任何问题。 程姒轶进去换了衣服，顾翩年选了一件黑色西服，但是胸口别了一枚米色芍药花，本是程姒轶礼服上的花，别在他的胸口相得益彰。 程姒轶换好礼服出来，礼服稍微有些长，需要穿上高跟鞋。 程姒轶提着礼服走了出来，顾翩年正在听工作人言和他说话，余光扫到之后便忍不住看了过去。 女孩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懵懂，或许是因为礼服让她不自然，也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穿上鞋子，这个裙长让她不太适应。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美。 顾翩年走过去，接过了工作人员手中的鞋盒，而后将里面的白色高跟鞋拿了出来，蹲下了身子。 “扶着我肩膀。”顾翩年说着，握住了她的脚腕，轻轻的为她穿鞋。 程姒轶一顿，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顾翩年就让服务员帮她拿了可以换的拖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年哥好宠！ 我是疯了，年嫂真的不打算进军娱乐圈吗？ 年嫂这颜值，年嫂这腰身，年嫂这腿，我能嗑一年！ 妈哎，穿鞋吗？怎么有种年哥和年嫂结婚的时候，年哥也是这么为年嫂穿鞋的吧？ 啊啊啊啊，婚礼婚礼，年哥我们要看婚礼啊！】 程姒轶单手落在顾翩年的肩头，垂着眼眸看着为自己穿鞋的顾翩年。 他的手干燥温暖，甚至将这种温热沾染到了自己的脚腕上，丝丝绕绕的往她的心脏方向蔓延。 她的喜欢，好像快要压不住了。 顾翩年为她穿好鞋，接过助理递来的纸巾擦了手，而后拿了一枚蓝宝石的胸针为程姒轶戴上，这是他衣服配套的胸针。 【城会玩，我年哥这是把浪漫玩到尽头了。 哈哈哈，这是什么，我把你戴在胸口，你把我戴在心口吗？ 论骚包，还要看我年哥啊！】 第89章 你岳父挺能打的，祝你好运 “好了。”顾翩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牵着程姒轶的手带着她出来。 程姒轶极少穿高跟鞋，走路尚且有些不稳，所以只能紧紧握着顾翩年的手让自己保持平衡，不至于丢人。 顾翩年带程姒轶去会场，路上直播的时候导播特意问了一下他们去做什么，顾翩年都做了解释。 【年哥这是开始做生意了吗？招商招标会这种感觉听起来好官方啊。 不是，你们是没去查过年哥吗？工作室其实他其中一个产业啊，年哥还有别的公司法人代表的身份啊。 比我优秀的人，果然处处都比我优秀。 但是这地方我知道，除了民宿发展的比较好，别的都一般吧，而且听说那边不太安稳。 年哥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投资？ 还能为什么，为了私生子呗。 弹幕里有些阴阳人是自己没有家吗？跑到这里来放什么狗屁？】 这次招标会顾斯衍也参加了，只是他代表的是顾氏集团，是父亲让他来参加的，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只去竞标他自己觉得可以做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顾父明确的为顾斯衍定了一个方向。 所以顾斯衍对这件事极其重视。 林思然却有些想不明白，就算是顾氏在a市式微，也没有必要来这种地方发展。 所以林思然当天晚上就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也就有了今天林氏集团和顾氏集团的联合会议。 林丛礼没有见到顾父，来谈判的人是顾畅。 “顾氏集团要开发新项目这件事，我觉得林氏集团有率先知情权。”林丛礼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顾畅觉得好笑，“林总还没有完全掌握我们顾氏，就打算对我们顾氏的决策指手画脚了？” “小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顾氏不打算陪你玩了。”顾畅突然起身，双手压在了桌面上看着林丛礼，以及林丛礼带来的人，“林丛礼，十年前你是上山去开了光了吗？不然怎么突然就仿佛被度了金光似的，做什么都能这么顺利？” 林丛礼微微眯眼：“你说什么？” “我们顾家要说狠，最狠的就是翩年，他媳妇儿受了委屈你觉得这事儿他能不查？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经不住查啊。”顾畅走进了林丛礼，“这种污糟事儿我也懒得和你掰扯，既然你来了，那不如我们就把话说明白，关于顾林两家的合作，从今天开始，彻底结束。” “你们想独善其身？你觉得你们还有机会……” “林丛礼。”林丛礼的话还说完，便听到了一道熟悉到几乎陌生的声音。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程铭止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曾经的至交好友。 林丛礼猛然回头，和程铭止对视上了。 从未有过的心虚在这一刻蔓延了上来，他所有的话都哑在了嗓子里。 顾畅慢悠悠的坐了回去，并不打扰他们“叙旧”。 “老程。”林丛礼的心虚仅仅一刻，有很快全部收了回来，“看来你都知道了。” 程铭止看着没有丝毫愧疚的男人，并没有询问他为什么那么做，多年来的非洲生活让他的皮肤看起来黑了一些，只是却掩盖不住他的威严。 “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程铭止说着，看向了顾畅，“小顾总，方便让我们单独聊聊吗？” 他优雅温和，礼貌的询问让人觉得他本该就是这种儒雅的人。 林丛礼微微眯眼，不知道程铭止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顾畅却很好脾气的站了权起来，“当然。” 她走的时候，甚至让人将窗帘全部放了下来。 “多谢。” 程铭止道谢，在房门关上之后才看向了林丛礼，许久未曾太过使用的手腕筋骨有些僵硬，他用力的捏了捏。 下一秒，却如同猎狼一般，一拳打在了林丛礼的脸上，“这一拳，是你欠索爷的，索爷用他的命换了一头畜生的命。” 林丛礼养尊处优多年，身手自然跟不上，被程铭止一拳打在了地上，还未反应过来，第二拳便打了上来。 “这一拳，是为那些死在坍塌案中受害者打的，如果世间真的有鬼魂，他们怕不是日日夜夜都要引其血啖其肉。” “嘭……” 拳头到脸，是肉和肉的较量。 程铭止扯住了林丛礼的衣领，“这一拳，是代替师父将你逐出师门。” 林丛礼被打红了眼，乍然反抗将程铭止推到在了地上，一拳挥了上去，两人下一秒便扭打在了一起。 “程铭止，你清高，你清高你还不是窝囊了这么多年？”林丛礼怒声骂道，“就连一个清白，都需要靠卖女儿才能拿回来。” 林丛礼被反压，却始终拽着程铭止的衣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钱能靠得住，可是赚钱就要铤而走险。” 程铭止反身压制，将人卡在了墙边，“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能靠得住是，是底线！是作为一个人的底线，是人和畜生区分的底线。” “我不是你，程铭止，你的底线就是被人像狗一样欺压着，就是你这辈子窝窝囊囊的，你为什么退役？你退役之后得到了什么？你服气吗？你服气我不服气！” 程铭止握紧了拳头，却没有再打下去。 “凭什么那些人可以高高在上，呼风唤雨，而你呢？拼了命的赚钱，不还是被人骗的血本无归？程铭止，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是你善良，你伟大，别人就会放过你的时代了。” 程铭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通红。 “俞炀珏，他现在依旧是在全球富豪榜上，依旧是他的名誉亲王，而你得到了什么？程铭止，你守不住你那虚伪的梦想，你甚至连你的家人都守不住。” 程铭止眸色溢出了血色，他握住了林丛礼的衣领，沉声道：“但是我能让你伏法。” 里面打的不可开交，顾畅好心情的录了一段音频，然后发给了顾翩年。 【小姑姑：你岳父，挺能打，祝你好运。】 正要下车的顾翩年收到这条信息，背脊突然串出了一抹寒气。 第90章 拜访家长？ 程姒轶下车看到难得发呆的顾翩年，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翩年收起了手机，扶着程姒轶出来，而后让程姒轶挽住了他的手腕，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问了一句：“你爸这次回来，我是不是可以去拜访一下了？” 程姒轶脚步一顿，差点崴了脚。 被她逃避了好久的亲吻仿佛又重新冲上了脑袋，带着一股挥不去的燥热。 这仿佛，是可以见家长的关系了。 可是又仿佛他们谁也没有说过恋爱的问题。 程姒轶纠结了，尴尬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推到这个地步上来了。 她抿了抿唇，眼神难得有些乱飘，“啊”了一声才看漫不经心的道：“是叭。” 顾翩年：“你爸，打人狠吗？” 听到这话程姒轶不愿意了，“我爸从来不打人，我爸可温柔了，比我妈妈温柔多了，你见到我爸爸就知道了。” 她必须为爸爸证明。 顾翩年耳边响起刚刚听到的那一声拳拳到肉的录音，将这个‘温柔’两字狠狠的划了一个问号。 这一点，有待认证。 这次的招商招标会属于官方举办，所以并不奢华。 饶是这样，因为有顾翩年在，仍旧有不少媒体赶了过来。 不管招商会怎么样，拍到顾翩年就是赚了。 所以他们刚刚进去，闪光灯就不停的亮起，快门声更是此起彼伏。 程姒轶不太适应这样的场景，忍不住转身想要埋进顾翩年怀中。 顾翩年将人护在怀中，单手阻止媒体拍照，“抱歉，我夫人不习惯闪光灯，请将闪光灯关闭一下。” 开口，他依旧是大众所熟悉的那个顾影帝，温和谦虚，有礼有节。 赶过来的陈珂第一时间过来将媒体记者请回到他们的位置上去，“各位媒体朋友，今天顾总的身份是投标商，并非明星，请大家将这次的重点放在本次招商会上，至于别的问题，等到招商会结束，顾老师会单独给出时间来采访，麻烦各位了。” 在陈珂处理记者的时候，顾翩年已经带着程姒轶进去了。 并非酒会的形式，而是会议厅的形式，大厅中摆放着座椅，每个桌边配了四把椅子，供投标商使用。 顾翩年和程姒轶看到夏翩翩在的地方，便径直走了过去。 夏翩翩看到他们起身迎了一下，却在看到程姒轶的时候难免有一瞬间的出神。 很难想想，这就是昨天晚上还在穿着宽大睡衣，带着黑框眼镜，铅笔别着秀发，努力从法律条文中想法设想让莫传罪名更重一些的实习小律师。 而且这礼服，这胸针，还有顾翩年的装扮。 这位的心思真的可以说是昭然若揭了。 三人落座之后，夏翩翩看了看周围：“我没想到这次会来这么多人。” 她也看到了顾斯衍，还有他身边那个脸色难看的女人，她只是扫了顾斯衍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商人重利，有商机的地方他们肯定会来。”顾翩年解释道。 主要也是因为，顾翩年都要做的项目，明眼人都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顾氏集团呢？怎么也来了？”夏翩翩道。 顾翩年为程姒轶将水杯打开，放在了她的手边，“顾氏不来林丛礼怎么能感觉到压力，他怕的不就是顾氏站起来吗？” 夏翩翩懂了，这是一步连环棋。 只是夏翩翩带着不放心看向了程姒轶。 正在小心喝温水的程姒轶突然被看，眨眼看了回去：“我没事，反正我也是要把他们都送进去的！” 程姒轶说的是真的，与其自艾自怨，还不如奋斗起来！ 夏翩翩笑了笑，她也挺喜欢程姒轶的。 “但是这次可能没有办法搬到郑昶河，他把自己洗的太干净了。”夏翩翩蹙眉道，“莫传这边走的合同对郑昶河丝毫起不了作用，而且他一确实因为劣质石料坐了十年牢。” 程姒轶忙不迭的点头，这也是她最近分析证据得出来的结论，对郑昶河起诉，只能算是证据不足。 “这次的事情是敲山震虎，石料案确实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莫传身上还背着一个丢弃婴儿的案子，只要撬开这件事，就能抽出郑昶河。” 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程姒轶明显感觉到夏翩翩情绪有些许的变动。 毕竟，她是当年那个被丢弃的婴儿。 招商会很快开始，莫传也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 他来的时候身边带了两个人，威武雄壮。 程姒轶悄摸的扫了一眼，自从看过顾翩年打架，她瞬间觉得这俩人也不太够用。 陈珂安抚好记者那边，从一边过来在顾翩年耳边低语了一句：“莫传带了人，至少两百，都在外面。” 陈珂说完，便倒退到了另外一桌边坐下，他虽然不知道顾翩年要做什么，但是他相信他。 顾翩年点了点桌面，眼角多了几分笑意：“狗急跳墙了。” 两百，比他预想的要没出息一些。 隔壁，陈臻带着于侃侃来参加招商会，于侃侃托着下巴一直看着那边，一会儿啧啧我男神真好看，一会儿啧啧，我室友人模人样起来还有点唬人。 全程不是在花痴，就是在花痴。 陈臻点了点桌面：“我让你来做什么的？” “收集证据，这不是还没动手呢吗？”于侃侃悄悄移动身子，躲开陈臻遮挡视线的范围，继续托着下巴花痴：“我男神怎么就这么帅呢？” 陈臻无情提示：“那是你室友的男人，意淫室友的男人，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 于侃侃的欣赏心情瞬间被打断，嫌弃又不太敢的瞄了一眼陈臻：“臻神，你懂什么叫欣赏吗？欣赏，您不要想得那么下流好吗？” 都已经气到您你不分了。 陈臻看着被气到的人，又看了一眼那边正在和程姒轶低声细语的男人，“我确实不太懂，你这么欣赏一个已婚男人的行为。” 于侃侃：“……” 臻神的滤镜，真的是以破再破，破到不能破了。 “我欣赏他的时候，他还未婚。” “恩，你还未成年。”毕竟于侃侃追星好多年，而她才二十二岁而已。 第91章 收网之苗头 于侃侃哑口无言，或者说是不想理会面前这个所谓的男神。 什么男神，果然还是出现在课堂上或者是课本上比较好。 陈臻见于侃侃不说话，特意靠近了她一些，“你们未成年就追星，所有的消费都是来自父母，如果不理智消费，你觉得父母有没有权利起诉明星诱导未成年消费？” 于侃侃微微眯眼，看向了靠近的陈臻，“我家有钱，你有意见？” 陈臻：“……” 陈臻被反问了一下，最后大笑出声，靠回到了椅背，他差点忘记了，这也是个小富二代，一般追星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正常法律探讨，你想什么呢？”陈臻微笑，示意于侃侃想的太多。 于侃侃不想和他坐在一起了，老师都没有课下突然抽查的毛病好吗？ 所以于侃侃直接看向了莫传，她今天的目标。 今天前来招商的人，一半是外来的，一半是莫传的人，而莫传那一半的人，几乎占据了本地商业的大壁江山，而非半壁。 招商还未开始，就已经有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只是泾渭分明的座位摆放可以明显看出区别，真正的豪门和暴发户的区别。 官方招商，更多的是对企业入驻给予优惠政策，进而在企业竞标之后，对企业反选的一个过程。 本地多山，所以更加注重的是山货果树的企业，其余还有就是代替即将破产的某些企业，类似于接盘，一场有预谋的招商，自然会比普通招商进行的更加流畅。 【这真的是招商会吗？笑死，感觉一边真豪门，一边暴发户，从衣着坐姿上真的是一览无余。 我年哥那一枚胸针，感觉就能碾压右边那一群人的行头。 刚刚去查了一下，年哥为年嫂别上的那枚胸针，是去年的rist的拍卖款，最后成交价，三千万。 妈啊，年嫂这是把几套房别在了胸口。 友情提示，年哥a市的那套房子，市场价一个亿。】 顾家算是老a市人，祖祖辈辈的都在a市，顾家有一套二环内的四合院，顾家老爷子临终之前特意立了遗嘱，将四合院留给顾翩年，甚至写遗书骂了自己儿子一顿，大意就是留给你，你也守不住。 毕竟顾父为人处世太柔和，而顾家一群豺狼虎豹。 事实证明顾家老爷子是对的，顾翩年拿了四合院的时候顾家人因为他年纪小，没少闹幺蛾子，直到顾翩年设计把自己三叔以侵占民宅告上法庭，那一年，顾翩年十四岁，一声那一年，顾家人也发现，顾翩年是一匹狼，他们惹不起。 以至于，顾翩年成年后，这个四合院就成了顾翩年名下的第一处房产。 【你们不觉得这场招商会有些奇怪吗？之前那些人真的是商人吗？感觉就是暴发户啊。 看言行举止都能看出来，以年哥为首的这边，西装革履，社会精英，夫人或者女伴也是落落大方，在看另外一边，花红柳绿都不过分吧，而且各个肚大肥圆的，看看女伴，不是酒吧小妖精，还是酒吧小妖精的既视感。 一般这种招商也不会公开吧，毕竟这种事情都是官方组织的。 而且如果直播肯定要沟通，节目组这么大的面子？ 有种预感，年哥要做大事。 我屮艸芔茻，我刚好在附近，本来想去看看能不能运气好点看到年哥，没想到封路了！据说打起来了！ 我去，这么刺激？ 我也在附近，封了好大一段路，感觉我们这边要出大事，呜呜，要是真的就好了。】 这些人在弹幕上施展不开，纷纷跑去了顾翩年超话里面继续。 【年兽007：是真的是真的，但是只能看到封路了，别的都看不到，一个冷知识，凡是我们这边的人，都知道我们这边有些地痞流氓真的是烂透了，呜呜呜，不会是我年哥要做什么吧？】 楼下很快回复。 【一楼：姐妹，慎言，不要给年哥找麻烦，改一下说辞，我们等官方。 二楼：没错，没错，千万别说这种话，会被有心截图黑我们年哥的！ 三楼：等官方，等官方，总觉得今天确实要出大事。】 招商现场，顾翩年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项目，倒是夏翩翩有几个在做整合的项目，她也想自己做，比如旅游项目。 夏翩翩低声和顾翩年说旅游业的事情，顾翩年也在认真听着，时而给一下自己的意见，程姒轶也是偶尔开口，但是基本也都是法务方面的问题。 “是要在这边扎根吗？”顾翩年突然问了一句。 她是顾家的人，如果有可能，顾翩年更希望她能回顾家。 程姒轶听到这问题，下意识的看向了夏翩翩，其实这么久以来，他们没有人主动去提这么具有指向性的问题。 夏翩翩神色果然变了几分，扫了一眼那边的顾斯衍，而后才开口说道：“这方土地养大了我，我也看过外面的天空了，所以还是留在这里好。” 至于顾家，还有顾斯衍。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顾斯衍忍不住看了过去，和夏翩翩对视了一眼，后者便已经收回了目光。 顾斯衍忍不住蹙眉，自从那日母亲突然犯病说出翩翩两个字，他就隐约感觉到了母亲的病因，而大哥来了这个地方之后，又和这位夏总走的很近。 重点是之前的私生子传闻他也在看，他甚至有那么一刻希望传闻是真的，这样就可以让程姒轶看清楚他大哥也不是可以托付的人。 可是大哥没有出来辟谣，程姒轶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反而和那个所谓私生子的母亲坐在一起。 顾斯衍想着，突然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林思然本来就心神不安，看到顾斯衍起身走向了顾翩年，更是心慌，忍不住起身跟了过去。 顾斯衍径直走过去，站在了他们面前。 本来在说话的程姒轶率先抬头，碰了碰顾翩年，她觉得顾斯衍是要过来打架的。 顾翩年抬头看向了顾斯衍，“怎么了？” 他问的随和，依旧是顾斯衍曾经最依赖的兄长。 第92章 聘礼？ 顾斯衍握紧了拳头，看看顾翩年，又看了看夏翩翩，“我想要这边的旅游业。” 顾翩年微微挑眉，靠着椅背看着说话仿佛在出气的人，他手中握着的招标书已经出现了折痕，说明他现在也不是很自信。 “那就去投标。”顾翩年温声道，“顾氏集团不至于连这点预算都拿不出来。” “可是她也要。”顾斯衍说的她，明天是指的夏翩翩。 夏翩翩桌上放着一份招标书，确实是旅游行业的。 “那就去竞争。”顾翩年拿过他手中褶皱的招标书，简单的过了一遍，看的出这是他自己做的，或许时间太短，其实不算完善，但是比起以往他只能靠顾氏的人，这算是他的进步。 顾翩年看完只会还给了顾斯衍，“自己做的？” 顾斯衍点头，只是还多了几分忐忑。 他是前天才知道这件事，两天两夜就是为了这个招标书，他其实更怕顾翩年给他提出什么错误，毕竟程姒轶还在。 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又希望顾翩年可以提出问题，这样他就有更大的胜率了。 极其矛盾却复杂的心理。 就如同，他想要事业，也想要爱情一般。 “做的很好，但是顾氏集团的数据可以更好。而且记住招商投标，盯着你的对手是辅助，做好自身才是根本。”顾翩年道。 林思然在听到顾翩年那句话之后，神色微微一变，顾翩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翩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林思然，也只是扫了一眼。 顾斯衍听着大哥的话，忍不住又看向了程姒轶。 顾翩年抬脚轻轻踢了顾斯衍一脚，“回去坐好，像什么样子。” 顾斯衍：“……” 程姒轶笑眯眯的看向了顾翩年，刚刚不还是知心大哥哥吗？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不过这变脸，她喜欢。 程姒轶眼中完全没有顾斯衍，可以说是把顾斯衍的心伤了一个七零八碎，他失落的拿着投标书回去，就算是投标书被认可了，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看到了，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林思然嗤笑出声，语气也越发恶劣，“你追了两年的人，都比不过你大哥的一天。” “你说够了没有？”顾斯衍闷声吼了一句，心里越发烦躁。 夏翩翩看着顾斯衍离开，“怎么就养成这个样子了？” 在她看来，顾家人不应该是这样。 “妈精神不好，不肯放手让别人照顾他，被带的难免有些许偏执，不过到底是个好孩子。”顾翩年对自己弟弟难免也有滤镜，毕竟除了母亲，就是他带顾斯衍的时间最久。 夏翩翩没有在说话，从顾翩年的言语中她看的出来，陆嘉熙是因为她才精神失常的。 这是个难解的局。 程姒轶看了看两人，觉得这俩人之间的拉扯挺有意思的。 一个在努力试探，一个在努力打马虎眼。 就挺有意思的。 程姒轶正在看戏，手背突然被顾翩年捏了一下，继而被他温热的手包住。 整个招商下来，顾翩年就交上去了一份招标书，是一处地皮的投标书。 程姒轶：“你要买地？” “陆景玺要买，他盖房子有瘾。”顾翩年解释了一下。 程姒轶：“……” 有钱人的爱好真是越来越有钱，这个全球都有房子的男人过的可真爽。 顾翩年靠近了程姒轶，低声在她耳边到：“没关系，我让他写你名，他楼盘多，不差这一个，总要给外甥媳妇儿送点礼物不是？” 程姒轶忍不住吞咽了口水：“倒也不用，我怕压不住这福气，折寿。” 一个小区啊！ 不是一个房子，也不是一幢楼，而是一个小区！ 顾翩年低笑出声，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事，压得住，还有我呢。” “等等。”在招标会即将结束之前，莫传突然站了起来，“还有土地没有到期，你们凭什么拍卖？” 莫传一站起来，对面阵营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明显是要起冲突。 顾翩年逗小妻子被打断，冷眼看了过去，倒是夏翩翩率先开了口，“莫总刚刚是聋了没听到？土地是拍卖，被拍卖的土地那就是已经收回的。” “收回，谁给你们的资格？”莫传恶狠狠的盯着夏翩翩。 “非法侵占土地不具备土地所属权的定义，所以在法律上，相关人员是有权利对土地进行拍卖的，至于土地上的企业建筑，没有审批证件的前提下，他们都是违规建筑，随时都可以被拆除。”程姒轶起身看向了莫传，“莫总，这个回答，听得懂吗？” 意思是，你抢地建厂子，本身就是违法的。 现场一时间嘈杂了起来，跟着莫传来的人明显想要动手，顾翩年只是轻轻的摆弄着手中的杯子。 “以暴力，威胁等手段，实施非法占地，聚众斗殴，故意伤害等行为，更以暴力手段垄断商业，隐瞒实情，作伪证等等行为你们觉得你们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别人凭什么。” 莫传怒了，“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外人撒野的地方。” “但也不见得是你们这些地痞流氓撒野的地方。” 顾翩年缓声说完，招标大厅的门便被打开了，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武装部的人。 “莫传，你被逮捕了。” 是逮捕，而并非配合调查。 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可能用逮捕这两个字的。 程姒轶似笑非笑的看着莫传。 顾翩年点着桌面的指尖停下，看着被抓住的莫传，除了莫传，还抓了另外几个。 “在等你的人动手吗？还是你真的以为在这里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顾翩年施施然起身，走到莫传身边，低声道：“林丛礼已经被抓了，你说，抓你的证据是不是他提供的呢？” 莫传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顾队，我把人带走了。”周斌将人抓完，过来说了一身。 “恩，去吧。” “那个，我领导想见见你。”周斌走了两步，又回头走了回来，小声说道。 “热心市民而已。”顾翩年给了自己一个定义，“去忙吧，我们明天就离开了，有时间带弟妹去a市。” 程姒轶看着周斌把人带走，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这就被抓了？我以为要打一场呢。” 第93章 亲外甥！ “外面打完了，画面太过暴力，不适合在镜头里出现。”顾翩年低声在她耳边道，在镜头里面看来，就是两人在耳鬓厮磨。 人被抓了，那么招商会可以更加愉快的进行下去了。 上面的那些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在直播间引起轩然大波，很快就在网络上掀起了不小的风雨，尤其是莫传的事情，更多的事情不是被扒出来的，更像是被放出来的。 网上一片声讨，而官方很快也就这件事做出了声明，会对这件事彻查，严查，绝对不姑息任何一个人。 而对于顾翩年也只用了四个字，热心市民。 这是顾翩年本人的意思。 陈珂转发了官方蓝底声明，顺道客套的表达了顾翩年的意思，他只是尽了绵薄之力，并且关于之前私生子的传闻，顾翩年工作室正式做出解释，那个孩子叫吞吞，是顾翩年的亲外甥。 除此之外，陈珂还在评论区放出了顾翩年和小吞吞的合照，已经顾翩年的童年照和吞吞的单人照片，附言：外甥肖舅。 【年兽007：呵呵哒，之前蹦跶的那些黑子呢？出来给你爷爷挨打。 减肥第十八天：亲外甥？顾翩年不是只有一个弟弟吗？哪里来的亲外甥？ 七斤八两：豪门果然恩怨多，所以这是又把顾家老爷子的瓜给扒出来了？ 年兽家族小小飞：妈哎，年哥小时候也太可爱了吧，不过这照片好像有些面熟，年嫂第一天拿手机的手机的时候，手机屏保好像是这张！ 年哥今天发微博了吗：没错！我刚去看了第一期，真的是这样，我们年嫂的屏保居然是年哥小时候！】 粉丝又开始嗨了起来，谁也没有去过度解释或者发酵这件事。 至于外甥这件事，顾斯衍接受不了。 顾翩年的亲外甥，那不就是他的亲外甥吗？ 可是他堂姐堂妹不少，有孩子的却没几个，就算有，也不是亲外甥！ 所以招标会刚刚结束，酒会才开始，顾斯衍就跑到了顾翩年的身边，却一直盯着夏翩翩。 “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傻子？”顾斯衍情绪有些激动，一直盯着夏翩翩。 夏翩翩对这个弟弟算不上喜欢，主要是因为，她觉得智商不太对。 顾翩年刚刚为程姒轶端了一杯香槟，听到这话便看向了他：“把傻子换一下，顾止只是把你当孩子，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还小。” 顾止，他们的父亲。 顾斯衍更气了，“你们不觉得应该告诉我真相吗？” “回去问顾止，我没功夫和你讲这个故事。”顾翩年看着情绪略微失控的顾斯衍，又看向了林思然：“小林总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为林总送行。” “你什么意思？”林思然心中的不安仿佛突然被落实了，却还是问了出来。 “意思就是，夜路走多了，撞鬼是正常的。”程姒轶微微一笑，看着林思然微微变白的脸色，“林小姐，现在看来你背后的靠山也没有了，希望以后我们都不会再遇到了。” 她的小命到了这一刻，算是彻底保住了。 林思然愤然看了她一眼，而后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顾翩年看着顾斯衍，“实在想知道怎么回事，就回去问顾止，还有，自己拍下来的项目，那就好好做好。” 顾斯衍再次被说，瞬间变成了霜打的小蔫鸡儿，却坚持看向了程姒轶：“你也知道是吗？我们家的事情，你知道的比我更多。” 程姒轶动了动唇，不知道这问题怎么就抛到了她的身上，这问题她要怎么回答？ 首先，这件事是因为和她有关，然后他们才去查的，只是没想到，查着查着，老家失火了，这事儿能说吗？ 必然是不能的。 “她是你嫂子，也是顾家人。”顾翩年握紧了程姒轶的手，不悦的看向了顾斯衍。 顾斯衍被双重打击，最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程姒轶，跑了。 程姒轶忍了忍，还是开口到：“冒昧问一句，令慈一胎的时候把合成智商所需的元素用完了是吗？” 夏翩翩举着酒杯笑了笑，程姒轶倒是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 顾翩年微微挑眉，揽着程姒轶借用了顾止先生的话，“他还是个孩子。” 酒会进行到了一般，陈珂过来叫了顾翩年，他还需要过去接受采访。 顾翩年将人交给了夏翩翩，让她照顾一下，自己去接受采访了。 夏翩翩将人带到了安静的地方，她不需要开拓太多的人脉，程姒轶更不需要。 “前几年被侵害过的女生有几个来找过我，大都是因为不堪被莫传等人骚扰搬家离开这里的，听说了这件事来找我说愿意出庭指证，我拒绝了。”夏翩翩靠着墙壁，缓声道。 程姒轶对这件事是赞成的，“目前的证据足以将他们定死了，没有便有在把她们牵扯进来。” 如果罪名不够，程姒轶或许会劝说她们出庭指证，但是一旦出庭指证，就等于是将她们过去不堪的经历公之于众，或许法律会还给她们一个公道，但是舆论却不见得会放过她们，甚至还有周遭的人。 她们不想用最恶劣的想法去揣测人心，但是人心很多时候都会给人惊喜，他们觉得一两句玩笑话只是开个玩笑，却不认为这对受害者来说，是再一次的侮辱和伤害。 “她们要的公道，是把施暴者绳之以法，而不是给公众看她们有多么的无辜。”程姒轶带着笑意看向了夏翩翩。 夏翩翩点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莫传和林丛礼的案子应该够我忙一阵子，然后准备毕业吧。”程姒轶和夏翩翩关系不错，更何况还有顾翩年这一层的关系，“然后，可能会找个事务所上班，具体的再说吧。” “他公司不是有法务部？”这个他，指的是顾翩年。 程姒轶突然笑了，“我还能靠他一辈子啊？而且他的工作室接的基本都是名誉侵犯案件，不是我想走的方向。” “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个事务所，这样接案子也有更大的选择性。”夏翩翩建议道。 程姒轶瞬间震惊到瞳孔出现幻影：“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事务所？” 这提议简直是疯了。 第94章 聪明是可以遗传的 夏翩翩觉得顾翩年可能很乐意为她开一个事务所，而且程姒轶的能力她是看的到的，不过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刚刚陈臻身边的那个女孩是你同学？”夏翩翩突然问了一句。 程姒轶这才想起来于侃侃也来了，急忙看了过去，结果哪里还有人。 “已经走了，莫传被带走陈臻就带她离开了。”而且她刚好看到，走的甚至有些着急。 “那你呢？真的决定一直留在这里吗？其实我听顾翩年说过当年的事情，你妈妈……” “我是我爷爷带大的，这是这里的水土养大的，现在我知道他们不是有意把我丢了的，就够了。”夏翩翩打断了程姒轶的话，显然不是很想提这个话题。 程姒轶到底还算是一个外人，所以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她忍不住回头去看，顾翩年在接受采访，还没有回来，她都想回去了。 节目收官搞了这么大一个爆款，警局送了一副锦旗给顾翩年，送到了节目组，四个大字：热心市民。 节目组啧了一声，虽然不清楚顾翩年到底做了什么，但是大概知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难怪节目不好好录，整天神神道道的。 节目收官当天大家就可以各自回家了。 程姒轶和顾翩年临走之前去了一趟夏翩翩的家中，她实在太喜欢小吞吞了，抱着小吞吞亲热了好久，都舍不得放开。 顾翩年在和夏老谈非遗的事情，夏翩翩倒了水过来，“这个喜欢孩子，就赶紧生一个。” 程姒轶：“……” 顾翩年听到这话回头看了脸红的程姒轶一眼，倒是回了这个问题：“不急，她还上学。” “不急就是有这个打算了？”夏翩翩又过度解读了一句顾翩年的回答。 程姒轶：“倒也不是。” 八字还没一撇呢，虽然她觉得那一撇可能也不远了。 但是提孩子，为时尚早，为时尚早啊。 一直在夏翩翩这边吃了晚饭，他们才去机场，八点的飞机，凌晨到a市。 程姒轶到机场的时候和程铭止打电话，告诉他已经到机场了，明天早上回家去。 程铭止只是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程姒轶：“我怎么觉得程铭止同志不太对劲呢？” 她难道已经不是爸爸的亲亲小棉袄了？ 这反应也太平静了吧。 “可能是因为林丛礼的事情，岳父大人还没有缓过来。”顾翩年也有些紧张，已经在思考明天带什么上门可以少被岳父大人拳脚相向了。 毕竟拐了人家的心肝宝贝闺女。 程姒轶觉得有道理，一时间也没有反驳他说的岳父大人这个称呼。 顾翩年对她的适应性很满意，至少现在她已经对称呼之类的免疫了，那么对他们关系免疫，大概只是时间问题了。 “夏总不愿意回去，那你妈妈那边怎么办？”程姒轶忍不住问道。 “她每次犯病至少要两个月，等等再说吧。”顾翩年带着程姒轶上了飞机，找到位置之后坐下，抬手将上面的暖气口调解了一下位置，初秋过后，气温下降的有些快。 “至于道歉的事情，等她恢复理智，我会和她谈谈。”顾翩年一直记着这件事。 这件事程姒轶不发表意见。 “那个，你们好。”一个女生拿着笔记本小心翼翼的过来，她也是这个飞机上乘客，就坐在顾翩年的隔壁。 程姒轶见是顾翩年粉丝，也就不打扰他和粉丝见面了。 “年哥，我是你粉丝，我喜欢你好多年了。”小女生激动的说着。 “谢谢。”顾翩年礼貌道谢，对她的喜欢。 “我能请年嫂签个名吗？” 正准备接过笔记本和笔的顾翩年动作戛然而止。 女生激动的说道，“我也是法学院的学生，不过我刚刚上大一，年嫂这两次的案子我都有关注，我，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程姒轶在听到让她签字的时候也愣住了，和顾翩年对视她都觉得尴尬。 她这是抢了人家的活？ 顾翩年含着笑意看着她，等着看她为别人签字。 程姒轶：“……” 她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也没觉得做律师还有给人签名这项任务啊。 程姒轶略带拘谨的将笔记本接了过来，带着求助信号看向了顾翩年，要怎么签字？签什名字？ 顾翩年看她拘谨的模样，到底不舍得了。 而是从她手中接过了笔记本和笔，看向了小粉丝，“你叫什么名字？” 小粉丝激动开口：“章天鹿，立早章，天下的天，梅花鹿的鹿。” 顾翩年随手写下： to章天鹿： 祝能言善辩，所向披靡，天下清明。 顾翩年。 顾翩年在名字后面留了位置，然后将笔记本交给了程姒轶，“写一些名字就好。” 或许是为了照顾程姒轶不会签名花字，顾翩年三个字写的极其规整，说是板书都不为过。 程姒轶更是一板一眼的顾翩年的名字的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简直比他们当初结婚的时候签字还要紧张。 小粉丝已经激动到不知道说什么了，结果自己的笔记本之后迭声道谢，然后抱着笔记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疯狂拍照。 程姒轶还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脑子转的这么快？” 能言善辩，所向披靡，天下清明，每一个成语都适合用在律师的身上。 “大概是练出来的吧。”顾翩年低笑出声，在空姐路过的时候要了一条毯子，盖在了程姒轶的膝盖上。 “就是你聪明，你怎么这么聪明呢？”程姒轶托着下巴，毫不吝啬的夸奖，甚至连眼神都直勾勾的。 被心上人夸赞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至少会让顾翩年愉悦。 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为她盖好毛毯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位置，依旧保持着倾身的姿势，“听说聪明是可以遗传的，顾太太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程姒轶一瞬间福灵心至，脸色爆红，直接将人推了回去，扯过帽衫上的帽子，将自己的小脑袋蒙了进去，“烦死了，我要睡觉了，不要打扰我。” 第95章 岳父见女婿，越看越嫌弃 顾翩年心情极好，将她的帽衫拉了下来，避免她闷到自己。 程姒轶捂着脸却在眼睛上露出了一个指缝，悄悄看着顾翩年，她甚至想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不然为什么总是和她开这种没有边界感的玩笑，还要，吻她。 但是程姒轶又不太敢问，生生的有了一种近乡情跟切的感觉。 程姒轶纠结着，纠结着便睡着了。 顾翩年小心为她调整了姿势，守着她睡觉。 一路回到a市，机场已经有粉丝在等着了，顾翩年走了vip通道，已经是将人护在怀中一路出了机场。 只是刚刚到了出机口，程姒轶本是在低头走，却福灵心至的突然抬头，看到了一群小姑娘外面等着的男人。 “爸？爸！”程姒轶从震惊到惊喜，不过是一秒钟的转变，立刻推开顾翩年跑了过去，一路小跑过去，抱住了不远处的男人。 顾翩年手空了，人仿佛也惊呆了，久久的看着那边的人，脑海中突然回响起了小姑姑发给他的语音。 程铭止很久没有见过女儿了，而这次过来接机，很大一个原因也是想要看看顾翩年。 这个拐了他宝贝女儿的人。 顾翩年只是愣神了一会儿，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是第一次见程铭止，程铭止年过四十，或许是因为做过军人的原因，他身姿挺拔，在非洲多年，皮肤却算不得黑，可见程姒轶的皮肤白皙是遗传了父亲。 “年哥，加油。”小年兽们憋着笑为顾翩年加油，毕竟这是要去直面岳父的，而且刚刚年哥发呆的模样她们已经拍下来了。 原来影帝也会害怕见岳父，哈哈哈！ 顾翩年被粉丝逗笑了，不过早晚也是要见的，所以还是整理情绪走了过去。 他难得乖巧，走到程姒轶身边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爸。” 程铭止正在看自己的宝贝女儿，乍然听到一个男人叫自己爸，这女儿嫁了人的真实感才上来了，就，很气。 所以程铭止只是扫了顾翩年一眼，并没有应这一声。 作为当事人的程姒轶本人都感觉到了尴尬，她急忙一手父亲，一手顾翩年，“爸，我们回家吧，我都饿了。” 程铭止看现场还有那么多粉丝，倒不是真的会让人难堪的人。 所以只是看了顾翩年一眼，便率先转身了。 程姒轶暗自松了一口气，急忙拉着顾翩年跟了上去。 顾翩年的车就在外面等着，顾翩年很有礼貌的主动为程铭止开了车门，礼貌的请人上车，然后在程姒轶跟着上车之后他才上车，回头和粉丝说了一声，让她们回家小心，便让司机开车了。 小助理一路的活都被自家老板抢了，上了副驾驶做一时间也不敢说话，只能悄悄的观察着目前的情况。 而顾翩年上车之后接到了夏翩翩的电话，夏翩翩告诉了他一件不是很好的消息。 程姒轶本来在和父亲说话的时候就在关注顾翩年，看到顾翩年神色不对，便回头看向了他，“怎么了？” “没抓到莫强，多数是跑了。” 程铭止顿了一下，对他们那边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是出国了还是什么？” 如果还留在国内，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应该还在国内。”顾翩年收起了手机，看向了程铭止，“爸放心，我会让人继续查。” 总归不会让那人伤害到程姒轶。 “你最好说到做到。”程铭止哼了一声。 “顾哥，咱去哪里？”小助理终于挥了挥手，希望老板能看到自己，给自己一个答案。 顾翩年本打算是会公寓的，但是现在程铭止来了，所以顾翩年说了程姒轶家中的地址，让司机去这个地方。 程铭止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倒是还算满意。 顾翩年态度温和，觉得未来的道路长且远。 到了小区，车子开不进去，顾翩年便让助理和司机先回去，明天在过来接他就好，他明天有个代言通告要去。 程铭止下车之后便带着女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翩年一个人带着两个人的行李跟了上去，任劳任怨的很。 程姒轶一步三回头，歉意满满的看着大影帝化身领包小弟。 顾翩年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一直到了家里，程母准备了丰盛的晚饭。 “你爸晚饭都没吃，就要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吃，还挺快的。”程母不是第一次见顾翩年，而且因为案子判了，她心情也好，看顾翩年比上次还要喜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吧。 顾翩年打了招呼，程姒轶得了空拽着顾翩年回自己房间，“我们去放一下行李，洗把脸。” 程姒轶将人带回房间，关门之后歉意满满的看着顾翩年，“对不起啊，我爸爸今天挺奇怪的。” 顾翩年不以为意，将行李箱放下之后看向程姒轶，“我理解。” 毕竟如果他的宝贝女儿一声不响结婚了，他可能会直接砍了那小子。 这么一想，岳父大人已经很温和了。 这些想法程姒轶自然都是不知道的。 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他们吃的都不算多，顾翩年却将所有的菜都吃了几口，让程母越看越开心，顺带看女儿就不那么开心了。 而吃过晚饭，程铭止直接将女儿赶去和妻子睡，他和顾翩年睡。 程姒轶嘴角一抽，她爸身高一米八二，顾翩年身高一米八五，而她的床，是一米五的床。 “爸，那个……” “怎么，还怕我吃了他？”程铭止瞪了女儿一眼。 顾翩年安抚性的看了看程姒轶，“我陪爸爸聊聊，你和妈去睡吧。” 反正他是做好了一晚上不睡的准备，而且这岳父大人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程姒轶一步三回头的被妈妈带回了房间，只能默默为顾翩年祈祷了。 碗筷还没收拾，程铭止也不着急，而是从冰箱又拿了一盘花生米出来，还有一瓶白酒。 顾翩年动了动唇，在思考要不要和陈珂说一下，明天的代言拍摄延后，毕竟他有种自己今天晚上要舍命陪岳父的感觉。 “不能喝？” 第96章 同床共枕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说不能喝，顾翩年松了一下袖口，过去接过了酒瓶，主动为程铭止倒酒。 程姒轶心有不安，想要出去看看，却被母亲塞进了被窝里，“你爸爸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主要是他明天有工作。”程姒轶理由充足，她听到顾翩年和小海说的话，让他明天来接，就证明明天有工作。 程母看着女儿，“你现在出去，你爸估计更生气，你信不信？” 程姒轶要下床的动作瞬间就停下了，咻的一下把双脚放进了被窝里，“我睡了，睡了。” 程母笑了笑，也关了灯躺下。 程铭止也是当过兵的人，从这件事他就能看出来，顾翩年是个有手段的人，而且见到本人，他更明白，顾翩年这个兵，定然不是普通的兵。 既然不是普通的兵，却在最好的年纪退役，就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逆的大事。 作为一个父亲，他并不是很希望自己的女儿和这样的人有牵扯。 程铭止喝一杯，顾翩年便陪一杯，程铭止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态度良好。 “为什么退役？”程铭止突然问了一句。 顾翩年倒酒的手微微一顿，没有即刻回答。 “像你这样的人才，国家花费了极大心力去培养，不可能轻易让你退伍。”程铭止看着顾翩年，眼神犀利。 顾翩年轻轻将酒杯放下，“假公济私，差点将罪犯打死，被人举报。” “自己举报的？”程铭止道。 顾翩年看向了程铭止，短短几句话，他就能清晰的明白，他和程铭止是一类人。 所以这个时候说谎不是明智的选择。 “有些事情，束缚太多无法去做。”顾翩年垂了垂眼眸，“但是我保证，不会让糯糯受到任何伤害。” 程姒轶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妈妈已经睡着了，她是在无法入睡，便悄悄的起床光着脚走到了门口，将房门开了一个小缝隙。 清香的酒味飘了进来，程姒轶忍不住蹙眉，直接开门出去，便看到桌上的一瓶白酒只剩下一个瓶底了，这俩人喝了一斤白酒！ “爸，他明天还上班。”这就过分了哈。 顾翩年却在她出来的第一时间起身过去将拖鞋脱下来为她穿上，自己赤了脚，“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程姒轶的鞋在妈妈卧室，顾翩年定然是不可能进去拿的。 程铭止喝酒看着顾翩年的动作，这个行为他倒是认可的。 “没事，陪爸喝点不碍事。”顾翩年起身握住了这程姒轶的手，“匆忙结婚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不过该有的礼数我都会补上，过段时间我会请我父母上门提亲。” 程姒轶带着怀疑看了看顾翩年，又看了看程铭止，他们刚刚是在说这个问题吗？ 可是提亲？礼数？ 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但是她又说不出来那些地方不对。 “行了行了，去睡吧，看着碍眼。”程铭止瞪了一眼女儿，示意他们去睡觉，看到就烦。 程姒轶听到父亲放人，急忙拉着顾翩年回了自己房间。 然后上下看着顾翩年，“我爸没为难你吧？” 程姒轶说完，顾翩年额头便抵在了她的肩头，难得的服软。 “有些醉了。” 程姒轶：“……” 她看他刚刚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清醒的很，丝毫看不出什么地方醉了。 不过她倒是喜欢顾翩年这种服软的模样，“我去给你倒杯水？” 家里好像还有蜂蜜，说不定可以倒一杯蜂蜜水。 顾翩年却不曾抬头，而是拥着她走向床边，低低一笑，缓声道：“睡一觉就好了。” 程姒轶不疑有他，急忙扶着人到床边躺下，只是她人还没有走，便被顾翩年带着一同躺下，甚至连被子都盖好了。 “睡觉。”顾翩年带着酒气的声音有种莫名的酥软感，让人听着都心悸不已。 而这酒气还醉人。 不然她怎么都跟着困了呢？ 只是在程姒轶睡着之前，萦绕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依旧没有理清楚。 到底是什么呢？ 等到这边安静下来，程母才出了房间，将女儿的拖鞋放在她的门口，看向了一个人喝酒的丈夫。 “翩年这孩子不错了，对糯糯也好，而且咱们这次的事情也多亏了他。”程母坐在丈夫对面，为女婿说话。 “就是因为不错，我才担心，我不希望糯糯这辈子有多大成就，我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为了家人而选择退缩。 程母愣了一下，“是这次的事情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吗？” 程铭止说不出来，但是林丛礼说了俞炀珏，这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没什么。”程铭止抬头看向了妻子，“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 ****** 程姒轶凌晨两点多才入睡，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到了中间。 程姒轶猛然坐了起来，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酒味，但是睡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通告，下午联系你。】 程姒轶看着纸条，模糊了一晚上的脑子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这不是在节目里面，没有镜头！ 他为什么还要和她睡一张床？ 而重点的重点，她居然昨天没有反应过来。 程姒轶越想越不对劲儿，快速的洗漱完，换了衣服便跑了出去。 “爸爸，我约了周瑾吃午饭，下午直接回学校了，周末回来吃饭。”程姒轶说着，人已经跑了出去。 到了和周瑾约定的地方，周瑾已经到了，甚至还贴心的买了一杯奶茶给她。 两人就坐在奶茶店外面的长椅上，程姒轶戳开用力了喝了几口，平缓着呼吸，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周瑾。 周瑾啧了一声，这不，温水煮青蛙的效果不就出来了？ “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假戏真做有什么奇怪的？”周瑾直接道。 “可是我们没有谈恋爱啊！”程姒轶纠结的是这个点，开始掰着手指头和周瑾算，“没有告白，没有恋爱，就直接结婚，同床共枕，合理吗？” 周瑾觉得神奇了，反问了一个问题：“你和他领证的时候没觉得不合理吗？” 第97章 见还是不见？ 程姒轶默默的喝着奶茶，暂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周瑾靠着椅背看了看装鸵鸟的女人，“我看他挺喜欢你的，都把你煮成这样了，谁告白还重要吗？你就先开口吧。” 程姒轶咬着吸管瞄了周瑾一眼，这话说的简单，要告白的人也不是她。 主要是，她现在的储备粮还不够，而且手里还有一个大案子。 “不过这次的案子挺大的，陈律师说莫传的案子很快就会转到这边，而且现在舆论一直关注着，肯定会尽快开庭。” 说道案子，程姒轶微微蹙眉，“目前的证据完全没有办法和郑昶河关联上是吗？” “十年前郑昶河的案子已经审判过了，这就相当于就算是提到当年的案子，也只是将当年的卷宗调过来，来证明莫传出售过劣质石料而已。”周瑾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说，“所以说，郑昶河也有可能利用自己做了十年牢把自己和莫传的关系彻底斩断，如果这个地方断了，是不是说，莫传身上有些东西也是查不出来的？” 周瑾看程姒轶蹙眉的模样，“是还有别的问题吗？” 程姒轶看了看四周，现在路上人不是很多，她才说道：“顾翩年有妹妹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夏翩翩刚出生便被人抱走，郑昶河曾经和顾翩年坦言，当年抱走夏翩翩的人就是他，而夏翩翩出现的地方，是莫传的地盘。” 周瑾听明白了，郑昶河和莫传关系匪浅，至少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在合作了。 可是因为郑昶河坐牢，就等于他和莫传的关系彻底斩断了。 程姒轶靠着一辈子看着天空，这事情有些复杂，而且她隐隐有种感觉，顾翩年和郑昶河之间，不死不休。 “担心顾翩年？”周瑾看程姒轶模样便知道。 程姒轶歪头看向了周瑾，“这次去见了证人，我记得老师以前曾经说过，很多时候，不是大家不相信法律，而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法律在哪里。” 周瑾戳着手中的奶茶，“所以这条路，走的是良心。” 程姒轶笑了笑，和周瑾碰杯奶茶，而后继续看天空。 顾翩年忙完打了她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 周瑾啧了一声，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开始找人了。 程姒轶：“和周瑾在外面，打算一会儿回学校，上次的案子要回去给教授写报告。” “晚上请你室友吃饭？”顾翩年在卸妆，顺道提了这个想法。 程姒轶咕咚一声，差点被珍珠卡住，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吃，吃饭？今天？”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错，怎么，她们没有时间吗？”顾翩年低笑出声，可算是记得他的那个小粉丝叫了多久这件事了。 “也不是，那我问问在和你说？”程姒轶觉得自己这话纯属客气，于侃侃那边根本不用问，估计比她放假回家还要积极。 程姒轶挂了电话，周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演什么戏啊，连自己同事的室友都要见啊？我还以为只有我恋爱的时候请室友吃饭才是正常的呢？” “烦不烦，走了。”程姒轶拉着周瑾起身回学校，“叫上连臣一起。” “怎么，顾影帝这是连室友家属都要请了？”周瑾笑着说了一句。 程姒轶拽着她跑，不让她再说话了。 顾翩年定的酒店是第一次见程姒轶的地方，这个地方距离学校近，而且私密性好。 顾翩年因为工作愿意，来的晚了一些，他到的时候程姒轶她们已经到了。 连臣看到顾翩年，整个人都傻了，这可是活得他们专业的师兄的！ 于侃侃更是激动，激动到忘记陈臻是她所谓的臻神，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在他手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顾翩年啊，真的顾翩年！”于侃侃要幸福的晕倒了。 顾翩年在门口将外套交给了侍者，进去之后径直走到了程姒轶身边坐下：“不好意思，有些工作迟到了。” 陈臻手背发疼，瞥了一眼又激动又怂的女人，缓声道：“还好来的晚了，不然我怕有的人都要进医院吸氧了。” 于侃侃：“……” 顾翩年解开袖口挽起了衣袖，看着莫名其妙来蹭饭的陈臻：“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是你岳父的庆功宴，我还琢磨着我怎么说都是大功臣呢？”陈臻似笑非笑的说道。 于侃侃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谁说了？ 她说的分明是她男神要请她们宿舍吃饭好吗！ 是这人不要脸的非要跟着来。 “师兄好，我是18届财经学院的连臣，我……” “我认识你，查过我id。”顾翩年话音落下，对面的男生便愣住了。 连臣满头雾水，“师兄，我……” 他这么敢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周瑾也愣了一下，忍不住看向了程姒轶，“什么意思？” “黑了她老婆黑贴的人是他呗。”陈臻趁机抽出了自己快要被抓掉皮的手，凉飕飕的补了一刀。 周瑾和于侃侃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记忆中只有那段不堪回首的404 连臣更尴尬了，不过脑子的补了一句：“没查到。” 是真的没查到，就连影子都没查到。 陈臻没忍住笑了出来，要是几个大学生都能查到他的id，那顾翩年早就死了几千次了。 “要不，先吃饭？”程姒轶急忙开口，避免连臣太过尴尬。 而且顾翩年说这话本身也不是为了让大家尴尬，或许只是为了让大家不这么尴尬，只是他低估了他在大家心中的地位。 顾翩年让服务员先上菜，只是进来的人却是经理。 经理走到顾翩年身边，低声道：“顾总，有位俞小姐在外面等位，她说是您的朋友，想过来和您打声招呼。” 经理说完，还特意看了程姒轶一眼。 “俞？俞斐来a市了。”陈臻转着杯子问了一句。 经理不知道俞斐的名字，毕竟那位小姐只和她说了姓氏。 程姒轶微微蹙眉，按理说是要见的，至少她还欠俞斐一声谢谢，可是这种时候，程姒轶总觉得这是私人时间，至少她不想见。 但是见还是不见，是顾翩年的决定。 第98章 顾翩年，败家子 顾翩年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刚好是饭点，这个时候等位置大概是等不到了。 “你去和她说，今天没有空位了，让她换个地方吃饭，下次我和夫人在单独请她吃饭。”顾翩年直接说道。 程姒轶垂着眼眸，嘴角却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好。”经理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么绝情？毕竟也是在挡着全球人名的面儿和你求过婚的人。”陈臻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地说道。 顾翩年凉飕飕的扫了他一眼，“今天不是庆功宴，你可以走了。” “大家都成双成对，我要走了，这小侃子不就一个人了，多可怜。”陈臻说着，还手贱的在于侃侃肩头拍了拍。 于侃侃瞬间把他的手打开，“多谢臻神关心，但是没必要！” 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好吗？ 程姒轶靠着椅背看着那边互动的两人，她走之前于侃侃还一口一个臻神，崇拜的不得了，怎么她回来于侃侃都敢这么对待臻神了？ 这期间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周瑾明显已经对这种情况习惯了，所以只是在和男朋友说话。 陈臻笑了笑，倒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嫂子不想知道这件事吗？好多年了，现在媒体应该都不知道。” 陈臻一副惹事的模样，那声嫂子叫的特别顺口。 “奥，我知道了。”程姒轶一句话，让陈臻惹事的小兴奋瞬间被压了下去。 “他连这么多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和你交代？”陈臻不可思议了，看着为程姒轶倒水的男人，他更觉的这男人没救了。 尤其是，笑的还这么荡漾。 陈臻表示没眼看，真相让那些人都看看，现在这人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顾翩年倒了水，陈珂进来送了几个礼盒进来便出去了。 顾翩年将礼盒拿起来，先是给了周瑾，“糯糯说你喜欢国画，家里刚好有一副平昌先生的真迹《百鸟戏凤》，希望你喜欢。” 顾翩年说完，周瑾愣住了。 平昌先生是谁，不喜欢国画的可能不知道，但是周瑾知道，这是目前国内最具有权威的国画大师，他的一幅画如果拍卖，至少三百万起步。 而这副《百鸟戏凤》是平昌先生早年的作品，价格更是不可估量。 所以周瑾回神之后立刻拒绝：“顾，顾老师，这不行，太贵重了。” “没什么贵重不贵重的，这东西在喜欢它的人手里才有价值，我不懂画，糯糯也不懂，挂在家里也没人懂得欣赏。” “可是……” “就当是我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在照顾糯糯，而且以后你们还有可能继续合租，就当是我的谢礼。” 顾翩年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周瑾好像也不能去拒绝了，但是她更知道，顾翩年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有一部分私心是为程姒轶铺路，为她毕业之后多出一个选择铺路。 周瑾收了礼物，就到了于侃侃。 于侃侃的礼盒就大了许多，“糯糯说余小姐喜欢我很多年了，荣幸之至。” 于侃侃激动又害羞，网上high到起飞，现实中见到真人却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这几年工作室出的一些限量周边，还有一张vip卡，以后我的任何线下活动，你都有一张vip票，只要我还在这个圈子里，这张卡就长期有效。” 于侃侃这次真的激动啥了。 顾翩年的线下活动，最便宜的门票都已经炒到三万多一张了，她，她这是拥有了一张无限卡？ 而且还有所有的限量周边？ 所有的？ 她之前去网上搜顾翩年五周年的盲盒，一套最便宜的价格已经炒到了8万8，因为那套盲盒全球只有50套。 她现在，就拥有了？ 还是顾翩年签名款？ “开心傻了？”陈臻看她的傻样，在她肩头撞了一下，“还不感激起身谢谢你爹系男神？” 于侃侃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九十度鞠躬，“谢谢爸爸。” 于侃侃嗓门巨大的谢完，包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于侃侃在这种极致的寂静中突然反应过来，瞬间想要掐死突然笑出声的陈臻。 程姒轶：“我把你当室友，你却想做我女儿？” “哈哈哈哈哈……”陈臻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于侃侃：“……” 于侃侃趴在桌上装死，活不下去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除了于侃侃。 于侃侃最后抱着她的周边不舍得放手，但是东西实在太多，顾翩年担心她拿不走，便让陈珂送她。 “不用，我送他们回去，刚好要去一趟a大。”陈臻主动揽下了这个工作。 顾翩年微微挑眉：“你去a大有什么事情，那又不是你的母校。” “交流不行？”陈臻说完，提起于侃侃脚下的另外一个袋子，“赶紧带你老婆回家吧。” 他们出去，司机将陈臻的车开了过来。 周瑾和程姒轶还有顾翩年道别之后，主动拉着男友上了后座。 于侃侃虽然不情愿，但是她抱着的东西太多了，只能接受了陈臻的黄鼠狼之心。 送走了于侃侃他们，程姒轶收到了周瑾的短信，说把画放到她的桌上，这画太贵重，她不能收。 程姒轶本着自己真的不懂画的小白精神，特别大方的回了一句。 【程姒轶：就一幅画，送你你就收着吧。 周瑾：长点脑子吧，这副画目前的市场价是一千二百万。】 程姒轶手中的手机差点丢在了地上，几乎觉得自己眼瞎没看清楚那一行数字。 一千两百万？ 顾影帝您这么大方的吗？ 出手就是一千两百万？ 顾翩年的车子也被侍者开了过来，陈珂带着助理先回去了。 “走吧。”顾翩年回头叫人。 程姒轶堪堪回神，动作还有些僵硬，“顾先生，那副画多少钱？” 这见面礼，未免有些吓人了。 顾翩年为她打开了车门，回头看着程姒轶：“懂者，价值千金，盲者，一文不值。” 程姒轶下台阶有些腿软，被顾翩年扶住的时候压在了他的手臂上，片刻之后，挤出了一句话：“败家子啊！” 第99章 上交资产 顾翩年扶住她上了车，低声在她耳边道：“那你来管家怎么样？” 程姒轶瞬间伸手，直直的看着顾翩年，她觉的不能继续让顾翩年这么搞了，不然早晚把家底败光。 顾翩年眼角含了笑，握住了她的手，“等回去把所有资产都给夫人过目。” 程姒轶抿了抿唇，虽然还是会害羞，这次却没有反驳。 顾翩年关了车门，绕过去开车，心情好的很，仿佛他的所有臣服都有了结果，她不再排斥他，甚至已经开始逐渐进入了他的生活中。 “今天回学校除了做汇报，还有什么？”顾翩年问道。 “教授说这次的案子很有针对性，让我们好好跟着陈律师去做好这次的案子，可以作为我们的结业案件。”程姒轶说道，“还有就是要准备律师的司法考试了。” 只有通过司法考试，她们才能拿到律师证，而且就算是拿到了律师证，也要做几年学徒才能正式上庭辩护。 反正就是一条很长远的路。 关于夏翩翩和她说的工作室这件事，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这都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后才能实现的。 “非遗的节目在筹备，等到这件官司结束也差多筹备结束了，有没有兴趣去做节目的法律顾问？”顾翩年问道。 “我？”程姒轶知道他在筹备非遗的节目，只是没想到他会和自己提这件事，“我不行吧。” “为什么不行？都没有试过就以前打了退堂鼓吗？”顾翩年道，“这工作不算繁杂，也不影响你考试，可以考虑一下。” 程姒轶看着开车的顾翩年，突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没有试过，怎么能知道自己不行呢？ “这件事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筹备也需要一段时间。”顾翩年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好。”程姒轶认真点头，她会好好考虑的。 他们回了公寓那边，路上顾翩年接了顾止的电话，问他关于下夏翩翩的事情，亲外甥那个热搜，他看到了。 顾翩年将车听好，没有立刻下车。 “她现在不想回来，您也不用强求，而且当年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头绪，就算想要她回来，不也应该先给她一个解释吗？”顾翩年缓声道：“至少在有些人伏法之前，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她认祖归宗。” “你妈妈情绪不太好，我想让她来见见你妈妈。”顾止也没有客气，直接说了目的。 顾翩年蹙眉，仿佛在思考这件事。 程姒轶没有开口，一直安静的看他打电话。 “在等等吧。”顾翩年最终拒绝了父亲的要求。 顾止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开口说了另外一件事，“关于你妈妈当年做担保的事情，你和姒轶解释一下，当年你妈妈做担保的时候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然，对她父亲造成的伤害我们也不会逃避。” 顾翩年在听到担保的时候便开了外放，后面的话程姒轶听得清楚。 所以是顾翩年的母亲当年被郑昶河趁着她精神不正常的时候，诱导她去做了担保。 程姒轶情绪有些复杂。 复杂到想要咒骂郑昶河那个人渣。 “知道了。”顾翩年说着，结束了和父亲的通话。 “郑昶河真的不能抓吗？”程姒轶恶狠狠的说道。 “证据不足。”顾翩年陈述了一个事实，“而且他的身上还连带着更大的案子，我想在抽一抽。” 程姒轶只能接受这个说法。 两人下车回家，却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俞斐是从一楼进的电梯，这时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 程姒轶是第一次直面俞斐，她仿佛比视频里面的人更好看。 “翩年，好巧。”俞斐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程姒轶的身上，“你好。” “你好。”程姒轶微微颔首。 顾翩年揽着程姒轶的腰后退了一看，为俞斐进来让了地方。 俞斐进来之后按下了他们楼层上面的那一层，而后回头看向了他们，“今天没有打扰到你们吃饭吧？不好意思，我朋友嘴太快了。” “没有，是我们失礼了，本来应该请俞小姐吃饭的，谢谢你之前帮了我父亲。”程姒轶微笑回应，至于是不是真的因为朋友嘴巴太快，她倒是不在意。 俞斐微变的神色压在了眼眸下面，对于程姒轶主动回答问题而顾翩年纵容的行为让她很不爽。 “翩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呢。”俞斐这次问的是顾翩年，就看程姒轶还会不会回答。 这个问题程姒轶自然不会回答。 “遇到她之前，确实没有想过结婚。”顾翩年答道。 俞斐这次神色真的有些压不住，却依旧带着笑意，“原来如此。” 电梯到了，顾翩年回了一句：“过两天请你吃饭，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顾翩年说完，便带着程姒轶除了电梯。 “好啊，到时候再约。”俞斐话音落下，电梯门便关上了，她脸上的笑意也收拢了起来。 顾翩年和程姒轶回到家，程姒轶的手机快被信息提示音催爆了，全部都是于侃侃拍的照片，发到了她们群里，一路吹爆顾翩年给了她多少宝贝，这些东西在加上那张vip卡，她分分钟就是百万富翁啊。 程姒轶：“……” 很好，这是又送出去了一百万。 虽然这些东西对顾翩年来说，成本可能没有一百万，却有一百多万的价值。 程姒轶笑眯眯的伸手，再次觉得，钱，真的不能放在顾翩年手里了，不然他们早晚要去要饭。 这边是顾翩年刚刚搬来没多久的房子，资产肯定不会放在这边，不过顾翩年还是主动交了钱包上去，“卡都在里面了。” 程姒轶手心突然被拍了一个钱包，沉甸甸，仿佛压在了她的心尖上。 就，就真的给了？ 顾翩年看程姒轶的模样，主动将里面的银行卡掏了出来，“这张是片酬的卡，工作室分账之后会打到这个卡里，目前余额不太清楚，反正没动过这里面的钱。” 程姒轶身子一倒，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被这张卡压死…… 第100章 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怕什么？ 而顾翩年好整以暇的扶住她，将另外一张卡同样放在了她的手上，“这是我名下几个公司的收益卡，具体多少钱，没算过，等你有时间去银行看看。” 程姒轶觉得她的手臂快断了，这太重了，太重了。 所以程姒轶很快将银行卡还给他，“我就是说说。” 顾翩年却没有让她将手收回去，更没有将银行卡收回去，“夫人如果不收着，我下次送礼就不知道还能送什么出去了。” 程姒轶：“……” 这人还开始耍赖了？ 顾翩年将银行卡都交给了她，仿佛她不收自己就不会放手。 “要不，我先替你保管者？”先声明，可不是她想要的。 “荣幸之至。”顾翩年笑道，这才放了手。 顾翩年转身去厨房，程姒轶亦步亦趋跟着，“臻神和侃侃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顾翩年倒了两杯水，转身的时候递了一杯给她：“只是有点？” 顾翩年现在确认了，自己老婆的情商确实没有那么高，都那么明显了，还是只有一点吗？ “那是挺多点的。”程姒轶得到认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所以不会是因为侃侃跟不上臻神的思路，得罪臻神了吧？” 毕竟于侃侃是学渣这件事，是事实。 顾翩年喝水的动作猛然一顿，看着认真思考的媳妇儿，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要为自己的粉丝心疼一秒钟。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校？”顾翩年提示她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明天早上八点半钱教授的课。 所以程姒轶快速转身回去洗澡睡觉了。 顾翩年看着程姒轶去回来客房，转着手中的杯子，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程姒轶洗完澡出来，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了换了睡衣在沙发上准备休息的顾翩年，程姒轶带着好奇看了看主卧，又看向了顾翩年。 顾翩年整理好沙发，看到满目好奇的程姒轶，开口解释道：“刚刚不小心把水碰倒了，床没有办法睡了，我在这边将就一晚上。” 程姒轶倒退了两步，看到了主卧床头的位置，顾翩年应该是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桌上，不知道怎么碰撒了，撒的还挺有艺术性，整个床头是湿了，看样子是没办法睡了。 十月的天，a市的暖气还没来，再加上降温，连她都换了长绒睡衣。 这样在沙发上睡一晚上，会冻病的吧。 “快去睡吧，不然明天真的要迟到了。”顾翩年示意他去睡觉，自己在沙发上躺下了。 程姒轶默默的回了自己房间，关门的时候一直在看外面躺下的人，房间里的窗子没有关上，有冷风吹了进来。 程姒轶被冷风冻了一个哆嗦，急忙过去关了窗子。 只是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里一直没忍住，谁开的窗子呢？ 难道是家政提前来收拾开了窗子没有关？ 不管是怎么开的窗子，程姒轶都被这风冻的抖了几下，关上之后才好了许多。 程姒轶抿唇看着门外，分明看不到顾翩年，却总觉得能看到他躺在沙发上的委屈样子。 “算了。” 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怕什么？ 程姒轶想着，出门走到客厅，“那个，要不你来这边睡？” 顾翩年睁眼看着站在沙发变得程姒轶，小姑娘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他动了动身子，“没事，去睡吧，我将就一晚上就行，拍戏的时候什么地方没睡过。” 这话说的，程姒轶隐隐觉得里面带着不少的委屈。 更心疼了。 程姒轶直接让人拽了起来，“现在又不是你拍戏的时候，让你去睡就去，怎么这么多事儿，我又不会占你便宜。” 顾翩年高大的身子都被她拉了一个踉跄，他努力抿着唇角，不让嘴角上扬，很快便被程姒轶摁在了床上。 小姑娘看起来凶巴巴的，就是不知道想要用这凶巴巴掩盖什么。 “睡觉。”程姒轶说完，绕过床去了另外一边，然后关灯躺好，闭眼睡觉。 如果心跳不是那么响亮的话，他倒是真的相信她睡着了。 程姒轶紧闭双眸，窗外的风有些大，刮着外面的树枝。 顾翩年侧身的动作很小，但是动静却被程姒轶不自觉的放大了，她握着被子的手收紧，内心安慰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没必要紧张。 顾翩年视力很好，接着微弱的光都能将她看的清清楚楚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就这么按着他所有的欢喜去长的？ 顾翩年的目光太过炙热，程姒轶想要忽略都难，她悄悄的睁开一直眼睛，在看到顾翩年之后又猛然闭上，仿佛没有睁开过一般。 顾翩年却被她这小动作逗笑了，伸手落在了她的被子上，轻轻拍着，仿佛是在哄她睡觉。 程姒轶身子猛然收紧，下意识的睁眼看了过去，却发现顾翩年已经闭了眼睛，只是在轻轻的拍着她，不知道是因为感觉到了她的紧张，还是纯粹的在哄她睡觉。 程姒轶心脏处仿佛炸开了说不出颜色的烟花，软软的，却靓丽。 她想着想着，很快便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在这有节奏的轻哄中慢慢的谁了过去。 等到身边的气息平稳下来，顾翩年才睁开了眼睛，指尖轻轻摩擦着被子，渐渐的上移到了她的脸颊上。 指尖一片细腻，眼中满是隐藏不住的缱绻。 本以为会失眠的程姒轶，一觉睡到了八点钟，醒来来不及洗漱，换了衣服便向外跑。 顾翩年在客厅处理事情，听到她风风火火的声音回头人已经跑到了门口换鞋。 “我时间来不及了，先走了。” 顾翩年同样在门口换鞋，程姒轶提上鞋看着换鞋的人，“你要出去？” “送你，不是来不及了？”顾翩年拿了车钥匙，顺手提了门口柜子上的饭盒，“走了，发什么呆？” 程姒轶嗷了一声，来不及将拖鞋摆放好，快速出去关门，进了电梯。 然后目标就不自觉的落在了顾翩年手中的饭盒上，“你今天有通告？” 影帝通告还要自己带饭？ 好惨的影帝！ 第101章 俞斐 “今天没有，给你带的早餐。”顾翩年按下了地下一层的电梯，解释了一下。 程姒轶闷声嗷了一声，小心脏又不自觉的开始乱跳了。 他是喜欢她的吧？ 有那么一点点？ 顾翩年一路将程姒轶送到教学楼下面，在程姒轶下车之后将她落下的饭盒递了出去，“我今天在学校有点事，晚上和你一起回去。” “好，知道了。”距离八点半还有三分钟，她真的要来不及了，甚至来不及思考她今天为什么还要跟着顾翩年回去。 更不明白他一个大影帝，能在学校有什么事情。 程姒轶卡着时间点跑进了教室，于侃侃和周瑾已经在了，就连钱教授都已经在讲台上了。 “有些已婚的同学，上课还是要注意一点的。”钱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看着讲台下恨不得把脑子埋进桌子里面的女生，笑了笑。 周瑾递了一个三明治和一杯豆浆给她，“不是说了今天有老钱的课？” “这不是睡过头了。”程姒轶小声道，然后点了点自己的饭盒，“我带早饭了。” 周瑾：“……” 于侃侃啧了一声，程姒轶都能睡过头，这早饭是谁做的就一目了然了。 “上课了，今天我们来讲一下欺诈案，还有最近几年经常提到的暴力伤害案件。”钱教授敲了敲的讲台，开始讲课。 程姒轶和周瑾她们急忙打开书，不再聊小话。 一节课两个小时，等到了下课程姒轶已经饥肠辘辘了，课间十分钟钱教授都没有浪费的在讲课。 下课之后程姒轶靠在椅背上叹息，“老钱这是打了鸡血了，这节课居然讲了这么久？”她的早饭已经凉了。 “还不是因为之前那个案子，霸凌村民的，闹得全国皆知，现在网上热度这么大，还不知道怎么判呢。”前面的同学回头看向了程姒轶。 “网络热度高，最多只能督促法院尽快解决，至于怎么判，还是要依据法律来判，网络可以督导，但不是判案的。”程姒轶收拾了一下书籍，“具体怎么判，要看律师能拿出多少证据来。” “哎，你们说这案子能不能判死刑，我看网上说的那些罪名罗列出来，至少一两百条，这是行走的犯罪示例书啊。”另外一个同学也过来，加入了讨论。 程姒轶和周瑾对视了一眼，她拿过周瑾买的三明治直接吃了起来。 “那也是罪有应得。”周瑾淡淡收说道。 “但是老钱这个时候这么仔细的给我们将这种案子，不会毕业官司也是这个程度的吧？这也太难了。”于侃侃突然反应了过来。 他们毕业的时候都要做一次模拟法庭，要做模拟案件处理，如果到时候真的是这种案子，她估计会哭。 “程姒轶，导员找。”外面有同学叫了一声。 程姒轶急忙吃了几口三明治便将自己的饭盒和书交给了周瑾，自己去导演那边。 程姒轶的导员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了一张笑眯眯的脸，看起来很喜庆。 “姒轶，来来来。”苏明看到程姒轶便对着她招了招手。 程姒轶进去看到苏明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等她进去的时候那女人也站了起来。 程姒轶：“……” “姒轶，这位是俞斐俞小姐。”苏明为程姒轶介绍着，满意的看着这位俞斐小姐在颜值和身高上都没有打败他们家系花。 很好，系花又给他们系长脸了。 “俞小姐你好。”程姒轶微微颔首。 苏明摸着下巴更满意了，态度上他们家系花也是不输这位大小姐的。 俞斐微微一笑，伸手和程姒轶握手：“程小姐。” “俞小姐，这是程姒轶，可是我们法学院的门面。”苏明得意的介绍着，介绍完又看向了程姒轶，“姒轶，俞小姐这次过来是想代替俞先生和我们学院签署一个用人协议。” 很多大企业都会和高校签订这种协议，学生毕业，就可以直接输送进企业中去，不管是对学校，还是对企业可以说是双赢的事情。 但是一般的，像是俞家的家族企业，这种在全球闻名的企业一般是不会和高校签署的，毕竟每年想要进他们企业的高才生都是挤破脑袋抢名额的。 “所以？”程姒轶不明白，所以找她来做什么？ “听说程小姐是法学院专业课第一，同时也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所以想请程小姐带我了解一下贵学院，方便我们后续推进合作。” 苏明还未解释，俞斐就已经解释了。 “哎，是这个意思。”苏明道。 这种事情按理说程姒轶应该是当仁不让的，但是这人是俞斐，她本能的不是很喜欢。 不，是很不喜欢。 毕竟这是个在全球面前和顾翩年求个婚的人。 她连告白都没做到呢！ “导员，老钱刚给布置了一个巨麻烦的课题，我是真没时间，要不你再换个人？”程姒轶不想接。 苏明对着俞斐笑了笑，让她稍等一下拽着程姒轶到了门口，“怎么回事儿？” 程姒轶揉了揉鼻尖，“是真忙，法学院那么多人，找个别人呗。” “找别人能有你好看？” “合着找我是因为我好看？”程姒轶嘿了一声，不过这话她爱听。 “不然呢？你看看这位俞小姐，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更有钱，我们如果随便找个人，这不就是输了吗？”苏明一本正经的道，“我告诉你，这可是学院发下来的任务，你必须好好接待。” “不是，不就是签个合同吗？又不是选美大赛。”程姒轶实在不太理解他们这些领导在想什么。 “你懂什么？这叫在最开始就压制住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学校出去的学生，可是全才，包括脸。” 程姒轶：“……” 那倒是也不一定。 “可是……” “这次合同谈下来，有奖金，八千。”苏明拿出了杀手锏。 程姒轶：“没问题，交给我。” 要是提钱，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不就是和合同吗？ “俞小姐。”程姒轶转身进了办公室。 苏明啧了一声，“当了你三年多导员，我还制不住你？” 第102章 翩翩姒你 程姒轶和俞斐打了照面，礼貌又客气的道：“俞小姐现在有时间吗？可以去我们法学院的图书馆去看看。” 俞斐微微一笑：“当然，那就麻烦程小姐了。” 法学院有自己的图书馆，单独的一个五层洋楼，据说是很久之前一位功成名就的师兄捐赠的。 洋楼的一层是法学院的建院史，还有优秀学员介绍等等，还有这些年他们打过的经典官司等等。 程姒轶很有东道主精神的做着介绍，现在在她面前的不是情敌，而是八千块钱。 “你说如果这次我不和学校合作，说是因为你的原因，学校会怎么样？”俞斐突然说道。 程姒轶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向了正含着笑意看着自己的俞斐，“俞小姐如果真的是这种人，我想也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毕竟以俞小姐的能力，相对付我有的是办法。” 俞斐顿了一下，或许是因为程姒轶没有被自己吓到。 所以俞斐这次是真的笑了，“程小姐说的有道理。” 程姒轶正欲回她这句话，手机却突然响了，她看到来点显示，想都没有想便接了电话。 “顾先生？” “下课了吗？中午一起吃饭？”顾翩年在电话那边询问道，“老师说师母在家准备了午饭，让我们过去。” 程姒轶看了看俞斐，“有工作，学院安排的。”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电话很快便易了主，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厚重的声音：“小程啊，什么工作中午还不让休息，我和你们钟院长说，中午过来这边吃饭。” 即使是在打电话，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她也忍不住站直了身子，“文院长好。” “行了，就这样，我一会儿让顾翩年过去接你。” “哎，文……”程姒轶来不及拒绝，文院长已经把手机交给顾翩年了。 怎么的，你们财经学院的时间都是按钱算的？ “地址发我，一会我过去接你。”顾翩年温声道，明显这顿饭是躲不过去了。 “法学院这边的图书管，就在……” “我知道，你在那边等我。”顾翩年说着便挂了电话。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了俞斐，正想说什么，俞斐却开了口：“是文教授吧，刚好我和文教授也认识，不如我也去蹭顿饭。” 程姒轶：“……” 蹭饭是这么蹭的吗？ 顾翩年过来的很快，他过来的时候借了连臣的自行车。 程姒轶从图书馆出来便看到坐在自行车车座上，单脚抵在地上的男人，他今天没穿正装，休闲服将他的年纪拉低了几岁，倒是和学校里的大学生勉强可以混为一谈。 顾翩年看到俞斐的时候顿了一下，不过也只是颔首打了招呼，便看向了程姒轶：“忙完了？” “差不多了，学院让我带俞小姐看看我们院的发展史。”程姒轶几步跳到了顾翩年的身边，“你哪里弄得自行车？” “遇到连臣了，借的。” 连臣，她室友的男朋友。 也就昨天一起吃了一顿饭，她本以为顾翩年不会认识呢，没想到不只是认识，还能顺手把人家自行车借来了。 “没想到你还会骑着个？翩年，你真的是有太多惊喜了。”俞斐走下台阶，笑着道：“听说你们要去文教授家中吃饭，不知道我能不能去蹭个饭？” 程姒轶鼓了鼓腮帮子，这人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可是她作为东道主，把人丢在这里确实不太好。 但是，她确实不想和俞斐一起吃饭。 “今天怕是不行，你刚来这里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我找个人陪你，我夫人我就先带走了。”顾翩年说着已经拿出了手机，另外一手招手让程姒轶过来上车，电话拨出去，顾翩年直接下命令：“俞斐在法学院这边，你过来陪她吃个午饭，算是你作为东道主应该做的。” 做完直接挂了电话。 “晟玺一会就过来，你们应该也很久没见过了。” 俞斐脸色微微一变，看着顾翩年带着程姒轶离开，暗自咬了唇，她还在这里，他居然就真的走了。 这从来不是他的待客之道。 他在怕什么？ 怕他的新婚妻子误会吗？ 程姒轶坐在顾翩年的后座上，心情极好的晃着双腿，有那么点点的良心不安，不怎么诚心的询问道：“就这么把人丢下会不会不礼貌？” 自行车通过一个减速带，顾翩年却没有减速，程姒轶低叫一声，立刻搂住了他的腰身。 吓死个宝宝了好吗？ “不会不礼貌，不情自来才是不礼貌。”顾翩年余光落在了他腰间白皙的手腕上，这才是坐自行车后座的正确方式。 “她来做什么？”顾翩年问道。 这条路学生居多，减速带不少，程姒轶不敢在放手，毕竟她担心大影帝的技术不好，会把她给摔了。 “说是要和学校签署企业合作书，学院让我带她参观一下。”程姒轶说道。 “让你做你就做？你们学院没有别人了？”顾翩年本能的不太希望她们接触太多。 “八千块。”程姒轶笑眯眯的说道。 顾翩年：“……” 行吧，他就知道会这样。 “而且我们导员说了，让我上那是因为我是我们法学院的门面，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法学院，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简直就是全方位发展的最佳代表。”程姒轶夸自己的时候向来不嘴软。 顾翩年看不到她的脸色，但是都能想到她现在得意的小模样。 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那你们导员说的是对的。”这一点他认可。 程姒轶更得意了，没有什么比被心上人认可更让人开心的了。 “校医学长真的会过去吗？”程姒轶有些怀疑，毕竟那个脾气古怪的学长真的不一定。 学长？ 顾翩年嘶了一声，这称呼不太好听。 “他会过去。”但是顾翩年现在没有纠正她，以后会有机会的。 顾翩年骑自行车载程姒轶去家属院的照片小视频，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超话，疯狂舔颜的同时，又仿佛让她们嗑到了校园恋爱的酸臭味。 与此同时，翩翩姒你超话拔地而起，嗑官方cp的快乐大旗彻底挥舞了起来。 第103章 棍棒下面——出孝子？ 于侃侃依靠一手资料，很快在cp超话占据了小主持的身份，嗑的那叫一个快乐。 周瑾看着兴奋扒拉键盘的于侃侃，又看了看她们带回宿舍的饭盒，仿佛所有人都觉得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两位正主，还没有告白过。 这说出去谁能信。 “瑾瑾，我男神骑得自行车好面熟啊。”于侃侃放大图片，突然说了一句。 “连臣的，说刚好遇到，顾影帝就借走了。” “我还以为我男神和我们吃饭是客气，没想到他连你男朋友都记住了！”于侃侃得到这个消息，又开始霹雳啪啪的在超话发糖了，有糖大家一起吃才开心。 周瑾看她样子，到底还是没有把程姒轶的秘密告诉她，免得她当面塌房。 “到了，臻神要的资料整理好了吗？”周瑾将自己的那部分拿了出来，询问于侃侃。 于侃侃正在激情产出，指了指自己的书包，“书包里，自己拿。” 周瑾过去将文件从她书包里拿了出来，打开简单看一下，于侃侃交上去的东西她和程姒轶基本都会看一遍，主要是于侃侃有点不靠谱。 比如现在。 “莫传案罪证里面，姒轶不是说要把强奸猥亵的部分尽量弱化吗？”周瑾看到那几行，蹙了蹙眉头，“他身上其他的案子足以定他死罪，这部分不用加进去。” “我加了吗？”于侃侃说着，一边看着电脑页面一边将文件拿了过去，看到那两句话之后拿过笔将那两句话直接划掉，“这样就可以了吧。” 于侃侃说完，又交给周瑾。 周瑾没接，只是看着她，“你觉得我这样交给臻神，他会不会自己来找你。” 产量大户听到这句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瞬间退出文档编辑，在电脑桌面上找到了另外一个文档，打开，然后更改。 陈臻来找她，那简直太可怕了。 于侃侃改完之后笑眯眯的发给了周瑾，“辛苦帮我打印一下呗。” 周瑾叹了一口气，如果要说于侃侃还有长处，那就是她的文笔，她的诉状写的比她还有程姒轶写的都要好，但是在别的方面，于侃侃是真的气人。 “这个案子会作为我们的毕业案例，你认真一点，姒轶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们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给她拖后腿。”周瑾认真说道。 于侃侃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知道知道，肯定不会拖后腿的。” 周瑾看她开始打字，聊天，不再说什么了，而是拿了文件出去了。 周瑾去交了文件，陈臻看过之后没什么大问题，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于侃侃呢？又在冲浪？” 他看到顾翩年去学校了，又在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陈律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后期还可以改。” 陈臻抬头看向了礼貌的周瑾，点了点桌面，“回去告诉于侃侃，好的诉状写手有很多，她不是不可取代的，好的队友，不是她拖后腿的理由。” “陈律师，其实侃侃做的……” “你们宿舍关系挺好，但是一味的护着她，到最后一事无成的只能是她。”陈臻笑了笑，“你和程姒轶的成绩都很不错，我想也不是你们不想带她，应该是带不动，不过毕业在即，如果她一直这么下去，可能就真的不适合这条路，你觉得呢？” 周瑾抿了抿唇，大一大二的时候，程姒轶和她也试图拽着于侃侃一起学习，但是后来才发现，大概大家真的不是一路人。 见周瑾没有说话，陈臻起身走了过去，“你是个聪明女孩，我也能和你透个底，顾翩年有意为程姒轶成立事务所，你肯定在他的考虑之列，但是于侃侃却不见得。” 他送了周瑾一副名画，送给于侃侃的是明星周边，看似都送了她们喜欢的东西。 而周瑾喜欢国话，是她二十年的爱好，以后还会继续坚持下去。 但是追星，一年叫狂热，两年叫炙热，三年叫温热，四年五年，十年后，还有多少人爱的还是同一个明星。 于侃侃能力有限，这个能力出去找工作几乎不可能，所以陈臻私心里还是希望于侃侃能在顾翩年那里考试合格。 毕竟顾翩年，不要没有能力的人。 周瑾听明白了，所以她看向了陈臻：“陈律师和我说这些，是希望我督促侃侃，算不算也在为侃侃考虑？” 陈臻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又笑了，只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对了，还有一起经济案件，你拿回去和于侃侃一起看看，这案子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就当是学习了。”陈臻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周瑾，“让于侃侃写一份三千字观后感出来。” 周瑾接文件的手一顿，默默的为于侃侃默哀，却也答应的很爽快。 周瑾回去的路上和程姒轶联系了一下，程姒轶和顾翩南刚刚从文教授家中出来，听到周瑾的话还顿了一下。 “林丛礼也被起诉了？经济诈骗案？”程姒轶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顾翩年，她知道这件事，却没有想到被抓的这么快。 林丛礼被抓了，那林氏集团呢？林思然呢？ 林家和顾家的联姻呢？ 程姒轶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最近发生的一切好像渐渐的可以串联起来，穿成一条线了。 穿针引线。 如果她发现那些人诈骗是把针穿了进去，那么后面就是顾翩年把线上的那些东西都给抖了出来。 只是这条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被拉出来。 “林家出事，顾氏不会受影响吗？”程姒轶询问顾翩年，毕竟这些年顾氏和林氏几乎是交缠在一起的，一方受损，对另外一方来说，肯定也是抽皮扒筋。 顾翩年和她到了楼下，伸手将车门打开，“都说乱世出英雄，那就要看他能不能做这个英雄了。” 顾翩年说的这个他，就是顾斯衍。 程姒轶眼珠儿转了转，没有立刻上车，而是背着双手看着顾翩年：“你舍得不插手？完全交给他？” 在她看来，顾翩年对顾斯衍，其实有种疼爱在，虽然不多。 顾翩年学着她的样子和她对视，“我崇尚棍棒下面出孝子。” 程姒轶因为他突然靠近，被他温热的气息扑了满面，更因为这句话愣住了。 棍棒下面——出孝子？ 第104章 林思然的报复 顾斯衍可是他弟弟，不是他儿子，这话说的不对吧。 而且程姒轶怎么都觉得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得，而且主语绝对不是顾斯衍。 程姒轶觉得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顾翩年总是有意无意的说一些过火的话，但是说完又很快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多想一些都是她的错。 说不出来，但是很奇怪。 下午顾翩年有事，提前走了，程姒轶没有看到俞斐来找她，多数是不需要她陪同了，所以程姒轶回了宿舍。 于侃侃不在，周瑾说是和同担出去追现场了，顾翩年下午有个新电影的首映见面会。 程姒轶将这件事和唯一有恋爱经验的室友说了。 周瑾看着程姒轶，顿了顿，觉得这青蛙在煮煮估计就连骨头都酥了，顾翩年这招用的实在高。 “那你觉得呢？”周瑾反问道。 程姒轶趴在床上思考，“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我的，毕竟我好看。” 周瑾：“……” 那位喜欢你，可能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好看。 “你不是要告白，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周瑾实在不想看他们继续这么拖下去了，不然别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提到这个，程姒轶就有些激动了，急忙爬起来问周瑾：“当初连臣是怎么和你告白的？让我抄抄作业。” “我们情况不一样，出生在一个产房，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考大学，自然而然的在一起，没人告白。” 程姒轶：“……” 对不起，是她鲁莽了，不应该这么问她的。 “程姒轶，楼下有人找。”楼下，宿管大妈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程姒轶微微蹙眉，和周瑾说了一声便出去了，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是俞斐，她现在最不想打交道的人就是她。 不是俞斐，而是林思然。 她脸色很差，精神更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的差。 林思然看程姒轶的眼神中带着憎恨。 “顾斯衍和我退婚了，你开心了吗？”林思然阴沉说着。 程姒轶下了台阶，并没有靠林思然太近，她总觉得这样阴沉的林思然并不是一个很安全的人。 “他和你退婚不是早晚的事情吗？”程姒轶毫不客气的说道，“能留住一个人靠的是感情，不是利益，毕竟利益随时都可以崩盘。” “就算是这样，你和他也永远都不可能了。” 程姒轶笑了笑，“林小姐，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无非是觉得我对顾斯衍还不死心，但是我对他从来没有动过心，为什么要对他死心？” “所以你承认，你是利用他接近顾翩年的了。” 程姒轶动了动唇，实在是理解不了林思然的脑回路。 “你如果是想来和我说这个问题，那我除了恭喜你，好像也没有别的可以说了。”程姒轶不想继续和她废话，她觉得林思然这女人脑子不太好使。 顾斯衍这么快退婚确实在她的意料之外，毕竟在她的印象里，顾斯衍是有些优柔寡断的。 看着林思然，程姒轶丝毫不觉得她可怜，十年前是她父亲欺诈了她爸爸，才让他们家这十年来过的如此艰难，而她做着她的大小姐，颐指气使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甚至为了一个男人想要她的命。 林家垮台，相当于林思然的一切都没有了。 以往林思然是来找她炫耀，或者是威胁。 但是这次，程姒轶不懂她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 “程姒轶，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林思然阴森问道。 “我从来没有和你比过，什么时候有了输赢？”下午三点半，大三大二的学生都在上课，大四的不是在图书馆跑着，就是在宿舍睡觉，这会儿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宿管大妈房间里的空调开了制暖，试图缓过还没有来暖气的这段时间。 “你能把顾斯衍和顾翩年两兄弟迷得团团转，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吗？”林思然语气越发阴森，甚至还向前走了一步。 程姒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起了戒备的心思。 “林思然，你……” “既然这样，那我就毁了你这张脸。”林思然低吼着，突然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化学瓶子，打开盖子便泼了上去。 程姒轶心中咯噔一声，来不及去躲便被人抱在了话中，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声，还有她手背之上灼心的疼。 程姒轶愣了足足一秒钟，仿佛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程姒轶，把他衣服脱了。”陆晟玺的叫声让程姒轶来不及去思考意思，便动手将顾斯衍的外套脱到，饶是这样，陆斯衍的后背已经被硫酸侵蚀了大片。 “叫救护车，快。”陆晟玺一把将林思然推开，扶住了站不稳的顾斯衍，叫着让人叫救护车。 顾斯衍疼到神经都在抽搐，却还在看着程姒轶，“这次，是我自己帮你的。” 不像是以前占自习室了。 救护车来的很快，顾斯衍被抬上去的时候神志已经不甚清晰了，却依旧看着程姒轶。 顾斯衍被送进抢救室，程姒轶便在外面等着，她手背之上有明显一块被烫伤的地方，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都是顾斯衍灼烧到血肉的后背。 她承认，她怕了。 俞斐看着靠在墙边瑟瑟发抖的程姒轶，淡声道：“能让两兄弟都为了你拼命，你确实挺厉害的。” 程姒轶不想说话，不行理她。 顾翩年来的很快，他是从首映现场赶过来的，丢下了所有主创和为他而去的观众。 他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墙边耷拉着脑袋的程姒轶，他过去的时候还能嗅到空中的硫酸味道，刺鼻，又让人后怕。 顾翩年将人搂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道：“不会有事的，有晟玺哎，不会有事的。” 程姒轶被人紧紧抱着，仿佛卸掉了身上的力气，“顾斯衍……” “顾斯衍不会有事的。”顾翩年听人说了当时的情况，也知道顾斯衍伤的不轻，程姒轶肯定被吓坏了。 “都怪我，如果我警觉一点不见她就好了。”程姒轶哑着声音低声说着，因为里面压了太多情绪，她声音并不是很好听。 如果顾斯衍真的有什么事情，她要怎么面对顾家人？ 第105章 程姒轶的发泄 顾翩年安抚着程姒轶，余光却看到了她手背上伤口，他神色猛然收紧，立刻扶着程姒轶坐下，叫了护士过来处理她手上的伤口。 她手上只是溅了一滴，便已经疼得钻心了，而顾斯衍的后背和脖子，程姒轶不敢去想了。 顾翩年握着她的手腕让护士处理，他的眼中满是肃杀之气，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想要杀人的情绪了。 俞斐便一直在一边当背景板，却没有错过顾翩年眼中的肃杀之气。 这样的顾翩年，才是他当年认识的那个。 这样的人，天生就应该在战场上，而不是被这些小情小爱困住。 面前这女人，菟丝子而已，除了好看，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吸食人血。 “顾斯衍那种大少爷，应该很怕疼吧。”程姒轶小声说着，眼眶兜着水汽。 顾翩年满是心疼，坐在她身边搂着她轻轻安抚着，“他从小就是皮猴，没少受伤的。” “这，很疼。”兜不住的水汽汇聚成了泪珠，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后炸的四分五裂。 顾翩年抬头看着抢救室那边，“吃点苦头才能长点记性，让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控制不住，造成的后果或许就是毁灭性的。” 程姒轶抬头，满目泪痕，“你能别想着教育他了吗？” 她听着都要哭了。 不，是她已经在哭了。 护士帮她处理好了伤口，小心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小心的看了顾翩年一眼，然后才离开。 陆晟玺率先从抢救室出来，顾翩年和程姒轶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还好没有烧到要害，但是后背和脖子灼烧严重，需要植皮。”陆晟玺除了是医生，还是他们的亲人，没有必要做任何隐瞒。 “会留疤吗？”程姒轶抽噎着问道，虽然她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 那么严重怎么可能不会留疤。 陆晟玺看程姒轶的模样，本来还想吓吓她，毕竟他的小外甥可是为了她才受伤的，但是接受到顾翩年的眼神，他还是改了主意。 “留疤是肯定的，不过你要相信现在的医术，不会特别严重。” “他什么时候可以醒？现在能去看他吗？”至少她要当面和顾斯衍道谢，不然现在毁容的人就是她。 “暂时不行，他要在无菌病房呆几天，外人不能进去，你如果想道谢，我倒是可以代劳。”陆晟玺道。 “用不着。”顾翩年直接拒绝了他的不安好心。 陆晟玺微微耸肩，表示惋惜，他真的是好心。 “问题不大，至少人还活着，不过林思然你打算怎么处理？” “故意伤人罪，至人重伤的，可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程姒轶喃喃背着条款，却依旧觉得这样的条款太过轻了。 陆晟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程姒轶是在背发条，这个法学院行走的法律条文书果然不同一般。 陆晟玺看向了顾翩年，这件事要怎么做，其实还是要看顾翩年想怎么做。 顾翩年眸色深了几分，垂眸看着程姒轶：“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让周瑾和于侃侃过去陪你。”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一直扣着顾翩年的手腕，“我想去见林思然。” 她想去问问林思然，她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 顾翩年蹙眉，明显不是很想让程姒轶去见。 可是程姒轶却坚持，她抬头认真的看着顾翩年，“我想，去见她。” 顾翩年不会拒绝程姒轶的要求，永远都不会。 这一点程姒轶很清楚，所以她很快就见到了林思然。 林思然还没有被送到警局，而是在学校的医务室，有三个人看着她。 顾翩年和程姒轶到的时候，林思然却突然扑了上来。 “滚开。”顾翩年沉声将人推开，没有收自己的力道，活生生的将林思然推到了墙角，撞在了墙上。 林思然嗑到了脑袋，一阵眩晕之后依旧想要靠近程姒轶，“顾斯衍呢？顾斯衍呢？” 她是真心实意的在询问顾斯衍的情况。 只是被这样的人爱上，不知道是顾斯衍的幸运还是不幸。 程姒轶看着地方就算爬不起来还在询问顾斯衍的女人。 “是你，都是你，你害了我爸爸，还要害顾斯衍，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啪……” 林思然还叫嚷着，便被程姒轶打了一巴掌。 她那一巴掌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以至于她自己都差点摔倒，被顾翩年及时扶住才稳住了身子。 林思然脸颊被扇的发麻，她猛然回头瞪着程姒轶，仿佛不敢相信程姒轶居然敢打她。 程姒轶不只是敢打她，甚至扯起了她的衣领，“你爸爸没有教过你吗？谁都没有践踏别人生命的权利。” 林思然被她扯得半起身，试图挣扎却找不到施力点。 “你算什么东西，你这种只会靠脸勾引男人的贱人死了那是我……” “啪啪……” 程姒轶连着两巴掌下去，没有丝毫的手软。 她手背上的伤口裂开，火辣辣的疼。 但是这种疼比不过顾斯衍经历的痛。 她攥紧了林思然的衣领，恨不得就这么将她活生生的勒死。 她就这么看着林思然窒息，看着她挣扎。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也要负法律责任，你敢杀我吗？”林思然脸色涨红，却依旧带着挑衅看着程姒轶。 程姒轶内心困兽不断挣扎，她一手抓过桌子下面的葡萄糖瓶子，落在地上的瞬间炸裂，葡萄糖溅起水花，碎裂的玻璃划过程姒轶的手腕，留下一道血痕。 她紧握着瓶子的口端，只要用碎裂出尖端的瓶身砸下去，她就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十年太少，这种坏到骨子里的女人应该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保镖见状不知道应不应该拦着，担心程姒轶真的杀人，更担心程姒轶受伤，其中一人想要上前的时候，却被顾翩年拦住了。 他知道程姒轶需要出这口气，不然她会一辈子没有办法面对顾斯衍。 只是程姒轶手腕上划出来的伤，他也记在了这女人的身上。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程姒轶紧握瓶子，仿佛下一秒便能将她的脑袋开花。 第106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程姒轶仿佛感觉不到疼，脑子里炸裂的是几乎无法控制的暴虐因子。 只是尚且还有一丝理智在拉着她。 遗落的碎玻璃从指缝进入了皮肉，有粘稠的血液流下来，异常的刺眼。 两个人进入了一种拉锯状态，一个在等着程姒轶动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把程姒轶也拉到和自己同样的犯罪状态里面来。 而另外一个在和自己做斗争，在犯罪的边缘和自己的理性做斗争。 “啊……” 程姒轶发泄似的大叫出声，玻璃瓶子完全碎裂，她猛然后退了一步，踉跄的身子被顾翩年接了一个满怀。 程姒轶完全脱离，疼痛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开始铺天盖地的袭来。 顾翩年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回头看向了其中一人，“送去警局。” 顾翩年带着程姒轶回了家，将人放在沙发上之后快速找来了医药箱，为她处理细碎的伤口。 “好了，没事了。”顾翩年一边上药，一边安慰道，“这是他自己没有处理好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 程姒轶动了动手指，看向顾翩年的时候有些懵懂。 “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没了男人她就活不下去了吗？尤其还是还是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这么做值吗？” 程姒轶是觉得不值，怎么算她都觉得不值得。 听她的语气顾翩年就知道她走出来了，程姒轶这孩子有个优点，就是牛角尖很浅，基本人还没钻进去，就到头了。 她就只能自己出来了。 “就这你之前还说她能力不错？”程姒轶到现在还记得之前顾翩年和她说的话，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害怕林思然。 顾翩年本想到这个回旋镖最后又打了回来，他轻咳一声，“在生意上，确实有些脑子，只是没想到本人是个恋爱脑。” 所以这真的不是他的锅。 程姒轶小心翼翼的瞥了顾翩年一眼，而后者无比的理直气壮，仿佛真的是她小人之心了一样。 不过程姒轶在担心另外一件事，“你妈妈要是知道顾斯衍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得恨死我。” 顾翩年收起了医药箱，坐在茶几上看着蹙眉的程姒轶，“与其担心这个问题，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应对你爸爸妈妈的询问？” 顾翩年已经在担心了，看着她受伤的，脖子上的细小伤口，他觉得岳父那一关，不太好过。 程姒轶突然反应过来，这件事闹得这么大，爸妈那边肯定瞒不住了。 这个真相和差点被泼硫酸同样的恐怖。 “怎么办？”这事要怎么解释？ 如果是面对自己的父母，他倒是能想想办法，可偏偏要面对的是程姒轶的的父母，所有的技巧估计都没有用。 所以只能实话实说。 顾翩年去洗澡的时候，程姒轶才知道他为了这件事丢下了首映上的观众和节目组，不过后面大家在热搜上看到了事情，都表示了理解。 于侃侃先是关心了她没事吧，然后才噼里啪啦的把现场的事情都说了，首映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珂突然进去在顾翩年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他们能明显看出来顾翩年脸色骤然一遍，而后和剧组还有观众道歉之后便快速离开了。 【于侃侃：你都不知道，我男神离开的时候，我都觉得他那步子跨的要起飞了，我追了她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他那么着急。 周瑾：你没事吧？我看说挺严重的？学校因为这件事，都已经严查进校园的人了。 于侃侃：对对对，你没事吧？ 程姒轶：没事，顾斯衍帮我挡住了，他现在还在医院。 于侃侃：…… 周瑾：…… 于侃侃：算他做了一件人事吧，不然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被林思然那个神经病盯上。】 程姒轶靠在床头看着于侃侃的这句话，于侃侃的说法和顾翩年的说法是一样的。 但是这样不代表她就应该心安理得的接受顾斯衍的保护。 【周瑾：她这样的能判多少年？ 程姒轶：故意伤人罪证据确凿，还有违法购买违禁物品，加起来至少三年，具体的还要看宣判，还要看她有没有参与她父亲的商业诈骗行为。 于侃侃：如果是这样，那她罪名不少啊。】 是不少，但是能判的罪不会很重，程姒轶转着手中的手机，律师的存在，是守护被害人的利益，以法律的手段还给被害人公道，惩治罪犯。 而然，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明天要怎么面对她爸妈？ 程姒轶丢开手机开在床头看着天花板，她都能想到她爸爸会说什么，她可是她爸爸的心肝小宝贝啊。 如果让爸爸知道泼她硫酸的是林丛礼的女儿，她爸能去监狱和林丛礼玩命。 如果她爸知道林丛礼的女儿泼她硫酸还不是因为这点世仇，而是为了个男人。 那她爸能去把那个男人给弄死。 然后在把这账算到顾翩年的头上，反正都是姓顾的嘛。 程姒轶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爸爸把这件事算到顾翩年的头上。 顾翩年洗完澡出来，程姒轶跑了出去看着正在擦拭头发的顾翩年，“我觉得我明天一个人回家就好。” 不然她怕她爸把顾翩年给打了，重点是她爸不一定能打得过顾翩年。 “怎么，怕你爸对我动手，还打不过我？”顾翩年直白的说出了程姒轶的想法，微微弯腰和程姒轶平视：“放心，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程姒轶动了动唇，心思都昭然若揭，不，都已经被公之于众了。 顾翩年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去睡觉吧，这件事我明天去和你父母说，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程姒轶和顾翩年对视，有个问题脱口而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对你的合作伙伴都这么好吗？每部戏的女主角？” 程姒轶三连问一出来，整个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就连呼吸的声音都被放大了。 程姒轶脑袋宕机，火红瞬间爬满了脸颊…… 她都说了些什么啊啊啊啊啊！ 第107章 告白！ 程姒轶觉得自己完了，让她原地爆炸吧，她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呢？ 在爆炸之前，她决定还是回房间去爆炸，免得牵连无辜。 所以程姒轶同手同脚的转身，在烧死自己之前想要回到房间去爆炸，毕竟这真的是太丢人了。 程姒轶刚刚转身过去，手腕便被人拽住直接拽了回来。 程姒轶低叫一声，跌在了顾翩年的怀中。 顾翩年垂眸看着程姒轶，眉眼间满是暖意，他环着自己怀中的人，轻轻的，不会压迫，但是也不会反手。 “问题问出来了，不听听我的回答吗？”顾翩年低声道。 靠着耳边说出的话，听起来像是情人间的旖旎低语。 程姒轶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太热了，他的呼吸。 顾翩年没有打算放过她，低笑声带着震动，让程姒轶的耳朵泛起了蕴红。 “不，不想听。”程姒轶承认自己怂了。 “可是我想说。”顾翩年却固执了起来，他突然用力，将程姒轶抱着坐在了客厅的置物台上。 置物台略高，顾翩年需要抬头看着程姒轶，而这个角度也可以让程姒轶将顾翩年的每个神情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她心跳不自觉的加快，总觉得这个晚上要发生点什么。 “这三个问题，我可以反着回答你，先回答第三个，你看过我的戏，感情戏从来不是主要的，而和我合作的每一个女主，都很敬业，大家都知道是在拍戏，所以镜头前和镜头后，是别人的人生和同事间的交流。” 顾翩年真的很认真的在回答她的问题，“我从来不是一个出不了戏的人，所以戏里的人生丝毫影响不到我。” 程姒轶听得也认真。 “第二个问题，和合作的人打好关系，是为了节省自己的麻烦，你可以把这个归结成为一种利己主义，我为了让自己不在工作的过程中徒增麻烦，所一会和我的所有合作伙伴在镜头前打好关系，剧组是，粉丝也是，所以我不介意去展现我很友好的那一面。” 为人和善，在很多时候，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宁愿去做这个和善的人。 “终于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你真的不知道吗？”顾翩年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这次他没有仔细的去剖析，而是将回答的权利交给了她。 他的语气像是诱惑，诱惑着她给出那个明确的答案。 程姒轶心跳如雷，双脚未曾站在地上，让她有种找不到施力点的错觉。 答案就在唇边，呼之欲出。 程姒轶却不敢相信这就是答案。 顾翩年，喜欢她。 “糯糯，你觉得答案是什么呢？”他仿佛是最完美的猎人，现在放开了陷阱周围所有的障碍，只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因为惊慌失措而逃开。 程姒轶双手落在他的肩头，仿佛想要借此找到一个施力点。 “为什么啊？”程姒轶喃喃自语，她的储备粮还没有储备完成，顾翩年怎么就先和她告白了呢？ 奥，是她不长脑子先问了那些问题。 顾翩年低笑出声，微微仰头和她额头相抵：“是啊，糯糯说是为什么呢？” 他一口一个糯糯，叫的缱绻。 这种缱绻仿佛长了小爪子，一下一下轻轻挠着程姒轶的心。 她从来不知道父母一直随口叫的名字还会被人这么叫出来。 顾翩年眉眼中满是深情，即使早就倾心于她，如今看着为他而脸红心跳的人，依旧觉得悸动不已。 或许…… “困了，睡了睡了。”程姒轶突然叫了一声，在顾翩年吻上自己之前突然将人推开，而后跳下置物台跑回了房间。 吻被打断的人后退了一步，看着踉跄而逃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女孩，就连害羞都这么——让人心动不已。 顾翩年走到紧闭的房门口，轻轻在上面敲了两下：“好好休息吧，明天岳父岳母那边我去说。” 程姒轶紧靠着房门，一门之隔她能感受到顾翩年敲门的力度，还有他低沉的声音。 他脸蛋儿仿佛着了火，双手捂在脸上非但不能降温，反而更烫了。 所以她这是被顾翩年告白了？ 她是被顾翩年告白了！ 程姒轶突然拍了拍脸，冷静冷静，她将来可是要做大律师的人，不能这么没出息。 对，不能这么没出息。 而下一秒，很有出息的人便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抽过被子蒙住了脑子，纤细的小腿却在空中画出了凌乱的线条。 总之，就是兴奋。 程姒轶兴奋的几乎凌晨才睡着，她一觉醒来已经十点多了，迷迷糊糊的起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穿鞋跑了出去，外面果然没人了，桌上有早餐，还有顾翩年留的纸条，他去她家了。 程姒轶捧着纸条倒在了沙发上，难道这就是有老公的好处？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人为自己兜底。 程姒轶抱着纸条傻笑了一会儿，严重觉得自己遮掩不太行。 所以果断洗漱过后吃了早饭去了医院。 顾斯衍已经醒了，只是还在无菌病房不能出来。 程姒轶换了无菌服进去，他的后背和脖子处盖着一层薄薄的无菌纺布，整个人只能趴着。 程姒轶看不到伤口，只能从边缘隐隐看到红肿的边缘。 顾斯衍见她来了，也只是勉强的勾起了一个笑，“不用担心，我没事。” 程姒轶垂了垂眼眸，“谢谢你。” 她是来道谢的。 顾斯衍眸色深了几分，“你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谢谢。” “顾斯衍……” “我也能保护你，不只是只有他能保护你，我也能的。”顾斯衍幽幽的开口道，“姒轶，我能的。” 程姒轶在他挣扎着要起来的时候急忙摁住了他的手臂：“你要做什么？你如果要这样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程姒轶说的急切，害怕他真的挣扎烈了背后的伤口。 顾斯衍仿佛被这句话吓到了，真的安静了下来，“你以后会每天都来看我吗？” 第108章 所有的运气 这话听着像是祈求，又仿佛是在强求。 程姒轶没有回答，顾斯衍便一直看着她。 片刻最后程姒轶才开口说道：“林思然已经被抓了。” “我不在乎她，我只想知道，你会一直来看我吗？”顾斯衍情绪有些激动，直视着程姒轶想要一个答案。 “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的探视结束了。”小护士进来的及时。 程姒轶起身看着激动到眼睛发红的人，“你好好休息。” 有了外人在，顾斯衍仿佛又安静了下去，趴在了床上不说话了。 程姒轶抿了抿唇，还是离开了这里。 陆晟玺就在外面，可见小护士就是他授意进去的。 “学长。”程姒轶低声打了招呼。 陆晟玺收起了手中的打火机，看了看病房里安静下来的人，率先向外走，程姒轶便跟了上去。 “这小子的情况顾翩年和你说过吗？”陆晟玺先问，免得自己一会儿说了什么不能说的。 程姒轶点头，“说过一点。” 陆晟玺知道这个一点说的保守了，既然说了，那就证明顾翩年是真的认定了这个人。 “顾斯衍这毛病，顾翩年一直觉得他也有些责任，如果当年是他带着顾斯衍，说不定顾斯衍就不会被他妈妈带成这个样子。” “可是顾翩年当年也才六岁，他也是个孩子啊。”程姒轶不太懂这个逻辑，不，是这个逻辑根本就说不通，一个孩子为什么要去带另外一个孩子。 “所以后来，顾翩年对他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你这件事，多数也是顾翩年为了给他收拾烂摊子才去见你的，倒是没想到他自己见色起意了。” 程姒轶：“……” 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 虽然这话听着真不是什么好话。 “他是大错没有，小错不断，偶尔三观还有那么点不正，他的话你可以当做没听到。”陆晟玺说着，突然道：“你不会真的因为他为你挡了这一次，就要回到他身边吧？” 程姒轶嘴角一抽，觉得学长可以倒退到二十年前去写言情剧，肯定能爆火，然后二十年后还能被人拉出来鞭尸的那种爆火。 “学长没事我先走了。”与其在这里和他聊这些无聊的问题，她还不如去找顾翩年。 陆晟玺看着程姒轶离开，啧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没礼貌，和她男人一样没礼貌。 程姒轶回到小区楼下，却一直没上去，只是一直在下面走来走去，是不是的抬头看看自家的窗子，窗子完好就应该不是打起来了。 楼下不时有邻居走过，程姒轶全都乖巧的打了招呼，最后实在是需要打招呼的人太多，程姒轶便跑去了前面的小卖部等着。 小卖部的大爷还是那个大爷，笑呵呵的看着程姒轶心不在焉的在他的小店里晃悠来晃悠去。 “小丫头，看什么呢？”大爷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爷爷，我妈今天去上班了吗？”程姒轶突然问道。 出小区的门就这一个，所有人出去的时候几乎都会和大爷打招呼。 “去了啊，一大早我就看到你妈走了，怎么了，又惹你妈了？”大爷笑着说道，他不看电视，不关注娱乐圈的，对于程姒轶上过节目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依旧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姑娘。 程姒轶听到这话小脸有些狰狞，两种情绪极度撕扯的狰狞。 庆幸的是，她妈妈不在，顾翩年应该不会被混合双打。 生气的是，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妈妈居然去上班了！ 她已经不是她妈妈的小公主了吗？ “不过今天小区倒是来了个小伙子，长得那是真好看，看着也不像是能住在咱们小区的人吶。”大爷闲聊到。 程姒轶趴在柜台上托着下巴看着外面，“那确实。” 顾翩年一套房主，都差不过够买他们一栋楼了。 “那小伙子长得，比大明星都好看。”大爷继续闲聊。 程姒轶：“您有眼光。”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您多余担心，有老婆了。” “您这小丫头，来给你爷爷我捧哏呢？”大爷笑骂了一句，点了点她的脑袋，“你爸这刚回来，你不回家多陪陪你爸，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呢？” “说的可不就是呢。”程姒轶继续捧哏，说的好像她敢回去似的。 电视上正在播放通缉新闻，其中莫强就在里面。 程姒轶越想越不安，最后决定为自己找个事情做，“爷爷，给我来张彩票。” “还买呢？”大爷说着将彩票拿了出来，“试试这个，怎么也能中几块钱。” 程姒轶觉得可以，要了两张十块的。 现场刮完，啥都没有。 程姒轶：“……” “一样来一张，我就不信了。”程姒轶继续说道。 有些时候，有些玄学，还是要相信的。 比如别人买100元的刮刮乐，怎么也能刮出百八十块的。 程姒轶，一分没有。 人间没爱了，就这样吧，她这辈子是没运气中奖了。 “所有彩票一样来一张。”门口的风铃被人掀动，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只是比风铃声更悦耳的，是说话人的声音。 程姒轶猛然回头，看着含笑走过来的人，立刻跑了过去，上下看着他，仿佛在担心他真的被打了。 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岳父不是会动手的人。” 顾翩年睁眼说瞎话，肩头和小腹现在还隐隐作痛，倒是真的应该庆幸他还年轻，而程铭止年纪大了，不然这一架，就算是他动手，也不见得能得到多少便宜。 程姒轶暗自松了一口气，“也是，我爸是绝对不会动手打架的，他崇尚温柔教育。” 顾翩年：“……” 媳妇儿对岳父的理解，有很大的偏差。 “我运气一向很好，刮刮看。”顾翩年转移了话题，将人带到了柜台边，拿过新的刮刮乐让她刮。 程姒轶没了心事，一时间觉得她又可以了！ 既然顾翩年说了，那她就不客气了。 二十分钟后，程姒轶手中捏着用250块钱换来的5块钱，在寒风萧萧中看着顾翩年，“你的好运气，也没了吗？” 顾翩年看着可怜兮兮的程姒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大概是都用来遇到你了。” 第109章 吃醋 程姒轶的脸不自觉的就红了。 而后拽着顾翩年离开了小区，避免一会儿人多了都要围观。 一直到跑出了小区，程姒轶才将人放开，“那爷爷嘴巴很大的，可能一会儿全小区都知道我们小区来了个大帅哥，还和我有那么点关系了。” 顾翩年不觉得这有什么，“那么点关系？”顾翩年对这句话有异议，“顾太太觉得我们的关系是那么点吗？” 程姒轶眼珠儿转了转，片刻后挺直了腰杆，“对啊，不就是刚告白我还没答应的那么点关系吗？” 顾翩年看着她傲娇的小模样，也只觉得可爱。 他微微弯腰靠近了程姒轶，“原来顾太太还没答应？” 程姒轶有些小心虚，不过却还是嘴硬道：“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顾翩年认真点头，“行，那先送顾太太回去上课，等顾太太下课之后，我来安排今天的行程，如果顾太太觉得满意了，在来考虑我的告白怎么样？” “行叭。”程姒轶恃宠而骄，笑眯眯的应道。 顾翩年低笑出声，先送她回学校。 只是在送她回学校的路上，顾翩年告诉程姒轶，他会把顾斯衍送去国外疗伤。 程姒轶愣了一下：“为什么要送去国外？” 只是这个问题问出来，她好像想到了原因。 “其实……” “他携恩求私确实是我考虑的一个点，但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认识的那个心理医生不愿意来国内，所以把他送过去是最好的选择。”顾翩年解释道，“他是我情敌的前提下，也是我弟弟。” 程姒轶瞬间变脸，好的，是她想太多了。 果然什么霸道男主都是不存在的，但是恰恰是这样，才让程姒轶觉得踏实，这是个有血有肉真实存在的人。 “对了，那个俞斐如果还找我怎么办？”虽然到目前为止，俞斐都没有做过什么，但是她第六感告诉她，这女人就是顾翩年的一朵大桃花。 所以程姒轶看顾翩年的眼神突然就不是那么友善了。 顾翩年感觉到程姒轶的眼神变化，一时间哭笑不得的，“我和她真的没关系，最多就是她追求我拒绝，她就放弃了的一个故事而已。” “放弃了？”程姒轶疑问，用手充作话筒，“来来来，顾影帝，我们来采访一下，您是从哪几个方面看出来她放弃了？”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刚成年，而且你想想，她如果真的不死心，会十年都不出现吗？”顾翩年说的有理有据。 “奥，因为刚成年，所以才不能答应的。”程姒轶表示明白了。 顾翩年：“……” 他的小可爱可以不讲道理了。 不过这样挺好。 “所以顾太太这是吃醋吗？”顾翩年心情有些好，吃醋好，吃醋好，没事还是要多吃吃醋的。 “是。”程姒轶承认的坦坦荡荡。 她坦荡的差点让顾翩年将车子开错了车道，不过顾翩年很快稳住了方向盘，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但是我吃醋，不代表我就是答应你了。” 很好，蛮不讲理的理直气壮，是他喜欢的人。 顾翩年将人送去学校的路上就接到了陈珂几个电话，所以到了学校门口，程姒轶没让他开进去，让他赶紧去忙，不然她怕陈珂跑来追杀她。 毕竟因为她，顾影帝已经耽误了很多工作了。 “等你下课我来接你。”顾翩年说了一句，看着她下车，“跑慢点，还没上课呢。” “我知道，你走吧。”程姒轶边跑边叫着，片刻间人已经跑进了学校里。 顾翩年低笑出声，发动车子离开，却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一直跟着他的那辆车，他微微眯眼，记住了那个车牌号，继而播了一个电话出去。 程姒轶跑到教室还没上课，于侃侃在微博和人撕逼，周瑾在补作业，顺道丢了一份给程姒轶。 “今年的司法考试在九月中旬，也就是距离考试不到二十天了，老钱给了复习资料。”周瑾一边说着还在看标重点。 程姒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准确来说距离考试还有十八天。 “老钱不是说了吗？大学期间能考下来的本来就没有多少，你们也不用着急。”于侃侃一边打字骂架，一边说道。 程姒轶任命般的翻开了资料，扫了一眼于侃侃的手机，果然是在微博上和人骂架，估计还是因为昨天顾翩年立场的事情。 “你不考吗？”程姒轶记得于侃侃报名了。 “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今年是打算陪你俩试水的，所以压根就没想过能考过的事情。”所以，她也就不用复习了。 “而且我觉得，律师这行，不太适合我。” 程姒轶看着她和别人骂了八百楼的回复，她觉得这个职业可太适合她了，这么能和人掰扯，怎么能说不适合呢？ 周瑾扫了于侃侃一眼，“那你这四年不是白费？” “也不算，至少我爸妈不唠叨我了。”于侃侃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听说，小道消息啊，你们就当一个谣言来听，有个大公司，想从咱们这届毕业生里面找十个人去他们公司，据说进去的不是研究生就会博士，这次是特例。” “你听谁说的？” “研究生的那个几个师兄啊，不过他们也说好像人家那大公司有条件，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于侃侃说完八卦，继续和人battle去了。 程姒轶微微蹙眉，如果于侃侃说的不错，那应该就是俞斐的公司，但是条件这个她没有听说过。 “你怎么想的？今年考吗？”周瑾小声问道。 “靠啊，肯定得靠，早点考下来，就算是继续读上去，也方便接私活不是？”程姒轶小声回道。 “你还接私活？怎么我男神破产了？”于侃侃竖着小耳朵听两人说话，听到这话立刻反驳了一句。 程姒轶：“他的钱是他的，我花自己赚的钱，我心安。” “你要这么算，别的不说，就说你爸那官司，臻神出场，你猜臻神出庭的律师费是多少钱？”于侃侃扣下手机，开始和程姒轶battle了。 第110章 爹系男友 程姒轶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片刻后特别能屈能伸的说道：“偶尔花一下，也是可以的。” 已经做好了battle准备的某人就这么被打了一个哑炮，和她这种人，吵架都吵不起来，还不如去和网友吵架呢。 周瑾低笑出声，对于于侃侃吃瘪乐见其成。 程姒轶摸出手机打了一天信息给顾翩年，约会取消，她要准备司法考试了，这几天她就住在学校了。 顾翩年刚刚到了会场，便收到了程姒轶的短信，信息后面还带了一个哭哭脸，顾翩年几乎能想到她发这条信息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怎么，你家小可爱又给你发什么了？”陈珂现在就是后悔，十分的后悔，当初他就应该自己去把这件事解决了，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顾翩年收起了手机，“想着一会回去做点什么好吃的，我家小可爱司法考试不是小事。” 顾翩年说完便越过陈珂进去了。 陈珂：“……” 他就多嘴这么一问。 这节课老师讲的东西不多，主要是大四的课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了，而且还要考虑到实习的学生。 所以上完这节课，导员没有找自己，就证明她今天不用陪俞斐了，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只是刚下了教学楼，程姒轶便看到了顾翩年的车，她顿了一下，却还是和周瑾还有于侃侃说了一声便跑了过去，开门上车一气呵成。 “不是和你说我这几天住学校吗？你怎么又来了？”程姒轶问道，隐隐还有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开心在里面。 “司法考试等于一次小高考，我每天给你送饭和你回去住，在家复习自己选一个吧。”顾翩年很友好的给了她选择的权利。 程姒轶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态度温和的顾翩年，“你都不忙的吗？” “下个月有部新戏要进剧组，这个月还好，清闲一些，所以这叫不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刚好赶到我们家小朋友司法考试了？”顾翩年低声道。 程姒轶心花怒放，却假装不甚在意，故作大方的道：“行吧，既然顾先生这么坚持，那我就给顾先生这个面子吧。” “谢谢顾太太。”顾翩年好整以暇的道谢，而后在她脑袋上摸了摸，才发动车子离开了学校。 程姒轶回去备考司法考试，偶尔也要帮助陈臻搞一下林丛礼和莫传的案子，这件案子拔出来的基本都是莫传的罪名。 程姒轶晚上背完书，便接着整理诉状，还有罪名预估。 顾翩年端了牛奶过来放在她手边，“还没弄完，快十二点了。” 程姒轶靠在椅背上满是疲惫，这几天背书背的她脑子都快木了。 “看看诉状缓缓脑子，莫传数罪并罚，这一次就能把他给定死了，但是林丛礼的身上最多也就坑害我爸爸那件事，判不了多少年的，最多就是和郑昶河当年一样，十年以下。” 顾翩年扫了一眼桌上的资料，“莫传一直咬着林丛礼不放，丝毫不提郑昶河，这也是个点。” 程姒轶点头，“没错，我也在想这个，是他觉得郑昶河还能救他不成？” 顾翩年走到她身后为她松解这肩头的肌肉，“多数是因为莫强还没有归案，他觉得郑昶河还能保他儿子一条命。” 程姒轶仰头看着顾翩年，“有没有办法让他咬郑昶河一口，只要他们两个开始狗咬狗，说不定就能吐出当年的真相。” “这件事不着急，先把林丛礼这件事办了。” 对顾翩年来说，郑昶河的事情是首要的。 但是对程姒轶来说，林丛礼的事情是首要的。 顾翩年将林丛礼的事情放在了首位，就足以说明他对程姒轶的在意程度。 程姒轶清楚的很，她对顾翩年说的喜欢丝毫不怀疑。 “我有个办法，或许有用。”程姒轶说着，即使家里没有人，还特意让顾翩年靠近他，低声在他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注意。 顾翩年听得蹙眉，“太危险了。” “不是有你嘛。”程姒轶笑眯眯的给人上迷魂汤，“而且林丛礼现在肯定最恨的就是我，只有我能激怒他，毕竟他女儿也是因为我才进去的。” “就算是要去，也要等你考试结束之后。”这是顾翩年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程姒轶立刻点头，轻重缓急她还是可以分的出来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睡觉了，晚安。”程姒轶说着，欢快的起身便要离开。 只是人还没有离开椅子，便被顾翩年揪住了衣领，“牛奶喝了再去睡觉。” 试图躲避牛奶的程姒轶：“……” 果然，小时候的债早晚也是要还的，她这几天喝的牛奶真的要比她从小喝的还要多了。 程姒轶试图和顾翩年讲过道理，她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喝牛奶补充营养了，而战斗的结果是，她可以不喝，然后顾翩年就会给她做一桌子的硬菜，美其名曰是夜宵。 谁家夜宵是佛跳墙，人参鲍鱼？ 程姒轶仿佛被大雨淋蔫了的小鸡崽儿，只能耷拉着肩膀回来把牛奶喝了，“我觉得这件事……” “恩，怎么了？” 程姒轶看着挽袖口的男人，暗自觉得他可能又要去厨房了。 “没什么，我去睡觉了。”程姒轶想要抗争的心思立刻歇了，转身跑了出去，惹不起惹不起。 程姒轶回到房间，滚在床上抱着手机和周瑾抱怨，她这哪里是找了一个男朋友，她这是找了个爸爸啊，不对，她爸爸都没这么管过她。 爹系偶像，爹系男友，果然名不虚传。 周瑾让她少秀恩爱，程姒轶笑的得意，不承认自己是在秀恩爱，她分明是在抱怨好吗？ 【程姒轶：说正事，之前抓林丛礼的时候，是顾氏集团以商业罪报的案，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罪名吗？ 周瑾：具体我不知道，但是那天你爸爸好像去过顾氏集团，后来林丛礼就被抓了，但是在林丛礼后来的供词中，关于你爸爸的部分很少。】 这样就不合理了，程姒轶趴在床上，腿也不慌了，因为这件事怎么都说不过去。 第111章 成长之计谋 她爸爸也奇怪，从她回来一直没有说过这件事。 程姒轶思来想去，决定考试结束之后去和爸爸好好聊聊，总觉的这件事情里面她落下了什么。 想不明白，她还不如睡觉。 司法考试当天，天气不是很好，隐隐有下暴雨的趋势。 顾翩年开车将程姒轶送到考场，程姒轶抱着报考证等下车，对考试不是特别紧张，但是问题是她快迟到了。 顾翩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倒是真的有了一种送女儿去高考的错觉了。 等到程姒轶跑进去，顾翩年坐在驾驶座上一直从后视镜看着后面若隐若现的人。 莫强前后跟了他们快一个月了，而莫传的一审结果已经下来了，一审宣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顾翩年指尖轻轻点着方向盘，片刻后开车离开了学校门口。 莫强在顾翩年离开之后才从拐角的地方出来，他带着一顶鸭舌帽，看着校门口的方向，眼神仿佛淬了毒。 只是在莫强伺机而动的时候，他的背后更有别人在慢慢靠近。 接连几个小时的考试考完，程姒轶和周瑾相互扶持的出来，谁也没有主动去对答案，不管成不成的，反正是考完了。 而教室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两人站在走廊里看着外面的暴雨，有学生抱怨这场雨来的不凑巧，还有人提前拿了雨伞，冒着暴雨便离开了。 还有人在打电话，让室友或者是朋友来接，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程姒轶伸手接了雨水，“一场秋雨一场寒啊，感觉要降温了。” 周瑾认可，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她们怎么回去？ “顾老师来接你吗？”周瑾问道，如果顾翩年来接人的话，她就让连臣来接她了。 “大概吧。”程姒轶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暴雨弱化的声音，所有人说话几乎都要加大几个声贝才能确保对方能听到。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穿着墨绿色雨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在慢慢的靠近程姒轶。 不远处连臣穿着雨衣拿着一双雨鞋跑了过来，上了台阶刚好阻挡了莫强过来的脚步。 “这雨突然下大了，我过去给你买了双雨鞋，你先换上。”连臣说着便弯下腰要为周瑾换鞋。 周瑾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周围的人，可是连臣已经将她的鞋脱了下来，给她换上了雨鞋。 “姒轶，师兄来接你吗？”连臣为周瑾换好一只鞋，抬头看向了程姒轶，问道，“我拿了两件雨衣，这雨太大，打不住雨伞。” 连臣现在已经可以很自然叫顾翩年师兄了，可见这俩人私下是有联系的。 毕竟两人也算是直系师兄弟了。 莫强再次靠近程姒轶，手中的水果刀已经凉了出来。 连臣为周瑾换好鞋，站起来抖了抖雨衣上的雨水，莫强再次被迫后退，甚至被抖了一脸的水。 他怒气中烧，瞬间看连臣也不顺眼了。 走廊下的考生越来越少，有被接走的，有的则是自己冒着雨跑了的。 程姒轶在连臣起身的时候便看到了他背后黑色雨衣的男人，她垂了垂眼眸，不着痕迹的拉了周瑾一下，在她手臂上捏了一下。 周瑾本来在嫌弃连臣事情太多了，感受到程姒轶的小动作，没有第一时间回头，自从上次的硫酸事件之后，她总觉得程姒轶的身边不是那么安全，尤其是在这件案子还没有定论之前。 “都说了不用这么麻烦，不用这么麻烦。”周瑾拽着连臣一把，满脸不耐烦，“这么大的雨你这点雨衣有什么用，你进来一点，全淋透了。” 周瑾的动作有些大，连臣踉跄了一步，连带着后面的程姒轶也跟着被撞到后退了一步。 “哎呀干嘛啊？都弄到我身上了。” “就是啊，看不到有人啊？” 为数不多的几个被雨水溅到的同学不耐烦的叫着，带着怨气远离了他们一些。 连臣连连道歉，只是他回头的时候刚好和莫强对象，他因为莫强的阴戾震惊了一下，却又很快带着歉意微微颔首，回头看向周瑾的时候脸色却有些发白。 这个人，这个人，他在来的路上还看到了通缉令。 “走吧走吧，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连臣急忙说道，将雨衣给了程姒轶一个，“师兄估计在忙别的，我们快走吧。” 雷声轰轰，明明是下午四点不到的时间，天却好似被倒幕了一般，黑漆漆的一片。 莫强再次将水果刀拿了出来，甚至直接举了起来，一把推开连臣，便对着程姒轶而去，要不是这女人，他爸不会被抓，他也不会变成通缉犯。 “姒轶！” 被推到在地上的周瑾大声叫了出来，带着惊恐。 周围还未离开的学生见到这一幕，尖叫着逃窜开。 程姒轶推开周瑾的力道太大，力反弹回来将自己也推到在了地上，莫强举刀直直的对着她刺去。 程姒轶本能抬手挡住了脑袋，“顾翩年。” 像是一种召唤，仿佛只要叫出这个名字，她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金属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却很清晰，还有骨骼断裂的声音。 程姒轶一颗心跳的乱七八糟，下一秒便被人拉入怀中，来了几个人将趴在地上的男人抓了起来，他手臂垂着，可见是被顾翩年卸了手臂。 顾翩年接过助理递来的雨伞，完全遮挡在了程姒轶的上方，本想安慰程姒轶，却发现这人好像根本不需要安慰。 甚至能从她的脸上看到隐隐的兴奋。 “莫强，你倒是真的没有辜负我对你的认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道理果然不是你这种狗熊能明白的。”程姒轶刚刚崴了脚，这会儿泛着细密的疼，但是不妨碍她计划成功的喜悦。 莫强因为手臂被废，使不出任何力道的人只能像是死狗一样被人架着，他阴毒的看着程姒轶，“贱人，你不得好死。” 程姒轶面对他阴毒的诅咒，却笑了出来，“想我死的你不是第一个，但是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只要我想抓你，你就会主动送上门了。” 第112章 成长之谈判 莫强再傻也听明白了，根本就是这女人为了引他出来故意布的局。 暴雨太大，顾翩年没有让程姒轶和这人说太久，而是直接把人带走了。 连臣和周瑾还在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变故震惊，便听到顾翩年说道：“今天雨太大，你们先回宿舍吧，等雨停了在一起吃个饭。” 连臣扶着周瑾不自觉的点头，等他们反映过来程姒轶和顾翩年已经走了。 周瑾顿了顿，“刚刚那是，莫强？” 就是之前没抓到的那个人。 可是这样也太危险了。 顾翩年和程姒轶换了衣服便去了警局，不过他们没有去见莫强，而是申请见了莫传。 只是程姒轶没有想到，她等着见莫传的时候，却看到她爸爸从里面走了出来。 程姒轶莫名心虚，悄默声的躲在了你顾翩年的后面，仿佛这样爸爸就不会看到她。 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也不知道是在骗谁。 “嘛呢？”程铭止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儿。 顾翩年站在父女俩之间，果断的保持了沉默，毕竟这俩他都得罪不起。 程姒轶悄悄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爸爸，巧啊。” “是挺巧的，在这地方遇到还不是一般的巧。”程铭止回了女儿一句，“怎么来这边了？” “之前的案子还有些需要问的。”顾翩年感受到了程姒轶揪他衣袖的动作，便主动做了解释，“之前的官司糯糯是做为辅助在跟的，刚好和她学业也有关联，这次过来主要是补充一些资料。” “没错，就是这样。”程姒轶再一次感受到了有人帮自己扛着的感觉是真的好。 “爸，您怎么过来的，不然开我车回去？”顾翩年适时的更换了话题。 “不急，等你们拿完资料一起回去。”程铭止看了看时间，一副完全不赶时间的模样。 程姒轶再次揪了揪顾翩年的衣角，可不能让她爸爸知道她都做了什么。 顾翩年摸了摸鼻尖，能明显看到岳父大人的冷笑的模样，自家媳妇儿这点小动作，可都是忙不过程铭止。 “我听说莫强最抓了？”他们不主动说，程铭止就直接问了出来。 程姒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正常的。” 程铭止呵了一声，“你们跟我出来。” “爸，要不等会？”程姒轶小声说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当我不知道？程姒轶，你最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都敢做了？” 程铭止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她，所以震慑力还是有的。 程姒轶默默的从顾翩年背后走了出来，“也不是最近。” 她以前也敢，就是她爸不知道而已。 “你说什么？” “爸，这件事是我和糯糯一起想到，莫强能力有限，我是有把握的。” 程铭止看看女儿，又看了看女婿，片刻后说道：“明天来家里一趟。” 而后便离开了。 程姒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哥俩好似的拍了拍顾翩年的肩膀：“兄弟，谢了。” 顾翩年啧了一声，“你现在算是彻底放飞自己了？我对我兄弟可没这么好，进去吧。” 程姒轶顿了一下，下一秒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小爪子，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现在居然在顾翩年的身边这么方飞自我了。 莫传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看到程姒轶和顾翩年只是嘲讽一笑。 顾翩年在凳子上坐下，看似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程姒轶。 “莫传，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不过等会你会更恨我。”程姒轶微笑道。 “小丫头，你真的觉得我被判了死刑你就赢了吗？你爸爸一样被蹉跎了十年，十年就足够把他毁了。” “当然不是，我要的不只是你被判死刑，还有莫强呢。”程姒轶直视这莫传的眼睛，“莫强，已经被抓了。” 莫传神色微微一变，却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事情都是我做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根本就没有理由抓他。” “莫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还有那么点孝心，有孝心没脑子能做什么事情呢？” 她不怕找不到莫强的罪证，就算是找不到，她也有办法让他现实犯罪，这就够了。 莫传神色中猛然出现了几分犀利。 程姒轶起身双手压在了桌面上，“不过一个被通缉的人，是怎么一路畅通无阻跑到a市的，甚至能随时掌握我的信息，莫传，你想做一条忠诚的走狗，但是别人不一定需要。” 程姒轶的意思很明确，莫强能这么顺利的到a市来，并且能跑到学校去刺杀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人利用了。 玻璃对面的莫传握紧了双手，一直盯着程姒轶。 “富商甲的狗带着自己的狗崽子咬伤了富商乙，现在富商乙咄咄逼人，不肯善罢甘休，势必要找到那条咬人的狗，你觉得那位富商甲是会自己带着自己的狗走出来和富商乙道歉，还是直接把这只狗和他的狗崽子直接打死，然后丢出来，把自己彻底摘出去呢？就仿佛死了一只野狗，既消了富商乙的气，又隐瞒看了自己。” 一个小小的故事，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比喻的清清楚楚。 “富商甲为什么要连狗崽子都不放过，或许是因为有人在富商甲中见过这条狗崽子，所以他必须斩尽杀绝，莫传，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程姒轶的气息很稳，稳得住气息，就是谈判成功的第一步。 莫传背后不自觉的出了汗，看向了一边正在玩手机的顾翩年。 他知道程姒轶说的富商乙就是顾翩年，就算顾氏式微，依旧一夜之间就可以林丛礼拉下台，可见顾氏集团的实力。 “莫强，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保他活命吗？”莫传松了口，“我知道你是律师，只要你答应我，为莫强做辩护律师，我就可以告诉你。” 说到底，他也是个父亲。 而且俞先生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明显就是放弃了他。 程姒轶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看向顾翩年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 顾翩年收起了手机，看向了莫传，“所有你知道的一切，都要说出来。” 第113章 烫伤惹 莫传说了很多，从下午五点说到了凌晨两点，他说的并不连贯，仿佛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程姒轶和顾翩年从警局出来，一点都不觉得困。 “他说的是真的吗？”那些事情有些太过匪夷所思，程姒轶不确定真假。 “不见得全是真的，也不见得全是假的，莫传也算个聪明人，就看我们相信那一段了。” 外面的暴雨停了，只是空气中的水汽依旧很重。 程姒轶上车，顾翩年打开了车中的暖气。 “所以当年把顾翩翩抱走的目的是想要威胁你爸爸，可惜幕后那个人没有出现，他们等了几个月都没有消息，就把顾翩翩丢了。”程姒轶说道这件事的时候还觉得气氛，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顾翩年不全信这件事，但是里面肯定有真实的一方面。 凌晨的a市路上没有什么人，车子一路畅通无阻。 程姒轶侧脸看向了顾翩年，车外的路灯一直从他的脸上划过，他神色严肃，嘴角抿成了直线，可见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 前面红绿灯，顾翩年停下了车子。 程姒轶伸手覆盖在了他的手上，“不管那个人是谁，一定可以抓到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肯定的。” 顾翩年神色缓和了几分，看向了城市，安抚性的笑了笑。 可是他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件事。 从莫传的口中可以知道，他们背后那个人三十年前是想要威胁他父亲，那个时候，顾氏集团在a市的地位就已经很显著了。 那么威胁他父亲是要做什么？又或者说，是要在a市做什么？ 一直到回到家，顾翩年让她去休息，而他则是去了书房。 程姒轶鼓着小腮帮，趴在门口看着关闭的书房门，这么严肃的顾翩年她从来没有见过。 “算了，等我能力更强一些，或许就能帮你了。”程姒轶自我安慰着，很快便安委好了自己，欢快的去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程姒轶起床打着哈欠出来，便看到了顾翩年的行李箱在客厅，她愣了一下，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顾翩年从厨房出来看到站在卧室门口发呆的程姒轶，放下手中的饭碗过去点了点她的额间，“发什么呆了？过来吃饭。” 程姒轶被顾翩年牵着去了桌边，她仿佛突然反应了过来，“你没事了？” 顾翩年为她成粥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将粥放在了她的手边，“对不起，昨天吓到你了。” 顾翩年温声道歉，又恢复了他以往的模样。 程姒轶被粥烫到了，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要做什么，顾翩年拿过纸巾，“吐出来，快点。” 程姒轶被烫的脸红脖子粗，这会儿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来了羞耻心，怎么都不愿意在顾翩年面前把食物吐出来，这也太不雅了。 所以程姒轶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顾翩年急忙转身去冰箱那边拿了冰块出来，又去找了保鲜膜将冰块包了几层，却并不会冰伤人之后让程姒轶含住。 “先让我看看，烫伤了吗？”顾翩年紧张说道。 程姒轶直接拿过冰块含住了。 “米，密斯。”程姒轶呜呜隆隆大着舌头说道，实在是烫的太疼了，“米，米撒到。” 没事，没吓到。 顾翩年的心疼溢于言表，他刚刚一眼扫到，口腔都红肿了一些。 “我们去医院？” “八，八用。”程姒轶震惊道，她只是不小心烫了一下，倒是也不用去医院丢人。 顾翩年将她的粥端开，程姒轶想说她还能喝，只是顾翩年脸色比昨天还难看，她也就不敢说话了。 顾翩年将粥倒掉端走，看着程姒轶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忍不住心软，“你现在不能喝热的，我让人送一份凉粥过来。” 程姒轶看起来蔫巴巴的，顾翩年安排好之后在她身边坐下，“是我的错，吓到你了。” 程姒轶抬头看他，眼泪汪汪的，还不忘记解释：“介是tuang的。” “好，是烫的。”顾翩年好脾气的应着，摸着她的脑袋，仿佛是在安抚受了惊的小动物，耐心又细心。 程姒轶本来还想问他昨天为什么那么不正常，但是现在说话真的麻烦，她就不问了，指了指后面的行李箱。 顾翩年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解释道：“今天要去剧组，下午的飞机，从你爸妈那边直接出发了就。” 程姒轶记得他说过，这个月要去剧组拍戏的。 原来顾老师还是个大明星。 程姒轶摇头晃脑了一下，实在是神奇。 看程姒轶神神在在的摇头晃脑，顾翩年有些奇怪的，“想什么呢？” “米啥么。”程姒轶现在嘴巴不疼了，但是冰的舌头有些发木，发音也越发的可可爱爱。 陈珂很快提着外卖过来，“这么冷的天喝凉粥，这是上了多大的火？” 陈珂说完便看到了了腮帮子鼓鼓的程姒轶，下一秒就看禽兽似的看着顾翩年。 顾翩年：“……” 想换个经纪人了。 “烫，烫惹。”程姒轶努力的解释着。 顾翩年接过外卖，帮程姒轶解释了一句：“烫到了，吃不了热的。” 程姒轶点头，就是这样。 陈珂那不可名状的，别有深意的，看禽兽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怎么还烫嘴了？” “走惹。” “粥太热。” 陈珂：“……” 这都能听懂，不愧是夫妻。 “少说的话，先吃点东西。”顾翩年将凉粥在温水中浸泡着，放在她的面前。 程姒轶吐出冰块，动了动僵硬的唇角，开始小口吃着并不是很冰的凉粥，可以接受。 陈珂简直没眼看，一向需要人伺候的大影帝，伺候自家媳妇儿简直和照顾闺女似的。 “陈臻最近跟的官司都是打官司，公司法务要在招一部分人。” “你自己看着办。”在这件事上顾翩年全权放手。 程姒轶小口小口吃着，知道陈臻最近是在忙她的事情，而顾翩年工作室每天都有官司要打，确实需要招人。 程姒轶想着想着，悄悄的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 第114章 还钱 陈珂见她抬手，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实习生干不了律师的活i，你就别想了。” 程姒轶很快又将抬起来的小爪子默默的放下去了。 陈珂说完事情便要回公司，顺带将顾翩年的行李带了下去，小海和司机就在楼下等着。 程姒轶痛失一个赚钱的机会，不过这嘴巴倒是因祸得福了，和顾翩年回去之后，程铭止见女儿这样，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问了。 程母今天休息，难得请假休息。 检查了一下程姒轶的嘴巴，发现不是特别严重，刚刚烫伤的时候明显冰镇了，算是处理的不错。 只是暂时说话不太通顺，所以程母让程姒轶尽量少说话。 程姒轶不能说话，这交代的事情叫交给了顾翩年，程姒轶带着不怎么诚心的歉意笑眯眯的看着顾翩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顾翩年笑了笑，跟着程铭止去了阳台。 程母蹙了蹙眉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姒轶立刻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大着舌头问妈妈今天怎么休息了。 结果被程母赶去了房间休息，舌头都这样了，还说话呢。 程母将程姒轶赶回房间之后，自己回了卧室拿了一张银行卡，然后进了女儿的房间。 程姒轶正趴在床上看莫强的案子，便被妈妈拍了一下小腿，而后便是一张银行卡。 程姒轶眼睛一亮，小财迷属性瞬间上线。 “楞发钱？”程姒轶说着，便去拿银行卡。 程母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就你那手气，你还能中奖？” 程姒轶：“……” 早就已经入土为安的谎言竟然又开始攻击她了。 “虽然那些人的钱还没还回来，不过本来准备这个月给他们的钱也不用给了，还不有五十万，你先把这三十万还给翩年。” 程姒轶心虚的接过银行卡，其实她手里还有好多钱，都是顾翩年当初和她合作的时候给她的，本来打算一点点的给父母，没想到现在用不到了人。 而且她现在和顾翩年也不算合作了，所以这个钱确实应该还给顾翩年。 程姒轶想了想，没有接银行卡，“我还。” 程母直接将银行卡放在了她的手里，“你还什么还，大学还没毕业呢，我和你爸还能赚钱，那二十万等那些人把钱还回来，我们手里就宽松了。” 程姒轶垂眸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其实对那些人能还回来多少钱她心里有个大概，那些人靠着她父母养着，早就养成了骄奢淫逸的毛病，怎么可能还存得住钱。 “糯糯，他愿意出钱帮我们是因为他喜欢你，但是你也不能因为人家喜欢你，人家有钱，就一味的让人家在金钱上做付出的那一方知道吗？”程母在女儿身边坐下，“你们两个生活，谁出钱这个妈妈不管，但是给双方父母花钱这件事你必须自己心里有个数。” 程姒轶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就算是想给顾翩年父母钱，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啊，毕竟人家家里除了钱，什么都没了。 “还有他弟弟的事情，等他回来，我和你爸是要上门道谢的。”程母又提了另外一件事，言语间没有任何怪罪顾翩年擅自和程姒轶结婚的意思。 因为程母知道，他们家能摆脱那些人，完全是因为顾翩年，而顾翩年这么做，是因为她的女儿。 “行了，你看手机吧，妈妈去买菜。” “我或里去。”程姒轶叫着，下了床边和母亲一起出去买菜了。 而阳台上，顾翩年没有隐瞒的将事情告诉了程铭止。 “所以这件事错在我，糯糯也是想要帮我查清楚当年的事情，才铤而走险的。”顾翩年乖巧认错。 程铭止靠着栏杆看着顾翩年，“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那倔脾气一旦要做什么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是你。” 这人对他女儿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了，又怎么会反驳她呢？ “爸，您和林丛礼是怎么认识的？”顾翩年问道，因为林丛礼和莫传有关系，但是林丛礼是不是也和莫传背后的那人有关系，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 “他入伍那边是我带的他，不过他当了两年兵就退役了，后来就没见过了，十几年前才偶然遇到，当时我有想法他有钱，就一起合作做了开发商。” “林氏集团发家是因为莫传的那笔钱，在这之前林丛礼根本就不算一个有钱人。” “是啊，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就是他针对我的一场阴谋。”程铭止神色严肃，“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在部队，您得罪过他？” “算不上得罪，有次任务，他临时替补，在执行时出了偏差……”程铭止说着，双手握紧了栏杆，这件事即使已经过去了二三十年，每次想到他依旧感觉到难以面对。 “死人了？”顾翩年同样是从那地方出来的，看程铭止的模样他便能猜出几分，“是他的错？” “是，他暴漏了行踪，那场围剿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我们折了三个人，他也因为这件事退役。”程铭止说完，吐了一口气，“你觉得他和莫传不只是有金钱上的往来，还有别的方面？” “只是觉得目前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拼凑不起来。”顾翩年回道，“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这一刻。” 程铭止点头，认可了顾翩年的话。 两人在阳台又聊了些别的，多数是在聊程姒轶，直到那母女两人回来，他们才停止了聊天。 顾翩年的飞机是下午三点，所以吃过午饭便要去机场了。 小海打电话过来，说车子已经到小区门口了，随时可以走。 程铭止和程母将人送到门口，程姒轶将人送下去，刚好她也要回学校。 小海见人过来，利落的跑过去开了车门，自己上车后直接和司机说先绕去学校那边，送人。 程姒轶：“……” 果然能为影帝做助理的人都不简单，都不需要顾翩年开口说什么，小海就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第115章 威胁 到了学校门口，程姒轶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叫做恋恋不舍。 顾翩年看她模样，虽然开心他舍不得自己，但是却不忍心她不开心。 “小海，下去抽根烟。”顾翩年道。 “哎，好嘞。”小海应着，顺道将司机也叫了下去。 司机下去之后问道：“小海，你抽烟？”他怎么不知道？ 小海嘶了一声，看着司机大哥觉得司机大哥年纪这么大还单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车中安静了下来，顾翩年侧身看着闷闷不乐的程姒轶，“你周末有时间可以过去探班，如果没有我的戏，我也会回来看你的。” 程姒轶抬头看向了顾翩年，蹙着眉头仿佛在想什么，大概是觉得顾翩年这个提议很合理，心情好了一点点。 不过很快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的情绪现在怎么完全跟着顾翩年走了？ 难道真的是周瑾说的，温水煮青蛙？ 她就是那种青蛙？ 程姒轶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这么下去她都没有主动权了。 可是主动权分明一开始就是她的，是什么时候弄丢的呢？ “没时间，不去，忙。”程姒轶哼了一声，直接推开车门下去了，一路跑回了学校。 顾翩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对于程姒轶这突然而来的情绪变化有些摸不到头脑，他是说错什么话了？ 小海见程姒轶下车走了，才交了司机大哥上车，要快点去机场了。 程姒轶跑回学校，也不知道自己这脾气怎么就突然上来了，回头看到车子已经离开了，她叹气间手机响了一向，是顾翩年的信息。 【顾财神：有时间我就回来看你，莫传的事情不用担心，陈臻会处理，你好好上课。】 程姒轶看着顾翩年发来的话，后面还补了一个安慰摸摸的小表情，可爱的不行。 程姒轶找了之前于侃侃发她的表情包，全是顾翩年，傲娇三连，发过去之后便关了手机回教室那边了。 只是程姒轶走了教学楼就发现大家都在看她，仿佛在一轮什么。 程姒轶到了教室于侃侃和周瑾还没到，她占了中间的位置坐下，越发觉得奇怪。 “姒轶，恭喜啊，还没毕业就找到了那么好的工作。”后面的女生拍了拍程姒轶的肩膀，笑着说了一句。 程姒轶满脸迷茫，什么工作？ 她什么时候去找工作了？ “对啊姒轶，国际大公司啊，你去了也不要忘记我们啊。”另外一位同学也说着，看起来没有丝毫嫉妒的意思。 “等等。”程姒轶舌头好了一些，不过说话还是有些不清楚，“什么工作？” 她怎么不知道？ “俞寰科技啊，不知道吗？”同学解释。 俞寰科技她当然知道，但是她更知道她根本就没打算去那个公司。 “今天上午班长去导员办公室听到的，俞寰科技要签你，还能再带十个人一起过去。”他们当然不嫉妒程姒轶，毕竟就是因为程姒轶，后面才有了这十个名额。 程姒轶直接起身出去，在门口撞到了于侃侃和周瑾。 “上课了你做什么去？”于侃侃大声叫道。 “帮我请个假，说我找导员有事。”程姒轶回了一句，人已经跑下楼了。 “怎么了？说话也怪怪的。”于侃侃带着好奇和周瑾一起进了教室。 程姒轶一路跑到导员办公室，叫了报告不等里面的人回便进去了。 “老叔……” “这怎么还叫叔了呢？就算是感谢我，也不这样。”苏明笑呵呵的说道，以为程姒轶是为了工作的事情来谢他的。 程姒轶舌尖微微发麻，谢他？ 那他可真的是想多了。 “不是，我答应了吗？”程姒轶深呼了一口气，“我没打算出国去找工作，而且也不打算进什么大公司。” 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苏明听明白了，所以苏明忍不住摸了摸她得脑袋，“这也没发烧啊，年薪百万的工作不要？俞寰科技可是有皇室撑腰的大集团，你是去总部你知道吗？” “年薪百万？我缺那点钱吗？”程姒轶呵了一声。 “你不是连八千都不放过？”现在开始财大气粗了？ “我那八千是我应得的，是我用劳动换来的，就是我的，但是这一百万的年薪，我不要。”程姒轶要被气死了，但是更知道这肯定是俞斐搞得鬼，是以为把她弄走她就能和顾翩年双宿双飞了吗？ “主要是，人家俞寰科技给的条件就是，你去，人家才愿意和我们签用人协议。” “所以你就买学生求荣了？”程姒轶气到说话舌头都疼。 “这么好的机会程小姐就真的要放弃吗？”俞斐从外面进来，微笑说道，“进了俞寰科技，可以至少少努力十年，而且还能为学校做贡献，这对程小姐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不是吗？” 程姒轶用舌尖抵了抵内腮，微微泛着麻疼。 “这样的话，以后法学院的人提到程小姐，都只会说程小姐了不起，用自己的能力为学校争取了那么大的利益不是吗？” 程姒轶抵过内腮，终于抬头看向了带着笑意的俞斐，“俞小姐是怎么觉得我有这么高尚的情怀的？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自私。” 俞斐微微一笑：“程小姐你一个人可关系到十个人，甚至未来更多人的为未来。我倒是没什么，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知道程小姐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会怎么样。” 苏明这会儿听明白了俞斐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不等程姒轶说话，便将人拉到了自己后面，“俞小姐这话严重了，我们之前说的是要考虑，要看学生自己的意思，俞小姐这话是在威胁我的学生吗？” 程姒轶被拉到后面，本来决定要和导员翻脸的，现在觉得还可以在翻回来，苏明还是个可以处的好导员。 “苏老师，倒也不是威胁，就是现在学生们都知道了，这学生们要怎么说，我也管不住不是？” “你……” “俞小姐怎么就断定那些自私自利的发言会对我产生影响呢？你犯贱，不见得我就要为你犯贱买单。”程姒轶直白道，没有留一丝一毫的脸面给她。 第116章 那为什么没人追我呢？ 程姒轶明显已经和俞斐针锋相对上了，程姒轶的脾气算是好的，至少在苏明这几年印象中是好的，她长得好，性格好，是所有老师都会喜欢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苏明算是真的第一次见到和人针锋相对的程姒轶，还有些惊奇。 俞斐看起来却并不生气，“还有时间，程小姐可以慢慢考虑。” 俞斐说完便离开了这里，那种自信的模样仿佛已经确认了俞斐一定会答应。 苏明眉头紧蹙，看向了程姒轶，“有仇？” 程姒轶不愿意承认和俞斐有仇，因为这种原因的，她觉得不是仇恨，更像是——没事找事。 “可以归结为，嫉妒。” 对，就是嫉妒。 一个成年人无厘头的嫉妒。 “你老公粉丝的level都这么高？”毕竟这是国际大企业的千金。 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苏明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你也不用太担心，学校会处理的，她这么做根本就是不讲武德。” 程姒轶啧了一声，一副教育人的模样，“这件事告诉我们，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程姒轶说完在，苏明还一副受教模样似的点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程姒轶脚底抹油，跑了。 “嗨，程姒轶你教育谁呢？” 等到苏明叫的时候，程姒轶进跑下了楼。 偷偷回到教室还没坐下便被老师提问了，程姒轶听到问题，扫了一眼黑板上的东西，很快便回答了这个问题。 于侃侃忍不住吞咽了口水，“这就是传说中高考的时候没有听听力都能得满分的学霸的世界吧。” 果然是她这种普通人不能比的。 老师也愣了一下，他是看到程姒轶偷偷进来的，但是又想到程姒轶的成绩，倒是也没有责备她，而是让她坐下，“以后上课不要迟到了。” “知道了老师。”程姒轶乖巧应答之后坐下。 周瑾靠近了程姒轶一些，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儿，他们说你签了俞寰科技？” “没有。”程姒轶直接说道，“这件事有些复杂，回宿舍在和你们说。” 程姒轶小声说着，收到了顾翩年的信息，告诉她已经到机场了，一会就登机了，等到了那边在发信息。 程姒轶现在看到顾翩年的信息心情有些复杂，难道说这就是看上一个帅哥的代价？要清理各种乱七八糟的桃花？ 程姒轶想着想着，突然看向了周瑾和于侃侃，“我长得不好看吗？” 为什么顾翩年都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于侃侃：“你在说什么笑话？” 对啊，这就是个笑话啊。 “那为什么没人追我呢？”除了顾斯衍。 于侃侃嘶了一声，怒了，“我男神这还没上飞机呢，你就想着出轨了？” 周瑾只是看了她们一眼，继续记笔记。 程姒轶一手将气愤的于侃侃的脑袋推开，和于侃侃这种脑残粉说话，她还不如多记几页笔记。 下课之后她们回了宿舍，程姒轶便将这件事和她们说了一下。 周瑾听着有些担心，于侃侃更是直接骂了出来，“她还要不要脸，怎么的，觉得自己是观世音菩萨，来普度众生的吗？” “她是用姒轶来为自己树金身呢，是够不要脸。”周瑾也忍不住说道，“现在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想要争夺这十个名额，如果姒轶现在说不去，没了这些名额，那些人只会将怒气都算在姒轶的身上。” “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镇妖塔都快忍不住亲自来收妖了。”于侃侃越说越气，“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程姒轶坐在桌边转着手中的笔，她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这件事如果闹大，她最后这一年在学校也会平白添很多麻烦，这是她不想要看到的。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周瑾询问道。 “问我男神啊，这种事情当然要让我男神解决了。”于侃侃理所当然的说道。 “为什么要他解决？”程姒轶反问了一句，“我能解决，就是有点麻烦。” “话她都放出去了，确实麻烦。”周瑾坐在程姒轶对面，也在想这件事，“但是这件事不能拖太久，时间越久，最后那些人的失望越大，对你来说越是不利。” 程姒轶知道这一点。 于侃侃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抱着手机开始打字。 “那些人凭什么生气，说的就好像他们能被选上似的。”于侃侃一边打字一边说道。 程姒轶手中的笔突然倒在了桌上，发出了啪的一声，下一秒她突然笑了出来，起身抱着于侃侃的脸蛋儿揉了揉，“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我想到办法了，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 于侃侃被揉的一脸懵逼，她说什么了？ 周瑾微微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程姒轶买了不少吃的跑到了隔壁宿舍楼，刚进楼道便听到了方雨豪迈打游戏的声音。 程姒轶提着零食进去，宿舍的味道不是很好闻，几个女生在联排玩游戏，满口芬芳的很。 程姒轶站在门口，仿佛错入了什么空间。 体育学院的人，果然都很彪悍。 “方雨学姐？”程姒轶礼貌的在门口敲了敲。 方雨口中衔着一根棒棒糖，听到有人叫她，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别打扰老子玩游戏。” 吼完回头看到程姒轶，她凶狠的表情不自觉的收了几分，“是你啊。” 程姒轶笑眯眯的进来。 “等会，等我们打完这一波。”方雨说着，回头继续打游戏。 “好嘞，不着急。”程姒轶笑眯眯的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或者是嫌弃的意思。 方雨余光扫了她一眼，倒是难得没看到以往经常看到的厌恶神色。 她们宿舍几个人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加上血体育的本身汗腺就发达，反正别人来找她们，都是满脸嫌弃的站在门口，都不会进来的。 一局游戏成功吃鸡，方雨才回头看向了她，“怎么了？” 程姒轶将零食推了过去，“我是来和学姐道歉的，关于顾翩年的事情，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方雨是大大咧咧，但是她不傻。 “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她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出来。 第117章 眼线安插的坦荡 刚知道的时候，方雨确实有些生气，但是后来知道程姒轶经历的一切，她反而更心疼程姒轶，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太有欺骗性吧。 而且程姒轶还能来找她，就说明她当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毕竟有了顾翩年，她还有什么麻烦是解决不了的呢？ 程姒轶想了想，直接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她认识方雨房间的这几个人，之前就一直跟在方雨身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程姒轶说完之后，方雨的室友先骂了一句，这人怎么这不要脸呢？ 方雨顿了片刻才说道：“你想怎么做？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帮你。” 程姒轶心中感动，她来这里也是想要碰碰运气的，没想到方雨会这么快就答应自己，甚至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前提下。 她遇到的，都是好人呢。 程姒轶低声在方雨耳边说了自己的想法，方雨听得很满意。 “行，这事儿你交给姐，姐一定给你办好。”不就是去威胁几个人吗？整个q大就没有她不敢打的人。 “谢谢姐。”程姒轶笑眯眯的说着，“等这件事解决了，我请各位学姐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顾翩年的签名照给几张就行。”方雨要的大方，一点都没有携恩索要的感觉。 “行。”程姒轶也答应的大方，几张签名照，她还是可以去要的，“不过饭还是要吃的，那学姐，我先回去了。” “去吧。”方雨说着，看着程姒轶离开。 方雨将零食袋子丢给了其中一个女生，让她把零食分了，自己回头又开了一局游戏。 “学霸就是学霸，还能化整为零，脑子转的真快。”其中一个女生说道。 “那可不，法学院的高材生呢。”方雨啧了一声，明显很满意顾翩年的这个妻子，配的上他。 程姒轶回宿舍之前问她们要不要带饭，她刚好去一趟食堂。 两人点了餐，程姒轶才去了餐厅。 只是等着米线出锅的时候，陆晟玺来到了程姒轶的身边，程姒轶抬头看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然后低头继续和陈臻说莫强的事情。 “俞斐的事情我听说了，她倒是会选时候，顾翩年一走她就搞这一出？”陆晟玺靠着椅背，表明自己过来是为了这件事，“顾翩年现在还在飞机上吧，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没必要让他分神，我能解决。”程姒轶发完消息，才抬头看向了陆晟玺。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你可得罪不起俞斐。” 程姒轶微微挑眉：“我为什么要得罪她？” 陆晟玺倒是奇怪了，“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食堂师父叫了米线好了，程姒轶收起手机过去起身，“山人自有妙计，学长等着看就行了，走了。” 程姒轶过去拿了三份打包好的米线离开了餐厅。 陆晟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甚至还带着几分欢快，这是真的不把俞斐放在眼里？ 是真的有办法还是已经飘到目中无人了？ 程姒轶回到宿舍，将米线分别交给她们，然后坐下开了电脑，“臻神说莫强的案子下周开庭。” “什么罪名？” “故意伤害罪。”程姒轶回头看了周瑾一眼，登录上自己的微信，然后将文件发给了陈臻，才打开了自己的饭盒，“而且要做无罪辩护。” “无罪辩护？疯了吗？”于侃侃刚吃了一口便被这句话震惊到了，“他作恶多端，为什么还要给他做无罪辩护？” “因为莫传嘴里还有没说的东西，只有为莫强做了无罪辩护，他才有可能松口。” “但是这次把莫强放出来，以后再抓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周瑾说道。 程姒轶明白他们的担心，米线太烫，热气熏红了她的眼睛，“这案子比我们学过的任何案例都复杂，会是很长一条战线。” 所以现在程姒轶静下来了，她不着急了。 程姒轶正吃着饭，顾翩年的视频突然打了过来，程姒轶忙不迭的接通了视频，“你到啦？” 于侃侃听着这突然变调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恋爱的人真的让人受不了。 顾翩年神色有些严肃，而且从视频里面他能看到程姒轶微红的眼眶，他一时间更加担心了，“哭了？” 程姒轶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下一秒反应过来了什么，揉了揉眼睛，“在吃饭，热气熏的，我哭什么？” 程姒轶在这边能看到顾翩年上车，明显是刚刚从机场出来。 “俞斐的事情……” 顾翩年说着，程姒轶突然看向了于侃侃，于侃侃心虚吃米线，假装看不到。 程姒轶嘶了一声，“顾先生，您这间谍都打入敌人内部了？” “她只是担心你。”顾翩年将安插小间谍承认的坦荡荡，那样子仿佛就是你问我就说，你不问我就不说，所以这不算是隐瞒。 他坦荡的倒是让程姒轶不好责怪他了。 “解决了，不用担心。”程姒轶找了个手机支架将手机支好，这样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和他聊天。 只是在她说完解决了之后，顾翩年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变好。 程姒轶将米线在冷水里面过了一下，确定没有那么烫了才吃下去，“真的解决了。” 顾翩年无奈一笑，他没想到程姒轶遇到这么大事情，居然没有想过他，而是自己去解决，他听着程姒轶兴奋的和他分享她是怎么做的，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我是不是特别聪明？”程姒轶笑眯眯的求夸奖。 于侃侃又抖掉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女神谈恋爱，也挺无脑的。 程姒轶余光看到了，回头踢了一下她的凳子，然后继续和顾翩年说话，“最多也就三五天，这件事就能解决了，而且我保证俞斐到时候一句话都说出来。”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顾翩年自责道。 程姒轶却不甚在意，不过有件事她还是很介意的。 “这确实给我添麻烦了，但是为什么你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恼呢？”程姒轶不只是介意，她还问了出来。 第118章 往事之那束光 这次不只是于侃侃，就连周瑾都看向了程姒轶，恋爱是这么谈的吗？ 顾翩年捏了捏太阳穴，她真的以为他没有这方面的困恼吗？不说顾斯衍，就是之前带她去普法的师兄，还有他们学校其他对她蠢蠢欲动的人，她真的以为少吗？ 她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普法活动结束之后她师兄为什么没有去找过她？ 不过这些顾翩年不打算告诉她，毕竟这事儿自己干的也不地道。 程姒轶见他脸色依旧不算好，知道自己这次的转移话题失败了，她随意搅拌着晚饭，“其实我自己心里真的有数，而且这种事情犯不着让你得罪俞寰科技。” “我不怕得罪任何人。”只怕她会受委屈。 只是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程姒轶却明白他的深层意思，心中仿佛被人丢了一颗小浴球，在热水的加持下，咕噜噜的冒泡泡。 程姒轶垂着眼眸笑了笑，“可以，但是没必要，而且我的办法会比你得罪人的办法更好。” “糯糯。” “好了，不说这件事，我妈妈说过段时间等着顾斯衍回来，想请他吃顿饭，感谢他之前救了我。” “前因后果，他也受不住这个感谢。” 程姒轶：“……” 大佬您这火气大的有些明显。 车子到了酒店，程姒轶能从他的车窗看到外面的闪光灯，她急忙说道：“先这样吧，你先回酒店。” 毕竟她可不想在被那些粉丝笑。 顾翩年还有话没有说出口，不过程姒轶已经率先结束了这次的视频通话。 小海在老板通话结束之后才下车过去帮他开了车门，然后在酒店保安的护送下进了酒店。 于侃侃那边等于是现场直播看顾翩年进酒店，感慨了一声，“这次剧组总算是在正常地方，能给我男神定个正常点的酒店了。” 程姒轶回头扫了一眼于侃侃的电脑，只能看到呜呜洋洋的人群，她忍不住蹙眉，“他以前去酒店也是这种情况吗？” “这都算好的，你不知道前两年更可怕，有些粉丝保安都拦不住，我男神怕她们受伤，自己都被撞到墙壁上，门上，或者是卡在电梯里，经常有的事情，后来超话因为这件事闹得特别大，还有人因为这件事自杀，你敢信吗？” 周瑾本来在埋头吃饭，听到这话抬头看向了于侃侃：“自杀？为什么？” “就是因为她在现场往年哥身上扑，导致年哥撞在后面的玻璃上，玻璃碎了，年哥伤了脖子，粉丝能干嘛？当然操起键盘骂了她几百条街，然后她就发微博说被网暴，然后自己要自杀。” 程姒轶眨了眨眼睛，这事儿，真的不是她能理解的。 “后来呢？” “这事儿我和你们说过，就我特别生气的那段时间，不过你们估计也没在意。” 程姒轶和周瑾对视，她们确实没在意。 “后来就是全网黑粉的狂欢啊，都开始骂年哥，说年哥诱导粉丝网暴未成年人，还逼着未成年人自杀，闹得满城风雨，年哥那段时间没工作，也很少出来，我们都很担心，后来年哥发了一篇微博，明确表明只不需要应援，也不需要粉丝为他做什么，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才成了年哥的死忠粉。” 程姒轶趴在椅背上听于侃侃将顾翩年的过去，在她知道却不在意的时候，他所经历的，远远比她经历的更加可怕。 “粉圈文化，难搞。”周瑾啧了一声，继续吃饭看书。 程姒轶回头小口吃着米线，突然觉得自己对顾翩年的喜欢过于片面了，她好像并不是很了解顾翩年。 程姒轶想着，拿起手机发了一个奋斗的表情包给顾翩年，用的依旧是他的表情包。 顾翩年此刻刚刚到了酒店房间，看到程姒轶发来的照片，放下行李让小海先去休息，他坐在沙发上开始打字。 【顾财神：突然开始奋斗？ 糯糯：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去考古你了，等你回来，我就是不一样的我了。 顾财神：不一样的烟火？ 顾财神：我人都在这里，还需要考古什么，直接问我不是更好？ 糯糯：意义不一样，顾先生好好拍戏，等着看脱胎换骨的我吧。 糯糯：那，顾夫人加油。】 顾翩年郁闷的心情仿佛就这样被安抚了，程姒轶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最初的那束光，或许应该追溯到十年前的那场大雨。 那大概是顾翩年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也是他第一次情绪失控，差点将任务目标亲手杀了。 他跑出去的时候依旧很难控制住自己身上的暴虐因子，情绪里面只有一种信号，那就是杀人。 战友将他摁在墙上让他冷静，而后去处理他惹出来的烂摊子。 那天雨很大，而那个女孩出现的时候打着一把粉色的雨伞，十一二岁的孩子，眼中还带着懵懂和天真。 “哥哥，你怎么了？”小小的程姒轶满是担心的问道，“需要帮你打120吗？” 因为他身上有血，淋淋漓漓的顺着雨水向下滑。 “小轶，快走了。”不远处同学在叫她。 “好，马上就来。”程姒轶回头叫了一声，人却跑进了隔壁的药店，出来之后又去了便利店，等她出来的时候手中抱了不少东西，她跑到顾翩年身边，蹲着身子将纱布药水都放在了地上，还有一把新的雨伞，“哥哥，我要回家了，这些药你都用的上，我妈妈是医生，我都懂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还带着属于孩子的自豪感。 “小轶，快点，不然一会儿又要被我爸妈打了。”同学在后面又叫了一声。 “来了。”程姒轶说着，举着伞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跑了过去。 “什么人啊，你就过去，也不怕是坏人。” “我妈妈说了，如果遇到需要帮助的人，能帮的话就一定要帮的，因为人的生命很宝贵的。”程姒轶踩着小水沟，理直气壮的和同学反驳。 顾翩年握着手中的纱布，体内的暴虐因子慢慢的被压制了下去，他始终看着程姒轶消失的方向，永远记得那个在雨中蹦蹦跳跳的背影。 顾翩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保，原来她帮助自己的那天程家已经出事了，那个时候小小的程姒轶也早就知道了自己家里的事情。 陈珂说他变得莫名其妙，其实他只是找到了他当年的那束光。 第119章 恋爱只会影响拔剑的速度 他一步一臣服，不过是想抓住这束光。 就算手段并不是很光明正大，他也不在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程姒轶一边学习，一边考古顾翩年的过去，还要随时帮助陈臻进行一些法律文件分析等工作。 总之，比她以前要忙许多。 而在这段时间里，学校里也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几起打架事件，学校简单通报，并没有任何记过等处罚手段。 程姒轶每天和方雨保持联系，才知道方雨打架的事情都被苏强承担了下来，所以才避免了她被处罚。 有老师护着，这件事更好进行了。 在陈臻的辩护下，莫强被无罪释放，莫强被放出来那天程姒轶也在，她清楚看到了莫强眼中滔天的恨意，可是她却不惧怕。 莫强被强制离开a市，就算是回到原来的地方，也会被监控一段时间。 陈臻站在程姒轶身边看着莫强被带上车离开，“怕吗？” 程姒轶收回了目光，“还好，能承受。” “做律师，以后会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打官司应了，对方会恨不得你去死，打官司输了，当事人会恨不得你去死。”陈臻说完，再次看向了程姒轶，“还要走这条路吗？” “我妈妈说，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就一定要去帮助别人，在医生的眼里，人的生命高于一切，在律师的眼中，正义高于一切，它们都可以战胜恐惧，我不怕他，我甚至希望他恨我。” 这样，她才有第二次把他送进去的机会，下一次，就不会再有无罪辩护这种情况了。 陈臻完全没有想到程姒轶会说这种话，片刻之后才笑了出来，“走吧，接下来就等莫传那边的消息了，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我申请了今天去见林思然。”程姒轶说道，有些事情做了了结才能成为过去。 程姒轶到了警局，在警察的指引下进去，却在进去的时候和低头快步走的女人擦肩而过，程姒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到了孙丽丽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仿佛在争执什么。 只是她上次见到的孙丽丽还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现在的孙丽丽却带着些许的蓬头垢面，而且精神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顾太太，您先等一下。”辅警是个小伙子，客气的说道。 程姒轶道谢点头，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周围有人不时的路过，程姒轶接过小辅警递来的水杯暖手，还能听到周围的八卦声。 “镜头前表现的恩恩爱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是明显的家暴吧，居然还不起诉，这年头还真的有人为了名誉连命都不要的人。” “不过人家自己都不起诉，我们也管不到。” 两个八卦的小辅警说着离开了这里，明显去忙别的事情了，并没有注意到程姒轶的存在。 家暴？ 程姒轶微微蹙眉，而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是综艺剧组的编导，让她转发一下综艺的收官微博，今天综艺就收官了，效果意料之外的好。 程姒轶应了一声，登陆微博转发了顾翩年转发的官方微博，算是套娃行为。 【程姒轶：钟导，之前杨丽丽一组的视频还有留着吗？ 钟导：有，不过都是废弃的素材了，以后也用不到了，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程姒轶：我能要一份吗？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钟导：没什么不方便的，顾总也是投资人之一，有权利查看所有素材，等我整理好发你？ 程姒轶：好，谢谢。】 程姒轶发完消息，小辅警过来告诉她可以进去了。 程姒轶收起手机进去，曾经意气风发的集团副总，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提不起任何的精气神。 林思然只是抬头看了程姒轶一眼，便又低头继续发呆了，没有歇斯底里的愤怒，也没有冷嘲热讽的嘲讽。 程姒轶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顾斯衍被送到m国治疗了。” 等到顾斯衍的名字，林思然仿佛情绪被扯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再去看程姒轶。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他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留下太多的疤痕。” 听到这里，林思然才抬头看向了程姒轶，只是眼神里面依旧没有什么波动，“说完了吗？” 程姒轶点头，看着林思然起身后转身要回去，程姒轶突然开口问道：“就算知道他或许不会爱你，你也要这么做吗？” 林思然脚步猛然一顿，回头看向了程姒轶，“顾翩年毫无底线对你好的时候，能确定你会爱上他吗？” 程姒轶出警局的时候天气不是很好，她慢悠悠的溜达着往回走。 全世界都知道顾翩年是毫无底线的对她好，可是原因呢？ 谁是一见钟情，程姒轶是不相信的。 毕竟所有的一见钟情都不过是见色起意，顾先生就不是这种人。 突然就很像打电话给他。 程姒轶想着，也把电话打了出来，只是打出去之后又后悔了，说什么呢？ 只是电话还没有挂掉，便被接通了。 “嫂子，顾哥在拍戏，等顾哥拍完这段，我和顾哥说给你回过去。”电话是小海接的，他声音压得很低，可见是在现场。 程姒轶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小海接的。 “不用了，没什么事情。”程姒轶急忙说道，挂了电话之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程姒轶啊程姒轶，你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想和他说话呢？他在工作，你这么做是打扰他工作啊！” 她变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的变了，变得开始想要粘着顾翩年了。 程姒轶想着这样不是，要改，一定要改。 而就在这个时候，于侃侃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她十个人选了出来，现在都在院办公室呢，俞斐也在。 程姒轶瞬间精神了起来，人类果然还是要战斗的！ 恋爱什么的，只会影响出剑的速度而已。 远在片场的顾翩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顾老师，没事吧？”导演关切问道。 顾翩年微微抬手，示意自己没事，结束了这场戏过去结果小海递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 “刚刚嫂子打电话了，不过没说什么事情。” 顾翩年喝水的动作一顿，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上来了…… 第120章 不认命 顾翩年看了看时间，今天下午程姒轶没有课，这个时间应该是会宿舍了。 所以顾翩年从小海那里拿过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挂断了，明显是被人挂断的，顾翩年蹙了蹙眉头，正欲再次打过去，合作的前辈老师便过来找他说话了。 顾翩年看了一眼于侃侃的消息，心中有了个大概，才将手机交给了小海，去和前辈说话。 法学院教导员办公室，俞斐带了俞寰科技的律师过来，明显是来钱合同的。 经过三轮的筛选，已经选出了十个学生，就是定在今天签约。 俞斐在律师和那十个学生讲条件的时候，在外面看到了程姒轶。 程姒轶正站在栏杆处看着外面的校园，俞斐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到程姒轶身边，“看来程小姐也并非完全不在意别人生死的人，如果你真的相信只和顾翩年的感情，出去历练几年，也是不错的选择。” 程姒轶回身看向了一副上位者模样的俞斐，比起林思然的大方憎恨，俞斐这种小人手段更让人恶心，更让人看不起。 “我当然相信他对我的感情，但是这不是你用来支配我人生的虚假理由，我的历练应该在什么地方，顾翩年都没有说什么，俞小姐一个外人，哪里来的资格指手画脚？”程姒轶靠着栏杆，和俞斐对视着。 俞斐不甚在意，微微耸肩，“可是现在的结果就是你认输了不是吗？” 程姒轶低笑出声，换了一个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轻松的姿态，而后说道：“俞小姐第一次和顾翩年求婚是十年前，但是那次你被拒绝了，之后就仿佛消失在了顾翩年的人生中，以至于十年后因为我父亲的事情再次联系到你的时候，他对你已然算的上陌生对吧？” 俞斐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看着程姒轶，“你想说什么？” “你或许并不是真的喜欢顾翩年，比起喜欢，顾翩年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可以被大众欣赏，你却不允许他单独属于某个人。”程姒轶说着，站直了身子，“不过，现在顾翩年是我的，我这人也有一个毛病，我不介意大家欣赏顾翩年，但是我绝不允许别人觊觎他，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小丫头说话，不过靠一张嘴，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别人做什么。”俞斐嗤笑出声。 “我没资格，但是我有脑子。”程姒轶话音落下，俞斐带来的律师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还带着几分慌张。 俞斐心生不安，而律师道：“俞小姐，刚刚那十位同学都自愿放弃了和我们签约。” 俞斐脸色突然，猛然看向了程姒轶，“是你做的？” “不然你真的以为我是认命了吗？我程姒轶从来都不认命。”十年前程家破产的时候不认命，现在依旧不认命，“你觉得我如果有骨气肯定就在你刚提出来的时候就拒绝，到时候让整个法学院的人和我为敌，结果我没有动，你是不是觉得我怂了，我什么都不敢做了，只能乖乖认命了？” 俞斐虽然变了脸色，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笑了出来，“等到确定名单之后，由他们自己说出来不去，这样那些没有入选的人是能力不足，怨不得别人，入选的了，是自己退出的，也怨不得你，甚至别人只会觉得是他们抢了名额还放弃，程小姐，看来确实是我低估了你。” “多谢夸奖。”程姒轶权当她是在夸自己，看着俞斐转身离开，又送了她一句话，“俞小姐，利益是一时的，不是永恒的，但是嫉妒心是会跟着一个人一辈子的，会啃噬你的内心，支配你的行为，俞小姐，祝你未来好运。” 俞斐脚步顿了一下，又很快离开了这里。 周瑾和于侃侃从办公室出来，于侃侃率先和她们击掌，在那十人出来之后，程姒轶直接抱拳，“今天的事情多谢几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了。” “欺负人欺负到我们法学院的头上来了。”其中一个师兄哼了一声，明显他们都是知道实情的人。 其中就有沈妄谢璞他们，这些人可以说都是熟人。 “这次能这么顺利，也是因为之前方雨帮我们祛除了几个不确定的人，才能确保我们的人都能选上，只是这次赢了是侥幸，师妹，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沈妄不放心的说道，甚至有些埋怨顾翩年不是说过会照顾好她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顾翩年会去做的，师兄不用担心。”程姒轶笑眯眯的说道，总要留点事情给顾翩年做，不然等他回来又要生气了。 沈妄顿了一下，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笑的有些勉强。 周瑾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谁说没人喜欢程姒轶，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师兄，我请你们吃饭吧。”程姒轶看了看时间，现在午饭时间过了，晚饭时间还没到，“不如就今天晚上，学校门口那家火……” 程姒轶的话还未说完，陈珂就到了。 陈珂自来熟一般的进入了这个群体，在程姒轶好奇的时候说道：“沈同学是吧，今天晚上顾老师在翠轩居定了包间，他人还在外地，所以让我请几位同学吃饭，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 程姒轶：“……” 沈妄神色又暗了几分，倒是后面的学生都有些激动，大明星请他们吃饭啊，这说出去班里的女生都能震惊疯了，说不定还会多和他们说几句话呢。 几个人叫着有时间，这饭肯定要去吃的。 张晴却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同意声中说了一句：“我还有事，你们去吃吧，先走了，姒轶，先走了，有事随时联系我。” “好，师~姐。”程姒轶的话还未说完，张晴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程姒轶愈发觉得好奇，好像从张晴知道她和顾翩年的关系之后，她就挺奇怪的，只是从普法回来之后，她和张晴师姐一直没机会见面，这次见了依旧觉得奇怪。 第121章 吃醋了？ 不过这次的感谢宴，程姒轶没有亲自过去，全程有陈珂主导，理由是，公司那边有几个名誉侵害案件需要她们过去整理。 陈珂的原话是：实习生不干了？这边给你们开着证明呢，都不想做事了？ 这话一出来，别人还能说什么。 而且几个名誉侵害案都是关于顾翩年的，程姒轶也想去看看。 程姒轶他们到的时候，陈臻正在交代自己的助理事情，看到她们进来吆了一声，“咱们顾太太今天是旗开得胜，两场都赢了啊。” 程姒轶看了陈臻一眼将包放在了一边的桌上，打算整理资料。 于侃侃啧了一声，臻神滤镜破碎的干干净净了，她新加的办公桌就在陈臻桌边，她忍不住说道：“臻神，您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和个街头二流子似的。” 助理抱文件的手差点拖不住文件，走出门的动作都差点跌倒，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被这么说过，街头二流子，这是可以说的话吗？ 程姒轶点头表示同意，打开了电脑接收了陈臻发来的文件。 陈臻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于侃侃，“街头二流子？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属于侮辱性语言，现在和我道歉我可以网开一面，今天下午只提交三个案子，不然可就是四个了。” 于侃侃：“……” “臻神，一个形容词而已。”于侃侃忍着脾气说道。 陈臻点头，“确实只是一个形容词而已，开玩笑的时候经常说，但是我这人如果较真的时候，那就不好说了。”陈臻继续微笑，笑的如同一只笑面虎。 于侃侃深呼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陈臻满意点头，“虽然不怎么真诚，不过我接受了。” 于侃侃气到噼里啪啦开始打字，她就不应该和他说话。 【于侃侃：我觉得，从今天开始，陈臻这个人，在我这里就是个极品二流子！】 不只是二流子，还是个极品二流子。 程姒轶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看接受文件的速度，估计还要等一会儿。 【程姒轶：小心他接着威胁你。】 周瑾对这件事不发表意见，虽然她也认可程姒轶的话。 “对了，姒轶，你是不是找钟导要过孙丽丽的视频。”陈臻突然问了一句。 程姒轶：“……” 这消息是怎么跑到陈臻这里来的？ “钟导的助理问道我这里来了，说要不要发公司邮箱，估计钟导也和你家顾先生联系过了。” 程姒轶明白了，她借用了人家顾翩年的身份地位，但是到底不是顾翩年本人，所以他们还是要和顾翩年联系的。 很合理，她接受这个理由。 “怎么突然想到要这个了？”陈臻回复了钟导的助理，随口问了一句。 “我今天在警局门口遇到了孙丽丽，总觉得她的状态不太对，而且之前在剧组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问题，只是当时没看出来。”程姒轶也没打算隐瞒，毕竟她现在还不是个律师。 “所以，你怀疑？”陈臻反问道。 “家暴。”程姒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听到她们说孙丽丽身上有伤，只是孙丽丽选择了不报警处理。” “那就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了，人家不愿意报警，你就算是知道也没用，她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还能指望别人这么帮助她？”于侃侃微微撇唇，她不喜欢孙丽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 “只是有些奇怪。”程姒轶淡淡说道，接受了文件之后便开始处理文件了。 顾翩年戏拍到晚上才有空闲时间，现实浏览了于侃侃给他发的信息，然后才打了程姒轶的电话。 程姒轶刚刚洗完澡爬到床上，打开于侃侃发她的链接继续考古顾翩年过去的事情。 “恭喜顾太太？”顾翩年开门见山，倒是听不出几分真心实意。 程姒轶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也不在意他的语气，一边浏览网页一边说道：“反正这次我是彻底把你前追求者彻底得罪了，接下来要怎么做那就看顾先生表现了。” 顾翩年本来还有些生气，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仿佛所有的气都能跟着这句话消失不见，这算是第一次，程姒轶主动要求他做一件和她有关的事情。 顾翩年一时间语气都缓和了下来，“你那个体育学院的师姐，等这次回去我们请她吃饭吧。” 他记得那个女生也是自己的粉丝，理智粉。 “行啊，要不带上沈妄师兄。”程姒轶说的凉飕飕的，她之前一直没想明天，今天陈珂过来倒是让她灵光一闪，如果这都不算吃醋？ 可是他这吃醋的对象是不是有点过于奇怪了。 顾翩年：“不可能，别人都行，他不行。” 程姒轶将视频摁了暂停键，“吃醋了？” 心情莫名的有些好呢。 “如果我说是呢？” 顾翩年承认的理所当然，倒是让程姒轶愣了一下，下一秒便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这人怎么这样的？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好像从他们认识开始，很多事情真的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熄灯了，微信上说吧。”程姒轶担心他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直接挂了电话。 于侃侃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抬头看着白炽灯里面的耀眼的光，“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 周瑾收拾了床铺躺下看书，“有的人心跳如雷，大概是怕电话线隐藏不住吧。” “好家伙，大半夜的撒狗粮呢？”于侃侃啧了一声，她就不应该多嘴问。 程姒轶被周瑾说的脸红，下一秒从自己床铺上探出了脑袋，“周末要去横成去玩吗？周五晚上走，周日晚上回来，周一上午刚好没课。” 于侃侃看向了突然要出去玩的程姒轶，“去探班就去探班，我又不是听不懂。” 程姒轶嘴硬：“说了是去玩，去玩！” “行行行，去玩去玩，旅游从不出a市的人突然说去玩，那就去玩吧。”于侃侃揶揄道。 程姒轶自闭了，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不要和于侃侃说话比较好。 至于手机上顾翩年的那句要不要去探班的询问，程姒轶义正言辞的回了两个字：不去！ 第122章 未来？ 两人在微信上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宿舍真的熄灯了，程姒轶才结束了这段“网恋”，打算和自己亲爱的室友谈谈心。 “我们都大四了，学校就缺这么点电费吗？到点就熄灯，我面膜都还没敷完呢。”于侃侃气急败坏的摸黑去浴室洗脸了，真的想和学校建议一下，这个按点关灯真的要不得。 程姒轶趴在床头看着浴室里洗脸的人，“让你早点洗澡你非要刷微博，怪得了谁？” “我那是要随时关注我担的动向。”于侃侃强词夺理道。 “你担？那时什么？”周瑾将书放在床头桌上，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是我男神啊，我偶像啊，一样的意思。”于侃侃和她们普及道。 周瑾啧了一声，“你如果上课这么用心，也不至于每年都挂科了。” “这不一样，一个能让我身心愉悦，一个能让我心神俱疲。”于侃侃从浴室出来，在自己脸上随便拍了几下护肤水，因为太冷，立刻钻进了被窝里。 “不过你男神这么无差别的知道我的行踪你觉得合理吗？”程姒轶将话题转了回来。 “你不是也随时能知道我男神的行踪，合理。”于侃侃笑眯眯的说道，“而且年哥说了，不需要回报你所有的事情，只需要确保你的安全，当然，像是你想偷偷去给我男神惊喜的这种事情，我是不会说的，你放心吧。” 她是小间谍，但是她也是有原则的小间谍。 程姒轶和自己对头的周瑾对视了一眼，这还理由充分了。 “姒轶保研没问题，我也打算考研，你怎么打算的？”周瑾问道。 于侃侃缩在被窝里只留了一个小脑袋在外面，一直没有想过这个话题，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这个问题了。 “不知道。”于侃侃难得迷茫了起来，她大学读了四年，但是究竟读了什么，她好像也不知道。 “你要回家吗？”继承家产的那种。 毕竟于侃侃家里也是有钱人家。 于侃侃转身趴下，双手压在下巴下面，隔着走道看着对面的程姒轶，“我挺喜欢这个城市的，我不想离开这个城市，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除了诉状能写好，别的好像都做不好。” 写诉状也是很重要的一步，而于侃侃几乎每次都能拿满分。 但是这却不是一个必要的独门人才，哪个律师还不会写个诉状了，只是文笔好坏的问题。 所以于侃侃这个长处其实没有市场。 “你既然这么喜欢追星，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娱乐圈？”程姒轶说道。 “不考虑，这圈子在外围看还能追星，进去之后就会发现，塌房都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说不定秒秒钟都能把我压死。”于侃侃拒绝了这个提议，“还有半年时间，不想了，头疼。” 周瑾和程姒轶对视，有看向了那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女孩，她从打一开始就大大咧咧的，好像从来都不知道烦恼是什么。 只是这样的小姑娘一旦烦恼起来，还，怪让人心疼的。 从a市到横城做飞机三个多小时，高铁5个多小时，但是这个季节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机票更便宜，她们选择了机票。 机票是于侃侃定的，以往她们出去玩基本都是于侃侃订票，第一次的时候程姒轶和周瑾还会把钱给她，结果于侃侃每次都说，她最不缺的就是钱，怎么都不收，后来就变成了于侃侃订票，订酒店，周瑾程姒轶负责攻略和旅游花销。 “我们酒店就定在我男神住的那个酒店？定一间标间就行了吧？”于侃侃在去机场的路上看着订房软件上的看房间。 以往她们都是定一个三人间或者四人间，不过这次特殊情况。 “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住。”程姒轶举手说道，现在和顾翩年在一个房间里，她总觉得，不太自然。 于侃侃瞥了她一眼，呵了一声，果断的定了一个标间。 周瑾看了看那边的景区，景区不少，她们到了那边差不多晚上九点，完全可以休息好，明天一早出发出去玩儿，然后周天也有一天时间可以玩。 周瑾选了几个著名景点买了票，一边下单一边说道：“一天两个景区感觉差不多，买了我和侃侃两个人的票。” “等等，我呢？” 于侃侃啧了一声，“你去做什么的心里没点数？非要我们拆穿？你是去探班，我们才是去旅游。” “没错。”周瑾这次和于侃侃站在了一条线上，明显是做了两个人的攻略。 程姒轶：“……” 突然就被姐妹团开除了怎么办？ 三人到了机场，程姒轶付了车费，便直接去托运行李，因为时间自由两天，三人的东西一个行李箱就足够了。 周瑾和于侃侃先进了检票口，程姒轶一个人排队托运系行李。 【周瑾：星巴克，喝哪个？ 于侃侃：阿馥奇多。 程姒轶：冰摇红莓黑加仑。 周瑾：ok·jpg】 前面的队伍不是很长，速度还行。 “姒轶？”陈臻走的vip通道，却在过去的时候看到了程姒轶，和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便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他说着看了一眼托运台，啧了一声，“去横城？” 程姒轶牙疼，这怎么和于侃侃啧的音调都一样的。 “和周瑾她们一起出去旅游。”才不是去探班！ 陈臻一副明白的模样，“给你们升舱？公司报销。” 毕竟让顾太太坐经济舱这事儿，怎么听都不靠谱，更何况还有于侃侃。 “不过，于侃侃怎么愿意坐经济舱？”陈臻虚心求教，毕竟于侃侃那样的作风，商务舱才是首选。 因为程姒轶和周瑾不坐，她要是敢买商务舱，她们就不和她一起出去玩了，这是她们的规矩。 不过这种原因程姒轶自然不会告诉陈臻。 “大概，是喜欢吧。”程姒轶微笑道。 “行了，她们人呢？我让人给你们办理升舱。”陈臻说着便联系助理让他先不要走，却被程姒轶拦住了。 到了程姒轶托运行李，程姒轶手脚麻利的自助操作完成了托运，回头笑眯眯的看向了陈臻，“我们就是喜欢做经济舱，就不打扰臻神了，先进去了。” “等等。”陈臻突然叫人叫住。 第123章 成长之伸手求助？ 程姒轶回头看向了陈臻，陈臻微微一笑，带着不怀好意。 程姒轶：“……” “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半个名人，经济舱确实不适合，不如这样，我和你换个位置，不然被别有用心的抓到，又要黑你男人了，到时候我们的官司可就打不清了。” 说的极其有道理。 程姒轶却不相信，他还会怕这点官司？ 都是熟门熟路的流程了。 “只是因为这个？臻神就没点别的意思？”程姒轶明知故问，突然发现这种揶揄人的感觉真的不错。 于侃侃揶揄她，她揶揄陈臻。 很好，这个关系她喜欢。 陈臻轻咳了一声，“当然。” 程姒轶点头，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而是径直走向了检票口。 “陈律师，登机时间差不多了。”工作人员在后面提醒道，她刚刚距离太远，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话，只是觉得那个带着口罩的女人有些眼熟。 程姒轶回到队伍中，周瑾将手中的星巴克递给了程姒轶，“人很多？” “还行。”主要是遇到了一个别有居心的人而已。 虽然是旅游淡季，但是飞机上永远都不缺形形色色赶路的人，她们三个的位置联排，于侃侃靠窗，程姒轶中间，周瑾靠边。 飞机按时起飞，于侃侃直接带上眼罩睡觉。 期间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早就换了。 周瑾和程姒轶都换到了商务舱，陈臻给周瑾的理由是，程姒轶现在半个名人，坐在这里不合适，但是她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去商务舱，所以就烦请她陪着程姒轶过去。 “律师当久了，真的是满嘴鬼话连篇，还能说的一本正经的。”周瑾感叹到。 程姒轶直接笑了出来。 “其实……”程姒轶正想说什么，隔壁的女人突然大声叫了出来。 原来是空姐送水的时候因为孙丽丽反应太大，导致温水洒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情绪激动，甚至是对空姐破口大骂。 空姐一边道歉一边想要为她收拾湿掉的衣袖，却在为她擦拭的时候被孙丽丽猛然挥开。 孙丽丽眼中闪过一抹慌张，怒声骂道：“我让你碰我了吗？你等着被起诉吧，垃圾贱人。” 能坐得起商务舱的人，自然都是社会精英，这会儿听到孙丽丽泼妇一般的行为，都忍不住蹙了眉头。 知道她情绪不好，但是垃圾贱人这样侮辱性的词语实在不应该说的。 在空姐的迭声道歉中，孙丽丽自己捂着手臂跑去了洗手间。 程姒轶微微蹙眉，和周瑾说了一声便起身走了过去。 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过了好久孙丽丽才从里面出来，只是没想到刚出来便看到了程姒轶，她脚步猛然一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你怎么在这里？也是，钓到了顾翩年，早就不是贫民窟的灰姑娘了，看不上经济舱了吧？”孙丽丽冷笑出声。 程姒轶余光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却没有直接点名。 “我认识一个律师，或许可以介绍给你。” 孙丽丽突然笑了，“律师，我是自己没有律师吗？怎么，亲戚找不到工作了？那怎么不去找顾翩年啊？说不定你家狗他都能给安排一个工作呢。” 程姒轶早就知道了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是一个提议，爱听不听，而且，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名气，不是关注度，而是自己的生命。” 程姒轶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 妈妈经常和她说，生命是值得尊重的，所以她想伸手拉孙丽丽一把，但是如果孙丽丽自己不愿意跳出来，谁也帮不了她。 “程姒轶，你很得意吧。”孙丽丽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名声有了，男人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所以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程姒轶回头看向了神色狰狞的人，“我为什么要得意？毕竟你连他的绯闻女友都不排不上号，所以你悲惨不悲惨，都和我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我们怎么说也算是认识，我才提醒你。” “不需要你假好心。”孙丽丽冷声说着，越过程姒轶走了进去。 等到孙丽丽进去，周瑾才过来，“家暴有法律制裁，但是被施害者却不见得愿意拿起这把武器去惩治家暴。” 程姒轶没有立刻进去，依旧靠在墙边看着周瑾，“只要当事人不在意，律师，法律，法官，就做不了任何事情是吗？” “除了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生活中我们面对的更多的不就是这种案子吗？家暴，离婚财产分割，孩子归谁，邻里矛盾，打伤打残，哪里有那么多人命官司去打。” 程姒轶看着孙丽丽过去还在和空姐领导不依不饶，她突然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这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为什么情愿忍受家暴却不肯向社会，向别人伸手求助呢？ 因为孙丽丽的事情，导致程姒轶一路到了横城情绪都不是很好，她们出来的早一些，远远的就看到了于侃侃黑着一张脸走过来，后面还跟着脸色看似不错的陈臻。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于侃侃气愤又只能压低声音说道，她一觉醒来居然在这人的肩膀上，这太可怕了。 程姒轶靠在周瑾肩头，一副没有办法的模样，“陈律师坚持帮我们办了升舱，还说如果我们不办，就不给我们的实习报告上签字，我们也没有办法的。” 周瑾跟着点头。 陈臻：“……” 行，猎狼抓了一直小狐狸，也算是谁也不亏了。 于侃侃咻的一下回头看向了陈臻，“陈律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喜欢我？所以才非要和我坐在一起？” 程姒轶和周瑾靠在一起看热闹，刚刚的心情有些压抑，现在需要看点热闹的剧情。 陈臻扫了一眼程姒轶开心的模样，很快回答道：“我就是想看看，这脑子不转弯的人在无聊的路上是不是只会睡觉，试试证明，我的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你骂谁呢？”于侃侃愤怒道。 “先走了，司机来接我了。”陈臻立刻说道，跑的比兔子快。 于侃侃看着人跑了，回头瞪向了自己的好姐妹，程姒轶和周瑾立刻看向了四周，“这个时间打车不知道好不好打。” “顾翩年，是顾翩年啊！”周围有人突然叫了起来。 程姒轶：“！！！” 第124章 探班 顾翩年是来接人的，虽然带了墨镜和帽子，但是不妨碍依旧可以被粉丝认出来。 他轻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粉丝们神奇般的全都安静了下来，只是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程姒轶根本来不急假装自己不在，顾翩年便走到了她身边，轻轻一带便将人带到了自己身边。 而后把自己的助理带了过来，“小海一年要在这边半年，对这边比较熟悉，明后两天让他陪你们玩可以吗？” 程姒轶试图挥手，想要强调一下她也是来玩的，怎么还半路把她给开除了？ “有免费的导游当然好，那学长，我们就先走了。”鉴于刚刚被她们卖了一波，于侃侃很快速的就将程姒轶也卖掉了，卖的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侃侃姐，周瑾姐，行李我来吧。”小海热情的过去接过了行李箱，“车子就在外面，我们先去酒店吧。” 周瑾爱莫能助的看了程姒轶一眼，和于侃侃一起跟着小海走了。 程姒轶：“……”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顾翩年才垂眸看向了程姒轶，“来探班？” “不是，来旅游。”程姒轶嘴硬道，鉴于这边的粉丝真的太多，她直接拉着顾翩年跑了出去，被人围观的感觉很奇怪。 顾翩年带着笑意被程姒轶拉着走，这场景被粉丝拍下来，一时间翩翩姒你超话里面又开始过年了，各种产出层出不穷。 小海开了他的保姆车，顾翩年开的是自己的车，这辆车程姒轶没见过，本以为是借的剧组工作人员的，结果却发现车里的香薰，还有置物架里面的小摆件，好像都是他从家里拿来的，她的。 所以这车，也是顾翩年的。 程姒轶震惊了，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一个全球各地都有房子，一个全球各地都有车子？ 仿佛是看出了程姒轶沉默时精彩的脸色表达了什么意思，顾翩年主动解释道：“横城这边来的多，一年有小半年都在这边，所以就在这边买了辆车，平时方便。” 程姒轶咕咚咽了烟口水，这车她虽然不认识，但是看起来就不便宜。 “你怎么来机场了？” “顾太太来探班，我肯定要来接的。”顾翩年笑了笑，听到程姒轶小声骂了一声于侃侃，便说道：“这次倒真的不是她，陈臻说的，他刚好和你们一趟航班。” 程姒轶嘶了一声，“这人不讲武德。” 她都和他换位置了好吗？ “所以顾太太是打算偷偷来，然后给我个惊喜？”顾翩年的心情好到在字里行间都能体现出来。 以往听到剧组有人探班，他总觉得无聊。 不过自从和程姒轶在一起之后，他倒是经常希望她能来探班，所以那天才会主动问道，要不要来探班。 虽然她的顾太太没有答应，却还是来了。 当他收到陈臻的消息时，他第一次感觉到，喜从天降，原来是个有生命的词语。 忍受不了一直在酒店等着，等着她来给自己惊喜，所以顾翩年自己跑来了，比她的飞机降落提前两个小时跑了过来。 他不舍得让她等。 顾翩年的开心太过外溢，程姒轶能受到。 顾翩年好像比她想象中的更喜欢她。 “也不是惊喜，就是解决了一件事，心情好，所以出来旅游的。”程姒轶坚持自己的人设，“就是顺道来探个班。” “行，那就多谢顾太太顺道过来探班了。”顾翩年从善如流。 程姒轶微微咬唇，看向了顾翩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对你好吗？”顾翩年反问了一句，他觉得还不够好，他还能对她更好。 程姒轶认真点头，这还不算好吗？ “如果真的对你好，就不会让你摊上这么多麻烦了。”顾翩年神色敛了几分，“俞斐的事情说到底是因为我而起。” 程姒轶侧身看着顾翩年，微微歪着脑袋，“你喜欢她吗？” “当然不。” “你拒绝过她吗？” “恩，第一次就拒绝了。” “那为什么要说是你的错，你又不能阻止别人的行为，喜欢一个人那是她的自由。” “不对。”顾翩年突然道，在红绿灯的当口看程姒轶的时候多了几分认真，“真的给你安全感是应该就连别人喜欢我的机会都不应该有。” 程姒轶愣住了，因为顾翩年这段认真的发言。 可是一个人的思想怎么可能被控制呢？ 这边红绿灯的时间很短，车子很快再次发动。 “俞斐的父亲承诺，不会在让俞斐来国内，等你这次回去，就不会在看到她了。” 程姒轶砸吧了一下嘴巴，询问道：“你做了什么？” “陆景玺前几天收购了几家公司，虽然没赚到什么钱，但是也让俞寰科技赔了不少，明显的针对，俞炀珏不会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儿，陆景玺那个疯子，真的疯起来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哪怕是同归于尽，所以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会对他退避三舍。” 程姒轶了然点头，“那你和你舅舅还挺像的。” “什么？” “陆校医也说过你是个疯子。”程姒轶笑眯眯的说道。 顾翩年：“……” 他那个小舅舅这两年是太闲了是吗？ 顾翩年单手开车，另外一个手自然的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程姒轶正在好奇他在打什么电话，便听到顾翩年淡淡的声音。 “外公，陆晟玺从我账上划了三千万，说是要在z国买辆车。”顾翩年说完，在外公发火之后施施然的挂掉了电话。 程姒轶咋舌，“顾先生，你这……” “他说错了一句话，我不是疯子，但是我不做人是真的。”顾翩年微笑道，“我这人不记仇，有仇基本当场就报了。” 程姒轶抱拳表达佩服，“学到了。” “不过你外公为什么因为这件事这么生气啊？你大舅舅不是全世界都有房子吗？陆校医为什么不能在z国有辆车？” “他如果有钱还能去做校医？”顾翩年点出了一个真相。 程姒轶：“……” 好贫穷的富二代啊。 第125章 幼稚 “这件事以后在和你说，以后他再和你说什么，你可以嘲笑他没钱。”顾翩年丝毫不觉得这个‘他’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 程姒轶竖起了大拇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顾先生对她是真的好。 回到酒店，顾翩年带程姒轶去了自己房间，这个酒店算是园林酒店，环境很好，而且顾翩年的房间是个套间，还自带小厨房。 厨房里还热着饭，可见这厨房并非是个摆设。 “先吃饭，吃过饭去洗个澡然后休息。”顾翩年安好了她今天剩下的时间。 “我换洗衣服还在侃侃那边。”在路上还没有感觉，只是进了房间，程姒轶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告过白的男女朋友，独处一室的时候都要做什么呢？ 顾翩年将饭菜端了出来，看着略带局促门口的程姒轶，他放下饭菜过去将人带了进来，“紧张什么呢？以前也不紧张，现在怎么突然开始紧张了？” “以前是同事，现在不一样了。”程姒轶反驳的理直气壮。 顾翩年低笑出色，将人带到了餐厅，“怎么不一样了？” 他在程姒轶坐下的时候特意靠近了程姒轶面前，说出口的话带着缱绻，忍不住就让人想要脚心扣地。 程姒轶再次觉得她心脏大概不是很好，需要去检查一下。 不过没等顾翩年继续撩下去，他手机便响了一声，顾翩年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吃饭，自己则是坐在了她的对面，打开了手机。 信息是夏翩翩发来的，与此同时还发来了几份文件，自从上次之后，那边安稳了许多，而且最近又一下子涌入了不好的企业，总而言之看起来都是好事。 顾翩年子点开夏翩翩发来的文件看了看，好事他是开心的，至少证明他们真的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翩翩说那边生存环境好了起来，招商也跟着起来了。” “这是好事啊。”程姒轶喜欢听这种事情，说明她当初的付出有了意义，没有比这种事情更让人开心的了。 “莫强回去之后，暂时被监管着，不过现在那边的人估计都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他也不会好过。”顾翩年又和她同步了另外一个信息。 “那他可得挺着，等莫传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后，我还得把他送进去呢。”程姒轶呵了一声，不要以为被放出去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过你和夏总说过当年的事情吗？你们不是故意把她丢掉的。” “她知道。”知道和接受，是两个概念，而顾翩年不想逼迫夏翩翩去做任何违心的决定。 “等妈精神好一些了，我爸会带她过去的，到时候怎么选择，都是她自己的决定。”顾翩年为人子女，为人兄长，是没有权利置喙这件事的。 程姒轶微微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顾翩年，“你真是个好哥哥。” “是吗？”顾翩年靠着椅背看着程姒轶，“顾斯衍说对了一件事，我对你，确实有我的私心。” 程姒轶立刻低头吃饭，“都八百年的事情了，还是不要提了。” 顾翩年看她龟缩的小模样，明显就是不想面对，但是顾翩年这次却不打算放过她，而是走到她身边在她身前蹲下。 “这次斯衍为了救你受这么重的伤，我知道你不可能当做没有事情发生，也不可能真的用这是他的因，所以也是他的果来安慰自己，但是糯糯，别的事情我都能允许你善良以待，但是这件事，我不希望你用任何道德观点去约束自己。” 程姒轶眼中略带迷茫，只是揪着的手指说明了顾翩年点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大家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她，那就对我好一点，毕竟你也吓到了我。”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颇有些蛮不讲理了。 程姒轶本来还低沉的情绪被他这句话给打碎了，听听这人说的是人话吗？ “我没有太在意，就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有些害怕。”害怕硫酸腐蚀身体的声音，更好怕那突入起来的震惊和绝望。 “不然给你弄点硫酸你泼回去？以毒攻毒。” 程姒轶这次是真的震惊了，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堪称蛮不讲理的男人，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顾翩年还有这么一面。 “然后我就进去了，我才没这么傻。”程姒轶哼了一声，“我觉得你是想害我！” “那我怎么舍得。”顾翩年低笑出声，看她笑了出来他才放心了一下，“明天我一天的戏，你跟我去剧组。” 程姒轶：“我以为你会说，你明天一天的戏，让我自己先去玩。” 正常人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思维吗？ 顾翩年抬手揉着她的脑袋，“那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一刻都不想和顾太太分离，顾太太成全我这个小小的心愿怎么样？” 程姒轶看着面前状似撒娇的男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奥，对了，顾先生这人设变得不对了。 温文儒雅不见了，开始年的幼稚了。 但是这种幼稚非但不会让她觉得不像是个男人，反而觉得可爱！ “行吧，那顾太太考虑考虑吧。”程姒轶就差挥起自己傲娇的小尾巴了，笑眯眯的看着顾翩年。 她发现自己喜欢和顾翩年在一起的感觉，总是可以很放松，那种身心都会放松的感觉。 程姒轶吃饭，顾翩年便去帮她拿行李了，于侃侃定的房间在另外一个楼上，因为这个楼被剧组包了。 程姒轶吃了饭，自觉的去刷了碗，然后而慢悠悠的开始打量顾翩年的房间。 她发现自己喜欢和顾翩年在一起的感觉，总是可以很放松，那种身心都会放松的感觉。 程姒轶吃饭，顾翩年便去帮她拿行李了，于侃侃定的房间在另外一个楼上，因为这个楼被剧组包了。 程姒轶吃了饭，自觉的去刷了碗，然后而慢悠悠的开始打量顾翩年的房间。 她发现自己喜欢和顾翩年在一起的感觉，总是可以很放松，那种身心都会放松的感觉。 程姒轶吃饭，顾翩年便去帮她拿行李了，于侃侃定的房间在另外一个楼上，因为这个楼被剧组包了。 程姒轶吃了饭，自觉的去刷了碗，然后而慢悠悠的开始打量顾翩年的房间。 第126章 可爱到心坎里 放在最中间的照片是程姒轶刚睡醒最模糊的时候，趴在顾翩年肩头呆呆的，懵懵的，是录综艺的时候，或许是顾翩年找节目组要的照片。 但是这种照片放在床头也太羞耻了吧！ 收起来收起来，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程姒轶想着便行动了起来，拿起相框到处找地方试图藏起来。 无奈顾翩年的房间收拾的实在是过于干净，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床底下？ 不行，实心的。 不是，酒店的床为什么是实心的呢？ 这合理吗？ 床头柜里面，打开全是剧本。 好的，这是个合格的好演员。 程姒轶关上了床头柜的抽屉，目光扫到了窗子那边，她如果毁尸灭迹…… “高空坠物好像也是犯法的。” 程姒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了，因为做贼心虚，手抖到将相框丢了下去，还好顾翩年眼疾手快，才不至于落在地上。 顾翩年接住相框，看了看相框，又看了看脸红的人，“它这是犯了什么罪，让咱们小律师知法犯法的要把它毁尸灭迹？” 他靠的太近，程姒轶一整个被烧烤的感觉，感觉自己就是铁板的小小五花肉，已经开始滋滋冒油了，感觉继续下去就可以直接沾点辣椒粉吃掉了。 程姒轶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一把将人推开了一定距离，“你这是侵犯我的肖像权，我同意你摆放我的照片了吗？” “可是这上面也有我。”顾翩年将相框重新放回去，严实合缝的摆回和刚刚一模一样的位置。 程姒轶：“……” 顾影帝您这多少有点强迫症的味道了。 而且一个背影家脑后壳也算是有肖像权的吗？ 她读书不少，所以不要骗她。 顾翩年放好相框，回头看向了程姒轶，程姒轶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么羞耻的照片为什么要摆在这里！ “顾先生，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顾翩年回头看了一眼相框，“挺好的啊。” “这种床头放照片难道不是八九十年代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她妈妈才会在床头摆放全家福。 顾翩年：“我确实是九十年代末的。” 零零后的小姑娘：“……” 对不起，是她鲁莽了。 “大意了。”程姒轶用错了案例表述，试图换个方向说服他这样做不太好，万一有人进来看到，她不要面子的吗？ “而且难道你的床头桌上没有我的照片？”顾翩年好整以暇的问道，明显是已经确定了答案。 程姒轶：“那是于侃侃桌上放不下了，才放到我桌上的！” 这个可是要说明白的，于侃侃买了太多顾翩年的周边，她自己的桌子全都摆满了，不只是征用了她的桌子，周瑾的也不例外。 “明白了，顾太太平时根本就不在意我，大概我不在，顾太太更轻松一些吧。”顾翩年看似低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过去的背影都变得萧条了几分。 程姒轶砸吧了一下嘴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一个发展。 怎么这话说的她就成了负心汉呢？ 看着顾翩年的背影，程姒轶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她也没有谈过恋爱，难道谈恋爱是这样的吗？ “也，也没说不让你放，就是……” “那就是你答应了，现在不涉及肖像权的问题了。”顾翩年立刻回头，丝毫没有任何失落或者是萧条的模样。 程姒轶：“……” 程姒轶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推了出去，“我要睡觉了，晚安。” 顾翩年被推到门外，门风直接拍在了他的脸上，出道之后被万人追捧的顾影帝什么时候受过这待遇。 顾翩年抬手敲了敲门，“睡衣没拿。” 门开了，睡衣丢了出来，门关了。 顾翩年被睡衣砸了一个满脸，心情却很好，再次敲了敲门。 “干嘛？”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了。 “早点睡，窗子关好。”顾翩年说完，转身去了隔壁的客房。 程姒轶趴在床上和周瑾抱怨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至于为什么不和于侃侃抱怨，那是因为，在于侃侃的眼中，她男神太完美了。 最后被周瑾嫌弃在秀恩爱，结束了这段对话。 程姒轶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睡着，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像是很重的行李箱在地上滚过的声音，很快声音又降低了许多，仿佛被人可以的放慢的速度。 程姒轶伸手拿过床头桌上的闹钟，还不到五点。 小夜灯依旧兢兢业业的进行着它的使命。 程姒轶拉过被子蒙上脑袋，片刻后将被子翻开下床走了出去。 拉开卧室的门，外面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客厅里一群人都在各司其职，而他们的中央，是正在上妆的顾翩年，因为是古装，妆发做起来本就麻烦，顾翩年的化妆师让给了别人，所以最近一直在房间做好妆造再过去。 程姒轶开门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过去。 顾翩年和化妆师打了一个手势，便起身走了过去。 程姒轶急忙转身回了房间，顾翩年跟进来便关了门。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顾翩年为她理了理秀发，“吵到你了？” 程姒轶想点头，只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抬头看向了顾翩年，“这么早就要起来化妆吗？” 顾翩年的假发已经做好了，妆效也做得差不多了。 这是一部大唐时期的判案剧，无cp向的，但是即使这样，它的原著粉丝依旧很多，主要是案情过于精彩，在加上顾翩年的加入，让这部剧还未拍摄完成，就已经火了。 “我让他们动作轻点，你继续睡。”顾翩年带人到了床边，“化妆室有限，刚好我房间够大，就让他们来这边做妆造了，明天我去那边化妆。” “没事。”程姒轶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 顾翩年被她可爱到了，或许是因为喜欢，总是觉得她的每个动作都可以可爱到他的内心深处。 “那你继续睡会儿，时间还早。”顾翩年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她睡觉，他继续出去做妆造。 只是在顾翩年转身的时候，程姒轶拉住了他的衣角。 第127章 你知道程姒轶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顾翩年回头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程姒轶用力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过来，清醒了一些才说道，“我想看你化妆，我还没看过明星化古装呢。” 上次见剧组，是拍的现代剧，顾翩年很少化妆，就算是化妆，也是为了把自己画的更黑一些，更脏一些。 程姒轶有这样的要求，顾翩年当年不会拒绝，不只是不会拒绝，还会求之不得，当下便带着程姒轶出去了，和外面的工作人员介绍了一下程姒轶。 程姒轶在外人面前还有些腼腆，小声打了招呼。 顾翩年让小海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就让程姒轶坐在自己身边。 “这样会不会影响你？”程姒轶有些担心。 “没事，顾哥的妆也差不多了。”化妆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向程姒轶解释着，看起来比程姒轶还要腼腆。 程姒轶：“……” 瞬间就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腼腆了。 程姒轶坐下之后单手托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顾翩年，她觉得神奇，如果顾翩年生在古代，原来是这副模样。 看起来就算是生在古代，这位也是风云人物，毕竟靠脸就能混得开了。 后面有服装组的小姑娘激动的抠手指，好想拍照发到超话里面去，她现场嗑cp了，铁嫂看年哥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温柔好吗？ 可惜她没有拍照的权利！ 服装组的小组长对比昨天的照片和今天的剧情，为顾翩年将今天要穿的衣服，和需要换的衣服都选了出来。 方便过会儿直接换上。 程姒轶好奇摸了摸顾翩年的额角，那是贴着假发的地方，那地方有些硬，不似正常的皮肤。 顾翩年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有胶，弄手上难受。” 程姒轶哦了一声，心中想的却是，他难道不难受吗？ 应该也是难受的吧，这么一带就要一天。 原来做演员也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她看了一会儿，便随意拿起了桌上的剧本，却看到了落水两个字，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这种天气，要跳到水里吗？” 那不会给冻傻了吗？ 现在出去说话都看到一片白色雾气。 顾翩年抬手摸了摸她满是震惊的小脸，“不冷，有工作人员在岸上等着。” 那工作人员也不能代替他跳下去啊。 程姒轶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明显的心疼，不怕被人知晓。 她喜欢顾翩年是事实。 顾翩年虽然开心他为自己心疼，但是却不想她不开心。 “到时候会缠保鲜膜，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冷，放心吧。”顾翩年这么多年拍戏，虽然不算刀山火海，但是冰水炸点也经历过不少，这是第一次，他因为自己的戏份让人伤心而感到不爽。 今天就不应该让她看到剧本的。 “你家保鲜膜还能当保温杯来用？”安慰人也要讲讲物理道理好吗？ 顾翩年捏了捏她的小脸，算是安慰。 背后的小粉丝表示：血槽已清。 【搬砖虚假圈内人：啊啊啊啊，翩翩姒你甜到爆炸，说个“假”料，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在跟年哥新剧，据说铁嫂过去探班了，今天年哥有一场特别让人心疼的戏，具体不能透漏，不是剧情，是拍摄环境极其恶劣，只能说道这里了，然后铁嫂就心疼了！心疼了！心疼到起飞的那种心疼，结果年哥居然反过来安慰铁嫂。真假自证，信不信由你！】 这条微博在双人超话发了不到十分钟，评论就破了八千，堪比三四线的小明星发一条微博的互动量。 【你迟早是个小富婆：铁嫂去探班昨天晚上不就已经知道了吗？年哥亲自去接的人，不过姐妹这话我相信，看他俩综艺，简直甜到没人道，我觉得他们是骗我结婚的！ 太子殿下有皇位继承：哈哈哈哈哈，我们年哥怎么对老婆也这么爹系，爹系偶像，爹系老公实锤了。 翩翩姒你今天发糖可吗：我信我信，这是我年哥能干出来的事情！】 热度太大，一直在双超的最前面，以至于只要进超话便能看到这条微博。 顾斯衍远在m国，下午的太阳略微刺眼，他坐在轮椅上握着手中的手机，低垂的眼眸中是化不开的阴郁。 而手机页面上，正是这条微博。 “二少爷，有位俞小姐想见您。”管家进来说道。 “不见。”顾斯衍谁也不想见。 管家得到回复，便要去回绝了俞斐。 顾斯衍在二楼能看到楼下院子里的人，在管家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说道：“请她进来吧。” 他认识那个女人，十年前高调向他的哥哥求婚的女人。 只是俞斐还没有进来，院子里便进来了另外一个人。 顾斯衍在二楼看到，猛然站起来了，扯痛了后背却依旧握住栏杆站着看着进来的人。 夏翩翩进来和俞斐打了一个照面，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而后看向了管家，“您好，我是……” “顾叔，让她上来，让她上来。”顾斯衍在二楼叫着，手指的便是夏翩翩。 夏翩翩回头看向了俞斐，“这位小姐，我和顾先生今天有些事情要谈，顾先生可能无法见客了。” 俞斐微微一笑，“只是听说二少在这边养伤，所以过来拜访一下，既然二少今天有别的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夏翩翩回头看着俞斐离开，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般的笑，好好的一个豪门千金，贵族显贵，何必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等到俞斐离开之后，夏翩翩才在顾叔的带领下去了二楼。 顾叔是顾家的老人，隐约觉得夏翩翩有些面熟，却又明确知道自己没有见过她。 顾斯衍死死的盯着夏翩翩，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夏翩翩，只是上次见到，他们并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夏翩翩对于顾斯衍的目光坦然接受，“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顾斯衍知道，他当然知道。 可是他现在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盯着他。 “那我就不在怪外抹角了，俞斐来找你目的不单纯，你最好不要和她接触。”夏翩翩说道，“趁着养伤这段时间，好好理理顾氏的事情，顾氏还等着你回去接管。” 夏翩翩任务完成，转身便要离开。 “是大哥让你来的吗？”顾斯衍突然道，“因为料定了那个女人会来找我，也料定了我像个蠢货一样会被人利用，所以才让你来的？” 夏翩翩听着顾斯衍满是激动的话，回头看向了顾斯衍，“你知道程姒轶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第128章 主动关心 顾斯衍因为紧握双拳，伤口越发疼了。 只是他不知道疼的是伤口，还是内心深处。 夏翩翩等了一会儿，顾斯衍什么都没有说，她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顾斯衍做回椅子上，阴郁几乎完全笼罩了他，家里的所有人都比他优秀，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让他出生？ 夏翩翩离开别墅，在门口遇到了还没有离开的俞斐。 俞斐明显是在等她。 “夏总，久仰大名。”俞斐微笑道，伸手要和夏翩翩握手。 夏翩翩只是扫了一眼她的手，继而看向了她，“俞小姐客气了，我弟弟年纪小，有的时候不辨是非，也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所以在他养伤这段时间，暂时就不见客了，终于俞小姐说的探望，我带我弟弟心领了。” 俞斐伸出去的手，缓缓收了回来，“顾二少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怎么还是个孩子？” “比起我们这些奔三的人，确实还是个孩子。”夏翩翩毫不客气的道，“俞小姐，大家都是聪明人，你来这里想做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我大哥已经结婚了，而且和我嫂子感情很好，他十年前不会接受你，现在更不会。” 夏翩翩说的直白，可为一点点的面子都没有给俞斐留。 夏翩翩和顾翩年最大的不同是，顾翩年是个笑面狐狸，他和人交手，通常都是温声和气，下手却其狠无比。 而夏翩翩不同，她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甚至连一个好脸色都不会给。 所以当初她愿意让程姒轶去家里吃饭，就足以证明她对程姒轶的认可了。 俞斐一再被夏翩翩驳了面子，脸色也阴沉了起来，“夏小姐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顾家的大小姐了，谁承认了？” “这个问题就是我们家自己的事情了，俞小姐别说只是喜欢我大哥，就算是真的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也不是你有资格置喙的。” 夏翩翩说完司机便将车子停在了她身边，司机是顾止的司机，明显就是过来接人的。 “小姐，先生请你回去一趟。”司机恭敬道。 夏翩翩微微颔首，弯腰上车的时候又回头看向了俞斐，“俞小姐，我这人除了护短，还心狠手辣，和我大哥不一样，你如果敢动我的家人，我保证不会像我大哥这么简单的一个禁足就解决的。” 夏翩翩上车离开，俞斐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从后视镜还能看到俞斐，拨通了顾翩年的电话，缓声道：“她确实来找顾斯衍了，不过我没让她见到顾斯衍，如果俞寰科技真的和郑昶河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顾翩年做好的妆容，听着电话里面夏翩翩的话，还未说什么她就已经结束了这通不需要他回应的通话。 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告知而已。 “怎么了？”程姒轶见他神色微变，忍不住问道。 “翩翩，去m国那边了，爸妈在那边休养，说过去看看。”顾翩年将手机交给了程姒轶，而后和小海说了一下不用跟着他去拒绝了，带着于侃侃他们去附近转转。 小海有些担心，“那顾哥你今天……” 程姒轶瞬间觉得有杀气，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顾翩年说：“那就只能辛苦顾太太今天陪我了。” 不是小助理，而是说的陪他。 明显是要把人拘在身边的。 从酒店到剧组，开车二十分钟，顾翩年带着程姒轶上了车，妆造组有他们自己的车子。 程姒轶这次不只是带了口罩，还带了帽子和眼镜，装备可以说是齐全的很。 顾翩年靠在椅背上看着满副武装的程姒轶，“嗯，有点明星那味道了。” 程姒轶眼镜半摘，亮晶晶的眼睛都能看的出里面的狡黠，“我可是要做大律师的人，这么高调影响我的专业。” 顾翩年低笑出声，“是，大律师。” 程姒轶刷的一下将眼镜摘了下来，气鼓鼓的看着顾翩年，“你怎么这么敷衍？” “真心实意的。”顾翩年说的认真，“不过大律师在工作的闲暇时间，不如多想想你先生怎么样？” 程姒轶：“……” 顾翩年提到这件事，身子微微前倾，“这次我来剧组半个月，你自己说，你主动找过我几次，而且每次找我不是为了莫传的事情，就是为了莫强或者是者郑昶河的事情，顾夫人，过分了吧。” 程姒轶眼珠儿转了转，“也没有都吧。” 主要是，她也没有谈过恋爱，是真的不知道两个人闲聊的话能聊什么。 顾翩年作势要拿手机找证据，程姒轶急忙握住了他的手，“那个，要不下次，你和聊聊你拍的戏？” 这话题不错吧，她是觉得不错。 顾翩年心塞，要怎么告诉面前的女人，他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在了解对方的工作！ “不过有件事我得先和你说一下，这个不算我的工作，但是我觉得如果这件事后期不受控制，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你。”程姒轶突然认真了起来。 顾翩年在程姒轶要将手收回去的时候反手握住，阻止了她逃走，“说。” “孙丽丽被家暴，她选择隐瞒。” 顾翩年知道这事儿，但是并不打算管。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在这个圈子里，名声比命重要。” “但是家暴这件事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反而会越演越烈，而这种事情最终就算法律给予女性一个公平，外界的声音依旧会是各种各样的，女性出轨所以被家暴，这是活该，女性行为不检点，所以才会被打，这也是活该。” 顾翩年认真听她将话，即使刚刚说过不想说案子，说剧情，但是只要程姒轶说，他还是会认真听。 “孙丽丽和你炒锅绯闻，虽然后面被压下去了，但是如果到时候吴弦狗急跳墙把你牵扯进去怎么办？” 顾翩年听到这里，这件事居然回到他的身上。 他倒是没想这么多，毕竟他也不把孙丽丽放在眼中。 但是被人主动关心的感觉，很好。 尤其是被程姒轶主动关心。 所以顾翩年的眼神再次温柔了起来，如水般温柔。 第129章 情话张口就来 程姒轶说完便感觉到了顾翩年眼神的变化，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却被她活生生的压了下去。 “干嘛这么看我？”看的她的脸又要开始被煮了好吗？ 顾翩年低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没什么，一个不入流的歌舞厅驻唱而已，鱼死网破也就只能殃及他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不用担心。” “你就是每次都这么觉得，那些人才一直这么不痛不痒的黑你，辱骂你，但是时间久了这些东西也就成了不要命，但是也除不掉的小毒瘤一般，留在你身上了。” 程姒轶有些着急，说话也不客气了。 她最近除了看顾翩年的过往，还把工作室近一年的案子全都看了，还没有到春节，已经有接近1000起名誉损害的案子了，更加不要说那些还没有起诉的。 别人不心疼，但是她心疼。 顾翩年突然用力，将人拉入了怀中。 程姒轶顿了一下，已经被他紧紧抱住了，他似乎在安慰自己，宽大的手掌一直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顾翩年将人抱的很紧，紧到弄疼了程姒轶。 程姒轶忍不住抬手推了推他，“你干嘛？衣服皱了。” 他的衣服极其繁琐，今天是一场宫廷宴，他要进宫面圣，所以穿的是官袍。 顾翩年放松了力道，却没有将人放开，“我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的青睐。” 如果她知道自己背后对她的那些追求者做了什么，大概也是会生气的吧。 程姒轶微微撇唇，“等着你青睐的人都快赶上拿着奶茶围着地球转圈的人了。” 顾翩年没有忍住，直接笑了出来，片刻后才将人放开，额头抵了抵程姒轶的，“给你去买奶茶？” 程姒轶：“……” 这人怎么听风就是雨啊？ “香芋味的怎么样？” “我要草莓的。”程姒轶立刻说道。 “好。”顾翩年动了动手指，最后将手机拿了出来，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在这里就亲了她。 因为这对他来说就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 在顾翩年努力退回去打开手机为她点奶茶的时候，程姒轶突然偷袭般的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程姒轶：“……” 太丢人了，她亲，偏，偏了。 顾翩年身子猛然僵住，肉眼可见的僵住。 只是下一秒，顾翩年眼中闪过不可遏制的光，正欲对程姒轶出手的时候，车，停了。 程姒轶立刻拉开车门下了车，带上了墨镜，“顾老师，我是您的新助理，您叫我小程就行，海哥今天有事，让我来代班。” 程姒轶恭恭敬敬，一板一眼，站在门口等着明显错愕的人下车。 只要带着墨镜，别人都看不到她的窘赫，丢人什么的，也就不存在了。 顾翩年收回了自己的自己手，提起裙摆下了车，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程姒轶觉得她从墨镜后面就看到了四个字：晚上等着！ 程姒轶亦步亦趋的跟着顾翩年进剧组，这次拍戏和上次不同，尤其是今天的戏是在宫殿中拍摄的，这是程姒轶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宫殿。 “人工搭建的，等我回a市，带你去看真正的宫殿。”顾翩年将外套脱下来，放在了他的躺椅上，将人扶着在躺椅上坐下，“你在这边休息，我先去拍戏。” 这地方单独搭了一个小棚子，四周都用塑料纸围上了，可以防风保暖，早上有人在这边化妆，小小的休息室里面有七八张桌子和镜子，看起来大家都很忙碌，做完妆造走的也很着急，所以房间收拾的不是很干净。 “我想跟你去拍戏。”这小房子虽然暖和，当时人生地不熟，程姒轶有些粘着顾翩年。 顾翩年自然是享受这种被粘着的感觉的。 只是今天有落水的戏份，还是他为了救一个贵妃落水的，顾翩年不是很想让程姒轶去看。 “外面冷。” “我不怕，我穿得多。”程姒轶说着，还揪了揪自己的大衣，示意他看，“带我去吧，好不好？” 顾翩年最受不了什么，自然是程姒轶撒娇。 明显程姒轶也发现了这个，只是平时不用，偶尔才会拿出来用用，这样比较有效果。 顾翩年最后不得不点头，程姒轶快速的拿了顾翩年的保温杯还有外套以及将小海平时背的那个包也背上了，“走吧。” 兴奋的仿佛是个出去春游的小朋友。 “你这……” “侃侃一路上对我那是连轰带炸，就怕我照顾不好你，放心吧，助理要做什么，我全都知道了。”程姒轶说着信心满满，不就是助理吗？ 她连莫传都能抓，还当不了一个助理。 程姒轶跟着顾翩年出去，过去和导演打了一个招呼，程姒轶这会儿没戴墨镜，在顾翩年的指引下乖巧的打了招呼。 导演是圈里名导，每部影视剧都是爆款，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看着不像啊。”导演上下看着程姒轶，这看着也太乖巧漂亮了。 程姒轶疑惑，不像什么？所以她看向了顾翩年。 “什么？”顾翩年直接问了出来。 “老张和我说，你这个夫人，去过两次你在剧组，每次都能送几个人去警局走一遭。” 程姒轶：“凑巧凑巧。” 这就有些尴尬了，她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行，那你来这边也给我着剧组掌掌眼，看看这里面的干净不干净。”导演笑着开玩笑。 程姒轶嘴角一抽，这分明就是大导演，怎么还喜欢开玩笑呢？ “不过打不打算来娱乐圈混混？”导演见的俊男美女太多了，但是像程姒轶这种天然的，一眼就能美到人骨子里的女人，真的很少见。 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恰恰程姒轶这人将骨皮都发挥到了极致。 “您这是打算和法治圈抢人？这可不行。”顾翩年率先道。 程姒轶认真点头，表示顾翩年说的就是她想说的，演员这口饭，她吃不了。 “还没说什么呢，这就护上了？” “那可不，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媳妇儿，您给我吓跑了赔不起。”顾翩年笑道，他和导演算是老朋友，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程姒轶心跳微微加速，顾翩年的情话，张口就来。 第130章 楚妍冰 那边转场场景已经更换完了，顾翩年要过去准备开机，导演见他一直没动，笑骂了一声，“走吧，人在我这里还能给你丢了？” 他倒是第一次见到拍个戏还磨磨蹭蹭的顾翩年，以前的劳模果然被爱情绊住了双脚。 顾翩年过去拍戏，程姒轶能从镜头这边看到他们现场的情况，这一场文戏，没有情绪或者是场景起伏，倒是还好。 只是程姒轶在镜头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好像是顾翩年上一部戏的女主，姓钟，具体叫什么，她不记得了。 “你们家老顾是个天生的演员，有的时候打戏都不用上威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会飞呢？” 程姒轶：“……” 会飞不至于，但是顾翩年确实离开，从部队少年班，一直到特战，他退役的时候已经是兵王了。 钟霜露拍完自己的戏份，过来问导演意见，她知道程姒轶来了，只是没想到她会跟着顾翩年来剧组，并且就坐在导演身边。 钟霜露友好的和程姒轶打了招呼，没有过分热情，也没有故作不认识。 点到为止的关系，刚刚好。 钟霜露要和导演讨论剧情，程姒轶自然不会打扰，抱着顾翩年的衣服决定过去距离看顾翩年拍戏。 只是她人还没过去，陈臻便找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程姒轶。 “里面的条款还不完善，你和老板把它完善了然后带回去。”陈臻说完便要离开。 “我来完善？”程姒轶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她连司法考试都还没通过，就让她拟定合同条款了？ “工作。”陈臻果断的给出了两个字，“我走了。” 程姒轶握着那份文件在风中凌乱，眼中怀疑臻神就是为了去陪于侃侃玩儿。 不是怀疑，是确定！ 顾翩年在拍戏，程姒轶找个地方坐下，将顾翩年的衣服披在了肩头，然后翻看文件去看。 这里面根本不算一份文件，就是一份草拟文案，只是程姒轶翻看完却蹙了眉头，是之前说过的非遗项目的合同。 项目一直在推进，到了哪一步程姒轶不知道，但是合同是肯定要出的，要给非遗的手工匠人们出合同，也要为非遗项目出合同，总而言之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这应该是一个团队的工作量。 文件上突然多了一块阴影，程姒轶抬头便看到了过来的顾翩年，顾翩年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看什么呢？” 小小的一只，几乎都要缩成球了。 程姒轶给他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臻神给我的，说是要和你敲定合同细节的，可是这上面什么信息都没有啊。” “他人呢？”顾翩年啧了一声，那人倒是会甩锅。 “大概是去陪于侃侃玩了吧，毕竟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多了。”程姒轶想到陈臻离开时候的急切模样，就知道他要去走什么。 顾翩年直接将她手中的文件呵了起来，“不着急。” 程姒轶突然想到自己肩头还披着顾翩年的衣服，他就在大冬天穿着一袭唐朝夏季官袍蹲在她的面前。 反应过来之后，程姒轶急忙要将衣服帮顾翩年披上。 助理这工作，看来她是做到头了。 顾翩年压住了她的手，“你披着，冷的话我就让人先送你回去。” 程姒轶坚持将大衣给他披了回去，“你这为了不让我看你抱着别的女人落水的戏，也是很用心了。” 顾翩年低笑出声，“是救，不是抱。” 这一点要搞清楚。 “没关系，反正我大度。”程姒轶挥挥小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顾翩年：“顾先生不介意你介意。” “顾老师，准备拍了。”后面有人叫顾翩年。 程姒轶推着人过去，打算一会儿直接过去看他拍戏。 顾翩年起身回去拍戏，程姒轶也跟着起身。 这一场是顾翩年和皇帝的对手戏，皇帝的身边跟着的是饰演武则天的明星，程姒轶不认识。 “她叫楚妍冰，好像是要签约顾老师的工作室了。”钟霜露站在程姒轶身边，和她介绍道。 程姒轶好奇看向了钟霜露。 钟霜露笑了笑，“也是偶尔听说的，不过这件事顾夫人应该知道的。” 程姒轶舌尖抵了抵腮帮，她不知道，她也不应该知道。 “好像是因为非遗什么的，顾老师最近在做这个项目吗？楚妍冰的祖父据说是昆腔少有的几个传人之一了。”钟霜露说着，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我话是不是有些多？” “没有。”程姒轶感觉不到钟霜露身上的恶意，大概只是因为怕她无聊才过来陪她说话的。 “这件事我知道，我先生和我提过。”非遗的事情她确实知道，只是这个楚妍冰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 钟霜露笑着点头，“顾老师今天一天的戏，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让我助理带你四处走走。” 钟霜露的身边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听到钟霜露的话急忙说道：“可以的，顾太太要是觉得无聊，我可以陪你聊聊天，露姐拍戏的时候我也挺无聊的，嘿嘿。” 小姑娘笑起来带着两个小梨涡，很是可爱。 那边叫钟霜露过去准备接下来的戏了，小姑娘自来熟的跑到程姒轶身边，“顾太太，走，我带你去看他们拍戏最好的位置去，在那里能清楚的看到顾老师拍戏。” “叫我名字就好，咱来应该差不多大，我叫程姒轶，你呢？”程姒轶对她很有好感，便问道。 “我叫乐可，他们都叫我可乐，我知道你，之前有看你们的综艺，那我叫你年嫂行吗？”乐可笑眯眯的说道。 “好啊，可乐。”程姒轶觉得她这名字挺好玩的，和乐可一起去了她说的看拍戏看的清楚的地方。 那地方是在湖的另外便，有假山挡着风口，倒是真的好地方。 而且程姒轶能从这个地方清楚的看到顾翩年，看到他拍戏认真的模样。 乐可悄悄的拍了一张程姒轶的侧影，心想，这可真好看啊，楚妍冰拿什么和人家比啊！ 第131章 情敌是女人？ 程姒轶看着看着，那边好像吵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动了手，程姒轶本来以为是剧情，可是乐可却突然跑了出去，明显是出事了。 程姒轶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跑了过去。 顾翩年刚刚将钟霜露扶了起来，她看起来有些狼狈，手心被地上的碎石划破了，正在向外渗着血。 楚妍冰站在他们的对面，冷眼看着钟霜露。 “露姐。”乐可跑过去扶住了钟霜露，恶狠狠的盯着楚妍冰，“你做什么？带资进组了不起啊？” “可乐。”钟霜露厉声叫道，“是我不小心摔倒的，和楚老师没关系。” 程姒轶在过来的过程中大概听到了是什么原因，刚刚正拍着，本来到了落水的一幕，武才人意外将贵妃推下河，然后顾翩年去救人。 结果到了那一步，楚妍冰却走错了位，将钟霜露推到在了地上，而且力道用的很大，导致钟霜露受伤。 程姒轶听着这剧情，啧了一声，这不是比电视剧精彩。 顾翩年最不喜的就是在剧组里发生这种事情，在拍戏的过程中出现演员间私人恩怨。 “你聋了？听不到她说的什么？是她自己摔倒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楚妍冰嗤笑出声，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程姒轶进了人群便听到了这句话，啧了一声，这姑娘有些飒。 “还能拍吗？不能拍我回去睡觉了。”楚妍冰将不耐烦表现的淋漓尽致，更是惹得周围的人看她都带上了厌恶。 而楚妍冰毫不在意。 “来个人带钟老师去处理一下伤口，先换一个场景。”导演在那边用大喇叭叫道。 钟霜露面带歉意的看了看大家，“不好意思，因为我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很快就能回来的。” “可是还有下水的戏，露姐这样没有办法拍啊。”乐可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却什么都做不了。 “没事的。”钟霜露安慰着乐可，继而看向了顾翩年：“顾老师，赵老师，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我先去处理一下。” “快去吧。”扮演皇帝的赵忠老师让她快去处理伤口，对身边这个乖张的女孩明显没有什么好印象。 “无聊。”楚妍冰翻了一个白眼儿，带着自己的助理去了她的豪华休息区。 程姒轶慢悠悠的蹭到了顾翩年的身边，依旧看着楚妍冰，“好飒。” “什么？”顾翩年垂眸看向了程姒轶，“你说她？” “难道不是吗？”程姒轶目光还没有收回来。 顾翩年捧住了她的脸，强迫她收回目光，“你老公在这里呢。” 程姒轶被他双手捧着脸，捧出了小鸭鸭的嘴巴，可爱的不得了。 “不，不妨碍。”她有老公也不妨碍她看美女好吗？ 因为钟霜露手上，这个剧情没有办法拍下去，所以要换场景就要等好久，顾翩年便带着程姒轶回了休息的房间。 程姒轶进去的时候看到了隔壁的楚妍冰，她靠在椅背上双腿直接落在了梳妆镜前面，完全的桀骜不驯。 “我觉得不是她。”程姒轶突然说道。 顾翩年倒了热水给她，“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不屑。”程姒轶仰头看着顾翩年，“你也是这么觉得吧。” 她在寻找认同感。 “那你觉得是钟霜露？” 程姒轶坐在凳子上歪了歪脑袋：“或许只是意外，我觉得钟小姐人也挺好的。” 顾翩年：“……” 确定了，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小姑娘。 “这个圈子没有真正的好人。”顾翩年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至于犯罪犯法，但是总会搞出点动静来博取热度。” 顾翩年话音落下，手机上便收到了陈珂的信息，问他剧组怎么回事儿，钟霜露和楚妍冰上热搜了，而且里面还提到顾翩年帮了钟霜露，并且全程对楚妍冰黑脸。 程姒轶看着那热搜，彻底的目瞪口呆了。 顾翩年给她看，“这就是娱乐圈，肤浅了吧。” 程姒轶：“是我鲁莽了，贵圈真复杂。” 复杂的不是圈儿，是人心啊。 楚妍冰没有大招呼，直接走了进来，程姒轶歪头看到光明正大进来的人，难的是顾翩年没有生气。 “你怎么过来了？”顾翩年再次捂住了程姒轶的脸，将她的小脑袋直接推到了自己的背后。 楚妍冰发现了这个动作，呵了一声，“不是找你的，你老婆给我看看。” 这语调，活似一个小流氓。 程姒轶的脸被顾翩年一巴掌罩着，但是她还是伸出了小爪子打招呼，甚至挣脱了顾翩年的束缚跑了过去。 “你好，我叫程姒轶。”程姒轶笑眯眯的主动打招呼。 楚妍冰的那张后爹脸回暖了一些，握住了程姒轶的手，“长得真漂亮。” 顾翩年：“……” 他防了那么多学长学弟，没想到还能蹦出来一个女人？ 顾翩年握住程姒轶的手腕，试图将她的手从楚妍冰手中拉出来，“放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我们小姑娘拉拉扯扯怎么了？”楚妍冰非但没放手，甚至还突然用力将程姒轶拉入了自己怀中，“我们小姑娘现在要去手牵手上洗手间了。” 顾翩年：“……” 程姒轶笑眯眯的挥了挥手，她的第一感觉果然没错，这姑娘的脾气正对她的胃口。 顾翩年看着自家媳妇儿被带走，一时间气到哭笑不得。 去洗手间是不可能去洗手间的，楚妍冰只是将程姒轶带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她的休息室比顾翩年的简直不要好太多。 程姒轶哇了一声，居然还有壁炉，这是什么冬天的天堂。 “你这里也太好了吧？”程姒轶由衷的感叹道。 “那是，毕竟我也不是顾翩年，不用做他的面子工作。”楚妍冰说着，拿了进口零食递给她，“来，吃，今天早上刚送过来的，别人我都舍不得给。” “谢谢。”程姒轶伸手拿了一块小饼干，包装上全都是英文，偶尔还夹杂着几句德语，看着就很贵。 楚妍冰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包括漂亮的人，当然，顾翩年除外。 “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眼神不好看上他了呢？”楚妍冰大喇喇的说道。 第132章 我来了啊 程姒轶觉得楚研冰虽然每句话都在嫌弃顾翩年，却不是带着恶意的嫌弃。 所以程姒轶并不反感她。 “长得好看啊。”程姒轶从不否认自己就是一个花痴的事实。 楚研冰动了动唇，仿佛想要反驳，顾翩年到底哪里好看，但是看到程姒轶的认真的模样，一时间又觉得她反驳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会哭的吧。 “你和顾翩年是朋友吗？”程姒轶一边吃东西一边问道。 “我哥是他恩人，我是他仇人。”楚研冰毫无形象的坐在了梳妆台上，咔嚓咔嚓的磕着瓜子，“他带我哥出去执行任务，我哥死了，他回来了。” 楚研冰说的不甚在意，程姒轶却突然被口中的饼干噎到了。 一时间程姒轶咳得差点把肺给咳裂了，楚研冰急忙拿水给她，“吓到了？” 程姒轶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抬头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眼泪汪汪，这是生理反应。 “十年前，顾翩年带队去执行任务，结果损失惨重，还让对方的老大重伤逃了，他哪里厉害了？”楚研冰嗤笑出生，她那个还是个高中生，哥哥牺牲的消息传来，他们家几乎就垮了。 这些话是她听到顾翩年和她父母说的，说他的哥哥是英雄，说他顾翩年以后就是他们的儿子。 可是能一样吗？ 楚研冰撇了撇唇，这十年来顾翩年确实做得还不错吧。 十年前，又是十年前！ 程姒轶现在真的不很喜欢那一年，那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和他们有关的悲剧，不管是她还是顾翩年。 “不过，他想找我爷爷出山宣传昆腔，怕是没这么简单，我爸妈能原谅他，但是我爷爷不会。”楚研冰也试图劝过爷爷，但是老人家到底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在神圣，她父母前些年过世了，只有她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 “非遗的这个综艺，其实意义很大。”程姒轶知道顾翩年将重心都放在了这个方面，陈臻甚至都放下a市的官司跑到这边来和顾翩年亲自对合同了，就说明顾翩年的在意程度。 他在用自己的身份，尽可能的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楚研冰微微耸肩，不甚在意。 “确实不怎么样。”程姒轶微微耸肩，转着手中的杯子，毕竟谁也没有一定要为什么东西奉献的义务。 “对了，你和钟霜露那女人认识？”楚研冰之前有看到她们在说话，而且她刚刚也是在跟着钟霜露的助理。 “不算认识，她之前和顾先生拍过戏，一起和导演吃过饭。”就是这么个关系，她也不觉得这就到认识的地步了。 “这种为了热度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你最好离得远点。”楚研冰提醒道：“免得最后连你都利用了。” “我又不是明星，她能利用我什么？” “少女，你对自己的价值一无所知。”楚研冰向前倾身，颇有小流氓属性的抬起了程姒轶的下巴。 分明就不是很好看的动作，但是程姒轶并不反感。 “差不多得了，不要一天到晚的和个小流氓似的。”顾翩年进来将程姒轶拉回自己怀中，“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有那么点演技都不够你这脾气给你拉跨的。”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楚研冰哼了一声，“我说小姒轶，这种男人花边最多了，像什么孙丽丽啊，这都不是菜，不是还有个俞斐吗？没少折腾你吧，这样的男人除了脸，没有能看的地方，赶紧放弃他吧。” “主要是脸能看就够了啊，你想想，你找个脸不能看还气你的，那不是更要命？”程姒轶挽着顾翩年的手臂，笑眯眯的回了楚研冰。 这不轻不重的话，显然并没有很好地安抚道顾翩年，顾翩年垂眸问道：“我气你了？” 楚研冰看向了一侧，表示目前这情况，简直就是没眼看的最佳代表。 程姒轶嘴角一抽，怎么还有给了台阶不只是不下，还顺着空气向上爬的呢？ 程姒轶不打算回答他的这个弱智问题，所以直接拉着顾翩年出去了。 “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程姒轶拽着顾翩年回到他的休息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大影帝过的确实不如人家三线小明星。 “过去打探到了什么？”顾翩年将人拉回怀中，垂眸看着怀中带着狡黠的女人。 程姒轶笑眯眯的看着顾翩年，“钟霜露说你想找楚研冰的爷爷上综艺。” 顾翩年微微蹙眉，钟霜露和程姒轶说这个，大概是想调拨他和程姒轶的关系，只是没想到程姒轶就没有哪条筋，所以根本没有往另外一个方向想。 “我对秦腔不是很了解，但是既然是非遗，肯定有它出彩的地方，而且这些都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你想宣传，我也想，总想着能不能帮你一些。”程姒轶是真的想去做这件事，因为有意义。 “这几年其实有不少关于传统文化的官司，我们老师也会给我们讲，这些都是我们国家的东西，不管是谁，只要伸手，都应该被打回去。”程姒轶说道，“但是我们却很少有人真的了解这些东西，什么是我们的，什么不是我们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去保护呢？律师能打赢官司，却不能宣传我们赢了，这东西就是我们的，对吗？” 顾翩年没想到程姒轶会想这么远，但是想想又不觉得奇怪，她温柔，善良，却也有别人没有的格局。 “我不了解秦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花儿，各类技艺，长调等等这些东西，像我这样的年轻人知之甚少，但是如果有公开平台，节目去介绍，怎么又能确定我们不愿意去看，去了解呢？” 顾翩年看她的目光越发的温柔，这本是他的路，可是她走上来牵住了他的手，然后告诉他：我和你一起走。 顾翩年将忍不住将人收入怀中，他何其有幸，能重逢，能重新握住她的手。 程姒轶被抱的突然，她愣了一下，下一秒便轻轻抬手拍着他的后背，她来了啊，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第133章 格局 接下来的时间顾翩年依旧在拍戏，只是楚研冰的休息室被占用了，顾翩年原话：你也用不到，让你嫂子待会儿。 就很无耻。 程姒轶呆在楚研冰的休息室借用了楚研冰的电脑看关于秦腔的信息，楚研冰到底也是秦腔传人，收集的东西比在网上看到的更专业。 程姒轶看着那些文件，突然想到了什么，果断开了一个文档开始写方案书，顺道还把正在玩的于侃侃和周瑾都拉了壮丁，让他们开始在景区查资料。 【于侃侃：楚研冰这个人我知道，一直不火的三线小明星，没有工作室，也没有公司，就是能作，她居然还是秦腔传人？ 程姒轶：哪里作了？人家那是性格好。 周瑾：不过她的官方资料上没有写任何关于秦腔的事情，感觉她不是很想和这件事牵扯上关系。】 程姒轶看着她电脑上满满的资料，这可不像是不想牵扯上关系的样子。 旅游景点，陈臻靠在桌边看着正在拿着手机疯狂查资料的人，啧了一声，“顾老板这是娶了个老婆还是娶了个员工？” 于侃侃抬头看向了陈臻：“您来这边是做什么的？” 专门气她的吗？ “出来旅游啊，怎么，你们实习生能出来旅游，我这个打工人就不配了吗？”陈臻说着，在于侃侃身边坐下，“程姒轶是个打工内卷狂人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工作？” “所以作为领导的你，为什么还有心情玩？”于侃侃反驳了回去，男神什么的，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领导的意义就是看你们干活，不然我为什么做领导？”陈臻神神道道的说着，心情看起来很好。 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也很不要脸。 “你的老板还在努力做拍戏赚钱！”于侃侃说道。 “老板是要养公司的，领导不一样。”陈臻的歪理很多。 于侃侃：“……” 不要脸的方式，学到了。 今天少拍了几场戏，顾翩年提前下班。 楚研冰想要一起吃饭，被顾翩年便走便拒绝，丝毫不给楚研冰机会。 程姒轶被顾翩年推上了车，还不忘说一句：“以后不雅和她玩儿。” 程姒轶：“……” 顾先生您这吃醋的对象是不是搞错了？ 钟霜露的热度上去之后，和楚研冰的粉丝撕的昏天黑地，年兽们好像被提前提醒过了，这种蹭的人就不要理会。 顾翩年他们回到酒店，于侃侃和周瑾他们也回来了，几个人在餐厅相聚。 于侃侃明显很累，见到男神也只是随意的抬了抬手：“男神好。” 顾翩年和程姒轶在他们对面坐下，看向了小海，“去了很多地方？” “去了一趟陕西。”于侃侃现在满脑子都是秦腔，可不就是去了一趟大陕西吗？ 顾翩年听着这不见首尾的一句话，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抬手摸了摸程姒轶的脑袋，“辛苦你们了，回去给你们加工资。” “加多少？”程姒轶立刻问道。 “加多少出的都是你们家的钱，你兴奋什么？”陈臻坐在于侃侃身边，闲适的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突然激动的程姒轶。 程姒轶小脸立刻变了，突然就不是很开心了。 “你很闲？我让你过来做什么的？”顾翩年凉凉的看向了陈臻，“她们的加薪从你的工资里面扣，小海，和财务说一声。” 正在点菜的小海听到这个要求，立刻应了下来，笑眯眯的拿出手机找到财务微信，将老板的最新指令发了过去。 陈臻：“……” “老板看在我们大周末的跑出来给您加班，没有臻神一个月的工资加给我们不合适吧？”于侃侃来了精神，笑眯眯的问道，她不缺钱，但是她不介意拿陈臻的钱。 “你倒是真敢狮子大开口。”陈臻要骂了一声，却没有阻止顾翩年的这个决定。 程姒轶在等菜的时候悄悄问顾翩年，“他一个月工资多少？” 顾翩年微微挑眉，学着她悄悄的在她耳边道：“年薪千万，案件提成。” 程姒轶眼睛瞬间变成了两个大，怀疑自己的听到什么，这年头给明星做律师都这么赚钱了？ “主要是他以前是给富豪打离婚官司的，起点太高，要价就高没办法。”顾翩年很乐意和老婆分享别人的八卦事情。 “原来离婚这么赚钱啊。” 顾翩年：“……” 他的本意并非说这个。 “乖，离婚是给打官司的律师钱，是赔钱的。”顾翩年道。 于侃侃托着下巴看着那边窃窃私语，耳鬓厮磨的人，她以前就觉得，程姒轶这样的人应该就没有办法谈恋爱，毕竟她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会适合什么人？ 只是没想到最后塌房的人是她，还出奇的般配。 从塌房唯粉到cp粉，不过一个晚上的过度而已。 “大庭广众，公众场合，你俩注意点影响。”陈臻敲了敲做面，所以对面两个脑袋都要凑到一起的人注意一下。 于侃侃嗑糖的亲妈脸立刻变了，这人怎么回事儿？ 陈臻接收到了于侃侃不善的眼神攻击，不过他心情极好。 饭菜上来，小海算是调和了所有人的口味，可以说是一个完全合格的小助理。 “非遗综艺的合同你是看不上了？”顾翩年吃饭的时候回归了正题，“这件事牵扯到层层面面，合同做不好，后面都是麻烦。” “知道是麻烦你还接这么个活？”陈臻也不惧他，“你看现在还有多少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项目。” 程姒轶吃着吃着突然举手，举手之后又想到这不是在上课，她举手做什么？ 举手之后又默默放下，只是这一切看在顾翩年眼中都只是可爱。 “还是不一样的，非遗文化这些年宣传的人其实有很多，比我们想象中要多的多，只是宣传面没有那么广，不过说是一次活动铺天盖地的全网去传宣，但是以往的宣传渠道已经成熟了，如果还能打开网络，年轻人等这一块的渠道的话，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格局都不如个小姑娘。”顾翩年毫不客气的炮轰陈臻。 “那你来做？”陈臻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程姒轶。 程姒轶低头吃饭，闷声道：“格局倒是也没有那么大。” 怂的极其快。 第134章 孙丽丽案之串起来 顾翩年笑着看了看程姒轶，看陈臻的时候立刻换了一副脸面。 “有这个时间，初案都做完了，非要等着被人给你做？”顾翩年点了点桌面，“陈珂让我给你招人，就是让你来躲清闲的？” 程姒轶点头表示认可顾骗年的这话。 于侃侃颇有几番幸灾乐祸的模样。 “年轻人重要给点历练的机会，我和她们这么大的时候，官司都打过好几场了。”陈臻淡淡说道，丝毫不觉的羞耻，反而觉得自己这么做才是对的。 程姒轶：“……” 突然就觉得被骂了，而且还骂的毫不留情面。 于侃侃撇向了陈臻，陈臻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突然说道：“对了，这里还有一个根本没考司法考试的。” 于侃侃啪的一下将筷子放下，这饭她是吃不下去了。 “不吃了，回房间了。” “哎，你男神还在这里了，就不吃了？”陈臻心情极好的靠着椅背看着离开的于侃侃。 程姒轶看看陈臻，又看了看于侃侃，觉得陈臻这辈子如果能娶上媳妇儿，那真的就是老天没眼了。 于侃侃走了没多久，陈臻也道吃饱了，便离开了。 周瑾默默的吃晚饭，简单的打了招呼，同样离开了这里，剩下小海自然也是三两口吃完便跑了。 “陈臻这嘴真的没得罪人吗？” “是没少得罪人，他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他有眼光，会找老板。”顾翩年淡淡说着，为她夹菜，“吃饭。” 程姒轶：我觉得你在夸自己，而且我有证据。 “吆，吃饭呢？带我一个。”楚妍冰直接坐在了对面，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了一份套餐。 顾翩年：“你过来做什么？” “找美女聊天啊，不然找你吗？”楚妍冰说着，托着下巴看着程姒轶，“美女，一起吃饭啊？” 程姒轶点头，“好啊，刚好我们也没吃完呢。” 顾翩年现在想把这女人给丢出去，丢的越远越好。 “既然一起吃饭，那不如我们聊聊秦腔的事情？”程姒轶笑眯眯，如同一只小狐狸。 楚妍冰脸色一变，便要起身离开。 “你是从小就开始唱秦腔的，所以你也算是秦腔的老前辈了，毕竟二十多年的基础。”程姒轶起身过去将人拉住，“聊聊呗。” 楚妍冰呵了一声，“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东西。” “爱之深责之切。”程姒轶微笑道，和顾翩年打了一个收拾，便和楚妍冰拖拖拽拽的走了。 顾翩年：“……” 残羹剩饭，老婆还跟着人跑了。 搞事业，严重影响恋爱的速度！ 程姒轶和楚妍冰一个跑一个追的进了电梯，不巧却在电梯里看到了从医院回来的钟霜露。 钟霜露还是那副温婉的模样，倒是她身边的乐客好像是一只愤怒的小豹子，死死的盯着楚妍冰。 楚妍冰如果怕被人盯着就不是楚妍冰了，她冷声一声大摇大摆的进了电梯。 钟霜露礼貌的打了招呼。 程姒轶微微颔首，算是回了她的招呼，而楚妍冰自始至终没有理会她。 “你什么意思？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你不对，我们露姐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这种态度？” “我那种态度？对什么人我就是什么态度，怎么了？”楚妍冰冷笑出声，“没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还白送她一个热度，我就已经够仁慈了。” “你……” “我什么，你眼瞎还指望全世界都和你一样眼瞎，看着一个戏子当宝贝？” “楚老师。”钟霜露突然出声，明显带着不悦，“我如果哪里得罪了你，你可以明说，我的助理没有得罪你，你何必这么出口伤人。” “一声老师我还真的担待不起，而且说实话也算伤人吗？” 钟霜露仿佛被气急了，身子一直在发抖，到了楼层便率先下去了。 乐可恶狠狠的盯了楚妍冰一眼，继而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程姒轶，“顾夫人眼睛还是擦亮一点吧，这种女人可是巴不得爬到顾老师床上去呢。” 她说完便跑了出去。 突然被cue的程姒轶愣了一下，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这管我什么事情？” “看到你和我关系好，为她们家白莲花鸣不平了呗。”楚妍冰嗤笑出声，“看看人家，多会装，多会卖惨，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她是个可怜兮兮的小白花。” 程姒轶想说，那也有你自己的原因，不然人家怎么可能这么激动。 不过性格使然，程姒轶不会去插手别人的情绪问题。 “秦腔的事情考虑一下呗，如果年轻人去推广，肯定会更加符合年轻人的口味，当然老艺术家们的发光点还是我们望尘莫及的。”程姒轶继续刚刚的话题，跟着楚妍冰出了电梯。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和钟霜露关系不好吗？”楚妍冰不接程姒轶的话题，反而自己为程姒轶找了一个话题。 不是很好奇，她又不是好奇宝宝。 “她抢过你资源？”但是问问还是可以的，“你们娱乐圈不就这点事儿？” “她出道的那首歌，是我写的。”楚妍冰说道，看程姒轶一脸迷茫，便解释道，“钟霜露选秀出道，后来因为一首单人区出名，拍戏也是这几年的事情。” 程姒轶：“唱歌的性格都挺奇怪？” 至少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歌星里面，除了王舸大哥，别人都奇怪的。 “还都，你认识几个？” 程姒轶砸吧了一下嘴巴，想说她认识一个家暴的，现在又认识了一个抄袭的。 “对，吴弦是吧，你们一起录综艺了，他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姒轶：“……” 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可能能串联起来了。 “吴弦你也熟悉？” “不熟，就是人渣而已，他和孙丽丽到现在还没分手真的是个奇迹。”到了房间门口，楚妍冰靠着门看着程姒轶，“那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程姒轶更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快就说服楚妍冰的，不然顾翩年也不能在她这里耗费这么久的时间。 “行吧，那早点休息，晚安。”程姒轶无情挥手，果断转身离开。 楚妍冰低笑出声，“哎？” “什么？”程姒轶回头看向了楚妍冰。 第135章 情侣必做的一百件小事 楚妍冰看着程姒轶，抿了抿唇，最后也没有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 “没什么。” 程姒轶点头，回到电梯那边和顾翩年发信息，告诉他自己回房间了。 楚妍冰看着她进电梯的时候嘴角扬起的笑容，有些好奇程姒轶这个看着温温柔柔的女生能在顾翩年的身边呆多久。 大哥的仇还没报，这是顾翩年的责任。 可是这个仇有多危险，楚妍冰更清楚，如果到时候顾翩年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程姒轶…… 楚妍冰越想越烦躁，最后直接将房门甩上，不去思考了。 程姒轶回到房间的时候，顾翩年已经在了，正在看新闻，她放轻脚步进去，却听到了新闻里面的话。 【记者：俞寰科技这几年一直注重科技的研发，据说目前研发了除了更加智能的机器人系统，可以取代接近百分之八十的人工，而且人工智能效果更好，请问俞董这次召开z号机器人发布会，是否证明z的诞生将会是一次新的革命。 俞炀珏：一切的科技研究都是为了刚好的服务人类，而并非取代人类，这是俞寰科技一直以来的理念，研发z号机器人，更多的是为了解放人类的双手，让人类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并不算一次新的革命。 记者：请问俞董，据说您为了z问世研究了接近三十年时间，是真的吗？ 俞炀珏：确实z的出现倾注了我的全部心血，我希望它将来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记者采访还在继续，程姒轶饶是英语不错，但是也只能翻译出来一个大概，具体的意思不是很明确。 大概能听出什么机器人，什么代替。 只是顾翩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国际新闻？”程姒轶主动问道。 “他是俞斐的父亲，俞寰科技的董事长，同时也是一国皇室。”顾翩年关了电视，回头看向了程姒轶，“说不动吧。” 程姒轶看他那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就觉得来气，拿过抱枕甩到了他的身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 只是抱枕刚刚丢过去，顾翩年却突然动手，将程姒轶拉了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程姒轶已经被顾翩年压在了沙发上。 姿势暧昧，却呼吸交织。 程姒轶双手忍不住抵在了他的胸口，“做，做什么？” “告白结束，我们是不是应该谈恋爱了？”顾翩年低声在她耳边道，语言间都是缱绻的味道。 程姒轶不解：“不是，不是在谈恋爱吗？” 不然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顾翩年仿佛还有些委屈，埋在程姒轶肩头闷声道：“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到开始各自拼事业了。” 难道这就是先婚后爱的恶果？ 程姒轶小脸一红，这么个大男人装委屈，谁能受得了吗！ “那，那怎么谈恋爱？”恋爱小白痴表示，她也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恋爱都要做什么。 顾翩年被问到了，他也没有谈过恋爱。 两个恋爱白痴面面相觑，顾翩年最后赌气一般道：“反正肯定不是这样！” 程姒轶也很无奈，不过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的小脑袋瓜转的快。 程姒轶突然将人推开，“我知道了。”说着便起身坐在顾翩年身边，果断的打开了某宝，然后输入了一行字。 顾翩年：“情侣必做的一百件小事？” 这是什么神奇黑科技？ 不是，为什么现在连这个都还能买到？ 而且销量还都不低？ 程姒轶直接翻到了物品详情里面，开始念着上面的东西：“一起穿情侣装。” “可以，买！”顾翩年大手一挥，这个他很可以。 程姒轶小小的瞥了他一眼，有钱人真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吃同一个冰淇淋。”程姒轶继续念，却发现顾翩年站起来了，她急忙将人拉住，“干嘛去？” “让客服送一个冰淇淋上来。” 程姒轶看着窗外隐隐有飘雪的天气，死命的拉着顾翩年重新坐下，“顾先生，咱们不急在这一刻。” 顾翩年颇有一些惋惜。 “下面还有下面还有，喝同一杯奶茶？”这个和上个有什么不同？难道因为这个可以是热的？ 她怀疑这是商家在凑数。 “这个，这个好，一起拍大头贴，我们还没有自拍过合照。”程姒轶瞬间找了可以发挥的项目，笑眯眯的退出某宝，打开了相机自拍模式，“顾先生，来吧。” 这个顾翩年也可以，他手臂长，拿过手机做了摄影师的工作，另外一手将程姒轶搂在怀中，程姒轶笑眯眯的抬手点了聚焦，只是在顾翩年按下快门的那一刻，他却突然亲在了程姒轶的脸上。 照片便定格在了这一秒，偷亲的男人，和微微震惊的女人。 程姒轶：“……” 耍流氓了！ 顾翩年心情极好，果断将这张照片发给了自己的，“这主意果然不错，等我下单几本回来，咱们慢慢做。” 程姒轶：“……” 几本？ 您倒是也没有这个必要。 顾翩年不只是传给了自己，还换做了头像。 程姒轶一手捂脸，求求某人要点脸吧？ 顾翩年发了一条百年难得一见的朋友圈。 【顾翩年：爱情中的一百件小事，第一件：合照。】 顾翩年刚发了，下面一群点赞留言。 程姒轶嘴角一抽，却看得出顾翩年真的很开心，静静的，她心情也就好了。 【岳父：花里胡哨。 岳母：拍的很不错，爱情中是要相互扶持的。 老顾：花枝招展。 翩翩：论娶一个贤惠老婆的重要性，就是你现在还能活着。 顾翩年回复岳父：您说的对。 顾翩年回复岳母：我会谨记妈妈的话。 顾翩年回复老顾：子承父业。 顾翩年回复翩翩：同意。】 程姒轶抱着手机看他回复的那些他们的共同好友，更是觉得她好像一不小心就开发了顾翩年的幼稚属性，这算是她的错吗？ 她甚至庆幸幸好俩爹不是共同好友，不然顾止看到自己儿子这么回复，还不给我气炸了。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亲家是仇敌。 第136章 父母见面？ 顾翩年热衷于情侣要做的一百件小事，尤其是发现每家买的小本本里面的内容多少都有区别之后，更是激情下单好多本，打算一一和程姒轶做一遍。 程姒轶从震惊到无奈，最后到了面无表情，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某人的行为录制下来，说不定还能发一笔横财。 不过没等程姒轶将发横财的这个想法付诸行动，顾翩年便接了一个电话去阳台忙了。 刚刚的幼稚尽数被收拢了起来，周身渐渐都笼罩了寒气，他指尖轻轻点着栏杆，程姒轶在客厅能观察到他的一举一动。 说的好像是德语，程姒轶听不懂，但是她听到了郑昶河的名字。 程姒轶微微叹气，最后起身回了房间。 顾翩年余光扫到程姒轶的背影，眸色暗了几分。 “关于二十八年前在哪里交易的人我排查了前后两年的记录，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程铭止，当年在那里执行过任务。” 电话那边的年轻男人，一口流利的德语，但是细听之下还能辨别出，他并非德国人。 顾翩年重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外面的泳池。 “不过关于交易物品是孩子这件事，确实没有任何记录或者是证据显示当年有发生过。” “当年去过那个地方所有名单发我，包括所有航班，以及私人飞机航道申请的名单。”顾翩年沉声道。 关于程铭止的事情，顾翩年暂时不想去打扰他。 “其实从程铭止做突破口，或许会更简单。”那边的人提议。 “这件事我有分寸，你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 那边的人顿了一下，最后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自己结束了通话。 房间里，程姒轶趴在床上和于侃侃他=她们聊天，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郑昶河这个名字，就像是一片阴云压在他们头顶，仿佛随时都能下下来一场泼天的暴雨。 而且她觉得她没有那么了解顾翩年，除了他是个影帝，她什么都不了解。 程姒轶趴在床上开始emo，喜欢一个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程姒轶开始emo的时候，一件事情来得措手不及，顾行要带着妻子回国了，并且主动提出了想和程姒轶的父母见面。 程姒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麻了。 顾翩年倒是淡定，“没时间，不见。” “不是见你，你不用有时间。”顾行在电话那边说道。 顾翩年笑了，亲家见面，他这个男主不用出现，他爸还真的挺新潮的。 “我媳妇儿胆子小，你们把她吓到怎么办？” “那你们都不用出现，我和你妈去见。”顾行冷笑出声，“主要也不是去见你们的。” 程姒轶震惊了，那不是更可怕吗？ “可是，爸，这件事我觉得……” “你不用担心，趁着你妈妈现在清醒，确实需要给你们家一个交代。”顾行的语气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瞬间便温和了不少。 “我妈清醒了？”顾翩年突然问道。 “我们现在已经在去程家的路上了，不用担心。” 程姒轶觉得这句话不用担心仿佛是反话，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所以程姒轶当下就和父亲打了电话，结果一接通就被告知，他已经知道了，和顾行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程姒轶一脸生无可恋，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顾翩年，“你爸妈去见我爸妈了，而我们两个不重要？” 这是什么发展路线？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程姒轶已经开始担心了。 “应该不至于，大家都是成年人。”希望他爸能时刻谨记这一点，不，更希望岳父大人可以记住这一点，毕竟他爸爸可能不够程铭止一个拳头打过去的。 程姒轶太阳穴突突的跳，觉得成年人这个说法可能不太靠谱。 但是现在天高路远，等她回去，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或许是看出了程姒轶担心，顾翩年当下播了一个电话出去，很快便知道他们约在什么地方吃饭。 不出半个小时，程姒轶在房间的投影仪上看到了酒店包间里的状况。 程姒轶：“……” 大佬都是用科技说话的。 先到的是顾行夫妻，陆嘉熙垂着眼眸坐在一边，脸色不是很好，程姒轶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顾翩年目光一直落在陆嘉熙的身上。 顾行看了看时间，又握住了妻子的手，“程家夫妻都是很好的人。” 陆嘉熙抬头看向了丈夫，最后抿唇点头。 程铭止夫妻落后一步，被服务员引进来之后，陆嘉熙仿佛被刺激了一般，瞬间抬头看向了程母。 “文越诗。”陆嘉熙乍然起身，死死的盯着程母。 程母本是不想见他们，因为她心中还有怨气，但是看在顾翩年的面子上，她还是决定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这个害的他们家差点家破人亡的人还是位故人。 “陆嘉熙。”程母同样叫出了顾夫人的名字。 只是双方神色严肃，并不像是故友。 程姒轶已经看得紧张了，“我妈妈和你妈妈认识？” 看样子不是好朋友的那种认识。 顾翩年也不清楚，他看起来丝毫不比程姒轶轻松。 “怎么，你们认识？”顾行率先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氛围。 “是你能做出那种事情我就不奇怪了。”程母态度并不是很好，甚至还有隐隐的讽刺在里面。 程姒轶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毕竟妈妈因为职业的原因，很多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是温柔而强大的。 可是现在，颇有几分依依不饶的架势在里面。 “那说不定是你以前造的孽，所以才报应到了你丈夫和你孩子的身上。”顾母也毫不客气的反讽了回去，倒是精神了不少。 “听说你疯了？所以这到底是谁报应不爽？”程母上下看着顾母，仿佛试图用她的悲惨来证明什么。 顾母神色一变，“那也好过你巨债高擂这么多年。” 一来一往，谁也不客气。 “我巨债高擂是谁造成的你不知道吗？”程母冷笑出声，“陆嘉熙，不是来道歉的吗？我听着，你道歉啊。” 第137章 往事恩怨 程姒轶看的瑟瑟发抖，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妈妈。 她妈妈从来不会这么剑拔弩张，也更不会这么咄咄逼人。 而让顾翩年意外的是，母亲这些年虽然有精神正常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如同此刻这样鲜明。 “给你道歉？”顾母一副程母在做梦的模样，只是眼神却仿佛是在强撑：“我陆嘉熙这辈子就是死，都不会给你文越诗道歉。” “是吗？”程母拉出凳子坐下，双手环胸看着顾母，“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孬种，遇到事情只会躲，等着别人来给你处理，陆嘉熙，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要道歉。” 顾母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程母，以前上学的时候，她就总是这样，永远都站在领导者的那一方。 “那我也不会给你道歉。”顾母一字一顿说着，却不敢去看程母的眼睛。 程母突然笑了，“陆嘉熙，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生了一个顾翩年，你还有什么？” 顾行：“……” 这话多少有些不礼貌了。 程铭止动了动唇，他没有见过温柔可人的妻子还有这一面，但是不妨碍他现在不敢说话。 程姒轶小声在顾翩年耳边道：“我怎么觉得要出事，你能把我们瞬移过去吗？” 顾翩年默了默，“这个有点难，违反目前的科学依据。” 至于另外一个问题，不确定，再看看。 顾母被气到浑身颤抖，眼睛都红了。 “这就哭了？我还没说什么呢。”程母说话越发犀利，“一天一个大哥叫着，除了坑你，也没见他为你做什么啊。” “不许你说我……”顾母条件性的反驳，却突然哑了声，仿佛被人掐了脖子。 程母却突然起身，一把拍在了桌子上，“说啊，怎么不说啊？” 她动作过大，顾母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我当初就觉得那个名字耳熟，倒是没想到真的是你那个人面兽心的大哥，你当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顾母情绪有些激动，顾行担心妻子，下意识的想要过去，却被程铭止拉住了手臂，“不急。”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临界点在什么地方他还能看出来，目前顾母还没有到那个临界点。 “他带你去见的那些垃圾有那个是好东西？不过是仗着他妹妹漂亮，试图从那些人身上得到什么，你不过是他卖弄的一个物品罢了，以前你信他不信我，现在呢？”程母厉声呵斥道。 她和陆嘉熙是高中同学，高一同桌，两人性格截然相反，程母开朗阳光，陆嘉熙温柔漂亮，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程母知道她在隔壁的野鸡中学有个大她几岁的哥哥，是附近的小混混，也只能称之为小混混，因为有打架的心，却没做打架的能力。 高二那年，陆嘉熙开始经常出去，只是说是出去找她哥哥，一开始的程母并没有在意，后来偶然听到关于陆嘉熙开始和隔壁野鸡高中的混混走在一起了，她才感觉到了问题。 她试图劝说过陆嘉熙，但是那个时候是妹控的陆嘉熙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她们渐渐疏远，再后来，陆嘉熙差点被她哥哥送给那边的一个混混头子来博取自己的小地位，程母还是去了，甚至把那个试图染指陆嘉熙的混混打成了重伤，而她自己也因此进了医院。 等到再次见到陆嘉熙，就是陆嘉熙来和她绝交。 真的可笑。 后来陆嘉熙就离开了，几十年过去，他们早就为人母，只是那段过往依旧还刻在记忆深处。 “那天，是他告诉我，给我下药的人是你，因为你喜欢周浏，周浏喜欢我，所以你才给我下药，想要别人强奸我，他是我哥哥……” 几十年过去了，终于听到了她和自己绝交的答案，但是程母依旧觉得可笑。 “所以，你这辈子活该活成一个笑话。”程母的话丝毫不客气，“陆嘉熙，如果有可能，我这辈子最不想认识的人，就是你。” 只要想到郑昶河针对他们家，报复自己也是其中的目的之一，程母便觉得对不起丈夫和女儿。 陆嘉熙仿佛失去了精气神儿，跌坐在了椅子上。 顾行急忙过去扶住了妻子，避免她摔倒，即使程母句句话都不客气，但是顾行却还是客气，“嘉熙情绪不是很稳定，当年的事情确实我督导不严，是我们的错，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当面和你们道歉。” “确实应该道歉，知道自己老婆是个神经病，还放她出去和野狗一起玩儿，顾先生看起来对自己夫人也不是很上心。” “越诗。”程铭止低声道，拉住了她的手臂，“既然是幼年的朋友，也是难得的缘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程铭止知道妻子反应这么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和女儿，觉得亏欠了他们。 “缘分？孽缘吗？”一向和丈夫琴瑟和鸣的程母说话难得尖酸，“这缘分我看还是早点断了好，我可不想我女儿跳入火坑。” “不至于不至于，上一代的恩怨我们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顾行急忙说道。 如果顾翩年知道这次见面把他老婆弄走了，他都怕自己儿子当场弑父。 顾翩年脸色确实沉了下来，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一个走向。 程姒轶：“……” 她那天到底为什么要试图感谢天地，感谢亲家是仇敌啊？ 程姒轶抬头看向顾翩年：“我觉得，咱俩得黄。” 所以一百件小事也不用做了。 顾翩年神色微微一变，将人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抱着，即使知道程姒轶是在开玩笑，他都觉得害怕。 “不要说这种话，我会不安。”顾翩年低声道，他可以拿一切的事情去赌，唯独不能，甚至不敢去想那个赌注是程姒轶怎么办？ 程姒轶被他抱的身子发疼，她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顾翩年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应该很喜欢自己吧。 比她想想的中的喜欢，多一点，更多一点。 第138章 深情 程姒轶反手搂住了顾翩年，安抚一般轻轻拍着顾翩年的后背。 这么好的人她才不会傻傻的放开呢。 程姒轶手机响了，她轻轻推开顾翩年，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一下，“我妈。” 顾翩年紧张了，这种情况下他不能不紧张。 投屏里面的房间早就空了，可见双方不欢而散。 “接吗？”程姒轶小声问道。 顾翩年深呼了一口气，有种自觉，这个电话如果不接，他以后在岳母前面就真的没有主动权了。 “接吧。” 程姒轶紧张，顾翩年又何尝不紧张。 按下了接通，程姒轶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着顾翩年。 “妈妈。”程姒轶声音莫名心虚，不过又想到妈妈又不知道他们刚刚做了什么，她现在心虚不是不打自招吗？ 所以程姒轶立刻换了态度，“妈妈。” 顾翩年：“……” 媳妇儿确实有演戏的天赋，看看这完全相同的两个字，活生生的被她叫出了婉转顿挫。 “回家一趟。”仿佛还没有从见到顾母的情绪里面出来，程母对女儿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而且立刻就挂了电话。 程姒轶眨了眨眼睛，又挠了挠脑壳，“我妈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和我说过话，怎么办啊？” 她妈妈该不会是让她离婚吧？ 可是这恋爱刚开始，一百件小事她还没有做呢，目前没有离婚的打算。 顾翩年大脑飞快的转动着，试图先将这件事理顺了，片刻后才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是可以解决的，毕竟两个人曾经是朋友，只要让她们两个放下心里的结，咱们这也算是世交了不是？” 顾翩年想明白这一点，反而是放松了起来，“这要是当年郑昶河没有从中作梗，说不定我们还能定个娃娃亲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啧，郑昶河必须死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程姒轶：“容我提醒您一句，您比我大六岁，真的要娃娃亲，也只能是我和顾斯衍。” 顾翩年：“……” 说的也是，程姒轶毕竟和顾斯衍是一样的年纪。 “那你们小时候肯定喜欢跟着我玩儿，最后还是会喜欢我，毕竟那种小屁孩，你怎么看的上。”顾翩年自信满满的说道。 程姒轶跟着点头，“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要不先……” 顾翩年等着她开口说解决问题。 “出去撸个串？” 顾翩年顿了片刻，最后大笑出声，内心深处的那点不安全部被她的这句话冲散了。 程姒轶拉着他出去，“走了走了，我在这边的最后一顿饭了。” 影视城的外面有一条小吃街，不少粉丝明星都喜欢来这里吃东西，所以这条街道可以称之为十人走过，一半明星的星光大道。 程姒轶和顾翩年去了一家生意不错的烤串店，那店主一天到晚见到的明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所以对于看到顾翩年并不奇怪。 “顾老师来吃串儿？”老板乐呵呵的打着招呼，“屋里还有一包间。” “行，谢谢老板。”顾翩年说着，带着程姒轶去了里面包间，包间不大，基本都是为粉丝比较多的明星准备的，主要是担心粉丝太多影响自己做生意。 顾翩年进去之后，确实有不少粉丝游客拍照，不过也都懂规矩，并没有跟进去。 老板很快进去，送了几串烤好的羊肉，“剧组同事？” 老板看着程姒轶，带着笑意问道。 “我老婆，不是演员。” “好家伙，倒真是郎才女貌了。”老板将羊肉串放下，“那你先点着，让你媳妇儿先吃。” “好，谢谢老板。”顾翩年接过菜单，让老板先出去忙。 程姒轶不客气的抓起了桌上的羊肉串，入口便是醇厚的香气，烤出来的油仿佛在口中就能炸开，却没有丝毫的羊肉膻腥味道。 “这个好好吃。”程姒轶一边吃着一边感概道，话都要说不清楚话了。 “大叔在这里卖了快三十年羊肉串了，这地方也算是景区景点之一了，他这里有个规矩，一线明星，进包间。” “这么高大上吗？” “不是，怕影响他生意。” 程姒轶默默的回头看了看外面正在招呼客人的老板，不得不说，老板生意好除了手艺，还有脑子。 “以前和剧组来过几次，你看外面的游客，买了带走边走边吃，可以便宜一些，也就是有所谓的座位费，大叔倒是真的是个会做生意的人。”顾翩年示意她看外面，排队的人很多，但是基本卖完拿着就走了，还可以继续逛街。 “听你这语气，有点想要挖墙脚啊。”程姒轶回头喂了顾翩年一口羊肉串。 “曾经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后来知道他不会走的。”顾翩年将想要点的串儿写了下来，按下了铃铛，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小少年进来拿走了菜单。 “有故事？” 她喜欢听故事。 “大叔的未婚妻很喜欢拍戏，那个时候这个地方刚刚兴起，她就来了这里寻找机会，大叔为了她，千里迢迢也来了这里，开始在这边摆摊卖烤串，支撑两个人的生活。” “后来呢？” “后来未婚妻演了时间龙套，终于有了机会，演了女主，一战成名。” “这叫功夫不负有心人。” “未婚妻成名之后，就和大叔分手了。” 程姒轶津津有味的听故事，没想到听到最后居然还是个悲剧！ 程姒轶鼓着小腮帮看着顾翩年，“听听，听听你这讲的是什么，我告诉你，现在不要和我讲悲剧，不然说不定我就会让你变成……” 程姒轶的话还未说完，顾翩年突然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程姒轶：“……” 怎么还偷袭的？ 顾翩年一吻点到为止，却没有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以后再说这种话，说一次吻一次怎么样？” 程姒轶微微抿唇，她觉得不怎么样。 “你怎么这么迷信？” “认识你之前，我从不相信迷信，但是认识你之后，我却希望万天鬼神都存在，那样我便能求他们庇佑你了。”顾翩年的声音低低的，掩盖不住里面的优雅与深情。 第139章 撩过头 溢出来的感情是隐也隐不住的，程姒轶能完整的感觉到他的喜欢。 被喜欢的人喜欢，大概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而她现在就是最幸福的那个人。 烤串很快上来，打破了这一份旖旎。 程姒轶轻咳了一声，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些。 顾翩年退回到自己的位置，欣赏着她绯红的脸蛋儿。 “继续讲故事，再然后呢？”程姒轶急忙转移话题，为了不让他继续看自己，直接塞了一根鱼豆腐进他口中。 顾翩年简单嚼了几口便吞了下去，“然后就是大叔一直在这里卖烤串，未婚妻已经跟着她的丈夫，国际知名大导演去国外发展了。” 程姒轶：“……” 这故事到结局都不好听。 “那大叔就没有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吗？” 顾翩年摇头，“有些人一旦出现，就没有人可以取代，你也是。” 突然被表白的声音愣住了，只是很快又蹙了眉头，“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好，如果我离开你，那就是我不好，你为什么要惩罚自己？你更应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这样……” “不会有人比你更好。”顾翩年轻声打断了程姒轶的话，“没有人。” 程姒轶这次是真的愣住了，顾翩年将这份感情真的很直白的刨开给她看了，可是这样的深情她能承受住吗？ “你可能都没有真的了解我。”程姒轶道，“我可能，没有你看到的这么好。” 面对这种深情，她突然不确认了。 外面的大叔正在热情洋溢的和路过的人打招呼，岁月留下的疤痕被他很好的藏在了心里，却永远都没有愈合的那天。 如果有一天，顾翩年…… 她不敢去想，只是这种念头，便让她体会到了心如刀绞。 “怎么了？”顾翩年看她脸色不太对劲儿，询问道。 程姒轶回神，扬起了一抹笑，“没事，就是在想大叔的未婚妻肯定脑子不太好使，才会弄丢一个那么爱她的人。” 而她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大聪明。 两人吃完了烤串，离开烤串店便手牵手走回酒店，这也算是做了一件情侣小事了。 “你说两个加起来快一百的人，气性怎么还这么大？我都没见过我妈那么凶。”程姒轶晃着顾翩年的手，在离开之前他们必须拿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出来。 “真心相待，结果被误会，你妈妈生气我能理解，郑昶河擅长欺骗，我妈她……” 智商确实不太够用。 但是这句话，作为儿子，他不能去说。 程姒轶快走了几步，走到前面之后转身过来，被顾翩年拉着双手她就可以倒着走了。 小孩子一般的行为，但是顾翩年乐意纵容她。 “有句话我说了你别生气。”她转过来就是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 顾翩年余光一直注意着她背后的路，更是紧紧的牵着她的双手，避免她有任何摔倒的意外。 “你想说顾止当年在做什么？他明明知道我妈妈精神不正常，却还纵容郑昶河和她接触是吗？”顾翩年自己说了出来。 程姒轶眨了眨眼睛，小声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妈妈说的对，顾止当年如果真的能多在意我妈妈一些，或许郑昶河也不会有机可乘。”顾翩年淡淡开口，“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他说的很平静，仿佛早就认定了这个事实。 所以这些年，他从未依靠过顾止任何事情。 “可是这次的事情，你爸爸也帮了忙。”比如，抓了林丛礼。 “不要感激他，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只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个目的是什么而已。”顾翩年太了解自己的父亲。 程姒轶动了动唇，觉得顾翩年对顾止的情绪过于平静了，无爱无恨，仿佛那只是一个和他无关的外人。 但是那是他的父亲啊。 她和爸爸以前虽然见的少，但是从来都不会这样。 程姒轶突然上前一步，将自己塞进了顾翩年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抱着他，“顾翩年，我现在宣布，你是我的了，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程姒轶抱着他，大声宣布着，仿佛是小孩子，总是喜欢大声的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顾翩年愣了片刻，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欢喜情绪，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 他将人抱紧，埋在了她的肩头，低声却又坚定的道：“这话是你说的，如果以后你敢食言，我就带你一起死。” 他不是烤肉大叔，自认做不到最后的爱是手放开。 程姒轶被他抱的发疼，却没有将人推开。 更不惧怕他的这句话。 天空有雪花落下，在路灯下面被镶嵌了一圈金边。 程姒轶靠在他肩头，轻轻抬手，雪花边落在了她的手心，微凉，却暖。 “顾翩年，下雪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到白头了。”程姒轶说着，轻轻将顾翩年推开，一手与他十指紧扣，然后拉着他跑了起来，“顾翩年，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路跑到白头了。” 顾翩年被她拉着跑，心下被温暖包围，下一秒却突然加快速度跑到了她的前面，然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程姒轶叫了一声，却很快搂住了他的脖子，看着因为跑步而喘息的男人，似诱惑一般在他耳边低语道：“在我妈棒打鸳鸯之前，不如我们生米煮成熟饭？” 她贴着顾翩年的耳边，能明确的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身子僵硬了一下，她笑的如同一直小狐狸，没想到啊没想到，顾大影帝这么经不住撩。 顾翩年抱着她的手收紧，当下在路边打了车，说了酒店位置，他已经不想感受情侣散步的浪漫了，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程姒轶被推到车上，整个人有些迷糊，这是撩人过头了？ 而且看顾翩年的样子，可真的不像是理智的模样。 几分钟的车程，顾翩年刷码付款之后便拉着程姒轶下了车，脚步几乎生了风，程姒轶差点跟不上他的脚步。 只是两人刚刚进了酒店大厅，便看到了里面警察医生还有客人等等乱成一团的人。 第140章 心软，并非优点 程姒轶被顾翩年拉了一把，担架从程姒轶身边快速通过，程姒轶却看到了上面躺着的血肉模糊的人。 是吴弦。 救护车呼啸而去，同样满身是血的孙丽丽被带了出来。 孙丽丽路过程姒轶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她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烤着，在灯光下异常的刺眼。 孙丽丽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甚至不关心自己杀了人将要面对什么。 “看，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也没有人能帮我。”孙丽丽说完，便被警察带走了。 大堂里面的地暖早就开了，里面本是暖烘烘的，程姒轶却觉得有股寒气从自己的脚底窜了上来。 孙丽丽拒绝了帮助，却杀了人。 大厅秩序被维持住了，顾翩年握住程姒轶的手，却发现她掌心泛着寒气，脸色也不太正常。 “糯糯？”难道是被刚刚那一幕吓到了？ 程姒轶回神，看向顾翩年的时候整个人都仿佛被人抽去了精气神。 顾翩年急忙搂着人进了电梯，“没事，别怕。” 程姒轶不是怕，只是她想不明白，孙丽丽明明还有路走，为什么要选择唯一的一条不归路。 “她分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非要杀人呢？”程姒轶想不明白，所以她看向了顾翩年。 电梯到了楼层，刚刚的旖旎心思因为这件事彻底歇菜了。 两人进了房间，顾翩年捂着她的手为她暖手，“不管做什么，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应该这样的。”程姒轶下意识的反驳，“她有那么都的手段可以选择，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手段呢？这样一来，就算是吴弦死有余辜，她也不应该把自己的命赔上啊，她是受害者。” 顾翩年看着逐渐激动的程姒轶，突然就想到了十年前在那个雨夜，她面对满身是血不明身份的自己，却依旧伸出援助之后的模样。 她其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这大概是因为程母的言传身教。 但是这个性情在她未来的事业道路上，并非是优点。 “孙丽丽会被判刑吗？”程姒轶小声问道。 “刚刚看吴弦的样子，活下来的可能很小，除非能证明她是自卫杀人，不然那就是故意杀人。”顾翩年带着她到了沙发边，过去为她倒了温水，“别想了，这也不是你的问题。” 而他刚刚看孙丽丽的样子，大概是不会为自己辩护的。 顾翩年倒是不在乎他们的死活，说白了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唯一的不开心的是，他们让程姒轶不开心了。 程姒轶仰头看着顾翩年，像是一只迷了路的小白兔，无辜又委屈。 顾翩年将水杯放下，将人抱入怀中，低声安抚道，“等到以后我们家糯糯成了最厉害的律师，肯定不会再让这种悲剧发生的。” “你胡说，律师又不是神仙，能把所有家暴男都抓起来。”程姒轶闷声道，这次她第一次这么直面家暴带来的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让陈臻去看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顾翩年舍不得她不开心，便主动为陈臻找了事情做。 “好。”程姒轶委屈巴巴的点头。 顾翩年被她委屈巴巴的小模样逗笑了，忍不住再次将人抱紧。 “要对家暴零容忍。”程姒轶握着拳头认真说着。 “好。”顾翩年无条件听她的，反正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他们家里。 程姒轶情绪不佳，顾翩年哄着她睡着才起身去联系陈臻，并不在意陈臻是否已经休息了。 事情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吴弦确认抢救无效死亡，孙丽丽当场被抓，对自己杀人供认不讳，一时间她得到了她出道以来的最大热度。 顾翩年将人送到机场，程姒轶经过一晚上的自我修复，现在已经好多了，她伸手抱住了顾翩年。 “a市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妈和你妈那边的事情我来解决。”程姒轶一副大姐大的小模样，煞有介事的拍了拍顾翩年的后背，“好好拍戏吧。” “这段拍完我就赶回去，不会什么事情都要你解决的，不然还要做什么？”顾翩年捏了捏她的脸颊，俞斐的事情她就是自己解决的。 两人依依惜别，上了飞机程姒轶立刻换了脸，没有丝毫的离别愁怨模样，而是直接看向了隔着过道的陈臻，“臻神，那案子你接吗？” “已死，有事烧纸。”自从顾翩年和程姒轶结婚，他倒是没想到他会成为最忙的人，看看他最近接的这些个官司。 于侃侃凉飕飕的看向了他，“还有这种好事？” “小丫头，大逆不道了。”陈臻没睁眼，只是冷哼了一声。 周瑾看向了程姒轶，“今天早上听说孙丽丽对她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现在网络上一片骂声，说孙丽丽是靠吴弦才起来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恩将仇报，还把人给杀了。” “正常，粉丝又不看到事实真相，而且孙丽丽自己承认她杀人了。” “都没有人在意她为什么杀人吗？”程姒轶坐回去，对此表示不理解。 “他们只需要一个去喷射的目标而已，而且会自动的带入他们所臆想的就是真的，又怎么可能去动脑子考虑真相是什么？”于侃侃嗤笑出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你们对这个群体还是不太了解哇。” 程姒轶：“那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想呢？” “那就转风向啊，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微博粉丝一共没俩人，骂过人的话直接删除谁知道啊？”于侃侃回道。 “你对粉丝文化倒是了解不少。”陈臻突然说道。 “你以为十年老粉圈人是白当的？”于侃侃哼了一声。 “奥，这么说你喜欢顾翩年之前还喜欢过别人啊，你对你霸霸这喜欢也不是很纯粹。”陈臻感叹道。 如果不是飞机要起飞，她就要按捺不住她想要打人的冲动了。 “那就是无解了？” 于侃侃看着程姒轶，“有解，蓝底白字官方通告孙丽丽因长期遭受家暴，再次被施暴时因自卫过度，意外杀人，然后在找几个大v媒体渲染，这件事就差不多能把风向转回来了。” 第141章 支点 陈臻本来打算休息的，听到于侃侃的话便看向了她，诚然于侃侃不是个聪明人，但是她在自己喜欢的领域，确实算是有天赋。 程姒轶的律师事务所或许不需要她这样的单一人才，但是顾翩年作为一个明星，是需要这样一个对法律懂些皮毛，对粉圈却很熟悉的小律师的。 陈臻想清楚，笑了笑便盖上眼罩睡觉了。 于侃侃微微撇向了睡着的陈臻，“我总觉得他在算计我。” 程姒轶：“图你钱？” “他好像比我有钱。 “图你人？” “我觉得他大概不喜欢女人，才会每次都对女人这么刻薄。” “那图你聪明？” 于侃侃满是哀怨的看向了程姒轶，“我觉得你在侮辱我。” 程姒轶低笑出声，同样拉下眼罩决定睡一觉，回家还要面对她妈妈。 程姒轶下了飞机，程铭止在外面等她，她和于侃侃她们道别之后便跑到了程铭止身边，“老程同志亲自来接我？” “顾翩年发了你航班给我。”程铭止拒绝承认女婿这事儿做的还行，“走吧，你公公也在外面。” 程姒轶：“怎么有种鸿门宴的感觉？” “不只是鸿门宴，精彩还在后头呢。”程铭止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儿，这件事不解决，他们谁也别想好过。 程姒轶不敢说漏嘴，只能和父亲插科打诨，仿佛在询问到底怎么了。 车是顾行开的。 程姒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让公公为自己开车，多少有点大逆不道了，但是开车她真的不会。 “上车吧。”顾行却不在意，直接让他们上车。 程姒轶微微点头，在父亲上车之后她才上了车。 顾行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着程姒轶，程姒轶正襟危坐，不能不紧张。 副驾驶座上的程铭止回头看向了女儿，“有件事本来应该和你还有顾翩年一起同步的，但是现在他忙，这件事就只能和你说了。” 程姒轶眨眼，在思考当爸爸说出来那件事的时候，她要给予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是正常的。 “你妈妈和顾翩年的妈妈是高中同学。” “哇，这么，这么巧的吗？”程姒轶一副震惊的模样，向前一些趴到了父亲的椅背上，“那我们这算世交吗？” “世仇。”程铭止推了一下女儿的脑袋：“坐好了。” 程姒轶微微撇唇，奥了一声坐了回去。 “但是她们之间现在有些小误会。” 程姒轶心中蓦然，您真的以为那是小误会吗？ 几十年的老恩怨了好吗？ 顾行始终观察着程姒轶的一举一动，甚至包含每一个动作。 程姒轶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么被人打量着。 “然后呢？”程姒轶配合的问道。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果不解决她们之间的问题，那就解决你们之间的而关系。”程铭止微笑说道。 程姒轶：“这关系不对，老程，我和你理理这个关系，我妈，是你老婆对吧，顾翩年的妈，是顾翩年他爸的老婆对吧，既然是你们自己的老婆，为什么要找别人的老公老婆帮忙呢？” “你少给我绕，从小就喜欢给我绕，这事儿你绕不过去。”程铭止制止了女儿继续和她掰扯。 “这件事按理说确实是我和你爸爸的责任，但是我和你爸爸也是因为担心你们。”顾行开口道。 “哎，就是这样。”程铭止附和道。 程姒轶：“……” 这冠冕堂皇的话她爸爸居然也会相信，还真的是神奇了。 “主要是我们作为小辈也不好直接参与你们的恩怨里面去啊，爸，我觉得这事儿您和我公公必须承担起责任来，如果我和顾翩年分手，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顾翩年说了，有爹在，有问题都甩到他们身上去，就对了。 程铭止看向了顾行，“行，我闺女算是让你儿子给教坏了。” 以前他女儿可是没有这个小心眼的。 顾行低笑出声，“姒轶，这件事不是我和你爸爸不去管，而是因为这里面有些事情她们可能不愿意和我们说，但是你们就不同了。” “怎么，事关她们初恋？” “咳咳，你妈初恋就是我，别胡说八道。”程铭止立刻反驳道，“我先把这件事和你说一遍，你就知道了。” 顾行默认，也就由着程铭止去说。 程姒轶看了看程铭止，又看了看顾行，悄悄拿出了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顾翩年。 【糯糯：不对劲儿，这很不对劲儿。 糯糯：我妈和你妈是老冤家这说的过去，但是我爸和你爸好像是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糯糯：他们有些过于熟悉了。】 “不好好听我说话做什么呢？”程铭止看女儿一直在看手机，便叫了一声。 “在听在听，我妈因为这件事和顾翩年妈妈决裂，然后呢？”程姒轶没等到顾翩年回她信息，开始应对父亲。 “后来郑昶河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妈妈现在就是觉得这件事对不起我们，所以更加不肯原谅顾翩年的妈妈。” “对不起我们？”程姒轶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父亲说道这里她才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问题的根源还是出现在我身上？” “是，你妈妈觉得这几年委屈了你，也委屈了我，但是当年她得罪郑昶河也是因为顾翩年的妈妈，所以她就只能更恨顾翩年的妈妈了。” 恨这种东西，总是要找个支点，才能用来承受愧疚。 程姒轶微微抿唇，转着手中的手机，“可是这件事也是顾翩年帮我们解决的，其实可以打个平手吧。” “但是这话，必须你去和你妈妈说。”事情不就回到最初的位置来了吗？ 程姒轶：“……” 等一会儿，她脑子还没转过来，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爸爸真的不是在坑她吗？ “姒轶，你和翩年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们也不想看你们分开。” 程姒轶默默想，其实挺容易的。 但是您这个不想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了。 “我想想吧。”程姒轶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第142章 两面 程铭止呵了一声，再次觉得女儿就是被顾翩年给带坏了，以前女儿可不会这么和自己说话。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程铭止感概道，看向了顾行，“还是你好，生儿子。” “我也有闺女，还有个外孙，没女婿。” “这么好的事情你都能赶上？”程铭止着实羡慕了。 刚刚接通顾翩年电话的程姒轶：“……” 爸爸您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扎心了。 顾翩年在电话里听到了这段对话，幽幽开口，“说的好像他女儿认了他似的。” 程姒轶认真点头：“你说的没错。” 程铭止听到女儿说话，回头看了过去，“说什么呢？” 程姒轶指了指手机，说明自己在打电话。 程铭止便回头继续和顾行说话了。 “你发的信息我看到了，确实不太正常。”顾翩年从片场走回到休息区，接过了小海递来的杯子，“不过明着问大概什么都不会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程姒轶声音不大，甚至拿了耳机带上，确保顾翩年的话他们丝毫都听不到。 “这件事他们怎么说的？”顾翩年更在意这个问题。 程姒轶抬头扫了一眼前面两个闲聊的父亲，“我去开导，你妈道歉，就这么一个流程。” 顾翩年在座位上坐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你去开导？不是说好让他们去解决吗？” “我爸爸说这件事我妈妈不肯低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所以我去开导更加的适合。”这一点程姒轶是相信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妈妈估计不会主动道歉。” 而且程姒轶看了看顾行，她总觉得顾行这个人看起很疼爱妻子，但是说白了，也不过是在金钱上，生活上不曾亏待过她而已。 “你说，如果我去和你妈妈聊聊，她能愿意和我聊吗？”程姒轶见过顾母的两次其实都不算是开心的见面，但是如果是因为顾翩年，她愿意去试试。 顾翩年不确认，毕竟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和母亲聊过天了。 “等你有时间了，我让姑姑陪你去一趟。”在顾家，如果说还有人说话有些力度，那就肯定是顾畅了。 “嗯嗯。”程姒轶看了看窗外，开始和他闲聊。 一直到了程姒轶家中的小区门口，顾行和程铭止一起下车，顾行主动过去将程姒轶的行李拿了起来，蹙眉看着里面的小区。 “我记得翩年在这附近还有一套房子，你们不如搬到那边去，那边距离医院也近一些。”顾行开口道，有补偿的意思在。 “多谢顾先生好意，但是用不到。” 程铭止还没有拒绝，程母已经从医院下了夜班回来了。 顾行微微一顿，和程母打过招呼便开车离开了。 程母看看丈夫，又看了看女儿。 程铭止莫名心虚，毕竟去接女儿是他自己偷偷去的，程姒轶悄悄移到父亲身边，立刻举手道：“是爸爸主动去接我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程母收起了脸上的冰冷神色，看了看女儿，又看了丈夫一眼，最后提着菜越过他们进去。 “妈妈，我来，我来。”程姒轶狗腿的跑过去提过了程母手中的菜，“妈妈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晚？” “有两个急诊。”程母说道，眉宇间还带着疲惫，“你以后少熬夜，要正常作息知道吗？” 程姒轶知道的，大概出事的又是年轻人。 “我听说你这次住的酒店里有个明星杀人了，就是你之前上综艺的那么明星，你没事吧？”程母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住一个酒店，那天我和顾翩年在外面，等我们回去的时候都很晚了。”程姒轶提着菜和母亲说话。 程铭止拉着行李箱跟上来，“现在的年轻人，感情有点不合就动刀动枪的，这怎么能行？” “其实不是有点不合，那男的，家暴，我就见过几次孙丽丽身上的伤。”程姒轶主动在前面开门，回头看向了父亲，“反正这事儿我是觉得不能全怪孙丽丽。” “好家伙，家暴，这可不行。”程铭止立刻说道。 程母也跟着点头，这一点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你们先歇着，我去做午饭。” “我来我来，老婆你歇着。”程铭止主动接过了做午饭的工作，“你这上了一晚上班了，先去歇会，做饭的事情我来。” 程铭止说着，对着女儿甩了一个眼神，而后吹着口哨进了厨房。 程母知道丈夫的意思，只是不打算接招。 “那女孩如果需要验伤，尽量尽快，不然时间拖得越久，可能鉴伤报告就会越轻。” “她好像，也不想活了。” “这不是胡闹吗？她不想活了，她爸爸妈妈呢？”程母不赞成的说道，“而且这件事又不全是她的错，为了个人渣男人来偿命，她不觉得赔了吗？” 程姒轶扶着妈妈坐下，“我也这么觉得。” “糯糯，能帮就帮帮，多做些好事是没有错的。” “我知道，我会在想办法去和她聊聊。”程姒轶靠在程母肩头，妈妈分明还是这么温柔的人。 大概是因为真的很在意那段友谊，才会展现出那么一面。 “妈妈，其实顾翩年……” “做了两台心梗手术，有些累了，我先去睡一会儿，你爸爸做好饭了你叫我。”程母说着，便起身回房间了。 程姒轶微微撇唇，趴在沙发上看着妈妈进了卧室，“好，妈妈睡吧。” 程母回到房间去休息，程姒轶慢悠悠的跑到了厨房，“你老婆根本不想提。” 程父一边做饭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女儿，“不然呢？” 程姒轶靠着厨房门，接了一个摘芹菜的任务。 “不过你妈这个人，一直都是嘴硬心软，大概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好，却不被信任还被那么伤害，所以才放不下吧。” 程姒轶想说她妈妈也不嘴硬，她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妈。 “郑昶河这个人，恶贯满盈，却还能活得好好的，他半夜做梦都不会梦到那些死去的人回来找他吗？” “大概是因为，他有个好父亲。”程铭止切菜的动作用力了几分。 第143章 连环计 “陆氏集团主要在国外，但是在国内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尤其是还有顾家这个姻亲。” “陆景玺？”程姒轶知道陆景玺在全球都有房子，是真的牛人，“但是陆景玺和陆晟玺兄弟和郑昶河的关系都不是很好。” “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就算是关系再不好，也是一家人，而且郑昶河犯法，那是走了法律责任被定责的，但是现在无凭无据，就算是你们要抓他，他父亲也不会答应的。” “爸，你对陆家好像很了解？”程姒轶突然问道。 程铭止顿了一下，啧了一声，“让你干点活还在这里套我话呢？行了行了，干点活还不够麻烦的，不是要去处理那个明星的事情吗？去吧去吧。”程铭止夺过了芹菜，让女儿去忙。 程姒轶被无情赶走，回到房间本想打电话给于侃侃她们，没想到于侃侃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你看新闻。” 程姒轶不明所以，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视，城市电视台正在播放一起跳楼世间，根据报道跳楼者是某职业大学的在校生，跳楼的原因是希望法院判处孙丽丽死刑。 如果不判，她就立刻跳下去。 程姒轶微微眯眼，看着镜头下情绪激动的女生。 “怎么回事？” “吴弦的死忠粉，情绪不稳定，就在我们在飞机上的时候，楚妍冰发了一条微博，内涵吴弦是人渣，死有余辜，彻底激怒了吴弦的粉丝，但是楚妍冰只是发了这么一条微博，她们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把矛头对准孙丽丽了。” 程姒轶：“……” “你说楚妍冰这个时候出来凑什么热闹？” “吴弦出道的歌是抄袭的她的，她当然有资格出来说一句，没点名就是给他留了面子。”程姒轶为楚妍冰解释道，“而且现在全网辱骂孙丽丽，她大概就是看不过去了。” “她是出气了，现在是舆论已经被轰上去了，这万一真的跳下来，楚妍冰估计……” 于侃侃的话还未说完，视频里面的人便大叫着跳了下去。 程姒轶满目震惊，万万没想到有人可以不理智到这个地步，即使地上有气垫，这么高的楼层跳下去，不死也会受伤。 “漂亮，楚妍冰彻底被拉下去了。”于侃侃骂了一句，仿佛是嫌弃事情不大一般。 “我看这事儿我们也别管了，反正也和我们无关。” 事关楚妍冰，就不可能真的和她无关了。 “告诉你个冷知识，楚妍冰是顾翩年的干妹妹，和她大哥是同袍的那种干妹妹。”程姒轶看着电视里面一片混乱，这件事怕是要被一直关注到被解决，也就是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程姒轶想着，拿了外套向外走，“爸，我有事先出去了，不在家吃饭了。” 不等程铭止出来，程姒轶便出去了，她一边穿衣服一边下楼，还在继续和于侃侃说话，“之前综艺里面的关于他们的视频我要到了，臻神那边有备份，不管孙丽丽愿不愿意打这个自卫杀人的官司，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小区门口现在不好打车，程姒轶看了看时间上了一辆公交车，“我现在去工作室，我们一会儿在工作室见。” 于侃侃和周瑾也刚到了学校一会儿，听到程姒轶的话换衣服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看向了周瑾，“这是真的要管？我男神什么时候和楚妍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了？” “先去和姒轶会和吧。”周瑾拿过自己的电脑，蹙了蹙眉头，“你不觉得事情有些巧合吗？楚妍冰那条微博刚发了没几个小时，就有人用这么明显且激烈的手段引起社会关注，我觉得不像是针对孙丽丽的。” “那也是楚妍冰自己把靶子送到人家手里去了啊。”于侃侃不满道，却还是跟着周瑾出去了。 她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工作室，陈臻还没到。 不过因为程姒轶的身份，她就算是要去顾翩年的办公室，也不会有人阻拦。 视频很快就调了出来，她们要在视频里面找吴弦可能存在家暴的证据，除此之外，程姒轶联系了楚妍冰。 想要当年吴弦抄袭的证据。 “人都死了，当然不能给他留什么好名声。”程姒轶淡淡说道，还在看着视频。 楚妍冰突然笑了。 她本以为程姒轶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她来兴师问罪，楚妍冰不会怪她，但是也不会和她说实话。 但是所幸顾翩年没有看错人。 陈臻姗姗来迟，等他到的时候，三个姑娘已经差不多把证据都整理齐全了。 于侃侃推了推眼镜，在文件上面点了打印，划在凳子到了程姒轶那边，“这些年锤过吴弦的微博我都整理出来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还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有一部分都觉得人死灯灭，就不追究了，倒是大度的很。” “不差那几个人。”程姒轶将视频里面的几个环节截取出来，她当初就觉得奇怪，原来这就是家暴的征兆。 存在家暴的家庭里面，妻子总是会下意识的躲闪，这期间孙丽丽有过几次这样的举动，只是那个时候她不懂。 “为了没钱的官司你们这么上心，孙丽丽可不见得领情。”陈臻说了一句实话。 “那也比有的人只看不做强得多。”于侃侃笑眯眯的回击了一句，“陈律师在晚来一会儿，我们可能就要赔钱请律师了。” 这冷嘲热讽陈臻听着也不生气，只是拉过一直坐着看着她们，“年轻真好，还能为所谓的正义而战。” 程姒轶从视频中抬头看向了陈臻，“陈律师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我是为钱。”陈臻说的毫无负担，微微摊手表明自己就是这么市侩的人。 “看出来了。”于侃侃哼了一声，起身去拿打印出来的文件。 “楚妍冰被牵扯进来，就算是这件事案子孙丽丽最后被判无罪，楚妍冰也要背上一个尖酸刻薄，对死人落井下石的名号，到时候工作室在签约楚妍冰，那就是签了一个炸弹，很好的连环计，只是用的不怎么高明。”陈臻看着程姒轶，“你猜，是谁做的？” 第144章 周知 程姒轶三人对视，程姒轶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背后那人是针对顾翩年来的？” 陈臻没有否认，“继续猜。” “郑昶河？”除了郑昶河，程姒轶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和顾翩年有这么大的仇怨。 “不过郑昶河这么针对顾翩年他能得到什么？他现在除了依靠他父亲，已经一无所有了。”程姒轶想不明白这一点。 “我们所谓的一无所有只是我们看到的，但是他当真一无所有了吗？” 这一点，他们谁都不能打保证。 “而且，你会放过一个害你做了十年牢的人吗？” 毕竟郑昶河的背后肯定还有人。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孙丽丽杀人也是被诱导的，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那就证明，那个人不只是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对顾翩年身边发生的每件事都了如指掌。”周瑾靠着桌子，越是说着，越觉得背后开始冒着冷汗。 就像是一盘狼人杀的游戏，他们是猎物，猎人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直看着，随时都会出来点一个人，那个人就会立场。 “孙丽丽什么时候能被引回来，我想去见见她。”程姒轶问道。 “事情闹的这么大，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陈臻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事，孙丽丽的案子交给周律师，你们辅助他就可以了。” 周律师是工作室的另外一位律师，之前一直在外地出差，今天上午才回来。 “于侃侃，你跟我走。”陈臻转身离开的时候叫上了于侃侃。 “我去做什么？不去。” 陈臻听到她的的话，转身回来揪住了她的衣领，“吴弦家人和粉丝那边不去安抚，等着他们继续惹事吗？你在这边也帮不上忙，跟我那边。” 于侃侃不情不愿的被带走，明显对于陈臻的话她无法反驳。 将所有的证据都整理完成，周律师才姗姗来迟，周律师名叫周知，年过四十，进来的时候夹着一个公文包，手中还握着一个保温杯，走起来四平八稳，不慌不忙的模样。 程姒轶和周瑾看着他走路都觉得累，这样的人当律师不会让法官很着急吗？ “小程，小周是吧？”周知走路慢，说话也不快，笑眯眯的和她们打了招呼，“这次的案子你们俩谁和我说说？” 程姒轶和周瑾对视，突然觉得看到了她们的律法课程老教授，不，简直比他们老教授还能四平八稳。 程姒轶急忙将整理的纸质文件放在了他的手边，然后将电脑拿了过来，“周律师，我们目前整理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您看一下。” 周知扫了一眼，缓缓抬手，“坐下坐下，慢慢说，不要捉急噻。” 程姒轶和周瑾乖巧落座，如同上课一般。 周知翻看文件的动作让程姒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电影里面的一只叫做闪电的树懒，看着他一张一张的翻看，程姒轶看的眼睛都累了。 “周教授，不然我和您说一下？”程姒轶忍不住说道。 “不要捉急嘛，做律师就要做到心细如丝，这样才能打好官司噻。”周知慢悠悠的说道，依旧一字一字的看着文件。 “这个标点符号也是很重要滴，以后要注意点。” 程姒轶和周瑾连连称是，不敢在进行催促了，只能煎熬的等着，时而还要听周知满是口音的纠错。 “家暴案子这几年尤其地多，但是这类官司并不好打，有地时候就算是证据确凿，当事人也会有临时反水的情况，到时候被骂地就是你啰。”周知道，“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所有的事情贴上一个家字，就是一场理不清地官司了。” 程姒轶和周瑾默默听着。 “可是就是因为是这样，律师的存在才更有必要不是吗？不然或许就不只是理不清了，反而是会失去生命。”程姒轶回到。 周知抬头看向了程姒轶，动了动自己的黑框眼镜，微微一笑，“小丫头，起点好不代表就能做好一个律师，这个世界上最难打的官司不是金钱官司，而是感情官司啊。” 程姒轶起点好这件事程姒轶不否认，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背靠顾翩年能得到什么，她确实比一般的法律毕业生有更好的基础。 所以现在周知明着说她起点高，她也不生气。 她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助力，她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好。 “官司不难打，重点还是人。”周知资料没看完，便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而后慢悠悠的起身，“我拿回家去看，电子资料你们发我邮箱。” 程姒轶和周瑾看着周知慢悠悠的离开，那种慢到几乎把自己窒息的感觉才慢慢消失，两人对视，双双跌坐在了凳子上。 “这样的人真的能做律师吗？”周瑾发出了灵魂一问。 程姒轶也怀疑，但是又觉得顾翩年不像是会请吃白饭的人。 周知没有给她们安排工作，一时间两人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要不我先回学校，连臣说晚上等我吃饭。”周瑾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今天怕是没有别的进展了。 “好。”程姒轶看着周瑾收拾东西，“男朋友在身边真好。” 她已经开始羡慕了。 周瑾收拾好东西，看着脸上都快羡慕出花的女人，“这话和你们家顾老师说去，让他连夜飞过陪你，我走了。” 程姒轶点头，看着周瑾离开。 办公室一时间没人了，程姒轶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决定先回家吃饭，然后再回学校。 程姒轶拿了包起身出去，在门口撞到了过来的陈珂。 陈珂身边还跟着几个助理，陈珂只是和她打了一声招呼，便快不走了过去，他们现在忙得很。 不只是要忙顾翩年的事情，还要忙楚妍冰的事情。 程姒轶隐约能听到楚妍冰的名字。 即使现在楚妍冰还没有签约，但是工作室已经开始忙碌她的事情了。 “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要签楚妍冰，她好像除了惹事也不会做别的了吧，你们说老板会不会和她……” “这谁知道，我要是长成老板那样，就算是家里守着一个天仙一般的老婆，那也想要外面彩旗飘飘不是？” “可不就是，程姒轶说到底不过是个女学生，这个圈子里娶个傻白甜的女学生，外面依旧能彩票飘飘的不是多的是吗？” 前面两个女生下班离开公司的时候毫不克制的议论着，一直到刷卡出闸机口的时候一个女生余光扫到了程姒轶，下一秒中的卡便掉在了地上。 第145章 老板娘的恶趣味 陈珂听到她的话，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他刚出道的时候就是我在跟着他，那个时候我以为他就是个新人，我刚被公司开出，他刚好要找经纪人，我们两个一拍即合，什么都没就搭起了班子，可是跑剧组。” 程姒轶听得认真，她想知道关于顾翩年更多的事情。 “他拍戏不要命，一开始接了一部盗墓剧的小配角，演了一个关于怪物，打戏挺多的，我想着不行就上替身，结果他自己上了，全程不用武术指导，甚至还能指导主角怎么打他。”想到那些年的往事，陈珂还有些感概，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如今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甚至已经结婚了。 程姒轶抿了抿唇，顾翩年的功夫，都是他真刀真枪练出来的，确实用不着替身，而且他比别人更会打。 “这部戏他戏份不多，不过是大概因为那张脸太好看，打架又太狠，实在是让人意外，便被导演记挂上了，他的机会也就是这么来的，他是个人才，只需要一个机会，他就能瞬间起跳。” 这一点程姒轶从不怀疑，顾翩年不管做什么，只要他想，他都能把做到极致，上天对他不薄，除了母爱，几乎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他。 “后来呢？” “后来一举成名，而我那个时候之所以被开除，就是因为我以前带的一个艺人同样因为涉嫌家暴被曝光，因为我经验不足，也因为我搞错了自己的定位，放任有证据的粉丝继续放锤，后来被开除了，而且整个圈子里没有人在愿意用我，所以老板成名之后，我其实知道我的能力不足以在继续陪他走下去，是老板告诉我，能力不足，那就去学，却在摔打中汲取经验，而不是以我不行为理由，临阵逃脱。”提起顾翩年，陈珂依旧满怀感觉。 “所以现在你成了圈里著名的金牌经纪人不是吗？”程姒轶微笑说道，这都是陈珂自己的成就。 “是老板拿自己的名誉陪我练出来的，你现在能查到的老板的黑料，都是因为我能力不足导致的。”陈珂看向了程姒轶：“其实我并非是因为听你的话，而是因为我和你一样，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不尊敬，这句是实话。” 程姒轶不只是不生气，反而伸手要和他握手，“英雄所见略同。” 陈珂笑了笑，和她握了一下。 “老板家里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和家人的关系不太好，以前他几乎全年都泡在剧组，现在他偶尔愿意休息，其实我很感谢你。”陈珂由衷的说道。 程姒轶：“你这样让我有种你是他前妻的感觉。” 而且还是那种为了成全老公的真爱，不得不退出的那种前妻的感觉。 陈珂笑骂了一句，将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我送你进去吧，太晚了，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从小区进去还有一段路。 “没事，小区很安全。”程姒轶推开车门下车，关门之后敲了敲车窗，在陈珂将车窗滑下来之后她道：“谢谢你今天和我说这么多，虽然以后顾翩年的工作还是要拜托你，但是生活上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虽然我还不是很会照顾一个人，但是我会努力去学的，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程姒轶说完，挥了挥手，便转身跑走了。 陈珂笑着看她进了小区，她用不到学着照顾别人，或许她应该学会更好的去接受别人的照顾。 半夜的小区安静的一只猫咪跑过去都能留下明显的声音，程姒轶跑到单元楼下，隐隐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人，可是她回头看去，只有风吹树枝的影子，还有一只野猫尖叫了一声，从花坛里窜了出来。 程姒轶被吓了一个心惊肉跳，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更加的明显了。 楼道口就在前面，程姒轶的心跳就好到了嗓子眼儿，她快不进去，那种被危险包围的感觉几乎直接压在了她的后背之上。 直到…… 灯亮了。 而她被抱进了一个微微带着寒气的怀中。 顾翩年抱着发抖的程姒轶，目光凌厉的看着那只跑出去的野猫。 程姒轶跳出来的心在被涌入怀中的那一瞬间落了下去，是她熟悉的感觉。 “是我，没事。”顾翩年收回目光，柔声在她耳边道。 程姒轶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口的颤抖却出卖了她，“你怎么回来了？” 有些委屈，还有些不肯承认自己委屈的小傲娇。 这两种情绪混在一起，拉扯着顾翩年的心，不疼，但是酸酸涩涩的。 “害怕吗？”顾翩年额头抵着她的，低声问道。 “才没有，我一点都没怕，真的。”程姒轶一本正经的反驳，如果不是声音忍不住在抖，说不定顾翩年真的会被骗。 但是顾翩年没有拆穿她的小骄傲，反而很是鼓励，“糯糯真勇敢，一点都不怕。” “不就是一直小猫吗？我才不怕。”被鼓励到有些飘飘然，程姒轶越发得瑟了。 顾翩年摸了摸她的小脸，默许她的小得意，“怎么回来这么晚？周瑾她们不是早就回去了？” 他凌晨十二点半下了飞机直接过来，发了信息程姒轶没有回复，他本以为是睡着了，正打算去楼下车中等着的时候没想到在走廊的窗边看到了外面的匆匆而来的程姒轶。 除了遇到程姒轶，他仿佛还遇到了一个“老朋友”。 “你电脑上的纸牌挺好玩的，我就玩的忘记时间了。”程姒轶笑眯眯的说着，拉着顾翩年上楼，“快走快走，这里好冷。” 顾翩年：“那是电脑自带。” “那你电脑上的尤其好玩嘛。”回来路上的那种寂寥感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不见了，她甚至不问顾翩年为什么现在回来，要什么时候走，只要他现在在自己身边就好。 顾翩年被她拽着上了楼，到了家门口，程姒轶按下指纹的时候眼珠儿突然转了转，在密码锁上一阵操作，然后回头伸出自己的手，“把你的手给我。” 顾翩年微微挑眉，不明所以，却还是将手递给了她。 第146章 别怕，是我 陈珂听到她的话，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他刚出道的时候就是我在跟着他，那个时候我以为他就是个新人，我刚被公司开除，他刚好要找经纪人，我们两个一拍即合，什么都没就搭起了班子，可是跑剧组。” 程姒轶听得认真，她想知道关于顾翩年更多的事情。 “他拍戏不要命，一开始接了一部盗墓剧的小配角，演了一个关于怪物，打戏挺多的，我想着不行就上替身，结果他自己上了，全程不用武术指导，甚至还能指导主角怎么打他。”想到那些年的往事，陈珂还有些感慨，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如今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甚至已经结婚了。 程姒轶抿了抿唇，顾翩年的功夫，都是他真刀真枪练出来的，确实用不着替身，而且他比别人更会打。 “这部戏他戏份不多，不过是大概因为那张脸太好看，打架又太狠，实在是让人意外，便被导演记挂上了，他的机会也就是这么来的，他是个人才，只需要一个机会，他就能瞬间起跳。” 这一点程姒轶从不怀疑，顾翩年不管做什么，只要他想，他都能做到极致，上天对他不薄，除了母爱，几乎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他。 “后来呢？” “后来一举成名，而我那个时候之所以被开除，就是因为我以前带的一个艺人同样因为涉嫌家暴被曝光，因为我经验不足，也因为我搞错了自己的定位，放任有证据的粉丝继续放锤，后来被开除了，而且整个圈子里没有人在愿意用我，所以老板成名之后，我其实知道我的能力不足以在继续陪他走下去，是老板告诉我，能力不足，那就去学，去在摔打中汲取经验，而不是以我不行为理由，临阵逃脱。”提起顾翩年，陈珂依旧满怀感觉。 “所以现在你成了圈里著名的金牌经纪人不是吗？”程姒轶微笑说道，这都是陈珂自己的成就。 “是老板拿自己的名誉陪我练出来的，你现在能查到的老板的黑料，都是因为我能力不足导致的。”陈珂看向了程姒轶：“其实我并非是因为听你的话，而是因为我和你一样，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不尊敬，这句是实话。” 程姒轶不只是不生气，反而伸手要和他握手，“英雄所见略同。” 陈珂笑了笑，和她握了一下。 “老板家里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和家人的关系不太好，以前他几乎全年都泡在剧组，现在他偶尔愿意休息，其实我很感谢你。”陈珂由衷的说道。 程姒轶：“你这样让我有种你是他前妻的感觉。” 而且还是那种为了成全老公的真爱，不得不退出的那种前妻的感觉。 陈珂笑骂了一句，将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我送你进去吧，太晚了，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从小区进去还有一段路。 “没事，小区很安全。”程姒轶推开车门下车，关门之后敲了敲车窗，在陈珂将车窗滑下来之后她道：“谢谢你今天和我说这么多，虽然以后顾翩年的工作还是要拜托你，但是生活上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虽然我还不是很会照顾一个人，但是我会努力去学的，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程姒轶说完，挥了挥手，便转身跑走了。 陈珂笑着看她进了小区，她用不到学着照顾别人，或许她应该学会更好的去接受别人的照顾。 半夜的小区安静的一只猫咪跑过去都能留下明显的声音，程姒轶跑到单元楼下，隐隐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人，可是她回头看去，只有风吹树枝的影子，还有一只野猫尖叫了一声，从花坛里窜了出来。 程姒轶被吓了一个心惊肉跳，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更加的明显了。 楼道口就在前面，程姒轶的心跳就好像到了嗓子眼儿，她快步进去，那种被危险包围的感觉几乎直接压在了她的后背之上。 直到…… 灯亮了。 而她被抱进了一个微微带着寒气的怀中。 顾翩年抱着发抖的程姒轶，目光凌厉的看着那只跑出去的野猫。 程姒轶跳出来的心在被涌入怀中的那一瞬间落了下去，是她熟悉的感觉。 “是我，没事。”顾翩年收回目光，柔声在她耳边道。 程姒轶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口的颤抖却出卖了她，“你怎么回来了？” 有些委屈，还有些不肯承认自己委屈的小傲娇。 这两种情绪混在一起，拉扯着顾翩年的心，不疼，但是酸酸涩涩的。 “害怕吗？”顾翩年额头抵着她的，低声问道。 “才没有，我一点都没怕，真的。”程姒轶一本正经的反驳，如果不是声音忍不住在抖，说不定顾翩年真的会被骗。 但是顾翩年没有拆穿她的小骄傲，反而很是鼓励，“糯糯真勇敢，一点都不怕。” “不就是一只小猫吗？我才不怕。”被鼓励到有些飘飘然，程姒轶越发得瑟了。 顾翩年摸了摸她的小脸，默许她的小得意，“怎么回来这么晚？周瑾她们不是早就回去了？” 他凌晨十二点半下了飞机直接过来，发了信息程姒轶没有回复，他本以为是睡着了，正打算去楼下车中等着的时候没想到在走廊的窗边看到了外面的匆匆而来的程姒轶。 除了遇到程姒轶，他仿佛还遇到了一个“老朋友”。 “你电脑上的纸牌挺好玩的，我就玩的忘记时间了。”程姒轶笑眯眯的说着，拉着顾翩年上楼，“快走快走，这里好冷。” 顾翩年：“那是电脑自带。” “那你电脑上的尤其好玩嘛。”回来路上的那种寂寥感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不见了，她甚至不问顾翩年为什么现在回来，要什么时候走，只要他现在在自己身边就好。 顾翩年被她拽着上了楼，到了家门口，程姒轶按下指纹的时候眼珠儿突然转了转，在密码锁上一阵操作，然后回头伸出自己的手，“把你的手给我。” 顾翩年微微挑眉，不明所以，却还是将手递给了她。 第147章 选择（一） 程姒轶几下操作，便为顾翩年输入了指纹，滴的一声，门锁开了。 程姒轶正笑眯眯的看着顾翩年，转身却被自己爸爸吓了一个魂飞魄散。 “你这是要把你妈给气死？”程铭止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的，她还敢把自家门上的指纹设置给顾翩年。 程姒轶握着顾翩年的手落在后背，微微抿着唇，颇有一副我没有做错，你不能说我的不讲理的模样。 “是我鲁莽了。”顾翩年主动道歉。 程姒轶拽了拽他的手，小声道：“上一辈的恩怨就上一辈解决呗，连累我们这就不讲道理了吧。” 顾翩年握了握她的手，看向了程铭止：“这件事我母亲有错，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而且岳母和我母亲我相信更多的还是友谊，如果真的就这么断了，她们想必也不会真的开心。” “你倒是会说话，那你说现在这件事要怎么办？”程铭止直接问道。 “岳父如若真的信得过我，这件事不如就交给我来做。”顾翩年认真道，而后看向了程姒轶，“糯糯，你先回房间去休息，我和岳父说些话。” “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去睡觉。”程铭止不比顾翩年温柔。 程姒轶微微撇唇，用眼神和父亲交流，让他不要欺负顾翩年。 程姒轶回到房间，想要留下一个缝隙听墙根，结果发现俩人走了出去，甚至将家门关上了。 程姒轶：“……” 这就过分了吧。 两人下了楼，楼道口带着寒风，程铭止靠在门口，顾翩年便站在他的面前。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郑昶河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岳母才会心存愧疚，但是这件事追根到底我母亲有主要责任，所以我会尽快把郑昶河绳之以法，就不要让糯糯去当这个说客了。” “你千里迢迢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是程铭止没有想到的。 “这是主要的，还有一件事，二十八年前，您去边境线执行过一次任务，那次任务您重伤了一个代号扬子鳄的走私犯是吗？” 程铭止微微眯眼，收紧了拳头。 “这个扬子鳄的档案我查过，据说十五年前他被击毙在三角洲，从此便消失不见了，而他二十八年前除了那单走私生意，他的行程目的地还有一个地方，就是我妹妹被带去的地方。” 程铭止：“所以呢？” “扬子鳄真的死了吗？林丛礼背后的老板是谁？我妹妹被人带走是不是和这个扬子鳄有关系？郑昶河又是否和这个扬子鳄有所牵连？岳父，郑昶河凭借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把自己洗的那么干净，林丛礼都已经被抓了，他还能逍遥法外，那就只能证明，他比林丛礼更有利用价值。” 程铭止想要伸手去摸烟，这个动作他已经戒掉了二十多年，从女儿出生那边他便不在抽烟了。 可是现在，他突然想抽。 顾翩年仿佛看出来了程铭止的意思，从口袋里拿了一盒烟出来，打开之后又体贴的拿了打火机出来。 程铭止接了烟，却没有接打火机，妻子还睡着，他不想一会儿回去影响到到妻子休息。 “说吧，你都查到了什么？”程铭止嗅着香烟的味道，仿佛这样便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扬子鳄，才是郑昶河背后的那个人，他不只是还活着，而且活得应该很好。” 程铭止靠着门，指根夹着香烟，“既然离开了，那就好好的做你的明星，如果你要继续查下去，我想我的女儿确实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程铭止说完便要回去。 “我是不是可以推测出，当年正式因为您重伤了扬子鳄，所以我妹妹才没有被他带走，那他让郑昶河带走我妹妹的目的又是什么？” “顾翩年。”程铭止突然叫了一声，回头看向了风口中的男人，“你们家的事情我管不到，但是如果你一定要继续查这件事，那就准备和我女儿离婚的事情吧。” 程铭止说完，便大步上楼去了。 寒风穿透了风衣，顾翩年看着程铭止上楼，却突然开口说道：“我的十三个兄弟，只回来了三个。” 程铭止脚步猛然一顿，握紧了楼梯的扶手。 “如果郑昶河背后的那个人从十年前就消声灭迹，我自然不会管，但是现在有了他的踪迹，我就必须把他抓出来。” 程铭止从台阶上看着下面的年轻人，“十个？我的三十六个兄弟，只回来了我和林丛礼两个人，这就是重伤扬子鳄的代价，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吗？我告诉你，他是你永远都撼动不了的人，这就是事实。” “好好做你的大明星，过的小日子，没有必要以卵击石，而且现在单枪匹马的你，拿什么和他斗？他伤不到，危害不到你的利益，这就够了。” “您当真以为这样就够了吗？”顾翩年再次问道，“波涛汹涌下，谁真的能独善其身，我不相信您会这么做。” “没什么信不信的，我有老婆，我有孩子，我这辈子求的不多，就是她们平安健康，这就够了。”程铭止看着顾翩年，“英雄谁都能当，但是没有那个英雄能当一辈子，不是死，就是逐渐平庸，死了被人铭记一辈子，平庸的，这辈子都不会在被人提起，这就是英雄的下场。” “失望吧。国家有召，我必会，国家无召，我便是一个普通的公民，照顾好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就是我的使命。” 顾翩年看着程铭止离开，他连阻止的理由都没有。 “顾翩年，你的世界那么大，不如放开我的女儿，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的吧。”程铭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但是他低沉的声音还在回响着。 程铭止刚刚进家门，程姒轶立刻跑了过去，“顾翩年呢？” 她说着，还在向外看。 只是外面除了寒风，没有一道人影。 程铭止看着满心满眼顾翩年的女儿，他年轻气盛的时候又何尝没有顾翩年的这种冲劲儿，可是岁月给他的教训已经够多了，以卵击石，蚂蚁撼树，都不过是个笑话。 “就这么喜欢他？非他不可了？”程铭止问道。 第148章 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程姒轶认真点头，她喜欢顾翩年，很喜欢。 “哪怕，他为了自己的目的选择了放弃你呢？”程铭止问的认真。 “他不会的。”程姒轶立刻反驳道，“他肯定不会的。” 如果顾翩年对她的好都是为了放弃她，那么他一开始便没有必要对她好不是吗？ 这个逻辑说不通。 “爸，你是不是和他聊什么了？”程姒轶下意识的想要出去找顾翩年。 “糯糯，他不是一个注定能平凡的人。” 程姒轶脚步停下，站在门口回头看向了父亲。 “他有他的使命，他有他的血海深仇，那条路注定崎岖，而你，没有和他并肩的能力。”程铭止的话说的很直白，顾翩年只能在报仇和程姒轶之间选择一个，他没有任何两全的办法。 而他当年选择是自己的妻女，所以放弃了血海深仇。 程姒轶心慌不已，却努力让自己镇定，“那我也要听他自己说。” 程姒轶说完便跑了出去，她要去找顾翩年问明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对她这么好，让她一步步的陷入他的臣服中。 程姒轶跑到楼下，寒风中空无一人，像是心口被扯了一个大洞，被寒风毫不留情的灌了进去。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 “顾翩年，你混蛋。”程姒轶失声骂了出来，忍不住蹲下了身子，“是你先招惹我的，凭什么你说放手就放手？” 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步步的对自己好，她也不会陷进去。 可是现在呢？ 他一句话不说，说走就走，凭什么啊？ 面前的寒风突然消失，被路灯拉上的影子将她完全遮盖住。 面前有人蹲了身子，静静的注视着她。 程姒轶猛然抬头，在思绪回暖之前，第一时间将人抱住了。 顾翩年身子不稳，单手搂住她的人，另外一手撑住了地，避免了两人摔倒的悲剧。 “我以为你走了，我爸爸说你走了，说你去报仇了。”程姒轶哭的可怜兮兮，说话间还在抽噎。 顾翩年紧紧抱着她，侧头在她耳边落下了一个吻。 他确实挣扎过，如果不是她追出来，他或许真的会走。 “我怕，我保护不了你。”顾翩年低声说着，他是真的怕，就好像程铭止说的，以卵击石，蚂蚁撼树，他在明，那人在暗。 “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程姒轶红着眼睛将人推开了一些，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尖，“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你身上背着那么多人命，但凡你有一点点关于那些人的信息，你也不会放过。” 程姒轶说着，冰冷的手落在了顾翩年的脸上，“以卵击石也好，蚂蚁撼树也好，我们从长计议，水滴石穿好不好？中国法律制裁不了他，那我们就用国际法律来制裁他好不好？但是你不要轻举妄动好不好？” 程姒轶说着，有些口无遮拦，“我知道，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顾翩年，我们从长计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不好？” 程姒轶像是极其担心他真的会选择以卵击石，说话越发的毫无章法。 她一直在问好不好，行不行，像是害怕恐惧，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发泄这种情绪。 顾翩年再次将人抱紧，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好，我答应你，绝对不轻举妄动。” 程姒轶双手紧紧抱着顾翩年，仿佛只要自己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楼上的程铭止看着楼下的一幕，看着顾翩年抱着程姒轶起身离开，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收紧了几分。 顾翩年带程姒轶回家，或许是因为冷一阵惧怕一阵，她在回去的车上便睡着了。 等到程姒轶再次醒来，人在酒店，手背上还挂着点滴。 她病了，在那场风雪中果断的病了。 顾翩年感觉到她的动静，放下了手中的剧本，额头抵着她的，热度依旧很高，他忍不住蹙眉，柔声道：“是不是还很难受？” 程姒轶只觉得头晕脑胀，但是即使这样，她也在直勾勾的看着顾翩年，仿佛害怕他真的会消失。 顾翩年向下躺了躺身子，握住她挂着点滴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身上，而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将她背后的被子缝隙全部盖好。 “是我鲁莽了，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我会慢慢来，直到把他送上绞刑架。”顾翩年的唇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灼烫着他的心。 程姒轶点头，很是委屈。 又难受又委屈。 “你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吧，陈珂不知道的那些过去。”程姒轶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了，开口嗓子便被扯得发疼。 顾翩年端过水喂着她喝了几口，让她润润嗓子，而后看了看挂着点滴的瓶子，还有一多半的液体。 “我八岁的时候参加了一个少儿夏令营的活动，父母有事，顾斯衍不肯留在家中让佣人陪着，我只能带着他一起去，那小子别看腿短，倒是挺能跑的，意外进了一个军事演习的后山，那个时候哪里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的都是些什么人，就都当做坏人，我就带着顾斯衍满山的跑，躲着那些人。” “然后呢？被抓了吗？”程姒轶糯叽叽的问道，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有一个两岁的小屁孩蛋子，和一群兵比。 “没有，我一路带着顾斯衍跑到了蓝军司令部，那些人都没抓住我，奥，顾斯衍还把人蓝军的旗给拔了，他觉得好玩儿。” 顾翩年到现在还记得当年两岁的弟弟握着小旗子笑嘻嘻的叫哥哥的模样。 程姒轶：“……” 那大概就是顾斯衍这辈子最大的高光时刻了。 “后来我才知道，从我带着顾斯衍跑的那一刻，我们就被人盯上了，那群老东西就躲在指挥使看我猫逗老鼠呢。”也就是那个时候，顾翩年才会被盯上，成了当时年纪最小的特战少年班的备选成员。 “十岁那年，我妈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顾斯衍也无法安抚我妈，她开始看到我就情绪激动，也就是那一年，我师父来我家把我带到了特战少年班。” 只是那个时候顾翩年不知道母亲看到他激动是因为想到了妹妹，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被母亲这么对待，又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但是小小的他更关心母亲，所以他选择了跟着师父走。 第149章 我有两百个心眼子 顾翩年看程姒轶精神了一些，便知道她喜欢听这些。 “进了少年班之后才发现，什么少年，一屋子少年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少年，每个人都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 小小年纪的他一开始也好吃过亏，当然也只是去过的第一天。 “那你呢？” “我不一样，我有两百个。”顾翩年捏了捏程姒轶鼻尖，额头再次抵了抵她的，热度依旧，他有点怀疑这医生是个庸医。 程姒轶低低一笑，发热带来的不舒服好像减轻了一些。 “后来我脱颖而出，十六岁第一次出任务，两年时间出了几十次任务，所有人都觉得我将来不可限量，甚至觉得我就是我师父的接班人，可是在我十八岁那年，一次任务失败，我没有把他们带回来，一个月后，我差点杀了郑昶河，被心理医生诊断，不再适合继续留在特战。” 他说的轻描淡写，程姒轶却觉得心疼。 十八岁，正常人刚刚考上大学的年纪，他已经经历过了生死，走过了大多数人这辈子都走不了的路。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顾翩年突然问道。 “餐厅？你给我钱那次？” 顾翩年微微摇头，轻轻握着她的手，“是郑昶河被抓那天，你给了我一包纱布和一瓶碘酒，还有，一把伞。” “啊？”程姒轶完全没印象。 程姒轶不记得他一点都不意外，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不用记得，我记得就好。”顾翩年另外一手拍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仿佛在哄着不舒服的小孩子。 “所以，你那天在餐厅见到我，就别有所图了？”程姒轶微微眯眼，难怪他当初突然改了主意。 “那个时候并不确定就是你，但是隐隐有种感觉，我要套住你，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套马的汉子啊？不对，我这是在骂我自己。”程姒轶说着邹了邹眉头，觉得自己被套进去了。 顾翩年低笑出声，在她鼻尖落下了一个亲吻，“饿了吗？我让小海买了粥，吃点好不好？” “不想吃，难受。”程姒轶以前不觉得自己是个娇气的人，可是现在她娇气的很。 顾翩年心疼的抵了抵她的额头，“是我的错。” 如果在有一次机会，就算是他串联起所有的事情，也一定冷静冷静在冷静，而不是直接去找程铭止去确认。 程姒轶埋在顾翩年怀中，难受到撒娇都没力气，哼哼唧唧的更是让人心疼。 顾翩年耐心的陪着她，陪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等到人再次睡着，顾翩年才小心的起身出去。 医生护士都在外面，顾翩年出去之后他们便急忙站了起来，“顾先生。”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退烧？”顾翩年沉了脸色。 小护士没敢开口，严肃的顾翩年气场太大，她不敢开口。 医生忍不住抹汗，从打上点滴到现在不过三个小时，谁家退烧会这么快？ “明天一早应该就能退烧了，只是因为受寒引起的高烧，问题不是很大。”医生说道，这大明星严肃起来是真的吓人，他也算是见过不少明星的，但是这种拽着他来，着急忙慌就差拿枪抵着他脑袋的明星，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本以为是多么严重的病情，结果只是一个高烧。 “应该？”顾翩年神色多了几分不悦。 医生暗自抹汗，有种顾翩年不做影帝也能做大佬的错觉。 “心情郁结，加上寒风入体，很容易就会引起高烧，只要心情舒畅，退烧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毕竟高烧了一场，还是要休息几天的。”医生解释道。 “小海，为他们开两间房。”顾翩年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 小海：“……” 顾哥，倒是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 “蓝医生，请跟我来吧。”小海说着，带着他们出去。 “顾先生对他妻子真好啊。”小护士忍不住感叹道。 “那可是我们顾哥的眼珠子呢。”小海就跟在顾翩年身边，那可比别人清楚。 程姒轶这一觉说的不怎么安稳，睡着睡着便要默默顾翩年还在不在，不然就微微睁眼，等到确定人还在，便才能在睡过去。 “我在，睡吧。”顾翩年侧躺着陪了她一整夜，她每次都点动静，他都轻声安抚着，一次一次，仿佛不知道疲倦。 太阳东升，程姒轶终于退烧了，医生和护士才被放回了医院。 顾翩年接到了程铭止的信息，既然做了选择，那就要对得起自己的选择。 “顾翩年。”程姒轶软叽叽的叫了一声，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顾翩年收起手机扣在了桌上，转身回到她身边坐下，额头抵着她的，微高，不过到底是退了。 “楚妍冰想要来看你，我让她回去了。”顾翩年扶着她起身靠在自己怀中，端了桌上的粥，“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 程姒轶被顾翩年喂了一口粥，混乱的大脑难得清晰了一下，“让她过来吧，卖惨最好的时候，下次就装不了这么像了。” 程姒轶还记挂着秦腔的事情。 顾翩年又喂了一口粥给她，“你这小脑袋也不大，怎么里面能装这么多的事情，你不混乱吗？” 孙丽丽的案子她要跟，现在综艺的事情她也要跟，顾翩年已经为她感觉到累了。 “我有两百个心眼子，装得下。”程姒轶用他的话反驳了回去。 顾翩年被她逗笑了，喂着吃了小半碗程姒轶便不想吃了，一定要见楚妍冰，顾翩年没有办法，只能让楚妍冰过来。 ****** 欧洲古堡之中，射击场上的男人正在射箭，箭箭正中把心。 “你是说，顾翩年回剧组拍戏了？”俞炀珏放下手中的弓箭，接过湿毛巾擦了擦手往回走，“又是一直瘸了腿的孤狼，还真是让人失望。” 将毛巾丢回到侍者的手中，俞炀珏动了动脖子，在大动脉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直蔓延到了衣领的下方。 “a市目前距离目标公司还有几家？”俞炀珏问道。 “三百二十四家，按照我们的计划，我们的企业已经有一千六百家在a市站稳了脚步，只要我们的机器人投入他们的市场，肯定可以在第一时间占据主导地位。” “还不够，加快速度。” 第150章 进展 程姒轶退烧之后顾翩年才去片场补拍之前落下的戏份，让没有戏份的楚妍冰过来陪着她。 楚妍冰是个妙人儿，大冬天在一个高烧刚退的人面前吃冰淇淋。 程姒轶对她又气又恨，楚妍冰吃的就越发开心。 现在别说顾翩年了，她都想挥起拳头打她了。 “啧啧啧，你这身子着实不太行。”楚妍冰一边吃冰淇淋一边在床尾绕了几圈，“说是冻了几分钟就病了？” 程姒轶：“……” “当年害死你哥哥的人还活着，顾翩年大概知道他是谁了。”具体的她不清楚，但是如果不是顾翩年推测了出来，他之前也不会想要选择一意孤行，跑去她家找她父亲。 楚妍冰吃冰淇淋的动作一顿。 “不过那人实力雄厚，除了从长计议，只有以卵击石，鱼死网不一定破。” 楚妍冰嗦了嗦腮帮子，将最后一口冰淇淋丢进了垃圾桶里。 “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楚妍冰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我可没让他去送死。” “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之后继续怨恨顾翩年，“就是我都这样了，秦腔的事情我们再聊聊？” 楚妍冰：“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卖惨。” “我是真的惨，你看，现在还挂着点滴呢？”程姒轶充分利用自己的好皮囊，卖惨起来还是我见犹怜的，“而且吴弦的事情你还火上浇油，我这要拖着这病弱的身子给你们灭火。” “这年头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这不是要卡着时间做事吗？”程姒轶动了动身子，试图把自己挪到床尾去，因为被子太厚，她直接将被子掀了起来，盘着腿挪了过去，“如果你可以参加那个综艺节目，我保证能把顾翩年这个从长计议的长给缩短很大一截儿。” “给我画大饼呢？”这件事和报仇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我就不是画大饼的人。”程姒轶盘腿坐在床尾，她大病初愈，脸色依旧苍白，在灯光下仿佛白到发光。 楚妍冰被她的苍白晃了眼神，目光便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苍白的病态，却在眼中带着一抹光亮。 楚妍冰缓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我突然有点明白顾翩年为什么见色起意了。” 这样的女人，她都有点心动了。 程姒轶瞬间疑惑，不太明白她突然的有感而发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这不重要。 “这生意你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吴弦盗窃你原创的官司我来打。” “你不是还没有做律师的资格吗？” 程姒轶：“……” “我来辅助。”这样就严谨了吧，“你的名声问题陈珂负责，而且，你真的放弃秦腔了吗？” 一个自幼就刻在骨子里的传统，怎么可能真的可以放弃。 楚妍冰神色不变，只是看着程姒轶。 “一个老腐朽的东西，放弃难吗？” “如果真的是腐朽的东西，它为什么可以传承这么久？”程姒轶托着下巴看着楚妍冰，“因为它不被主流接受，因为你站在台上唱秦腔会被人说腐朽是吗？” 楚妍冰微微一顿，“你查我？” “没有，在顾翩年电脑上玩纸牌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一个文件夹，一段整个网络上都不知道第二份的视频。”程姒轶微笑道。 楚妍冰微微眯眼，“纸牌？” “就是那个系统自带的。” 楚妍冰：“……” 她知道，不需要她再解释一边。 “我觉得那些评委才是不懂艺术的人，你为了不懂艺术的人放弃了真正的艺术，你就没有后悔过吗？” “没有。” 程姒轶被更住了，这买卖有些谈不下去了。 “行，我们抛开理想梦想这些东西不谈，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亲手为你哥哥报仇吗？”程姒轶认真问道。 楚妍冰这次沉默了。 程姒轶不着急，等着她自己去想。 她怎么可能不想，但是如果连顾翩年都是以卵击石，她又怎么办得到？ 房门敲响，然后便是刷卡的声音。 小海带了午饭过来。 “嫂子，顾哥让我给你送午饭过来。”小海在外面说道。 “吃你的饭吧，我先走了。”楚妍冰说着，直接起身将椅子推到了一边，而后离开了。 程姒轶没有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但是这次她也没有拒绝。 程姒轶暗自握了握拳头，这就是成功了一半，下床拖沓着拖鞋走了出去。 小海已经将午饭放在了茶几上，他知道程姒轶喜欢在茶几边坐着吃饭看电视。 “嫂子，你先吃饭，我再去给顾哥送饭，吃完放这里就行，我下午过来收拾，对了，顾哥说让你记得吃药，他今天二十一场戏，估计没时间联系你了。” “好。”程姒轶知道顾翩年照顾了自己两天，肯定落下了很多，现在正在疯狂的补，但是这样也让程姒轶放心了，至少顾翩年是真的打算从长计议的。 饭菜依旧是清淡口味的，药就放在一边，小海已经贴心的连水都准备好了。 坐在暖洋洋的地毯上，程姒轶打开了电视，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还要回父亲的消息。 同时还有于侃侃的消息。 孙丽丽拒绝法律援助，并且要求法律判她死刑，简言之，就是她不想活了。 食物本身就食之无味，程姒轶看到这个消息更是觉得这午饭有些难以下咽。 程姒轶想了想，打了于侃侃的电话。 “去找她聊过了吗？” “周瑾去过了，没见到人，不要法律援助，对故意杀人供认不讳，并且不要求减刑，简直和自杀没什么区别。”于侃侃嗤笑一声，“我就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人。” 程姒轶喝着粥，新闻里正在重新报告机器人上市的新闻，俞斐的父亲接受采访的那一段。 “如果她真的想死，为什么不在杀了吴弦之后自杀呢？非要走法律这一部，让法律判她死刑，浪费资源？” 这一点就是目前她最看不明白的。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那个跳楼的粉丝有去找过她吗？怎么说的？” 第151章 得罪 “去过了，就是个脑残粉丝，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于侃侃回道。 程姒轶咬着勺子看着电视里的男人，只是目光并没有聚焦到电视上，她想不明白孙丽丽的所作所为，完全想不明白。 程姒轶是个行动排，越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就越要去搞清楚。 所以顾翩年晚上回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没人了，只留了一张纸条给他，让他好好拍戏赚钱，她也得去赚钱了。 顾翩年无奈一笑，他倒是也没有穷到让老婆病着还要出去打工的地步。 顾翩年捞过手机，打了电话过去。 程姒轶下午就回到a市了，整理了一下资料，晚上乖乖的去医院打点滴。 这会儿正在走廊里打着点滴看着文件，只是看的并不是孙丽丽这次的案子，而是国际法。 看到顾翩年的来电现实，她急忙起身推着输液架到了楼道口人少的地方，然后将视频改成了语音接通。 “你下戏了？”程姒轶靠着墙壁，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只是感觉上依旧很失败，这破锣嗓子看起来是不会好了。 “做什么呢？怎么改成语音了？烧退了吗？” 程姒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隐隐烧起来的额头，呵呵一笑，“我妈在家，我怕他看到你受刺激。” 善意的谎言，应该不算是谎言。 顾翩年坐在床边听着她说话，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点开信息，看到了陆晟玺发来的一张图，程姒轶靠着墙壁单手扶着输液架，正在楼道口站着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对象不用说，就是他。 “程姒轶。” “啊？”突然被连名带姓的叫，程姒轶隐隐还有些紧张。 “你觉得我会喜欢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你的消息吗？”顾翩年突然问道，而后又加了一句：“真实消息。” “啊？”她在迷茫中看到了楼上转角处站着的人，陆晟玺带着笑意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程姒轶：“……” 学长这种生物，为什么还没有灭绝？ 但是现在更难搞的是电话那边的人。 “顾翩年，你听我解释，我是……” “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在气死我和等你气死我之间做个选择。”顾盼念说完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程姒轶：“……” 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吗？ 程姒轶抬头看着一步一步下来的人，暗自咬着唇，“学长怎么总是做这种背后打人小报告的事情？” 打小报告的人没有丝毫的愧疚感，下楼之后走到了程姒轶身边，掀开自己的衣袖上面还有一道很长的红痕，仿佛被打了好久，但是没有消下去。 这要打多恨才会这样？ “顾翩年那小子干的好事，我不得给他添个堵？” 程姒轶突然想到顾翩年之前告状的事情，忍不住吞咽了口水：“你爸打的？” 那陆老爷子也太狠了吧。 陆晟玺嗯了一声，靠着墙壁看着程姒轶，“我和你说什么了？顾翩年那个疯子只会让你倒霉，好好的系花不当，偏要把自己搞的这么惨，只能一个人来医院输液。” 程姒轶刚好也不想回去坐着，爸爸出去买东西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她同样靠着墙壁看着陆晟玺。 “你们家老爷子这么推崇棍棒底下出孝子，怎么还带出来那么个垃圾？” “郑昶河是他外家人带大的，和我们家没关系。”陆晟玺微微撇唇，拒绝承认这里面的关系。 “但是你们家老爷子到现在还护着他。”程姒轶陈述了一个事实，“他但凡对那人渣有两份对你的这狠劲儿，郑昶河也不至于活到现在。” “说的有道理，下个月我爸八十大寿，你再去他面前说一次。” 程姒轶：“……” 我觉得你想害我，我并且掌握了证据。 “你怎么来医院了？” “看个人，人家有病房，不和你似的，只能在走廊。”陆晟玺继续毒舌道。 程姒轶脸色一黑：“走你的吧，不然就去口腔科问问嘴上涂了砒霜还能不能活。” 陆晟玺呵了一声，他确实要走了。 “糯糯？”程铭止在外面叫道，明显是在找她。 “爸爸，我在这。”程姒轶叫了一声，示意陆晟玺赶紧走。 只是陆晟玺还没下楼，程铭止便推开门进来了，和陆晟玺对视上了。 程姒轶：“……” 并不是很想介绍他们。 “亲家你好，我是顾翩年的小舅舅，陆晟玺。”陆晟玺微笑的自报家门。 程铭止手中拿着药，看看程姒轶，又看了看陆晟玺，他对陆家的事情了解的不多，既然是顾翩年的舅舅，那就是顾母的弟弟。 程铭止微微颔首，便是打了招呼。 “这里这么冷来这里做什么？病情再加重了你是非要你妈逼着你离婚是不是？”程铭止说完，拉过输液架带着她回去，“陆先生，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您忙，我们下次再约。” 程姒轶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人话听着都不舒服了。 程铭止带着程姒轶出去，去了程母加班时用的休息室，房间不大，但是至少可以躺一下。 科室里的医生护士不时的过来看她一下，她才不可怜呢。 她现在可怜的是不知道怎么和顾翩年解释。 程铭止却看到了程姒轶手中拿着的那份国际法的文件，他眸色深了几分，一边倒水一边说道，“他决定了？” 走国际法，而不是自己去以身涉险。 程姒轶正在想顾翩年，听到父亲的话脑子难免有些转的慢，先是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爸爸再说什么。 “不知道，大概吧。”顾翩年没有和她明说他的选择，但是应该不会以身犯险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都熟悉的脚步声，程姒轶惊恐的看了看程铭止，而后立刻闭上了眼睛。 程母推门进来，微微眯眼看着睡着的女儿，程铭止揉了揉鼻尖，小声道：“睡了。” 程母看着这父女俩，她刚在门口还听到他们两个说话，这是秒睡了？ “程姒轶。” 程姒轶眼皮儿动了动，没醒。 程铭止急忙推着妻子出去，“孩子难受睡了，你让她睡会儿，还知道回家这不是挺好的，总比放出去的孩子被狼叼走了强是不是？” 第152章 爸爸，咱俩讲讲道理 程姒轶默默听着，顾翩年的形象就这么在她爸爸的心中变了样子。 只是程姒轶更担心怎么和顾翩年解释这件事。 默默的拿出了手机，慢悠悠的开始打字。 【糯糯：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而且我爸妈都在医院，就不想让你担心。】 程姒轶发完消息，顾翩年没回，她联系了小海，被小海告知顾翩年又被叫回去补镜头了。 程姒轶将手机放在一边，看着点滴一点一点的向下滴着，脑子发懵却忍不住活络。 班级教室发了寒假安排，寒假之后她们就要准备论文答辩了，不少人都在群里聊毕业，聊以后。 程铭止从外面进来，拉过凳子在床边坐下，“你妈妈去忙了，有件事我要和你说过，顾翩年他妈昨天晚上有来找过你妈妈，不过被你妈赶走了。” 程姒轶：“！！！” 程姒轶咳了几声，“他妈妈来做什么？” “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你妈不太开心就对了。”程铭止收起了女儿的手机，“我和你说认真的，如果要分手，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你就非要跟着顾翩年走下去？你都不知道前面的路是什么样子的？” 程姒轶看着父亲将自己的手机扣在了桌上，忍不住蹙眉，“爸，我不觉得他做错了。” “他当然没做错，但是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就不应该把别人牵连进去。” “这个别人，是我吗？”程姒轶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他早就知道他要面对什么，当初为什么要还招惹你？”程铭止沉声道，“和他在一起，小心到最后自己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因为知道了你是我的女儿，才故意接近你的？” “爸！”程姒轶突然开口，“越说越过分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之前是真的放下了，因为他以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程姒轶忍不住反驳道，她不愿意相信顾翩年会有这样的心思。 程铭止看女儿隐隐有生气的意思，只是端过了桌上的水递给她，“我也没说什么，你气什么？” 程姒轶微微咬唇，单手端住了杯子，“那还叫什么，你就差直接说明他是在利用我了，而且顾翩年不是那样的人。” “他能从少年班出来，并且成为其中的佼佼者，那就证明他的心思绝对不是你能看透的，他们这样的人，责任感永远在自己之上，包括家庭。”程铭止点了点桌面，“你是我的女儿，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 程姒轶垂着眼眸，她明白父亲的意思，但是她觉得她更了解顾翩年，他不是那种人，也不会做那种事情。 “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这就是他们那类人的生存法则，他们和正常人不一样。” “爸爸，我觉得你说的不对。”程姒轶抬头，眸色认真的看着父亲，“什么人的生存法则不是无所不用其极呢？被压迫的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活着，被家暴的人，无所不用其极的逃出升天，就算是生意场上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赚钱，打击对手。但是爸爸，所谓的无所不用其极，不过是别人办不到的事情，有人办到了，大家就会觉得他在无所不用其极。” 顾翩年就是这样的人，他做到别人觉得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别人没有词语去形容，所以就可以按上无所不用其极这个词语。 程铭止目光沉沉的看着女儿，不知不觉中，他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就这么喜欢他？” 程姒轶没有隐瞒的点头，“我喜欢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喜欢，所以我想，我也必须和他站在一起，然后一起走下去。” 程铭止微微叹气，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一旦她认定的事情，便不会在回头了。 “给我一个你喜欢他，非他不可的理由。” 程姒轶听着父亲的问题，便知道父亲妥协了。 “最初喜欢他的时候，是因为他对我好，事事都迁就我，不管我想做什么他都会帮我，甚至不问原因，爸爸都做不到，爸爸有的时候还因为各种理由不让我做你不想让我做的事情。”程姒轶说道这里还蹙了蹙眉头，仿佛对这件事极其的不满意。 “心机可真深。”程铭止呵了一声。 程姒轶：“后来喜欢他，是因为，我觉得他是个大英雄，和爸爸一样的大英雄。” “那叫崇拜，不叫喜欢，我倒是不介意多个弟弟，你叫他一声干爹我也能同意。” 程姒轶：“……” 她爸已经开始疯言疯语了。 “反正就是非他不可，换个别人都不行。”程姒轶认真道，却发现自己说完父亲正在发呆，她忍不住推了推父亲的手臂，“爸爸，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非他不可？不然给你换个爸？”程铭止呵了一声，瞥了一眼女儿，没想到养了这么久的大白菜，一眼看不到就被大黑猪给拱走了，他能开心吗？ “反正我不管，我妈那里你要帮我们说话。”程姒轶开始蛮不讲理。 “你真的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和你说……” 咚咚咚……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父女两人对视，这是医院医生的休息室，一般人不会过来的。 程铭止起身过去开门，门口赫然站着顾翩年的母亲。 顾母打扮的一丝不苟，依旧是程姒轶第一次见她时的贵太太模样。 “听说姒轶生病了，我来看看她。”顾母言语客气，至少是程姒轶第一次听到她说话这么客气。 程铭止不好让人一直站在门口，便将人让了进来。 “顾夫人怎么找来这个地方了？”程铭止拉过一张椅子，请顾母坐下。 顾母神色微微一变，垂着眼眸没有回答。 程铭止递水的动作慢了一个节拍，最终还是递给了顾母：“我们程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是也没有被人监视的习惯，顾夫人如果真的想要和我妻子和解，这些小动作不如就收起来吧。” 第153章 选择顾翩年 顾夫人神色不愉，却还是压了下去。 只是没有接程铭止的话。 “我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你。”顾夫人缓声道，“也谢谢你之前帮了翩翩。” “您应该谢的不是我，而是您的儿子。”程姒轶直白道：“这么多年来，一直冤枉他的人是您，这么多年来，欠他最多的人也是您。” 顾夫人握紧了手中的包，她清醒的时候都知道，只是她早就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儿子了。 “您和郑昶河兄妹情深我没有置喙的余地，但是顾翩年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您不觉得心疼吗？” 顾夫人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却在下一秒抬头看向了程姒轶，神色中多了几分不耐烦，“那又怎么样？顾翩年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对他都是我的事情？你真的以为你和他领了结婚证就是一家人了吗？” 顾夫人的变化太快，程姒轶和程铭止都有些措手不及。 而此刻在顾夫人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程姒轶，“你害我儿子受伤的事情我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的，程姒轶，你也不用装病装可怜博取我儿子的同情，我这次来找你，主要就是告诉你，你最好尽快离开我儿子，不然十年前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发生第二次。” 顾夫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程姒轶和程铭止对视，并非震惊于她的话，而是她态度的转变。 “精分？”程姒轶忍不住说道。 “不像。”就算是精神分裂，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这种前后差距过大的行为，确实让人怀疑。 “我出去看看。”程铭止不放心，和程姒轶说了一声便跟了出去。 程姒轶看着父亲出去，靠在床头思绪有些乱，她好像是抓到了什么，又好像抓不到。 程铭止一路追了出去，看着顾夫人上了车，一路上仿佛没有任何异样。 “怎么了？”程母查完房出来，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丈夫，让学生先去忙，自己过走了过去。 程铭止捏了捏自己太阳穴，“没什么，刚刚顾夫人来过。” “她来做什么？来发疯吗？”程母立刻变了脸。 只是她说道发疯的时候，程铭止明显顿了一下，继而和她一起往回走，“回去再说。” 在程铭止转身回去之后，郑昶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医院的角落里，他微微眯眼，一直盯着医院的方向。 “文越诗，好久不见，我又回来了。” 郑昶河阴森说着，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程姒轶在房间想不明白，想着想着人便睡着了。 顾翩年连轴转了几天，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先是去了医院，被告知程姒轶打完点滴便跟着父母回家了。 顾翩年又驱车到了程姒轶家中。 一路上了楼，他知道程家父母现在对他的态度，但是见不到程姒轶他就无法放心。 开门的是程母，以往对他和颜悦色的人在看到他之后立刻将门关上了。 顾翩年意料之中的待遇，所以并没有太过生气，而是继续敲门，“妈，糯糯身体怎么样了？” 顾翩年的声音放的很低，他的态度也放的很低。 “没什么事情，你走吧。”程母直接说道，不过到底不是尖酸刻薄的人，所以言语不算难听。 “妈，您开门让我看看她，看看她我就回去。”顾翩年再次敲门，力气不大，避免了影响别人。 “我妈的事情我先向您道歉，我不为她开脱，但是也请您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把所有的真相查清楚的。” 程母很喜欢顾翩年这个女婿，纵使顾母做事确实不让人喜欢，程母也没有对顾翩年恶语相向。 “顾翩年，我家和你家虽然算不上世仇，不过说到底是我家高攀不上你家。”程母在门口说道。 “妈。”程姒轶睡了一觉，从房间出来便听到了这句话，她立刻说道：“我怎么就配不上顾翩年了？” 她说着便要过去开门。 “你敢开门试试？”程母突然道，声音大得吓了程姒轶一跳，她回头看向母亲的时候身子还带着茫然。 在她的记忆中，妈妈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和她说过话。 程铭止也从洗手间跑了出来，看着客厅里的人。 “妈？” “今天他妈去医院说了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你非要再让我们家家破人亡你才开心？之前是你爸爸为了还债只能长年在国外打工，这次你想要你爸爸的命吗？” 她当年不想，可是这一切又和顾翩年有什么关系？ 顾翩年和她只有一门之隔，程姒轶只要向下压一下把手，这个门就能被打开。 她甚至能感觉到顾翩年的气息。 “要不暂时就别见面了，刚好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程铭止在中间做和事佬，“翩年就回去好好拍戏，糯糯你不是有新的官司在跟着吗？先各自忙自己的，别的事情……” “妈，我从来不觉得我高攀他了，我也从来不觉得，和他分手就能保我平安，尊严也好，命也好，都是自己的。”程姒轶打断了父亲的话，和母亲对视，紧握着门炳，“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 “程姒轶！”程母怒声呵斥道。 而程姒轶已经开门出去，拽着顾翩年的手腕下了楼。 程铭止急忙搂住气急的妻子，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好了好了，她成年了，做什么选择都是她的自由。” 程母怒不可遏，“有本事她就一辈子别回这个家！” 程铭止被推开，他看着妻子气着回了房间，一时间无奈叹气。 程姒轶一路拽着顾翩年下了楼，即使到了楼下她还一直在走，不知道是在和母亲置气，还是在和自己生气。 直到温热的大衣披在她肩头，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她才停下了脚步。 “还病着，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顾翩年当时已经做好了不会被开门的打算，谁知道这丫头给他开了门，并且把自己也给赶出来了。 程姒轶委屈的抬头看着顾翩年，一下一下打着哭嗝：“我，我知道，事情还有，还有疑点，她，她怎么就不听，不听呢。” 即使被气哭了，也在一本正经的分析着这件事。 第154章 她好像真的做错了 顾翩年对她这模样既心疼又实在忍不住欢心，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顾翩年带着她回到车上，将暖气开到最大，“因为太在意，所以不敢去相信。” 程姒轶吸了吸鼻子，含着泪包看着顾翩年，还带着几分怨怼在里面。 “我傻吗？我不知道吗？”气死了，她是想要听教育的吗？ 顾翩年突然被怼，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还带着几分隐秘的欢快，这证明程姒轶是彻底将他当成了她可以无理取闹的对象。 除了父母，一辈子只有一个可以无理取闹的对象。 “是我傻。”顾翩年抽过纸巾为她擦拭眼泪，“但是这不代表你骗我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程姒轶目瞪口呆，口呆目瞪，带着不可思议看着顾翩年，她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想着算账。 “想好怎么解释了吗？”顾翩年持续发问。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道：“你完了，我和你说，你老婆没了。” 气死她了。 顾翩年看着气呼呼的人，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发动了车子。 “去学校。”程姒轶哼唧了一声，看时间的时候忍不住蹙了眉头，这人真的是铁人吗？他好像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学校这个时候应该关门了。”顾翩年看了一眼气鼓鼓的程姒轶，开始卖惨：“我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还有七个小时，老婆，我几天没休息了。” 顾翩年一声老婆把程姒轶的耳朵叫红了。 程姒轶压着不听话的小心肝儿，鼻尖也是红的，看起来像是一颗快要熟了的小苹果。 让人有些心痒。 顾翩年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几下，压制着突然涌上来的反应。 “谁是你老婆，你老婆没了。”程姒轶嘴硬道，只是眼神有些飘，手指却将导航上的地点改成了公寓。 顾翩年垂着眼眸，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程姒轶耳朵不只是红，还有些发烫，和发高烧的感觉不一样，这种发烫伴随着心跳不稳。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因为有点不帅气。 所以程姒轶看向了顾翩年，决定干点正事，“我下午和你说的事情你看到了吗？” 顾翩年点头，神色严肃了几分，“陆晟玺最近会联系他的一个朋友来为我妈做精神鉴定。” 如果母亲的精神问题真的是人为的，那后面能牵扯出来的事情就太多了。 “靠谱吗？”程姒轶还记仇呢。 “他不靠谱，他朋友还行。”对于诋毁小舅舅顾翩年也很热衷。 “但是，但是顾太太，先解释一下自己偷偷跑回来去医院挂点滴还试图骗我的事情吧。”顾翩年再次将问题拉了回来。 程姒轶：“……” 就是过不去了是吧？ “我爸妈都在，又不会出问题，而且……” “我如果生病受伤不告诉你，你从媒体上知道这件事，你会开心吗？”顾翩年反问了一句，“陈珂小海都在我身边，并未我住的还是vip病房，有专属的医生守护，你会安心吗？” 程姒轶动了动唇，垂着眼眸揪着手指，她想了想这种情况，发现不能。 不只是不能，她可能还会很生气，会觉得顾翩年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也没有把她当成他可以依赖的人。 事情好像有些严重。 车子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库，顾翩年停车之后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看着程姒轶，等她自己想明白这个问题。 这大概是他和程姒轶认识以来最严肃的一次，以往不论程姒轶做什么，他都可以全力支持她，帮助她，唯独这件事，他做不到继续放纵。 车子里很安静，楼道口有寒风进来，带着细微的响动。 程姒轶一直没说话，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 顾翩年到底心疼了，微微叹了一口气，先开了口，“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顾翩年的话还未说完，衣角处多了一个白皙的小手，他顿住。 程姒轶抬头看向顾翩年，“我想上洗手间，你把车门打开吧。” 她在家的时候就上洗手间的。 已经憋了半个多小时了。 顾翩年：“……” 顾翩年气笑了，但是到底是自己看上的老婆，当下开了车门，看着程姒轶跑下车，他才下车跟了过去。 程姒轶从洗手间出来，终于觉得自己活了。 顾翩年端了一杯刚刚温热的牛奶过来，程姒轶看了看牛奶，又看了看顾翩年，他是怎么觉得到了她这个年纪还需要每天一杯热牛奶的？ 她上初中的时候她妈妈都不会这么做了！ “喝了去睡。”顾翩年示意她喝。 程姒轶：“我，程姒轶，今年二十一岁零五个月。” “恩，成年了。”顾翩年认可她的年纪，但是牛奶还是要喝，“喝了我就不追究你骗我的事情了。” 顾翩年话音落下，程姒轶已经将杯子拿走，一口将牛奶喝完了，豪爽的给他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干了。” 顾翩年实在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去睡吧，刚刚不是再睡吗？” 她还穿着睡衣，明显是在睡觉，结果起床去了洗手间，没想到还会发生这件事。 程姒轶折腾了这一遭，已经没有那么困了。 不过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催促顾翩年去洗澡，然后快点睡觉。 等到顾翩年去洗澡，程姒轶回到房间和小海联系了一下，小海欲哭无泪，他还在基地那边，是老板自己开车走了，他都没见到人。 开车？ 从那边开车过来至少要五六个小时，程姒轶心口泛着酸疼，就因为她的一个所谓的善意的谎言，他就跑了过来，她好像真的做错了。 顾翩年洗澡出来看到了蹲在门口等着他的程姒轶，他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托着下巴看自己的女孩，“怎么蹲这里了？不去休息？” 他说着便伸手去拉程姒轶起身。 程姒轶蹲了好一会了，被拉着起身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人便撞到了顾翩年的身上。 顾翩年向后退了一步，后背压在了墙壁上的开关之上，空气中留下开关啪的回声，整个房间昏暗了下来…… 第155章 一室暖春 卧室里的暖灯光透过门缝偷偷溜了出来，在黑暗中点亮了一丝空间。 程姒轶跌在顾翩年怀中，贴着他胸膛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成了这静谧空间里最大的声响来源。 顾翩年眸色中一片深沉，还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欲望。 他发梢还未擦干的水凝聚成了小水珠，落在了程姒轶的眼角。 微凉。 咕咚…… 是程姒轶吞咽口水的声音。 打破了空间里均匀有力的心跳声。 “我……” 程姒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翩年在截住了所有的声音。 他们接吻的次数不多，而且每次顾翩年都是温柔的，唯独这次，他仿佛要将自己拆吃入腹。 从浴室到卧室，跌跌撞撞的几步路，仿佛是她自己走的，又仿佛完全不是。 跌倒在床上的时候，程姒轶难得分出来的一缕思绪感觉到了顾翩年温厚的手稳稳的护着自己的后脑壳，即使下面就是柔软的床铺。 像是被狂风暴雨袭击的扁舟，她找不到重心，也稳不住自己…… “阿嚏……” 实在忍不住的一个喷嚏仿佛将一些按下了站暂停键。 程姒轶：“……” 被沉浮着的思绪瞬间尴尬出了三室两厅。 顾翩年埋在她的脖颈间，顿了片刻便在她脖子上吮出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程姒轶因这突如其来的刺痛蹙了蹙眉头，那带着灼热的唇缓缓上移到她唇边，却吻在了她的掌心。 程姒轶捂着唇看着和自己尽在咫尺的男人，闷声道：“感冒。” 顾翩年额头抵着她的，低笑出声。 程姒轶鼓了腮帮子，笑什么笑？ 等到顾翩年笑够了，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睡吧。” 是他禽兽了。 程姒轶躺在床上看着顾翩年为她盖好被子便要起身去洗手间，只是顾翩年刚刚起身便被程姒轶拉住了。 顾翩年目光沉沉的看着程姒轶，哑声道：“好好休息，别在这个时候招惹我。” 不然他可没有把握可以做到君子行为。 程姒轶微微要咬唇，“如果招惹你会怎么样？” 顾翩年突然觉得耳边翁的一声，有那么一刻钟，他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 只是身边的女人没有给他自我怀疑的时间，因为她再次开口问了，“会怎么样？” 软糯糯的声音，带着说不尽的蛊惑。 顾翩年屏住了呼吸，眼眸中却带着惊涛骇浪。 屏住的呼吸被尽数释放了出来，下一秒便如同猛兽捕食，将人完全扑了下去。 窗外雪花降落，打在窗子上，窥探了一房春色之后便化作水珠，从窗上汇聚成束，然后落下。 月光映雪，分不清白昼黑夜，窗外隐隐露出了金色的暖光，预示着太阳的升起。 开足了暖气的房间里带着躁热，程姒轶睡着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小小的脸上还带着疲惫。 顾翩年一夜未眠，却精神十足的为她轻轻揉着手腕，总是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脸颊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缱绻的亲吻。 程姒轶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满的转身埋进了顾翩年的怀中，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人并没有行过来。 顾翩年知道，大抵是骂他的话，刚刚就没少骂他。 桌上的闹钟响了，提示着他要离开了。 顾翩年第一次有了君王不早朝的同感，就想这么一直抱着她到天荒地老。 关了闹钟，顾翩年再次抱了抱程姒轶，在她额头，鼻尖轻轻落下了一排的吻，而后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收拾完狼藉的卧室，将衣服丢进洗衣机里面洗着，他换好衣服做好了早饭，进了房间看着依旧在沉睡的人。 “糯糯，我走了。”顾翩年靠在床边，低声说着。 程姒轶困急，只是动了动眼皮儿，眯着眼缝儿看了他一眼，便又睡了过去。 顾翩年低笑出声，为她整理了一下碎发，“饭在保温锅里温着，起来记得吃饭，一会儿我让陈珂过来先陪你去医院，然后在回学校。” 程姒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要打扰她休息。 她困。 顾翩年哭笑不得，再次在她唇边落下了一个轻吻，而后起身为她盖好了被子才离开。 楼下陈珂已经在等着了，开到顾翩年上了车，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劲儿。” “恩，所以你没老婆。” 陈珂突然被攻击，发动车子看着满面春风的人，“折腾成这样还这么开心？昨天晚上不做人了？” 这来回的折腾还有这么多精力才是个人才。 “不算。”顾翩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是不做人，但是也没有完全不做人。 “一会儿你回来先带她去医院看看，问问医生还需不需要继续挂点滴，然后在送她去学校。” “那估计不行，她今天约了探视孙丽丽。”陈珂微微蹙眉，“昨天上午就约好了，估计还是不死心，非要帮孙丽丽争取减刑。” 顾翩年看了看时间，“约了几点？” “十点半，不过还有一场吴弦家人起诉楚妍冰的官司，楚妍冰签约的事情要不要推迟？” “不用，就趁着这个案子一起公布了，虽然死者为大，但是死了还不让别人消停的人，我也不介意把他拉出来鞭尸，把证据都甩到他家属的面前，如果他们依旧选择起诉的话，那就要接受败诉的事实，到时候吴弦就不只是人死了。” 陈珂点头，表示明白了。 “对了，周知接了孙丽丽的案子，和周知知会一声，开庭的时候让他带着糯糯一起。” 周知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周百胜这个名字在法律圈却没有人不知道，如果陈臻是神，那么周百胜就是天神。 只是因为他过于低调，每次打完官司人就会从后门离开，不接受采访，不参与任何宣传，低调到外人只知道他姓周，成为周律师，久而久之，就有了一个周百胜的名号。 而周知跑到顾翩年工作室的理由也很简单，周知看热闹被波及的时候，是路过的顾翩年拉了他一把，避免了他被人群踩成泥浆。 从此以后，周知便仿佛认定了顾翩年，非要来顾翩年的工作室打工，不然就在公司打地铺不走了，那是相当的耍流氓。 “让周知带程姒轶？越过师父拜师祖啊？”陈珂问了一句。 “有意见？” 第156章 零次和无数次 陈珂微微耸肩，不敢有意见。 程姒轶一觉睡到了十点，心里一直念着孙丽丽的事情，做梦更是梦到自己迟到了，一下子便惊醒了过来。 “嘶。”程姒轶甩了甩发酸的手腕，颇有几分骂骂咧咧的下了床去洗刷。 隐约记得顾翩年离开，睡觉前她是想过去送顾翩年的，只是睡觉时就一个感觉：这种说话不算话的男人，不要也罢。 快速吃了几口顾翩年留下的早饭，程姒轶下楼看到陈珂发的消息，说在地下停车场等她，让她直接过。 程姒轶一路找到顾翩年的车，上车的时候之后忍不住揉着手腕，陈珂瞄了一眼，只是啧了一声便发动了车子。 “今天不见得能见到孙丽丽，今天早上孙丽丽突然拒绝见面。”陈珂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程姒轶回了几条顾翩年的信息，听到陈珂的话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没事，先过去再说。” 经过了昨天的事情，程姒轶总觉得她好像摸到了一些事情的边缘，只是现在还没有想清楚。 到了警局，果然被告知孙丽丽吧拒绝见面。 程姒轶：“麻烦您帮我和她说句话，就问她想不想知道吴弦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 辅警应了下来，转身走了进去。 陈珂靠在墙边看着程姒轶，“吴弦这个人，确实有点能力，只可惜在这个圈子混久了，心术越来越不正了。” 程姒轶转身回到休息椅边坐下，“我看是没混多久心术就不正了。” 陈珂垂眸看着她的动作，忍了忍道：“不然我去给你买贴膏药？” 程姒轶：“……” 一股子臊热蹭的一下窜上了脸颊，程姒轶咻的一下将自己安排手腕的手收了就去，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眼神都开始飘了。 “我是昨天翻译文件写的字多了。” “懂，明白。” 程姒轶：“……” 你还不如不说话。 辅警很快出来，告诉程姒轶可以进去了，但是她只见程姒轶一个人。 程姒轶进去的时候孙丽丽就坐在探视室的桌子后面，她仿佛有些激动，看到程姒轶的瞬间便死死的盯着她。 程姒轶在她对面坐下，将手中的资料推给了孙丽丽，“这是委托律师函。” “你说你知道吴弦变化的原因？”孙丽丽依旧盯着程姒轶，好似没有听到程姒轶的话。 “一个家暴你的男人，你就算是杀了他也不是你的错。”程姒轶靠着椅背，看着情绪激动的孙丽丽。 “告诉我原因。”孙丽丽情绪有些暴躁。 “先签字，我会告诉你原因。”程姒轶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签字。 “程姒轶，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你一定要为我一个杀人犯辩护吧？”孙丽丽言语不耐，盯着程姒轶的眼神更有几分厌恶。 “我不是为你辩护，只是因为你是明星，他也是明星，你们的影响力比普通的家暴案的影响力会更深远，只要你判了死刑，就等于是给了所有家暴案一个缺口，因为家暴而反抗，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一命抵一命，这样一来，被家暴的人就连最后反抗的勇气都被扼杀了，如果真的无路可逃，我更希望她们最终的选择是手刃恶人。” 而不是因为手刃恶人之后，面对的也是自己的死罪。 “等到官司结束，你想死，我绝对不拦着你。”程姒轶缓声道，明确表明她并不是想要帮助她。 “如果我不签字呢？” “那你就可以去那边亲自问一个吴弦变化的原因，当然，那个时候还是不是你就不知道了。”程姒轶似笑非笑的看着孙丽丽脸色骤变，她仿佛真的抓到了什么东西。 孙丽丽的手在抖，她死死的盯着那份委托书，仿佛正在自我挣扎到底要不要签字。 程姒轶不急不躁，缓缓揉着手腕等她决定。 “周知。”孙丽丽看到律师那一行，念出了这个名字，然后握起笔一笔一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后将文件推给了程姒轶，“你现在可以说了。” 程姒轶收起了文件，对这件事而言有信。 “如果我猜的没错，吴弦每次打你，都是因为顾翩年是吗？”程姒轶问道。 听到打字，孙丽丽的身子猛然抖了一下，紧紧扣着双手，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第一次应该是在公司决定让你和顾翩年炒cp的时候，你或许和他解释过，这只是公司决定的，但是效果看起来并不好。”程姒轶继续说道。 孙丽丽眼中突然多了几分昏暗，吴弦对她拳打脚踢的画面瞬间涌进了脑海中。 那是吴弦第一次打她，暴躁的仿佛一个疯子。 而后吴弦又抱着她道歉，说他是因为太爱她了，才会忍不住的。 程姒轶：“……” 果然天下家暴男都是一个德行。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孙丽丽笑的自嘲，那个时候吴弦一再的保证他会改，一定会改。 可是后来，吴弦越来越变本加厉，她也试图和公司说过，但是那个时候公司说，他们都在上升期，如果这个时候分手，被爆出家暴，不会有好下场的。 再后来，孙丽丽就麻木了，甚至开始变得乖张，蛮不讲理。 她甚至开始自我安慰，吴弦打她是因为在意她，因为嫉妒才会变成这样的，他们两个一起从低谷走来，应该是互相扶持的。 程姒轶听着孙丽丽麻木的讲述，不知道是为孙丽丽感到悲哀，还是因为她的恋爱脑感到活该。 女人，永远都只会败在感情上。 “他平时很正常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针对这顾翩年？”孙丽丽自嘲一笑，“我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觉得顾翩年真的能看得上我，一定要把顾翩年作为假想敌。”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你告诉我为什么？”孙丽丽仿佛又突然激动了起来，猛然起身拍了一下桌子瞪着程姒轶。 “孙丽丽，坐下。”辅警在一边警告道。 “我看过综艺的那段视频，在那期间吴弦应该也对你动过手，而每次对你动手之前，他都消失过一段时间，我从我和顾翩年的视频中能找到他的影子，如果说顾翩年是导火索，那也应该是顾翩年来点燃这根导火索，而不是他自己每次都过去点燃，然后回去再找你撒气，吴弦的精神，正常吗？” 第157章 最后的眼神 孙丽丽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程姒轶的话，又仿佛只是在放空，发呆。 程姒轶垂眸看着手机，顾翩年已经下飞机了，刚刚回了她信息。 程姒轶微微勾唇，原来这就是被人时刻记着的感觉，有那么一个人，不论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想着你，记着你。 “是顾翩年吗？”孙丽丽突然问道。 程姒轶回了一句在警局见孙丽丽，便将手机扣在了桌上。 她点头，算是回答了孙丽丽的问题，但是现在她在等孙丽丽回答问题。 “我怀疑过他精神有问题，也假借体检的名义和他一起做过精神检测，但是都没有问题，我甚至找过我心理医生的朋友和他聊天，同样没有问题。” 程姒轶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精神没有问题，却在家暴的问题上有个明显的导火索。 “你怀疑，他有精神病？”孙丽丽突然问道，“或者是，人格分裂。” 孙丽丽问的犀利认真，眼神开始变了。 “顾太太，时间到了。”辅警过来说道，便带着孙丽丽起身要带她走了。 孙丽丽被扯着手臂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向了程姒轶，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怪异的微笑，就连眼神都变得隐晦不堪。 程姒轶从警局出来，陈珂正在车边拿着手机处理问题，看到她出来便打开了车门。 “怎么样？” “委托书签了。”程姒轶上车便收到了小海发过来的顾翩年的通告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形成，顾翩年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的时间了。 【小海：嫂子，顾哥最近的戏份真的挺多的，就，没什么休息时间，不过嫂子放心，我肯定照顾好顾哥。 程姒轶：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程姒轶收起手机，看向了开车的陈珂：“吴弦的抄袭案能找到多少证人，按照他的脾性，应该不会只抄袭楚研冰一个人。” “正在联系，近几年吴弦参加了不少选秀节目，他作为导师以权谋私的事情不难查，就是这件事在舆论上不好把控，毕竟死者为大是老祖宗几千年的文化基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这明显不符合吴弦的人设，如果他的死依旧会给别人带来伤害，那我们也不应该墨守成规不是吗？”程姒轶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错，“死亡，不是消灭一切罪证的借口，而活着的人永远比死人重要，更何况是一个死有余辜的人。” 陈珂被说服了，耸肩表示他没有话说了。 “至于舆论的问题，你要相信臻神和侃侃，他们绝对可以把控的住。”程姒轶微微一笑，在微信上找到了周知的名字，告诉他事情搞定了，一会就把委托书送过去。 发完信息，程姒轶抬头却发现不是去学校的路，更不是去工作室的路。 “去哪里？” “医院，你老公不放心你。”陈珂扫了程姒轶一眼。 程姒轶：“……” 不敢反驳。 去医院检查，高烧已经退了，只是还需要吃药巩固两天，为她开药的正是刘姨。 刘姨一边开药一边看着探着脑袋不时观望的程姒轶，笑了笑，“你妈妈出急诊了，不在这边。” “奥。”程姒轶小声应了一声，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妈妈现在肯定很生她的气。 刘姨开好了药递给程姒轶，“怎么了？和你妈妈吵架了？” “没有。”是她妈单方面把她赶出家门了。 “刘姨，那我先去交钱拿药了。”程姒轶说着便起身出去。 “去吧。” 出去之后陈珂去交了钱，程姒轶便靠在一边四处张望着，只是这次有了目标，一直看着急诊那边。 陈珂拿了药过来，“看什么呢？” “没事，走吧。”没看到妈妈程姒轶有些失望。 两人走到医院门口，刚好有救护车进来，程姒轶急忙拉着陈珂后退了一步。 车祸，被抬上过渡车的男人满身是血，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文越诗快速跳上过渡车上对男人进行心脏复苏，“病人心脏停止跳动，双腿出现粉碎性骨折，联系骨科联合手术，三号综合手术室准备。” 程姒轶听着母亲铿锵有力的声音，还有车轮滑动过去的嗡隆声音，她想开口叫，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妈妈在忙，她不能打扰妈妈。 等到过渡车完全消失在拐角，程姒轶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了陈珂，“我们走吧。” 陈珂看她情绪不太对劲儿，又看了看重新嘈杂起来的医院大厅，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那是，你妈妈？” 突然就有点理解程姒轶这时不时给自己揽事情的性格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有这么一个妈妈，确实很容易耳濡目染。 “恩，是不是特帅。”程姒轶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不忽略的小骄傲，妈妈一直都是她的骄傲。 周知慢悠悠的在五个小时之后回了程姒轶消息，只有四个字：奥，拿来吧。 彼时，程姒轶都已经下课了。 程姒轶看着对话框里的几个字，又看向了身边的周瑾，“你们说，周律师这样的人打官司真的不会把法官急死吗？他能打赢官司吗？” “反正律师名人榜上我没见过他的名字，但是我男神能选的人，应该不错吧。”于侃侃选择盲目相信男神。 “我昨天离开的时候在工作室听到一个传说，说周律师当初是带着铺盖黏在工作室的，顾老师最后没办法，才让他留一下的，这几年工作室的官司，他没打过几次。” 程姒轶和于侃侃面面相觑，怎么觉得这官司有可能会毁在自家人的手里呢？ “那孙丽丽的官司不能输了吧？臻神这就不靠谱了。”程姒轶是真的担心，这案子关系的不是目前的输赢！ “气死我了，我去找陈臻。”于侃侃也气，她们为了这个案子忙前忙后，陈臻就这么丢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律师给她们？ 程姒轶看着风风火火跑到的于侃侃，又看向了周瑾。 周瑾微微耸肩，和程姒轶一起去食堂吃饭。 第158章 你昨天不是挺稀罕的？ 于侃侃跑去找陈臻，陈臻刚刚洗完澡出来，开门将人放了进来。 于侃侃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他家中，熟门熟路的换了拖鞋跟了进去，“你什么意思？孙丽丽的案子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交给周律师？” “就是因为重要才要交给他，不然你以为一般的案子周律师能接吗？”陈臻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当然，偷鸡摸狗的案子他也是接的。 周知此人，乃一神人也。 “你当我们傻啊？而且你看他的样子像是会打官司的样子吗？”于侃侃转到他前面，扯下了他吹风机的插头。 吹风机停止了工作，陈臻看着面前的女人，“我发现你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是你先不讲理的，这案子为什么不是你接？” “吆，你这么信任我啊？”陈臻微微弯腰，靠近了于侃侃，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虽然你人不怎么样，但是能力还是有的。”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陈臻低笑出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插上插头继续吹头发，“山万有山人外有人，少年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于侃侃满是嫌弃，这是什么中二发言？ “反正，如果这次官司输了，你就完了！”于侃侃气呼呼的威胁道。 听到这话陈臻可就来了兴趣，他关了吹风机，看着面前气鼓鼓的女孩，“那我们就来打赌，如果周律师输了官司，那就是我输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但是如果周律师赢了官司，那就是我赢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于侃侃觉得这是个坑。 “怎么，不敢了？你不是不相信周律师吗？”陈臻继续刺激人。 “谁不敢了，赌就赌。”于侃侃说完，带着满身的气愤转身离开了。 陈臻看着被摔得震天响的门，心情极好的继续吹头发了。 有些小白兔，以为披个土拨鼠的小壳子就能变种族了？ 于侃侃回去之后还带着火气，程姒轶和周瑾整理完资料便开始复习期末考试的事情了，结果便看到气呼呼回来的于侃侃。 程姒轶转着椅子侧身看向了于侃侃，“臻神说什么？” “我告诉你们，他就是故意的，等着吧，这官司都不一定能赢。”于侃侃哼了一声，直接坐下，到时候她必须让陈臻跪下叫祖宗。 “臻神和你说的？”程姒轶好奇问道。 “我和他打赌了，但凡他输了，他都得叫我一声祖宗。” 程姒轶明白了，转身继续复习，那基本就稳了，毕竟臻神能和她打赌，那就是逗她玩。 可惜了小白兔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瑾也笑了笑，回头继续复习。 “你们做什么呢？”于侃侃做到程姒轶身边看她在做什么，下一秒便突然暴躁了，“我k，我忘记期末考试的事情了，快快快，重点给我划一下，为什么大四还有期末考试啊！” 程姒轶将自己的笔记给她，“你如果继续挂科，我保证不只是今年，你明年都要继续考。” 于侃侃叫了一声，觉得人生没有希望了。 十点，寝室关灯。 程姒轶洗漱完之后抱着手机上了床，发给爸爸的消息还停留在上午，让她不用担心，过两天她妈妈气消了就好了。 看了看顾翩年的通道单，今天晚上最后一场戏到凌晨两点，现在估计还在忙，发了一个睡觉的表情包，程姒轶便放下手机打算睡觉了。 周瑾洗漱完出来，将桌上的小台灯关上。 “我听连臣说，俞寰科技出了一款新的机器人，挺厉害的，能代替百分之八十的人工。”周瑾躺下，和她们聊天。 “百分之八十人工，吹牛不怕被雷劈，机器人能做的事情不都是人为设置的，难不成真的能设计出人工智能大脑？”于侃侃一边刷微博一边说道。 程姒轶听到这话转身趴下面对周瑾，“你说真的能研究出算法之外的人工智能大脑吗？” 周瑾微微耸肩，“不知道，反正连臣他们男生挺激动的，据说到时候会在a市首发。” “俞寰科技不是z国的国家企业吗？不应该在z国首发吗？”程姒轶好奇反问，当初俞斐惹事的时候，她查过俞寰科技。 周瑾那手机找到了之前连臣发给她的链接，“这个，连臣最近连着发了我好多这种消息，确实是在a市首发，但是具体时间还没有定。” 程姒轶拿过周瑾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用了不少专业术语，大概是男生的爱好。 她只是觉得不太合理。 滴…… 程姒轶手机提醒音。 她急忙将手机还给了周瑾，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便看到了顾翩年发来的消息。 【顾财神：这么早就睡了？ 顾财神：你们年轻人的作息不是月亮不睡你不睡？ 糯糯：顾先生这记忆里用来记仇可真是绝佳。 顾财神：一般一般。 顾财神：真要睡了？ 顾财神：聊三块钱的，提提神。 糯糯：我是你的提神机吗？ 顾财神：你是我的加油站。 糯糯：并没有多好听，加油站到点下班了，拜拜吧您。 顾财神：给加个班？ 糯糯：给多少钱啊，还给你加班？ 顾财神：全幅身家怎么样？】 啪的一声，手机砸脸上了。 程姒轶哎吆了一声，一手捏住了发酸的鼻子。 “干嘛呢？”于侃侃刷着微博听到程姒轶的声音便问了一句，“和我男神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呢？” 程姒轶：“……” 【糯糯：不稀罕！ 顾财神：你昨天不是挺稀罕的？】 程姒轶嘭的一下将手机扣在了床上，算了算了，毁灭吧，这已经没有节操的男人疯了。 手机一直在提示信息音，顾翩年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经过昨天晚上某人仿佛彻底的开启了不要脸模式，什么话都敢说了。 “姒轶，我男神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会消息了？”于侃侃突然问道。 程姒轶转身躺下，拉过被子将脑袋蒙住：“我飞升了，让他问灵吧。” 在她脸皮变得更厚之前，她决定不理会某个浪到起飞的人了。 第159章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 顾翩年一直到再次去拍戏都没等到程姒轶的回复，看起来是真的不打算理他了。 顾翩年回到酒店，陆景玺在酒店等着他，在他的房间如履平地，自在的不得了。 之前别人送顾翩年的一瓶红酒，还没来得及带回去也被陆景玺拿了出来。 顾翩年将外套脱了挂在门口，“你怎么来了？” “郑昶河前些天从老爷子手中拿走了几个医疗器械的公司，老爷子给了。” 顾翩年放衣服的动作一顿，换了鞋进来，“几个？” “三个，都在东城，规模不大。”陆景玺嗤笑出声，“老爷子年纪大了，也是老糊涂了。” 顾翩年过去在陆景玺对面坐下，“翩翩的事情外公分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给他？” “老爷子觉得对不起他妈，补偿，老糊涂。”陆景玺明显的不屑，“再加上你妈现在这样，也不去争取什么，会哭的孩子自然有糖吃。” 除了顾母，也没有人有资格在陆老爷子面前指责郑昶河。 “东城的几个工厂面积都不大，郑昶河和外公要这个，估计也是打了必定能要到的注意。”陆家在a市的企业不算多，陆家的生意更多的是在国外。 说白了，a市更多的是顾家的地盘。 但是目前顾氏在修整，顾行不作为，顾斯衍在国外养伤，顾翩年在拍戏，顾家的运行看起来缓慢而迟钝。 陆景玺靠着椅背晃着手中的红酒，“这件事你怎么看？” “郑昶河本身没什么脑子，他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有个好爹，他背后的人大概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一直没有放弃这个废物。”顾翩年缓声道，“既然郑昶河要了这几个公司，那就盯住这几个公司，早晚能查出什么。” “时间太慢，你一直在跟着他的节奏走。”陆景玺提醒道。 顾翩年垂了垂眼眸，不慢他就直接去杀了那人了。 但是他不能冒险。 “稳妥。”顾翩年淡淡的给出了一个回答。 陆景玺喝酒的动作猛然一顿，看自己外甥的时候颇有几分不可思议，他这个天之骄子的外甥也会说出稳妥两字？ “行，结了婚就是不一样，都知道稳妥了。”陆景玺低笑出声，将酒杯放下，“我过来就是就和你说这件事，郑昶河开始动了，证明他幕后那人也开始动了，并且是要在a市有大动作。” 顾翩年应了一声，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也就没有在和程姒轶发信息，而是开始下逐客令了。 陆景玺在酒店订了房间，倒是不在意这逐客令，只是走到门口后回头看向了顾翩年：“有时间让翩翩回去看看你妈，现在估计只有翩翩的话她还能听进去一些。” “再说吧，看翩翩自己的意思。”顾翩年将人送到门口，“之前我让你查的吞吞父亲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真把我当你的信息科了，什么都要从我这里知道？”陆景玺笑骂了一句，“没查到，你这个妹妹智商不见的比你低，也难怪顾斯衍那小子没什么脑子了，都被你们两个用完了。” “斯衍很聪明。”顾翩年反驳。 陆景玺顿了一下，顾翩年这个人，很多时候都是弟控，但是在抢弟弟女朋友这件事情，也是做得毫不留情。 当然，也算不上女朋友。 送走了陆景玺，顾翩年略带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最终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程姒轶在图书馆收到了周知的信息，让她去工作室一趟，就一个字：来。 程姒轶越发对这个官司感到不安了。 “周律师让我去一趟工作室，我先过去看看。”程姒轶和周瑾小声说了一声，便收拾自己的课本离开了。 程姒轶一路到了工作室，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打起招呼来比以前更客气了，就连前台都面带笑容的主动过去帮她按下了电梯：“顾太太，中午好。” 程姒轶：“……” 一路上遇到各种笑容满面的顾太太招呼声，程姒轶回应到脸僵，脚步都加快了几步。 结果她到了办公室，周知还没到，程姒轶打了电话询问，周知只是慢悠悠的和她说，堵车了，等会。 程姒轶对于这个答案居然一点都不意外，转身去了顾翩年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有指纹锁，之前程姒轶过来的时候顾翩年就为她录了进去，所以现在能进这个办公室的除了顾翩年和陈珂，只有程姒轶了。 程姒轶等周知的时候在顾翩年房间看他往年的奖杯，顺道给顾翩年发消息。 【糯糯：我要开始在你办公室探险了，你说我会不会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顾财神：比如你的私密照？ 糯糯：…… 糯糯：再见吧，老流氓！】 程姒轶小脸微微发红，她现在听不得私密话。 但是顾翩年却仿佛被打开了某种说不得的开关，现在是三句话不差黄色颜料。 顾翩年确实需要暂时再见，因为他要去拍戏。 陈珂看到程姒轶在里面，便到退回来走了进来，“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程姒轶说着，放下了手中的奖杯，“今天工作室的人有些奇怪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之前开除了两个人，她们还能不知道老板娘不能得罪？”陈珂说的理所当然。 “不能吧，只是开除，没必要这么怕我吧？”程姒轶表示怀疑，“而且她们如果没做错什么，害怕什么？” 陈珂微微一笑：“因为从顾翩年工作室出去的人，这个圈子里就没人敢聘用了。” 主要是顾翩年放了话出去，表明了她们被开除的原因，别家自然不会要这种背后不只是骂老板，并且还摆不正自己位置的人。 今天敢因为自己是老员工看不起老板娘，明天就敢仗着自己是老员工，觉得自己霸占公司都是正常的。 自然，这种事情一般老板都不会出面，谁让她们非要在程姒轶面前找存在感呢？ 程姒轶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不过陈珂既然用心编了一个答案，她就姑且相信吧。 周知姗姗来迟，慢悠悠的路过顾翩年办公室，悠闲的仿佛是在菜市场遛鸟，程姒轶之前对他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期望，现在忍不住看向了陈珂。 第160章 老板娘天资聪慧，将来必成大器 陈珂轻咳了一声，不等程姒轶说话便向外走，“你不是在等周律师吗？人来了，你过去吧。” 程姒轶觉得陈珂这事儿就做的不靠谱了，要不哪天问问能不能把陈珂给开除了？ 程姒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去了周知办公室。 她在周知后面过来，结果几乎在同时走到了周知办公室门口。 周知看到她：“来了？” 程姒轶微笑，内心一片哀嚎：在您后面走半天了，刚看到？ “你整理的文件我看了一下，问题不大。”周知坐下，慢悠悠的道，“就看有个小问题，你得注意了。” 如果这个问题不大是陈臻说的，程姒轶或许就放心了，但是周知来说，她还是觉得问题有点大的。 “什么？”程姒轶在周知的示意下在他对面坐下。 周知将文件拿出来放在了桌上，“孙丽丽和吴弦的恋爱时长是七年，但是真的家暴的时间不过是这两年，这里面有个重要的信息你没有整理进去，导致吴弦性格转变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原因是因为孙丽丽出轨亦或者别的，那么原告律师完全可以就这一点，完成他们的胜诉。” 周知说着，点了点文件，“所有案件必须有诱因，这是一个律师成功的关键，还是一个律师失败的关键，律师不是警察，不负责破案，但是作为律师，会抽丝剥茧，是你最基础的能力。” 程姒轶认真听着，在周知说完之后才说道：“这个诱因我去问过孙丽丽，是顾翩年，但是这个一旦写进去，我们答应一个官司，可能就要面对另外一个官司了。” 周知愣了一下，端水的手微微颤抖，这关系到大老板，他还是要好好在考虑一下的。 “但是这个原因原告律师也不见得知道，毕竟吴弦已经死了，他的父母不一定知道。” “不一定不等于一定不，法律面前，所有漏洞都关系重大。”周知放下了自己的茶水杯子，“如果是这样，那么方案就必须更改，既要把诱因这条路给对方堵死，也要把老板完全摘出来，知道了吗？” 程姒轶眨眼，无辜眨眼，片刻之后将胸口的气吐了出来，“知道，什么？” 她应该知道什么？ 为什么完全听不懂。 周知也愣了一下，动了动自己的黑片眼镜。 程姒轶觉得她被鄙视了，她被一个看起来没有一点真本事的人鄙视了。 周知确实在嫌弃程姒轶，他22岁的时候国际官司都打了不知道多少了。 但是想到这是老板的掌中宝，周知握拳忍了忍，道：“你先回去把诱因这一项仔细写清楚，今天晚上交给我，从现在到开庭，你记住，不要再去见孙丽丽，包括孙丽丽的家人。” 程姒轶不明所以，但是她答应了。 程姒轶离开之后，周知发了一条消息给顾翩年。 【周知：我觉得你老婆智商不太够。 老板：你的辞职信写好了？ 周知：老板，我觉得老板娘天资聪慧，将来必成大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程姒轶回去之后便没有再去图书馆，但是直接回了寝室，于侃侃在刷微博，明显已经把考试放弃了。 程姒轶坐下打开了电脑，想了半天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下手，要写出来，又要完全摘出去，这就好像是要写一个吃了苹果，但是你要写出苹果进了他的口中，但是他没有吃的那种感觉。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于侃侃一边刷微博一边问道。 程姒轶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说出了一句：“周律师是个人才。” 不是人才不能给她布置这样的作业。 于侃侃抬头看向了程姒轶，“他又让你做什么了？我就和你说，他的话你就听一耳朵就行，还真的觉得他做的事情有用吗？” 程姒轶看着文档发呆，她觉得周知有些话说的很有道理，就是理论扎实，操作不行的那种感觉。 “今天我男神和你说什么了？在片场笑的那么荡漾？”比起官司，于侃侃更想知道。 她抱着手机拿到程姒轶面前给她看，视频里面的人正在看手机发消息，眉宇间都带着笑意，用于侃侃的话来说，就是荡漾。 程姒轶嘶了一声，“这都有人拍？” “那当然，明星没有隐私，只要在外面，肯定都有人跟拍的，所以到底说了什么？”于侃侃继续八卦。 说了什么？ 说了私密照。 这能和于侃侃说吗？ 必然不能！ 程姒轶直接将于侃侃推开，“小孩子不要打听大人的事情，走开走开，我要忙了。” 于侃侃啧了几声，有些人啊，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结婚之后开始变得假正经了。 她啪啪啪开始打字，开始编假料，这个她可太会了，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 于侃侃的假料还没有编完，陈臻便打电话让她过去，约了吴弦后援会的人见面，让她赶紧的。 于侃侃直接翻了白眼，“他一个大律师给人当助手怎么当的这么顺手？” 重点还是给周知这种看起来就不太行的人做助手。 “快去吧，开庭没几天了。”程姒轶推了她一下，让她快点去，不要在磨蹭了。 文件写不出来，程姒轶想了想拿过手机给顾翩年发信息。 【糯糯：以后，不许，你，在，外面，给我，发信息！ 糯糯：[图片] 糯糯：顾先生，荡漾飞了啊！】 顾翩年没有秒回，就是在拍戏。 所以程姒轶放下手机继续思考这文件要怎么写。 横城，片场休息室门口小海正跺着脚守着门。 里面顾翩年的对面坐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男人眉眼如炬，身体挺拔，此时正蹙眉消化着顾翩年的话。 “如果真的是他，那肯定不能让他进入a市，商场上的事情我做不来，但是抓捕扬子鳄，是肯定要有我的。”男人名叫楚战笙，也是当年在雨中阻止了顾翩年杀人的战友。 “我只是先知会你一声，对扬子鳄的逮捕早在十年前就因为他的假死失效了，如果真的有那天……” 那就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了。 “那就脱了军装，依旧能杀了他。”楚战笙眸光犀利，带着滔天恨意。 第161章 幼稚的，还挺可爱 顾翩年要只会楚战笙，是因为他也是当年的一员，如果他真的要去杀扬子鳄，楚战笙必定是其中的一员。 至于周斌，顾翩年没有考虑，他现在挺好的。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次愿意主动找我，我还以为那件事之后你就不愿意……” “郑昶河出狱了。” 楚战笙顿了一下，他最近一直在国外执行任务，对国内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偶尔知道顾翩年的信息也是因为新闻，其余的一概不知。 “那你妹妹呢？找到了吗？”楚战笙当年就在顾翩年身边，对郑昶河的说听得清楚。 “找到了，她现在挺好的。”顾翩年想到妹妹心情便放松了一些，“我结婚了。” “噗，咳咳咳……”楚战笙差点被自己呛死，那他就有可能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被自己呛死的特战人员，但是看顾翩年眉宇间的幸福模样，能想到他肯定很喜欢那个女孩。 “挺好挺好，有时间带嫂子出来吃饭。”楚战笙不情不愿的说道。 顾翩年扫了他一眼，颇有几分得意：“你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你是政委附身吗？”楚战笙立刻起身，对着话题明显就不想继续下去了，“忙着呢。” “不是休假？” “忙着探亲。” “你还有亲？” 楚战笙脚步猛然一顿，回头看着顾翩年，“老大，我都开始心疼嫂子了。” “我老婆用不着你心疼。”毕竟他又不会这么对他老婆。 楚战笙被气笑了，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但是终究还是放心了，这才证明顾翩年是真的开始走出来了。 等到楚战笙离开小海才进来，跺了跺被冻到发冷的双脚，“顾哥，下午还有两场戏，估计得到七点多。” 顾翩年点头应了一声，看了看后面的通告表，“孙丽丽哪天开庭？” 小海捧着热水杯子听到顾翩年的话便回到：“这周五，就是后天。” 顾翩年看着通告表上他一天的戏，眉头蹙的死死的。 小海顿了一下，忍不住说道：“顾哥，咱不能再请假了，影响不好。” 陈哥可是说了，如果顾哥再请假，就把他拉出去祭天啊！ 顾哥这是在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真的不能啊！ 顾翩年将通告还给小海，起身向外走，“不请假，走了。” 小海松了一口气，急忙跟了出去，顺道和陈珂报备了一下，老板说了不会请假的。 程姒轶的文件写了三遍，全部都被周知打了回来，各种问题之下差点被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周瑾也帮不了程姒轶，只能开导她这就当是训练了。 程姒轶看着面前的三份稿子，第一份最是惨不忍睹，被周知画的乱七八糟，第二份差不多，第三份直接给她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然后丢了一本名誉权的书给她，让她背诵全文。 程姒轶靠着椅背点着那本书，“我觉得他在骂我，骂我在侵犯顾翩年的名誉，不然为什么要让我背这个？” “可是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啊。”周瑾靠在程姒轶桌边，“只要把顾老师牵扯进去，名誉肯定会受损，除非有证据证明顾老师也是受害者。” 程姒轶突然觉得灵光一闪，快速的翻开了那本名誉权的书籍，“侃侃呢？” 看程姒轶突然激动了起来，周瑾看了看时间，“和臻神出去还没回来吧，怎么了？” “我知道怎么写了，之前侃侃说，顾翩年和孙丽丽的绯闻是孙丽丽公司强行炒作的，而孙丽丽的公司和吴弦的公司是兄弟公司，这个炒作他们肯定都是知道的，既然吴弦存在提前知道这就是他们单方操作的事情，那么他家暴的原因就和顾翩年没有直接关系，并且顾翩年在这场炒作中也是受害者。”程姒轶激动的说着，打开文档开始打字，“等侃侃回来我在问她具体的情况。” 程姒轶的手机亮了一下，消息弹了出来。 【顾财神：做什么呢？这么兴奋？】 两人带的是某家出的最新款情侣手环，可以随时感知到对方的心跳。 是顾翩年这次回来特意给她戴上的。 所以程姒轶这边心跳异常，顾翩年第一时间就能感知到，在不拍戏的时候。 程姒轶看到这条信息，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来顾翩年是不忙了，毕竟他忙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带手环的。 所以程姒轶拿了手机点了视频。 周瑾见状便过去拿了自己的包向外走，“我先走了，和连臣出去吃饭。” “好。”程姒轶应了一声，视频也被接通了。 顾翩年还在片场，应该是在等戏，程姒轶拿过手机支架将手机放好，继续写文件。 “开心什么呢？” “突然找到一个突破口。”程姒轶笑眯眯的说道，将自己这两天做的事情都和顾翩年说了一下，“虽然我觉得周律师不靠谱，但是我之前写的确实也是漏洞百出，真的拿出去，说不定真的会把你推上风口浪尖上去。” “问于侃侃？不是可以直接问我？”顾翩年低笑出声，“我可是当事人。” 程姒轶抬头对着他摇了摇手指，“你这个当事人真不见得比粉丝知道的多。” 顾翩年微微挑眉，他这是被老婆嫌弃了？ 这可不兴。 顾翩年好整以暇准备了一下，看着程姒轶，“来，想知道什么你说，看看我能不能和你说。” “当初孙丽丽和你炒绯闻第一个发出来的媒体号是谁，他是哪家的媒体号？”程姒轶笑眯眯的问道，这些东西可是于侃侃张嘴就能来的。 顾翩年顿住了，仿佛信号不好就这么顿住了一般。 因为这事儿当时闹得并不大，顾翩年根本没在意，而且当时粉丝就解决了，陈珂也没在意。 程姒轶啧了一声，托着下巴看着视频那边依旧没有回神的人，“顾先生，随堂小考就这么不及格了奥。” 顾翩年轻咳了一声，悠悠开口道：“都是陈珂的错，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同步给我呢？” 远在公司忙碌的陈珂：“……” 人在打工中，锅从天上来。 程姒轶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下一秒便突然大笑出声，心疼陈珂一秒钟。 但是顾先生您不觉得您这样有点幼稚吗？ 幼稚的，还挺可爱。 第162章 想我了？ 程姒轶继续写文件，顾翩年也在看剧本，偶尔会说几句话，但是多数时候都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小海进来送东西有些奇怪，却又觉得这样的情景和谐的让人觉得温暖。 以前顾哥也是这么看剧本，却都不如现在这样让人看着便觉得舒服，他周遭都带着一种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氛围。 “对了。”程姒轶写着写着，突然想到一件事，抬头看向了视频里面的人。 顾翩年画剧本的动作停下，抬头看向了程姒轶，“怎么了？” “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吴弦精神不正常，会不会和你妈妈的精神不正常有什么关系？”仿佛是在闲聊，不过到底关系到顾翩年的母亲，所以程姒轶还是谨慎了几分。 顾翩年默了一会儿，记号笔轻轻在剧本上点着，片刻后才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人为影响人的精神力？” 程姒轶抿了抿唇，“我不知道，就是一个想法。”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胡思乱想的，毕竟吴弦和你妈妈也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你妈妈的病都已经几十年了。”程姒轶立刻说道，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太过鲁莽了。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紧张，低声笑了出来。 他突然笑出声，惹得程姒轶不满的看向他，这有什么好笑的。 “所有的事情都有必然性和偶然性，偶然性多了势必会产生必然性的结果，没什么好奇怪的。”顾翩年温声道，“但是如果你们胜诉的，对我来说，会让我的事情更好做。” 程姒轶听到顾翩年话，托着下巴思考，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一下一下，带着规律的节奏。 “如果胜诉败诉会产生不同的结果，那么由偶然性所引发的后果也会走向不同的必然性是吗？”程姒轶仿佛在自言自语。 “是。”顾翩年放下剧本认真看着视频中的人，她很才聪明，这种聪明在程铭止对女儿的认知之外。 程姒轶从来不是那个需要躲在他背后让他保护的人，而是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不过程铭止的担心他也理解，如果将来他们有了女儿，他怕是会比程铭止更加过犹不及。 “对了，有和你妈妈联系吗？”想到程铭止，顾翩年便想到了那天的事情。 提到母亲，程姒轶瞬间泄了气，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上，“她忙。” 她发了几次消息给妈妈，结果一次都没有回。 顾翩年看她失落的模样，心中自然是心疼的。 “等这次回去，我和岳母谈谈，我妈妈确实有错，但是她精神出问题也是事实，或许和你妈妈实话实话，会好一些。”顾翩年承认这确实有些道德绑架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母亲精神不正常也是事实。 程姒轶也有想过，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担心自己主动说了，顾翩年会心中不舒服，所以便没有打算说这件事。 可是现在顾翩年主动提了这件事，程姒轶心中就有了一条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说。 所以程姒轶打起了精神，“不用你来，我自己去。” 顾翩年目光沉沉的看着视频中的人，抬手落在了视频上，摸到的只是发热的手机屏幕。 “拍完这部戏我暂时就并不接新戏了。”从结婚到现在，除了综艺节目期间，他们几乎没怎么相处过。 “啊？你不赚钱养家了啊？”程姒轶本能反问，前也是很重要的啊！ 顾翩年被她的第一反应给气笑了，这就是个纯正的小财迷。 “这部戏拍完就要开始筹备非遗综艺了，我决定亲自来做。”但是这个筹备工作，可以在a市，就算是去拜访那些传承家，也不需要太久时间，甚至可以带着程姒轶一起去。 总而言之，就是顾先生想和顾太太在一起。 听到顾翩年这么说，程姒轶笑眯了眼睛，“好啊。” 她也想顾翩年，毕竟异地谈恋爱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受，但是她又怕顾翩年分心，所以一直没有说过。 她可太善解人意了。 “想我了？”顾翩年温声问道，将想要进来提醒他时间到了的小海肉麻了出去。 程姒轶眼珠儿转了转，余光撇到了门口的小海，“没有，我要忙了，拜拜。” 程姒轶挂断了视频，忍不住拍了拍发红的脸。 “啧啧啧，这恋爱的酸臭味啊，真没想到咱们系花谈起恋爱来是这个样子的。”于侃侃进来揶揄了一句，但是也羡慕，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甜的恋爱啊！ 程姒轶立刻变脸，什么脸红心跳，统统不存在了。 “刚好有事要找你。” 于侃侃将书包丢在床铺上面的空床上，啧了一声找了睡衣出来，“看看这变脸的速度，赶上川剧了，有人能得到布偶猫一般的可爱小表情，而我，只能得到藏獒一般的冰冷神情。” 程姒轶：“你去上了阴阳班？说的什么阴阳话？” 于侃侃换好了睡衣躺床上，“学的好吧，陈臻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实在有点看不懂陈臻这追人的套路是怎么样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要问你的事情是当年孙丽丽和顾翩年炒绯闻的全过程，你还记得吗？”程姒轶询问道。 “这好久了吧？”于侃侃刷着手机回了一句，继而看向了程姒轶，“怎么突然问这个？” “官司需要。” “周律师说的？”于侃侃继续玩游戏，“我和你说，你就别听他的，他真的不靠谱的感觉。” “你先和我说你还记得吗？” 于侃侃认真想了想，最后退出游戏去微博找了一个帖子出来，发给了程姒轶，“这个是当时零八整理的全过程，奥，零八就是年哥大神，ml顾翩年0804，也是个站姐，她挺厉害的。” 程姒轶打开连接进去，里面清清楚楚的标记着时间线，什么时候开始的，那条微博先开始的，什么时候粉丝开始辟谣的，还有孙丽丽和吴弦那边的动静什么的，全都有。 “这么详细的吗？”程姒轶汗颜，这是每天都把心扑在顾翩年身上吗？ 这得，多喜欢顾翩年啊。 第163章 目瞪口呆 于侃侃顿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解释道：“也不是无私奉献，毕竟站姐也是赚钱的，就年哥这个粉丝量，她们每年赚钱也不少，而且她们对正主越是上心，粉丝越是愿意把钱花给她。” 程姒轶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程姒轶写完最终版本的时候距离开庭只剩下了一天时间了。 战战兢兢的交给周知，周知看完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让她回去准备明天出庭的事情，不能做助理律师，但是可以在现场观看。 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想要私下审理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极有可能就是直播审理。 程姒轶应了下来，只是看周知这慢悠悠的模样，程姒轶想了想道：“周律师，还有没有需要我做的？” “没有，明天按时到就好。”周知说着，便挥了挥手让程姒轶离开。 程姒轶只能转身离开。 晚上程姒轶不太放心，和顾翩年说话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 顾翩年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现在也没有为周知说话。 程姒轶没和顾翩年说多久顾翩年就因为工作先去忙了，程姒轶趴在床头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个人。 三人同样愁容满面，不，于侃侃看起来心情好一些。 毕竟官司输了她就赢了。 “早点睡吧，反正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周瑾说道，现在着急估计也没用了。 程姒轶点头，又看向了于侃侃，“你和臻神这几天去做了什么？” “见了几个吴弦的大粉，那人根本就是假公济私，基本也没做什么。”于侃侃微微撇唇，回到自己床边坐下，“反正等着看，明天就能看到结局了。” 多想无益，还不如熄灯睡觉。 顾翩年忙完已经是半夜时分，他回到酒店便收到了陆景玺发来的消息，郑昶河开始接洽市立医院了，说是销售器材。 市立医院，那是程姒轶妈妈在的医院。 这件事可越来越精彩了。 第二天一早，程姒轶便去了工作室，结果被告知，周知会直接去法院，让她去那边等着就好。 程姒轶：“……” 有种周知会迟到的感觉。 果然，距离开庭还有三分钟的时候，周知的人还没有到。 于侃侃：“有的人，等着认输吧。” 陈臻好整以暇的看了看时间，这次他也坐在了观众席，“急什么？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于侃侃瞄了他一眼，就死鸭子嘴硬吧。 孙丽丽和吴弦的家长都到了现场，吴弦的家长看起来凶神恶煞，瞪着孙丽丽的模样仿佛要把她吃了。 孙丽丽被带到被告席，她回头便能看到程姒轶。 程姒轶也在看着她，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孙丽丽那天的眼神，和现在的完全不同。 孙丽丽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程姒轶点头：“会，一直到宣判。” 孙丽丽微微点头，便不再看程姒轶了。 周瑾不明所以，低声在程姒轶耳边说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活，但是有人想要她死。”程姒轶看着孙丽丽的背影，又看向了吴弦的家人，那家人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女人看起来尖酸刻薄。 那俩人明显也在看她，只是神色中带着恨意，他们知道程姒轶，更知道是因为程姒轶才有了这么一出。 开庭前一分钟，周知姗姗来迟，依旧端着他的老干部保温杯，夹着一个文件夹。 于侃侃：“看样子是真没戏了。” 程姒轶内心一片哇凉，甚至想把顾翩年叫来打一顿，这样的人怎么打官司吗？ 而对方律师在看到周知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猛然看向了坐在观众席的陈臻。 陈臻好整以暇的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律师。 对方律师忍不住吞咽了口水，没人和他说对方律师周知？ 既然是周知，那陈臻这个老狐狸这几天在干什么？ 他在做的不都是官司的事情吗？ 开庭时间刚刚好，直播间已经有了几百万的观众，都在等着这场炒了这么久的官司。 顾翩年也在看直播，只是别人在看官司，他在看程姒轶。 看着程姒轶的眉头从紧蹙到震惊，最后到激动，他心情也不自觉的跟着她的状态去走了。 周知看似不紧不慢，但是每次开口的时候都字字珠玑，攻击起对方更是连珠带炮，好一顿直球输出，语速极快，吐字清晰，就连引用的案件也是信手拈来，没有丝毫的停顿。 在对方律师攻击他们为孙丽丽打官司，是因为这件事和顾翩年有直接关系的时候，程姒轶紧张了起来。 周知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对方律师，将一份资料直接甩在了桌上，“一个法学院大四的学生都能查清楚的事情，你拿出来做证据，以前学的东西都喂狗了？” 对方律师脸色瞬间涨红了起来，明显被周知压得节节后退。 “我的当事人在杀人之前处在被暴力的状态里，所以这足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存在自卫的权利，而在绝对暴力面前，理智存在的概率基本为百分之零，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的自卫过度是完全可以存在的，并且，被杀者存在长期暴力倾向，却以名誉权利和知名度等诱因诱导我的当事人。”周知说着，看向了吴弦的父母，“除了暴力对待他们，我们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被杀者存在和粉丝发生不正当关系，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强奸，诱导等等，除此之外，被杀者同样存在抄袭，威胁，潜规则学员的情况。” 周知铿锵有力的说完这句话，看向了周围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对方律师的身上，“这样的人，不存在死者为大的说辞。” 所以那些所谓的，打着死者为大的幌子说楚妍冰尖酸刻薄的人就站不住脚了。 “你胡说，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女人尖锐的叫道，甚至想要扑向周知。 “证据面前，所有的口头之言都是废话，站上法庭之前所以的梦想都只能称之为幻想，人死了不是他洗刷罪恶的捷径，更不是你们信口雌黄，试图勒索的桥梁。”周知冷声道，“所以，在被杀者劣迹斑斑的前提下，我的当事人自卫杀人属于正当防卫，并且我的当时在第一时间选择了自首，这就表明我的当事人杀人纯属自保。” 程姒轶目瞪口呆的动了动唇，看着面前口若悬河的男人。 到底，还是她年轻了。 第164章 医疗器材 一场官司耗时两个小时，程姒轶被震得目瞪口呆。 一直到走出了法院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孙丽丽被判有期徒刑三年，缓期执行，吴弦生前所有收入都将用来赔偿受害者。 试图让孙丽丽赔钱的吴家父母不只是没有得到任何赔偿，甚至将自己儿子的遗产全部赔了出去。 孙丽丽被带下去从程姒轶的身边走过，低声说了一句：“市立医院。” 程姒轶本来还在震惊于周知的操作，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回了神看向被带走的孙丽丽。 市立医院？ 那不是妈妈在的医院吗？ 程姒轶担心妈妈，所以当下便和陈臻说了一身，打车去了医院。 周知慢悠悠的出来，在周瑾和于侃侃震惊的眼神中依旧一副坦然模样，“那小丫头呢？” 于侃侃已经被找了进到说不出话了，周瑾还算有些理智，“说是她妈妈医院有事，她就先走了。” 周知慢慢的扶了扶他的黑款眼镜，奥了一声便慢悠悠的走向他的自行车，晃悠悠的走了。 走了！ 陈臻看着两人，在于侃侃想跑的时候将人揪住了，“嘛去？” 陈臻说着，看向了周瑾，“还有事，先走了，自己回学校当心点。” 活脱脱像是一个老父亲。 难道顾翩年工作室的人都有给人当父亲的习惯吗？ 于侃侃挣扎，却没挣扎开，周瑾也客气的挥了挥手，“我男朋友来接我，陈律师再见。” “你放开我，我要和瑾瑾一起回去，你干嘛？” “人家有男朋友，你当什么电灯泡去？”陈臻将于侃侃带到自己车上，在于侃侃挣扎的时候锁了车门。 于侃侃气呼呼的跺了一脚车门，再次觉得陈臻这人脑子有毛病。 陈臻上车便发动了车子，于侃侃下车是不可能下车了，她微微眯眼看着陈臻，“你故意的，对方律师在圈里也算是有名的律师了，和你打人家全力以赴还有希望，你倒是好，带着我四处乱跑就是为了做给他看的。” “说对了一半。”陈臻赞赏的看了一眼于侃侃。 “你们对他知根知底，但凡他知道孙丽丽的律师是周知，大概都不会打这场官司，所以你们这么忽悠着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不再换新的律师，而且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一直查的就是粉圈的这么点事。” “话了不能乱说，这怎么能算一点事情？”陈臻反驳道，“你看看现在陈珂是不是对我感恩戴德，不然他后面的公告都没有办法写，粉丝风向都不好把握。” 陈臻说的得意，于侃侃只想骂人，这一窝的老狐狸。 “周律师真的这么厉害？可是我没听过他的名字。” “周知还有个名字，叫周长胜。” 于侃侃：“……” 金牌律师排行榜第一位的人，就连陈臻都拍在十名左右、 果然，人不可貌相。 “怎么，他又变成你偶像了？”陈臻瞥了她一眼，她男神可真多。 “他估计是姒轶的偶像。”她在现场都看到程姒轶的眼睛直了，那可是看年哥都没有的眼神。 “那感情好。”让顾翩年也尝尝吃醋的味道，还是吃一个老男人的醋。 于侃侃看着外面越来越陌生的道路，“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家。”陈臻大方道。 “什么玩意儿？”于侃侃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你给我停车。” 陈臻摁住了她要抢方向盘的手，“年纪轻轻不要总是想着找死，你输了不是要答应我一件事吗？” “答应你一件事和你跟你回家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我的要求就是你跟我回家，假扮一天我女朋友。” “那你还是跟着我一起英年早逝吧！”于侃侃气呼呼骂道。 听听这男人说的什么人鬼不听的话，是人吗？ ****** 程姒轶一路到了一眼，才发现妈妈今天休息，并不在医院。 “阿姨，最近医院没什么事情吧？”程姒轶趁着李阿姨午休，便看似和她闲聊了起来。 两人在医院食堂打了饭，找了位置坐下。 “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每天上班，看病，偶尔处理一些不理智的病人家属问题。”李阿姨笑着说道，我这个科室还好，你妈妈那个科室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大病大灾，事情比我们都。” 李阿姨笑着说道，“之前你和那个顾翩年，对顾翩年的综艺我也看了，那小伙子对你挺好的？我看你妈妈挺喜欢他的。” “是嘛？我妈没说过这话。”程姒轶有些意外，她知道妈妈喜欢顾翩年，但是那种喜欢她一直觉得很内在。 “可不是，你们综艺播出的那段时间，你妈妈心情可好，别人一说顾翩年长得好看，还疼老婆，你妈妈就开心，有人说是演的，你妈妈还和人拌了几句嘴呢，你妈妈那人什么时候和人吵过架？”李阿姨笑着说道。 程姒轶倒是没想到妈妈在背后会这么维护顾翩年。 不过现在的问题在于顾翩年的妈妈和她妈妈之间的陈年旧瓜。 程姒轶正想着，便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影子，“郑昶河。” 程姒轶低声呢喃了一个名字，这人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郑昶河的身边还跟着几个类似医院领导的人，仿佛在和他介绍什么。 李阿姨见她一直看后面，便看了过去，看到那边的人之后嗨了一声，“那个好像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医院有一批器材要换，估计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程姒轶听到李阿姨的话，顿了一下，“他是医疗器械公司的老板？” “应该是吧。”李阿姨说着看向了程姒轶：“怎么了，你认识他？” 何止认识？ 十年前他能买给他爸爸劣质的建材，十年后居然还可以做医疗器械的生意？ “听说他十年前倒卖过劣质建材，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这种人的器材医院也敢收吗？”程姒轶淡淡说道，声音不算小，周围的医生都能听得到。 李阿姨急忙道：“姒轶，别乱说话。” 程姒轶可没乱说话，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大外甥的媳妇啊。”郑昶河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第165章 找你男人卖萌去 程姒轶握筷子的手浮出了道道青筋，看向郑昶河的眼神并不算和善。 而反观郑昶河，神色温和，带着对小辈的关爱。 “郑先生不卖劣质建材，可是倒卖医疗器械了？是觉得建筑工地砸死人的速度太慢，打算直接在医疗器械上动手了？”程姒轶毫不客气的说道。 只要想到郑昶河的所作所为她就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 “程姒轶，怎么说话了？”院方领导明显是认识程姒轶的，毕竟她的妈妈是医院骨干。 郑昶河笑着道：“当年我也是被骗的，不过连累你爸爸是事实，你对我有成见我能理解。” 程姒轶想打人了。 “但是我也因此付出了代价，我也是坐了十年牢的，更明白质量的重要性，尤其是医疗器械，不然翩年他外公也不可能让我来做这件事是不是？”郑昶河态度温和，说起话来有理有据。 程姒轶真的要挥拳头了。 “糯糯。”在程姒轶挥拳之前，程母快步走了过来，一手握住了女儿紧握的拳头，而后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郑昶河看到程母的瞬间神色有了些许的变化，目光一直盯着她。 程母示意女儿稍安勿躁，而后才看向了郑昶河，“郑昶河，别人不知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能出卖的人，十年牢狱而已，就能让你重新做人吗？” “文医生，说话注意态度。”领导沉声道，毕竟郑昶河给他们的价格可比其他公司给的价格低得多，而且这里面他能拿到的就多。 郑昶河微微抬手，看起来比领导还是淡定。 “你和嘉熙是朋友关心她是正常的，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误会，不如找个时间叫上嘉熙，我们好好聊聊？” “你配吗？”文越诗说完，直接带着女儿离开了这里。 “文医生。”领导斥责了一声，可惜文越诗根本就不在意，已经带着女儿走远了。 “林主任，没事，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有点误会。”郑昶河笑着解释道。 刘医生沉默的在一边看着，她在医院见惯了各种人，而且她也算是了解文越诗的，文越诗对人一向温和，但是对郑昶河可以说是明显的敌意了。 所以这个郑昶河，不见的是个好人。 文越诗带着女儿到了医院外面，“你和他吵什么？” 程姒轶微微咬唇，憋了一会儿实在没憋住，“郑昶河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医院如果真的进了他的医疗器械，以后死的人只会更多。” “他是不是好东西是你一句话就能定论的？”文越诗瞪着女儿，“还想动手打人了是不是？仗着有顾翩年给你撑腰，我看你现在是什么都敢做了。” 程姒轶被妈妈训斥，不服气也不敢反驳，只能耷拉着脑袋把自己气成小河豚。 文越诗看着女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前还不会这样，自从有了顾翩年那个对她宠的没有底线的，她是越来越飘了。 “郑昶河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好好上你的学。”到底是自己女儿，文越诗也不会真的严厉训斥。 程姒轶悄悄伸手拉着文越诗的衣摆晃了晃，这是她每次犯错之后都会有的小动作，从小到大没少靠这个躲过被揍的命运。 文越诗拍开她手，“找你男人卖萌去，少在我这里卖萌。” 程姒轶的手被拍在，她反而笑嘻嘻的上前搂住了妈妈的手臂，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妈，郑昶河这样，医院会不会找你麻烦啊？” “不至于，他们后勤和我们本来也不是一个体系，我会和院长建议，至于质量把关还有要不要进货就看他们自己了。”文越诗微微蹙眉，“但是郑昶河这个人，从小就是坏到骨子里的，他要改邪归正，基本不可能。” 程姒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想不明白顾翩年的外公为什么这么老糊涂会把这么重要的医疗器械工厂交给郑昶河。 “对了妈，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程姒轶突然想到之前和顾翩年的讨论，决定这件事还是她来说。 程姒轶和妈妈步行去公交站，将顾母的情况全都说了一遍，但是顾母的精神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程姒轶不敢确定就真的是从她的女儿消失开始。 文越诗越听眉头蹙的越厉害，陆嘉熙上学的时候虽然有些软糯，但是举止行为都是正常的。 “你是说，她的女儿是被郑昶河偷走的，从那个时候嘉熙在精神上就出现了明显的问题？”文越诗停下脚步，看着女儿。 看的出她对昔日好友依旧是有感情的，只是被伤过还会憎恨。 程姒轶点头，“但是吴弦死之前也明显出现过类似顾翩年妈妈的情况，而且孙丽丽也有，只是孙丽丽的症状没有那么明显，妈，一个人的思想真的可以被人为控制吗？” 文越诗神色凝重，她不是神经科的医生，这一点她不敢保证，“精神分裂会有外界的诱导因素，但是这种诱导因素基本都是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产生了病患无法承受的结果，才会催发出另外一个自己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嘉熙和孙丽丽的诱因其实是合理的，一个是女儿没了，一个是长期经受暴力，但是吴弦病变的诱因不合理。” “孙丽丽今天和我说了市立医院，郑昶河又出现在了这里，妈，会不会真的是郑昶河要做什么？”程姒轶不放心的问道。 “行了，这事儿你就不要管了，好好上学，有你爸爸呢。”文越诗看着公交过来，推着女儿上车，“回学校吧。” 程姒轶还想说什么，但是妈妈已经转身回医院那边了。 程姒轶不满的刷了卡，怎么每个人都把她当成小孩子。 到后面找了位置坐下，程姒轶带着不满啪啪打字，打完之后果断点了发送。 【糯糯：我妈妈说你把我宠坏了，都怪你！！！】 远在横城的顾翩年看着这气呼呼的一句控诉，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第166章 “司机”小钟 孙丽丽案件闹得满城风雨，程姒轶没工夫搭理后续，因为她们开始了紧张的考试周。 程姒轶和周瑾没什么问题，而最大的问题就是于侃侃。 于侃侃自从那天回来之后，气呼呼了骂了一顿陈臻，问她什么事情也不愿意说，再后来就只能每天哀嚎为什么要考试了。 楚妍冰那边因为孙丽丽的官司，导致不少人跑到她的微博下面去和她道歉，因为当年为吴弦骂过她而道歉。 楚妍冰被骂了这么久，倒是没想到有一天还会有人来和她道歉，虽然对这些道歉她并不看在眼中。 紧张刺激的考试周，除了复习，程姒轶是不是就跑到公司去找周知，鞍前马后，嘘寒问暖。 以至于到了后面几天，周知已经开始躲着她走了。 程姒轶：“……” 顾翩年知道之后直接笑了，“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就是去走这事情了？结果人家不理你了？” 程姒轶看着手中的下午茶，觉得可能是自己办法不对。 “周律师可能不喜欢下午茶，不然我再去给他买点枸杞什么的？”程姒轶觉得这应该可以，毕竟周律师那么喜欢养生。 顾翩年啧了一声，“隐隐有过分的趋势了。” 程姒轶出了工作室，抬头看着天空飘了雪花，颇有几分恃宠而骄：“怎么，我老公宠的，你有意见？” 顾翩年忍不住笑了出来，“恩，有意见。” “那就憋着吧。”程姒轶笑眯眯的说着，然后打开了相机录制了一段视频，发给了顾翩年。 “a市下雪了，这是a市的第二场雪了。”程姒轶将手机放回了口袋，抬头看着天空之上落下的鹅毛大雪。 “这边天气很好。”顾翩年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天空之上繁星点点，可是他更想陪她一起看a市的雪。 程姒轶接了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 “如果你没有退役，我们是不是也会这样，长期异地恋？”程姒轶突然问道。 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都见不到一面。 他有他的工作，她也有她的任务。 “过年剧组放假三天，我可以回去。”顾翩年低声道。 即使每天通话，视频，也改变不了异地恋的事实。 在这件事上，他一直知道自己愧对程姒轶，所以才在思考以后的重心是否要重新规划。 程姒轶觉得这气氛不对劲儿，她这态度就很不对劲儿，所以程姒轶立刻话题。 “给你说件好事，我妈妈态度已经变了很多，她想约你妈妈见面，和你妈妈聊聊。”程姒轶说道，“等我考完试之后我就安排一下怎么样？” “恩。”顾翩年没有意见，“不过可以越上小姑姑，免得到时候发生什么你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而且有小姑姑在，郑昶河多少会忌惮一些。” “郑昶河怕你小姑姑？”她知道顾翩年的小姑姑是个厉害的女人，但是没想到还能这么厉害。 “小姑姑是真的会揍他。”顾翩年淡淡说道。 行吧。 程姒轶走到小区门口，司机正跺着脚站在车边等着她，看到程姒轶出来便走了过去，“顾太太，我是小钟，老板说让我从今天开始做您的司机。” “小钟到了？”不等程姒轶疑惑，顾翩年便主动问道。 程姒轶顿了顿，她倒是也没有到用司机的地步。 小钟第一时间打开了车门，“顾太太，请。” 程姒轶看着小钟被冻红的手，没有拒绝上了车，顺道说了一句：“天太冷，以后不用在外面等我。” 这要冻坏了，父母要多心疼。 小钟腼腆了笑了笑，关上车门之后快速绕过去开车了。 “你突然给我配司机做什么？”程姒轶软软发问。 “我的太太，值得更多。”顾翩年温声道，又何尝没有补偿的意味在里面呢。 “我妈妈知道肯定又要说我资本主义了。”程姒轶吸了吸鼻子，都能想到妈妈会说什么。 “没事，妈妈只会说我。”顾翩年笑着说道，“你平时有事就叫小钟，你如果不叫他，他可能也不好意思白拿钱，就会从我这边离开了。” “啊？”还有这种说法？ “顾太太，我们去哪里？”小钟看年纪不大，刚二十出头的模样，看程姒轶的时候还会偶尔脸红。 “回学校吧，q大。” “我知道，顾先生和我说过。”小钟好像因为第一次接到程姒轶，还隐隐带着些开心，只是自己也在压着这种开心，试图伪装成小大人。 “小钟父母都过世了，他不爱学习，实在不是读书的材料，被我压着读了个高中，成年就学了驾照，非要给我开车，我常年不在a市，就让他留在你身边吧。” 程姒轶震惊了，面前这小孩看着很乖巧，不像是个叛逆的孩子啊。 而顾翩年没说的是，小钟还去过特战训练营，在那边磨练了两年。 顾翩年那边有事，被人叫走了。 程姒轶才结束了和顾翩年的电话，看着开车的小钟。 “十八？”看着像是未成年。 雇佣未成年可是犯法的！ “顾太太，我二十了。”小钟腼腆一笑：“顾先生不会知法犯发的。” 程姒轶倒是真的没看出来这小孩就比自己小两岁。 “我平时在学校的时间多，没事的时候你就去忙自己的事情。”程姒轶担心他和今天似的，一直在门口等着，便开口说道。 “那您有事得叫我，不然我就不能为顾先生做事情了。”小钟说的很认真，“顾先生总是说我还小，什么都不让我做。” 二十岁，确实不算大。 “他不让你做事情，你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没什么事情，我活着就是为了报答顾先生，我爸妈死前说过，我的命都是顾先生给的，我得报答顾先生。”小钟说的很认真，而且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情绪在里面。 顾先生让他保护顾太太，他就一定会好好保护顾太太的，这是顾先生给他的第一份任务。 程姒轶倒是没想到小钟会对顾翩年这么忠心，“你父母……” 第167章 夏笙 看到前面的小孩微微身子仿佛紧绷了一下，程姒轶低声道了歉，没有再问。 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轻松的回忆。 一直到了学校门口，小钟还有些恋恋不舍，“顾太太有事一定要找我，买东西跑腿我也都行的。” “好。”程姒轶答应下来之后，小钟开心的开车走了。 横城，顾翩年看着楚战笙带来的文件，眉头紧蹙。 “你让小钟去你老婆身边了？”楚战笙问道。 顾翩年嗯了一声，“郑昶河看来已经在行动了，我岳父应该知道扬子鳄的真实身份，但是现在他不肯说。” “你岳父？” “恩，当年重创过扬子鳄的第一人，就是他。”顾翩年没有丝毫的隐瞒。 楚战笙啧了一声，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扬子鳄的身上。 “他不知道你是谁？”楚战笙好奇反问了一句。 “知道，并且不希望我们继续查下去，可见扬子鳄的身份已经在我们意料之外。”顾翩年将文件放在了桌上，“不过现在不是我们查或者不查的问题了，扬子鳄明显已经将触角伸进了国内，不管他要做什么，阻止他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如果十年前那一战他们可以完全除掉扬子鳄，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所以说到底还是他们的责任。 “管他天皇老子，敢在这里撒野，都应该有来无回。”楚战笙嗤笑出声。 “切记轻敌。”顾翩年扫了他一眼，“郑昶河要在市立医院动手脚，就看看他想掀起什么样的风浪，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这次不能斩草除根，可以就没有下次的机会了。” “我知道。”他们是吃过轻敌的亏的。 “对了，楚妍冰那小丫头是不是也在这个剧组，上次来就想见她来着。”楚战笙和楚妍冰的哥哥关系也不错，只是当年他在部队里，极少出来，所以照顾战友家人的事情基本都是顾翩年再做。 “今天不在，回a市了，下次再见吧。”顾翩年看到程姒轶和他发的到学校的消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楚战笙看他模样，啧了一声满是羡慕。 “她知道你在查这件事吗？”楚战笙突然问道。 “嗯。”顾翩年扣下手机，没有什么隐瞒。 楚战笙眸色微微加深，他到底比不过顾翩年，所以这些年才是逃避的那个。 “老大，你现在也要自己的公司了，有件私事我想拜托你一下。”楚战笙突然说道。 “什么事情说的这么认真？”顾翩年端起水杯看着突然严肃的人。 楚战笙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是在挣扎什么。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顾翩年直接抬脚踢了他一下，受不了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我有一个朋友，特别聪明，从小的目标就是开公司赚大钱，之前我回家听老家的人她也开了自己的公司，所以老大，你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楚战笙很少求别人事情，至少这是第一次求到顾翩年身边。 顾翩年倒是觉得奇怪了，“什么朋友？青梅竹马？” 楚战笙的眸色暗了几分，喃喃的啊了一声。 “喜欢人家？”顾翩年看他模样就想踹他，“喜欢就去追啊，青梅竹马有什么好怕的？” “我和她分手了。”楚战笙道。 顾翩年：“……” “你提的？” 楚战笙点头，“这不是当年出的几个任务都是九死一生的，人家一直等着我，我这说不好那天就回不来了。” 这是他们的悲哀，是每个特战员都害怕的事情。 他们不怕任务，但是他们怕辜负，怕辜负国家，也怕辜负自己爱的人。 这一点顾翩年也很清楚，如果他现在同样处在楚战笙的位置上，他大概也不会对程姒轶下手。 程姒轶今天说错了一个问题，如果他还是军人，他们会不会就是想现在一样是异地恋。 答案是不会，因为那个时候他就不会去招惹程姒轶了。 “和人分手了，现在又要给人找生意，你觉得人家稀罕吗？”顾翩年反问道。 楚战笙却笑了，“稀罕不稀罕的，我总的为她做点什么不是吗？” 就好像是一种自我安慰。 “她真的特别好，从小就聪明，是我们那边最聪明的孩子，而且特别爷们，仗义，我去特战那年，也没成年，我爸妈舍不得，但是我想去，她就帮我说服我爸妈，我走了之后还一直帮我照顾我爸妈。” 想到前女友，他眼中依旧带着温柔。 “不过前几年我回去和她分手了，她都等我十几年了，我不想在让她等了。”他那些兄弟们的仇还没报，他还没有离开特战，他就不能让一个女人继续等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人。 顾翩年听着，其实想骂一句sb，但是他的素养让他没有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那你前女友是挺感谢你的，与其这辈子等着一个傻子，不如早点放手来的好。” 楚战笙：“怎么还人生攻击啊？我这不是为了她好吗？” “为了她好？耽误人家十几年，转身回来说为了她好，你怎么不上天？”顾翩年嗤笑出声，“也就我老婆不在，不然你现在早就狗血喷头了。” 楚战笙：“……” 知道你有老婆了，不用一直显摆。 “总之，你以后如果在商场上遇到她，就多帮着点，就当是我求你的。”楚战笙将话题拉了回来。 顾翩年倒是不会拒绝，“叫什么名字？我让陈珂注意一下。” “夏翩翩，她叫，夏翩翩。” 顾翩年放下水杯的动作猛然一顿，抬头看向了楚战笙，对了，翩翩的公司叫什么来着？ 夏笙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啪的一声，顾翩年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你说，你前女友叫夏翩翩？”很好，他拳头已经开始硬了。 “恩，夏天的夏，翩翩起舞的翩翩，就是你这个翩。”楚战笙说着，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名字好听吧，人也长得特别漂亮。” 顾翩年靠回到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战笙，“回去多关注一下娱乐新闻，说不定哪天就能救你一命。” 第168章 现在流行小姑娘喜欢老干部吗？ 楚战笙不明所以，这和他看新闻有什么关系？ 程姒轶考试结束那天寒假正式开始，探班计划被搁置，她需要撮合妈妈和顾翩年的妈妈见面。 酒店是顾翩年定的，人是小钟去接的，他的车可以开进顾家老宅。 程姒轶先带着程母到了酒店，不过顾畅已经到了，并且已经点好了菜，看到她们进来便主动迎了上去。 “找姒轶问了一下你的口味，就先点了菜，文医生不要介意。”顾畅带着笑意说道。 文越诗说实话不太喜欢顾翩年的父亲，如同她一开始说的，如果顾行对陆嘉熙多一些关注，也不至于让郑昶河欺骗陆嘉熙。 但是顾畅给人的感觉却很好，至少文越诗对她的第一感觉很好。 “我大嫂在过来的路上了，我们先坐。”顾畅主动请人坐下，将礼貌做全了。 程姒轶对顾畅一向放心，毕竟这大概是顾家除了顾翩年之外最靠谱的一个人。 她一直在看时间，小钟刚刚和她联系说还有十分钟能到，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顾翩年发了消息问她怎么样了，程姒轶靠在门口等着陆嘉熙，低头回顾翩年消息。 【糯糯：路上了，上天保佑你妈妈今天的精神状况是比较好的。 顾财神：我问过管家了，早上出门的时候精神很稳定，应该没事。 糯糯：之前你妈妈去医院看的时候也听正常，结果说着说着就出问题了。】 程姒轶回完消息便看到了被小钟带着进来的陆嘉熙，急忙收起了手机，看着陆嘉熙走近才开口说道：“妈。” 她叫了一声，也在观察着陆嘉熙的反应。 陆嘉熙点头应了一声，虽然不热情，但是情绪很正常。 程姒轶让小钟先去休息，转身跟进去的时候暗自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目前很正常。 “姒轶，我刚刚点了一道醉虾，突然想到你婆婆酒精过敏，你去找大堂经理说一下，这道菜我们不要了。”顾畅在程姒轶进门的时候突然说道。 文越诗看向了顾畅，陆嘉熙什么时候酒精过敏了，她怎么不知道？ 程姒轶：“……” 这支开人的手段，有点过于敷衍了。 不过长辈既然都发话了，她还是很懂事的。 程姒轶转身出去的时候将房门一起带上了，只是靠在门上并没有去找什么所谓的大堂经理。 【糯糯：被你姑姑赶出来了。 顾财神：那就找个地方吃饭去，有姑姑在你不用担心。 糯糯：那不行，你们家俩人，里面就我妈妈一个人，万一你们家人欺负我妈妈怎么办？】 顾财神：那不能。 糯糯：我主要是怕我妈和你妈打起来，你说你妈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肯定打不过我妈，但是你姑姑在，这个就不好说了。 顾财神：成年人，没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毛病。】 程姒轶一边打字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只是那句话还没有发出去，顾翩年的语音便打了过来。 程姒轶急忙接了语音，凶巴巴的道：“干嘛？” “在等换场，陪我聊会儿。”顾翩年温声道：“去吃点东西，让她们聊，有姑姑不会有问题的。” “不饿。”顾翩年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包间的外面有客人休息区，大概是因为顾畅包了场，所以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多少吃点，明天要不要过来探班，孙丽丽的事情不是尘埃落定了吗？”他不能过去，但是程姒轶能过来，毕竟她已经放寒假了。 “没时间，忙着呢。”忙着拜师，不过周知这两天没来公司，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顾翩年啧了一声，还没说话便听到程姒轶兴奋的声音：“周律师在你那边吗？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顾翩年凉飕飕的抬头看向了等着他签字的周知，他倒是没想到，他收拾了师兄，收拾了自己弟弟，还半路跑出来一个真大叔。 周知突然被老板针对，低头看了看资料，最新的国际法的资料，没问题啊。 “你等着，我一会就买票过去。”顾翩年兴奋道：“你抓住周律师，不要让他走了。” 顾翩年：“……” 顾翩年听着电话里面的盲音，看向周知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 “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好，不符合我们公司企业文化。”顾翩年一边签字一边说道。 周知满头雾水，“老板，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是？” 公司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他怎么不知道？ “青春，朝气。”顾翩年签完字抬头看向了周知，“以后装扮注意一点，不要总是这么老干部作风？现在流行小姑娘喜欢老干部吗？” 周知：“老板，结了婚的人也能被叫做小姑娘？” 再说了，老板娘只是想拜他为师，怎么就成了喜欢他？ “老板你这醋吃的就有点不讲理了。”周知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顾翩年靠着椅背看着周知，“我喜欢，有意见？” 周知拿过了文件，揉了揉鼻尖，不敢有意见，他还是先走吧。 周知转身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看向了顾翩年，“对了，顾行一个人回了z国，昨天晚上抵达的，但是买了今天晚上返回的机票，到了z国他就失去了踪迹。” 顾翩年点着手中的签字笔，眉头紧蹙。 “最近几起官司都发生在z国，货物被抢，轮船被劫还有我们和陆氏集团的合作的一批电子芯片也被抢的事情都发生在z国海域范围内，这场官司估计是要和z国最高法院去打了，你做好这个准备。” “只要有证据证明是俞寰科技，那就直接在当地起诉，至于别的事情，我会去处理。”顾翩年将签字笔放在了桌上，“你先过去看看情况，俞寰科技背靠z国内政，小心为上。” 周知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他主要负责的，本来就是顾翩年名下的所有国际官司，而并非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官司。 这次如果不是顾翩年开口，他是不会接手这么小一个案子的。 “俞炀珏。”顾翩年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不管他要做什么，只要他把手伸进a市，他都会毫不客气的给他跺了。 第169章 脓疮爆露出来才有痊愈的可能 程姒轶自然不会真的这么快就过去，她要等妈妈这边说完话之后才能过去。 程姒轶在外面等到打哈欠，小钟送了甜点过来，说是顾翩年让他送过来的。 程姒轶让他放在了小桌子上，“你吃饭了吗？” 小钟挠了挠后脑勺，“一会送顾夫人回去我在去吃就好了。” 程姒轶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下，将甜点推了过去，“先吃点，估计她们聊完还要等会儿。” 小钟脸色一红，小声道：“不用了顾太太，我一会儿出去吃就好。” “还长身体呢，不吃饱怎么长个子保护顾翩年？”程姒轶微笑道。 小钟顿了一下，脸上满是震惊，却又不敢乱说什么话。 “坐下吃吧，刚好这些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程姒轶说道，将甜点推了过去。 小钟期期艾艾的坐下，心中忍不住想，顾太太真聪明，难怪顾先生那么喜欢她。 顾翩年看着小钟小口吃东西，顾翩年总是叫他小孩，看的出顾翩年是在意他的，而这孩子也是个知恩图报的。 小钟吃东西很秀气，那张脸如果不是因为风吹日晒，也有几分女孩子的秀气，如果他平平安安的长大，说不定都要引起不少小姑娘的喜欢。 “明天我可能要去横成那边，你要和我去吗？”程姒轶问道。 小钟啊了一声，顾先生没有说这件事，顾先生只说让他在a市保护顾太太，别的都没有说。 所以小钟迷茫的挠了挠脑袋，小声道：“这件事要问顾先生。” 程姒轶能猜到小钟的身份，鉴于周知的前车之鉴，她已经不敢小瞧顾翩年身边的每个人了。 “那你想去吗？” “想去的！”小钟眼睛亮晶晶的回道，他还没有看过顾先生拍戏，因为顾先生总是让小海跟着。 不让他跟。 明明他就比小海厉害。 “那我带你去。”这么乖巧的小孩，程姒轶也喜欢。 “可是顾先生那边……” “没事，他听我的。”程姒轶笑着道。 小钟认真又兴奋的点头，他跟着顾太太，比小海跟着顾先生好像更厉害！ 好了，他不嫉妒小海了。 程姒轶看着小海开心的模样，心情也跟着好了，真的是个小孩子，一点点的心愿达成都会开心很久。 程姒轶等着母亲出来的时候，收到了周瑾的信息。 【周瑾：莫传死了，心肌梗塞。】 程姒轶看着这条消息，神色沉了几分。 莫传还没有吐出多少东西，怎么突然就死了？ “顾太太，您怎么了？”小钟看程姒轶突然变了神色，忍不住关心问道。 程姒轶将手机扣在了桌上，“没什么。” 莫传死了。 不用程姒轶和顾翩年同步，他已经第一时间知道了。 而目前莫传吐出来的信息有限，至少他没有吐出来幕后人的到底是谁。 顾翩年站在休息室的通告版前看着通告版上的数字，小海进来叫人的时候一时间没敢打扰顾翩年。 一般顾哥这种时候都是在想很重要的问题，毕竟他想嫂子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神色。 ****** 程姒轶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房间的门开了，而顾畅和文越诗是架着昏过去的陆嘉熙出来的。 程姒轶急忙过去，“妈，姑姑，怎么回事儿？” “先去医院。”顾畅率先说道。 程姒轶来不及多想，便和小钟一起出去先去开车。 一直到了医院，文越诗跟着推车进了抢救室，顾畅和程姒轶在外面等着。 “姑姑？”见面是她提议的，真的出事她要怎么和顾翩年交代？ 程姒轶忐忑了一路，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顾畅蹙眉看着抢救室的方向，又回头看向了程姒轶，“你妈妈怀疑你婆婆精神不正常的诱导因素就在她的脑子里，提议让你婆婆去做个检查，但是被你婆婆拒绝了，两人就吵了起来，后来你婆婆情绪激动，我就把她打晕了。” 程姒轶：“……” 打晕了？ 姑姑果然是行动派。 而且她妈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直接了？ “所以现在就是去检查我婆婆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程姒轶没想到她妈妈这么快速。 顾畅点头，过去在长椅上坐下，“我也觉得大嫂的病情挺奇怪的，按理说翩翩找了回来，就算是病情没有痊愈，她对翩翩也应该是疼爱有加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如果查不出来呢？”程姒轶问道。 “那不就更奇怪了？”顾畅抬头看向了程姒轶，“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看，你觉得你婆婆现在的行为正常吗？” 程姒轶摇头，从第一次见到她就不正常。 “一个不正常的人，竟然查不出任何问题，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顾畅解释到，“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既然开始查了，翩年和我哥肯定能查出来的。” 程姒轶微微点头，顾翩年肯定能查出来，但是顾行，那可真的不好说。 “姑姑，刚刚我妈妈和我婆婆聊得怎么样？您觉得有重归于好的可能吗？”程姒轶得知顾母只是晕了，便放心了一些。 顾畅看程姒轶的眼神突然有些复杂。 程姒轶：“怎，怎么了？” “你是基因突变了？”顾畅突然说道，“我看你妈妈听能说会道的，你怎么没学到你妈妈一星半点？” 程姒轶：“……” 其实她也挺能说的，就是在长辈面前，她比较礼貌而已。 “没什么大问题，看你妈的样子，不至于真的和她老死不相往来，至于你婆婆，估计要等她的病好了之后再说。”顾畅安慰道。 这样程姒轶也就放心了。 顾畅看着程姒轶，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你还真的是我们顾家的福星，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的事情，你一来倒是把这些事情都给牵扯出来了。” “啊？这算福星？” 难道不算是灾星吗？ “当然算，顾翩年那小子，是个有福气的。”顾畅由衷的说道。 程姒轶笑的比哭的难看，这福气和别人的真的不太一样。 “脓疮爆露出来才有痊愈的可能。”顾畅解释了一句。 第170章 角度 顾畅和顾翩年是同一类人，他们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怎么去做。 所以顾畅说完，程姒轶没有在反驳，而是等结果，顺道可以带过去将答案告诉顾翩年。 “对了，你父亲找到工作了吗？”顾畅突然问道。 程姒轶摇头，“他好像有别的事情在做，但是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程姒轶实话实说。 顾畅应了一声，便没有在问别的。 “听说林丛林判刑了，十三年，林思然因为故意伤人罪判了六年，林氏集团留下的这些人没几个有用的，不用三个月，林氏集团就会被其他的企业蚕食掉。”顾畅说道。 程姒轶对商业不太敏感，但是也能听懂顾畅的话，“顾氏集团也会在这个时候收购吗？” “肯定会，但是会有目的的去收购，不可能完全收购掉。”顾畅解释道，“不过这些事情你可能也不会感兴趣，林氏集团旗下小公司众多，肯定会被同行业，并且有能力的公司吃掉。” 程姒轶微微点头，想了想小声说道：“问个不太专业的问题，万一收购它的公司也不是什么好公司呢？” 顾畅突然笑了，“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公司好不好是一个问题，有没有犯罪是另外一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道德问题，第二个才是法律的问题，只要不涉及到第二个问题，那都是人家公司内部的问题。” 程姒轶受教般的点头，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检查用了一个多小时，而出结果还需要等等。 文越诗出来程姒轶和顾畅便迎了上去，“文医生，我大嫂怎么样？” “等结果。”文越诗说完看向了顾畅：“顾行呢？” 顾畅顿了一下，她大哥好像昨天就不在，“我大哥有事，文医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程姒轶明显看到自家妈妈的脸色变了，顾行此人，绝对不是个良人。 顾畅也明显有些心虚，可是她确实不知道大哥去什么地方了。 这种心虚就连面对陆家的人时候她都不会有，但是文越诗仅仅是陆嘉熙的朋友，就足以给人这种感觉。 但是这样也证明了一件事，文越诗依旧把陆嘉熙当做朋友。 “不是要去横城？还不走？”程母看向女儿，开口说道。 程姒轶知道妈妈这是赶人了。 程姒轶回去简单收拾了东西，于侃侃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她爸爸的司机开车过来接她，周瑾在等连臣，连臣那边考试还没结束，估计还要等两天才能走。 三人互相道别之后，再见面就是春节之后了。 程姒轶带了小钟一起过去，他们到横城的时候依旧是晚上九点半。 顾翩年过来接她，小海远远的就看到了人，挥着手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翩年越过粉丝过去，接到人之后便让小钟去找小海，小海在外面的等着他呢。 小钟兴奋的应了一声，便推着行李箱跑出去了。 程姒轶被顾翩年带到身边，这人仿佛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低调，都说了不用来接，她不想每次都被围观，但是顾翩年依旧雷打不动。 “年嫂年嫂，我们想问一下，孙丽丽被判三年是真的吗？”有粉丝突然问道，是个女孩子。 程姒轶脚步顿了一下，其余的女生都在看着她。 她忍不住看向了顾翩年，这不是他的粉丝吗？ 顾翩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却也在鼓励她自己去回答这个问题。 “是。” “可是为什么啊？她不也是受害者吗？”女生忍不住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女孩子被欺凌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了吗？” “其实不能这么分的，受害者有罪论和受害者无罪轮其实都不是绝对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我恨极了你们年哥，我想杀他是不是只要我激怒他，让他对我实施一次暴力，我就有资格杀了他，并且有法律依据可以一正当防卫来为自己脱罪？” “嘶，举例子就举例子，这例子可不准确，你想要我命，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顾翩年带着笑意温声道。 程姒轶：“……” 程姒轶的脸红了，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这男人还真的是…… “奥吼，年哥你值点钱吧。”有粉丝笑着开玩笑道。 顾翩年微微一笑，“在老婆面前没有值钱的说法。” 程姒轶脸色一红，直接推着顾翩年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这种事情没有绝对，你们如果感兴趣，可以多去看看以往关于这方面的案子，看的多了就会有新的思考角度了。” 一直到了外面，程姒轶将顾翩年摁进了车中，气鼓鼓的看着他。 现在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了呢？ 外面的粉丝一直追到门口，一直到了车子离开，才有人开口说道：“以前总觉得年哥很温柔，但是温柔的很不现实，但是现在看看，感觉年哥温柔的点有了实质的感觉。” 她们基本都是喜欢了顾翩年很久的人，所以也算是最了解顾翩年的人。 而这话，也证明了一点，顾翩年的粉丝接受了程姒轶，那些真的不肯接受的，大概就如同顾翩年说道，那你们就去喜欢别人吧。 回酒店的车是小钟开的，小海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只能坐在副驾驶座上，如果不是老板在，他都想打一顿这个得瑟的小孩。 “小孩，不是让你在a市好好学习？”顾翩年握着程姒轶的手，看着开车的小钟，问了一句。 小钟兴奋的小表情立刻收了起来，瑟缩了一下脖子，抿着嘴巴不敢说话。 “是我让他来的，你不是让他给我开车吗？”程姒轶看到了小钟从镜子里看她的眼神，急忙说了一句，“你去忙的时候小钟还能陪着我。” “啊，顾太太让我来的。”小钟小声道。 顾翩年啧了一声，看向程姒轶，“他就是不想学习。” 小钟假装镇定的继续开车，学习，这辈子都不可能学习的。 “嫂子，今年十月份顾哥把他送去了成人大学，让他学个文聘，他总逃学。”小海立刻告状道，说完便得到了小钟敢怒不敢言的恨恨眼神一枚。 第171章 程铭止说谎了 程姒轶看了看小海，又看向了顾翩年，“什么时候你也这么看重文凭了？” “文凭挺重要的。”顾翩年一本正经的说道。 程姒轶本想反驳他也没有真的正经上过学，后来突然想到他是q大硕博连读毕业的，还是在十八岁退役之后直接进的。 程姒轶：“……” 鲁莽了，她不应该在一个博士后的面前和他说文凭不重要这件事。 所以程姒轶只能带着同情看向了小钟，孩子啊，我也帮不了你啊。 “明天一早就回去。”顾翩年直接道。 小钟小声应了一声，“奥。” 小海开心了，大两岁就是好，提前完成学业就是好。 程姒轶看的倒是真的心疼，“要不……” 顾翩年垂眸看着程姒轶，“你怎么对这小孩这么好？” 程姒轶眨眼，年纪下，长得好，重点是还乖巧听话，谁能不喜欢啊？ 但是程姒轶突然福灵心至，觉得自己如果现在说实话，小钟估计会倒霉。 “这不是你家小孩吗？我对你家小孩好不应该吗？”程姒轶微笑问道，还带着笑意。 仿佛只要顾翩年敢说一个不字，她就敢翻脸给他看。 所以顾翩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点了头：“夫人做的对。” 小钟看了一个目瞪口呆，顾先生居然是这样的顾先生！ 回到酒店，小钟也没得到对他最后的处理方式，而是他被小海拉走了，毕竟顾哥时间有限，还是让他和嫂子多相处一些时间。 顾翩年和程姒轶进了房间，行李还没放好程姒轶便被人压在了门上，迫不及待的吻表明了某人的急切。 程姒轶被迫承受，倒也算不上被迫，她还以为顾翩年真的和她在路上看到的一样淡定呢。 “啪……” 程姒轶的后背压在了开关上，房间里的灯瞬间被打开。 灯光刺了眼，程姒轶下意识埋在了顾翩年的肩头喘息，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仿佛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顾翩年紧紧抱着怀中的人，恨不得就这样将人完全嵌入体内，永远不再分离。 他的唇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耳边，“想你了。” 思念一个人到骨子里的感觉，大概就是他这些天的感觉，即使每天都可以视频，可以聊天，但是依旧减轻不了这种疯狂的思念。 他言语缱绻，想要做更多，但是却不愿和她分开一丝一毫。 程姒轶呼吸不畅，紧紧扣着他的后背。 顾翩年想她，她又何尝不想顾翩年，那种思念，并不是见了面就能缓解的，而是见了面反而会喷涌而上。 顾翩年在她耳下留下了一个粉色的痕迹，却始终觉得不够，仿佛怎么做都不够。 仿佛是一种水到渠成的发展，无须多言语什么。 顾翩年快速将人抱了起来，一路吻到了卧室，卧室的灯没有开，只有窗外的月光带着朦胧越过窗子。 两人跌在床上，顾翩年单手撑住了自己的身子，没有让程姒轶承受他全部的重量，唇却始终未曾离开她的，低声呢喃着询问：“糯糯，我想要你。” 就现在。 程姒轶脸红心跳，即使早就想过这种情况，可是真的面对依旧会紧张，她紧闭的眼眸，甚至有些想要打人，这种问题为什么还要问出来，她要怎么回答？ “老大，刚刚程……对不起，当我没来过。” 房门被打开了，又仿佛没有开过。 有声音响起过，也只留下了回声。 程姒轶只觉得如遭雷劈，想都没想便将顾翩年推开，自己滚进了被子里。 她的脸，已经熟了。 顾翩年双手压在床上，看着躲进被子里的程姒轶，深呼了一口气，试图寻找一下杀人要判多久的法律条文。 “故意杀人情节严重会判死刑。”程姒轶悄悄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眸，小声提醒道。 顾翩年深深的呼吸着，“可能还会手段残忍。” 顾翩年咬牙说完这句话，努力平复了自己的身体反应，片刻后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先睡，我一会就回来。” 程姒轶悄悄把被子掀了上去，直接盖住了脑袋。 顾翩年整理了情绪，转身走了出去。 楚战笙站在客厅等到后面的动静，转身回来，在顾翩年动手之前说道：“程铭止去z国了。” 顾翩年挥起的拳头还没打过去，便听到了这句话，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压低了声音：“你确定？” “三个小时前离开了a市，你父亲取消了今天晚上回来的航班。”楚战笙低声道，“老大，扬子鳄在z国。” 不是疑问，而是事实。 但是他现在不敢保证程铭止是要做什么。 并非不信任，但是现在除了顾翩年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程铭止今天早上去见过莫传，是莫传要求见他的，可是今天下午莫传就突发心肌梗塞，抢救无效死亡了，这些事情都太过巧合了。”楚战笙目光沉沉的说道，“如果当年重伤扬子鳄的人是程铭止，那么十年前的那件事完全就可以说是扬子鳄的报复，所以，莫传背后的人，就是扬子鳄。” 顾翩年去了阳台，楚战笙跟了过去，“既然程铭止和我们的敌人都是扬子鳄，他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你扬子鳄是谁，而且他分明知道不管他说还是不说，你都会查下去，他的隐瞒没有任何意义，那为什么还要隐瞒？” “楚战笙。”顾翩年沉声叫了一声。 楚战笙顿了一下，“这件事疑点太多，我去查过程铭止。” “你说什么？”顾翩年脸色一沉，明显不赞成他的行为，就算要去查，也应该是他去查。 “程铭止为什么退役，记录在册的是他负伤退役，但是当年医院的病例单上并没有建议退役或者是不再适合特战的诊断。”楚战笙说道：“所以，程铭止说谎了。” 楚战笙说着，上前了一步，“程铭止在国外十年，但是每个月程家的债款是三十万，甚至更多，一个货运工人，是怎么拿到三十万每个月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爸爸的钱来的不干净是吗？” 第172章 理智VS情感 顾翩年听到声音便看了过去，看到程姒轶之后急忙走了过去。 只是他还没有说话，程姒轶便看着他问道：“你查我父亲？” 程姒轶一直觉得他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不管是什么事情，他们都可以毫无保留的向对方坦诚。 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去调查。 “糯糯，我没有。”顾翩年快速道，“我发誓这件事我绝对没有想过私下去调查岳父，就算真的要去，我肯定也会告诉你。” 楚战笙：“……” 就离谱了不是？ 这还是他当年的队长吗？ “嫂子，这件事老大确实不知道，是我去查的。”顾翩年都表态了，他也不能一句话不说。 程姒轶认真看着顾翩年，顾翩年神色坦然。 所以程姒轶又看向了楚战笙。 而楚战笙在看到她的时候顿了一下，楚战笙在实力上虽然没有顾翩年厉害，但是他有一项看家本领，那就是过目不忘。 所以看到程姒轶之后，他又看向了顾翩年，一瞬间仿佛明白了顾翩年为什么非她不可了。 本还想辩解几句的人突然笑了。 他笑的太过突然，就连程姒轶都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楚战笙。”顾翩年不悦的叫了一声，让他认真一些。 楚战笙确实认真了起来，“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去查的，老大确实不知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也没有坏人姻缘的爱好。 顾翩年看程姒轶，眼神明确：你看，这事儿真的和我无关。 程姒轶被揪起来心慢慢的放了下去，只要不是顾翩年，她都可以例子对待。 “不管你查到了什么，我都相信我父亲。”程姒轶语气缓和了几分，“你们有你们怀疑的理由，我也有我信任的立场。” “糯糯，我们没有怀疑你父亲。” “是你，不是你们。”程姒轶认真道。 顾翩年或许没有怀疑，但是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不怀疑，是已经在行动了。 顾翩年动了动唇，最终也没有为楚战笙辩解一句。 “嫂子，很抱歉，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但是这件事确实和老大没关系，是我自作主张去查的。”楚战笙再次说道，“莫传最后一个见的人，确实是你父亲。” “楚战笙。”顾翩年沉声叫道，让他可以闭嘴离开了。 楚战笙噤了声，看着顾翩年和程姒轶解释。 虽然以他的角度来看，顾翩年应该不会允许他的妻子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可是现在看来，是他对顾翩年还不够了解。 “我们想和岳父合作，但是岳父明显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必须要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只有这样才能有万全之策。”顾翩年低声道，“所有的信任都带有个人认知上的偏向，但是我们不能带着这种偏向。” 理论谁都懂，但是这种解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情感上去理解。 所以程姒轶没有给顾翩年回答，直接转身回了房间，并且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顾翩年叹了一口气，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的。 而且最后那句话，他明显是在为楚战笙开脱。 “跟我出来。”顾翩年趁着脸色转身出去。 楚战笙摸了摸鼻尖，有种今天晚上一定会被打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是肯定会被打。 程姒轶回到房间便打了父亲的电话，然而电话一直出在关机中，她打了母亲的电话，先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到横城了，而后才问道：“我打爸爸电话，怎么没人接啊？” 她问的无意。 “你爸爸之前一个战友出了点事情，你爸爸今天下午过去了，估计还在飞机上，找你爸爸有事吗？”文越诗询问道。 “没事，就是打爸爸电话没接，我就问问。”程姒轶低声说道。 “怎么了？顾翩年欺负你了？” “没有，他才不会欺负我。” 不然他刚刚也不会那么着急的解释他没有背着她去调查她父亲的事情了。 情感上，她相信顾翩年。 但是同样也是情感上，她还是无法接受顾翩年给出的解释，他们太理智了，理智的仿佛不是人类。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更直接的说，就是她不喜欢这样的顾翩年。 和母亲聊了一会儿，程姒轶才结束了通话。 她趴在床上点着床单上的纹路，爸爸分明是出国了，可是妈妈为什么要说他去看老战友了？ 是他骗了妈妈？ 还是妈妈同样也在骗她。 外面没有了动静，他们应该是出去了。 程姒轶起身出去，客厅空空如也，她拿了外套出去找人。 只是程姒轶刚刚出去便看到了门口的小钟，程姒轶愣了一下，“小钟，你怎么在这里？” “顾先生让我过来，说一会儿顾太太如果要出去，就让我陪你。”小钟说道，隐隐有些担心，“顾太太，你和顾先生吵架了吗？” “我比你大，你叫我一声姒轶姐吧，不用一直叫我顾太太。”程姒轶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不行，你是顾先生的妻子，就是顾太太。”小钟很坚持，“顾太太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 程姒轶：“……” 她实在搞不懂顾翩年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周律师还在这边吗？”程姒轶不在纠正他了，而是询问道，她有些事情想问周律师。 “小海说周律师下午就被顾先生赶去国外了。” 程姒轶内心啧了一声，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周律师都能做她爸爸了，他至于吗？ 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飞醋吃？ 程姒轶低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反而是对他生气都气不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步步为营，让自己走到这一步的？ “你顾先生呢？”程姒轶抬头看向了小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既然怪不下去，程姒轶眼珠儿转了转，那就去拿到这件事的主动权。 小钟啊了一声，顾先生和楚哥去打架了，但是顾先生不想让顾太太看到他打架。 即使他知道顾先生一定回赢。 “不方便我去找他吗？”程姒轶温声问道。 第173章 因为是你 小钟有些为难，不确定要不要让顾太太去看顾先生那么残暴的一面。 但是隐隐又觉得，反正是顾先生单方面吊打别人，好像也是可以的。 “小钟？”程姒轶见小钟纠结不已，便又叫了一声。 小钟回神，“方便的，我带顾太太过去吧。” 程姒轶点头，和小钟一起向外走。 一路上小钟叽叽喳喳说了好多顾翩年和楚战笙的事情，程姒轶才知道楚战笙现在依旧是特战队的大队长，很厉害的一个人，不过小钟着重强调，并没有顾先生厉害。 小钟这种盲目自信的模样，还挺让人喜欢的。 “他叫楚战笙？”程姒轶出电梯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她总觉这个笙有些熟悉。 小钟点头，出了电梯，又带程姒轶转了几个弯才出了酒店。 “哪个笙？” “笙箫的笙，就是那个竹子下面一个生的笙。” 程姒轶：“……” 夏笙？ 不等程姒轶联想出更多东西，便听到了里面的打斗声，是拳拳到肉的那种打斗声。 程姒轶脚步猛然顿住，面前的门还没有开，小钟正打算开门。 “顾太太，怎么了？”小钟一边推门一边回头看向了程姒轶，见人没有跟上来便问了一句。 程姒轶见过顾翩年打架，但是莫强那种人基本都是他的单方面碾压。 楚战笙不同，他是特战大队的大队长，是有资格有能力和顾翩年对打的人，就如同顾翩年以前遇到的那些真正的对手，除了科技之外，他们还有拳拳到肉的搏斗。 他们以前对阵扬子鳄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 当近距离交战，当子弹用尽的时候，他们所能用的，是不是就是赤手空拳，用命去搏。 父亲是，顾翩年亦是。 那他们甘心吗？ “顾太太？”小海又叫了一声。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步走了过去。 训练室的门被打开，缠打在一处的人几乎看不清楚两人的影子。 但是两人却能听到周围的一切动静，几乎是瞬间收了手，顾翩年回头看到程姒轶，脸色有细微的变化，简言之可以概括为：心虚。 顾翩年脸上没有任何伤痕，大概是因为顾忌到他还要拍戏，还是要靠脸的，但是楚战笙就不同了，脸上明显多了青紫的痕迹，好几块。 “你怎么过来了？”顾翩年急忙走到程姒轶身边，瞥了一眼小钟。 小钟笑眯眯，他就说顾先生肯定比楚队厉害，看，顾先生都没有受伤。 “我不能过来？”程姒轶反问了一句，态度不是很好。 “能，怎么不能。”顾翩年小腹绞着痛，楚战笙这小子下手是真的黑。 程姒轶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实看不到明伤，但是她在外面听到声响证明顾翩年不可能毫发无伤。 “能，怎么不能了？”顾翩年道，“他私下调查岳父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对，我帮你教训他了。” 楚战笙：“……” 就离谱了不是？ 几年没见老大已经是这个画风了吗？ “不是你自己过手瘾？”程姒轶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毕竟拍戏过程中，顾翩年基本遇不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 “不是。”顾翩年说的一本正经。 楚战笙嘶了一声，被顾翩年回头看了一眼，他缓声道：“牙疼。” 被这男人的骚包操作刺激的。 “忍着。”顾翩年一眼扫了过去，回头又换上了温柔模样，“你要是觉得不出气，就过去在踢几脚，打几拳。” 出卖兄弟，顾翩年做的极其顺手。 楚战笙动了一下唇，生疼。 男人谈恋爱，真可怕。 “我和楚先生聊聊？”程姒轶看着楚战笙，开口道。 楚战笙倒是有了几份兴趣，一直看着程姒轶。 顾翩年微微蹙眉，“糯糯，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那就是不行？”程姒轶道，看顾翩年的眼神带着清浅却说不出含义的笑意。 顾翩年拒绝的话到了唇边，或许本身就带着些许心虚，顾翩年顿了片刻才道：“行，当然行，我在外面等你。” 他今天才发现，他老婆生气的时候，其实也挺吓人的。 愤怒，歇斯底里全都没有，就这么冷冷静静的看着你。 顾翩年隐约觉得这状态很熟悉，却始终不承认这就是他自己的行为。 训练室安静了下来，楚战笙主动道：“查你父亲的事情确实是我一个人做的，老大不知道。” “我知道，他不会骗我。”程姒轶很确定这一点，与其说不会，不如说顾翩年不屑于骗人。 楚战笙顿了一下，或许是没有想到程姒轶会这么信任顾翩年。 意料之外又觉得羡慕，曾经，也有人是这么信任他的，可是他把人弄丢了。 “你怀疑我父亲，但是我相信我父亲，所以关于你们要做的事情，如果牵扯到我父亲，我有权利知道所有事情。”程姒轶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楚战笙靠在了墙边，听着程姒轶的话，“不可能，我要排除所有可能出现意外的环节，如果你知道了，我怎么确保你父亲不会知道我们的计划？这不也是你要单独和我聊的原因，因为你不想让老大面对这个问题。” 程姒轶微微咬唇，双手忍不住收紧成拳。 “嫂子，林丛礼当年能背叛你父亲，你怎么能确保人不会变呢？” “我爸爸不会！”程姒轶突然升高了音调，明显已经动了气，她仿佛被激怒的猫咪，已然拱起了身子进入了一种防备的状态里。 “当然，我们也希望你父亲不会，但是我们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楚战笙道，“不过你放心，这件事老大肯定会慎之又慎，毕竟他在乎你，就会在乎你身边的每个人。”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了自己的情绪，“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爸爸和那些人不一样。” “嫂子，我从来不觉得优柔寡断是个褒义词，但是老大因为你而变得优柔寡断，我希望这种优柔寡断是有意义的，而不淡淡是个贬义词。”楚战笙在程姒轶出去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第174章 你是我老婆 程姒轶没有回他这个问题，而是径直走了出去。 顾翩年在她出去之后急忙走了过去，小心的观察着程姒轶的反应。 “他和你说什么了？”顾翩年问道。 程姒轶看着顾翩年反问道：“你觉得他会和我说什么？” 顾翩年不敢去觉得，怕自己觉得出现了偏差。 而且他觉得他老婆好像变了一些，这种变化还让他觉得熟悉。 莫名的就想到了一个词语：夫妻相。 程姒轶没回顾翩年的问题，率先走了回去。 顾翩年微微蹙眉，跟了上去。 一直到回了酒店房间，程姒轶回头看着跟进来关门的人，“脱衣服。” 顾翩年：“老婆，这不好吧。” 顾翩年扯着衣服，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程姒轶走近顾翩年，阴深深的威胁道。 顾翩年倒是很乐意让老婆来，但是现在他不敢。 所以他一副被欺负的良家妇男模样，含羞带怯的解扣子。 结果一颗扣子还没解开，手便被程姒轶排开了，程姒轶三下五除二将他的衣服扯了下来。 顾翩年皮肤白皙，胸口横亘着一条长长的伤疤，蔓延了一颗心脏的长度。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小小的，泛着粉的伤疤，这因为皮肤太过白皙，身上的青紫痕迹更是明显。 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试图将衣服穿回来，“都是陈年旧伤，而且……” “别动。”程姒轶凶巴巴的说道，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 当时是什么样的伤，让他要把整颗心脏都掏出来。 而这些，都是在他十八岁之前承受的。 在她还在玩泥巴看小说的时候，这个人，在枪林弹雨的保护着她们这些人。 顾翩年见她落泪，一时间心疼的不行，“他就那点力气，过两天就消了。” 程姒轶一直盯着他，看起来比满身伤疤的人委屈多了。 顾翩年嘶了一声，感觉死去的痛觉又开始攻击他了。 “楚战笙那小子可真舍得下狠手，疼死我了。”顾斯年故意道，额头抵着她的，“揉揉？” 程姒轶抬头瞪了他一眼，拉着他回了房间，然后找小钟要了跌打损伤的药膏回来。 顾翩年胸口青紫了一大片，但是想到楚战笙脸上的伤口，倒是也不亏。 顾翩年被推到在床上，程姒轶跨坐在他腰间为他推药。 顾翩年嘶了一声，抬手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你还真的是……” 这是不把他当男人，还是不把他当成她男人？ “别说话。”程姒轶在他胸口拍了一下，继续给他上药。 顾翩年拿下自己的手臂，看着气鼓鼓的程姒轶，“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 打他的时候都真实了。 “笑什么笑？”程姒轶手下用力，瞪着顾翩年。 “以前总觉得，你是我喜欢的女孩，但是现在觉得，你是我老婆。”顾翩年温声道。 他喜欢的女孩，是他喜欢的人，总是和他隔着一层。 可是他老婆就不一样了，会打他骂他给他脸色看。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现在的事实证明，他好像确实有点。 而现在程姒轶就坐在他的身上，顾翩年难得有些心猿意马。 他指尖轻轻落在程姒轶的腰间摩擦着，看起纯情，却带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惊涛海浪。 程姒轶扫了他一眼，继续为他上药。 “我爸爸的事情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相信我爸爸。”程姒轶低声说道，“我承认你们的怀疑有道理，但是不代表我接受你们的怀疑，所以这件事我一定会查到底。” 顾翩年眸色沉了几分，“糯糯，这件事……” “你有你的出发点，我也有我的出发点，而且这件事我并非一无所知，莫传是我抓的，这件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总归能查到些什么。” 顾翩年双手嵌在她腰间，眸光沉沉的看着程姒轶，“其实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了，或许还会牵扯到更多人。” 而他们，都不过是这个局中的一枚棋子。 “郑昶河。” “没错，郑昶河能为扬子鳄做的事情肯定不只是为了钱。” 程姒轶手下动作轻了几分，“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权，但是一个国外的人跑到a市来夺权有点说不过去。” “不是为了权，说他不只是为了钱或许有些不严谨，他可能是为了更多的钱。”顾翩年说道，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他想在a市图权，危险性太高，他也不见得有这个能力，那么除了钱，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程姒轶手上满是红花油，触感很不舒服，但是顾翩年还握着她的手揉搓着，她蹙了蹙眉头。 顾翩年手下用力，直接将人拉倒在了床上，他转身和她换了位置，“你想查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想自己查这件事不可能。” “你不怕我和我爸爸是一伙的？” 顾翩年额头抵着她的，唇落在了她的鼻尖，“你会吗？” 他低声问道，仿佛并不打算要一个答案，他信任程姒轶，就仿佛信任他自己。 程姒轶承住了他的吻，嘴角却不自觉的勾了起来，这种被自己所爱的人信任的感觉，仿佛就可以让她有面对这个世界上所有困难的勇气。 “不为钱，能为什么呢？”程姒轶轻轻推开顾翩年，“夏翩翩？” 顾翩年顿了一下，垂着眼眸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到底是他太没有魅力，还是她太有专研精神，这种时候依旧在想别的事情。 顾翩年故作恼怒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认真一些吗？” 程姒轶用满是药味的手捧住了顾翩年的脸，“如果我爸爸针对扬子鳄是从二十八年前开始，也就是你妹妹差点被他抢走的那天起，或许事情可追溯到更早一些。” 顾翩年脸上有些发烫，是这些药膏起了作用。 “或许是，但是老婆，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谈论这些问题吗？嗯~”他尾音转了圈儿，极具诱惑的味道在里面。 第175章 她觉得，她接近了真相 程姒轶几乎要屏住呼吸才能控制住狂乱的心跳，眼中含了水汽，偏生是这模样最是勾人。 顾翩年被她刺激到，神色中隐隐有几分不受控。 只是他还没有吻到想吻的人，便被程姒轶一把推开了。 “都是药味儿，难闻死了。”程姒轶快速说着，从顾翩年的身下出溜了出去，快步进了浴室洗手。 顾翩年愣了足足有片刻时间，下一秒直接躺在了床上。 “老婆，你在这么来几次，我非让你废了不可。”顾翩年躺在床上颇有几分生无可恋的模样。 程姒轶用洗面奶洗手，满手的沫沫，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咱俩现在是竞争对手，你不能色诱。” 但是不得不说，顾翩年这身材，确实有诱惑人的资本。 顾翩年侧身躺着，手掌撑起了脑袋看着程姒轶。 程姒轶啧了一声，更诱惑了。 所以程姒轶咻的一下收回了脑袋，继续洗手。 “穿件衣服吧，顾影帝。”程姒轶在洗手间提醒道。 “我衣服不是你脱的吗？”顾翩年好整以暇的说道，“竞争对手倒也算不上，最多就是战友意见不合。” 程姒轶洗完手出来，嗅了嗅上面的味道，依旧有药味，她很是嫌弃。 “你不是一直想跟周知学习吗？周知手里牵扯到了两个关于林丛礼的国际案件，我和他说一声，你可以跟在他身边学习。” “赶我走？”程姒轶目测不善的看着顾翩年，扯了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直接扑了过去，将人压在了下面，免得他总是试图用他的身材诱惑别人。 顾翩年由着她压着，不敢有任何动作，天寒地冻的，洗个冷水澡也不是那么舒服。 “是有这想法。” 老实的很。 程姒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顾翩年。” 顾翩年由着她掐着自己，抬手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却没有用力，“也不算是，主要是林丛礼的幕后也是扬子鳄，所以你想查扬子鳄，可以从林丛礼的身上下手。” “你们就从我父亲身上下手是吗？”程姒轶直接问道，“如果说扬子鳄有仇人，那么除了你就是我父亲。” 顾翩年点头，“确实是，但是林丛礼这条线同样能查出很多东西。” 程姒轶知道顾翩年不是在骗她。 “不过这件事牵扯到更多的是国际法，你主修刑法和民典法，其实也不适合……” “瞧不起谁呢？”她的研究生方向就选的国际法好吗？ 闹了大半夜，两个人仿佛都不是很困，程姒轶干脆趴在他身上不起来了。 “明天结果就能出来，你妈妈的精神如果真的是人为破坏的，那就证明这个扬子鳄，很久很久之前就盯上你家了。”或许比顾翩年存在的时间还要久远的时间，“他不是暗恋你妈妈不成，因爱生恨吧？” 程姒轶说着，越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我和你说，男人一旦因爱生恨，完全不比女人弱。” 她觉得，她接近了真相。 顾翩年：“……” 顾翩年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程姒轶直接将他手拍开，“对你妈妈爱而不得，所以就抢走你妈妈的女儿，这多合理啊。” “那为什么是女儿呢？”顾翩年反问。 程姒轶看顾翩年，多少是有些嫌弃的味道在里面的，“儿子比得上香香软软的女儿？” 顾翩年很认真的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香香软软的女儿？”顾翩年说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如果他们有个女儿，长得肯定像程姒轶。 最好是性格也想，那他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父亲。 程姒轶啧了一声，“顾先生你怎么还重女轻男的？” “恩，就是这么重女轻男。”顾翩年果断承认，“我和你说，生儿子不好，聪明的你管不住，笨的你生气，你看，怎么都不好。” 顾翩年很满意程姒轶现在的注意点是说他重女轻男，而不是愿不愿意为他生孩子。 这说明，程姒轶已经彻底接受了他们的婚姻关系。 这是，好事情。 “那如果生个女儿聪明了气你，笨了也气你怎么办？” “女孩子聪明可以不被男人骗，女孩子怎么能说笨呢？那叫可爱。” 程姒轶：“……” 还没有女儿，已经是个女儿控了。 程姒轶和他聊着聊着，也不知道聊到什么地方去了，渐渐的有些困了，不就之后便趴在他的胸口平缓了呼吸。 顾翩年等她呼吸完全稳住才轻轻翻身将人放在了床上，而后便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的鼻梁，她的唇，指尖落在上面，还带着温热。 “如果生个女儿，还是要比你聪明些，这样才不会这么容易被骗。”顾翩年低声说的，至少她的女儿不能像他骗她妈妈一样被人骗走。 程姒轶一觉睡到了中午，顾翩年早就去拍戏了。 程姒轶在床上滚了两圈才起床去洗漱。 洗漱完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还有短信，是爸爸回了她消息，说自己在飞机上没有看到信息。 程姒轶转着手中的手机，爸爸这个时候出去，顾行这个时候也不在。 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了。 程姒轶打了程铭止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环境静谧，只能听到爸爸的声音。 “昨天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了，你妈妈说你找我了？”程铭止温声说道，“怎么了？” “妈妈说您去看老战友了，去荣城吗？”程姒轶故意问道，她知道爸爸有个老战友在荣城。 “对啊，就是你赵叔叔，年纪大了，身体难免出现各种问题。” 程姒轶：“……” 这说谎也是他们特战的一项技能吗？ 如果不是楚战笙查到他出国了，他还真的就信了他这信誓旦旦的话语。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程姒轶又问道。 “过两天就回去了。”程铭止说道，“糯糯，你赵叔叔叫我了，我先去忙，一会儿爸爸在回电话给你。” 程姒轶听到了一声微微耳熟的声音，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听到过这个声音。 第176章 我从小就是三好学生 程姒轶吃早午饭的时候刷了一会儿手机，简单看了一下顾翩年的超话，仿佛成为了一种习惯，每天总是习惯性的去看看。 “多大点事儿，我还能把你们家顾太太给吃了不成？”楚妍冰推门进来，让小钟在外面等着。 程姒轶一边吃饭一边看了过去。 楚妍冰关了门将小钟关在外面，“顾翩年怎么把这小孩给你了？” “注意用词啊，什么叫给我了，人家小孩是自己的。”程姒轶说着继续吃饭，“你没拍戏？” “姐姐杀青了。”楚妍冰在她对面坐下，看着桌上的饭菜，“腐败啊腐败啊。” 看看这精致的，又是饭菜又是糕点的，一份就那么两口的量，难怪这要这么多盘子。 程姒轶：“你是没事过来奚落我的？” “倒也不是，我要回a市了，过来和你说一声。”楚妍冰说道，捏了一块小糕点吃，“不过我很好奇，你对钟霜露那女人怎么这么放心？” 程姒轶听到这问题，她也好奇：“我也好奇，你为什么觉得钟霜露能入的了顾翩年的眼睛？” 楚妍冰：“入不了是入不了的，但是一天到晚在你面前晃，你不心烦吗？” “不心烦，她和俞斐比，还不是一个层面的，并未，我信顾翩年。”程姒轶慢条斯理的吃饭，“综艺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你不会真的想要我去找你爷爷吧？” 楚妍冰：“我发现，你和顾翩年在一起久了，人都便坏了。” “多谢夸奖。”程姒轶微微一笑，“而且你之前那事儿也算是我帮了你吧，礼尚往来，参加个综艺你也不亏。” 楚妍冰靠着椅背看着程姒轶，“我怎么就不亏了？到最后这名气不都是顾翩年的？” “那你可太瞧得起这个基本就没有什么受众的节目了，我们顾先生顶多就是有那么点家国大义，别的真没有，” 楚妍冰顿了半刻，砸吧了一下嘴巴，“顾翩年娶你也不算亏了，脸皮都够厚的。” “当你夸我了。”程姒轶丝毫不介意，她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不在继续吃了。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和顾翩年再去看老爷子。”程姒轶抽过纸巾擦了擦嘴巴。 楚妍冰听程姒轶的话，神色沉了几分，“顾翩年找到杀我哥的人了？” 不然顾翩年怎么敢去看她爷爷。 “没有。”程姒轶实话实说，“但是有线索了。” 并且那个线索多少和她有些关系。 “在哪里？”楚妍冰立刻问道。 “综艺。”程姒轶趁火打击的毫不客气。 楚妍冰被她气笑了，“你这……” 程姒轶将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慢条斯理的从一边拿出了一份文件，外加一支签字笔，“签吧。” 楚妍冰突然有种自己送上门任人宰割的感觉。 “合同是我起草的，不过你放心，陈臻看过了，不会太坑你。”程姒轶微笑道。 楚妍冰：“一个顾翩年的老婆，一个顾翩年的律师，你俩起的合同让我放心，你还挺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的。” “我从小就是三好学生，还有奖状呢，要看吗？”程姒轶微笑道。 楚妍冰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来看她，但是程姒轶这个小狐狸和顾翩年是一丘之貉，或许她是真的知道什么。 所以楚妍冰还是签字了。 在程姒轶要将文件拿回去的时候楚妍冰压住了文件：“你答应我的，不要忘记了。” “让你亲手为你哥哥报仇嘛，不会忘的。”程姒轶拍开了楚妍冰的手，反正最后把人抓了丢在楚妍冰面前，也算是楚妍冰报仇了，她也没骗人。 程姒轶拿了合同拍了照片发个陈珂，在楚妍冰离开的时候挥了挥手，“慢走不送，最近好好练练基本功啊。” 楚妍冰走到门口脚下滑下了一下，回头看向了笑眯眯的程姒轶，“我有点好奇，有朝一日如果你和顾翩年站到对立面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还好你没用有生之年，不然你就要抱憾终身了。”程姒轶回了一句，看着楚妍冰转身离开，心情仿佛更好了。 “小钟。” “哎，顾太太，” “走，我们去现场看你顾先生拍戏。”程姒轶收起了合同，叫了小钟一起出去。 程姒轶和小钟到片场的时候，顾翩年正在拍戏，一场丛林的打戏。 钟霜露的替身正在拍戏，所以钟霜露现在在一边休息，等着一会儿过去补镜头。 看到程姒轶过来，钟霜露友好的打了招呼，反而是她的助理乐可对程姒轶爱答不理的。 程姒轶知道她是因为楚妍冰的事情，不过她也不气。 “顾太太我想我还是要和您解释一下，楚老师之前可能有点误会，我很敬重顾老师，真的就是对前辈的敬重。”钟霜露诚意十足的解释道。 “我知道。”程姒轶笑了笑，示意她没什么，她都知道。 钟霜露顿了一下，很快又笑了出来，“都说顾太太与众不同，果然是这样。” 程姒轶微微歪头，看着突然恭维自己的女人，这就与众不同了？ 那她对与众不同的理解还挺，特立独行的。 那边的戏拍完，顾翩年过来的时候额头上多了汗，打戏一向都是他自己上的。 过来之后将道具剑丢给了小钟，小海立刻将棉衣为顾翩年披上。 “怎么过来了？冷吗？”顾翩年说着，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因为她手冰冷而蹙了眉头，继而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哈气。 钟霜露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去找导演补镜头了，乐可也跟着哼哼唧唧的走了。 “小孩，怎么不提醒顾太太多穿件衣服。” 小钟正在耍剑玩儿，听到这句话便看向了顾翩年，“顾太太说穿多了不好看，没办法来这里艳压群芳。” 程姒轶：“……” 这小孩的嘴，不要也罢。 顾翩年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程姒轶去了一边的休息区，低声询问道：“顾太太这是要艳压哪里的群芳？” 程姒轶没想到自己玩笑的一句话居然被小钟说了出来，不过既然顾翩年问了…… 第177章 耍大牌 程姒轶看了看四周，这四周好像除了顾翩年确实没有需要她艳压的人。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来问去找周知的事情。 顾翩年啧了一声，在她脸上捏了捏，“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过去？” “我这叫认真工作。”程姒轶理所当然的说道。 “年后在过去，这件事不急于一时。”顾翩年道，不舍得将刚过来的老婆放走。 “年后都好久了。”程姒轶着急，不然这件事会一直悬在她的心上。 “不是你说的从长计议吗？”顾翩年拿她的话堵她，“好不容易盼到你放假，在这边多陪我几天。” 程姒轶被顾翩年抱着，看着说软话儿的人，“既然你这么诚心的求我，那我就多陪你两天好了。” 顾翩年低笑出声，“多谢夫人。” 程姒轶过来还有一件事，她比较好奇楚战笙。 “所以，楚战笙很有可能就是吞吞的爸爸是吗？”程姒轶坐在顾翩年腿上，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还穿着戏服，按理说是个古代人。 程姒轶觉得好玩，便去摆弄他的的长发，结果发现发质居然比她的还要好！ 程姒轶微微撇唇：“居然是真头发。” 她以为拍戏用的假发都是那种人工造的呢。 顾翩年由着她小动作不断，“怎么那么说？” “第六感，所以我猜对了？”程姒轶隐隐有些兴奋，“他真的是吞吞的爸爸？” “不知道，但是不出意外或许是。”按照之前他问过的那些事情，已经知道的是他和翩翩确实谈过恋爱，分手也就是前几年的事情。 而他的妹妹，就算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顾翩年也能说一句了解她，如果她喜欢上了一个人，断然不会再去喜欢另外一个人的。 楚战笙这个妹夫，顾翩年目前是不满意的。 “你和他认识，之前就没有因为他见过翩翩吗？” “有些时间没见过了，后来我退役，他调到别的地方，就很少联系了。”顾翩年说道，“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扬子鳄的人，我也没想过要联系他。” 程姒轶能明显听出顾翩年言语中的嫌弃，可见楚战笙这个妹夫想要过关有点难。 “他们为什么分开？” “他觉得连累了翩翩，不想继续耽误她。” “好家伙，这是什么渣男发言？”程姒轶震惊了。 顾翩年那句“我理解他”活生生的憋了回去，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确实渣男。” “那这件事你要告诉翩翩吗？” “为什么要告诉？”顾翩年反问，仿佛是在问程姒轶：你是在为渣男说话吗？ 程姒轶笑眯眯的看着顾翩年，她就喜欢顾翩年这样。 “不过翩翩是不是也快从国外回来了，你让她去做什么了？” “她自己做生意过去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他的原因，但是他也不算是说谎。 程姒轶呵了一声，“她如果不是去找顾斯衍，我还真的就信了。” 顾翩年低笑出声，在她耳边说道：“我老婆真聪明，是去帮我捎带着办点事，但是主要还是她自己的事情。” “那她如果回了顾家，顾斯衍怎么办？”按照能力来说，顾斯衍绝对比不过顾翩翩。 说到底她欠顾斯衍一次，也知道顾斯衍对顾氏集团有多么的看重。 虽然他能力不足，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学习不是吗？ “我姑姑的能力也在他之上，你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谁也抢不走他的位置。”顾翩年低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不会真的因为那件事想要以身相去吧？” 程姒轶的脸颊肉肉被他捏的发疼，她不满的瞪了顾翩年一眼。 “我很好奇，他都不上网的吗？”顾翩年和夏翩翩的关系，不是网上都是吗？ “没时间上网，估计都不会上网。”顾翩南毫不客气的贬低自家兄弟，“怎么一直说别人，还一直是别的男人，老婆，过分了啊。” 程姒轶晃了晃自己的腿，心情很好。 那边叫了顾翩年过去拍戏，顾翩年便将肩头的羽绒服脱下来递给了程姒轶：“最后一场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顾先生好好赚钱。”程姒轶挥手让顾翩年去忙。 顾翩年刚刚过去，乐可便走了过来，她神色不是很好，仿佛对程姒轶还带着怨气。 “顾太太看着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帮楚妍冰那种人？”乐可到底是个小姑娘，说话没有一点心眼，仿佛就是看不过去便要提出来。 程姒轶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孩，“钟霜露让你过来的？” “才不是，露姐才不是这种人，她只会让我们对别人有礼貌，但是楚妍冰那种没什么大牌却总是耍大牌的人，你为什么要帮她？” 程姒轶起身走向了乐可：“吴弦抄袭是真的吗？” “可是他已经死了啊。”乐可理所当然的说道。 程姒轶目光沉沉的看着乐可，刚刚毕业的年纪，或许比她还要大上一些，但是心智却幼稚的很。 是最好被人利用的人。 “吴弦生前用不正当的手段把你家房子抢走了，但是他死了，这房子你是不是就不要了？”程姒轶微笑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人死了，所有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了？” 乐可愣了一下，当然是因为之前露姐偶尔说了一句，人都死了，还要去计较这不是拉出来鞭尸吗？ 她觉得有道理。 “还有，你和吴弦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乐可急忙说道。 “那你和孙丽丽有关系吗？” “没有。”乐可蹙眉，不知道程姒轶为什么这么问。 “既然你和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关系，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楚妍冰打过你？骂过你？坑过你的钱，还是对你耍过大牌？” 程姒轶的每个问题都将乐可问的一愣一愣的，这些当年没有，“可是她对露姐一点都不礼貌，而是剧组的人都知道她没礼貌。” “怎么才算礼貌，每天一早过去给你们露姐请安才叫礼貌，在剧组要每天扒着你们露姐才叫礼貌？那这耍大牌的人到底是谁？” 第178章 触及真相？ 乐可被问到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的要这么算的话，那顾翩年才是最刷大牌的那个不是？”程姒轶微微勾唇，看着满脸通红的乐可，“别看着别人温柔，就上赶着帮别人出气，甚至不管这气存在还是不存在。” 乐可紧紧咬着唇瞪着程姒轶，明显在气恼程姒轶内涵钟霜露的事情。 “我们露姐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说什么了？”程姒轶低笑出声，“不过钟霜露确实挺厉害的。” 乐可觉得这不像是夸奖的话，可是她又说不过程姒轶，气呼呼的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你等着被楚妍冰坑死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程姒轶看着乐可跑去了钟霜露那边，不知道和钟霜露说了什么，钟霜露正在暖心安慰她。 不久之后钟霜露便走了过来，带着温婉的笑意。 “顾太太，不好意思，可乐年纪小，如果说了什么得罪你的话，还请顾太太不要介意。” “当然，谁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毕竟小孩子不分是非多数都是家长没有教好。”程姒轶坐下，拿起了顾翩年的保温杯打开，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看起来一口喝不下。 小钟就在不远处一直看着，只是神色防备。 钟霜露因为她的话神色几不可见的变了变，却很快又重新掩饰了起来。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顾太太对我好像有误会。”钟霜露温声问道。 “没有，钟小姐很好。”程姒轶微笑抬头，看着钟霜露：“只是我也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就是来探班的，倒是我不太明白，钟小姐每次都要找理由过来和我说几句话是为了什么？” 她话音落下，周围仿佛安静了一瞬间。 “只是礼貌打个招呼。” “只是礼貌打个招呼，何必每次都让你的助理先打头阵。”程姒轶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把注意打在我身上，我想顾翩年应该不会开心。”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钟霜露蹙眉道，“如果我对顾太太造成了困恼，那很抱歉。” 钟霜露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是离开的时候神色不是很对。 小钟在她离开之后才过来，闷声道：“这些女演员怎么都这样，除了顾先生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别的男人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打扰顾太太？” 程姒轶听着小钟气呼呼的话，突然笑了出来，“小钟，你也觉得她喜欢你们家顾先生？” “顾太太，是你的顾先生。”小钟很坚持的说道。 小钟在程姒轶对面坐下，“看她眼神就知道带着不甘，就算是她隐藏的很好，我也能看的出来。” 小钟说着，还有些得意，对自己的认真有很大的信心。 程姒轶倒是没看出这些东西，只是不甘？ 钟霜露不甘什么？ 她能连着和顾翩年合作三次，这是多少人都没的机会，不甘顾翩年已婚吗？ 这仿佛也说不通。 回去的路上，程姒轶将这件事告诉了顾翩年。 顾翩年自己开车，要带程姒轶出去吃饭，所以没让小海他们跟着。 “和她不熟，这是合作过几次，话也没说过几次。”顾翩年第一时间表态，“我也没有看出来她对我有意思。” 顾翩年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情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那她这行为就很奇怪，几乎每次都用一样的手段，仿佛被人按上了发条，每次拧下去，都会重复同样的动作，像不像？”程姒轶越说越觉得像。 顾翩年看了程姒轶一眼，眉头微蹙。 “而且，她和你有关。” 程姒轶刚刚说完，妈妈的消息发了过来，告诉她检查结果出来了，可以确认陆嘉熙的脑电波存在异常，但是找不到具体诱导因素。 程姒轶将结果告诉了顾翩年，顾翩年眉头蹙的愈发厉害了。 程姒轶一边看报告一边说道：“其实我觉得，现在的我们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怎么走，都是别人说了算。” 顾翩年身子紧绷之后又放松。 “如果我身边出现过的人最终都出现了问题，那极有可能，是对我的一场猎杀。”顾翩年淡淡说道，像是一根绳子，把所有的人穿起来，最后只要收紧绳子，就可以将他完全绞杀。 “但是说不过去，你妈妈精神出现问题是在你出身的时候，如果想杀你，为什么不在你出生的时候直接动手呢？而是要用这么多年造一个局？”程姒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当年他们能抱走翩翩，就能抱走你，既然这样，这说不过去。” 是个悖论，解释不通。 “这一切，大概只有找到扬子鳄之后才能找到真相。”确实存在太多悖论，以前他们忽略的，仿佛一时间都被放了出来。 又或者说是因为猎杀行动开始了。 程姒轶垂了垂眼眸，爸爸知道扬子鳄是谁，但是爸爸不愿意说。 顾翩年将车子停在了酒店附近，带程姒轶去了酒店的自带餐厅吃饭。 “别想那么多了。”顾翩年牵着程姒轶的手进去，“理不出话头绪就等头绪自己出来，他既然要杀我，早晚也是要出现在我面前的。” “可是……”程姒轶已经开始担心了。 顾翩年停下脚步，额头抵着她的，“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你会好好活着就一定会好好活着，至于他想杀我，我出生的时候他杀不了我，那么现在他更杀不了我。” 程姒轶抬头看着顾翩年：“如果我的精神也出现问题呢？” 顾翩年顿了一下，握着她手腕的手也加大了几分力气，“我不会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顾翩年的承诺她信，但是那个代号扬子鳄的人一直活动在背后，防不胜防。 顾翩年正要走便被程姒轶拉住了，程姒轶认真的看着顾翩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会怎么做？” 程姒轶问完之后仿佛又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哎吆了一声，“我就随便说说，走了走了去吃饭，饿死我了，今天早上都没吃多少。” 顾翩年看着自己空了的手，还有走在前面的程姒轶，眸色再次深了几分。 第179章 习惯迁就 提过这个话题之后，后面程姒轶便没有在提过，孤僻那年也仿佛完全忘记了这个话题，一边拍戏一边陪程姒轶。 程姒轶自然也不会闲着，顾翩年拍戏的时候她就在酒店看周知给她发来的资料，周知每次都只发资料，不说话，以至于两人的对话框就变成了，一份资料，程姒轶巴拉拉的说一堆，一份资料，程姒轶又巴拉拉的说了一堆。 那对话框看着顾翩年嫉妒，他和程姒轶都没有过这样的对话框。 临近年关的时候，郑昶河拿下了市立医院的订单，二十台精神科精密仪器，和一百台供氧设备。 消息是于侃侃发来的，因为她爸刚好和一个商业伙伴聊天，她听到了。 “市立医院的采购人员是吃了多少回扣，才会选择和郑昶河合作？”于侃侃回到房间关了门，“这一旦出事可就是事关人命的大事了。” “他哪次不是事关人命的大事？”程姒轶看了看时间，今天是顾翩年年前的最后一场戏，拍完他们就可以准备回去过年了。 “我刚刚听他们聊天，说这次医院愿意给他们面子，也是给了陆氏集团面子，毕竟陆家的招牌在哪里呢。”于侃侃躺在床上说道：“不知道陆家人是怎么想的，是看不出他有多垃圾吗？” “这生意能做，但是绝对不是和郑昶河做。”程姒轶说道，觉得这事儿要和顾翩年说一下。 和于侃侃聊了几句，程姒轶便开始收拾东西了，等到顾翩年回来他们就可以直接去机场。 顾翩年拍完最后一场戏回来了的很快，看到程姒轶收拾好了行李啧了一声，“不是说我回来收拾？” “倒是也没有五谷不分到这个地步。”程姒轶学着他啧了一声，将于侃侃告诉她的事情告诉了顾翩年。 顾翩年将行李交给了小海，在小海出去之后才说道：“放心，这生意横竖做不到他的手里去，陆景玺又不是个死人。” 顾翩年说了这句话程姒轶才算放心了一下，毕竟这种事情事关人命。 回到a市，程姒轶下意识的要回自己家，却被顾翩年揪住了衣领带着向外走，“以前总觉得别人说结了婚总是忘记，然后跑回娘家的，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程姒轶上了车才反应过来，对奥，她结婚了，不能动不动就跑回家了。 将人送回家，顾翩年便让小海和小钟都会去了，回去过个年，等年会再回来就好。 送走了小海和小钟，程姒轶有些担心，“小海还能回家，小钟怎么办？” “小海会带他回家的。”顾翩年解释道，捏了捏她的鼻子，“那小孩才跟了你多久，你就开始为他着想了？” “那不是因为他年纪小。” “那小孩就比你小两岁，也叫小？”顾翩年将行李箱带回了卧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向了程姒轶，“顾太太，请问我可以搬回自己房间了吗？” 程姒轶一直住的都是主卧。 但是他俩现在的关系，好像是应该让顾翩年住回去了。 只是在家里同床共枕和在外面同床共枕的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顾翩年靠在门上等着她思考，仿佛一点都不急躁，就是在等。 程姒轶脸上渐渐浮上了一层粉红，就是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去说。 片刻后，顾翩年温声道：“没事，那就等你准备好了，我住客房也是一样的。” 顾翩年说完便拿着自己的行李箱去了客房那边。 言语中都是在为她着想，但是难免带着几分委屈。 顾翩年转身进去的时候，程姒轶快步过去将他的行李箱拉了过来，闷声说道：“又没说不让你回去。” 顾翩年低笑出声，闲适的跟了进去。 程姒轶进去之后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握着行李箱的扶手杆，回头看向了顾翩年。 他脸上的笑意还没与完全收敛起来，便被程姒轶看了一个准儿。 “顾翩年，你又骗我呢？” 顾翩年无辜道：“没有骗你，说的是真的。” 程姒轶倒是不怀疑他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毕竟他习惯于迁就她。 可恰恰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心疼。 所以说，顾翩年还是一只狐狸，老狐狸。 两人放好了东西，顾行就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回家一趟，顾母失踪了。 程姒轶和顾翩年对视了一眼，来不及收拾行李，转身便出去了。 顾翩年在路上打了顾行的电话，“什么时候失踪的？家里这么多人看不住她一个人吗？最后见到她的人是谁，在什么地方？” 他没打算回去，而是直接把所有的问题都问了。 程姒轶满是担忧的看着顾翩年，低声安慰道：“先不要着急，说不定只是出去逛街了。” 但是顾母根本不是会逛街的人。 “顾行你最好祈祷她没事。”顾翩年沉声威胁道，自己挂了电话，开往陆嘉熙最后出现的地方，一路上在安排人调取监控，总能查到一些东西的。 程姒轶从未见过如此狠戾的顾翩年，或者是因为他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展现出这一面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程姒轶还是打了妈妈的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那边的文越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先找人要紧，她胆子小，不会去特别隐僻的地方。” “好。”程姒轶说完看向了顾翩年，“我妈妈说你妈妈应该不会去太隐僻的地方，有什么地方是她经常去或者是对她意义深刻的吗？” 顾翩年想着，在前面换了线路，“b大，是她认识我爸的地方。” 可惜他们找遍了b大也没有找到陆嘉熙的影子，顾翩年前前后后将他知道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一个便，就连医院他们都去过了，结果也没有。 顾翩年逐渐暴躁，程姒轶也跟着着急，一边还要和母亲联系着。 朋友发来了恢复的视频，能看到陆嘉熙上了一辆车子离开，只是上车的样子仿佛有些奇怪。 程姒轶看到了视频，目光落在了那辆车子上，“这辆车，我见过。” 第180章 他是你爸 这车程姒轶确实见过，她对数字敏感一些，所以这个车牌号她记得很清楚。 “是俞斐的车。”程姒轶确定的说道。 顾翩年听到程姒轶的话，立刻发动了车子，俞家在a市有住所这件事他知道。 一路开车到了俞家，俞家别墅的灯是开着的，证明里面有人。 顾翩年一路进了俞家大门，才有人过来询问他是谁。 “让他进来。”里面传来男人优雅的声音。 顾翩年径直走进了客厅，便看到陆嘉熙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衣服。 程姒轶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这男人，她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俞寰科技的董事长，俞斐的父亲，俞炀珏。 顾翩年过去将男人的衣服直接甩开，将沉睡的母亲抱了起来。 俞炀珏缓声解释道：“路上偶然遇到的，顾先生和你母亲有几分相似，只是你母亲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以后还是不要让她一个人出门比较好。” “多谢俞董。”顾翩年说完，直接抱着母亲向外走。 “因为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你母亲，所以才没有联系你们。”俞炀珏在后面解释了一句，但是顾翩年明显没有听。 程姒轶急忙跟了出去，只是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俞炀珏一眼，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总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等到客厅再次安静下来，管家从外面进来，“先生。” “这没礼貌的样子，倒是和顾行一个模样，你说，这谁带大的孩子就注定和谁一样吗？” 管家垂了垂眼眸，不敢发表意见。 “先生，您该吃药了。”管家提醒道。 俞炀珏收回了目光，回到客厅坐下，“一转眼他都这么大了，当年如果不是郑昶河那个蠢货，他应该……” “先生，药要凉了。”管家将桌上的中药药汤端了起来，低声道。 俞炀珏接过药碗看向了管家，“三十年了，你想回去见他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管家说道，算是给了他一个回答。 俞炀珏大笑出声，将一碗药一饮而尽，仿佛感觉不到苦涩。 顾翩年直接将陆嘉熙送去了医院，文越诗和程铭止都在那边等着，同时等着的还有顾行。 顾翩年抱着母亲一路到了急救室，文越诗便将人都拦在了门口。 顾行看到妻子回来的那一刻，仿佛松了一口气，但是也仅仅只是松了一口气而已。 顾翩年猛然回头看向了父亲，“你明明知道她精神不好，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出门？” 顾行面对儿子的质问，微微蹙眉，“你妈妈不是囚犯，我还能一天到晚关着她吗？” 顾翩年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对父亲一向算的上客气，他们父子关系也算融洽，可是最近这两年，顾行的行为却越来越奇怪，尤其是对他母亲。 “爸，您话不能这么说，妈妈确实不是囚犯，但是上次姑姑应该和您受过，妈最近精神有些异常，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让一个人出门。”程姒轶说道，隐隐觉得顾行这丈夫做的也挺奇怪的，妻子有病，不好好照顾着，反而一天到晚向外跑。 “糯糯，你跟我过来。”程铭止突然叫了女儿一声，仿佛是不想她多参顾家的家事。 程姒轶不放心的看了看顾翩年，扯了扯他的衣袖，“别打架啊，他是你爸。” 程姒轶小声说完，才跟着父亲走了出去。 程铭止到了外面，看女儿跟出来，“他们父子的事情让他们父子自己解决，你以后啊，少说几句。” “可是我说的也是实话啊。”程姒轶不满说道，“爸，你这么帮着顾翩年他爸爸，不会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合作吧？” 程姒轶故作震惊的问道。 “胡扯什么呢？我就是觉得，人家的家事，就算是你是嫁过去的媳妇儿，也是嫁过去的新媳妇儿，就少说几句。”程铭止抬手在女儿头上摸了摸，“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熬成婆婆你才是他们顾家的人懂吗？” 程姒轶微微撇唇，听着父亲的说教。 而且她丝毫看不出父亲有什么异样，难道她真的猜错了？ 父亲和顾行之间没有什么交易？ “你们在什么地方找到他妈妈的？”程铭止问道。 “俞炀珏在路上遇到她，因为不认识她就把她带回家了。” “谁？”程铭止猛然加大了音调。 “俞，俞炀珏啊。”程姒轶被父亲突然的反应吓到了，说话都结巴了几分，“就是那个俞寰科技的大老板。” 程铭止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就是之前那个算计你的俞斐的父亲？” “对啊。”程姒轶看父亲的样子，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但是父亲听到俞炀珏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激动？ “爸，你认识他吗？”程姒轶问道。 “以前认识，刚做生意的事情，是个狠人，在他手上吃过一个闷亏，所以刚听到的时候有些激动，没事。”程铭止笑着解释道，“吓到了？” 程姒轶摇头，而这解释听起来毫无漏洞，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记住爸爸的话，他们顾家父子怎么样，都是他们顾家父子的事情，你就算是和顾翩年结婚了，也不要去插手他们父子的事情。”程铭止说道。 程姒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才跟着父亲一起回去。 陆嘉熙已经被送进了病房，文越诗出来只是扫了顾行一眼，便看向了顾翩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昏睡过去了，等她醒来你们在问问她发生了什么吧。” 听到文越诗这句话，顾翩年就放了心，至少可以确保陆嘉熙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受到侵犯。 “谢谢妈。”顾翩年低声道。 文越诗动了动唇，到底没有把狠话说出口，只是看向顾行的时候多了几分冷笑，“顾先生日理万机，还能抽空过来真的是难得。” 顾行脸色一沉，却还是开始开口说道：“麻烦你了。” 文越诗冷笑了一声，径直离开了。 沉默，沉默是现场的尴尬。 程姒轶看看顾翩年，又看了看顾行，觉得她爸爸说对了一句话，她现在，还不完全算是顾家人，至少她现在，很尴尬。 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181章 他对你好吗？ 程姒轶小心翼翼拉了一下顾翩年衣袖，小声说道：“先去看看你妈妈吧。” 至少也不要在这里打起来，不然她担心上头条。 程姒轶说着，连拖带拽的带着顾翩年离开了。 陆嘉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程姒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顾翩年是第一个发现陆嘉熙醒过来的人。 “妈。”顾翩年低声叫了一声，按下了呼叫铃。 陆嘉熙刚刚醒过来，大脑仿佛还没有完全跟上，片刻后才恢复了清明。 陆嘉熙神色自然，丝毫看不出精神恍惚的模样，“我怎么在这里？你弟弟不是今天回来吗？我让人去接他的。” 程姒轶听到声音便醒了过来，听到陆嘉熙的话顿了一下，顾斯衍今天回来？ “他自己能回家。”顾翩年扶着她起身。 “你怎么说话呢？那是你弟弟，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弟弟？”陆嘉熙不满道。 这埋怨的话仿佛完全忘记了，面前的这个人也是他十月怀胎生下的。 顾翩年垂了垂眼眸，温声道：“一会儿我打个电话回去，看看斯衍回家了吗？” 程姒轶就没见过这么当母亲的，当下便想说话，被顾翩年拉住了手腕。 程姒轶气呼呼，陆嘉熙不心疼的人她心疼好吗？ “我怎么会在医院？”仿佛是听到顾翩年的承诺，她脸色好了几分。 “低血糖，晕在路上被人发现就把您送到这边了，刚好是岳母接诊，就通知了我们。”顾翩年解释道。 “文越诗？”陆嘉熙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行，我知道了，回去吧，记得看看你弟弟回去了吗？你弟弟身体不好，我和佣人交代过了，不过怕他们有遗漏，你今天就回去住，照顾好你弟弟。” “好。”顾翩年应道，在医生进来之后让开了位置。 程姒轶跟着顾翩年出去之后，情绪还不好，“同样都是儿子，她怎么就非要这么当妈？你欠顾斯衍的吗？凭什么你就要照顾他？” 顾翩年看着气呼呼的程姒轶，本来早就习惯母亲偏心的心脏仿佛又有了别的感觉。 他牵住程姒轶的手向外走，“她还病着，我没关系。” 程姒轶越想越气，顾翩年没关系她有关系，“要不是，要不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我……” 非要好好的给她上一课不成。 不过想到生病，程姒轶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你妈妈好了？” 刚刚的陆嘉熙除了依旧偏心之外，看起来已经很正常了，还是以往那个贵太太的模样。 像是她第一次去顾家见到的那个人。 这一点顾翩年也看出来的，不算是好了，但是最近出现的精神混乱至少没有出现，而且仿佛真的恢复了正常。 顾翩年带着程姒轶上了车，程姒轶有个大胆的想法。 “俞炀珏。”程姒轶还未说什么，顾翩年便先开了口。 “对，就是他，你妈妈怎么见过他之后精神就正常了，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吧。”程姒轶立刻说道，“他不会是为了他女儿吧？” 程姒轶说着，小眼神不怎么友善的看着顾翩年。 长这么帅有什么用，招蜂引蝶的。 顾翩年扫了程姒轶一眼，低笑出声：“你老公倒是也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那不好说，毕竟人家俞斐已经等了你十年了。”而她十年前，还在玩泥巴。 “吃醋了？”顾翩年心情好了几分，趁着前面红灯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吻。 程姒轶脸微红，想要将自己是的手收回来，却失败了。 顾翩年仿佛握上了瘾一般，即便开车也一直握着没有放开。 他们回了顾家老宅，这地方程姒轶是不爱来的，主要是因为她觉得正常人都不应该住在景区里。 奥，顾家除了顾翩年也没有几个正常人。 顾翩年将车子停下，程姒轶推门下车，却在刚刚站起来的瞬间仿佛神魂离体一般的恍惚了一下。 她猛然扶住了车门，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顾翩年关上车门便看到了程姒轶不舒服的样子，急忙走了过去将人扶住，“怎么了？” 程姒轶稳了一下，“没事，估计是站起来的时候太快了，晕了一下。” 顾翩年眉头紧蹙，下一秒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惊得程姒轶叫了一声。 “干嘛？”程姒轶看了看周围，还好这个时间大家都睡了。 “飞机上没吃东西，回来又跟着我跑了那么久，估计是饿得。”顾翩年心疼道。 程姒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也没有那么饿。 顾翩年一路将人抱了回来，而二楼某个房间的窗边，站在黑暗中的顾斯衍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顾翩年将人抱回了房间，将人放在床上之后让她等一会儿，便去了楼下为她煮面。 那一刻的神魂离体仿佛只是错觉，她现在没有任何不舒服，也不想让顾翩年大半夜的在忙碌，便想将人叫住。 只是她出门还未下楼便看到了隔壁房间出来的顾斯衍。 程姒轶猛然停下了脚步，再次见到顾斯衍，她依旧会觉得尴尬。 “你，回来了？”程姒轶问完之后便恨不得唾弃自己一口，这是什么鬼问题，他不回来这是鬼不成？ 顾斯衍嗯了一声，仿佛很认真的在回答她的问题。 “那你现在，好些了吗？”终究是因为她受伤的，她也做不到因为尴尬就置之不理，“之前那件事，一直没有好好和你道谢，真的很谢谢你。” 顾斯衍垂了垂眼眸，看到了楼下厨房的人，“他对你好吗？” “啊？”程姒轶好奇他的问题，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顾斯衍自嘲一般再次说道：“看我问的什么愚蠢的问题，他当然对你好，承诺给我整个顾氏，就为了换你一个人，怎么能不好。” 程姒轶不明所有，但是她大为震惊。 顾斯衍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斯衍，其实……”她也不觉得顾斯衍是真的有多喜欢她，“喜欢一个人，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第182章 不会原谅 这件事程姒轶早就想和顾斯衍谈了。 既然这次把话说开了，程姒轶也就直接说了，“我理解的喜欢一个人，除了喜欢和他一直在一起，还能和他一起承担一切挑战，不管是好的，坏的，危险的等等，而不是你以为，无事的时候就花钱搞一些浪漫，有事的时候就自以为是的把我抛开，然后美其名曰为我好。” 顾斯衍双手紧握，一时间不敢抬头去看程姒轶。 “而且你真的喜欢我吗？你是喜欢我，还是想要享受富家少爷的游戏，有钱就可以换到真心是吗？”程姒轶继续说道：“当初你是怎么帮我占图书馆，带早饭的，你比我清楚，如果这就是爱情的话，那我是不是更应该爱上接你单的那位同学呢？” “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相信。”程姒轶坦然道，“只是你的喜欢不适合我，它或许更适合一个可爱天真，需要人宠爱的女孩，而我明显不是这个女孩。” 有钱人家的爱情游戏，不应该有风雪的那种。 “那我大哥了？你是真的喜欢他吗？”顾斯衍突然问道，“因为他什么都做的很好，所以就应该所有人都喜欢他？” 程姒轶听着听着突然笑了，“顾斯衍，你永远都在盯着你大哥有的东西，可是你自己说，从小到大，在你母亲的心里，你和你大哥的地位一样吗？你盯着那些粉丝，那些古董，可是那些人和顾翩年又有什么关系？你觉得你父亲不爱你们，难道他就爱顾翩年？你母亲有多爱你，就有都忽略你大哥，你大哥也是个人，可是他的妈妈，最后成了你一个人的。” 顾翩年不说，不代表没人心疼他。 “你已经是这个家里得到最多的人了，你大哥不欠你什么，他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顾斯衍又如何不知道。 “顾斯衍，你是爱我，还是因为意难平，只有你自己清楚。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个时候答应你是因为你对我好，像我爸爸对我妈妈一样好，所以我觉得可以试试，但是这个尝试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所以我从未喜欢够你。”程姒轶认真说道，有些话这次如果不说清楚，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说清楚了。 “但是对你大哥不同，我喜欢他，心疼他，想要陪着他一起，然后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他不是一个人。” 真的爱一个人，大概就是从心疼他开始。 “如果有一天，我大哥做了和我一样的选择呢？”顾斯衍突然问道，“为了保护你，他选择放弃你，那你会原谅他吗？” “不会。” 程姒轶说完便下楼去了，顾斯衍靠着墙壁看着程姒轶的背影，片刻后才呢喃出声：“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就因为我选错了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程姒轶跑到楼下，顾翩年的面已经做好了，他还未转身便被程姒轶抱住了腰身。 “你做了什么啊？好香啊。”程姒轶的语气和刚刚算的上南辕北辙，完全不同，这样的话里面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龙须面。”顾翩年由着她抱着自己，端着碗到了外面餐厅，然后将人从背后转到了前面，“吃点再去睡觉。” “大半夜的，罪恶啊。”程姒轶嘴上说着，却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坐下嗦面了，吃的没有一点罪恶感。 佣人着急莽荒的出来，看着顾翩年有几分忐忑，“大少爷回来要做什么我来就好，这……” “没事，去休息吧，我来就行。”顾翩年坐在程姒轶身边，温声让佣人去休息，而后继续看着程姒轶吃面。 佣人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只是回到房间之后还在感概，“大少爷对大少夫人是真好，顾先生都没给夫人做过饭呢。” 同住的女佣翻身继续睡，“可不就是，这大少爷带着少夫人来的几次，不都是把少夫人当眼珠子护着，这豪门还真难得有真心的人，就是不知道能走多远。” 一碗面条，两个人分着吃倒是也快，吃完之后程姒轶直接摊在了椅子上，“明天上称就是上刑。” 顾翩年再次被老婆可爱到，端起碗要去刷完的时候被程姒轶压住了手腕，“我来，我来。” 至少可以减轻一下直接体重上的罪恶感。 顾翩年没有阻拦，一个碗而已。 不过顾翩年还是跟了过去，这次换成他从背后将人抱住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头，“刚刚和斯衍说什么了？” 程姒轶咦了一声，躲开他的唇，“你看到了？” 她还以为楼下视角不好呢。 “我看那小子不像对你死心的样子，你以后还是好接近他。”顾翩年闷声道，颇有吃醋的味道。 程姒轶心中乐开了花，小脸上带了几分傲娇，“顾斯衍说，你许诺了他整个顾氏，因为我？” “那小子倒是什么都敢说。”顾翩年亲在了她耳边，“倒也不敢完全鞠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想要，我为他搞定那些股东，但是顾氏集团能不能真的站起来，还要看他自己。” “那你妈妈的事情要告诉他吗？我觉得他也有知情权。”程姒轶刷完了碗，擦拭干净之后放回来原来的位置，“他是你弟弟，不是小婴儿，也是个成年人了，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妈妈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翩年紧紧抱着程姒轶不愿意放开，“解释起来太麻烦。” “不解释，以后更麻烦，他只会觉得，在你这个大哥心里他永远都长不大，都是不堪重任的那个，说不定，这个才是他最在意的。”程姒轶转身过来揉了揉顾翩年的脸，“总是保护他，不见得是对他好。” 顾翩年双手下滑拖住了她的腿，将人问问的抱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程姒轶搂住了顾翩年的脖子，跨在他腰间的腿轻轻晃着，“长嫂如母，我这是为你分忧。” “那我把他叫出来叫你一声妈？” “大可不必！”程姒轶立刻说道，她还没有给另外一个成年人当妈的想法。 第183章 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 顾翩年休假，自然就留在了家中，程姒轶虽然觉得这住在景区的感觉挺变态的，但是谁让顾翩年在这里呢？ 一早顾翩年和顾斯衍兄弟俩便出去跑步了，美其名联络感情，反正把程姒轶扒拉起来跑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程姒轶把自己陷在被窝里，只想睡一个天昏地暗，宇宙无光，谁也不要叫她。 周瑾的电话把她吵醒，她伸手将手机拿了过去，白皙的手臂又很快缩回了被窝，还未睡醒的声音带着几分软糯。 “喂。” “姒轶，你看新闻，林丛礼要被改送国际法院了。” “奥，我知道——什么？”程姒轶瞬间精神了，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你收林丛礼被改送国际法院了？他做什么了？”程姒轶说着已经捞过了桌上顾翩年的电脑，然后打开，输入了林丛礼。 上面的信息已经有很多了，她快速的扫描了一边。 “涉嫌多国诈骗？”程姒轶继续向下划着网页，啧了一声，“这可真的是胆子大了能装天，林丛礼是觉得他是九尾狐吗？这么多国家的大企业都敢坑骗。” 周瑾：“不只是如此，主要是林丛礼这些年坑骗的钱都凭空消失了，完全找到他转账的记录。” “除非他是个貔貅，不然不可能只进不出。”程姒轶点开了其中一个报道，上面有林丛林被押送出国的最新消息。 “莫传死了，林丛礼走了，怎么这么巧。”程姒轶低声呢喃了一句，总觉得他仿佛错过了什么细节。 “但是现在林丛礼被带走，想要从他身上再查什么，就很难了。”周瑾更担心的是这个。 “没事，当年的案子查清楚了，别的不着急。”至于他的幕后是不是扬子鳄，她和顾翩年有决断，不需要从他身上知道什么。 “林思然呢？”程姒轶突然问道。 “还在监狱，这几年应该是出不来了，她应该也知道他父亲被提走了。”周瑾看到新闻便和宋良姜联系了，所以在详细的，她也不知道。 程姒轶应了一声，结束了和周瑾的通话，将顾翩年的电脑放了回去，自己躺下睡不着，却又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扯过顾翩年的枕头蒙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在程姒轶把自己憋死之前，顾翩年回来了。 他本来想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子，没想到程姒轶这造型确实有些让人忍俊不禁，所以他直接走了过去，抬手要拿起枕头，“这是怎么了？突然不想活了？” 枕头拿开，露出了程姒轶红扑扑的小脸，这绝对是被憋得。 “林丛礼被引走了。”程姒轶闷声道。 顾翩年看了一眼她丢在一边的手机，没想到她的消息这么快。 “你让周律师去国外就是办这件事的？是你把林丛礼送走的？”程姒轶刚刚想不明白，但是看到顾翩年的瞬间她想明白了。 “嗯，他在那边被在国内安全。”顾翩年没有否认，“我们谁都知道莫传的死绝对不是意外，却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有人下了手，所以林丛礼如果一直留在国内，也没有人能完全保证他的安全。” 而这个人，最后将会是他的人证之一。 “但是你就确定，他真的能走到国际法院吗？”程姒轶反问道，“在国内尚且还是你的地盘，一旦出去国门，万事都有可能。” 顾翩年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起床吃饭吧，我先去洗个澡。” 程姒轶：“……” 她是不是又被顾翩年当成傻子对待了？ 这人真的很过分啊！ 程姒轶收拾完出来，顾翩年简单冲洗了一下和程姒轶一起下楼 顾斯衍和顾行已经在客厅吃饭了，顾斯衍一边吃饭一边在和医院联系，他一会儿去医院接母亲回来。 顾行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顾翩年神色不是很好，程姒轶捏了捏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然后拉着他在桌边坐下。 顾斯衍结束了通话，只是看了程姒轶一眼便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先去医院接妈。” 他说完便离开了。 程姒轶：“这针对我的反应不要太明显好吗？” 顾翩年拿了筷子放在她手中：“这位大嫂也不要太过分，毕竟是你前男友。” 程姒轶：“一天的。” 当然，四舍五入也可以不算。 “给他点时间。”顾翩年说道，示意程姒轶吃饭。 顾行看着面前的人，“昨天的事情是我的疏忽，下次不会在犯了。” “我妈情绪好了很多，也不需要你过多关心了。”顾翩年淡淡说道，“你既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那就去做，别在我妈面前碍眼了。” 顾行放下了筷子，看着这个一向最理解自己的大儿子，他仿佛有很多话要说，最终只是说了一句：“照顾好你妈妈。” 便起身离开了。 程姒轶咬着筷子看着顾行离开，“直觉告诉我，你爸爸是干大事的人，但是到底是什么大事呢？” 她就自觉不到了。 顾翩年直接笑了出来，在她额头上敲了敲，“先好好想想到过年这几天时间里，怎么和你婆婆相处吧，啊，对了，顾家亲戚很多，过年少不了宴会酒会。” 程姒轶：“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 程姒轶还没起身便被顾翩年摁在了桌边，“你妈没叫你吃饭，你老公叫你吃饭了。” 程姒轶：“……” 这饭不是很想吃。 “顾家的亲戚有一部分你都见过。” 程姒轶哀怨的看着顾翩年，一口吃掉他夹来的鸡蛋，“就上次见的也没几个好人。” “谁家一脉下来还不出几个人渣。” “那你家这人渣含量有点过高。”都差不多是需要回炉重铸的概率了。 “你就见识一下就行，至于清除人渣的事情，顾斯衍能做。”顾翩年不负责任的安慰着妻子，“顾家这些亲戚，除了姑姑，那个不是为了钱，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难事。” 程姒轶咬着筷子看着某个财大气粗的人，想当年他们家可真的觉得钱能解决的事情是最难解决的事情了。 果然，人活着也是有差距的。 第184章 没有秘密的秘密 “钱能解决的事情，有的时候真的也挺难的。”程姒轶认真说道，势必要让顾翩年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是大少爷。 顾翩年：“……” “鲁莽了。”顾翩年为她夹菜，表示这个话题可以就这么过去了。 陆嘉熙出院之后，顾家不少亲戚过来探病，程姒轶没有出去，顾家的那些亲戚，她见过一次，就不想在见到第二次了。 顾翩年要去，如果他不出去，那些人大概又要借题发挥了。 只是顾翩年没想到，他刚刚出了房间，便看到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便口吐芬芳的走了。 顾翩年看着从母亲房间出来的顾斯衍，顾斯衍道：“妈妈让她们走的，嫌弃太乱。” 顾翩年微微挑眉，以前的母亲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因为她是顾家夫人，做的事情代表的是顾家。 “妈还好吗？”顾翩年问了一句。 “哥怎么不自己去看？”顾斯衍说完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动了动唇，片刻后才说道：“挺好的。” 顾翩年点头，没有在多问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哥，既然你休息，就和妈好好聊聊吧。”顾斯衍突然说道。 “大过年的，别给她找不自在了。”顾翩年说完，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顾斯衍看着顾翩年回去，又回头看了看母亲的房间，他是被母亲宠爱的那个，可是明明大哥才是最聪明的那个。 程姒轶几页书还没看完，便看到顾翩年进来了。 “怎么这么快？”顾家亲戚什么时候这么好打发了？ 顾翩年过去到了她后面，弯腰看了看她的书，“妈说累了，让他们先回去了，看什么呢？” “年后不久可能就要司法面试了，临时抱佛脚，免得到时候周律师又说我连个律师都不是，就不要谈什么拜师了。” “他还说过这话？”顾翩年简单翻了几页，没什么兴趣，“直接告诉他，你是老板娘，还能有他选择的权利？” 程姒轶被他逗笑了，抬头看着顾翩年，“这算是假公济私？” “最多就是公权私用。” “这有什么区别？”程姒轶觉得他在骗自己，“等我通过了司法面试，后面几轮下来，总归能拿到律师资格证的，到时候他就没资格说我。” 所以她现在对于拿律师资格证又多了几分动力。 顾翩年揉了揉她的脑袋，“我陪你一起看。” “你看什么？” 顾翩年拉过一个椅子，抽过了自己的剧本，“剧本。” “奥，顾先生也是有工作的人。”程姒轶皮皮的说了一句，被顾翩年捏着脸颊亲了一口。 两人并排坐着看书，程姒轶坐久的便觉得腰疼，却没有在意，而是依旧看书。 顾翩年却不找痕迹的将手落在了她的腰间，轻轻揉捏着。 程姒轶顿了一下，腰间的酥麻感觉仿佛瞬间直冲脑门，她下意识的看向了顾翩年，顾翩年依旧在看剧本，在程姒轶看他的时候才稍微放下了剧本，“不是看书？” 程姒轶托着下巴看着顾翩年，这一看便忍不住入了迷，这男人可真好看。 顾翩年一页剧本看完，被她的目光看到无法继续进行下去，啪的一下合上了剧本。 程姒轶立刻回神，假装看书。 顾翩年手下力道打了一下，程姒轶忍不住叫了一声，下一秒便被顾翩年抱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双腿之上。 程姒轶本能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晃了晃自己的腿，“看书呢，顾先生这是做什么呢？” “那要问问顾太太刚刚做什么呢？”可是连着看了他十分钟。 “怎么，长的好看还不让人看了？”程姒轶偷看的光明正大，完全的不讲道理。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程姒轶和顾翩年同时看向了门口。 “哥，有时间吗？有些事情想问你。”是顾斯衍的声音。 程姒轶急忙从顾翩年身上下来，坐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脸颊红红的让顾翩年赶紧出去。 顾翩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应了一声才向外走。 到了门外顾翩年便关了门，“怎么了？” “公司有些文件我不太明白，再过几天我要回公司了，所以……”顾斯衍说着，手中还拿着几分文件。 “去书房吧，你嫂子在温书。”顾翩年说完，便率先去了书房。 嫂子？ 顾斯衍听着这个称呼，抱着文件的手收紧了几分，最终还是跟了过去。 顾翩年一直没有回来，程姒轶便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了，所以就专心看书了。 顾翩年的手机没有带走，手机响了一声，应该是短讯。 程姒轶看着手机亮起来然后暗下去，程姒轶无意看顾翩年的消息，所以也没有在意，但是手机很快又亮了起来。 程姒轶微微蹙眉，担心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便拿起手机想要去找顾翩年。 却不料她的手指落在了手指侧边，锁屏便开了。 程姒轶：“……” 她的指纹能开顾翩年的手机？ 程姒轶仿佛不相信一般，再次测试了一下，确定自己的指纹确实可以打开顾翩年的手机。 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突然就涌了上来，说不出，又被喜欢的人在意的快乐，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隐秘的，自豪感。 顾翩年对她，仿佛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只是这种要被溢出来的开心还未完全释放出来，程姒轶便看到了接下来的两条消息。 【ch：你猜的没错，他果然对林丛礼下手了。 ch：要不是老子速度快，林丛礼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ch：你岳父现在的举动说明他肯定会去见扬子鳄，到时候就可以把那人的假面目给他撕下来了。】 程姒轶脚步顿住，一直盯着顾翩年手机上的岳父两个字，顾翩年的岳父，是她爸爸。 找到扬子鳄最好的办法就是监视她爸爸。 所以顾翩年已经开始监视她爸爸吗？ 外面传来脚步声，程姒轶急忙回到桌边，将顾翩年的时候扣在了桌上，然后翻开书继续看书。 第185章 顾翩年，我也喜欢你啊 门被敲了两声，程姒轶便过去开门了，门外的佣人见程姒轶出来便开口说道：“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程姒轶应了一声，跟在佣人身后走了出去。 陆嘉熙要见她？ 程姒轶忍不住看了一眼书房那边，总觉得陆嘉熙要见她八成是没有好事的。 陆嘉熙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这会儿正在楼下插花。 “夫人，少夫人下来了。”佣人说完便倒退到了一边。 程姒轶在陆嘉熙背后停下了脚步，“妈，您找我？” “你是文越诗的女儿，你有几分几两我也清楚，只是年关将近，顾家的宴会较多，有些规矩，你还是要学的。”陆嘉熙说着，回头看向了程姒轶，“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一些规矩，免得在将来的宴会上丢了人。” 程姒轶突然想笑，这都什么年代了？ 还要给她讲规矩？ “第一次你来是顾家的家宴，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下一次就不是了。”陆嘉熙说着，将手中的花递给了程姒轶。 程姒轶不明所以的接了过来。 “上层社会待人接物和你以前都不相同，你是翩年的妻子，就不要在外面丢了他的脸。” 程姒轶忍了忍，“妈，我不觉得每个人的生活圈子是用上中下来区分的，我待人接物是我父母教的，礼貌待人，合理接物，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陆嘉熙剩下看着程姒轶，片刻后才说道，“真是和你妈妈一模一样。” 程姒轶脸色微微一变。 “那我就告诉你，有钱人家的宴会，确实要比你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人来的麻烦，邀请函怎么写，饭菜怎么安排，就连请柬上的时间，都有它要遵守的规矩，这些你都知道吗？” 程姒轶：“……”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是他的妻子，就应该去学着做这些。”陆嘉熙站在了程姒轶面前，“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你不做，那他就要做。” 程姒轶猛然抬头，“什么意思？” 陆嘉熙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继续说道，“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急性子，但是她聪明，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你爸爸勉强算个聪明人，如果不是你基因突变了，这些事情不难学，就看你想不想。” 程姒轶：“……”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那么今年就会的事情就要交给顾翩年一个人了。” 程姒轶确实不想学，主要是她觉得这些东西学了真的没有任何作用。 “妈，姒轶要准备考试，宴会的事情我心里有数。”顾翩年的出现为程姒轶找了一个台阶，他从楼上下来，直接牵住了程姒轶的手。 陆嘉熙目光落在了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你心里有数那你就自己来，今年我是不会在插手宴会的事情了。” “您好好休息。”顾翩年温声道，看着陆嘉熙上楼。 顾斯衍在母亲上楼后才下跑了下来，“哥，你要组织今年的宴会？就顾家那些不好惹的人，他们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以前妈妈一手操办，那些人多少也会给妈妈面子，可是今年你……” “我心里有数。”顾翩年还是那句话，“上楼去把那几份合同改了。” “可是哥……”顾斯衍还想说什么，却被顾翩年一个眼神吓走了。 程姒轶咬唇看着顾翩年，“顾家的过年宴会很难筹办吗？” “顾家亲戚多，关系错综复杂，一旦出现一点纰漏，都有可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顾翩年蹙眉说道。 “那你妈妈挺厉害的。”程姒轶由衷说道，能在顾家这么多年，并且举办过那么多次的宴会，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妈虽然这些年没有出过顾家，但是顾家现在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和她也有很大的关系，不过你不用多想，好好准备你的考试，这件事我来做。” 程姒轶想到了他的手机，也听到了顾斯衍的话。 “你妈妈说，这是你妻子的责任。” 顾翩年低笑出声，“什么年代的规矩，我和你结婚不是让你来尽什么责任的，我喜欢你，所以我和你结婚，想要用一个更加正式的身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程姒轶拉住顾翩年的手腕，他太好了，好到她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受这种好了。 “顾翩年，你教我吧，你教我怎么做。”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豪门夫人，可以在所有酒会宴会中游刃有余的人。 顾翩年回头看着程姒轶，面前的女孩认真且坚定，可是这却不是他想要的，“糯糯，我只希望你……” “顾翩年，我也喜欢你啊。”程姒轶晃着顾翩年的手，撒娇。 上了楼的顾斯衍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一个全部，他紧握着栏杆扶手，最后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顾斯衍一路到了母亲的房间，敲门之后得到允许才进去。 “妈。”顾斯衍随手关了门，“宴会的事情，我来吧。” “你又没做过，做不来的。”陆嘉熙招手让小儿子过去，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可是大哥他……” “他是你大哥，本来就应该他去做。”陆嘉熙说道，“你就好好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妈，公司现在是我的，顾家也是我的。” “那些本来就是你的。”陆嘉熙淡淡道，“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要。” 顾斯衍顿住了，因为母亲的话。 “斯衍，他是你大哥，他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陆嘉熙摸着小儿子的脸，“你就好好的拿着你应该拿的，文越诗的女儿配不上你，不然他也应该让给你的。” “妈。”顾斯衍突然道，“这样对哥不公平。”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他是你哥哥，哥哥照顾弟弟本身就是应该的，而且他的命是我给的，我要点东西过分吗？”陆嘉熙说的不以为意，甚至是不像一个母亲应该说的话。 顾斯衍目光沉沉的看着母亲，不应该是这样的，妈妈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看过哥哥小时候的视频，那个时候妈妈特别喜爱哥哥，可是现在这个，仿佛完全是个陌生人一般，不，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第186章 会心疼的吧 程姒轶说要学习就是很认真的要学习，当下便让顾翩年教她都要做什么。 但是两个小时后，程姒轶看着已经写了几十页内容的文档，觉得她多少都有点年少轻狂了。 程姒轶想了想，由衷的说道：“你妈妈真的挺厉害的。” “谁也不是一下子学会的，我小时候我妈妈做这些也不顺手，没少被我奶奶为难，后来才慢慢上手的，等到斯衍大一点的时候，她就可以很完美的安排这一切了。” 顾翩年提到以前，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程姒轶明白，小时候的顾翩年还是个有妈妈爱的小可爱。 他应该很怀念那个时候吧。 “我记得我妈妈也说过，你妈妈上学的时候特别温柔可人，所以我妈妈总是想要保护她。” 可是现在的陆嘉熙，或许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影子。 程姒轶伸手握住了顾翩年的手，“等查清楚扬子鳄到底在做什么，你妈妈一定回来的。” 那个一直爱他保护他的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顾翩年微微一笑，额头抵了抵程姒轶的，“时间会变，人也会变，那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猜测，不见得是真的。” 或许，母亲是真的已经变了。 “我们的猜测肯定是对的。”程姒轶紧紧握着顾翩年的手，“她肯定还是爱你的，只是因为现在生病了，现在的她不是她。” 程姒轶说的认真，仿佛要找证据似的。 “而且我觉得，之前去医院看我的时候，你妈妈情绪没变之前，我能感觉到她是真心去看我的，因为你。”不然陆嘉熙根本没有去探望她的必要。 因为她是她儿子的妻子，所以她才会去医院探望她。 顾翩年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还要学习吗？” 程姒轶知道顾翩年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但是学习她是不想继续学习了，程姒轶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装死，“这些玩意儿怎么比我背法律条文还要难啊！” 太难了，完全学不会啊。 顾翩年也不为难她，手机来电声音响起，顾翩年伸手拿起了手机，只是拿了的时候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也没有说几句话，顾翩年挂了电话之后看向了程姒轶，“翩翩和夏伯来了，现在在机场，要跟我过去接他们吗？” “要要要，赶紧走赶紧走。”逃离这个家，就能快点逃离这些东西了。 顾翩年低笑出声，被程姒轶推着向外走。 夏翩翩带着吞吞和养父过来，没打算去顾家，本来订好了酒店，不过被顾翩年pass了，没道理回来了还要住酒店。 顾翩年名下还要两套装修好了但是没有住的房子，顾翩年便带他们去了其中一套，距离老宅距离近一些。 小吞吞好久没见程姒轶了，居然还认识她，一口一个漂亮姐姐，从机场到家一直缠在程姒轶的身上。 程姒轶也喜欢他，便一直抱着。 顾翩年帮他们把行李带了进去，“下午找陆景玺把对面的房子过户给你，本来也是留给你的，他也不让别人代领。” 这个别人，就是顾翩年。 程姒轶抱着小吞吞进去，啧了一声，“陆总这是每个楼盘都给所有家人留一套房？” 土豪的世界啊，她是真的不懂。 “我不用。”夏翩翩蹙眉，不太想要他们的东西。 “收着吧，他房子多。”顾翩年笑道，将钥匙递给了夏翩翩，“这次过来住多久？要回家看看吗？” “我上此去见过他们了，没有什么必须见的必要。”她去见过了，只是见到了一个歇斯底里，有些疯疯癫癫的母亲，最后她是被父亲请出来的，因为母亲看到她情绪就会失控。 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或许她并不是很需要我。”既然这样，她也过了不需要母亲的年纪了。 程姒轶抱着小吞吞看了看顾翩年，又看向了夏翩翩，“其实我们有种猜测，你妈妈不是不爱你，只是她被另外一种情绪控制住了，你妈妈看到你情绪不稳，很有可能就真的是你妈妈太想你了，挣扎着想出来，可是她出不来，就只能这么失控了。” “你什么意思？”夏翩翩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人格分裂？” 程姒轶摇头，应该不是人格分裂。 “一切都只是猜测。”顾翩年道，“不回去就不回去，你们先在这边住下，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夏翩翩眉头紧蹙，如果不是有足够的证据，这样的猜测怕也不会凭空出现，“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程姒轶抿唇不敢多言，顾翩年好像真的不打算告诉夏翩翩的。 “你之前让我去z国，不单单是因为你知道俞斐要找顾斯衍这么简单吧？”夏翩翩追问道，“哥，我不是顾斯衍，而且事关我自己的身世，我有权利知道你们查到什么地步了。” 程姒轶急忙抱着小吞吞去了厨房，“我们去看看冰箱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看看舅舅给我们吞吞买了什么。” 小吞吞笑嘻嘻的抱着程姒轶的脖子，“漂亮姐姐是害怕了吗？害怕被舅舅打屁屁。” “不要胡说，漂亮姐姐才没有害怕呢。”程姒轶捏了捏他的小嘴吧，打开冰箱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倒是看到了一包棒棒糖，她拿出来帮吞吞打开了一直，“只是漂亮姐姐觉得你舅舅一个人太累了，你妈妈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帮你舅舅的对不对？” 程姒轶自认在智商上和他们有偏差，她第一次将这个怀疑说的这么明白，就是说给夏翩翩听得，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她也说了。 程姒轶看着客厅里站着的两个人，眼中满是心疼。 “如果有一天你外婆清醒了，大概会很心疼你舅舅吧。”程姒轶小声说道，仿佛不是在说给吞吞听，而是在说给自己听。 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程姒轶不觉得这是真相，却也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一个三十多年的计划，可怕到怕是根本无法去设想的地步，所以现在设想的一切，都是不过分的。 第187章 婚礼是肯定要有的 夏翩翩确实是和顾翩年一类的人，即使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话，依旧保持着她的冷静。 只是听顾翩年说完了事情的大概，便将这件事基本理顺了。 但是的问题是，郑昶河为什么要把她带走又把她丢了？ 郑昶河幕后的那个人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在一个孩子长大之后才决定杀了他？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那么当初你猜测是因为程铭止重伤了扬子鳄，所以扬子鳄才没有出现把我带走，继而郑昶河又把我丢了，这就不合理了，毕竟郑昶河把我送回来，还能在陆家和顾家人面前博得一个好印象，他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夏翩翩分析道，“所以，还是要从郑成河那边去撬开这个口子。” “郑昶河那边陆景玺已经在下套了，等时间就好。”顾翩年说道，看向了一直躲在厨房里的人，她倒是还知道害怕。 “人虽然不算太聪明，但是心里是有你的。” “怎么说你嫂子呢？”顾翩年道，“你嫂子聪明着呢。” 夏翩翩：“……” 睁眼瞎，说的就是她大哥这样的人。 “至少你嫂子眼光比你好。”想到楚战笙他就来气，他这么好的妹妹那人都不知道珍惜，活该单身一辈子。 夏翩翩脸色一变，叫了一声：“嫂子，我哥说你脑子不够用。” 顾翩年啧了一声，还没说什么便看到程姒轶气势汹汹的抱着小吞吞出来。 顾翩年表情有些难以言说，试图去解释这句话。 程姒轶指尖从顾翩年身上下一秒便移到了夏翩翩的身上，“你下次骗我换个说法，你哥不会说这话的，他有滤镜，觉得我可聪明了。” 夏翩翩愣了好久，仿佛一时间都没想明白程姒轶这个脑回路是怎么转过来的，顾翩年这是对她下了什么蛊？她就没发现这句话有问题吗？ 顾翩年的心脏从悬起来到放下，只用了一秒钟时间。 他老婆，真可爱。 “过年顾家事多，你在这边有什么事情就联系陈珂。”顾翩年到了门口，和夏翩翩说着。 程姒轶抱着小吞吞和他道别，好想把他拐回家。 “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是来这边谈几个生意。”夏翩翩道。 夏父看了女儿一眼，到底没有拆穿她，不过是楚家人想要她过去过年，但是她不想，又不好推脱，至少说要来顾家这边，毕竟这边才是亲生父母，她原本的家，楚家才没有在多说什么。 “行，生意上的事情有事有需要帮助的就去找姑姑，姑姑的联系方式你应该有，a市商圈里的人，多少都会给姑姑一些面子。”顾翩年提醒道。 夏翩翩没打算借助顾家的面子，不过也没有拂了顾翩年的好意，“我知道。” “吞吞，漂亮姐姐走了，过几天再来找你玩。”程姒轶捏了捏他的小揉脸，恋恋不舍的将人交给了夏翩翩。 “这些喜欢小孩子你们不生个？我哥这也不小了吧。”夏翩翩打趣道。 程姒轶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扯着顾翩年向外走，“走了走了。” 顾翩年被她扯的脚下一个踉跄，和夏翩翩说了一声便被程姒轶扯进了电梯。 进了电梯之后，程姒轶立刻将顾翩年放开，躲到角落里开始四处看，就是看顾翩年。 顾翩年低笑出声，过去单手压在了电梯上，垂眸看着眼神飘忽的程姒轶，“我觉得翩翩的提议不错，考虑一下？” “考虑你哥大头鬼，我还要上学呢。”电梯开了，程姒轶推开顾翩年快速跑了出去。 顾翩年带着笑意跟了出去，仿佛找到了新的开关，害羞的程姒轶也挺好玩的。 两人回到顾家，程姒轶坐在车中不愿意下去，这哪里是景点豪华房，这简直就是牢笼。 顾翩年解开安全带看着满是不乐意的程姒轶，“不然你先回家住几天，过年那天在过来，那天你总是要在的。”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顾翩年：“答应了和你一起，我是不会临阵逃脱的。” 顾翩年低笑出声，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辛苦顾太太了。” 两人下车之后，程姒轶走在后面放慢了脚步，顾翩年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没有跟上来的人，又折了回去，“怎么了？” 程姒轶抬头看向了顾翩年，“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我的猜想告诉了你妹妹，你会生气吗？” 顾翩年顿了一下，没想到她在想的竟然是这件事。 “不会，你的猜想和我的完全一致，这证明我夫人的智商是知道对错的，那就是我夫人决定多的事情，都是对的。” “我觉得你在骂我。” “没有。”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走，今天要去看酒店，定菜单，要做的事情很多，还有请柬也要去看。” “怎么搞得和结婚似的？”程姒轶被他拉着进去，忍不住发问。 “比结婚麻烦，不过这次就当练练手，等以后我们婚礼的时候，你就习惯了。”顾翩年带她回了房间，去换一会要去酒店的衣服。 “谢谢，这一次就够了，我倒也不是那么物质的人。” 顾翩年换好衣服出来，推着她去换衣服，“我是这么物质的人，婚礼是肯定要有的，快去换衣服，我给你拿出来了。” 程姒轶看着浴室里的那套小礼服，趴在门口看着外面的人，“去定个酒店要这么正式？” “进了酒店，你就是顾太太，简言之，代表的就是顾家。” 程姒轶叹了一口气，“行叭，顾太太。” 这次是名副其实的顾太太了。 程姒轶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还有些别扭，但是被告知这身衣服总价值八十九万的时候，程姒轶瞬间觉得自己走路都有劲了。 酒店是之前联系好的，顾翩年来到这里就是顾家大少爷，不是明星也不是别人。 经理将人带到了会议厅，里面已经放了十几本菜谱，“顾少，这是今年酒店所有的菜谱，您可以和夫人先看看，有别的问题我们随时沟通。” 经理是第一次见到顾翩年过来，但是他更知道，在顾家，这位的实力远远比那位接管了顾家的二少要厉害，所以他必须小心应对。 “好，放这里吧，我们先看，如果有问题会随时联系你。”顾翩年让经理先去忙自己的，他们先在这边看着。 第188章 家 经理很快带着人出去，小心的为他们关了门。 身边的小助理忍不住说道：“以往都是顾夫人过来，今年怎么换成大少爷了？” 经理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豪门的事情，我们少管。” 顾家年宴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连熟练的顾夫人都要操持半个多月，这顾太太刚进门没多久，顾夫人就放手让她来做，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程姒轶看着桌上的菜单，第一次感觉到了，豪门，果然是豪门。 只是定个菜单而已，居然就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 看着上面好多她见都没见过的菜的种类，程姒轶眼角抽了一下。 “前菜，正餐，酒水，还有甜点饮料，这些都要看。”顾翩年看着明显有些呆滞的程姒轶，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的凳子拉到了自己身边，“问题不大，就挑选你喜欢的。” “你想让你妈掐死我吧。”程姒轶眼中怀疑顾翩年就是这么想的，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顾家那些亲戚，合作伙伴还不笑死顾家。 宴会很无聊的，如果再不选择一些自己喜欢的食物，就更加痛苦了，没事，万事有我呢。”顾翩年假公济私的光明正大，“而且那些人也不见得还是真的过去吃饭的，所以不需要担心。” 程姒轶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自己挪了挪椅子靠近了顾翩年，“那可以自己带菜吗？主要是这些菜我觉得估计就是中看不中吃。” 顾翩年听着程姒轶带着几分狡黠的话，翻看菜单的手顿了一下，“我认可你最后一句话，但是第一句，你多少有点飘了。” “啊，不行啊？” 顾翩年看着小脸瞬间变了的人，低笑出声：“亲我一下。” 程姒轶：“顾影帝，注意形象啊。” “四下无人……” 顾翩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程姒轶捧着脸亲在了唇上，一点即逝，快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顾翩年本意是让她亲脸颊，没想到她会吻了他。 不过这种好事情他自然不会拒绝。 顾翩年：“今天把菜单看完，倒时候我找人给你做几道精致又好吃的菜，不会被发现的。” 程姒轶想了想，觉得可以接受。 “菜单就是选菜吗？”程姒轶询问道。 “不是，要根据季节来挑选，而且还要根据顾家的身份地位，有些菜是不能选的，还有一些菜，你选了这个就不能选另外一个，因为有可能会产生中毒喜效果，除此之外，还要对照着拟邀名单，确定菜名不能冒犯到宾客。” 顾翩年说着，将另外一份名单交给了程姒轶，“这是拟邀名单。” 程姒轶听着嘴角抽搐，“如果冒犯了，就不要了？” “不，让酒店换菜名。”顾翩年一本正经的说道，“里面标的有的人忌口基本都是顾氏很重视的合作伙伴，所以这些忌口的东西也不能出现在餐桌上，除此之外，问题就不是很多了。” 程姒轶：“……” 她的脑袋已经开始大了。 程姒轶翻开了名单，上面有些标了忌口，有些并没有，没有的基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程姒轶向下看的时候看到了郑昶河，她眉头微微一蹙：“为什么还有郑昶河？” “他是陆家长子，和顾家有姻亲关系，肯定是要来的。”顾翩年解释道，而且他不来，有些好戏可就没有办法演下去了。 “俞炀珏？”程姒轶在下面又看到了一个名字，“他也要来？” 顾翩年听到程姒轶的话，伸手拿过了名单，这名单上陆嘉熙交给他的，他还没有完全过一遍。 俞炀珏的名字就在上面，而且靠近主桌。 但是顾家和俞家在生意上并没有合作。 顾翩年联系了顾斯衍，被告知这是母亲定的名单，具体多少人他也不知道。 “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顾斯衍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看到了几个不认识的人。”顾翩年说着结束了通话，将手机放在了桌上。 程姒轶托着下巴看着顾翩年，“我有一种预感你们家这次的宴会会很热闹。” 并且这种预感很强烈。 顾翩年蹙了蹙眉头，最后将所有的菜单都收了起来，“那就选你爱吃的。” 或许不是预感，但是一种征兆，俞炀珏出现就是一种征兆。 两人选完了菜单，在经理的目瞪口呆中离开了。 “这大少爷是不是有点过于儿戏了？”而且这菜系一看就是小女孩喜欢吃的，比如他身边的那位夫人。 程姒轶走出去还想笑，刚刚那经理差点就扑上来问问顾翩年脑子是不是有坑了吧。 “你回去怎么和你妈妈交代啊？”程姒轶跟着顾翩年出了酒店，想着那乱点一通的宴会菜单，她都能想到陆嘉熙会是什么反应了。 顾翩年带人上了车，侍者已经提前将车中的暖气打开了，所以里面不算冷。 程姒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礼服，“这不是也没人在意吗？” 程姒轶刚说完便收到了新闻推送。 【顾氏集团顾翩年携夫人现身酒店。】 下面用了很大篇幅介绍了两人的衣着，还有他们来酒店是为了什么，程姒轶这个顾家夫人的身份仿佛就这么坐定了。 而这不是娱乐新闻，而是财经新闻，所以用的也不是影帝顾翩年，而是顾氏集团顾翩年。 程姒轶看着配图上面的衣服配饰，整个人都惊呆了，“要，要这么详细的吗？” “媒体记者可以根据你的穿着来判定一个企业是否还有发展的前景，所以豪门太太出门，穿的越贵，越证明她家企业安稳，有上升前景，很多豪门想要迎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样。” 程姒轶听着，“那我给你挣不了面子啊。” 毕竟她也不算什么千金小姐，以前最多就算个小康家庭。 顾翩年看了看程姒轶，发动了车子，“你给我比面子更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家。 程姒轶给了他一个家。 而顾翩年现在在想的确实另外一个问题，顾家的宴会，是否还要程姒轶参加 第189章 查 程姒轶见他有些走神，“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顾翩年回了神，回了程姒轶的问题。 两人回到家中，赶巧这次顾行在家，在楼上陪着陆嘉熙，说是回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顾翩年只是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便将顾斯衍叫道了书房，程姒轶一个人回房间去换衣服。 洗了澡换了衣服，程姒轶擦拭着头发和周瑾打电话，周瑾家里过年，亲戚也多，她已要面试为理由，一直在房间复习。 “新闻看到了，顾家少夫人，还真有那范儿。”周瑾笑着说道，“以前总是看到有些媒体把富家千金夫人的穿着全都扒拉出来，没想到今天我还能看到你？” 周瑾趴在床上看书，忍不住说道。 程姒轶盘腿坐在了床上，“说正事儿，你和连臣，你俩……” 程姒轶话还没有说完，脸就红了，毕竟接下来的话，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什么时候上床的？” 程姒轶：“……” 倒是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 “时间到了自然就到了，还要安排个时间啊？”周瑾笑着说道，“怎么，你和顾影帝这是打算……” “那个周律师找我了，我先接个周律师的电话。” 周瑾啧了一声，周律师会主动找人？ 怎么可能？ 周瑾突然想到一件事，但是想到现在程姒轶应该不会接她电话，便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周瑾：我这次回来听我这边的亲戚说了一件事，我觉得多少和你老公有点关系，还是和你说一声吧，你老公刚出道那年，我们这边有个女生因为他的事情被班级女生霸凌，最后自杀了。 周瑾：本来我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偶尔得知，她好像还有一个姐姐，叫张晴，就是咱们学院的那个师姐。】 程姒轶本来在脸红，自然没有什么周律师，只是觉得自己鲁莽不应该问这个问题，这会儿看到周瑾发来的两条消息。 顾翩年刚出道那年？ 差不多有十年了，师姐张晴当年也应该只有十几岁，那她妹妹更小才对。 校园霸凌？ 程姒轶想着张晴之前对顾翩年的态度，好像都解释的通了。 但是隐隐的，程姒轶总觉得有些不对。 程姒轶知道周瑾家在什么地方，所以便去查了那个地方十年前的校园新闻，时间过去太久，关于那个时候新闻几乎没有太多记载。 程姒轶躺在床上伸腿，算是拉筋，“校园霸凌，如果张晴看的明白，应该不会觉得粉丝行为偶像买单，但是就算是明白，也应该不会这么平静的对待顾翩年才对，就奇怪。” 顾翩年进来便看到程姒轶双腿在空中一直抻着，丝织的睡裤顺滑，抬起来的时候可以滑到腿根，房间暖气很足，冷是不会冷的。 只是这皮肤，白皙的有些晃眼。 顾翩年过去在床边坐下，“想什么呢？” “周瑾刚刚和我说了一件事，我还没想明白。”程姒轶微微歪头看着顾翩年，“你还记得我之前去普法的时候，有个叫张晴的师姐吗？” “有点印象，怎么了？” “张晴师姐家和周瑾家有些关系，这次周瑾回去过年，偶尔听说，张晴本来有个妹妹，但是多年前因为一个明星，被校园霸凌，自杀了。” 顾翩年拿过毛巾垫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将人拉倒自己身边躺在腿上，拿过另外一条毛巾开始为她擦拭头发。 “是我？” 程姒轶点头，“回答正确，但是没有奖项。” “没事，自取了。”顾翩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就算是取了他的奖励，“然后呢？她为难你了？” 程姒轶摇头，“没有，师姐对我也挺好的，而且也帮了我不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 顾翩年微微蹙眉，指尖落在她的头皮上，他想的要比程姒轶想的更深一些。 程姒轶为她擦拭头发，让程姒轶昏昏欲睡，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反正就是觉得奇怪。” “你和她单独相处过吗？”顾翩年低声问道。 只是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程姒轶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顾翩年的神色越发严肃了起来。 为程姒轶擦干了秀发，顾翩年将人轻轻放在了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瓶子，拧开瓶盖里面有一枚小小的针，顾翩年用针尖在程姒轶指尖轻轻刺了一下，程姒轶微微蹙眉，却没有醒过来。 顾翩年收起了小瓶子，而后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昏暗的实验室，灯只开了三三两两，主人仿佛完全不舍得用电。 顾翩年靠着桌边等结果，一下一下点着桌面。 陆晟玺穿着随意，正在摆弄着面前的仪器。 “你要把顾家宴会安排在海上，你不怕我姐知道了打死你？” “设置在海上，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谁也不知道他的手里到底有什么。”顾翩年摆弄着其中一个瓶子，“这次的事情成了之后，我让外公放你去见她。” 陆晟玺猛然抬头看向了顾翩年，“你说的，不许反悔。” “我说的，但是人家还认不认识你，我就不知道了。”顾翩年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晟玺，“怎么样？有问题吗？” “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说不定是你想多了，人家师姐妹，又不是什么仇敌，还真的能下毒不成？” 陆晟玺说着，却突然变了脸色，“等等，这是什么？” 显微镜下，红细胞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增加，而且分裂出来的红细胞全部都是畸形的。 “怎么了？”顾翩年立刻走了过去，他不能不担心。 “神经元，红细胞中怎么会出现神经元？”所幸那些红细胞没有无限的去分裂，但是明显形成了很长一段神经。 “他们在做什么实验？”不管是什么，这都绝对已经触及到了人类底线了。 顾翩年双手成全，目光中迸发出杀气。 下一秒，顾翩年直接拿过桌上的手术刀，将自己的指尖划破，一滴血珠便落在了玻璃上，“查。” 第190章 天下情侣都是表兄妹？ 既然顾翩年已经说了，陆晟玺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当下便做了新的标本。 顾翩年抽过一张纸压住了伤口，眉头紧蹙着。 检测和反应都需要时间，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所有的事情仿佛一触即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 程姒轶一觉醒来，外面响起了闷雷，大冬天的，北方起了闷雷。 顾翩年不在房间，她起身走到了窗边，外面有闪电划过，接着闷雷阵阵。 程姒轶心中的不安仿佛扩展到了最大，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堪堪扶住墙壁才稳住了身子，只是那一瞬间，她当真感觉到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划过。 这次的速度比上次放缓了很多，像是个人影。 稳了稳心神，程姒轶看着外面有车子开了进来，顾翩年回来了。 顾翩年停车上楼，却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去，他几次想要推开门，却始终没有下得去手。 仿佛是心灵感应，程姒轶靠在门后，感受着门外的气息。 “程家很多年前有门远亲，姓叶，我爸爸说，那个远亲是个特别厉害的银行家，但是这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她有一个儿媳妇儿，只能天收，能化龙，如果她死在人前，所有看到她死的人都会死，就连植物都不例外。” 顾翩年靠着门低笑出声，“什么年代的故事了，你也相信？” “但是我也听说，那个远房亲戚嫁的人家，姓顾。” 顾翩年手微微一顿，“天下顾姓何止一家，你这故事，我没听过。” “如果化龙这么荒诞的事情都可以存在，那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面对的呢？”程姒轶说着，缓缓的将房门打开，看到了一直站在门口的人。 顾翩年和程姒轶四目相对，眼中皆是对方。 “如果顾家基因本就带着玄幻色彩，就算它真的变异了，那又怎么样？”程姒轶走到顾翩年身边，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顾翩年，如果我猜的没错。”她说着，单手落在了顾翩年的眼睛上面，然后缓缓划过，“你是紫眸。” 掌心划过他的眼眸，然后露出了他那双好看的端凤眼，还有里面，幽紫的眼球。 程姒轶虽然早就有了预料，却依旧震惊，那个故事居然是真的。 可是下一秒，顾翩年便捂住了程姒轶的眼睛，很快收回了自己眼眸的颜色，“别看，会晕。” 程姒轶却突然推开了他的手，看着里面已经成了淡紫色的眼球，然后渐渐的恢复了正常，“这也太好看了叭。” 像是高贵的，水晶玻璃珠。 “那你会变身吗？像我爸爸给我讲的故事一样，变成龙？” 顾翩年推着程姒轶进去，“我们讨论个问题，顾家先辈是你家远方亲戚，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程姒轶一心想看他的眼睛，被顾翩年反问了一个问题，她忍不住眨眼，觉得这个问题值得探讨。 “远房，应该就不是很近叭。”程姒轶自我安慰的说道，“总不能天下情侣都是表兄妹吧？”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扯了。 “而且我爸说了，这故事都很多很多年了，估计你们家往上数也得且数几年。”程姒轶继续说道。 程姒轶说完，两人再次对视，然后各自回去查自己族谱了。 程姒轶大半夜回到家，要族谱。 程铭止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要什么？族谱？咱们家还有过那东西？” “事关重大。”程姒轶大半夜叫醒爸妈，觉得这事儿必须查清楚，不然她和顾翩年这是要犯法。 “爸爸，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你给我讲的那个顾家有个儿媳妇能化龙的故事吧？你说那人是你远方亲戚。” “对啊，也不算太远，就是我太姥姥姐姐家的孩子，不过比我大的多，我小时候她都快入土了吧。这数数，也没多远。”这事程铭止从小就听，他们这些亲戚没有不知道的。 程姒轶忍不住吞咽了口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爸，顾家，顾翩年姓顾。” 程铭止：“……” 文越诗：“这事儿你确定？” “就是不确定才回来找族谱啊！”程姒轶想要掰着手指头去算，这到底还在近亲的范围内吗？ “如果按照这样算，五代应该是超了的，算不上近亲，但是他们家普遍结婚早，所以按照辈分算，顾翩年要叫你，姑姨奶奶？” 程姒轶被惊了一个哆嗦，瞬间跳了起来，“那个，确定不在近亲范围内就行了，我走了走了。”什么姨姑奶奶什么的，太可怕了。 “大半夜的你干嘛去？” “顾翩年在楼下等我呢，我就上来问问。”程姒轶说着人已经跑了。 看着被关上的门，程铭止呵了一声，“看到没有，这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文越诗却在担心别的事情，“如果这个顾家真的是当年那个顾家的后人，这样的人家我们真的攀不起。” “没有那么神奇，顾家只是有个媳妇儿有这个本事，其实本也不是顾家的传承，而且已经上百年没出过这事儿了，你不要多想。”程铭止安慰着妻子，却在想别的事情。 如果顾翩年是被遗传的那个，扬子鳄要动顾翩年仿佛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毕竟没有人不想去研究这样的人。 程姒轶下楼直接上了车，“走吧走吧，我爸说你们家一向早婚早育，早就出了五代，现在都不知道多少代了，不成问题。” 程姒轶说完，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啊，你们家早孕早育，你为什么二十八才结婚？” 这不应该啊。 顾翩年：“……” 一晚上的不安全都被媳妇儿这不同常人的脑回路给打散了。 “也不对，你十八岁就被人求婚了。” 顾翩年发动车子，“我说上去你不让我上去，问到了什么？” “问到了……”程姒轶眼珠儿骨碌碌的转了转，突然靠近了顾翩年，“问到了你得叫我——姨姑奶奶。”程姒轶说完，一本正经的摇头晃脑，“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 “出了五代，不算亲戚了。” 姨姑奶奶，不可能，这辈子都别想了。 第191章 去往Z国 两人插科打诨之后，还是要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程姒轶好奇问道：“你的血液真的和正常的人不一样吗？” “那个传说你可能只听了一半，龙家血脉，向来只有龙女，没有龙子，即使我是紫眸，也没有你听说的那个能力。” 顾翩年将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并没有立刻下车，将这个故事的最初版本讲给程姒轶听，这并不算一个特别好听的故事，甚至还带着血腥暴力，以至于后来，顾家楚两家的先辈隐姓埋名，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不过顾家到底是承了祖上的光，只是到了他父亲这一代，逐渐开始走下坡路。 程姒轶思忖着这里面的关系，下一秒拉着顾翩年下车，一路回到房间拿出了顾翩年的小黑板，在上面画了遗传图解，中间省略了一部分，但是足以说明故事的bug所在。 “如果我爸爸说的没错，那就是楚家的女儿嫁到了你们顾家，这位楚家的女儿有龙女基因，如果她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都继承了她的这一部分x基因，女儿外嫁，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不是你们顾家本姓的，那儿子……” 顾翩年眸色沉了几分，“如果是儿子，那儿子的儿子x基因肯定来自儿子的妻子，和龙女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儿子只会遗传给他的儿子y基因。” “没错，这就是个bug。” 所以按理说，作为顾家一脉传下来的孙子，不可能存在龙女基因，而他存在这份基因，说明…… “你妈妈不是姓陆吗？”程姒轶不敢再去深想，感觉这关系越想就越——清晰。 第一个精神受到迫害的人，不就是顾翩年的母亲吗？ 而顾翩年的这段神奇的基因，就来自于她母亲。 由此可以推断出，扬子鳄的目标，就是他母亲。 “那扬子鳄带走你妹妹的理由，就明了了。” 扬子鳄真的丢弃顾翩翩，大概是因为顾翩翩不是紫眸，没有任何可以研究的价值。 “好了，今天很晚了，先休息，明天再说。”顾翩年不想她继续想下去了，便让她先去休息。 程姒轶的脑子确实有些不够用了，今天晚上发生了一切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 她和顾翩年就仿佛两个本来好好走在路上的人，却因为意外，进去了一张别人早就织好的网中。 顾翩年洗完澡回来，程姒轶依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顾翩年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还在想，不是说了不要再想了吗？越想思维越是活络，你还想睡觉吗？” “我在想，这种事情如果去打官司是不是都不好打？”毕竟估计还没立案就被法官打回来了。 “这个世界上最耗钱的就是研究，尤其是他的这种研究，从钱上下手就可以了。”顾翩年将人搂入怀中，伸手关了灯，“至少证明我们之前的路没错，从钱上找他的纰漏是正确的。” 程姒轶靠在他怀中，她很困，却睡不着，“真的研究出来，他能得到什么？” “国内关于龙女的传说几乎都被封存了，我们或许要去一趟z国，龙家主宅就在z国，就算是当年被毁，遗址也一直无人敢动。” “什么时候去？”程姒轶瞬间精神了起来，但是想着想突然又想到了顾家年宴，“现在估计不行吧，你不是要准备年宴吗？” “明天就走，年宴之前回来。”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顾翩年说走就走，不过临走之前和顾斯衍谈了几个小时，年宴交给顾斯衍，年宴前他们会回。 顾斯衍苦涩应下，并且承诺自己一定会做好。 临近年关，去往z国的航班票源紧蹙，不少人选择出国度假过年。 所以即使商务舱也是满座。 程姒轶隐隐有些激动，即使知道这一路大概不会很太平。 他们到达z国的时候是深夜，顾翩年早就联系了人将车送来，他们并没有直接去龙家老宅，而是在老宅的正对面几公里出定了酒店。 这家酒店生意不算好，员工的服务态度也一般，最好的房间也不过是不足五十平的大床房，没有套房。 顾翩年定了一间正对着龙家老宅的房间。 酒店的服务员见他帅气，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想来是来度蜜月的，便委婉提醒到：“先生不如换一间风景更好的房间，我们这里还有别的房间。” 也好过半夜去看那阴深深的窗外环境好的多。 那房间基本不对外出售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出了意外。 “没关系，这房间的数字我们很喜欢，就这间吧。”程姒轶微笑道，看起来像是一个幸福的新娘。 前台姑娘也不便多说什么，为他们办好入住，将房卡交给了他们，“祝你们入住愉快。” 顾翩年接过房卡，微微颔首便带着程姒轶去了电梯那边。 “希望今天晚上不会听到尖叫。”前台姑娘无奈的看向了身边的女孩，惋惜道。 我不明白我们老板为什么要一直留着那间房呢？因为那房间，我们已经损失了好多客人了。”另外一个女生无奈道。 顾翩年和程姒轶到了房间，房间里的窗帘拉着，开灯之后厚重的窗帘上面仿佛映着一道温和的光。 平米数很大的一间房，和程姒轶在网上看到的不太一致，这房间的装修至少比她看的要好很多。 有室内温泉，还有单独的一块游戏区，没有划分套房，但是装修得当，隐隐有种中国人装修的风格。 顾翩年将行李箱放下，走到窗边本想打开窗子，却看到了贴在墙壁上的纸条，提示客人不要拉开窗帘。 顾翩年看着上面这句话，手还握着窗帘，有些好奇这个人是想要客人拉开窗帘，还是不想呢？ 顾翩年将行李箱放下，走到窗边本想打开窗子，却看到了贴在墙壁上的纸条，提示客人不要拉开窗帘。 顾翩年看着上面这句话，手还握着窗帘，有些好奇这个人是想要客人拉开窗帘，还是不想呢？ ” 第192章 同进 程姒轶也忍不住看了过去，附近算是灯火辉煌，但是继续向外看便能看到不远处的一片废墟，隐隐透着一股紫气。 程姒轶指着不远处询问道：“那就是龙家老宅吗？” “应该。”顾翩年也从来没有来过，只是从传闻中听过，“先休息，明天我们过去看看。” 来都来了，也就不着急了，随时都可以过去。 a市，别墅。 俞炀珏在书房中听着秘书的汇报，目前的进度比他预想中的要慢的多，但是这个庞大的市场如果他能吃下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金钱来源，支撑他去做研究。 “告诉郑昶河，还是太慢。”如果林丛礼还在，他根本就看不上郑昶河，只可惜林丛礼折在了顾翩年的手中。 秘书点了点头，很快退了下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了俞炀珏，“今天早上顾家的人来说，顾大少爷一早便带着夫人出去了，据说是出去旅游了。” 俞炀珏听着这话仿佛来了些精神，“出去旅游，现在这个时间？” 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顾翩年总是给他意外的惊喜。 “据说是的。” “去了什么地方？” “z国。” 俞炀珏顿了一下，继而又笑了出来，“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顾行呢？” “顾先生这两天一直在家，没有出去过。” 俞炀珏微微眯眼，顾行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一事无成，但是他却不能掉以轻心。 “继续监视。” ****** 顾翩年和程姒轶第二天一早便去了遗址那边，顾翩年自己开车，程姒轶能感觉到越是向着那边走，路上的车辆就越少。 继续向前，程姒轶看到了路边立着的安全警示牌，让路人警示，不要继续向前了。 但是仅仅只是一个警示，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措施。 里面和外面葱郁不同，树木凋零，一片枯黄，继续向里，便隐隐有烧灼焦黑的趋势。 仿佛这场延续了百年的大火还在继续。 程姒轶有些震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女死，百草枯？可是当年有龙家人死在这里吗？” 顾翩年紧蹙眉头，分明是白天，里面却隐隐带着黑暗气息，仿佛步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不知道，那个传说断断续续，只知道是楚家的一位前辈为了妻子将这里完全烧了，他的妻子便是顾家那位媳妇儿的母亲。”顾翩年解释道，“不过楚家也在大众视野里消失了近百年了，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车子开进了废墟中，隐约还能看出这里本来的模样，只是处处带着死亡的气息，也难怪没有人敢来这里。 顾翩年牵着程姒轶的手向里走，“不要松开我的手，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程姒轶认真点头，毕竟她还是比较惜命的。 房子只剩下了轮廓，这地方一眼看不到头，可见当年这里的辉煌程度。 脚下焦土带着湿润，仿佛刚刚下过雨被浸透了一般。 程姒轶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她猛然停住了脚步，扣着顾翩年的手加大了力道，脑海中仿佛有另外一个声音一直在说话，只是她听不真切。 “糯糯，糯糯。”顾翩年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空出手捧住了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看着我的眼睛，糯糯，看着我的眼睛。” 氤氲的紫色，带着抚慰人心的力度。 程姒轶只感觉自己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受控制，但她很快听到了顾翩年的话，顾翩年让她睁眼，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片刻后，程姒轶只觉得自己突然拿回了主动权，她大口喘着气，“我怎么了？” 顾翩年眸色深沉，额头抵住了程姒轶的额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里的秘密。” 不然程姒轶也会受到影响，或许会是比他母亲更可怕的影响。 程姒轶因为他的话沉默了片刻，所有和顾翩年牵扯上关系的人，精神都会逐渐变得不正常，而她是现在和顾翩年牵扯最多的人。 “我刚刚，出现了第二人格？”那一刻的空白，身体完全不受她的控制，是因为她也开始分裂出第二人格了吗？ “没有，可能只是这里的磁场对你不太友好，我先送你去车中，我自己进去看看。”顾翩年担忧说道，不敢让程姒轶惊继续向前走了。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没事，你不是稳住我了吗？” 她如果现在回去，只会让顾翩年更担心，或许会在查找东西的时候错过重要的细节。 “而且我还可以为你做人工雷达，万一能检测到不正常的地方，你就看我精神嘛。”程姒轶笑眯眯的说道，仿佛是为了让顾翩年安心。 但是灵魂被剥夺的感觉，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坦然面对呢？ 顾翩年看着她的模样越发心疼，甚至开始增根自己，当初如果不去招惹她，或许现在她就不会…… “顾翩年，你不会是后悔和我结婚了吧？你这种人怎么能这样啊？我都没嫌弃你呢，你怎么还嫌弃我了呢？”程姒轶愤愤不平的说道。 顾翩年将人搂入怀中，“不敢，你是我用尽心机才娶到手的人，怎么敢嫌弃。” “难道不是金钱的力量？”毕竟她觉得她答应的挺快的。 “你爱上我的那一刻，才是我们真的结婚的时候，难道不算是用尽心机？”顾翩年缓声道，牵着她的手继续向里走，“如果难受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恩。”程姒轶认真点头，直接搂住了顾翩年的手臂，“这地方看着真阴森，难怪没有人敢来这里，如果不是你，一般人来这里估计也受不住吧。” “或许吧。”顾翩年试图按照遗留下来的痕迹去寻找主人的房间，或许还能寻找出什么线索。 “既然这个故事已经消失了数百年，那扬子鳄是怎么知道龙家的事情的？甚至还能精确的找到你？”这也是程姒轶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 ’ 第193章 他是楚家后人 “所以要撕开扬子鳄的真面目，这里或许能找到答案。” “其实，只要问我爸爸，或许能更快速的得到回答。”程姒轶突然说道，顾翩年说过，程铭止见过扬子鳄本人，更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人。 顾翩年脚步顿住，他其实能猜到是谁，只是需要确认而已。 “你父亲不愿意说，肯定有他的原因。”顾翩年不做强求，只希望能从这里找到更多证据。 “当年的楚家是什么人家？” “传闻当时的楚家的掌权人算的上称霸a市的霸主，a市现在有座院子一直到现在都不开发，不开放，就是楚家的宅子，不过后来顾家举家从c市迁徙到了a市，楚家就消失灭迹了，顾家现在的产业，有一半是继承了楚家，因为姻亲关系。” “如果是这样，你爸这么糟蹋顾氏集团，不怕下了地狱无法面对顾楚两家的祖宗吗？”程姒轶啧了一声，想想这场面就有点精彩。 “那可真的是个好消息。”顾翩年由衷的说道。 残垣断壁里面，好像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程姒轶带来的指南针却乱了方向，可见这里的磁场确实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突然，前面有一道人影闪过，速度极快。 顾翩年追了几步，因为念及程姒轶，没有继续追下去。 “我没事，你快去追啊。”程姒轶跑过去，示意顾翩年快点去追，不然人又要跑了。 “不用，我看到他了。”顾翩年回身牵住了程姒轶的手，“我们先回酒店。” “不找了吗？” “我们想要的东西，会有人送来。”顾翩年说着，便快速带着程姒轶离开了这里。 只是两人出去到了车边，却看到车子仿佛收到了重压，已经变得畸形。 程姒轶被眼前的一幕震到了，车身上面完全看不到挤压的痕迹，但是如果人还在里面，大概已经被挤成肉饼了。 解释不通，也没有办法解释。 可是他们来这里，本身就不是来寻找一个科学的解释的。 “走。”顾翩年看了看四周，拉着程姒轶加快了离开了脚步。 一直到了指示牌的外面，程姒轶才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许多，这仿佛是一道界限，一道生与死的界限。 “顾先生，楚先生有请。”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们面前，没有车型，没有牌子，却可以肆意在路上行走。 顾翩年和程姒轶对视，最终上了车。 车子一路向北，车窗内部的黑色玻璃渐渐升起，中间的隔板同时升起，后来的顶灯泛着柔和的光，中合了里面的黑暗。 “顾先生抱歉，楚先生身份特殊，只能先委屈您和太太了。”司机在前面说道。 这明显就是担心他们认路。 顾翩年紧紧握着程姒轶的手，如果只是他自己，他倒是完全不介意，甚至还会有些期待，但是程姒轶在他身边，他就不能不去考虑程姒轶的安全。 “楚先生，是楚家人吗？”程姒轶小声问道。 “应该是，只是没想到他的后人在这个国家。”顾翩年微微蹙着眉头，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方放在了程姒轶的手中，“顾楚两家百年前虽然是姻亲，但是难保现在是什么关系，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以保护自己为主。” 程姒轶手中突然被塞了一把匕首，一时间并没有接过去，“或许情况没有这么糟糕呢？” “但是我要做最糟糕的打算。”顾翩年低声说道，“你的命，是我最后的底线，帮我守好它。” 程姒轶：“……” 说不感动是假的，这男人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表达他对她的心意。 车子再次停下，黑色玻璃便被划了下去，那是一个一眼看不到的地下停车场，除了各种豪车，几乎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 但是可以拥有这么多绝版豪车的人，看来身份斐然。 司机下车之后将人请了下来，“顾先生，顾太太，这边请。” 电梯需要瞳孔识别，司机将人送进电梯便没有进去，而是让上面的人接应。 电梯豪华，金碧辉煌到耀眼，看的出这个人的品味，堪忧。 电梯上面没有数字，他们不知道到底升了多高，直到电梯打开，外面的宫殿风格的装修更是让人咋舌。 穿着制服的人恭敬颔首，“顾先生，顾太太，这边请。” 程姒轶和顾翩年对视，来都来了，总要得到一些有意义的信息之后在离开。 那人将两人带去了一个房间，像是一间娱乐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娱乐设备。 “两位请稍等，楚先生有事儿，一会就会过来。” 侍者的话音落下，娱乐室的门便被打开了，进来的男人西装革履，仿佛刚从某种重要场合上下来，他极其年轻。 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年轻。 z国的国王！ 程姒轶看过他的新闻。 楚战诺挥手让侍者出去，自己走到了台球桌前拿起了台球杆，“早就听闻顾先生是个神人，没想到今日见到真人了。” 顾翩年仔细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帝王，他是楚家后人。 “比不过楚先生年少有为。” “世袭而已。”楚战诺打了一杆球，“追本溯源，咱们祖上也有一母同胞的。”一杆进球，楚战诺看向了程姒轶，“想必这位就是程家的姨奶奶吧。” 程姒轶：“……” 顾翩年：“……” “不用紧张，请你们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有人想要顾先生的命，我就想着这命既然别人要，那不如看在我们的血缘关系上，把这命给我怎么样？” 程姒轶听罢，瞬间将顾翩年拦在了身后，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算你是国王，你也没有随便杀一个人的权利。” 顾翩年突然被人拦在身后，一时间没了反应，他作为队长，兄长，一直都是站在前面的那个，而今天，他被一个女孩子拦在了身后。 楚战诺看着突然站出来的程姒轶，低笑出声，“倒是也不一定要他的命，不过要看姨奶奶愿不愿意配合。” 第194章 三分真，七分假 顾翩年起了防备心思，将程姒轶带到了自己身后，微微蹙眉看着楚战诺：“你要做什么？” “楚家几十年没有在出过龙女，我们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直到你出生。”楚战诺微笑道：“所有人都以为龙女必定是女子，所以最初他便锁定了你的同胞妹妹，只是没想到，所有人都想错了。” 楚战诺一个人完成了一场桌球，最后一个球进了洞，他才看向了顾翩年：“传闻，传承龙家紫眸的人，不死不伤。” 楚战诺速度极快，仿佛只听到了枪响，丝毫看不到那人出手。 而程姒轶更是反应不过来便被顾翩年抱着转了几圈，堪堪稳住了身子，却稳不住乱跳的心脏。 楚战诺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仿佛没有想到顾翩年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 “看来传闻也不见得都是真的。”楚战诺啧了一声，将手中的枪放在了桌上。 “你这么人怎么这样？难道当国王就能不把人命当成命了？”程姒轶怒气冲冲的道，如果不是顾翩年速度够快，他们现在都没命了。 “既然你是楚家后人，你更应该清楚，这基因没有任何用途。”顾翩年搂着程姒轶，和楚战诺对视，“那现在我来问另外一个问题，你们真的确认我妹妹不是龙女的证据是吞吞是吗？那楚战笙，又是谁？” 楚战笙？ 程姒轶大脑飞快的转着，这个名字好像听过，而且吞吞…… 程姒轶灵光一闪，仿佛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你们是在利用翩翩？楚战笙也是你们楚家的人。”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吧。 “姨奶奶这话就冤枉我们楚家了，楚战笙做什么，那是他楚战笙的事情，和我们z过楚家可没有任何关系。”楚战诺说的有些过于流氓了，“不过来都来了，顾先生的命不如就借给我们用用。” “楚先生一直不肯切入正题，难道是因为你也不知道正题是什么？”顾翩年沉声道：“只因为扬子鳄要抓我，你便觉得我重要了。” 楚战诺低笑出声，“扬子鳄，他的野心也就那么一亩三分地了。” 顾翩年蹙眉，眼前这个年轻人，虚虚实实让人看不真切，不过能对一个国家指挥方遒的人，也确实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实不相瞒，z国地下埋着一个炸点，炸点的入口就在龙家老宅，实不相瞒，这个炸点是因为龙家老宅被毁，引发了磁场变动，在地下凝聚而成，你们看到的警示牌正在逐年向外扩，进入那个地方的不管是人还是车，都会被挤压成饼，几十年前楚家人发现这个问题，试图解决，只可惜，楚家再未出现龙女。” 而顾翩年能完好无损的进去，又能完好无损的出来，就证明了他的体内存在早就失传的基因。 “俞家在z国也算是名门望族，只可惜野心太大，一直以为楚家能逐世昌盛都是因为从龙家老宅里面汲取了能量。”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俞炀珏那个老匹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了龙家的秘密，他以为彻底回了龙家老宅的入口，楚家就完了，所以只要你死，入口就彻底被封印了，只不过，紫眸的龙家后人，不死不伤，他杀不了你，只能让你自己死。” 楚战诺说完，低笑出声，“楚先生，这算是正题吗？” 楚战诺给出的回答好像能解释所有的事情，但是程姒轶还是有件事不明白，“不是说，龙家紫眸都是来自母亲遗传吗？可是顾翩年他是顾家的儿子啊。” “这也是我们疑惑的一点，但是顾家这一脉到底和我们楚家一脉曾是姻亲，这一点我们还是能够查清楚的，血脉问题出不了错，但是为什么你是父亲遗传呢？” 程姒轶微微撇唇，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多厉害呢，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楚战诺：“……” 他这姨奶奶，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 “你和我说这么清楚是要和我合作？”顾翩年反问了一句。 楚战诺颔首，“你也需要一个真相不是吗？” “等等，你的意思是，扬子鳄是俞炀珏？”程姒轶突然说道，是这个意思吧？ 楚战诺：“……” 他这个姨奶奶，反射弧好像也有点长。 “他想当国王？”顾翩年直接点住了重点。 “或许是，不过终究是太愚蠢了。”楚战笙低笑出声，“我请顾先生过来，确实是为了合作，顾先生帮我打开龙家大门，我将俞炀珏送到你面前怎么样？” 听起来是个很诱人条件。 “但是你怎么确认打开了门，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吗？”程姒轶握住顾翩年的手，不让他太快答应，毕竟这里面听起来有问题的点还有很多。 “姨奶奶问的好问题，我们也不知道。” 程姒轶每次听到这个姨奶奶，都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作响，她倒是也没有这么大的孙子。 “z国国土本身就不大，我自然可以一走了之，毕竟我根不在这里，但是这里的国民是无辜的。”楚战诺说道，“所以只能请顾先生冒险帮忙了。” “我不同意。”程姒轶第一时间拒绝，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顾翩年出不来怎么办？ “要抓俞炀珏我们有的是办法，不需要你帮忙。”程姒轶说着便要拉着顾翩年离开，这地方太危险了，这男人也危险。 “他是我国重臣，你们敢把他怎么样，不怕挑起不必要的矛盾吗？”楚战诺笑着威胁道：“你们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光明正大审判他的机会。” 楚战诺说完，招手让侍者过来将人送走，“祝你们在z国玩的愉快。” 程姒轶当下便拉着顾翩年向外走了，看着这人，她愉快不起来。 只是回去路上程姒轶却在担心，“你不会是想要答应他吧？你连他说的是真的假的都不知道。” 顾翩年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所有的话三分真，七分假，我有分寸，不用担心，你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顾翩年更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第195章 回去 顾翩年和程姒轶离开之后，楚战笙才从外面进来，只是他眉头紧蹙，隐隐带着几分不悦，对堂兄行为的不认可。 “楚家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威胁人传统？”楚战笙和顾翩年终究算是朋友，他答应堂兄把人带来，没打算让堂兄威胁人。 楚战诺上下看着自己这个堂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就是脑子实在不太好用。 “你听了这么久，就听出了点这些东西？”楚战诺带着不可置信说道，严重怀疑叔叔婶婶当年非要去村里生活，就是因为怕别人发现他们家堂弟是个小傻子。 难道刚刚的重点不是顾翩年的妹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吗？ 楚战笙不明所以。 楚战诺的话到了唇边，大概是真的不忍心拆穿堂弟智商不够的真相，所以又将话咽了回去，“你放心，顾翩年知道怎么选择，而且龙家古宅的遗留问题也必须解决了，不然整个国家都要跟着遭殃。” “俞炀珏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楚战笙问道，“他到底握着z国的经济大权，你真的要把他交出去？” “交出去是肯定的，不过交出去之前，他吃了多少，就要给我吐出来多少。”楚战诺淡淡说道，“你不是还有事？先去忙吧。” 楚战笙：“……” 过河拆桥，说的就是他家堂兄这样的人。 “不要伤害顾翩年。” “你想多了，谁能动的了他？”就刚刚躲开子弹的那速度来说，这个世界上怕是也没几个人能比的过。 而这个世界上，所有功夫都只有一句话：唯快不破。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事情紧急，楚战诺倒是真的想和顾翩年交个朋友的。 楚战笙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 “那个……”楚战诺突然将人叫住，决定提醒一下自己这个堂弟，“你知道顾翩年有个刚找回来的妹妹吗？” 楚战笙：“知道。” 他是大明星，有点风吹草动，谁不知道。 楚战诺被自家堂弟这么理所当然的一声知道噎住了，片刻后才说道：“行，你走吧。” 没救的孩子。 ****** 顾翩年和程姒轶回到了酒店，程姒轶不时的便看看顾翩年，仿佛担心他真的突然就决定答应了刚刚那人似的。 但是那人可没说打开大门之后，顾翩年会怎么样。 酒店房间服务员送上来了点心，z国国宴的时候才可能吃到的点心。 “顾先生顾太太，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给两位的甜点。”服务员说完，将东西放好，便离开了房间。 只是离开的时候还在奇怪，这两人是谁，为什么住在这间房间里会没有问题呢？ 程姒轶左右看着精致的糕点，“国王偷家，全是我国的糕点啊。” 顾翩年将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回头看着程姒轶小心翼翼观察糕点的模样，“吃吧，这在国内也算的上国宴水准了。” “会不会下毒？”程姒轶带着防备说道，万一真的下毒了，到时候直接将顾翩年带过去开门怎么办？ “要下毒就不会放我们回来了，吃吧，没事。”顾翩年笑道，为了她的谨慎，却也因为这份谨慎多了几分心疼，是他把人带到这种境界来的。 既然顾翩年说了，程姒轶也就不客气了，当下拿了一份糕点塞进了嘴巴里，“她说会把俞炀珏交给我们，让我们光明正大的审判他，是什么意思？” “上国际法庭，z国的证据和举证至关重要，但是楚战诺也不会平白给我们这个好处，所以才会找我们合作。” “我记得之前俞炀珏说过他研究的机器人即将上市，我总觉得这件事是个阴谋。”程姒轶一边吃一边说道，“他心术不正，能研究出什么好东西？” 顾翩年看着眉头紧蹙的模样，抬手为她擦拭掉嘴角的残渣，“他现在做什么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只是为他的死刑多了一道筹码而已。”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程姒轶担心有无辜的人因为他出事，毕竟他是一个可以影响别人神经的人。 “俞炀珏一直试图摧毁你身边的人，就是为了让你自杀，那他的下一步，那他去a市难道是为了收网，就是要逼死你。” 因为楚战诺的这句话可能是真的，没有人可以杀了顾翩年，只有顾翩年自己可以。 “如果俞炀珏知道你死了，z国也会走向灭绝，他会不会自己把自己气死？”毕竟用心谋划了快三十年，结果却和他思考的完全不同。 “楚战诺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也不见得都是真的，不能全信。”顾翩年提醒道，“不过来都来了，我们在这边玩一天再回去，我倒要看看他想要我怎么死。” 顾翩年说带着程姒轶玩儿，是真的就带着她实实在在的完了一天，国家虽然不大，但是风景不错，程姒轶暂时忘记那些事情，玩的开心。 程姒轶拉着顾翩年看风景，拍照，把游客的身份发挥的淋漓尽致。 顾翩年什么都由着她，看到程姒轶开心，他就会开心，只是在这种开心之外，他依旧带着担心，程姒轶的精神也开始出现了异样，等到了无法控制的时候，或许就会变成母亲那样。 顾翩年从花海跑回来，看到顾翩年正在发呆，直接跳到了他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想什么呢？这么严肃？不是说今天就是出来玩的吗？你骗我啊？” “没有，这叫乱花迷人眼。” “谁是乱花？”程姒轶不满意了。 顾翩年将人搂住，低声安抚，“是乱花丛中牡丹生，芬芳渐入迷人眼。” “虽然牡丹有点俗气，但是我原谅你了。”程姒轶大方道，不过还是说道：“定回去的机票吧。” 事情早点解决，他们才能早点放心。 顾翩年抱着程姒轶，眸色微微发沉，如果将程姒轶留在这边，楚战诺肯定能保护好她，但是如果他提了这件事，程姒轶也肯定不会答应。 a市风雨欲来，他如何舍得让程姒轶跟着自己回去冒险？ 第196章 意外 程姒轶看他模样，神色不善的瞪着顾翩年，大有顾翩年敢把他的想法说出来，程姒轶就直接弄死他架势。 顾翩年动了动唇，最后说道：“走吧，前面风景也不错。” 有些话，有些事情，他所认为的好并不见得就是真的对程姒轶好。 程姒轶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人没说出来，不然她真的会直接和她就在这里分道扬镳的。 虽然他这么想也很气人，不过既然他没有说出来，那就原谅他了。 顾翩年和程姒轶回到a市的时候，顾家宴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顾斯衍将方案拿给顾翩年看，他为年会做了方案。 顾翩年顿了一下，好似没有想到他会认真到这个地步。 厚厚的一沓文件，有图有文字，说是宴会方案，更像是一份招标方案书。 顾翩年倒是有些意外：“你做的？” 顾斯衍点头，“如果有问题，我可以随时改。” “行，我先看看，你先去公司吧。”顾翩年将文件收了起来。 顾斯衍和程姒轶打了招呼，便越过她离开去公司了。 程姒轶看着顾斯衍离开，“我总觉得他好像稳重了许多。” “发生这么多事，如果他还不能变得稳重，那他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顾翩年说到底是欣慰的，转身上楼去看顾斯衍准备的宴会。 程姒轶跟上楼，偶尔扫了一眼，“这是他两天做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顾斯衍确实也不算是草包，是有点的东西的。 顾翩年点头，眉宇间带着几分自豪，可见这份策划案写的很好。 “不过我总觉得顾斯衍在你面前有种被压着的感觉。”其实顾斯衍单独放在外面，也算是个人才，但是他在顾翩年的总是给人一种他被顾翩年压着的感觉。 顾翩年看了一半，忍不住看向了程姒轶，“你是不是忘记了他是你前男友这件事，你在你老公面前说你老公欺负你前男友，你觉得合理吗？” 程姒轶眨眼，再次眨眼，“合理，毕竟长嫂如母。” 顾翩年哑口无言，媳妇儿还是那个媳妇儿，“赶紧去洗澡睡一会，坐了一天飞机不累吗？” 程姒轶微微撇唇，拿了衣服正欲去浴室，佣人却来敲门，告知陈先生来了，在外面。 “陈珂？”程姒轶好奇，顾翩年休假期间不是不接工作吗？陈珂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顾翩年将方案放在了桌上，让程姒轶去洗澡，他下去见陈珂。 陈珂没有坐下，看顾翩年坐下直接走了过去，“非遗综艺之前谈好的几个艺术家都反悔了，问理由也不说，就算是违约也要解约。” 顾翩年听着陈珂的话，“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昨天，开始了陆续解约。”陈珂是明白人，更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人动了手脚，不然不会集体解约。 “最近还有什么平台要做非遗的节目吗？”顾翩年走到客厅坐下，示意陈珂坐，让佣人送了茶水过来。 “没听说，圈子就这么大，谁会为了这么一个没什么前途的综艺和你过不去？”这一点是陈珂最想不明白的，别的不说，就说顾翩年现在在圈子里的地位，也不应该这么找死。 顾翩年：“……” “看出来你对这个节目很嫌弃了。”没前途这种话都敢在她面前说了，可不就是嫌弃了。 陈珂微笑：“我只对钱不嫌弃，并且爱的深沉。” 顾翩年啧了一声，他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 “先去查查到底是为什么，这个综艺一开始做就不是对着爆火去的，质量是第一位，如果请不到最专业的老师，那也没有办下去的必要，而且这些老艺术家们身上多少都带着傲骨，让他们屈服的，必然不是金钱。” 陈珂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现在没有头绪。 程姒轶从楼上下来，简单听到了一个大概，将手中提着的伴手礼交给了陈珂，“陈哥，给你的，别嫌弃。” 陈珂没想到自己还能收到这东西，毕竟顾翩年出去一百年也不会记得给他这个经纪人带点什么。 “玩的开心吗？”陈珂转移了话题，笑着问道。 “挺开心的，陈哥你刚刚说什么？” “说出了我，之前综艺签约的人都被挖走了。”楚妍冰从外面进来，直接说道，“这摆明了就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使绊子。” 程姒轶看向了楚妍冰，“所以为什么没有人挖你呢？” “因为她年轻，不值得人家花钱。” “错，是因为我这个人太完美，没有缺点。”楚妍冰微笑道，“所以那些人没有什么能威胁我而已。” 说的好有道理，程姒轶都快给她鼓掌了。 “我记得违约金不少，如果他们真的违约的话，应该就是受到了威胁，现在应该想的不是怎么帮助他们吗？”程姒轶说道，不为钱折腰，那就只能是亲情，梦想，不管这俩是其中的那个，都足以让那些老艺术家折了半条命。 陈珂：“我来是让你们当圣人的？” “那你来做什么的？”程姒轶反问道。 陈珂：“……” “姒轶说的有道理，不过这次的事情明显是在针对顾翩年，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了不得人物吧？”楚妍冰觑着顾翩年，仿佛已经确认了这件事就是和他有关。 “最近顾家有年宴，陈述你全权去查这件事，不管背后是什么人，最要查到，就直接揪出来。” “等等，解约的时候你看到那些老艺术家了吗？”程姒轶突然问道。 顾翩年等人都带着疑问看向了她。 程姒轶忍不住说道：“这些人都有一身傲骨在身上，胁迫他们，远远比胁迫他们的家人困难，如果他们没有出现，极有可能即使出现了意外。” “姒轶说的没错，我同意。” “什么就你同意，这不是和刚刚的意思一样，她还是要做圣母？”陈珂瞪了楚妍冰一眼，就她能说。 “不一样，如果是他们的家人答应的，那么他们或许会更危险，因为一个人的欲望是没有底线的。”顾翩年说道。 第197章 诡诈 “得，我今天来找你们就是我多余的，为了这么个赔钱的生意，我何必来的。”陈珂撇着这几个人，他就是来说一下这件事的，结果倒是好，这几个一个个的都开始涉及到人伦和法律了。 “知道还不走？”楚妍冰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陈珂：“……” 她是搞不懂现在她的经纪人是谁是吧？ “这件事让陈臻跟一下，不要到最后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情况。” “那也和我们没有关系啊，是他们非要解约。”陈珂说道。 程姒轶啧啧出声，上下看着陈珂，“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以后不要说了。” 陈珂：“……” 这话说了不如不说。 陈珂本来就是来说这件事的，现在事情说完了，人也被气走了。 楚妍冰倒是没走，她还有一件事要说。 “前几天我爷爷说，有个人去我家里找他，大概是以为和你签约的是我爷爷。”楚妍冰嗤笑了一声，“不过倒是给了我爷爷这个，你们看看。” 楚妍冰说着，将文件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推给他们，“这种文件上面还用了特符号，看起来就不像是一般人。” 飞鹰。 信纸的最上面，是飞鹰的标志。 程姒轶微微眯眼，“俞寰科技。” 她记得俞斐当初给她的协议里面就有这个，“是俞炀珏？” 她就说，除了那个人渣，谁还会这个人时候针对顾翩年，“可是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俞炀珏这个人不会做无用功，尤其是在这几天。”顾翩年没有去看协议内容，而是问了一句，“市立医院的器材是什么时候交货？” 程姒轶昨天刚听妈妈说了，这件事她还真的知道。 “好像就是最近今天了，不过和这些老艺术家们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次因为综艺签约的几个老艺术家都是偏向于雕刻派系的，抓一群木匠做什么？给他自己刻棺材？”楚妍冰嗤笑出声。 顾翩年紧蹙眉头，怕不是想要给他自己刻棺材，而是要给他顾翩年刻棺材。 楚妍冰来这边就是为了这件事，现在这件事说完了，她也就可以走了。 程姒轶看顾翩年在想事情，便主动出去送她。 楚妍冰自己开车来了，一辆超级火红的骚包车子，就怕别人不知道那是她的。 楚妍冰走到车边停下，回头看向了程姒轶，“答应了我的事情不要食言，我知道顾翩年最近休假不只是单纯的休假，你说过会让我自己动手亲手了解了他。” 程姒轶扶着车门看着楚妍冰，“一个女孩子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的？” “你不是要食言吧？”楚妍冰立刻说道。 程姒轶骗孩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有你出手的时候，真的，不会骗你。” “顾氏年宴是不是要开始了，我要来。”楚妍冰说道，人已经上车离开了。 程姒轶啧了一声，有些小孩子啊，果然还是笨一些更可爱。 程姒轶回到房间，顾翩年正躺在床上看方案，“俞炀珏这是要做什么？” “我说过，楚战诺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不会全是真的，所以关于俞炀珏的目的，怕是他自己都不是完全知道。”顾翩年将方案里面的几个细节标了出来，看向了走过来的程姒轶，“今年年宴我打算安排在海上。” 好处理，影响小。 程姒轶在他身边坐下，“不带我的意思？” 顾翩年倒是没有否认，“当然是因为顾太太有个更加重要的任务，不必别人的轻松。” 程姒轶斜睨着他，一副你看我相信你吗的样子。 顾翩年在想什么当真以为她不知道吗？ “郑昶河。”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这次，必须让他死刑。” 程姒轶蹙眉，“陈臻也能做到。” “但是他要跟我上船。”顾翩年说道，“周知手无缚鸡之力，他一个人估计不太行。”顾翩年惋惜道。 程姒轶起身便走，被顾翩年一把拉走，“真的，陆景玺做了一个局，但是他这人吧，估计也就只会做个局，打官司还要是要交给你们这些专业的人来，你觉得呢？” “我和你说，这件事没商量，你这么担心他的安全，把小海借给他，把那小孩借给他，那个不能保护他？” 说这些个鬼话，她如果真的信了，那才是有鬼了。 顾翩年锲而不舍的道：“岸上还有我妈和你妈，这些都是你要保护的人。” “留下老幼病残，你就真的敢走？”难道他是觉得她比周知在体力上能好上多少？ 顾翩年正欲说什么，顾行过来叫人了，让顾翩年和他去书房。 顾翩年只能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起身和父亲去了书房。 程姒轶紧蹙眉头，看着顾翩年离开，现在的局势仿佛越来越迷了，但是目标却也是越来越清晰了，那些人就是想要顾翩年的命，而且想要的光明正大。 程姒轶正想着，便看到了户外正在晒太阳的陆嘉熙。 陆嘉熙难得的好心情，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听到脚步声也没有睁开眼睛，仿佛根本不在乎到底是谁来了。 程姒轶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要从她的身上看出另外一个影子。 “我有些好奇，同样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怎么就舍得让他死呢？”程姒轶缓声道，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不错。 陆嘉熙眼角动了动，却没有睁开，依旧在晒太阳。 “您见过吧，在他出生的时候。”程姒轶拉过一边的座椅坐下。 陆嘉熙这次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是阳光刺眼，她仿佛很努力的睁开，却始终抵不过太阳的直射。 “你和你妈妈一点都不像，你妈妈自言自语，而你，和你父亲一样，诡诈，一样让人讨厌。”陆嘉熙微微侧身，看向了程姒轶，眼神仿诺在医院那天一般，阴森又吓人。 程姒轶确认自己那天看到的就是这个人，寄宿在陆嘉熙体内的另外一个人。 “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程姒轶这次没有害怕，而是提醒着。 第198章 寄生？？ 陆嘉熙唇角微微勾起，举手投足之间风华绝代。 “十月怀胎？”陆嘉熙仿佛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会喜欢一个出声便带着电闪雷鸣，仿佛天地变色的孩子吗？” “我不喜欢，但是她喜欢啊，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陆嘉熙缓声道。 冬天的风难得有带着暖意的，只是程姒轶却觉得这风吹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气。 “这么说俞炀珏你是认识的。” “自以为是野心家的笨虫而已。”陆嘉熙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晃着，“懦弱的人真的是不管发生什么，都一样的懦弱。” 程姒轶：“她不是懦弱，她只是爱自己的孩子。” 陆嘉熙缓声笑了出来，下巴点了点对面的凳子，“坐下吧，你应该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我不能出来太久。” 程姒轶没有犹疑，径直坐下。 “你这么强势，难道也控制不住吗？” “寄生的人总是有天生的弱势。”陆嘉熙没有隐瞒道：“想问什么问吧。” “生育当天的人是你还是她？”程姒轶问道。 “是我也是她。”陆嘉熙喝水喝出了美酒的错觉，“她受不住疼，只生了一个就晕死过去了，我不醒来，她可就死了。” “那你是谁？”程姒轶再次问道，“你怕的不是她死，而是她死了，你就没有栖身之所了吧。” 陆嘉熙晃动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看向了程姒轶，“说不定，我也能寄生在你的身上。” 她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程姒轶的肚子，却也只是看了一眼。 不过她很快又看向了太阳，“顾翩年现在的实力，不见得能一局弄死俞炀珏，但是和z国楚家的合作也不见得是明智之举，他想要摆脱他的命运，只有一条路，变得足够强大。” 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多少有些困顿，陆嘉熙面露疲惫之色，似要睡着了。 “顾行此人，万千小心。”陆嘉熙的声音越来越小，程姒轶抬头看她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 程姒轶起身将一边的毯子盖在了陆嘉熙的身上，事情开始变得扑所迷离，分明觉得事情已经快要解决了，可是所有的事情又好像都是在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顾翩年忙完出来找她，便看到程姒轶也在院子里睡着了，一左一右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妻子。 顾翩年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程姒轶的身上，便在她身边坐下了。 陆嘉熙隐隐醒来。 “妈。” 陆嘉熙眼神有些迷离，没有完全醒过来。 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你怎么在这里？” 她话音落下看到了睡在一边的程姒轶，便直接起身，“家里的事情不是你弟弟一个人的，你也多上些心。”她说着看了程姒轶一眼，“倒是一点不像她母亲。” 顾翩年本想反驳，却被程姒轶握住了手腕，只是程姒轶没有睁眼，顾翩年便看着母亲离开了。 等到陆嘉熙离开程姒轶才睁眼。 “对不起啊，因为我连累你被我妈说了。”母亲因为不喜欢他，而针对程姒轶，这一点他很抱歉。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程姒轶笑道，“在说了，她不是和我妈妈还有恩怨吗？这也算不到你头上。” 只是程姒轶有些奇怪，顾翩年是现在的陆嘉熙生的，而且甚至为了顾翩年反抗过她体内的那个人，但是为什么现在要对顾翩年这么冷淡呢？ “你爸叫你做什么？”程姒轶问道。 顾翩年在她身边坐下，“今年年宴的名单，他拟了一份给我，倒是难得他还能记得这事儿。” 程姒轶神色微微一变，刚刚那个陆嘉熙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他们小心顾行。 “周知明天回国，我带你去见见他，非遗这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要快点解决，不然后期的影响可能会更大。”顾翩年看了看时间，“刚好聊聊你拜师的事情。” 程姒轶本来想反驳他，没想到还有后面那句话，她立刻笑嘻嘻的看向了顾翩年：“好啊。” 周知在春节前两天回到了a市。 算的上一路风尘仆仆，还没有休息便被告知明天老板请吃饭。 周知：不知道大过年的拒绝老板的邀请会不会被辞退。 吃饭的地方是顾翩年定的，就在周知家不远处。 程姒轶衣着难得正式了一些，还专门选了礼物，名曰拜师礼。 周知依旧来的慢悠悠，甚至还隐隐透着完全不想来的节奏。 顾翩年看着他落座，“这是老寒腿了？走这么慢？” 周知碰了碰自己的眼镜，抻直了双腿，“年纪大了，和你们年轻人比不了。” 他说着，将自己包里的资料都摊在了桌上，“这次算是没白跑，俞寰科技旗下这几年多了上千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而且明面上这些公司每年都在亏损状态。” “上千个公司每年亏损，那也不少钱吧。”程姒轶暂时忘记了拜师的问题。 顾翩年拿起了其中一份文件，翻过了里面的几个分公司的场地。 “我计算过这些年俞寰科技的亏损，至少几百个亿，俞寰科技就算是有金山，也撑不住这样消耗。” 顾翩年看着那些地点，脑海中渐渐的浮出了一张地图，这些地点一次连起来，仿佛像是起伏的山峦。 顾翩年将文件合上，“那犯罪证据呢？他这么多钱哪里来的？” “俞炀珏做的很干净，林丛礼，郑昶河是他的走狗之一，这样的人应该还有很多，所以就算是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程姒轶：“俞炀珏不是还握着z国的经济命脉？” “不可能，z国的那位你当他是个傻子吗？那才是个狠角色，俞炀珏如果敢动他的钱，他能把俞炀珏炸的连骨头都没了。”周知快速反驳道。 只是反驳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转移了目光。 满身都写着你们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字。 程姒轶揉了揉鼻尖，微微歪头看着周知，“周律师对z国这么熟悉啊？这里面有故事？” 第199章 游轮（一） 周知依旧看着四周，就是不肯看他们。 顾翩年以前查过周知，恰恰没有查到这一点，所以顾翩年也带着玩味看着周知。 能让他去刻意隐瞒的事情，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程姒轶笑眯眯的看着周知，“周律师，你如果是我师父的话，那就顾翩年不也得叫你一声师父，欺师灭祖这事儿，一般人都不能做。” 周知瞥了一眼程姒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小丫头倒是聪明，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利用什么事情。 周知还在纠结，顾翩年和程姒轶也不着急，他们今天有的是时间耗在这里。 饭菜上桌，顾翩年和程姒轶不受影响的吃饭，等着周知自己纠结。 只要纠结的不是自己，都是一件值得欣赏的事情。 周知：“我教不了你什么。” “师父在上，这是我的拜师礼。”程姒轶不等周知将下面的话说出来，便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来，“师父。” 周知看着面前的小流氓，又看向了顾翩年，知道这次他是躲不过去了。 “我曾经在z国最高院任职，小国王看似年纪小，却能斗败一个掌握国家命脉的内阁首相，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手段又怎么可能光明的了。” “楚战诺？” “没错，就是他。”周知看向了顾翩年，“当年院中所有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我因为被要求去停车，才躲过了一劫，但是我更知道，他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只能逃走了。” “你拿了他伪造的证据？”顾翩年猜测。 周知：“是。” 程姒轶却有疑问，“他是国王，为什么要伪造证据陷害别人？” “z国就算是一个小国家，一国之主也不应该是一个血液里带着中华血脉的人，这是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的事情，只可惜楚家的人，从来没有出过一个草包，楚战诺的父亲算的上仁政的一位国王，才会滋养出一批觉得可以将主权夺回去的z国皇族贵戚，只是没想到，楚战诺上台之后，手段狠戾，不讲规矩，黑的白的，什么手段都用，清楚了大批的有异心的人。” “其中包括俞炀珏？” “不，他可太聪明了，所以贵族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动作的人，所以逃过了一劫。”周知说道，“总而言之，那个楚战诺不是好惹的角色，我总要寻找一个栖身之所。” “你觉得顾翩年是他的对手？你就不怕给顾翩年惹祸上身吗？” 周知缩了缩脖子，忍不住说道：“我观察过，他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程姒轶噗嗤笑了出来，看向了顾翩年：“你说的果然没错，这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关于z国，你还知道什么？”顾翩年问道。 “知道的不多，毕竟当时我也不过只是个实习生。”周知实话实说，“但是我听我领导说过，楚家在z国能一直长盛不衰，是因为z国地基之下，有楚家的保护神。” 程姒轶和顾翩年对视，这说的应该就是龙家古宅。 保护神还是灭国之灾的根源，仿佛怎么说都算不得错。 所以到底那个才是对的呢？ “师父你是z国人？”程姒轶好奇发问，毕竟丝毫看不出来。 周知微微摇头，“不是，我母亲是。” 这顿饭周知并没有吃太多东西，走的时候甚至有些失魂落魄，仿佛是因为想到了伤心事。 程姒轶和顾翩年倒是没有浪费这顿饭，只是吃完之后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程家。 文越诗去医院了，因为器材的事情，程铭止正在家里看电视。 程姒轶带着顾翩年进了家门，程铭止只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怎么回来了？” “我妈妈呢？”程姒轶没有找到妈妈的影子，便问道。 “郑昶河今天交货，她去医院了。”程铭止说着，放下遥控器看向了顾翩年，“陆家确实有些能力，只是不知道这生意能不能真的做成。” 顾翩年被程姒轶带着进来，“生意能做成，但是郑昶河做不成。” 程铭止听着他的话，不做评论，而是去厨房拿了水果出来，简单的摆了果盘，放在了桌上。 “这生意做不成，是想砸陆家的招牌？” 毕竟郑昶河打着的是陆家的名头。 “陆家基业不在国内，怕什么砸招牌，倒是郑昶河更应该害怕。” 程铭止看了顾翩年一眼，坐下自己开始吃水果，“春节将至，你家老爷子不会允许你把他怎么样。” “那也要看看他这次能不能护得住。”顾翩年丝毫不在意大过年的给自己外公添堵。 程铭止看向顾翩年，“你做了什么？” “他喜欢卖假货，送他一些假货而已。” “这不是胡闹吗？那是医院，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程铭止沉声道，瞪着顾翩年道。 程姒轶也看向了顾翩年，这是她也不知道的事情。 “爸，我有分寸。”顾翩年说着，将请柬拿了出来，递给了程铭止，“顾家的年宴，爸应该有空吧。” 程铭止半信半疑的拿过了邀请函，顾家财大气粗，做的邀请函也是金光闪闪的，只是里面的地点居然是轮船。 这轮船程铭止也听过，是顾家私有的轮船，具有出海资格证。 程铭止握着手中的邀请函看向了顾翩年，“这是什么意思？” “俞炀珏也在邀请之列，我想岳父大人应该会有兴趣。” 顾翩年话音刚刚落下，便被程铭止拉着进了一边的房间，留下换好衣服出来的程姒轶。 “干嘛呢？” 程铭止将人带进书房，眸色不善的看着顾翩年：“你这是要做什么？” “俞炀珏自己找上门来的，岳父大人还要躲吗？”顾翩年直白问道。 程铭止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努力压制着脾气，“你不是他的对手，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国家。” “那个国家不见得愿意站在他的背后。”顾翩年实话实说，“而且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就看您想不想去，敢不敢去。” 第200章 游轮（二） 顾翩年知道这话多少有些大逆不道了，但是有些事情程铭止也是要出现的。 程姒轶站在门口，小小的耳朵就差贴在门上了，却还假意自己只是在吃水果。 这房子分明也不是很好，就是这隔音，有点过度好，她什么都听不到。 说话的声音没听到，不过很快就听到了他们出来的脚步声，程姒轶立刻跑到了桌边坐下，仿佛她就是一直在看电视而已。 程铭止瞥了一眼女儿，“要留下吃晚饭吗？你妈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 程姒轶吃了几个小橘子，想要听的一句都没有听到。 毕竟顾翩年打定了注意不想让她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 顾家还有事情，晚饭是吃不上了，所以顾翩年的事情说完两人便打算回去了。 回去路上顾翩年接到陈珂的电话，告诉他之前老木匠的家人来签解约协议了。 顾翩年看了看时间，在前面掉头去了工作室那边。 年假期间的工作室，比往常清冷了不少。 楚妍冰签约之后，公司多出了一块她的专区，程姒轶刚进去看到她的宣传照还愣了一下。 老木匠的儿子是个年过四十的胖子，满脸横肉看起来并不好惹。 程姒轶没有跟进去，顾翩年自己进去的。 楚妍冰捧着半个西瓜，没有一点形象的吃着，靠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看着满脸赘肉的，你就知道很多老祖宗的手艺是不可能一直家传下去的。” 程姒轶看向了楚妍冰，目光落在了西瓜上，楚妍冰变戏法似的从她后面又拿了半个出来，里面还放着勺子。 程姒轶笑了笑，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挖了一大口吃下去。 “手指又粗又厚，一看就不灵活，而且你看他的肚子，这没有几层五花肉是不可能的，而且那双眼睛浑浊无光，是看不了好料的。”楚妍冰一边看一边评判道。 程姒轶吃西瓜吃的神清气爽，楚妍冰每说一点，程姒轶便看一点，看完之后发现楚妍冰说的好像没错，“你还挺了解？” 楚妍冰得意：“当然，虽然我们家传承的是秦腔，但是有些东西是相通的，尤其是他们这些靠手靠眼睛的手艺传承人，眼睛是亮的，手指是灵活的。” 程姒轶点头表示学到了，“那你说，他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解约，看来拿到的好处真的不少。” 楚妍冰认可点头，“这种人一看就是最好拿捏得，有时间可以揍一顿。” 程姒轶眨眼看着楚妍冰，突然觉得陈珂未来的路会很难受，毕竟有个喜欢惹事的艺人。 “虽然，但是，我赞成。”看着就欠揍的模样。 尤其是敢背后给顾翩年下绊子，确实值得揍一顿。 里面在谈什么她们没听到，就是看到那个胖男人站起来的时候肉都在抖动，而且因为激动，脸上的肥肉duangduang晃动，程姒轶看着都觉得辣眼睛。 “这是价格没谈拢要打起来了？”程姒轶看的有些激动，原来看默剧的快乐就在这里。 楚妍冰看着男人手指指着顾翩年，微微眯眼，隐约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此情。 楚妍冰神色微微一变，将西瓜直接塞进了程姒轶的怀中，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程姒轶手忙脚乱的抱住西瓜，看着楚妍冰突然变脸进去。 楚妍冰进去之后，一把拉住了胖男人，将他的衣袖撸了上去，手腕上的黑色纹身便显露了出来。 是一条黑色长虫，程姒轶一手抱着半个西瓜，进去便看到了那黑色的纹身，黑色长虫，但是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奇丑无比。 顾翩年扫了楚妍冰一眼，过去程姒轶手中的西瓜拿了过来，放在了一边的桌上，抽过湿纸巾为程姒轶擦了擦手上的汁液。 胖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挣脱，没想到他的力气竟然比不过这个瘦弱的女生。 “你做什么，放开我。”男人嗓音嘶哑的吼着，试图向外跑。 顾翩年看了陈珂一眼，陈珂立刻过去关了门。 男人那双贼眉鼠眼一直四处晃着，“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顾翩年将纸巾丢进了垃圾桶，回头看向了胖胖的男人，“听说赵先生在a市开了一家小公司，是做电子生意的。” 男人：“我是来签解约协议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黑鹰啄蛇，野心倒是不小。”顾翩年冷眼看着男人，“不如我们来做个生意，我能给你的，比俞寰科技能给你的更多。” 男人听到俞寰科技几个字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想到顾翩年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背后是俞寰科技。 而且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捂住他的手腕，又想要反驳这是一条龙，才不是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依旧嘴硬。 陈珂将男人公司的资料调了出来，一个刚成立没多久的公司，资产不多，生意也不多，但是看进货量却不少，明显是在压库存。 程姒轶啧了一声，看着陈珂投屏出来的数据，“这小公司能吞下这么大的进货量，按照我们之前经济法里面学到的，不是要犯法，就是在犯法的路上啊。” 男人脸色窘迫，涨成了猪肝色，心理素质明显的不行，“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啊，那我和你解释一下。”程姒轶微笑道，从经济法讲到了刑法，从国内的讲到了国外的，从有期徒刑讲到了死刑。 眼看着男人的猪肝色脸色渐渐的发白，冷汗顺着肥胖的脸流了下去，留下了一道痕迹。 “这么算算，你这也不算严重，最多也就十年八年的牢狱之灾而已。”程姒轶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我开公司囤货有哪里不对？”男人依旧梗着脖子试图反驳。 程姒轶揉了揉鼻尖，“这个十年八年，当然是在你还没有来得急动手的时候，但是如果你已经做了什么了，十年八年大概是不够的的。” 男人身子开始抖了，吞咽口水的声音很明显…… 是在害怕什么。 第201章 游轮（三） 程姒轶看他这模样，突然想到郑昶河仿佛也是这类人，比起面前这人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难道说俞炀珏就喜欢这种蠢笨的人来做他的爪牙？ 男人哆哆嗦嗦的忒没意思，楚妍冰倒是想对他怎么样，但是在顾翩年警告的眼神中，她还是将自己愤怒压了下去，愤然离开。 程姒轶便转身跟着楚妍冰出去了。 楚妍冰没了刚刚的自在，神色认真且带着几分深沉。 程姒轶想了想，过去接了一杯水过去。 “你认识那个符号？”怕不是认识，而是很熟悉，不然不会只看到一点边缘便能知道那是什么。 “我哥的遗物里面有个笔记本，里面有这个符号，我看了很多遍，早就记在了脑子里。” 楚妍冰看向程姒轶，“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和他的死有关系，只是这些年我一直试图去查，都没有任何消息。” 查不到是因为这些年俞炀珏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至少就连顾翩年这些年也没有去查过他。 十年时间，是蛰伏，更是蓄力。 而顾翩年的十年从未想过去对付他，他却准备了三十年时间来对付顾翩年。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的程姒轶正站在一片迷雾中，所有人都觉得她能力不足，就将她安置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他们去前面拼搏。 “你怎么了？感觉心情不是很好。”楚妍冰看出了程姒轶情绪不是很好，便问道。 “没什么。”程姒轶微微一笑，“就是在想顾家的年宴没有参加过，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很多。” “这有什么好想的，万事不是有顾翩年吗？” 就顾翩年的脾气，怕是不会让程姒轶有丝毫为难的可能，毕竟那人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里面。 没过多久，那男人便骂骂咧咧的从会客室出来了，只是走的时候脚步匆匆，仿佛是在害怕什么。 程姒轶看着顾翩年出来，便走了过去，“签字了？” “恩。”顾翩年点头道，“我让人送你回去。” “那你呢？” “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估计要晚会回去。” 程姒轶动了动唇角，最后将想要说的话都吞咽了回去，“我自己能回去，你去忙你的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微有些怪异，顾翩年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而程姒轶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便转身要回去了。 顾翩年看着程姒轶离开的背影，心下突然多了几分不安，他快走了几步，追上了前面的人。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你去你忙的吧。”程姒轶坚持道，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不想和顾翩年说话，内心只觉得烦躁。 仿佛看不到出路的一种烦躁。 因为这种烦躁，程姒轶这一次走的很快，用实际行动告诉顾翩年，她真的不需要顾翩年送她。 顾翩年握着她手臂的手空了，不安缓缓的扩开。 程姒轶出门便打了车，报了地址之后一直看着窗外，她说的不是顾家的地址，更不是家里的地址，而是公寓的地址。 她想她现在需要让自己安静一下。 公寓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虽然赶紧，却难免冷清。 程姒轶将暖气打开，便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面。 没有开灯的客厅借着外面的月光徒留一片清明。 窗外灯火与月光交相辉映，程姒轶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真的已经弱到必须时时刻刻需要别人保护了吗？ 就在这一刻，她仿佛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的怪圈里面，而这种自我怀疑，是顾翩年给她的。 周瑾的电话打过来时，程姒轶正窝在沙发里发呆。 “二轮面试时间下来了，初九。”周瑾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 “好，知道了。” 周瑾那边顿了一下，“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程姒轶转身趴在了沙发上，手机扣在耳边，她懒洋洋的甚至懒得用手去触碰。 “没什么，就是觉得累，想睡觉但是睡不着。”程姒轶慢悠悠的说着，“谈恋爱为什么比背诵发条还要难呢？” 程姒轶话音落下，周瑾便能知道是因为什么。 “你和顾翩年本身就有区别，他的人生已经经历过太多，而你，就连大学的校门都没有跨出去，你们之间肯定会有很多问题需要克服。” “那恋爱里面有没有客服可以帮我克服啊，我现在真的有点累了。”程姒轶声音软软的，还有掩盖不住的迷茫。 “恋爱是两个人的修行，没有客服可以帮你，放弃吧。” 程姒轶听着，微微瞥了一下唇，“我没事，二轮的事情我知道了，会准备的。” 说不定等她成了律师，能真的打赢几场官司，这感觉就会不一样了。 虽然她知道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你应该和顾翩年谈谈，这种感觉是他给你的。” 程姒轶睁开了眼睛，仿佛是在思考周瑾这句话，但是她能猜到如果她和顾翩年说，顾翩年会怎么做。 和她道歉，然后告诉她她想知道的，因为他不会做任何违背她想法事情。 程姒轶和周瑾聊了一会儿，便慢慢的睡了过去。 睡眠仿佛就是最好的保护色，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什么是一场睡眠解决不了的事情。 程姒轶的手机掉落在地上，手机页面从明到暗，然后夺走了室内发出的唯一光源。 窗外月光姣姣，为这一隅天地覆盖上了朦胧的色彩。 顾翩年开门进来的时候神色满是焦急，却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泄了气，他靠在门上看着月光下睡着的人，内心一阵酸疼。 他好像，让他的女孩不开心了。 顾翩年关了门，将寒气关在了外面，慢慢走到了沙发便，蹲下身子将早就没电的手机捡了起来放在了桌上。 他仿佛也累了，所以直接坐在了地毯上，靠在程姒轶身边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一战，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他的身世，他周围的一切，还有程姒轶被影响的神经元，都是他的不确定，所以他能做的，即使把她保护起来。 而程姒轶，并不喜欢。 第202章 游轮（四） 窗外飘起鹅毛大雪，在月光的映衬下如精灵起舞。 顾翩年守着程姒轶看着雪，仿佛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局之中。 这件事没有对错，没有是非，更扯不出一个黑白。 程姒轶一觉醒来外面天空大亮，看过时间也不过凌晨四点。 顾翩年趴在沙发边睡着了。 程姒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看着顾翩年。 不过比她大几岁而已，偏偏活出了一副爹系的架势。 程姒轶突然有些好奇，小时候的顾翩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小时候也会是一个小古板吗？ 程姒轶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副画面，小小的顾翩年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小脸绷着，顾斯衍爬过来找他玩儿，他也只是将顾斯衍抱在了腿上坐着，告诉他安静，然后继续写作业。 画面过于可爱，程姒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翩年醒来便看到了程姒轶笑着的模样，他没有起身，只是轻微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几点了？” 刚睡醒的人，声音难免不如平时清亮，带着几分难得的低沉。 “不到五点。” 两人脸颊几乎贴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气息都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顾翩年闭眼缓了缓神，握住她的手轻轻落下了一个吻，“等天亮了，郑昶河那边差不多就可以收网了。” 程姒轶侧了侧身子，看着再次闭眼养神的人，“陆景玺做了什么？” “郑昶河说白了不过是一条走狗，俞炀珏这个时候让他对市立医院下手，不排斥想要引起某种矛盾的可能性，郑昶河的器材昨天已经投入使用了，最迟六点，通告就应该准备发了。” “这个时候陆景玺再出来辟谣，也算不上辟谣，只是说他及时拦住了郑昶河的器材，已经将所有器材都更换过了，这样一来，郑昶河依旧要负法律责任，而陆氏集团还能赢得一波好感。” 这一波买卖，陆氏集团不亏。 “算是吧。” “你外公，不会有意见吗？” “他是个商人，而且肩负的不是他一个儿子的人生，还是一个企业几万人的人生，所以他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的。” 两人仿佛谁都不愿意动弹，就是这样便觉得温暖。 窗外寒风呼啸，雪花落在窗子上，形成了窗花。 室内的窗子上有水珠滑下，滑出一道道细小的痕迹。 “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解释不通的基因遗传，龙家老宅的磁场挤压，俞炀珏的真实目的，还有，你妈妈体内住着的那个人。” 顾翩年睁开眼睛握紧了程姒轶的手，继而坐了起来，靠着沙发。 程姒轶起身趴在了他肩头，“我知道这些问题你肯定都考虑过，想要得到答案怕是不能听任何人的一面之词，把他们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是最好的办法。” 顾翩年低笑出声，侧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自己开解的？” “恩，我好不好？”程姒轶带着小得意说道。 顾翩年心中熨帖，却也心疼。 “年后我休息一年，只做综艺，剩下的时间都陪你。”顾翩年温声道，算是给她的承诺。 “我才不需要，年后我很忙的好吗？等我司法考试通过，我就可以上庭了，谁还有时间理你？”程姒轶哼了一声。 “我理你，我给你做司机，送你上下庭，给你做二十四保镖怎么样？”顾翩年低笑出声，已经在想象以后的生活了。 “顾翩年。” “嗯？” “顾翩年。” “嗯。” 程姒轶一声一声叫着，每叫一声便将人搂紧一些，顾翩年便一声一声的应着。 第二天一早，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 程姒轶一个回笼觉睡到了中午，顾翩年在准备午饭。 程姒轶慢悠悠的跑到厨房从背后将人抱住，“饿了。” “马上就好了。”顾翩年回头亲了她一下，“去洗漱。” 程姒轶洗漱的时候看了新闻，一上午的翻转让大家津津乐道，在加上有顾翩年故意造势，郑昶河这次进去，怕是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不过这还不够，他的身上还带着夏翩翩的债要还。 “郑昶河这次不上船吗？”程姒轶突然问道，如果郑昶河这个时候被抓，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上船的资格。 “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他上船的意义不大，但是他留在岸上，你们能发挥的空间就很大了。”顾翩年说道，“这次你们要面对的，极有可能就是楚战诺。” 虽然不好对付，但是至少在生命这个问题上，是安全的。 “俞炀珏的机器人。”程姒轶想到，她几乎把这件事忘记了。 顾翩年赞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他既然把牌面铺的这么大，那些机器人必然是他重要的武器之一，翩翩和楚战笙都会留在岸上，你和周知的任务是逼急俞炀珏，让他提前把那些机器人放出来，解决机器人的事情楚战笙会做。” 程姒轶咬着筷子听着顾翩年说，“你早就计划好了？” “我吃过俞炀珏的亏，和他走一步，我必须看到未来的十步怎么走，但是不管怎么走，我都要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顾翩年认真说道，“郑昶河现在的作用就是逼急俞炀珏的一个筹码，至于这个筹码怎么用，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那我爸爸也会上船对吗？因为俞炀珏的身上也带着他的血债。”程姒轶问道。 这几乎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有仇必报，是他们刻在基因里的血性。 “你会带楚妍冰上船吗？很危险。” 但是楚妍冰必然想去。 “她不在计划之内。”顾翩年直白道，明显不会带楚妍冰上船，到目前为止楚家只剩下了楚妍冰一个独苗，如果楚妍冰出事，楚爷爷那边，他真的就没有办法交代了。 程姒轶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会帮你把人留下，相信我。” 顾翩年笑出了声音，“相信你。” 一直都是相信她的。 此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和顾翩年聊过之后，程姒轶的心情好像没有那么沉重了，吃饭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谈恋爱，也没有很难嘛。 第203章 游轮（五） 吃过午饭，周知叫了程姒轶过去，他们的活要开始了。 顾翩年将人送到工作室门口，他还有年宴的事情要处理，便没有上去。 周知见程姒轶过来，便丢了一堆文件给她，“郑昶河涉及的东西不多，就是因为不多，想要攀扯上关系才要更仔细，俞寰科技这些年的表面功夫不是做着玩的。” 周知难得说话都快速了。 程姒轶翻了翻桌上的文件，一时间觉得之前周知让她做的事情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师父，我们能想到的，俞炀珏应该也能想到，他会放过这里面的关系吗？”程姒轶问道。 周知听着这声师父，倒是也认了。 “你叫我一声师父，我教你一个打官司的诀窍，所有的法，突破口都在两个字上，人性。” 程姒轶无疑是个很聪明的学生，很快便理解了周知的意思。 “师父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把另外一个人拿捏得死死的，因为人性不同。”程姒轶追问道，“俞炀珏觉得自己完全利用了郑昶河，但是郑昶河就算是再蠢也是个人，也会有俞炀珏预想不到的行为。” 周知满意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赶紧找关键点，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阻止那些机器人上线，一旦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上线，俞炀珏就赢了。” 程姒轶不再多问什么，而是一头扎进了那些文件里面。 年宴之前，所有人都在准备过年。 a市的年末年初，是一年之中人最少的时候，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程姒轶买了晚饭一边吃一边看文件，回到公司将为周知带回来的晚饭放在了桌上，然后继续忙自己的。 周知从电脑前面抬头，看着对面喝着豆浆忙碌的程姒轶，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刚入行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么满腔的冲劲儿。 年宴前一天，也就是年二十九，周瑾和于侃侃都来了。 于侃侃：“虽然我可能帮不了你们什么，但是买个饭递个水还是可以的。” 周瑾将包放下，拿过了程姒轶桌上半米高的文件，“这件事我也算是跟过了，多个人就是多个帮手。” “可是春节……”程姒轶感动于心，鼻尖微微发酸。 “春节每年都有，不然等这件事结束，让顾翩年给我们发一个大的压岁钱红包？”于侃侃笑着说道。 程姒轶笑了出来，“好，肯定让他发个很大的。” 有了于侃侃周瑾的加入，她们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很多。 俞寰科技最新消息发布出来，将在大年初一正式开售代号为z的机器人。 看完新闻，周瑾关了电视，“大年初一，他还在船上，也就是说，这个发布会，他打算在轮船上进行直播。” 程姒轶靠在桌边蹙眉思考着，俞炀珏想要直播的，怕不是宣布z机器人的销售，而是别的事情。 “姒轶，姒轶？”于侃侃见程姒轶发呆，便叫了两声。 程姒轶回神看向了她们，“没事，从现在到初一晚上八点还有两天时间，国际法庭那边师父在交涉，我们现在就是要拿到俞寰科技犯罪的证据，才能阻止他的新品流入世面。” “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抓到他确切的证据。”周瑾更担心这个问题。 程姒轶垂眸看着桌上的那些文件，“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顾家年宴，登船的人有百人之多。 顾斯衍在招待上船的客人，程姒轶和顾翩年站在一个背风口，分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却相对无言。 程姒轶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最差的结果就是你被妖魔化，不过按照我们现在的大环境，必然不会让这种迷信事件发酵的。” 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你留在这边万事都要听周知的，我把小海和那小孩都留给你了，切记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程姒轶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抬头的瞬间将担心全部压了下去，带着几分笑意看着顾翩年，“顾翩年，照顾好我爸爸。” 程铭止这次同样在船上，几代人，三十年的恩怨，是要解决的。 轮船开始鸣笛，顾翩年要出发了。 程姒轶伸手将人抱住，低声在他耳边道：“我等你回来。” “好！” 顾翩年转身上船，不敢回头去看，只怕自己这一回头，便再也走不了了。 海边寒风呼啸，小海捧着大衣过来，“嫂子，顾哥走了，我们先上车吧，这里风大。” “我倒是没想到，他真的敢把你放在这里。”陆嘉熙的声音突然传来。 程姒轶回头看去，便看到了将车窗滑下来的陆嘉熙。 说是陆嘉熙，却也不是。 程姒轶看向了小海，“你先回去吧，我和顾夫人一起回去。” “可是……” 不等小海说什么，程姒轶已经上了陆嘉熙的车。 程姒轶上车陆嘉熙便让司机开车了。 程姒轶神色淡然，“顾夫人没有上船，看来是知道会发生什么。” 陆嘉熙靠着椅背看程姒轶，程姒轶同样也在看她。 一个人只有一张皮囊，而同样的皮囊会因为个人气场不同呈现出不同状态，比如现在的陆嘉熙，漫不经心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陆嘉熙微微勾唇，眉眼间带着和顾翩年一模一样的姿态，不，确切的说，是顾翩年遗传了她的眉眼，与她眉眼间的自信凌厉。 “龙潜汪洋，才是生路。”陆嘉熙靠近了程姒轶，低声在她耳边道：“但是他的生路，未必是你的生路。” 程姒轶没有被她的这句话吓到，神色身子没有太大的变化，“顾夫人到现在还不愿意和我说实话吗？现在能救你的，除了顾翩年，还有别人吗？” 陆嘉熙猛然一顿，神色也犀利了几分，因为程姒轶的话。 “我一直在想谁才是真正的陆嘉熙？”程姒轶缓声道，“是故意示弱，还是故意做强？” 陆嘉熙后退了一下，恢复神色之后靠着椅背看着程姒轶。 程姒轶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勾唇间多了几分薄凉，“或者我应该叫一声，顾小姐。” 第204章 游轮（六） 陆嘉熙神色有片刻的转换。 车中安静了一会儿，程姒轶能感觉到自己手心中的汗正在慢慢聚集，但是她始终毫不畏惧的看着陆嘉熙。 顾翩年说过，只要自己将害怕收拢起来，旁人就不会看到了。 车子在前面靠在路边停下，陆嘉熙才开口道：“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程姒轶，国际法庭会在明天下午三点四十关闭，如果在这之前你们不能提交俞炀珏确切犯罪的证据，你们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陆嘉熙说完，便让程姒轶下车，等到程姒轶下去她便让自己司机开车。 程姒轶站在寒风中看着陆嘉熙的车子离开，片刻后立刻转身上了后面小海的车子，“回工作室，现在。” 游轮离开了码头，逐渐驶向公海。 顾斯衍到了顾翩年的房间，在门口敲了门，得到允许之后才走了进去。 “哥。”顾斯衍叫了一声，见顾翩年招手叫自己，他便走了过去。 顾翩年将一个文件袋交给了顾斯衍。 顾斯衍不明所以的接过了袋子，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 “明天下午会有船带你下船，把这个带回去，交给姑姑。”顾翩年说道。 顾斯衍捏紧了文件袋，“哥，你要对付俞炀珏吗？” 顾翩年倒是有些意外，“怎么会这么说？” “她当初去找我，让我远离俞斐，而且俞炀珏的新闻发布会我看了，机器人要上市，率先选在a市，可是他在a市并没有太多的企业根基，这都不符合常理。” 顾翩年听着他分析，满意的笑了出来，“确实长大了不少，不过这件事和你无关，你要做的是别的事情。” “哥！” 顾翩年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顾家吃不了几年老本了，你不想死后没有办法面对老祖宗，就把顾氏重新拉起来。” 顾斯衍在顾翩年对面坐下，“哥，从小到大，你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和家里人说，也什么都比我做的好，是不是对你来说，我还是那个让你牵着走的小孩子。” 顾翩年倒了水放在桌上，“倒也不是，你现在长大了。” 顾斯衍眼睛亮了亮，隐隐有些喜悦在里面。 “翩翩有自己的事业，是不会回顾家的，至于顾行，指望他不如指望你自己。”顾翩年说着，看了看时间，“行了，回你自己房间吧，这两天在你房间好好呆着。” 顾斯衍还想说什么，看到顾翩年的手机亮了一下，便知道是程姒轶的信息。 最终顾斯衍也未曾说一句话，而是起身离开了。 顾翩年在顾斯衍出去之后才接通了电话，程姒轶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师父已经去往国际法庭那边了，但是那边闭庭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四十，所以我们必须明天中午之前将所有的证据给到，才有可能来的及出通告。” “周知什么时候走的？” “半个小时之前。” 顾翩年看了一眼时间，按照这个距离，明天中午周知都不见得能赶到。 “先不用担心，时间来得及。”顾翩年安抚道，“俞炀珏现在在船上，就算是来不及，你们也来的及去想别的办法。” 程姒轶进了顾翩年的房间，关门之后才说道：“顾翩年，你妈妈可能……” “才是真正的顾家人。”顾翩年低声道。 程姒轶动了动唇，却很快又释然，顾翩年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 “你妈妈还说了一句话，龙潜汪洋，才是生路，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没有那么危险。” “不用的担心我，他们杀不了我。”顾翩年道。 这一点程姒轶是知道的，不然俞炀珏也不会做这么事情就是为了逼他自杀。 “楚战笙这两天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不要远离他们的的视线范围。”顾翩年交代道，他不担心别人，唯一不安的就是他不在程姒轶的身边。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程姒轶靠着窗子看着外面，“顾家的事情还等你回来解决，所以顾翩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活着回来。” 哪怕，是用她的命来威胁，她也希望顾翩年能选择他自己。 程姒轶手落在了窗子上，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我等你回来。” “好。”顾翩年低声应了下来，看着外面的茫茫大海，“海上下雪了，我拍给你看。” 程姒轶很快便收到了一段视频，海平面上的大雪纷飞，像是暗夜的精灵。 “姒轶，你过来看。”外面周瑾叫了一声，程姒轶便结束了电话走了出去，继续投入工作中。 顾翩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想了想转身走了出去。 程铭止和顾行这会儿在甲板上，大雪纷飞下，两个隔着一米的距离，说话的声音不大，仿佛都掩盖了大雪中。 “事情越闹越大，你这个儿子，和他祖宗如出一撤。”程铭止低声道。 顾行看着海平面，“本以为龙家的事情早就结束了，没想到到他这里倒是又出来了。” “龙家……” “龙家的事情你们程家应该也知道一些，不过龙家的事情在百年前基本就已经消声灭迹了，顾家也没在出现过龙女，所以才让大家掉以轻心了。”顾行道：“现在看来，嘉熙当年被带走，大概也是因为她身份初现，至于后来为什么她会精神分裂出另外一个陆嘉熙，我也不知道。” “这次的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程铭止说道：“龙家的事情太过神秘，只是一个不死的秘密就足以让所有人震惊。” “偏偏就赶在了顾翩年的身上，按理说你女儿的可能性不是应该更大？”不然当初俞炀珏也不会误会抓错人。 顾行趴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大海，“顾翩年啊……” 想到儿子，他思绪良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自己的这个儿子，“顾家的老人都说，他是最像当年顾家那位的人。” 顾家那位，程铭止略有耳闻，外祖是当年盛极一时的楚家，刚出生就是人生巅峰了，少年成名，造就了一个时代的神话。 只可惜，天妒英才，走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八岁，就是顾翩年这个年纪。 第205章 游轮（七） 顾翩年并未靠近，而是听着他们恍若老友一般的交流。 “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顾家这一脉，注定不得善终。”顾行缓声道，“即使他们偷梁换柱，结局都是一样的。” 顾行确实并非顾家人，而是当年陆家用来和顾家交换的儿子。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顾陆两家当年分道扬镳，约定老死不相往来，然而二十年后，顾行和陆嘉熙还是走到了一起。 陆嘉熙重新回到了顾家。 “到底是人算不过天。”顾行嗤笑出声，“有些事情投机取巧都不会成功。” 程铭止看向了顾行，“你们顾陆两家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我只希望这件事不会牵连到我的女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不觉得谁也跑不掉吗？” “你们家的事情，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程铭止冷声道，“我程家和你们两家可没有任何关系。” “大家都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没有理由价值的棋子早就被拿走了，你以为你们能活到现在是为了什么？”顾行整理了一下衣袖，“好戏才开始，你急什么？” 程铭止转身靠在了栏杆上看着顾行，“我一直好奇，你在这个棋盘上扮演了什么身份？” 顾行看着海面上的大雪，“你说，现在的小孩子动不动就说地球爆炸吧，人类灭绝吧，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一定要追求不死不伤或者起死回生呢？” “活够了的，都是小孩子，他们还没到惜命的时候。” 顾行了然笑了出来，“只是这下棋的人，会不会出来呢？” 顾翩年不动声色的隐到了后面，他现在可以确认，不管是他父亲还是岳父，看来知道的事情都比他们知道的多。 凌晨六点，z号机器人开启预售，仅仅一个小时便已经有了上万的销量。 程姒轶她们一直在等着周知那边的消息，夏翩翩看着俞寰科技的股市，一直说着最近的进程。 周瑾将资料发给了周知，接下来她们这条线就是等，要一直等。 小海开了小楼的防御系统，将系统升级到了最高级别。 “那个老匹夫开了预售，怕是就想要将机器人提前发出去，这样只要时间到，他就能把那些东西全都放出来。”夏翩翩压着声音骂了一句。 程姒轶也想到这一点了，她不时的看一下时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师父那边一旦上交了资料，这边必须马上叫停。” “怕是来不及。”夏翩翩眉头紧蹙，“报警了吗？” “没有，顾翩年说不需要，有人留在这边。”程姒轶说着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夏翩翩对顾翩年没有任何怀疑，只要是顾翩年说的，基本都没有问题。 “嫂子，楚哥到了。”小海带着人进来，在门口叫了一声。 程姒轶回头看了过去，看着楚战笙进来。 夏翩翩本想看顾翩年叫来的是什么人，只是没想到抬头便看到了一个她熟悉到骨子里的人。 楚战笙：“……” 第206章 游轮—海丧（一） 顾翩年去往宴会厅的路上突然问了一句会下围棋吗？ 管家不明所以，回头看向了顾翩年，顾翩年：“没什么。” 明显这话不是和管家说的。 程姒轶却听到了，围棋她还真的会一些，她小的时候程铭止教她的，会，但是不精通。 “小时候我爸教过我，不精，只懂规则。”程姒轶看着时间，盘算着周知到那边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围棋中有一招常用的招数，叫围魏救赵。” 而他们，现在就是用来围魏的士兵，那赵呢？ 是谁？ 在什么地方？ 程姒轶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变化，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她们肯定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点。 自从认识顾翩年之后，她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过了一边，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怎么了？”见她发呆，夏翩翩便问了一句。 “没什么。”现在想不明白的事情，如果告诉他们，也不过是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而已，他们现在的目标只是俞炀珏。 顾翩年到了宴会的大厅，顾斯衍正在和人交谈，管家欲过去叫人，却被顾翩年阻止了，“做的挺好的。” 管家应了一声，后退了一步，“二少爷真的长大了许多。” “顾家以后也是要交给他的，还请顾叔以后多关照着。” “大少爷这是说的什么话？照顾顾家人是我的责任。”管家立刻道。 顾翩年笑了笑，没有在说别的。 程铭止一个人站在一边，仿佛对这样的宴会病没有什么兴趣，顾翩年和顾叔说了一声便走向了程铭止。 “爸。”顾翩年过去低声打了招呼，“您这次回来如果想要重新做生意，这次是个不错的选择。” 程铭止抬头看向了顾翩年，对他这个好心的提醒并没有完全接受。 而且他也不觉得这是顾翩年对于他的提醒。 “a市那边安排好了吗？”程铭止询问道。 顾翩年点头，这个自然是他首要安排的。 “爸，程家怕不是远亲那么简答吧。”顾翩年端过一杯红酒递给了程铭止，“事到如今您还对我有所防备吗？” “不是远亲你不是应该更担心吗？”程铭止扫了顾翩年一眼，端着酒杯看着不远处筹光交错的人群，“蝇营狗苟，利来利往，但是唯独做父母的只希望儿女一生顺遂，因为有些路，我们走过才知道有多难。” “如果我早点回来，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嫁给你的。”程铭止收回了目光，毫不客气的说道：“顾翩年，如果这次的事情你处理不好，以后也不用叫我这一声爸了。” 顾翩年微微垂了眼眸，“您难道想一辈子都当别人的棋子吗？” “在你有能力活着走出棋盘之前，不要以为想和不想都是你自己能决定的。”程铭止下巴点了点不远处，“你应该和他一样，做个普通的商人，明星，自然不会被拿上棋盘。” “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 “棋子棋子，不过就是棋盘上的武器，谁下的这盘棋，棋子又怎么能看的清楚。”程铭止说道，“不过，这盘棋如果本身就是为你下的，或许，你就是下棋的那个人。” 顾翩年晃动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明显带了不解。 “您昨天晚上和我爸说的那人是谁？”顾翩年问道。 “传闻中的一个人罢了，早就过世了。”程铭止也不算是说谎，他幼年时听到的就是这个传说，从未见过。 “他是怎么死的？” “为一人，救一国，席卷海啸，和大海同归于尽了吧。”程铭止看向了外面，“不过总归是传说。” “z国。”顾翩年几乎没有去思考。 只是程铭止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自己一个人喝起了酒。 “顾先生，程先生。”俞炀珏在助理的陪同下从一边过来，和两人打了招呼。 程铭止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手背之上浮现了出了根根青筋。 “俞董怎么有时间出来喝酒了？”顾翩年微微侧身，将程铭止半个身子拦在了身后，担心程铭止会忍不住动手。 “今天人多，当然要出来走动一下，毕竟将来也是要在a市做生意的。”俞炀珏微笑道，“听说顾夫人没有上船，这顾家年宴两位顾夫人都没有上来？” “我母亲身体不适，我夫人留下照顾，这个解释俞董觉得合理吗？”顾翩年缓声道，“只是听闻俞董花费了三十年时间研制的机器人今天上市，没想到俞董还能来参加顾氏的年宴。” 一个虚假的解释，信任或者不信任，都没有什么所谓。 “前期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上架而已，如果这件事他们都做不好，那不是白拿我的工资吗？”俞炀珏依旧带着笑意，“程先生，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他说话的时候，无神的有眼眼珠仿佛抖动了几下，看似正常，但是只有他们才知道，这是一颗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眼睛。 程铭止毫无掩饰的憎恨，“是好久不见了，就是不知道这次你打算留下点什么？” 俞炀珏突然笑了出来，“最多就是留下这条命，不过想想你们要用什么东西来换我的命，倒是觉得也没什么亏本的了。” 顾翩年握住了程铭止的手臂，阻止了他现在动手，“俞董想要什么？我的命？” 俞炀珏轻轻晃着酒杯，里面的红酒仿佛琥珀，他低笑出声，“我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奔着你的命来的吗？” 双方都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言语来往之间不见剑拔弩张，每句话却都带着杀机。 程姒轶和夏翩翩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倒是也没有想到俞炀珏会这么直接。 “我觉得不太对劲。”程姒轶低声道，“这不是围魏救赵，更像是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俞炀珏不像是来要顾翩年的命的，更像是来给顾翩年送人头的。 夏翩翩也明显感觉到了，按照他们之前的想法，俞炀珏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 而在她们疑惑的同时，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逼近这三层小楼。 第207章 游轮—海丧（二） 窗外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程姒轶从电脑前面抬头看了出去，大片的雪花从窗边落下去，有些仿佛是迷了路，贴在窗子上，又很快被融化。 “什么声音？”于侃侃突然道，忍不住抬头看向了房顶。 房顶之上有弹珠落地的声音，很轻，但是却稀稀落落的存在。 程姒轶和夏翩翩对视了一眼，让大家暂时都退到了门口，“顾翩年说过，这别墅的设计本身就有防御功能，俞炀珏就算是想要攻进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顾翩年说的没错。” 楚战诺的声音响起，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楚战诺两侧跟着几个保镖，而楚战笙率先进了房间，护在了几人前面。 楚战笙微微勾唇，“我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你不用担心。” 语气熟稔，一看就是认识的人。 夏翩翩神色阴沉，看楚战笙的时候憎恨更多。 楚战笙神色之中满是想要解释的欲望，但是现在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起。 “围魏救赵？”程姒轶轻轻推开了她前面的楚战笙，“陛下怕不是想要围魏救赵这么简单吧。” “姨奶奶聪明。”楚战笙笑了笑，“确实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单独请姨奶奶去做个客，就是顾翩年不太配合。” “单独请我？”程姒轶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姒轶，“你要的不是顾翩年的命吗？怎么又成了单独请我？” “不这样，他又怎么会想要自己上船，而将你留在这里？”楚战笙在保镖搬来的凳子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这里的每个人，“俞炀珏手里的那些东西，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全部都打回去，但是我要不要说这句话，还要看姨奶奶怎么回答。” “对了，俞炀珏整出来的那玩意儿我倒是见过两次，不只是可以影响人的脑电波，还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进入市场之后，会不会造成恐慌。” “你……” 程姒轶见过无耻的，但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楚战笙，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夏翩翩反手握住了程姒轶的手腕，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身后，大哥不在，保护大嫂就是她的责任。 她不认识面前这个自大的男人，却对楚战笙在熟悉不过。 楚战笙此刻眉头紧蹙，站在中立的地方。 “翩翩，这件事……” “这就是弟妹吧，果然是顾家的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的模样。”楚战诺好似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堂弟媳妇儿。 明明也是不大的年纪，却一派老成模样。 楚战笙回头扫了一眼楚战诺，明显不将堂兄的话放在眼中，“倒是赶不上堂兄心机塞煤球，至少八百个。” “八百个可是不够活的。”楚战诺扶了扶自己的细金框眼镜，“毕竟你能傻子似的活那么多年，也要感谢你没什么心眼儿。” 程姒轶：“……” 她好像记得听爸爸说过，以前有个楚家，一家子毒舌。 果然毒舌这玩意儿，是遗传的，而且百年不朽的遗传。 “你不是要找龙家后人吗？那你的目标不应该是顾翩年吗？” “龙家后人？我们楚家哪个不是龙家后人，确实楚家这些年没有出过紫眸，顾翩年算是个奇迹，不过这件事只有顾翩年解决不了。”楚战诺翘着欠揍的二郎腿微微向前倾身，“姨奶奶不如跟我走一趟，说不定就能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别去。”顾翩年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低沉中带着紧张，“只要你不想，他带不走你。” 不然楚战诺不会这么好脾气的一直在和她说话。 别墅是他亲自设计的，就算是楚战诺能进去，也不见得能出去。 程姒轶听到顾翩年的声音，心莫名的就定了下来，她低声道：“顾翩年，我好像突然明白你为什么执意要自己上船了。” 因为以对方为前提的任何威胁，他们都会甘愿承受。 “把那些机器人，毁了。”程姒轶抬头，眼中多了几分犀利。 楚战诺眼看着程姒轶变脸，“常言道夫妻做久了也就有夫妻相了，只是顾翩年那脸有什么值得你和他夫妻相的？” 程姒轶：“那不如你先心疼一下你未来老婆吧，当然，你也不见得能有老婆。” 楚战诺顿了一下，片刻后笑了出来，看了看时间道：“你跟我走了，我才能让他们把那些机器人毁掉，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战诺仿佛并不着急。 “那我又怎么能信你？” “确实，我这人没什么可信的，但是除了信我，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程姒轶：“……” 这人真的把贱脾性给表达了一个淋漓尽致。 “不要答应他，只要周知提了文件，就能……” “等周知呢？”不能顾翩年说完，楚战诺便说道：“周知当年能给我做律师，我就能找到他，他嘴皮子是厉害，不过人是真的笨，胆子还小。” 楚战诺抬手，周知被绑在椅子上的画面便被投在了白色墙壁上，他的嘴巴被贴了胶带，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程姒轶握紧了拳头，“你，你无耻。” “不，这叫能力。”楚战诺笑道，并不承认无耻这个说法，“我无意伤害你，但是确实需要顾翩年的命，这是我的使命。” 程姒轶猛然反应过来，一直以来想要顾翩年的命的人，根本不是俞炀珏，而是自己眼前这人。 “一个人的命，救一个国家，很值了不是吗？” 【为一人，救一国，席卷海啸，和大海同归于尽了吧。】 顾翩年走到甲板上，听到楚战诺的话，脚步猛然停下，脑海中想到的便是程铭止和他说的那句话。 “母亲。”顾翩年低声呢喃了一句，所有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都开始串联起来了。 住在母亲体内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顾家大小姐，陆嘉熙在郑家长大，她本性温柔，或者说是有些许的懦弱，但是压不住她内体顾家人的基因。 这个基因下的人，就是俞炀珏引出来的。 第208章 游轮—海丧（三） “别听他的。”顾翩年沉声说着，手机却突然传来一阵盲音，程姒轶的手机没电了。 顾翩年一时间焦急上了心头，快速转身，他要回去，现在。 程姒轶听到手机关机的提示音，一直悬着的心仿佛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有些决定，如果是自己来做，或许就直接多了。 “姨奶奶考虑的怎么样了？”楚战诺不动声色的赶时间，外人确实看不出什么。 程姒轶微微蹙眉，她可真的不喜欢这声姨奶奶，怎么听都好像是在骂人。 “我凭什么要用顾翩年的命去救你的人？怎么？你和顾翩年有什么扯不断的恩怨情仇，非要让他用命去还你？” 楚战诺：“……” 楚战诺着实被这句话震撼到了，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笑了出来，他父母如果还活着，怕是要抢着来认这个干女儿了。 “自然是没有，所以要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楚战诺无耻的坦坦荡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战诺不时的看看时间，仿佛只是需要给程姒轶看他看时间的这个动作。 视频里面周知无法说话，正在焦急的看着她。 “z型机器人的杀伤力你如果不懂的话，我可以换个方向和你阐述一下，丧尸蔓延，一个就足以毁掉一个小区，这么大一座城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你早就知道俞炀珏在做什么。”程姒轶这次真的有些怒了，他这和助纣为孽有什么区别。 “想到达到目的，有的时候不折手段是必要的。” “你们要救这一城的人，我要救的是一个国家的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是吗？” “楚战诺！”楚战笙忍无可忍，带着警告叫了出来。 程姒轶懂，她又何尝不懂楚战诺的意思。 “你不要欺人太甚。”楚战笙咬牙道，“他没有义务承担z国的责任。” “所以我来威胁他了。”楚战诺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向了自己的堂弟，“你们时间不多了，姨奶奶怎么选择？” “姒轶……” “嫂子……” 程姒轶根本就没有选择，这一点楚战诺比谁都清楚。 “我跟你走，但是她们，你谁也不能动。”程姒轶沉声道。 “自然，我也没有滥杀无辜的癖好。” “那真没看出来。”程姒轶讽刺出声。 “嫂子。”夏翩翩握住了程姒轶的手，眼中满是担心。 “放心，他处理机滤这么多年，今天敢来，就是知道我一定会跟着他走。”程姒轶温声道，“不用担心，你们处理好后续的问题，只要那些机器人不出来，别的事情都好说。” 至于楚战笙，程姒轶对他无话可说，他需要和夏翩翩解释。 “姨奶奶是个做大事的人。” “你是个不应该长嘴的人。”程姒轶回头快速反驳了一句。 楚战诺低笑出声，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生气，只是看向了楚战笙，“在外面这么久，你也该回去了。” 楚战笙此时并不想理会他。 “姨奶奶，请吧。”对于自己志在必得的一个结果，楚战诺并没有太多的意外，程姒轶跟自己走，是必然的选择。 只需要他们在顾翩年下船之前赶到船上…… 第209章 游轮—海丧（四） “龙家古宅对拥有龙家基因的人是有感应的，所以从顾翩年出生的那一年，古宅便有了异样，楚家这些年做了很多努力，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如同几十年前一般，唯一的办法便是……” “用顾翩年的命来换。”程姒轶补上了他后面的话，“可是凭什么是他的命？龙家的基因仿佛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楚战诺突然笑了，“他数次死里逃生你当真以为是他命大？” 程姒轶突然噤声，她记得楚战诺之前说过，拥有这段基因的人，是不会死在任何外在因素下的。 “小小年纪，成就无数，做到了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一个人单挑一个基地，那不是一个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只是因为，他死不了。”楚战诺微微倾身，看着程姒轶，“他怎么能算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呢？” 楚战诺说这话，程姒轶几乎是没有办法反驳的。 “除了他死，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程姒轶哑了声音。 楚战诺摇头，“几十年前我们就在想彻底解决龙家古宅的办法，但是没有任何办法，除非带有龙家基因的人不在出现，不然一旦龙家古宅的磁场被全部激活，那辆车子就是所有人的下场。” 想到那辆被挤扁的车子，程姒轶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发冷。 楚战诺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像是被施了魔法的诅咒，一定要有人血祭才能平复，直到可以血祭的人彻底消失在这个地球上。” “那你们又怎么确定带有这个基因的人彻底消失之后，古宅就能安静下来，如果不能呢？你们去哪里找第二个可以镇压的人。”程姒轶仿佛找到了一个漏洞，隐隐多了几分激动，“如果顾翩年死了，你们敢确定古宅的磁场就能停止激活。” “几十年前已经验证过了。”楚战诺实话实说，“顾家有位年少成名的天才，叫顾卿。” 顾卿年少成名，不只是在a市，在国际上都富有成名，顾家因为他在国际上的地位也一再提高，后来他在z国遇到了他喜欢的女孩。 相识相知相爱，一切仿佛都是完美的，知道z国的那场几乎席卷了真个国家的海啸袭来。 顾卿以身血祭，生命定格在了二十八岁那一年。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吗？ 必然是知道的，若非知道，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赴死。 后来，顾卿的女朋友再次出现，便是送了一个孩子到顾家，然后便在顾卿血迹的海域里跳海身亡。 至于那个孩子和顾家的历史，他们不需要过多的去追溯，顾翩年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二十八岁。”程姒轶突然笑了，“怎么，顾家有男丁活不过二十八岁的诅咒吗？” “顾卿死后，海啸退却，龙家古宅便平静了下来，直到二十八年前，顾翩年出生。”楚战诺这次说的直白，没有任何的隐瞒，“我父亲本以为是那个女孩，本意是想要先将她带走，不料俞炀珏从中间截了胡，而且当时古宅松动，我父亲忙的焦头烂额，后来听说那女孩并非紫眸，也就暂时没有再去管顾家的事情。” 只可惜楚家用尽办法，也只能降低磁场锐化的速度，也无法完全阻止，直到楚战笙看到关于顾卿的记载…… 第210章 游轮—海丧（五） 陆嘉熙痛苦挣扎之后，再次抬起眼神里面已经是一片清明。 她转身带着笑意看向了文越诗。 文越诗微微一顿，不为别的，而是因为陆嘉熙的眼神，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掩盖的，尤其是这种两个极端的神色。 文越诗盯着陆嘉熙，“你不是陆嘉熙。” “我是。”陆嘉熙道，“只是这个时候她不适合出来解决现在的事情。” 文越诗是医生，她对精神科也有多研究，对精神分裂不精通，却也明白。 陆嘉熙精神分裂出了另外一个人。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早就分裂出来了。 陆嘉熙抬手让不敢发言的佣人出去，她示意文越诗坐下，“你放心，你的女儿不会出任何事情的，明天她会被平安送回来。” 陆嘉熙说着，过去为她倒了水，只是她的儿子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文越诗带着防备坐下，没有去接陆嘉熙递过来的水。 陆嘉熙也不在意，而是放在了她的手边，“我本以为让他快点结婚，有了孩子，但是人算到底不如天算。不过还是很感谢你在我最软弱的那几年里保护我。” “不，是保护了她。” 文越诗有些看不明白了陆嘉熙了，一开始说她们是同一人的人是陆嘉熙，现在就成了她。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文越诗沉声道。 “郑昶河那个愚蠢的东西喜欢你你知道吗？”陆嘉熙突然说道，“不过想来你也是看不上他的。” 文越诗：“……” “我只想知道，我女儿呢？”文越诗再次说道。 陆嘉熙靠着椅背看着文越诗，“再去要顾翩年命的路上。” 文越诗心中骇然，“你疯了吗？那是你儿子！” 陆嘉熙垂着眼眸，她笑了，只是笑的仿佛结了冰霜，带着凄凉。 这话程姒轶也说过，甚至问过她，这难道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吗？ 她怎么舍得？ 可是她没有办法，从龙家古宅出事，从楚战诺找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需要，贡献出自己的儿子。 另外一个陆嘉熙真的讨厌程姒轶吗？ 不，她厌恶的是程姒轶会夺走他儿子的生命。 像是两个人的极致拉扯，她懦弱却也在用最微博的力量试图保护自己的儿子。 她强大，却一步一步的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死亡的路。 “郑昶河说你根本不是我看到的样子，他还说你是个疯子。”这一切文越诗本是不信的，可是现在，她开始怀疑了。 陆嘉熙笑了出来，含着笑意看向了文越诗，“他是应该怕我，毕竟当年我差点就把他杀了，如果不是念着陆家和顾家祖上交好一场，我倒是真的想弄死那个杂碎。” 陆嘉熙美艳动人，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实，而此刻就是这样一个美艳的人，说出的话却带着杀气。 “你到底是谁？”文越诗再次问道。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长到里面只有悲哀和无奈。 硕大的游轮，一时间仿佛被清空了一般，游轮的一楼大厅里面挤满了呜呜泱泱的人，四周的窗子已经完全被封闭了，变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请大家不要着急，只是遇到了风暴。”顾斯衍在台上拿着话筒大声说道，大哥说过，任何时候就算是事态紧急，都要镇定，只有他镇定了，看着他的人才会平静下来。 工作人员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蹙眉之后再次说道：“各位都是我顾家请的座上宾，任何事情我顾家肯定会负责任，半个小时后，会有直升机来带大家离开，所以请大家不要惊慌。” 因为顾翩年的缘故，商场的人对顾斯衍一般并不看好，这会儿却见年轻人站在台上有条不紊的说着话，眉宇间不见丝毫的慌张，就算是此时游轮摇摆不停，他依旧让自己尽可能的站的笔直。 管家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看向顾斯衍的时候眼中不乏赞赏，二少爷终于站了起来，就算是没有大少爷，他也能够独当一面了。 大厅里面暂时安静了下来，顾斯衍伸手扶了一把站不稳的管家，“顾叔，您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等直升机到了您就跟着的大部队一起离开。” “二少爷您呢？” “大哥还在这里，我不能走。”顾斯衍看向外面，只是窗子已经完全被封死了，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外面的轰隆雷声。 外面雷声渐缓，就连晃动也小了不少。 顾翩年眼眸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带着愤怒之后的余韵。 此时的他们正在船尾的甲板之上，地上还有正在冒着火花的机器人碎片。 陈臻嘴角带着血，靠着栏杆嘿了一声，“你可没告诉我，我这双拳是要打这些变态玩意的，就这你还不让我带枪。” 陈臻揉着自己的手腕，倒是没问刚刚天色骤变是什么原因。 顾行和程铭止都伤的不轻，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喘息，身上多处伤口都在流血，不得不说，他们是真的老了。 顾翩年肩头被机器人划出了一道血痕，不过并不严重，他冷眼看着被保镖围着的俞炀珏。 俞炀珏也在看他，仿佛是因为他低估了顾翩年。 天空只余下了细微的闪电，俞炀珏抬头看去，眼中带着莫名的兴奋，“龙家后裔，果然是龙家后裔。” 努而召雷电，这样的磁场如果可以用到武器里面，那将是一项不可多得的技术。 所以俞炀珏现在看顾翩年就仿佛是在看他的武器库，只要将顾翩年研究透了，说不定他就设计出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 科技战，打的就是科技，就是技术，就是磁场战，毕竟这是一个覆盖全球的东西，就和空气一样重要。 “真不枉费我在你的身上花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俞炀珏盯住了顾翩年，“他们想要你的命，可我不想，我要的是我们合作，只要我们合作，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要你命，我们这是双赢。” “我有这个世界上最多的钱，就可以研制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委屈。”俞炀珏推开保镖，试图接近顾翩年，“只要我们合作，世界都会是我们的。” 第211章 游轮—海丧（六） 顾翩年看疯子似的看着他，不，确切的说，他就是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真的以为你这些年做的事情可以天衣无缝吗？”顾翩年冷声道，“和我合作？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合作？” “我有这个世界上最多的钱，还有……” “这些废铜烂铁吗？”顾翩年一脚将脚边的机器人尸体踢开，上面发出了最后的火花。 就这？ 俞炀珏微微眯眼，看着机器人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他抬头看向了顾翩年，“楚家人要你的命，可我不要，我这是救你，你想和那个女人一辈子双宿双飞，只有我能帮你。”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平白无故的就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为了一些无关的人。 顾行压着受伤的伤口，扶着栏杆起身，“俞炀珏，你是怎么知道龙家的秘密的？” 俞炀珏听到这个问题突然笑了，“他们楚家本就是外来的人，我才是z国正统血统的人，z国这百年来一直被那些异性的人操控者，凭什么？” “z国国民经济这百年来达到了历史新高，不然你以为你们那点儿弹丸小地谁能看得到？”顾行一步步的过去，“楚家怎么样，那是和我顾家的恩怨，但是楚家从未对不起过你们z国。” “恩怨？顾家死了一个不算，还要在送命第二个，这就是轻轻松松的一个恩怨吗？”俞炀珏反驳道。 “那你的目的呢？称霸全球吗？”顾翩年再次上前了一步，“那你的野心，未免太大了。” “野心太大？”俞炀珏大笑出声，“既然是野心，为什么不干脆把它做到最大？我有技术，你有不死的能力，这样我们就能拥有一支无所不能的……” 俞炀珏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到嘭的一声，他的眉间便多了一个红色的点状孔洞，继而是血液流出。 俞炀珏的身子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而在顾翩年的背后，程铭止冷着脸色，单手执枪，一个动作说明了一切。 “废话太多。”程铭止收起了枪，更像是不耐烦一般，并没有因为大仇得报而有任何的放松。 游轮的船尾甲板前来接人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 顾斯衍安排人撤离人群，游轮很大，他们看不到前面甲板上发生的事情，只知道现在海啸即将到来，他们必须马上离开。 轮船摇晃不止，顾斯衍不时的看向另外一边，在管家数次提醒他要上飞机了，顾斯衍依旧看着后面。 他刚刚听到枪声了，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 “二少现在就走吗？”楚战诺的直升机到了。 楚战诺站在直升机的门口，声音不下，顺着海风下来让顾斯衍听得清楚。 而与此同时，他的直升机也阻拦住了顾家飞机的去路。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程姒轶沉声道，担心这个疯子连这些人都不放过。 “这可不见得。”楚战诺低笑道，“既然要了他的命，我自然也会为他解除所有的后顾之忧。” 第212章 游轮—海丧（七） 程姒轶虽然不喜欢楚战诺这个人，但是楚战诺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这飞机上有不应该离开的人。 “二少，麻烦让飞机上的人都下去。”楚战诺客气道，人已经从自己的直升机上走了下来。 程姒轶身后跟着两个保镖，看似押解，更是保护，毕竟在危险中心，谁也不知道暗箭在什么地方。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看到程姒轶，顾斯衍明显紧张了起来，看楚战诺的时候更是异常防备。 “我人都在这里了，你问我是什么人，要做什么还有意义吗？顾翩年如果在，他就不会问这种问题。” “国王陛下开口说话就是为了证明你也长嘴了吗？”程姒轶反驳道，顾斯衍最不爱听得大概就是这种话，这人故意往人胸口插刀。 “长嘴不说话，那和动物有什么区别？”楚战诺理所当然的反驳道。 程姒轶：“有道理。” 所以现在她想把这人的嘴巴直接缝起来，让他试试自己和动物的区别。 飞机上的人被赶下来，现场一片嘈杂。 楚战诺带来的都是狠角色，几声枪响便将嘈杂的人群稳定了下来，全都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暴力，是快速安静下来的唯一手段。”楚战诺走到了顾斯衍身边，“替你哥教你的，不用谢。” 程姒轶：“……” 这男人能活到现在，也就多亏了他投胎投的好。 顾斯衍能看的出面前男人不是一般人，但是他更加担心程姒轶，所以满是担忧的看向了她。 程姒轶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浪花打到了船上，再次惊奇一片尖叫声。 程姒轶差点被这个浪推到，楚战诺快速握住了她的手臂，将人带到了自己身边，眸光沉沉的看着波涛汹涌的远处。 程姒轶也感觉到了，远处那才是真正的海啸。 排山倒海，还未靠近便带着不可忽视的霸道气息。 第一次，程姒轶真正的感觉到了人类的渺小。 “是海啸。”顾斯衍稳住了身子，看着远处的惊涛海浪，可是他查过最近的海上气象，并没有海啸发生。 顾斯衍话音落下，突然有枪声响起，接着便是机甲战士一般的机器人突然出现，杀了人一个措手不及。 现场混乱和尖叫融合在一起，程姒轶被楚战诺护着后退，楚战诺说了一句程姒轶听不懂的话，但是她看懂了，楚战诺是让人去保护顾斯衍。 “俞炀珏的z机器人。”程姒轶在新闻发布会上见过这种机器人，她知道这类机器人会被作为武器，而且已经做好了会被用在a市的打算，却忘记了他同样也可以将z带到这里来。 程姒轶自知自己的能力，所以并不会主动去找死，但是比起这地方，她更加的想要去找顾翩年。 所以程姒轶四处看着，试图挣脱开楚战诺的手。 顾翩年和陈臻他们听到枪声便赶了过来，看到的便是这么混战的一幕。 程姒轶第一个看到了顾翩年，只是她还未开口叫出顾翩年，便看到了袭击到他背后的z机器人，“顾翩年，小心……” 第213章 游轮—海丧（八） 顾翩年因注意力都在程姒轶的身上，躲闪不及，活生生的被机器人尖锐的指甲在背后划出了一道血色痕迹。 顾翩年吃痛瞬间，将跑过来的程姒轶扑到了在了地上，另外一手抓起的机器人手指将甩到了后面机器人的身上，将那机器人逼退了几步。 程姒轶看着顾翩年的肩头迅速被血液浸染，程姒轶来不及去说什么便被顾翩年安置在了一个安全的角落里。 “老顾。” 陈臻将笔记本丢了过来，顾翩年接住之后开始操作。 顾翩年像是一堵墙，将危险和她隔绝在两个世界里面，这地方很小，小的容不下两个人，顾翩年身子挡在外面，为她开辟出了最安全的一方天地。 顾翩年指尖速度飞快，因为指尖动作，一直牵动着伤口，所以血液怎么止都止不住。 程姒轶试图为他止血，血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顾翩年敲击键盘的动作微微一顿，回头看她的时候多了几分安抚，抬手落在了她的手背之上，“别怕。” 程姒轶本来不怕，可是顾翩年说了这句话之后她怕了。 “老顾，别顾着谈情说爱了，动手啊！”陈臻阻挡住一个机器人，大声叫道。 顾翩年页面上的数据跑完，他用沾了血的手按下了enter键，片刻间，空中出现了一面类似于电子墙的画面，上面有红色线条流动。 顾行护着顾斯衍后退到安全的地方，程铭止却转身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绞杀。”楚战诺被护卫拦在身后，他看着那些红色流动线穿透机器人的的身子，继而将机器人四分五裂。 再次看向顾翩年的时候眼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这样一个天才，却注定了英年早逝。 前赴后继的机器人相继被全部绞杀，顾斯衍还能保持冷静想要将所有客人安置到地下仓库安全的地方去。 那些人抱头尖叫着的本能去执行命令。 “顾行，抓住他。”程铭止突然大声说道，人也快速的跑了过去。 机器人被绞杀殆尽，顾翩年才收起了那面血色的电子强，楚战诺推开护卫看向了被程姒轶扶着站起来的顾翩年。 “绞杀技术因为太过阴狠，所以百年前发明了这个代码的楚家先人并没有将这段代码流传下来，顾翩年，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厉害。” 电子时代的武器，最厉害的便是电子绞杀，钢铁铸造的机器人尚且能被完全绞杀的四分五裂，更加不要说人类的血肉之躯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楚家先人不肯将这个技术留下的主要原因。 顾翩年仿佛此刻才感觉到了疼，不过疼痛可以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你纵容俞炀珏生产处这些东西，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你控制不住，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没有这个万一……” “万一呢！”顾翩年突然加大了声音，“这就是你们楚家子孙做的事情？万一你控制不住那些机器人，祸害的就是整个a市，那是你楚家祖上守护了百年的地方。” 楚战诺生来便是皇储，所有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就连父亲都觉得他天资聪慧，教育他的时候也多是夸赞，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指着他的鼻子骂他。 第214章 游轮—海丧（九） “我既然敢做，自然是有把握。”楚战诺不悦道。 “那是a市，不是你z国，a市当年是你楚家的天下，但那也只是当年。”陈臻踢开面前的残骸，口中血腥味浓烈，他吐出一口血水，才继续说道：“单凭你做的这一项，我就能把你送上国际法庭。” 楚战诺神色越发难看，直到顾翩年接到楚战笙的电话，告诉他一切都搞定了，楚战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堂弟，听得也不见得是他的。 顾行将人群中的人推过来，俞炀珏即使被发现，却没有被发现的窘迫，而是稳住了身子看向了顾翩年，“没想到你竟然会绞杀，可是这又能怎么样，你不是一样要死吗？” “除了口舌之争你也没有资格说别的吧。”程姒轶瞪着俞炀珏，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只想找个地方为顾翩年上药。 “这么理直气壮是觉得自己还有退路吗？”顾翩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真以为一个小小的芯片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顾翩年指尖捻出一片小小晶片，“有些人太聪明，不见得是好事。” 他之间用力，那晶片便裂了。 俞炀珏眯了眯眼睛，神色明显不如刚刚那么坦然自若了。 “每个人的磁场是不同，但是磁场这东西本身就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你自以为找到的规律，或许是大自然诱你入局的一个诱饵而已。” 顾翩年丢了晶片，晶片滑在俞炀珏的脚边，四分五裂。 那是俞炀珏几十年的心血，是他除了z之外最有成就的发明，是可以控制人体磁场的发明，是…… 程姒轶盯着俞炀珏，看着俞炀珏从镇定自若到逐渐疯狂，下意识的想要保护顾翩年，虽然她可能什么也做不了。 顾翩年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垂眸看着程姒轶，低声道：“别怕。” 程姒轶和顾翩年对视，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坚定，程姒轶不怕俞炀珏，但是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楚战诺，“最大的问题是他。” 顾翩年低笑出声，抬手想要和以前一样摸摸她的脑袋，却因为自己手上的血液收回了手，只是有些话说出来就是承诺，这是他预想不到结局的一件事，所以他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就算是你把晶片取出来又怎么样？你身边的人依旧是受你影响的，如果他们知道吴弦的死是因你而起，你觉得你还能做你风光无限的影帝吗？”俞炀珏颇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程姒轶一手握住顾翩年的手臂，将人向后拉了一步，“搞科研的人真的不要搞心机，你觉得你自己多牛逼，结果手段就连三岁小孩子都唾弃，老天爷给你生这个脑子是让你为人类做贡献的，不是让你给地球增加有害垃圾的含量的。” “你自己对自己的技术也并没有多少自信吧，不然为什么要让你的女儿勾引顾翩年，勾引不成却还怕引起顾翩年的注意，所以便要你的女儿退出战场，她作为一枚棋子，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在利用她吗？” 程姒轶直直的看着俞炀珏，每句话都带着讽刺。 第215章 游轮—海丧（十） 俞炀珏被程姒轶一顿输出，脸色阴沉难看。 而远处的海啸正在逐步靠近，楚战诺神色严肃，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们。 “俞炀珏，既然你这么喜欢研究顾翩年，那不如就陪他一起走。”楚战诺说着，直接后退了一步，他的护卫瞬间以一种包围的姿态围住了里面的人。 顾翩年第一时间将程姒轶拉到了自己身后，就连程铭止和顾止都戒备了起来。 “海啸一旦在z国上岸，触碰到刺痒异常区，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可预判，但是能阻止的人只有你。” 楚战诺沉声道。 程姒轶：“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就要别人付出生命吗？” 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她不安的情绪，继而看向了楚战诺，“你确定我死了这个问题就能解决吗？” “龙家古宅是因龙家而存在，龙家基因为什么会发生异变我们已经不可考究，但是要把问题彻底解决，这段基因消失，就是唯一的手段。”楚战诺道，“如果这个基因的携带者是我，我也会这么选择。” 所以这并非是针对他。 顾翩年微微垂着眼眸，好像在思考他的话。 程姒轶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怕他真的停了楚战诺的话，“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来不及了，海啸的速度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到z国，一旦海啸上岸，被磁场挤压……” “轻的会出现海水溅射，到时候水滴也能化成利剑，伤亡不可估量，重的，海水倒灌，倾覆全国。”顾翩年已经考虑过这个后果了。 程姒轶震惊到不能言语。 楚战诺的话到了唇边又压了回去，这是他们的研究员用了半年时间得出的结果，没想到顾翩年也想到了。 “是这样。”楚战诺道。 “z国虽然不大，但是常住人口也有九千万。” 程姒轶神色灰败了下去，好多人。 “我知道这件事强人所难……” “那你说什么？”程姒轶突然大声叫道，气急败坏的气息根本压不住。 她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了不是吗？ 顾翩年抬手为她擦拭掉了落下来的泪，低头抵着她的，“别怕，一会直升机到了你和爸他们离开……” “我不走。”程姒轶立刻抓住了他的手，一直在摇头，她怕这次她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办婚礼的，你答应过的。” 海风很大，吹得人几乎站不住。 好像是个无解的题，程姒轶不能让顾翩年走，但是她也不想看着顾翩年死。 顾翩年额头一直抵着她的，如果只是俞炀珏，他还有路，但是现在没有路了，他前面的路早就被堵死了。 “听话，你说过你要做一个可以为民请命的律师，这是你的梦想。”顾翩年低声说着，“周知是个好老师，还有陈臻可以帮你，陈珂的管理能力不错，以后律师事务所可以交给他打理，那别墅之前我让陈臻转到你名下了，改一下就能当做你的工作室了，还有……” 第216章 如果，我不信命呢（一） 还有什么程姒轶不想听，她下意识的想要阻止顾翩年说话。 顾翩年紧紧握住她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强迫她做一件事，那就是看着他的眼睛，听他说话。 “记住我的话，好好生活，去完成你的梦想。”顾翩年低声说着，却始终没有说出任何让她去寻找别人的话。 直升机盘旋轰鸣，在顾翩年打了一个手势之后开始向下降落。 “俞炀珏需要重判，对z国不用客气，就算是把俞炀珏的钱全部要过来，楚战诺也不敢说你什么。”顾翩年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总有很有话还没有说完。 程姒轶不想听，她一句话都不想听。 压下所有的恐惧，程姒轶抬头看向了顾翩年，“好，我答应你。” 直升机已经降落下来，楚战诺挥手让护卫将道路清理出来，他一直看着顾翩年，“今天承了你的恩，日后顾程两家不论有任何事情，我楚家必将全力以赴。” 程姒轶眼神化刀，恨不得把他活剐了。 楚战诺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将程姒轶带来本身就小人之心了，顾家人心有大爱，是他亵渎了。 顾斯衍将人带回来，有条不紊的走向直升机。 顾翩年将程姒轶送到直升机边，将人交给程铭止，而顾行在将俞炀珏压上直升机之后便一直看着自己的儿子。 程铭止接过女儿的手，完全语言此刻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和顾翩年说，只能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带着女儿登上了阶梯。 程姒轶一直回头看着顾翩年，海风很大，吹得人几乎站不稳，但是顾翩年却始终稳如泰山。 等到所有人登机成功，楚战诺才走到了顾翩年身边，“我今天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只是作为子孙，我们本就没有太多的选择，有我楚战诺在一天，我保证顾氏集团永远会是a市龙头企业。” “龙家古宅里面的秘密到底是谁，只有真的进去才能知道。”直升机关了门，已经起飞到了一定高度，海啸就在不远处，随时都能如同野兽一般撕咬过来。 顾翩年走向甲板，“一旦磁场停止扩散，就是你最好的机会，楚战诺，不要再把希望寄在后人的身上。” 楚战诺站在下面看着走上去的顾翩年，这个在风雨中依旧挺拔的男人。 直升机上，程姒轶站在门口看着海啸，“爸，你说真的有人可以熄灭海啸吗？像是会法术一样？” 程铭止知道女儿伤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世界上有很多解不开的谜，龙家就是其中之一，这百年来没有人能解决，以后也不会有人能窥探出什么。” “这海啸比楼还搞，一旦被它吞噬，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海葬吧。”程姒轶低声说着，指尖扣在一个小小的按钮之上。 “这或许就是顾家龙族后人最终的结局，海丧。”顾行靠着门，一直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是他的命运。” “可是，如果我不信命呢？”程姒轶突然说道，指尖扣动，直升机的舱门便被打开了。 “糯糯……” “程姒轶！” 第217章 如果，我不信命呢（二） 程姒轶落海的瞬间，几乎是被海啸完全吞没了。 一声龙吟响彻天际，随即便是漫天紫色幽光，隐隐可以看到一条泛着紫光的龙潜入海啸之中。 直升机上众人惊吓未定，因为这一变动瞬间又嘈杂了起来，顾行却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将直升机上所有的窗子都放下了帘子，一时间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刚刚，刚刚那是什么？” “我好想，看到龙了。” 里面用毛毯盖着自己的人议论纷纷了起来，言语中仿佛还带着不可窒息。 “各位大概是惊吓过度了，是海啸。”顾斯衍缓声道，“今天的事情是我顾氏的疏忽，大家放心，未来在生意上有任何事情我们顾氏都会全力相助，只是今天这场意外，还请大家多多包涵，不再在对外人提起。” 顾行本想出面，却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没什么主意的小儿子站了出来。 而程铭止一直站在直升机的门口，目光死死的盯着吞噬游轮之前突然消失的海啸。 他的糯糯…… 游轮经过一阵剧烈震动之后，回归了平静，海啸几乎是在瞬间消失不见的。 楚战诺眸色沉沉的看着平静的海平面，那么紫色早就消失在了深海之中。 “陛下，实验室来电。” 楚战诺接过手机，目光依旧落在海面之上，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楚战诺好似在那一刻松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秒眉头再次蹙了起来，磁场蔓延没有停止，说明顾翩年还活着。 但是至少海啸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回z国。” 清脆的鸟鸣，阳光下的空气都带着花香。 程姒轶一口水吐出来那口气才涌了上来，引发了她剧烈的咳嗽。 “顾翩年，顾翩年……”程姒轶人还未回神，本能便想去找顾翩年。 顾翩年在不远处听到声音便加快了脚步过来，在程姒轶要起身的时候将人扶住，手中的叶子里面还带着清水。 程姒轶因为腿软，还未站起来便又坐在了地上，顾翩年单手架着她的身子，将叶子中的清水喂给她喝，“先别说话，你嗓子被划伤了。” 程姒轶死死的握着顾翩年的手臂，仿佛这一刻她的五感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全身都疼的厉害。 就连嗓子，张口便是被砂砾划过伤口般的疼。 她喝水的时候也一瞬不瞬的盯着顾翩年，她赌赢了，至少证明她真的赌赢了。 喝过水润了嗓子，程姒轶脱力的靠在了顾翩年的怀中，这才仔细看周围的环境，像是一个丛林，他们现在在湖边，周围都是参天的大树，阳光正好，透过了枝叶。 绿荫葱葱，应该是在南半球。 顾翩年见她喝了水，将树叶方便一边，然后将人抱在怀中低低的吻在了她的额头上，“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程姒轶张了张口，疼到蹙眉，所以他握住了顾翩年的手，在上面写字。 【我想试试，我赢了。】 顾翩年见写完字的人还带着几分小得意的神色，却还是忍不住后怕的将人抱的更紧了。 “你才是要我命的人。”想起程姒轶跳下的那一瞬间，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算是真的体会到了。 第218章 如果，我不信命呢（三） 程姒轶缓了一天一夜才算真的缓过来，嗓子也好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处境，所以他们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顾翩年检查过地质和水流，目测他们是在丛林的最深处，而且这个地方信号全无，并且没有人的足迹。 程姒轶啃着果子跟在顾翩年后面顺着河流向前走，大大咧咧的倒是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 顾翩年牵着的手走到一出空旷地方，回头看着还有心情看风景的程姒轶，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她嗓子还有些哑，不过说话不疼了。 “行，这是我媳妇儿，换别人早就吓哭了，还能几天不换衣服的跟着我在这里探险吗？” “听这话你还想换别人呗？”程姒轶嗅了嗅自己的身上，确实有些嫌弃，不过这地方危险系数太高，就算是有河流，他们也不敢冒险洗澡。 顾翩年牵着她继续向前走，“舍不得，拿命换来的媳妇儿，舍不得换掉。” 程姒轶哼了一声，将吃完的果子直接丢在了地上，顾翩年说了，这里的微生物要比外面多很多，所有这些东西都算的上养料，直接丢在地上，不出一天就会被分解掉。 “不过我们已经走了两天了，感觉还是走不出去，这树林会不会太大了？”程姒轶有些担心的道，“而且这河流感觉一直就没有变过。” “丛林中的环境会出现大面积相同的情况，所以会给人一种一直在这个地方走的错觉，但是也会有细微的不同，仔细观察就会知道，其实是不一样的。” “可是，这个果核是我前天丢的。”程姒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果核小声说道，那是一枚野生梨子的果核，她这两天只吃过一次，是前天。 程姒轶声音不大，她不是想反驳顾翩年的话，只是证据在这里。 顾翩年停下脚步，看向了一边已经发黑的果核，但是还能看的出来是梨子的果核。 所以，他们围着这条河转了一个圈。 可是他们分明是一直走的。 两天的时间他们最多走了不到八十公里，所以这地方肯定不处在地球圆形的点上。 “等我一下。”顾翩年说了一句，便放开程姒轶的手，爬上了一颗接近三十米高的大树之上，从高出可以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程姒轶仰头看着几乎看不到的人，内心感概，回去让陈珂帮他接个探险性质的综艺吧，顾影帝肯定可以吊打所有人。 顾翩年上去的快，下来的也快，他跳到程姒轶身边，“看不到，如果一直向前走，结果是回到原地的话，我们应该是在一个球体之上，但是这个球体，绝对不是地球。” “异时空？”程姒轶小心说了一句，不然地球里面不可能还包含着一个小球体吧，这么奇异的自然环境不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吗？ 顾翩年眉头紧蹙，片刻后问了一句：“这两天你有注意到什么动物吗？兔子，老鼠，或者是其他的非微生物的东西？” 第219章 如果，我不信命呢（四） 程姒轶细心，她仔细回头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看到什么小动物，就连大型的动物他们好像也没有遇到过。 难道说他们真的进入什么异世界了？ 这就有点，刺激了！ 顾翩年看着程姒轶隐隐兴奋的表情，在她脑壳上敲了一下，“我们回最初的地方。” 如果这里真的是一个球体的话，那么入口就是出口，应该就在他们进来的地方。 程姒轶点头，要跟上去的时候嘶了一声，脚底板实在是疼的厉害。 顾翩年听到她的动静立刻回头看向了她，程姒轶弯腰蜷着脚心，她本不想告诉顾翩年的，但是脚心实在是太疼了。 顾翩年第一时间便看了出来，转身回去蹲在了地上，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扶着她的腰身让她坐稳，另外一手去解她的鞋带。 程姒轶因为疼下意识的躲，搂着他脖子的手忍不住攥紧了。 顾翩年尝试轻轻拖鞋，但是程姒轶直接叫了出来，仿佛扯到了皮肉，一时间冷汗都疼了出来。 顾翩年没有在动，下一秒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应该是血泡破了，粘到了袜子上，怎么不早说？” 程姒轶抿了抿唇，“没想到这么严重。” 之前是不想拖他的脚步，但是没想到今天疼到走不动路了。 “是我的错，你本来也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我应该考虑到的。”顾翩年自责道。 程姒轶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双手扣着他的肩膀，一阵挣扎操作之后转移到了他的背上，被背着应该会比抱着更省力一些。 在顾翩年背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程姒轶心情也好多了，“其实还好，就是今天才开始疼的，之前都没感觉。” 顾翩年将人背好，眉头紧蹙。 程姒轶晃了晃落在他脖子上的手，“真的还好，不碰就没有那么疼，我也没有那么娇气，之前去普法的时候，也走过山路。” 顾翩年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找到出去的路，他们要快点出去，才能为程姒轶处理脚上的伤，但是也在认真听程姒轶说话。 “之前就听说我们系有个师哥特别厉害，这些年一直在做法律援助律师，而且一直在山区，如果这次可以回去，我也想要做这种律师。” 顾翩年默默听着，而程姒轶的声音越来越小，至少背后的人呼吸变得均匀了起来，顾翩年便知道她是睡着了。 等到程姒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最初的位置，脚上有微风拂过，她垂眸便看到双脚上的鞋袜都已经被脱了下来，脚底涂了草药。 程姒轶动了定腿，看着顾翩年过来，“我睡了多久？” 顾翩年又摘了不少果子，“几个小时，这四周我看过，确实没有任何生物，就连微生物的数量都极少，我有一个怀疑……” 程姒轶接过他洗好的果子，啃了一口才说道：“这里是龙家古宅？” 不是废墟，但是内部。 如果磁场发生变化，那么动物确实有活不下去的可能，但是植物却能活下去。 第220章 如果，我不信命呢（五） 这一点两人算是想到了一起，程姒轶忍不住再次打量四周，她去过龙家古宅，早就成为一片废墟了。 如果龙家古宅真的是个一个硕大的球形…… “这么神奇的吗？这么大的自然球形都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了吧。”程姒轶突然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如果这个时候买下龙家古宅的房子，那就发财了啊。” 顾翩年：“……” 顾翩年因为她的话直接笑了出来，“很好，很有想法。” 顾翩年在她身边坐下，抬起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用湖中的清水为她洗了一下脚，然后重新涂上草药。 “出去之后可以和楚战诺说一下。” “然后不给钱直接拿地吗？”程姒轶异想天开的说道，明显对这个想法很满意。 顾翩年笑出声，继续为她处理脚上的水泡伤口。 程姒轶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仿佛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不过你这么久不回去，你的粉丝估计都疯了吧。” “还好，后面没什么行程了，陈珂会解决的。”顾翩年说道，他来的时候就没打算回去，所以能交代的事情基本都交代了。 程姒轶仿佛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她很不赞成顾翩年的这种做法，有什么事情不是活着能解决的，非要死掉呢？ 因为要找出口，两人在原地修整了一天。 程姒轶在养伤的时候，顾翩年将附近全都看过仔细检查过一遍，确定除了植物，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动物。 主要是有一部分植物就连顾翩年都没有见过。 程姒轶拿树枝在地上划了一个圆圈，“按照我们走的80公里一圈来算，如果那条河里在正中心的话，也就是说，这个球的圆心切面圆周长是80公里，周长等于2π乘以半径的话，那这个圆心半径就是128公里，也就是128千米，这个长度其实就是开车十几分钟的距离，所以这个球体不算大。” 程姒轶算完这个数字之后抬头看向了顾翩年却发现顾翩年写出的来公式要比她的复杂的多，而在顾翩年的公式中出现了支点值和球形运行轨道公式。 程姒轶：“……” 对不起，是她鲁莽了，不应该用中学这点东西来班门弄斧。 “你的想法没有错，但是任何球体可以被支撑都需要一个支点，地球的支点是引力，如果这个球体的支点是磁场力，那么……” 程姒轶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仿佛回到了高三物理老师在将磁场的课堂上，而她现在，只想睡觉，因为根本听不懂啊！ 昏昏欲睡，昏昏欲睡，哈欠连天，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有一道叭叭叭的声音，讲着她听不懂的天书。 她一直觉得，她会算一个圆的面积周长就好厉害了，但是支点是什么，磁场怎么算…… 算，算了，还是睡觉吧。 等到顾翩年将支点算出来，便看到程姒轶靠着大树又睡着了，并且睡的好像比之前还要安稳。 顾翩年：“……” 第221章 如果，我不信命呢（六） 顾翩年没说话，程姒轶倒是先醒了，睡眼朦胧的看向了顾翩年，“算不出来了？” 顾翩年恩了一声，程姒轶瞬间精神了起来，“在什么地方？” 顾翩年指了指面前的湖，那个支点不出意外就在这里面。 程姒轶看向那边，湖水清澈，一眼望不到地，不过程姒轶很快又反应过来了，“当时我们是从海里来到了这边，所以你很有可能就是从这个湖里上来的。” 毕竟龙好像只能在水里吧。 不过当时她都掉进去了，没看到顾翩年化龙的样子，可惜了可惜。 “那我们现在要从这里离开吗？”程姒轶问了一句，按照日程日落来算，他们在这里至少五天时间了。 “先等等。”顾翩年虽然算完了数据，但是总有对不上的地方，他还没想清楚，这里相对安全，贸然出去反而不安全。 顾家。 陈臻和楚战笙从外面进来，程铭止立刻站了起来，“怎么样？” “磁场还在继续恶化，证明顾大还活着，但是目前在什么地方找不到。”楚战笙蹙眉说道，“以顾大的能力，只要有一丝可能，哪怕是在没有信号的地方，他也可以制造信号给我信息，可是这都一个月了，完全没有信息。” 文越诗脸色很差，现在能确定顾翩年活着，可是关于她女儿的生死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而且楚战诺使用了全球定位系统，不应该完全找不到才对。”陈臻沉声说道，“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找不到，后面的事情真的就不好说了。” “陆嘉熙，”文越诗猛然起身看向了一直靠在一边的陆嘉熙，“他们到底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 陆嘉熙脸色同样不好，她单手捏着太阳穴，仿佛极不舒服。 “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她没有想过的，“龙家的事情本就神秘，但是我没有龙女的能力，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既然能确定他还活着，你们担心什么。”陆嘉熙说着，起身便要回去。 “陆嘉熙，那是你的亲儿子。”顾行突然叫住了要离开的陆嘉熙，“一句你没有这个能力就要把你自己的亲儿子送上死路，我是不是还要说你真伟大？” 陆嘉熙脚步停下，回头看向了顾行，只是眼神冷烈，“我是我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如果不是你这些你不作为，他何须站的那么高？” 顾行顿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有反驳。 “顾行，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责备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合格，唯独你，没有资格。”陆嘉熙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陈臻听到不该听的话，摸了摸鼻尖，“那个，俞炀珏的官司还在跟进，我就先走了。” 楚战笙看向了一直站在一边的夏翩翩，这些天忙着顾翩年的事情，他们两个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而且他马上就要回部队了，如果再不说，怕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楚战笙正要说话，夏翩翩却先和程铭止他们打了招呼：“叔叔阿姨，我先上去陪我妈了。” 第222章 如果，我不信命呢（七） 一个月的时间，几乎已经过了最佳搜救时间，如果不是确认顾翩年还活着，他们真的要以为他们已经遇难了。 在而秘境之内的顾翩年开始观察日出日落了，因为手表浸染了海水，早就已经失效了，具体时间他们只能根据日升日落来判断。 程姒轶抬头看着太阳，从树叶缝隙渗透进来的，然后在看地上的树枝，围着转了几圈也没有看出门道。 顾翩年却已经看了它两天了。 顾翩年那个价值连城的腕表被他拆的七零八碎，就连程姒轶的衣服上的铁环都没放过，程姒轶蹲在地上看顾翩年制作东西，这个时候就彰显了理科生的好处了。 不说别的，这动手能力是真的强悍。 “怎么了？”顾翩年一边制作电子表，一边问道，毕竟程姒轶这火热的眼神，真的很难不发现。 “帅。”程姒轶托着下巴，一点都没有思考的就说了出来，“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顾翩年低笑出声，“没事，生孩子我不会。” 程姒轶：“……” “你倒是也能会。”程姒轶笑眯眯的说道，这样她就不用受罪了。 顾翩年抬头看了程姒轶一眼，倒是没反驳这句话，“这里的时间和我们知道的应该不太一样，如果算错生门，我们进去大概就会变成死门。” 所以没有24小时精准的时间只靠日升日落，顾翩年不会去冒险。 尤其是在带着程姒轶的前提下。 程姒轶托着下巴听，不管听懂没听懂，就觉得顾翩年真厉害。 顾翩年做了最简单的不需要用点的表盘，但是时间算值却有些麻烦，所以耗时有些久。 程姒轶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几天的时候，顾翩年的表盘做好了，只是结果出来之后顾翩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程姒轶本来还在开心，看到顾翩年变了脸色之后忍不住担心了起来，“怎么了？” “如果这个时间算的没错，我们已经进来两个月了。”这个时间是在顾翩年的意料之外的，两个月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那俞炀珏判完了？”程姒轶突然道，她还想着能去围观呢，怎么就判完了呢？ 顾翩年脸色本来有些难看，听到这句话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是他老婆能做出来的事情。 “有回放。”顾翩年安慰道。 程姒轶这才满意了。 “所以出口你要重新算吗？”程姒轶终于抓住了重点。 “没事，更换几个数据就好了。”顾翩年在计算出时间的时候，就已经算出出口在什么地方了。 “有个问题啊，如果我们能到这个地方，那你们顾家的那位前辈是不是也到了这个地方？”程姒轶问道。 “不会，他死后磁场停止了，是我出生之后磁场才开始外散的，所以可以确认的是，他当年确实死了。” 程姒轶有点惋惜，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 顾翩年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们要尽量离开这里，在磁场蔓延到城区之前。” 程姒轶见过那磁场的威力，一旦蔓延到城区，怕不是要把人类和房屋全部压扁。 可是想找楚战诺做的事情，她又不是很情愿顾翩年去做这件事。 第223章 如果，我不信命呢（八） 顾翩年看程姒轶没有回答，而是在发呆，将带过来的果子洗好放下，“怎么了？” 程姒轶回神接过水果，“没什么。” 只是脸色看起来并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顾翩年却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这里面的时间有误差，我们已经进来两个月了，一直吃果子身体也撑不住，而且不管楚战诺做过什么，我们这次能不死确实是因为龙家血脉，我既然得了这个便宜，就要担负起龙家血脉应该担负的责任。” “可是楚战诺也太不干人事了。”程姒轶愤恨的咬了一口果子，“要不是他的身份实在是太厉害，我还真想把他绳之以法，看看干的是人事吗？” 听着她的话，顾翩年突然笑了，倒是很识时务，知道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 “今天晚上休息好，明天早上我们离开这里。”顾翩年摸了摸她的脑袋，在为明天离开这里做准备。 程姒轶点头，“可是就算是我们出去，龙家古宅的秘密也不见得能解决，而且如果这地方是龙家古宅的内部，我觉得说不定我们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呢？” “我找过了，除了这些参天大树，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个问题顾翩年一开始也想过，但是这里的数目除了种类繁多，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程姒轶缓缓啃着水果，起身跛着脚围着自己身后的大树转圈，“当年楚家先人一把火烧了龙家古宅，导致龙家古宅磁场外泄，混乱。只有当龙家血脉的传人不存在的时候磁场才会停止外泄，听起来像是一种诅咒。” 程姒轶抬头看着面前的参天大树，“我听我爸爸讲过龙家的事情，龙家血脉向来传女不传男，可是近百年来出现的龙家血脉一个是你，一个是你们顾家的另外一位男儿，是因为龙家古宅被烧之后阴阳颠倒了吗？” 顾翩年本是站在她伸手，怕她站不稳的时候可以扶她一把，听到她的这段话，倒是打开了另外一个思路。 程姒轶依旧抬头看着，只是看样子有些发呆，她一向心思细腻，总觉得应该有什么是能抓住的。 “俞炀珏，郑昶河，林丛礼，莫传，楚战诺，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呢？” 程姒轶喃喃自语着，自觉告诉她，这些人应该可以穿成一条线，但是现在那根线在什么地方呢？ “俞炀珏代表金钱，郑昶河代表血缘，林丛礼代表姻亲，莫传代表正义，楚战诺代表权力。”顾翩年分析道。 俞炀珏一辈子都在赚钱，他代表金钱是最合适的，郑成河和顾行是血脉兄弟，代表的是血缘，林丛礼的女儿曾经和顾斯衍有婚约，算是姻亲，而莫传算是程姒轶严格意义上第一次正面参与官司的象征，所以他代表的是正义，楚战诺是一国之主，自然就是权利的最佳代表。 但是这些东西又能表达什么呢？ 顾翩年看她一直在看树叶，便忍不住看了过去，“在看什么？” 第224章 如果，我不信命呢（九） 程姒轶点着下巴看着上面的树叶，“如果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要怎么出去，感觉有点过于轻巧了。” 程姒轶说完，目光瞄到了地上还存在的那些公式，眨巴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又眨了眨眼睛，“当然，也不是那么轻巧。” 至少她就算不出来。 顾翩年再次被逗笑，他发现只要和程姒轶在一起，他开心的指数没没都觉得要爆炸了，但是下一秒依旧会有更多的开心。 程姒轶于他，大概就是生命的价值，只有开心。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我们来了这里，说不定还能找到关于磁场恶化的其他因素。”顾翩年说道。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程姒轶小得意，一副‘你快夸我的’傲娇小表情，虽然她也就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并且没有提出解决办法。 顾翩年倒是丝毫不吝啬夸奖，如果被陈珂看到，大概又要觉得没眼看了。 “不过我们时间有限，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消耗在这里。”顾翩年认可她的说法，也在温柔说明现在的情况，大概是不想小爱人失落。 毕竟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完全不知道。 而此时的皇宫内，楚战诺正在调控室看着再次向外扩散的磁场辐射范围，这个速度比之前更快，仿佛被吹动了什么机关。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不出三天就会波及到城区。”坐在电脑的前的男人紧蹙眉头。 他便是顾翩年的大学同学，当年和顾翩年一起称霸q大论坛的云程风，计算机系的风云人物。 楚战诺双手压在桌面之上，看着上面的红色区域逐渐变大，“还是没有顾翩年的消息，如果是顾翩年用两个月的时间都无法解决的困局，你觉得会是什么？” 云程风靠在椅背上摇头，他是真的想不到到底有什么是能困住顾翩年的，“你确定顾翩年一定活着，那可是海啸。” “只要他不想死，别说海啸，就是火星撞地球，他也能跑到别的星球上继续存活。”楚战诺说完，看向了好友，“这就是龙家最大的秘密。” 云程风叹服，“地球上能把顾翩年困住两个月的地方，我真的想不到，他可是个能从海底爬出来的男人。” “真的来不及，那就启动居民撤离计划。”楚战诺低声道，这是最差的选择，z国国土本就不多，但是国民不算少，想要找一个能够完全接纳z国的国家，基本不可能。 不然楚战诺也不至于把注意打到顾翩年的命上面。 “或许，可以向中……” “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这个国家的国民大概不会愿意臣服在别的国家之下，哪怕是别人的援手。”楚战诺抽过椅子坐下，抬手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归根到底这件事也是因为楚家而起，如果不能解决，我大概也只能跟着同归于尽和祖宗交代了。” 楚战诺笑的自嘲，这次是真的累了。 “说到底你说这是不是报应，我对顾翩年不仁不义，z国最终也会断送在我手中。”楚战诺看向好友，自我贬低着，“你和顾翩年早就认识，是不是也觉得我这行为挺垃圾的。” 云程风对他的自我剖析成为表示认可，确实很垃圾。 但是究其原因，又让人不忍责备。 “程姒轶一个小姑娘都知道不到最后不认命，你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小姑囊吗？”云程风嗤笑出声，也靠在了椅背上看着开始自我怀疑的楚战诺。 “程姒轶？”楚战诺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好像想到了程姒轶最后的那一跳，那一跳绝了顾翩年死的决心，算是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顾翩年到底从什么地方扒拉出来的这么个人才。”楚战诺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绝路，不见得不是生路，毕竟我们老祖宗有句话，叫绝处逢生。”云程风道，“还没到最后一步呢，在这个国家被完全侵蚀之前，就还有机会。” 敲门声响起，侍卫在外面提醒内阁的人都到了，陛下可以过去了。 楚战诺深呼吸了一口气，“有的时候真相直接把他们送去添磁场。” “快去吧，当心去的晚了又被念叨一天。”云程风低笑出声，看着楚战诺出去，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一直关注着电脑的右下角，“顾翩年，你到底在哪里？” 但凡有一点点可能，顾翩年都有办法联系到他才对，就算是没有网络，他也可以制造网络，除非他所在地方，连磁场都没有。 可是地球上怎么可能会有没有磁场的地方呢？ ****** 程姒轶跟着顾翩年从林子里找了许多放水的叶子出来，看着顾翩年将这些叶子炸成衣服，用来防止离开的时候在水中发生意外。 这手艺活程姒轶是不行的，这一点她必须承认自己实在是比不过手指灵动的顾翩年，所以能看着顾翩年做，她时常打个下手就好。 “千年龙家，中国古老秘术，五行八卦~”程姒轶一边清洗树叶一边碎碎念，念着念着回头看向了顾翩年，“顾翩年，你会五行八卦吗？” “倒是也没到什么都会的地步。”顾翩年抬头看向了程姒轶，“懂点皮毛，不过都是些风水堪舆术，用来逃生的。” 程姒轶：“……” 这叫‘倒是也没到什么都会的地步’？ 这位大爷除了不能生孩子，还有什么不懂的？ “大家都是二十多年，为什么你的二十多年活似比别人多了一半时间似的。”实话实说，程姒轶嫉妒了，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区别这么大。 “正常来说，人类每天真的用来学习的时间还不足一个小时，所以你自己算算。”顾翩年将紧身树叶衣服做好，招手让程姒轶过来，“不过你刚刚说五行八卦是什么意思？” 程姒轶见他做完了衣服，快速起身跑了过去，“我是觉得既然这地方是龙家古宅，没点什么五行八卦好像说不过去吧？武侠小说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五行八卦阵，什么生门死门，还有阴阳镜啥的，而且……” 第225章 如果，我不认命呢（十） 程姒轶小嘴巴叭叭的还未说完，顾翩年为她试衣服的动作却顿住了。 顾翩年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公式之上，一个个的字母，推导出一个绝密的数字，一时间那数字仿佛变得缥缈了许多。 程姒轶说着说着，感觉到了顾翩年停下了动作，忍不住回头看向了顾翩年，“你怎么了？不是……” 程姒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翩年捧着脸颊亲了一下，“你真是我的大福星，我知道了。” 程姒轶呆愣在原地看跑开的顾翩年，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知道什么了？ 她说什么了？ 给她解释一下啊。 程姒轶身上还挂着树叶子，忍不住抬头看天空，和学霸关在一起，脑回路不同频真的很气人啊。 从小就是学霸的程姒轶表示，她真的没有受过这委屈，降维打击的委屈。 顾翩年在忙的时候，程姒轶蹲在一片画圈圈，不知道自己出去之后努力学习还能不能来的急。 程姒轶回头看了一眼完全看不懂在做什么的男人，算了，来不急。 与其动这个心思，不如多打几场官司呢。 想到官司，程姒轶整个人更不好了，俞炀珏的官司没赶上，郑昶河的官司也没赶上，她还能干点啥？ 程姒轶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想下去了，越想越emo。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程姒轶收拾了情绪，跑过去找顾翩年，自我安抚也是很快的。 顾翩年看着面前的湖，“之前我们走过的地方有些不认识的植物你记得吗？” 程姒轶点头，“大概记得。” “好，我们分开行动，把两边你不认识的植物全都找到，一个小时后回来，不要走太远，有情况随时叫我。” 程姒轶点头，“放心，我们来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什么危险，不会有事的。” 顾翩年也确认这一点，但是还是要说一下，以防万一，而且他们时间不多了，今天必须离开这里。 而同样赶时间的还有楚战诺，长桌两侧的内阁人员说是来开会的，更像是来逼宫的。 俞炀珏的人占了一半，另外一半是楚战诺的人，楚战诺坐在中间听着两边的人扯皮，这种扯皮一扯就是上百年，无非就是他们楚家根在中华，不会和让他们一条心。 楚战诺似笑非笑看着这些争吵的人，仿佛就在看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 “俞炀珏被如何宣判那都是他自己的原因，各位如果觉得宣判有问题可以随时以个人的名义为他上述，不需要浪费时间在我面前争执这个。”楚战诺淡淡说道，让争执不休的两边人马安静了下来。 “陛下，俞炀珏就算罪名确凿，但是那些钱为什么会被判给顾氏集团？”一位内阁大臣满是愤怒的说道。 “不给顾氏集团难道给你？俞炀珏上的是国际法庭，他非法获取的并未是国内企业的金钱，就算要弹，首辅大人，也应该贪的好看一点吧。”楚战诺身子微微前倾，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至于为什么会判给顾氏集团，首辅大人不识字吗？需不需要我找人帮你解读一下宣判案章？” 楚战诺一段下来，首辅涨红了脸，“你爸在的时候……” “改朝换代这么多年了，首辅大人还没看明白我爸不在了吗？”楚战诺加大了声调，冷眼看着面前的老头，“我爸为人亲厚，念在你是皇室后裔对你礼代三分，但是这不是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资本。” “你，你……” 老首辅气到喘息不上来，楚战诺径直站了起来，“至于为什么要将南城暂时撤到北城，知道的就闭嘴，不知道的就回去问问家里老祖宗，是不是过了几十年就忘了z国当年差点灭国的事情，尚未百年，你们忘记的，未免有点快了。” 楚战诺目光扫过所有人，“还有事情吗？” 会议两边的人面面相觑，对楚战诺这个新帝有多狠，他们能坐在这里就证明已经经历了一轮了，但是时隔几年，他们仿佛又开始忘记了。 楚战诺转身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向了里面的人，“我楚家有亏z国，所以为z国殚精竭虑我心甘情愿，但是你们都记住，顾家于z国，只有恩，没有欠，不服气随时可以走，我楚战诺不需要一个只会拖后腿的内阁，还有，想死的，我绝对不拦着。” 这段话铿锵有力，在他说完之后人便真的离开了，他还需要说服国民暂时撤离，这比应对这些大臣更加麻烦。 努力将树枝拖回来的程姒轶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好像听到楚战诺的声音了，只是听不懂说的什么。 只有短短几句，便没有了。 程姒轶加快了脚步，回到湖边的时候顾翩年已经到了，他在画八卦阵发，对他来说却是有些吃力，比起这些他更擅长科技。 “你刚刚有听到楚战诺的说话吗？”程姒轶边走边问。 顾翩年过去接过她拖过来的树枝，先是看了看她的手，见只有轻微红痕便放心了一些，“听到了，证明这个地方应该在靠近皇室的地方。” “那他说了什么？听起来凶巴巴的。”就算是听不懂，也能感觉到里面的杀气，楚战诺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顾翩年啧了一声，“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万一以后吵起来，我不是能多个突破口吗？”程姒轶小尾巴似的跟着顾翩年，看他将新拿来的树枝按照一定的规则摆放好。 “那你要失望了。”顾翩年一边蹙眉摆阵，一边将那段话翻译给程姒轶听，翻译完之后低头看着地上歪七扭八的树枝，“我一个二十二世纪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摆这些东西？” “大概是因为老祖宗能给我们留下的都是精华。”程姒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看看人家奇门遁甲，几千年的坟墓都能不腐，而且数千年后那些机关还能用，如果不是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说不定修仙都能……” “奇门遁甲……”顾翩年突然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第226章 如果，我不认命呢（十一） 风水堪舆本就和奇门遁甲师出同门，所以一旦思路通了，顾翩年手下的动作就快了很多。 程姒轶这次没有打扰他，而是靠在树上看着他忙碌。 程姒轶打了个哈欠，眼皮儿有些重，虽然太阳还是暖阳阳的，程姒轶却忍不住抱紧了手臂，连续打了连个哈欠之后，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程姒轶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她只觉得自己被丢进海里，丢进火山，仿佛被各种磋磨，就连做梦都带着知觉的那种。 程姒轶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她知觉仿佛受损，只能听到风声，还有一些不明的声音。 “顾翩年。”程姒轶哑声开口，整个人仿佛是趴在顾翩年背上的。 “在忍忍，很快就能出去了。”顾翩年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手脚并用的攀在岩石之上，额角有血，是碎石砸的。 他找到了出口，却没想到面对的确实一个机关重重的古墓，倒是让程姒轶说对了一件事，中国的墓地文化，博大精深。 但是现在，他需要爬上去，只要爬上去，他们就出去了。 程姒轶几乎是被绑在顾翩年身上的，她脱力的厉害，“我们现在在哪里？” 她能嗅到血腥的味道，就在顾翩年的身上。 “顾翩年，放下我吧。”程姒轶声音不大，“带着我你走不快的，等你解决了问题，在回来找我。” 程姒轶不是顾翩年，两个月只吃水果她根本就不可能受得住，只是她比谁都清楚，她一直憋着一口气，就是想让顾翩年找到出口。 就仿佛现在这口气突然就这么出了，她也就撑不住了。 顾翩年身上伤口很多，有被野兽撕咬的，也有碎石袭击的，更多的是野兽的血液，凝固在他的身上。 顾翩年将人向上拖了拖，“等我们出去之后，我带你去看极光好不好？” 程姒轶趴在顾翩年肩头，闭着眼睛艰难的勾了勾唇角，“侃侃说，你以前除了拍戏，还会唱歌，我想听你唱歌。” “好，等我们出去，你想听什么我都唱给你听。”顾翩年一步一血印，即使指尖早就血肉模糊，他依旧扣的稳固。 “顾翩年，你会发火吗？”程姒轶突然问道。 “会。” “我没有见过。” “你永远都不会见到的。”顾翩年温声道，抬头看着上面细微的光。 是真正的阳光。 “糯糯，看，太阳。” 程姒轶努力睁开了眼睛了，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一抹温和的日出之色，和在被困球体里面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一时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炸裂，程姒轶知道，那叫希望。 总控室的监控器突然发出了报警声，云程风瞬间起身去了警报器所在的监控页面前。 “废墟那边检测到了生物存在的信号，而且越来越强烈。”工作人员去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云程风。 云程风坐下之后将画面放大，画面从废墟转换成了内部构造投影，被检测到的生物投影也逐渐情绪。 是人。 是从无人生还的峡谷之下爬上来的人。 “顾翩年……”云程风低声说了一句，立刻起身向外走，“出发去废墟。” 普通人进入废墟，需要装备齐全，不只是需要防辐射的装备，甚至需要太空装备来低于磁场挤压。 所以能够进入废墟的人选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楚战诺还要留下主持大局，看着云程风带领的三人小分队换好了衣服，楚战诺由衷托付：“不论如何，一定要把人活着带回来。” “放心。”云程风早就想进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两个小时后磁场没有停止，立刻让南城的人撤离。” 楚战诺点头表示明白，在看着云程风带队离开，“云程风。” 云程风回头看向了楚战诺，楚战诺微微勾唇，“等你回来，陪你喝酒。” 云程风回了一个不正式的军礼，转身潇洒离开。 废墟面积很大，一旦进入磁场辐射区他们就没有办法使用任何电子器材，所以在进去之前，他们便锁定好了目标地点。 航空设备沉重，但是走进废墟便能感觉到重力发生了变化，对他们而言这个重力是可以承受的。 地面突然晃动了几下，云程风稳住身子看着石子滚落到自己脚边，看着面前的残垣断壁，他确认就是这里。 这里有一条深渊，他们却看不到。 “顾翩年，我是云程风，等听到吗？”云程风大声叫道，试图得到一点回应，“顾翩年……” 顾翩年爬动的动作猛然一顿，声音从缝隙中传了下来，虽然是被挤压过的声波，却依旧能听得清楚。 顾翩年奋力向上，脚下的石壁却突然碎裂，他身子猛然下滑，连带程姒轶跟着颠簸了一下。 而就这细微的响声，云程风听到了，就在他的脚下。 他抬手让另外三人后退，低头看着脚下的废墟，“后退。” 他声音中带了谨慎，如果这地方就是深渊入口，那么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直接被吞噬。 顾翩年额角血水混着汗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流逝。 而上面，光线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程姒轶努力精神了一下，试图让自己从顾翩年的身上下去，她能感觉到顾翩年现在的吃力。 “顾翩年。” 云程风挖开了缝隙。 顷刻间，天光大亮。 “顾翩年，手……”云程风几乎没有看到下面的人，便直接伸了手，试图将下面的人拉上来。 顾翩年单手扣着石壁，双脚重新找稳了支撑点，单手脱住了程姒轶，将人向上推举。 “糯糯，上去。” 程姒轶借着力，几乎超支了自己多有的力气，就为了抓住上面那人的手。 只有她上去了，顾翩年才能活。 于侃侃说她们这一代的大学生就连出去爬山都比不过老年人，体力一比一的弱。 这一点程姒轶和周瑾谁也没有反驳过，毕竟很有自知之明。 可是现在，就算是耐力透支，她也要爬上去。 云程风进最大努力向下伸着手臂，只为了多一寸的可能。 “弟妹，抓住我的手。”云程风反手扣住了程姒轶纤细到几乎只剩骨头的手腕，奋力向上拉着。 程姒轶本就没什么力道，却死死的扣着云程风的衣服，试图借着顾翩年的力道向上。 “糯糯，等我回来。”顾翩年低声说道，奋力一推将程姒轶向上推了一大段，而他自己也因为这力道跌落进了深渊。 “顾翩年……” 第227章 如果，我不认命呢（十二） 程姒轶被拉上地面，几乎是第一时间连滚带爬回到了裂缝边缘，可惜早就没了顾翩年的影子。 更没有紫色的龙出现。 “顾翩年，顾翩年……”程姒轶嘶哑着声音试图听到回应，“龙呢？龙呢？” “弟妹。”云程风扶住虚弱自己的程姒轶，“弟妹，顾翩年不想死，他就死不了，你现在需要去医院。” 在裂缝里没有太直观的感觉，现在程姒轶被拽上来云程风才发现，程姒轶瘦的可怕，而且脸色惨白，两个月的时间，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生理机能。 程姒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说的没错，顾翩年不想死就没有人能要他的命。 冷静，冷静…… 程姒轶跌跌撞撞的起身，身体虚弱让她头晕眼花，尤其是阳光，刺眼的厉害。 她就连站都站不稳。 “俞炀珏，郑昶河，林丛礼，莫传，楚战诺，金钱财富，血脉传承，权利地位，龙心所向。”程姒轶碎碎念着，她的右手一直握着拳，始终没有打开过。 云程风看着程姒轶跌跌撞撞的向里走，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而她的声音太小，云程风听不真切，却觉得她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而后再也站不起来。 可偏偏，一次又一次，她跌倒爬起，再次跌倒再次爬起，云程风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却知道她在寻找的东西是用透支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的。 程姒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走到废墟的正中央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最后一次跌在碎石地上，石块划破了单薄的皮肉，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不堪。 云程风还在叫她，只要她放弃，就能立刻被送去医院救治。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 程姒轶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模糊的视线一直盯着废墟中的中央花坛，那花坛早就没了花坛的模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它和周围的区别。 【“俞炀珏，郑昶河，林丛礼，莫传，楚战诺，他们分别代表的是金钱财富，血脉传承，权利地位，糯糯，八卦图的正中心，是古宅的中央花坛，那是龙心所向，找到它，毁了它就能阻止磁场继续扩散。”】 耳边响起顾翩年温和的声音，程姒轶握紧了双手，掌心被温玉挤压，沾染了她的体温，带着暖意。 【只要回头，你就能被送到医院，你就还有救，你不回头看看吗？ 顾翩年不会死，可是你不会死，如果你现在不去医院，你真的会死。】 像是魔咒，一边又一边的在她耳边响着。 【认命吧，程姒轶，认命吧，回头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云队，是城区那边，好像打起来了。”有人跑过来汇报。 民众不想撤离，不想离开自己的家，所以不愿意服从命令，一时之间，z国仿佛陷入了一种说不定道不明的混乱中，而这混乱，不过十分钟好像又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这位年轻的君主，是真的会杀人。 高台之上，男人单手执枪，看着下面抗议的群众，依旧是那副傲视群雄的姿态，“想死的，留下，不想死的，走。” 程姒轶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久，在云程风试图将她抱走的时候，程姒轶却又醒了过来，只是这次她眼神坚定，一步一步爬向她所看的地方。 “如果，我不认命呢！” 手中的玉佩染血了，看不清上面的画面，程姒轶抖着控制不住的手努力寻找顾翩年说的钥匙控。 “云队，是蛇。”背后的人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好多蛇。” 那些蛇全身黑金，额角带着倒三角的金色线条，吐着黑红的芯子向着他们移动。 “火，保护顾太太。”云程风大叫一声，开了手腕上的装备，试图用喷出的火苗将这些急速前来的黑蛇逼退。 程姒轶怕蛇，怕一些软体生物，可是这一刻，她却置若罔闻，哪怕那蛇已经爬到了她的手边。 “看到了。”程姒轶眼睛亮了起来，而那黑金蛇却已经临近，现在就是看是她速度快，还是这黑金蛇的速度更快了。 程姒轶将所有力气透支到了右手之上，握着沾血的玉佩奋力扣了下去。 “滚开……” 玉佩嵌入石缝，一时间彩霞似血，血染天空，而这才彩霞之中，一道紫色的光从花坛之下破体而出，周围气息翻滚，石子横飞…… 程姒轶身子被气息撞飞的瞬间被人抱入了怀中，程姒轶想笑一下的，她发誓她是真的想要笑一下的。 但是不认命太耗力气了，她尽力了。 z国从未如此在国际上出名过，连个一个月都在报道z国的海啸，还有z国的血色彩霞，像是有种奇观，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 只是这背后的故事，却没有人真的知道。 z国再次被引发的海啸是因为磁场乍然外泄，虽然对人无害，却还是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海啸。 程姒轶这一觉感觉睡了很久很久，久到觉得她已经来到了来世。 窗外阳光正好，她还未睁眼便有人为她遮挡住了外面的强光，只通过指缝泄露出来了一丝温暖。 而在这丝光线中，程姒轶第一眼便看到了顾翩年，清洗过的人清爽了不少，却也消瘦了许多。 “赢了吗？”程姒轶开口问道，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她声音中带着不可避免的嘶哑。 话音落下，便有泪从眼角缓缓落下。 在峡谷下面她没有哭过，在废墟里她没有哭过，拼劲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她同样没有哭过。 而这滴泪，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就是这么悄无声息的落下的。 顾翩年额头抵住了她的，温声道：“赢了，我们赢了，z国得救了，我们糯糯，是个大英雄。” 程姒轶缓缓抬手，慢慢的搂住的顾翩年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了他的肩头，下一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 “顾翩年，吓死我了，那蛇，那蛇好可怕，还有我好饿，我真的好饿，我这辈子都不想吃水果了……哇……” 门外正欲进去的楚战诺被这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得瞬间松了手，仿佛门炳之上有什么电人的东西。 云程风靠着墙看着突然犯怂的楚战诺，“不是要道谢吗？进去啊。” 堂堂一国之主，还怕一个小姑娘哭吗？ 答案是，楚战诺怕，他真怕。 第228章 谈恋爱（一） 程姒轶哭了多久，楚战诺就在外面战战兢兢的站了多久，数次想离开，又觉得不太合适。 每次想和云程风说话，但是看云程风那副你说啊的样子，他又说不出来了。 程姒轶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最后彻底睡了过去，呼吸和之前比稳定了许多。 顾翩年看着人睡着才从病房出来，出来的时候在和陈珂打电话，让他安排飞机回去的事情。 楚战诺觉得这事儿他能安排，但是被顾翩年看了一眼，果断闭嘴了。 云程风低笑，难得看到楚战诺这么吃瘪的样子。 楚战诺带来了一份文件。 “这是国际法庭的推荐函，虽然她现在还用不到，但是只要我还在位，我的印章就一直有效。”被一国君主推荐，迄今为止也没有人有这个荣誉。 顾翩年没有客气，在他看来这本身也是程姒轶应得的。 “还有，这是古宅的地契。”从今以后，龙家古宅就交给顾家人了。 顾翩年这次没有立刻接受，而是看向了楚战诺：“烂摊子？” 楚战诺嘶了一声。 “后续磁场排解的问题我会一直跟进，不过大概用不了太久就能排解完成，到时候这宅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废墟，白的一块地，不要白不要。”云程风笑言，“你舅舅，不对，你二叔不就喜欢全世界买地盖房子吗？实在不想要就卖给他还能赚一笔不是吗？” 顾翩年这次没有拒绝，“是个好提议。” 毕竟他还有个爱钱的媳妇儿呢。 “不过你说的那个地方，从峡谷关闭之后，就在也找不到了。”云程风微微蹙眉，“龙家古墓这次算是彻底与世隔绝了。” “所以古墓里面到底有什么？”这一点是顾翩年一直没有说的。 顾翩年垂了垂眼眸，那里面除了危险，还有，他。 如果既然已经被掩埋了，真相到底是什么，横跨这么多年，他并不像去追寻，横竖不过几十年的光阴而已，他只想陪程姒轶好好走完。 “没什么，没了就没了。”顾翩年收好文件，“明天我们就会回去，你回去吗？” 这话问的是云程风。 “怎么还抢人呢？怎么就……” “他来这里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帮你监控磁场，现在磁场问题解决了，不走留着做什么？你请的起他吗？”顾翩年靠着门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战诺，“z国经济这次受损严重，未来几年没你怕是没什么钱请他了。” 俞炀珏对z国的影响，别人或许没有那么清楚，但是顾翩年却很清楚，尤其是现在楚战诺在z国国民心中的人气并不是很高，但是具体原因又不能纰漏。 楚战诺：“……” 这人还是快点走吧，开口就没有让人喜欢的话。 “先把磁场遗留的问题彻底解决了，其余的，再说吧。”云程风这些年一直在处理这个问题，倒是很久没有关注过外界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而且z国这边的安全系统一直是我在做的，真的要离开也要……” “你还真要走啊！”楚战诺立刻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要留在这边……” “老顾，这个是我在废墟那边找到的，应该就是之前弟妹放进去的玉佩，还给你。”云程风突然提高了音调，将玉佩还给顾翩年便离开了。 顾翩年啧了一声，看着拉拉侧侧离开的人在接到电话之后才转身往回走，“嗯，爸，明天我和糯糯回去，糯糯今天醒了，没什么大事儿，不过这会儿又睡着了，等她睡醒了我回您电话。” 顾翩年看着手中的玉佩，回到床边坐下，这是他们被困住的时候程姒轶换洗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程姒轶倒是把这件事忘记的干干净净，看到之后她才想起来这是陆嘉熙给她的。 用程姒轶的话来说就是你妈随手给的，我就随手放了。 一直到坐上了回a市的直升机，程姒轶还觉得不可思议，这次他们是真的要回去了。 她身子始终太弱，顾翩年为她盖了毯子，一直讲人安置在怀中。 程姒轶看着飞机外面的画面，心下安了几分，“你不会是包机了吧？” “没有，只是包了商务舱，你需要好好休息。” 程姒轶：“……” 这好像也包机的区别也不是很大了。 “妈说帮你预约了中医，我们回去就去看看，估计要调理一段时间。”顾翩年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满目心疼。 程姒轶想到中医就忍不住蹙眉，“就，不用了叭。” “妈妈对我已经很不满了，你难道希望我刚回去就被妈妈打出家门吗？”顾翩年额头抵着程姒轶的，这件事文越诗没有和程姒轶说而是直接告诉了顾翩年，就是因为知道和程姒轶说也没用。 “我妈现在怎么还学会曲线救国了？”程姒轶不满道，抬手捧住了顾翩年的脸，“其实就是影响不良，你和我说说最后发生了什么，你妈妈给我的那个玉佩真的钥匙吗？她就不怕我不带着吗？” 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却没有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我到现在都不是真的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总有一种，她想和世界同归于尽的错觉。” 程姒轶点头认可这种想法。 “楚战诺把这次俞炀珏的庭审记录发我了，等过段时间你身体养好了我给你。”这种官司，是绝对不会对外开放的，算是楚战诺卖了他们一个人情。 “现在就要。”程姒轶立刻伸手，她本来都没抱希望的。 顾翩年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下，“养好身体再说，这段时间我会守着你，什么也别想做。” “那会看烦你吧。”程姒轶满目嫌弃的看着顾翩年，“你知道吗？做人要懂得距离产生美，这也是为什么夫妻俩不能在同一个公司上班的原因。” 顾翩年在她脑袋上呼了一圈，“一天到晚的想什么呢？” “我说真的，研究表明……” “今天精神了？”顾翩年笑道，“我们这还没七年之痒呢，就看我烦了？” “不过，来不及了。”顾翩年低声和她咬耳朵，整个人都带着难得的放松。 第229章 谈恋爱（二） 程姒轶刚回来便被带去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然后拿了一堆的药回家，只是闻到味道，程姒轶就已经全身都发抖了。 文越诗专门买了两个熬药的陶罐，而且看样子这药没一个月是吃不到头的。 程姒轶拽着顾翩年的衣服不让他走，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就一个信号：带我一起走哇。 顾翩年倒是想把人带走，尤其是看到那几大包的药，“妈……” “你不是有事要处理吗？先去忙吧，这个月糯糯就住家里了。”文越诗直接开口打断了顾翩年的话，女儿在想什么她可太清楚了。 顾翩年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只能选择先离开。 程姒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顾翩年这一走就是三个月，积攒的事情肯定比她想象中的更多。 “回房间躺着吧，我去给你熬药。”文越诗扫了女儿一眼，而且那脸色，完全一副你敢反驳我看看的样子。 程姒轶瞬间变成鹌鹑，只能默默的回房间去了。 程铭止陪女儿回去，“你妈这几个月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她心里有气又不能对着你撒，你别再这个时候给她找不痛快。” 程铭止看着自己瘦到几乎握不住的女儿，一米七几的个头，还有不到80斤的体重，谁家妈妈看了不心疼，可想而知女儿这几个月受了什么罪。 程姒轶回到房间站到镜子前面才看到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鬼样子，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已经瘦到颧骨都要突出去了。 所以，她这段时间就是用这鬼样子面对顾翩年的？ 想到这段时间顾翩年总是抱着她，时不时就亲亲她，面对这张脸，他可真下得去嘴。 “养回来就好了，也不是毁容。”程铭止不让女儿照镜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程姒轶看着程铭止欲盖弥彰的将镜子移走，她都看到了好吗？ “爸，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程姒轶直接将程铭止也推了出去，实话实说，她确实被自己吓到了。 并且发了一条消息给顾翩年，让他好好工作，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过来了，发完直接将手机丢在了一边，蒙上被子睡了，她需要缓一缓。 顾翩年还未回到家便收到了程姒轶的短信，看到后面那个几个明显的感叹号，就知道她是看到了，只是他并不觉得程姒轶变丑了，反而更多的是心疼。 顾翩年回了一句依旧很漂亮没等到回复便知道程姒轶这会儿估计不想看手机了。 回到顾家，管家看到顾翩年之后差点热泪盈眶，忍不住多问了几句，顾翩年上楼期间将管家的问题都回答了，一直到了母亲卧室门口，管家才停止了询问。 “夫人一直在房间里没怎么出来过，如果夫人知道大少爷回来，肯定特别开心。”管家抹泪说着，为顾翩年敲了敲门。 “顾叔，您先去忙吧。”顾翩年一直看着面前的门，等着里面的人回应。 管家离开之后里面的人也一直没有回应，顾翩年便自己推门进去了。 卧室里，陆嘉熙躺在床上仿佛沉睡着，顾翩年走近将那枚玉佩放在了桌上，而后看着陆嘉熙。 “我能活着回来您应该很意外吧。”顾翩年淡淡道，言语冷静的仿佛只是在问陈珂接下来有什么行程。 “你能活着回来我不意外，但是我意外的是你能带着程姒轶活着回来。”陆嘉熙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天花板的目光有些空洞，片刻之后才恢复了正常，起身坐在床头看着自己儿子，继而将那枚玉佩拿了过来。 高山流水的玉佩，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杂质，仿佛她怎么交给程姒轶的，这玉佩便是怎么回到她手中的。 终究还是不行吗？ “您要救的，是古墓里的那人是吗？” 陆嘉熙猛然收紧了手中的玉佩，片刻后又笑了出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顾翩年没有回答，但是他隐隐可以猜到。 “龙家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不如就让它彻底消失吧，您放过他，也放过您自己。”顾翩年目光沉沉的看着母亲，“就算他真的活着，肯定不希望看到您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俞炀珏被判了死刑，三个月后执行，也就是下周，整个宣判过程他对z计划供认不讳，却没有提过任何和龙家有关的事情。”顾翩年将优盘放在了桌边。 或许换个说法来说，就是俞炀珏到死都在保护陆嘉熙。 顾翩年看着面无表情的母亲，片刻之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顾翩年出来便看到了门外的顾行，顾行看了他一眼率先走向了外面。 三月的天开始回暖，父子两人到了外面花园，顾行没开口，顾翩年便没有主动开口。 “既然回来了，过去的事情就都做一个交接，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还是顾行先开了口。 “您早就知道我妈要做什么。”不是疑问，更是一种陈述。 “能猜到，但是不敢想，总觉得不现实。”顾行这次没有隐瞒，“事情到此为止吧。” “您确定她能到此为止吗？” “她是你妈，你到此为止你还想怎么样？”顾行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已经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就到底为止吧。” “这话您不应该和我说，更应该和我妈说，如果您能看的住她，或许z国就不会发生磁场外泄的事情，她现在在等什么，我想您可能比我清楚。”顾翩年说完，直接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了父亲，“爸，爱一个人不应该是纵容。” 顾翩年回到程家的时候，程姒轶喝了药睡了，程铭止和文越诗在客厅看电视，程铭止过去开了门，顾翩年压低声音打了招呼，“糯糯睡了吗？” “睡了，怎么晚了怎么又过来了？糯糯在这边我和你妈能照顾。”程铭止说着将人放了进来。 “没事，不放心。”不守着程姒轶他总是觉得不安心。 文越诗扫了顾翩年一眼，没有好脸色的起身，“药喝了早点睡。” 脸色不好，但是行为确实关心女婿的。 “谢谢妈。” “你要真想谢我，早点和你们那家人断绝关系我就知足了。” “越诗。”程铭止低声叫了妻子一句，这话就不像是一个岳母应该说的话了，“喝了药快点去睡吧，你妈给你熬了半天。” 程铭止说完推着妻子回去休息。 “要不是他和他爹妈完全不一样，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他进我家门吗？而且……” “好了好了，糯糯睡着了，别吵醒孩子了。” 顾翩年垂眸看着桌上的汤药，黑漆漆的，和他现在的心情不相上下。 今天依旧是被岳母嫌弃的一天。 第230章 谈恋爱（三） 程姒轶错过了今年的司法考试面试，于侃侃本身就没考，而周瑾一面和二面都已经过了，律师证书基本是已经拿到手了。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不过晚一年而已，她还可以追上。 程姒轶就这样在家养了两个月才将身体养了回去，而时间已经进入了五月末，就连天气都开始变得热的。 这俩月里，顾翩年的综艺正式开机了，只是楚妍冰把顾翩年骂了一个底朝天，就差把祖宗都扒拉出来骂一遍了，当然，这里面也包含把程姒轶也骂了。 这两口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们了。 程姒轶好脾气的由着她发泄，毕竟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不仗义，没让她跟着去找俞炀珏。 程姒轶恢复之后便进入了考试复习周，刚好顾翩年又去了综艺那边，程姒轶也就回学校准备考试了。 “林丛礼因为经济罪被判了十五年，啧啧啧，这案子还被老头拿到课堂上做了分析，还好你不在，不然你就会经历可怕的案件重现了。”于侃侃一边刷微博一边说道，“郑昶河好像也判了十几年。” 程姒轶写完一篇论文，听到于侃侃的话，回头看向了于侃侃，“你不读研的话今年就毕业了，你打算做什么？” “再说呗，先玩一年，我打算去追一年的星。” “顾翩年啊？”这有什么好追的？想见的话和她说一下她带她去不就好了？ “恩，和几个姐妹约好了，从今年八月份起，我就要做顾男神的站姐了。” 程姒轶啧了一声，转身开始修改论文，“我替你家顾老师谢谢你。” 不过顾翩年现在的重心正在缓缓移向后期，她这个站姐怕是要做的没有意义了。 周瑾也笑了出来，“姒轶肯定是直接报送研究生的，我和钱老也聊过了，应该也会读他的研究生，不过到时候你还住校吗？” 周瑾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看向了程姒轶，“你要是不住的话，我也就不住了，连臣最近在看放在，他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公司。” “她住什么校？我男神就差在学校家属院给她买套房子了。”于侃侃刷完微博，回头看向了程姒轶，“问个问题啊，你们结婚的结婚，有男朋友的有男朋哟，就不怕读研的时候出人命吗？” 程·结婚·姒轶：“……” 婚是结了，但是确实还没走到要孩子这个过程上。 “而且我男神翻年就三十了，我们都开始担心他的下一代了。”于侃侃划着凳子到了程姒轶那边，“我说你们俩这身体是不是不行？” 程姒轶脸色瞬间红了，一本书罩在了于侃侃的脸上，“赶紧准备你的毕业答辩吧，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这都老夫老妻了，怎么反应还和大姑娘似的，我说……” “你男神打电话来了，我去接电话，你还是闭嘴吧。”程姒轶塞了一个小橘子在她口中，急忙拿着手机跑了出去，明显是在躲什么。 第231章 谈恋爱（四） 顾翩年人还在片场，这会儿才忙完。 “做什么呢？”顾翩年上了车，捏了捏太阳穴，接过了陈珂递过来的文件。 陈珂翻了个白眼，工作结束没二事，就是给自己老婆打电话。 “刚和看看她们聊答辩之后的事情，侃侃要去给你做站姐。” “你没和她说我现在转幕后，现在来做我的站姐，这是要赔死？”顾翩年笑着说道。 “她不差钱。”程姒轶靠在墙边看着黑漆漆的走廊，“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综艺这边有点事。”顾翩年看了看时间，“尽快回去，周知说你申请了暑假的法律援助，这次要去什么地方？” “还没定好，本来以为今年可以跟着师父上法庭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律师资格证没拿到。”程姒轶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次也是跟着师父去，去旁听也挺好。” “想走法律援助这条路？”顾翩年合上了手中的文件，认真和程姒轶聊。 程姒轶垂着眼眸看着脚尖，一般需要法律援助的地方都是比较落后的地方，选择这条路其实并不简单，甚至还会有很多困难。 “我还没想好。”其实她知道顾翩年要为她开工作室的事情，但是法律援助这件事也在她心里好多年了，“总觉得还是要去试试，我想在我读研的这几年去做法律援助，其余的事情，以后在说。” “人这辈子这么长，总要把自己想做的都去尝试一遍才不会后悔。”顾翩年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反过来安慰了她。 两人聊了一会儿才结束通话，顾翩年将文件递给陈珂，“这几个新人的潜力你如果觉得还行，那就签下来。” 陈珂啧了一声，“你现在可真是什么都纵着她，法律援助这事儿都能忍着，这年纪小的姑娘就是不知道顾家。” “我和她结婚不是让她来顾这些家长理短的。”顾翩年低笑出声，“而且你也说了，她还小，所以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能因为她和我结婚了，就把她的路断了。” 陈珂将文件收了起来，“她是年纪小，你不小了，你不是挺喜欢孩子的吗？” “不急，她还小。” 陈珂啧啧出声，这男人是真的没救了。 程姒轶接完电话回去，于侃侃立刻问道：“我男神什么时候回来？我打算去上第一天班了。” “过两天。”程姒轶将手机丢在了桌上。 “刚刚师兄在群里问你暑假的事情，你真的打算去做法律援助？”周瑾问道，她和程姒轶在一个群里。 “去做法律援助？不是，这么好的暑假你不和我男神在一起好好谈个恋爱，你跑去做什么法律援助？”于侃侃震惊了，不太能理解自己的室友，“你是得到了真的就一点都不珍惜啊，你知道有多少小妖精一天到晚盯着我男神吗？” “这是很久之前就决定好的，本来以为今年能拿到证呢，不过就算是没拿到证，改去的还要去。”程姒轶笑了笑，“而且啊，别的我不说，就你们那些盯着你男神的小妖精，都不行。”程姒轶笑眯眯的摇了摇手指，“睡了睡了，后天和你一起去接机。” 于侃侃：“……”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谁跟谁去啊？ 第232章 谈恋爱（五） 顾翩年回来当天买了3个航班，分别是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和下午六点。 这是很多明星的常规操作，这也是明确的告诉粉丝，不要来接机。 不过粉丝不怕，她们可以一整天都呆在机场。 于侃侃一大早看到好友发来的航班信息嘶了一声，捡起拖鞋丢向了隔壁床上，“你男人怎么又搞了这么多航班？” 程姒轶昨天和顾翩年打电话打到半夜，被丢了一下直接拉过被子盖上了脑袋，“下午的航班，他上午还有事。” 于侃侃得到具体消息，在群里和小伙伴说了一下，决定在睡个回笼觉。 程姒轶被丢醒，努力了一下回笼觉失败了，她掀开被子将床边的拖鞋捡起来直接丢了回去，“你烦不烦。” 于侃侃打着哈欠看着程姒轶去了洗手间，有气无力的道：“周瑾是不是又和连臣出去住了？” “是吧，连臣不是在外面租房了？”程姒轶去玩洗手间出来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那你今天是不是也不回来了，今天宿舍就我一个人了。”于侃侃滚了一圈，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我大学怎么就没谈个恋爱呢？难道谈恋爱的人才能度研究生。” 程姒轶洗完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臻神最近都不在工作室，他去做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于侃侃哼了一声，“回家相亲了呗。” 程姒轶洗漱完出来，过去开了灯，“人家相信你生气啊？” “胡说八道。”于侃侃立刻反驳道，“谁生气了。” 程姒轶啧了一声，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在一起要不要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今天下午真的要去？晚上不和顾翩年一起吃饭？” “这不一样，我得敬业，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不过，饭还是要吃的。”于侃侃起床去洗漱。 程姒轶看着飘到洗手间的人，“那你这几年大学就白上了？” 于侃侃一边刷牙一边看向了程姒轶，“你说，有多少人真的是大学毕业之后在做自己专业的事情？咱们系有多少人出去之后真的是做律师法官的？” 简单问一下身边的人，除了针对性很强的人，有多少人是真的大学毕业就是专业对口的，怕是没有多少吧。 程姒轶靠在椅背上看着于侃侃，“但是不会觉得可惜吗？浪费了四年时间。” “不算浪费，至少我在这四年时间里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做了许多有意义的事情，虽然可能没有你和周瑾那么的伟大奉献吧，但是也不算是浪费。” 程姒轶听着于侃侃的话，于侃侃是学习不好，但是好像真的一直想不通的人是她。 “说的也对，不管是做什么，自己开心是最重要的。”程姒轶护肤结束，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皮肤，虽然这段时间养的很好，但是有些细纹还是存在的。 程姒轶正看着，手机亮了一下，顾翩年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顾财神：老婆，醒了吗？】 程姒轶双脚踩在椅子上，抱着手机回消息。 【糯糯：侃侃说你又买了三个航班，顾老师这么有钱给我不行吗？一个商务舱好贵的。 顾财神：公司报销。 糯糯：那请问，公司是谁的呢？ 顾财神：…… 顾财神：夫人说的是，下次不让陈珂这么做了。】 程姒轶看着顾翩年发来的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可真的会甩锅，这事儿和人陈珂有什么关系？ 【顾财神：晚上什么安排，回家还是出去吃？ 糯糯：约了侃侃，一起吃呗，庆祝侃侃给你做站姐第一天营业。 顾财神：行，那我给我站姐开个庆祝会？ 糯糯：陈臻呢？好久没见到他了，师父说他俩月没去公司了。 顾财神：有点事让他去忙，这两天应该回来了。 顾财神：怎么突然问他？ 糯糯：等你回来再说吧，我今天白天和侃侃出去看相机。 顾财神：站姐上班第一天才买装备？ 糯糯：怎么了，不行吗？ 顾财神：行，必须行，需要为夫人的闺蜜报销吗？ 糯糯：这个就不用了，钱还是要省着的。】 于侃侃一边刷牙一边啧啧出声，女人谈恋爱真可怕，聊个天那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第233章 谈恋爱（六） 程姒轶和于侃侃刚到机场便被抛弃了，名其名曰程姒轶这张脸也很有名气，不能和她站在一起。 于侃侃找到了自己的追星小伙伴，将自己的装备拿了出来。 “侃侃，侃侃，你确定真的是这个航班吗？” “确定，等着吧，马上就到了。”于侃侃第一天上任，还有些兴奋。 “哎哎哎，我刚刚在洗手间好像看到年嫂了，是不是来接年哥的？”另外一个小伙伴兴奋的跑了过来，“我们赶紧跑前面去，说不定还能选的好角度。” 顾翩年从vip通道出来，后面的粉丝意识到人出来了，立刻一窝蜂似的冲了过去。 程姒轶本来想过去，结果被人群挤到外面去了。 程姒轶啧了一声，决定安安分分在后面等着吧，她或者应该去车里等着，就不和这些粉丝挣位置了。 “自己老公被这么多女人围着，感觉怎么样？” 程姒轶后退了一步，没想到撞到了人，还没道歉便听到了打趣。 程姒轶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你怎么这么闲？你来这边申请了吗？” 楚战诺不甚在意，“回家祭祖还需要和谁申请，z国之外，我是炎黄子孙。” 程姒轶：“……”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上次的事情欠你一个大人情，说想要什么吧。”楚战诺仿佛也不赶时间，甚至有功夫在这里陪着她等人。 “钱啊。” 楚战诺低笑出声，“行，要多少？” “这么好说话？你们现在不是很穷吗？”程姒轶带着怀疑看着楚战诺。 “是穷，但是给你的钱是我的私房钱，还是有的。”楚战诺说的神秘兮兮的。 程姒轶倒是被他逗笑了，毕竟他们之间除了有点过命的恩怨，但是目前关系看着还行。 “其实……” “你的私房钱就留给你自己吧，我夫人不需要。”顾翩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将人带入了自己怀中。 楚战诺笑了笑，看了看时间，“先走了，过两天忙完一起吃饭。” 顾翩年看着楚战诺离开，“他怎么那么闲？” 难道不应该忙着赚钱吗？ 程姒轶看向了顾翩年，“其实我挺需要钱的。” 顾翩年啧了一声，搂着她和粉丝打过招呼之后离开，“缺钱？” “不缺，但是需要。”程姒轶说的理所当然。 对于后面的尖叫声已经学会了充耳不闻。 一直到上了车，粉丝终于被拦在了外面，程姒轶看向了于侃侃，于侃侃已经完全看不到她了，正在和人挤来挤去叫男神的名字呢。 程姒轶：“……” 不太懂，不理解。 车门关上之后，程姒轶发了消息给于侃侃，让她一会儿去家里吃饭。 “先去爸妈那边一样，爸托我查了点东西，给他送过去。”顾翩年率先说道。 程姒轶发完消息看向了顾翩年，“我爸？什么东西？” 程姒轶说着，趴在顾翩年身上从另外一边拿过他的包，里面有个文件袋，就是这次程铭止要的东西。 顾翩年由着她趴在自己身上不起来，低头在她额头之上落下了一个吻，“爸的意思应该是从头再来，不过房地产这个行业饱和度太高了，我做了一份近两年的数据调研。” 程姒轶翻身躺下，直接躺在了顾翩年的腿上，将那份文件打开，“我爸没说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呢。” “岳父大人估计是想给你一个更安稳的后退之路吧，虽然我觉得没有必要。”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大抵都是一样的。 除了，他母亲。 第234章 谈恋爱（七） 回过家将文件交给了程铭止，两人才驱车回自己家。 “研究生的事情定下来了？”车是顾翩年开车的，司机已经回家了。 “恩，早就定下来了，本来就是本校保送，周瑾还有一次考试，基本也没什么问题。”程姒轶说着看向了顾翩年，“所以研究生的时候应该就不住校了，连臣找了新工作，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顾翩年握住她的手，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吻，“顾太太终于舍得回家了。” 程姒轶啧了一声，“我还以为顾先生喜欢过单身生活呢。” 毕竟他也没有主动提过让她回家去住的事情。 顾翩年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认真开车，“综艺忙完我们把婚礼的事情办了。” “那不行，我今年下半年应该在法律援助那边。” 顾翩年：“……” 媳妇儿太上进，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法律援助的事情定了？”顾翩年询问道。 “应该差不多了，我问过师父，师父说有时间会和我一起过去。”程姒轶笑眯眯的看着顾翩年，“把你工作室的律师带走了。” 顾翩年啧了一声，“连吃带拿啊。” 程姒轶笑的更开心了，“去超市，买菜，叫上周瑾和连臣一起过去吃饭。” 这一点顾翩年没意见，程姒轶开心就好。 顾翩年带了墨镜和口罩和程姒轶一起去了超市，程姒轶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后来发现买菜的时候并没有几个人看他们。 “不用担心，追星的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全国追星的最多也就十分之一，走在路上一半人就算是真的认识我，都不会过来打招呼的。” “说的有道理。”程姒轶这就放心了，“不过不是有很多明星都不敢出门买菜吗？” “是吗？那大概是我不够火吧。”顾翩年玩笑道。 程姒轶嘴角一抽，您微博粉丝破亿，现在收不火？ 两人超市买了菜，回去的时候和周瑾还有于侃侃说了一声，让他们直接过来家里。 “婚礼的事情你不用管，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来准备，新娘子到时候只需要出现就好。”顾翩年坚持必须有个婚礼，这是他在困境里面的时候就和自己承诺过的事情。 程姒轶对婚礼没有那么纠结，对她来说领了证就是结婚了，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们的关系也只是领证的关系而已。 于侃侃来的时候提了自己的相机，明显刚和小伙伴分开，周瑾和连臣提了水果过来。 程姒轶啧了一声，看着在沙发上看照片的人，“这大概就是有男朋友和没男朋友的区别。” 于侃侃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水果，“我带了顾老师的绝美照片，难道不算是礼物吗？” 顾翩年洗了水果出来，和连臣打了招呼，便进去继续忙了。 “我有活人看，稀罕你的照片？”程姒轶将水果放下，嫌弃的看着于侃侃。 于侃侃将相机推到她面前，“看，这张是不是拍出了氛围感，一女两男，这都能写出好几本故事了。” 第235章 谈恋爱（八） 程姒轶急忙捂住了她的相机，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你要死啊，这种的都拍。” 照片中顾翩年和楚战诺两人都在看着程姒轶，而程姒轶在看顾翩年，只是也不知道于侃侃是怎么拍的，真的就拍出了故事感。 “哎，这个帅哥是不是之前去过工作室的那个？”于侃侃笑眯眯的问道，只是这人今天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程姒轶试图将相机拿过来，这张照片如果被顾翩年那个醋精看到，她又要哄好久。 “就是觉得面熟，而且他喜欢你。” “胡说八道。”程姒轶大声叫了一声，又马上压低了声音，“我和你说着话你如果在敢乱说，我真的要打你了。” “不是真的你紧张什么？” “谁紧张了，你这是破坏别人家庭和谐，我是来叫你吃饭的，不是让你来惹事的。”程姒轶威胁于侃侃删除照片，还一边看着厨房那边。 “火锅能吃辣吗？”顾翩年从厨房出来询问了一句，看到程姒轶和于侃侃倒在沙发上抢到相机，“怎么了？” “没事没事，她们都吃辣。”程姒轶快速起身，走向厨房那边还回头瞪着于侃侃，让她赶紧把照片删除了。 “你们看会儿电视，火锅一会就好。”程姒轶和周瑾说了一声，进厨房去忙了。 “刚刚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顾翩年将洗好的菜交给她装盘。 “没什么。”开玩笑，这要是承认了，她今天晚上还能活吗？ “那个，臻神今天来吗？”程姒轶急忙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臻神回来了吗？” “和他说过了，不过什么时候过来不知道，你打个电话问问。”顾翩年腾不出手，便让程姒轶自己去问。 “刚好叫一下师父，也算是迟来的新年聚餐了。”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六月了，这个新年他们过得也不如意，不过不妨碍他们再过一下。 顾翩年笑了笑由着她去发信息。 陈臻和周知是一起过来的，两人刚好都在公司。 周知带了礼物，陈臻空手而来，倒是和于侃侃算是天生一对了。 于侃侃看到陈臻的瞬间直接翻了白眼，一声招呼都没有打。 满满一桌子的菜，顾翩年去开了一瓶红酒，就算是新年聚餐了。 席间难免提到暑假的事情，周知和程姒轶是确定会去的，周瑾还在考虑，因为他们暑假打算回家定结婚的事情。 “那肯定你们结婚的事情啊。”程姒轶急忙说道，“等着喝你们喜酒。” “应该是订婚，我想着这两年她继续读书，我这两年多存点钱，等我们能在a市立足的时候，在结婚。”连臣握着周瑾的手，笑着和大家说了他们的规划。 “有计划就挺好的。”顾翩年对这个学弟印象不错，而且对他对生活的态度也很赞成。 一般人如果能牵上他的这条线，不说别的，也会提几句让他提携一二，但是连臣从来没有说过。 “所以我们暑假回去应该就是订婚，结婚就先不急了。”周瑾也笑着说道，“如果还有时间，我就过去找你。” 于侃侃羡慕的看着顾翩年程姒轶，又看向了周瑾连臣，突然就想谈恋爱了。 第236章 谈恋爱（九）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顾翩年也没有拘着程姒轶，便让她多喝了几杯。 程姒轶以前几乎没有喝过酒，所以大家对她的酒量也不清楚，喝了几杯之后，程姒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看起来依旧正常。 只是顾翩年却看出来了，因为程姒轶安静了一些。 顾翩年一直注意着她，等到吃过饭将所有人送走，顾翩年回头看的时候，程姒轶还在桌边坐着呢。 顾翩年过去在她身边蹲下，“还好吗？” 程姒轶这会儿有些呆了，她僵硬的低头看向了顾翩年，还没说话先打了一个酒膈。 “没，没醉。”程姒轶呆呆说着。 只是这模样将顾翩年逗笑了，他起身将人抱了起来，“恩，没醉，就是喝的有点多了。” 程姒轶被人抱了起来，啊了一声搂住了顾翩年的脖子。 “我，我还能喝，八百杯。”程姒轶晃着腿，一手举高，看的出是真的醉了。 “好，你还能喝八百杯。”顾翩年纵着她说，将人抱到浴室为她简单的刷牙洗脸。 程姒轶揉了揉眼睛，在顾翩年为她挤牙膏的时候搂住了顾翩年的脖子，“你长得真像我老公，我老公你认识吗？可帅了。” 顾翩年急忙单手稳住了她的身子，等将人在自己怀中安置稳妥之后，继续挤牙膏，然后接水为她漱口。 程姒轶倒是乖巧，刷完牙还知道给顾翩年看看她刷干净了。 程姒轶洗漱完自己歪歪斜斜的走了出去，顾翩年放好毛巾人已经走出去了。 顾翩年看着人在床边坐下，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怎么了？” “我老公呢？”程姒轶说着，四周看了看，好像真的在找顾翩年。 顾翩年嘶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你老公长什么样子，我帮你找好不好？” “好。”程姒轶说着，拉着顾翩年起身，到了窗口指着外面的户外大屏广告，“那个，那个就是我老公，你帮我找好不好？” 看着乖巧，但是醉的不轻。 顾翩年捧住了她的脸，“那你看看我和那个人像不像？” 程姒轶被怕仰头看着顾翩年，看一眼他，在看一眼外面，几次之后推开了顾翩年，“你没有我老公帅，你不是我老公，我要去找我老公。” 顾翩年拉住走都走不稳的程姒轶，将人带到床边，“你先睡觉，等你睡醒了，你老公就回来了。” “不，不能睡。”程姒轶坐在床边，说话也断断续续的，“睡了，睡了会死，我，我死了，我老公，我老公就不活了。” 顾翩年扶着她的动作微微一顿，紧握着她的手，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安静下来的程姒轶，“只是睡觉，不会死的。” “会死的，我睡了，就，就醒不过来了，所以，我不能睡，不能，不能睡。”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一些。 顾翩年低头吻在她的手背上，片刻后才抬头重新看向了她，“我们回来了，回家了，乖，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 程姒轶垂着眼眸，里面没什么精气神儿，突然委屈巴巴的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吃水果，一点点都不喜欢吃。” 第237章 谈恋爱（十） 顾翩年听得心疼，这段时间他们没有说过在秘境里面的事情，却不知道她都压在了心里。 “好，那就不吃了。”顾翩年温声道，“困了吗？” 程姒轶摇头，整个人都呆呆的。 顾翩年轻声哄着她，“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程姒轶愣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我要去学习，学习。” 顾翩年：“……” 顾翩年急忙扶住了她歪歪扭扭的身子，喝醉就学习？ 还有这么好的习惯？ 程姒轶走到书桌边，开始翻找她的书，找着找着，回头看向了顾翩年，“我书呢？” 顾翩年看着她手中的书，看出来这是醉的不轻了。 “太晚了，今天不看书了好不好？”顾翩年过去拿过了她手中的书，“明天在看。” 程姒轶又将书拿了过去，“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读研究生，读博士，做助教，做教授，把，把顾翩年压下去。” 顾翩年听着听着就笑了，“行，野心很大，保持住，你可以。” 程姒轶点头，一本正经的点头，“我就是可以。” 顾翩年再次扶着人回去，“好，睡觉了好不好？” “不要。”程姒轶继续在房间转。 顾翩年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倒是不闹腾，但是也不停下，还是温温柔柔的模样，就是拉不住人。 顾翩年就真看着她转了大半夜，等到她终于累了，还知道回到他怀中，“困。” “困了？”顾翩年摸了摸她的脸颊，“睡了好不好？” 程姒轶趴在顾翩年怀中，没什么精气神了，“困了，但是于侃侃说，于侃侃说你年纪大了，得要个孩子了。” 顾翩年为她顺秀发的手微微一顿，眸色都跟着深了几分。 “我自己怎么要孩子？”顾翩年低声道，带着几分诱惑在里面。 “我给你生啊。”程姒轶说着，傻笑了起来，“我能生，我可厉害了，我能生孩子。” 顾翩年将人抱到身上，“这么厉害啊，那你怎么知道生孩子吗？” 程姒轶蹙了蹙眉头，好似有些为难。 顾翩年将人放在了床上，额头抵着她的，在她唇上亲了两下，“好了，等你睡醒再来想这个问题，现在你需要睡觉。” 顾翩年倒是想做些什么，但是却不应该是在这种时候。 他和程姒轶的第一次，至少应该是在她清醒的时候。 接吻仿佛是个很好玩的事情，在顾翩年要起身的时候，程姒轶又将人拽了回去，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仿佛是找到了新的玩具，一下一下的亲吻着顾翩年的唇，每亲一下还要傻笑一下。 顾翩年压着身上的变化，却也由着她玩儿，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将现在的事情给她记住了。 这游戏玩了一会儿，程姒轶便打了一个哈欠趴在顾翩年身上睡着了。 顾翩年没有动弹，只是扯过被子将自己身上的人盖好，片刻后才吐了一口气，“你就是老天爷派来克我的。” 可是能怎么办呢？ 宠着呗。 反正有她还的时候。 第238章 追赶（一） 程姒轶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她本想起身，却因为脑袋太疼又躺了回去。 酒这玩意果然不能喝。 顾翩年端着蜂蜜水进来，坐在床边喂着人喝下去，“醒了？” 程姒轶靠在顾翩年怀中，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头疼。” 顾翩年将杯子放在了桌上，垂眸看着程姒轶，“周末有什么计划？” “睡觉，不想动。”程姒轶抱紧了顾翩年，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还有通告啊？” “没有，推了。” 程姒轶立刻抬头看向了顾翩年，“陈珂又在小本本上记我名字了吧，我就是让君王不早朝的苏妲己吧。” “没事，他也就只敢记记小本本。”顾翩年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在她耳边道：“还有个不离开床的方式，要不要试试？” 他说的极其蛊惑，惹得程姒轶耳尖发麻。 “你……”不等程姒轶嗔她几句，便被人压回到了床上。 窗帘还未拉开，遮挡住了外面试图窥探的一切。 而此时的陈珂，正看着手中的手机，脸色阴沉的没有人敢靠近。 “你们给我记住，以后签艺人都要说明白了，成名之前想要恋爱的，最好都不要来。”陈珂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经纪人，怒气冲冲的定下规定。 陈臻刚从外面回来，听到这话啧了一声，“工作室什么时候有这个规定了？” 大老板不是领头结婚了吗？ “现在，”陈珂扫了陈臻一眼，可见心情却是很差。 陈臻微微耸肩，进自己办公室之前突然又回头看向了陈珂：“楚妍冰和当红小生深夜同进酒店的新闻，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看到了。” 陈珂：“！！！” 他就知道签了这女人就不能消停。 “看什么看，准备干活了！”陈珂气急败坏的说道，已经拿出手机要给楚妍冰打电话了，这祖宗怎么拍着综艺都不能消停一点。 “你昨天晚上去见林岑了？” 林岑是今年年初刚火起来的明星，因为一部开年偶像剧，打响了名气。 楚妍冰仿佛刚睡醒，还打着哈欠，“林岑是谁？” “很好，你最好不认识。”陈珂说完，已经开始着手去找林岑的经纪人了。 楚妍冰翻身继续睡，觉得陈珂莫名其妙。 顾翩年得到消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的窗帘一整天都没有来开过，房间里的味道略显粘腻。 顾翩年接着电话起身去窗边将窗帘拉开，然后开了窗子通风。 “什么时候这种事情你都要问我了？”顾翩年开了窗子回到床边躺回程姒轶身边，“她自己没脑子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你不是知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程姒轶睡的不安稳，动了动身子，顾翩年将滑下去的被子重新为她盖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哄她入睡，“看看到底是艺人自己要蹭的，还是经纪公司蹭的。” 六月的风带着温热，将房间里的气息吹散，又覆盖上了一层暖意。 “周知让糯糯做这次的起诉，他倒是会想。” “起诉，什么起诉？”程姒轶梦中惊醒，突然问道。 第239章 追赶（二） 顾翩年又将人压回了怀中，继续和电话那边的人说道：“这案子不用她跟，都是流水线作业了，而且她目前的重心不再名誉侵犯上。” 程姒轶打着哈欠听他说话，听到了流水线，还听到了名誉侵犯就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其实我是可以参与的。”程姒轶趴在顾翩年胸口，“那是你们的流水线，又不是我的，所以……” 顾翩年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在了桌上。 “你进工作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名誉侵害案，所以这件事对你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了，有些事情做多了并非熟能生巧，而是没有意义。”顾翩年将人搂紧，“用有限的事情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才能让你学到更多东西。” 程姒轶下巴点着顾翩年的胸口，仰头看着顾翩年，“这就是爹系老公的好处吗？我爸都没给我讲过这些道理。” “爹系老公？”顾翩年玩味着这个称呼，垂眸看着自己怀中的人，“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他倒是不介意在陈述一下他年纪这个问题。 程姒轶和顾翩年闹了一会儿实在躺不住了，推着顾翩年起身，“我饿了，要吃饭。” 顾翩年被她推着起来，“好，给我们家小馋猫做饭去。” 程姒轶女王似的挥了挥芊芊玉手，“去吧，去吧。” 等到顾翩年出去，程姒轶趴在床上拿过了自己的手机，看到周知发给她的消息，是这次案件的一个简单文档，让程姒轶看一遍。 程姒轶晃着脚打开了文档，确实是最常规的案子。 等到她看完之后拿过笔记本电脑，打开之后开始写诉状，用了半个多小时写完诉状然后发给了周知。 【程姒轶：师父，请查收。】 程姒轶发完周知一时半会没回她，程姒轶便起床去看顾翩年的饭做好了吗？ 顾翩年在熬粥，被程姒轶抱住的时候回头亲了她一下，“忙什么呢？” “刚写了诉状，觉得顾老师说的没错，没有挑战性的事情没有必要来回去做，这样只会浪费时间。”程姒轶靠在顾翩年背上，“如果我一份诉状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写完，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思考，我还把精力反复用在这个上面，最后可能只会一无所有。” “不会一如所有，你有顾老师。”顾翩年笑着道。 程姒轶笑着抱紧了顾翩年，这倒是真的。 “法律援助你知道多少？”顾翩年问道。 程姒轶将人放开，转身靠在吧台上看着顾翩年，“其实之前和师兄他们去普法的时候，我多少知道一些，但是法律援助的种类挺多的，不只是偏远山区需要，就是大城市也有人需要这个。” 顾翩年将火调小，“所以你的目标呢？” “先去之前去普法的地方走一趟吧。”程姒轶看向了顾翩年，“不过在想想吧，具体的等我答辩完在计划。” “周知和你一起去吗？” “师父啊？”程姒轶好像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那要问大老板放人吗？” 程姒轶说完，笑眯眯的看着顾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