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有树命》 第一章 怨念 “她就是那云南婆带来的女儿啊？” “妤妤，你妈妈为什么跟你爸爸离婚呀？” “因为我爸爸吸烟！”那时的我稚嫩乖巧，以为这样就能被全世界接受与他们格格不入的自己。 “以为爸爸吸烟啊哈哈哈哈哈哈”我以为她是被我的童真所可爱。 不是烟，是毒品，是大烟，是鸦片。 而“她”不是一个人，是全部，所有。 “死黑婆”“非洲婆”“恶心死了” 没错，这是我从上学开始便习惯的绰号，到底要如何去形容我的愤怒呢，其实现在想想，也没有那么计较。 “咚咚咚” “毛妤，还不起床？不准睡这么久!”爸爸由远到近的脚步声是我每天早上的闹钟铃声，在我这个所谓的“家”，无论你上学还是放假，你都必须每天天一亮就起来。 “毛妤，毛妤，还不起床？每天睡那么久，你睡不晾吗？你睡这么久有吃了是吗？你是狗”这是我妈妈，没错，也是我在这个地狱，唯一一个“至亲”。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睡一个安稳漫长的觉。 每当早上太阳缓缓升起，我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我便知道，噩梦，又来了。 我推开门，爸爸，妈妈，还有与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弟弟在这个地狱备受宠爱，无论是到哪个亲戚都有碗饭吃，有张床睡，有个微笑。而我，即便成绩优秀，即便如何乖巧，我永远是异类。被伯母们说着要嫁给哥哥们，被同学们指鼻嫌恶，就连老师也要掩饰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心。 因为，我不是爸爸所亲生；因为，我因为遗传了亲生爸爸的基因皮肤比寻常人黑；因为，我不属于这里 “‘喃喃啊，你说把妤妤嫁给毛祁怎么样啊？反正她跟你家又没血缘关系，可以吧你觉得呢？’” “她直接这么说的吗？” “对啊，就是马路边娟娟的妈妈，我都惊了。” “她怎么不把她自己女儿嫁给毛祁，不也没有血缘关系吗，而且还比我年纪大。” “唉，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喃喃是小伯母的女儿。 我记得，小学暑假，我父母外出打工，我被寄养在三伯伯家，每每和喃喃吵架，她便会用尽所有的狠话，指着我说这里不是我家，我的家在缅甸，让我滚回自己的家去，这不是我爸爸。我有时忍无可忍和她打起来，之后她哭着和她妈妈，也就是我所谓的小伯母告状，果不其然，她妈妈走过来问我为什么要打姐姐，， “她骂我！” “姐姐难道说错了吗？” 姐姐难道说错了吗？难道说错了吗？说错了吗？ 是啊，没有说错，是我恼羞成怒，气急败坏，是我错了 毛祁是三伯伯的儿子，是看着我从两岁到十八岁一点点长大的哥哥。 这样的话，我后来从喃喃那得知了很多次。 她们议论我，我闭门不出说我家里死人，我戴上我喜欢的人手镯说是和男人的定信物，我不来例假说我怀孕。 然而这所有的功劳归苦于我的父母，她们和他们一起议论我，唾弃我，辱骂我。然后再一字一顿的告诉我，她是我妈妈，她不会害我。 被袒护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是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不用再任何事都小心翼翼，不用担心因为意气用事带来的后果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的，又何止是袒护。 小时候，喃喃和我买了同一条手链，后来她的不小心弄丢了。 “肯定是妤妤自己把自己的弄丢了，就把你的偷了去了。”小伯母用恶臭的嘴脸同喃喃说。 不一会，喃喃跑过来和我说：“我们再一块去找找吧，如果找不到，那你就把你的也扔了，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公平……吗？ 长大后，她们没有再当着我的面刻薄尖酸，只是会到处散播我的谣言，见到我便指桑骂槐。 家里建房子时，我们一家借住在她们家，她的大女儿雨琦放在浴室的洗面奶不见了。 我知道，背锅的一定是我，不一会儿，她果然提起嗓子和小伯母在骂我 “我洗面奶那么贵，她赔得起吗？真的是！”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说？” 就像是生怕我听不见，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一步一步走进她的房间“砰”一下她的房间门。 后来，我爸爸才说出来，是他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弄掉进马桶了。 所有人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却不知，我一点一点记在心里，所有的事，所有的话，就算我没有将它们在这里叙述完全，我也记得。 哪怕是一句对不起，或许我也不会记挂这么多年。 我自杀了几次，每一次的原因，每个罪魁祸首，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死也不忘。 只愿死后化作厉鬼，缠着你们生生世世，时时刻刻，让你们体会我每天所听所想，所梦所恨。 第二章 奢望 我曾做过许多梦，梦见有人爱我，但是她爱很多人。也曾梦见有人紧紧拉着我的手，抱住我说：“别怕，我陪你。” 温暖的，深刻的，仿佛像在另一个世界向我挥挥手，像是寄人篱下的小孩，被妈妈哄着，安慰着。 一旦梦醒，孑然一空。 我却还是我。 房间一点点亮起来，我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房门，清洗掉全家人的衣服，除了我的，所有人的衣物都浸泡在一个桶里。可跟它们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洗完衣物，我提起烧水壶，烧了一壶满满的开水，为妈妈泡咖啡，为爸爸泡茶。 水渐渐沸腾，许多白色的底子使水变得十分浑浊，因为爸爸，每次烧水都会从水龙头接过一壶热水，再烧开。 泡好了，我拿起扫帚将整个客厅打扫一遍。 无奈爸爸和弟弟刚从山上回来，将我刚扫好的地弄的满是污泥，爸爸想将昨日的旧茶叶丢垃圾桶，可没丢进，苍蝇围着垃圾桶不停的转。 “地也不扫，起来就在那玩，你眼睛不会看吗？你脑子是做什么吃的的啊？”平日里妈的骂声一遍遍在我耳边响起。 不行，我不想被骂，我要去再扫一遍，我不能被骂，绝对不能 “吃早餐了吗？”爸爸推开弟弟的房门问。 “没有。” 往日里，他定会叫我做早餐。 “那你就去三伯伯那去吃啊！” 他没叫我，许是刚刚见我再扫一遍地愧疚了吗？ “去啊！”爸爸走近拉低了声音，每当所有人拉低声音，我便知道，她们又在议论我了。 爸爸是，小伯母是，邻居亲戚也是。 可我宁愿她们像妈妈一样指着我骂，至少，我可以知道，至少，我能为自己回嘴。 低沉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弟弟像是发起了起床气：“那我不就是没吃早餐吗，你就一直在那说。” “没吃早餐你就去吃啊！”爸爸也不甘示弱，大吼一声。 “家里哪有早餐？” 家里哪有早餐？是啊，我没有做，哪来的早餐呢？？ 我打开煤气，开始煮面。 弟弟时不时过来瞧一眼，我想起初中时，爸妈不在家，因为弟弟没吃早餐，三伯伯似是在和弟弟说，又似在内涵我说：“没办法哈，这是你的命。” 命。 我下好了两碗面后，弟弟跑来厨房，端走一碗：“爸爸，来端面！” 每到吃饭时，弟弟叫爸爸，爸爸叫弟弟，除了我，没人叫妈妈，就算有人叫，那定是他们对我今天做的菜不够满意。 我继续下面，下好了妈妈那一碗面，妈妈刚好回来。清理好厨房，我准备回房间。 我看见他们三人坐在一个桌上，爸爸夹出自己碗里的一点面塞进弟弟碗里，表示所谓的爱，教育着13岁的弟弟尽量在20岁买车带他旅游。 我笑出了声。 兴许昨晚没睡好，我躺在房间，慢慢进入了梦乡 我，梦到了我的爸爸，我自己的爸爸，只是他太高了，以至于我看不见他长什么模样，只见他身穿黑色衬衫，和西装裤，我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亲切感，他抱起我，带我上房顶瞧月亮，可是，他却不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哥哥呢？”我问爸爸。 他没有应我。 “爸爸！”好像，长这么大，这一句爸爸，才是我发自肺腑，真真切切的。 他还是没有应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垂下眼睛，以为下一秒爸爸就来安慰我。 可等我再次抬头，眼前一幕让我整个心脏像被巨石镇压，不管我怎么挣扎，我都那么的无力。 爸爸，抱着弟弟，哄着，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放在弟弟的手里。 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黑漆漆的树林里。 “如果哥哥在，他一定很疼我。”我又把爱寄托在哥哥身上。 爸爸、妈妈、哥哥、我。 我们一定会很幸福。 如果没有出生缅甸，如果爸爸没有吸毒，如果妈妈没有嫁到这，如果爸爸没有带走哥哥，如果，我只是个拥有亲生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普通小孩 一切一定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可那终究，是连梦里都不能属于我的奢望。 就算时光可以倒流，我似乎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睁开眼，妈妈还在骂我，爸爸在用自己所谓的“教育”教育着我，隔壁小伯母上下打量我，然后转身跟邻居们议论我。 我的爸爸，他也有了自己新的家庭，早已将我抛之脑后。 而妈妈，她爱我，但她爱很多人。 哥哥，我的哥哥，即使早已天各一方，你一定还念着我的对吗？ 我多想，有人爱我，只爱我。 隔壁一如既往传来吵架的声音，喃喃与雨琦在发生争执。 “我都叫你不要和她玩不要和她玩了，你耳朵聋了吗？我这银行卡才办多久，就被你和那个妤妤弄坏了”雨琦尖锐的嗓音从我房间窗外传来。 又有什么新锅让我背呢？无所谓了，快十一点了，该煮饭了。 我煮好了饭想去厕所，却感觉头昏眼花，以为是没睡醒，就转头想回房间，忽然身体失重倒在了地上晕了去。 好冷地上好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冰冷的地板冻醒，没有人发现我，我应该庆幸还是惋惜呢。。 我告诉了妈妈晕倒的事，她什么也没说，过儿一会她开始责备我，说如果我不整天待在房间里，就不会晕倒！ 果不其然，第二天，所有人都知晓了此事。 他们说，我死了。 “死了？唉” “死了也好啊，他爸爸也可怜，摊上这么个女儿。” “当初就不该养，这样的人，还送她去上学做什么。” “” 爸爸，如果别人这么说我，你会生气吗？会伤心吗？ 哥哥，你还会像小时候，我被其他小孩欺负，你站在我面前说“谁欺负的我妹妹？”吗？ 会，又能怎样呢？ 十六年，从两岁到了这个地狱原来已经十六年了。现在回想，遗憾的，从来都不是这个“家”。 是我所期盼的，藏在梦里的，无穷无尽的。 是我用尽一切去逃离，却都没有人肯拉我一把。 既然改变不了一切，那便结束一切吧。 第三章 死亡 我曾死过无数次，无尽的恐惧与痛苦像是被悬挂在高空，上面的人都想将你往下推，下面的人都叫你往下跳。 “没有人喜欢你，没有人不讨厌你。” 有的人从出生便注定未来。 有人幸运，有人不幸；有人硬着头皮将那如切肤裂骨般的枷锁斩断，也有人畏惧越挣扎越会疼的生不如死。 而我，却想成为这个枷锁。 “请将我的尸体捐赠给医院，有用的器官都捐” 我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待到太阳慢慢落下时，我拿起新年最爱的一条蓝色围巾，各处绑好。 正犹豫时，隔壁小伯母又传来了令人烦躁的吵闹声。 我白天是她们的声音，睡前也是，可怕的就是连我做梦也被她们吵醒。 “听说人死时最先丧失的是听觉。” 脚步声，辱骂声，搬运钢管声，命令声，议论声在那一刻，荡然无存。 死亡原来那么痛苦，每个人都会死亡，每个人都会痛苦。 天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住，我像是个透明人，穿过一层层黑暗来到自己身边。 只见我脸色惨白，眉目间有刚刚痛苦挣扎遗落的微表情，还有嘴角那似是终于得到解脱释放出的微笑。 我也笑了。 因为我终于不再是毛妤，终于，化作了人间怨魂。 或许我这辈子的孽，也是因为上辈子做了鬼报复人间所受的惩罚。 而她们的惩罚，是我。那惩罚我之人呢？ 这一夜如此漫长，我看着越发惨白的自己，陷入沉思，倘若早晨有人发现我，他们会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会开始忏悔自己的所言所行呢。 五点、五点半、六点、六点半。 熟悉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了，很开心，这次我不用再害怕了。 “咚咚咚咚咚咚”是爸爸，“毛妤，该起床了吧？毛妤！” 知道吗，就连厌恶我的各位亲戚邻居都是叫我“妤妤”，唯一叫我全名的，是“爱我的父母”。 见我没有回应，他逐渐暴躁，敲门声也越发响，如果是在隔壁，大家都会以为家里在做什么大工程。 “哪来这种怪事啊？你教的好女儿养成这种好习惯，睡到这个点啊！”他在妈妈面前走来走去，每当见不惯我时，他便经常向妈妈说，说妈妈没有教导好她自己的女儿，客厅全是他巨大的脚步声。 妈妈见状也走了过来，她最见不得别人说她不会教孩子，更何况，我只是她的孩子。 “毛妤！毛妤！”她拍门的声音巨响，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接下来的情节了。 我猜到她们没有钥匙，直接破门而入也毫不夸张，三伯伯也来了，这样的好剧情，换做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愿错过吧。 “姑娘家，睡到这个点还不起床，让别人怎么说你啊！”三伯伯说。 爸爸一脚踹倒了房门，本来皱着眉头想着一进来就教育我一番，还有已经将扫帚拿到手里想一进来就抽我的妈妈，现在都注视着挂在天花板处惨白到微微发紫的我。 所有人都愣住，下一秒，妈妈好似要晕过去，家里传出巨大的动静。 隔壁小伯母一家，邻居所有人，不请自来。 有人故作惋惜，有人唉声唉气，也有人不寒而栗。 我被放到床上，身体僵硬绷直，唯一不变的是我的嘴角。 妈妈坐在我面前哭红了双眼，旁边几个邻居假惺惺的安慰着。 “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啊！” “孩子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们做父母的责任吗？” “父母供她吃供她穿还不够称职吗？我听说她是得了个什么抑郁症，所有才想自杀的。” “得什么抑郁症啊，给她几百块钱就好了！”雨琦看热闹一样凑过来。 “哈！怕不是谈男朋友分手了受不了刺激吧！”小伯母也开始她一贯议论我都脱离不了的语录。 “心理太脆弱了，现在的孩子都说不得，我上次就说了她几句，她就哭着回去，饭都不吃了。” “死了也好啊，给你减少点负担也好！”大姑和几位叔伯们议论着，好像爸爸才是往日的可怜人。 没到晚上，外地工作的哥哥们也都回来了。 哥哥们说愿意出钱帮我办葬礼，然而大伙纷纷打住：“你们留着这些钱给自己娶媳妇不是好多了，一个小孩又不真是我们家的。她愿意死就死怪得了谁呢？” 面对这样的大家庭，妈妈从来说不上一句话，当然我也不曾指望谁能替我说一句话。 或许真的有人对我好，只是我臭名远扬，还是要疏远我七分。 也有人对我好，成为了不管我再怎样惹人厌，她都是善良仁义的大菩萨，世人敬她，仰慕她，于是让我怀着感恩为她做牛做马。 我被送去了医院。大家忙完各奔东西，好像这两天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发生了点什么，往后的日子会更加舒坦。 妈妈将我房间的衣服被子全都整理干净整齐，每天晚上都独自睡在我的房间，眼含泪水进入到没有我的梦乡。 好像这样，就仿佛我还在一样。 抱歉，我没有进入妈妈的梦。 第四章 报仇 放下没必要的难过，我要去的是“他们”的梦乡！ 我走进小伯母家的家门，喃喃好似还在为我的离去而伤心，她侧躺在床上，手机里还播放着曾经我为她庆生的视频。 小伯母在刷着抖音，小伯父在看电视。 好，那便从你开始！ 我走进雨琦的房门，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傻笑着，梳妆台上还有从前从我那要走的几片化妆棉。 九点、十点、十一点、十二点。 她准备熄灯睡觉，就在灯灭屋黑的那一刻，我蹿了出来，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脖子上还有上吊被勒出的红印。 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把灯打开，我不见了。 她再次熄灯，这次，我站在窗前，盯着她，告诉她：“不是我弄掉的，不是我，不是我” 她恐慌万状，想从床上爬起来去开灯。 “不是我，你为什么要怪我，为什么都要怪我”我窜到开灯处，抓住她疯狂颤抖的手。 她急促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回荡，她又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直冲门外。 “爸妈！妈妈！！”她的身体吓到发抖，拼了命的敲小伯父小伯母的房门。 “你在喊死啊大半夜不睡觉，什么事啊？”小伯母出来，微微睁开迷糊的双眼。 “妈妈！我看见妤妤了！” “你在放狗屁！” “真的！”雨琦死命抓住小伯母的胳膊，“我刚刚熄灯，她就站在我窗子那，她还在那，她现在还在那！” 小伯母毫不犹豫走去雨琦的房间里，左看右看，什么都没有，只留下雨琦跟站在原地打颤。 “妤妤在哪啊？怕是你做梦了吧，那个死人死了还要给你托噩梦。”小伯母走出房间，准备回房间睡觉。 雨琦立马走进喃喃房间：“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喃喃用讽刺的语气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做了亏心事的人多了去了。”刚刚还惴惴不安，这一会是因为旁边多了个人更有底气了吗？ “呵呵”喃喃讽刺的笑。 我就喜欢看她这副上一秒笑到腹疼，下一秒吓到腿软的模样。 这世间总得有人尝过你的痛，才不会理直气壮的否定你受过的所有苦楚。 凌晨，雨琦迷迷糊糊醒来，翻过身却不见喃喃的身影，等她再侧过身，我站在床边，委屈巴巴的盯着她，告诉她：“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阿阿阿阿阿阿”她叫出声，隔壁小伯母被惊醒。 “喃喃呢？”小伯母问。 “不知道，肯定被妤妤带走了！”雨琦一如既往把责任推给我，从前无人辩护我，现在我成了死人，不会开口说话，更是个好背锅的料。 “不是我！”我空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忽的一下寒毛卓竖。 她呆若木鸡，双眼无神，全身绷着。 第二天才知道喃喃跑到了雨琦的房间睡。 所有人都没事，只有她有事，雨琦这几日担惊受怕，每每到笑的开心时，便会看见我空洞的眼神，听见我瘆人的声音。 有天晚上，我挂在她的衣柜里，瞪大眼睛告诉她：“怕什么？给你几百块钱就好了！” 她再也无法忍受，将房间里的东西四处乱扔，一会捂住眼睛，一会捂住耳朵。第二天，像是个失了魂，呆呆的机器人，终于，她疯了! “不是你，不是你”雨琦的嘴里只会嘟囔这几个字。 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说她从前苛待毛妤，如今遭到了报应。 也有人说，是我阴魂不散，生前惹人厌，死后被鬼嫌。 至少，她疯了。 小伯母跑到我家责怪我的父母，说要不是我阴魂不散，雨琦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妈妈说要请人做法，并将我的房间重新打扫一遍。 为何？ 当年我受欺受辱，家中无一个人护短维护，如今我死了，向恶人讨回公道，你们便将我当成恶灵，欲除之怨魂，息之怒火，称其为正也。 那我呢？谁又为我除却恶灵？ 那一晚，我进入了所有人的梦乡，我站在小伯母的梳妆台前，玩弄着她的手镯，一会将手镯藏在喃喃枕头下，一会藏到她的枕下。我走进娟娟妈妈的房门，为她的手机添加好几任情人，第二天，所有人的手机屏幕，电视机上都显示着她与情人聊骚暧昧的聊天记录，她的老公和她打了起来。小伯母骑车不慎出了车祸，成了残疾人，而经常对我辱骂的几位大婶，一夜之间变成了哑巴，受到全部人的嘲笑。 没过多久，村里人都来到我家，发誓要烧掉我房间的所有东西，烧毁我的怨气，以还村子安宁。 真是可笑至极。 妈妈红着双眼，任由他们在我房间倒油点火，我的衣服，笔记本，全部尸骨无存。 那天上午很长，风很大，太阳公公的身影被云雾遮盖了去，是在警告世人，还是怜悯呢？ 然而我并没有被大火烧灭，我只是只是徒增感伤。 那天晚上，我站在楼上注视着这的一切，责怪我的声音没有停止，屏幕里变成了烧毁房间的视频。 “自从她死了，村里就没发生过好事！” “可不是，烧了她屋才消停。” “真是扫把星哦，当年就不能让老毛把那对母女哄过来。” 妈妈告诉过我，当初妈妈在云南，这个爸爸刚好到那旅游，联合一个伯母骗妈妈说，这里有房有车，会对妈妈好，可到时，只见那小的可怜的两间小屋，就连厨房都是后来建造，几年后，这个爸借三伯家哥哥的钱一并建好新房子欠下许多债，扬言要我和弟弟以后还债，还要不停对三伯家尽孝尽忠百般讨好，可怜妈妈不识字也不懂打电话，被带到这里后只能认命过日子，而后才有了比我小五岁加万千集宠爱的弟弟。 想到这，我的怨恨逐渐上升。 我真想，真想烧掉整座小镇。 我想烧掉全世界。 可我不能。 就在我转身想离开的时候，从小伯母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村里各处都起了火。 “快起来灭火，快起来灭火了！” “真是，要把她全家烧干净才行哦。” “那不是，别灭她家的火，赶紧的。” 我拿起一把火，扔到他们身上，火越灭越大。 消防员赶到时，村里几乎已经烧得不剩了，有人死有人伤。 最后发现躺在厨房，身体被火蔓延各处的喃喃。 这么些年，被这样的家庭养育着，你一定也不好过吧。 但别怕，这次，依旧是我的锅。 第二天，记者也已经赶到，“xx村离奇失火，凶手为已故少女？现场曝光令人闻风丧胆。”很快就上了热搜头条。 “听说那个女孩不是亲的，她继父可真勇啊，引狼入室。”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熬夜可能会救你一命。” “都在关心火势，只有我觉得这个女孩为了报复做到这种地步，真的细思极恐吗，我觉得一定是村里人对她做过非常过分的事情，听说后事都是草草了事？” “评论我服了，就算真的被逼也没必要让全村人赔命吧，真鬼片上演吗？” “我一个同学认识那位女生，据说长得很漂亮，但经常受家里人的气，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我小学和初中都和她同班，长得一言难尽，皮肤很黑，这算不算丑鬼多作怪？” “死了就有理吗，人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人凶手，鬼界也不会。” 看了一会电脑评论，正想起身，电脑“砰”一声在手中炸毁，眼前出现和那日一样红的火光，我的身体被炸飞倒在地上，可是我不感到疼痛，全身依旧轻飘飘的。 火光处，出现两位看不清脸的身影，一个黑色，一个白色。 是到我了吗？ 第五章 轮回 “毛妤，你死后不入轮回，反而杀人，放火烧村，请跟我回阎罗殿听候发落吧。”一道温柔的男声在火光中响起。 “我没有杀人，火也不是我放的。”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还狡辩，你这几日在人间作的恶，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另一道男声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说。 “我的确做了恶，可我从不曾伤及无辜危害众生！” “你做恶鬼游荡人间，恐吓村民、制造车祸、给人下哑药，最后还想烧掉全世界，这还不算危害众生吗？”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抬手示意，我却无法动弹。 “走吧！”他们转身，让我跟随在身后。 “为什么？”我无法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们见状转过身来，我一步步向他们靠近，“他们在人间作恶，为什么你们不惩罚他们？” “待他们死后自会得到惩罚，何须你来费心？若是我们还未赶到，你这恶灵是不是还想大开杀戒，屠杀世间满门了？”黑衣不耐烦道。 周边的火光把我眼睛的泪光照的格外晶莹，我满是失望又带些不满的表情看着他们，白衣温润如玉，黑衣傲慢暴躁。 “什么是恶？什么又是善？我在人间饱受折磨，你们不曾瞧过那群恶人一眼。有恶，你们风雨无阻也要替天行道，有善，近在咫尺你们也视而不见。” “我们只管鬼界之事，人间，自有人管。姑娘，莫要再”白衣还未说完，便被黑衣打断。 “跟她废话什么？直接带走。” 许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痛，我以为枷锁很难挣脱，正当我要使劲全力准备逃跑时，枷锁居然自己掉落在地上，我头也不回的转身逃跑。我不要，我不要被任何枷锁束缚，无论是人间，还是鬼界。 我跑啊跑，逃啊逃，直到感觉全身浮起，到了高楼处失了重，就像是做人时，常做的一场梦，梦里我不停的奔跑，躲藏，到了高楼害怕下坠，到了水边害怕被彻底吞噬。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一生。 爱与不爱，似乎不再那么执着，是不是人轮回时，都会选择放下呢？ 不知下坠了多久，我的心脏变得不再那么重，全身的知觉回归各处，耳边传来像是在水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白玉，我们就这样擅自做主，爷那边如何交代。” “我相信她不坏，就随她去吧，爷那边我自会处理！” “你总是这么仁慈。” “这世间本就不公，我们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墨夜，你还小，在人间夜晚看见的事物太少，等你修炼过关，去瞧瞧人间的白日，一切便都会知晓了。” “可那丫头若真在人间犯下大错” “她不会的！” “” 为何呢？从来都不是小孩就能天真无邪，无畜无害，墨夜见过许多一轮回便因为作恶被送回阎罗殿的小孩，他们犯过的错从不比任何一位大人轻。 或许于墨夜而言，世人皆为恶。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于书棠，于书棠！！！” 嗯？我惺忪睡眼，睁眼瞧着不真切的周围。 我，又在做梦吗？ “于书棠，你背完了？”桌边一位短发戴着眼镜的女人训斥着我。 “背什么？” 女人一怒之下，将我拉起：“你把书拿去后面背，没背完不许回座位！” ？？？ 没等我反应，女人将我扯到后面，把书递到我手里。 “木兰诗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我翻到书页封面，“初一？” 难道我又梦到上学时期了？ 班上的人，还真是个个没变，曾经讨厌的人，害怕的人 那个时候，我刚上初一，在报名当天，那个爸便跟我说：“我告诉你，你读书你就好好读书，若是让我知道你跟哪个男的” “那我会打死你的我告诉你，要是听见别人说了。”妈妈也跟着附和。 我常听说到了青春期的孩子容易早恋，也能在学校和校外街头瞧见些，但从没有觉得这些事会发生在我身上，那时候的毛妤，皮肤很黑，一到学校便遭到同学的嘲笑，以至于在以后，即便我长开了，每每同学提到我，对我的印象都是那副黑不溜秋的模样。 有人传谁和我恋爱，便会有男生说：“毛妤那么丑，那么黑，你啥眼光啊？” 每当其他班的女同学来到我班找我班女生聊天，我都成为了他们讨论的搞笑话题。 就连和我从小玩的伙伴，比我大两届，宁愿放学一人独行，也不愿和我一起，在学校偶遇，看见她和她的同学一块，我向她打招呼，她似生怕被她的同学知道她与我认识，头也不看的绕路而行。 “毛妤啊，我知道，又黑又丑又恶心。” “我对毛妤的第一印象就是觉得她长得好漂亮，眼睛好大五官好精致好可爱啊。” 天知道我见过最恶心的嘴脸，就在初中，到高中。 “于书棠，我叫你背书，你给我在这发呆！下课来我办公室。”女人叉腰垂头看着我。 我双眼懵懂的看着她，她看了我一眼，便别过头，怒气消减了几分。 “老师对不起，我昨晚没睡好，所以今天没什么精神。” 她似乎没想到我居然会道歉：“先回座位上吧。” 她转身就走，我回到课桌上开始思考究竟。 我不是应该先去阎罗殿赎罪而后再轮回转世吗？就算我现在轮回也应该是个小婴儿吧？况且，我怎么还存留上辈子的记忆。 不对，这就是上辈子，这里的一切，和原来一样，这是我的噩梦。不要，绝对不要，我求你，我不要回去，我不要一切都重新开始，我宁愿去阎罗殿接受惩罚 第六章 重来 还是说，这便是我的惩罚呢 我才注意到，我的皮肤，白如初雪，并不像从前那样黑的不似常人。 “于书棠！” 于书棠？我不是毛妤，莫非我像小说里一样穿越到了其他人身上，可是这里的一切也没什么变化，如果我不是毛妤，那毛妤呢？ “于书棠！！”老师在课桌边已经待了好一会。 “老师，我在！”我连忙站起身。 “跟我来办公室！” 我屁颠屁颠跟过去，看见一对陌生又似很亲切的男女。男人黑色的衬衫深色西装裤，戴着一副眼镜，身材高大健硕；女人肌肤雪白，身着一件黄色碎花连衣裙，右手还挽住男人的胳膊，即便一眼便是人妻，也丝毫不失温婉和那由内到外散发出的美人气质。 “于书棠家长，假条我已经批准了，你们可以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再把她送回学校，功课上面的话，我会尽力补给她”老师还是有些严肃的说。 “啊，那就啊麻烦老师了，谢谢您！”女人的声音和表面一样温柔。 “哦哦对，于书棠同学记得把作业带回家哈！” 这么说，他们是我的父母，是我理想中的父母。 我止不住泪光，垂下眼睛害怕被发现，我想，即便这是一场梦，我也会死死抓牢，好好享受。 “好，那先这样吧，我们就先带书棠回去了！” 我的视线从没在父母的身上移开过，妈妈帮我拎着书包，书包不重。 还记得小时候，我最羡慕的，便是其他孩子能有家长接送，帮它们拎着书包，路过小卖部给他买两包零食，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事情，永远不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却每天都发生在我的弟弟身上。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真真切切拥有他们。 上了车，爸爸坐在驾驶座，妈妈坐在副驾驶。 “书棠，你饿了吗，先去吃饭吧！”妈妈转过头说。 “好。” “先去接阿闻吧。”爸爸随后发话。 “阿闻中午都爱和他同学一块吃饭，不过今天难得书棠来，让他见见妹妹也好。”妈妈说。 “嗯，一会你先带书书进餐厅，我去接阿闻。” 妈妈有些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我呆呆地看着她。 “书棠，你先跟阿姨去餐厅，爸爸很快就过来，好吗？” 阿姨？为什么？不是妈妈吗？ 我乖乖点头，爸爸透过后视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妈妈有些止不住嘴角的微笑。 把车停好后，爸爸妈妈先下了车，隔着车窗，我隐隐约约听见他俩在谈话。 “我怎么觉得，书棠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喜欢我？”妈妈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 “我说了吧，她见到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可是去年她因为听到我的要来咱家，说什么也要在学校寄宿，现在这是” “可能长大了吧。”爸爸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孩子嘛，长大就知道我一个人把她拉扯大有多不容易了。” 妈妈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只担心阿闻”爸爸又说。 “阿闻性格好，书棠想来也会喜欢他的。” “说来也奇怪，书书今天这么乖，也没什么想问咱的。” 我打开后座的车门下了车，爸爸妈妈转孤身，妈妈温柔一笑。 妈妈的卷发发长不过腰，被阳光打光呈浅黄色，身上散发着一股山间茶花的淡淡清香，我抬头望着她，像是终于看清了梦中人的脸。 她替我关上车门，我的身高只到他的肩下。 “书棠，是不是太饿了，阿姨马上带你去餐厅。” “不用，我想跟爸爸一起去接阿闻。” 妈妈看着爸爸，笑容越来越深。爸爸走上前来，说：“书书，阿闻比你六岁，你该叫哥哥！” “那，我想和你们一块去接哥哥，然后一起吃饭，可以吗？” 妈妈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好，走，上车。” 妈妈这次和我一起上了后座，他们都掩盖不住狂喜。她盯着我看了许久，又摸了摸我的衣服：“书棠的衣服是不是小了，一会阿姨带你去买几件合身的。” “唉，怪我，做爸爸肯定不比做妈妈顾及的周全。书书，一会就让阿姨带你去买啊！”爸爸说。 “好。” 妈妈温柔的笑了笑，又摸摸我的头：“咱们书棠长得可真好看，眼睛大大圆圆的真水灵，阿姨以前就想要个女儿，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个芭比娃娃一样。” “嗯我现在算不算是您的女儿呢？” 爸爸妈妈都笑出了声。 “那个，书书啊，爸爸呢，以前工作忙，总是顾不到你，爸爸知道你还在怪爸爸，所以坚持要寄宿，可是爸爸好不容易休一段时间的假，也想多陪陪你们，哥哥上大学住在在学校宿舍，要不，你回家住吧” “啊对！阿姨在家也能多照顾一下书棠！” “好。” 他们都担心我会拒绝，没想到我这么直爽的答应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征求过我的意见，我很开心。 在去接哥哥的路上，我睡了过去，爸爸妈妈并没有打扰我，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旁边坐着的不再是妈妈。 他低头看着手机，修长的手指滑动着屏幕，又像终于看清了梦里人的脸，他穿着休闲黑色夹克，乌黑干净的头发把他的脸衬的很白，不知是有何股魔力，我的心比刚刚更加舒坦，我又睡了过去。 “书书，书书！”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妈妈”我迷迷糊糊叫了她妈妈。 她楞了一下，掩不住狂喜：“书书，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仗着自己如今年纪小，演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像是在说着梦话：“既然我是您的女儿，难道我不应该叫您妈妈吗？” 她笑着把我带下车，关上车门后牵住我的手：“好，好，爸爸和哥哥先去订座了，妈妈现在带你过去！” 妈妈的手牵着我的手，正是秋天，原本因为睡觉微凉的手被她捂热，是那样柔软，那样温暖，那样亲切。 我害怕止不住眼泪，低垂着眼睛，到了餐厅时，瞧见爸爸和哥哥，正在说着话，哥哥面带微笑，显得十分成熟稳重。 “书书！”爸爸把我带到哥哥的旁边，“这个就是阿闻哥哥，快打招呼！” “哥哥好！”我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乖巧的不能再乖巧，我以为只有这样，大家才都不会讨厌我。 “你好，我叫尤闻。”他的声音带点磁性，也像是和我一样乖巧，语气却听不出喜怒哀乐，面带微笑看着我。 他比我高了不止一个头，我记得刚上初一时我连一米五都不到，现在应该长高了吧 奇怪，明明是初见，为何面对他，我丝毫不紧张不陌生，反而觉得那样亲切，那样的舒坦。 “你这孩子，叫妹妹啊！”妈妈连忙走近。 “叫妹妹反而生疏了，是吧，妹妹？” 我呆呆的看着他，瞧不出话里的意思。 “我都可以。” “哎呀，兄妹两第一次见，不用着急，以后慢慢相处，叫什么自然就叫什么”爸爸把妈妈带到一边说话。 我与他还在对视，像是在较劲的小孩，我用无畜无害的眼睛发起攻击，他用礼貌微笑夹杂些许挑衅的表情防守。 很快大家都落座，服务员也将菜上齐。 “妹妹看着年纪小，上几年级了？”哥哥夹了一个五花肉放我碗里。 “12，初一。” “哦~看不出来呀多吃些，才能长得越高！”他又给我夹上几块肉，一句内涵我的话，从嘴里说出来却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我一点也不担心会不会和他很难相处，也朝他碗里夹进一块肉。 “哥哥长得这么高，想必一定很喜欢吃肉，哥哥也多吃些。” 爸妈见状都发出欣慰的笑。 “那哥哥就谢谢妹妹了。”他微笑的看向我，眼神看不出何意。 我也露出勉为其难得笑，眼波深邃无比，学着他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吃吃聊聊，很快时间就过去了。 哥哥被送回学校前，在校门跟我说：“既然已经是妹妹了，那哥哥向妹妹要个电话可行？” 爸爸思考了一下正想说什么，被我抢先一步：“对不起哥哥，我没有手机。” 妈妈看向爸爸，带着责备的语气：“怎么回事，孩子都初中了，再怎么样也要买个手机联系呀，那万一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爸爸和她讨论起来。 哥哥依旧面带微笑，又带些挑衅的目光望着我。 我面无表情，以为这样他会更加生气。 他忽然向我靠近。 “带笔了吗？”他拉低了声音，温柔的问我，好像只有我和他能够听见。 “带了，也带了本子。” 他噗呲笑出了声。 我乖乖拿出笔记本和纸递给他，他低头，将自己的号码写在笔记本。 旁边落下几片枯黄的树叶，尽管没有阳光，但此刻的我却感到无比炽热。 我抬头痴痴看着他，为何，他是那样陌生又如此亲切，温暖的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 微风又吹落几片枯叶落到我的头上，我头发不过肩，兴许因为发量多，我没有感觉到头顶的枯叶。 他将写好的本子和笔还给我，我垂头慢慢收进书包，他将我头顶的枯叶拿掉，只是我并未有感知。 “要是想哥哥了，就给哥哥打电话。”他又将声音换回刚刚那样带点挑衅的语气。 我依旧呆呆的看着他。 “书书啊，妈妈一会带你去买手机” “爸，妈，我先回学校了。”他故作乖巧。 “好，有空回家来吃饭，书书准备搬回家了。”爸爸说。 原来爸妈结婚应该很久了，只是我因为迟迟不肯接受妈妈，就连面都不肯见。 为什么要将爱拒之门外呢？ 第七章 重来 我曾试图在黑暗中抓住一束光。 妈妈带我买了新手机和新衣服，牵着我的手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我记得从前妈妈也在初一给买了个手机，却被那位爸斥责许久，之后说对我过于纵容溺爱。 我跟妈妈上了楼，走进家的那一刻，我的确忍不住眼泪。 家这便是，我梦寐以求的家！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还摆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怎么还在工作，我们刚回来，做饭了没。”妈妈拿出一双拖鞋给我换上。 “在餐桌上呢，你们先吃，这个工作比较重要。”爸爸撑了撑眼镜。 “那我们去洗手吃饭，吃完饭，妈妈再教你怎么用手机，好不好。” “我会的！” 妈妈又笑了起来，带我吃好饭，在我洗澡时帮我收拾好了房间床铺。 “书书啊，洗完澡就去睡觉哈。” “知道啦！” 我透过浴室镜子看到自己，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我还是个小孩。 脸还是我的脸，身体却不再是从前那个黑黑瘦瘦的我。 我思量着，浴室外传来一点动静，声音不大，但是我我对声音很敏锐。 我磨磨唧唧洗完澡，换上青色的睡裙，走出浴室，发现外面没人，爸爸妈妈都已经回房间。 我回到房间，打开床头的暖灯，阳台放了一个白色秋千椅，被风吹的微微摇动。 城市的灯光不再显得那样孤独，至少，现在是。 我将手机开机，尝试登录上辈子的qq账号，不对，如果真的回到过去，那我的账号应该不存在才是。 果然，无法登录。 它也曾给予我温暖，哦，不是它，是他~ 在夜深人静，无法入睡，暗自哭泣时，是他告诉我，在这一个世界，还有许多温暖都属于你。 年少时嬉戏玩闹，却在他初入青春时别离。 那一世，记不清是几岁，他被寄养在三伯家，我叫他哥哥，他会与我一起看电视，会给我吃好吃的，会带我一起去钓鱼，也会嫌我太过吵闹，嫌我无时无刻粘着他，我会给他买他爱的碟片，会在冬天下雪时，将自己的暖水袋给他捂手。直到他初中时，我与他越发生疏，每到过年才能见上一面。我开始主动和他在qq上说话，告诉他，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我很难过他会在将我用了好几年的手机换成新的，会给我寄吃食，给我寄他家乡的水果，在我受到不公对待时，资助我去外头暂住，所有本该父母给予我的，他都一一供上，并同我说“快好起来吧，听着都很难受”。 “他知道我死了，会难过吗？”我站在阳台自言自语，晶莹的泪珠缓缓落下。 对不起。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玩了很久的手机，才想起尤闻今天给我的那串号码。 我将号码存进手机，发觉这号码也很不陌生，到底在哪见过它呢？还是说也如人经常会发生一切曾经梦到过的事情。 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准备睡觉，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我又起身去了客厅，又走去厨房，恰巧碰见爸爸从洗手间出来。 “爸”原本想打招呼，谁知爸爸竟穿过我的身体，直步往他的房间走去。 我疑惑又震惊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梦要结束了吗，不行，不可以”我走到镜子前，发现自己根本不存在。 “为什么？”我再走去爸爸妈妈的房间，爸爸妈妈熟睡着。 “爸爸！妈妈！” 他们依旧熟睡着，丝毫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失落的走出家门，下了楼，黑夜黄灯，只有几个喝得烂醉的青年坐在马路发着酒疯。我赤着脚，慢吞吞走着，没想到，这竟也是一场梦 是梦，就一定会醒。 从不远处走来一位年轻女孩，貌似是刚下班后步行回家。 女孩扎着丸子头，身穿红色上衣与长筒牛仔裤，斜跨着白色背包。 快向我靠近时，坐在我对面的醉汉便遭不住了，他们站起身去围堵那名女孩。 “美女，刚下班啊？” 女孩很害怕，想向周围呼救，却发现空无一人。 “什么工作加班到这个点啊？哥给你介绍个轻松点的工作好不好！”一位光头大汉扯着女孩的衣服。 “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 “哟~报警，还要报警呢我看哪个警察敢管老子的事。”说着就把女孩扯到草地。 “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她。”我自言自语道。 正想抓住那几名大汉，无奈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始终抓不住，身体只会就像一个透明物体。 “如果是梦，那这都是假的”我转孤身，可听见女孩的嘶吼声，还是回过头。 我到底要怎么做，我要怎么救她，怒气蹭蹭往上升，下一秒，我抬起右手，朝这群人发射了一团红色的火球。 几位大汉的裤裆都着起了火，它们站起身嗷嗷狂叫，女孩整理了差点被撕掉的衣服，随后慌忙逃跑，只留下这帮怎么灭都灭不掉火的禽兽。 我转身离去，火被我身后的风吹灭，不过它们的生殖器官，永远没了。 想到这，我邪恶的笑了。 也许是白天睡了些许时间，我丝毫不困。 如果我是个能放火的鬼也不错！ 我以为天一亮，我就会彻底消失。可是暗夜逐渐退去时，我却能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看我的眼神，他们都能看见我了？ “书书！书书！书书！”不远处传来妈妈的声音。 “书书，你怎么跑到这，也不穿鞋。”爸爸也来了，满是担心的看着我。 “妈 妈。我” “走，爸爸背你。”爸爸俯下身来。 我趴在爸爸的背上，不可置信又忍不住开心，真好，梦没有结束，我还是于书棠，我还是他们的女儿。 “书书，你还没说，你怎么天一亮赤着脚在马路上，大早上没什么人，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啊？”妈妈说。 “对不起，我好像梦游了。” “书书还梦游，是不是平时学习压力太大啦？你看你这个爸爸，孩子” 我趴在爸爸背上，开始思考。 “我以后睡觉，一定锁上门！” 这样一来，倘若我再变成透明人，也不会被发现。 第八章 重来 上午爸爸开车送我回学校，我坐在车窗边，盯着窗外的落叶发着呆，又看了看自己手。 我之所以这么白，是因为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对么 “书书，今天降温，妈妈给你的外套一定要穿。”爸爸边开车边叮嘱我。 如果我已经死了，那现在算是什么呢？ “书书？” “知道啦爸爸。”我连忙缓过神回答。 “唉！书书长大了，有了少女心事，诶？书书！” “怎么了？” “告诉爸爸，是不是在学校有了喜欢的男孩子？” “爸爸，你别瞎说。” “哈哈哈哈，爸爸小时候” 我享受着和爸爸欢颜笑语的每一刻。 回到学校，我穿上妈妈昨天给我买的奶黄色外套，找到初一39班，回到最初醒来时的座位。所有人都去了食堂吃早餐，个别同学在打扫着卫生。班里的模样看似变了，又似没变。 讲台桌上贴的一张座位表，人也没变。 “于书棠！”一位头发带自然卷的女同学走过来，笑嘻嘻同我说，“于书棠，昨天你怎么突然回去了？” 我当然会记得她，永生不忘，她便是让我在初中寝食难安，饱受苦难的人＿黎佳。 我看了看她这副虚伪到让我想吐的表情，露出任何人都能看出的假笑：“没事，身体不舒服而已。” “啊你不知道，昨天你走了，刘铭一下课就坐你桌子上，还翻你的书，” “哦，随便吧。”我将书包里的作业都整理出来。 “他还和别人到处说，说你喜欢他。” “嗯？那不也是你传出去的吗？” “你干嘛，一上午语气这么差，不是你告诉我你对他有点好感的吗，我帮了你你还这种态度。”她终于皱起眉头。 我又看着她，下一秒又露出假笑，随后收回，她生气的走开回到自己座位上。 随着视线，我看见她的桌子上摆放着我的书，那是我网购的一本小说，一拿到手后自己都没来得及看，便被她借走，那时的我只觉得只有我努力对别人好，她们也会同样对你好。 然而事实是，你对她越好，你便越是把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肆意妄为。 熟悉的场景。 “看颜色书！我要报告老师。”黎佳前座的男生嘲笑着我那本小说，黎佳觉得我刚刚让她很没面子，所以正在气头上。 她抬手将我的书扔到男生的脸上，男生贱嗖嗖的躲开；“你过来啊，你过来啊！” 黎佳的心情起了好转，又拿起我的书追着男生砸，书变得又皱又脏。 以前的我很生气，直接找黎佳对质，出于弱势，我的书还被她踩上几脚。 我站起身，走到她的课桌上，拿起昨日老师布置的周记：“写了这么多。” 我撕掉她写的密密麻麻的两页，撕掉练习册作业的题目，再撕掉老师布置的作文，直接扔进垃圾桶。 此时的她还在走廊上与那位男生打闹，上课铃一响，她随手把书甩到我桌上，再回到座位对着前座的男生嬉皮笑脸。 我把书一并扔进垃圾桶，前右方的黎佳笑的脸都红了，我也扬起嘴角。 笑吧，笑吧。 后座的张怡用笔头轻轻戳戳我，我转过头，她凑近和我说：“我早就说了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小学时就有很多人讨厌她，你还不信。” 以前，我刚和黎佳成为好朋友，因为没有人愿意待见我，她却愿意，她的朋友都是班上胆小内向或者遭受排挤的人，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优越感。她欺负我们，利用我们找乐趣，花我们的钱，实在有同学看不过去便来劝我说，你成绩这么好，自从跟黎佳在一块整个人都变了，不要和她玩了，她在小学名声可不怎么样 我只记得，刚和她成为朋友，只要有人不遂了她的心意，她就让我不准和她往来，若是我和她们说了半句话，她就对我冷暴力，和其余人讨论我曾经同她说过的秘密。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我露出温柔的笑。 “我去？你真是于书棠？”张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怎么了？” “以前我要是跟你说这些，你会说，哎呀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啊，我觉得她很好啊” “哈哈这不是，在你多次劝导下，我弃恶从善了嘛！”好像感受到了同学的温暖，我真切笑了。 张怡和我也是小学同学，她从小时候起便是班里数一数二的三好学生，原本应该和她成为初中时期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好朋友，奈何我当时的心智全然在黎佳身上，可那时事已至此，如果我舍弃她，那我就不再有朋友了，我便要在独来独往，被同学孤立，被老师讨厌的班级上浑噩度过，我害怕极了。 “悬崖勒马，时尤未晚。”张怡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 “学霸就是好。”我笑着转回身。 初一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她看似温和，实则一旦发起脾气，全班几乎鸦雀无声。 很快就到了我最喜欢的检查作业环节，学校的确禁止老师体罚，可这样的学校，每个班级都在体罚，39班也不例外，班主任拿起尺板走下讲台：“好了，大家先把作业拿出来检查一下。” 我摆放好作业，视线却放在黎佳那怎么都不想移开，她的座位就在第一竖排第二个，她前座的男生因为空了作文被敲了十个手板，只剩黎佳一脸疑惑又绝望的找自己的作业。 我勾起嘴角，又喝了一口水。 “你作业呢？” “我不知道，我明明写了，都被撕掉了。”黎佳拿出被撕掉的本子，黎佳是班级里属于中下等的学生，虽然成绩不算太优异，但也不会出现不写作业的情况。 “谁干的？”老师扫了全班一眼，皱着眉头，全班安静下来，“谁撕了黎佳的作业。” 黎佳一脸委屈，看了我一眼，我朝她微微一笑，眼神学着尤闻让人捉摸不透。 “不是我。” “我咩有。” “不知道。” “她自己没写就没写呗，谁闲着没事撕她的作业。”杨丹丹阴阳怪气的说。 杨丹丹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初一开学时，因为调皮捣蛋，和黎佳打闹时不小心划破了黎佳的脖子出了点血，随后黎佳向她初二的姐姐告状，她姐姐立马拉帮结派来到宿舍找到杨丹丹 “黎佳的伤是不是你弄的？”黎玲偏头质问。 “我不小心弄的”那时的杨丹丹很害怕。 “不小心？不小心就黎佳受了伤？你没有。” “我只是在和她玩” “那我也来和你玩玩来！”黎玲身后一位微胖的女生向前扯着杨丹丹的衣服。 杨丹丹害怕的往后退，连忙道：“对不起。” “真诚点！”黎玲说。 “对不起！！” 之后曾玲一群人才回到自己寝室，杨丹丹这人并不白受欺负，之后交了初二一位他们认为势力大的男生做男朋友，两人在学校也是毫不掩饰的穿情侣装，牵手散步。 爸爸一定没想到，这个学校的真实模样竟有这么肮脏。 “到底是谁撕的。” 全班再次安静。 “你真的做了？”老师带点疑惑的看向黎佳。 “我做了，真的，被人撕了。”黎佳委屈的看向我，”肯定是于书棠。”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于书棠昨天都不在学校，她怎么撕你作业？”张怡发话了。 “她今天撕也不迟啊。”黎佳第一次被逼的大声说话，平时装的唯唯诺诺全不见了。 “也就你能有这种计谋。” 老师看向我，我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为什么要撕你的作业呀？” “当然是”黎佳欲言欲止。 “呵，当然是因为你借走人家自己都还没看的新书，不好好爱惜也就算了，还又扔又踩之后又轻松的放到人家的桌上是吗？”张怡从不胆小，加上老师的喜欢，她什么也不怕。 “我没有干这种事，今天早上只有张怡还有几位打扫卫生的同学，都可以证明。”我轻言细语。 “我没注意啊”打扫卫生的几位同学，有的说我没有干，有的说不知道。 “老师，张怡和于书棠玩得好肯定是帮着她的。”黎佳站起身来。 “你和于书棠难道玩得不好吗？”杨丹丹说。 “就是，自己什么人大家还不知道吗，什么事都赖自己朋友” 几位同学讨论起来，我垂着头看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内心狂喜。 “把手伸出来！”老师严肃的说。 黎佳忍住眼泪伸出手，老师只打了她三板子。 我猜，她下课一定会去向黎玲告状。 第九章 重来 或许在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个恶魔。 “我再说一遍，我不管你们什么原因，我只要看见作业，我不管是被偷了撕了还是你弄丢了，反正上课检查前你就一定要给我处理好。”老师对着全班同学说。 黎佳止不住眼泪，趴在桌上，我心里暗自痛快。 我转过头，笑着对张怡说：“谢谢啦！” “客气什么，别说你，我都想那么干。”张怡拉低声音。 “你知道”即便知道是我，还是毫不犹豫为我辩护，对我来说，就像是老天的恩赐。 “行了，你那点小伎俩。”张怡笑了笑，“话说，我怎么觉得你回去之后跟变了个人？” 糟糕，到底是认识我许多年的朋友，如果她看出我不对劲，会不会也像从前一样，和其他同学排挤我。 “什么？”我故作淡定。 “变”张怡用智慧的眼神靠近我，“变更好看了。” 呼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真不知道啊，某些人怎么敢称你喜欢他，臭不要脸。” “普信。”我用单纯无邪的表情说出这两个字。 “什么玩意？啥意思？” “普通，且自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张怡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无话不谈，打闹嬉戏的模样，但每到最开心时我便开始担忧，倘若我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该怎么办？倘若她们知道我不是正常人又怎么办？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黎佳整个上午都趴在桌上，时不时有她平时打闹的男生来安慰她。 “去不去食堂？”张怡问我。 “走啊。” 走出教学楼，楼上刚好下来一位眼神深邃，看起来温柔干净的学长，这正是黎佳成日称作男神的人，也是黎玲现在的男闺蜜，未来的男朋友，陈灿。 他迎面而来，我突然心生一个坏主意，不经意绊一下陈灿的朋友，朋友把他推到我的身上，这对这个懵懂敏感的年纪的男生来说，应该很有趣吧。 但我并没有实施，从前与他说过话，也发生过令我很不愉快的事，也觉得这样软弱的男生，对我毫无用处。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一个楼梯踩空，自己倒向我这边倒来。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张怡一把把他推开：“学长，你走路都不带眼睛吗？” “你怎么说话呢？”陈灿朋友皱着眉同张怡说。 她们自顾自吵起来，路过的同学也开始讨论起来。 陈灿还在看着我，不等他说话，我先下手为强。 “对不起。”我又开始装无辜，张怡和那个男生都安静的看向我，画面似静止了一样。 “是我不好，才害学长差点摔倒的。”我又说，“我下次一定注意。” “不是，你道什么歉啊？”张怡揪着我的外套。 “是我的错。”陈灿露出尴尬的笑，连同他的朋友都呆了几秒。 我拉起张怡继续前往食堂，张怡还一脸生气的看着我：“我说于书棠，你没事吧？” “没事啊。” “没事你特么道什么歉？脑子被撞糊涂啦？”张怡大吼一声，把我给吓住了，以前没发现，她也会这么暴躁。 “你不懂，男生对这招，那是毫无抵抗之力。”我得意的笑。 “合着你在这给我装呢？”张怡把手搭到我肩上，走路甚是张狂，不知道的都以为她不是三好学生，而是某个校霸。 到了食堂，我看见黎佳在与黎玲一群人交谈，等我走近些，黎玲看向我，随后都看向我。 从前的我，因为黎玲一群人厌学逃学最后退学，我害怕每天在学校都要面对她们，害怕每次去洗手间去食堂去操场都要被她们指着鼻子骂，害怕她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老实，那我就完蛋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是毛妤。 我淡定的走向前排队打菜，张怡在我身后。 “诶诶！”张怡扯了扯我的衣服，“你看，又在那告状呢，小心今晚来宿舍找你麻烦哦！” “我已经申请不留校寄宿了。” “啥？好羡慕” 只瞧黎玲朝我走来，我以为她一过来就会重重给我一巴掌，谁知她是来插队的。 张怡忍不了：“插队？” “有意见？”黎玲的朋友回过头看向我们两个。 我扯住正要破口大骂的张怡，示意她算了，这是我和黎佳黎玲的事，张怡是所有人眼中的三好学生，如果因为我和这群人结怨，恐怕以后在学校的日子会不堪设想。 她们不屑的讨论我，打量我说：“骚货，骚” 这个年纪的女生骂人也就是这几个词，从嘴巴里说出来便觉得自己牛到上天，我自然已经免疫，也在暗自窃喜，因为旁边男生队中一道目光正看着我，是陈灿。 “这你都忍？”张怡快受不了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 “怎么可能静，你看她们都觉得你好欺负呢，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正要上前，被我拦住。 “张怡你别冲动。”我凑近她的耳边，“有人帮我们收拾她，何必自己动手动嘴，脏。” “谁帮忙？”张怡怒气减消半分。 “一会告诉你。” “不行，这饭我是吃不进去了，我请你去小卖部。”还没等我回归神，张怡扯起我就走。 殊不知，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你欺负一个学妹做什么？”陈灿在餐桌上和黎玲说。 “学妹都叫上了，你认识她？”黎玲不悦。 “都初二了，别再做这些有的没的的事了，她哪里得罪你了？” “什么叫有的没的？她欺负我妹，我治治那个贱人怎么了？” “你妹欺负人家还差不多。” “陈灿你有毛病吧！被她勾了魂了？” 陈灿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黎玲本来因为插队而有的优越感一下全然消失。 “陈灿抽什么风？”黎玲朋友议论着。 “不知道，那个于书棠有两下子。” “你看我今晚弄不弄死她。”黎玲说。 “绝对要弄，姐今晚带你见见世面。”旁边微胖的女生和一位初一的女同学说。 “” 我最喜欢秋天，这种微凉的感觉让人很容易静下心来。 午休结束，班上很安静，大部分同学依旧趴在桌上，我转过头看还趴在桌子上的张怡。 “喂，喂喂”见她不醒，我凑近她的脸，她皮肤很白，干净明朗，和我的浓颜形成很大的反差，她的鼻子很挺，嘴巴小巧，侧面一看的轮廓就像一个完美的油画。 她睁开眼睛，看见我瞪着黑黑的眼睛盯着她，吓得连忙抬起头：“我去，于书棠你干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再不醒，我都准备拿辣条熏你了。” ”于书棠！”不知道什么时候黎玲一群人走到我旁边。 “出来。”黎玲说完就转身。 张怡有些起床气，拉住正要出去的我：“听她们的干嘛，继续坐着。” “我想看看她们要做什么，这大白天，她们也不敢做什么。” “”想必对我很放心，张怡继续趴在桌上。 我慢吞吞走出去，走到楼道，她们一群人凶神恶煞的看着我，我微微笑着，正因为我看起来毫不害怕，她们更加愤怒。 “于书棠，你晚自习结束去学校后门等我。” “做什么？”我又摆出那副无辜的姿态。 “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旁边微胖的女生手搭在一位初一女同学的肩上说。 “好，十一点半，行吗？” “十一点半都特么熄灯就寝了，你” “我都不怕，你们不良少女还管什么熄不熄灯，就不就寝吗？” “你找死是吧。”黎玲说。 “得，管他呢，到时候不回宿舍就行。”初一的女同学和他们说。 “” 临走前她们还警告我，如果不去，或是告诉老师，她们一定弄死我。 我内心越来越激动，迫不及待想看今晚的情形。 十一点半，等我到时应该快十二点了，十二点，如果我还能像昨晚一样变成透明人场面一定非常有趣。 第十章 异能 一下午上课都毫无心思。 我盘算着今晚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事情变得更有趣呢。 “于书棠，你来说。”英语老师发出我在发呆。 “说什么？”我站起身。 “你来说说，为什么这道题是错的。” 我仔细打量这个似曾相识的题，回答：“因为s结尾，应当加es。” 老师无奈让我坐下：“上课不要开小差哈，来咱们继续看下一题” 放学后，我拿出手机，爸爸建立了一个家庭群，名字叫做“搬砖养三宝”。 群内消息 “书书，今天爸爸忙，已经让妈妈去接你啦。” “好。” “爸爸，你这群名是认真的吗？” 尤闻发来一条语音说：“今晚我也回家哦。” 随后他又打字：“想我了吗棠棠？” 棠棠 “也就昨天才见，有什么想不想的。”我回复道。 才反应过来，这是不是和昨天那副乖巧的模样不太相似。 完了完了，快撤回。 还没等我撤回，尤闻发来一张图片，是在我学校的校门口。 我一惊，按照照片角度转眼看去。 下午的天有点暗沉，他身穿黑色卫衣站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微笑的看着我，我慢吞吞走过去，正想说点什么，他忽的将我书包的背带滑下，拎起来。 “书包不重，我自己能背。”这次我没有故作乖巧。 “我看其他人接小孩放学不都是这样吗？”他又带点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也是小孩吗？” “哥哥成年了。” 我跟在他身后，突然觉得全世界都明亮起来。 “不是说妈妈来接我吗？” “你改口倒是挺快的。” “” “你怎么今天要回来？”我又问。 “想回来，自然就回来了。” “大学这么自由吗？” “自由，也不自由。” “你能带我去吃章鱼小丸子吗？” 尤闻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无奈又想笑。 “怎么了？不去也行，我自己去。” “噗呲。”尤闻笑出了声。 “？”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昨天没见你这么能说呀？”他俯下身，用看不出何意的眼神看着我。 “小孩的问题，不就是要在小孩面前问吗？” 尤闻笑了笑，继续带我往前走，买了两份章鱼小丸子后便回到了家中。 “妈妈在做饭，你可别告诉他这是我带你去买的。” 然而我吃了一盒就已经撑得吃不下了，我把尤闻带到我房间，叫他吃完剩下一盒，尤闻见状只能无奈的笑。 他走到阳台，我随之跟上去，坐在秋千椅上，外面的高楼逐渐亮起，天空也被黑暗笼罩着。 “哥哥。”我轻轻摇动椅子，低着头忽然想到了什么。 “嗯？”尤闻咬了一个小丸子。 “算了。” “？？？”尤闻气笑了，“你这小孩。” “我怕说了你会难过。” “哈到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难过的。” “真的吗？”我抬头看他，“妈妈以前为什么离婚？” 他果然毫不意外，淡然的边吃边回答：“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什么？你没见过你爸爸吗？” “没有。”尤闻很快就吃完了，“我也没兴趣了解，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这样的话，从他那张温柔的脸说出来，显得十分有违和感。 “爸爸和妈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转过头看我：“你不知道？” “我忘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忍不住放下所以戒备，就连说话也不思前虑后。 “你呢？”他又带点挑衅的语气和我说。 “什么？” “你爸，又为什么会” 我也不知道，我没问过爸爸，如果我问了，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失忆，早知道就要先制造一场车祸撞伤脑袋 “我也不知道。”我又将头低下，害怕被尤闻看穿。 “嗯？” “我也没兴趣了解，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学着尤闻方才的语气重复一遍。 “噗呲。”尤闻又笑了。 “吃饭啦！！”妈妈已经将桌上填满了菜。 我坐在哥哥旁，妈妈坐在爸爸旁。这便是，我求而不得，日思夜想的家啊。 洗好澡，我换上白色的睡裙，开始到床上倒计时，九点、十点、十点半、十一点、十一点半 好戏开场。 我换上裤子和秋装，确认爸爸妈妈睡了，尤闻的房间灯倒是亮着，我轻轻走到门口，换了鞋准备出门。 等到学校后门口时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几分，后门的锁可以打开，我慢吞吞走进校内，黎玲那群人站在黑漆漆的小路，旁边还有几颗晚上看起来的桂花树。 “你怎么现在才来？”初一女生说。 他们人一人一根烟，好像这样就会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 “抱歉，忘记告诉你们，我不住宿舍了，来的路上肯定要花很多时间。”我轻轻一笑。 “你很嚣张是吧？”微胖女生正想冲上来给我一巴掌。 “这有监控。”我指着后门上挂着的监控录像，“往前面走走？” “妈的你拽什么？”黎玲抬手在我脸上打上一巴掌，我依旧微笑，“你笑屁啊，不是很能装可怜吗？” “这有监控。” “你以为我会怕吗？”黎玲又给了我一巴掌。 他们扯住我的头发，踢我的肚子，然而我并不是很疼，我慢悠悠拿出手机，23:50分，还有十分钟。 正想装死晕倒，已经计谋好了一切的我，眼睛一闭，以为会被地上的小石沙扎的全身疼，下一秒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那是多么温暖，多么舒心，多么不想脱离的怀抱。 我微微睁开眼，这次，他的眼神不再那样让人捉摸不透，我看清楚了，是愤怒，是生气。 他皱着眉，满眼敌意看着这帮女生，他体型高大，好像把我整个人都包裹住。 为什么？这安心的温度……好困，好想睡觉，我继续闭上眼睛靠在它怀里，再也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沉入梦乡。 “可以啊于书棠，还敢叫人。”微胖女生说。 “她没叫人。”尤闻的声音不再那么温柔，变得冷漠，不屑。 “那你是鬼吗？”初一女生嘲笑着说。 “还真被你说中了。” “脑残吧？”黎玲也笑起来。 尤闻将我打横抱起，转身离开。 “有本事别走啊喂？” “怂包哈哈哈哈” 尤闻嘴角上扬，回过身：“这可是你们自己要求的。” 他把我放到校门口车里的后座，因为我不太高，所以没有占太大空间。 尤闻又直步走向她们，此时的她们还没有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小朋友们，这有监控，要不咱换个地？”尤闻又带点微笑和挑衅的语气，却没有带一丝一毫的温柔。 “换就换，你带路。” 尤闻抬腿就走，黎玲一帮人跟在后面嘻嘻哈哈。 “喂，你和于书棠什么关系啊？”微胖女生问。 “那小贱人本事不小，装个可怜就把男人的魂全给勾没了。”黎玲说。 “还要走多久啊？”初中女孩开始害怕起来。 前面是一个小下坡，下去后是学校的围墙，周围很黑很黑，只有一口井和几颗阴森的小树，正常人几乎不敢去那，只有想要逃学的学生会从那一块的围墙翻出去，据说那里曾经是一块墓地。 “还没下去，就害怕了。”尤闻停下脚步。 “赶紧的，把事情解决了”黎玲也开始慌起来，但还是装作很淡定。 只见尤闻一声不吭，只留下一个黑衣静止的背影。 “姐，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初一女生说。 “慌个屁，她会叫人我也会，我在校外可是认识好几个”微胖女孩回答。 “你聋了？”黎玲后退一步。 周围安静的可怕，只留下三个女生的呼吸声。 “你特么倒是说话呀，还打不”黎玲走向前想扯尤闻的帽子。 下一秒，尤闻像木偶似的直接倒在地上，他的皮肤腐烂，眼睛消失，只留下两个瘆人的黑洞，就这样直勾勾躺在她们面前。 第十一章 异能 三位女生像是疯了一样瞪大眼睛，提腿就跑，跑到女生宿舍大门后疯狂拍门，门早被锁住了，尤闻又窜到微胖女生跟前，两个黑漆漆的黑洞慢慢朝她靠近，她的叫声越来越大。 尤闻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 初一女生站在原地，好像失了魂一样，慢慢走到黎玲和微胖女生面前，只瞧她低着头，晚上刚洗完的头发变得很蓬松，将整个脸遮去了一半。 “贾欣？”黎玲发现不对劲。 呆住几秒，大家都以为她是被吓傻了，贾欣忽然抬头，眼睛鼻子和嘴角都流出了血，见黎玲就咬住不放。 一口咬着黎玲的肩膀，一手扯住微胖女生的头发朝门口撞。 “贾欣你放开我。”微胖女生绝望了。 贾欣松开嘴，又开始站在原地开始扇黎玲的脸，微胖女生想要制止，也被咬住手臂不放，贾欣发出动物一样的声音，就快把微胖女生的手臂咬下一块肉后，远处出现了一束光。 一位男老师拿着手电筒射来射去，发现女生宿舍大门有三位女生。 “住手！”男老师生气的走向前，贾欣松开嘴呆在原处。 黎玲二人已经害怕到极致了，捂着被咬处朝男老师跑去，全身直哆嗦，只留下贾欣一动不动呆在原地。 “老师，有鬼，有鬼。”微胖女生说。 “我看你才是那个鬼，就寝时间还在外面打架，简直无法无天！”男老师声音很大，脸都气红了。 “老师，真的，我们看见鬼了。” “鬼你脑筋。”老师又走到前面贾欣那，她呆滞在原地，“哪一班的？” 黎玲两人捂着伤跟上去，松开手发现伤居然不见了。 贾欣脸上的血也跟着消失，但还是一动不动呆在原处。 “你哑巴了吗？”老师越来越生气。 “” 男老师先让三人回宿舍休息，明天各写一份检讨，还要在主席台上，当着学校众人面前念出。 路灯已经熄灭了几个，可能因为尤闻不在的原因，我心脏跳得的越来越快，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家里的车上，打开手机一看，十二点十五分。 那我现在，应该已经变透明人了，如果尤闻回来发现我不在怎么办。 我想来想去，给尤闻发了一跳短信：哥哥，我发现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醒来看你不在，我也不会开车，我就先回去了，不用担心我。 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可这个点，他会允许我一个人走夜路吗？ 不管了，反正我溜出来也是夜路。 回去时的路上冷得我直哆嗦，还有一些来来回回的车辆，和一些前往酒吧的男女。 她们果然看不见我。 所以，晚上十二点开始，我就会变成一缕孤魂吗？那什么时间会变回人呢。 回到家时，尤闻的房间已经熄灯。 我回到房间，翻来覆去又睡不着，我拿起手机看会剧，又去厨房拿吃食，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我还是精神十足。 我坐在阳台的秋千椅上，又开始回想今晚 “尤闻”我一字一顿的念着他的名字。 把我放到车里之后，他会去哪呢，他当时的神情，和平时截然不同，他生气了吗？他会不会和一群小姑娘打起来呢？想到这，我心一震，打开手机看。 我居然忘了，他没回我信息，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我打开房门走向尤闻的房间，犹豫不决。 如果他在，我这样直接开门，万一他没睡着会不会吓到他？那如果不在我走到茶几处，查看抽屉里的车钥匙，它在。 那他应该回来了。 “回来也不回我个信息。”我嘀咕着。 他怎么样了呢？是不是真的和小姑娘打架了，受伤了吗？ 我还是忍不住悄无声息打开他的房门，只见他穿着灰色睡衣，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 我悄悄走到他面前，低下身看他是否哪出受伤。 还好，完好无损，嘻嘻。 我暗自松下口气，还是头一次，能这么安心的看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已经和他见过许多许多次，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他怎么那么好看啊，眉眼生的那样温柔。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我感觉他嘴角微微上扬了。 嗯？ 只瞧他慢慢睁开了双眼，并没有看我。我心一惊，愣着不敢动。 他又闭上眼，翻身往墙面方向侧躺，我撑着脸在原处呆了几秒。 “小气鬼，睡着都不让我看。”我低估着，起身离开尤闻的房间。 却不知，尤闻嘴角已经全然上扬。 早上被妈妈叫起时已经彻底天亮了。 “哥哥呢？” “哦，哥哥一大早就去学校了。”妈妈将热牛奶放在桌上，“书书记得多喝牛奶，才能长得更高。” “哥哥是不是很喜欢喝牛奶？” “这孩子，现在开口闭口都是哥哥了，爸爸还在这呢。”爸爸坐在一旁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吃掉。 “兄妹感情好，那不是好事吗？”妈妈坐下，“哥哥以前爱喝牛奶，长大后就没见他喝过了。” “” 爸妈说起尤闻和我小时候，我却不停在回想昨晚的事。 “真的生气了。”我不小心说出这句话，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被听见了。 “什么？书书，谁生气啦？”妈妈问。 “噢，没什么，爸爸，妈妈，我得去学校了！”喝完牛奶，三明治只啃了一半。 “诶？爸爸送你吧。”爸爸说。 “不用啦，就当晨练啦。”我拿起书包就准备往外跑。 “三明治带上路上吃完啊。”妈妈把三明治塞到我手中。 “知道啦。” 下楼后，我不停的看手机，盯着昨晚发给尤闻的信息。 还不回，这么这么能生气。 “哼。”我熄屏，准备不管这个事。 不回就不回，要是他不来，我还能治治那三个小屁孩。 可 要不，我再给他发个信息？ 不行，那多没面子。 算了算了，随便吧。 刚走进班里，张怡就挽着我的手：“书棠，书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坏消息。” “好，那我就说好消息。” “” “我跟你说，你还记得隔壁49班贾欣吗？” “嗯？”我故意装作不知道。 “就是经常跟黎佳的姐姐那群人混在一起的女生。” “哦哦哦，她怎么了？” “疯了。” “啊？” 张怡松开我的手，把我带到座位上，书包还挂在我的背上，我啃着剩下的三明治。 “一大清早，我就听见隔壁宿舍女生说，贾欣和黎玲还有易琴昨晚查寝不在宿舍，出去干架了。”张怡最爱讨论这样的八卦。 “谁和谁干架？”我装。 “内斗呗，贾欣被揍疯了。” “怎么个疯法？”我想起上一世雨琦疯癫的模样，莫名的想笑，“是，胡言乱语？还是见人就骂？” “我还没见过呢，和她一个宿舍的女生只说，她一晚上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话也不说，眼睛跟盲人一样，可把她们吓坏了。”张怡靠在椅子上，“现在她已经被她家长接回去了，家长还一直在学校闹，说要报警” 我心一惊，报警 如果是尤闻干的，那绝对不可以报警，可是尤闻哪有这么大本事直接把人整疯了？ “想知道坏消息吗？”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于书棠？” “嗯？”我回过神，“哦，那，真的报警了吗？” 张怡向我靠近，拉低声音：“学校肯定不愿意把事情闹大，49班的人说赔点钱就完事了，她又没伤又没死的，脑子说不定也还可以治好的。” “学校不是有监控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张怡激动地拍下桌子，把我给吓到了，“昨晚一位男老师亲眼看到她们三个在宿舍门外打架，可激烈了，奇怪的是，今早调动监控看的时候，监控根本没显示有人，就连那个老师都没出现在里面，我觉得，监控肯定被黎玲动了手脚。” “黎玲哪有这个本事。”我也觉得奇怪。 “也对，那就是监控坏掉了。” “所以，这算哪门子坏消息？”我忍不住笑。 “看不见她们互掐，我难过呀。”张怡苦皱着眉，“对了，黎玲她们倒是否认了，说没有对贾欣动过手，是贾欣对她们又扇又咬的。” “那”我觉得事情越来越奇怪。 “最重要的是，黎玲说，她们去过学校后门的井口。”张怡露出害怕的神情，双手抱住自己。 “她们去那干嘛？” “她们说，有个男的带她们过去的，但是那个男的是个鬼，就是他把贾欣吓疯的。”张怡忍不住笑，“你觉得这种话，有人会信吗，我寻思着她们肯定想翻围墙出学校。” “如果她们想出学校，后门是可以直接走出去的，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因为后门有监控，笨蛋。” 还真是只顾着尤闻的事，脑子都不好使了。 尤闻扮鬼吓唬她们？？噗哈哈哈哈。 “也对哦。” “学校刚刚已经叫人去查看所有监控了。” 后门监控一旦被调出来，事情倒还会牵扯到我身上。 这可如何是好呢？ 第十二章 异能 今天一整天，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 黎玲和易琴都被叫了家长，可因为都是留守儿童，爷爷奶奶身体欠佳，迟迟没人来处理。 第一节课一下课，我决定去找黎玲，初二在二楼，许多同学围在走廊偷听老师黎玲和易琴的对话，我也凑了过去。 桌上放着两份字数少得可怜的检讨。 “你们两个，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怎么不是实话了？我特么都说了，没有动手。”易琴不耐烦的说。 “没有动手人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呢？”他们班的班主任是位男老师。 很快，校长和一位陈主任也来了。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校长扯着嗓子吼。 同学们假装离开，不一会又来了。 因为校长和陈主任是学校出了名的凶悍，易琴和黎玲都垂下了头。 陈主任拿起那两份简笔检讨看了看，随后问：”好了，你们两个。”陈主任的语气很平和，可大家都知道，他比谁都不好惹，“先说说，昨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熄灯之后你们还在宿舍外？” 两人沉默不言。 “都不说吗？”陈主任面无表情的样子最是吓人。 “昨晚”黎玲先开口了。 我探眼望去，害怕她真的说出昨晚殴打我的事。 “昨晚晚自习结束，我们都在操场那一块聊天” “操场哪？”陈主任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 我想，她不会真的说她把我约出去揍了吧，学校很重视打架斗殴的事情，轻则罚扫卫生，重则开除。 可不论他怎么说，我都逃不过啊 “学校后门那一块。”黎玲有些声音发抖。 “继续。”陈主任说。 “本来我们约好了，要打初一的一个人。” “混账！”校长突然吼一下，把在场人都吓住了。 罢了，还是逃不过。 我失望的收回脑袋，起步准备离开，面前一个身影挡住我的去路，是陈灿。 我抬头看着他，他比我高半个头左右，痴痴望着我；“于书棠？” “？”我现在没心思在他面前装可怜，“有什么事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黎玲是不是去找你麻烦了？” “”我不看他，思考着该说什么。 “如果是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那个你的脸还好吗？” “？？？我的脸？”我摸了摸脸。 “有一些红肿，不过不是很严重，还是很可爱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不肿也很可爱” 无语。 不会撩别硬撩好吗？ 也许是早上客厅光线原因，居然都没人发现我的脸，二楼走廊光线强，照的一清二楚，倒是让陈灿看出来了。 “谢谢你，我的脸很好，快上课了，我要走了。”我并不看他，快步绕过人群下了楼。 陈灿有些愧疚的看着我的背影：“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怎么办昨晚出去的时候就应该小心，尤闻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出去的，啊啊啊啊烦死了。我是受害者，我是无所谓，可是尤闻怎么办？要怎么解释，劝架还好，可是把人家给整疯了啊 不对，我和他才认识两三天，我这么担心做什么。 笨蛋，那是你哥哥啊！！！ 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变阴沉了。 毁灭吧，我累了。 第二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迟迟未来，五分钟左右后 “于书棠！”教室门口的英语老师把我叫了出去。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很慌张，怎么办？这可比没背完书后被叫去老师办公室背恐怖多了，我最讨厌审话了！！！ 果不其然，我被叫到了二楼，和黎玲她们一块，校长和陈主任还有我的班主任也都在。 “于书棠，昨天中午，黎玲同学和易琴同学是不是要约你在学校后门打架？”我的班主任严肃的问。 “？”我有些害怕，但还是装出那副可怜样，“是。” “谁先动的手，都有谁参与了？”陈主任问。 我看了看旁边垂着头的两位女生，她俩眼角有些倔强的眼泪。 “只有他俩，还有49班的贾欣。”我乖乖回答。 “谁先动的手？”校长突然吼一下，差点把我魂给吓飞了。 “于书棠，我看你也不像会打架的人啊？”班主任发话。 “？？老师，你们误会了，我是挨打的，不是动手的。”我双眼无辜。 黎玲和易琴都愤恨的看着我，和她们对视几秒后，我指着我的脸：“看，我脸都有些肿了。” 班主任立马凑近我的脸查看，办公室光线很弱，虽然开着灯，却还是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我脸上的伤。 “你没动手吗？”校长终于不再吼。 “我没有，她们还扯我头发，踢我来着。”我故作可怜，黎玲和易琴气到脸红。 “你装什么啊？昨天晚上你不是挺拽吗？”易琴忍不住说。 “可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们啊，要说我拽，也不是你们打我的理由吧。”我努力挤出一滴眼泪。 “你特么不是还叫人了吗，就是那个人把贾欣逼疯的。”黎玲说。 该死的黎玲，好好的提尤闻做什么？ “什么人？”陈主任问。 完蛋。 “什么人？我不知道啊？”我瞪大明亮的双眼，看着她俩。 “你还给我装”易琴忍不住想上来抽我，被校长拦下。 “没完了啊？站好！”校长示威。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人，昨晚她们打我，打得我很疼，我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晕了过去，之后醒来时发现周围都没人，我就自己回家了。”能编一出是一出，“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求你们了，我这么可怜，就相信我一回吧。 场面安静了一下。 “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吗？”陈主任问。 “很高，黑衣服，看不清脸。”黎玲说。 “对，就是他把我们带到井口那，突然就变成了鬼，之后贾欣就疯掉了，对我们又打又咬。” “他带你们去，你们就去吗？”陈主任说。 “” “所以，你们承认了自己打伤于书棠同学？” “是。”黎玲居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不会吧？ “原因呢？” 她应该不会把自己妹妹牵扯进来，黎玲这个人虽然凶狠，但也算讲义气。 “看她不爽。” “看不顺眼就能动手打学妹啊？”校长又吼起来，“不要以为你家长不管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一群小王八蛋整天不学好学人打架，你以后能干嘛啊？” 训了她俩好一会，他们班一位男生走来，说：“老师，监控修好了，但是视频只能修复一部分。” 陈主任示意他打开监控，昨晚被揍的画面出现在电脑上，我故意转过身，背对电脑。 校长和班主任的脸都快变成红辣椒了。 “于书棠。”班主任走到我旁边，“以后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要及时报告老师，或是告诉家长。” 男生在旁边也呆住了，对黎玲和易琴产生几分畏惧，画面中三个女生正扯着一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孩，直到女孩快倒在地上，视频就播放完毕了。 “简直太不像话了！”校长的声音，在楼下的班级应该也能听得到，“必须严惩，现在在学校打架，出了社会去牢里挣口饭吃啊？你爸妈不管，学校要管。” “这监控是突然坏掉的吗？”陈主任忍着怒气。 “不是，时好时坏。”男生回答。 真是天助我也，我偷着乐。 “那这件事，怎么处理呢？”陈主任想了想，看向校长问。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给学妹道歉。”校长大声的说。 “对不起。”黎玲毫不犹豫的说。 看见黎玲道了歉，易琴也跟着：“对不起。” “继续啊。”校长又吼一声。 易琴本想开口，被我抢先：“没关系。” 大家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故作乖巧，一边傻笑着：“只要她们以后不要再找我麻烦，我就不追究这件事了，我也不用你们赔钱，伤很快就会好的，都是一个学校的，你们还是我学姐，应该带个好榜样才对，谁还没犯过错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你看看，你看看，学妹都比你们懂事，羞不羞啊你们两个？”校长指着她俩，“你们两个，每人再写够一千字的检讨，这学期下学期，厕所和澡堂的卫生，你们俩全包。都快初三的人了，一天脑子不知道还在想什么。” 校长说着说着就往外走。 因为知道她两家庭条件都不好，直接开除或多或少过于残忍，加上我表明态度不追究，也能把她两当做例子，谁再打架霸凌，便和她们一个下场。 在场都知道我不追究能省掉多少麻烦，校长应当已经乐开花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黎玲和易琴对我的道歉不是出自真心呢，只是担心如果真的查到了尤闻，事情会越来越麻烦。 处理结束时，已经下课很久了，我拜托我的班主任老师，希望她不要把此事通知我的家长，害怕她们担心。 就是这样一个好世道呀，学校赔了贾欣家二十万，家长便不再追究，二十万在这样渺小而不起眼的家庭，要用多少年才能攒够这个数字呢。 贾欣家只有一位在外拼死拼活赚钱的父亲，家里就只剩一位残疾的奶奶，和不讲理的叔叔照料她。 如果她好好上学，不与易琴打交道，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我干嘛？脸不疼了？肚子好了？忘了昨晚她打你的时候多痛快啦？你又不是大菩萨，她们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哄好你的好哥哥吧。 哦对啊，这个臭尤闻，肯定还没回我，等我放学再看看手机，再不回我，我就就去找他理论理论，哼！ 第十三章 处理完这件事，我的心情变得好多了。 “张怡，去小卖部吗？”上午操完毕后，我挽住张怡的手，试图撒娇。 “还生气呐？”我把脸贴到她的胳膊上。 “没有。” “我下次一定告诉你。”嘤嘤嘤。 因为昨晚的事情全校闹得沸沸扬扬，我恐怕都要成为校园巨星了。人人皆知昨晚我被黎玲和易琴还有贾欣给打了，有的人传贾欣是被我逼疯的，有人传井口处有不干净的东西把贾欣魂勾走了，这些事情从别人的嘴里听说，她自然不太好受。 “下不为例啊。”张怡傲娇的说。 “遵命，张总！”我扯个笑脸，“要喝冰红茶还是阿萨姆呀？” “王老吉。” “啊？” “大吉大利。”张怡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哼，可别让我逮到那两王八蛋，动我女人，死。” 张怡经常和我讨论霸总小说，时不时还演起来。 “总裁~人家已经教训了那两个坏蛋了。”我做出一副恶心的表情，“您大人有大量，就” 不等我说完，黎玲二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曹操曹操到啊？”张怡说。 “于书棠，我想跟你谈谈。”黎玲语气平缓。 “谈什么，我们四个一起谈。”张怡回答。 “我和于书棠两个人就行，不用担心，她不追究我我谢她还来不及，我可不想被开除，不会对她动手的。” 这样的话，也就只有说给这样年龄的小孩会信。 “好。”我没犹豫。 张怡用肩怼我一下，怪我答应了她的要求。 “音乐教室走廊，怎么样？”我说，“那人少，还有监控，让她俩在远处看着就好。” 黎玲犹豫一会，随后：“行。” 四人走到音乐教室外，走廊前方还有一些人，我与她走到角落处，张怡和易琴在离我们一间教室那么远的距离看着，易琴虽然脾气大，脑子却并不好使，经过这件事情后对我心存愧疚，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说吧。”我面无表情，毫不客气。 “我其实挺佩服你的，演的不累吗？”黎玲语气不是很好，“以前和我妹玩的时候，可没发现你这么心机。” 我微微一笑：“你说的要和我单独谈，就是谈这个呀？” “好，那我就不拐弯抹角。”黎玲一步步走近我，“贾欣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笑。”我笑出声，“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必演，我妹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你现在只要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贾欣能被他那点小伎俩唬成那样，我可不怕！”黎玲说。 “我说过，我并不知道你们所说的男人。” “你只是想护着他吧？”她瞪大眼睛，“他是你男人？英雄救美算是让你俩玩明白了，是你提前在监控上做了手脚吧？装神弄鬼以为真的能吓住我吗？我告诉你，我不但要找到这个男人，我还要弄死他，替贾欣出这口恶气。” 动不动就要弄死谁。 见她这副模样，我有些生气，我猜到她不会因为我的不追究而对我改变看法，却不想她这么冥顽不灵，居然还想打我哥哥的主意。 大姐，你学学隔壁易琴吧？ “是又怎样？”我也露出挑衅的表情，笑着说，“你有证据吗？你们对我动手的证据可都印在我的脸上。” 她皱着眉呼吸声越来越大。 “别生气嘛。”我故作难过，下一秒又笑，“不是你想教训我的嘛，你能带两个走狗还不准我叫援兵啦，至于那个我的男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你说他是鬼这样牵强的话，会有人信吗？你若说她是我的校外男友？” 我眨了下无辜的双眼凑近她耳边继续说：“你觉得，大家是会相信霸凌我的你，还是可怜无助的我呢？” “昨晚就应该杀了你。”她恶毒的瞪大双眼，看着面前这个与平时判若两人的我。 “不自量力，我原也不想和你计较。我劝你啊，好好学习才是正事，如果不想落得和贾欣一个下场就不要再兴风作浪，最后，要是你真的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绝对不会留情。” 恰好上课铃响了，我得意的转过身准备回教室，张怡满脸担忧，易琴低头不敢看我。 “易琴！”我用坚定的眼神看向她，“我相信你不坏，也不是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们相处这么久也应该能感觉到，黎玲这个人到底适不适合做朋友？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你呢？” 说完我就拉起张怡回去教室。 黎玲还在原地咬牙切齿，只见易琴转身一人上了楼。 下课去食堂吃午餐的路上。 “她跟你说什么了？”张怡问。 “我把她骂了一顿。” “真的假的？你会骂人吗。” “要不是舍不得我乖巧的形象，我高低给你整两句。” “哟哈哈哈”张怡笑出声，“好一个乖巧，在我面前能装多久啊哈哈哈哈” 天知道我才来学校几天，就发生了这些大事。 黎佳似乎受到了班上同学的群体孤立，一下课便趴在桌子上，从前的我，因为她，失去了很多很多东西，朋友、成绩、自我、爱 即便她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倘若我以后有男朋友，她一定会抢过去，我还对她毕恭毕敬。 “我以前的脑子一定被牛啃了。” 放学后，我掏出手机。 信息，信息，在哪呢信息？ 信息=0 你要气死我啊林拯！！！至于吗！！ “搬砖养三宝”群消息 “书书，回家注意安全！”妈妈发的。 “好。” 还以为林拯会和昨天一样来接我，最后还是我一个人走到家，哼！ “我回来啦！”我换好鞋，把书包扔在沙发上便跑去厨房。 “书书，回来啦，饿了吗？”妈妈在厨房做曲奇饼。 “妈妈我不饿，哥哥呢？” “哥哥在学校呀。” “啊？那他啥时候回来呀？” “周五晚上应该会回来吧。”妈妈温柔的笑，“才多久没见，就这么想哥哥啦。” “周五今天才周三啊。”我嘀嘀咕咕走回房间。 周三，明天周四，后天周五，嗯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信息：“也许他根本就没在意这事呢？” 是我想太多了吧？对，一定是。 吃饭，洗澡，写作业。 还在看着一篇阅读题，桌上的手机震了两次。 张怡？ “大眼妹，猜猜我是谁？” 我笑了笑，回复：“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 “我备注了！” “哈哈。” “寄宿不是不能带手机嘛？” “所以我申请了通宿。” “你也！！你爸妈居然同意？” “不就少两节晚自习嘛，敢不敢赌，我依然稳居前三。” “赌不起。” “女人，你好无趣。” “做题呢，一边去。” “呜呜呜。”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点多，又是夜不能寐的一晚。 怎么回事，我不是鬼，成仙了吧？ 我关掉手机开始酝酿睡意，却怎么都睡不着，我又走去阳台，坐在秋千椅上。 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 好无聊为什么不能睡觉啊？ 要不，下楼玩玩？ 正纠结着，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响声，吓得我慌忙起身。 “谁？”只见浅紫色的窗帘被风微微吹动，房间里没人。 我是鬼，我不怕！ 我走出房间四处大量，没人啊？难道是风吹动了什么东西 我走回房间，将窗户闭好，躺到床上，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凌晨一点。” 才一点 好困，终于困了。 像是冬日里的阳光那般温暖，安心的感觉再次袭来，我闭上眼睛，很快沉睡过去。 第十四章 醒来后，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我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下床去洗漱。 去学校的路上，我喝着一杯豆浆，手机震了两下。 “早。” 是张怡。 “？”我回复。 “咋了。” “你不会还没起床吧？” “女人，回头。” 我转过头，张怡直面怼来，差点把我的豆浆给撒了。 “行啊，不叫我一块走。”张怡把手搭在我肩上。 “你要吓死我啊，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你脸消肿了，好的挺快嘛。”张怡戳了戳我的脸。 “本来也没啥大碍呀。”我使出一个坏眼神，“周末怎么过？” “周末今天不是才周四嘛，我妈肯定让我在家学习。” “这么严啊总算知道你为什么稳居前三了。” “我要是能溜出去，一定叫你。” “别别，那要是被逮到就死翘翘了。”换做前世，别人的家长定会怪我教坏她的女儿，我害怕极了。 到了校门口，我们瞧见几个染着头发的男生在那转悠着，想必是在蹲什么人。 “赶紧走。”我拉起张怡进了大门。 “学校好乱。”张怡说。 “那咱以后放学可得小心啦。” “我不怕，我哥会来接我。”张怡得意洋洋。 “谁还没个哥哥接呀！”我不甘示弱，露出一股不屑的样子。 “你还有哥哥？以前没听你说过呀。” “对了，今天出操，黎玲和易琴会在主席台读检讨，你说我要不要装病？” “这么好的场面你不看，装什么病啊？” 我不想到时候大家都看着我 罢了。 出操时，黎玲和易琴拿着话筒在上面念着，下面人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 烦死了。 “诶诶！”张怡站在我身后，“你火了。” “能不火嘛，就该装病。”我嘟着嘴。 周围传来议论的声音。 “就是她？” “就是她被打了啊？” “怎么下得去手的呀，那妹子长得还不错。” “据说她抢黎玲男朋友啊？” “人不可貌相，看着楚楚可怜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 “你们七嘴八舌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张怡发飙了。 台上校长怒吼：“安静！” 麻了，事情怎么越变越复杂了。 来这个世界的第四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怎么就觉得那么刺眼呢？ “赶紧结束吧求你了。”我嘀咕着说。 “别听那群人瞎说，谁稀罕她男朋友？”张怡和我说。 “她有男朋友吗？” “噗哈哈哈哈。” 午休结束后，教室走廊走来一个男生，是陈灿，他并没走进来，只是拜托后排一位女生把我叫了出去。 “你还好吗？”陈灿问我。 “好。” “我听说你是通宿生” “对。”我真的没心情装可怜。 “那你放学的时候注意安全，黎玲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和社会人打交道，我担心” 我直接略过陈灿后面的话，这样看，今天校门口的那几个黄毛，就是在蹲我吗？还是林拯？ 不行，万一哪天林拯来接我放学碰到他们可怎么好？ “于书棠？”陈灿看着皱着眉的我。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我转身想回教室，却被他叫住。 “于书棠！” 我回过头。 “我能加你qq吗？” 姐不用qq。 我愣住几秒，想着该怎样委婉拒绝。 “他们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陈灿说哦，“我和黎玲只是朋友，哦，以前是朋友！” “你跟我解释做什么？”我有些生气，没有再像平时一样装可怜。 “我觉得我应该和你说清楚。” “可我觉得你该向别人说清楚。”我语气并不太好，“我不在乎你到底和黎玲究竟是闺蜜还是男女朋友，跟我无关，我是受害者，不想因为你们受到非议。” “我知道。”陈灿有点失落，“抱歉，我只是觉得，都是些子虚乌有的” “你要知道，被骂的人是我。” 我说完就进了教室。 这可怜真的没法装了。 下午放学天气又变阴沉起来，我和张怡结伴走出学校大门，看到两个黄毛还蹲在那，一瘦一胖。 “我哥来了！”张怡炫耀一般和我说，“咋样，一起吧？” “我哥一会就来。”我撅起嘴。 “嘴硬。”张怡走到他哥身旁。 因为她家离学校更远，爸妈放心不下，只能让哥哥接送，不过他的这位哥哥嫌烦，早上就只送到半路，便说：“你自己去吧，这么多人还能有耗子吃了你不成。”张怡也是习以为常。 “到家记得发个qq。”张怡说。 “拜拜” 校门口接学生的家长和学生很多，大家都穿着蓝色校服，个别同学在外面穿了外套，好在我没有穿，所以没那么显眼。 我站在能看得清他们的角落观察着，不一会，从校门那走出一位女生，没错，是黎玲。 害怕被发现，我躲在一群正在聊天的同学后面。 她们在对话，听不清说的什么，我想凑近些，奈何这群聊天的同学突然走开，黎玲一下看向我。 完犊子。 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准备回家，那两个黄毛叫住我。 “小妹仔？”黄毛说的是一口方言，“于书棠是不是？” “嗯。”这种情况下，除了装可怜，我没想到别的。 “有对象吗？”瘦子说。 “？啊？” 黎玲在一边皱着眉。 “跟哥处，哥罩着你。” 有病。 “我妈妈不让我谈恋爱。”我委屈巴巴。 “你不是有男人吗”胖子很凶：“那个男的在哪？” “什么男的。” “你男人啊？” “什么男人？” “”胖子无语的想笑，“他哪个学校的？” “警察学院。” “”胖子明显底气少了点，“妈的你少唬我。” “我不会撒谎，你们要是不信，等放了假，我带你们过去，我和他校友们混得可熟了。” 一旁的黎玲气到发抖。 场面沉默了一会，我又说：“那我现在带你们过去？有点远，你们” “胖子，我请你恰饭吧？”瘦子把手搭在胖子背上，“你刚刚不是一直说你饿了吗，走，哥带你恰火锅去。” “行。”两人说完就走，黎玲在原地急的直跺脚。 “喂？你两给我回来，回来！！”黎玲大喊，直接那两人头也不回。 果然是小孩。 我得意的朝黎玲做个鬼脸：“拜拜，回家咯。” “于书棠！” 我停下正要离开的脚步。 “你到底要怎样啊？” “你敢不敢把那个男人带来？” “你”麻了。 “只要你把他带来，我以后保证不会找你麻烦。” “我要是不呢？” “那我把你一起弄死。”她的眼神不像撒谎。 我笑了笑：“杀人是要偿命的，黎玲，你想把牢底坐穿吗，你自己愿意，你的家人呢？你对得起她们吗？你压根也不是为了贾欣的事情吧，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哼。”黎玲冷笑，“没想到，这你都能看出来。” “是因为黎佳？” “别给我提我那个蠢妹妹，我要是她，就该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陈灿喜欢你，你知道吗？” “？因为这个？“ “上学期我就奇怪，他为什么会主动问我妹妹的联系方式。” “哦~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问你妹妹要联系方式，心却在我的身上呢，真是让人难过。”我摆出做作的模样。 “你别得意。”黎玲丝毫不激动，“于书棠，告诉你男人，他要是有种，周六下午来小地球顶楼找我，多久我都等，他要是不来，那下周一来学校，你就死定了。” 我打量她的眼睛，试试能不能看出点什么：“你不会觉得我抢走你的了陈灿，所以也要把我的男人从我身边抢走吧？” “？” 看到我一点也不正经，黎玲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头也不回的进了学校。 回家的路上，我又去到林拯带我买章鱼小丸子的店，之前没注意，这店名居然叫“你丸了”。 这店不会是黎玲开的吧？ 排了好一会队才买到一份，我慢悠悠的咬一口，校服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 未接电话5个。 是爸爸。 只顾着吃，天都快黑了我还没回到家，好了好了，这下我真的“丸”了。 第十五章 吃饭，洗澡，写作业，和昨天不同的是今晚被爸爸念叨了一会。 回到房间后的我，把作业都摆到书桌上，却怎么也无从下笔。 黎玲这么执着要见林拯，到底要干什么？ 我当然不会让林拯去，大不了我再等到晚上十一点半去见她。 “嗡嗡”手机响了两下。 “大眼妹，干嘛呢？”张怡发来qq消息。 “还能干嘛，写作业呀。” “真可怜，我已经写完了。” “已读不回。” “张艺兴又出新歌了，啊啊啊啊啊。” “已读不回。” “我跟你说，我花钱买专辑被我妈发现了” 手机不停震响着，我打开静音，专心去看作业。 九点半左右我终于写完了。 刷完牙后我懒散地躺在床上，打开手机一看，未读消息17个，都是张怡发来的。 不一会又发来一条：“还没写完，你效率不行呀。” “女人，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张怡说。 “我来了。” “我靠，我发了这么多，你就回我这点啊。” 我往上滑查看消息，都是有关张艺兴的，上一世的她也是这么痴迷张艺兴。 奇怪，今晚这么早就困了。 “困死我了，明天回你，晚安。”我熄屏后熄了灯，很快沉睡。 “？？？你特么？” “喂喂喂，女人，没有我的命令你敢” 手机还在响着，却丝毫不影响我的睡眠。 今晚，我做了一个梦，在一个漆黑到见不到一点光的地方，有人抱住我，我闭上眼睛感受那无比温暖的拥抱，又睁眼试图看清他的脸，可周围太黑了，正当我要问问他是谁时 “书书，起床啦！”妈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天亮了？这么快。 昨晚睡得还算充足。 我一边刷牙一边给张怡发消息：“早，需要我等你吗？” “我哥今天不送我，我坐公交直达，气死我了。” “好，那一会学校见，注意安全！” “嗯嗯。” 吃完早餐，我拎着书包往外走。 “诶？书书，下午记得早点回家啊！”妈妈说。 “知道啦” “这孩子。” 今天依旧是阴天，张怡比我先到教室，手机上交给了班主任。 走进教室便看到张怡趴在桌上。 “张总，没睡醒啊？” 张怡伸了个懒腰，把脸撑起：“别提了，昨晚听张艺兴的新歌兴奋的一晚没睡好，还梦到张艺兴来我们学校开演唱会。” “噗哈哈哈。”我把书包整理好。 右前方走来一个身影，是黎佳。 “于书棠，这个给你。”黎佳递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 她递给我后就回到座位上去，继续趴在桌上。 “什么啊？”张怡问。 “不知道。”我大概看了内容，还是和从前一样，先打感情牌，再道歉，再讨好，等我和她和好后，她再莫名对我冷暴力，然后再写信，不停循环。 “又和你道歉啦？” “她说，看我和你玩的这么好，心里很不是滋味。” “噗嗤。那你怎么想。”张怡的笑并不是很开心。 “我能怎么想，同学罢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嗯” “我家附件有条街卖的章鱼小丸子贼啦好吃，放学我请你去？”我试图哄她开心。 “那好吧。”张怡故作淡定，却没忍住笑容。 上一世，我和张怡是形影不离的灵魂搭档，直到认识黎佳，我把她渐渐疏远，一旦黎佳开始生气，我便又回到张怡身边，黎佳见不顺眼写信求和，我又屁颠屁颠巴结上去，所以到最后张怡不愿意再待见我也不能怪她。 现在想想，以前的我确实很讨人厌，怨不得别人。 抱歉，从前那样子对你。 第一节课下课，黎佳就来了：“于书棠，我请你去小卖部。” 又是那副笑脸，那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和从前一样。 张怡低头假装看书。 “不了，我想去卫生间。”我没看她，起身去叫后门的张怡。 “我也”不等她说完。 “张总，陪我去~”我挽着张怡胳膊。 “真拿你没办法。”张怡把书合上，起身和我走出教室。 我和黎佳算不上和好，也算不是很好。 她也不笨，没有再到处说我坏话，更没有再向黎玲告状，知道这样才不会被人排挤，初中三年会更好过。 每周五下午会少上一节课，四点多就放了学，寄宿生也会一并回家。 放学后我和张怡肩并肩走出校门，奇怪今天一天不见黎玲呢 “于书棠！”黎佳从后面走来，“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我也去公交站。” “我们要去不行街买吃的，你顺路吗？”张怡说。 “没事，一会你们走你们的，我姐今天请假回家了，所以” “你姐不在，你害怕？”张怡还是暴露出了敌意。 “之前我姐对你做的事，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们会” “别装啦。以前你姐找杨丹丹和周芬麻烦的时候我觉得你挺痛快的嘛。”张怡说。 “你姐为什么请假？”我问。 “说是发烧了。” “报应。”张怡说。 “你们要去吃什么呀？我请你们吧？”黎佳说。 “我们哪敢叫您请呐，要是被你姐知道了，那不得把我的脸打成猴屁股啊。”张怡说。 我不小心笑出了声：“黎佳，公交站在那边！” 我指着对面马路。 “唔那再见！”黎佳挥手道别后，走去了斑马线。 “谁要和她再见？”张怡嘀咕。 “走吧，那家店可好吃了。” “你丸了！” “是啊，我丸了。” 明天我就要丸了。 走到我家小区外的人行道，张怡用牙签戳起一块小丸子放嘴里：“果然好吃。” “你哥怎么还不来接你？”我也咬了一口。 “肯定忘了今天周五提前放学了，要不你先回去？” “那怎么行，你哥心这么大的吗？” “年纪大了，记性变差了呗。” “说谁年纪大了？”不远处走来一位男人。 “哥？你还记得还接我啊？”张怡走了过去。 “你自己打车会死啊？”他哥哥和她脾气一样暴躁。 “不会，但你一定会被爸妈骂死。” “” “拜拜，下周见，别太想我”张怡大喊。 我挥挥手，之后走进小区。 上楼后，我待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今天林拯要回来了，我一会进去要说什么吗？我是先道歉，还是问问他那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贾欣会疯掉呢？ “书书？”妈妈突然开门走出来，“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呢？” “哦妈妈我才刚上楼，你要去哪呀？” “妈妈要下楼买醋，家里”不等妈妈说完，我拔下书包递给妈妈。 “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妈妈你在家等着就好了！” “诶？钱够吗？” “够够够！” 拖延点时间总没错嘿嘿。 妈妈无奈的笑，拿起我的书包走进家。 出了小区，左拐就是个小超市，买完醋后准备回家 回到家中，只有爸爸和妈妈在，我松了口气。 “诶？妈妈，不是说哥哥周五会回来的吗？” “阿拯哥哥今晚同学聚餐，不回家吃饭。”妈妈把菜放好。 明天爸妈应该会去上班，这样的话，只有林拯和我在家，这样的话倒还好，他应该不会跟爸妈提起我被揍的事吧 “简直岂有此理！”爸爸看新闻突然破口大骂。 妈妈和我都一脸茫然。 “你干嘛啊该吃饭了！”妈妈说。 “现在的小孩，就是太缺乏管教了，你看你看。” “太过分了，这要是我女儿，我直接冲去学校把她们揍一顿，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家长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爸爸放下手机。 “你呀，可别把书书给吓坏了，书书这么聪明，在学校肯定不会被欺负的。”妈妈看向我说。 我剥着橘子有些心虚。 “这个小女孩还真够可怜啊，要是被她父母看见自己女儿被欺负成这样一定很不好过”妈妈说。 上辈子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跟爸爸说我在学校被霸凌的事，他又像平常一样跟我说：“以前三伯的儿子被欺负是自己还手的，你怕什么？” 用什么还手呢？别的孩子会有人收拾烂摊子，我呢？ 吃完饭，我打开电视机看了会动漫，妈妈洗完澡敷起面膜回到房间，嘱咐我早点休息。 我拿起换洗衣物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十点左右了。 林拯还没回来。 十点、十一点、十二点 夜不归宿，我明天就去跟妈妈告状。 睡不着睡不着，我出了房间准备去厨房拿些吃的，桌上放着一份热腾腾的章鱼小丸。 咦？这一看就是刚买的，林拯回来了吗？” 我走出厨房，林拯刚好从浴室出来，正在用毛巾擦拭头发，我走到他面前，他忽然停住。 ？？？看什么？你能看见我？ 他的视线放在我这个方向看了许久，我往右边移动想试探他，他却又收回视线。 可恶！ “等你走了，我马上吃掉你的小丸子。”我嘟着嘴说。 林拯把头发吹干后，我以为他会回房间，谁知他又回头把丸子拿到房间，我气鼓鼓追过去，他把丸子放在电脑桌上，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将一个小丸子塞到嘴里。 此时一位可怜饥饿的美少女正盯着那份丸子流口水。 吃完第二个，他关了电脑，起身去刷牙。 那他应该不吃了吧？ 果然，他回来之后就熄灯睡觉了。 男人睡觉都这么快吗？闭眼就睡着！！ 太好了，小丸子你是我的了！！ 我坐到他的电脑椅上细嚼慢咽，他突然翻个身把我吓住了，还好，没醒。 吃完后，我准备回房间，刚想开门 我去？锁门了。要是开门的话声音会很大，把他吵醒怎么整？ 我去！不带这么玩吧。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也不确定我什么时候会变回人啊，万一他明天早上发现我在他房间 好了，这下好了。叫你贪吃。 给他定个凌晨四点的闹钟？ 闹钟也不能让他开门啊！ 那我凌晨四点给他打个电话？ 手机在房间啊！！！ 死路，都是死路。 只能赌一把了。 我走到林拯的床头柜边，他的床边铺了个地毯，我坐在那拿起他的手机开始百度：门锁声音大怎么办？ “润滑油涂在锁舌上？我上哪找润滑油啊”我自言自语半天，林拯又翻了个身，对着我。 我连忙将手机光遮住。 嗯？他是不是又笑了？ 我凑近他的脸，林拯的头发还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 好困好困。 又是突如其来的困意，我跪坐在地毯上，头趴在床边 第十六章 一夜无梦。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仿佛回到了上一世不敢早睡，也不敢不早起的心情。 我睁开迷糊的双眼，发现此刻我竟然躺在林拯的床上，枕着他的枕头。 外面的天亮了一丢丢，往左看，旁边空无一人，房间的门还是半开着，我连忙跳起来，下了床溜出他的房间，正当我要走向我的房间时，就是不巧的撞上了林拯，他好像刚从洗手间出来。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早啊棠棠。”林拯开口道。 “哥哥早上好。” “昨晚睡得不好吗？” ？？？ “啊？”丢死人了。 “放假就多睡会。” “嗯” “我口渴了所以就醒了” “嗯。”林拯说完就走回房间。 怎么，他好像不知道我在他房间过夜的事？ 那最好。 吃早餐时，林拯坐在我旁边啃油条：“诶？妈，家里是不是有老鼠啊？” “老鼠？没见过啊。”妈妈说。 “那就奇怪了，昨晚我回来买了点吃的放在桌上，今天早上一看都被吃光了。” 我垂下头。 “如果不是老鼠的话”林拯又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棠棠，你可得小心了。” “啊？什么？”我装。 “家里可能进小偷了。”林拯勾起嘴角。 “别吓唬你妹妹，哪来的小偷，吃你的油条。”妈妈说。 “还真别不信啊妈，今天早上我手机都差点丢了。” 你这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 “万一是哥哥回来的时候，邻居家小猫也跟着进来了呢？”我尴尬地笑。 “真那么严重吗阿拯？”爸爸说。 “别担心，爸，我吓唬妹妹呢。” 爸爸被逗笑了。 “你这孩子！”妈妈说。 这么喜欢吓唬人啊。 吃完早餐爸妈就出去工作了，妈妈临走前叮嘱林拯在家看好我。 一上午几乎都和林拯在客厅待着，他在电视机看着某知名科幻电影，我缩在沙发的一端和张怡聊天傻笑。 他怎么都不玩游戏？？ “哥哥。”还是我先开口和他说话。 “嗯？” “你玩游戏吗？” “你要我陪你玩什么游戏？” “不是，我看男生都喜欢玩游戏，所以就问问” “我更喜欢实战。” “哥哥你喜欢打架？” “说起这个，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林拯忽然面无表情，却一点不凶。 对哦，把正事给忘了。 我放下手机，坐到林拯旁边：“对不起，那天晚上，我不该那么晚还独自出门挨揍。” “嗯。”林拯依然看着电视机。 “所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第二天贾欣就跟失了魂一样？” “这事之后再说。” 林拯第一次在我面前变得严肃，又丝毫不盖眼神的温柔。 “我”刚想说点什么，林拯把电影关掉。 他偏过头，我第一次与他近距离对视，好像平时都是我偷偷看他，他却只会用目光挑衅我。 “还疼吗？”他的声音比刚刚温柔了许多。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脸，还疼吗？” “已经好啦，你看！”我抬起脸。 “肚子呢？” “肚子还有一点”我摸了摸肚子感受一下疼痛。 “你就任由她们打你？”他把头偏回去不再看我。 “我我只是在憋大招。” “什么大招？” “就装死” “于书棠。” 林拯还是第一次叫我全名，为什么这样的气氛，让我有一点难过。 “我明明已经把电话给了你，你能在逃走的时候想到给我发短信，怎么那种时候就想不起给我打个电话呢？”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侧脸。 “我没有忙到连去保护你的时间都没有。”他又偏过头看着我。 我痴痴地望着他，心情复杂，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 我忍住眼泪，却收不回泪光，声音更咽：“你和我没见过几次，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把头埋起来，害怕他会看见我真切的眼泪。 林拯忽然起身走去了厨房 “谁说我和你没见过几次。” 在我听不见的地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看着林拯的背影出了神。 这到底是怎么一个世界，你究竟又是怎样一个人？ 林拯煮好饭后回到我身旁，继续打开电视机。 我想起身回房间，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去哪？” 我站在他面前，他坐在我面前，我低头看着他，他的表情不再像平时那般，他皱着眉，眼神充满一股奇怪的欲望。 “回回房间啊” “坐下。” 我乖乖坐下，心里还有些内疚。 “贾欣没事。”林拯盯着电视机。 “啊？” “于书棠。” 第一次由内心做出的可怜巴巴的表情，居然是对着这个男人。 “以后不准那样了。” 可今晚我还要 算了。 “对不起哥哥，我知道错了。” “好。” 好？ 和林拯吃完午饭，我回到房间，张怡居然给我发了二十几条qq信息，全部都是在吐槽她的哥哥。 我想睡个午觉，怎么也睡不着，跑到客厅发现林拯在写论文。 我躺在他一旁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动漫，没看一会便睡着了 是不是只有在他的身边，我才能够安心入睡呢？这个让我既亲切又陌生的奇怪男人 我在梦里自言自语。 熟睡的我手里还握着的遥控器，林拯夺走遥控关闭了电视机，轻轻敲着键盘。 这便是，岁月静好吗？ 直到天开始暗下来时 “棠棠，棠棠！”林拯把我叫醒，“还想睡到什么时候，饿了吗？” 这家伙，又换脸了。 “不饿。” “哦~”林拯说，“那我就不顺路给你带小丸子了。” “啊？你要去哪？” “室友叫我出去吃饭，爸妈很快就回来了，你一个人在家害不害怕？”又是熟悉的挑衅眼神。 “我有什么可怕的。” “忘了哥哥早上说的小偷吗？” “那就更不怕了。” “噗呲。” 糟糕，危。 “我一定帮你们抓住他。” 林拯笑出声：“好了，等爸妈回来我再走。” 我剥了个橘子，只吃一小块就递给林拯，他还在继续看着上午没看完的电影。 “怎么自己不吃？”林拯微笑着。 “甜的我牙疼。” 这样看，真不敢相信上午那个男人真的是林拯。 很快爸妈就回来了，林拯也打了招呼出了门。 吃完晚饭后我走到房间阳台，原来这个世界是有月亮的，又大又圆。 其实今天，我有些忍不住想把去见黎玲的事情告诉林拯，只是我害怕他会像那天晚上一样，那种眼神，我从不曾在他身上见到过 十一点后，林拯还是没回来，我担心又会被他抓包，所以提前出了门。 小地球是个24小时不打烊的购物广场，顶楼是在八楼，我乘电梯到最高处，再走楼梯到达最高点。 周围的灯光照亮了整座城市，今晚风很大，我连忙将外套的拉链拉好。 一个身穿蓝色校服，头发过肩的少女站在前方正注视着楼下。 “你来了。”黎玲没转过身，语气听不出情绪。 “你到底想怎样？”我站在黎玲身后，隔着两米的距离。 “我就知道你会自己来。”黎玲转过身，微风吹动她的衣衫，她的校服拉链坏掉了，露出里面薄薄的一件白色打底上衣，“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最羡慕黎佳，虽然我们家条件非常差，可我爸和我的爷爷奶奶都会把最甜的食物给、最暖的衣服全给她。” “直到后来，我爷爷开始打我，骂我，甚至连饭都不让我吃，告诉我我是姐姐，要把仅有的留给妹妹，我也恨过爷爷，恨过黎佳，但最恨的，是我身上和她们流着一样的血。” “有一次我饿的头昏眼花，想跑去偷吃奶奶偷偷塞到黎佳书包里的零食，被爷爷抓到后又把我打得半死，黎佳在小学时遭人白眼，回家时捂在被子里哭个不停，爷爷又把我打一顿，怪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说到这，黎玲苦笑了出来。 “从那时起，我就背负着保护黎佳，不让她受到欺负，不放过任何一个欺负她的人的包袱。为了能让家里人过得更舒坦，我穿了十几年的旧衣服，就连每周的零花钱，也都被黎佳要走，我以为家里没有饭吃，我就想，只要不饿死我吃几口都行，再到有一天陈灿知道了，他离我家不远，每天和我一起上学放学，他偷偷给我送饭，偷偷把他姐姐不要的衣物送给我，被我爸发现后直拿皮带抽我。” “我知道我上不了高中，我无所谓。”黎玲走近我的面前说。 虽然刚刚说了那么多，黎玲却没有流一滴眼泪。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以为陈灿会一直对我好，可自从到了初中，他就变了，虽然也对我好，却不再像以前一样只对我好。”黎玲愤恨地看着我，“那个男人应该对你也挺好的，为什么你还要和陈灿不清不楚？” “我跟陈灿没有任何关系。”我回答道。 “我努力向大家证明我不惨，我很好，我一点不需要你们的可怜。”黎玲有些激动地说，“直到陈灿告诉我，他告诉我不用那么坚强” “他应该只看我一个人的” “你昨天没去学校，去哪了？”我问。 “我不会再去学校了。”黎玲笑着说。 “什么意思？” “开心吧？”黎玲盯着我的眼睛，“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副可怜样。” 黎佳说完又慢慢走到围墙边。 “黎玲，我没有想和你争什么，虽然不能感同身受，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应该为自己活，不是被黎佳牵着鼻子走。” “惺惺作态，你那么恨我，听到这些不应该感到痛快吗？” “你恨黎佳，可她被欺负的时候，你又真的痛快吗？” 黎玲没再回答。 “黎玲！”我大喊一声。 黎玲抬腿，站在护栏上：“于书棠，你说我从这跳下去，大家会觉得是自杀还是他杀？” “黎玲你别冲动，要是为了报复我这样真的不值得，你下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许是原生家庭的痛苦我能深有体会，也不想看见一个生命能在我面前活活死去。 坠楼比上吊更恐怖吧。 “黎玲，你听我说，我可以帮你，我想要什么我能帮你，你快下来，快下来啊！”我急的掉下了眼泪。 “我想要我想要你和我一起死，你能帮我吗？”黎玲偏过头看着我笑。 不管了，我冲上去，她身子一跃，我只抓住她的一只手，我急得哭吼，下面好高，真的好高 我承认，今晚确实有把我吓到。 “于书棠，能演到这个份上，我打心眼里佩服你。”黎玲终于哭了出来。 “你知道坠楼有多痛苦吗？”我一边使劲一边试着把她往上拉，“这么高，死相又丑又恶心，你是不是想让陈灿看见啊？啊？” 黎玲哭着笑出来。 我再也坚持不住了，绝望的泪水落在黎玲的脸上。 下一秒，一个温暖的手落到我手背上，将我的手全部包裹住，是他，是林拯。 第十七章 从高处看到的灯光与地面瞧见的是不一样的，林拯一脸淡定，抓住我的手。 “棠棠，松手。”林拯用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 “看，我多嫉妒你，于书棠。”黎玲笑着要甩开我的手。 人人都身不由己，人人都一败涂地。 我声音更咽：“可她会死的。” 我的目光放在林拯身上，他靠我很近，我像是在恳求他。 林拯的眼眸落在我身上许久，随后将黎玲一拽 黎玲被拉了上来，有些腿软瘫在地上。 “跟我回家。”林拯站在我身后。 “黎玲，你回去吧。”我站在黎玲面前。 黎玲并没回答，留在原处一动不动。 林拯见状，拉起我的手准备离开，正当我迈向第一个台阶时，黎玲将我叫住。 “于书棠！” 我转过身，手上还有那始终不肯松开的温度。 “抱歉。” 抱歉。 这两个字，或许要比对不起强了些，至少于黎玲而言。 我无言离去，是林拯牵着我，却是我在拉动他。 回到小区，我松开林拯的手，停在原地。 “哥哥。” “嗯。” 周围被月光照的能看清我的泪光。 “我是不是做错了？” “是。” “啊？” “你不该救她。”林拯的表情不知是什么时候变得和早上一样严肃。 “可是” “有的人活着倒不如死了，世事就是如此。” 这句话从林拯嘴里说出来，我的心莫名剧痛。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垂下头，眼泪直流。 月光逐渐消散，林拯站在我面前，用温柔又生气的眼神看着我。 不久，我抬头望向他，风吹动他额前的黑发，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不行了，好困，好累。 也不知是不是睡意的教唆，我直走到他身边，将他紧紧抱住。 我的手放在他的腰后，脑袋靠在他胸膛，那一刻，我再次感知到了他的温度。 那是一片阳光聚集的小花园，有青草、郁金香、大树，还有一只被狐狸戏玩的小猫 林拯将我抱起，我熟睡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每一次呼吸。 我又做了个梦，从前在梦中无法捕捉的光芒，有一个身影为我捉住了它，是他，是那位我从前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的人。 是林拯。 他向我温柔的笑，把光芒慢慢放到我的身上，可下一秒，他忽然表情阴险，将我死死抓住，不苟言笑 我一下醒来，天亮了。 已经九点了，我睡了这么久。 等我出了房间，爸爸妈妈已经出门工作，桌上还留下一份早餐。 我拿出手机，除了张怡昨夜的未读消息，还有林拯。 “嗯？我什么时候添加了林拯的微信。” 我一边刷牙一边查看验证信息，是我加的，奇怪，梦游了？ 我返回到林拯的聊天框：“哥哥回趟学校，很快回来，桌上有早餐，不许再乱跑。” “知道了，哥哥。”点击，发送。 谁知林拯竟然秒回：“起啦？” “昨晚睡得好吗？”林拯问。 ？？我去，才睡一觉差点就失忆了。 昨晚我哭了，在林拯面前丢死人了！！！！ 我洗好脸后倒在沙发上，心情复杂。 等等，我是不是还抱了林拯来着？ 洗了栓了。 于书棠你是不是有大病啊？ 罢了罢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林拯。 大哥，你见林拯会尴尬吗？ 诶？反正是自家哥哥，有什么不能抱的，不管了，反正林拯都没提。 “睡得很好，谢谢哥哥关心。”我回复。 “哥哥也是。” ？？？？？？？？？ 什么意思？ 我一头雾水吃完早餐，又回到房间开始写作业。 “嗡嗡”qq来了几条消息。 “好啊，我和你说的你是只字不回。”是张怡。 “在写作业。” “今天才写，昨天干嘛去了。” “做贼去了。” “有趣。” 写完作业后我才开始翻看张怡发的消息 “我靠，女人，你快出来！！！！贾欣要回学校了！！” “家长说贾欣突然变正常了，下周就回学校，诶诶你在看吗？” “那天不会是中邪了吧，好邪门。” 我想起林拯昨天说的“贾欣没事。” 我打开电视，思前想后。 “到底哪里觉得不对劲哇？” “张总。”我点开张怡的聊天页面。 “在。” “你认为世上有鬼吗？” “干嘛，大白天还吓人。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你信吗？” “不信吧” “小心晚上爬你窗户。” “滚蛋。” 林拯林拯零点整？ 实在看不进电视，我回到房间和张怡聊了会天。 今天出了太阳，嗯，不刺眼。 “咚咚咚。”我被敲门声吓到了几秒。 才反应过来，已经不再是那个世界了。 别怕。 我推开房门，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很久了，饿了吗？” “嗯！” “我带了你爱吃的，先垫垫肚子，我去做饭。”林拯的表情是温和的。 我走到客厅，茶几上放了一份章鱼小丸子。 “哇。不就在你面前吃过一次，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我咬了一口。 “那哥哥可能记错了，把你和那只偷吃的小猫给记混了。”林拯说完笑着走去厨房。 我差点噎死。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是我，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又不能看见我，难不成这家伙有阴阳眼？嗯，他的眼神那么深奥，说是阴阳眼也不奇怪，那他怎么不怕我？你见林拯怕过什么？还是说，是那天早上他发现我睡在他的床上 想到这，我几乎快失去味觉。 这也太丢人了。 以后晚上不能到处乱跑了。 吃完午饭，我和林拯一块刷起了碗。 “没想到棠棠还会刷盘子呀？”挑衅的语气。 能不会吗，上辈子的盘子可都被我承包了。 “我又不是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噗呲。” 林拯把我扯到一边：“去给哥哥找个电影，我来洗就好了。” 嘻嘻。 我忽然心生一个坏想法，打开电视机搜索“咒怨”。 这可是我上辈子都不敢看完的唯一一部恐怖片，我还就不信了，这都吓不怕你。 “棠棠喜欢看这样的电影啊？”林拯一边看着屏幕里的恐怖画面，一边微笑着。 倒是把我吓得缩成一团。 “我放错了。”我尴尬的笑，起身去拿遥控器，却被林拯拉回沙发，“干嘛？” “害怕啦？”林拯挑衅地笑。 “我怕什么？我”该死的男人，我也学着他做出挑衅的表情，“哥哥，你怕吗？” “我怕。” “哈？”我又疑惑又意外。 林拯忽然凑到我面前，“怕会吓到孩子，所以，快换吧。” “” 我换了个正常电影，看了没一会，我又睡着了。 这两天的睡眠真够充实啊 这次醒来，居然没有心跳加速，我迷糊着睁开双眼，客厅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让我清晰的看见了睡着的林拯，他坐在沙发旁，背靠着抱枕，腿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他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快听不见，我刚刚一直睡在他的旁边啊 为什么在他身边，我就那么轻易的能睡着呢？ 月光打在他的侧颜，清晰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就连睡觉都给人一种不屑世事的表情。 “林拯！林拯！！”我轻声唤醒他。 林拯睫毛扇动两下，然后看向我。 “我饿啦。”我像是在说悄悄话。 “刚刚叫我什么？” 完了，忘了。 “哥哥，我叫你哥哥呀。”我傻笑。 “今晚爸妈不回来。”林拯说。 “啊？” “妈有个姐妹生日，应该要很晚才回来，你下午睡了这么久，晚上还能睡着吗？”林拯关掉笔记本电脑，对我轻笑。 “反正我白天不会困。”我嘟囔。 “嗯？” “啊睡得着，哥哥我好饿。” 林拯站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准备去厨房：“还真是一只小馋猫啊。” 我拿出手机，看到来自qq的未读消息。 “xx请求添加为好友。” 我同意了好友，原来是周倩倩，也是上辈子，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可直至初中，我们却渐行渐远 “周倩倩？”我发了第一条消息。 “嗯。”周倩倩回复：“听说你搬家了，搬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 “干嘛？” “没事，我就问问。” 正在考虑要回什么时，她又来了消息：“你明天能借我手机用一下吗？” “？？” “我现在是借朋友的手机，你明天借我，我放学就还给你。” “可手机不上交的话，被发现了会被没收的。” “我就登个qq，不干什么，你放心吧，不会被没收的。” 即便知道她这个人一向不靠谱，我还是答应了她。 上一世，我和她都自认莫逆之交，可人无完人，她不能与那时的我坦诚相待，我不能接受她的谎话连篇，所以从此形同陌路。 心软会是我最致命的弱点吗？ 吃完晚饭后，我在沙发窝了一会，林拯好像在学习 我一句话也不说，走去浴室洗澡，脑海里都在想着上辈子与周倩倩的点点滴滴。 那样单纯，那样快乐，就连在那个没有手机的年代也能无话不谈的过完一年又一年。 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们都变了。 我走出浴室，林拯已经不在客厅，我在秋千椅上吃着水果。 “要是睡不着，就去看会电视。”林拯发来一条信息。 “哥哥，你困吗？” “不困。” “那你也去看。” “哥哥还有学习任务呢，你看一会电视很快就困了。” “那好吧。” 我躺倒在沙发上，看着怎么也没心思看的电视剧，睡不着睡不着，莫名的难过。 我脑子一热，走到林拯房门：“咚咚咚。” 林拯打开房门，温柔的看着我：“还不困啊？” “哥哥，我能跟你呆一会吗。” “嗯？” “我就在你旁边待着，不出声，好吗？” 林拯笑出声，示意我进去。 林拯的房间散发的气息就足以让我舒心极致。 “哥哥，一会我要是睡着了，你就叫醒我，让我回房间。” “好，你睡吧。”林拯一点也不意外坐在电脑椅上，盯着电脑。 是我发觉在他身边才能睡着，也是他察觉我在他身边才能入睡。 “哥哥。”我坐在他地毯上，脑袋趴在他的床边。 “嗯。” “我以前”好困，“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 我撑不下去闭上眼睛，慢慢沉睡，恍惚听见林拯轻笑。 “是。” “何止见过。” 第十八章 那是个我们都想逃离的世界。 醒来时，已经是天亮了。 林拯很早就去了学校，我一边走在上学的路上，一边喝着牛奶。 “嘿！”张怡从后面突袭。 “早啊。” “早。” 到了校门口处，周倩倩站在门外。 “于书棠！”周倩倩向我奔来。 我从口袋拿出手机：“下午放学一定要还给我，万一我爸妈给我发信息，我没回的话，她们会担心的。” “好。”周倩倩拿起手机偷偷塞到裤子口袋，然后走进大门。 “谁啊？”张怡一脸懵。 “朋友。”我拉着她继续走进校内。 “她是初三的吧，你就这样借走，账号退出了吗？” “我微信退出了，qq除了你和她也没别的联系人。” “原来我不是你的唯一。”张怡把手搭在我肩上，故作伤感。 或许她那日加我的qq号并不是她的，对她来说，在这样一个学校，那样一个班级，没有手机，甚至连属于自己的qq账号都没有是多么丢人的事。 谁都羡慕能穿漂亮衣服的人，羡慕被爱围绕的感觉。 今天一天很少见到黎玲易琴和贾欣，贾欣易琴看到我就跟见了鬼似的。 “哈哈哈哈，什么情况啊？”吃完午餐回来的途中，张怡笑着和我说。 “被我王霸之气镇住了。” “得了吧。” “于书棠！”黎佳从后面追上来。 “嗯？”我看着走到旁边的黎佳。 “那个，我姐没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 “唉，那就好。”黎佳笑了笑，“她周五周六都没回家，回去后被我爷爷好一顿打。” “你姐不是对你挺好的吗？怎么她被打，你反倒挺开心啊？”我皱眉。 “我我也没叫她打人啊，而且，她也习惯了。” “什么叫习惯了？”张怡说，“你姐能习惯，你怎么不能？” “我我习惯啥？” “以后习惯一下被我们揍然后不告状。” “”黎佳有些生气，“我跟她能一样吗？” “走吧，刚吃饱的午饭一会吐你身上可别怪我。” “好啦，张总，我请你喝可乐去！”我把手搭在张怡肩上。 “还是我女人对我好。” 黎佳站在原地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今天太阳格外晒，张怡把外套绑在腰上，喝了一大口可乐，我和她坐在小卖部外头的座位。 不久后，一群成群结队的初三生带着喧嚣声走来 “初一的，去帮我也买瓶可乐。”一位男生也坐到我们身旁。 “神经病？”张怡脾气一下就上来。 “哟？敢骂我。”男人朝其他那群男男女女得意的笑，又转眼看向人群中个子较小，短发，齐刘海戴着眼镜的女生，“周倩倩，你去买。” 周倩倩犹豫不决，周围的女生开始起哄：“买个可乐才几块钱啊，瞧你那” 像是不愿意听到后面的话，周倩倩立马走去小卖部。 “那是不是早上那个”张怡扯了扯我的外套小声说。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张怡别说话。 场面安静了，大家都在等着周倩倩买可乐回来，像是在等一出好戏。 周倩倩买了好几瓶可乐放在桌上，低头一声不吭。 “哎哟”女生都走过来坐在我们旁边，拿起桌上的可乐喝起来。 “小妹仔，哪个班的啊？”其中一位齐刘海黑长直说。 “看你俩这么乖，加你个qq吧？以后姐几个罩着你们。”女生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周倩倩，把手机拿来啊。” 我和张怡愣着。 “怎么？你不是说你带手机了吗？”一位扎马尾的女生说。 “你就不要为难人家条件困难的人了嘛”男生甩了甩头发，笑着说。 “又没带啊？”齐刘海说，“是没带，还是压根就没有哇？” 周围起哄笑起来。 不久周倩倩将裤子口袋的手机拿到桌上。 不错，是我的手机。 “我哟，真带啦？什么牌子啊不会是送人都没人要的杂牌吧哈哈哈。” “谁给你买的哟？交男朋友啦？” 周倩倩站在一旁，头发将脸全笼罩。 我拉起张怡就走。 “诶？干嘛走了啊？两个小s货。”女生还在说。 张怡见我一天心情不好，试图来逗我开心很多次。 放学后 “那我先走啦！你早点回家。”张怡跟着他哥哥回了家。 我在等着周倩倩还我手机。 “于书棠。”周倩倩已经脱了校服，身穿一个名牌上衣和裤子。 我打量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还真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那个，你能不能再借我几天？等周五，我一定还给你！”周倩倩说。 “你之前怎么向我保证的？”我面无表情，一点也不意外。 “求你了好吗，再借我一周，就一周。” “我没办法借给你，我现在不寄宿，下学后随时要给家里人打电话发信息。” “你就和家里人说，说你手机丢了”周倩倩说，“然后下周我还给你时你再说你找回来了，可以吗？” “亏你想得出来还说的出口。”我毫不客气，“还给我吧。” “我求你了行吗，真的求你了，她们如果发现那不是我的手机会笑话死我的。” “”真是可怜又可悲。 “实在不行，我明天还给你！你就再借我一天，求你了行吗？” “明天还我。”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出了校门。 人和人就是不公平的。 我又何尝不明白呢，上辈子的我，也是这样过来，只是那些丑恶的嘴脸并不会永远压着我的头，有一天，我也会从沼泽脱身。 回到家楼下，我盯着那天晚上拥住林拯的小路，看了许久，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有了一个人。 是林拯，他的表情是严肃的。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的语气很温柔。 “我我把手机借给一个朋友了。” 林拯俯下身，盯着我的眼睛，试图能从中看出什么来。 “我没撒谎。” “你不开心！”林拯的眼神一下变得好温柔。 我以为他会教训我，愤怒地说让我以后要接电话，要早点回家，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兴许因为他的关心，我止不住眼泪哭了出来，垂下头擦掉不听话的眼泪。 “对不起”我声音颤抖，“我知道我但是我真的拒绝不了” “好了。”林拯单手把我揽在身边，让我靠在他的身上。 “多大的事，哭成这样。”林拯又蹲下来为我擦掉眼泪。 “哥哥，你这几天晚上还回宿舍吗？”压抑了一天的坏心情，在一瞬间爆发之后终于好多了。 “还不确定。”林拯站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如果你睡不着，还是可以来哥哥房间。” “哈？” 虽然但是，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确定完全没眼泪了，林拯才和我一块上了楼。 因为下午没能回爸爸妈妈的微信，她们担心坏了，我告诉他们，今天忘记把手机带去了学校。 晚上我趴在床上，甚是无聊。 闲着又走到林拯房间，他又不停敲着键盘完成学习任务，他把手机丢给我：“玩累了就睡觉。” 我想象中男人的手机：游戏、游戏、游戏。 林拯的手机 这啥玩意？除了微信和其他学习会用到的软件，啥都没有，你让我玩啥？ 嗯说实话，我想看看他的微信，嘻嘻。 不行，我怎么能看他的隐私。 “你要下载什么随你，我的手机确实很无聊。”林拯说。 “？？？我能”我坏笑。 “行” “啊？我还没说干什么你就行，你就不怕我窥探你隐私啊？” “我没什么隐私。”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让我先看看，你这家伙的相册有什么 原以为会是他直男角度拍出来的照片。 不料相册中，只有一张照片，图中是我？ 虽然发型和现在的不同，但是眼睛鼻子嘴巴眉毛 真的是我。 怎么回事，到底？ 照片有些模糊，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照片时间也都没显示，那应该是从另外一个地方保存下来的。 我盯着林拯背对着我坐在电脑桌前的背影，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的确有很多地方值得我怀疑，但 我又打开微信，他的置顶 “小猫”。 ？？这不是我吗？ 他知道是我偷吃的，他到底怎么看见我的。 往下滑，除了一些男生和老师，就是几个女生发来的未读消息，就连备注都没有。 “学弟，明晚是我生日，有空过来吗，给个面子嘛。” “林拯同学你好，我是隔壁班的xxx，听说你还没有女朋友，巧了我也没有，要不咱俩试试？” “在吗？谈个恋爱？” 这几个未读消息都被我读完了，地毯有些凉，我又横倒在他的床上。 玩了没多久的手机便逐渐闭上眼。 迷迷糊糊，发觉林拯把我抱回了房间。 我在梦中的小花园窜来窜去，不远处站着一只大灰狼，它见到我便不停地追着我跑，把我逮到之后又化身为一只狐狸。 狡猾的狐狸，会伪装成各种各样的东西来谋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你不是大灰狼吗？怎么变成狐狸啦？”我在梦中问它。 它听见我的声音后，什么都没说，只朝我温柔的笑。 是林拯一样的笑。 我醒了。 等我到学校时差点就迟到了。 到教室时，就看见黎佳在走廊外头和一群初三年纪女生交谈着，初三女生时不时口吐狂言，出口成脏。 我可没得罪她，这次是哪个倒霉蛋被她告状了。 张怡居然没在课桌上，我以为又去帮老师整理作业了，等她回来时已经是上课铃响了。 “干嘛去了？” “哦？刚刚一个初三的找我有点事。” “你还认识初三的？黎佳告你的状去了吧？”我忍不住想笑。 “那倒不是，就是她们问我认不认识一个qq账号，我说不认识，还让我听那个语音，那都变声了谁听的出来。” “什么qq账号？为啥要问你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她们问了很多人管他呢，不关咱的事。” 疑惑了一整天，等到放学的时候一帮初三女生朝我班级门口走来。 “是她？” “是她吧？” “小妹仔，你过来!” 我去我又得罪谁了我？ 教室的人都走得干干净净，因为张怡的哥哥很早到校外，张怡也提前走了。 早知道就该跟着走啊 我故作乖巧走到她们跟前。 “说两句话来听听。”一位齐刘海女生说。 “啊？”我有点懵。 “啊什么啊？”齐刘海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显示的是一段qq对话，对面显示的是一位女生发了好几条语音，但都变了声。 齐刘海点击播放语音。 “你这卷毛狗，小贱货。” “你等着，等你来学校看我不打死你。” “” 语音里全是变了声的辱骂声。 “是你吧？”齐刘海说。 “不是，这账号不是我的。”我有些恼火。 “这语音虽然变了声，但是我问了黎佳，这语气和你一模一样。” “不是，这个时间点我都没手机，我怎么骂她啊？” “听说你这演技也是一流的，还真不赖，我妹也是你能骂的？” 我一下笑了出来，黎佳啊黎佳，你的亲戚已经遍布全校了吗？ “你笑尼玛啊？”旁边一位中分女说。 “我说了，不是我就是不是，你要不信，就搜我的电话，要真是我的账号，是可以搜到的。” “别想耍什么诡计。”中分女说。 齐刘海按我念的号码搜 “还不承认是吧？”她把屏幕手机放我眼前，里面显示的账号头像就和刚刚那个一模一样。 第十九章 “打啊，发什么呆啊。” 还没等我反应，她们朝我脸上扔来几个耳光 “大白天的，你们不怕被发现吗？”我忍住剧痛，这几位女生可比黎玲那三个猛太多了。 “老子都快毕业了，管我们有用吗？”中分女一脚把我踢到在地上，我的头撞到了桌角。 怎么办，要不要装死？怎么办怎么办，林拯你在哪，快来救我啊。 好疼 我闭上眼睛，没想到，到这种时刻，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会是他。 “死了？”见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群女生慌了起来。 “不会吧，这么不抗打？” “你去看看还有气没。”中分女说。 “你怎么不去？”齐刘海也慌了。 “我们都是为了帮你堂妹出气，有什么后果，你不得自己承担啊？”中分女说。 “就是。” “对啊” 如果不是因为脸疼，我一定笑出来。 齐刘海慢慢靠近我，手发着抖。 我屏住呼吸。 齐刘海一下瘫倒在地上：“快跑啊。” “这出人命是大事，我刚刚可没动手啊。” “我刚刚也只是稍微推了她，没有下狠手，不关我的事。” 几个人战战兢兢地消失在教学楼。 确认周围没人后，我才慢慢起来，全身的疼痛感让我脑子都快转不过来。 学校除了寄宿生，已经没什么人了，我走出校门外，一位短发女生走来。 “给。”周倩倩把手机递给我，不抬头看我就想离开。 “等下。”我叫住她。 她转过身，却没抬头。 “是你吧？” 周倩倩似是受到惊吓，一时不知所措：“啊？什么？” “那个账号是你的，你用我的号码创建的！” “”周倩倩不回应。 “为什么？” 她沉默许久，天空慢慢暗了下来，好像每天都在发生让我难受的事。 “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周倩倩红了眼睛，始终不肯抬头。 “”我失望的看着她，没有回应一个字。 “她们经常欺负我，你能看到的，她们嘲笑我，还”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我笑着哭了出来。 周倩倩终于抬起头，看到我满脸红肿，校服有些脏兮兮，额头处有一块擦破皮出了血。 “是为了不被欺负，还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你不会懂的。” “我怎么不懂？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我帮了你，你却还要害我。” “对不起。” “你永远都在对不起，你的对不起，永永远远都只是对不起。” 我说完抹掉脸上的泪水，无言离去。 “于书棠！”周倩倩大喊，“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在这个学校里，我身不由己，如果不能让她们看得起我，那这三年，我会过得痛不欲生你能明白吗？你从小生活在家人的身边，我没有的，你有，你体会不到对不起。” 我并没说什么，忍住大腿的疼痛走回家去。 每个受害者都想成为施暴者。 打开家门，确定客厅没人我才快速进了房间。 “我回来啦。”我努力装成和平时一样。 “书书回来啦，饿了吗？”妈妈在厨房大声的问。 “妈妈，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作业，回来路上我和同学吃了好多美食，晚饭应该是吃不下了。” “外面的哪有家里的饭菜健康呀，以后要少吃啊书书。” “知道啦。” 林拯今天应该不回家也好，在他面前可不好蒙混过关。 我拿起剪刀卡擦了个刘海，遮住我额头的伤，等脸上的红消了，大概看不出来了吧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感叹。 原以为会在这个世界更好过，以前的人却是一点不变。 鬼在人间也会受尽折磨吗？ 周倩倩把那个账号退出了登录，以为这样做就会滴水不露，不想会因为我的号码 我真是嘴贱。 今晚一夜未眠。 等第二天起来时，我想拿着三明治和豆浆往外跑，被爸爸叫住。 “诶书书，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吃完早餐再去也不迟呀，急什么。” “诶嘿嘿”我傻笑着，“我就想早点到学校，多点学习时间嘛。” “书书，你这脸怎么回事。”妈妈想来摸我的脸，被我制止。 “我没事” 是不是反应太大了？ “那个都怪哥哥，没事就给我买吃的，我都吃胖了。” 林拯要是在，肯定会怼死我。 “这兄妹俩，哈哈哈哈。”爸爸欣慰的笑。 “书书什么时候剪了个刘海，是”妈妈好像不太好应付。 “我们班，最近就流行这样的发型。”我拿起豆浆，背起书包，“我先不说了，我要赶快去学校了，爸爸妈妈再见。” 妈妈好像看出破绽了，真麻烦啊。 如果白天也能攻击就好了，我一把火烧死他们。 到学校后，学校的人也不知都去哪了，一路上都没看手机，才看见张怡发来的信息：“女人，快来学校后围墙，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那不是井口吗？据说闹鬼，我不去。” “诶呀你怕什么，好多人都在，快点来。” 我把书包搁置在位置上，走去井口处，好多学生都围绕在那 “快走开，都回自己班上去。”一位男老师拦住那群学生。 “书书！”张怡从后面跳上来，“诶？换发型了？” “别别，别拽我，疼。”我抱住昨天挨打的右肩。 “怎么回事？受伤啦，你脸又肿了，是不是黎玲又找你麻烦了。” “不是，昨天被打了。” “我都叫你和我一块回家了，你看你，谁打的？”张怡生气了。 “一会再说这个，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你都不知道啊同学。”此时走来一位正吃着薯片的女同学，和我是同班。 “汤晶晶？”我问。 “我跟你们说，今天负责打扫这一块卫生的同学，就初三的，差点吓得魂都没了。”汤晶晶是班里有名的八卦小学渣。 “别绕圈子，赶紧说。”急死我了。 “井里死了个女生，还是我们学校的。”汤晶晶拉低声音。 “我去？哪个班的？”我吃惊。 “你先别管哪个班的，管管你自己的脸吧。”张怡还在生气。 “你不好奇啊？”我看向张怡。 “我才没兴趣，又和我无关。” “诶继续说继续说。”干啥啥不行，吃瓜第一名。 “初三的，就那群，很嚣张那帮女生其中一个，昨天在每个初一教室外问东问西，哦，还问了我说个什么qq账号是不是我的。” “我靠，也问了我。”张怡激动地说，“然后呢？” “你不是没兴趣吗？”我回头问她。 “闭嘴。”张怡看向汤晶晶说，“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昨晚她们一群人去井口那一块嗑瓜子聊天，不知道怎么，有个女生直接掉了下去，淹死了。其他女生吓得够呛，说当时明明没在井口边，那个女生自己走过去对着井口骂人，一个不下心身体也跟着进去了。” “你们说，这学校井口真有那么邪门吗？”汤晶晶问。 “昨天打我的，就是她们。”我思考着嘀咕了出来。 不会，又是林拯吧杀人这种事，他怎么可能 “你说什么？”张怡激动，“说来说去，就是报应呗。” “嘘！善哉善哉。”汤晶晶做出阿弥陀佛的手势。 到底怎么回事，我得找那群女生问清楚才行。 “诶你去哪啊？于书棠？”张怡追着走来。 “我要去找其他女生。”我说。 “你去找她们做什么，我估计她们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呢。”汤晶晶说。 “你们在这等我。” “我也要去！”张怡跟我去教学楼上了三楼。 “等我啊喂，吃瓜怎么能少的我汤晶晶？”汤晶晶将吃完的薯片扔进垃圾桶，也跟着上了楼。 到了她们班级，只见几位女生萎缩在座位。 “要不，我们去给她烧香致歉？” “那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就不该听黎美云的。” “又赖我，当时你起哄去教训她可是第一名，出了事就要逃避责任。”黎美云说。 “你特么再说一遍，李一凡都死了，都是你的错。”陈静踢开旁边的椅子。 “李一凡的死大家都有责任，又不是我一个人在场。”黎美云说。 我走了进去，画面静止几秒。 “谁啊你？随便进别人班里。”陈静还没认出我。 “于书棠？”黎美云慌忙站起身。 “啊啊啊啊”一群女生发出尖叫，“你别过来，我们真的没想过要打死你。” “够了。”我走到她们其中一个位置坐下，“我没死。” 张怡皱着眉跟进来，还有一脸好奇的汤晶晶。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昨晚在井边，究竟怎么回事。”我严肃的问。 “你还好意思问，不是你”陈静刚想说，被黎美云打断。 “昨晚，我们都以为你被我们打死了，不敢去上晚自习，井口那人少，所以我们就想着去那躲躲。” “之前贾欣的事情你们都忘了吗？还敢去那。”汤晶晶说。 “这样离谱的事情也就能吓唬住你们这群小孩子。”黎美云说。 “然后呢，你们有没有看到黎玲和易琴他们所说的鬼？”张怡问。 “没有。”黎美云说，“我们都以为，是你做了鬼要报复我们” “哈。”张怡笑出声，“说到这，你们凭啥打于书棠啊，给个说法。” “她没事找事，不该教训一顿吗？”陈静说。 “你们不会以为那个账号就是她的吧？她这几天手机都借给了别人，怎么给你的好妹妹发语音啊？”张怡说。 “借给谁了？”陈静问。 “没完了？你们打都打了，还要逮住那个人再打一遍的话那我岂不是白挨了这顿毒打。”我说。 “” “行了，继续说昨晚的事，李一凡之后怎么掉进去的。” “就本来我们嗑瓜子嗑的好好的，我感觉李一凡有点不对劲，一直在胡言乱语，对着井里一会给你道歉，一会又是骂你的，大晚上又吓人，我们叫她走，她就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之后就钻了进去。”黎美云说。 “天哪，这么恐怖。”汤晶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井里有看见什么东西拽她吗？”我说。 “于书棠，你别说的那么吓人啊。”张怡也有些害怕了。 “没看见，她出事后我们因为害怕，就跑去找老师了。”黎美云说。 “你们也没去拉一下她，万一救上来了呢？” “谁敢救啊，那里乌漆嘛黑的，万一我们自己也跟着掉进去”陈静说。 难道除了我，还有其他的鬼？ 林拯吗？不像啊。 况且他昨晚都没回家。 还是那口井，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第二十章 几位女生不停议论着。 “叮铃叮铃叮铃”恰好上课铃响了。 “上课了，先走吧。”张怡说。 许多同学纷纷从远处走回各自的教室。 “哎？你们怎么看？”我一边下楼一边问张怡和汤晶晶。 “我觉得有点古怪。”汤晶晶说。 “这样的事，不是也在贾欣身上发生过，她现在除了怕你，没其他毛病了啊。”张怡说。 “对啊，贾欣啊！我差点把她给忘了。”我激动得拍了下张怡的肩膀。 “你激动啥？” “没没”我把手搭在张怡肩上，“张总还是你最聪明。” 这个学校已经快被异闻怪谈吵翻天了，老师劝告各位同学谣言止步。 等到午休结束后，我去了49班找贾欣，贾欣见到我就跟见了鬼一样：“于于书棠，你有事吗？” “你别怕，你先出来，我有事问你。” “上次的事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别再追究我了我求你了。”贾欣下一秒差点跪下。 “不是，你出来啊，其他同学睡觉呢。” “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软的不行得来硬的。 贾欣立马乖乖走出班级，和我来到草坪那一块。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问。 “什什么感觉怎么样？” “身体，还好吗？” “都都还挺好的。” 贾欣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你干嘛这么怕我？” “没。” “得了，我问你，那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变成那样，又为什么突然就恢复了？” “我”贾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显得像我欺负她了。 “你说吧，我不会觉得你扯淡。” “那天晚上，有个男人，就是你叫来的男人，他不是人，他是鬼。”贾欣终于敢看着我，一脸激动，“他把我们带到井口那里，然后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全身都没了知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那个男人警告我，他不停地警告我” “警告你什么？” “他警告我，胆敢再伤害你，就会杀了我。”贾欣睁大眼睛。 我也在这一刻有些惊奇：“那你之后又是怎么恢复正常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那个男人告诉我，若是伤害你，我一定会落到不可收拾的下场” “他在哪警告你的？” “梦里。”贾欣好像出了些冷汗，“不对，白天也有。” “现在已经没有了，只是那几天那几天不受控制，说不出话，全身乏力。” 林拯真的会是林拯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我求你了，放过我，让他放过我。”贾欣拽着我的手恳求我。 “哎呀呀呀，疼。这可是昨天的新伤。” “对不起，对比起。” “没事，那个这些事情你有跟别人说过吗？” “一开始说过，可都没人信，我也就不说了。”贾欣说，“于书棠，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自己多注意一点，我，我先回去了。” “诶？？？”不等我说完，贾欣就匆忙回到49班。 奇了个大怪。 林拯这么凶残吗？ 不可能啊，要说人是他吓疯的，那他哪有本事把控别人的梦？ 不行，很多事情都没想明白，要不等林拯回来，想办法套套话？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有几位男生讨论着晚上要去井口探个究竟，把旁边的女生吓得够呛。 诶嘿？这倒是个好主意。 我把今天的功课一一完成，轻松回家。 “你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是把你吓坏了吗？”张怡和我走出校门问。 “不至于吧，于书棠原来你这么胆小。”汤晶晶凑到一旁。 “喂，你咋还偷听呢。”张怡说。 “谁偷听了，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听好吧。” “我决定了！”我像是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我今晚要去井口。” “什么？你脑子瓦特啦？”张怡说。 “于书棠你不会也被吓傻了吧。”汤晶晶看着我说。 “别乌鸦嘴。”张怡拍了拍汤晶晶。 “我要去看看这个井口，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我眼神坚定。 “那，那我陪你。”张怡说。 “你妈难道不会” “晚上我们很早熄灯，我偷溜出来是不会被发现的。”张怡回答。 而后我们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汤晶晶。 “你们看我干嘛，我可没你两那胆。”汤晶晶嘟着嘴。 “胆小鬼。”张怡说。 “行吧，那，今晚九点半左右，我在我家小区外等你。”我说。 “行。” “你说，我们要不要带个桃树枝，有用吗？”我和张怡走在前面。 “带把菜刀，再拿把斧头。” “你这不是给人家找武器呢吗？” “鬼都怕铁，你懂不懂啊？” “还有这事” “诶喂，你们等等我啊喂喂喂。”汤晶晶连忙跑上前。 今天林拯又没回家，我一回到家就摊在床上，啊啊啊啊，疼死了。 要不，给林拯发个微信？ “哥哥。” “怎么了。”真是秒回啊。 “你为什么不回家。” “忙完就回来陪你。” “我又不要你陪！！” “去我房间，抽屉里面有巧克力。” 哇哦？谁会拒绝白嫖的巧克力呢。 我进了林拯的房间，还是那股闻起来就让人舒心的气息，抽屉里果然放了两盒巧克力。 我顺手拿走一盒，回到房间，林拯又发了几条信息。 “找到了？” “如果晚上睡不着，就去哥哥房间。” “你怎么知道我会失眠。”我问。 “我什么都知道。” “哥哥。” “嗯？” 好想问，你是不是有阴阳眼？你是不是杀人了？你是鬼吗？ “算了。” 还以为他会被我气得电话轰炸，谁知他竟然不回我了。 哼。 我拿起一个圆圆的脆巧克力咬起来。 “不是甜的，是苦的。”我自言自语。 还一股子药味。 我翻开衣柜，找到一件黑色连帽卫衣，穿上黑色皮靴，站在全身镜前：“嗯~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喂喂喂，你那边怎么样，我准备出发了。”我发给张怡一条信息。 “我已经出来了。”张怡说。 “居然比我还快。” “废话少说，赶紧出来。” “来了来了。”我拿起手机塞进衣服口袋，再拿起一个手电筒。 出了小区，张怡和我一样一身黑，唯一不一样的是她的小白鞋，还有背在背上的帆布包。 “你你你，你是不是窥视我。”我指着张怡的衣服。 “少自恋了，谁窥视你啊，你不觉得我这身特别的，神秘帅气。” “没我帅。” “你怎么什么都不带？” 我和张怡一边走去学校，一边聊着。 “谁说我没带？”我从口袋拿出一个手电筒，“喏！” “就这个？能照死谁？” “哈？你带什么啊？” “哼哼。”张怡露出坏笑，从书包里拿出一把斧头，“我看今晚，谁敢造次。” 我惊呆了下巴：“你这不至于这这这，你别误杀我啊。” “说什么呢你。” 到了学校后门外，我们看见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身穿牛仔裤和黑色外套。 “那是”张怡激动起来，我捂住她的嘴。 “嘘，嘘。” 我和张怡躲在门后，那个身影在后门看来看去，始终不进去。 “这是贼啊？”张怡小声和我说。 “咱学校有啥值钱的东西让她偷。” 我拿出手电筒，想捉弄她。 “你干嘛啊？”张怡问。 手电筒射程很远，直接照在她身上，她似受到惊吓，转过身来捂着眼睛。 “？？？汤晶晶？”见状我关掉手电筒，和张怡走向前去。 “你大晚上一个人在这鬼鬼祟祟做啥呢？”我问。 “我在等你们啊”汤晶晶嘟嘴。 “你不是说没胆来吗？”张怡叉腰。 “借了个嘿嘿” “快进去，快进去。” 这个时间点，那一块几乎没人，寄宿生在上晚自习。我们偷偷潜到井口远处蹲着，只能远远望着那口井。 “这什么都没有啊？”汤晶晶蹲在一旁。 “再等等。”我说。 “诶我说汤晶晶，我们出来都带武器了，你就带了个胆子啊。”张怡问。 “谁说我没带，看。”汤晶晶指了指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这可是我下午管我奶奶要的，可神了。” “大姐这有啥用？”我无语。 “谁知道井底会不会是吸血鬼啊？” “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学校下课铃响起，这是第二节晚自习。 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有的同学直接回了寝室，有的同学还在小卖部，有得还在操场溜达。 不远处走来两个身影。 “我去？有人来了？”我说。 “这不安全，换个地方躲。”张怡说。 只见周围除了黑就是黑，根本无处可躲。 “上哪躲啊，除了井口那，都容易被抓包。”我问。 “那就去井口。”张怡说着就走。 “？？？喂喂”我无奈跟了上去。 汤晶晶犹豫了一会还是去了井口处。 周围乌漆嘛黑，往下走就是个小下坡和围墙，旁边有颗小树。 这不能瞧见外面的视野，我和他们蹲在小下坡。 “张总，你胆子这么大吗？”我有点害怕了。 “不是你说要来这的嘛，迟早要来，怕什么。” “嘘嘘，好像有人来了。”汤晶晶说。 我们都安静的等候着，张怡拿出了斧头，井口在坡上，所以一般很难有人发现我们，更何况我们穿的衣服颜色与暗夜极为相似。 不久后，两个身影畏畏缩缩。 “走啊，你怕什么。”是一位女生。 “我不怕。” 只见她们蹲在井边，往井里投食：“一凡，是姐几个对不住你，你在那边好好的” “一凡，对不起，要不是我非要带你们来这，你就不会死了。” 她们一边投食，一边哭着，不知过了多久，井底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 “陈静！！陈静！！！啊啊啊啊啊”黎美云哭喊着。 我们连忙站起身，走上坡，差点吓晕黎美云。 我打开手电筒，朝井里照去，下面深不见底，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不见人？”我实在想不通。 “于书棠，原来是你们，是你，是你害死一凡的，是你害了陈静，是你！！”黎美云说着就要掐我的脖子。 “你干嘛，我们也很奇怪才来一探究竟，冷静点行吗？”张怡说。 “是你，是你！！”黎美云疯狂掐住我的脖子，张怡和汤晶晶怎么拦也拦不住。 “松手，快松手。” 我清楚地看着她的脸。 “你们看，她的脸不对劲。”我淡定的抓住她的手，虽然掐着我的脖子，却一点都不疼。 只见黎美云的脸慢慢腐烂，声音越来越沙哑：“是你，都是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 “鬼真的是鬼”汤晶晶说着就要跑，一把被张怡拉回来。 第二十一章 “你现在和我们待在一起更安全。”张怡说。 “哪安全了，死人了，又死人了，下一个是她，下一个是你，下一个就是我了。”汤晶晶吓得哭了出来。 “还我命，还我命”黎美云现在已经完全不像是她本人，就连衣服都变成了浸泡许多年，又脏又臭的白色烂布。 “快走啊！”汤晶晶扯着张怡和我。 “张总，斧头，拿来。”我说。 “哦哦好。”张怡把刚刚仍在地上的斧头拿到我面前， 如果现在砍死她，会不会连黎美云一块砍死，这样并不划算。 “算了算了。” 可现在不是十二点，我怎么变成鬼和她干架呢？不对啊，谁告诉我只有变成鬼才能和他打架了？ 试试。 我右手指向她身上一弹，只弹出个小火球。 “什么玩意？你还带了打火机？”张怡问。 “你们先去外边，我怕一会误伤你们。”我说。 “走啊走啊”汤晶晶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张怡担心的看着我，一边被汤晶晶拉走。 “还我命还我命” 我张大手掌，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上辈子的火光，手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朝它扔过去。 “啊啊啊啊啊”它被火蔓延全身，随后像灵魂出窍一般走出黎美云的身体，跳下井底，黎美云晕倒在地上。 井底传来回声，它发出不男不女的尖叫，井水慢慢往上涨，露出一个女生的头顶。 “张总，汤晶晶，快过来！！！”我说。 张怡连忙走过来：“怎么回事，刚刚那个鬼呢？” “先和我一起把她抬出来。”我指着井口浮上来的女生。 “汤晶晶！！你给我过来。”张怡说。 “我我可不敢碰死人。”汤晶晶眼眶湿润。 “拿手电筒照着。”我指了指地上的手电筒。 抬陈静并不费力。 “陈静，陈静，陈静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陈静，于书棠，是不是你，你杀了陈静。”一旁的黎美云醒来，走到陈静旁边。 “不想再变成鬼，就给我冷静。”我指了指陈静，“她没死。” “确实，还有呼吸。”张怡把手放在陈静鼻孔下。 “这这井口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黎美云欲哭无泪。 “喂喂，喂喂喂。”我把陈静叫醒。 “陈静，你没事吧，怎么样了？”黎美云说。 “陈静，你刚刚怎么回事？”我问。 “你们怎么在这？”陈静全身湿哒哒。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刚刚是怎么掉下去的，被人拽下去的吗？”我问。 “我记不清了就是全身没了意识，等我醒来就” “这样说来，你也是被附体啊。” “于书棠，你说什么？”陈静瞪大双眼。 “你们以后不要再来这了。”我说，“今晚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否则被当成疯婆子我可不管啊。” “快熄灯就寝了，再不回去的话要被记过了。”张怡说。 黎美云和陈静回宿舍后，我们也慢悠悠走出校门。 拿出手机一看，快十一点了。 校外路口的灯光还很亮，张怡看起来心事重重，汤晶晶现在还在发着抖，我也莫名的有些伤感，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般。 “据说怨灵喜欢附在怨念深的人身上。”我第一个开口道。 “所以我们，要学会释怀啊。”张怡第一次这么温柔正经，“放下愤怒和怨恨，才能活得更轻松。” “释怀”我低声说。 “所以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张怡想了想，又问我，“那个鬼刚刚去哪了？” “它被我拿手电筒照的受不了，跳回井里去了”睁眼说瞎话。 “它生前一定也和我们一样”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们怎么不好奇那口井的鬼是怎么来的？”汤晶晶打破了原有的氛围。 “一直都有吗？”我问。 “这个，还是得靠我八卦小天使。” “你先缓缓再八卦吧，腿抖个不停。”张怡说。 “我去你的。”汤晶晶说，“诶你们知不知道，一年前，就是我们还没来这学校之前，学校里有传言说一位初三女生和男老师谈恋爱。” “！！！！这么劲爆，禁忌之恋？”我问。 “但是那个男老师有自己的家庭，孩子都快赶上和那个女生一样大了。” “我去？老渣男啊？”张怡说。 “那个女生也听别的同学说过，可她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后来男老师的老婆闹到学校来，打了那位女生，打的可凶了。” “老师没被开除吗？”我问。 “他自己辞职了。” “哈？？” “听我们这届初三的学姐说，那个女生被他老婆毁容之后就自杀了，就在井口那一块。”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面无表情。 “你们也没问我啊，嘿嘿。”汤晶晶尴尬地笑，“而且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两件事，恰好对应上。” “赶紧回家吧，汤晶晶你家在哪？”我问。 “我家离学校不远，走几分钟就到了。” 各自回家后，我还是坐立不安。 难道这是个有鬼的世界？ 还是，这是个满是怨念的世界？ 第二天放学后，我撩起书包准备冲刺到家，因为妈妈在群里说，林拯今天会回来。 跑回家的我气喘吁吁，妈妈都没回到家。 也没想好该问什么，我就迫不及待要见林拯。 “哥哥？”我敲了敲林拯的房门。 我心里忐忑不安，想着如果他不在我就要去他的大学找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我脑海中的疑虑给搞清楚。 下一秒，林拯把门打开，原是严肃的我都害怕的表情，一瞬间温柔十足。 “棠棠，今天这么早回来？”林拯从房间里走出来。 “哥哥，你今晚不回宿舍吧？”我一边喘气一边问。 “先喝水。”林拯走去饮水机边为我倒水。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贾欣昨天和我说的话。 “林拯。”我不小心叫了我一直不敢叫的名字。 林拯愣在原地，手里拿着给我装满水的杯子。 “棠棠，你记得上周六和我拥抱时，是晚上几点吗？”林拯并没转过身，声音有些示弱。 “”我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林拯转过身来，把水递到我手里：“喝了。” “你，到底”我接过水，眼神却离不开他。 “先把水喝了。”看来林拯今天心情也并不太好。 我把水咕噜咕噜喝进肚子里，林拯伸手向我朝来，似乎害怕把我弄疼，只用指尖轻轻戳了戳我的脸。 “很疼吧？” “是不是你？”我有些想哭，“贾欣的事是你？你怎么警告的贾欣。”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林拯的表情生气，又忍不住温柔地看向我。 “上周六上周六十一点后出的门嗯然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忘了看时间”我垂头思考。 林拯还是忍不住笑了：“是十二点。” “十二点好像大概应该是十二点，那不是周日了嘛已经十二点？”想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 十二点，他应该看不见我才对，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妤妤。” 客厅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只剩下从林拯房间照射出来的灯光。 我以为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在卑微地向世界索取。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不再陌生，不再稚嫩。 “你叫我什么？”我的眼睛逐渐模糊。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十八岁的毛妤。”林拯微笑着，但一点都没有平时挑衅的目光。 “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你不会知道的。”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有点激动。 场面静止了几秒，他垂头看向我，我流出了眼泪。 “棠棠，你还是不要知道。” “为什么呀？”我抽泣了起来。 “你会害怕的。” 林拯俯下身，为我擦掉眼泪：“嗯，已经快好了。” 他轻轻抚摸我的脸颊，皱着眉头掩藏不住心绪。 “学校的事，我会解决。”林拯起身，表情生气。 “不要。”我说。 我低头不敢再看他：“不要再去吓唬那群小孩了，我自有办法。” “你有办法？为什么还会变成现在这样。”林拯的语气不再温柔，说实话，我有被他吓到。 我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他欲言又止，好像不忍心说一些让我难受的话。 “棠棠！”林拯说。 “嗯。” “对不起。” “啊？你跟我道歉做什么？” “那天下午，没能在你身边，对不起。”林拯垂下头，语气示弱，“我做的这些可能有吓到你，对不起。” “你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是我欠你的，你帮了我很多” 尽管没能扫除内心的疑惑。 真是不巧。 爸妈回来了 “爸爸，妈妈，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回家啊。”我马上变脸，笑着说。 爸爸搬了几箱红酒上楼，林拯帮忙搬进屋。 “公司周年庆，每人送了五箱红酒呢。”爸爸说。 “我去做饭吧。”林拯说着走去厨房。 “怎么不开灯呐？”爸爸换好鞋，打开了灯。 “书书，”妈妈低头瞧我的脸，“哭啦？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 “没没有，哥哥哪敢欺负我呀。”我脑子想来想去，“是我刚刚，看了一部电影，被感动哭了。” 该死，林拯现在是不是一边低着头切菜，一边笑话我。 “哈哈哈哈”爸爸妈妈都笑了起来。 “我去给哥哥打下手！” 林拯的嘴角果然是上扬的，我心想，只要他能一直这样温柔的对待我，我在学校能好好保护自己，他为什么会知道上辈子的我呢？他也是从上辈子来的吗？ 真相是什么，也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喜欢和现在的他待在一起，我喜欢这个温暖的林拯。 “那就一直欠下去。” 却不知在某人内心深处，已经偷偷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第二十二章 今夜格外漫长。 等爸爸妈妈回房间后，我去找了林拯。 “哥哥。” “进来吧。”林拯坐在电脑桌前看书。 我小心翼翼关上他的房门，慢吞吞走到他面前：“那个” “嗯？” 林拯坐姿恣意。 “我们学校嗯有个”哎呀我到底在说什么呀，没想好要说什么非要来他房间找他做什么呀啊。 “我说过，我会解决。”林拯深邃的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怎么解决？”我一下就不结巴了。 林拯把书放下，轻轻握住我的双手，把我拉近他的身边，我的腿清楚的触碰到了他的膝盖。 “棠棠，这些你都不用管，我不想再吓到你。”他的声音那样低沉，那样温柔。 “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很肯定的说。 “李一凡死了，死的很蹊跷，虽然学校对外说是意外溺亡，但绝对会找人去调查这件事，我就是想知道，她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我也拉低声音。 “我的确想过要处理掉那群人。”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无法想象这句话会从他那样温柔的面容中说出。 “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想处理掉。”林拯松开我的手，垂下头，眼神变得严厉凶狠。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不要。”我说。 林拯抬头，眼神慢慢恢复。 “到底是群小孩子，要是气不过，我就打回去，你不要杀人，要是被查到，后果不堪设想，万一把你抓进监狱，又或是把你当做什么邪教帮主，把你活活烧死，我不可想” 林拯一下笑了出来：“担心我？” 我低头不语。 “我知道井底有个怨灵。”林拯说。 “什么？”我好似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才没有自己动手。” “怨气被怨灵吸取，会让人逐渐丧失心智。”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安息呢。” “我会解决。” “哥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扯着林拯的衣袖，“带上我。” “太危险了，别闹。”林拯抓住我的手，握在手中。 “我也是鬼，大不了我一把火再把她扔回井底，我怕什么。” “我怕。”林拯温柔的目光放置在我脸上许久。 窗边的月光形成天蓝色，我的心跳得很快，却不是睡不好觉时的慌乱。 在这样一个世界，我以为只有我是异类的世界，是这个男人，将原本冰霜永结的我一点点融化。 “嗯”正想说点什么，林拯的房门传来动静。 “咚咚咚阿拯”是爸爸。 吓我一跳。 我慌忙的要抽出我的手，可恶，林拯又露出坏笑，始终不肯撒手。 “阿拯，你睡了吗？”爸爸在门外问。 林拯终于松开了手：“还没呢，怎么了爸。” 爸爸推门进来，看见我站在林拯身前，林拯手里拿着一本书。 这家伙，什么时候把书拿回手里的。 “哦？书书也在啊。” “啊，那个”我看了看林拯，他正向我露出挑衅的笑，“我睡不着，就想和哥哥聊会天顺便问几道数学题。” “哈哈哈喜欢学习是好事，但也不能这么晚打扰哥哥休息啊。” “没事爸，我挺喜欢妹妹来打扰的。”林拯看了看我。 “那，我先回房间了。”我嘟着嘴。 “题还没讲完呢。”林拯笑了笑。 呵呵。 “爸，是有什么事吗？”林拯问。 “哦哦，你来帮我看看电脑爸爸眼镜摔碎了” 林拯站起身来，低声和我说：“等我。” 林拯去爸爸的房间不久，我便困了起来。 等林拯回来时，只看见我坐在他的椅子上，趴在他的桌上，沉沉睡去。 “每次都在我身边睡着。”林拯俯下身，凑近我的脸。 他用指尖撩开我的刘海，盯着那一处伤看了许久。 他的眼神从温柔到生气，随后将我抱回房间。 今夜梦中，狐狸始终没有现原形，他变成一只凶狠的恶狼，追捕着一群小鹿。 等我醒来时，只见手机里，林拯发来的一条微信：“把巧克力吃了。” 床头柜放了一盒巧克力，只是和那天吃的有点不一样，这巧克力更黑，更苦。 我塞进书包里，洗好脸刷完牙后叼起一块面包就跑。 早晨的风比其余时间更冷。 “我先行一步，学校见。”张怡发来的消息。 去39班的途中，我遇到了黎美云和黎玲，她们一同来跟我致歉，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并没放在心上。 比起上辈子，这点疼算得了什么呢。 走进教室，汤晶晶坐在我的位置上，正和张怡讨论着。 “我女人来了，快起开。”张怡说。 “于书棠，早啊。”汤晶晶正在吃一块肉馅包子，见到我后站起身。 “早啊。”我把书包往桌上一放。 “诶，我到现在还觉得那天晚上就跟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汤晶晶说。 “不就前天晚上的事嘛。”我说。 “诶你说，要不然今晚再去一趟？” “你不是最怕的吗？去了之后哇哇不哭。”张怡说。 “谁跟你说我怕了，我那只不过是随机应变那种情况，不是先跑为敬吗” “得了吧。” “汤晶晶，你说的那个男老师，辞职之后还有消息吗？”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汤晶晶把旁边一位同学的椅子拉到我们旁边，“我只知道他家也在我家附近，不过很久没见过他了，他老婆应该也跟他离婚了吧，你问这个干嘛？” “你们，有特别怨恨过谁吗？”我问。 “我恨学校，恨作业。”汤晶晶一本正经的说， “我有一点，也不多。”张怡垂头。 “张总居然也有？谁啊？不会是某个负心汉吧？”汤晶晶来劲了。 “少八卦，是我的家人。”张怡好像不太想说。 “嗯哎呀，我听说，要让怨灵安息，就得找到她生前执着的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从根源解决问题。”我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找到这位男老师，把他带到井口让他陪葬？”张怡问。 “那我们不就成了杀人犯了吗？我不要。”汤晶晶说。 “想什么呢笨蛋，那样的渣男，去阴曹地府也是给人家添堵。”我说。 “要不把他抓过去，跟井口磕三个头道个歉？”张怡说。 “谁知道他在哪啊。”汤晶晶说。 “周末，汤晶晶，带我去他家拜访一下。”我说。 “你怎么不叫张怡啊？” “她要学习。” “那我” “刚刚不是挺勇敢的吗。”张怡说。 “切。”汤晶晶拍了拍衣服，起身，“去就去。” 这些天，黎佳都像平常一样，时不时给我写信，独来独往，偶尔会跟在我们身后插几句话。 黎玲和易琴性子变得沉静许多，黎美云虽然不怎么想学习，也并不会再闹事。 非得我挨了打才能消停吗？ 不知是不是林拯给我的巧克力的效果，吃了不到两颗，我的伤居然完全好了。 林拯这一周晚上都回家，有时会来接我放学，带我去吃美食，有时因为学习任务多，让我在他房间玩自己的，等我睡着了再把我抱回房间。 周六起来后，我睡到了十点，林拯待在客厅看着电影吃着水果，让我去把热好的早饭给吃了。 “哥哥，你好像很爱看电影。”我坐到林拯旁边。 “嗯，棠棠想看什么自己切。” “哥哥你看吧，我一会，还得出门呢。” 林拯皱眉：“你要去哪？” 我不想对他撒谎：“就是，井口里的女鬼，你知道的。” 林拯把电影暂停：“嗯。” “我朋友说，那个女鬼曾经被一个男老师给骗了，那位男老师的老婆来学校找她的麻烦，被毁了容，就跳井自杀了。”我用八卦的语气同林拯说。 “嗯，所以你要去哪？” “我我和朋友约好了，要去找那位男老师，说不定，能让那位学姐安息” “我陪你去。”林拯把电视机关掉。 “啊？？” “什么时候动身。” 林拯怎么又变得这么冷漠。 “嗯现在？” “棠棠。”林拯垂眸，“你不相信我能解决吗？” “啊？不不不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林拯，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以身涉险，我也很好奇” “你叫我什么？” “对不起哥哥。” 林拯笑出了声：“不过你能告诉我，我很开心。” 温柔的眼眸回来了。 还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两面男。 原本想找个理由让汤晶晶不去，她倒自己发来一个地址外加一句话：“今天感冒了，要不你另找他人。” 我把小区位置告诉了林拯。 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和林拯出门。 下楼之后，他牵起我的手，林拯的温度好像将我整个人都快包围住。 到了男老师所住的小区，林拯四周巡视几番，就带我上了一栋楼。 “哥哥，你我只告诉你小区的地址，你怎么知道就在这？”我问。 “棠棠，一会上楼，无论看到什么，发生什么，你答应我，一定不要离开我一步。”林拯切换了严肃的表情。 “好，我一定。”我乖乖回答。 林拯朝我温柔地笑，随后牵着我走到一个看起来老旧不堪的家门。 防盗门已经坏掉了，从门缝来看，里面是红色的灯光，这层楼很阴沉，好像就只有这一户人家。 林拯站在门口盯着门缝看了一会，我小声地开口：“需要敲门吗？” “不会有人开门的。”林拯说。 外面时不时传来大风的声音，楼道里的灯晃来晃去，显得十分恐怖。 林拯伸手一推，居然直接把门打开了，木门发出的声音也叫人毛骨悚然。 屋子里是是陈旧的布景，红色的蜡烛和红色灯光照满整个屋子，窗户也被红色胶带遮的严严实实。 我心一颤，林拯的掌心更加用力的握着我的手。 好在，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用害怕。 林拯和我走进屋子，后边的门自己带上了，只见屋内左侧有一位体型微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深色裤子的男人跪在地上，屋子很脏，有很大的灰尘，男人背对着我们，只能瞧见他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位黑长直发的少女。 林拯皱着眉打量四周。 不久，男人缓缓回过头来，他面部黝黑，眼球上吊，盯着我们看了许久。 林拯把我拉到身后，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 不久，男人站起身来，嘴里碎碎念却一个字都没发出，不知是从哪掏出一把刀，冲林拯砍来。 林拯却淡定地打掉他的刀，屋内袭来一阵凉风，些许灰尘被林拯的凉风吹起，我捂着鼻子眯着眼睛，林拯把我放到门口。 “待着，别怕。”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被林拯打倒在一个柜子旁后瘫倒在地，他开始抽搐，面部狰狞，再也抬不起身子。 林拯走回我身边，再次握住我的手。 座位上的少女，身体惨白，头发遮住了他的五官，一动不动。 林拯带着我四处查探，柜子上摆放着几张照片，是一位中年男人与一位少女的合照，其中有一张，少女挺着大肚子，二人都发出幸福的笑容。 我惊讶的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正是这位男老师。 “这”我此时的心情难以形容，“原来这位学姐，不是因为被毁容而自杀的，那她的孩子呢？” “不是每个男人，都配做父亲。”林拯说。 “什么？” “从进门我就察觉到了，屋子里除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婴儿。” “未出世？在哪？” “女鬼的肚子里。”林拯说着就转身。 只瞧见座位空空荡荡，少女已经不见踪影，柜子上的照片一一掉落，连同挂在墙上的闹钟，一并摔碎。 “不见了？”我说。 第二十三章 屋子里的蜡烛被林拯的风吹灭。 他小心谨慎的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走向前，从柜子那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林拯把我拉到身后。 “再不出来，我可要用阴风把你吹出来了。”林拯提高声音，同那位女人说。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越来越刺耳，林拯握住我的耳朵。 眼前爬出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他赤着脚，皮肤像浸泡许久后变得有些皱巴。 “摄魂之灵，没想到你也会沦落至此，竟然要和一个人类小丫头来对付我。”女人开口说话，声音空灵诡异。 “你也不赖，苟存在井底和这里几年，一点光都见不得。”林拯说。 “哼。”她慢慢朝我靠近，被林拯挡住，“若是我的孩子还在，等她长大，一定也会像他一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刘东海你这个负心汉，我要杀了你” 她走到男老师面前肆意打骂。 “你的孩子，不是被你自己吃进去的吗？”林拯说。 我一脸震惊看着林拯：“什么？” “呵呵呵”她抱着头跪在地上，“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摄魂之灵的眼睛。” 那是一个即将迎来六月的夏天，同学们都废寝忘食准备迎接中考，而唐娟，也就是面前这只怨灵，却决定放弃中考。 在那之前，唐娟苦读初二，分班后遇到了学校最“温柔”的男教师，那时的刘东海很瘦，从没其他老师那样的自带压迫感。 那时，唐娟作为体育生，每到晨起训练完都满头大汗。 有一次，唐娟在回宿舍的途中，刘东海老师手里抱着全班同学的作业，恰好碰见她，给了唐娟一瓶水。唐娟心存感激，便主动提出要帮忙把刘东海手里的作业放到办公室。谁知到了办公室后，刘东海便对唐娟表明心意，告诉她其实自己已经钟意她许久了，碍于师生的身份不便说出口。 唐娟认为自己能让被那么多人喜欢的男老师所喜欢，倍感荣耀。 在那之后，她两就明里暗里开始小暧昧，羡煞旁人，男老师被学校警告多次。 唐娟初三开学的那天晚上，因为不用上课，寝室管理员也没去查寝，刘东海主动提出想让唐娟去陪他。 “娟娟，两个月没见，我好想你。”刘东海和唐娟说。 “我也是，所以我才答应” “我还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唐娟含羞一笑，似乎猜到他会提出的要求。 两人共赴云雨间，刘东海又说：“再答应我，别上学了，等我娶了你我养你。” 唐娟只沉醉其中，听到这个要求更是心生欢喜。 不想之后唐娟的肚子一点点凸起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对我负责了对吗？”办公室里，唐娟和刘东海在谈话。 “我没说过我不对你负责，那你也得等我把我家里的事处理好了之后吧？”刘东海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 “家里的事？家里什么事，你老婆和孩子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来没和我说过你还有个老婆啊？啊？你骗我对吗？”唐娟越来越激动。 “你冷静点，你听外边那些话做什么。”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你老婆都找上门来打我了，说我是小三！！小三啊！！”唐娟指了指自己的脸，逼刘东海看着，“她还用玻璃片把我毁容了，你看你看啊刘东海。” “你够了，丢不丢人。”刘东海一把推开唐娟。 “现在嫌我丢人了，当初是谁跟我承诺说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会一直对我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嫌弃你，你听话，先回家好好养胎，好吗？” “刘东海，你如果敢负我，我一定把你的孩子吃了。”唐娟恶狠狠盯着他。 “你发什么疯啊？那不也是你的孩子吗？” “我还要变成鬼缠着你一生一世，让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你亲手毁了我。”唐娟哭吼。 其余同学围在门外试图听到一点声音，但只能听见唐娟的哭声。 “好好好，乖，我答应你，绝对不负你，别哭了别哭啦，你看把你眼睛都哭红了，宝宝知道了得多伤心呐？”刘东海害怕外头再听到她的嘶吼声，忍着怒气哄着唐娟。 可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后，刘东海好像已经把唐娟忘掉似的，有一次刘东海带自己的孩子来班里上课，老婆来接刘东海放学，唐娟看见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和他纠缠不休，挺着大肚子来到人少的井口。 那晚，她穿着白色的睡裙，忍住疼痛用刀剖开自己的肚子，而后带着那个小的可怜，哭的稀里哗啦的满血婴儿，一跃井底。 “你才多大，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说的话？”我吃惊到不能再吃惊。 “你知道什么？”唐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那时候，很爱我，很爱很爱。” “被爱的前提是自爱，学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林拯身后出来了。 “自爱？呵呵哈哈哈。”唐娟苦笑，“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拿什么自爱。” 唐娟一步步逼近：“小妹妹，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可没你想的那样简单，看似温和儒雅，说不定他会成为下一个刘东海呢额呵呵哈哈哈” 唐娟笑的越发阴毒，慢慢露出修长的的指甲，朝我袭来。 林拯左手一挥，房中的灰尘再次浮起，阴风将唐娟吹倒。 “怎么还手下留情了，当时吓唬那三个小姑娘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唐娟爬起来，继续和林拯打斗，“哦~是怕吓到你的小媳妇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三个人，是黎玲他们吧。 我站在一旁，捂着鼻子眯着眼睛，屋子里被林拯和唐娟搞得灰天土地，不知是什么时候身后有了动静。 是刘东海，他像行尸走肉一般向我走来，灰尘太多，很难看清他的位置，我学着那天酝酿出火球，不等我出手，我却被一个身影打倒在地。 房中的灰尘一下落地，林拯把刘东海踹到门上，发出巨响。 “棠棠！”林拯跑到我旁边，满脸担忧又不失愤怒。 “你敢伤害他？”唐娟声音颤抖，“给我去死。” 我忍住剧痛，试图烧掉她，却被林拯抢先，他好似无法再忍耐。 林拯站起身，屋中出现一道蓝色的法阵，风越来越大，我倒在地上，脑袋越来越困，只见房中呈现巨光。 “摄魂阵，啊哈哈哈，你还是在她面前动手了嘛，看来不管你游历人间几世，再怎么努力装成人，你依旧是那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连自己的父亲都能下去手的黑心恶狼啊，叶夜严！”唐娟说。 耳边声音越来越模糊，我忍着剧痛睡过去。 “闭嘴。”林拯再也忍不了，“不许提起这个名字。” 唐娟笑着笑着发出痛苦的呐喊，一点点被林拯吸进手掌，林拯的手掌呈现一个蓝色的火光图案。 呐喊声渐渐消失了，林拯的手中的蓝色火光也跟着消失，房中再次安静。 林拯单膝跪在我面前，擦了擦我脸上的一点灰尘，把我抱到怀里，眼眸幽暗，眼中满是疲惫和心疼。 等我再次醒来，我待在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外面的天还亮着，我满是灰尘的外套已经被脱下，就连裤子 “？” ？？？？？ 我红着脸跑出房间：“林拯！” 林拯也换了衣服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嗯？”林拯好像不知道我怎么突然起来直呼他的名字。 “我的衣服” “哦，脏了，我就帮你脱了。” “？？那，那那，裤子呢。”真是难以启齿。 林拯本来想往嘴里塞一口芒果，好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出声，走到我面前：“害羞？” “？？？林拯！！” “好啦，我什么没见过。”林拯把我拉到沙发坐下。 “什什么意思？” “我没看。” “” 救命他怎么 “把这个吃了。”林拯拿出一颗巧克力。 “你上次给我的我都还没吃完呢。”我红着脸不敢看他。 “这个不一样。” “都是巧克力，有什么不一样的。” “被人打伤，和被鬼打伤，能一样吗？”林拯轻笑。 我连忙把他手里的巧克力塞到嘴里，是甜的。 “所以，这是药啊” “对不起。”林拯说。 “你又和我说对不起干嘛？” “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这怎么能怪你啊，我还要谢谢你呢。”我不想让他自责，“如果今天我真的跟汤晶晶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说起来，她后来怎么样了？” 林拯愣了愣：“消失了。” “消失？怎么消失？对了，她叫你摄魂之灵那是什么啊” “棠棠。”林拯打断我的话，“你还是不要知道。” 我有些失落：“为什么呀？” “我不怕，我真的不怕，林拯，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事情都瞒着我，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只是只是我真的很想想了解，想知道。不仅仅是为什么你会知道上辈子的我，为什么你会毫无理由的保护我，还有你为什么和我一样，你的上辈子又是谁？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是不是也经受了许多苦难，才来到这个世界，我想要知道，只要是关于你，我都想知道。” 天哪，我在说什么啊？ 林拯温柔的看了我许久，然后一笑：“好。”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奇啊不对，你听我说” 林拯忍不住笑了声：“知道了。” “下次有机会，我全都告诉你。”又是那副挑衅的表情。 “还要等下次？”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好好学习。” “？？？” “还有，再叫我的名字的话知道大人是怎么教训小孩的吗？” “知道了哥哥。” 第二十四章 或许那只狐狸，有一天也会化作一只小猫。 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林拯大二我就是初二，林拯大二之后就很少回家，也很少与我见面，每次见到我都会和平常一样偶尔捉弄。 他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一大堆吃食，还告诉我如果睡不着可以去他的房间。 虽然对很多事情只字不提，但好像我和他，都心有灵犀。 寒假之后，林拯很少在家，说已经开始实习。 除夕夜吃年夜饭时，林拯回来了。 他像是变了个人，身穿白色高领毛衣，手上还拿着浅棕色大衣，看起来虽然更成熟，却很像冬日里的一只温暖的小绵羊。 “哥哥。”我呆呆地望着他，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嗯，棠棠长高了。”熟悉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好像是吧。”我笑了笑，才发觉自己确实长高了些。 “你这小子，现在知道回家了。”妈妈训斥。 “哎呀，阿拯来坐坐。”爸爸说，“阿拯啊，你不知道，你不在家这段时间，书书天天在念叨你，说哥哥怎么还不回家啊，一个人好没意思。” 林拯始终带着笑容：“是吗？棠棠。” “”我嘟着嘴，低头吃饭。 “诶，阿拯，今年一定要跟我去舅舅家啊。”妈妈开口道。 “舅舅家？”我问。 “嗯，以前哥哥都不愿意跟我去，都是你爸爸陪我。”妈妈给我夹了些菜。 “哥哥，为什么不愿意去啊？” 餐桌上的三人都沉默，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嗯没事的妈妈，哥哥不愿意去，我去嘛，我最爱走亲戚了。”我故意傻笑。 我承认，我后悔。 到了舅舅家，只有几位大妈故作客气出来迎接，屋里一个桌打麻将，一个桌打牌，还顺带几位大叔震耳欲聋的喧闹和熏得我烦躁的烟味。 “我终于知道林拯为什么不愿意来了。”我嘀咕。 这是个有些偏僻的小县城，家家户户都没有家里那样讲究，屋外还有一群女人烤火暖手。 我想出去透气，恰好碰见妈妈和一群女人在火堆旁嗑瓜子聊天。 一眼望去，我的心像山顶崩塌，其中几位，便是上辈子经常对我恶言讥讽的大婶，还有小伯母。 我面无表情，想走开，不料已经被她们看见。 “诶？那是谁？”一个尖嗓女人大喊。 这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娟娟的妈妈。 “哦，我女儿。”妈妈说，“书书，快过来。” 我慢吞吞走过去，坐在妈妈旁边。 “阿姨们好。”我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这就是你那个新老公的女儿啊？长得倒挺好的。”熟悉的让人厌烦的声音。 “你谁啊？”我不带一点礼貌。 我只知道她是我上辈子的小伯母。 “书书，不能没礼貌，快叫舅妈。”妈妈说。 “原来是舅妈啊舅妈好。” 舅妈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瞧见我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你这衣服哪买的啊？花了多少钱？”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没多少钱。” “哎我说大姑子，你新老公没给你买啥衣服呐？”舅妈皱眉。 妈妈的表情温和礼貌，似乎早已习惯。 “什么新老公，我爸跟我妈都结婚好几年了。”正好刚刚闻见烟味让我烦躁得慌，“诶？舅妈，你这金戒指真好看，舅舅一定对你很不错吧。” “他能给我买什么好戒指，也就花了几万块吧。”舅妈止不住笑容。 “哇舅舅对你也太好了吧，可以摘下来让我见见世面吗？” “书书！”妈妈示意我。 “妈妈，人家只是没见过有人会带这么好看的大金戒指，可是和爸爸送你的大钻戒不相上下呀！！”我故作乖巧。 听到这，舅妈为了证明自己的戒指比妈妈的更华贵，急着要摘下来让大家瞧瞧，无奈她怎么努力都取不下，把手指勒的出了红印。 “哎呀，摘不下来的话就算了吧，看来舅妈以后要少吃些，还是说舅舅压根不知道你手的尺寸瞎买的啊？诶？莫非，根本就不是舅舅买的呢？” “”舅妈的脸色难以形容。 “哦对了舅妈，要不你和舅舅商量商量，下次换银色，金色显黑。” 妈妈好像有些忍不住笑，场面尴尬了几秒。 我知道，只要我一走，这群女人一定会让我身败名裂。 吃饭时，爸爸和舅舅那帮男人在一桌喝酒，我坐在妈妈旁边。 “大姑子，你儿子怎么又没来啊。”舅妈问。 “他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妈尴尬地笑。 “诶？我有个表妹，年纪应该和阿拯差不多，要不然，介绍他两认识认识。” “阿拯还小，这方面的事” “哎哟都十九岁了，明年就要二十了，早结婚成家不是坏事啦。” “我哥有女朋友。”我说。 妈妈吃惊地看着我：“什么时候的事？” “嗯就是他大学认识的，而且非常恩爱，那个姐姐啊，既温柔又漂亮，学习成绩也好，总之就是仙女下凡！” “你怎么都没跟妈妈说啊。”妈妈开心地笑。 “现在的小女孩，还在上学懂个什么事，而且长得漂亮的女人啊，水性杨花的都不安分。”舅妈说出这句话后，妈妈收回笑脸，心情好像不佳。 “什么叫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水性杨花，舅妈，你这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我说。 “好了好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还提做什么？”娟娟妈妈说，“我看你这女儿也挺好的，那阿伟不是还没结婚吗？” ？？看来有些人再怎么轮回转世，骨子里的肮脏永远也洗不掉。 “书书才13岁，这么小谈什么结婚论嫁？”妈妈有些生气了。 “先聊着呗，等十八二十岁就把婚礼办了，我看能成，早点把亲事定下来，反正她跟你这家里又没血缘关系，又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舅妈说。 “你们别太过分了。”妈妈放下筷子。 “我们不就吃个饭聊个天嘛，开玩笑都开不得了，你看看你这人，活该你前夫打你”舅妈说。 我心一震，妈妈离婚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家暴。 妈妈低着头，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妈妈，喝点椰奶，别理这两个长舌妇。”我倒了一杯椰奶放到妈妈面前。 “说谁长舌妇呢？大姑子，你新老公就是这样教导自己女儿的吗？”舅妈说。 “我爸教我，尊老敬贤，仪尚适宜，但礼貌是互相的，唉，这样的道理也不知道你们这样的妇人能不能听明白。我看你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羞辱我妈妈了，贫嘴贱舌，刻薄尖酸，还有脸让我把我的教养施舍给你们，也难怪阿拯哥哥不愿意来拜访。舅妈，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两个女儿吧？”我冷笑一声，“我劝你呀，先把你那个快三十岁的大龄剩女嫁出去再操心别人的事吧。” “”舅妈表情难看的像只大猩猩。 妈妈心情缓和许多，喝了口椰奶。 “啊？我忘了，您女人之前是相过亲的，不过都没成功对吗？唉，真是让人难过啊，不如，舅妈呀，你别着急，我把我一个同学的远房亲戚介绍给她，那个大叔，虽然年纪大是大了点，不过舅妈们都不介意要把我嫁给一个比我大十几岁的男人，也应该不会介意那个和舅妈年龄相仿的大叔吧毕竟都快三十了，有人要就别挑三拣四了。” “你大姑子，你不管管你女儿啊，太不懂事了！”舅妈说。 “舅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小小年纪就帮姐姐们牵红线，我多懂事啊！” “你”舅妈脸气得通红，再也吃不下饭。 “舅妈你看你，咋还生气了，我不就是吃个饭聊个天开个玩笑而已嘛，消消气消消气。”我假惺惺地给她夹了几个菜，“生气老的快，本来就不年轻了，一会舅舅不要你了可怎么办。” 舅妈起身走了出去，桌子上坐着的长舌妇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哼，气死你气死你。 吃完饭后，妈妈带我上了小山散步。 四周有几棵大树，时不时刮来一阵冷风，我把脸缩在围巾里，鼻子冻得微红。 见妈妈心情不佳，我先开口：“妈妈，你不要把那帮长舌妇人的话放在心上。” “怎么会。”妈妈温柔的笑。 “妈妈”我犹豫着要不要说，“你以前过得不好吗？” 妈妈把我带到一条长椅上坐下。 “以前过得再不好，也熬过来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至少，我现在啊，有了你爸爸，还有了你这个乖女儿，阿拯也长大了，也算是老天对我的补偿吧。” 即便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握住妈妈的手。 “妈妈你别怕，有我在，我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你。” 妈妈笑出声：“书书，你长大了不少。” “嘿嘿嘿那，这些事爸爸知道吗？” “知道啊。但我更希望许多事他不知道。” 因为爸爸喝了酒不能开车，林拯就赶来了。 “书书，你坐前面吧，爸爸现在一身酒味。”爸爸说。 我坐到林拯旁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摘掉了手套。 “你小子，有女朋友了都不跟家里人说啊哈？”妈妈开口。 “？？什么女朋友。”林拯疑惑。 “还装啊，书书都跟我说了。” 我心虚的快把整个头都缩进围巾里。 林拯转过头扬起嘴角看了我一会，随后发车。 “阿拯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爸爸也兴奋了起来。 “啊不是的，我当时就是为了应付舅妈她们，瞎说的。”我吞吞吐吐。 “啊？”妈妈说。 “那不然，要真给我找个和舅妈那样的嫂子，那以后还有没有好日子过了” 爸爸妈妈相继笑了起来，林拯见状也没忍住。 “那你希望哥哥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嫂子啊？”爸爸问。 “那得我哥喜欢才行啊，我希望有什么用。” “是不是就跟书书今天说的一样，既温柔又漂亮的，仙女下凡呀？”妈妈说。 “” “我没有女朋友。”林拯说，“不过，我确实有个钟意的女孩子。” “真的假的呀？你这小子开窍了啊。”妈妈说。 “怪不得一直不回家，是哪个女生啊，能让我们阿拯花那么长时间追” 爸爸妈妈高兴的讨论声不断。 我垂着头眯着眼睛假装睡着，围巾遮住了我整个嘴巴。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再怎么样他也是我哥哥，他有喜欢的人我不是应该为他高兴吗？ 于书棠，你有点出息，这点小事你就要哭啦，忍住忍住。 我闭上眼睛，心脏止不住疼，强忍着泪水，逼着自己想别的事情。 第二十五章 到家时，屋外飘起了小雪。 我坐在阳台的秋千椅上，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观看一片又一片落下去的雪花。 好冷啊。 我最喜欢的季节，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 所有人都不会一直陪着你，他们也会有新的世界大门。 是啊，那我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因为从前对我百般呵护，甚至让我误以为他也喜欢我？ 我也太天真了。 既然他不把从前的一切放在心上，那我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也许从始至今，他本就把我当做家人，当做自己的妹妹，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我擦掉不争气的眼泪，不知是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 “再不喝，牛奶就凉了。” 熟悉的，温柔的。 怕他看出我刚刚哭过，我低着头：“我是用来暖手的。” 林拯轻笑了一下，在我旁边蹲下，他手掌的温度向我袭来。 他轻轻触碰了我手中的牛奶，连同我的手都被他的温度侵占。 “已经凉了，你怎么暖手啊？” “我我热。” “热？那为什么手这么凉啊。” “” 要你管。 见我低头，他也没再说话，我感觉到他的温度在向我靠近，转头看去，他的眉眼间神情已变。 “哭了？”林拯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啊？没，没有啊，我”我一时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可能，风刮的。” “那还不进去啊。” 我连忙站起身，并没有留在房间，去了客厅。 我这么明显的躲避他，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哎不管了。 “爸妈出去买菜了，桌上有热牛奶，快喝了。”林拯也跟了过来。 我咕噜咕噜一口气把牛奶喝完，打开电视机观看动漫。 “棠棠。”林拯坐到我一旁。 “嗯。”我盯着电视，没看林拯。 “你不开心啊？” “我挺开心啊。”别再和我说话了求你了。 “棠棠。”林拯扬起嘴角，“你想知道哥哥喜欢的女生” 不等林拯说完，我不想听到以下内容：“我不想知道。” 我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夸张。 “哥哥喜欢的女生，肯定是和哥哥一样优秀聪明而且，也很温柔漂亮，我还是个小孩子，成年人的事我就不多问了。” “你也已经是成年人了呀！” 是啊，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我也已经19岁了吧。 “你知道哥哥的真实年龄吗？” 我呆呆的看着林拯，没有回应。 “29。” “！？？你”我有点惊讶。 “我喜欢的那个女生，的确温柔漂亮，不然，哥哥怎么会喜欢她喜欢了十年？”林拯带些笑着说。 “十年那么早就喜欢人家。”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误解。 我还以为，我真的找到了只属于我的那份爱。 原来是别人的啊。 “嗯！她呀，还是个” “我忽然想起来，我这个寒假的作业还有些没补上，快开学了，我哥哥你看吧。”我把遥控塞到林拯手上，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为了掩饰住自己的难过，我先去了洗手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算了，算了，算了，算了。 连着几天，我都躲着林拯，林拯好像也看了出来，却一点不恼怒，反而得逞的笑。 呵呵。 好在，开学后林拯不怎么回家，我也在努力忘掉和他之前的种种。 “喂，过个了年，你就得抑郁症啦？”张怡拿笔戳戳我。 “我哪有抑郁。”我说。 “不是吧，开学以来，你整天郁郁寡欢的，这都过去半学期了，你还这样可不行啊，那下学期初三咋整啊。” “你知道啥呀书呆子。”汤晶晶也凑过来。 “你这小渣子，说谁书呆子呢？”张怡说。 “你看看她，看看，仔细看看。”汤晶晶抱着我的脸，““这眼神，这表情，看出来没？”” “苦瓜？” “啧。说你是书呆子你还不信，这满脸写着两字。” “什么字？” “失恋。” “？？？你没事吧汤晶晶，于书棠整天足不出户，让她出来一起跨个年都得在手机视频里，她能和谁有爱恨情仇？手机？” “失恋？”我没有看任何人，心事重重，“没想到，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张怡问。 “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我心不在焉地吃着汤晶晶的薯片。 “我去？真失恋啦？”汤晶晶大喊，其他座位的同学目光投来。 “嘘！”张怡一边示意她小点声，一边问我，“你才多大，就敢早恋？” “我才没早恋。” “那你怎么失的恋？” 我嘟着嘴一声不吭，张怡和汤晶晶见状都眼神示意对方，正想来安慰哦时，我忽然开口问。 “我问你们啊！如果一个男生，明明有喜欢的女生，还要来招惹你，那那这这” “渣男？”张怡说。 “有喜欢的人，还要招惹你，那他和他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了吗？”汤晶晶问。 “好像还在追。” “不是，他怎么招惹你的啊？”张怡问。 “他他就是，嗯对我很好，默默的关心我还救过我。” “救你？” “哎呀，反正，就是对我很好很好，总让我误以为他喜欢我。” “对你很好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汤晶晶问。 “应该，算是，喜欢吧。” “自信点，就是喜欢，不然从开学到现在，你都跟个闷葫芦似的。”张怡说。 “你是怎么知道他有喜欢的人的？”汤晶晶问。 “他自己说的啊，还说什么，那个女生，既温柔又漂亮，我难道不温柔漂亮吗？”我噘嘴。 “那那个男生多大？”张怡问。 “19。” “于书棠，你清醒一点啊，人家说不定只是把你当小朋友，所以对你特殊照顾点，你就误以为人家喜欢你啊，你年纪这么小，要真对你有非分之想，那岂不是犯罪了。”张怡不禁笑起来。 “也是啊，我说，那初三的陈灿之前不是一直找你吗？他不是也对你很好，你咋不喜欢他啊？”汤晶晶问。 “他俩能一样吗？”我嘀咕。 “要我说，你还是好好学习吧，等你上完高中，考个好大学，就你这脸蛋，还怕遇不到比他更好的啊？”张怡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真叫人抓狂。 好，那我就不想。 我原本来这个世界的目的，不就是要抹掉上辈子所有的痛苦吗？ 何必自讨苦吃，林拯就让他一直是林拯好了。 没心没肺，活得不累。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林拯还是会偶尔回来给我带零食和章鱼小丸子，每次我都是故意装成和平常一样。 熬过了两个我最讨厌的夏季，我即将迎来属于自己的高中。 林拯因为即将大四，变得越来越忙，很少再回家，却还是会给我发微信嘘寒问暖，几乎每周都给我一盒助眠巧克力。 遗憾的是我和张怡还有汤晶晶没能上同一所高中，张怡中考成绩全校排名前五，报了一中，而我，就差那么三分才能和张怡一样，只能报读二中，汤晶晶成绩不怎么样，家里把她送出国留学了。 新生活，新开始，新世界。 第二十六章 炎热的夏天掺杂些令人烦躁的小思绪。 这个讨厌的季节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我背着书包走进鹤祁二中的校门，寻找高一2班的教室。 不远处有一位女生拉着行李箱，背着看起来就很重的书包，手里还有几个大袋子，外加一箱核桃牛奶。 她时不时将牛奶放下，休息一会，抹掉满额大汉，又将牛奶拎起来继续走。 虽然初中三年我长高了不少，但相比同龄人来说，我还是个小个子。 “你好，需要帮忙吗？”我朝她走过去。 她比我高了半个头，皮肤白嫩，因为太热所以脸颊红了些许，她生的一副瑞凤眼，看起来不易近人，不似我的一双深邃圆眼看起来无畜无害，也不似林拯的一双丹凤眼 好好的，怎么又提林拯？ “麻烦你了。”她的声音和我的声音有着巨大的反差，我声音细腻清脆，而她的声音气势凌人，让淘气的小孩一见到会乖乖的叫她姐姐。 “高冷御姐吗？”我心想。 我顺手拿过他的那箱牛奶，该死，还真挺重。 “你是寄宿生吗？”我问。 “嗯。” “你哪个班啊？学姐吗？” “不是，高一2班。” “这么巧？？”我有些兴奋，本来会担心进入新班级很难交到朋友。 “你也是？” “对对对，那个，明天好像就要开始军训了。” “对。” 帮她把东西搬到宿舍后，我们便找到了自己的班级。 她好像也和我一样，同样担心进入新班级会有交不到朋友。 我们都没有互相问彼此的名字，只是在军训时，我站在她前面，因为玩游戏输掉后受到惩罚，她被迫要叫在她前后左右的同学的名字，我偷偷告诉她；“于书棠，于书棠，于书棠。” 不料教官火眼金睛。 “第二排第四个！”教官的声音气势磅礴。 “到！”我有些紧张起来。 “准备报前后左右同学的名字，开始。” “”我哪知道啊？“报告！我不知道。” 周围同学幸灾乐祸。 教官走到我们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我叫于书棠。”我回答。 “你呢？”教官转头问她。 “江挽岩。” “好，于书棠，江挽岩，出列！” “？？” “操场跑两圈，准备，起步，跑” “？？” 无语。 好在今天天气阴，并没有大太阳盖头，但我体力不支，跑了一圈就快要了半条命。 江挽岩性格慢热，军训结束之后和我熟了起来，她不再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每天和我无话不谈。 倒霉的是，黎佳转校来了我们班。 “故意的吧？高中了还不想让我好过。”我看着台上自我介绍的黎佳，嘴里嘀咕着。 “你认识啊？”江挽岩坐在我前面。 “何止认识，两辈子的恩怨呢。” “什么恩怨啊，她回来找你复仇来了。” “哼。” 黎佳一样是寄宿生，不过和江挽岩不在同一个宿舍，黎佳没有躲着我或者处处和我作对，而是当从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试图和我交好，我虽然会客气地回应，但并不会和她深交。 她也很识趣，转头去巴结另外的同学。 对黎佳这样的人来说，一个陌生的环境，一群陌生的人，一定会是上天给予她的恩惠。 或许人真的会在长大后后悔自己曾经幼稚的行为。 虽然我不寄宿，但我依旧可以去宿舍午休，还要和大家一样，上完晚上的两节晚自习。 班主任姓代，是个很年轻的男老师，她负责教我们语文，因为“肤白貌美”，长相和女人一样秀气，性格温和很少会对我们发脾气，班里人私底下会叫她代小姐。 代老师虽然为人谦和，温文尔雅，但并没有失去一点男人魅力。 从开学为止就不停有女同学表示爱慕他，甚至其他的女老师也不例外。 然而代老师都只带着礼貌应付过去。 “闻珍儿。”午饭点到了，黎佳的声音响起。 自从开学后，黎佳都巴结着闻珍儿，而这位闻珍儿，是市里有名企业家的孙女，为人腼腆可爱。 黎佳的性格却不同，她会让所有陌生人觉得，她很好，但真的与她朝夕相处的人都会对她避之不及。 “去小卖部吧。”黎佳说。 “不了吧我们经常去小卖部，不去吃饭，我妈要是知道了，以后就不给我零花钱了。”闻珍儿不太敢拒绝黎佳。 “不就去过几次而已嘛。”黎佳皱眉。 “从开学到现在，就去过四次食堂啊。” “那你去食堂吧，我自己去小卖部。”黎佳生气转头就走。 真是和当初对待我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黎佳看着可不像什么好人呐。”江挽岩洞察事物和人的能力很强。 “你咋知道？”我说。 “你忘了她一开始怎么讨好你的了吗？”江挽岩起身，“走吧，吃饭去。” 我也站起身，前面却走来一个陌生同学，男人个子看着高，但走路姿势憨厚无比，一来就拍下我的桌子，把我吓得坐回原地。 “？”我和江挽岩都一脸问号。 “qq。”男人蹲在我座位旁和我说。 “？？？”我皱眉，心想这二货是谁。 “给我你的qq。” “我没有。” “快点吧，给我。”这位男同学说话同样笨重，“我是1班的程尚奇。” “哦。”我又无语又害怕，“没有qq。” “你俩是闺蜜吧？”男人又站起身看向站在一旁一样无语的江挽岩，“把你的qq给我也行。” “滚。”江挽岩毫不客气，拉着我就走。 程尚奇没跟上来，我和江挽岩还是一脸问号。 “那人怎么回事，吓我一跳。”我说。 “有毛病吧，别理他。” 路上遇到了代老师，他看起来好像刚从校外回来。 “老师好。” “老师好。” “好。”代老师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即将迎接我最喜欢的秋天，但愿往后的日子都能如意。 “于书棠，一会帮我个事。”吃完午饭，我和江挽岩回到女生宿舍准备午休。 “什么事？” “教我昨天那几个英语单词。” “你标中文谐音啊笨蛋” 有时候，我真会坐在课桌上对着窗外发呆，想想自己的高中生活，没有手机，没有林拯，但有兴趣相同的好朋友，为高考而焦头烂额的同学们，也足够了。 林拯已经将近四个月没有回家了，我偶尔会想起他心中隐隐作痛，回想起当初我还头发不过肩，个子连他的胸口都不到，故作乖巧的对他装可怜卖无辜，有时会梦见，当我即将坠入悬崖时，他从天而降将我夺走。 现在的我长高了，头发变长了，性格好像也没有太大改变。 放学回到家中，我趴在沙发上看漫画，又滑到微信与林拯的聊天框。 两个月前 “恭喜棠棠正式成为高中生。”林拯的消息。 “谢谢哥哥。”我只简单回复了四个字。 他没有再回复我了。 我又在多愁善感，说不定他现在的怀里就有她那个所谓的温柔漂亮的 呵呵。 想到这，我气得正要删掉与他的聊天框，突然从qq弹框跳出个消息：堕落的王子请求添加为好友。 ？？什么非主流。 我同意了申请，对方立马发了一条信息：“我是程尚奇（龇牙）。” 谁特么把我账号给你的？ “？”我回复。 “你闺蜜把你的qq给我的。” “她是寄宿生不可能带手机，少骗我。”我回复。 “你看。”程尚奇发来两个聊天截图，图中一位是他自己，对面却是另外一位女生。 这风格黎佳？ “这不是江挽岩吧？”我说。 “你跟黎佳不也是闺蜜吗？”他说，“你家在安沁区那边吗？周末我去找你吧。” 聊天截图上，黎佳解答了他的所有问题，包括我的初中学校，我的家庭住址，程尚奇对黎佳说：“其实我是想让你闺蜜做我的女朋友。” “不是。”我回复。 “那我能追你吗？（龇牙）” 不想浪费时间，我也没多说：“不能，忙。” “没事，我不忙（龇牙）” “我不谈恋爱，谢谢，如果没其他事，我就不聊了。” 我没再看他的信息，他一连发了好几条蠢话。 “书书，吃饭啦！”妈妈叫我。 路过林拯房间的时候，我总能想到以前失眠却待在他房间入睡的回忆。 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我在吃饭的时候，他会在干嘛呢？真的已经把她喜欢的女生追到手了吗？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吗？他现在过得开心吗？大学快毕业的他会选择留在哪工作呢？是不是会忙到三年五载都见不到几次呢？ 我闷闷不乐地坐到餐桌上，以往旁边的座位都会是林拯，即便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吃过饭，我依旧没能适应。 “怎么了书书，垂头丧气的。”爸爸问。 “没我看漫画看入神了。” “高中是关键时期，一定要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知道吗？”爸爸说。 “嗯，我知道了爸爸。” “这阿拯怎么考完研了也不回家。”爸爸转头问妈妈。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名字，我心尖一颤。 “快毕业了，可能太忙了吧。” “考研？哥哥要考研？”我才反应过来。 “嗯？哥哥没跟你说啊？去年年底就考啦。” “没” 他哪有时间和我说，自己的女朋友都哄不过来，哪还有心思照顾我的情绪 我再也没胃口吃饭了：“我吃饱了。” “诶？？吃这么点啊？”妈妈说。 我坐到秋千椅观看楼下的大树被吹落的树叶。 一片又一片。 为什么有些树叶会被吹动，有些不会呢？ 我还是落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再哭这一次，最后一次。 第二十七章 平凡简单掺杂些小思绪的高中生活，有一天，终会被某人打破宁静。 我得了空找到黎佳，质问她为什么把我的qq账号给别人。 她倒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转头趴在课桌上哭起来。 很快班里就有男生看不下去了，程尚奇也因为我对他冷漠无比，开始阴阳怪气的对我，黎佳认了程尚奇做小弟，到处跟被人说我的坏话，说我初中是如何对她咄咄逼人，恶语相向，串通文章说她自己受了怎样大的委屈。 闻珍儿和班里的女生却并没有因此而对我降低好感，江挽岩因为帮我说了几句话，一并被班里的男同学排挤。 黎佳死死抓住闻珍儿和高二学姐的手，也没有停止和男生打好关系。 高二有一群学姐和黎佳认识，就黎佳那张嘴，不出三日，我就能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 她果然还是这样一个人，只要让她稍微不痛快，她就一定会兴师动众。 从前许多事我都没计较，可没经过我的允许把我的信息透露给一个陌生男人，我也不过是质问她个究竟。 代老师看出我们班男女不睦，以为是小孩子间的较劲，也没多问。 班长就是闻珍儿，和班上一位名叫冯子阳的学渣谈恋爱，冯子阳是班上数一数二的暴躁男，喜欢意气用事，和班上一位叫刘运发的学渣玩得很好。 班里有一位女生匿名跑去跟代老师告状说冯子阳与闻珍儿谈恋爱的事。 冯子阳很是生气，大家都知道班级矛盾是由我还有黎佳造成的，这样报复性的行为，大家首先想到的都是我。 只是江挽岩无辜受骂，一个晚自习结束之后，刘运发站在讲台上，对江挽岩指指点点：“男人婆。” 江挽岩虽然脾气不好，但也没有跟他计较。 班上人有的回家，有的回了宿舍，只剩我们一群女生在座位上。 “骂我们做什么。” “我听说冯子阳和闻珍儿被叫去代小姐的办公室做了思想教育。” “她两谈恋爱，被告状了吗？” “那不然还会是什么原因，是谁告的状啊？” “不知道，不是我啊” “全部都是一群萨比。”江挽岩忽的开口。 我被逗笑了：“小心隔墙有耳。” 我正嘻嘻哈哈，座位旁突然来个人，教室变安静了。 冯子阳走来质问我：“你是不是很拽？” “？？？啊？” “你是不是很拽？” “我怎么了我。” “我警告你，你再敢和老师多说一个字，别怪我对女人动手。”冯子阳说完就走。 我又懵又气呆在原地。 “他有病吗？”其他女生吐槽。 黎佳啊黎佳，你可真是我的好福星啊。 我没有急着回家，和江挽岩在校门口那一块转悠。 “到底是谁告的状，气死我了。”我气得直跺脚。 “问问老师去？”江挽岩淡定地说。 “那一会不又得说我告状了。”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对哦！江挽岩倒是点醒了我：“也是，还搞匿名这一套，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受害者都会是我们。” “黎佳？” “我怎么没想到啊！”我兴奋的拍了拍江挽岩。 “因为你蠢呗。” “” “你先回家，太晚了不安全，黎佳那边我先观察观察。” “好。”一直以来，江挽岩都很靠谱，即便很多时候是损友。 回到家后，我发现除了程尚奇的几条qq信息，还有林拯 我心里好像得到了安慰，先点开了与林拯的聊天框。 “棠棠，最近还好吗？” 回什么好呢？好？会不会太敷衍了。挺好的？是不是听起来语气不太好？ 犹豫了好一会我才回复：“还好，你呢？” 林拯秒回：“我也很好，这两天有空会回家，开心吗？” 你要回家就回家，我开心什么？ 好吧，我还是没忍住笑意。 “好。”我回复。 林拯又发来一条微信，我还没来得及看，突然跳出一条qq电话 程尚奇你搞什么飞机？没看见我在忙吗？ 行吧，你看不见。 我拒接了电话，qq消息全是威胁恐吓我的信息。 “明天放学校门口等我，别走。” “你死定了我跟你说，冯子阳是我大哥。” “你敢走你绝对死。” 烦不烦啊这群小孩，真想一把火把你们烧了。 明天上完课后会放月假，江挽岩也会回家，不用担心她。 我回复：“明天放学校门口等我，别走。” “？” “你敢走你绝对死。” “学我？” “带上你的大哥大姐，我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走着瞧，杂种。” 我不再看他的信息，心情没有因为程尚奇被毁，继续看林拯发来的微信。 “现在都这么敷衍哥哥啦？”林拯说， “我哪有啊。” 林拯没再回复我。 第二天上学时，校门口围了一群高二学姐，还有黎佳。 她们打量我，议论我，我能听见身后传来的谩骂。 不过我不在乎。 江挽岩递给我一瓶酸奶，跟我说昨晚冯子阳他们去找了她麻烦。 “他找你麻烦做什么？又不是你告他的状。”我说。 “等着，我一会真去告状。” “我都服了这群小屁孩，那闻珍儿没说什么吗？” “说了。”江挽岩得意一笑，“说分手。” “噗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气得要杀了我。” 闻珍儿本就是乖乖女，早恋已经让她很自责了，被代老师请了家长之后不敢再跟冯子阳有往来。 午后的风很大，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江挽岩回到教室。 代老师把体育课换成了自习，先是把冯子阳叫了出去，又把我叫了出去。 “对不起。”冯子阳垂头不情不愿和我道了歉。 “啊？”我一脸懵。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句道歉不是真心呢？ 放学后，她们依旧会在校门口等候我，我不快不慢收拾书包，和江挽岩走出校门。 “快点啊，两个怂包。”校门口有冯子阳刘运发和程尚奇。 江挽岩淡定的说一句：“等下，我去买点吃的。” “”他们无语的在站在一旁玩手机。 我跟着江挽岩进了小卖部：“怎么回事你。” “他们让我在校门口等他们，想得美，让他们等我吧。” “也叫我了。”我哭笑不得。 “你怎么没和我说。” “你不也没和我说嘛我这不是，怕万一你也要跟去连累了你。” “我江挽岩还会怕这几个小混混？” 我和江挽岩出来的时候，手里还啃着零食，冯子阳他们等的不耐烦，还打起了游戏。 “走啊。”江挽岩说。 冯子阳正打的起劲：“等下。” “打团啊，你还在刷野怪做什么？”刘运发说。 “打不过先发育啊，别团别团哎哟” “菜鸡。”江挽岩说。 “不走的话，那我们就回去了。”我说。 “得得得，走走走。”冯子阳退出游戏。 刘运发和程尚奇手机都发出同一个声音：defeat “你也太菜了吧程尚奇，老子以后不跟你玩了。”刘运发气得皱眉。 “打野不给力，怪我咯。”程尚奇倒是少了他在qq威胁我的底气。 “你的鲁班还没辅助战绩好看，你好意思” “于书棠，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个好玩的地方吗？”程尚奇打断刘运发的话。 “对啊，我带路。”我友好地笑。 我们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走在前面。 “到了没？要打架的话就赶紧的。”刘运发说。 “嗯？不是你约我们出来的吗？”我又开始装乖。 我把他们带到了芜栖公园，天逐渐暗了下来，我把他们带到树林那一块。 “于书棠，你搞什么。”刘运发不耐烦了。 “好了。”我笑了笑，靠在一旁的大树旁。 江挽岩也一脸奇怪的看着我：“你过来。” “去哪啊？”刘运发脾气上来了。 “洗手间，要跟来吗？”江挽岩拉起我就往女厕走。 三位男生已经很不耐烦了。 “于书棠你是不是傻？把他们带到那地方不是更有可乘之机吗？”江挽岩把我带到洗手间的洗手池前。 “哎呀，别担心，你听我的，一会你就在洗手间待着，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 “你这短胳膊短腿，你去挨打啊？” “你瞧不起谁呢你，你待着。”说着我就往外走，谁知隔壁男厕刚好出来两个男人。 是代老师，他和另外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肩宽体壮的男人一同出了洗手间，好在他没看见我，我连忙躲回洗手间，不小心撞到了江挽岩。 “你，还没出去你就被吓破胆了。”江挽岩说。 “嘘嘘！！！”我示意她小声，“老师。” “这么不巧。” 我和江挽岩探头盯着那两个男人离去的背影许久，确定他们走远之后才出了洗手间。 “在这待着啊，一会我来找你。”我和江挽岩说。 江挽岩看似乖乖待着，不一会就跟着溜了出去。 三个人一边踢大树泄愤，一边吐槽：“你们还真信了她们的话，她们肯定回去了。” “还不是程尚奇这二货。” “怪我，怪我咯。” “我来啦。”我来到树下，周围黑的快看不清人影。 “你特么能不能快点，打架还是挨打。”刘运发说。 “人家是女孩子，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嘛。”我说。 “我可不吃这套，动手吧。” “你们冷不冷？” “？？？” “要不”我的右手食指冒出一小团火光，周围很黑，只能看见火光照亮我的校服，“给你们暖和暖和。” “你还抽烟？” 本想吓唬吓唬他们，耳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一道男声。 “棠棠。” 熟悉的，深刻的。 我收起刚刚的坏笑，灭掉火。 第二十八章 纵然四周黑蒙蒙，我仍旧看清了他的脸，那张比从前略增冷漠，又不忍远离我的神情，刻骨铭心。 “林拯”我痴痴望着他，仗着夜幕降临，流露出藏了许久的泪花。 “跟我回家。” 跟我回家 那个夜晚，我与他站在高楼，他也同样对我说过这句话，那个时候我还能肆无忌惮地拥抱你，现在的我，还能吗？还敢吗？ 因为见到林拯，忽视了另外两个人，还有林拯身边多出的两个人影。 “你们放学为什么不回家？”代老师和另外一个男人一并出现。 虽然没反应过来，我还是用了那招：“老师！” 我走到老师身边，揪住代老师的衣袖，他身上穿着的外套是另外一位男人的。 “老师，他们欺负我，他们”我失声大哭，“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冯子阳和程尚奇，他们放学不让我回家，还说，还说我如果敢走，就要弄死我” “我靠，于书棠你给老子装什么呢？”刘运发急了。 “老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平时都很乖，哪像冯子阳他们凶神恶煞，要是我不听他们的话，哪天真的被他们杀了”我死死拽着代老师的衣袖口。 林拯还有另外一位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愣住。 “不准我妹回家？”林拯恼怒。 “你是他哥？”程尚奇有些紧张。 “你别信她的鬼话，是她自己把我们带这来的。”刘运发说。 “于书棠同学，这是怎么一回事？”代老师的声音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老师，我是怕他们对我动手，故意拖延时间乱走的。”我回答。 林拯正在气头上，想开口说话时，被另外一位男人抢先：“你小子，就是和我外甥女早恋那个？” 冯子阳低头不敢看他，这位男人的神情和林拯偶尔凶起来的模样有的一拼，不同的是，这个男人好像把这副模样刻在了脸上，而林拯却没有。 “林拯，你先带你妹妹回家，这几位同学我来处理。”代老师开口道。 “嗯，给你添麻烦了。”林拯还是生气着。 “客气了。” “于书棠，你还想抓着你老师的手到什么时候？”林拯一脸冷漠对我说。 我慢慢松开手，代老师轻轻笑了笑。 林拯牵起我的手，朝外走去，他走得很快，我几乎要跑起来才能跟上。 “林拯。”我的手被他捏的有些疼。 林拯没应，继续往前走，到小石子路时，我再也忍不了了：“林拯，你能不能慢点。” 林拯停下脚步，我好像得到了舒缓，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忽然转过身，幽暗的眼眸有些无比冷漠的气息，他松开手，再一次将我抱进怀里。 那天夜晚我自投罗网，如今被迫入网。 我试图挣脱，无奈他的力气太大，只留下让我在他的温度里自由呼吸。 “这就是你说的还好。”林拯低沉的声音响起。 小路旁有几盏夜灯，林拯瘦了些，和从前相比更加成熟稳重。 “我朋友还在等我。”因为刚刚哭过，所以声音有些嘶哑。 “不用担心，她已经回家了。”林拯见状，声音温柔了几分。 没人知道刚才的眼泪是为他而流。 一直以来，我对这个男人都似懂非懂。 为什么？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再来招惹我？ 想到这，我再一次失声痛苦，就像一只冬日寒冷的小猫缩在他的怀中，哪里温暖就往哪钻。 压抑了几年的情绪一下放纵，林拯把我的头轻轻按在胸膛，等我消停之后，慢慢松开。 “我不在，你过得并不开心对吗。” 我垂头抽泣，抹掉自己的眼泪，没有回答。 “对不起。” “干嘛又说对不起。” 我抬起头，望着他那双满是心疼的双眼：“你考研，为什么没告诉我。” 林拯没忍住，笑了笑：“你是因为这事跟我闹别扭啊？” “我哪有跟你闹别扭。” “每次哥哥给你发信息，你都是随便敷衍几句，不是闹别扭吗？” “”我不停抽泣。 “回家。”林拯再次拉起我的手，这次，他没有再像刚刚那么用力。 灯火阑珊，夜路不难行，我的心绞痛，身旁牵着我的手的男人，以后也会牵着另外一位女人。 “棠棠。”林拯先开口打破宁静。 “嗯。” “你为什么总会被欺负。” “你要是不来。我早就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了。” 林拯轻笑：“那刚刚为什么哭。” “想哭就哭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林拯这句话声音很小，但我依旧听见了。 就快上楼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林拯。”我逼迫自己说出他的名字，“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管我了。” 林拯愣住了，微微皱眉，表情就像当初我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时一样。 “为什么？” “你对我太好，我容易”我容易自私的把你的好占为己有。 “你不想我对你好吗？” 可是你的好，不只是给我一个人的。 请原谅我的吝啬。 “不想。”我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俯下身，试图从我眼睛能看出些什么:“就算是哥哥对妹妹的好，也不想要吗？” “你对我的好，根本就不是哥哥对妹妹。”我声音更咽，再一次流下眼泪，“你还是对别人更好吧。” 你还是对她更好吧。 从别人的身上分来的爱，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说着我上了楼，林拯一晚上都没有回家的动静。 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我拿笔在本子上乱涂乱画，心烦意燥。 “到家了没？”微信上，江挽岩已经发了许久的消息。 “到了。”我回复。 “见到代小姐了吧。” “你叫过去的？？？” “这都被你猜到了。（吐舌）”江挽岩又发，“代小姐身边那个男的，好帅。” “没看清，长啥样？” “霸总（得意）” “问你个事。” “放。” “如果你喜欢一个男生，但是这个男生有喜欢的人，你会怎样？” “这还用问吗？那我就不喜欢了呗。” 是啊，又不是到死都会喜欢他。 qq上面还有几条程尚奇的消息。 我一边吃着妈妈下的面，一边滑动屏幕。 “怂包，还叫人。” “你知道你家地址，你就等着吧。” 在我吃完去刷碗时，林拯回来了，因为水龙头的声音，我并没有听见他在身后的动静。 他盯着桌上手机的聊天记录看了许久。 等我转身看见他时，心尖一颤。 “这个人，就是今天那几个男生的其中一个？”林拯的语气不再温柔，我的心越发疼痛。 “嗯。” 林拯看了看我，没说话，转身回了房间。 林拯没有再和我说过话，即便我的房间桌上还是时不时会出现他的巧克力。 一个星期后，程尚奇以打架斗殴的原因被学习开除，班里的男生没再像刘运发那样猖狂。 冯子阳为了能赶上闻珍儿的脚步，改邪归正，努力学习。 也许真的会有人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所改变吧。 一个学期很快过去了，今年的春节好冷，冷到无论我往哪钻，我的手脚都像是冰块附体。 又到了走亲戚环节，今年，林拯和我们一起去了舅舅家，舅妈见到林拯乐开了花，不停说着要把自己的远房表妹嫁给他。 自从上次之后，林拯心情和我一样，他不再像以前一样礼貌微笑。 吃饭时，林拯坐到我旁边，却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舅妈故作客气给林拯倒酒。 “抱歉，我一会要开车，喝不了酒。”林拯说。 “孩他爸这不是要喝酒吗？就让阿拯开车。”妈妈说。 舅妈嘴脸一下上来了，站在我的一边都快把我挤下座位了：“阿拯还会开车，真好，我那个表妹啊，可喜欢旅游了，那等你们结婚” 舅妈边说话边手舞足蹈，我时不时被她撞一下，又推一下。 我也算是受够了。 我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却被一个温暖的手拉住。 我看着林拯，他的力度很大，不容拒绝。 “去哪？”林拯说。 因为林拯语气严肃，我不敢回答。 “坐我这。”林拯站起身，把我推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只是乖乖任由他的气度将我操纵。 舅妈见状，不好说什么，走回自己的座位。 “那个，阿拯啊，舅妈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你把微信给我，我这就她介绍给你，相信我，你们一定会”舅妈真是坚持不懈。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让舅妈失望了。”林拯夹了点菜放我碗里。 一边说自己有女朋友，又一边对我 呵呵。 “这都多久了，还和你那个温柔漂亮的女朋友处着呢。”舅妈皱眉：“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啊，这小孩子过家家的感情走不到最后的，听大人的准没错，你快毕业了以后工作了，那异地恋，谁知道她背着你做什么事情呢对吧。” “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思想。”我说。 “书书。”妈妈示意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林拯的嘴角弯了。 “我又没说错，好像除了她们家，其余女人都是荡妇似的。” “你”舅妈还记得上次我怼他的模样，没往下说。 林拯笑了笑，不说话。 吃完饭已经天黑了，其他小孩子都在外放起了仙女棒，我只是远远地看着。 “想玩吗？”林拯从我身后出现。 “小孩子玩的，我才不玩。”我没看他。 林拯轻笑，不知道哪来的仙女棒，从口袋拿出打火机点燃。 远处传来小孩嬉戏打闹的声音，我看着林拯手上的仙女棒越燃越亮。 “你不就是小孩吗。”林拯拉低声音。 我看着他，不远处烟花四溅，照亮我和他的视线，深邃的眼瞳闪烁着花火。 他示意我拿着，我接过去，看着花火一点点燃尽。 “再漂亮也会燃尽。”我自言自语起来。 “这还有很多，你尽管燃。”林拯拿起一打仙女棒摆在我面前。 “阿拯，书书，你们怎么在这，该回家了。”妈妈走来。 “那就回家再燃。”林拯说。 我只字不言跟着她们上了回家的车。 我坐在副驾驶，心里像被石头镇压。 正当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阿拯，你什么时候带人家女孩子回家看看呀。” “妈，你见过她的。”林拯的声音若隐若现，随后出现在我的梦里。 “棠棠，你是笨蛋吗？”梦里，我不小心被花园里的小树枝划破了皮，林拯竖起两只狐狸耳朵，帮我吹着伤口。 “你骂我干嘛？”我嘟起嘴。 梦终究是梦，这座小花园的狐狸，有一天会彻底变成一只狼。 第二十九章 高中三年，说快不快，说长也不长，我便临近高考。 酷热烦闷的夏季，给我整个青春又平添了许多烦恼。 林拯除了重要节日都在外面忙活，爸爸妈妈发现我越长大性格越发安静，不由得担心起来。 五月，我和寻常一样，黑夜还未完全消散就起床洗漱背单词，随便塞几口早餐就赶去学校。 高中三年的我好像都没有怎么长高，我依然是一米五几。 “于书棠。”江挽岩在早自习递给我一张小纸条。 “？” “你是不是月底三十号生日。” “你怎么知道？” “你当我前两年三十号给狗过了啊。（微笑）” “（呜呜呜）” “那会快高考了，送你一套模拟试卷吧。” “那我可真是太感动了。” “嘻嘻。” 我的生日往日林拯会在我的生日赶回家，房间全是被他塞满的布偶娃娃，还有一些少女喜欢的小玩意。 今年他那么忙，应该都忘记了吧。 我拿着小纸条发了会呆，江挽岩清嗓提醒我代老师来了。 我连忙收起纸条，代老师站在我课桌旁好一会。 “于书棠，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代老师开口。 我跟着代老师的步伐来到他的办公室，他伸手将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会，说：“于书棠同学，是这样，老师知道你是个刻苦努力的同学，高考呢，也的确给了你很大的压力，我听你的家长说你已经学习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是吗？老师，也发现你高三以来是瘦了不少，所以啊，学习归学习，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 原以为他是因为纸条的时候想教育我，我沉默一会，回答：“谢谢老师，我身体挺好的。” “嗯，这个！”代老师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礼盒，“你哥哥嘱咐我要我一定要交给你。” 我心尖一颤，接过那个白粉礼盒，微凉的早晨都变得闷起来：“林我哥跟老师认识吗？” 代老师轻笑：“嗯，他是我大学时实验小组的师弟，但技术比我这个师哥成熟太多了，我都不好意思叫他师弟。” “哦这么巧啊。”我有些沮丧，也有些开心。 “你哥哥这个人，看起来温润而泽，实际上倒有那么几分不近人情，老师可不是说他坏话啊，但啊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你这个妹妹上心得很啊。”代老师笑意未减。 “他不是谈恋爱了吗”我小声嘀咕。 “嗯？”代老师听到了。 “啊没有，老师，没别的事我就回去背书了。” “等等，老师差点忘了。”代老师拿出一瓶牛奶两个鸡蛋和一块面包，“你哥交代我的，知道你没好好吃早餐，一会记得把这些吃了，不要饿坏了胃。” “谢谢老师。” “不用谢老师，你哥哥对你可不比对我们这些老朋友啊。”代老师眯眼笑起来。 我怎么觉得代老师的话中，夹杂些八卦？ 代老师回忆以前在化学实验小组时，那位完全不逊于各位学长和主任的大一新生林拯，看起来文质彬彬，却对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那时候的代珩经常因为柔弱的外表受到同学的欺负，就连大一新来的女同学也敢光明正大的破坏他的实验仪器，还反过来咬他头上，代珩也只是笑而不语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待遇。 那个女生爱慕林拯，在她向林拯请教实验问题的时候，林拯散发出来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粗手笨脚，你不适合这里。”林拯只留下这么一句话给她。 代珩一直钦佩林拯，为什么会有人能够那么轻松地拒绝别人的请求，后来和林拯相处久后，也渐渐学会了婉拒，只是不像林拯那样果断，还有他骨子里的冷漠和偶尔带些的小腹黑，代珩永远学不来。 林拯的头脑比寻常人灵活，思想广阔，总能想到一些常人费尽脑汁都没想到的方法和问题，实验技术就连主任都甘拜下风，进步速度堪比常人，所以那个时候大家都称呼他为“天才”。 天才都是疯子。 原以为他只是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扭曲少年，直到，代珩发现林拯，会在路过一家小吃店时顺手打包，会在大家都觉得女生喜欢粉色毛茸茸的小玩具时也偷偷下了单，会为某个小女生而难过，或是开心 “你是要送给我吗？”那日在商场，林拯走到装扮很精致的精品店，拿起一个毛绒小狗，代珩见状很是不可相信。 “你还是小姑娘？”林拯问。 “那你总不能还有女朋友吧？”代珩问。 “不是女朋友就不能送啊？” “” 看着我逐渐离去的背影，代珩轻笑：“林拯这小子，原来是个妹控。” 下课后，我吃了那块面包喝了牛奶就吃不下任何东西。 班上的同学还是没有停止背诵课文的声音，我悄悄打开小礼盒，里面放着的是一根红色的小皮筋，下面放着一张贺卡，上面写着“高考顺利”。 我止不住笑意，拿出小皮筋套在手上，不知何时身旁来了个人。 “哟？谁送的礼物。”江挽岩神出鬼，把我吓得连忙收起礼盒。 “江挽岩你这个臭榴莲，要吓死我吗？” “哦~”江挽岩凑近我的眼睛，“谈恋爱了。” “胡说什么呢，我才多大，你都没谈恋爱，我谈什么” “那么激动做什么，心虚啊。” “我心虚什么呀。” “唉。”江挽岩坐到前面：“以前是谁问我，如果自己的喜欢的男生喜欢别人，怎么办？？” “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 “这才过个两三年呢，你不会，挖了人家墙角吧？” “喂，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啊？我是那种人吗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年纪小，被骗。” 江挽岩比我大上一岁，即使我活的时间比她长，她骨子里的成熟也是我远不可及的。 “我哥送的，别担心。” “那就行，哦对了，一直没问你，你想考哪个大学？” “我不想去省外。” “巧了。”江挽岩哼笑，“我爸妈也不让我报省外。” “给。”我拿出一个鸡蛋递给她，“我不想离家太远。” “是不想离家太远，还是不想离某个人太远呐？” “” “行了，就你那点心思，还想瞒着我。” 我强行把鸡蛋塞进嘴里：“南沙大学。” “行。” “行什么？” “那我也去。” 忙碌的五月即将迎来句号。 生日当天，林拯来到校门口接我，兴许是太久没见他，我有些紧张。 碧绿的树叶被吹落到我的头上，他摘掉叶片，轻轻抚摸我的头，注意到我绑在头发上的小红皮筋。 “别摸啦。”我拿开他的手，“我都已经长不高了。” “那就长不高好了，还担心以后没人要啊？” “”我拉起林拯的衣角往外走，林拯也轻笑着跟在我身边，“大忙人。” “棠棠。” “干嘛？” “快高考了，想考哪所学校。” “南沙大学。” 林拯从见到我时起，嘴角就没下来过：“有把握吗？” “什么有把握没把握，就我这个实力，北大都不是问题”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林拯笑出声。 我嘟着嘴跟他走完一段路，快上楼的时候，我又停住脚跟，林拯也是面对着我，等待我的下一个动作。 “林拯。”我脑头一热。 “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不再计较我爱叫他的名字这件事。 “我高考结束的那一天，你能来接我吗？”我期待的望着他，一双宛若星辰的眼瞳充满乞求。 林拯似乎很少能看见我这样的眼神，享受着其中的滋味，许久之后才回答啊：“好。” 我低头偷笑，快速上楼，不再管身后的林拯。 “书书十七岁生日快乐！！”一进门，爸爸妈妈撒了一地的礼炮。 “哎呀孩子都快上大学了，还是十七岁，上学上早啦。”妈妈又像寻常一样责备爸爸，爸爸笑了笑不敢多言，林拯也已经上了楼。 “那时候不是没空管嘛，阿拯大一的时候不也才18岁嘛，是吧阿拯。”爸爸眼神透露着sos的请求。 林拯笑了笑：“可棠棠要大一结束才18岁啊。” “” 爸爸和妈妈又争论起来。 “棠棠，礼物我放在你的房间里了。”林拯和我说。 “谢谢哥哥。”我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笑了出来，眼睛像弯月里藏着星辰一样。 林拯俯下身，电视机里还播放着爸爸看的新闻，林拯用小到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现在知道叫我哥哥了。” “咚咚咚咚咚咚” 妈妈跑去来了门，一位和妈妈一样知性温柔的女人带着一个蛋糕，身边还有一位和爸爸一样大岁数的男人和一个面带睥睨一切四个字的男生。 “阿芙？你怎么现在才来，快进来快进来。”妈妈乐开了花。 “这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家里都还没收拾明白，诶？楚啊，你这就是你女儿啊。” “书书，这位是姜阿姨，妈妈的好闺蜜。” “姜阿姨好。”我有些呆住，站在一旁。 姜芙看上去要比妈妈活力十足。 “好乖啊，以前姜阿姨经常听你妈妈夸你，哎哟这一脸长得好水灵啊，十七岁了吧，生日快乐啊，阿姨来得及都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姜芙捧起我的脸乐呵许久。 “于先生。”陆则礼貌的对爸爸打招呼。 “好久不见，陆先生！” “诶都站着干嘛，快坐。”妈妈说，“承洲都长这么大啦。” “连阿姨。”他的声音磁性有力，五官端正，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来自军人的气质。 “诶，听你妈妈说你去当兵了，在部队辛不辛苦啊。”妈妈问。 “别提了这臭小子，天天待在军营，家也不回，我跟他爸从国外回来也不知道来接机” “叔叔阿姨，请喝水。”林拯端来几杯水放到桌上，然后坐到我旁边。 “呀！阿拯。”姜芙看的两眼发光，“阿姨都快认不出你来了，长得这么帅啊，你瞧瞧人家阿拯多懂事，你两还是高中同学呢。” 双方父母都自顾自叙起了旧。 林拯笑而不语，将一杯水放到陆承洲面前，陆承洲顺手拿过喝了一口水，语气高冷：“多年不见，我的老朋友还是那么喜欢装模作样。” “陆同学过奖了，当初学校话剧表演大赛，在场所有人都没能是你的对手，我这点鸡毛蒜皮的演技哪能跟你比啊。”林拯又使出了挑衅的语气，面带微笑。 陆承洲坐在林拯隔着一个位置的距离，林拯紧挨着我。 “你知道就好，手下败将。”陆承洲又看向我，“小妹妹，你可得离你哥哥远点，要是他哪天把你给卖了，你就来找我，陆哥哥我呀，最大的本事就是收拾像他这样的坏蛋。” 今天这场景算是把我看呆了。 第三十章 陆承洲的表情就像高一军训时的教官，我害怕的往林拯身边贴近了些，嘟囔：“我才不会被卖，跟我哥相比，我觉得你更像坏蛋。” 陆承洲尴尬地笑了下：“还是被林拯给带坏了。” 林拯得意地看着陆承洲，两人各不相让。 吃完饭后，两方家长都下楼散步，只剩下我跟林拯，还有陆承洲。 陆承洲坐在沙发的一端看手机，林拯在厨房刷着碗。 整个客厅安静的可怕，我想给江挽岩发个信息，无奈手机在这个时候没电。 我尴尬的往哪走都不是。 “那个陆”我该叫他什么？陆承洲？陆哥哥？咦~好肉麻。 “你叫我哥哥就行。”陆承洲没看我，还盯着手机屏幕。 “哥哥你要看电视吗？”我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可不比林拯，这好像是真凶。 “他不看。”林拯刷好了碗脱下围裙走回客厅。 林拯，来得正好。 “哥哥。”我笑着把林拯拉到我身边，“那个，你们是老相识了，你招待着，我就先回房间啦。” “谁跟他是老相识。”林拯和陆承洲同一时间开口，连说的话都那么默契。 “”我语塞。 “我说林拯，几年前我妈好不容易回国来过趟生日，那会怎么没见你人？怎么，不继续立你的暖男人设了？还是怕，才一年不见，就被我的英姿飒爽给比下去啊？” 林拯笑了笑：“棠棠，你去把哥哥去年给你的小镜子拿来送给这位哥哥，陆承洲，你最好随身携带时不时拿出来照照你那臭脸，英姿飒爽？我看囚首垢面用在你身上才最合适。” 你们吵归吵闹归闹，别拿我来开玩笑啊。 “小妹妹。”陆承洲和林拯对视谁也不让步，“别听这个斯文败类的话。” “别乱叫，她有名字。” “呵，还护犊子啊，别装了，你以前可不这样。” “可不是，哪像你，八百年都顶着一张臭脸。” 陆承洲弯起嘴角：“我听说你谈恋爱了，哪个女孩子这么倒霉啊？” 原本不知所措的我，再一次被这句话击穿。 “我听说你母胎solo二十几年了，没有一个女孩子受得了你这臭脾气，诶？姜阿姨是不是还要给你安排相亲啊？” “相亲？开玩笑，我要不是在军营，追我的女人都排着队到家门口了，我还需要相亲吗？林拯，我可从没听谁说见过你那个女朋友啊，怎么，你不会是为了防止你家里人给你安排相亲，编出这么个人来吧？” “那你呢，你该不会是接受不了自己没有女人追求这个事实，故意待在军营里吧。” “林拯你” “停，停停停。”我受够了，“我还在这呢。”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林拯说。 “” 我起身回房间，给手机插上电源开了机。 才几个小时没开机就有那么多信息。 张怡：“生日快乐女人，可惜我搬家了，不能当面给你庆生，高考顺利哦。” 汤晶晶发来一个红包：“生日快乐。” 还有江挽岩。 她先是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显示未接。 江挽岩除了红包，还有一大串文字，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感动的落花流水，江挽岩是个看似无情，实则重情之人。 林拯送的小玩偶一年比一年大，今年是个小白兔，从前空荡荡的房间，都被装饰的像芭比小屋一样。 我其实很喜欢林拯送的这些小玩意，那是我上辈子求而不得，可望不可即的却也是别人张口就有的。 现在我都有，也许还会有更多。 我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又一下想到陆承州刚刚的话：“我可从没听谁说见过你那个女朋友，你不会是为了防止你家里人给你安排相亲，编出这么个人来吧” “对哦。”我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都没带回家，也没怎么听他提起那个女朋友，难不成，真的是编的？” “不行，要不要，一探究竟？可我有什么法子一探究竟啊” 思来想去，我还是打开了手机。 “喂喂喂，快出来。”我还是一如既往询问江挽岩。 “？放。”江挽岩回复。 “你说一个男生说他有女朋友，但是从没有人见过，他自己也很少提起，会不会是在骗人？” “男生什么年纪？” “23。” “上学还是工作？” “毕业工作了。” “可能只是玩玩，所以不想介绍，防止他找下一任的时候被说闲话，说什么又换人了之类的。” “可如果他说是喜欢了十几年那种呢？” “那就有可能是不想过多介绍，或者占有欲强比较强。” “这和占有欲也有关系啊？”我越来越搞不懂了。 “或者根本没想过结婚，谁知道他咋想的。” “他既然说喜欢了十几年，他身边的朋友应该也会知道点的吧。” “暗恋？” “不知道，你说我要不要去他朋友那打听打听？” “你认识？” 又露馅了。 “啊不是我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把手机熄屏，准备去客厅。 林拯早已经打开电视播放电影，见我出来，示意我坐他身边。 我尴尬地笑了下，见陆承洲也在看着电影。 原来他俩也能不吵架的呀 我坐到陆承洲旁，有些紧张，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个，承洲哥哥军营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事问这个干嘛？ “棠棠，你过来。”林拯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哥，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承洲哥哥，没别的意思” “跟我请教不是一样的吗？过来。”林拯语气生气。 陆承洲见林拯这副表情很是得劲：“终于露出本性了啊林拯。” 我去 “哥”我委屈巴巴像在乞求他别生气。 “别怕他，小妹妹，你要请教什么，尽管问。”陆承洲坐近我一点。 “那个，我”林拯在这，我也不好问啊，“能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林拯表情难看至极。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问你。”我立马强调。 陆承洲看林拯的表情越来越快意，笑着对我说：“当然可以。” 随后他把手机递给我，让我填下自己的手机号码。 不等我接过他的手机，林拯再也忍不了了，他起身站起，来到我的身边，把陆承洲的手机丢到一边，用力牵起我的手，比那天晚上捏的力度更强，我疼的发不出声。 林拯把我带我他的房间，把我放在他的椅子上坐下，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你想做什么？看对眼啦？”林拯现在整个人像笼罩着乌云。 “没有，我真的是有问题想问他。” “你为什么不能问我呢？”看过几次他生气的模样，而这次他不再忍耐，“于书棠，在你心里，我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了是吗？” “你不要这样想，这个问题问不了你。”我垂下头，有些想哭的情绪。 林拯见我，松下了眉头，只是低声说了句：“快高考了，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有，不准添加陆承洲的联系方式。” 这下好了，把自己作死了 林拯再次走回客厅，恰好爸爸妈妈们都回来了，我还待在林拯的房间。 外面嘈杂声不断，突然姜阿姨说到：“书书哪去了？” 我收起失落的情绪跑出去：“我在这里，姜阿姨，陆叔叔。” “真乖。”姜阿姨轻轻搓了搓我的脸，“书书啊，下次十八岁的时候，阿姨给你举办个最棒的成人礼送给你，有空常来我家玩，这次回国，阿姨不走了。” “谢谢阿姨，那我一定去玩。” “太乖了我的天哪。”姜阿姨性格豁达。 “阿芙，我送送你们吧？”妈妈说。 “不用不用，刚刚走的你们夫妻俩累坏了，让书书和阿拯送我们下去吧？” “走吧，暖心阿拯。”陆承洲挑衅林拯。 林拯笑而不语，和我一起下了楼。 姜阿姨一路紧挨着我：“唉，我要是生的是个女儿就好了，就不用看见陆承洲那臭小子，整天净给我闹心。” “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书书，要好好复习啊。”陆则难得开口，他的神态端正得体，不像姜芙活泼直爽。 “嗯，我会努力的。” 林拯和陆承洲互不看对方，也不说一句话，出了小区之后，姜芙先开口。 “那就先送到这，下次记得一定要来阿姨家玩啊。”姜芙看向林拯，“阿拯，和妹妹回去路上小心啊。” “姜阿姨再见，陆叔叔再见。” “” 完了，都走了，就剩我和林拯两个人了。 好奇怪的气氛啊 林拯待在我身旁一言不发，我用眼的余光去看他，他只是一转身，拉起我的手往小区里走。 “诶？？”林拯的手力气不轻不重。 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把我带上了楼。 于书棠啊于书棠，你可真能作啊。 接下来的几天林拯都没再回家，也没有在微信上和我说过一句话，很快我就进入了高考。 我和江挽岩都照常发挥，在考试的最后一天下了雨，到了考最后一科时，我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林拯 他会不会因为那天的事情而食言呢？他现在来了吗？他带伞了吗？一把伞还是两把伞呢？ 最后一道高中校园铃声终于响起。 同学们都像刚从囚笼释放的飞鸟，奔出教室。 校门口挤满了许多颜色的雨伞，外面的雨慢慢停了，我走出校门，四周寻绕。 果然不见他。 他真的生气了。 第三十一章 “于书棠！” 江挽岩刚从小卖部出来给我递颗糖。 “干嘛呢举头丧气的。” “没，你还不回家吗？” “我不急。” 我顺眼看去，江挽岩的行李摆放在一旁，因为下雨过后空气弥漫着小清新，但身上还是粘粘的很难受。 “这么多东西，你等你家人来接你吗？”我问。 “昂。”江挽岩的表情不自然。 “你怎么了？” “我，要去打暑假工。” “暑假工？这么突然？你爸妈同意吗？” “同意。” “什么时候去啊？去哪啊？靠谱吗？你一个人吗？” 江挽岩回归正常表情笑了笑：“你能不能一次性少问点，我要去省外，就临安省。” “你一个人？” “对。” “别去。” “啊？” “你一个人高中刚毕业的小姑娘，独自一人去省外，多不安全啊。” 江挽岩露出了难得温柔至极的笑容：“担心我？” “谁担心你啊” “好了，晚上的机票，我到时候每时每刻给你保持联系好吗？” “哼。” 我和江挽岩聊天的这些功夫，周围同学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大雨又渐渐落下。 看来林拯不会来了 “我车来了，等雨停了，你就快些回家。”江挽岩说完就去拿行李，上了一辆出租车。 “那你注意安全啊！！”也不知道大雨有没有掩盖住我的声音。 我看着车子逐渐开走，身边空无一人。 凄凉的天气笼罩着我一个人。 “别离，真的是为了更美妙的重逢吗？”我自言自语，惆怅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上出现一把黑伞，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我内心紧张又开心，我知道，他来了。 “对不起。”林拯说。 “？？”我抬头望着他深邃的眼眸。 “我来晚了。” “你不生气啦？” “我怎么会舍得生你的气。”林拯扬起嘴角。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路上堵车，没注意看鹤祁的天气。” “哥哥你刚从南沙回来吗？” “嗯。”林拯把我搂在怀中，害怕我会被雨琳到。 “考试如何。”到了家门口林拯再次同我说话。 “挺好的，难不倒我。”我的心不在这个问题上，目光放在林拯的身上，“哥哥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很快又要走啊。” “舍不得我啊？”林拯勾起嘴角。 “谁舍不得你，我是替妈妈问的。”我一边换鞋，一边嘀咕，“这一天也不知道忙活什么。” 林拯见状笑了笑：“放心，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 “？？” 爸爸妈妈回来也一样询问了我的考试情况，因为瘦了太多，给我做了许多吃的补补身体。 晚饭后，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新闻，妈妈和姜阿姨约好了去逛商场。 我去厨房切了点西瓜放在盘子里，然后走去林拯房间。 “哥哥。”我把西瓜放到桌上，林拯坐在椅子上，像是在思考什么。 “谢谢棠棠。” 我坐在他的地毯上，仿佛又回到了初中的某个秋天，我拿出手机，回复江挽岩十分钟前的信息。 “我快上飞机了。”江挽岩说。 “好，下飞机记得告诉我。” 临安离南沙很远，也靠近一个东南亚小国的边境。 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林拯在忙活的东西我一点也看不懂。 算了，林拯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他了。 我起身准备回房间，却被他叫住。 “棠棠。” “嗯？” “过来。” 我乖乖走到他身边，林拯起身把我放到座位上。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到桌上一些复杂的资料。 “你知道克隆人吗？” “克隆人？克隆羊多莉我倒是知道，不过它只活了六岁” “在我的那个世界里，几乎布满生物放大技术。” “生物放大技术？” “嗯，也就是我说的克隆技术，通过原有的个体无性繁殖出来克隆出后代，每一个细胞都必须往一个方向生长。” “你都还没告诉我，你那个世界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呢。” 林拯突然凑近我的脸，幽暗的瞳孔沉下，他面无表情一点点靠近我。 即便习惯了，我还是习惯性瞪大眼睛往后退。 忽然，他左手按住我的后脑勺，我的嘴唇袭来一丝温度。 “？？？？？？？！！！！！！！！”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试图将他推开质问他，林拯的气息强势有力，我一眨眼，周围的一切全都不见了。 “？？？林拯呢？我不是在家吗？”我环绕四周，只看见一个黑色的旋涡。 我走近旋涡，看不清任何东西，突然袭来一阵吸力，我彻底进入旋涡，一瞬间毫无意识，我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来到的是另外的世界。 眼前出现一个和林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不比林拯看起来成熟严谨。 “林拯，你怎么在这？”我走过去质问他，“喂，喂喂喂！！！” 见他没反应，我双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原来看不见我。” 林拯待在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只有一台光线微弱的台灯。 林拯在一张纸上画着我无法理解的图案。 “臭娘们！整天背着我偷男人，长得一副婊子样勾引谁啊？”外面传来一阵男人怒骂和摔碎酒瓶的声音。 外面的女人惨叫声越发激烈。 林拯皱起眉头烦躁不堪，捂住了耳朵。 酒瓶被摔碎的声音仍然没有停止，林拯怒气冲冲走了过去。 “爸妈，你们能不能安静。”林拯的语气是平时生气时常有的。 爸妈？林拯这是要我进入他的记忆里吗？ “臭小子，哪有你说话的份，成天给我画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就是这个疯子。”谁知男人朝林拯扔来一个酒瓶。 我下意识想替他挡住，却无能为力，林拯的头部出了血，却依然淡定自然。 正一头雾水，下一秒我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闪现？” 一个看起来像医院的地方，两个外国佬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对话，两位护士推来两个病床，上面躺着一个冰肌玉骨，甚至能称为美如西施的女人，另外一位就是刚刚发酒疯的那个男人。 这几个外国佬对话我实在听不懂，我四处走动发现一个小房间躺着一个男婴，孩子见到我不哭不闹，直觉告诉我，那是林拯。 病床上的男女人被送到一个手术室里，我正想跟进去，场面再度跳转。 “？？？？搞什么？” 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都是同一对男男女女。 “？？？？” 我走过很多地方，从没发现男女以外的人。 场面再一次跳转，我看见了稚嫩的林拯，他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小房间，满屋子都是自己的画。 有半个翅膀的蝴蝶，一只眼睛的苍蝇，还有人形老鼠。 门被锁的死死的，林拯经常拿出房间仅有的几本书，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点点长大，为什么自己和别人长得不一样，每天给自己送饭的男女和自己为什么和自己不同？外面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所想的那样？ 直到有一天，他像书里写的那样把送饭的女人打晕，偷偷溜了出去。 他看见了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天空，大树，小鸟，蜗牛 被其余人发现林拯之后，觉得很不可思议，大伙都开始称他为“妖怪”。 只有林拯是特殊的。 很快，林拯被抓回去，送到一张手术台前进行研究，他的大脑和这个世界的人完全不同，林拯无力挣脱，最后死在了手术台前。 神奇的是林拯的灵魂并没有灰飞烟灭。 又一个转场，我回到最初的场景。 林拯被醉酒男人拖到地下室。 “你放开夜严，放开他，放开孩子！！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女人跪在地上，拼命抱住男人的腿苦苦哀求。 “滚开，贱女人。”男人一脚把女人踹开。 女人的嘴角流了许多血，脸部青一块紫一块，头发凌乱，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林拯被拽着头发扔进地下室，他这个时候看起来年纪不大，个子也不是很高，他没一点反抗，表情淡定。 “臭小子，肯定是那个骚货在外面生的野种。”男人一边辱骂，一边给房间上锁，“睡老虎窝吧你，老子今天要揍死那个女人。” 我在小房间左看右看，里面连床都没有，有时不时往上留下的臭水，一群唧唧喳喳的老鼠，没有一点光，旁边堆积着一些工具，林拯面无表情，眼神无光，蹲坐在门口，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阿拯！！阿拯！！”我想触碰他，我想拥抱他，可无论我怎么做无能为力。 一连好几天，楼上都是男人殴打女人，女人发出惨叫的声音。 “你还想给你的野种送饭啊？老子不打死你，过来！！过来！！”男人走去厨房拿起一把刀。 “你放了夜严，你要我的命我给你好吗？我给你，我求你了放了他，他还是个孩子。” 只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剧响，女人的声音完全消失，接下来是慢慢下楼的声音 “阿拯，快跑，阿拯！！为什么听不见啊！！”我急的哭了出来。 林拯依旧淡定靠在墙边，幽暗的眼瞳流出了两滴泪，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他擦掉眼泪，拿起一个扳手。 门口传来动静，就像看恐怖片时身临其境。 男人的背心被鲜血染红，手上拿了一把满身深红色血的刀，发出变态一般的笑：“臭小子，跟你妈妈一起，下地狱吧。” 林拯一动不动，被迎面而来的刀子只穿胸口。 我吓得坐在地上，心情沉重，林拯依旧面无表情。 “哈哈哈，果然是个疯子，死到临头还是那副死人相，不会哭不会笑的，赶紧去见阎王爷吧！” 男人没想到林拯会拔出刀，下一秒捅进他的心脏。 男人目瞪口呆，疼的只挤出几个字：“你这个疯子。” 男人瞪着眼睛死在地上，不出一会，林拯也没能逃过，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一座小花园。 那里到处都是漂亮的蝴蝶，五彩斑斓的色彩，还有在林中窜来窜去的小兔，一只爬上树的小猫，那是他从没见过的世界。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孤魂野鬼，地下室的老鼠在啃着那位男人的尸体，林拯的尸体已经不知去向。 第三十二章 林拯走在人群中，四处观望，心想，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世界，有不同的人，阳光，云朵，飞雁 他在人间四处飘荡很多年，直到有一天，他第一次遇到了她。 茫茫人海之中，他一眼就看见了她，她有着一双和天上的星星一样的眼眸，头发黝黑，她的声音干净特别，是他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听过的。 林拯不由得跟在她身边，他能看见她笑，能看见她哭，每天亲眼看着她一点点长大，时间长了，林拯也开始模仿她的动作神情，试着体会和她一样的情绪，可林拯来自内心的矛盾还是没法排解。 为什么人会伤心？又为什么会开心？ 直到她开始变得忧郁，开始只呆在自己的小角落偷偷抽泣，林拯发现，自己的心好像会痛。 为了能快些和她见面，林拯努力赎罪，修炼成人，只愿等到再世重逢，直到有一天，她死了 突如其来躁动不安的心，林拯想要毁灭整个世界的冲动无法忍耐，在她坠下高楼时，林拯接住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可等了许多年，还是没能等到她。 她会在哪？ 我的心情难以形容，终于回到了林拯的房间。 好像刚刚所有的一切显得很不真实。 林拯慢慢松手，松开我的嘴唇，我的内心复杂，不知道先问哪个。 “看到了吗？”林拯问。 我身子有些颤抖，听到林拯的声音后才逐渐缓解：“那那些都是？” 我的声音更咽。 “我的记忆。” 我落下了眼泪，一把抱住林拯，哭的不成人样。 在那段最绝望压抑的时光，原来一直有人默默在我身旁，灰暗会消散，身后的阳光终会落到我身上。 那些我们都想摆脱的噩梦，就让他留在过去。 如果我永远躲不掉那无尽的黑夜，那你一定会是第一缕袭来的那道曙光。 如果你永远是那不见天日的图案，那我将化作白纸任你穿梭自如。 林拯紧紧抱住我，像是这么多年刻印在心头的欲望，终于得逞。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哭着问林拯。 林拯的声音略微颤抖：“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那么压抑，那么残酷，我现在只想让你活的简单，快乐就好，那些往日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无法想象在那样的世界，林拯是如何活到至今的。 “你会怕我吗？”林拯的声音有些示弱。 “我什么时候怕过你。” 林拯始终不肯松开怀抱，我有些喘不过气。 “咚咚咚咚咚咚”林拯的房间传来敲门声。 “快松手。”吓死我了。 林拯还是不肯松。 “快松开，我求你了。”我被吓得眼泪收了回去。 林拯好像很享受我乞求他的模样，松开了手，再一次扬起嘴角。 “阿拯，你在吗？”妈妈的声音。 “我在，妈，什么事！” 我赶紧擦干眼泪，坐回椅子上。 妈妈推开门：“书书也在啊，正好，妈妈给你们带了奶茶。” 什么？奶茶？ 我眼珠子一亮，走到妈妈面前：“谢谢妈妈，爱你。” “你这丫头，有吃的跑的比谁都快。”妈妈揉了揉我的头，随后关上房门。 “哥哥，给。”我把奶茶放到桌上。 “你喝吧，我不渴。” “那我就不客气咯。”林拯知道，我对吃的从来不客气。 林拯笑了笑，整理好桌上的资料。 我其实很开心，起码，他愿意告诉我他的一切，起码，我在他的心中是特别的。 至于他的女朋友就让他是女朋友吧，既然是哥哥，那我就扮好妹妹这个角色。 我咬起了吸管，又想到刚刚林拯给我的吻 初吻啊，就这样没了？？？？ “林拯！！”我有些不满。 “嗯？”林拯敲打键盘的手忽然停下。 “你！！！你刚刚” 林拯看我这副想说却说不出口的模样，很是得意，勾起嘴角：“我刚刚怎么了？” 我去，你这是犯罪！！！！！ “你刚哼。”我嘟着嘴准备走出他的房间，不一会又走回来。 问就是奶茶忘拿走了。 我回到房间翻来覆去，还是不敢相信，林拯的记忆中那个男孩，那个从小经受囚禁，不见天日的少年，到底是怎么度过一年又一年的呢？ 所以他有时候会像变了个人，是因为他的内心也很纠结，很矛盾吗？ 不管了，既然我在他心里是那道光，那就好好照亮他就行了。 江挽岩怎么还没到。 “你到了吗？下飞机了吗？”我再次发来个信息。 我放下手机，找衣服去浴室洗澡。 回来的时候江挽岩还是没回我，我拿起一颗巧克力塞到嘴里，无聊的点开微博。 “缅北诈骗集团真实案例”一个热搜榜名。 上面好多字，我懒得看，便点开了评论：“看过原视频，到现在还没吃下去饭。” “一开始以为视频是p的，没想到是真的（哭）” “劝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千万别看，太血腥了。” 我去过缅甸，那里没网络没信号的的确让人难以忍受，那里的女孩一到十几岁就嫁人生娃是我万万不敢相信的，她们的日子除了干活带娃没有其他的事，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以为人的一生都会这样度过。 我是不是该庆幸上辈子的妈妈把我带走了呢。 好困我撑不住了 第二天醒来，林拯又是一大早就回了南沙市。 凌晨时江挽岩回了我信息：“下飞机了，到酒店了，经理说明天中午会有车子来接，别担心。” 才七点，江挽岩应该还在睡觉。 “那你一定要给我发定位。”我回复江挽岩。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打暑假工。”没想到她居然起了。 “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好，我认床。” “行吧行吧。” 我起床准备去刷牙，妈妈在桌上留了早餐，回来时，林拯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喂？哥哥。” “我已经上高铁了。”林拯很少会给我打电话，大部分都是发微信。 “？？哦，怎么不发微信了。” “没什么，我以为你这会还在睡懒觉。”我猜到他一定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所以你故意打这通电话来叫我起床？” “也可以这么说。” “那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早就起来了，不会因为你的电话而影响睡眠。”我得意地笑。 “这样啊，那下次哥哥再早一点打。” “我先不跟你说了，吃早点呢。”我嘟嘴挂断电话。 林拯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座位旁是一位看起来大学刚毕业的女生，她时不时瞄他一眼，最后还是决定说：“你好，请问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女生的发型是法式大卷，发色偏黄，身穿吊带连衣裙，妆容魅惑。 林拯看了他一眼，连个笑容也不给：“抱歉，女朋友爱吃醋。” “可是你刚刚打电话的那位吗？不是你的妹妹吗？” 林拯笑而不语，继续看着窗外，闭上眼睛睡去。 女生尴尬的戴上耳机，嘀咕：“怎么人跟长相完全不符。” 夏日晨鸣，一个人在家的日子甚是无聊。 “你现在在干嘛？”我给江挽岩发了条微信。 “收拾东西准备下去等车。” “这么快，才九点。” “车子十点到啊。” “讲真的，靠谱吗？万一把你卖了（动画表情你好惨）” “我上次也是在这家干的，同一个经理，你就放心吧。” “这还差不多。”我躺在沙发上，“我好无聊。” “那你就先无聊着，我要去退房了。” “呜呜呜。” 我打开电视看了好久的动漫，江挽岩终于回了我信息，可是她发给我的，是个位置共享？？ 我点进去：“妥栗大酒店。” “？？？什么情况？”我立马从沙发上跳下来。 我拨打江挽岩的电话后对方显示已关机。 完了，不会真出事吧？ 于书棠你这个乌鸦嘴。 我连忙拨打110，电视都没来得及关，穿上鞋往姜阿姨家奔去。 “姜阿姨，姜阿姨！！”姜芙的家是个欧式大别墅，我在大门疯狂按门铃，开门的是陆承州。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你来我家你哥不生气啊？”陆承州单手撑门，他和林拯一样高，只是气质由内到外都让人不敢接近。 “我朋友，昨天下午去了临安，刚刚突然给我发了个位置共享就手机关机了，我刚刚报了警，会不会出事。”我喘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临安？”陆承州立马正经起来，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走出大门。 过了一会陆承州再次问我：“你朋友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江挽岩，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很瘦，长发，昨天穿的是白色外套。” “你先回去，有任何消息随时告诉我。”陆承州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我。 想起昨晚微博上的新闻，我的心里绷着一根弦，就连走回家的路都变得遥远许多。 我每过一会就会给江挽岩打一个电话发几条信息，可临安太大了，过了两天之后，我终于收到了接到了江挽岩的qq信息。 我拨通qq电话给她，她那边听起来寂静的可怕。 “你听我说，我现在在一座小山庄里，山庄的路口有一条小溪，小溪上面有个独木桥，山庄上面有个树林，里面还有座寺庙，还有，这里路上经常停着一辆没有车牌号的面包车，上面有几个大红数字，2310，记住了吗于书棠，2310，2310，切记这里很危险，我现在不能打电话了，被发现会没命的。”江挽岩说完立马挂了电话。 我的手有些颤抖，马上把话原封不动的告诉陆承州。 一晚上都没能好好入睡，第二天才收到江挽岩的信息。 “我得救了，别担心。” 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下，因为我不知道，失去一位挚友的痛苦我是否承担得起。 第三十三章 “棠棠。”林拯发来一条微信。 现在是早上五点半左右，天只亮了一点点。 我回了个“嗯”继续睡过去。 手机突然震个不停，我半眯着眼看，是林拯打来电话。 “？？”我接通电话却不说话。 对面轻笑了一会，说：“我说到做到。” “”我服了，“林拯，你没事这么早叫我起床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挂了。”我挂断电话继续睡。 还听我的声音呢，听你女朋友声音去吧。 却不知，林拯此时坐在沙发上，他的屋里没开灯，他嘴角的笑一下消失，幽暗的眼瞳骤然无光。 林拯总是自嘲：“本就是个无情之人，为什么还执着着像正常人一样。” 好好好，睡不着了，你得逞了林拯，谢谢你啊。 我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的床，妈妈嘱咐我记得吃早餐。 暑假原来这么无聊，我在沙发上翻来滚去，电视机里的老剧情已经没法再吸引我了。 要不，找江挽岩去？ 我拨通她的电话：“干嘛呢？” “什么？” “好无聊，我去你家找你玩怎么样？” 江挽岩犹豫了一会，随后说：“我家不好玩，要不我去找你。” 对哦，那我都不用跑路了，太开心了，原本举起的手机一下掉下来，害怕会砸到我的鼻子，我连忙别开脸，没想到手机居然掉地上去了。 “没事吧？？”江挽岩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没事没事。”我检查了一下手机，“屏幕坏了。” 江挽岩笑了出来呵呵。 因为我和江挽岩都没吃午饭，所以我索性去某书上查了查清汤面的方法，现在想想，上辈子已经离我那么遥远了。 不过挺好，那些黑暗的记忆离我越远，我就越安心。 许是太久没下过厨，忘记了该如何下手，我还是打算问问林拯。 “棠棠。”林拯很快就接了我的电话。 “哥哥，你上次给我下的面，是怎么煮的，教教我呗。” “唉，有求于我就叫我哥哥，没事了就叫我名字。”林拯故意的。 “哥哥，你教教我，下次换我给你做。” “那好吧。” “”这样你就答应的爽快了。 林拯耐心仔细的告诉我一步又一步，虽然成果没有和林拯做出来的味道一样，但勉强还是能吃下去。 江挽岩在与我吃面时聊起了自己在缅北的一些遭遇。 “不是吧，吃不下饭了。”听到那些血腥的话，我的脑海已经有了画面。 “我也不敢相信，现在想想，简直就跟做梦一样。”江挽岩说。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一个人跑那么远去。” “这次还得谢谢你，要不然我说不定现在无法想象。” “你应该谢谢陆承州。”我放下筷子，花痴着，“你还别说，我觉得陆承州要是不板着那张臭脸的话，还挺帅的。” “还好吧。”江挽岩喝了口水，“我觉得他板着那张脸，也挺帅的。” “”那简直就和林拯发疯时一模一样。 我和江挽岩刷好碗后在客厅聊了一下午的天，没有打开电视，没有打开手机，我想留住她在我家过夜，想想经过缅北一事，她的家人一定很担心，也就收回了心思。 不久后，我收到了南沙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江挽岩也一样。 连着两个月的暑假，林拯每天早上都给我打电话，有时会在五点左右来一通：“棠棠，起床了。” “”我一如既然不说话。 我有时候会发起起床气你：“林拯，我好不容易放个暑假，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吗？” “晚上早点睡的话，睡眠时间会更充足。” “我要跟妈妈告状。” “可以，那我就把你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告诉妈妈，看看” “我知道了我早点睡好了吧。”我一下清醒，“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晚安，哥哥睡觉了。” “”你知道我有多无语吗？ 林拯很少告诉爸爸妈妈自己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妈妈也很少会问起，就连他在南沙买了套房，成立了自己的生物科学研究所，或是在某个地方已是个名人，家里统统不知道。 林拯晚上经常失眠，两个月前听到研究所的成员说到怎样谈恋爱会走得更长远，他开始思考一些他从未接触过的问题。 林拯喜欢面带微笑，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正常人，可面对自己不喜欢或是让自己不愉快的人时，他从不留任何情面。 我在网上预订的裙子和化妆品很快就到了，我把它们包装好送给了江挽岩作为她的成人礼物。 江挽岩很少会跟我提起她的家，我也很识趣，谁愿意提起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呢。 在江挽岩生日的前一天，陆承洲来了。 他手里拎着一大袋水果，表情和平常一样。 我开了门，努力让自己也觉得像江挽岩说的那样，板着脸也很帅？ “承洲哥哥？”我说。 “嗯，不请我进去坐吗？”陆承洲表情严肃，又带了些笑意。 “哦，请进。” 陆承洲把水果放在桌上：“这个是我妈让我送来的。” 不会撒谎还要撒谎，你那个表情也太明显了。 “那就麻烦哥哥替我谢谢阿姨了。” “嗯哼。”陆承洲坐在沙发上清了清嗓子，“书书，你和江挽岩是朋友对吧？” “是啊，怎么了。”我看着他那副想说什么又支支吾吾不敢说的模样，有点想笑。 “是这样，上次临安发生的拐卖案件还有些嫌疑犯未捕获，很多疑点我需要向江挽岩同学进行问查，所以，你能把她的电话给我吗？”陆承州一本正经说着。 “哦，给。”我把号码一一报给陆承洲。 忽然间想到一件事，这么好的机会，就我跟他两个人，嘿嘿嘿。 “承洲哥哥。”我故作乖巧。 “嗯。”陆承洲将存好号码的手机收起来。 “你跟我哥是老同学啊？” 陆承洲又开始皱眉，啧了一声：“是啊。” “那你知道她的女朋友是谁吗？” “我和他不熟。”陆承洲反问我，“你怎么不自己去问林拯啊，你跟他也不熟？” “哎呀，我哥这个人可凶了，我哪敢八卦他这个啊。” “凶？”陆承洲冷笑了一会，“那只臭狐狸成天眯眼带笑的，现在不装了？” “诶承洲哥哥，你就没见过他和某个女生有过来往？” “没见过。”陆承洲站起身，“好了，任务完成，我该走了。” 陆承洲头也不回的走出我家大门。 他一定没认真回答我。 果不其然，第二天江挽岩告诉我有人给她订了蛋糕。 陆承洲啊陆承洲，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你居然骗小孩！！ 假期结束，我和江挽岩一起上了高铁，前往南沙大学。 一路上我盯着窗外，这不仅是前往大学，还有他的身边 我想把心中的疑惑一点点缕清。 可是，这个黎佳为什么阴魂不散？？她居然被分配到和我一个宿舍。 以后又没好日子过了。 江挽岩的宿舍和我隔了一间，她学法，我学心理，黎佳学的是音乐。 军训结束后，我终于能找到江挽岩好好吐槽我的宿舍。 黎佳每天在宿舍拉拢其他两位室友，说我性格古怪，从初中就开始霸凌孤立她，每天晚上和她的男朋友打电话到凌晨都不消停。 我被寝室女生彻底孤立了，不过我一点也不在乎，依旧该上的课照样上，该吃的饭照样吃。 有一次练完琴后，我走出琴房，四周围满了许多同学，还有众多女生的尖叫。 “诶？听说林教授来我们学校了。” “真的耶？据说本人很年轻超级帅。” “没错，年纪轻轻就有了普通人这辈子望之莫及的成就，不愧是天才啊。” “” 这些就像是明星来学校拍戏一样的气氛，我一点也不爱参与。 我继续赶回班上上课，因为晚上听黎佳又是唱歌又是打电话的实在休息不好，就开始犯困。 “明天周六，今晚去不去ktv。”江挽岩发来一条微信把我给整清醒了。 “我能在ktv睡觉吗？”我回复。 “不是吧，你又没睡好。” “不然呢，我都要烦死了。” 正好下课铃声响了，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发觉自己是最后一位离开教室的，讲台上的老师还在整理资料。 “这位同学！”老师叫住了我，“可以麻烦你把这些资料送给林教授吗？” “？？林教授？”我有点懵。 “是的，就是今天刚来我们学校的客座教授，他这会应该在办公楼，麻烦你了。” 我接过那些资料，按照老师说的地址走去。 办公楼办公楼来这学校才两个星期左右，连路线我都还没摸清楚。 天气进入微凉状态，我穿的是白色薄开衫和半身中长裙。 “同学你好，请问办公楼怎么走呀？”我走到一位学姐面前询问。 “昂，前面直走右拐就是了。” “好，谢谢。” “不客气。” 直走右拐，办公楼，到啦！ 我按照老师说的找到了林教授的办公室。 走进去后，一道熟悉的气息当面袭来，就连微风也跟着变得温暖起来。 他身穿白大褂，背对着我，正研究着某个实验器材。 我愣了一会，敲敲门：“林教授。” 他转身，窗外的光照到他身上，他戴着眼镜，神情严肃，他的刘海散落在额前却没有一丝少年感，见到我之后，他才扬起嘴角。 “林拯？”我呆呆地望着他，好像两个月不见，他像变了个人。 还是说，他一直都是这样？ 第三十四章 “于书棠同学，这里是学校。”林拯依旧微笑着。 “你？？”我走到他面前，满脸问号，“你什么时候成了教授了？” 林拯没有回答我，把我拉到一旁的座位：“我接到南沙大学的聘书，所以就来了。” “喏，你要的资料。” 林拯靠在桌上，接过资料，眼神却没离开过我。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林拯不应。 “对了，你跟爸妈说了吗？” “没有。”林拯看了看左手的手表，“吃晚饭了吗？” “还没，那我现在去了。”我起身准备离开，被林拯拉住手。 “急什么，坐着等一会，我带你去。” “”我坐会座位，林拯拿起资料看了一会，我的内心又困惑又开心，“林拯。” 林拯给了我一个眼神，虽然不凶但我却能看明白：“林教授！” 林拯轻笑一下，回答：“嗯。” “你怎么不跟爸妈说呀，不怕她们担心你呀？” “我什么时候让她们担心过啊？”林拯一边看资料一边回答。 “也是，都是能当爸爸的人了。” 林拯又笑了笑，开始忙活着我看不明白的工作。 我掏出手机，给江挽岩发了几条微信。 “今晚我不跟你去吃饭了，我跟我哥去（嘻嘻）” “就那个送你礼物的哥？” “你咋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当然记得，我也想跟你说呢，今晚我跟一个朋友出去吃。” “？？？？？” “干嘛？” “男的女的。” “男。” 我的嘴角不经意露出姨母般的笑容，江挽岩，这刚进入大学你就要脱单，是不是速度太快了点？我能想象到，跟江挽岩谈恋爱的男生，是不是都像孩子一样听话黏人小奶狗？ “跟谁聊天呢笑的这么开心。”林拯突然说话打断了我的幻想。 “没谁，朋友。” 林拯换好衣服，摘掉眼镜，捏着我的手走出办公楼。 “？？？？”我还没反应过来，“林林教授，这么多人看着呢喂？” 周围的同学虽然不是很多，但目光都放在我身上。 “我牵着我妹妹出去吃饭，有问题吗？”林拯的语气转换了。 “可是我手好疼。” 林拯一下松开我的手，眉目间流露着自责：“抱歉。” 就算不牵着林拯的手，周围也引来了不少目光。 “林教授？？天哪！！” “林教授居然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心碎了。” “那个女的谁啊？看起来像大一的。” “”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大一就与这么多女生树敌，我以后的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 “诶？去哪啊？”我发现路况不对。 “停车场。” “你还买车了？什么时候，爸妈知道吗？” 林拯停住脚步，低头看了我一会，轻笑间再次牵起我的手，周围没什么人，我松下心。 林拯开车带我出了校区，来到一个海鲜餐厅。 以前都没怎么跟林拯出过门，没想到出门才知道，这个男人竟该死的抢手。 我坐在林拯对面，隔壁一桌的几位女生正讨论着林拯的脸，声音大的好像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那有个帅哥，快看。” “可惜名花有主啊，那女的有两把刷子。” “” “我去趟洗手间。”我嘟着嘴，正想离开。 林拯再一次拉住我的手：“快点。” “你一会还有事吗？” “没有。” “”没有你急个啥？ 我心中埋怨着来到洗手间。 隔壁卓的女生还是没按耐住，一位黄色头发带波浪卷，身穿米色连衣裙的女生走到林拯面前。 “帅哥你好，那个，我拧不开这水，你能帮帮我吗？”女孩不经意将头发绕到耳根后，露出自己雪白的脖颈。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桌上的另外一瓶水，就是你拧开的！”林拯一边剥虾，一边微笑着，可他的笑，很明显透露着拒绝二字。 女生尴尬的看了看桌上的另外一瓶水，也跟着笑了笑：“那，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不了，我女朋友生起气来不太好哄。” “”女生尴尬的走回座位，和朋友女生降低了声音，“真是一对啊” 等到我出来时，盘子里全是剥好的虾。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虾？”原本低落的情绪一下消失。 林拯笑而不语，只用满是宠溺的眼神看着我。 “对了，林拯，我大二想在学校附近租个房，你能不能帮我劝劝爸妈。” “为什么要租房，宿舍不习惯？” “不是。”我委屈巴巴的说，“我室友太吵了，我每天都睡不好觉，你看看，我是不是都有黑眼圈了？” 我瞪大眼睛，林拯不禁笑出声：“可以向辅导员反应吗？” “算了吧，那位室友还是我的初中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可会邀买人心了，我要是告状，说不定连辅导员都觉得我小题大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整天跟别人说我坏话。” “爸妈为什么不同意啊？” “她说我年纪小，独居女生容易遇害啥的，我有那么蠢嘛。” “实在不行，就到哥哥这来。” 我差点噎住：“？？哥，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 有时，我会看着林拯的眼睛发呆，我会想，他看着我又不说话时，会在想些什么呢？ 他的眼神神秘孤傲，又让我忍不住想接近，想侵占。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江挽岩给我打了电话。 “说。”我说。 “书书。” “怎么了？”我瞧林拯也一直看着我，所以侧过身去用悄悄话的音量说，“该不会是有戏了吧？” “什么戏？” “你不是说你跟一男的吃饭去了吗？” “他放我鸽子了。” “啊？？” “而且他好像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还约你吃饭？渣男。” “嗯。”江挽岩的声音有些失落，“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你先回宿舍，我一会给你带晚饭。” “嗯，好。” 我挂了电话，才发觉的林拯看我的眼神变了，隔壁桌女生早已离开。 “怎怎么了？”我傻笑着。 “和谁打电话呢？” “我朋友啊。” “朋友？很重要的朋友吗？说话都要躲着我。” “我哪有躲着你啊，女孩子总会有点秘密的嘛。” “秘密？”林拯有些不解。 “对，你也会有秘密啊。” 是啊，林拯也有秘密，在无数穿梭时空中也想独占一颗星，想把一个人彻底彻尾的研究透顶。 “吃好了，送你回学校。” “好，诶？我得顺便给我朋友带份晚饭。” 说实话，我曾幻想过自己能够真正坐在林拯的副驾驶座，不是以妹妹的身份，而如今，我只能以这个身份对着他肆意妄为。 他总能让我出现一些错觉。 回到学校我就开始犯困。 宁静的校园暗藏灯光，却没能照亮林拯的眼眸。 “棠棠。”林拯站在我面前，幽暗的眼瞳只藏着我。 “嗯？” “到了宿舍给我打电话。” “哦。” 林拯笑了笑，看着我离去的背影，慢慢卸下笑容，回到车上。 林拯坐在车上，手撑着额头思量许久，等接到我的电话后，他露出笑容。 “我到宿舍啦，你到家了吗？” “好。”林拯挂掉电话，终于发车。 “？？敢挂我电话，都没回答我的问题。”给江挽岩送了晚饭后，我就回了寝室。 谁想下一秒就有巨大的动静，黎佳和一个室友刘丽仿佛在跟我示威，他们关门声巨大。 “果然是婊子，林教授才进学校大门第一天，某人就把人家魂给勾走了。”刘丽一边整理桌子一边说。 “唉，羡慕啊。”黎佳一边附和。 “我们可不像人家有计谋有手段，脱掉裤子往男人怀里钻。” “死八婆。”我翻个白眼戴上耳机。 “你说谁八婆？”刘丽质问我，我没理会。 我拿起一颗林拯给我的巧克力塞到嘴里。 其实在逐渐忘掉自己和寻常人不同的时间里，我有观察过，自己已经能够在黑夜中显露人形，就和林拯一样，或许是因为林拯的这些巧克力的缘故。 完成作业任务之后我准备去洗澡，顺手拉下毛巾时，一根针掉落下来。 好在只刺伤了我的手指，出了点血。 我气笑了：“这样的把戏我在帖子里看过无数次。” 我小心检查自己的衣服，发现没有问题后才穿上，我再仔细检查自己的牙刷杯子，果不其然，牙刷中也暗藏一根小针，我书桌上的水被倒在我电脑的键盘上，我深呼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别生气别生气，别跟狗计较。 最后，我居然在床上，发现了一只假！蜘！蛛！ 我被吓到了，黎佳和刘丽偷偷笑起来，我的内心无法再忍耐。 我记得自己和黎佳说过，我最怕蜘蛛。 我跑到江挽岩寝室和她挤了一晚，心里默默决定了一个邪恶的计划。 “她一晚没回来，看来真吓得不轻啊。”早上刘丽一边化妆一边得意着。 “她这会应该在和哪个男的哭哭要抱抱吧。”黎佳说。 “你怎么知道她怕蜘蛛啊哈哈哈哈” “我猜的。”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另一位室友乔诗柳说。 “唉石榴姐，你可千万别圣母，面对这样的大贱人，就是要狠，不然不长记性，你忘了佳佳说的她以前怎么对待佳佳的了？”刘丽回答。 黎佳露出阴险的笑，心里很是得意。 下午有个林拯的讲座，虽然我不爱听，但我还是和江挽岩去了。 来的男同学都洗耳恭听并且记了笔记，大部分女生都在讨论着林拯的这张脸和他有没有女朋友。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黎佳一群人 第三十五章 “唉，某人献殷勤还真是勤奋呐。”刘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啧啧啧”黎佳说。 “我听说昨天还和林教授出去吃饭来着，昨晚不会还去了酒店吧？” “咦惹，真下贱。” “你们说这种随随便便的女生会不会有什么脏病呀？可别传染给我们了” “你们两个在后面叽叽歪歪阴阳怪气的烦不烦，不听就滚，别来影响其他同学。”江挽岩脾气一下上来。 看得出来黎佳很怕江挽岩，刘丽本想回怼，被黎佳给拦住。 “书书，这个林教授真有这么受欢迎。”江挽岩和我讲悄悄话。 “一帮花痴。”我开始生闷气。 “长得的确很帅，看起来也很温柔，怪不得我室友们昨天一下午都在讨论他，据说还是个年轻有为的富二代？” 我是不是一点也不了解林拯。 讲座结束后，同学们都准备起身离开，刘丽却大声嚷嚷，把手指向我：“同学们，林教授的女朋友在这里！！” 同学们纷纷起哄，还拿起手机对着我拍照，江挽岩有些惊讶又气愤。 “她就是林教授女朋友？” “我去，真的耶，居然真的有女朋友。” “林教授喜欢这一款啊，我真没想到。” 我再也忍不了了，大学禁止师生恋爱，黎佳这群人害我就算了，要是牵连到林拯，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们。 “于书棠，什么情况啊？”江挽岩问我。 “林教授是我哥。”我只能这样回答。 “哈？林教授是你哥哥？”江挽岩提高声音，让周围同学都听见了。 “什么？是哥哥？那没事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真的是一对。” 黎佳的表情难以形容。 “同学，她就是林教授女朋友，昨天还有人亲眼看见她和林教授在校外私会呢。”刘丽强调。 “私会？”一道身影在朝我走来。 礼堂内的灯光照亮了他，他戴着眼镜，身着黑色西装，严谨庄重。 “我居然不知道，我带自己妹妹出门吃饭，已经变成了你口中的私会。”林拯来到我身边，把我揽在怀中。 他的表情已经不再是刚刚在台上时那样温柔谦和。 “林教授”刘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黎佳低着头，又是不是瞄一眼林拯。 真不想让黎佳这样的人认识林拯，我的心里越发郁闷。 “这位同学，造谣后果孰轻孰重，于书棠要是因为你们的行为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或是给她的心理造成任何一点负担，都是成年人，你要承受为此付出的严重代价。” “对不起。”刘丽犹豫了好一会。 林拯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刘丽羞愧的直跺脚，黎佳咬了咬牙，捏紧拳头。 来到林拯办公室，他把我放在座位上，捏了捏我的手才发现，手指上有我贴的创可贴。 “受伤了？”他俯身与我对视着，眼神中有我猜不透的心思。 “昨天不小心被扎到手了。” 林拯死死盯着我：“说谎之前，要先想好如果对方不相信而带来的后果。” “我真的是被扎到的。”我眨了眨眼，“就是，有个衣服破了，我想自己补补。” 你听听这理由，你自己信吗？ 怎么到了林拯这，演技都下降了呢。 “是那群人做的？”还是没能逃过林拯的眼睛。 “” “你怎么一直在受欺负？告诉哥哥。”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林拯这样温柔又带着乞求的声音了。 “她们说，我勾引你，所以想给我点教训。” “是刚刚在礼堂，用手指你的那个女生？” “嗯不过别担心，我已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她们了。”见林拯有些恼怒，我不正经的笑了出来。 林拯起身，摘掉眼镜，我望着他一动不动好像在思考什么的模样，心想：“好禁欲啊” 我也站起来，轻轻摇晃起林拯的手：“哎呀哥哥~我只是看起来好欺负，我保证，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放过她们。” 林拯双眸注视我，冷漠的让人害怕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我去和爸妈说，让你住我那。”林拯玩弄起我的头发。 “？？别闹了。”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 “可我毕竟都长这么大了，你是男生我是女生，多不方便，而且”我的声音越说越小。 而且，要是被你女朋友知道 林拯终于笑出声：“那好，我帮你在我家附近租个房。” 还真怕你女朋友知道。 “是哥哥疏忽了，都忘记棠棠已经是大姑娘了。” “谢谢哥哥。” 只能是哥哥吗？ 也不知道她的那位女朋友到底长啥样。 “我先走了。”我又郁闷起来，准备离开。 “棠棠，一会一起吃饭。” “不了，我怕一会又引起公愤。”我嘟起嘴。 林拯轻笑，并不多言。 走出办公楼，江挽岩已经靠在墙上等候已久。 “你怎么在这？”我问。 “等你啊。”江挽岩打量我的表情，“23岁，有女朋友，说的就是林教授啊？” “嗯。” “想不到，于书棠你居然暗恋你哥？” “什么暗恋啊？你别胡说。” “得得得，吃饭去吧。”江挽岩边走边说，“哦对了，我打算在外面租个房，不住宿舍楼了。” “啊？你也要搬出去？为啥？” “我要兼职，有时候很晚回家，怕影响室友。”江挽岩想到什么，“什么叫我也要搬出去？黎佳她们又作妖啦？” “我跟你说，我昨天准备洗澡的时候，发现我的毛巾上面有一根细针，还好我发现的及时。” 江挽岩瞪大眼睛：“她们这是杀人未遂，可以报警了。” “这些不是最可怕的，你知道吗，她们居然还在我的床上放蜘蛛，就算是假的，也把我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怪不得你非要跟我挤床上，不行，得跟辅导员反应！” “放心，我已经回礼了。”我露出邪恶的笑，“一会要不要跟我去宿舍看看好戏。” “了解。” 晚饭并没有什么胃口，既然都不住校，我顺便和江挽岩提出了合租，找房子的事交给了江挽岩。 “书书，哥哥都跟我说了，你要是不习惯待在宿舍那就找个离哥哥那近点的地，妈妈也好放心一点。”妈妈打来了电话。 “知道了妈妈，我跟我朋友一起合租，是女孩子，别担心。” “嗯，那就好。”妈妈叹了口气，“唉，爸爸妈妈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哥哥他在你们学校做客座教授，前几年一直待在国外发展，我这个当母亲的从来不知道也不问。” 国外？？？ “妈妈，你别这么说，林哥哥他比我们都早熟，不用你操心不是更好嘛。” “好啦，现在他在南沙，你们兄妹俩也好个照应，你呀，自己保重身体，天气转凉了，不要只顾着爱美，多穿衣服” “知道了妈妈，你和爸爸也是！注意身体。” 和江挽岩回到宿舍后，刘丽和黎佳恰好也来了，刘丽不服气的双手交叉瞪着我，乔诗柳很少在宿舍，黎佳收起了之前那副臭脸。 “看什么看。”刘丽说着就走进寝室内。 我眼神示意江挽岩一起进去。 刘丽的衣柜那挂了一个迷你书包，经常和黎佳炫耀品牌，一周舍不得背几次。 刘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翻找口红。 “黎佳，我上次借你的阿玛尼红管哪去了。”刘丽问。 “哦，上次用完就塞你包里了呀。” 江挽岩看着我期待的笑容，心里也留下一丝期待。 刘丽将书包拉链拉开，下一秒，一只和她手一样大的老鼠跳出来。 第三十六章 “啊啊啊啊啊”刘丽的尖叫震耳欲聋。 “怎么了怎么了。”黎佳问。 “老鼠，老鼠，有老鼠。” 我和江挽岩没忍住笑声。 “于书棠，是你做的，你这个贱人敢往我包里放老鼠。”刘丽吓得全身颤抖，老鼠还在寝室内爬走。 “啊？你怎么能冤枉人呢，人家可是最怕老鼠了。”我做出一副做作的表情。 “你我要报告辅导员，等着受处分吧你。” “什么？你有证据吗？” “长点脑子吧，你们往于书棠毛巾里藏针，和谋杀室友有什么区别，《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罪，轻则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重则最高判处死刑，按照你们这手法也算是杀人未遂，我看”江挽岩说。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你谁啊你，我们根本没做，也不知道什么针。”刘丽有些害怕，“而且，哪有你说的杀人未遂那么严重？” “你是没想过杀我，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根针真的刺穿了我的身体呢？”我说。 “那不是没刺穿吗？” “所以你承认了？” “我” “刘丽，这次我先放过你们两个，胆敢有下次，让我发现你背背地里到处和别人说一些有的没的，在我的东西上做手脚，或是因为你们影响了林教授的名声，下场就不会再是一只老鼠这么简单了。” 刘丽气红脸：“黎佳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黎佳表情委屈起来。 “我已经向学校申请了走读，过两天就会搬走，这几天你们最好都给我安分点，否则，下次我就往你床上塞个大蟒蛇。”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和江挽岩离开。 “你还敢抓老鼠？”江挽岩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别提了，可把我吓得够呛。” 我和江挽岩约好明天周日去看房，今晚我又和江挽岩挤了一晚。 她们寝室的同学都是安静温和的小学霸，很好相处。 黎佳坐在床上，一边安慰刘丽，一边愤恨地盯着我的床，回忆起初中的一节音乐课 那时候，黎佳和我坐在一排座位上，小组比赛唱歌时，音乐老师夸了我。 “哇你们这组实力很强呀，刚刚听见一个女生声音非常好听，是你吧？”音乐老师看向我。 黎佳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心里默默的想：“明明是我，是我！！为什么你们眼里只能看见她？就因为她那张脸吗？” 不能否认，我的确有一副很特别的嗓音，也有超乎她们的音乐天赋，但是我并不想实现这个上辈子未完成的梦想。 或许黎佳正是执着于这件事，才选了音乐这个专业。 一晚很快就过去了，江挽岩每天醒的比我还早，几乎天都没亮就开始玩起了手机。 江挽岩看中一个公寓，两室一厅，我没有太大需求，这篇小区的人不多，环境安静。 林拯和我们一起将行李搬上楼，到了客厅，林拯四周巡视了一番，觉得没问题后才放下心。 “谢谢林教授。”江挽岩出于礼貌道了谢。 “客气了。”林拯礼貌一笑。 “对了哥哥，这是我好朋友江挽岩，也是我高中同学。”我笑嘻嘻搂着江挽岩。 “你好！”林拯说。 “你好！”江挽岩面对陌生人话非常少。 “需要我帮忙吗？”林拯看着我说。 “不用啦，我们自己收拾就好了，你快回去吧。”我回答。 “用完人就要赶走啊，棠棠，我是你的工具人啊？”林拯开始不正经起来。 江挽岩偷笑了会，我将林拯推到门外：“哎呀你就先回去吧。” “走，带你去吃午饭。”林拯把我拉近身边。 “现在？” “吃完饭才有力气收拾啊？” “你先去吃饭吧，我留下来收拾。”江挽岩走出来同我说。 “你一个人行吗？” “不行的话那就等你回来一起啊。”江挽岩笑了笑。 “干嘛不一起去吃饭啊。” 江挽岩看了看林拯：“我还不饿，你们先去。” 林拯轻笑着把我掳走：“走吧。” 江挽岩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我跟着林拯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去哪啊？”我问。 “先去研究所。” “什么研究所。” “你不用知道。”林拯笑了笑，“你那个朋友还挺有眼力见。” “？？？” 到了一所大厦，我观望四周陌生的景色，林拯下了车又从后备箱拿了一些器材嘱咐我：“在车里等我。” 等了不到十分钟，林拯就下来了。 我隔着车窗呆呆望着他，等等？他身后有个人？？？ “林教授!!”一位身穿白色上衣和牛仔裤的女生叫住林拯，“可以顺路送我去医院吗，我想去看看我手上的伤。” 林拯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行。” “谢谢林教授。”女生笑的露出八颗白牙。 我没有听见她们聊什么。 聊什么呢笑这么开心，那个姐姐，就是他的女朋友？ 不久，那位女生和他一起向我走来。 “你坐后面！”林拯说。 女生本想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林拯给叫住，她愣了楞，只能笑着坐到后座去。 说什么回研究所，是回来接自己女朋友的啊？还要带着我这个电灯泡，呵呵。 我的情绪一下上来，女生好像也很惊讶的看着我。 “这位是？？”女生先开口。 我转过头看着她，她扎着低马尾，嘴巴小巧，眼神温和。 温柔漂亮，就是指她吗？ “你好，我是他妹妹，叫我书书就好了。”怕她误会，我连忙解释。 “哦”女生松下眉头，“原来是妹妹啊，你好，我叫邵雅芸，是林教授的研究所成员之一。” “雅芸姐好。”我礼貌一笑，别过头去。 邵雅芸也温柔地笑了笑：“没想到，年轻有为的林教授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以前没听教授提起过。” ？？她在内涵我？林拯一边开车一边扬起嘴角，跟看戏似的。 我就笑笑不说话！ 路过医院，林拯停了车。 “谢谢林教授！”邵雅芸又偏头看我，“再见书书！” “雅芸姐再见！” 邵雅芸下车之后，林拯带我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一路上我和他谁也没说话。 吃饭时，我坐在他对面，等菜的时间他刷起了手机。 “江挽岩！！挽挽！！”我也拿出手机给江挽岩发送微信。 可恶的臭榴莲，居然不回我。 这么久了，怎么菜还没上？？？ 林拯你怎么不跟我说话了？？？ “您好，请慢用！”服务员终于把菜上齐了。 “谢谢！” 正当我动筷子时，邵雅芸又出现了。 “林教授，好巧啊！你也爱来这家餐厅吃饭！”邵雅芸又看着我温和的笑。 林教授林教授，看来还没把人家追到手，不是吧？这么久了都。 “书书，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吃吗？”邵雅芸问。 我看了看林拯，他面无表情，好像在等我回话。 “当然可以啊！”我故作乖巧回答。 邵雅芸居然直接坐到林拯旁边，林拯皱了皱眉，把手机放下。 “书书，你现在还是学生吧？在哪所大学？” “南沙大学。” “嗯，我也是南沙大学毕业的。” “学姐？好巧啊。” “哈哈我读完研之后就认识了林教授，本来对工作一窍不通，多亏了有你哥哥帮了我不少忙。” “是吗”我的胃口已经所剩无几。 “嗯，你跟林教授是亲兄妹吗？好像”邵雅芸看看我，又故意看看林拯，“不是很像。” 她应该把我当情敌了。 我尴尬地笑了下，放下筷子：“那个，你们吃，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不打扰你们了。” “可是你都还没吃呢？” “我不饿。”给你们机会独处行了吧。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林拯再一次拽住我的手，他的眉目间都写着三个字：不耐烦。 邵雅芸的笑容在看着林拯拉住我手的那一刻慢慢消失。 “于书棠，饭都还没动过，你去哪啊？”林拯说。 第三十七章 邵雅芸收回目光，心想：“于书棠不姓林，所以根本不是亲兄妹。” 林拯站起来，把我推回座位上，换坐在我旁边：“把这些吃了再回去。” “这么多，我哪吃的完。”我嘟囔。 林拯还是没松开我的手：“能吃多少是多少。” 邵雅芸的视线没离开过我：“是啊书书，多少吃一点，不然会饿坏肚子的。” “难不成要我喂你？”林拯凑近我的脸。 我吃我吃得了吧。 “教授两兄妹感情真好，不知道的会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邵雅芸说。 “食不言寝不语。”林拯严肃的看着邵雅芸。 我拿起筷子，林拯终于松手。 吃了不到十分钟，江挽岩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 我偷偷看了一眼林拯，确定他的脸色没有发生变化才离开。 我走到洗手间的洗手台，听着江挽岩从手机里发出的悄悄话。 “怎么了？” “你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江挽岩说。 我眨了眨眼：“我是于书棠，我不会怕！” “你之前不是报名了《校园歌手大赛》嘛，我今天看见黎佳的名字也在报名单上。” “你说的这位黎佳她漂亮吗？” “不是，你还演起来啦？”江挽岩无奈的笑了下，继续配合我的演出，“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那种很烦的那种她说的话很难听。” “她怎么了？” “她和刘丽放狠话说第一名势在必得，还当着好多同学的面宣布，这不是比赛，而是对你于书棠的挑战之一，发誓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可惜那会人太多，没能看清楚她的嘴脸。” “噗呲” “你笑什么？” 我笑黎佳以为自己在音乐系摸了不到半个学期的鱼，就想着一蹴而就，就算赢了我，也不一定赢得了其他音乐系的同学啊：“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你没对象。” “”江挽岩将一句粗口咽了回去，“好了，不演了，拜拜。” 江挽岩毫不犹豫挂掉电话，我的心情逐渐好转起来。 邵雅芸在我通话时也来了洗手间，只是我没有发觉。 “书书。”邵雅芸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在我旁边洗手。 “啊？雅芸姐。”我礼貌一笑。 “你和教授不是亲兄妹吧。”她的表情和刚刚一样温和，却有了一种疏远感。 “嗯对。” “他对你还挺特别的。”邵雅芸拿出口红补补装，她的口红偏淡，搭配她那温柔清纯的脸蛋很是吸引人。 “我先过去啦。”我和邵雅芸打了招呼之后就回到座位上。 这是我第二次和林拯出去吃饭，也是气氛最尴尬的一次。 我站在座位旁顿了一下。 我要不要坐到邵雅芸旁边去？ 下一秒，一股蛮力把我拉回身边，林拯的俊容离我很近，他像是有一种可以吸引我的磁力。 没过一会，邵雅芸也回来了。 林拯往我的碗里夹了几块红烧鱼：“多吃点，补脑。” “” 吃完饭后，林拯要把我送回家。 正当我很识趣的打开车后座时，却被一旁的林拯给止住。 “坐前面去。”林拯不等我回话，伸手用蛮力把我拽进副驾驶，关上车门。 “教授，既然不顺路的话，那我就先回所里了！”邵雅芸同林拯说道。 “嗯。”林拯说完就上了车。 邵雅芸知道林拯从不挽留任何人，可今天的他却一次一次态度强硬的挽住一个小丫头。 车窗外的风迎面拂来，我的长发被风打乱。 我闭上眼睛，贪婪的享受和林拯在一起的每一点时光，或许多年以后，他真的会和邵雅芸结婚，生子，我脑补他们一家三口的画面，心脏巨疼。 “棠棠。”林拯忽的叫我。 “嗯？”我立马睁开眼睛。 “国庆节，想回家吗？” 对哦，国庆还有个小长假，江挽岩肯定是陪不了我，回家也好。 “你回去吗？” “嗯。” “那我也回去。” 把我送回去后，林拯没有马上离开，他和我一起走进屋子。 落地窗前有我搁置的几个林拯送的小玩偶。 “哥哥，你去忙吧。”我说。 “我就住隔壁，这是钥匙。”林拯从衣服口袋拿出一串钥匙放到我手里，“你可以随时进出。”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我呆愣在原地。 林拯轻笑：“没有，以后就住这。” “” 九月很快过去。 国庆小长假，林拯驾车和我一起回家。 一路上我都在玩手机，时而和江挽岩组队玩起了游戏，因为信号导致网络很差，我气得把手机丢到后座。 “睡觉吧，很快就到家了。”林拯看我独自在这生着闷气，被逗笑了。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啊~是什么为什么味道这么亲切，哦~家的味道！”下了车，我疯狂呼吸着鹤祁的新鲜空气。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楼层，这里不仅记载了我成长的岁月，还有我和林拯的点点滴滴。 “妈妈！”家门一开，那熟悉的气氛迎面而来。 “书书阿拯回来了！！” 我帮妈妈在厨房打下手，林拯和爸爸坐在沙发上庄重谈论。 “阿拯，我这次让你回来，确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爸爸扶了扶眼镜。 “嗯。”阿拯面带微笑。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有主见的孩子，你要去哪，想做什么家里人都管不着你，如今你的成就也算殊勋茂绩，可这件事，关乎你的父亲，我的责任就是先告诉你，再劝劝你，当然，你若不愿意，也没人会勉强你。” 阿拯始终面带微笑，睿智的眼神里没有喜怒哀乐。 “是有关他公司的。”林拯说。 “嗯。”爸爸的心情也难以形容，“原本想着等你大学毕业了，就由你来接待那个位置，可你长大了，回家回的也少了，以为就这样放任着也没什么大碍，可就在前几天，公司出了大事，从前那位替你接管公司的莫总，已经进去了。” 林拯一点也不惊讶：“是什么原因。” “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