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大歌星》 第1章 相约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 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 在熟悉的歌声中，张扬缓缓睁开了眼，只觉得头痛欲裂，晕晕沉沉，口干嗓疼，十五瓦的白炽灯发出昏黄的灯光，鼻中闻到了股呛人的烟味儿。 “我这是在哪里？”张扬想要坐起来，却感觉身子沉重，动弹不行。 “小扬这孩子，同学聚会怎么喝这么多酒，连晚饭都没有吃。” “孩子高兴嘛，再说这孩子过完年十八岁了，过年和同学们多喝点儿也没关系。” “我不是不让他喝酒，只是他这也喝得太多了，都醉得不省人事了。”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这对话的声音，是一男一女，极为熟悉。 终于，张扬好像接管了这具身体，手脚都有了感觉，艰难地坐了起来，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电视中两个女人正在舞台中心唱歌，歌曲是熟悉的《相约一九九八》。 炕头坐着一个女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盯着电视。 屋中间守着火炉的男人正抽着烟，同样看着电视。 女人首先发现了坐起来的张扬，放下手中的瓜子，说：“小扬，你醒了？” 张扬看着眼前的两人，看着屋内的场景，皆似曾相识。 看着张扬痴呆的模样儿，女人继续说：“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饺子。” “妈？爸？”张扬看看女人，再看看男人，不确定地叫了出来。 男人回头向这边看了一眼，说：“下次可不要喝这么多了，对身体不好。” 眼前的两人正是自己已经故去的父亲张志国和母亲王秀，这场景是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老宅室内的陈设，还有这台黑白电视机，直到翻盖了新房子以后，就已经被收废品的收走了。 父母怎么还健在？而且这么年轻？老宅子不是早已经拆了吗？ 张扬感觉像是在做梦。 我应该是在酒吧里啊！ …… 喧嚣的酒吧，乐声暴躁，人声鼎沸。 dj大声喊着：“下吧有请我们的酒吧模仿之王，来为我们献唱一首张学友的《吻别》——” 台下的男女大声喊着：“大模王，大模王……” 一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从烟火中跳上舞台，一条随性的丐版牛仔裤，一件露肩的皮马甲，男人挥舞着手，举着麦克风大声喊：“大家晚上好，今天的晚上，我们在这里相遇，释放我们年轻的激情，挥洒任性的汗水，希望你们能里我的歌声里，放下烦恼，享受这一刻的快乐……” 场下的女孩子们看着舞台上那个男人马甲下那隆起的肌肉，勾勒出的道道线条充满雄性的力量，兴奋地尖叫着…… 充满节奏感的伴奏如同给现场的人们注入了兴奋剂一般，扭动着，跳跃着。 “前尘往事成云烟 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连说过了再见 ……” 男人随着音乐起舞，声音在他手中的麦克风传递至每一个角落，这声音，如张天王亲临现场，dj版的歌与乐，唱者与听者，在这一刻，沸腾了。 一曲唱罢，dj又喊着：“好听吗？” “好听！” “要不要再来一首？” “要！” “下面，由大模王给大家带来刘天王的《开心的马骝》。” 欢快且有力的音乐响起，场下的人几乎疯狂了，随着节拍肆意地摇摆着。 刘天王的歌声响起，可经常来这酒吧的都知道，这是大模王的声音。 场上的男人汗水挂在身上，反映着五彩的灯光，这是一个非常会唱歌的男人，这是一个能模仿三十多个男星唱歌的男人，这就是——力与美、歌与舞完美结合的夜场皇帝大模王！ 一连唱了三首歌，男人这才退场。 酒吧的暴躁也暂时平静下来。 一个个累得瘫坐在座位上。 dj小马哥站在高台上，羡慕地看着这一切，只有扬哥，才会有这般让现场燃爆的魔力。 看到男人来到后台，小马哥冲男人翘起大拇指：“扬哥，厉害。” 扬哥笑了笑，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连喝数口，又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一个身着西装，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递过来一支烟，说：“扬哥，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每首歌我可以再给你加一千。”笑容中带着谄媚。 “董哥，我知道你照顾我，可是我还是那句话，你能给我出专辑吗？”扬哥接过烟，小马哥很有眼色的帮其点着。 “扬哥，我也想帮你出专辑，但你也知道，我就这么几个场子，挣不了几个钱……” 扬哥笑了笑，说：“董哥，我也不是难为你，你也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在酒吧继续这样唱下去了，我已经唱了十五年……我已经三十五了，我都不抱希望了……”虽然笑着，可他的眼中却露出无尽的失望和痛苦。 董哥抬起手，迟疑了一下，还是重重地拍了拍扬哥的肩膀，说：“扬哥，今天的账我给你结了，你再考虑考虑吧，如果你不唱了，我这酒吧人气至少得减三成。” 扬哥说：“董哥，我说过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场了，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关照，这三首歌我不会要钱的。” 董哥叹了一口气，说：“扬哥，像你这么敞亮的人，不多了。你先回去，我再呆一会儿，你真要走，明天我为你践行。” 小马哥看着扬哥的背影，他知道，深市将再也没有“大模王”。 换好衣服，扬哥从酒吧后门出来，走到了大路口，只要是有演出的晚上，他都不会开车。 一阵香气出现在他的身边：“你真的要走了？” 扬哥的目光落在街道上的车流中：“累了，想回家了。” “明天还过来吗？你董哥说要摆一桌给你送行。” “不用了，明天我直接离开深市。” “你……你就没有一丝留恋吗？” 扬哥的目光落到身边的女人身上：“嫂子，我不能对不起董哥。” 女人紧了紧身上的披肩：“你已经对不起他了。” 扬哥皱了皱眉：“那次是我喝多了，我们要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辆出租车向这边驶来，扬哥招了招手。 “你真狠……”女人的话语中透着不甘，“今晚你能陪我吗？过了今晚，我会把你忘了。” 扬哥看着女人眼中的柔情似水，坚定地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那辆出租车突然加速…… 看着血泊中的男人，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 酒吧中，董哥一杯一杯地把酒倒入口中，一个打扮妖冶的女子爬伏在他的脚下…… 张扬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现在才醒了过来。 黑白电视机中，两名天后轻轻地唱着：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一九九八， 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 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 第2章 青春再温 神不守舍地吃了老妈煮得饺子，呆呆地坐在火炉前，目光落在电视节目上。 春节联欢晚会，正在演出的是赵丽蓉老师和巩汉林表演的相声《功夫令》。 张扬状态的异常，并没有引起张志国和王秀的注意，他们只以为是儿子醉酒刚刚醒来，还没缓过神儿来。 而此时张扬的头脑已经渐渐清晰，他知道除了两大天后演唱的《相约一九九八》将火遍大江南北，还有接下来的一首由解小东和范小萱演唱的《健康歌》也将一炮而红。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主持人们开始了倒计时。 窗外原本宁静的夜被一声爆炸声打响，这一声，犹如引燃了整个世界，鞭炮声如海浪一般扑过来，一浪更比一浪密，一阵更比一阵响。 大年初一到了，一九九八年来了。 这一年，对于张扬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在这一年，张扬十八岁，在这一年，他将在7月份参加高考。 声浪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到零点二十分，午夜又恢复了安静。 大年初一。 张扬早早地被爆竹声吵醒了，在张扬的老家，一直有年初一早有放爆竹的风俗，天还没亮，一些人家点亮了院里的灯，点燃二踢脚，响声撼地震天，不但惊醒了沉睡了人们，也惊走了冬晨的寒意。 来到院中，听着高空中炸响声，看着道道光亮照亮半空，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火药味儿，这，才是年啊！ 想到往后各大城市甚至农村都禁放烟花爆竹，让春节没了喜庆和热闹，不由叹了一口气。 张志国抱出一捆二踢脚，一捆十把100支，招呼着张扬：“儿子，把这绳解开，咱们也听听响儿。” 张扬找了剪刀，剪断绳子，张志国抽出一根烟点着，又递给儿子一根。 接过烟，张扬拿过老爸的打火机点着，深吸一口，一股难言的呛味直入肺管…… “咳咳……”张扬直接咳嗽起来。 张志国疑惑地望了儿子一眼，他知道，儿子从高一就已经开始偷偷地抽烟了，到了高二就已经不避着自己，光明正大的抽起来。 张扬本是习惯性的抽烟，却没料到会这么大反应，直到平复了一会儿，这才拿了一把二踢脚，父子两人你一根我一根，一团团烟雾天空飘浮着，然后慢慢散开。 许是感受到了人们的喜悦，许是被爆竹炸开了黑暗，天色渐渐地亮了。 王秀顺手把院里的电灯关了，招呼着父子两人进屋吃饭。 初一的早上，必须吃饺子。 熟悉的味道，在蒜汁与醋酸的加成下，成了一道美味。 吃过了饺子，便是各自行动，张志国装了一盒烟，并顺手扔给张扬一盒，便出了门，他会与年纪相仿辈份相近的人一起，给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们拜年，而王秀则是出门到邻居家串门唠嗑。 张扬换好了新衣，便有两个小伙伴登门，这是张扬的两个发小，从小学到初中，都在一个学校。个高一些的叫高朋，低一些的叫张科。 三人兴冲冲地出了门，和父亲一样，到长辈家里磕头拜年，没有红包，换来的是满兜儿的瓜子与块糖。 直到九点多，该拜年的都拜过了，三人一商量，到村东的河里转转。 村东的河给村里的孩子们的童年增加了非常多的乐趣。 游泳，捕鱼，捞虾，烤红薯…… 虽然河沿结了一层冰，但河心的水在一直流淌着，河边是三十多米宽的沙滩，再往外面走，便是枯草和芦苇茬，张扬没料到来河边玩的年轻人真是不少，三三两两，说着笑着，一些孩童更是追着跑着，一些有心的孩子带来了鞭炮，把拆开的小炮仗埋进沙里，扔到水里，一声声地响声，提醒着张扬，自己的童年，便是如他们一般。 两个小伙伴聊着各自中学里的稀罕事儿，张扬静静地听着，偶尔他们问起，张扬便回一句。 高朋上的职高，然后花钱在政法学院混了个毕业证，毕业后自己做起了医药销售，后来开了个药店，到张扬重生前，听说他在村里搞了个养鸡场，是乡里最大的养鸡场，是非常能折腾的。 张科具体上得什么大学，张扬记不太清了，只是在过年的时候三人聚在一起，知道他学的是建筑专业，毕业后在中铁某局当了个安全员，天南海北地在各个项目兜兜转转。 而自己，考了个不算出名的二本大学，在学校里搞了个乐队，觉得很是牛逼的样子，结果只混了个毕业证，连学位证都没有拿到。然后北上去了首都，以为凭自己能获得音乐公司青睐，出唱片，发专辑，成为大明星，登上人生巅峰，但在千万北漂中，能出人头地的，也就那么几个。 然后不甘心地他南下到广深两市，混迹于各个酒吧夜店，以模仿明星唱歌为生，渐渐地有了一些小名气，赚了一些钱，把家里的老宅子翻盖一新。 没过五年，父母相继因病离世。 然后张扬就基本没有回过老家了。 上一世自己的路很难走，这一世，说什么也要活个出人头地，抡圆了混出个人样儿。 “张扬，再有半年就高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张科问。 张科相较于自己与高朋，成绩算是优秀的了，所以平日里与两人交流，主要是关于习学方面的内容。 性子跳脱的高朋笑着说：“你们两个，都肯定能考上大学，我就不行了，本身职高就排不上号，我就更别说了，老师上课我都听不明白。” 张扬双手插兜儿，看着远处的白云蓝天，豪情万丈地说：“张科，虽然你们一中比我们二中厉害，但我想和你比一比，看我们高考谁考得分高。” “张扬，就你们二中，也就比三中和我们职高好一些，我觉得你肯定比不过张科。” 张科谦虚地说：“张扬平日学习也挺好的，只要使使劲儿，肯定也能考个高分。” “你们两个啊，都是学习的料儿，而我可不敢和你们比了。”高朋羡慕地说。 张扬说：“考大学并不是我们人生唯一的路，只要你努力，我相信你一定会过得不差，高朋同志，我很看好你哟！” 少年不知愁滋味。 三人聊着儿时，憧憬着未来，这是少年才有的无忧无虑的好心情。 我的青春我做主，我的人生我来争！张扬暗暗地给自己立了个flag。 第3章 重回校园 初六，张扬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向二中赶去。 今天是二中高三开学日，严格来说，正式开学应该在正月十七，但高三要提前补习，比其它年级开学要早。 熟悉的校门，熟悉的教室。 前世毕业后，就回过二中一次，那是高中同学聚会，为了怀念过去，特别搞了一个“回到高中在上一次课”的活动，记得当时很感人，也很感慨。 “张扬。”有人喊着张扬的名字。 张扬扭头一看，看到了一个和张扬身高差不多的男孩子，正冲他挥着手。 李志刚，自己的同桌。 张扬露出微笑，冲对方挥了挥手。 李志刚走过来，说：“张扬，才来啊。” 张扬点点头，说：“我先去把自行车停好，我带了些苹果，你先帮我提一下。”说着把背上的书包递了过去。 “呵，还挺沉。”李志刚接过书包，掂了掂。 二中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高一、高二年级每两个星期学生可以回家一次，高三一个月才允许回家一次。 在宿舍楼下的车棚把自行车锁好，两个人一起进了宿舍。宿舍可容纳八名学生，都是高三2班的。 “张扬来了啊。”坐着闲聊的三个男生都站了起来，“有没有带好吃的？” 李志刚毫不见外地把张扬的书包打开，提出一兜子苹果，说：“张扬家里的苹果，来来，每人一个。” 本来就没多少，这么一分，就剩下五个。 张扬一边脱下外面的棉外套，一边说：“别都吃了，给没来的那三个留几个。” “晓得了。” 赵明亮、王刚、王江山、李志刚，这是张扬眼前这几个舍友的名字，没来的三个，分别是王峰、吕海川，钱海军。 本来以为重回校园生活，好多曾经遗忘的同学见面了叫不出名字，会很尴尬，但一见到人，脑海中就蹦出他们的名字，非常自然而然地。 这宿舍八小只，张扬、王刚、赵明亮、钱海军都是县辖村里的，王江山、王峰、吕海川三人是县城的，在乡下人眼中，他们家里的生活条件肯定很富裕，这算很正常的认知。 其实张扬知道，这三人当中，王江山的父亲是卫生局的领导，具体什么职务，他没讲过，也没人打听过，吕海川家里条件更好一些，他的母亲开了一家服装店，代理了一个知名的运动品牌，父亲是个包工头，长年泡在项目上。而王峰的家庭就一般了，父母离异，父亲在县机械厂上班，一个人将王峰带大，这几年机械厂不景气，家里的生活就拮据起来。 经济基础决定消费观念。 八人当中，吕海川最是豪气，平日里穿着最新款的品牌休闲装，花钱也大大咧咧，经常买了零食扔到宿舍，供大家品鉴。 王江山最善经营人际关系，估计是受家庭影响，在其他小伙伴眼中，觉得这货很是装逼，整天在同学面前装腔作势，在老师面前摇头摆尾，十分欠揍。 王峰性格内向，平日里话不多，学习十分努力，成绩在年级名列前茅。 反倒是家庭平平的张扬、王刚、赵明亮、钱海军、李志刚几个最是聊得来，可能都是生于农村，长于农村的缘故吧。 最和张扬玩得来的，是李志刚了，一方面两人同桌近三年，另一方面两人都喜欢课上偷看小说，课下打篮球。 几个人在宿舍热闹了一番，张扬和李志刚抱着寒假作业进了教室。 两人的座位在最后一排，这和学习成绩无关，主要是因为两人的身高都在一米七五左右，身高突出，如果坐到前排，便会挡了后面同学的视线。 俗话讲，二十三，蹿一蹿，二十五，虎一虎。（冲一冲的意思） 张扬知道等自己上了大学，还会长五六公分，身高达到了一米八。 坐下来后，李志刚得意的说：“张扬，寒假里我把温瑞安的四大名捕系列都看完了。” 张扬点点头，说：“我建议你多看看那些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小说，比如《白鹿原》、《穆斯林的葬礼》，重点给你推荐一下《平凡的世界》。” “这些你都看过了？” “嗯。” “真的假的，这些小说我都看不下去。” “沉下心来，好好去看，还是可以的，可以了解更多的关于风俗、乡土风情、历史文化的东西。” “那一会儿我去外面的书店租一本看看。” 开学日当天没有课，一些学生到县城去逛着玩，一些学生在操场上踢足球、打篮球，一些学生坐在教室里聊着假期趣事，还有一些学生，正在拿着别人的寒假作业抄，少数学生，则在复习上的知识要点。 作为文科班，需要死记硬背的知识点要多得多，比如历史、政治、地理，以这些学生的年纪，还不能完全地做到依靠理解掌握知识要点。 简单擦了擦桌面，收拾了一下书本，李志刚说：“张扬，咱们下去打篮球吧。” 张扬摇头说：“你去吧，我的寒假作业还有几道题没有做。” 李志刚见张扬已经抽出试卷，准备学习，只好自己去打篮球去了。 李志刚的学习成绩和他所坐的座位排序成正比，而张扬的成绩在班里算是中上，一共五十六名学生，名次一直在十到二十名徘徊。 在老师将其划拨到“可造之材”的范围的前提下，很自然地被安排和李志刚这个吊车尾一桌，美其名曰“以优带差，同学互助，共同提高，冲刺高考”。 九八年河省的高考未施行的是32，文理分科。 其中基础课为语文、数学、英语，文科加政治，历史；理科加物理、化学，地理和生物为副科，在会考时只要及格就行，另外就是体育单独进行一次考试，标准即可。 由于课目的特点，文科需要背的东西比较多，理科需要计算的东西多一些，是以文科班教室里的气氛比理科班要活跃得多。 前世只考了个普通二本大学，重来一世，张扬不想辜负了这半年的高三生活，想抡圆了活出个精彩，就从高三开始吧。 首先需要做的，在短短六个月时间里，提升自己的学习成绩，而这第一步，就是把已经遗忘的知识点重新复习巩固，对短板加强特训。 张扬对自己目前的学习态势进行了一番分析。 第4章 爱情来过 晚自习时，张扬已经对自己接下来这半年的高三生涯做了一个初步规划。 语文、英语一直是张同学的强项，数学差了一些，算是落（la）分课，150分，平日里的成绩在九十分上下，对于现在的他，历史、政治依靠着理解来记要点，比起其他同学来，优势也是存在的，所以这两科只要用心，成绩提上来并不算太麻烦。 所以张扬决定保二争二守一。 详细说来就是语文和英语的成绩要保持不下滑，政治和历史成绩不稳定，有较大的提升空间，而且能短期见效，这两科要争取有个大的突破，剩下的数学，由于基础不牢，提升起来就麻烦的多，尤其重生的张扬，对于一些公式类的东西，基本上望了个七七八八，需要重点复习，大原则是分数保持在九十分以上，在其他课目成绩提高的同时，能多考一分是一分。 晚自习教室里的同学坐满了，闲聊地声音也大了不少。 李志刚下午到书店借了一本《白鹿原》正在读，显得很安静。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仿佛即将到来的高考，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压力。 张扬却知道，班里五十六名学生，除去花钱上民办大学的，真正能考上大学且包括专科的，不足三分之一。 一个区县的落后，必会导致其教育资源的匮乏，师资力量上不去，教学质量自无从谈起。 张扬老家所在的县，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县里的中学和其他县比起来就有所不如，更遑论和大城市里的学校比了。 若是县里能有一个考上清华北大的，必然会传遍县辖各乡各村，只是张扬从来没听说过县里出过考上清北的大学生。 年轻，代表着可以轻狂，可以肆意挥霍青春，可以把“责任”二字看得很轻很轻。 至于重生之后可以清脑醒目，过目不忘，十几二十几年前的考点考题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这种重生人士的福利，张扬完全没有享受到，更别提小年纪，创业开公司，动辄千万数亿的资金流水。 尤其让张扬感到不公平的是，自己这重生人士，没有班花青睐，没有傻白甜主动献身或者白富美协助男主角高歌猛进，走向人生巅峰。 这算不算悲催地重生呢？ 可以庆幸地是，自己还带着重生人士的专有属性——对未来的先知先觉。 这就可以了。 知道自己如果按步就班地，未来会活成什么样子。 若是对未来不满意的话，便可以试着改变一下未来，向着未曾实现的梦想冲一把。 这就够了。 张扬正欲打开历史书，翻开第二个高三人生的第一页，一个纸飞机很突兀地落在了自己面前的书上。 很是诧异地，张扬抬头，便看到最前排一个马尾辫女生冲自己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张扬冲其笑了笑，然后把纸飞机放到了旁边，翻开书看了起来。 谁能猜到，在他平静的表面下，其实是心潮澎湃。 就算是上辈子单身了三十五年，张同学当年也是有过一段小感情的。 而那段小感情的对象，就是这个叫苏妍丽的马尾辫女生。 在前世，张扬在高二的时候，就开始被这个女同学吸引了，只不过他只是偷偷地喜欢，算是单纯的暗恋。 高中毕业后，两人断断续续的联系着，算是同学间的小友谊。 在他上大四那年，毫无起色的乐队解散了，而这个时候专科毕业的苏妍丽来到了他的城市——唐市，并找了一份工作。 张扬颓废地时候，她鼓励他。 他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她同意了。 半年后，两个人分手了。 而张扬，离开了自己大学所在的城市，再也没有回去过。 听闻她和自己分手不到半个月，便又和别人好上了。 又听闻她在那个城市结婚了。 再后来…… 张扬没有再任高中同学联系过，也没有听过她的消息。 要分手后曾听某高中同学聊起她，说她去唐市找工作是因为他当时谈了个男朋友在唐市，后来分手了。然后你俩就好上了，再然后她和他的男友又和好了，但她最后结婚的丈夫，并不是她的男友。 有点拗口，却很波折。 张扬于她来说，只是个过客，她与张扬来说，同样是个过客。 说得直白一些，她，是张同学的初恋，而他，只是苏同学的备胎。 爱情曾经来过，却没有驻足过。 再次面对这个尚是高中生的女人，张扬虽然情绪起伏较大，却也不想再去招惹，上辈子她缝好了他梦想上的伤口，却在他的感情上狠狠地划了一口，这一世，他决定只是当作她是同学，再无其它交集。 所以，高三时的张扬同学对苏妍丽的那些小情愫，可以掐死在萌芽中了。 张扬同学也看过一些重生小说来打发时间，那些个主角重生后要么找回前世的妻子，要么征服曾经得不到的班花，迎娶梦想中的白富美，张同学作为重生者，只能感叹一声，重生无罪，yy无耻！ 整个晚自习，张扬都在翻着历史书，从高一到高三，从古代史到现代史，或标注，或抄写，把知识点逐一的提炼出来，形成一个思维导图。 而两个小时的晚自习，李志刚同学完全沉浸在了黄土高坡上白鹿两家的恩怨纠葛中。 拍了拍同桌的肩膀：“李志刚，回宿舍了。” “哦，你先回去，我把这一章看完。” 张扬收拾好书本，起身离开了教室。 出了教学校，冬晚的寒意便扑面而来，天空中的星星都好像被这寒冷吹得没有了平时的闪亮。 回了教室，早回来的几个有的忙着刷牙，有的忙着洗脚。 男生宿舍的晚上，不会没有话题。 吐槽食堂里的黑色料理，吹嘘着白天操场上的表现，然后是某班某个女生长得如何如何，而主要内容便是本班的谁与谁勾搭在一起了，谁与谁偷偷牵手了…… 男人爱吹牛，爱显摆，老色胚的本质，在这群荷尔蒙爆棚的小伙子身上，已经开始慢慢表现出来。 尤其是吕海川同学讲起过年时和小伙伴们在家偷偷看《玉女心经》，口水都差点儿流了出来，其他同学也是听得双眼冒光，呼吸急促。 还真是纯洁啊，将来这些畜生上了大学，在宿舍里偷看苍老师的小电影时，那才叫真正的成熟。 第5章 小小插曲 高三的生活，有欢声笑语，同样枯燥乏味。 上不完的课，做不完的卷子，如同工蜂一般，每日里忙忙碌碌，却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老师们也都上紧了发条，每位上课时都在强调高考要来了，要分秒必争。 就连高一、高二年级开始，都没有人注意到。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流走，张扬同学和其他同学一样，奔走于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偶尔被李志刚同学拉着打打篮球，权当忙里偷闲了。 期间倒是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儿，那就是李志刚同学喜欢上晚自习结束到操场上跑步，每次大概半小时，但通过张扬的鉴定，这小子肯定偷懒了，跑步回来，不见汗，不显喘，整个气定神闲。 本以为无风无波的小日子，在教导主任带着李志刚和班里一位叫严丽娜女生来到教室讲台上时，这才知道这小子玩大发了。 原来，李志刚这货偶尔有一次到操场上跑步，看到了在灯光难及之处的角落里，有些压不住春情的身影依偎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情到深处，口口相传。 这下子，李同学学着那孔雀开屏，吸引着异性……有人喜欢他人，是喜欢他的品德，有人喜欢他人，是馋他的身子……严丽娜这位女生应该属于后者，被李同学的伟岸身姿吸引住了。 不到一星期，两人便成操场角落成双成对的身影之一。 教导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这种情况，来了个突然袭击。 一对苦命鸳鸯！ 正当教导主任要对两人展开批评教育时，张扬站了起来。 教导主任正在气头上，看到张扬站起身，皱着眉问：“这位同学，你有事？” 张扬面带微笑，缓步走到教导主任身边…… 教导主任面露疑惑，不知这小子要干嘛，接着，他便被眼前这高个子同学搂住了肩膀，对方口里还说着：“刘主任，过年时我爸提起过你……” 直到出了教室，来到走廊，张扬顺势关上了教室门。 刘主任一把拉开张扬的胳膊，面色难看地问：“你爸是谁？” “我爸叫李开山。” “李开山？我不认识。” “政府办李主任。” 刘主任有些傻眼：“你爸是咱们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如果这学生说得是真的，自己这个主任和人家那个主任相比，嘛都不是！ 张扬笑笑，说：“你不信可以去查一下。” 刘主任心有怀疑，脸上却堆起了笑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服容。” “李服容。对了，你刚才说你和你爸提起过我？” “嗯，我和我爸聊起过咱们学校的教务工作和思想教育开展情况，我爸说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做得不错，高中学生思想开放，教导处懂得引导，不像别的学校只堵不疏，这才叫解放思想，若是机会合适，可以由教育部门牵头，向其他中学推广一下教导经验。” 听着张扬的话，刘主任只觉对面站得不是一名高三学生，而是县政府办的李主任，正赞许地看着自己，一边说着表扬的话，一边鼓励自己再接再励，做好教导工作。 浑身舒坦。 “咳……小容啊，你看这……你能不能问问你爸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抽空来咱们二中指导一下工作，我也好向李主任汇报一下。”刘主任有些不好意思却又眼巴巴地盯着张扬。 张扬笑着说：“刘主任放心，您这话我一定会和我爸说的。” “好好，小容同学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哦，你是哪个班的学生？”刘主任乐呵呵地问，心想回头和他班主任说一声，对这孩子要重点关怀一下。 “我是高三4班的。”张扬说，“刘主任，您看班里这点儿小事儿，还用麻烦您，要不，我代你说他们几句，我们都是高中生呢，马上要高考了，可不能因为早恋影响了学习。” “那好，小容啊，这样，我还有点事儿要去处理一下，你一定要转达清楚，你们马上要高考了，因为这乱七八糟的事儿，把学习落下了，对得起父母的期望和学校的培训吗？” “是，是，刘主任，我一定把您的意思传达到位。” 刘主任笑眯眯地拍了拍张扬的肩头，说：“好好学习。”然后转过身，背着手施施然地走了。 张扬长吐一口气。 高三4班确实有个学生叫李服容，他的父亲也确实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嗯，副主任。这些是前世在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上，一位同学提起的，只是这位李同学藏得也挺深，高中三年，不显山不露水，这水平，比起爱装逼的王江山要高了好几层楼。 至于刘主任，这几天估计全是好心情。 张扬抬头看了看门口标着“高三2班”的班级牌儿，笑了笑。 这迷魂汤果然好使。 推开门，走进教室。 看了看讲台上垂头丧气地李志刚，和低头沉默的严丽娜。 张扬走上讲台，拍了拍讲桌。 教室里一片安静。 张扬说：“你们两个，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李志刚和严丽娜都抬头看向张扬，又望向教室门口。 张扬知道他们的想法，几步把门关上，然后重新返回讲台：“怎么，不想下去吗？” 李志刚忙笑着说：“张扬，这……你说了算？” 张扬瞪了他一眼。 李志刚忙跑下了讲台，看李志刚动了，严丽娜也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大家都小声议论起来，盯着张扬，每人都是一脸问号。 “教导处刘主任临时有事，让我给大家传达几句话。”说着扫视一圈坐在下面的同学们。 有调皮的或者和张扬比较熟络地，大声喊着：“有屁快放。” 引起轰堂大笑。 张扬笑了笑，说：“谁喊的，再说一遍，刘主任可在教室外面呢。” 教室马上恢复了安静，刚才喊话的吐了吐舌头，把头埋到了同学身后。 “春节也过去了，开学也一个月了，但春天还没来，所以，有些同学的小春情，我觉得可以先压一压……” 一些同学们小声地笑了起来。 “这就意味着，高考又离我们近了一步。我不讲什么抓紧复习，考个好大学之类的屁话，但临时抱佛脚，临阵磨枪什么的，我觉得还是有些用的，毕竟对于我们文科班来说，记忆性的知识点多一些……” “另外，也许有些同学想趁着高三的尾巴，尝试一下谈恋爱的感觉。对此我不想表达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一句，爱情看起来很美好……当你们卿卿我我的时候，总要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 第6章 一张饭卡 “哈哈……”同学们大笑起来。 “所以呢，我要提醒大家一下，你侬我侬的时候，学校操场并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又是一阵笑声。 “我想大家也不想在享受小甜蜜的时候，被教导处抓到教室公开批判，或者贴到公示栏里，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儿，若是学校做得绝了，把家长叫来，就更不好了。” “但是，又想谈恋爱，怎么办呢？” “写写小情书，表达一下小爱慕，我觉得挺不错的，若是你们分手了，这些小情书还可以拿出来回忆一下自己的年少轻狂，若是你们成了小两口，可以留作纪念，当作爱情的见证，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认为挺好的。” “最后呢，我还是希望有的同学徜徉在爱情的河流的时候，要小心再小心，据我所知，咱们班会游泳地应该不多，所以千万不要被爱情的河给淹死了，那就不浪漫了。” 说到这里，男同学们大声叫好，女同学们有的红着脸，有的目光灼灼…… 张扬同学在众同学的目光下，走下了讲台。 话说得委婉了些，这些骚年会不会上心，与己无关。 再说自己也没那么伟光正，责任心爆棚，带领大家共同复习，共同提高，在高考上来个全班皆大学——关键是没那能力，就算有，谁又会把咱当根葱。 重生了，但不要太自以为是。 老话说得好，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也不要把自己不当回事，这句话细品起来，那就是哲学问题了。 “单身狗，楞是牛逼。”李志刚笑着冲张扬竖起大拇指。 一巴掌把李志刚的手拍开，张扬淡淡地说：“讲实话，我没有权利如你父母那般来对你说教，但我觉得作为一起打过球、一起逃过课、相互分享过小说的三年同桌，还是需要和你说一声，你精虫上脑了，但不要连累别人。” 李志刚讪笑着，不知道如何应对张扬突如其来的正经。 “也不知道严丽娜看上你什么了，你说你学习比不过我，家里条件比不过吕海川，装逼装不过王江山……她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 “张扬，你……你再打击我，我跟你绝交。” “再说说严丽娜，除了胸大臀肥……” “你要死啊……”李志刚拿起书向张扬打来。 张扬灵巧地躲过，继续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俩啊，是互相馋对方的身子。” “你别瞎说……”李志刚的脸莫名地红了，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张扬看对方要急了，笑了笑说：“我并不介意你俩搂搂抱抱，亲亲嘴，或者过过手瘾什么的，但作为同桌，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我知道，就算被教导主任抓住了，依你的厚脸皮，你也不会在意，相反，你还可能会沾沾自喜……” “我被抓住了还沾沾自喜？” “毕竟你有女孩子可以亲，我们没有啊！” 李志刚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可你只图了自己一时爽，你有没有想过，严丽娜作为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批评，甚至被叫来的家长教训一顿……她的自尊心，你考虑过吗？当严丽娜的父母……哦，也可能会成为你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他们找到你，要收拾你这个‘流氓’，你想过怎么面对吗？” 这一番话，说得李志刚额头见汗，双腿打颤。 现在的少男少女搞对象，哪里会考虑各自家人会是什么态度，会有什么感受，只觉得刺激、甜蜜，远远谈不上谁对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不然张扬何必出头玩这么一手，换成王江山，他才懒得理会呢。 第二天晨读时，班主任张建民走进教室，宣布了一件事件，下周一，也就是五天后，县里组织第一次高考模拟考试。 这一宣布，犹如在已经放缓脚步借机偷懒的老马身上抽了一鞭，又得打起精神大步向前冲。 若说生活没有料想中的精彩，那么高三生活，连料想都没有。 “张，张扬，你，你复习得怎么样了？”课间，张扬站在走廊处看高一高二学生在大操场上做广播操，有人站到身边问。 张扬扭头看看，问问的是田小酥，一个个头儿不高，却很清秀的女生。张扬看她，需要低着头来看，而她看张扬，就得抬着头。 在张扬的记忆中，田小酥一直是一个很腼腆的女生，不管是前世，还是重生这一个月，都没有让他太注意。 她在高三2班，就仿佛没有什么存在感，学习成绩比张扬好一些，名次一直在第六、第七名晃悠，调皮捣蛋的事儿没有她，奖励表扬的事也没有她。 不地张扬却知道这个女孩子在即将到来的高考上将一鸣惊是，是二中唯一考上985、211的学生，听说她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学，当时这学校排名在全国也是很厉害的。 只是她怎么会和自己搭话呢？ 看她那紧张局促的样子，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哦，也就那样吧。”张扬看着田小酥拘谨的样子，莫名有些小心疼。 田小酥低下头，小声说：“我……你，你能帮我个忙吗？” “怎么了？”张扬好奇地问。 她的双手揉搓着衣角，诺诺地说：“我的饭卡被吕海川拿去了，我，我想让他还我。” “他为什么拿你的饭卡？”张扬皱了皱眉头。 “我，我不知道。”田小酥小声回答。 “和老师说了吗？” “没，没有呢，我怕他被批评。” 张扬不知道说什么了，到这时候了，你还为别人着想。不过估计也是吕海川这家伙犯贱，只是他为什么招惹田小酥呢？ “没事，我帮你要回来。”张扬转身回了教室。 吕海川正和钱海军，王刚、赵明亮几个人吹牛逼，看张扬过来，大声喊着：“张扬，来来，我们正说你呢，昨天晚上你太牛逼了，是如何把刘主任给忽悠走的？” “你们昨天晚上不是问过了吗？”张扬走到近前，依到旁边的课桌上。 旁边的钱海军说：“昨晚上你也没说啊。” “对对，张扬，昨天晚上你小子死活不说，今天跟哥几个说说呗。”赵明亮附和着。 “今天晚上我再跟你们讲，我说吕海川，你是不是拿田小酥饭卡了？”张扬挥了挥手，然后问吕海川。 吕海川笑着说：“我没拿啊，饭卡我倒是捡到一张。” 张扬说：“田小酥有没有和你说是她的饭卡？” “说过了啊，但她怎么证明是她的呢？” “我，我的饭卡号是1233211234567。”跟在张扬身后的田小酥小声地说。 张扬说：“吕海川，拿出饭卡来看看，如果卡号对，就还给田小酥。” 吕海川夸张地说：“没想到啊，田小酥，你连自己的饭卡号都记着。” “快点的。”张扬皱着眉。 吕海川看张扬表情不善，掏出一张饭卡，看了看卡号，说：“是你的饭卡，不过我捡到了，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啊？” “我，我……”田小酥的手把衣角揉成了一团。 第7章 暴躁青春 张扬说：“吕海川，你想怎样？” “哟，张扬，你该不会是想替田小酥出头吧？”吕海川笑了起来，“要我把饭卡还给她也可以，我午饭的钱，从她的饭卡里刷。” “好，好的。”田小酥小声说。 张扬却是看不下去了，抬胳膊把吕海川的脖子锁住了，吕海川一惊，大声喊：“张扬，你……你要干什么？” 张扬另一只手夺过饭卡，递到田小酥跟前，说：“拿着。” 田小酥抬头看向吕海川。 吕海川的脸都已经憋红了，用力掰着张扬的胳膊，可惜他那小身板儿和高他一头还经常打篮球的张扬比差多了。 “我让你拿着，你听不到吗？”张扬冲田小酥喊了一声。 田小酥的身子一抖，明显被张扬这一喊给吓到了，忙接过饭卡。 “你回自己座位上去。”张扬又说。 田小酥犹豫了一下儿，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张扬这才把胳膊略微地松了松，说：“行啊，吕海川，一个宿舍三年，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欺负女生的本事。” “张扬，我操……”吕海川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锁住脖子的胳膊一紧，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怎么，想骂我？”张扬笑眯眯地凑到对方耳边问。 吕海川连连摇头。 张扬又松了松胳膊。 “张扬，你要把老子勒死啊！”吕海川挣开张扬的胳膊，一拳向着他打了过来。 张扬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面色阴沉，冷声说：“想打架？行啊，咱们晚上在宿舍打。” 赵明亮和钱海军忙拉住两人，说：“行了行了，一个班的同学，还是一个宿舍，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嘛？” 张扬看吕海川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冷笑一声：“怎么，只有本事欺负女生吗？” 吕海川冷哼一声，说：“张扬，你给我等着，小心我让你在县城呆不下去。” “你还是小孩子吗？吓唬谁呢，别让我再听到你骂我，再听到一声，我让你连高考都参加不了，你不是想知道教导主任为什么不追究李志刚和严丽娜的事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叔是咱们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 吕海川的脸色难看起来，就连坐在后面看热闹的王江山脸色都变了变。 吕海川家里经商，他的身上不可避免的受到父母那一套经商为人理论的影响。做生意的人，察言观色是基本技能，深知衙门口里的人难惹，开店最怕的就是消防啊、工商啊、卫生啊上门检查。 如果张扬真有一个在县政府办当主任的叔叔，还真有可能让这货参加不了高考。 可惜的是，没有。 就算有，作为一名政府工作人员，也不会为了这点小孩子间的事无端端地找人麻烦，若真这样，他这办公室主任估计也当到头儿了。 张扬心里默默地对高三4班那个深藏不露的李服容说，我可是管你爸叫叔了，以后在县里你可得罩着我啊。 事情不大，本就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摩擦，很快就平息了，只是为同学间平添了一些谈资而已。 比如一脸八卦样儿的李志刚，英语老师正讲着试题，这小子小声哔哔起来：“张扬，你真把吕海川那小子给揍了一顿？” “别听别人瞎说，闹着玩呢。”张扬不在意地说。 “哦，我还以为你俩打起来了呢？”这货一脸的失望，“我还想着晚上帮你揍他一顿呢。” “你小子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嘿嘿，这不是太无聊了嘛。”说完又埋头看起小说来。 听老师讲着试题，一边评估着自己的试卷，虽然只是作为习题，自主完成，张扬还是当作考试一般，闭卷完成。 抛开30分的听力，权当满分120分，能考107分，还是需要加强啊。落分项主要是对时态的把控不足和一些介词掌握不够，这些还好，最让张同学头疼的是，“the”在什么情况下加，什么情况下不加，完全搞不明白。 就算问过老师了，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正自烦恼着，李志刚把手里的小说放到自己跟前，用手指指了指其中一段。 “他现在急切地寻找她的嘴唇，急切地要重新品尝她的舌头。她却吝啬起来，咬紧的牙齿只露出一丁点舌尖，使他的舌头只能触接而无法咂吮，使他情急起来。她拽着他在黑暗里朝炕边移动……” 这是《白鹿原》中田小娥和黑娃巫山云雨的一段描写。 张扬把小说合上，打算扔进李志刚的桌兜里，却看到这货双腿夹着，裤子起了好大一个包，就把书用力地拍在了那突起之上。 “啊——”李志刚惨叫着俯身握住了某处。 英语老师放下试卷，脸色阴沉：“谁喊的，站起来！” 众同学的目光落到了李志刚身上。 李志刚胀红着脸缓缓站了起来。 “李志刚，怎么回事？”老师严厉地质问。 “老……老师，我的屁股被凳子夹了一下儿。” 全班大笑。 老师皱着眉说：“在凳子上垫一本儿书，坐下吧，下次不要叫这么大声。” 李志刚抽出一本书，垫在凳子上，这才坐下。 张扬趴在课桌上笑得直抖双肩。 李志刚探手想扭张扬的腿，被张扬及时制止：“老师还盯着你呢。” 这货看了一眼讲台，这才悻悻地收回手。 下课后，李志刚狠狠地对张扬说：“张扬，我一定要和你绝交。” “你都绝了，还怎么交？”张扬一边收起卷子，一边笑着说。 “我呸！” …… 当夜，张扬被床的晃动惊醒了，第一反应便是地震了。 看看其他床铺，安安静静，好像只有自己这床在晃。 而且，隐隐听到下铺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张扬翻了个身，床不晃了。 等了一会儿，床又晃动起来。 张扬咳了一声，床又静下来。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床又晃起来。 张扬叹了一口气，不让李志刚这小子把子弹打完，估计今天晚上是消停不了。 又晃了三分钟左右，床边停止了摇晃。 约一分钟后，下铺的李志刚轻轻地下了床，向厕所里走去，一会儿又轻轻地躺回了床上。 “老李，白天没给你打坏吧？”张扬小声说。 李志刚沉默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说：“没……没事！” 这暴躁的扯蛋的青春！ 本周六周日两天，是一月一次的放假时间，虽然只有两天，可对于已经憋了一个月的高三学子来说，便如同过年一般。 下午四点钟提前放学，大家一伙蜂似地冲向宿舍楼前，推着自行车，笑着说着走出校门。 张扬，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 路上没有伙伴，在他们村，在二中上高三且与其关系不错的，没有。 穿行于县城热闹地北市场，一排的音像店播放着不同的歌曲。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这是号称流浪歌王陈星的《流浪歌》。 “也许再穿过一条烦恼的河流，明天就能够到达，我生命的一切都只为拥有它……”这是陈明的《快乐老家》。 “穿上大头皮鞋，想起了我的爷爷，走过雪山草地，踩过敌人的肚皮……”这是《大头皮鞋》，好像歌手叫韩晓。 “棍扫一大片，枪挑一条线，身轻好似云中燕，我们豪气冲云天……”屠洪刚的歌，叫《中国功夫》。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模范明星夫妻付笛声、任静的《知心爱人》，二十多年后，在一些婚礼现场，一些ktv，都是必选曲目之一。 这是磁带为王的年代，不过张扬知道，从这一年，cd唱片在一些大城市开始时髦起来。 第8章 当年故人 穿过北市场，再骑行半个小时，便到家了。 家里没人，不知道父母干什么去了。 没有进门，张扬骑着自行车去了爷爷家一趟，与爷爷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奶奶去世得早，由于爷爷的固执，和家里关系紧张，一个人在祖屋生活，不过身体硬朗，张扬知道，三年后，爷爷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父亲张志国时常到爷爷这边坐一会儿，送些生活用品，但爷俩聊不了几句话。 生活便是这样，哪里能处处如意。 张扬做熟了饭，张志国两口子正好回来。 冬天的白天短，早早地就黑了，吃完饭，王秀出去串门儿去了，张志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问了问张扬在学校的学习情况，不过也不是很在意。 村里的娃娃，在父母眼中，只要健健康康就好，对孩子们的学习倒没有太高的追求，若是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算是家里命好，若是成绩不好，倒不如早早辍学，回家种地或者外出打工，还能早挣两年钱。 一般乡下做父母的，都会对子女说：“你如果想上学，我们砸锅卖铁也供你上，如果你不想上，就早早去打工挣钱。” 这种没有追求的要求，对于农村的孩子的童年、少年再到青年，从来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压力。 本来就是命中注定为农为工。 传统的农民意识，就是这么朴素。 “爸，你们白天忙什么呢？”张扬坐在火炉前，抓了一把花生放到上面。 “你大根叔家要盖新房，这两天拆老房子，我去帮忙了。老六家儿子十六结婚，你妈过去帮他们缝制被褥。”张志国拿起一颗花生吃起来。 对于家村来说，出了正月就陆陆续续得忙了起来，不过真正的春播要从四月份开始。 在家这两天，张扬也没帮父母干什么活儿，是很正常的平淡。 周日上午，张扬就和父母说了一声，骑车向县城赶去。 北市场每日里都是热闹的，有服装零售，有农具摆摊儿，还有家电销售，照相等，而张扬却是停好自行车，到音像店里逛了起来。 一排排的磁带，摆得很是整齐，音响里依旧放着时下里流行的歌曲。 拿起磁带，看了看，是金碟，又拿起几盘，有滚石，有宝丽金，华纳，飞碟…… 这些唱片公司，大多是在港台地区或者在港台地区开设的分公司，而发行公司以广州的居多。 至于这些个磁带其中有多少是正版，张扬并不关心。 走出音像店，张扬一边骑着车一边想着，目前内地还是以港台乐坛为风向标，大多专辑也是港台歌星为主。 就算内地有一些流行的歌曲，也只是单曲流行，比如《流浪歌》《大头皮鞋》之类的。 大多数人买磁带，也只会买一些综合性的，比如一人一首成名曲，伤感情歌，十大男星主打精选之类的。 而且，现下最流行的是某些地方台的点歌台，也不知道有没有版权，反正是播放着mtv，最下面滚动着“某某祝谁和谁新婚快乐”之类的字幕。 张扬知道很多在未来会流行起来的歌曲，就算是拿来翻唱，权当是自己的，可是又如何让别人知道，如何让唱片公司为自己出专辑，目前来说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过张扬知道，再过两三年，国内2g网络普及，gsm手机大热以后，各移动运营商会推出彩铃业务，那个时候，一首热门的歌曲就能带来极大的收益。 而且到那个时候，“上网冲浪”成为一种潮流，网吧会出现在大街小巷，届时想要出名，只须从一些音乐网站上传自己的歌曲，便有短时间流行起来的可能性。 比如某某音乐三巨头之类的创作型歌手。 出名要趁早。 该如何把自己推出去呢？换句说法，自己该如何混进这歌坛呢？ 前世自己只算是个酒吧歌手，没有经纪公司，没有发行过歌曲，尝试着搞过词曲创作，却是无人欣赏。 一边盘算着。 现在各大电视台也没有推出选秀类节目，这一条路也是行不通的。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张扬突然刹住了车。 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前世算不上成功的人。 白锦荣，一个祖籍广东的香港人。 第一次见到白锦荣，是在深蓝酒吧，那时候，张扬刚到广州不足一个月，深蓝酒吧也不是董胖子的场子。当时张扬还没有“大模王”的名头儿。 那时候张扬25岁，白锦荣37岁。 张扬是到深蓝酒吧试唱，白锦荣却是去买醉。 当时客人不多，张扬试唱了三首歌，反映并不热烈，酒吧老板跟张扬说：“没有特色呀，你要唱流行歌曲呀，小张哈，实在不好意思啦，今天晚上你在深蓝随意消费，算是你唱歌的钱啦。” 张扬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真个以为可以随意吃喝玩乐，只是叫了两瓶啤酒，一份点心，一个人享受着这个陌生都市的清冷。 白锦荣曾是香港一某知名女歌手的经纪人，他在港台圈也算是小有名气，但这位歌手私生活不检点，被狗仔抓拍，闹出了好多绯闻，作为她的经纪人，白锦荣完全变成了“灭火”队员，每天不是辟谣，就是在辟谣的路上。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位女歌手很是开放的玩了一手双龙戏珠，还被狗仔拍下了照片。 于是这名女歌手算是完了，名声臭了。作为她的经纪人，白锦荣也被唱片公司开除了。 赚了些小钱，混了些人际关系，白锦荣很看好内地音乐市场，便来广州和人合伙开了个经纪公司。 签了一男一女两个不知名的小歌手，算是支起了摊子。 可惜事不从人愿。 那个女歌手无论怎么捧，都火不起来。 那个男歌手倒是争气，发了两首歌，在两广地区有了些人气，但这家伙太不争气，在酒店找包小姐被警察叔叔抓了个现形。 和这名男歌手解约以后，又签了一名男歌手，这名男歌手同样混出了一些名堂，可刚有大红的趋势，却被另外一家唱片公司挖走了。 两个失落的人，在几瓶啤酒下肚之后，便成了相互倾诉的对象。 白锦荣心灰意冷，张扬前途不明。 两个人算是成了知交好友。 后来白锦荣注销了公司，找了一家经纪公司重新做起了经纪人，可带的小歌手们都很不争气，没有一个唱出来的。 直至张扬在酒吧唱出些名堂后，两个人来往的少了许多，后来，这家伙返回了香港，便断了联系。 第9章 模拟考试 今年，白锦荣30岁，应该已经去了广州，也开了经纪公司。 依稀记得白锦荣当时的传呼号。 或许，可以试着联系一下这个将来的“失落人”。 一念至此，张扬便寻了个有电话的商店，哦，唐县现在还没有出现ic公用电话亭。 “喂，您好，这里是八一寻呼台工号998，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请呼96888，留言‘白锦荣先生，请于五分钟内回电话xxxx，一个圈内朋友留言。’” “好的，先生，留言已发出，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没有了，谢谢！” 挂了电话，张扬冲商店老板笑着说：“我等个电话，打过来的电话你也可以计时。” 商店老板笑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不知道白锦荣会不会回电，但不试试，又不甘心。 幸好，在三分钟后，电话响了起来，张扬冲老板示意了一下，这才拿起听筒。 “您好，我是白锦荣，你是哪位？” 张扬的嘴角泛起了笑意：“白生，我是一个圈内人，我知道，贵公司旗下现在是否已经签了李小天和欧阳菲菲？”一口流利的粤语。 “你是哪位？”白锦荣有些警惕地问。 “是这样，我是一位词曲作者，我已经关注白生很久了，如果你们已经签下了这两位歌手，我这边有两首歌，送给贵公司，免费，不收钱。” “你为什么这样做？” “只是想和白生做个朋友，歌白送，用不用在你，但不能将歌转给除贵公司外的其他人或者公司，白生难道不想试试？白生想想，有我这样的骗子吗？” “……”对方沉默一会儿，反问“你想得到什么？” “我想得到什么，等这两首歌火了再说，如果白生有兴趣，可以给我留个传真，我把歌曲给你传过去。” “我们的传真是xxxx。” “好的，白生，希望将来我们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放下电话，老板要了五元。 张扬的心情很好，重新讲粤语的感觉也很好。 回到宿舍，其他人还没有返校。 来到教室，只有三五个同学。 张扬回到座位，拿出纸笔，沉思一会儿，写了起来。 毕竟组过乐队，又唱了十几年歌，所以写歌作曲，对于张扬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又加入了一些编曲的建议，小声哼了一遍，这才起身出了校园。 这年头，可以打电话的地方很多，但发传真的地方就得找那些打印店了。 两页纸，要了四元，贼贵。又给白锦荣的传呼机留言“词曲已发，如不清晰请回电xxx”，等了十来分钟，没有回电，便回了学校。 很突兀很梦幻吧，重生人士，就得这么不可思议，不然如何人生开挂，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一晃周三到了，第一次模拟考试来了。 学校对这次模拟考试很是重视。 特意高一年级停课一天半，借用他们的教室。 每个课桌只坐一名学生，算是模仿高考考场。 考试期间没有发生什么，都安安份份地答卷，交卷。 模拟考试结束了，又恢复的每天的做题，讲题的各种课业。 第二周的周二，各科考试成绩及试卷陆陆续续地到了学生们的手里。 张扬看着自己手中的卷子，数学82分，语文105分，英语113分，历史108分，政治128分，总分536分。 这分数如若与九七年相比，算是很优异的成绩的，考个重本不成问题，但是张扬知道，一九九八年全国高校录取分数线普遍上提，就拿河省来说，文科一本线好像是在550左右（实际为549分），这分数应该能上个二本，所以这成绩只能差强人意。 李志刚同学的分数在张扬眼中，那真是惨不忍睹，总分308分，这分数，上个专科都困难。 可这家伙一副满不在乎，换了一本名叫《奇侠杨小邪》的武侠小说看了起来，真个是没救了。 班主任张建民在晚自习的时候，走进教室。 “这次高考模拟的卷子发下去了，各科的成绩你们也都知道了，自己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我想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儿。 今年的高考分数线，比去年要高不少，说实话，总分没有达到550分的，一本还是不保险，只有超过这个分数，你们才有可能考上一本，重本分数更高，都在600分以上，咱们班没有一个考上600分的。 咱们班这次考试上了550分的，只有六名同学。 同学们，距离高考不到只剩四个月了，我希望你们在这段时间里，抓紧每一天，好好复习，考试成绩能提高一分是一分，或许就因为这一分，你就达不到录取分数线。 我希望大家都收收心，这段时间各科老师都知道，你们的学习压力很大，所以在纪律方面抓得没有以前那么严，这就更需要我们自律自强。 试想一样，如果你们考上了大学，不但我高兴，学校光荣，你们的父母也光荣…… 有的同学这次考试进步很大，有的退步了，进步的同学要再接再厉，退步的同学要找找自己哪里不足，补足短板，尽快把成绩提上来。 一个月后，我们还要进行二模，我希望在二模的时候，你们的成绩比这次要好……” 张扬叹了一口气，老张同志甚是苦口婆心的一番大道理，不知道有多少同学能听进去。 看看自己的分数，苦笑一声，还真是给重生者们丢人现眼了。 下了晚自习，出了教学楼，一丝丝凉意从天而降，在灯光下，可以看到点点的亮晶晶，下雪了。 宿舍里，吕海川最近很少和张扬说话，主要是因为田小酥饭卡那事，让这货在同学们面前很没面子。 熄灯以后，查寑老师离开后，宿舍便响起了轻轻地聊天声。 吕海川说：“我觉得咱们班苏妍丽不错，哥几个，你们说我能追到手吗？” 钱海军说：“我靠，海川，行啊，你没给她写情书吗？” “没呢，我这两天就给她写一封。” 赵明亮说：“苏妍丽长得好看，不过我觉得你没什么希望。” “为什么？” “我觉得他好像对张扬有点儿意思。” 吕海川哂笑一声：“你眼瞎了吧，她会看上那个单身狗？” 张扬躺在床上说：“我说你们聊你们的，可别带上我。” “单身狗。”吕海川说。 张扬回了一句：“你也是单身狗。” “我说张扬，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有啊，你这货最近好像和王江山学会装逼了。” “你才装呢。” “哎，我说，我可没招惹你们，别带上我，再说，我哪里装逼了。”王江山开口说。 张扬说：“你不是装，你是真装。” 吕海川也说：“王江山，咱们一个宿舍三年了，看看宿舍哥几个，数你清高。” “我才没有清高呢。”王江山闷闷地说。 “你就是爱装大瓣蒜。” “兄弟们，是不是啊？” “是。” “反弹。”王江山见众人一致对自己不满，嘀咕了一句。 李志刚与王江山头对着头，听到王江山的嘀咕，说：“我再反弹。” “我继续反弹。” “我反弹。” …… 一场小孩子般的对话结束后，吕海川突然问了一句：“张扬，你是不是对田小酥有意思啊？” 第10章 普通朋友 张扬说：“没有，我只是看不惯你欺负她，她是咱们班最文静的女生了，一向谨小慎微。” “我只是逗她玩呢，没想到你这家伙和我来真的。”吕海川不服气地说。 “吕海川，我也觉得那天你做得不对。”王刚开口说。 “行行，我做得不对了，行吧，张扬你英雄救美，行了吧。” 然后，几个人又继续聊起班里的女生。 张扬没再参与，当他听到吕海川要给苏妍丽写情书，当他听到赵明亮说苏妍丽对自己有意思时，张扬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赵明亮是苏妍丽的后桌，也许他说的是有可能的，但这一世，自己不想和她再有瓜葛。 前世她就算真把自己当作了备胎，自己也不会恨她。 是她，给了自己刻骨铭心的初恋，是她，让自己知道初恋时我不懂爱情。 苏妍丽开朗，大方，和谁说话都是笑嘻嘻地。 她这种爽朗，会让喜欢他的男生产生她对自己有好感的错觉，可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对每一个人都是这般，不论男女。 但张扬知道，她是一个很理性的女孩儿，对别人态度好，是她的性格使然，但她绝对不会轻易的去接受男生的表白，她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当初自己之所以能和她相处半年，也只是自己在她分手需要情感寄托的时候，趁虚而入。 不然，也不会和自己分手后再与前男友复合。 所以不管她对自己有没有好感，这一世，张扬明白，他与她，不合适。也正因如此，吕海川说要给她写情书，张扬虽然难受，却也没有说什么。 自己有什么优点值得她有好感呢？ 学习好一点，长得高一点，帅一点，可爱情，是不能以皮囊来支撑的。 既然不合适，又何苦再相互痛苦一场呢？ 第二天早上，在食堂打饭的路上，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田小酥。 田小酥紧走几步，蹭到张扬身边，怯怯地说：“张，张扬，谢谢你。” 张扬没停，一边走一边说：“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但我想说的是，田小酥同学，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需要有朋友，有交际，和陌生人交往，往后你还要谈恋爱，结婚生子……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躲着人走路吗？” “啊？我，我……”田小酥没想到张扬会讲这么一番话，还扯出了结婚生子这样从未在她的意识里出现过的词汇。 张扬的步子很大，田小酥同学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张扬没在意她的迟疑，继续说：“那天的事，我没在意，你也无需在意。”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脚步。 可怜的田小酥同学没料到张扬会突然停下，一头撞到了张扬身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张扬看着窘迫的小女孩儿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一软，一把将田小酥拉了起来。 令张扬吃惊的是，田小酥竟然这么轻！ 本就一米五的小个头儿，还这么瘦，这么轻。 “你不吃饭的吗？” “啊？”只顾着拍裤子上的土的田小酥不知道张扬为什么这么说。 “你有60斤吗？” “有，有的。” 张扬说：“我知道你很厉害的，这次模拟考试你能考600分以上，你不要否认，也不必纠结我为什么知道，其实，人优秀一点，让更多人看到，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看我。”田小酥惊讶于张扬知道自己在藏拙，有些慌乱。 张扬说：“心向阳光，那里都有阳光。一个优秀的人，被更多人知道，并不是你在炫耀，而是你就是那么优秀。优秀的人，才会有好多人和你交朋友，而这些人，大多也是优秀的人。这算是是一个哲学问题，通俗一点说，就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说的你懂吗？” “懂，懂的。” “所以，我们不必纠结于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只需要知道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我们有时候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但是我们更应该让自己活的舒服一些，这并不冲突。” 看着食堂打饭的队伍没多长了，张扬打算结束两人的对话。 “每个人都无法孤立的存在，你我都一样，总归是要生活在这个世界，就离不开各种各样的群体，你我虽然都是学生，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终归还是需要独自去面对的。我觉得你应该自信一点，试着去拥抱这个世界。” 说完以后，张扬转身进了食堂。 田小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张扬，你，你能做我的朋友吗？” 张扬诧异的扭回头，说：“是普通朋友，还是男朋友？” 田小酥的小脸蛋儿一下子白了：“是普，普通朋友。”脸白是因为害怕，害怕张扬要当他的男朋友。 “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不然我和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张扬仿佛没察觉对方的害怕，依旧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哦，哦。”田小酥带着疑惑，抬手挠了挠头，“那，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了。” 看着田小酥的举动，张扬笑了起来，是那种很有成就感的开心，能成为这个胆小鬼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怎么反而有些荣幸呢？ 与田小酥的对话偏说教，但张扬相信自己要表达的表面意思她还是能明白的，至于更深层次的意思，需要她自己慢慢去悟了。 下午下课后，李志刚盛情相约有些昏昏欲睡的张扬同学去打篮球，张扬想着活动一下换换脑子也不错，就和李同学回宿舍换衣服。 吕海川，钱海军几人正拿出扑克，打算玩拖拉机，又叫双升。 “老吕，打球去？”李志刚喊了一声。 吕海川说：“玩拍啊！” “去吧去吧，我替你玩。”王刚一把抢过吕海川手中的扑克，“我们正好四个人。” 王江山没在宿舍，剩他们四个人正好。 走往篮球场的路上，吕海川斜睨了张扬一眼，说：“我可不和他一队。” 张扬笑笑，说：“谁稀罕。” “好了，我说你俩有完没完啊？搞得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第11章 球场冲突 年轻人永远是充满活力的，而这种活力，有时候会演变成暴力。 这不，吕海川同学就和人起了冲突。 冲突原由是吕海川一心想要赢张扬，所以他与其他四个队友配合时，就少了一些迂回，拿到篮球就是直冲篮下，试图进球得分。 不过在张扬、李志刚和队友的封堵下，屡屡失误。 就算是远程三分球，都十不进一。 这下队友不满意了，喊着让他传球，可这家伙就是我行我素。结果队友便不再传球给他，少了一人的配合，连连丢分。 吕海川不满地向队友抱怨着，失分全归咎于队友不给他传球。 你一言我一语，言语越来越激烈，吕海川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便来了一招猴子偷桃，差点儿把那队友给变成泰国特产。 队友也是急了，在他一次得球想要来个三步上篮时，队友扯住了他的运动裤。 这下子……张扬等人完全呆住了，连防守都放弃了。 篮球稳稳地穿过篮筐，吕海川得分。 这个三级跳，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犀利。 篮球场上包括场下众人的目光却没有因为这个三步上篮而鼓掌，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吕海川身上。 张扬啧啧称奇，这下是小刀捅屁股——开眼了。 不过这家伙是真白啊！ 吕海川稳稳落地，看着篮球落到地上，弹起老远，很是得意……咦，怎么下面凉嗖嗖地？ 吕同学低头一看，他的脸腾地就红了，手忙脚乱的把内裤连同运动裤一起提了起来。 然后，转身怒视着讪笑着的队友。 “谁tm干的？” “老吕，别生气啊，大家不是有意的。” “你tm有病啊，为什么不拉他们的裤子，却拉我的裤子，你们就是故意的。” “真，真不是有意的啊。” “我叫你不是有意的。”吕海川说着就冲那人扑了上去。 吕海川虽然也是身高马大，却架不住对方拉偏架，着实挨了几拳。 “张扬，你说我们这么看着老吕挨打，合适吗？”李志刚凑到张扬身边笑嘻嘻地问。 张扬白了李志刚一眼，说：“当然不合适了。” 李志刚啧啧说：“要不我们去把他们拉开？” 张扬说：“看我的——教导处来了。”突然大喊起来。 这一喊，和吕海川纠缠的几人都忙收手，四下张望，吕海川也从地上跳起来，紧张的整理衣服。 张扬几步走过去，拉了吕海川一把，说：“大家还不快走？” 那四个外班的加上张扬这边的，都呼啦一下子跑开了。 回到宿舍，吕海川依旧骂骂咧咧：“张扬，我跟你说，要不是你说教导处来了，我把那几个小子揍得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行了，你就别吹了，要不是张扬喊这么一嗓子，估计我们连你都认不出来了。”李志刚奚落着。 “你们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我打起来了，怎么不上来帮我？不行，一会儿我得找那几个再打一场。” 张扬怀抱双手，笑着看着吕海川的狼狈样儿，说：“都高三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打架。若是真被教导处抓住了，给你们个处分，记入档案，都会影响你们高考的，这个你想过吗？” 吕海川听到张扬这话，一下子老实了：“要不是他们扯我裤子，我会动手吗？” “谁让你不好好配合呢，光想着出头。”李志刚不满地说。 张扬挥了挥手，说：“都少说两句吧，老吕，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看看你这一身土。” 大冷天，穿得厚实，挨两拳并不伤筋动骨。 而且学校的澡堂只有在周六下午到晚上才会开放，所以几个人也没想过去冲个澡，本就没出多少汗，也没那么多讲究。 进了宿舍，看到吕海川的样子，打扑克的哥几个都打问起来。 李志刚嘴快，将事情讲了一遍。 几个人都劝了几句，说吕海川若要找回场子，大家一起去助威，这些都是扯淡话。 吕海川洗了洗脸，换好衣服，拿出梳子梳理着糟乱的头发。 张扬看看李志刚：“我回教室了，打饭的时候你帮我打一份儿，端到教室里来。”说着把饭卡递了过去。 李志刚也不客气，拿过饭卡说：“行，晚上我就吃你这大户了。” 小小的冲突，于张扬来说，并不会在意，尤其这冲突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就算是吕海川对自己不爽，可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对于好面子的老吕来说，今天也算是真的丢人现眼了，不然以他圆滑的为人处世之道，又哪里会主动和人发生冲突。 拿出语文试卷，用了半小时左右，就做完了，而后便在数学卷上翻着课本参照公式和习题较上了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志刚拿着两个饭盒还有一袋馒头坐了下来。 “打得青椒炒蛋。”拿出两个馒头放到了张扬面前。 学校的食堂，基本上全国一个样儿，吐糟多了，也就没什么可吐的了，因为你没得选，好吃难吃，都得吃，只要干净卫生，就算是烧高香了。 吃完以后，刷了饭盒，打算继续做题，前桌的女生转身对张扬说：“张扬，你知道吗？咱们班有好几个女生喜欢你呢。” 女生叫耿云，学习成绩一般，即使她很努力，可成绩就是上不去，这样的学生并不少见，用大人们的话说就是不是学习的料。 不过在张扬看来，并不是耿云笨，而是她在高一、高二阶段基础没打好，导致后来老师讲得一知半解，没有跟上教学进度。 耿云的同桌张海霞也转过身来，说：“是呀是呀，我们宿舍就有人总爱在熄灯后讲起你。” 张扬笑着说：“哦，谁喜欢我啊，你说说看。” 耿云迟疑了一下儿，说：“这我可不能跟你讲。” “对的，我们和你说了，万一你不喜欢人家，我们这不成传小话了嘛。”张海霞附和着。 李志刚一脸不信地说：“就张扬这样儿的，还有人喜欢？” “张扬怎么了，人家学习好，长得又周正。”张海霞撇撇嘴，说。 “哟，张海霞，该不会是你喜欢张扬吧？”李志刚反问。 “不是我啊，我才没想着在高中搞对象呢。”张海霞摇头说。 李志刚看看张扬，说：“你小子哪里长得周正了。我说你们俩，我长得又高又帅，还喜欢打篮球，你们女生晚上就没有人聊起我？” “你和人家张扬比起来，差多了，整天只知道看小说，也不知道丽娜看上你哪点了。”耿云一脸的不屑。 李志刚同学很受打击，口上却不能服输：“我才不信呢，肯定有女生喜欢我，只是她怕我拒绝她，所以不敢给我写情书。” 张扬看志刚同学的无赖样儿，笑着说：“是啊，你这么强壮，正好可以保护女生。不过若是让严丽娜知道了你的花花心思，估计会和你分手。” “你们看，老张都这么说。”李志刚自动忽略了后半句，一边说着一边想把袖子撸起来，展示自己肱二头肌，可惜冬装太厚，根本撸不到位，最后还是放弃了。 “哎，张扬，咱们班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耿云一脸八卦地问。 张扬笑着说：“咱们班的女生我都喜欢啊，这么多姐妹，多好啊。” “切！” 第12章 歌起羊城 两个八卦之心燃烧的女生，在班主任张建民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忙转身俯在桌子上作学习状。 张建民在教室转了一圈儿，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停一下。跟大家说个事。咱们高三将在3月5日进行会考，还有近两个月时间，希望大家抽空复习一下生物、化学、物理、地理这些课，如果会考通不过，是不能参加高考的。大家要重视一下，这次会考是咱们全省统一组织，大家也不要抱着侥幸心理。” 会考，便是对高考不计入分数的其他课目的考试，比如张扬所在的文科班，生物、化学、物理、地理便是会考的课目，而文科班会考的课目是生物、地理、历史、政治。 会考的考题一般比较简单，每科100分，达到及格线就算通过，不排名次。 会考结束后，便不再上这些课目。 说完以后，张建民就走出去了教室。 下了晚自习，张扬便出了教室。 走出教学校，看着黑黝黝的天空，前天晚上的雪只是下了一点点，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下一场大雪。 也有半个月了，不知道白锦荣那边会不会把自己的歌词当回事儿。 …… 一千六百公里外的南方大都市羊城。 一栋略显陈旧的写字楼，其中一间办公室装修得比较简洁，陈设也比较简单，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西装男子正在焦急地等待什么，走来走去。 男子看起来三十来岁，白净的脸庞，双眼却是隐隐带着黑眼圈，显然是睡眠不足导致的。 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提醒着他，夜色越来越浓。 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犹豫片刻之后，男子又将电话放下，从桌上拿起一盒万宝路，抽出一根点燃，狠狠地抽了起来。 不时得看看手上的腕表，十一点二十分，男子叹了一口气。 正在男子焦躁不安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子冲进办公室，大声说：“老白，母带录制完成，我带回来一张光盘，里面有这两首歌。现在磁带灌制厂那边就等我们定下数量，就可以开工了。” 被叫作“老白”的男子把手中的烟摁灭，着急地说：“电脑开着呢，放进去，我来听听。” 进来的男子从包中拿出一张光盘。 光盘被放进光驱，弹出“自动播放”的提示，点击确定。 轻快的音乐从音箱中飘荡而出，前奏过后，一个女生轻轻地唱起：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 思念着你的脸……” 听着这欢快却又带着忧伤的歌曲，老白陶醉了。 一首歌结束，过了三秒钟，又一首歌播放了出来： “说不上为什么 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 对你依依不舍 ……” 随着轻快的节奏，老白的脚轻轻地点着地，右手拍着裤缝儿。 两首歌曲听完，办公室一片安静。 “老白，怎么样？” 老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老杜，这两首歌非常具有流行的潜质，菲菲的歌如清风拂面，歌词淳朴却表达了对爱情的憧憬，小天的歌简单直接，却正好恰当的表达出了年轻人享受恋爱的无拘无束。” 老杜看着兴奋的白锦荣，心中也很高兴。 白锦荣来到羊城以后，两人合伙开了这家经纪公司，签了两名小歌手，准备大干一场，只要这两人中有一人火起来，就算是成功了。 可惜的是，这两人一共出了五首歌，都如石沉大海。 白锦荣曾经联系以前圈内的人，想请一些知名的词曲创作人为两人量身打造歌曲，可人家根本不鸟他。 为了李小天和欧阳菲菲这两个歌手，两人也是操碎了心。 如果这两人再火不起来，这经纪公司也快要撑不住了。 看着白锦荣高兴的样子，他也很高兴。 老杜叫杜林丰，是搞音像店的，在羊城开了二十多个连锁店，算是小有实力，但谁能想到卖音像制品和搞音乐制作完全是两码事，就拿歌曲录制来说，就花了不少钱，更别说磁带灌制了。 也幸好之前两名歌手的歌曲都是与其他一些取得了成功的歌曲一起灌制成精选发行，不然就算自己这二十多个店的利润，都禁不起这么折腾。 “老白，制作多少磁带？老肖那边等着我回话呢。” 白锦荣把歌曲播放模式切成循环播放，听着歌曲，说：“先制作五万盒，如果销量好，我们后面再追加。” 老杜脸色为难地说：“老白，我们现在的资金不够制作五万盒。” “那就三万盒。” “也不够。” “两万呢？” “两万倒是可以，可是我们下月的房租……” “就两万盒，小天和菲菲的歌曲不放在一盒磁带上，每人一万盒。如果这次还不行，老杜，我就只能回香港了。” 杜林丰咬了咬牙，说：“行，我们再赌最后一次，如果还是不行，我就老老实实地卖唱片，卖磁带。” 白锦荣走到杜林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却是一脸的绝决。 …… 三天后。 杜林丰一大早就走进自己开的最大的音像店，这家音像店位于羊城最繁华的北京路，销售人员见老板到来，都迎上来喊着：“老板好。” 杜林丰挥挥手，说：“昨晚送过来的磁带上架了吗？” “上架了，而且是最好的位置，和四大天王的在一个架上。” 杜林丰点点头，说：“给我打开音箱，循环播放里面的《宁夏》和《简单爱》。” “好的，老板。” 八点钟正式开门营业，现在才七点半，杜林丰到收银处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销售人员又检查了一遍货架，把地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站到了门口处，做好了营业准备。 八点整，店门打开。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歌曲在门口的音箱中响起。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到杜林丰，笑着说：“杜老板怎么今天来店里亲自坐镇啊？” 杜林丰看到来人，站起来哈哈笑着说：“赵老板，我也是闲得无聊，过来坐会儿。” 这位赵老板同样是一家音像店的老板，就在马路对面，两人算是竞争关系。 赵老板丢过去一根烟，漫不经心地说：“杜老板，上新歌了？这是谁唱的？” 杜林丰说：“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歌手，这歌怎么样？” “还行吧。没有名气，这带子不好卖啊！”赵老板一脸惋惜地样子。 杜林丰说：“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卖呢，也没上几盒。” “赵老板，这带子是哪个公司发行的？” 杜林丰笑了笑，说：“一个小公司，也就几千盒，全被我收了过来。” “哦，行行，杜老板，祝生意兴隆啊。”说完转身向店外走去。 杜林丰跟在后面，打着哈哈：“你也生意兴隆啊。” 赵老板走后，杜林丰的脸色沉了下来，这老家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作者题外话】：《宁夏》由李正帆作词，五月天编曲，原唱梁静茹 《简单爱》周杰伦作曲，徐若瑄填词，林迈可编曲，原唱周杰伦 第13章 一炮而红 八点半，有人走了进来，杜林丰认识，是隔壁服装店的老板。 “哟，杜老板在啊。” “老林啊，怎么这么清闲？” “杜老板，你这放的什么歌啊？” “一个小歌手唱得，名字叫《宁夏》。” “这歌听着不错。” “还行吧。” 此时正好《宁夏》唱完，歌曲切换成了《简单爱》。 “咦，这歌也不错，是哪个歌星唱得？” “这个……是一个叫李小天的歌手。” “不错啊，老杜，这个叫李小天的磁带给我来一盒，还有刚才那个女的唱的，也给我来一盒，我在我的店里放。” 杜林丰不动声色地看了销售员一眼，销售员忙从货架上取了两盒磁带。 “哦，不是专辑啊，我以为是新歌手出的新专辑呢，行，就要这两盒了。” 老林走出了店门。 九点钟开始，北京路渐渐热闹起来。 慢慢地，有顾客进了店里，挑选起磁带来。 十个人有九个人在问音箱里放的是什么歌，是谁的专辑。 没到十点钟，销售员就向杜林丰反映，《宁夏》的磁带卖完了，《简单爱》也只剩不足二十盒。 杜林丰惊呆了，这样的情况，只有在一些大歌星的新专辑上架时出现过，仅仅一个小时，各五百盒合计一千盒就要卖完了。 回过神儿来后，他一把抓起店里的电话：“老白，我是杜林丰。” “……” “火了，火了，《宁厦》和《简单爱》火了。” 放下电话，又忙拨了出去。 “小张，咱们库房《宁厦》和《简单爱》还有多少盒？什么，不足两千盒了？快，先往北京路这边各送五百盒。” “喂，老肖，上次我托你制作的那两盒磁带，你再给我各制作两万盒……预付款？下午我就给你送过去。” …… 白锦荣呆呆地坐在办公室，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都是一脸的兴奋。 杜林丰每隔一个小时来一次电话。 他们知道，欧阳菲菲的《宁夏》和李小天的《简单爱》两首歌火了，直接就体现在含有这两首歌的磁带销量上。 一炮而红。 两个几乎把公司拖垮了的歌手，每人一首歌，一炮而红。 从业经验丰富的白锦荣知道，这才刚刚开始，等销量一上来，歌曲传唱度就会马上铺开到整个羊城，然后，从羊城到两广，再到江南，再到江北…… 他不敢再想下去。 若是这两首歌红遍全国，眼前这两人各自仅凭一首歌，就可以三五年吃喝不愁，也会为公司带来极大的收益。 厉害啊！ 白锦荣想起那个莫名的呼机留言，那个神秘的圈内男子，通过对方的电话区号，只知道对方身在河省的石市。 后来收到传真后，自己曾再打那个电话，包括传真，接电话的人都表示不知道此人。 一个公用电话，一个打印店的传真。 回想起那人在电话中语气的平淡和自信，白锦荣猜想着这个词曲作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次发生的歌曲，在歌词页的词曲位置都做了留白。 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还记得当时拿到传真时，自己还当作是别人的恶作剧，可看了歌词，并让李小天和欧阳菲菲试着清唱了一遍，他便直觉这两首歌具备了流行的各项元素。 词简单好记，直白中含着一丝难言的小意境，曲旋律和词一样简单，却让人哼起来是那么的朗朗上口，不消几遍，便几乎可以将主旋律部分哼唱出来。 真是厉害啊！白锦荣再次感叹。 也正是对歌曲流行元素的了解，白锦荣这次才说服杜林丰给李小天和欧阳菲菲再录一次歌、灌制一次磁带。 这几乎算是背水一战。 这，也将创造出两个流行歌手。 经此一役，自己不用考虑回香港的事儿了，老杜也可以安心了。 下午一点，杜林丰就急匆匆地来到公司，向三人报喜，截止到中午十二点，二十三家门店，已经销售出三万一千盒磁带。 他来公司是和白锦荣商量后续磁带加制的事儿。 两个人一番商议，决定再制作五万盒磁带。 磁带销售出去了，便有了钱，房租什么的就不算事儿了。 杜林丰急着去磁带灌制厂盯着，一商量完，就离开了。 白锦荣将李小天和欧阳菲菲叫到跟前，说：“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人做好准备，我会联系音乐广播电台、新歌榜，力推你们两人的歌曲，另外我会联系人，尽快把歌曲的mtv拍出来。你们随时做好歌曲宣传准备，下午我会找造型师为你们两人打造新的造型，拍摄海报。” 两人兴奋地点点头。 …… 羊城的这一切，张扬并不知晓。 他还在书山题海中奋斗着。 班里隐隐又有几对男女冒出暧昧的苗头儿。 这些和张扬没有关系，也许由于他最近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模样儿，让一些心怀春思的女生没有冒然地给他送情书吧。 明天周五，班主任张建民在上语文课的时候告诉大家，明天下午学校进行体育考试。 过了明天，又将是一月一次的放假时间。 体育考试，对于经常运动的张扬和李志刚这样的学生来说，算不得多大事。可对于一些五体不勤、懒于运动的少男少女来说，压力山大。 体育考试考的主要项目分别是百米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和立定跳。若是打算考体育类学校，考的项目比较多，比如加了八百米、篮球等。 基本上大多数学生都能达标，若是不能达标，体育老师也不会为难学生。 考完以后，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张扬和宿舍已经考完的打了个招呼，就出了校门，照例回家的路要穿过县城北市场。 “知了也睡了 安心的睡了 在我心里面 宁静的夏天……” 张扬被一家音像店的歌声吸引住了，停好自行车，走进店里，问老板：“老板，这是放的什么歌？” “哦，叫《宁夏》。” “春天还没到，怎么就唱起了宁夏？” “小伙子，这是歌名。再说了，唱歌还要应景么？” “老板，这磁带给我来一盒。” “好来。10元一盒。” “老板，这也太贵了吧，你这儿别的都卖5元、8元，怎么这个这么贵？” “我这是刚从广州那边进回来的货。今天刚上架。而且你看看，我这可是正版磁带。” 张扬看着手中的磁带《十大超级流行歌曲精选》，也看不出是不是正版。 “那好，给我来一盒。对了，听说有首歌叫《简单爱》，不知道有没有这盘磁带。” “有，和这个一起进回来的，还在库房呢，小伙子，你要想要的话，下午再过来买吧。” 张扬拿着内含单曲《宁夏》的磁带走出了音像店，看了看出品公司羊城好声音音像制品发行公司，制作方为羊城时代风华娱乐公司与广东传音唱片公司联合制作。 张扬笑了起来。他知道，白锦荣成立的公司就叫时代风华。 装好磁带，骑上自行车向家里赶去，回去得早，还能赶上吃口热乎的晚饭。 第14章 出谋划策 回到家里，王秀正在做饭，看到儿子回来了，王秀便指挥儿子点火烧水。 “妈，我爸呢？” “你爸去村大队了。” “有事吗？” “村里的果园承包到期了，需要重新对外承包，你爸也是闲着没事，去大队看看。” 村里的果园主要分为苹果园和梨园。其中梨树的种植面积比苹果树大得多，大概有一百多亩。 张扬记得前世村里的几家承包果园的，尤其承包了梨园的，都赚钱了，直到2005年左右，才由于梨树品种过时，并且承包费上涨，种植成本提高，渐渐变得不景气。 不过若是当时及时嫁接新品种，或许不会走到最后的果树全被砍掉，果园变普通农田。 但村里干部为了眼前一些小利，嫁接了果树，三年内是见不到收成的，所以村里就收不到承包费，所以一直拖着，结果把果园给拖荒废了。 若是这次能把果园承包下来，还有六七年的赚头儿，尤其在2000年到2003年，连续四年，一些地区受到自然灾害的影响，其中主要是冰雹，导致鸭梨和雪花梨的产量下降，而村里却未受灾，是以这三四年价格上涨，不愁销路。 若是自己家里承包了一片果园，家里的生活条件将得到明显的提高，看来等老爸回来后，要好好劝劝父母了。 直到晚上八点，张志国才回来。 “哟，小扬回来啦。” “嗯，爸我给你热下饭，准备吃饭吧。” 王秀一边看电视一边说：“怎么这么晚。” “也没啥，果园重新进行了划片儿，主要是定这个事儿，又定了承包底价，明天上午对外正式发包。” 张扬一听，就明白了，其实就是把偌大个果园分几个几标段，明天进行“投标”，他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米粥，一边说：“爸，我觉得咱家应该包一块果园。” “哦？为什么？”张志国拿过板凳，坐到火炉前，抽出一根烟。 “你就少抽点烟吧，弄得屋里乌烟瘴气。”王秀抱怨着。 张志国笑了笑，把烟放回烟盒。 “我看了一下，依照底价，承包最少的一片果园，每年就得四千多，五年下来两万多，咱们家现在拿不出这么钱。” “承包期改成五年了？”王秀问。 “是啊，这不是村里也缺钱嘛。”张志国说。 张扬把米粥端下来，把菜锅放到炉上，然后坐到板凳上，说：“爸，妈，咱们家连两万都没有吗？” “不是没有，都是存得死期（即定期存款），就算取出来，也没多少钱。” “爸，你不是经常去老六叔家看电视吗，若是咱们家承包了果园，肯定也能把这黑白电视换成彩电。” “你呀，想得太简单了，承包果园不一定全是挣钱的，也有赔钱的，碰上年景不好，受灾了，就只能赔钱。”王秀说。 “妈，你看看咱们村原来承包果园的那几家，谁家赔钱了，有的买了拖拉机，有的买了三轮车，还有盖了新砖房的。大队为什么这次要重新发包，还不是看这些人家挣了钱，想涨承包费，不然让这些人继续包着果园不更省事吗？” 张志国想了想，说：“小扬说得是这么个理儿，就算一年年头儿不好，不可能每年都不好。” 看张志国有些心动，张扬说：“爸，妈，你们看咱们家，这些年除了种玉米，种小麦，就是种花生棉花，你们受苦受累，挣不了多少钱，不然咱们村好些人也不会把自家的田地包给别人种，自己出去打工了。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些包了果园的，谁家都没有人出去打工。” “可是，咱们家也没搞过果园啊，没经验啊。”王秀说。 “我想那些原来承包了果园的，这次肯定还想承包，到时候果园都挨着，向他们多打听打听，平时看他们怎么弄，咱就怎么弄呗。” “小扬说得有道理。”张志国说。 张扬把菜端下来，说：“爸，一边吃一边说吧。” 王秀说：“那承包果园的钱从哪里来？” 张志国一时没了话说。 张扬说：“妈，不然管我二姨、四姨家借点儿，只要撑过第一年，这钱很快就能还清了。” “又让我去和二妹四妹张嘴。” 张扬笑着说：“谁让咱们家妈你当家作主呢。” 最后张志国拍板，如果能借一万元，就承包最小的那块果园，如果能借两万，就试试看能不能拿下别的果园。 而王秀，明天一早到邻居家借电话，管两个妹妹借钱。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张扬主要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老爸张志国既然到大队看果园承包方案，就起了点心思，只是拿不定主意而已，张扬这么一分析，坚定了两口子的决心。 看到父母商量着明天如何操作，又憧憬着将来如何打理果园，挣钱了如何如何，张扬打心里高兴。 第二天一早，在张志国出门的时候，张扬提醒了一声：“爸，一定要承包梨园，不要包苹果园。” 张志国问儿子：“为什么呀？” “爸，你们难道没发现吗，每年来咱们村收梨的都是大货车，而过来收苹果的都是小商贩，这说明梨比苹果好卖的多。” “好，听儿子的。”张志国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村里的果园，以梨树为主，在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而且销路基本固定，每年都有来自远方的梨贩子，开着挂车来村里收梨，其本上一次就能把果园的梨收个七七八八，剩下的才轮的到当地的小商贩。 而苹果树种植规模小得多，没多大名气，也只能是周边一些小商贩来收，这样一来，不但销售回款周期长，而且价格也上不去，还要做好秋凉的储存。 这次张扬没有周日一大早返校，而是选择了下午，临走时，张志国还没有从村大队回来，连午饭都没顾上，这让张扬想了解一下果园承包情况的心思落空了。 出门前，王秀给了儿子三百块钱的饭费。 张扬在学校每个月吃饭也就花个二百左右，剩下的钱他和母亲说过，母亲告诉他都上高中了，花钱的地方也多，多余的可以自己买件衣服，或者与同学间互请吃饭等。 可以说高中三年，每个月的饭费，都是固定的三百元。这样学校让学生购买学辅材料，缴一些杂费时，张扬反而不用再管父母要了。 家里生活条件虽然很普通，父母在农村生活了半辈子，文化水平都不高，不过很庆幸地，自己的父母都是很讲道理很开明的人。 第15章 再次接触 路两边的麦田开始返绿，一些人家已经开始给小麦上春水了。 太阳西悬，微风略凉，张扬的心情很好。 到了县城，依旧是在离校门不远处的电话亭，张扬给白锦荣的传呼机留了言，不到半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 “白生，恭喜啊，李小天和欧阳菲菲的歌大火。”张扬笑着说。 “首先感谢先生的两首歌，两首歌词好，曲也好，是这两首歌让他们才有了现在的名气。”白锦荣先是对张扬进行了感谢，“到现在都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不知道先生是否能抽时间来羊城，给我个机会当面感谢。” “白生不必客气，也是有白生这样慧眼识珠的人，才会让这两首歌有机会大火。” “先生的这两首歌太适合菲菲和小天了，难道先生之前听过他们的歌？” 张扬笑笑，自然不能说之前在白锦荣的办公室里听过两人唱的歌，说：“这两首歌能适合他们两人，我也很高兴。” “不知道先生手里还有没有适合他们两个人的歌，我这边可以出钱购买。” 张扬略作沉思，说：“白生，我再免费送你一首歌，如果这首歌不能如前面两首歌一般大卖，我不会再向白生提供歌曲。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让白生对我的词曲创作方面有所了解，另一方面，我也是希望能通过这三首歌，有机会与白生达到更深层次的合作。” “先生通过《简单爱》和《宁夏》已经证明了你的词曲创作能力。我们随时可以更加深入的合作。” “白生先按我说的来吧，新歌我会传真给你。这首新歌还是由欧阳菲菲来唱。你应该知道在我河省石市，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我不方便留联系方式。下次我会和你联系，或许再联系的时候，就是我们见面谈合作的时候。” 说完，不等白锦荣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新歌的词曲在家里早已经写好了，并不难，只是将未来获得市场证明了的歌曲拿来照抄一遍，再编上曲而已，把抄袭说得这么轻松，也只有重生人士可以这样了。 词曲传真过去以后，张扬就回了学校。 白锦荣其实还是有一定的音乐素养的，不过张扬也知道，之前白锦荣所开的时代风华娱乐公司旗下的两名歌手一直没有唱出来，预料时代风华并不顺利，两首歌，算是雪中送炭。 不过张扬没想到的是时代风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连房租都要付不起了。 所以这两首歌对于时代风华来说，就是救命稻草，两首歌一炮而红，反过来说，若是这两首歌推入市场反响平平，那这两首歌的制作费加上发行费，将是压倒时代风华的最后一根稻草。 很幸运，白锦荣赌赢了。 在紧张而枯燥的学习中，会考来临了。 对于学生们口中的“副科”，大家都没有太当回事儿。 结果会考成绩出来以后，全班五十六名学生，有十三名没有通过，有的是一科不及格，有的是两科不及格。 而李志刚同学，很不幸地，物理、化学、生物、地理四科全都不及格。 张扬倒是全部及格，这让李同学大叹命运不公，张扬走了狗屎运。 其实张扬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尤其物理和化学能够及格，重生以来，他只是在这两门课上听听课，听得也是一头雾水，考试时，好多题似曾相识，却又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写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 虽然过程艰难，但结果是好的。 不幸的李志刚同学，这不正和平时很少聊闲地王峰同学套近乎，打算在会考补考时，让他帮忙替考。 王峰平时在宿舍里很少和大家玩到一起，一般都在教室里做题看书，大家有课外活动也会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他。 可在老师眼中，王峰这学生真个是学习优异，就上次的模拟考试来说，王峰就考了年级第二名，高三2班第一名，总分583分，一本是稳稳地，只是重本不知道能不能够得到。 当时班主任老张也没有在班里公布大家的成绩和排名，这是为了减轻学生们的压力，但这事儿总会有一些知道的，拿来和其他文科班的尖子生成绩一比，便知晓了。 张猛当时还嘀咕了一句如果田小酥同学把实力完全发挥出来，会不会超过王峰。 王峰显然被于李志刚的热情与殷勤吓了一跳，当明白了这货的意思以后，倒没有一口拒绝，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两点担忧，第一点是如果自己没考好，若是有一科会考没过，这会导致李志刚无法参加考试；第二点是万一这事被监考老师发现，不但李志刚的成绩会全部计为零分，也有可能影响到自己。 张猛虽然觉得这个同桌目前来说是无药可救了，自己就算想帮他一把，也是有心无力，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块学习的料儿。所以前世今生经历过两次会考的他只能帮这货劝劝王峰，减少一些王峰的顾虑。 最终王峰还是架不住李志刚的软磨硬泡，再加上张扬旁敲侧击，最后王峰答应了下来。 通过这件事儿，让张扬对一向少言寡语的王峰同学有了重新的认识。 一直以为王峰因为家庭生活条件一般，再加上父母离异，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往，没想到李志刚这事儿，他还是同意了，这不得不让张扬刮目相看。 张扬说：“李志刚，王峰这次帮了你大忙，你可一定得请人家吃顿好的。” “一定一定，还是王峰仗义。”李志刚嬉皮笑脸地说。 晚上，张扬在宿舍提到了这事，大家都对王峰同学表示了相当程度的“钦佩”，这也让王峰感受到了来自同学的善意，皆大欢喜。 虽然会考这事儿找人替考不地道，但张扬知道学校也对此不太看重，毕竟高考才是高三学生的最终目标。 而且会考时，监考老师也不会太过较真。 据张扬所知，1996年那时候的会考还是开卷考试呢。 这也是一个时期的特点，是以张扬同学撺掇王峰这事儿，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会考补考是在一个星期后，而第二次模拟考试，也将在3月份月底进行，在老师们眼中，模拟考试比会考重要得多。 第16章 虚惊一场 谁也没有料到，当春季踩着冬季的尾巴悄悄来临的时候，会降下1998年的第一场雪。 下晚自习时，只是零星的掉着小雪花，张猛以为下不大，可谁料第二天一大早，一些起得早的同学就带回来消息，今天早上不用跑操了，下大雪了。 这个消息，让平日里懒床的宿舍几个都爬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白茫茫，还有空间无声落下的雪花。 张猛同学兴致所至，大声说：“此时此景，我想吟诗一首。啊—— 天上一阵黑咕隆咚， 倒是白面往下扔， 黑狗它身上白啊， 白狗它身上肿， 坟头儿倒比馒头儿大啊， 井是大窟窿！” “好。” “好诗。” “张兄好文采。” “牛逼克拉斯。” “牛逼plus。” 生活就是这般，在小惊喜处见人性，听着从牲口的恭维，张同学很是满足。 又在床上窝了半小时左右，大家陆续都起床了，再不起床，早饭就没得吃了。 通往食堂的路上，看到一个红色的小身影在前面踩着足有10厘米厚的雪，红色外套的帽子罩在头上，一步一个小脚印儿。 张扬拿着饭盆，跟在后面，一步一个大脚印。 大脚印压着小脚印儿，咯吱咯吱。 这让张同学走路的姿势非常滑稽。 直到食堂门口，小身影才跺着脚上的雪，张扬也跺着脚上的雪，小身影儿看到张扬：“啊，张，张扬。” 张扬看着小脸儿有些通红的田小酥，看到她前面刘海上的雪花，禁不住笑了起来，指了指她的额头，说：“这里还有雪呢。” 田小酥忙抬手拍了拍，雪仍未清，张同学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将她额头的刘海儿左右扫了扫。 “啊！”田小酥的头往衣领内一缩，显然被张扬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张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亲昵，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装作生气地说：“啊什么啊，别动。” 田小酥不动。 张扬的手有些机械地双扫了扫田小酥的刘海儿，这才收回手，说：“嗯，干净了。” 田小酥的这才吐出一口白气。 张扬瞪了她一眼，说：“我们是朋友，怕什么呢？” “不，不是，我……”田小酥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现在的情况。 “走啦，排队去。”说完一转身进了食堂。 田小酥低着头，跟着走进了食堂。 吃完早饭，没有回宿舍，直接来到教室，谁料一进教室，便被数个白色的雪团迎面击来。 张扬身手矫捷，低头，弯腰，向下蹲，只听“咣咣”几声，雪团砸于门上。 正自得意，忽然一个冰凉的小手伸到了自己的衣领内…… 张扬忙起身，便看到站在桌后面的苏妍丽看着自己嘻嘻地笑着。 张扬一边拉开内里的毛衫，抖着里面已经开始融化的雪团，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得意的女孩儿，说：“等着，小心我直接把你埋雪里。” “有本事你埋啊！”苏妍丽乐呵呵地说。 张扬狼狈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而班里则是一片欢声笑语。 下午第三节课，原本是体育课，由于高三的紧张学习，体育课基本都变成了自习课，而老张走进教室，宣布最后两节课自由活动。 班里一片叫好声。 看来学校也在有意的让高三学生们在紧张的学习中调整一下状态。 等老张离开，呼啦，几乎一半的学生冲出了教室。 张扬本打算做英语卷，却也被李志刚拉着出了教学校，高一高二的学生，则在挥舞着扫帚铁锨扫雪，这些劳动，基本上和高三学生没有了关系。 来到学校的大操场上，一些学生正玩得起劲，打雪仗，堆雪人，推雪球…… “李志刚，你拉着我来操场上干什么，我又不是严丽娜。”张扬埋怨着说。 李志刚有些扭捏，迟疑着说：“张猛，你说，如果严丽娜怀孕了，我们会不会被开除？” 张猛吓了一跳，停下脚步，看着李志刚：“我靠，李志刚，你和严丽娜做那事了？” “嗯。”李志刚一边踢着脚下的雪，一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张扬看着这头牲口的样子，马蛋，严丽娜怎么看上这货了，还让这货给……竟然有些小小的嫉妒。 “你们做那事，都不带套吗？”张扬问。 “带套？带什么套？”李志刚一脸不解地问。 “安全套啊，你傻缺吧，连这都不知道，就敢做那事？”张扬觉得事态很严重，如果真的严丽娜怀孕了，如果瞒得好，说不定可能参加高考，可这事怎么瞒得住，严丽娜的父母若知道了，找到学校来大闹一通，李志刚挨顿揍，这还是轻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李志刚此刻表现的好像纯洁的小白花儿一般。 张扬真是越看越生气，禁不住一脚踹在李志刚的屁股上，这都什么事嘛。 “你什么时候把她睡了？”张扬问。 “我没睡啊，就是这次放假，我们俩都早来了半天。”李志刚一副呆头鹅模样儿。 张扬不解地问：“没睡？那你和她到底做什么了？”脑海中不无龌龊地出现一些不需要睡觉却能办成事的镜头。 “就是……就是亲了她的嘴，还摸了她的……”李志刚小声说。 张扬傻眼了，就这，亲了亲，摸了摸，这牲口还有严丽娜就认为会怀孕，搞得自己都虚惊一场。心中不由感叹一声，90年代的性教育，任重而道远啊，这货还扬言和吕海川一样看过《玉女心经》，结果呢，一个嘛也不是的处儿。 和二十年后的那些初中小男生和小女生比起来，这俩货还真是小白花。 也是，这年头县里连个网吧都没有呢，更别说智能手机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上网冲浪”是什么玩意儿呢。 张扬觉得有必要给这牲口普通一下相关知识，万一这两口子情不自禁，真的做出那事，也要知道采取什么预防措施。 “嗯，这么说吧，李志刚同学，你见过村里的狗吗，我的意思是狗‘打架’。” “见过啊，用棍子都打不开。” “男人和女人如果也像那样‘打架’了，才会怀孕。明白了吗？” “你是说，我和严丽娜那样，她不会怀孕？” “确切的说，你们那样，她不会怀孕，如果她怀孕了，那是和别人‘打架’了。” “不可能，严丽娜要‘打架’和也是我打，谁和她打，我就揍谁。”一听张扬说严丽娜不会怀孕，李志刚同学又支楞了起来。 张扬哭笑不得地看着这货，说：“我和你说，你们俩可得注意点儿，拉拉手，亲亲嘴都可以，可千万不要‘打架’，以我们这年龄，完全负责不起这责任，你明白吗，你想想，你们才十八、九岁，就要当爸爸妈妈了，就得带孩子了……” 想着自己小时候惹父母生气被教训，以及现在父母对自己的无奈放弃……想想就可怕，李志刚拍着胸膛保证说：“我肯定不会和她‘打架’。” 张扬又踹了这货一脚：“你个傻缺，你跟我保证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作者题外话】：希望大家在阅读小说时，能及时指出文中的错别字，不通顺的句子和情节不合理的地方。老鬼会及时修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老鬼的作品。 多多评论。 如有银票金票，觉得不错，可以投一票。 作者的努力，需要来自大家的鼓励。 第17章 雪中花开 了了一桩心事，李志刚顿时开心起来。不过这家伙又提了个问题：“张扬，你说如果我和严丽娜‘打架’，要别人用棒子打开吗？” “滚！” 特么地都是什么事！ 一个雪球飞了过来，张扬同学眼疾手快，一把接在了手里，远处传来一阵女声的笑声。 “李志刚，来，我们把那帮女生打爬下。”说着，张扬弯腰就揉起了雪球。 李志刚放下了心事，也很积极地参与了进来。 一时间雪球飞舞。 班里的其他男生一看，如恶狼扑食一般，“嗷”地一声，参与了战斗。 这群女生在男生眼中，就如等待占领的高地一般，一阵狠冲猛打，便将女生们击得节节败退。 一些逃跑不及的女生便遭了殃，被男生们扬着雪，差点埋在雪下。 听到几个女生的求饶声，一群男生又冲向了刚走进操场了几个班里的女生。 结果可想而知，女生们遭遇了同样的惨败。 尤其一个小身影，几乎整个身子被埋在了雪下面。 而这个身影，在雪下瑟瑟发抖。 张扬有些于心不忍，拦住了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伙，把这个女生从雪中拉了出来。 仔细一声，心中喊了声我靠。 这女生不是别人，正是田小酥。 张扬忙帮她拍打着身上的雪，口中解释着：“大家玩嗨了，没想到是你，真是对不住啊。” 生怕这胆小鬼小嘴一咧，哭将起来。 田小酥直到被张扬拉起来，整个人还是懵的。 看到张扬一边表示着歉意，一边拍打着她身上的雪，田小酥小声说：“没，没事的。” 看到她头上的积雪，张扬伸手帮她拍着，然后，她头上系着头发的头绳掉到了地上，小马尾变成了披肩发，乱糟糟地。 抬手将女孩儿垂在额前的长发拨开，露出额前的刘海儿，还有刘海儿下面那张红扑扑的小圆脸，像极了红彤彤的小苹果，还有小苹果上那双有些茫然的大眼睛。 当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聚焦到自己身上时，张扬竟生出一种手足无措之感，忙将双手收回，口中连连说着：“不，不知道是你。” 只见那双大眼睛变成了月牙儿，田小酥咧嘴笑了笑，说：“没，没事。” 张扬看着两个月牙儿弯弯，只觉雪中花开，不可亵玩，小心地退后一步，说：“真，真没事？” “没，没事。”田小酥低下头，找着自己的头绳。 张扬赶紧帮她找头绳。 “你怎么来操场上了？”张扬没话找话地问。 “我，我过来走走。”田小酥小声说。 最后头绳还是田小酥自己找到，然后把头发弄成小马尾，将外套上帽子戴回头上：“我，我回去了。”不等张扬说话，就转身向宿舍方向走去。 脚步很快。 而操场上男生和女生的打闹仍在继续，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这边的小尴尬。 “张扬，楞着干嘛呢，刚才是田小酥吧？”李志刚跑到张扬身边，气喘吁吁。 “嗯。” “没想到把她给埋了，估计这下得委屈地要哭了。”李志刚乐呵呵地说。 张扬瞪了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眼，心道严丽娜真是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竟然被这货…… “张扬，看招——” 张扬扭头一看，苏妍丽正带着一群女生向这边冲来。 张扬眼珠一转，一脚踢在李志刚的小腿骨上，李志刚这货一声惨叫，蹲在了地上。 张扬拔腿就跑。 而李志刚则被众女生围着，倒在了雪堆中。 张扬心中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牲口，你就代老纳受此一难吧。 回到教室，张扬看着手中的卷子，眼前尽是那弯弯月牙儿，心道，两辈子了，还真没发现这田小酥竟然有如些清纯的一面，这完全符合后世宅男老色批们心目中对萝莉定义的形象。 “呸，人家还是个孩子，你个老色批。”张扬骂了自己一句。 晚自习地时候，李志刚给严丽娜传了个小纸条，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反正张扬看得出严丽娜扭动着腰肢和下盘，不时偷偷回头望向李牲口，眼尽是春情荡漾。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叹一口气，把头埋进卷子里，偶尔和前桌的耿云、张海霞吹吹牛，这日子就如流水般匆匆地过去了。 当你觉得时间很慢的时候，是因为你还没长大。 当你觉得时间很快的时候，是因为你在变老。 张扬觉得时间很快，对于十八岁的他，是没长大，还是在变老呢？ 对于这个问题，张扬其实有自己的判断。 当你和别人聊天时，讲得全是未来怎么样，那么证明你的心态是年轻的。 当你和别人聊天时，讲得全是过去的事儿，这证明你的心态是趋老的。 所以，张扬作为重生人士，前后相加有五十多岁了，可他现在都是在考虑未来如何如何，这样说来，张同学自觉还是个孩子。 所以，张同学为了六月份的高考，和其他同学一样，在努力地复习，归纳知识点，争取能考个比较满意的大学。 学校的生活本来就像一张黑白照片，虽然上面很多人，但颜色单调，谈不上丰富，而如果在学校里能好好的谈一场恋爱，这照片上或许会留一道彩虹。 张扬前世谈过一场恋爱，其中的女主角便是那个活泼开朗的苏妍丽同学，但结果是苦的。他也曾与女人发生过关系，比如董胖子的女人，可那只是露水情缘。 所以张扬就算听同学讲起苏妍丽对自己有好感，他还是压住心中起伏的情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许是已经伤过一次，不想再伤，所以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张扬的计划是抓住这短短几个月，好好复习，想谈恋爱，上了大学，便可尽情放纵自我。 是以，高三临毕业前，对于小帅的张同学偶尔收到一张来自本班或外班署名或未署名的小情书，他都一视同仁地没有回复。 对于田小酥同学，张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 他只是觉得这个胆小鬼很有趣，明明可以以优异的成绩成为全班乃至全年级的焦点，可她却甘愿默默无闻。 带着一丝好奇，一丝怜惜，或许，在张扬看来，这个小身影或许如小妹妹一般，让人怜爱，这估计就是张扬特有的大叔心态了。 食堂大妈盛饭的抖勺技术越来越肆无忌惮，抄菜的大师傅用铁锨翻炒大锅菜的技术倒是熟练得很，只是这饭盆里的菜汤一日比一日变多了。 冷天食堂的饭菜，还算是卫生，至少没有如夏日里那般有苍蝇、壁虎、飞蛾这些化外食材。 在选择水煮土豆还是水煮白菜的犹豫中，第二次高考模拟考试如期到来。 考试的形式和一模是一样的。 考卷的内容做了一些调整。 这次张扬觉得试题比第一次要简单了些，不知道是真的简单了，还是自己的水平有了提高。 一天半的考试，就在天白天黑天白间，结束了。 众同学好像也适应了这种节奏，看样子不像第一次模拟考试那般紧张和重视。 该怎么学，还是怎么学，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只是在任课老师一次次的强调下，才感觉高考是越来越近了。 第18章 生存之道 白锦荣这些天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现在手里又有了一首歌，他却没有马上让欧阳菲菲去录制。 他要等着《宁夏》这首歌的热度下去一点后，用这首歌再掀起一波大热，这两首歌一出，欧阳菲菲也算是成名歌手了，至少这两首歌，以他的眼光来看，都有作为专辑主打歌的实力。 现在李小天和欧阳菲菲几乎每天不在公司，除了跑通告、跑宣传，还给他们接了几个商演，就连广东卫视都打算在今年五一举办的晚会上让欧阳菲菲献唱。 这几天杜林丰这家伙都瘦了一圈儿，不是因为发愁，而是跑磁带厂，盯着提高增加出货量，还要应付那些个批发商。 真是痛并快乐着啊。 美美地点上一支万宝路，跷起二郎腿，哼着小曲：“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 美哉！ 嗯，得给小田和菲菲每人安排一个助理了，嗯，还得找个专职的造型师。 现在唯一让白锦荣闹心的就是那个神秘的词曲作者了，只知道他在河省石市，可石市那么大，又如何才能找到这个人呢？ 若是能让他加入时代风华，小天和菲菲不说成王成后，这样大火的歌曲来上四五首，怎么也能挤身一线歌手了，那时候就不叫歌手，而是叫歌星了。 正寻思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白锦荣拿起来，“喂，这里是时代风华。” “白总啊，你们那两个歌手的mtv都已经剪辑出来了，下午过来看看吧，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算是完成了白总交待的任务。” “是王总啊，没问题，下午我带着小天和菲菲过去。” 放下电话，白锦荣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老杜，小天和菲菲的mtv剪出来了，下午你和我还有小天、菲菲，一起过去看看吧。” “老白，我快忙得脚不沾地了，你们定就行了，我这儿还盯着生产这块呢，脱不开身，身后追着好几个批发商呢。” “行，你也悠着点儿，可别累爬下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闲话，这才结束通话。 不到中午，李小天先返回公司，白锦荣看着穿着丐版牛仔裤，上身穿着皮夹克，内里一条薄羊毛衫地李小天，这小子比起以前，更有小白脸的潜质了，长发几乎遮住了眼睛，脸型标准，五官到位，除了有点瘦，完全符合一个偶像歌手的外型特点。 “小天，这阵子辛苦了。”白锦荣笑着让李小天坐下，“你和菲菲的mtv已经剪出来了，下午我们过去看看。” “真的？这么快？”李小天顿时兴奋起来，“白哥，若这mtv一出来，我相信我和菲菲比现在更火。” 白锦荣微笑着说：“火是好事，但是你们也要记住，想要在歌坛立足，仅凭一首歌还是不够的。我已经联系人给你创作第二首歌曲了。” “白哥，那个神秘人没再给咱们写歌吗？” “写了，只是不适合你，是一首女生的歌。我打算让菲菲来唱。” “哦。”李小天有些失望。 “没事，你现在凭借着《简单爱》，受到了很多歌迷的喜欢，有这个基础，再出一首歌，应该销量还是有保障的。” “嗯，白哥，我一定会努力的。” 正说着，欧阳菲菲回来了。欧阳菲菲也只有十九岁，身材和南方人的小巧不同，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长得也不同于南方女子的婉约玲珑，更像是北方女子那种大气性感。 她是一位来自东北的姑娘，比起南方女孩子来说，发育得更加突出，可谓是有挺有翘。 最让白锦荣欣赏的是她的声音柔中带刚，可甜可御，可以驾驭多种风格的歌曲。 看着欧阳菲菲一脸的疲色，白锦荣连道辛苦，并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欧阳菲菲一口将茶水喝完，放下茶杯就问：“白总，辛苦点是应该的，这两年得到白总和杜总的照顾，不但没有为公司挣来一分钱，还差点拖累公司，我多出去跑跑，就能多卖一些磁带，就能多为公司挣一分钱。” 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套脱了扔到了沙发的靠背上。 看着欧阳菲菲白色的衬衣，修长且宽松的半休闲半商务的长裤，尤其内里的雄伟和修长，李小天的眼睛都挪不开了，两人认识一年多，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傻大个儿这么有料呢？ 白锦荣笑着说：“难得你有这份心，你们两个的成功，是你们的坚持得来的。中午咱们三个一起吃个饭，然后去看一下你拍的mtv。” 吃过午饭，三人打了个车来到了一家视频制作公司，白锦荣和老板寒暄几句，便进入一间播放厅，有工作人员打开投影仪，开始播放两首歌的mtv。 看过以后，白锦荣基本上是满意的，不满意的地方在于由于资金限制，一些细节处理的并不是很到位，也没有将歌曲的意境呈现地淋漓尽致。 比如《简单爱》的mtv，因为是表现少男少女享受恋爱的美好时光，必然有女主角，而女主角只是制作公司找的一名兼职模特儿，听说还是个大学生，而且取景也是在羊城周边取的景，并没有完全表现出其中的浪漫和小情调儿。 《宁夏》这首歌就更简单了，没有男主角，只有欧阳菲菲穿着长裙，在街道、室内两处场景转换，为了展现出夏天的感觉，也只是找了一个植物园的温室，取了一些鲜花盛开绿植正盛的场景。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公司虽然这一个月来挣了一些钱，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阵子为了宣传和对两人的形象进行再包装，也支出了不少钱。 白锦荣问两人：“你们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欧阳菲菲说。 李小天也点点头，说：“我也觉得可以。” 白锦荣叹了一口气，心说你们两个这就满意了？你们没见过那些港台明星为了拍一支mtv，请专业的摄制团队，甚至知名演，到全世界各处取景，一首mtv要花十几万港币，合将近二十万元。 而这两首歌曲的mtv，共计花费不到三万元。 两支mtv拿到手，白锦荣叮嘱李小天和欧阳菲菲早点回去休息，而他要到电视台，商谈mtv在电视台的播放情况。 另外还要找杜林丰商量一下，尽快灌制唱片。 这些事务，都需要他这个老板亲自去做，这是小公司的无奈，也是小公司的生存之道。 【作者题外话】：希望大家多多指出文中的错误。 第19章 心怀鬼胎 李小天出了楼，看着走在前面的欧阳菲菲的背影，心中荡起阵阵涟漪，紧走几步，跟上去说：“菲菲，累了一天了，我送你回家吧。” 欧阳菲菲笑了笑，将衣襟紧了紧，说：“你也辛苦一天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说完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临关车门前说，“小天，明天见。” 李小天挥了挥手，看着出租车远去，小声骂了一句：“骚货。”然后找到一家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就坐上出租车来到了传媒学院。 不一会儿，一个丰姿卓越的女学生走出了校门，穿着过膝长靴，上身着一件卡通毛衫，又纯又欲。 李小天摇下车窗，喊了一声：“小兰，这里。” 女学生看到李小天，惊喜地快步走了过来。 “小兰，上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小兰叫了一声“天哥”，拉开车门，坐到了李小天身边。 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妹子，李小天心痒难耐，对司机说了一声：“去华联商场。” 来到华联商场，李小天带着小兰在女装区逛了起来。 “小天哥，你这是要给谁买衣服啊？” “小兰，这次我的mtv你在里面的表现，得到了我们老板的表扬，今天mtv已经制作出来，马上就可以在各大电台看到你了，高不高兴。” “啊，真的？”小兰惊喜万分。 “为了感谢你，哥想送你点礼物，可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想着给你买几件衣服。” “小天哥，这……我有衣服穿的。” “没事儿，我如今也是有名的大歌星了，送你两件衣服，算不得什么。”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突然李小天的眼光一亮，走进一家店里，拿起一条长裤，又看了看配套的白色衬衣，回头说：“小兰，来，试试这身衣服怎么样？” 小兰看着李小天指向的办公室女性着衣风格的衣服，犹豫了一下儿，又看到李小天期盼的眼神，只好应了一声。 销售员看了看小兰的身材，说：“靓妹啊，你这身材真好，这衣服配你这身材正好，这衣服一般靓女都撑不起来呢，你男朋友真有眼光。” “啊，我们不是啦……”小兰被销售员的话说得满脸通红。 李小天笑眯眯地没有说话。 小兰红着脸走进了试衣间。 “靓仔，你女朋友真漂亮啊。” “嗯，我知道。” 小兰有些扭捏地从试衣间走出来，李小天的眼睛顿时亮了。 虽然小兰的身材比不上欧阳菲菲，身高差一点，前后都差一点，但这套制服穿在小兰身上，却另有一番制服少女的风韵。 销售员在旁边羡慕地说：“靓妹，这身衣服太适合你了，真的，我不骗人的。靓仔，你看看你女朋友穿上这衣服，真是即合身又好看。” 李小天咽了咽唾液，说：“买了。” 销售员一听就忙夸“靓仔”有眼光，然后凑到李小天身边，说：“靓仔，我们这里还有各种丝袜，要不要给你女朋友来几双？” 李小天没有搭理销售员，对小兰说：“小兰，这身衣服穿你身上正合适，哥买了送你。” 小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少了几分纯真，多了几分成熟，这正符合她心中的白领形象，听了李小天的话，也没有推辞，只说了一声“谢谢天哥”，就进了更衣间。 这时候的李小天才走到销售员近前，说：“这丝袜有什么样的？” “有黑的，白的，还有网的……”销售员说。 “一样来一双。”李小天说，嘴角难以察觉地带起一丝邪笑，眼前浮现出小兰穿着丝袜的影子，这影子一会儿又变成欧阳菲菲。 若是张扬知道李小天此时的想法，肯定会说一句狗改不了吃屎，前世这货就因为找包小姐被抓了个现形，不但名气一落千丈，还成了过街老鼠，这一世，这小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此时的张扬对此是一无所知，因为此时的他，正伏在课桌上答题。 第二次模拟考试只剩下最后一科历史了。 这次答卷的感觉，比起一模来，轻松了不少，这得益于这段时间张扬狠抓基础知识，通过思维导图的模式整理时间线、事件点，再归纳出大事件在历史发展进程中的意义。 数学由于在平时做题中专门针对公式的运用、解法的选择、证明的思路方面行进了加强训练，也没有第一次吃紧了。 至于英语、语文、政治这三科，张扬都相应地在做题中变得越来越“熟稔”。 简单检查了一遍，张扬觉得在考场干坐着也是没多大意义，便交了卷儿。 回到宿舍，看到王峰和李志刚两人。 “张扬，才做完啊？”李志刚斜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小说。 “嗯，你们俩倒是快啊。王峰是学习成绩好，做得快，你呢？”张扬坐到李志刚身边，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往里挪挪。 “我和王峰正好相反，我是因为不会做，只好交卷了。”李志刚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整个高三，估计就你这家伙对高考是不在意的。”张扬看这家伙不求上进的样子，也很是无奈。 “我啊，本就不是学习的料，我就等着一毕业，拿到毕业证，出去打工挣钱。” 张扬说：“老李同志，人家王峰帮你会考补考考过了，你怎么也得请客吧？” “请啊。这不明天就放假了吗，我明天下许放学了就请王峰吃大餐。”李志刚坐床上坐起来，“王峰，你可一定得给面儿。” 王峰摆手说：“这事不算什么，不用这么客气的，明天我直接回家。” 张扬说：“王峰，咱们也同宿舍三年，难得李志刚这货请客，一定得狠狠地宰他一顿。” “对啊，老张，明天放学后你也别回去了，你也一起去吧。”李志刚用腿碰了碰张扬。 张扬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白吃谁不吃，我费这些个口舌，为的是什么。 “好啊，明天咱们三个一起去，王峰，你要是不去，我就不去了。你家可比我们两个离得近。”张扬对王峰说。 王峰略作思考，点了点头。 张扬看王峰同意了，这才放下心来。 重活一回，这个宿舍除了这学习特牛的王峰，其他七人都算是相处得来，磕磕绊绊是难免的，但坐在一个屋，没几天就把事撂下了。 但是王峰一直是个例外，他不主动和别人说话，别人也不主动找他说话，难道三年就处不出一丝感情吗？不可能的，张扬也不想若干年后，宿舍几个人再相逢，谁也没有想起他，他也想不起高中宿舍的点点滴滴。 别人还没有经历过，张扬却知道，在后来的高中同学聚会上，聊起这个宿舍，都把王峰同学选择性的遗忘了，但聊起高三2班，王峰只是被这帮同学提一句，厉害，便没了其他的。 若不是田小酥高考异军突起，压了王峰一头，王峰就是二中98届高考成绩最了的学生了。 第20章 宿舍聚餐 计划跟不上变化，当晚李志刚这货也是嘴贱爱显摆，把请王峰吃饭的事儿说了，哥几个一起哄，变成了整个宿舍聚餐。 而李志刚同学在第二天上午连小说都顾不上看了，从书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数了起来，越数脸色越像极了被霜打过的茄子，最后他只好苦着脸向张扬请求支援。 “张扬，你那边手里还有钱吗？能借给我一百？” 张扬看着李志刚，似笑非笑地说：“怎么，钱不够？” “嗯，我这个月生活费只剩三十五元了，本打算只请王峰，应该没问题。加上你，一人一瓶啤酒，再点两个素菜，也勉强够了，可咱们宿舍都去的话，我这钱肯定不够啊。” 张扬说：“其实，今天放学后咱们宿舍聚餐的话，这时间不太合适，如果有喝白酒的，万一喝多了，就没法回家了，只能回宿舍住去，这样家长肯定会担心。要不这样，我们把时间换成周日中午吧，这样就算喝多了下午也可以好好睡一觉。” “你这么一说也对，既然是八个人聚餐，肯定离家远的无法回去。”李志刚连连点头，把手里的钱放进了书包。 心想这样的话自己回去拿着下个月的生活费，就可以请宿舍的同学吃饭了，大不了多来几顿馒头就咸菜。 张扬说：“行，其他人我来通知吧。” 本来让李志刚同学极为难的一次宴请，在张扬的提议下，往后延了两天。 这次放假，张扬回去后照例去看了看爷爷。 令他没想到的是，老爸张志国竟然承包下了一块约十五亩地的梨园，五年的承包费六万块钱。 张扬很高兴，他知道，往后这几年，父母肯定比平日里要辛苦许多，但每年的收入，也会翻好几倍。 两口子都没有问儿子的学习成绩，因为他们知道儿子的成绩在学校算是中上，至少能考个大学，至于是大专还是本科，这在他们眼中，没有多大区别。 周日上午就返回了学校，宿舍里自己是第一个来的，放下书包，里面除了作业，还有一瓶老妈腌制的辣椒。 张扬来到学校门口不远处的小卖部，给白锦荣打了个电话。 “白生，你好，我上个月给你的歌，制作出来了吗？” “没呢。” “怎么，是对歌不满意吗？” “哪里是不满意，而是太满意了，我都舍不得现在拿出来，我是想着等菲菲的《宁夏》热度下来了，再给她出这张单曲。” 张扬瞬间明白了白锦荣的心思。作为时代风华的老板，他应该深知遇到一首好歌非常的不易，一首好歌，可以让一个毫不知名的歌手短时间内火遍大江南北。正是因为好歌难遇，所以他才舍不得现在拿出来给欧阳菲菲唱。 “白生，有个成语叫趁热打铁。” “这……我再考虑考虑。” “我手里在送你的这三首歌水准之上的还有几首，所以，你也不用多想，只管让欧阳菲菲唱就行了，这首歌，将是奠定她在歌坛实力歌手的一首歌，后期便可以为她出专辑了。” “好，只要先生还有好歌交给我们时代风华，我就彻底放心了。” 张扬嘴角浮起笑意，说：“先看看这首歌怎么样吧，反正我觉得比《宁夏》的成绩要好。” “是是，另外，先生，小天这……” “不好意思，我手里暂时没有适合他的歌。”张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好吧，我知道了。再次谢谢先生对时代风华的支持。这次将菲菲的这首歌制作出来以后，我想去河省拜访一下先生，不知道先生方不方便？” 张扬扬了扬眉，略一沉吟，说：“好吧，我叫张扬，在石门市唐县二中，你可以来高三2班找我。” 本来打算拒绝，等高考过后再趁着暑假与白锦荣正式见面，不过转念一想，提前和白锦荣接触，对自己的学习和生活并不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一些计划能够提前实施，也不算是坏事，也就没有拒绝白锦荣的要求。 十一点半，宿舍的八个人终于来齐来，连王峰都是十点一刻就返回了学校。一向返校比较早的李志刚却是来得最晚的。 一行八人直接杀向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环境还是不错的，消费水平也不高，最重要的是，还有雅间。 八个人，一个雅间，正好。 “来来来，大家随便点，李志刚这家伙虽然主要为感谢王峰同学，但却感觉到我们哥几个在这三年里对其在生活和学习上的无私帮助，所以就将我们拉来一起请了，同志们，打土豪的时候到了，为了我们社会主义的纯洁，必须把李志刚菜吃光，酒喝光，把志刚这货的钱花光。” 张扬的一番话，引起一片叫好声，而桌下，张扬只觉自己的腿被人狠狠踢了一脚，低头一看，正是坐在右边的李志刚，正冲自己扮苦脸。 张扬脸上露出坏笑，凑过去小声问：“怎么，怕钱不够？” 李志刚脸上难得的露出扭捏的神态。 张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不够了我帮你垫上。” 李志刚这才放下心来，小声说：“够哥们儿。” 一共点了十个菜，叫了一打碑酒。 看着同宿舍三年的哥几个，张扬心中有些感慨，再过不足三个月，大家将各自一方，很难再这般聚首了，除了第一年高中同学聚会，往后大家再也没有聚过，就连和张扬关系一直不错的李志刚，也渐渐没了联系。 而这些人还没想那么长远，笑着聊着，相互打趣。 饭菜上齐，张扬说：“李志刚，今天你作东，你来讲两句。” 李志刚大咧咧地说：“说什么呀，大家吃就好了。” 显然这些个还没有踏入社会的小青年没有意识到所谓的应酬礼仪或是酒桌文化，张扬只得提醒一声：“你不得感谢一下王峰，感谢一下大家赏脸？” “感谢王峰，对，必须感谢，只是我说张扬，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儿吗？你们几个明摆着是打土豪来的，蹭吃蹭喝，我还要谢谢你们？”李志刚瞪着张扬说。 张扬没有搭理这货，说：“好了，李志刚这货呢，嘴比较笨，我想哥几个也明白他的意思，一来呢是为了感谢王峰无私相助，二来呢，是觉得咱们宿舍哥几个同学一场，还没有完整地聚过一次，借此机会，大家聚聚，毕竟再过三个来月，就是考高了，考完了再如今天这般相聚就不容易了……” 虽然桌下的小腿一直被人踢，张扬却毫不理会，继续说：“老李啊，你先和王峰走一个，然后我们八个再同端一个。” “好！” 第21章 酒后真言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也很尽兴，不知不觉，一打碑酒喝完了，又要了一打。 张扬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地喝着，时不时来几句插科打诨，很是惬意。 俗话说，酒桌见人品。 这些没有踏入社会的同学，现在还远远谈不上人品如何，但对于张扬这个两世相加超过五十岁的“大叔”来说，也能从中品出些各人风格。 王江山酒量不小，可总能在别人劝酒的时候找到理由再拉上一人或者本来是找他干杯他却能让举杯的人接受由干杯变为半杯，当他劝别人酒的时候，总会让别人不好拒绝，这应该是家庭环境使然，谁让他爹大小是个领导，在人情事故上更加成熟。 再说吕海川，则比王江山要通达的多，也是最能调节桌上氛围的，喝酒时比起王江山来就显得大气得多，只要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不扯淡。但也能看得出来，他主动找张扬、钱海军、赵明亮喝酒最多，其他如李志刚、王峰、王江山、王刚等人，他就比较少的主动找他们喝，这便是有亲疏远近之分了。 像李志刚这样的，喝得声音最大，却是最不能喝的，两杯下肚，脸上就泛起了红，五杯之后，脸就红得快滴出血来，明显的是上脸，据说是和身体对酒精的代谢有关。 赵明亮、王刚和钱海军看得出来酒量是明显不大，却懂得控制，或抿酒，或小口，就是不敢大杯干，都只四五杯下肚，却没了刚才的精神劲儿，估计已经头晕胃闹腾了。 而王峰的酒量却是让张扬刮目相看，不但七杯过后嘛事也没有，还脸色照常，这不就是典型的“喝酒不红脸，为人必阴险”，当然，这句话是十里八乡劝人喝酒常说的话，其实是没有道理的。 张扬喝酒比较随性，酒量也是极好的，虽然同样是来者不拒，但如果对方不说一句喝酒的理由，他便调笑对几句，他找人喝酒也是看人的，只是他看得是对方的酒量。 他可以极有耐心的和王江山争谁喝得多谁喝得少，也可以和吕海川笑闹着来个“双喜临门”，与酒量一般的王刚、钱海军、赵明亮喝酒也不劝酒，都随意就行。 这让每个找他喝酒的人都觉得很舒服，这才叫“八面玲珑悄润物，于无声处起风雷”。 给人一种你舒服了，我才能舒服，最后两人一起舒服的感觉。 喝酒结束以后，若是你喝醉了，你会很痛苦，可是若你没喝醉你会更痛苦，不但要听喝醉人的酒后真言，还要负责照顾喝醉的人。 “逼王，我就看不惯你这家伙天天装逼的样子，好像谁欠你钱似的，对别人爱搭不理的。”主这是吕海川以王江山的吐糟。 王江山也不客气的回怼：“吕海川，不就家里有几个臭钱吗，有钱了不起啊，天天的臭显摆。” 李志刚这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其实我想好好学习的，像你们这样考个好成绩，回家里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可是我就他妈学不会啊！我想当个大侠，除爆安良……” 张扬给这货指了一招：“老李，你高中毕业后，去当兵吧，当几年兵，复员后当个警察，一样可以除恶扬善。” “老张，好主意啊，我一定要去当兵，收复台岛……”得，这货理想远大。 王峰也眼中含泪：“李志刚，你知道我真得很羡慕你们，可以放肆地玩，可以不为学习发愁……” 看不出来平时不显山露水的王峰，竟然是个老凡尔赛，你这每次考试都在前三名的家伙，竟然羡慕李志刚这货，你这是不打算学好啊？ 而其他几个没有说话的，此时两个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还有一个溜到了桌子下面睡得正香。 此时的饭桌上，反而更显热闹，只要是能说话的，嗓门儿都一个比一个大。 “张扬，你知道吗？其实我最看不惯的是你小子，我给苏妍丽写情书了，她竟然不理我，她肯定是喜欢你的。也不知道你小子有什么优点，听说咱们班好几个女生喜欢你，你到底哪里比我强？” 吕海川的这番话，让张扬满头黑线，人家苏妍丽不理你，管我什么事？再说了，我哪里不比你小子强了？当然除了不如你家有钱。 “老张啊，我谢谢你这三年来能和我同桌，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这未来的大学生能和我同桌三年，我老李真是三生有幸啊！” 张扬往旁边躲了躲，李志刚这货正想着手上的鼻涕往哪里抹呢。 两打啤酒，喝了个净光。 李志刚这下也不考虑自己的钱够不够的问题了，高声喊着让老板上酒。 老板要去拿酒，却被张扬拦了下来。 这货竟掏出钱包往桌上一摔：“怎么，怕我付不起钱？” 张扬忙向老板说同学喝多了，一切由自己来应付。 吕海川拉过李志刚，将自己杯中的酒均了一半给这货，这货才老实了一些。 拿起李志刚的钱包，出了雅间，来到柜台处，又向老板赔了不是，然后结了一下账。 一共花了一百七十元，张扬从李志刚的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七十。 接下来由还算清醒得吕海川、王江山、王峰帮忙，各搀扶一个，返回了宿舍。 看着宿舍横七竖八的几个人，还有仍在拌嘴吹牛逼的吕海川、王江山、李志刚，张扬摇了摇头，老凡尔赛王峰同学，竟像没事人一样去了教室。 张扬喝得不少，虽然没醉，却也是头昏脑胀，出了宿舍，在二中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溜达起来。 日已西斜，估计三点左右。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四月里的春风没了冬的凛冽，含了一丝温柔。 身上的衣服也由臃肿变得单薄。 路旁的柳树不知何时挂上了嫩黄的叶芽儿。 篮球场上一些精力旺盛的身影吆喝着，奔跑着。 路上随续返校的学生们推着自行车，说着，笑着，脸上的笑容如这阳光般明媚。 再过三个多月，这里将迎来一批新面孔，送走一批老面孔，这也算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了。 张扬忽然觉得这人上学就像狗熊掰玉米，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每次都会交到新同学，失去老同学。 比如小学关系不错的同学，到了初中渐渐生疏，初中关系不错，到了高中，渐渐没了联系，高中同窗好友，到了大学，便往来无几，而毕业后，大学所谓的兄弟情深，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人啊，这一辈子，一直都在得到，也一直都在失去，在得与失之间，蹉跎了一生。 第22章 张白相见 谁也没有想到，二次模拟考试，张扬竟然考了个班内第二，年级第四，总分558分，比一模成绩提高了22分。 22分多吗？ 22分不多吗？ 如果是从高三走过来的人，都明白，这22分意味着在大学录取的时候，你已经超越了成千上万的学生，也意味着一个学生可以从二本学校改上一本学校。 成绩越是良好的学生，提升起来就越是困难。 对于一直处于班中中上游的张扬来说，这22分，让他一跃成为班内第二名，年级第四名。 而第一名，依旧被王峰同学牢牢占据着，他的总成绩是567分。 这次的成绩，张扬尤为提高明显的是数学，直接考了101分，语文和历史成绩也有小幅的上涨。 对于这个成绩，张扬算是基本满意，不过还有提升的空间。 李志刚同学，总成绩315分，相较一模，提高了7分，这7分对于他来说，和没提高一样。 成绩下来以后，张扬又对李志刚提了一嘴让他当兵的事儿，李志刚说这事儿要和家里商量，本来他是想着出去打工的，不过张扬给他谈过当兵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好处，这家伙才上心了。 既然不能上大学，不是这块料，以这货的身体条件，当兵应该是没问题，或许将来真能在军队出人头地或者到地方当个警察也不一定。 本来，张扬也不想借着重生优势来规划他人的人生，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但看这货天天只知道看小说，不求上进，也只得顺口提上一句。 至于李志刚是当兵还是打工，张扬不想左右，也无法左右。 模拟考试毕竟不是高考，只过了两三天，便没人再顾得上去讨论考试中的得与失，又陷入了书山题海中。 不过让张扬没有想到的是，白锦荣竟然来得这么快。 4月7日，晴，微风，三级，气温13c-21c。 上午第二节课。 “张扬，出来一下。”数学老师正在讲课的时候，班主任张建民在门口和数学老师打了声招呼，叫了张扬的名字。 张扬站起来，向教室门口走去，拿不准老张找自己有什么事。 出了教室门，张扬便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老张身边，西装革履，外面披着一件风衣，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白色的毛织围巾，头上戴着个黑色礼帽，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 这家伙，你这是装扮许文强吗？ “张扬，这位找你，你认识吗？”老张拿不准西装男和张扬的关系，便问了张扬一句。 张扬点点头：“说，我认识，老师，这是我远方的一位表哥。” “哦，这样啊，你们找个地方说话吧。我先回办公室了。” 张扬带着西装男来到食堂前的乒乓球场，一屁股坐到了乒乓球台上。 西装男看了看球台上的尘土，没有如张扬那般坐上去，而是站到了张扬身边，上下打量着张扬。 张扬拍了拍身边的球台，说：“老白，坐。” 西装男想了想，也不在顾及尘土，也如张扬那般坐了上去。 张扬这才伸出手，说：“白锦荣先生，我是张扬。” 白锦荣脸上堆起笑容，紧紧握住张扬手，说：“张……张兄弟，你好。” 看着对方的样子，张扬笑了笑，说：“你直接叫我张扬就行。我叫你老白。” “好好。”白锦荣收回手，大笑几声，“一直想与你这个神秘的词曲作者见面，你却是一直不给机会，这次终于知道了你的地址，我就马上赶来了，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一名高三学生。” 张扬说：“老白，莫欺少年穷啊。” “是啊，你写的词和作的曲，一些有名的创作人都是比不上的。”白锦荣感叹一句。 “本来打算我高考以后，再找你好好聊了聊，既然你来了，那咱们就好好的聊一聊吧。” “就在这？” 张扬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去请个假，咱们去外面找个清静地地方，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张扬的话正合白锦荣的意思，他欣然同意了。 请了假，出了校门，张扬直接带白锦荣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 上午的客人不是很多，环境幽雅，很适合谈事。 张扬叫了一杯橙汁，白锦荣叫了一杯草莓奶茶。 “老白，那首《勇气》还没有发吗？” “没，我是这样想的，《简单爱》和《宁夏》这两首歌在发行的时候，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们在词曲署名栏都作了留白，这次见面后，知道了你的名字，再发行《勇气》这首歌的时候我会把你的名字加上去，另外《简单爱》和《宁夏》再制作磁带和唱片的时候，也要加上。还有两首歌的mtv，也需要加上去。” 张扬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可以。” “那……张扬，你要不要取个艺名？” “艺名？”张扬明白白锦荣的意思，许多明星艺人对外的名字都不是自己的真名，而是用的艺名，这样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张扬想了想说：“不用，没必要。” 白锦荣没想到张扬对艺名这么不在意，就问了一句：“要不要找大师看一看，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师……” 张扬摆摆手，说：“不用，我不信这个东西。混歌坛混演艺圈，最终凭得还是实力。” “我是相信你有这个实力的。”白锦荣见张扬并不在意，也不再提这事，张扬的艺名，算是定了下来。 “老白，这次你大老远的跑来和我见面，肯定有什么事吧？” 白锦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推了推眼镜，说：“这次我过来找你，主要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你写得这三首歌，我们公司打算作价一万一首，感谢你送我们的三首歌。”说完就从旁边的皮包里拿出三叠钞票，放到了桌面上。 张扬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盯着白锦荣的脸，说：“我说过，这三首歌，是送给你的，不收任何费用。” “虽然张扬你这么说，但我们不能这么做啊。”白锦荣看到张扬的脸色不愉，忙解释着，“张扬，就凭你这三首歌，如果放到那些大的唱片公司，每一首都不会低于五万……” “行了，老白，你如果坚持这样的话，我看咱们今天就不用聊下去了。”张扬打断对方的话。 白锦荣只好将钱拿起来，又放回包里，期期艾艾地说：“如果这钱你不收，这第二件事，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 张扬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白锦荣。 白锦荣暗骂自己一句，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怎么面对这个高中生就失了分寸呢？ 迎着张扬平静的目光，白锦荣说：“是这样，我们想邀请张扬你加入我们时代风华。” 第23章 顾虑重重 张扬笑了，笑容灿烂而自信。 “老白，你能给我什么条件，让我加入时代风华？” “这……我想邀请你进我们公司公司，做一个专业的创作人。” “就是写写词，编编曲呗。” “这……” “老白，若是这样的条件，我随便找一家唱片公司，都能做到。” 白锦荣一时无语。 “老白，你觉得一个音乐人的梦想是什么？” “音乐人的梦想……一般也就是出专辑，开演唱会，再拿几个业内大奖。你……你不会也是这个梦想吧？” “为什么不是呢？”张扬依旧笑得很自信。 白锦荣有些猜疑地看着眼前这个阳光的大小伙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长得俊朗，比较符偶像歌手的要求，不过……白锦荣语重心长地说：“张扬，你作词、作曲这方面我是真佩服，不过你唱歌这方面？” 张扬说：“你没听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这……” “老白，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要不这样，我清唱一段你听听？” “清唱？”白锦荣表示置疑，又看看四周，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能这完全展示自己的唱功？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白锦荣初听还没什么感觉，谁知越听越是让人沉醉，这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呢喃，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独坐窗前，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寄托相思之苦。 这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是由孙仪作词，翁清溪作曲，广为传唱的是邓丽君所演绎的版本，其实这首歌首唱是中国台岛歌手陈芬兰，后被许多歌手翻唱，仅白锦荣知道的就有千百蕙、姜玉恒、卓依亭、哥哥、梅姑等。 每个人的演唱，都另有一番滋味，而张扬的清唱，却让白锦荣听这首歌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画面感。 张扬唱了一个ab段，就停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好像在发呆的白锦荣：“老白，想什么呢？” 白锦荣这才从歌声中回过神来，然后盯着眼前笑眯眯的家伙，说：“张扬，我觉得，你应该做歌手的。” 张扬拿起桌上的奶茶，向白锦荣示意了一下。 返回教室的张扬，心情还是十分愉悦地，准确地说，是兴奋，高兴地睡不着觉的那种兴奋。 他想大叫，大喊，他还想大跳，但是他一直在提醒自己，这才是第一步，要沉稳，要稳重，要装作若无其事，要有“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看天边云卷云舒”的逼王范。 加入时代风华的条件，和白锦荣基本定下了个框架，现在只看老白回到羊城是否能搞定合伙人杜林丰了。 最后，老白还是留下了一万块钱，算是给张扬的“车马费”，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车马费”，这便是两人约定好的，在张扬高考结束后，去羊城一趟。 这对于现在的张扬来说，这一万块钱算是巨款，对于张扬的家庭来说，也不是小数。 张扬先返回宿舍把钱放到了行李箱，这才来的教室。 “张扬，听说你表哥来看你了，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李志刚小声问。 张扬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吃货，嘴上说：“带了，中午我请你吃。” 午餐，李志刚大叫：“张扬，我不信你表哥来学校看你会带馒头，奶奶的，这馒头还和食堂的一个味儿。” 白锦荣乘坐第二天的飞机返回了羊城，一下飞机，就打了个车直接来到公司。 昨天晚上他已经和杜林丰约好了，今天上午有个重要的事需要商量。 杜林丰知道白锦荣这次去河省是去见那个神秘的创作人，今天上午应该是要谈这件事。可他没有想到的是，白锦荣直接告诉他，那个创作人要求成为公司的合伙人，而且是持股合伙人。 当初成立成立时代风华娱乐有限公司，本来是白锦荣一人的打算，不过在内地他没有人脉，也没有关系，杜林丰曾是白锦荣原来就职的那家香港唱片公司的经销商，两人也只是认识，并没有多少深交。 开了这么年音像店，杜林丰一直想进入上游产业，唱片灌制这方面他没想过，因为设备投入成本太大，这次听说白锦荣有意成立公司，做艺人经纪公司，他便想着入一股，白锦荣有经验，他有发行渠道，两人合作，正好互补。 不过这次那个神秘的创作人想要入股，成为合伙人，而且是凭作品入股，这让杜林丰有些难以接受，另外看样子白锦荣基本上是同意了这个方案，没有事先和他通气，这让他更不舒服。 虽然白锦荣你占时代风华70%的股分，但也不能把自己这30%不放在眼里吧？ 白锦荣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只知道如果能牢牢抓住张扬这个人，就好比抓住了一时会下金蛋的老母鸡，若是他能写出更多水准以上的歌曲，时代风华能挤身大唱片公司也是指日可待。 “老白，不是我多虑，只是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吧，谁能保证那人以后还能创作出这样的词曲？还有，仅凭他一段清唱，你敢保证他一定会大红大紫？我们熬了快两年了，好不容易小天和菲菲有了出头之日，权凭他们两个，我们就可以赚不少钱了……” “老杜，没在这个圈里混过，你不知道一首好歌对歌手的重要性有多大，如果没有张扬的这两首歌，别说今天了，两个月天，咱们公司就已经解散了，可以说正是张扬的《简单爱》和《宁夏》让咱们公司有了现在的样子，还让小天和菲菲如今这般受欢迎。” 白锦荣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烟，抽出两根，杜林丰挥了挥手，从自己身上摸出一盒烟，说：“你不是不知道，你那洋烟我抽不惯。你说的我也明白，但这个叫张扬的要的太多了。” “是啊，我也在犹豫，所以我当初没有给他答复，这不马上回来和你商量，看你是个什么意思？” “一年一张专辑，公司30%的股份，老白，他这样的要求，除非是傻子才会答应。” 白锦荣微微皱眉，他能说他就是这个“傻子”吗？ 看着杜林丰的义愤填膺，白锦荣叹了一口气，他能不知道张扬提得要求有些过份吗？只是他还知道一个优秀的创作人对于一家唱片公司意味着什么。 比如滚石唱片的李宗盛，宝丽金的简宁、周治平，飞碟的陈秀男、陈大力等。 这些都是被唱片公司视为宝贝的金牌制作人，能写词，能编曲，为公司艺人制作出多张出色的专辑。 时代风华没有想过走演艺经纪的路子，因为那个圈子竞争更激烈，所以白锦荣只想着走音乐制歌手经纪这条路。 而现作时代风华就需要有这么一个能抗着公司向前走的标志性音乐人——金牌制作人。 如果张扬真有这个本事，成为金牌制作人，成为一线大牌歌手，那么给他30%的股份，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正如老杜的顾虑，他一个高三学生，十八岁的小伙子，真的有这实力吗？ 第24章 因色生事 白锦荣眼前又浮现出那个阳光帅气自信满满的大男孩儿。 正是他的自信，让自己莫名对于他提出的条件没有抵触。 这个男孩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白锦荣把烟掐灭，说：“老杜，要不这样，我们不急于给张扬答复，这几日我找人给小天写首歌，再加上张扬给菲菲写得那首歌，我们再给他们各出一张单曲，先把眼前事做好。” 杜林丰见白锦荣似乎放下了张扬的事儿，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说：“行，歌曲制作的事儿你盯着，磁带唱片的事儿我盯着。” 十天过后，李小天和欧阳菲菲的最新单曲摆到了音像店的最显眼处。 音箱里循环播放着两人的新歌《爱是一条河》和《勇气》。 “咦，这是新歌，没有听过唉，挺好听的。”一对小情侣走进店里，“老板，正在放的是什么歌啊？” “是欧阳菲菲的新歌，叫《勇气》。” “好，给我们来盘这磁带。” …… “老板，来盘《勇气》。” …… “欧阳菲菲的新歌，给我来一盘。” …… 杜林丰看着进来的一位位客人，买了自己想要地磁带，然后离开，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录有欧阳菲菲的磁带的歌曲已经卖出去快一百盒了，李小天的《爱是一条河》却只卖出去三盒。 这时候又进来三个少年，看校服是附近初中的学生。 “我跟你俩说，欧阳菲菲的新歌唉，十分好听，我推荐你们一定要买。” “嗯，我俩就是来买她的磁带的，她这首歌比那首《宁夏》还好听。” “老板，《勇气》来两盘。” 杜林丰迎上去，一边拿着磁带一边问：“李小天的新歌《爱是一条河》你们不买来听听吗？” “这歌不好听，还是他那首《简单爱》好听。” “是啊是啊，我也喜欢他唱的《简单爱》。” 三个学生买了磁带，笑嘻嘻地走了。 而杜林丰却陷入了沉思，说实话，李小天的新歌《爱是一条河》从他的感觉来说，还是有水平的，不但歌词有深度，李小天的演唱也有了突破，好像是融入了什么布鲁斯唱法。 但是为什么销量这么差呢？ 其实杜林丰经营这么多年音像制品，若是换作平日，仔细一想，就会明白原因，关键这次他对李小天的新歌抱有很大的希望，如果李小天这首歌大卖，就算不大卖只要销量和《简单爱》差不多，那么他就可以说服白锦荣，离了那个张扬，时代风华旗下的歌手一样能火。 可事实就在眼前。 李小天的磁带几乎无人问津，而欧阳菲菲的却极受欢迎。 其中原因，就是李小天这次的歌曲与上一首让他大火的歌曲风格完全不同，其中唱法在国内更是小众，如果是一些喜欢音乐的成年人，可能觉得这歌还行，但音乐消费市场，主要消费群体以年轻人为主，这就限制了《爱是一条河》的受众。 另外李小天十九岁的小年轻，把这歌唱得像是中老年人，失去了如《简单爱》那般青春、阳光、积极、小甜蜜，要知道一个歌手的风格突变，不但会导致原来歌迷的流失，还会给人带来人设、定位混乱的印象。 而欧阳菲菲的两首歌，都是情歌，都属于淡雅抒情，这不但加强了欧阳菲菲情歌歌手的烙印，还因为她的两首歌一脉相承，巩固了歌迷群体，明确了歌手风格。 而且《勇气》这首歌更加具备流行元素，歌词简单，朗朗上口，旋律温婉，是一首极好的疗愈情歌。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 重生之前，张扬有一段时间特别迷梁静茹的歌，除了她演唱的《勇气》和《宁夏》这两首歌，还有《可惜不是你》《美丽人生》《我喜欢》等。 重生之后，他很是无耻地将这些歌据为了己有，这算是剽窃吗？算是吧，不过只有张扬自己知道。 对于周董的歌，张扬更是在工作期间经常翻唱，每一首歌，他都很喜欢。 而这些，杜林丰和白锦荣当然不会知道，在他们眼中，将张扬奉为了极有才华的创作人。 随着磁带销量的出炉，杜林丰彻底无语了。 羊城这么大，难道真的找不出一个优秀的创作人吗？ 白锦荣也收到了磁带销量的统计报表，欧阳菲菲又一次大火，新歌以更快的速度由两广向全国扩散开。 而李小天，落了个无人问津。 在李小天租住的房间内，地上一片狼藉。 小兰的脸上明显得浮起五指红印，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所谓的成名歌星竟然在和自己做那事的时候，喊出欧阳菲菲的名字。 她感觉到深深地屈辱。 她以为李小天会是自己的依靠，可他竟然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她不止一次看到他对着一些女明星的写真做出下流的举动。 这是个变态，是个色狼。 小兰为自己的贪慕虚荣而后悔。 她没有流泪，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她已经决定了，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变态。 李小天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看着小兰收拾东西，一言不发。 正当小兰拉开门推着行李箱出门的时候，李小天犹如一头野兽一般，一把将小兰拉了进来，狠狠地接到了身下…… 白锦荣接到电话的时候，李小天和小兰已经被带到了派出所。 小兰报的警，原因是强奸。 白锦荣狠狠地把桌上的烟灰缸摔到了地上。 两天后，时代风华办公室。 看着对面垂头丧气地李小天，白锦荣真想上去踹这小子几脚。 想到在派出所这小子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女孩儿的腿，请求原谅的样子，就感觉到一阵恶心。 最后在白锦荣好话说了一箩筐，请求女孩儿原谅李小天，并承诺给予五万元作为补偿后，女孩儿才改口说是男女朋友闹矛盾。 “老杜，你说怎么办？” 杜林丰盯着李小天，笑**地说：“还能怎么办，赶出公司呗，反正现在想出名的人多了，公司又不是离不了这小子。” “啊，杜总，杜哥，你们不把把我赶出公司啊！”李小天听到杜林丰的话，一下子跪到杜林丰跟前，哀号起来。 杜林丰眼中冷光一闪，抬腿就是一脚，将李小天踹了个跟头：“妈的，什么东西，老子最看不上打女人的畜生。” 李小天见杜林丰发狠，又跪爬到白锦荣跟前：“白总，白大哥，你不会让我走的，是吧，我还可以给公司挣钱，我不分一分钱，白总，你不会赶我走的……” 白锦荣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子。 【作者题外话】：《勇气》由光良作曲，瑞业填词，原唱梁静茹 第25章 你好帅哥 李小天见两个老板都不理自己，看到站在远处的欧阳菲菲，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又向欧阳菲菲喊着：“菲菲，我们同事一场，我一直把你当妹妹般照顾，你替哥哥求求情。” 欧阳菲菲面带厌恶，可看着李小天的可怜相，想要开口，却被杜林丰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开口说话。 白锦荣掏出钱包，拿出一万块钱，递到李小天面前：“装可怜装够了吧，这钱给你，也算是时代风华对得起你，拿着这钱，你走吧。” 李小天完全失望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钱，看了看场中三人，大笑起来：“哈哈……白锦荣、杜林丰、欧阳菲菲，我李小天离了你们，会混得更好，你、你、你……”用手里的钱一个一个地指着三人，“你们会后悔的。” 说完，将手里的钱狠狠地扬了出去，钞票飞舞。 然后，转身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片死静。 “要不，我找人把这小子赶出羊城？”杜林丰狠狠地说。 白锦荣摇摇头，说：“老杜，咱们这是正规公司，可不是h社会。”目光落地满地的百元大钞上，“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骨气。” 杜林丰冷笑一声：“小鱼小虾，在这羊城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白锦荣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欧阳菲菲，说：“菲菲，这段时间你为了宣传新歌，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欧阳菲菲这才拿起小包离开了办公室。 各自点了一根烟，杜林丰这才叹了口气：“老白，是我错了，我没想到一首好的歌词对歌曲会有这么重要。” 白锦荣看了看老搭档，说：“是啊，一首好歌，可以捧红一个歌手，可一个歌星，不会把烂歌唱成好歌。” “老白，张扬那边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白锦荣苦笑一声，摇摇头，说：“虽然我们时代风华现在看似表面风光，但在他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你要明白，只要能写出好的歌，他可以加入任何一家唱片公司。” “哪……股份你计划怎么分？” “你拿出10%，我拿出20%，怎么样？” “这怎么行，我们一人出一半吧，各拿出15%。” “老杜，虽然你没有在这行里干过，这段时间你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若是你再拿多出5%的股份，就是打老弟的脸啊。” “老白，你可别多想，说实话，现在对于怎么打造歌手，怎么制作歌曲，我还都是门外汉呢，我也只能盯着唱片制作和发行的事。” “老杜，就这样定了。我20，你10。” “希望这个叫张扬的真如你所说的那般，能对得起这30的股份。” “这个我也考虑到了，我再和他谈的时候，会提出这方面的要求，万一这小子拿了我们的股份，却拿出不好歌来，我们岂不是亏了。” “那行，老白，这事你做主就行了。” “行，我还得处理一下李小天的事，这小子离开后，还不知道会给我们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幸好《简单爱》这首歌版权在我们手上。” 老杜想了想，说：“只要这小子老老实实地，我们就不用理他，若是他敢诋毁我们公司，我就能让这小子不敢拿着这歌去骗钱。” …… 李小天没有想到时代风华会在报纸上刊登自己离开时代风华的消息。 “由于某些原因，我公司通过和李小天协商，解除经纪合约，预祝李小天在未来的事业上取得更好的成绩。” 很简单的一条公告，却在羊城的音乐园引起了一些波澜。 要知道，现在的李小天虽然算不上一线歌星，但也是有代表作的准一线了，若是能再发行一张大卖的专辑，必能挤进一线。 圈内人都在猜测着时代风华为什么会和李小天解约，有说李小天成名后，要求公司提高待遇的，有说因为李小天不满公司他和欧阳菲菲在公司受到的重视度不一样的，还有人猜测可能是有其他公司在挖时代风华的墙角…… 众说纷纭。 李小天没想到时代风华会做的这么绝，就为了一个小模特儿，说赶自己走就真的和自己解除合约。 虽然心生愤恨，但他却不敢去时代风华闹事，因为他怕时代风华把自己的事公布出来，这样不但自己的歌手生涯彻底毁了，还可能真的成为过街之鼠。 看着被自己扔了一地的东西，李小天觉得心中的无名之火还没有发泄出来，便走出家门，来到了附近一的一家夜店。 暴躁的音乐，摇摆的人影。 烟味酒味以及说不上来的怪味儿，在这封闭的空间内流动着，挑动着每个人的心跳，加速了血液的流动。 李小天坐在吧台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啤酒。 这时候，一首香气飘在他的鼻间，一个上身穿着露间小皮衣女人坐到李小天身边。 李小天看不清女人的样子，却能看到女人脖子下面丰满的白，还有腰间的细以及黑丝网袜内的长。 “帅哥，一个人？” 李小天举起酒杯，向女人示意了一下。 女人要了一杯啤酒，一仰脖儿，杯干酒尽。 三杯下肚，李小天有些微醉，女人拉着他的手，向舞池内走去。 在这一刻，李小天听不到dj的呐喊，听不到音乐的律动，听不到人群的尖叫……只看到那修长的双腿在摇摆，纤细的小腰在扭动，还有那…… “小白兔，白又白，蹦蹦跳跳真可爱……”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李小天艰难的挣开眼，抬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突然，他坐了起来，看看陌生的环境，还有自己不着寸褛的身体，他有些慌张地看向铃声的来源，桌上柜上，一个粉色的寻呼机，传出儿歌的声音。 这不是他的呼机。 这时，身旁一条粗白的胳膊探到了腰上，李小天转头一看，一个女人正冲着他露出迷人的微笑：“你好，帅哥！” “你……你是谁？” 女人娇羞地说：“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识人家了吗？昨晚你好猛呢。”说着掀开被子，如肉山般压到了李小天的身上，“人家好喜欢呢！” 房间内传如李小天的惨叫声。 三天后，羊城的媒体上爆出一条娱乐新闻： “据本报消息，凭借《简单爱》一举成名的歌手李小天加入了星耀娱乐，成为星耀娱乐旗下的签约歌手。由星耀娱乐的董事长白玉珠女士陪同李小天召开了发布会，这说明星耀娱乐对李小天的加盟相当的重视。众所周知，星耀娱乐背靠恒山地产，董事长董玉珠女士是恒山地产董事长许印印的夫人……” 旁边配图，一个李小天一脸笑容地站在一个身材极为丰满的中年女人身边，女人笑容灿烂如花。 看着媒体上的报道，白锦荣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给那个还在上学的小伙子回复了。 第26章 毕业赠言 第三次模拟考试很快来临，成绩在两天后便公布出来，这次张扬的分数上涨了三分，总分563分，拖后腿的依旧是数学，这次的成绩依旧是班内第二，年级第三。 随着高考的日子一天天临近，班里的同学们也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抓紧时间学习派，一派是彻底放飞自我派。 张扬属于前面一派，李志刚属于后面一派。 李志刚这货现在是除了看小说，就是打篮球，要不就是找本派人士侃大山。 不知从哪天开始，班里悄悄地兴起了送礼物，还有写留言册。 得益于成绩的直线上扬，张扬同学不但受到了老师的表扬，还引起了班里许多同学的关注。 这不，已经有五个同学拿着笔记本来让张扬同学写下毕业留言赠语了。 而张扬也不吝于笔墨，写下“祝前程似锦”、“未来的道路上一帆风顺”等寄语。 “张，张扬，给我也写几句吧。”一个懦懦的声音。 张扬抬头一看，田小酥。 张扬接过田小酥同学的笔记本，竟然是蓝色硬皮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种笔记本比普通的要贵上两块钱。 张扬看了看田小酥眼中的期望，觉得自己应该写点儿不一样的东西，毕竟，自己是她第一个真正的朋友，虽然两个人每周也说不了几句话。 拿起钢笔，张扬写下了一段话： “多走，多看，多微笑，不躲，不藏，不烦恼。 多冲人间笑一笑，人间送你更多好。 送给我的好朋友田小酥同学。” 然后在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田小酥拿起笔记本，看着张扬写下的赠言，小身板一转，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张扬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小女生的身子好像轻盈起来，走路都有些一蹦一跳的。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李志刚抱着篮球跑进了教室。 这段时间，各任课老师基本不会再发试题让学生们做，而是让大家多自习，老师只是坐在讲桌后面翻看教案，如果同学有问题，便可直接上去找老师寻求正解。 正抱着政治课本学习的张扬同学被前面的张海霞递过来的笔记本打断了思路。 “是苏妍丽的。”张海霞小声说。 张扬接过笔记，一时不知道该给这个上一世与自己发生过感情纠葛且让自己心伤数年的女孩子写些什么。 前面的耿云和张海霞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八卦什么。 “张扬，正好借此机会表白。”旁边的李志刚一脸兴奋地凑过来压着声音说。 张扬瞪了他一眼，总不能对这货说苏妍丽上了大学会和一个男生谈一场爱恨离合的恋情吧？ 放下课本，抚平笔记本，轻轻地写下： “相遇，不是今生的缘分， 而是前世的错过。 毕业， 是一次分离； 一次分离， 是为了下一次相遇。 祝苏同学笑口常开，莫愁前路无知己。 张扬送苏同学毕业季寄语。” 写完以后，张扬并没有将笔记本交给张海霞代传，而是决定下课以后亲自送还苏妍丽，不然，这些喜欢八卦的女生不知道又将如何编排自己呢。 “张扬，写完了？让我看看写得什么。”李志刚伸手要拿笔记本。 张扬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说：“看你的小说吧，就一个毕业留言，有什么好看的？” “张扬，你该不会写什么情诗吧？” “去你的。” “对了，张扬，你没有买留言本让大家给你写点东西吗？” 张扬想了想，说：“我还没买呢。” “我也没买呢，中午咱们一起去买。” 对于张扬来说，现在的心态和其他同学的完全不一样，因为他知道这些留言本，在未来的某一天将会被束之高阁或者扔进角落，在某一刻被当作废纸处理掉。真正的同学情，靠这么几行文字，是留不住的。 写毕业赠言，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给一些心仪的男生或女生写一些暧昧的小情诗，或者直抒胸臆，表达爱意。而收到赠言的人就算是不接受，也不能像平日里处理情书那般扔进垃圾堆。 由暗恋到明恋， 由暗恋到失恋， 一个小小的留言本，把少男少女的小情怀挑拨地如同窗外风中嫩柳一般，摇摆不定，难以捉摸。 中午，被李志刚拉着买了笔记本当作留言册。 返回教室，这货又拿着两人的笔记本挨个找人写毕业留言去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第三节课，李志刚才将全班同学的留言收集全，把张扬的笔记本扔了过来。 张扬拿起笔记本，翻开看了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不愧为文科班的学生，比起自己那些前程似锦、一帆风顺之类毫无营养的敷衍之词要强多了。 有的唯美： “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同样的青春不同的人，同样的目标在努力，等到未来再相逢，相逢时，我们有着各自的成功。” “阳光洒进教室，映着你的身影 再回头 不见你，不见影，不闻朗朗读书声 他日有缘再相遇，不后悔，这回忆 因为回忆中有你。” 有的幽默搞笑： “我曾偷偷喜欢你，奈何明月照沟渠，只因我俩同性别，泰国回来再依偎。” “认识你，你在前来我在后； 毕业后，你向左来我向右。 再相逢，你有儿来我有女； 到死时，我成泥来你成灰。” 有的还以诗寄情: “毕业到来各自行， 不闻班中读书声。 桃花潭水深几许， 不及同学一段情。” “如梦令﹒毕业 昨日书山题海，今夕高考将来。 试问读书人，三年友情可在。 勿忘，勿忘，年少轻狂情怀。” “老张，你给我也写点东西呗？”李志刚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到张扬面前，又顺手夺过张扬的笔记本，“我给你写点儿。” 张扬想了想，在李志刚的笔记本上写了一段打油诗： 德云相声传天下， 老郭约我去他家； 为表心意穿马褂， 寻过数街不见它。 听闻志刚不在家， 决定晚上把墙爬； 嫂子留我聊夜话， 她在上来我在下。 张扬赠李志刚同学毕业打油诗一首。” 写完以后，张扬把笔记本还给李志刚。李志刚拿过来一看，有些不解地问：“张扬，这个德云相声是啥？” “一个刚成立没两年的说相声的小团体。” “哦，你听过他们的相声吗？” 张扬笑着说：“听过一段，挺搞笑的。”前世，德云相声曾在无数个夜里陪伴自己入眠，现在想来甚是怀念啊！ “老郭是谁？” “这个小团体的老板。”张扬心道：我能说德云社里流氓多，流氓头子叫老郭吗？ “哦。不过你写打油诗是个啥意思？” 张扬认真地说：“十年以后，你就会明白。” “我靠，这么深奥？” “非常深奥。”张扬点点头。 第27章 高考将至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 女同学穿上了长裙，男同学穿上了t恤。 在这个女同学还不知道展露身材的性感和男同学不懂得欣赏女生身材的时代，夏天替代了春天。 麦收时节已经过去，这意味着7月来临。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蝉鸣，天气也变得莫测起来。 吊扇发出如直升机飞行般的嗡嗡之声。 “同学们，距离高考还有7天时间，大家该放松的放松，学习之余，可以去操场打会儿篮球，去大操场散散步，换换脑子。 明天上午咱们班照毕业照。照完证以后就临时放假，大家可以回家改善一下儿伙食，让父母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7月3日返回学校，都带好身份证，4日发准考证，5日大家去的考场所在的学校熟悉一下考场，6日各任课老师会给大家讲解考试时应注间的情况和考场纪律，7日由学校组织大家统一去考场，这是这几天的安排。 另外大家一定要做好预防中暑，可以备一些藿香正气水。 这次放假期间大家不要去游泳，以防出现意外，在回家和返校的路上注意交通安全。 7日-9日的高考期间，各位同学不用安排家长接送，尽量劝自己的父母不用到考场守着，因为这期间各位同学一起行动，服从学校安排……” 张建民也没了平日里的严肃，非常细心地给大家讲解着后面的安排和注意事项。 众学生也从班主任的态度感受到了高考将至。 接下来的每节课，任课老师也不再讲题，只是在教室里转一圈，便离开了，学生们也不再依课程表来安排自己的学习计划，可以随意地看任一科的课本。 “老张，打球去啊，现在别的年级都上课呢，操场上空得很。”李志刚兴致勃勃地说。 张扬摇了摇头，说：“不去了，太热了，弄一身汗，还得冲澡。” 这里的冲澡，其实就是接上一大盆凉水，在宿舍楼的公共厕所里来将水从头浇至脚。 李志刚见张扬实在没兴趣，自己跑去操场和其他班的玩去了。 转眼间，自己重生已经半年了。 在这半年里，学习成绩相较前世，有了非常大的提升，在第四次模拟考试时，创造历史地考了587分，这成绩考个重点大学没有问题，但距离国家985、211大学，还是不够的。 说起第四次模拟考试，自己破天荒的考了个全班第一，年级第二，王峰同学屈居班级第二，年级第三。 很奇怪的是，高三4班那个经常处于年级第一的同学，记得在前世时并非成绩最好的，因为当时二中高考成绩最好的是一鸣惊人田小酥，二中唯一考上双一流大学的学生。 好像那个同学考上了中国地质大学，而王峰同学，则是考上了河省工业大学，这两所学校，在今年都没有被列入“985”工程大学。 就在四模成绩下来之前，白锦荣又来了石市一趟，带来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张扬没想到不足一个月，老白就和合伙人接受了自己的要求，后来听老白说了李小天的事儿，张扬这才恍然。 前世李小天是因为在酒店找包小姐被扫黄的警察叔叔抓了个现形，才被时代风华解约，这一世，这家伙因为一首《简单爱》更早地有了名气，也许因为自己这首歌，改变了他的轨迹，让他提前被时代风华解约，没想到这小子竟因祸得福，加入了星耀娱乐。 正自胡思乱想，一个女孩子坐到了李志刚的位置上，张扬扭头一看，竟是苏妍丽。 “张扬，想什么呢？” 看着身边这个曾经熟悉的女孩儿，一如既往地爱笑，这一世，她会不会还考上秦市的那所大学？她还会不会去唐市工作？ 张扬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在这一世，将与唐市的那所大学无缘，他将会考入一所更好的大学。 这一世，这半年，他尽量躲着这个开朗大方的女孩儿，他不想再受伤，也不想再介入她的情感世界。 就算是每日里看到她的背影，他内心的渴望与伤痛，都被他深深地、深深地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没想什么，复习得怎么样了？”张扬反问，目光从女孩儿的脸上收回，落到桌上的书本上。 看似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张扬此时的心跳如小鹿乱撞。 “也不那样吧，能考个不错的专科就不错了，没想到张扬你这学期这么厉害，考个重点大学肯定没问题。”苏妍丽一边拿着李志刚的历史书翻着，一边说。 张扬脸色平静，一副淡色的样子，说：“我这是晒裂的葫芦——开窍了。” 他坐到自己身边来，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吗？张扬充满了小期待，又有些小担心，小紧张，真个是矛盾一重又一重。 前世短短的缘分，这世可能再续吗？ “我才不想呢，你肯定是掌握了什么好的学习方法，我好几次打算找你问问，都没问。” “为什么不问呢？” “我觉得你和我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张扬心中一震，难道苏妍丽也是重生来的？难道她发现了自己今生最大的秘密？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也说不清楚。”苏妍丽说完，放下手中的历史书，“咱们到操场上走走吧。” 张扬的身体不受大脑控制地随着苏妍丽走出了教室。 这女人，是不是对自己用了什么魔法，或者在前世对自己种下了苗疆蛊虫，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地跟着她离开教室？ “苏妍丽不会是向张扬表白吧？”张海霞小声地说。 耿云认可地点点头，说：“很有可能，马上要高考了，她再不表白，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嗯嗯，不知道张扬会不会和苏妍丽好上。” “不知道呢，不过我看张扬好像对苏妍丽没有意思，他们都没怎么说过话。” “也是啊，不过我听咱们班男生说张扬其实对田小酥有意思。” “田小酥？不可能。张扬怎么会喜欢田小酥，她都不怎么和班上的女生说话，再别提男生了，苏妍丽比她强多了。” …… 路过篮球场时，李志刚看到张扬和苏妍丽走在一起，便冲两人吹了声口哨。 张扬大声对站在树荫下的严丽娜喊了一声：“严丽娜，你也不管管你家那口子？” 严丽娜笑着大声说：“看你现在的样子，要不是不会，我也想吹口哨呢。” 张扬苦笑一声，对身边的苏妍丽说：“这对奸夫淫妇，还真是尿到了一个壶里。” “呸，张扬，瞎说什么呢。”苏妍丽嗔笑着说了一句，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热的缘故，她的小脸浮上了一层红晕。 第28章 一个约定 没想到操场上竟有不少学生，高一高二年级还在上课，这些学生，都是高三年级的。 而且，大多是一对一对的。 如果这些都是谈恋爱的……这意味着学校对中学生早恋现象的强压措施又一次宣告失败。 “张扬，我给你写得留言你看了吗？”苏妍丽俏笑着问。 张扬点点头，说：“没想到，你还喜欢汪国真的诗。” 苏妍丽写给自己的留言是汪国真的《默默的情怀》： “总有些这样的时候 正是为了爱 才悄悄躲开 躲开的是身影 躲不开的却是那份 默默的情怀 月光下踯躅 睡梦里徘徊 感情上的事情 常常说不明白 不是不想爱 不是不去爱 怕只怕 爱也是一种伤害” 张扬当时看到这首诗，他又惊又喜又害怕。 惊的是，前世的时候，自己就曾偷偷的抄下这首《默默的情怀》，想要送给暗恋的苏妍丽，可是自己一直不敢，而这首诗，正好符合自己当时的心情。 喜的是，这一世，苏妍丽竟然会将这首诗送给自己，也许正如传言一般，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怀有好感，但没有从她口中说出来，自己也不敢去确认这份感情。 害怕的是，若真的是苏妍丽向自己坦白表达，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所想那样将前世的纠葛在这一世了断，还是接受这份前世自己的喜欢变成这一世对自己的喜欢？ 对于感情上的事，前世，张扬是情场上的懦夫，是失败者，在这一世呢？ 其实张扬有时候也在想，前世苏妍丽的第一个真正交往的男朋友是在她大学期间交往的那个，所以她对那个男孩用情至深，若自己成为她第一个男朋友，自己会不会如她在前世对待她的初恋那般在这一世对待自己呢？ 无法确定的感情，张扬如前世一般又盼又怕。 这一世，张扬虽然有着重生的优势，在心理上也是成熟的，但是曾经受过伤的他，在感情世界里，还是一个小白，一个理论远超实践的理论派。 “你也知道汪国真？你也读过他的诗？”苏妍丽有些诧异地问。 张扬笑了笑，说：“只读过一两首，我比较喜欢他写得那首《青春》，其中有这么一段： ‘青春是用来奋斗的 不是用来挥霍的。 只有这样，当有一天， 我们回首来时路， 和那个站在最绚烂的骄阳下 曾经青春的自己告别的时候， 我们才可能说： 谢谢你，再见。’ 这首诗，将我们现在的青春完全的描绘了出来，奋斗过的青春，我们才有资格说青春无悔。” 听着张扬慢条斯理的话，苏妍丽的眼中却是异彩连连。 “张扬，你说得真好。”苏妍丽停下脚步，看着张扬说。 张扬看着眼前女孩儿眼波流转，心中有些发慌，忙说：“我也是胡说八道呢。” 苏妍丽抿嘴一笑，转过头，继续向前走着，说：“张扬，以你的成绩，你肯定会考一个好大学，不知到时候你还会不会记得老同学？” “当然会记得，如果你怕我把你这老同学忘了，到时候可以写信啊。”张扬与女孩儿并排走着，沿着操场的跑道。 “我的成绩，肯定只能上一所普通的大学了，对了，张扬，你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还没有，等估分填志愿的时候，再看看吧。” 苏妍丽看着操场上的一对对，有些情绪低落：“一个重点大学，一个普通大学……” 张扬似乎感受到了女孩儿的心思，说：“只要你记着我，我记着你，便永远是朋友。” “只是朋友么？”苏妍丽侧过身，看向张扬，“你是不是喜欢田小酥？” 张扬失笑说：“你听谁说的？” 苏妍丽低下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脚步，好像在犹豫什么。 张扬觉得，此时自己若在再前世那般在感情上懦弱，还真不算个男人，于是试探性地、半开玩笑地说：“怎么，听人说我喜欢田小酥，你吃醋了？你是不是喜欢我？” 苏妍丽抬起头，眼睛眨呀眨，然后用力地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只是觉得在班上，能看到你的身影，能感觉到坐在后面的你，能听到关于你的事情，我就很是欢喜呢。” 没想到苏妍丽竟然这么直接地表露着自己的心声，张扬的小心脏不争气地狂跳。 前世可不是这样的啊！但前世是不是由于自己的学习成绩普通，或者自己不敢表白，才有了那样的结果？ 面对苏妍丽的表白，张扬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他还是在害怕这一世如前世一般，被感情伤害。 “这算不算喜欢呢？”苏妍丽盯着张扬问。 张扬磕磕绊绊地说：“应……应该是吧。” “那你呢？” 面对女孩儿的反问，张扬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人家都这么直接了，自己还装什么装，还矜持什么呢？ “其实，我觉得你也挺好的。” 女孩儿嫣然一笑，说：“真的？” 张扬确定以及肯定地点点头。 “我好高兴啊！”女孩儿笑颜如花，然后又有些烦恼地说，“我们为什么不早知道呢？” 高考马上就要来了，男孩儿知道女孩子喜欢自己，女孩儿也知道男孩对自己有意，但是马上又要各自东西，还真是让人烦恼。 爱情，哪有那么完美的。 也许，这也是上天对男孩儿女孩儿的考验呢。 张扬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 “从现在开始，我们算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但是我们会在不同的大学，那我们就是异地恋了，若是在大二结束的时候，我们还如现在这般相互喜欢，那我们就算是经住了考验，我们就谈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 “为什么要有这个约定？” “我们都还小，暂时的喜欢，也许是因为没有遇到更喜欢的，所以，我们相互给自己两年时间，好吗？”像是在劝女孩儿，又像是在劝自己。 而张扬最是担心眼前这个女孩儿在大学里，如前世那般对另一个男孩儿爱地死心塌地。 这也反映出张扬对眼前这场“初恋”极度的不自信。 苏妍丽有些懵懂地点点头，说：“那我们就这般约定。” 这场约定，也许会让两个人走得更近，也许会让两个人渐行渐远，是好事，还是坏事，张扬不敢去想那么远。 孰不知，在感情的立场上，越是不能坚定立场，越让彼此不能走到最后，两个感情上的小白，这般约定，谁能料到会走到哪一步呢？ 第29章 考前闲事 教导处这几天，对于高三年级出现的“早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起来。 当晚，苏妍丽和李志刚换了位置，成了张扬的“同桌”。 女孩儿的大胆，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比如耿云和张海霞，比如宿舍里的一帮畜生。 没有卿卿我我，没有你侬我侬，只是身边有你，便是安心，便是甜蜜。 第二天，照了全班毕业合影，吕海川手里拿着一个相机，给同学们照个不停。 “张扬，你不和苏妍丽照一张合影？”李志刚这货撺掇着。 张扬看向苏妍丽，女孩儿大方地拉着张扬的胳膊，在快门声中，留下了青春的小爱情。 更让张扬不解地是，田小酥竟然也被苏妍丽拉着一起和张扬拍了一张合影，不明白女孩儿是什么心思，三个人，一左一右，在苏妍丽开朗的笑声和田小酥的紧张中，闪光灯定格了三人的心情。 回到家里，王秀给初出土壤的玉米苗喷了农药，正在洗手。 “我爸还没有回来？”张扬问。 “你爸去梨园了。” 张扬应了一声，问：“妈，晚上吃什么饭啊？” “妈给你捞米饭，弄个西红柿炒鸡蛋，再拌个黄瓜。” 张扬搭手帮王秀做起了晚饭。 “儿子，马上要高考了，你也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咱们家几代没有出过大学生，妈妈本来也没指望你考上什么大学，可听到你给我们讲你能考上大学，我和你爸都很高兴。只要你能考上大学，我们都会努力供你上大学，若是真的考得不理想，你想复习就复习一年，若不想复习，就出去打工，咱们老百姓，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要健健康康，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我和你爸就心满意足了。” 王秀一边切菜，一边唠叨着。 “妈，我知道。”张扬说。 “等你走的时候，妈给你五百块钱，要毕业了，同学间少不了吃吃喝喝，咱虽然条件一般，可这方面也不用太过抠唆。” “嗯，我晓得。” 隔天张扬想去地里帮父母干点活儿，被张志国和王秀拦住了，让他在家里好好歇着，想吃什么就去小卖部买点儿。 在九十年代农村的父母，对于孩子的高考并没有那么上心，因为在他们眼中，考不上大学是正常的，是完全可以接受，高考就如孩子平时里的考试一样，若是孩子考上了大学，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谓是光宗耀祖，一人荣，全家荣，这个时候，就可以在你邻里乡亲们的艳羡中“显摆”了。 高考成绩没下来之前，大家都是心有默契地互相对夸，你家孩子学习如何得好，我家孩子如何得成绩一般。 这就是一种“苟”的心态了。 回到学校，各科老师对学生们讲了考场注意事项，比如发下卷来一定要记得先写卷头，一定不要忙于做题而忘记写名字；遇到难题不要纠结，先跳过去做会的和容易的，最后再返过来做难的；不要空题，选择题不会的可以盲选，问答题就算不会也要写些公式啊或者相关的内容；要把字写清楚，这样老师很有可能会给几分的卷面分…… 班主任张建民更是在生活上叮嘱了一番，不要吃冷食少喝凉水，吃坏了肚子影响了高考就不划算了，学校会为大家准备凉白开等等，又再一次强调了考试纪律，服从学校的统一安排。 发了准考证，大家才知道二中的考场分散在一中、三中、实验小学、六一小学。 学校组织大家分批到各自考场所在的学校找到自己的考场，张扬没想到自己和田小酥同学在同一个考场，而高三2班，只有他们两个在这个考场。 看完了考场，和老师说了一声，两人骑着自行车，一同走返回学校的路上。 “田小酥，明天就要高考了，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哟，可别被我超过了。” “我，我会的。”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你肯定会是咱们二中考得最好的。” “……” 张扬突然让田小酥停一下，他停好自行车，跑到旁边的和露雪专卖店买了两个冰淇淋，递给田小酥一个。 “谢谢。” 张扬把她把自行车停好，两个人蹲在路边的树荫下，享受着暂时的凉爽。 “好吃吗？” “好，好吧。” 张扬笑着说：“吕海川把照片洗了出来，晚上我把你的给你。” “哦。” “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是你就是那么优秀，不必纠结于别人怎么看你，你只需要知道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让自己活的舒服一些。”说到这里，张扬顿了一下，看到女生在听，强调了一句，“我希望看到最优秀的你。” 田小酥小心地小口地吃着手中的冰淇淋，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吃完冰淇淋，张扬站起身，挥了挥拳头，说：“朋友，我们一起加油。” 田小酥摆了摆小拳头，没有说话。 吕海川这小子还算有心，依照照片上的人头洗了相应数量的照片。 看着手中的照片，有宿舍哥几个照的合照，有张扬和苏妍丽的合影，也有他与苏妍丽、田小酥三个人的照片。 张建民让班长把全班照也发到了同学们手中。 看着照片上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一张张熟悉的脸，张扬知道，这些人，将在未来，成为相互的回忆。 有了苏同学的表白，张扬觉得自己的高中，也由黑白变成了彩色。 “张扬，你和苏妍丽这张照片，还挺般配啊。”李志刚同学调笑着说。 张扬从李志刚手里拿过他和严丽娜的相片，说：“你们两口子，这还真像是结婚照。”这对狗男女，合影竟然是半身照。 “嘿嘿，严丽娜和我说了，等高考了，就跟我去宾馆。” “去宾馆干什么？”张扬明知故问。 “睡觉啊？”李志刚一脸向往。 “只睡觉？” “不睡觉干什么？” 张扬看着眼前这个纯洁的畜生，叹了一口气，说：“我建议你高考后先去找个录相厅看看录相，最好晚上十二点以后放的录相，能让你学会不少东西。” “晚上十二点？我还要睡觉呢。” 张扬拍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李啊，如果你不想后悔，就听我一句劝，好好学学男女如何‘打架’，以后，你还可以学学江户四十八手。” “什么四十八手，有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厉害？我说，金庸的小说里，张无忌的乾坤才是最厉害的，还有丁春秋的吸星大法……” 这货，彻底没救了。 第30章 高考高考 “据当地气象台消息，最近三天连续高温，最高气温在38c左右，没有降雨，希望各位参加高考的学子们注意防暑降温……” 7月7日，上午语文，下午历史； 7月8日，上午数学，下午政治； 7月9日，上午英语。 两天半的高考，在挥汗如雨中结束了。 没有听说谁忘带准考证或身份证，没有听说谁在考场发生意外，一切都很顺利。 高考题相较于四次模拟考试的难度相当。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小意外，那便是在第二天下午考政治前，本来打算一起去考场的田小酥同学的自行车车胎被扎了，张扬同学只得用自己的自行车托着她去考场，考试完毕，两个人又同乘一辆自行车返回学校。 然后张扬又陪着田小酥找到一个修自行车摊补好了车胎。 高考这三天，两个人一同去考场，一同返校，不管是谁先交的卷子，都很有默契地等着对方。 两个人都没有聊考试题如何如何。 最让张扬惊讶的是7月9日第一次见田小酥，她竟破天荒得穿了一条白底竹叶图案的小花裙子，头发也随意的披散开来，这是三年来，张扬第一次看到她穿裙子的样子，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不系头绳的样子，之前在操场上玩雪的那次不算。 看着小个头儿的田小酥，张扬只能用“标致”“小白花”“纯纯小萝莉”这样的词来形容这个精灵般的女孩儿。 以前又土又保守的样子，完全不见了。 不但张扬惊讶，班上见了她的同学们都很吃惊，就连班主任张建民见了田小酥，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儿。 每一科考试结束，两人返回学校时，张扬都会买两个冰淇淋，两人一人一个，蹲在树荫下，看着路上的人来车往，聊着不咸不淡的话题，难得的轻松惬意。 在紧张的高考期间，谁又能如两人这般轻松而自在的？ 田小酥的自在在于她有这个实力轻松应对高考。 张扬的自在同样在于他现在有了这个实力来面对高考。 面对这个胆小而又内秀的女孩儿，张扬没有一丝冒昧的念头，也许以前是对于她的怜惜，而现在却是对这个女孩子发自内心的欣赏。 这种感觉，和与苏妍丽相处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正如两个人吃冰淇淋的时候，轻松而自在。 可能他将她当作了朋友，也可能他将她当作了妹妹一般。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 夏日里的天气预报，也很难真真地准确。 最后一天考完英语，走出考场时，空气变得闷热起来，远处乌云向头顶缓缓逼近，隐隐的雷声如闷鼓一般。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从树荫下跃起，跳上自行车，迎着阵风，狼狈地向学校里跑去。 风中，隐隐传来两个少年的笑声。 当天下午，众同学齐聚一堂，书本试题早已经打包放在了宿舍，课桌上难得的空空荡荡。 外面雨水不止，却浇不灭众同学的热情。 各自聚作一团，聊着闲天，不时传来一阵欢笑声。 张建民面带笑容，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等同学们安静下来，才大声说： “同学们，高考终于结束了。不管考得如何，都不必再想，大家享受这难得的放松吧。” 众学生大声叫好。 “另外，明天晚上咱们班召毕业联欢会，由班长组织，希望大家踊跃参与，至少要有十个以上节目。不限于唱歌、小品，跳舞也可以。” 又是叫好声。 “后天大家就可以放假回家了，7月15日，大家再来学校估分，填报志愿。明天上午学校会发给大家《高考志愿填报指南》，希望大家仔细阅读，慎重选择要报告的学校和专业。” “同学们，我们相聚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这一天半了，希望大家好好珍惜，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说，有什么想聊的，可以聊，还有那些想表白却没有表白的，抓住机会啊！” 没想到老张最后还有这么一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有些男生吹起了口哨。 张建民说完以后，就走出了教室。 夏天的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 这不还不到下午三点，就雨过天晴了。 蝉鸣又响起，难压室内的欢声笑语。 这时候班长走上了讲台，拍了拍讲桌，对大家说：“各位同学，三年的高中马上就要结束了。高考也过去了，希望明天晚上的联欢会，大家都来我这报名，节目多多益善。还有，我提议今天晚上咱们班出去聚餐，每名同学二十元，再加上咱们班的班费，由我带头，找一家饭店，好好的热闹热闹，还有，我会叫上咱们班主任，大家觉得怎么样？” 班长的提议得到了多同学的一致赞同。 当晚，在学校处面一个大型饭店，整整四桌，全班一个也没有少，张建民也很高兴地参加了这场聚餐。 整个聚餐过程就是由吃吃喝喝到“忆苦思甜”，由小杯到大杯，由清醒到喝醉，由高兴到最后的泪眼朦胧。 最后，大家相互搀扶着，唱起了周华健的《朋友》，没有人在乎是否跑调，没有人在呼是否好听，一起唱着，一起泪流，一起为高中这三年而歌。 张扬在饭桌上也完全放下了“大叔”心态，和大家一起碰杯，一起大声说笑，一起侃大山，一起唱着送给大家也是送给自己的纪念青春的歌。 第二天，宿舍里一直到九点多，哥几个才算陆陆续续地起床。 “张扬，昨天晚上喝了多少杯啊？”赵明亮问。 张扬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记不太清了，怎么也有十杯了。” “我昨天晚上喝了不到四杯，就不行了，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我至少喝了十五杯。”王江山得意地说。 吕海川切了一声，说：“我只比你多。” 张扬穿好衣服，看了看下铺，见李志刚的床收拾地整整齐齐，问了一句：“李志刚呢？” “不知道啊。难道一大早就出去了？”王刚也有些纳闷。 王峰想了想，说：“他好像昨天晚上没有回来。” 张扬听王峰这么一说，就想起了李志刚当初和自己说的“严丽娜和我说了，等高考了，就跟我去宾馆。”，这牲口该不会真和严丽娜去宾馆睡觉去了吧？ 第31章 毕业的歌 毕业联欢会如期而至。 曾经羞涩的少年们，都放下了拘谨，报了表演节目。 没有想到，班上的同学们真是平时日不显山不露水，在这个毕业时分，各显神通。 班长竟然唱了一首京剧《智斗》，一人分饰三角，唱得有模有样。 还有八个女生，着装基本一样，穿着碎花小裙，跳了一段热舞，引起狼嚎无数。 苏妍丽也大方的唱了一首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引起掌声一片。 吕海川这货，也自弹自唱了一首《一生何求》，学得也是似模似样。 而王江山这货竟然和钱海军、王刚合演了一个小品《拜年》，尤其扮演赵本山的样子，引发轰堂大笑。 各科老师在每个班也表演了节目，尤其受到欢迎的是体育老师的一段霹雳舞和班主任老张的一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更是获得满堂彩。 令张扬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个女生演唱了欧阳菲菲的《勇气》，唱得还挺好听。 看着黑板上的“毕业了，明天更精彩！”几个大字，磕着瓜子，喝着饮料，张扬微笑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 “张扬，你报得什么节目？”苏妍丽的呼吸喷在脸上，微微发痒。 张扬对女孩儿说：“我和你一样，唱歌。” “什么歌？” “《毕业纪念册》。” “谁唱的，我怎么没听过？” 张扬笑了笑，说：“我写得歌。” “真的？” “嗯。不过不知道大家喜欢不喜欢呢。” “肯定很好听。”女孩儿一脸的期盼。 终于，轮到了张扬上场表演。 张扬借来吕海川的吉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教室中间，调起了音。 “张扬还会弹吉他？” “没见过啊，不知道弹得怎么样？” “他要唱什么歌啊？” “刚才不是介绍了吗，是一首叫《毕业纪念册》的歌。” “这歌怎么没听过啊？” “我也没听过。” …… 手指轻轻一划，一声弦响，五指轻巧地在弦上跳舞，声音从吉他上传出，悠扬而轻快。 教室里一片安静。 “当学校的门最后次为我们关上 我们离开的时候不忍回头望 那教室里的欢笑和读书声 已经没有了回响 校服已经被装进了行囊 没有老师再站在课堂 夏天的风吹在脸上 告诉我们将天各一方 再见啊，我的朋友 你的未来，我不能再陪伴 再见啊，我的青春 往后的日子，要独立成长 啊——” 教室里只有吉他的伴奏和男孩儿清朗的歌声，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泛着淡淡的光。 间奏过去，歌声再起： “当上课的铃声再一次敲响 那声音和平时一样 但是啊我的脚步不再紧张 因为我知道它不是为我而响 青春的少年笑容在脸庞 相互的喜欢留在了纸上 即将分开的我们 可还记得 那偷偷的拉手和对未来的展望 再见啊，那个女孩儿的模样 你的路上，少了我在身旁 再见啊，那个少年的操场 没有我的加油，你是否还在飞翔 啊—— 未来我们，未来的成长 让我们记住，过往的过往 再见那一天，我们再重逢 你对我说你好好的 我会告诉你我和你一样” 歌声停，乐声毕，掌声四起。 “好，好听。” “张扬，牛逼。” “真好听！” 班长大声喊着：“同学们，张扬唱得好不好听？” “好听！” “要不要再来一首？” “要！” 张扬本来只报了一首歌，可看大家的热情劲儿不再唱一首是不行的，只好微笑着对大家说：“那好，我再唱一首歌，献给未来的你们，献给咱们班的小情侣们。” 众人鼓掌大笑。 吉他声再起，张扬启口轻唱：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 吉他声如流水，男孩儿歌声如独吟。 “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 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 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班里的女同学泪眼婆娑，男同学一脸向往。 这首周蕙的《约定》，是翻唱于歌后王菲的粤语版《约定》，这首歌会在明年八月份录制发行，歌词表达了男女对爱情的约定，对未来的约定，对一生的约定，平淡而直白的陈述，于细节处显情怀。 张扬在前世是很喜欢这首歌的，也喜欢周蕙纯净的声音，也觉得现在拿来演唱，很切合班上一些怀春少男少女的小心思。 看着张扬弹着吉他从容自若的少年，苏妍丽的目光痴了，想着自己和男孩儿的操场约定…… 最后，毕业联欢会在一首《同桌的你》的合唱中结束了。 次日，同学们收拾书本被褥，准备好回家。 张扬上午给家里打了电话，下午张志国开着三轮车来学校接他回家。 在苏妍丽走的时候，和张扬约好了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再相见。 张扬帮着女孩儿把行李搬到校外的等待的车上，两世第一次见到苏妍丽的父母，张扬叫了声：“叔叔阿姨好。”两口子连连对张扬道谢。 看着女孩儿眼中的依依不舍，张扬礼貌地和女孩儿父母再见，目送女孩儿越走越远。 在返回宿舍的途中，又遇到田小酥艰难地拖着行李，张扬忙上去搭把手，又送走了这个有意思的小女生。 张扬没有再返回宿舍，而是到学校外面给白锦荣打了个电话。 “张扬，高考结束了，考得怎么样？”白锦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还好吧，应该能上个重点大学。” “哈，挺厉害的啊。那我可提前恭喜你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羊城？” “再过几天吧，等我填好了志愿，我去的时候会提前联系你。我准备了三首歌，打算这次过去以后录制出来，另外我还给欧阳菲菲准备了一首歌。” “真的，那太好了，菲菲的这首《勇气》比《宁夏》还要受欢迎。现在一直催着我向你要歌呢。” “老白，有一件事，你这两天办一下，去年王菲发行了一张ep《玩具》，你知道是哪家唱片公司吗？” “应该是百代唱片，怎么了？” “哦，那你和百代唱片联系一下，买下这张ep中《约定》这首歌的国语翻唱权，我这有首歌，是翻唱的王菲的《约定》。” “好的，我下午就联系百代唱片。” “嗯，其他暂时没什么事。等我去了羊城再说吧。” …… 【作者题外话】：明天就要高考了，这一章节送给高考的学子，送给毕业季的你们！预祝大家高考顺利，取得优异成绩。 第32章 志愿填报 “张扬，估了多少分？”王峰走到张扬的座位前问。 张扬叹了一口气，说：“应该在580分左右，你呢？”说着示意王峰坐到李志刚的座位上。 “咱们省的分数线出来了，文科一本线是549分，你这成绩，肯定能上重点大学了。” “你估了多少分？”张扬反问。 “我估得保守了一些，应该在560分左右。”王峰说。 “那也应该能报重点大学了，你打算报哪个大学？” “我选了三个，第一志愿是南开大学，第二志愿是中国地质大学，第三志愿是咱们河省工业大学，后面两个就是咱们省的大学。”王峰说，“你呢？” “我就比你激进多了，我选择的是北大、人大、西安交大，南开，还有咱们河工大。” “牛逼，咱们二中估计真的要出清北大学生了。” “我也是瞎报的，这几所大学今年的录取分数线都还没有出来。我其实是想着报南方的大学的，但是在咱们省都没有招生计划。” “我觉得你的分数，应该是咱们二中——应该是咱们县最高的分数了。” “这只是估分，真正的分数还得等十来天才下来，说不定我考得还没有你的分数高呢。” 王峰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说：“我暑假要出去打工，你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张扬看着面容青涩的王峰，又想到他的家庭条件，王峰上大学的学费，对于他的家庭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 “还是你厉害，还能暑假打工赚钱，我就没你这本事了。”张扬没有说自己暑假有什么安排，而是一脸佩服地对王峰说。 王峰也觉得自己很厉害，脸上露出极为难得的自豪。 王峰刚离开，苏妍丽就坐到了张扬身边。 “张扬，估了多少分？”女孩儿笑着问。 张扬闻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气息，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数字，说：“基本上应该这么多。” 女孩儿真心为男孩儿高兴，可想到两人即将天各一方，又不免有些失落。 “我估计考个480分左右，能不能上个本科，也没把握呢。” 张扬说：“你打选定学校了吗？” “我选了两个本科，三个专科。” 张扬想了想，说：“今年的分数线比去年高了四十分左右，拿这个做参考，二本的分数线应该在500分以上，三本也不会低于490分，不过若是服从调剂的话，你的分数有可能上一所本科院校，你打算报的是哪几所学校，现在定了吗？” “我选的都是咱们省的，唐市的理工，张市的农大，这是本科，专科我打算报师大、财经和石市学院。” “我觉得报志愿，不仅要看学校，还要看专业，有的冷门专业虽然是本科，但录取分数并不高，有的专业就算是专科，但录取分数也不低，你想好了报什么专业了吗？” “我想报电子商务专业，还有工商管理专业，或者市场营销专业。张扬，你能帮我选选吗？” “你带着《高考志愿填报指南》吗？” “带着呢。”说着苏妍丽到自己的座位拿出指南过来。 张扬依照女孩儿的意向学校和相关专业看了起来。 “我们有两种选择，首先要选择的是本科院校一些非热门专业，比如像计算机专业，我觉得你的第一志愿填报理工，专业选择工程造价，建筑业将在未来几年在我国经济中产的比重越来越大，将成为新的支柱产业，这就需要大量的建筑相关的人才，比如土木工程、暖通、电气等，而对于你们女孩子，选择工程造价专业是比较合适的，一方面是不用在工地上班，就算是驻项目，也是在办公室里办公，若是考个造价工程师，工资也不低；第二志愿报燕大的专科，虽然是专科学历，但学校还是省重点，另外以后参加专接本，毕业证也是本科学历……“ 张扬很耐心地给苏妍丽分析着。 苏妍丽看着张扬白净的脸，眼神迷离。 这个男孩子怎么就懂得这么多？净讲一些大人话。 快九点的时候，李志刚才来到学校，这货估了下一下分，觉得自己能考330分左右，这成绩，基本上和大学无缘了。 “我已经和我爸商量好了，我在8月份要报名当兵。”这货还挺高兴，心态是相当的好。 张扬向李志刚伸出大拇指：“硬是牛逼，你这是要保家卫国，成为人民子弟兵啊，好好努力，争取在明年参加咱们的大阅兵。” “做梦的吧你？想参加大阅兵，哪那么容易。”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报志愿要在学校的微机室填报，由高三各个班轮流使用。 在报志愿之前，班主任张建民将张扬、王峰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峰，你这次估了多少分？”张建民一边让两人坐下，一边问。 “张老师，我估了560分。”王峰回答。 张建民笑呵呵地说：“这分不低了，应该能走个重点大学，选好报什么志愿了吗？” “嗯，选好了。” 张建民又问张扬：“张扬，你在高三下学期成绩是越来越好，这次高考估了多少分？” “580分。”张扬笑着回答。 张建民立即瞪大了眼睛：“真的？” 张扬无语，自己考580分不行吗？第四次模拟考试自己还能考587分呢，张扬无奈地点了点头。 “哈哈……好好，张扬，这次高考若你能考580分以上，我不敢说你是咱们河省的文科状元，但在咱们县，你应该能拿个第一。”陈建民激动地拍着桌子。 张扬连连谦虚。 张建民又关心地问了问张扬的志愿情况，听说张扬第一志愿是北大，最低志愿还是河省最好的工大，相当地开心。 若是张扬真的考上了北大，这在二中来说，算是创造了历史，就算在唐县的历届高考，都能记上一笔了，在唐县的高考历史上，到现在为止，只出过两名清华生，一名北大生。 这样二中的整体升学率可能低于一中，但出个北大生，也算是压一中一头了。 自己这个班主任，评职称升职加薪，也能沾上学生的光了。 唐县作为全国贫困县，教育资源落后也是必然的。 在去微机室的路上，张扬追上田小酥，问她估分情况，田小酥竟和张扬估得分数差不多。 张扬还想问问田小酥的志愿情况，被张建民的催促声打断了，也没再追问。 【作者题外话】：1998年在某些省份，报志愿都是自己根据高考试题答案评估自己的分数，然后再填报志愿，再然后才能知道填报学校在本省的录取分数线，确定自己是否被填报学校录取。 第33章 离别礼物 志愿填报完毕后，学校将高中毕业证发到了众同学手中，便可各自回家了，只需在家里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即可。 张扬本打算和宿舍哥几个再聚一聚，却被苏妍丽叫住了，想和他一起出去走走。 已经临近中午了，张扬想想两人正好在外面顺便吃了午饭，便在宿舍几人喊着“重色轻友”下和苏妍丽一起走出了二中。 通过苏妍丽的主动相约，便可看出张扬在感情方面是一个迟钝的菜鸟，就算是重生一次，对于没有经历过婚姻、没有谈过几场恋爱的他来说，菜鸟终究还是菜鸟。 今天的天空明媚如洗，夏风拂面，吹走了暴热，带来了凉爽。 和女孩儿并肩走在马路上，连心情也如这天空一般晴朗了起来。 青春男女，漫无目的，卿卿细语，拉近了心与心的距离。 “张扬，你喜欢我吗？” “喜欢。” “张扬，你能如我喜欢你这般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只比你喜欢我多。” 女孩儿咯咯地笑起来。 看着女孩儿的马尾左右甩动，看着女孩儿裤角随风起舞，张扬忍不住拉住了女孩儿的手。 女孩儿没有抽走，就这样被男孩儿拉着，像是已经拉过无数次那般自然。 “张扬，到了大学，你会给我写信吗？” “会呀。” “嗯，我会等着你的信，你写给我的每一封信，我都会保存起来。” “我也会把你的信保存起来。” “你考上重点大学，我可能是大专，你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当然不会，就算你考不上大学，我一样会喜欢你。” “呸呸呸，说什么呢。” “呵呵。” “傻样儿！” 毫无营养却又满是甜蜜享受的对语，在风中飘荡。 一个不起眼的小饭店，一个小小的雅间，男孩儿和女孩儿坐在一起，头碰头地看着菜单。 至于点的什么，吃得什么，男孩儿和女孩儿都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这短暂的在一起。 张扬的小手最终还是很不老实地攀到了女孩儿的肩膀，感受着女孩子细腻微凉的肌肤。 女孩儿不知道是主动还是被动地依在了男孩儿的肩头。 没有一句话。 就这样相互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看着女孩脸庞细细的绒毛，还有微闭的双眸，跳动的睫毛，男孩儿终于本性战胜了理性，扭身低头。 唇与唇相触。 女孩儿的身子刹那间绷紧，双手不知何去何从。 男孩儿老道地扶着女孩儿的头，舌头极不老实地撬开女孩儿的牙关…… 良久…… 这世界仿佛停止的转动，这空气仿佛凝结，这两个人，在窒息中清醒。 苏妍丽的小脸绯红，低着头，一动不动。 张扬的呼吸有些急促，却也只限于将女孩儿搂住。 上一世牵过的手，上一世吻过的唇，上一世搂过的女人，在这一世，重来一遍，而与上一世不同的是，她是他整个的人。 菜不知何时凉了。 两个人也不知道吃了几口。 旖旎暧昧的气氛渐渐沉淀下来。 女孩儿对男孩儿说：“我的初吻，是送你的礼物，你能给我一个人唱一遍《约定》，当做送我的礼物吗？” 男孩儿搂着女孩儿，一边摇动着身子，一边轻轻地唱着： “…… 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 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 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 苏妍丽离开学校的时候，没有让张扬去送。 张扬离开学校的时候，田小酥同学托李志刚送给他一份礼物。 回到家里后，张扬才拆开包装，是一块手表——石英手表，不知道价值几许。 内附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送你一些时间，看看身边的风景！” 很有诗情的一句话。 晚上张扬把自己填报的志愿向父母讲了遍，彻底把老两口震了一惊。 在张志国和王秀的认知中，考多少分，意味着什么，他们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他们知道北大、人大、南开这些学校意味着什么。 在他们的眼中，考上这样的大学，就是当大官，做大生意的料儿。 而现在自己的儿子说他报的志愿有北大人大这些学校，首先是不信，然后便是极度的高兴。王秀抱着儿子，说这是自己生的好儿子，张志国说还是自己的种好。 王秀不满意地回了一句：“你种再好，地不好，能长出好庄稼吗？” 张扬：“……” 看着父母高兴的样子，张扬说：“爸妈，这事儿你们先别到处说，毕竟分数还没出来，录取通知书也没收到，你们要是对别人讲了，万一我没考上，咱们可就丢脸了。” “对对对。老张，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说啊。” 张志国不满地说：“你儿子说得是你，你可要管住你这张嘴，等儿子录取通知书收到了，你随便去得瑟。” “去去，我儿子，我能不知道吗？肯定能考上。儿子，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妈，要不吃凉面吧。” “好，儿子，你坐着，妈这就给你做去。” 看着王秀兴致勃勃地走出屋，父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叹了一口气。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扬跟父母说自己打算这两天出去玩。 一听张扬的话，王秀着急起来，忙说：“儿子，你可不能出去玩啊，我不知道啊，每年暑假都有好多学生发生意外，好多都是刚参加完高考的……” “老娘们儿你说什么呢，咱儿子能和别人一样吗？”张志国把碗一放，说。 “妈，我只是去同学家玩几天，最多十天，我就回来了，我同学家就在咱们唐县。” “那你去可以，可不行去危险的地方，玩危险的东西，不许去游泳爬山……” “嗯，妈，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去危险的地方，到了我给张二叔家打电话，告诉你们一声。” 张志国掏出烟，向儿子示意了一下，张扬摆摆手，他重生以后，再也没有抽过烟，张志国见儿子不接，自己抽了起来：“儿子长大了，有主意了，我们也不用惦记那么多，儿子上了大学，一个人在外面，你还能跟过去啊？” “就你话多，抽烟就堵不住你的嘴。” 在家里呆了两天，张扬就带了两件衣服，背了个背包，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羊城，我来了，老白，让我们一起把华语歌坛玩个天翻地覆吧！ 第34章 再临羊城 张扬把玩着在石市买的寻呼机，比后来的小灵通要大不少，花了五千多元，数字的要便宜一些，但张扬还是咬牙买了汉显的，这样也方便别人给自己留言。 这时候大哥大还没有退出历史舞台，羊城已经建设了gsm网络，但市场上所谓的手机（移动电话）从1995年进入中国市场的爱立信gh337，到汉诺佳ch9771，以及摩托罗拉，现在的手机，全是英文的，中文手机要在明天才会由摩托罗拉推出cd928。 而此时的北方城市，基本没有人使用大哥大、移动电话。 这次从石市到羊城，需要用时30多个小时，对于乘坐过动车和高铁的张扬来说，简直是一种遭罪，本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可就算是卧铺，经历这么长时间，也非常难受，再加上车厢里的闷热，连个空调都没有，电扇的风也吹不走心中的燥热。 早知道，就乘坐飞机了。 从羊城火车站出来，张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生锈了一般，而且身上的味道也十分难闻。 迎着扑面而来的湿热，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如果说北方夏天的热是火烤，那么南方的热就是水蒸了。 羊城，前世就算在这里漂泊了十几年，却没找到一丝归属感，满街的广东话，让此时的张扬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这只是心理的变化，当张扬坐进出租车，用地道的广东话报出自己的目的地时，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便已经被抛在了脑后。 看着眼前破旧的写字楼，这便是时代风华娱乐公司所在的地方。 张扬给白锦荣打了个传呼，不一会儿，白锦荣便出现在了楼下。 面对白锦荣满口的抱怨，张扬只是微笑。 “张扬，你说你下了火车也不提前打个传呼，我也好去接你。” “我自己打个车就能找来，哪里能麻烦老白你接我。” 听着张扬的广东话，白锦荣惊讶地说：“张扬，你会说广东话？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地道！” “在火车上跟别人聊了三十多个小时，就学了这么几句。” “好好，能讲广东话，在羊城就能吃得开。”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向楼上走去。 走进办公室，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张扬笑着说：“这就是咱们公司？虽然位置一般，装修简单，能装个空调，也算是不错。” 白锦荣笑了笑，他能说这是欧阳菲菲的歌曲大卖以后，公司才舍得花钱装空调吗？ 张扬丝毫不见外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白锦荣从冰箱拿出一罐健力宝，递给张扬，然后就去打电话了。 看着手中的健力宝，张扬有些感慨，谁能料到，这中国魔水，将在明年走上衰落之路。 打完电话，白锦荣坐到张扬面前，经过几次接触，他知道张扬不抽烟，自己点了一根，这才开口说：“张扬，一会儿咱们公司另一位合伙人杜林丰还有欧阳菲菲将来公司，你和他们见个面。晚上我摆上一桌，为你好好接风。” 现在张扬也算是时代风华的股东之一了，持有时代风华30%的股份，白锦荣占股45%，杜林丰占股25%。 虽然白锦荣口中知道杜林丰这个人，却一直没见过，至于欧阳菲菲，也只是在磁带的封皮上见过她的样子。 张扬笑笑，没有说什么，打开健力宝，喝了一口，一股凉意直沁心脾。 不到半小时，杜林丰就来了公司。 张扬看着眼前这个身高约一米七，体重应该不低于80公斤的男人，发量有着“农村包围城市”趋势，皮肤倒是很白，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大肚腩了，上身着半袖衬衣，下身一条西裤，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股精明，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但在张扬眼中，这完全算得上中年油腻男的典型。 杜林丰也在打量张扬，眼前这个尚显青涩的小伙子，便是仅凭三首歌就将李小天、欧阳菲菲捧红，仅凭一个保证，就让白锦荣心甘情愿的拿出时代风华30%的股份的人。 小伙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头发微长，五官精致，剑眉朱唇。一件白色t恤，一条灰白牛仔裤，简单而清爽，看起来很是精神。 与广东现在最红的男歌手毛柠相比，这小伙子的面部更显棱角分明，极有辨识度，让人看一眼，就很容易记住。要知道，最容易让人记住的长相是各种丑，张扬的长相不但不丑，还极为帅气。 仅凭这一张脸，就有成为偶像歌手的潜质。这是杜林丰心里的想法，这种想法，与白锦荣第一次见张扬时的想法不谋而合。 两人都是面带微笑，相互握了握手，杜林丰就很热情的招呼张扬坐下聊。 杜林丰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的汗，笑呵呵地说：“我们这样体型的人，最是害怕夏天，只要一活动，就会出汗。” 此时水已经烧开，白锦荣摆好茶具，一边清洗一边说：“老杜，你和张扬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以后大家就在一个锅里吃饭了，你们要多亲近亲近。” 张扬笑着说：“那是，以后还要杜哥多多照拂一二。” 杜林丰将手中的纸团扔进垃圾篓，满脸堆笑：“我听老白说你今年刚参加完高考，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超过了重点分数线。”张扬淡然地说。 白锦荣一边沏茶一边问：“你的志愿填过了，报的什么学校？” “第一志愿北大，第二志愿人大，第三志愿南开……” 张扬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白锦荣和杜林丰却是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张扬竟然选报的都是国内一流大学，看来这家伙不但写词作曲有一套，学习更是不得了。 一直听人说谁谁是个天才，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今天，这就见到了一位。 你说你学习成绩好，不难接受，写词好，可以接受，作曲好，也能接受，单论任何一项，都不会让人吃惊，可这些齐集在一个人身上时，便了不得了。 尤其想到这家伙还打算唱歌出专辑，这上哪说理去？ 杜林丰看着眼前的小伙子，目光中全是羡慕和佩服，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张扬，你也别叫我杜哥了，你就像老白那样叫我老杜就行。” 张扬点点头，说：“行，杜哥不客气，我也就多多冒犯了。” “说得哪里话，正如老白说得，以后咱们三个就在一个锅里吃饭了，相互间还是要加强沟通的。”杜林丰笑着说。 杜林丰话里的意思张扬听得出来，他笑着说：“我这算是初来乍到，有些做得不对的，希望以后两位哥哥多多提点。” “好，以后我们仨儿同心协力，共同把时代风华推上辉煌。”说着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来，咱们共同喝一杯。” “哈哈……以后的华语乐坛，必然有我们时代风华的一席之地。”杜林丰也大笑起来。 张扬端着茶杯，面带微笑，我所求可不是“一席之地”，而是乐坛霸主。 第35章 初露锋芒 欧阳菲菲在一个商演结束后才勿勿赶回公司，接到白锦荣的电话传呼的时候，她就已经坐不住了，但限于主办方的要求，她也不能提前离开。 对于那个创作了《宁夏》、《勇气》、《简单爱》的神秘人，她也是好奇得不行，正是这个人的两首歌，让自己一跃成为大陆今年上半年最火的新人歌手，在心里对这个神秘人，除了好奇，还有满满的感激。 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屋，将脸上被汗渍冲得有些花的妆清洗干净，又重新化了淡妆，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这才打车来到公司。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神秘人竟然这般年轻，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稚气，还有这人长得极为英俊，用老家话就是这半大小子贼俊（zun），身高在南方这边也算是突出的，身材修长，这应该就是书上写得玉树临风，神气神儿十足。 “菲菲来啦，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一直心念念的《宁夏》和《勇气》的词曲作者。”白锦荣笑着招呼欧阳菲菲站到张扬面前，又对张扬说，“张扬，这位就是演唱了你《宁夏》和《勇气》的欧阳菲菲，也是咱们公司唯一的歌手。” 张扬打量着这个女孩儿，首先是热裤下白皙的大长腿，吸人眼球，更让张扬心跳加速的是眼前这个女子身材极为火爆，露脐t恤几乎挡不住她胸前的雄伟，还有那毫无赘肉的腰肢，将热裤绷得紧紧地臀部，用尤物来形容毫不为过。 最后，张扬才注意的对方的面容和身高，与南方女子的娇小精致完全相反，张扬伸出手，说：“我叫张扬，我听过你的歌，唱得很好。” 欧阳菲菲感觉到男孩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察觉到男孩儿目光中的火热，不过男孩儿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欣赏，没有丝毫俗欲，这让她感到自己选择这般穿搭的小心思没有白费，也对于男孩儿目光中除了欣赏没有别的东西而感到一丝失落。 欧阳菲菲与张扬的手轻轻一握，然后男孩儿便松开了她的手。 张扬对白锦荣说：“欧阳菲菲这身材很好，不当模特可惜了。” 白锦荣和杜林丰都大笑起来。 四人分别落座。 “这们四个人，就是时代风华的全体人员了，张扬，之前我也和你提过，时代风华这两年发展并不顺利，也就是依靠你的歌，才有发展的势头儿。”白锦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张扬，我是个粗人，只会卖卖光盘磁带，老白极力向我推荐你，通过你给菲菲他们的歌，我也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实力，你可不要敝帚自珍啊，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要拿出来。”杜林丰在一旁面带笑意地说。 张扬看看眼前三人，说：“我是这样想的，我这次来羊城，是想着就时代风华以后的发展，想和老杜、老白你们商量一下，另外，我会再给菲菲写一首歌，这首歌，将作为菲菲专辑的主打歌。” 欧阳菲菲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张扬，你是说，我能出专辑了？” 张扬点点头，说：“菲菲由前面两首歌打底，已经有了名气和歌迷，现在推出专辑，正是时候，也用这张专辑，一举奠定你情歌天后的位置。” 白锦荣和杜林丰互望一眼，都没有说话。 “另外，我自己也会发行一张ep，其中会收录五首歌。”张扬说得轻声细语，可他的话让在场人听来，都不得不重视。 “上次老白和我提过艺名的事，我想了想，还是搞个艺名方便一些，因为这确实有利于保护我的个人隐私。”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白锦荣示意欧阳菲菲去旁边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这边只剩他们三人。 张扬喝了一杯茶水，这才说：“现在就我们三个人，有些话我觉得需要讲一下，这是我个人的想法，现在提出来，是想听听两位哥哥的意见。” “张扬，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只要是为公司好，都可以商量。”作为目前公司的总经理，白锦荣看张扬认真的样子，就说了一句。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菲菲的专辑和我的ep卖得好，我们再谈歌曲创作和专辑分红的事情，也算是我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们三个都算是老板，但是我建议你们俩位也领一份工资，算是平时付出的一些报酬，公司赚钱了，再按持股分红，省得相互间产生不愉快。而我就不领工资了，只领歌曲创作费用和分红。这是我的想法，两位老哥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白锦荣和杜林丰再次对望一眼，杜林丰开口说：“张扬，咱们一起开公司，有必要分得这么清吗？我们以前就没有想过这些，我负责发行，你负责创作，老白负责业务这块，不也挺好吗？” “杜哥，那时以前公司发展的不理想，没有赚多少钱，若是公司赚大钱了，发展起来了，总会有贡献大小之分，若那时候我们还像这般如一锅粥，不分付出多少，不分贡献大小，不分谁给公司挣得多少，难免会心有怨气，怨气积得多了，就会产生矛盾。”张扬耐心地解释着。 白锦荣默默地点上一支烟，没有说话。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张扬知道，自己初来乍到，就提出这样的建议，是不合适的，也会让白锦荣和杜林丰心中不满，但是他必须这样做。 在张扬看来，时代风华是自己走向歌手之路的一个平台，依自己的实力，到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能做到在受到公司重视，在公司占据重要地位。 但是那些公司会不会像时代风华这样，让自己持有股份，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张扬觉得很难。 再就是张扬也在看眼前这两位，能不能和自己走在同一条路上，自己要走的这条路，是一条快车道，在这条快车道上，他不想有人扯自己的后腿，他只希望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他有这个实力带领他们将公司发展壮大，不但自己能实现梦想，成为一名歌星，也能为公司捧红许多歌手，只要自己愿意。 张扬不想再如前世那般在酒吧蹉跎十几年，他有一种急迫感，他迫切地希望自己能走得快一点，更快一点。 因为他重生后，选择唱歌这条路，他的最大优势是在未来二十几年华语乐坛那些热歌金曲曲库，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曲库里的歌曲肯定会遵循着它本来的轨迹在未来一一出现在歌坛，而张扬重生的优势就会越来越小。 所以，张扬必须尽快理顺这一切，将时代风华带上快车道。 如果两人不同意，自己就会放弃手中的股份，再去找另一家平台。 “张扬，这个事不急，能不能容我和老杜好好考虑一下？” “可以。”张扬笑了笑，“等你们给了我答复，我们就马上着手制作菲菲的专辑。” 白锦荣和杜林丰脸上的笑容俱是一僵，若是两人不同意这小子的提议，估计欧阳菲菲的专辑也就泡汤了，这小子不简单啊，看似温润如玉，没想到一来就给二人来了个锋芒毕露。 第36章 别无选择 在去往饭店的路上，白锦荣和杜林丰共乘一辆车。 “老白，张扬这小子看起来来者不善啊。”杜林丰说。 白锦荣的目光落在车窗外，看着高低错落的大楼，他的思绪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张扬时候的情景。 一个落后的省份，一个落后的省会城市，一个落后的小县城，怎么会长出张扬这么一个另类呢？ 他对华语音乐的现状和对未来的预测，都让白锦荣对这个高中生刮目相看。 而且，今天张扬说得没错，若是时代风华就这样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自己和老杜根本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就算是赚点小钱，也都用于支付房租和歌手的生活费了，但若是公司赚钱了，而且赚得是大钱，自己和老杜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相处融洽，白锦荣不知道。 但是他在香港的那些年，见过不少公司因为争权夺利、分红不均所带来的各种内斗，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 张扬今天的话，也给白锦荣提了个醒，也许张扬的到来，真能给时代风华带来快速发展，那到时候三个人怎么“论功行赏”，谁说了算，如果现在没个章程，到时候也必将会陷入内斗当中。 这是白锦荣不想看到的，毕竟他成立时代风华，还是想实现自己的梦想，也是想着争口气，在内地闯一番事业，风风光光地返回香港娱乐圈。 “老白，想什么呢，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啊？”杜林丰碰了碰白锦荣的胳膊。 白锦荣转过头，定定地盯着杜林丰。 杜林丰让白锦荣盯得有些不舒服，说：“难道我说得不对？” 白锦荣叹了一口气，说：“老杜，你还记得我们成立时代风华的时候，想着把时代风华做成什么样子吗？” 杜林丰点点头，说：“当然记得。你说过，要把时代风华做成国内最大的娱乐经纪公司。” “是啊，但是做成最大的娱乐经纪公司，谈何容易，不过张扬的加入，让我们这个梦想有可能变成现实，有句老话叫‘种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而张扬，就是我们种下的‘梧桐树’。” 杜林丰没想到白锦荣对张扬会有这么高的评价，但是张扬真有这个实力吗？虽然他已经写出了三首好歌，这并不能代表他能一直写出好歌，而且张扬每年发至少一张专辑，对于这个小伙子的唱功，杜林丰也是抱有怀疑的。 “不管怎么说，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老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张扬的歌，时代风华现在还存在吗？”白锦荣继续说。 杜林丰一时无言，时代风华之所以到现在不但没有关门大吉，比起原来也算是在圈内小有名气了，捧出了两名大红的歌手，也让圈内人对时代风华这个小公司重视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赌一把，就按张扬所说的来办，如果……我是说如果不行的话，再把他踢开？” “老杜，不是我说你，办娱乐公司，不能用你管理你那音像公司的一套经商理念来管理，在娱乐公司，更需要的不是制度多好，奖罚有多高，而是凭得是真本事。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我其实当初去见张扬，是为了让他加入咱们公司，为李小天和菲菲创作歌曲，后来张扬提出的条件，我们为什么会答应？不就是为了赌一把。” “当时李小天解约，我们公司就剩菲菲一名歌手了。” “对，所以我们才能下定决心，让答应张扬30%股份的要求，不过老杜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张扬还能写出不少好歌呢？若是张扬真的专辑大卖呢？” 老杜想了想，笑了起来：“世间安得双全法。” “对。我们这算是千金买马骨，这样一来，算是把张扬拴在了我们这艘船上，公司发展的好坏，和他息息相关，他成为我们公司的股东，肯定不是为了把时代风华搞垮。” “行，老白，我听你的，只是想着一个来自北方小县城的高中生，突然冒了出来指手划脚，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白锦荣见杜林丰想通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对张扬加入时代风华是好是坏，不是没有顾忌，只是他想让时代风华快速发展起来，别无选择。 坐在后面出租车上的张扬却很轻松，和欧阳菲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欧阳菲菲到现在也才知道张扬今年才18岁，刚参加了高考，不由有些八卦起来：“张扬，你在学校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啊？” “菲姐怎么会这么问？” “一个能写出《宁夏》和《勇气》这样的歌的人，肯定感情经历很丰富啊！” 张扬无语。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如何来解释自己一个高中生能写出这些情歌。 “张扬，这次我出专辑的话，我的歌你全部一手操办吗？”欧阳菲菲又问。 张扬说：“我可没这本事，我可以给你一首主打歌，你这专辑，我最多给你两首歌，其他歌还得老白想办法，不过有我写得歌，我想也足够撑起你这专辑的销量了，而且《宁夏》《勇气》和《简单爱》这三首歌你都可以收进你的专辑。” 上午在时代风华，他已经知道了李小天和一个小模特儿的事被解约，也知道他签约了星耀娱乐。 “《简单爱》我也能唱吗？”欧阳菲菲一脸欣喜地向张扬这边靠了靠。 张扬闻着女孩儿不知道是化妆品还是自带的香味，也感觉到了女孩儿裸露的胳膊与自己的胳膊相触时的温度，他只觉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不动声色地向旁边让了让，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得露丑了。 这可是夏天，穿着单薄，身体某些变化可是不好遮掩的。 看着张扬的小动作，欧阳菲菲这才坐直了身子，小样儿，还在老娘跟前装大蒜，只要老娘愿意，没有男人能经得住老娘散发的魅力。 接风宴是在一家环境幽静、装修简约却收拾得很干净的徽菜馆吃的，饭菜很是可口，几个人推杯换盏，喝了不少啤酒，就边欧阳菲菲都喝了四五杯。 不过几人都很有节制，谁也没有喝醉。 在餐桌上，没有谁再提公司的事，只是聊聊当下娱乐圈的趣事，聊聊香港歌坛的轶闻，讲讲内地乐坛的现状。 酒足饭饱以后，把张扬送到了提前安排好的宾馆，一夜无话。 第37章 新中国风 当张扬醒来的时候，看着不含而立的地方，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内裤湿了，唉，广州的天气是真潮！ 想起梦中的旖旎，张扬觉得既刺激又舒服，回味无穷。 更为可悲的是，张扬来时根本没有准备内裤，只好将自己的内裤简单洗了洗，在洗手间晾晒好，想着上午一定得去买两条。 就这样，这个年轻大小伙子吊儿郎当地走出了宾馆。 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小雨，整个世界雾蒙蒙的。 吃着广州早茶，看着街上打着雨伞穿行于雨中的行人，竟有那么一丝小惬意，直到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出现在眼前，张扬才结束了早茶时间，跟在欧阳菲菲后面，向公司走去。 看着这两条大白腿，想到昨晚的梦中，扶着车辕耕了一晚上的地，张扬的身体就有些跃跃欲试，令他不得不盯着远处的楼房，数着“一层，二层，三层……”来转移注意力。 最后，左手撑着伞，右手插入口袋，调整了一下位置，如老人扶杖一般，这才亦步亦趋地跟着大白腿走进了时代风华。 白锦荣和杜林丰都在办公室。 几个人聊了几句，张扬就用老白的电脑登录了邮箱，下载了几份文档，然后打印出来。 看着眼前的电脑，比二中的386快了不少，不是486就是586。 张扬将其中两页交给欧阳菲菲，说：“这两首歌是给你的。”然后将自己手里剩下的放到茶几上，说：“老白，老杜，我是这要录入ep的歌曲，看看怎么样？” 三人拿着张扬的打印出来词谱看了起来。 这些词谱，在张扬临来羊城前在老家县城找打印店扫描了上传进邮箱的，这个时候老家还没有网吧这玩意儿，只有打印店才有能上网的电脑。 欧阳菲菲看着手中的歌曲，第一首叫《爱你不是两三天》，第二首叫《可惜不是你》，照着曲谱轻轻的哼着，越唱越是喜欢，张扬这家伙不知道在学校祸害了多少女孩子，要不然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情歌呢？ 张扬给欧阳菲菲的两首歌，与之前的《勇气》和《宁夏》一脉相承，曲风相似，也具备了流行传唱因素。 而自己要唱的歌曲是打算以《心中的日月》为主打歌的五首歌曲。 看完手中的歌谱，三人又互换着看了一遍。 最后白锦荣不知道怎么评价了，他看向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水的张扬，说：“张扬，你给菲菲的这两首歌我觉得具备了流行元素，有大火的潜质，可你的这五首歌……” 杜林丰也说：“张扬，你为什么不唱情歌呢，现在流行歌曲都是情啊爱啊的，你这些歌，说实话，我觉得很难流行啊。” 张扬笑了笑，说：“其实这五首歌，我称其为中国风歌曲，其中一些歌虽然有嘻哈的元素和r&b唱法，但通过中国与中国传统曲风相结合，再加上具有中国特色的歌词，和一些传统戏曲唱腔，我相信，我的这张ep推向市场，肯定会掀起一股中国风的潮流。” “你这种所谓的中国风，到底会不会受到市场的欢迎，这谁也不好说啊。”杜林丰继续说，“这风险是不是太大了。”说完看向白锦荣。 白锦荣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歌曲推向市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张扬说：“说起中国风，你们应该知道像《黄土高坡》这样的西北风格的，还有像《九九艳阳天》这样融入了民歌唱法的歌曲，再有这两年大火的《精忠报国》《霸王别姬》《孔雀东南飞》等，从广义上讲，都属于中国风歌曲，但是在我看来，这样的歌曲缺少了新时代的流行元素，而我理解的新中国风应该是在歌词中体现中国传统诗词句法，在编曲上现代乐器与我国传统乐器相结合，在唱法上加入一些戏曲、民歌唱腔又兼具流行唱法，在旋律上采用五声调式为基础音阶，偶尔融入清角与变宫等偏音、转调、离调等。” 张扬想了想，又说：“其实，这种新中国风也不算是我首创，我国台岛有位歌手演唱的《新鸳鸯蝴蝶梦》、《样样红》、《救姻缘》等歌曲，已经有了我说的新中国风的雏形。” 在张扬看来，前世真正把新中国风潮流带起来的歌手有许嵩、王力宏、周杰伦这三位歌手，而周杰伦可谓是将中国风推向了大成。 至于后来网上流行的一些所谓的中国风歌曲，其实许多可以算作是古风歌曲。 新中国风与古风，是不同的。 现在是如何说服白锦荣和杜林丰同意自己发这样一张全中国风的ep，两人所说的风险，张扬也知道，也理解，虽然这些歌在前世传唱度都很高，但其中除了《心中的日月》作为专辑主打歌之外，其他歌都不是专辑的主打歌，也没有发行过一张全中国风的专辑。 所以说，张扬其实也冒了很大的风险。 现在他写的情歌，通过李小天、欧阳菲菲的大火，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情歌是受市场欢迎的，但这种中国风的歌曲，是不是真的能让市场接受，张扬也不敢打包票。 张扬之所以出这么一张中国风ep的原因，是因为他必须尽快的推出自己，让自己成为一名极有特色的歌手，这就需要另辟蹊径。 而这次的全中国风，就是张扬的办法，虽然有风险，但成功的机率更大，毕竟这些歌比起前世来，也才早出现六七年。 “这样，我这张ep第一次先制作五千张，试试市场反映，若是反映不好，我就不再偿试这种风格的歌曲，我这边类似《勇气》这样风格的还有几首，到时候我也先不发专辑，只发单曲，若是市场接受度较高，我们再根据情况增加唱片量。还有，这次我再发两首单曲，放心，这两首单曲不是中国风。”张扬为了打消两人的疑虑，只得退让一步。 张扬的办法，算是将风险降到了最低，白锦荣和杜林丰也就不再反对。 欧阳菲菲问了一句：“张阳，你为什么不发行磁带呢？” 张阳笑着说：“随着vcd的越来越普及，以光盘为载体的mtv唱片将迅速普及市场，磁带将逐步被替代，我觉得还是出唱片好一些。” 杜林丰地说：“我是做音像零售的，现在校园里面的学生们还是以磁带为主，因为随身听便于携带，又便宜，学生们才是磁带的消费主力，而且喜欢流行歌曲的，学生占了很大一部分。” 张扬听杜林丰这么一说，想了想，也确实如此，自己原来的想法，有些想当然了。 磁带直到五六年以后，还是校园的主流，直到mp3的出现，磁带才失去了生存空间，而手机的音乐功能，则完全将磁带淘汰出了市场。 至于这期间出现的cd机，由于其价格昂贵和cd唱片比磁带贵了不少，并没有给磁带市场带来太大的影响。 【作者题外话】：《爱你不是两三天》由潘协庆、葛大为作词，潘协庆作曲，原唱梁静茹 《可惜不是你》由李焯雄作词，曹轩宾谱曲，原唱梁静茹 第38章 录制准备 “老白，我让你和百代谈的那首歌的国语翻唱改编权怎么样了？”张扬想起了《约定》版权的问题，问白锦荣。 白锦荣说：“那首《约定》的版权确实在百代手中，不过他们的要价太高了。” “多少钱？”张扬问。 “10万。” 张扬皱了一下眉，确实不算便宜，比一首新歌的价格还要高，一般的歌翻唱版权不过几千块钱，就算是加上改编权，也不过三五万。不过转念一想这首歌也算是经过了市场的考验，虽然在内地流传度不广，但在港、澳、台以及东南亚地区，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想到这里，张扬说：“这样，你再和他们谈一下，最多8万。若是百代不同意，那就算了。” “好，我一会就联系。”白锦荣点了点头。现在公司账上的资金虽然不多，但8万元还是能拿得出来。 “菲姐，今天你主要是练习我给你的这两首新歌，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争取在明天或者后天，能进录音棚。” 欧阳菲菲看着眼前的小男人指点江山的样子，感觉既新奇又佩服，一方面是张扬随手就能拿出几首好歌，另外就是小男人对自己的歌有着强大的自信。 杜林丰坐了一会儿，看没自己什么事，就起身离开了公司，他那边还有一群外地来的经销商等着他。 “老白，菲姐的活动暂时先不要安排，等她歌曲录制完成了再说。还有，一会儿你等我去录音室那边看看。” 白锦荣点点头。 临出门的时候，百代那边给了回复，授受了报价，并且将在下午把合同传真过来。 张扬也很高兴，因为这首歌，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他希望能把这首歌当作送给苏妍丽的礼物，给她一个惊喜。 坐在出租车上，张扬说：“老白，若是这次欧阳菲菲的专辑买得好，公司得买辆车了，这总是打车，也衬不上公司的实力和名头儿。” 白锦荣笑笑，说：“你说得，我也想过，以前是勒着腰带过日子，公司情况稍有改善，我还舍不得了。” “这个还是有必要的，毕竟歌手跑通告，你出去跑业务，都需要代步工具。” “行，这事我得知会老杜一声。” 录音棚距离时代风华约十分钟的车程，看着专业的录音设备，张扬没想到这家录音室的设备虽说算不得最好的，但却不比市面上的差，工作室的负责人守在旁边，和老白闲聊着。 “白总，这位是你们公司新签的歌手？” “算是我们公司的歌手吧。” “行啊，李小天走了，你们这马上就填补上了。” 白锦荣笑笑，说：“说起这位，老刘，你可别小瞧了，你不是一直好奇菲菲的歌是谁创作的吗？” “是啊，这位创作人太厉害了，写一首火一首，我要是开唱片公司的，一定要把他挖到我的公司。不过白总，你总是遮遮掩掩的，跟我搞神秘。难道你舍得告诉我那个创作人是谁了？” 白锦荣向正参观录音棚的张扬方向努了努嘴。 老刘看着那个稚气未脱的帅气少年，难以置信地说：“你是说，《宁夏》的《勇气》都是这靓仔写的？” 白锦荣点点头，笑着说：“意不意外。” “这哪里是意外啊，是相当意外好不好。”老刘啧啧地看着张扬，他这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 “今年刚参加完高考。” “厉害啊，白总，你们这算是淘到宝了啊。他这小小年纪，竟然能写出这么好的情歌，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白锦荣笑而不语，但脸上的小骄傲却是如何也掩饰不去的。 张扬从录音棚出来，满意地说：“刘老板，没想到你这录音室的设备还挺上档次啊。投资了不少钱吧？” 老刘态度很是热情地拉住张扬的手，说：“我刘培德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没想到张先生就是《宁夏》和《勇气》的创作人，我非常喜欢这两首歌。” 刚才过来时，这刘老板还没这么热情，突然的转变，倒是让张扬微微一楞，旋即他就明白了原因，看来老白已经向他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刘老板，那是菲菲唱得好，还有你这录音室的好设备也有一份功劳呢。”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刘培德搓着手说：“说起这个来就有些惭愧，当初我也喜欢唱歌，和一帮老兄弟搞了个乐队，手里也有几个闲钱，就办了这个录音室，搞了五年乐队也没有找到出路，这不，只留下了这个录音室，接接杂活儿，偶尔老兄弟几个过来聚聚，唱唱歌，怀念怀念当初的追梦岁月。” “原来如此，那我得称刘老板一声前辈了。”张扬一副谦和的态度。 刘培德忙说：“这可当不起，若是小兄弟看得起我老刘，就叫我一声刘哥。” “行，那这几天不知道刘哥这边有没有其他安排？”张扬问。 刘培德说：“明天下午有一个广告配乐的活儿，其他还没有安排。” 张扬说看向白锦荣：“老白，那接下来几天我们就先占用了录音棚吧？” 白锦荣点点头。 张扬又看向刘培德：“刘哥，那接下来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 刘培德说：“不麻烦，不麻烦。” 张扬又问：“刘哥，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个乐队，还有，需要用到二胡、笛子、古筝等伴奏，您看能不能帮我们联系联系，当地音乐学校的老师也行。” 刘培德看向白锦荣：“老白，乐队要不还用我们老兄弟几个？” 白锦荣向张扬解释说：“张扬，当初李小天和菲菲录制歌曲伴奏时，我们用的是老刘他们的乐队。” “就是我和你说我我们原来乐队的几个老兄弟。”刘培德补充了一句。 张扬笑着说：“这样最好，要不下午刘哥把你们乐队的几位请过来，咱们相互认识一下，你看方不方便？” 张扬话里的意思，刘培德也听得出来，这个小年轻是要验验自己老兄弟几个的成色啊。 “行行，我一会儿就联系他们，白总，张小兄弟，中午我来作东，你们个不要推辞啊。” 张扬和白锦荣也没有推辞，直接应了下来。 第39章 打发时光 回到录音室，刘培德给自己一起玩乐队的几个伙伴打了电话，约好了晚上七点钟在录音室集合。 张扬对刘培德的录音室也很满意，约好了晚上再来，便和白锦荣离开了。 “老白，等咱们公司发展了，也得搞个自己的录音室。” 白锦荣点头说：“是啊，总是租用别人的，不但费用高，而且有时候还得排队。” “菲姐的专辑把《宁夏》《勇气》《简单爱》都收录进去，再加上我给她的两首新歌，有了五首了，我想着她这张专辑收录十二首歌，剩下的七首歌，就需要你向一些创作人邀歌了。另外，应该也有人向咱们公司投送歌曲吧？” “有，不过不多，而且其中没有什么有质量的。” “回公司了我看看有没有适合菲姐的。” “张扬，要不菲菲专辑的歌你都包办了吧。” “老白，我是还有几首歌，但都不适合菲姐演唱，现在再给菲姐创作歌曲，也来不及，而且你也知道，创作一首好歌，需要的不仅是时间，还有灵感。” 张扬说的，白锦荣自然知道，但是守着张扬这个创作人，他又有些不甘心。 张扬当然明白白锦荣的想法，继续说：“老白，一首专辑，真正能火起来的歌只有一两首，不可能其中首首能达到高标准，有我的两首新歌作为支撑，还有那三首已经发行的歌曲，足以将专辑撑起来，所以其他的歌，只要歌词达意，旋律说得过去，达到标准线以上，就可以让菲姐试唱一下，若是合适，就放到她的专辑里。” 听张扬这么一说，白锦荣笑了起来：“我这是钻牛角尖儿了。正如你所说，一首专辑里，能有一两首大火，就能带动专辑的销量了，说起来也是怪你。” “怎么怪我了？” “谁让你写得歌都那么好，这让我对菲菲专辑里歌曲的选择都照着你的标准来的。” “合着我给公司几首好歌，反倒不对了，那下次有好歌我可不拿出来了。” “你敢，这公司也有你的份儿。” 张扬也不再和白锦荣开玩笑，又想起一件事，对白锦荣说：“现在咱们公司只有菲姐一个签约歌手了，需要再签约一个男歌手。”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没有遇到好苗子，你不也是咱们公司的歌手吗？”白锦荣看着张扬，笑着说。 张扬摆摆手，说：“当时我们说好的，我现在只能算是半个，我还得上大学呢。我暂时也没打算公开自己的歌手身份，要不然我这大学也上不安稳。” 白锦荣有心想说一句你别上大学了，做一名歌手不也挺好吗，可一想到张扬可能将成为重点大学的一名学生，觉得这话又说不出口。 白锦荣说：“男歌手的事儿，我会留意。” “你可以多去酒吧看看，有的酒吧有驻唱歌手，兴许能发现可造之才，还有一些地下音乐节，也可以去看看。”张扬说。 白锦荣点头说：“行，回头我多去酒吧转转，这事只能慢慢来。” 张扬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越想越是觉得可行，于是对白锦荣说：“老白，要不咱们在报纸上发一个寻找歌手的广告？” 白锦荣想了想，说：“张扬，这年头想当明星当歌星的年轻人多的是，可真正有本事的没几个，再说了，到时候来我们公司报名面试的人肯定很多，就我们几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张扬说：“我们先不用面试，只收他们的作品啊，觉得合适的，才安排来我们公司面试。” 白锦荣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靠谱。 张扬说：“让有潜力的人来找我们，比我们去找他们，要省事的多，说不定真能出几个好苗子，另外，这也算是给我们公司做了广告，进行了宣传。” 白锦荣听张扬这么一说，也觉得可以试试，就算没有找到合适的歌手，扩大了公司的知名度，这钱也不算白花。 返回公司，张扬花了半小时，拿出了一个招聘歌手的方案，白锦荣看到张扬的方案，赞不绝口，让张扬自行安排，他直接打车去了报社。 这老白，还真是个急性子，没有打扰在隔壁练歌室练习歌曲的欧阳菲菲，拿着白锦荣翻找出来的这两年公司收到的一些投递过来的歌词，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翻看起来。 工夫没有白费，张扬还真在里面发现了三首不错的歌词，可以选择一首放到欧阳菲菲的专辑里，其中一首歌名为《表白》的歌，歌词极有意境： “春天花儿开 天上云儿白 风儿知道我的心怀 河中水儿清 枝头鸟儿鸣 那个女孩向我走来 我的心跳加快 我的脚步徘徊 我要向可爱女孩表白 ……” 看了看作者的名字，张扬没有听过，此时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这首歌该用什么样的编曲来呈现现，那种轻快、忐忑、喜欢的心态表现出来。 这首歌适合男歌手来演唱。 想到这里，张扬灵光一闪，对呀，在欧阳菲菲的专辑里，可以加入一首男女对唱的歌，选择什么样的歌呢？ 想了一会儿，张扬想起一首歌，由林俊杰和阿sa唱的那首《小酒窝》这首歌的女声部比较适合欧阳菲菲的音域和音色，想到这里，张扬拿了纸笔，哼着歌曲的旋律，写起了《小酒窝》的词曲。 用了半小时左右，将词谱完成。 “咦，张扬，就你一个人啊？”欧阳菲菲来到办公室，看到只有张扬坐在沙发上。 张扬“嗯”了一声，说：“菲姐，我这边又写了一首歌，是男女对唱的，这个你也抓紧练练。” 欧阳菲菲坐在张扬对面，接过张扬递过来的词谱，粗略地看了一下，跟着曲谱轻轻地哼了起来，越唱越是喜欢。 “张扬，这是你新写的？”看着纸上字的笔迹，欧阳菲菲问。 “嗯，正好有灵感，就趁着下午没事创作出来了。” 欧阳菲菲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小男人，心中暗自震惊，难道写歌这么容易么，而且还是这么好的歌。在她眼中，张扬这家伙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是男女对唱，谁和我唱啊？”欧阳菲菲的目光落到张扬身上，带有一丝玩味地笑着问，“不会是你吧？” 张扬把后背靠在沙发靠背上，身体完全放松，欣赏着眼前美女火爆的身材，说：“怎么，我不能和你唱吗？” 在小男人肆无忌惮的目光下，欧阳菲菲不自觉的将双腿夹紧，若无其事地说：“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不知道你唱的歌是什么样子，要不……你给姐姐唱一首？” 张扬的目光从美女的大长腿上收回来，说：“走，去练歌室，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歌王。” 第40章 初识乐队 一个小时后，张扬面带笑容地离开了练歌室，留下了满脸震惊的欧阳菲菲。 等白锦荣返回公司时，刚好六点钟，杜林丰没有来公司，三人一起在外面找了个干净的小饭店吃起了火锅。 饭间，白锦荣问张扬：“张扬，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录制歌曲？” “这两天我打算先把伴奏制作出来，然后开始录制歌曲。” “时间上是不是太紧张了，你还得练歌呢。”白锦荣说。 张扬夹了一块鸭血，一边沾着麻酱一边说：“我自己要发的那几首歌，都不用练，我都已经很熟悉了。不信的话，你问问菲姐。” 欧阳菲菲连连点头，说：“白哥，张扬唱得很厉害呢。” 什么叫唱得厉害，我那叫唱功厉害好不好，张扬心里腹诽着。 白锦荣将信将疑，不过张扬既然这么自信，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一切等歌曲录制的时候就知道了。 吃完饭，欧阳菲菲直接离开了，而张扬和白锦荣还要到录音室那边和刘培德几个人见一面。 “老白，菲姐现在是自己租的房子吗？”等出租车的时候，张扬问了一句。 “嗯。”白锦荣点点头。“每个月公司会给她1000元，作为她的租房补贴。” 张扬赞同的说：“这样也不错。” 来到录音室，除了刘培德外，张扬见到了三个人，都在三十岁以上，穿着各不相同，一位个头和张扬差不多的穿着衬衣西裤，都市白领打扮，一个身材和刘培德身材相当，花t恤，花裤衩，光头，一副道上大哥的样子，一个皮肤黝黑，穿着工装，裤角还沾着泥点儿，像是刚从工地下来的工人。 看到白锦荣进来，几人都很热络地向他打招呼：“白总来了。” 白锦荣笑着回应几人，又转身看向刘培德：“老刘，你给张扬介绍一下吧。” 刘培德笑着说：“来来，张小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这哥几个，这位叫阿来，是外贸公司的业务经理，是键盘手，钢琴弹得也不错。” 张扬笑着跟白领阿来握了握手。 “这位阿坤，自己开了个酒吧，是贝斯手兼吉他手。” 张扬和社会大哥阿坤握手：“坤哥。” “这位是阿杜，一个小包工头儿，是乐队的鼓手。” 张扬看着这个阿杜，确定和自己知道的那个阿杜不是同一个人，还有些小失望。 “刘哥，你是主唱？”张扬问。 刘培德说：“对，我就是我们乐队的主唱。” 白锦荣在一旁笑着说：“老刘其实还有一手绝活儿——吹喇叭。” 刘培德眼睛一瞪：“白总，可不要瞎说，张扬，我除了喜欢唱歌，还喜欢吹唢呐。” 张扬眼睛一亮，说：“没想到白总还会吹唢呐，不错，回头我看看我的歌里能不能加一段唢呐。” “阿德，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啊！”阿坤的声音很是洪亮。 刘培德忙说：“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阿来，你不是非常喜欢欧阳菲菲的《宁夏》和《勇气》吗，这位小兄弟就是写出这两首歌的人，作词作曲全包。” 听着刘培德的介绍，这三个人可不淡定了，尤其是阿来，拉着张扬的手，连连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阿坤用大巴掌拍着张扬的肩膀，表示自己的敬意，而话不多的阿杜则是用又惊又喜的目光看着张扬。 张扬满口的谦虚话，连说“运气好”“瞎鼓捣”。 接下来，几个人分别来了一段自己拿手的乐器，让张扬顿时对几人刮目相看，没想到，他们不但弹奏熟练，还能玩花活，虽然不是大师级的，但比起一些业余玩家，看起来专业得多。 还真是个惊喜啊！ 最后张扬又问白锦荣：“老白，菲姐的歌制作人是谁？” “是艺术学院的一位老师。”旁边的刘培德说，“她偶尔带学生来我们这做一些音乐小样儿，是我介绍给白总的。” “对，菲菲的歌都是她负责制作。”白锦荣说。 张扬还真是为时代风华这样的小公司感到悲哀，没有录音棚，没有固定的伴奏团队，没有专用的音乐制作人，有的连练歌房和舞蹈室都没有。 “那就麻烦刘哥帮忙联系一下，看她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张扬无奈的说。 刘培德到录音室打电话去了，五分钟后，走出来对张扬这边做了个ok的手势。 大家又喝了会茶，聊了聊国内乐队的生存现状，都是感慨和惋惜！ 最后约定明晚七点在录音室会合，开始着手伴奏的录制，临走的时候，张扬将自己要录制的词谱留下了一份。。 吊儿郎当了一天，回宾馆的时候，张扬买了两条内裤，但一夜无梦。 太阳再次升起时候，张扬决定今天在羊城好好逛逛，并不是为了欣赏什么风景，而是想着既然来了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回，叫了一辆车，来到赛格电子市场。 这个时候的电子市场，并不是以电脑设备为主，而是有bp机、无线电话、大哥大、电子表、随身听、游戏机等小电子商品。 而且规模也不是很大。 买了两块看起来挺漂亮的石英手表，又买了两个wm-ex7的随身听，这款去年上市的随身听最大的优点就就是续航时间长，省电。 一共花了近2000元，张扬还有些小心疼，要不是有老白给的那一万块钱，自己可不敢这么花。 下午又陪着欧阳菲菲在练歌室呆了一下午，主要是对欧阳菲菲对于《宁夏》《勇气》的演唱方面进行了一些微调，使得这两首歌在唱法上的演绎更进一步，另外指导着她练习了一翻其他歌曲，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 白锦荣上午又跑了报社一趟，彻底敲定了歌手招募方案，回来后张扬知道，公司的招募广告将出现在明天的晨报和晚报上面，由于占用版面较大，所以费用也不低，花费了两万多元，这还仅仅只刊登两期。 晚饭简单对付了一口，白锦荣、欧阳菲菲再加上张扬一行三人就来到了录音室，那个制作人还没有来，阿来有个会要开，等会议结束后才能到，估计要晚上半个小时。 在等着两人的时候，阿坤先是开口了：“张小兄弟，我们兄弟几个昨天晚上看了你的词谱，也照着练到凌晨一点钟，我们都有个疑问。” “哦？坤哥，有什么疑问？”张扬问。 “你这歌曲的编曲很是少见，西方管弦乐器和咱们民族乐器相结合，会不会不太合适？”阿坤说。 其实他说得已经算是委婉的了，虽然伴奏的旋律感觉很是新鲜，也挺好听，不过他们也担心，不知道这歌最后出来是什么样子，毕竟之前很少有中西乐器结合的配乐，尤其是出色的配乐。 “坤哥是怕我这最后弄得不中不洋吧。”张扬笑着说，“要不这样，咱们去录音棚，你们伴奏，我给你们唱一遍，听听看？” 刘培德笑着说：“张兄弟，这方面你比我们专业得多，不过我们也很好奇这歌曲是个什么样子，走走，咱们去录音棚，让我们兄弟几个开开眼。” 张扬听得出刘培德虽然打着圆场，如果自己不展示一番，他们的顾虑是不会打消的，就连一旁的白锦荣其实这几天也同样是心有担忧的。 现场唯一对张扬充满信心的，只有欧阳菲菲。 第41章 歌曲录制 这时阿来也开完会赶了过来，连赔不是。 一番客套之后，张扬走进录音棚，对老刘哥几个比了个手势，阿来手指弹动，钢琴声起，听着熟悉的前奏，声若流水，接着阿杜的鼓点儿响起。 接着，歌声响起：“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隔壁的白锦荣只觉眼前浮现出了一幕场景，一个身着儒袍的书生，在孤灯半悬的檐下，注视着夜晚的漆黑，灯火跳动，书生的身影在斑驳的墙壁上跟着摇晃…… 书生在等谁，书生在思念谁？ 歌声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低吟。 欧阳菲菲在练歌室听过张扬清唱，可随着伴奏的加入，完全将歌曲意境提升了一个层次。 一曲唱完，张扬几人从录音棚来到录音室，刘培德将音频进行播放，听着张扬低沉却又清亮的歌声，感觉身子像是触电一般，整个人完全麻了。 这就是张扬口中所说的中国风么？ 钢琴声、架子鼓，与歌曲完全融合，竟没有一丝违和感。 这是一种几人都没有听过的曲风，与之前他创作的《宁夏》《勇气》这类情歌风格完全不同，尤其张扬在演唱时还融入了西方的r&b曲风，听起来是那么自然，那么和谐。 张扬注意到几人的表情，笑了笑，自己的唱功，一如既往的让自己满意，嗯，很稳健啊！ “在b段的时候，要加入琵琶的弹奏，辅以古筝垫音，c段间奏用二胡来增加层次感，结尾以钢琴收尾，这样效果会更好。” “张兄弟，你再给哥哥们唱一下《心中的日月》好不好？”阿坤拉着张扬往录音棚走去。 张扬也不怯场，走进录音棚：“坤哥，借您吉他用一下。” “哦，张兄弟要弹吉他？”阿坤将自己的吉他取了出来。 张扬笑着说：“平时没事玩玩，肯定不如坤哥弹的好。” 站定以后，张扬站在麦克风前，说：“其实这首歌的前奏用六弦琴更合适，我先用吉他来凑合一下。” 看着站在麦克风前一边弹奏吉他一边唱歌的张扬，随意而自然，白锦荣直觉自己捡到宝了，张扬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演唱竟然比专业歌手都要信手拈来。 欧阳菲菲的双眼完全落了在张扬身上，为他的歌声，为他唱歌的样子所沉迷，那个身体微微晃动，唱歌从容，认真而又放松的小男人，怎么能这么会唱歌呢，你看他在不弹奏的时候，一手托着吉他，一手插在牛仔裤里，右腿轻轻打着摆，怎么就看不够，听不够呢？ 用未来流行的一句话形容现在的欧阳菲菲，那就是“犯花痴”。 刘培德的手敲打着工作台，闭着眼，脑袋跟随着歌曲摇动着。 不知何时，录音室进来一个人，此时正双眼闪亮地盯着录音棚内唱歌的张扬，一眨不眨。 随着吉他声收尾，歌曲结束了。 张扬从录音棚出来就发现现场多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身着西装制服修身长裤，一副ol打扮模样，戴着黑框眼镜，留着爽利的过耳短发，看着女子，张扬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可是他确定自己不认识也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女子。 跟在张扬身后出来的阿来看到女子，忙热情地打招呼：“夏老师来啦。” 刘培德也发现了眼镜女子，忙站起来，大声说：“夏老师晚上好。” 几个人都和女人打着招呼，就连白锦荣和欧阳菲菲也不例外。 最后白锦荣才将张扬拉到女子面前，介绍说：“张扬，这位就是负责菲菲歌曲录制的夏老师。” 然后又向女子介绍：“夏老师，这位就是《宁夏》和《勇气》的创作人。” 陆老手推了推眼镜，伸出手，说：“我叫夏冰。” 张扬轻轻地握着对方地手，微凉，却五指修长：“张扬。” 靠近了，张扬才发现这个名叫夏冰的女子长得跟日本那个zard乐队的主唱坂井泉水很像，不同的是一个留得长发，一个留着短发。 都是一样的干净、清澈，给人一种大气、素雅的感觉。 这样的女子，该是不少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怎么形容这类女子呢，那就是男人是娶了这样的女子，是福气，若是娶了这样的女子还想招惹别的女人，那就是犯罪。 “张扬，夏老师就是艺术学院教声乐的，不过夏老师对民乐这一块也有研究。”刘培德说。 张扬笑着说：“夏老师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希望以后能多向夏老师学习。” “你的歌唱得很好，新曲风，你编的曲？”夏冰盯着张扬问。 张扬点点头。 夏冰抬手打了个响指：“有创意。” 当词谱到了夏冰的手里，这女子更是一屁股坐到了调音台前，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有个性。 张扬对女子的干脆赞了一声。 半小时过去后，夏冰赞许地看了张扬一眼：“厉害。伴奏中的传统乐器加入进来，更有特色。明天我会请假一天，带来几个学生，他们在传统乐器这一块儿很拿手，阿来，阿杜，你们几个明天该请假的请假，都过来这边，争取能定下伴奏。还有，这编曲我今天要拿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夏冰完全成了这录音室的主人，着手安排起明天的事情。 老刘几人应该都熟悉了夏冰这种雷厉风行的性格，点头同意。 张扬也没什么意见，有这么一位制作人，能更快的推进歌曲的录制，反而挺好。 “张扬，你去录音棚，先把这几首歌都唱一遍，清唱，我先录下来，一会儿走的时候也带走。”夏冰又抬头对张扬说。 张扬点点头，拿起茶台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转身走进了录音棚。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多，这才结束。 录歌倒没用多少时间，主要是夏冰又向张扬了解了一番歌曲创作的背景，要表达的含义，歌曲的情感，以及配乐的风格，乐器的交融，还有张扬演唱的唱法等。 出了录音室，张扬长吐一口气，说：“这个夏冰有两下子啊。” 白锦荣一边抽烟一边说：“是啊，据说他的父亲是夏中则，羊城音乐学院的教授，他的爷爷更厉害，是夏继洲。” 夏继洲，张扬在前世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位大牛人，是和谷建分、赵季评、许镜青同时期的国家级的作曲家、词作家，师从词作家乔宇。 看来这夏冰算是出身于音乐世家啊。 对于自己的歌曲，在这位夏老师的监制下制作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张扬更加期待了。 第42章 最美声音 陈小一像往常一样，按时起床，洗漱，照着镜子梳好头，穿好衣服，背上包就出了门。 他每天要赶7：40的公交车，若是晚了，乘坐下一班的话，就有可能迟到。 等公交的时候，顺手在旁边的报摊买了一份羊城早报，也这是他的习惯。 到了公司，和前台妹妹例行了开了几句玩笑，打完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工作，就是每天登录系统后台，查看客户的投诉，然后进行回复，当然，如果客服那边解决不了或无法答复的问题，也会转到他这边来。 还有五分钟到上班时间，泡了一杯奶茶，陈小一打开报纸看了起来。 第一版和其他报纸一样，是时事新闻，第二版是国际新闻，第三版是百姓轶事，第四版是体育新闻，第五版是娱乐新闻…… 看了四五年的报纸，没有一丝改变。 但是当陈小一无意间看到最后一版的时候，才发现了与往时不同的地方，往日最后一版大多是公告、招聘、启示类，而今天这最后一版，却没有了以前满版的小方格，而是一个蓝色的天空背景，天空占据了版面的四分之三，天空之下，是一座城市的鸟瞰图，比较突出的是从城市中心伸出一个支架，几乎高耸入云，支架的顶端，是一个大大的黄金麦克风。 在麦克风的后面，是六个大字“寻找最美声音”。 寻找最美声音？ 陈小一有些不解，寻找什么样的最美声音呢？ 整版画面的最左侧，则是一行竖排的白色文字：你会唱歌吗？你想登上舞台为大家歌唱一曲吗？你想让自己的声音被更多人听到吗？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请加入我们吧。 陈小一将整版看了个遍，没有发布广告的公司名称，没有联系方式，没有地址，也没有留下邮箱，这让人怎么加入。 陈小一怀疑是不是这个发布广告的出现了低级错误，或是报社审核人员没有审核出来。 整个报纸版面，难道就为了说这么几句话吗？ 肯定是个错误。 放下报纸，陈小一打了个呵欠，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一个朋友失恋了，陪朋友喝酒喝到大半夜，又去歌厅唱了一个多小时的歌，搞得今天起床都有些困难。 羊城音乐学院304宿舍，一群女孩子刚上完声乐课，正在宿舍叽叽喳喳地聊天，最喜欢看娱乐新闻的陆羽看完羊城早报的娱乐版块，本打算将报纸放到桌后，可却是被最后一版的一个整版广告吸引住了。 金色时代歌舞厅，吃完中午饭的领班走进后面的办公室，对里面一个留着寸头看起来有些痞痞地小伙子说：“曾哥，报纸的放你桌上吧。” 曾哥将脚从桌子上放下来，说：“小欧，那个女歌手还没来吗？” 被称作小欧的领班说：“没呢。” 曾哥摆了摆手，说：“等她来了，你直接带她过来就行。” 小欧应了一声，就出了办公室。 曾哥整了一下身上的朋克风格的无袖皮马甲，拿起桌上的羊城早报看了起来，当他看到最后的那版广告时，有些不屑地说：“什么最美声音，还故弄玄虚。” 说完将报纸扔到了一边。 对于羊城早报上的广告，有的人没有在意，有的人饶有兴趣，当然，也有的人在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破广告，寻找最美声音，你这什么信息也不留，怎么寻找？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一天与往常一样，平凡、简单、重复。 而对于张扬来说，这一天过得既充实又煎熬。 整个一天，都是呆在录音棚里，和夏冰盯着老刘哥几个以及艺术学院的几个学生，录制伴奏，就连午饭也是点得外卖。 夏冰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处女座，录制稍有一点瑕疵，绝对是再录一遍，这可把老刘哥四个给折腾的够呛，就连她带来的四个学生也都满脸的无可奈何。 张扬都有些同情这些学生了，上夏老师的课，应该是一种折磨吧。 趁着中午休息半小时，张扬偷偷问那几名学生，夏冰是不是在平时对他们要求也这么严格？ 几名学生的回答让张扬颇感意外，那就是平时夏老师平时对他们很宽松，不过只要是夏老师负责制作的作品，她就会要求极其严格，因为在她看来，别人是否尊重音乐，这个她管不了，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不尊重音乐，凡是经她手录制的作品，必须高要求，就算达不到完美，也要接近完美。 听了几个学生的话，张扬很是佩服这位夏老师，年纪不大，但做音乐的态度，绝对是自己需要学习的，心中不免生出一种敬意。 张扬掏出五十元钱，让欧阳菲菲去买了几瓶冰镇的绿茶，分发给在场的几位，而他拿起一瓶，走到还在盯着电脑，听着录制音频的夏冰跟前：“夏老师，喝点绿茶，解解热。” 夏冰摘下耳机，说了声谢谢，然后说：“今天估计能录好三音歌的伴奏，明天晚上把剩下的录完，后天开始歌曲录制，作为歌手，要注意少喝冰水、烫水，可以喝凉白开，这样对嗓子好。” 张扬点点头，说：“嗯，我会注意的。” 休息了半小时，继续录制，也许是众人通过上午的磨合，有了默契，下午的录制竟出奇的顺利，到了晚上九点半，竟将四首歌的伴奏录制完成，只差其中一些独特的乐器，需要后期补录后再合成进去。 下午的时候，白锦荣来了录音室一趟，告诉张扬《约定》那首歌的改编权拿下了，张扬听了很高兴，欧阳菲菲跟着白锦荣一起离开的，她还得回去继续练歌。 两人离开时，张扬再次叮嘱白锦荣抓紧凑齐菲姐专辑其他的歌。 晚上录制结束后，张扬想着请几位吃顿饭，被夏冰拒绝了。 这一天大家都累够呛，也没心情在一块吃吃喝喝，就各回各家了。 通过一天的接触，张扬对这位比自己大了四五岁的夏老师是非常感兴趣，一方面是她出色的音乐素养以及干活儿时的拼劲儿，一方面是她那美丽容颜下的果决干脆。 不工作的时候，就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废话基本不说，工作起来，就完全成了一个工作狂，各种冷言损语层出不穷。 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第43章 反响热烈 新的一天开始了，陈小一照例买了一份早报，依旧是时政要闻、国际新闻……当他翻到最后一版，发现昨天的麦克风不见了，城市鸟瞰图也没有了，背景依旧是蓝天，只是城市换成了一个舞台，下面有几十个观众的剪影。 “寻找最美声音”六个字没有变，舞台上面却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左侧的文字变成了：你准备好了吗？请将你的歌声录成磁带、光盘，附上你的简历，以及一张五寸生活照，邮寄至羊城市越秀区某街某号，时代风华娱乐有限公司。 右侧却多了一行红色的大字：你想像欧阳菲菲一样一炮而红吗？你想演唱《宁夏》《勇气》这样的金曲吗？请把你的声音邮寄给我们吧。另外欢迎喜欢作词作曲的创作人，加入我们！ 这次，陈小一完全明白了“寻找最美声音”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一家叫时代风华的娱乐公司招募歌手，创作人。 时代风华，陈小一没有听说过，不过欧阳菲菲他知道，《宁夏》《勇气》这两首歌也是他很喜欢听的，原来欧阳菲菲是时代风华的歌手。 陈小一把报纸放到了办公桌上，他要开始工作了，但一上午，他的脑海里都在盘旋着时代风华的广告。 陈小一有一个当歌手的梦想，自小他就喜欢唱歌，而且他参加过区里的幼儿歌唱比赛，可惜他的父母不支持他向这方面发展，因为想当歌手的人很多，真正能唱出来的，只有了了几个。 另外他根本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音乐教育培训，唱歌，他只能当作爱好。 毕业以后，便在这家公司当客服，不到两年，便成为客服主管，他觉得自己就这样安安分分地过完一生，也挺好。 后来他就闲下来的时候，写一些灵感的句子，像写诗一样，不过他觉得自己写得，更像是歌词。 盯着电脑画面，他的脑海里想起来一件事，时代风华，他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忘记了，他曾给时代风华寄过一首歌词，名字就叫《表白》，不过可惜的是，这首歌如石沉大海。 而这则广告，又将他已经埋葬的小梦想勾得蠢蠢欲动。 陆羽和宿舍的姐妹们说，她要向时代风华投作品时，被姐妹们一阵嘲笑，不是她们觉得陆羽唱歌难听，而是她们觉得陆羽的想法太天真。 在音乐学院，陆羽长得太普通，不是丑女孩儿，却也不是长相很出众的女孩儿，要知道，学校要论长得好看且身材出众的，一抓一大把。 陆羽不在乎姐妹们的态度，她决定自己录一首歌，投到时代风华，就算不能成为歌手，也损失不了什么。 金色时代歌舞厅曾哥对面坐着一个女孩子，女孩子一看就是典型的北方女孩儿，而且女孩儿有一个奇特的名字，杨魏灵花，女孩儿是昨天来金色时代应聘歌手的，看着灵花那比南方女子大一号的脸廓，曾哥说：“要不我们成立个组合，唱一首歌，给这家公司投过去，试试能不能成为专业的歌手？” “义哥，你说怎么办都行，只要管饭，我都可以。”灵花有些没心没肺地说。 灵花的大嗓门，也是曾义欣赏的地方，也许是内蒙人特有的豪爽，而他最喜欢的是灵花的歌声，响亮、通透，这是曾义在深市几乎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曾义想了想，说：“那我们就成立个组合，叫‘酷火’，怎么样？” “酷火？”灵花满头雾水，“义哥，为什么叫‘酷火’啊？” “韩国有个知名的组合，叫‘酷龙’，我们就学他们，取个酷酷的名字，‘酷火’，又酷又火。” 灵花虽然觉得这组合名字起得有些草率，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 在广省，只要是羊城早报、晚报覆盖到的地方，总有一些年轻人，怀着一颗不安分的心。 这一天，张扬都呆在公司的练歌室，因为今天晚上，就要录制歌曲了。 重生前，他的梦想就是发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重生后，梦想照进现实，马上就要实现，一向性子淡色的张扬也不得不重视。 而且前后两世，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录音棚录制歌曲。 欧阳菲菲这几天练得辛苦，张扬让他今天休息一天，万一把嗓子练伤了，反倒不美。 张扬也依着夏冰的话，渴了只喝几口白开水，他要以最好的状态走进录音棚。 而白锦荣，则在这一天，成了公司的专职接线员，上午还好一些，偶尔有电话进来，咨询公司招募歌手的事，到了下午，公司的电话几乎没有停过。 张扬走进办公室，差点儿被满屋的烟雾给呛个跟头，皱着眉头，走过去夺过老白手中的烟，摁在烟灰缸里：“老白，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接个电话，至于抽这么多烟吗？” 打开窗户，又将空调切换成送风模式。 “张扬，公司一定要招个助理了，接电话这活，我还真干不了。”白锦荣把电话放下，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那就招一个呗。”张扬坐下，煮起了茶水。 白锦荣走过来，坐到对面，说：“若是这次专辑卖得好，公司还得再招个化妆师。” 张扬说：“要不老白你给菲姐招个助理吧，这样菲姐参加一些活动，你也不用跟着了。你负责公司的业务，杜哥负责发行，我负责歌曲创作，基本上是把公司的框架支起来了。” “你啊，说得轻松，你在羊城才呆几天，等你走了，我还得忙得脚不沾地。” “老白，你觉得夏冰怎么样？” “嗯？张扬，你……夏冰这样的人，我可不敢胡思乱想，就她那古怪的性格，我就接受不了，难道是你……我说张扬，我劝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她可比你大五岁呢。” 张扬哭笑不得：“老白，你这家伙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我是说我虽然能创作歌曲，但歌曲最后的质量，还是需要有个人把关，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把夏冰拉过来，当她加入我们公司呢？” 白锦荣想都没想，就说：“不可能，人家现在可是老师，而且还是艺术学院的老师，虽然比不得音乐学院，好歹也是个专科院校，端着铁饭碗，怎么会加入我们这样的小公司。” 张扬没有说话，不过他已经暗暗有了计划，等欧阳菲菲的专辑和自己的ep发行后，时代风华就不是现在的时代风华了，再加上这次的歌手和创作人招募，时代风华势必迎来快速发展。 第44章 茶话音乐 “张扬，搁一半拉声不到位，要两拍。” “张扬，被私藏吐字不够清楚。” “张扬，含苞待放一拍，要快。” “张扬……” 夏冰的声音一次次在张扬的耳麦中响起。 张扬以前唱这首《青花瓷》的时候，纯属按照周氏唱法，就连一些地方吐字模糊也照着学，但夏冰可接受不了，他要求张扬必须吐字清楚，而且在周氏唱法的基础上，升了一个key。 在一遍遍的重复中，总算让夏冰满意。 从录音室出来，虽然开着空调，可张扬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是湿得。 这便是业余和专业不同。 将歌声与伴奏合成以后，又做了一些微调，看着夏冰熟练地摆弄着电脑，张扬有些呆了，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尤其在她认真工作的时候。 终于，夏冰将音频保存，扭头看向张扬：“听听？” 张扬点点头，他也很期待在夏冰的监制下，这首《青花瓷》会以什么样子呈现出来。 夏冰点击了播放，轻轻的鼓点响起，响板随着节拍打响，紧接着便是轻扬的古筝之音，笛子高亢的声音适时的插入，笛声落，筝声隐，钢琴声由隐变显，歌声在这一刻响起：“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夏冰闭上秀眸，头随着节拍轻轻晃着。 而张扬听着扩音器里的歌声，也是精神一振。 如果说前世周董的唱法像是诗人游园，随意而飘逸，将青花瓷的风韵展示于人面前，那么张扬的歌声就是授书于室，清朗而笃定，用歌声来向人们讲述着青花瓷的历史与其中的故事。 一个是自然展现，一个是直白陈诉，各有千秋。 其实在演唱这首歌之前，张扬就和夏冰讨论过这个问题，因为张扬非常喜欢周董的歌曲中的婉转细腻，朦胧古朴，而夏冰坚持这首歌应该抛开铅华，典雅清新。 最后张扬还是依了夏冰，因为张扬明白原因出在什么地方，是因为这种中国风式的歌曲，在这个年代，是一种新风格，夏冰难以接受太过古朴抽象的意境，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呈现出来的最终效果，张扬还是十分满意的，由隐意变直抒，不失精华。 休息了半小时，开始录制后面的歌曲。 随着两人理念的碰撞，录制过程越来越顺利，凌晨三点，将三首歌录制完成，剩下的两首歌要到明天录制。 明天是星期天，夏冰有大把的时间泡在录音室。 张扬想着如果可以，明天一并把《小酒窝》这首歌录制完，这样自己的这张ep算是大功告成，至于后面欧阳菲菲的专辑录制，他就不参与了。 来到羊城五天了，明天再录制一天，后天帮着白锦荣处理一下歌手招募的事，自己就该回家了。 第二天的录制过程格外的顺利，除了在录制《小酒窝》时因为欧阳菲菲耽误了一些时间，这首歌的伴奏老刘他们几个也在练习，由于这首歌只需要钢琴、吉他、架子鼓等西洋乐器，就可以，所以夏冰也没有再安排自己的学生过来。 下行三点钟，歌曲终于录制完毕，张扬看着一脸疲备的夏冰，说：“夏老师，我请你喝下午茶吧。” 夏冰看了张扬一眼，推了推眼镜，说：“好。”一如既往的干脆。 坐在茶馆的雅间，张扬说：“夏老师喜欢喝什么茶，直接和服务员说，于我来说，喝茶只是为了解渴，算是牛嚼牡丹。” “老刘说，你今年刚参加完高考？”夏冰点了一壶茉莉花茶。 张扬笑着说：“是的。” “考得如何？” “还行。” “报的哪所大学？” 当张扬说了自己填报的志愿，夏冰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然后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说了两个字：“牛逼。” 张扬没想到，这种对于大众来说很普通的粗俗之词会在眼前这个清新丽人的口中说出来，差点儿被雷个外焦内嫩。 夏冰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右臂支在桌上，身子斜依着右臂，一副慵懒模样，双眼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盯着张扬，轻轻一笑，说：“能作词，能编曲，会唱歌，学习成绩还这么好，未来的北大学子，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张扬有些怪异地看着夏冰，她的脸真是造物主对美的完美体现，不但皮肤细腻，而且光洁如玉，这才是真正的冰股玉骨吧。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夏冰问。 张扬笑笑，收回目光说：“刚才你那句话，是我认识你这几天，说得最长的一句。” “哦。”夏冰没有因为张扬的话而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夏老师，不知道你对当今的华语音乐市场怎么看的？” 夏冰略微想了一下，这才说：“随着摇滚音乐被流行音乐替代，华语流行音乐主要分为三种，一种是校园民谣，一种是情歌，还有一种主旋律歌曲，但是校园民谣的市场并不大，并且流行元素天然不足，主旋律歌曲暂且不论，目前华语市场最受欢迎的还是情歌。” 张扬点点头，说：“夏老师说得不错，不过目前华语歌曲市场最受欢迎的还是港台风，而港台歌曲也主要是以情歌为主，但是港台歌曲目前存在的不足是国语歌曲少于粤语歌曲，而在将来，港台地区尤其港岛与内地的交流越来越多，那边的唱片公司就会大举进入内地，发行国语歌曲，将歌手推向内地市场。” 张扬的话停了下来，夏冰的左手轻轻拍了拍茶桌，说：“继续。” “以前港台歌曲的主要市场在东南亚，及我国南方地区，而以后，港台的唱片公司意识到内地广阔的市场，推出国语歌曲，受众将是全国，这势必对内地的华语市场带来强大的冲击，而民谣、民歌以及一些内地的演唱风格，都将面临着挑战。这对整个华语市场，是一次大洗牌，若是不能推出符合时代发展的流行歌曲，势必被淘汰。” “这么说，内地华语音乐面临着极大的风险？”夏冰皱了皱眉，说。 张扬笑了笑，说：“既是风险，又是机遇。随着竞争的激烈，肯定会出现许多优秀的高质量歌曲，而想在这场洗牌中生存下来，又倒逼唱片公司推陈出新，尝试更多的流行元素，比如rap、hiphop、blues等西方流行音乐元素也会被华语音乐吸收过来。” 第45章 酷火组合 “那你还玩什么中国风？”夏冰撇了撇嘴，看似不屑，实则调皮。 张扬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说：“鲁迅先生在《且介亭杂文集》中说：‘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音乐也不例外。” 张扬记得在重生前，在最受西方喜欢的中国音乐，都是带有中华民族特色的民歌或少数民族独有的音乐，而非那些将西方流行元素玩得不伦不类的所谓中英混合的流行歌曲，比如蒙古重金属九宝乐队。 当我们还在将外国的流行元素融入自己的歌曲中，试图将歌曲弄得高大上的时候，九宝乐队已经带着蒙古特色的摇滚音乐征战西方。 夏冰美眸异彩流转，冲着张扬莞尔一笑，说：“有追求。” 张扬盯着对方的那如昙花一现的笑容，感觉好像一阵电流擦身而过，不由地为自己的定力感到羞愧，也不得不感叹眼前女人那独特的魅力。 干咳一声，借以掩饰自己刹那间的失神，张扬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说出来可能有些冒昧，夏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专业的制作人？” “嗯？” “时代风华缺少一个如夏老师这般专业的制作人。” “哦。” 张扬看夏冰一字一句的样子，竟不知道如何往下说了。 夏冰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暗花白底衬衣，说：“等你下次来羊城，我再给你答复。”说完扭身走了。 看着那利爽的短发，优雅的身影，还有迷人的腰臀，笔直的长腿，张扬一时有些迷了。 他明白了以后网络上流行的一个词，又纯又欲。 纯的是你，欲的是我。 张扬把茶水一次倒入口中，狠狠地咽了下去，似是这茶水能浇灭心中的遐思。 返回公司，欧阳菲菲已经把自己关在练歌室练起了歌。 好几天没有看到的杜林丰竟然在办公室和白锦荣喝茶。 看到张扬进来，两人都站了起来。 白锦荣拿着手中两张光盘，说：“你的歌在这两张盘里，刚才我给老杜听了，你猜老杜什么反应？” 杜林丰挥了挥手，说：“老白，你就别埋汰我了。” 张扬笑着说：“杜哥什么反应，老白你给我讲讲？” “老杜可谓是惊为天人，真是妖孽。”白锦荣大笑着说。 张扬三人坐下，杜林丰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张扬跟前，说：“张扬，说真的，你的这几首歌真好听，虽然与现在市面上的情歌不同，但我觉得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 张扬说：“就按我们以前商量好的来，先制作五千张，投放到市场试试水，若是销量好，再根据情况加大发行量。” 白锦荣说：“五千张是不是太保守了，我觉得一万张应该能销售出去没问题。” 张扬说：“老白，就这么办吧，先制作五千张。” 说到这里，张扬才感觉到办公室的异常，说：“不对啊，老白，怎么你没有接电话，难道今天没人打来电话咨询咱们招歌手的事吗？” 听到张扬的话，白锦荣苦笑一声，说：“不是没有，是太多了，没办法，我直接把电话设置成了静音，一上午，来了好几十个电话，你可让哥歇歇吧。” 张扬笑着说：“能者多劳嘛。” “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今天，公司共收到小样儿五十多份，大多是通过邮箱发送过来的，还有亲自找到公司来的，想当面展示自己，但都被我婉拒了，只是收了他们录制的小样儿和简历。”白锦荣说。 “嗯，估计后面将会收到邮寄过来的小样。”张扬点点头。 杜林丰点上一根烟，说：“张扬这个主意好，不但宣传了咱们公司，也有可能发现一些有潜力的歌手，厉害。” “杜哥你就别夸我了。”张扬说。 “对了，张扬，你有没有想过，你这张ep，还有菲菲的专辑，什么时候上市？”白锦荣问。 张扬突然想起什么，心道坏了，难怪这两天感觉好像忘了什么，那首《约定》还没有录制呢，他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杜哥，歌曲的发行时间，还得由你来定，你和这边的唱片公司接触得多，可以了解一下，在八月份哪些公司有推出新专辑的计划，若是重量级歌手发行专辑，我们可以适当的调整一下时间，毕竟我算是新人，菲姐的你们看着安排就行，菲姐和我不一样，她已经有了一定的歌迷基础。” “行。这事儿我来安排。”杜林丰应了下来。 张扬这才对白锦荣说：“老白，你再给老刘那边联系一下，我有一首单曲要录制，然后你再联系一下夏老师，这首单曲还让她做制作人。今天晚上我就去录音室。” “张扬，你竟然还要发一首单曲，什么歌？之前你可没提过。” “就是我让你跟百代买的那首《约定》，我想着发行一首国语版的，歌词我已经写好了。” “那行，我这就给老刘他们打电话。” 在白锦荣打电话的时候，张扬对杜林丰说：“杜哥，这首单曲可以先于我的ep发行。我相信这首歌一定会火，而且比原唱还火，然后再发行那张ep，这样更有利于ep的销量。” 杜林丰也不知道张扬所说得这首《约定》是一首什么样的歌，但他还是答应了张扬的话，因在他看来，张扬说得不错，若是单曲大火，必然对于那张中国风的ep销量有带动作用，若是单曲市场反应一般，也不会对ep的销量带来负面影响。 这时候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张扬起身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酷，女的飒。 “你好，请问这里是时代风华娱乐公司吗？”男的开口问。 张扬打量着两人，感觉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你二位是……” “我们是看到贵公司在招募歌手，所以从深市赶过来的，想了解一下贵公司的情况，我叫曾义，这位是我的伙伴灵花。我们组了个组合，叫‘酷火’。” 张扬震惊地微微张着口，眼前的两人，就是未来火遍大江南北的“农业重金属”音乐组合，不但歌火，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二人的歌曲，被称为广场舞的标配，为广场舞的推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深受老百姓的喜欢。 尤其在山寨手机遍布农村的年代，他们的歌可谓是“高音王”“重音王”等手机的必备铃声。 第46章 上门试唱 “哦，你们好，这里是时代风华，请进。”张扬压抑着心头的激动，领着二人进了办公室。 杜林丰显然也听到了张扬和两的对话，也没站起来，只是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对于来公司想碰碰运气的，今天他见了三拨儿了，没有一个让他看上眼的。 张扬让二人坐下，这时候白锦荣也打完电话，看着进来的一男一女，男的寸头，露肩背心，一条丐版牛仔，女的身材高挑，体形和欧阳菲菲差不多，只是脸盘儿比欧阳菲菲大了一圈，上身着短袖休闲大款过臀t恤，下面穿着修身休闲七分裤。 张扬介绍说：“这位是我公司的总经理，白总，这位是杜总。” 灵花叫了一声：“白总，杜总。” 曾义却酷酷地没有说话。 白锦荣冲二人点点头，坐了下来。 杜林丰这时候站起来，说：“老白，张扬，我先去找厂家谈这张ep的灌制，另外，张扬，我觉得磁带也生产五千盘吧。” 张扬想了想，说：“行，那麻烦杜哥了。” 杜林丰摆了摆手，又冲曾义和灵花说：“不好意思，我这有事要忙，你们二位有什么事可以和白总、张扬谈，他们是专业的。” 灵花忙站起身，说：“好，杜总你先去忙。” 张扬笑着让二人坐定，说：“曾义是吧，你们玩的是组合？” “对。”曾义听张扬问自己，这才回了一句。 张扬说：“曾义，你是不是有些内向啊？” 曾义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的组合叫‘酷火’，我负责酷，她负责‘火’。” 看着曾义的样子，张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曾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灵花也在旁边推了曾义一把。 白锦荣也觉得眼前一男一女有点儿意思。 张扬说：“曾义，在表演的时候，扮酷装帅就行了，生活中没必要吧，很累的。” 听了张扬的话，曾义看看灵花，这才把端着的身子完全放松下来，有些抱怨地说：“我说我不用扮酷吧，你非让我扮酷，扮酷也很累的好不好。” 这次连白锦荣都忍不住笑了。 “我这也不是为了能引起他们的重视吗？”灵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曾义看向白锦荣说：“白总，我们‘酷火’是刚成立的组合，现在是深市一家歌舞厅的歌手。” 灵花补充了一句：“曾义现在是这家歌舞厅的音乐总监。” 曾义看向灵花：“我说了，叫曾哥，我比你大7岁呢。” “咱们是组合，不分谁大谁小。”灵花不服气地说。 看着二人如同情侣打情骂俏一般样子，张扬笑了笑，说：“能给我说说你们有什么作品吗？”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摇了摇头，不过曾义却说：“今年的广播电视音乐节我们打算报名参加。” 张扬想了想，这两人好像是在广东这边参加过一个什么音乐节，还拿到了新人奖，进了总决赛，不过没有拿到冠军，但也自此开始，踏上了成名之路，明年他们的组合还加入了一名成员，将“酷火”改成了“发神经组合”。 白锦荣看张扬很有耐心地和二人聊着，心中有些诧异，要知道今天来了好几个想成为歌手的人，都被自己打发走了。 张扬说：“两位带了什么作品过来？” 灵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光盘，说：“我们两个录了一首《心雨》。” 张扬接过光盘，而白锦荣则接过两人的简历看了起来。 将光盘放进电脑里，打开音箱，两个人的歌声就从音箱里响了起来。 张扬皱着眉头听完了两人的歌，这两人显然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风格，还在以模仿别人的演唱为主，曾义的嗓音低沉，倒是将毛柠的声音诠释出了另一种味道，但灵花的歌声就完全将杨玉英那细腻婉转的歌声唱得没了那丝甜蜜，而多了一些粗犷。 而且听得出来，曾义的演唱功底要比灵花强不少。 张扬站起身，对二人说：“两位，要不到我们练歌室，你们分别演唱一首你们最拿手的歌？” 曾义和灵花自然是同意的，白锦荣也跟着来到了练歌房。 练歌房内，欧阳菲菲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见张扬几人进来，忙站起来打招呼。 曾义盯着欧阳菲菲，有些迟疑地问：“你是欧阳菲菲？” 欧阳菲菲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的男女，倒也没有多想，点点头。 一旁的灵花大声叫了起来：“欧阳菲菲，你好你好，我是你的歌迷，我最喜欢你唱的《勇气》了。” 欧阳菲菲看着这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女人，听着对方的大嗓门，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目光带着疑问转向张扬。 “菲姐，这两位是‘酷火组合’，咱们公司不是在招歌手吗，他们过来看看。”张扬解释了一句。 欧阳菲菲这才恍然。 张扬冲曾义和灵花说：“你们谁先唱？” 曾义说：“我先来吧，我要唱的是张雪友的《吻别》。” “需要伴奏吗？”张扬问了一句。 “不用。”曾义很有信心地说。 站在麦克风前，曾义平息了一下气息，然后开口唱了起来：“前尘往事成云烟，消失在彼此眼前……” 张扬不得不承认，曾义的演唱还真是不错，将张雪友歌里的情感和一些转音的处理，都演绎得很到位，而且听得出来，他特意让自己的声音更像是张雪友。 张扬不禁想起自己在重生前在酒吧唱歌的岁月，他那个时候就没少模仿张雪友演唱，而且比眼前的曾义模仿的还到位，就连举止言行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不然，他也不会被称作“大模王”。 曾义唱完b段，就停了下来，白锦荣和欧阳菲菲都鼓起了掌。 接下来灵花站到麦克风前唱了一首《容易受伤的女人》，而且唱得还是粤语，若是非专业人士听了，一定觉得她唱得不错，可以张扬听来，她还是不适合这种对唱功要求极高并且声音曲调多变的歌曲，尤其是她现在的唱功，也就是ktv水平，与后来演唱的《荷塘月色》以及改编的《海底》，可谓是云泥之别。 灵花的a段刚唱完，张扬就打断了她的演唱，说：“灵花，你会不会唱《黄土高坡》？” 灵花正感觉自己的歌声被打断，肯定是唱得不好，有些尴尬的时候，没想到张扬让她重唱一首，于是忙点点头，说：“我会唱。” “那唱来听听。” 灵花调整了一下状态，回想了着歌词，大声地唱了起来：“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在场的众人都觉得耳目一新，张扬也笑了起来，这才对嘛，这样的歌才适合现在的灵花嘛。 歌声高亢透亮，完全将这首歌的西北那味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47章 签下他们 等曾义和灵花离开后，张扬笑着问白锦荣：“觉得这个组合怎么样？” “挺有趣的，不过我更看好那个曾义，是一个会唱歌的人。” 张扬微微一笑，说：“他们是一个组合。” “你该不会觉得他们这个组合合适吧，我觉得两个人并不适合做组合，他们完全不是同一个风格。”白锦荣摇摇头说。 张扬说：“你觉得谁的声音塑性更高？” “曾义吧。” 张扬说：“我觉得灵花的声音更具有塑造性，只是没有适合她的歌而已。” “你是说你打算签下这个灵花？”白锦荣皱了皱眉头，“这是她的简历，她学的是舞蹈，并没有多少演唱经历。” “老白，我觉得这两人挺有潜力的，曾经有一定的音乐基础，不然也做不了歌厅的音乐总监，灵花的嗓音也很独特，他们两个如果打造成一个rap加演唱的组合，非常可行。相信我，老白，如果咱们能签下他们，我可以为他们写几首歌。” 白锦荣没想到张扬这般看好这两人，想了想，说：“那好，我明天去深市一趟，亲自和他们谈一谈。” 张扬点点头，说：“他们不是打算报名参加广播电视音乐节，一定要在他们报名之前，签下来，等他们签到了我们公司，我为他们写两首歌，就带着这两首歌参加这个音乐节。” “好，有你的歌，我终归是放心的，那咱们就签下他们。”白锦荣也不再犹豫，将这事应承了下来。 坐在回深市的大巴上，看似大大咧咧的灵花，却是面带愁容，她对曾义说：“曾义，要不，咱们这‘酷火’解散了吧。” 曾义惊讶地问：“为什么呀，才成立没几天的组合，一首歌还没唱呢，你怎么就想着解释呢？” 灵花看着窗外倒飞的风景，说：“我知道，我的嗓音不适合唱那些情歌，而且你唱得那么好，我会拖累你的。” “没事的，灵花妹子，有我带着你，你担心什么，大不了咱们在歌厅唱一辈子。”曾义很仗义地说。 “那好，平时你可要多教教我怎么唱歌。”灵花盯着曾义说。 “行行，你也别想那么多，还是把歌唱练好，今年的音乐节我们一定要参加，争取拿个好名次。” “嗯，我一定会好好练，争取在这次音乐节上拿下冠军，这样葛姐就会给我们涨工资了。”灵花像是在下保证似的说。 “你这样想就对了。”曾义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北方大妞，还挺容易满足。 趁着离晚饭还有一会儿，张扬坐在电脑前看起了从邮箱里发过来的一些简历，并播放着一些歌曲的小样儿。 听得出来，这歌曲的录制环境参差不齐，有的是在室内录的，有的是在室外录的，有的隐隐还有汽车鸣笛声。 忽然一封邮件引起了张扬的兴趣，这封邮箱的附件不是音频和简历，而是一份文本文档，下载下来打开，竟是八首歌词。 张扬初始没在意，只是粗略地看了看，然后就渐渐地重视起来，又看了看邮件的正文，张扬笑了起来，这是一位叫陈小一的词作者发过来的邮箱，而这里面正好有自己比较欣赏的那首名为《表白》的歌。 这个陈小一写得歌词没有多深奥，却是能让人读来非常轻松，而且也注意了歌曲的起承转合，这也是歌词与常见的诗词不同之处。 嗯，这个人让老白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合作一下。 继续往下看邮件，试听小样儿。 就这样，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这时候白锦荣提醒了张扬一声，别忘了晚上还得去录歌，张扬这才关了电脑，叫上欧阳菲菲三个人一起去吃晚饭。 等张扬赶到录音室的时候，老刘哥几个还有夏冰已经到了，他以为自己迟到了，看了看墙上的表，约得七点半，这才七点钟，这几个怎么这么早？ “张兄弟，你来了啊，听老白说你还要录一首单曲，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是什么样的歌？”刘培德看张扬进来，马上起身笑着说。 张扬从裤兜儿里拿出一张折叠了好几层的纸，打开来，递向夏冰，笑着对老刘说：“夏老师是制作人，我得先让夏老师过目。” 夏冰接过白纸，一看便知道这是一首歌的词谱，歌曲《约定》，再看歌词，夏冰一行行看下去，越看越是喜欢这首歌，尤其为字里行间的那种小甜蜜和对爱情的憧憬所吸引，所感动。 其中最让她喜欢的就是自“你我约定……”开始的那几个小约定。 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 约定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 约定一争吵很快要感停， 约定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海枯石烂，就是这般小小的约定，就足够，就能让爱情保鲜，相守白头。 夏冰不由想起一首由台湾歌手赵咏华所演唱的《最浪漫的事》，什么是最浪漫的事？不是花前月下，也不是玫瑰巧克力，而是收藏点点滴滴的微笑，是坐着摇椅一起慢慢变老。 两首歌的异曲同工之处，就在于从平常小细节之中提炼升华，将爱情融于生活中的平平淡淡。 如果说《最浪漫的事》最适合给婚后的夫妻来听，来悟，那么这首《约定》就是专为婚前的男女而作，最适合恋爱期的男女来听，来懂。 随着谱轻轻地哼了两名句，夏冰就发现了问题，她抬起头，郑重地看着张扬：“张扬，这首歌真是你原创？” 张扬笑了笑，说：“夏老师，你听过王天后的《约定》？” 夏冰点头说：“当然，我最喜欢她的歌，你这首《约定》，和那张ep《玩具》中所收录的《约定》旋律完全一样。” 张扬说：“是的，我这首歌就是根据王天后那首《约定》改编的国语版。” “版权呢，改编权你有吗？你们公司有吗？若是没有拿到改编权，我可不会为你录这首歌。”夏冰放下词谱，坚定的说。 “夏老师放心，这首歌的国语改编权前天我们公司就已经从百代那边买了过来。”张扬笑着说。 夏冰舒了一口气，说真的，她非常喜欢这首歌的歌词，可让她去制作一首涉及剽窃他人歌曲的歌曲，她是无法接受的，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对于夏冰的反应，张扬反倒是十分欣赏，搞音乐的，最重要的就是要尊重版权，尊重原创音乐人的劳动成果，想想以后有一些网络歌手随便拿着别人的歌来简单修改，就说是自己原创，或者当个音乐裁缝，将好几首歌的曲剪下一段，合成一首歌，依旧嘴硬地说是自己的原创，对此张扬是非常不耻的。 就连他重生前在酒吧翻唱别人的歌曲，也都是酒吧花了钱买了翻唱权的。 第48章 梦回情伤 张扬在飞机落地的一瞬间，才从睡梦中惊醒，看看手表，已经是十点半了。 当飞机滑行结束，稳稳的停下来，张扬才解开了安全带，起身拿出自己的行李，其实就一个双肩包。相比去羊城的时候，里面多了一块手表，两个随身听，一盘磁带，磁带里是自己已经录好的单曲《约定》，虽然还未发行，但通过普通设备灌制一盘磁带，刘德培的录音室还是能做到的，若是大量灌制，就只能找磁带厂家了。 除了这些东西，他的背包里还有白锦荣给的两万元。 这两万张扬本来不打算收，但白锦荣一方面说张扬马上要上大学了，花钱的地方多，这钱作为日常开销；另一方面张扬在离开之前，又给公司留下了五首歌，为此张扬不得不推迟了三天才离开羊城。 在白锦荣的一再坚持下，张扬也就不再推辞，收下了钱。 这五首歌其中《月亮之上》和《自由飞翔》给了已经与时代风华签约的“酷火组合”。在张扬的提议以及坚持下，“酷火组合”的名字被改成了“凤凰传奇”，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凤为雌，凰为雄，而曾义和灵花又是男女组合，希望这个组合能成为华语乐坛的传奇组合。 另外两首《遇见》和《分飞》交给了公司新签约的女歌手陆羽，这个女孩子虽然长相乍看算不上美女，但她属于那种耐看型，初看起来不起眼，但长时间看起来，她就是清纯的邻家女孩儿。 还有一首《痴心绝对》给了新签的男歌手李成杰。 说起这个李成杰，时代风华能签下他还是一件幸运的事儿，李成杰是台岛人，去年参加了岛内一档名为《超级新人王》的综艺节目，得了冠军，被当时的一位评委相中，承诺要给他录制一张专辑，可直到现在，那个评委都没有时间帮他制作专辑，眼看自己的人气越来越小，快被人遗忘了，又急又愁，于是到羊城这边找一个朋友玩，只当是散心。 正好时代风华招募歌手的信息被他的朋友看到，便怂恿他投了一份歌曲，被张扬给发现了，这才签约成为时代风华旗下的男歌手。 出了机场，坐上士机大巴到石市，再从石市坐中巴到唐县，又从唐县坐班车到村里，这一翻折腾，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见到儿子回来，王秀难免唠叨几句，这一出去玩就是一个星期，就不知道早点回来帮家里干点儿活，说归说，当张扬提出明天帮父母去梨园给梨树打药时，又被王秀给拒绝了。 当晚，张扬找到自己的发小张科和高朋，三个人一边吃着西瓜看着电视，一边聊起了高考成绩，这两人学得都是理科，高朋说自己的成绩应该在380分左右，这成绩考大学，基本无望，张科的估分在460分左右，预计能上个大专。 两人问起张扬的估分，张扬说了个500多分，两人听了，觉得张扬应该能上个本科院校，都有些羡慕。 第二天张扬还是去了果园，开着农用三轮车，张志国拿着喷枪给果树喷洒着氢氧化铜，主要是对果树进行杀菌，预防叶霉病、斑枯病、锈心病等。 由于天气炎热，没一会儿张扬的衣服就被汗水和喷出来的水雾湿透了，沾在身上，非常难受，不过看着父母都在干活，张扬也只能咬牙撑着。 尤其氢氧化铜的喷洒在高温下效果最好，容易在树叶和青果上挂住，也必须趁着天气好来干。 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一家人才回到家里，就连午饭都是带到果园吃得。 吃过晚饭，张扬拖着疲乏的身子躺在了床上，看了一会《平凡的世界》，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高中毕业了，马上要离校了，教室里同学们都在收拾自己的物品。 张扬一边整理书本，一边翻看着没有用的，就打算丢掉。 看着自己高中时写下的好像日记本的东西，其实是在闲暇时摘抄的一些名人名言，还有自己写得小故事，这个本子，苏妍丽经常拿走去看。 感觉得到，苏妍丽对张扬的文学爱好是十分佩服的。 这个本子该怎么处理呢，随意地翻开，从本中掉出五六封信，这是上大学以后，自己和苏妍丽的书信来往，自己一直很小心地保存着。 但是，他和苏妍丽已经分手半年了，两个人在这半年没有任何联系，只是听说她与她的前男友又复合了。 张扬的心隐隐作痛。 扭头看去，苏妍丽正和自己的同桌说笑着。 张扬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自己必须主动和她联系，于是大声地喊了一声：“苏妍丽，过来！”并抬起右手向她招了招手。 苏妍丽倒是没有特别的反应，来到张扬身边坐了下来。 “这些信你还保存着？”苏妍丽惊喜地说。 张扬点点头。 苏妍丽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帮张扬整理起了书本。 这算是两个人又合好了吗？ 张扬觉得苏妍丽能坐到自己身边，和自己一起整理书本，就代表着两个人又回到了以前的甜蜜恋爱期。 帮张扬整理完以后，苏妍丽就起身离开了，张扬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接着，张扬便醒了过来。 光线透过窗棂，冷清地洒在屋内，抬腕看看手表，凌晨四点，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亮。 张扬轻轻地闭上眼。 他想起了前世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 她上班，他上学。 她已经毕业了，他才大四。 两个人在学校的操场上散着步，她聊着工作，他听着。 在她返回出租屋的时候，他骑着单车，载着她，路灯下，两个身影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她搂着他的腰，他扶着车把，这一路的幸福，让张扬陶醉。 在公交车站，他送她等公交车，两个人紧紧地相拥，轻轻地吻着。 他非常满足，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在一起。 但是，她走了，背影坚决而绝情。 只剩张扬蹲在马路边，心一阵阵的酸痛，痛得他开始干呕，眼泪滴落，铭记一生。 这便是初恋，一生难忘。 随着张扬的清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大四时的自己，苏妍丽，也不是毕业后的苏妍丽，在这一世，他和她，没有那一世的喜与悲，两个人，只是单纯地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第49章 全县第一 终于可以查分了。 张志国和王秀跟着张扬来到了邻居张二叔家，只有张二婶在家看电视。 “张扬，高考分数出来了？”听着张扬一家的来意，张二婶问。 “婶，今天出分数，中午打算让你家来查分，你们都没在家，这不晚上才来。”张扬笑着说。 “好好，你赶紧查吧，可别把你爸妈给急坏了。” 张志国笑着说：“他二婶这话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一边说着一边点了一根烟。 张扬拿着自己的准考证，坐在炕沿上，打开免提，拨打了查分电话，电话提示忙。 只好先挂了，等一会儿再打，直到第三次拨打，才打了进去：“欢迎拨打高考查分系统，请输入考生的身份证号……” 张扬忙依照提示，输入身份证号，准考证号，便响起了叮咚叮咚的音乐声。 不到五秒钟，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女声的播报：“张扬，河省石市唐县第二中学，语文122分，数学103分……总分583分。” 583分，比自己估的分高出了3分。 张志国和王秀互看一眼，张二婶也站在旁边，他们都不知道这583分算是好还是不好，不知道这583分意味着什么，都在等着张扬说话。 张扬挂断电话，笑着说：“考得不错。” “不错是什么意思，能考上大学吗？”王秀着急地问。 张扬说：“北大今年在咱们省的录取分数线文科是560分。” 张志国说：“你是说你的分数比北大的录取分数线还高了23分？” 张扬点点头。 “儿子，是不是说你不但考上了大学，还是北大？”王秀一脸无法相信地再次和儿子确认。 “妈，我考上了北大。”张扬肯定的说。 “啊！”王秀大叫一声，一把拉住张志国的胳膊，“老张，咱儿子考上了北大，咱儿子考上了北大。”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一旁的张二婶也是震惊地看着那个自己看着从小到大的小伙子面带微笑，这老张家，是出了个文曲星啊！ 张志国拍拍妻子的背，难掩激动地说：“儿子考北大，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你哭什么啊。” 王秀忙擦着眼泪说：“对对，儿子考上北大，是应该高兴，不能哭。”但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往下流。 “王秀，你这是高兴坏了吧。你刚生下扬扬的时候，我看这孩子就红光罩顶，将来一定有出息，你看，还真应验了，扬扬考上了北大，这学校可了不得，就连我这个小学都没上几天的都知道这个学校。”张二婶在一旁一脸羡慕地说。 张扬无语，我刚生下来红光罩顶？我妈生下我的时候，你还没有嫁到我们村好不好。 第二天，张扬考上了北大的事儿，就已经传遍了村里。村里人见了张志国两口子，不管熟不熟，都要说上两句话，无非是“你们家扬扬自小就聪明”“那孩子上了北大，将来肯定是国家干部，要当大官司的”“以后你们两口子等着享福吧”之类的。 张志国是逢人就发烟，一边听着着乡亲的夸奖，一边谦虚地说：“我们两子基本就没有管过，是孩子自己懂事，你们家孩子将来也不差。” 王秀更是东家西家的串门儿，享受着左邻右舍的恭维。 当晚，王秀就和张志国讨论起摆上几桌，叫上张扬的爷爷，还有邻居们好好热闹一番，却被张扬将二人的“嚣张气焰”压了下去。 “妈，排宴的事你们先别张罗了，等我的通知书下来了再张罗也不迟。” “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下来？” “估计还得有个十天半月呢。” 王秀有些失望，这几天他的虚荣心可是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若是不能排宴，她还怎么更风光呢？ 张志国倒是劝起了王秀：“行了，看看我们两口子，还不如儿子呢，这几天我们都飘到了天上，连地里的活儿都没怎么干，我看就依了儿子，等通知书下来再说吧。” 王秀有些不甘心，但看父子二人都不支持自己，只好暂且按下显摆的心态。 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眨眼间，就到了去学校领通知书的日子，这时候学生们的通知书不是直接邮寄到家，而是邮到学校，由学校统一发放。 八月北方的天气已经有些闷了，已经进入了三伏天。 远远看到二中的校门，首先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大大的红色横幅，近了才看清上面的文字：“热烈祝贺我校田小酥同学考高取得615分全县第一的优异成绩”。 果然，田小酥彻底爆发后，就连自己现在的成绩，都比不过啊。 校门口，张贴着一张大红榜，上面用毛笔字写着学生的成绩的名字。 田小酥，文科，615分，北大， 何金超，理科，592分，工大， 张扬，文科，583分，北大， 王峰，文科，566分，地大， …… 二中今年的成绩比自己重生前的那一世，要好上不少，原本能考上重点大学的只有两个人，就是田小酥和王峰，没想到这一世理科班也冒出来一个了不得的大神。 而考上重点大学的，共有4人，考上一本学校的，7人，二本的12人…… 也难怪二中这么大张旗鼓的又是横幅又是红榜，不知道和一中相比怎么样？ 最让张扬不解地是，田小酥没有和前世一样填报西交大，进了学校大门，张扬推着自行车，行走于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二中校园，路旁的白杨树叶葱葱，校园里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只是偶尔看到几个学生聚集在一起聊着什么，应该都是来拿录取通知书的。 住了三年的宿舍锁着门，到了开学时，将由高一新生入住，教室门却开着，张扬刚要走进教室，就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原来是王峰。 “张扬，你还没有拿自己的通知书吧？” “我刚到，还没拿呢。” “通知书到咱们班主任的办公室去拿。” 张扬一听，打算先拿到通知书，就转身向张建民的办公室走去。 老张的办公室敞开着，张扬还没进门就看到田小酥坐在老张对面，好像在听老张说话。 看着老张的背影，张扬恶作剧心大起，轻轻地走到张建民身后。 田小酥看到鬼鬼祟祟的张扬，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张扬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田小酥只好把目光转向别处。 “小酥啊，你真是给了我个惊喜，给了咱们二中个惊喜，你这成绩全市第三，全县第一，还真是了不起啊，怎么就突然提高这么多啊？快跟老师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老张笑眯眯地问。 田小酥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估计全校除了张扬，没有一个人能料到，不但老张震惊，整个高三的老师和学生都震惊。 第50章 逗弄小鬼 田小酥红着脸，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老张的问题，张扬看着这个胆小鬼不知所措的样子，于心不忍，就拍了张建民的肩膀一下：“张老师，我来啦。” 张建民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出现在身后的张扬，笑骂了一句“兔崽子”，然后笑着说：“这下好了，咱们学校考上北大的两个人，都来了——自己搬椅子坐吧。” 张扬坐到旁边，笑着说：“张老师，这次咱们班高考成绩这么好，你是不是也得升官发财了？” “瞎说什么呢，教书育人怎么能和升官发财扯上关系。”张建民义正词严地说，不过那言语间的小得意，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 张扬恭维着说：“是啊，张老师一心扑在教学业务上，要不然咱们高三2班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我们还得多谢张老师三年对学生们的悉心照顾呢。” “别给我这儿耍贫嘴。”张建民笑骂一句，说：“张扬，这次你和田小酥都考上了北大，作为高中同学，到了大学你可得多照顾着点田小酥啊。” 张扬立即向老师保证：“放心吧，张老师，到了大学，我一定会照顾好田小酥，让她吃好喝好，长高长胖，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安心学习创造良好的环境……” “张扬，这几天不见，嘴皮子功夫见长啊，别跟我嬉皮笑脸，我跟你说的是正事。” 张扬看看坐在旁边低着头、脸庞被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的田小酥，说：“田小酥同学，听到了吧，到了大学，有事找我，咱们老师可是为你背书呢。” 张建民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学生，心里非常高兴。 “张老师，我是来拿录取通知书的。”张扬看老张乐得合不拢嘴，只好提出自己的来意。 “哦，你瞧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是这样，今年学校的高考成绩非常好，校领导决定将你们几个考上重点大学的作为宣传重点，一会儿会组织你们几个拿着通知书照几张相片，另外今天上午县教育局领导也会来咱们学校，向你你们几个表示慰问，还给你给们一此奖励，一会儿你们可不要乱跑，都呆在教室里等通知。” 张扬皱了皱眉，说：“张老师，领导们啥时候来咱们学校啊？” “估计得十点以后了。” 张扬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半，便说：“张老师，那我们先回教室等着吧。” “行，记得，可别到处乱跑，到时候找不到人，我可是要吃挂落儿的。” “放心吧，我们就在教室里。”张扬说了一声，拉了拉田小酥的衣袖，“走吧，回教室等着吧。” 看着两个学生走出办公室，老张的心里美滋滋，正如张扬所言，校长在办公会上已经提议张建民为教研处主任，等开学了，校领导班子开会走了流程，就可以正式走马上任，还有自己的职称问题，校长也承诺今年给解决了，还有校长打算帮张建民向市里申请“优秀教师”称号。 自己能得校长如此重视，还不是沾了张扬、王峰、田小酥这些学生的光。 今年二中的成绩，可是让校长在教育系统长了脸，现在校长在学校走路的样子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昂首挺胸、步履轻盈。 回到教室，教室里坐着五六个同学，而自己最想看到的那个身影，却是没有看到，心中一阵失落。 李志刚这小子估计今天不会来学校了，录取通知书和这货无缘了，希望九月份的征兵，这家伙能顺利入伍吧。 田小酥坐回了自己一直上课的座位，张扬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 田小酥的身子缩了缩，有些手足无措。 越是这样，张扬就越是想逗弄一下这个胆小鬼，将背包放到课桌上，将头凑近女孩儿的头发，嗅了嗅，说：“嗯，真香，用的什么洗发水？” 田小酥没有觉察到张扬的轻佻举动，期期艾艾地说：“是，是蒂花之秀。” 张扬并不在意她用的是什么洗发水，他在意的是女孩儿那畏畏缩缩的样子。 打开背包，拿出一个随身听，直接塞到女孩儿手里，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田小酥看着手中的随身听，一下子慌了：“我，我不能要。” 张扬佯装生气地说：“怎么，考了全县第一，我把我当朋友了？” “不，不是的。”田小酥抬起头，看着张扬，“我，我……” 看着女孩儿着急的样子，张扬说：“你要是把我还当朋友，就把我送你的礼物收了。” 田小酥的白净的小脸蛋儿一鼓一鼓地，显然对于张扬的强势，她也有些生气，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带着一丝怯懦，一双小手拿着随身听不住的摸索。 张扬掏出一支笔，拉过田小酥的左手。 田小酥慌忙地往回抽，张扬低喝一声：“别动。” 田小酥吓得不敢再动。 张扬用笔在那个柔弱无骨小白手的手心里写上自己的呼机号，然后松开：“这是我的呼机号，有事可以呼我，是八一台的。” 田小酥忙收回手，揣到了自己的裤兜儿里，生怕张扬再拉似的。 张扬站起来，拉了拉田小酥衣服的肩部，说：“站起来。” 田小酥不知道张扬要干嘛，怯怯地站了起来。 张扬把手放到田小酥的头顶，然后比划到自己的胸口，叹了一口气，说：“才到我胸口，上了大学要好好吃饭。”说完拿起自己的背包，向后排自己的座位走去。 田小酥慢慢地坐下，右手轻轻地抚摸着随身听，兜中的左手攥成的小拳头也缓缓松开了，嘴角紧紧地抿着，然后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她仿佛小偷儿一般，用余光扫了一下四周，偷偷地把随身听放到了自己的书包里，还轻轻地拍了拍。 张扬坐下来，感觉自己刚才很酷，有一种霸道总裁的感觉，当然，这也是骚年的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张扬，我看到你牵田小酥的手了。”吕海川过来搂住张扬的肩头，贱兮兮地说。 张扬把他的胳膊推开，说：“你这家伙，对了，你考上了哪所大学？” “石市经济学院。”吕海川说，“比不上你，北大，啧啧，嘿，北大——对了，你不是和苏妍丽好上了吗？怎么又和田小酥拉上了手？” “咱们宿舍别人没来吗？”张扬再次运用自己的话题转移大法。 “我就看见王江山了，现在可能走了吧。你和苏妍丽分手了？这才几天啊？” “我们才没有分手呢，对了，你今天看到苏妍丽了吗？” “没有。那你还拉田小酥的手？” “我那是在她手心写了我的呼机号，我们都考上了北大，到了首都，她可以打我呼机。我说你有完没完了，跟我这儿玩答非所问呢？”张扬担心吕海川这货胡咧咧，来了一招反将一军。 第51章 伊人未至 “张扬，你有呼机啦？”吕海川惊讶地说，“我爸说等我上了大学才给我买呢，你买的什么牌子的？” “摩托。” “摩托的？那得好几千吧，汉显的好像要四千多呢。你带了吗？拿出来我看看。” “没带。” “切！”吕海川只当是张扬吹牛，不屑地竖起了一根中指，然后找别的同学拍拍去了。 双坐了一会儿，他想带的那个人还没有来，张扬有些着急地走出教室，来到走廊上，看着校内的马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还没有来？是有事还是其他原因？ 她肯定是考上大学了，但她为什么不来取通知书呢，难道她已经来取过了？ 张扬回身返回教室，爬在田小酥地桌上：“嗨，田小酥，你见到苏妍丽了吗？” 田小酥茫然地摇摇头。 张扬又问另外一个女生，同样是没见到。 苏妍丽肯定是还没有来学校拿录取通知书。 正在这时，张建民走进教室，看了几眼，说：“张扬，田小酥，王峰，你们三个跟我来。” 张扬只得先放下心事，跟着老张向教学楼外走去。 张扬走在张建民身边，小声说：“张老师，苏妍丽的通知书还没来取吧？” “哦，你问苏妍丽啊，她的通知书被一班一个女生拿走了，和苏妍丽一个村子，她有事儿今天来不了学校了，让一班的同学帮她取的。” 张扬有些着急地问：“她们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具体我没问。”张建民一边走一边看了张扬一眼，“我说你小子打听这干什么，哦，我听说你和苏妍丽在谈对象？” 张扬不由老脸一红，腆着脸说：“张老师，现在我们谈恋爱你可管不着了。” 张建民瞪了张扬一眼：“我管你个大头鬼。” 张扬心中暗暗担心，苏妍丽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连拿录取通知书这么要紧的事儿都不亲自来。 张建民带着三人，来到学校门口，在这里还等着一名学生，张扬认识，是三班的何金超，考了上工大。 二中的校长和教导处刘主任还有一班的班主任都站在学校门口。 “张老师，快点儿，一会儿教育局的领导就来了，咱们先照相。”刘主任看到几人，忙喊着。 先是学生和校领导合影，然后是学生和班主任合影，后面是学生合影，最后是每个学生单独照相，等照完后，又到教学校前将这个流程重复了一遍。 而且在照相前，校长将每个学生的录取通知书亲自交到了他们手里，他们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手捧通知书。 整个过程，张扬有些心不在焉。 照完相，张扬他们刚返回教室，又被老张叫了出去，说是教育局领导来了，要亲自见见这些未来的栋梁之材。 在学校的会议室，又是领导的接见，然后是讲话，合影，最后是颁发奖励。 全县第一的田小酥，奖励一万元，张扬奖励八千元，王峰和何金超各奖励五千元，这些钱，算是不少了。 在领导的一番勉励之后，几个人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录取通知书到手，可以随时离开学校。 张扬这才有时间来到一班，找到那个代苏妍丽领取通知书的女同学，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苏妍丽的姥姥去世了。 张扬这才长舒一口气。 张扬叮嘱这位女同学稍等他一会儿，他有东西要这位同学稍给苏妍丽，然后就跑回了教室，背上自己的背包，骑着自行车出了学校。 到外面的礼品店，将随身听和磁带还有一块手表一起打包，包装好，提着礼品袋回校找到苏妍丽的老乡，将礼品袋让她代为转交苏妍丽。 顾不得这位女同学调笑的目光，张扬又将自己呼机号写在纸上，一并放进了礼品袋。 做完这一切，张扬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这次来学校拿通知书，可以见到苏妍丽这个小妖精，再享受一番二人间的小亲热，可惜…… 张扬有些无精打采地返回教室，收好通知书。看到田小酥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张扬忙叫住了她，又想叫王峰，听吕海川说他已经离开学校了。 田小酥眨着大眼睛，看着张扬，不知道张扬为什么叫她。 张扬对田小酥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买点东西，感谢一下张老师。” 田小酥对这人情世故显然是不懂，张扬又急匆匆地出了校门，在附近的一个烟酒商店买了两瓶包装不错，价格适中的酒，又拿了一条百元左右的烟，这才返回学校，叫了田小酥，来到了张建民的办公室。 张建民没在，应该是还在应付局里的领导。 两人等了快半小时，还是不见张建民回来，不知道他一会儿会不会陪那些领导吃饭，想了想，张扬从找了一张白纸，拿起笔写下： “感谢张老师三年来对我们的栽培，没有你的悉心教导，就没有我们今天的优异成绩，我们买了这些东西，聊表心意，祝老师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万事如意。 张扬。” 张扬将纸推到田小酥跟前，对她说：“来，写上你的名字。” 田小酥看着纸上的内容，说：“我，我不写。” “为什么？” “这，这不是我买的。” “古板。”张扬拿起笔，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写上了田小酥的名字。 将纸放到酒袋上，酒和烟都入到了办公桌下面，张扬这才推着田小酥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田小酥没有回教室，而是自己离开了，张扬本想说开学的时候一起去首都，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回到教室，教室里只剩三名同学，张扬喊上吕海川，两个人勾肩搭背地离开了学校。 出了校门，回头看看这所熟悉的学校，张扬说：“老吕，这一走，咱们可再也不会回来了。” 吕海川笑着说：“要不，咱俩在这给学校磕个头？” “滚，要磕你磕。” “哈哈……” 中午，两个人点了两个菜，一人两瓶啤酒，算是吃了散伙儿饭。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三点。 知道张扬今天去学校拿通知书，张志国和王秀都没有去梨园干活儿，而是在家里等着。看到儿子回来，王秀急不可耐地让张扬把通知书拿出来看看。 张志国说：“等儿子停好车子，让儿子喝口水，大热天的。” “我不知道么？儿子，快，先把通知书拿出来让妈看看。”王秀瞪了张志国一眼，又笑逐颜开地对儿子说。 第52章 酒误终身 张扬拿出通知书，给了老妈，张志国忙凑上去看，王秀转过身，瞪了他一眼，张志国嘿笑一声，抽出一根烟，美滋滋地抽了起来。 王秀边看边说：“这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是不一样，你看看这皮，还有这通知书，得用多好的纸啊！” 张扬一边洗脸一边说：“妈，其实都差不多。”再往后几年，那些大学的通知书才花样百出呢。 “儿子，咱们明天晚上得好好的张罗几桌，庆祝一下，明天你去把你爷爷接过来，老张，你通知一下和咱家关系不错的，还有他二姨一家……”王秀看着通知书，志得意满的安排起来。 且不说张家如何张罗宴请庆喜，远在南方的时代风华公司，白锦荣最近可谓是意气风发，眼看着练歌室都得排队练歌，这才是娱乐公司该有的样子。 欧阳菲菲的专辑正在紧张的制作中，已经对外公布，将在八月中旬发布专辑。 凤凰传奇也在努力练歌，还有李成杰，陆羽。 直到杜林丰来到办公室，才让白锦荣从对未来的憧憬中醒来。 “老白，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李天小最近也要发专辑。” 白锦荣怔了一下：“李小天？星耀娱乐也给他制作专辑了？” 杜林丰点点头。 “你知道他的专辑什么时候发行吗？” 杜林丰脸色难看地说：“也是在这个月中旬。” 星耀娱乐的实力，是时代风华不能比的，而且，据闻他们最近正在想办法把去的签约了首都某唱片公司的毛柠和去年宣布淡出歌坛的杨玉英这对金童玉女挖到他们公司。 “确定吗？” “基本确定。” 白锦荣沉思了半晌，说：“老杜，你说这是不是李小天有意针对时代风华？” 杜林丰想了想，说：“他还决定不了什么时候发专辑吧？” “可我总觉得这时间太蹊跷了，这样，老杜，你再打听打听，确定李小天的专辑是不是和我们同期发行，另外打听一下李小天的这张专辑的制作人是谁，还有，他们打算灌制的数量是多少。” “好，我晚上正好和几个行内人吃饭，我再打听打听。” 而此时的李小天，正在参加发行部门的一个策划会议。 “这个月广东这边发行专辑的除了已经公布发售时间的时代风华，还有海碟唱片，他们将为新签约的一名歌手阿度发行一张专辑。” “欧阳菲菲凭借两首歌大火，如今她发行专辑，市场反馈还是比较有期待的，海碟实力比我们星耀还强，今年他们主推的就是这位海选出来的新歌手，必将投入大量的宣发费用，我建议小天的专辑放到9月份。” “小天的专辑若是和他们同期推出呢？” “小天虽然有一首歌非常受欢迎，但后面发行的单曲《爱是一条河》口碑远比不上《简单爱》，不过可惜的是那首歌的版权在时代风华手里，这次小天的专辑虽然公司投入了不少的资源，我也相信是一首好专辑，不过需要增加不少的宣发费用。” 李小天在一旁说：“我的专辑必须在这个月与欧阳菲菲同期推出，我相信我的专辑一定能超过欧阳菲菲，宣发费用这一块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和白总提出，让他同意你们的方案。” “小天，若是稳妥起见，我建议你的专辑还是在9月份推出，这样我们的费用和风险，将是最小的。” “不行。”李小天站起身，“我的专辑在8月推出，这是白总同意了的，你们难道想推翻白总的决定？” 在座的人都不说话。 李小天撂下一句：“我的专辑，必须听我的。”然后出了会议室。 “切，什么玩意儿，真当星耀是他家的了，上我们发行策划部来耀武扬威。” “嘘，小声点儿，他还不是上了白肉肉的床。” “妈蛋，一个小白脸儿，还真以为自己是四大天王了？” “白肉肉刚把小岗玩得皮包骨，又玩这个李小天，她得多大的需求啊。” “你们说她这么明目张胆的包小白脸，他老公许印印就不管吗？” “怎么管，许印印是咱们广东的首富，不知道泡了多少小明星，哪一个不比她身材容貌好。” “听说白肉肉家里势力不小，要不是白肉肉有好个爹，许印印的恒山地产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 “好了，大家都注意点儿，这是在公司。不要私下里议论这些，你们不想干了吗？既然李小天坚持与欧阳菲菲同期推出专辑，我们先根据这个时间起草一个方案，我会将方案交给白总批准，白总批准了我们就要马上执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好了，散会！” 李小天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打开电脑，然后打开一张图片，看着图片上的风情万种的女人，他恨恨地说：“臭婊子，敢阴老子，等老子哪天将你按开床上……” 正自发狠，桌上的电话响了。 李小天接起电话：“喂，哪位？” …… “哦，白姐。” …… “今天晚上啊，我这边还在准备新专辑的事。” …… “好吧。” 李小天放下电话，脸露痛苦之色。 眼前浮现出白滑滑的肉山，还有那巨肥地两坨压在自己脸上，骚气入口…… 李小天禁不住干呕了几声。 刺身吃多了伤身啊！ 想到晚上白玉珠又要带自己去酒店吃刺身，李小天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 一直磨蹭到白玉珠的秘书过来找自己，李小天才垂头丧气地跟在秘书后面离开公司。 看着秘书凉快的着装，李小天暗暗咬牙切齿，想起那晚在酒吧初遇这位女秘书，本以为会是一场艳遇，谁料一觉醒来，身旁却是白玉珠。 想到吃完刺身自己还得努力耕耘，为白总按摩，李小天就是一阵恐惧。 耳旁仿佛想起了老家在过年时杀猪，那猪痛苦地嚎叫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嚎叫，会从一个女人的嘴里发出。 第二日，李小天流着眼泪躺在医院的床上，任凭白秀珠温言柔语，就是不说话，眼泪不止。 “小天，下次姐姐会小心一点的。”白玉珠轻声说。 李小天感觉自己好可怜，昨晚忍受着刺身的骚味，吃了个痛快，可没想到自己的盆骨被被坐裂，听到这个女人提到“下次”，李小天更觉得自己是羊落虎口。 也不知道那个叫小岗的歌手，是如何挺过来的，不过看到小岗那皮包骨的样子，李小天更是悲从心生，眼泪止不住地流。 白玉珠把切手的水果送到李小天嘴边，李小天别过头，不理会。 白玉珠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直接把李小天抽懵了。 “怎么，老娘喂你水果，你敢不吃？你真把自己当根葱啦，给脸不要的东西。”说着，白玉珠把水果扔到了地上，然后站起来向病房外走去。 临出门时，白玉珠冷声说：“好好养着身子，老娘还没用够呢。对了，你这次受伤，公司会算你工伤。”说完扭身出一病房。 李小天感觉自己这一天将一辈子的泪都流完了，他发誓，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不会去酒吧，更不会被美色诱惑，喝酒……误终身啊！ 第53章 竞争激烈 当然，李小天的伤也不是白受的，发行策划部门交上来的方案，白玉珠很痛快地就批了，还特意追加了五十万的宣发费用。 不过可惜的是，李小天因公负伤，不能参加这次的宣传。 8月16日，时代风华正式推出了欧阳菲菲的专辑《爱你不是两三天》，并已经在各大音像店铺货到位。 同一天，星耀娱乐旗下歌手李小天也推出了个人首张专辑《温柔乡》。 8月18日，海碟也推出了阿度的个人专辑《他一定很喜欢你》。 羊城交通音乐台同期开始推广这三张专辑的主打歌。 作为南方最有影响力的音乐刊物《大众音乐》同期发表了对这三张专辑的评论。 “欧阳菲菲终于发专辑了，本刊特邀请了五位资深乐评人听了欧阳菲菲的专辑，他们给《爱你不是两三天》这张专辑打了87的分数，这已经是比较优秀的分数了，推荐指数四颗星，市场销量预估50万张。 这张专辑不但收录了欧阳菲菲此前的《宁夏》和《勇气》，就连李小天演唱的《简单爱》也被欧阳菲菲重新改编演唱，收录进了本专辑。整张专辑风格一致，我们确信，欧阳菲菲凭借这张专辑，将奠定其内地歌坛情歌新天后的地位。 而且我们细心的乐评人发现，这张专辑中有六首歌来自同一位创作人——寒阳。 这位寒阳不但是《宁夏》、《勇气》的词曲作者，还是李小天演唱的《简单爱》的词曲作者，包括这首专辑中的主打歌及以另外两首歌，都是由这位寒阳承包了作词作曲，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这张专辑中有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小酒窝》，这首歌不但是寒阳作词作曲，和欧阳菲菲对唱的男声，同样是由这位创作人演唱。 我们不由感叹，这位创作人寒阳几乎承包了欧阳菲菲首张专辑的一半歌曲，难道我们内地也将出一位如李宗成一样的创作人吗？ 希望时代风华公司能尽早为这位创作人推出一张专辑，让内地华语乐坛注入新鲜活力。” “李小天转投星耀娱乐后，同样推出了自己的专辑《温柔乡》，让我们感到疑惑地是，他的首张专辑与欧阳菲菲的专辑同一天推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对于这张专辑，乐评人给了75分，推荐指数三颗星，市场销量预估25万张。 作为一名新歌手，李小天的这张转辑仍然没有确定自己的风格，本来他的首支单曲《简单爱》让歌迷将他定位于纯情歌手，但这张专辑却是风格杂乱，感觉星耀娱乐推出的这张辑十分仓促。 希望李小天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格。” “我们都知道，海碟这次耗时半年，为海选出来的歌手阿度打造的专辑《他一定很喜欢你》终于上市了。听得出来，为了这张专辑，海碟是下了功夫的，包括主打歌在内的每一首歌，都像是为阿度量身打造一般，这也击碎了许多不看好阿度的人的观点，包括我们的乐评人小曼。 我们的乐评人小曼认为阿度的嗓音沙哑，根本不适合唱歌，但这张专辑，让小曼转变了自己的看法，并在此向海碟道歉。 这张专辑我们给了88分，推荐指数四颗星，市场销量预估40万张。 至于我们为什么给阿度这张专辑高分数却销量不高，是因为阿度的这种独特的嗓音，歌迷是否可以接受，还有待验证。” 杜林丰放下手中的《大众音乐》，虽然没有打听出李小天《温柔乡》的专辑灌制数量，但他却知道，欧阳菲菲的专辑和李天小的必有一拼。 至于那个阿度的，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听了一次阿度唱得《他一定很喜欢你》，觉得这种嗓音唱的歌听起来真是难受，真担心这位阿度不小心一口气提不上来，导致大脑缺氧。 但是当他收到二十三家门店汇总上来的销售数据时，不由叹了一口气，现在歌迷的口味，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阿度的专辑销量竟达到了两万六千张，几乎赶上当初收录了欧阳菲菲的《宁夏》和李小天《简单爱》的那张《十大超级流行歌曲精选》。 李小天的专辑销量两万五千张，欧阳菲菲的专辑销量在首日是最低的，只有一万九千张。 杜林丰给白锦荣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专辑的首日销量。 白锦荣也有些傻眼，他对欧阳菲菲的专辑抱了极大的希望，在这次与星耀和海碟的对抗中能够胜出，不求大胜，小胜就是极为了不起的，因为面对这两家实力雄厚的音乐公司，时代风华犹如襁褓中的婴儿。 但销量数据就摆在眼前。 白锦荣着急，但他现在也是毫无办法，想要加强专辑的宣传，但公司账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而且这次首批灌制专辑10万张，还欠着磁带生产厂家的钱呢。 若是把账上的钱全花出去，张扬的那张ep的尾款就不够支付了。 张扬的那张中国风的ep，五千张已经灌制完成，因为数量少，所以很难将价格谈下来，而且张扬的单曲《约定》，也即将发行，连宣发费用还没有着落呢。 想想后面还有凤凰传奇、陆羽、李成杰的单曲，真是让人头大啊。 抽完一根烟，白锦荣拿起电话，给张扬打了个传呼，将首日销量排名发了过去。 直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张扬才给他回了一条传呼，留言只有五个字：“不急，再看看。” 白锦荣放下呼机，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关了灯和空调，这才下班。 没想到张扬这小比他小了一轮的小伙子比他还沉得住气，也不知道张扬的这番自信是怎么来的。 次日，白锦荣一边带着欧阳菲菲到各个市的电台跑宣传，一边在焦急地等待着杜林丰的销销量统计。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直到下午七点钟，杜林丰才给他发来传呼： 阿杜两万四千，菲菲两万三千，李小天，一万七千。 海碟的那张专辑依旧占据销量第一，欧阳菲菲的专辑销量比首日有中幅上涨，李小天的专辑和首日相比可以说是大幅跳水。 第54章 制约短板 海碟音乐总经理办公室，许怀良看着手中的销量统计报告，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吴剑宏，笑着说：“剑宏，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 “是啊，当初你力主签下阿度，我还为你担心呢，这个是个大风险，万一不慎，老黄和老林肯定有话说了。”吴剑宏说。 许怀良叹了一口气，当初他和几个圈内好友共同创立了海碟，没几年就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去年年底公司又新签约两名歌手，一个是阿度，一个是林军杰。 他力主先为阿度出专辑，而黄晚成、毕小世，林秋立却是相当看好林军杰，提出应该为林军杰量身打造专辑，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看好这个嗓子有问题的阿度。 作为海碟的创始人，许怀良力排众议，非常独断的拍板了为阿度推出专辑，而且他说服吴剑宏，两个人共同为阿度打造新专辑。 阿杜的新专辑《他一定很喜欢你》在非议中制作了出来。 现在专辑的销量，证明了他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相比海碟音乐，星耀娱乐这边的气氛就凝重了许多，到了下班时间，依旧灯火通明。 李小天依旧在医院养盆骨，而发行策划部的几位，虽然一脸的严肃，却都在幸灾乐祸，虽然李小天的专辑销量出现了下滑，但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目前的成绩并不算很差，众人都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部门主管肖海却没心情幸灾乐祸，白总特意追加了五十万地宣发费用，但销量发生跳水式下滑，他不敢想象面对白玉珠那尖酸的批评，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正想着，办公室门被打开，一个穿着低胸齐屁短裙打扮妖娆的女人走了进来，扑鼻的香水味令肖海皱了皱眉头。 “肖主管，白总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说完女人扭着腰，一步三摇地离开。 办公室里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骚货！ 肖海心里骂了一句，也不知道白总怎么会让这样一个女人当自己的秘书。 跟着女秘书身后，盯着那短裙下的饱满，肖海此刻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狠狠的照着眼前的滚圆踹上一脚。 就像你看到别人撅着屁股，想拍一巴掌，看到别人的美背想拔罐儿一样，这是务实的人的想法，有其他想法的人，一定不务实。 白玉珠平时很少来公司，都是由副总经理苟田管理，这两天苟总出差去了港岛，白玉珠这两天在公司盯着。 走地白总的办公室，白玉珠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时尚杂志。 “白总。”肖海恭敬地叫了一声。 女秘书踩着高跟鞋，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将手中的一张纸放到了白玉珠跟前。 “肖主管，为什么李小天的销量今天下滑了那么多？”白玉珠合上杂志，拿起身前的纸瞄了一眼。 肖海说：“海碟推出的新人实力不俗，而且宣传力度很大，尤其是外埠。” “那时代风华呢？”白玉珠眼皮未抬一下。 “时代风华的白锦荣带着欧阳菲菲这两天几乎跑遍了广省的各大电台，在各主播室接受采访和与歌迷通过电波沟通。” “那我们应该怎么应对，你们这边想过了吗？李小天身体受伤，不能亲自参加宣传，我还给你们追加了五十万的宣传费，你们就用这样的成绩单来交给公司？”白玉珠将手上的纸轻轻放到茶几上，声音平静，却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我们会加强外埠各地的宣传。”消海低着头说。 白玉珠盯着肖海，说：“我听说你们部门昨天晚上聚餐了？” “李小天的专辑首日销量不错，我想着大家都辛苦了，于是组织大家聚了个餐。” “我给你们钱是让你们做宣传的，不是让你们胡吃海喝的，那我还不如直接拿钱塞进你们的屁股里，省了你们消化。”白玉珠语气温柔，话语却是极为尖酸刻薄。 肖海低头不语。 “怎么，只有本事吃喝吗？明天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是李小天的专辑销量上不去，你们就给我滚蛋。”说完，白玉珠便不再理站在面前的肖海。 女秘书冲肖海挥了挥手。 肖海这才退出了办公室，顺手将门带上。 然后冲着办公室比了个中指。 随着欧阳菲菲的销量提升，白锦荣才算是长舒一口气，这两天总算是没白往电台跑，这也让他对张扬的词曲能力更增添了几分信任。 想起张扬说的“不急，再看看”，白锦荣发现自己还不如一个18岁的小年轻看得明白，难免自觉有些羞愧。 不如世事并不全是遂人意。 第三天的销量一出来，白锦荣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一定很喜欢你》两万七千张。 《温柔乡》两万四五张。 《爱你不是两三》两万四千张。 阿度的专辑一如既往的一路领先，而昨天李小天下滑的专辑今天竟然直接超过欧阳菲菲的专辑，重新回到了第二名。 怎么办呢？问题出在了哪里呢？ 当杜林丰打听到李小天的专辑上涨的原因后，一时无语。 星耀娱乐果然财大气粗，竟然开始向外埠临省发力，海碟也在专辑上市就开始向周边省份铺货，而菲菲的专辑还只是在广东各市进行了推广。 他和白锦荣都没料到，专辑的推广比起单曲来，费用要大的多，尤其前期的铺货，对于时代风华更是压力巨大。 怎么办？杜林丰和白锦荣一样，都开始思考下一步的应对。 一张专辑推入广东市场，和推入全国市场，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广东，可能只是和星耀、海碟进行竞争，但若放到全国市场，那同期发布专辑的可不是一张两张，可能要面临着和五六家甚至更多公司展开竞争。 以时代风华现在的实力，风险太大了。 单曲的推广，比如说欧阳菲菲的两首单曲，为什么能推广到全国？那是因为一张磁带收录了多首歌曲，而被收录了歌曲的公司，需要向时代风华支付费用，这样的时代风华发行那张《十大超级流行歌曲精选》，并没有投入太大的费用，而专辑，就需要时代风华来承担所有费用。 怎么办？张扬接到白锦荣的呼机留言，也陷入了沉思。 其实欧阳菲菲单论广东省来说，销量高于另外两家公司，这说明这张专辑还是受到市场欢迎的，唯一制约专辑销量的就是宣传推广这一块，而这个短板，却是时代风华无法补齐的。 第55章 县城约会 张扬借用张二叔家的电话给白锦荣回了个电话，他建议先将自己的单曲《约定》暂时不推出，届时和凤凰传奇、李成杰、陆羽的单曲一起发行，先将自己的ep推出市场。 ep制作出来，不推向市场，就是库存，是对资金的占用。 另外，张扬建议杜林丰可以到首都找一家发行公司进行合作，甚至可以将北方市场交给这家发行公司，这样一方面利行公司专辑迅速铺货到全国市场，也利用资金风险转移。 白锦荣表示和杜林丰要商量一下。 放下电话，张扬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小公司的悲哀，就算你推出的专辑质量上乘，歌曲极受欢迎，但无法在与其他公司的竞争中快速占领市场，这就会导致宣传力度不够，资金回笼周期长，专辑慢热。 这几天张扬在村里算是成了名人，不但考上了北大，还受到了县里的奖励，就连村里的干部都到张家进行了一番慰问。 张家排席宴请友邻，也成了大家的闲聊的话题。 张扬在第五天，终于收到了一个让他兴奋地睡不着觉的传呼留言。 留言是苏妍丽留的，约他明天到县城学校门口见面。 这算不算正式的约会啊？张扬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好好地倒饬了一番，和父母说了一声去县城见同学，就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地来到了二中门口。 约的时间是九点，张扬看看手表，才八点一刻不到。 东升的太阳发挥出自己全部的热情，树叶仿佛睡不醒一般垂头丧气地挂在树枝上，仿佛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蝉鸣声一阵比一阵响。 人在等待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非常慢，再次抬腕看看时间，才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张扬却觉得已经半小时了。 特意穿得白色t恤已经微微透出汗迹，百无聊赖地靠在自行车上，看着树下蚂蚁搬运着一般毛毛虫。 想想前世今生，自己这算是第二次这般期待着一个女孩儿，而且是同一个女孩儿，同样的望眼欲穿，同样的想象着见面时的牵手或者拥抱。 苏妍丽到来的时候，还差十几分钟才到九点。 没有想象中的牵手的拥抱，两个人推着自行车，走在马路上，没有目的地，随意而行，不嫌路长，不觉腿乏。 当看到苏妍丽带着自己送给好的手表时，张扬就很满足。 聊着假期里的小事，聊着学校里的同学，聊着对未来大学的向往，不知不觉，两个人来到了县城西边的一条河边，河水早已干涸，站在桥头，望着旁边的宾馆，盘算着心里的龌龊，张扬的心跳快要到了嗓子眼儿。 要不要说呢，她会不会拒绝呢？她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流氓呢？ “热吗？”张扬问。 苏妍丽笑着看着张扬：“我还行，我看你倒是满脸都是汗。”说着拿出一点手纸给张扬擦了擦汗。 感觉她的眼睛好像看透了张扬的龌龊一般。 张扬咬了咬牙，说：“要不，咱们去里面凉快一会儿？” 张扬指了指宾馆的招牌。 苏妍丽的脸红彤彤地，只是笑着，不说话。 张扬紧张地等着女孩儿点头，女孩儿就是不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笑。 张扬暗骂自己，前世和她除了最后一步，其他该做的都做了，怎么现在还像个初哥似的，真是个不争气地货。 其实他哪里知道，越是在乎的人，就顾虑越多，就会不断地想着自己如果怎样，对方会怎样，陷入爱情泥沼的少男少女都会这般。 停好自己车，张扬到宾馆前台，说：“开个房间。” “一天60元。” “你们这不是标价标间48元吗？” “那你得下午一点以后过来，到明天上午八点，48元，若是现在开房，到明天八点，就是60元。” 晚上？晚上！ 张扬痛快的拿出一张百元钞，说：“现在开房。” 小县城现在还没有做到检查身份证什么的，只是登记了张扬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就将一把钥匙给了张扬。 连门卡都没有。 张扬推开宾馆的门，对站在外面的苏妍丽说：“快进来吧，这里面有空调，凉快。” 苏妍丽低着头，红着脸，跟在张扬后面，走进二楼的房间。 第二天，张扬睁开眼，看着睡在旁边的男孩儿，叹了一口气。 看看时间，才五点多。 美丽的计划，最终还是没有变成行动。 回想着昨天和苏妍丽走进房间，共同依偎在床上，聊到了张扬送她的随身听和磁带，她很喜欢，她问张扬那首《约定》是不是张扬唱得？ 张扬说是，她不信。 张扬便说，他把这首歌卖给了一家唱片公司，唱片公司安排了一名歌手演唱，磁带里是那名歌手唱的。 她信。 两个人又将手腕靠在一起，看着情侣的表的秒针一圈圈地转圈儿，很幸福。 情到浓处，两个人又吻到了一起。 张扬的手很不老实地抚着女孩儿的手背，想要把女孩儿裙子的拉链拉开，只拉了一半，就被女孩儿制止了。 张扬很乖地停下手。 继续吻着。 那只手又不老实起来，女孩儿开始反抗，最那只手只能不上不下的固收阵地。 双唇分开再贴合到一处，如此反复。 到了一点钟，帮女孩儿扣好内衣，拉上裙子的拉链，在旁边的饭店要了一荤一素，一热一凉，一顿饭吃到两点半。 返回宾馆又是一番耳鬓厮磨，午觉总归是要睡的，下午四点，送女孩儿离开。 看着女孩儿离开的方向，张扬只觉自己罪大恶极，女孩儿大热天来县城和自己约会，只是为了让自己沾便宜么？ 用宾馆的电话给李志刚这货打了个电话，这货马上屁颠屁颠的来了。 晚上两个人买了十几罐啤酒，买了几个凉菜，在宾馆里浪了起来。 李志刚的家庭条件虽然不能和吕海川比，但比张扬家要好一些，至少他家里是安了电话的，另外李志刚来到宾馆，也没有从未进过宾馆的样子。 喝到兴致之处，张扬说着和苏妍丽白天的约会，李志刚讲着自己和严丽娜在宾馆的生活探索，真个是把张扬给羡慕坏了。 这货现在和严丽娜干那事也不叫“打架”了，开始用很官方的名词来指代男女那点事儿。 而且这货还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张同学普及起了避孕的方法与心得体会，明确指出了避孕的重要性。 听这货的话里话外，显然他已经为严丽娜支付过一次手术费了。 最为让张扬吃惊的是，这货竟然和严丽娜在暑假里订婚了，等这货这次当兵退役后，就举办婚礼。 看来这货对下个月的征兵，有着很大的信心，估计他老子在后面使了不小的劲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下的，再睁眼时，已经是五点多钟。 张扬对身边这只穿着一条内裤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家伙真是羡慕嫉妒恨，看看旁边空空的单人床，怎么两个大男人，就睡在了一张床上？真想一脚把这小子踹到床下。 第56章 开学报到 开学时间终于到了。 张扬就背了个双肩包，拖着一个拉杆箱，里面除了通知书、户口迁移证，再加上身份证，便是夏季换洗衣服，当然，少不了带上一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 张扬和父母交待自己写了一首歌，卖了一万块钱，这让两口子又惊又喜。惊的是担心儿子这钱来路不明，喜的是再三确认以后，儿子竟然能靠自己挣钱了。最终张扬给父母留了五千，自己带了五千。 本来王秀收拾了被褥等生活用品，但张扬说到了学校统一发放，王秀这才没有再像上高中时为儿子那般操心。 再加上石市离首都不过四百多公里，没有多远，两口子也很放心地让张扬一个人去学校报到。只是把他送到了县城的汽车站。 苏妍丽比张扬晚几天开学，所以今天在汽车站送他的，不只父母，还有自己的小女友。 看着苏同学红着脸叫着叔叔阿姨，再看到父母那眼神中的莫名深意和对女孩儿的喜欢，张扬很高兴，在父母面前，一些情侣依依惜别的亲热画面当然不可能再出现，只是很正常的挥挥手，带着父母的殷切关爱和女朋友的恋恋不舍，踏上了去往首都的大巴车。 从县城到首都，有两条路线可以选择，一种是坐班车到石市，再从石市乘坐火车到首都西站，一种是乘坐县城直达首都六里桥车站的大巴车。 坐大巴车的好处就是能享受到空调的清凉，而且县城到首都也就四个小时左右，睡一觉就到了。 一路上的时光无处打发，只能看着车窗外倒飞而过的风景，田野里的玉米苗有小腿高了，想到这一世能考进国内非常好的学府，张扬的心中也是很激动，相比起上一世只是上了个三流本科，这一世他决定不负好时光，一定不能如曾经的自己在学校荒废光阴，把时间耗费在网吧。 窗外的风景总有看腻的时候，张扬看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过了杜家坎收费站，离六里桥不过半小时了。 出了汽车站，没有各个高校在火车站设点迎接新生的场面，张扬直接打了个车，来到了北大的西门，看着仿古建筑的西门，漆着深红的油漆，这便是经常在图片上看到的，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高大，也许是因为老建筑的原因。 进门时被保安拦住了，张扬说自己是来报到的新生。 保安让他走东南门，无奈之下，只好迎着烈阳的暴晒，走了近二十分钟，才看到一个现代化的校门，没有门拱，两边各立着一个类似箭楼似的方形灰砖垒砌而成的门柱。 在门的正上方拉着红色横幅，上写着“欢迎新同学”。 进入大门，眼前的场景让张扬想起了曾经见过的如场外举办的大型人才招聘会一般，个遮阳棚，代表了一个院系。 最边上是行李寄放处，张扬把拉杆箱存放到寄放处，拿着通知书开始找自己所在的院系。 人来人往，一个新同学，有一个或者两个家人陪同，像张扬这样的独行侠，估计只有首都当地的新生才会独自前来报道。 张扬所报的专业属于光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类，在大二阶段，才会分为金融、会计、市场营销等专业。 前世张扬学得是工商管理专业，这是个“万金油”型的专业，毕业以后可以干会计，可以当管理，也可以做市场，反正是哪一方面都沾一点点。 依照流程报完名，交了学费、生活费，拿着凭证就可以领用一些床上用品了。 宿舍安排在了燕园，每个宿舍四个人，张扬是第一个到的，其它床铺都空着。 这算是和朱自清、季羡林、茅盾等名人以及一些国家领导人同为校友了。 接下来就是采购一些诸如脸盆、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了。 整个流程下来，没有和美丽的学姐发生偶遇，也没有美女主动上来引领他办手续，一切都是自助，那些所谓的师兄热心帮助新师妹，学姐花痴般地碰瓷帅学弟，这些狗血俗套情节，也只是在小说或影视作品里看看罢了。 现实很残酷，也很无情。 张扬一边在校园溜达，一边寻找自己的专业教室，一边看看学校食堂、商店、图书馆、操场的位置，要想把整个校园转一遍，估计得大半天。 瞻仰了一番革命烈士纪念碑，路过图书馆，绕过南北阁，站在临湖轩旁，看着未名湖，长吸一口气，仿佛空气中都带着浓厚的人文历史气息。 1979年，曾有一个叫海子的诗人，来到未名湖畔，以博雅塔为背景照了一张照片，纪念他北大学习生活的开始，1998年，张阳站于临湖轩旁，约有二十分钟左右，便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 开学典礼、班会、参观校史馆、班主任到宿舍串访、迎新会等，这是入学三天以来的小忙碌，真正的忙碌源于军训的开始。 北大军训这类的活动，往往安排在其他大学正式开学之前，为期半月左右。 军训过程相当的枯燥和疲困，顾不上交友识朋，顾不上欣赏全国优秀的花花草草，除了和宿舍三个新生熟识了，其他还没有什么收获。 宿舍四人只是在学校的西门附近的一个环境不错的小餐馆消费了一顿，算是象征意义上的成了好哥们儿，排了个一二三四。 宿舍四人，来自四个地方。 张扬，河省石市；胡庆海，东北吉省吉市，两人都是农业户口；孙双全，湖南岳阳；方向，北京土著，两个城镇居民。 四个人四种口音，东北话，石市话、湖南话、北京话。 虽然同一宿舍，这不同的方言，不同的出身，不同的来处，想要成为和睦的“一家人”，还需要时间的打磨，同心同德张扬不敢奢望，表面上的你好我好，就算是“和谐宿舍”了。 在方向的带领下几个人每人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虽然是学校，但买了新自行车，丢失的现象也是屡见不鲜。 军训完以后，就是专业课，选修课，公共课陆续开课，对于张扬来说，这些都不在话下。 班委会成员，要在一个月后开始选举，也是为了在大家熟悉以后，方便“拉帮结派” 第57章 寒阳是谁 在张扬忙着适应大学新生活时，时代风华取得的成绩已经受到了许多同行的关注。 谁也没有料到，时代风华在欧阳菲菲的首张专辑不敌海碟的阿度和星耀的李小天时，时代风华硬是推出了一张ep。 而这张ep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市场的追捧，在华语乐坛引起一场大地震。 “在港台音乐占据了内地华语流行音乐70%以上市场的今天，我们以为内地华语流行音乐将彻底沦陷，因为我们内地的音乐人对于西方流行音乐的接触太少，还没有完全领会流行音乐的内核元素之际，时代风华推出了一名名为寒阳的新歌手，而且直接为这名歌手推出了一张专辑，虽然只有五首歌，却已经让港台音乐人惊呼音乐天才横空出世，将改变华语乐坛现状，创造一种新的音乐风格——中国风。 最让乐评人津津乐道的是，五首歌的编曲不但包括了我们传统的民族乐器笛子、扬琴、二胡、古筝、琵琶、唢呐、藏族金发等，还与西洋乐器相融合，没有想到的是，中西方乐器不但没有违和感，而产生了化学反应，兼具了流行与民族风的特色。 之前在欧阳菲菲的首张专辑发行时，我们就提到过一个词曲作创人——寒阳，他创作了《勇气》《爱你不是两三天》《小酒窝》等一系列受到歌迷喜欢的情歌，而这张由时代风华推出的中国风专辑，正是由这位创作人负责作词、作曲和演唱。 这位寒阳到底是何方高人，不但能创作出非常迎合市场流行趋势的情歌，还能创作出独具一格的中国风。 对于寒阳的这张专辑，我们不得不对收录的五首歌曲进行一一剖析： 专辑主打歌《心中的日月》，在藏语中“香格里拉”，便译为心中的日月，指代圣洁的人间仙境，看似一首情歌，实则是音乐人对心中追求最高成就的向往，其间恰当的插入“呼麦”，更是让人身临其境一般，雪山、清水、草原、湖泊、蓝天、白云，随着歌曲在我们的脑海中浮现。 但是我喜欢的是这首专辑中《青花瓷》这首歌，这首歌的中国味道，更浓……” 对于《心中的日月》专辑的解析，占了杂志整整两页，这在《大众音乐》创刊以来，还是首次出现，而且这篇名为《新时代的中国风》的文章，是由《大众音乐》的总编宋思明亲自撰稿，可见在音乐圈有较大影响力的《大众音乐》对这张专辑是推崇备至。 而且宋思明也点明了自己觉得最符合他心中中国风的歌曲是《青花瓷》和《东风破》，一首是以器喻情，一首是以情现景，各有侧重。 “一张中国风的专辑，一个深藏功与名的创作人，一个神秘的歌手，寒阳带给我们的，不只是绵绵深情和纯情爱意，还有诗与远方。”——羊城交通音乐dj梦晓。 “流行音乐不止有情歌，还有咏物歌，有怀思歌，有歌颂歌，而这张《心中的日月》，民族与现代流行元素相结合，《心中的日月》将我们带入诗似画的香格里拉，《东风破》将我们拉回古老诗词中的久远，《青花瓷》带我们领略青花瓷器的巧与美，《发如雪》让我们体会到了生生世世的缘份纠缠，《花田错》与我们分享了古老戏曲中的柏拉图式的爱情。”——乐评人古音。 “寒阳的创作与演唱，必将在华语乐坛留下重重一笔。”——艺术学院副教授夏冰。 “内地并不是没有出色的流行音乐，只是我们在港台歌曲的冲击下，失去了创造性，希望这张专辑，能给内地音乐人带来一丝启发。”——华夏之声。 在张扬的专辑摆在各唱片公司的案头，创作人们不约而同的对中国风开始研究起来的同时，无数个电话打到了时代风华。 有业内人士打听寒阳是何方神圣的，也有向寒阳约歌的，包括香港那边的华纳也向时代风华发出了为旗下歌手约歌的邀约。 而杜林丰的大哥大更是接电话接到没电，全是各发行商、经销商的电话。 就连一周前谈成合作首都非凡唱片都打来电话，要求时代风华一周内发货5万张《心中的日月》的唱片。 而《心中的日月》专辑大热，也让歌迷们对这张专辑的演唱者寒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将这张专辑奉为十年难遇的经典时，也知道了寒阳为欧阳菲菲的首张专辑创造了好几首歌曲，从而自发地购买了《爱你不是两三天》。 尤其听说了其中的《小酒窝》是寒阳和欧阳菲菲的男女对唱，更是将这首歌的火热程度向上提升了一大截。 每首中国风的歌曲，都得到了一部分歌迷的喜爱，但是当歌迷们通过电台听了歌曲以后，走各大音像店想要买一张时，却被告知没有货。 有的歌迷很失望，有的歌迷开始在尚处于拨号上网的条件下，在上线不到半年的最大社区论坛西祠胡同上开始求购这张《心中的日月》唱片，有一些激进的歌迷更是不断的拨打时代风华的电话，要求购买专辑，或者要求时代风华尽快将专辑铺货到自己所在的城市。 白锦荣接电话接到差点儿神经衰弱，第二天就招聘了两个客服人员，又增加了两部客服电话。 看到寒阳的专辑大卖，欧阳菲菲的专辑销量超越阿度的《他一定很喜欢你》，占据销量第一，加入时代风华不久的凤凰传奇、陆羽还有李成杰是即高兴，又眼热，但又想到自己将要发布的单曲同由是由张扬创作，信心也是倍增，恨不得公司马上将他们的单曲推向市场，憧憬着自己像欧阳菲菲一样大红大紫。 欧阳菲菲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各种宣传活动安排的满满地，原来只是在广省跑宣传，这次开始在全国一些一线城市跑宣传，白锦荣一方面忙着欧阳菲菲的活动，一方面忙着应付各大唱片公司，同样忙得不可开交，终于一咬牙，又为欧阳菲菲招聘了一名有几年从业经验的经纪人，将欧阳菲菲推给经纪人，自己算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随着张扬和欧阳菲菲专辑的大卖，公司的资金流动速度越来越快，资金流也是越来越大，而结余更是充沛起来。 看着公司账上的现金数据，白锦荣好几天都是在梦中笑醒。 公司又增加了一名会计和一名出纳。 白锦荣虽然轻松了一些，可看到杜林丰连音像店的生意都顾不上了，于是很大气地给杜林丰招了两个助理，给公司买了两辆桑塔纳。 有钱就是好啊！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许多人喜欢办娱乐公司，若是旗下艺人大火，就会为公司创造数倍的财富。只是他们忽略了倘若公司艺人一直不愠不火，只有投入，没有产出，公司就很难发展起来。 许多圈内人和一些唱片公司、经纪公司以及歌迷，都在打听这位神秘的创作人、歌手寒阳是谁？ 而时代风华承认寒阳的存在，却否认了寒阳是公司的签约创作人和歌手。 时代风华的讳莫如深，更让其他唱片公司和经纪公司摸不着头脑，甚至不惜花钱想从时代风华得到寒阳的一些个人信息。 白锦荣哪里会告诉他们寒阳就是时代风华的股东之一？ 第58章 歌曲传播 楚天作为首都人，生长在一个条件不错的家庭，他除了高中学生这个身份，还有一个身份，一名计算机程序爱好者，在闲暇之余鼓捣代码的时候，就会听听音乐来解除身体的疲乏。 趁着暑假还没结束，他在抓紧时间为朋友开发一个bbs论坛，主要是为了喜欢音乐、喜欢歌曲作创的人开辟一片网络空间。 这种纯粹只是兴趣而建立论坛的情况，在当下十分流行，尤其是看到西祠胡同这样的社区发展壮大，更是让他的朋友想要建立一个论坛，把喜欢华语音乐的朋友都聚集起来，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高二的开学时间要比高一提前了一个星期。 今天在学校同学给了他一张光盘，是白板那种，同学还非常神秘的告诉他，这是他好不容易通过朋友搞到的。 没有封面，没有包装，只是一张光盘。 楚天把光盘放到光驱，光驱开始呼呼地运转起来。 现在大部分电脑的标配就是软驱，插软盘的那种，能安装光驱的，已经算是计算机发烧友了。 光盘是自动播放，没有视频画面，只是弹出个音频播放器，楚天好奇的点击播放，这里面倒底是什么东西，同学还那么神秘。 当音乐响起那一刻，楚天就觉精神一振。 等歌声唱起，他才明白，这是一张收录了歌曲的光盘。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一个淡淡且略含忧愁的声音，直击心灵。 不是歌的意境让楚天感觉有多深切，而是这曲风、这唱法、这伴奏的每一种乐器，让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全新的音乐世界。 这是谁的歌？歌名叫什么？ 楚天快步走到客厅，给同学打了电话。 等他再回到卧室的时候，他已经明白，这张光盘里共有六首歌，都是一个叫寒阳的人唱的，而且里面一首名叫《小酒窝》的歌是寒阳与今年大火的女歌手欧阳菲菲对唱。 这个叫寒阳的歌手，他没有听过，应该是一名新歌手，但一名新歌手，怎么就敢跳出目前的流行音乐风格，创造性的一连创作五首一听就有中国味民族风的歌曲呢？是自信还是冒险呢？ 这一刻，楚天对这个名叫寒阳的歌手产生了兴趣。 第二天到了学校，楚将光盘还给同学的时候，就打听起了寒阳的信息，但是也是所知甚少，楚天就问他这光盘哪来的，同学说是表哥家拿的。 楚天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同学表哥是买的盗版光盘还是私自刻录的。 高中的生活丰富多彩，不过最主要的色彩就是黑板的黑和粉笔的白。 第二节课结束，是大课间，足有二十分钟，学校的广播也开始了。 先是一首英语诗朗诵，然后就放起了歌，而放的这首歌，正是昨晚听过的寒星所唱的《青花瓷》。 从广播室里，楚天总算看到了这张名为《心中的日月》的专辑。专辑封面没有歌手的肖像，只是一扇窗，一轮明月，一盏孤灯，以及黑夜里婆娑的树影。 据广播室的大三同学说，这张专辑是一个江西的笔友寄过来的，他觉得很好听，所以在大课间播放了其中一首。 楚天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学后去音像店买一张专辑。 等中午放学后，一连找了三家音像店，都没有这张专辑，这让楚天很是不解。 回到家里，吃过午饭，趁着午休的时间，打开电脑，登录了西祠胡同，果然，这里面有关于这张专辑的信息，也有关于寒阳的一些信息。 都是文字介绍，没有寒阳的照片。 没有想到，寒阳不但出了一张专辑，还写了好几首流行歌曲，是一名优秀的音乐创作人，被歌迷称为“新中国风的开创者”。 在音乐版块，关于这张寒阳和他的专辑的贴子竟有上百条之多，而且每一条下面都有数十回复。 楚天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于是打开网易邮箱，给委托自己开发论坛的朋友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的主要内容就是在论坛里单独开辟一个属于寒阳的版块，版块名字就叫“心中的日月”，为寒阳的歌迷提供一个专属的网络聚集空间。 晚上就收到了那朋友就回复的邮件，对方竟然也听过寒阳的歌，而且还买到了寒阳的正版专辑，这是炫耀，对方称自己已经成了寒阳的歌迷，他非常同意楚天的想法，为寒阳的歌迷开辟一个专属版块。 楚天非常高兴，一边听着拷贝到电脑上的歌曲，一边敲着代码，他想着这周就把论坛搞定，发给朋友，盼着这个音乐论坛能早日上线。 1998年9月1日，这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但对于楚天来说，自己做的论坛终于通过了朋友的测试，收到了朋友转来的一千元开发费用，并且论坛定于今天晚上八点钟正式上线，这是一个展示自己劳动成果的日子。 而对于全国的学生来说，今天并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因为许多学校都定于这一天正式开学。 路飞感觉自己今天非常倒霉，根本就不应该出门。 做为清华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毕业以后就进入了计算机研究所，干了不到两年，就因为部门人浮于事，她自己找到了一家名为搜狐的公司上班，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就因为公交车故障，不得不换乘另一辆公交车，没想到换乘的这一辆竟也一辆出租车发生了刮蹭。 当来到公司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你说糟心不糟心？ 公司不大，总共不过二十几名员工，美女在程序员这个圈里是很少见的，这不找项目组的主管见了路飞，不但没有批评她迟到，还带着她办了入职手续，安排好位。 公司在今年年初上线了网站，定位为门户网站，路飞负责的是网站“娱乐休闲”版块的后台维护。 网站主页上挂着网站的建立宗旨“我们的话题纵横万里”，意味着网站主要做的是内容传播。 此时搜狐网的最大竞争对手是国外的雅虎和国内的网易（新浪网于1998年的12月份上线）。 打开版块留言版，看到好多人在推荐《心中的日月》这张专辑。 路飞有些好奇，没听说这首歌啊，这么多人推荐，应该不错吧。 继续浏览留言板，发现有一名网友发了一个广告贴：“今晚八点，乐享音乐论坛即将上线，网址bbs……找歌分享歌曲，喜欢音乐的你，欢迎来到我们论坛。” 通过超链接打开论坛，还没有上线，却是有一个网页嵌入的音频播放器。 戴上耳机，点击播放，歌曲响起：“手中握着格桑花呀，美的让人忘了摘下……” 路飞马上喜欢上了这首歌。 歌曲是循环播放的。 这便是网友们推荐的《心中的日月》那张专辑的主打歌。 听了这首歌，路飞有了一种想听专辑其他歌曲的冲动，但网上并没有相关的音源。 她有点儿期待起这个乐享论坛上线后，在论坛里大家是如何评论这首歌的。 由于目前的网络条件限制，目前网站没有视频和音频的传播，也没有音乐网站和具备上传下载的相关论坛，所以对于能从网上听到这么一首歌，路飞还是觉得很新奇的。 第59章 歌迷天地 高速路上，一辆货车正在疾驰而行。 司机一边听着歌，一边掌握着方向盘。 歌曲正是最近很火的欧阳菲菲的歌《可惜不是你》，而在后面的车厢内，满满的都是磁带和光盘。 晚上八点整，乐享音乐论坛上线了。 楚天注册了账号，登录了进去。 路飞一边咬着一颗棒棒糖，一边点击了登录。 论坛整体风格简洁而温馨。 背景为暖黄色，版块以浅绿线条分割，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六个版块，分别为港台流行、国语经典、欧美风情、民歌小调、红歌嘹亮、民谣嘻哈。 另外最下面还单独另立了一个版块，名为“心中的日月”。 由于论坛新建，点开版块基本都是空的，没有帖子。 点开“心中的日月”版块，却发现有个帖子，发贴人正是管坛超管“admin”，贴子名称为“各大媒体、音乐人对寒阳专辑《新中的日月》的评价。” 点击进去是对各音乐媒体和乐评人对《新中的日月》这张专辑或歌手寒阳的评价摘抄。 论坛没有图片上传功能，只能发文字。 没想到这个帖子下方已经有了十几个人回复，而且都是已经听过专辑里的歌的歌迷对整张专辑或其中某一首歌表达的喜爱之情。 楚天已经听过了里面的歌，看到有人和自己一样喜欢这张专辑，自己好像找到了知音，马上回复了一条： “歌曲都已经听过，最喜欢《发如雪》，虽然意境比不上主打歌和《青花瓷》的意境，但我就是喜欢，另外歌曲《花田错》也很好听呢，尤其其中将京剧唱腔融入进去，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回复了帖子以后，他想着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买一张正版的收藏。 在城市的另个座公寓里，路飞的想法和楚天一样，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张专辑买过来听上一听，到目前为止，她只听过那首主打歌《心中的日月》。 再刷新，有人另发了个贴子，标题为“震惊：寒阳的中国风和情歌”。 点开帖子，竟然是一篇长贴： “寒阳，通过《心中的日月》，知道了这名歌手，不但是一名歌手，还是一名创作人，现将其作词作曲的歌曲列下： 欧阳菲菲：《宁夏》《勇气》《爱你不是两三天》《可惜不是你》《小酒窝》 李小天：《简单爱》 寒阳的专辑：《心中的日月》 大家有没有发现，寒阳写给别人的歌，都是符合当下流行的情歌，而他自己的这张ep专辑，却是主打中国风。 这说明什么？ 说明寒阳不但能写情歌，还开创了新中国风。 作为一名创作人，这相当于能文能武了，而且每一首歌都很受歌迷的喜欢，不得不说，这个寒阳真的好厉害。 还有，内幕消息，真假概不负责。 据说欧阳菲菲所在的时代风华公司即将推出一个组合，还有一名新签约的男歌手和女歌手，他们的单曲，都是由寒阳作词作曲。 厉害不厉害？ 最最让我期待的，是时代风华放出风声，寒阳最近将推出一首单曲。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综上所述，这寒阳一定和时代风华有关，而且关系不一般。 不过为什么时代风华否认有寒阳这么一个签约歌手呢？ 我将通过线人继续深挖寒阳的何方妖孽。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和从什么渠道获得的内幕消息，请叫我阳哥。” 帖子下面很快就有了跟贴： “你是不是寒阳？” “大神，请问寒阳的单曲名字叫什么？” “大神，我是春市的，我们这儿怎么没有《心中的日月》专辑？” “我青市也没有。” “安市也没有。” “浩特市同上。” “银市同上。” “哈哈，我沙市已经可以买到这张专辑了，今天早上刚入手，真香。” “我们武市也已经可以买到了，真香。” “我是羊城的，一周前我就已经入手，真香。” “昆市的，已入手，香。” …… 路飞发了一条回复：“首都能买到吗？” 马上有一名叫“杵破天”的网友回复：“首都现在买不到。” 楚天回复了一位名叫“跛腿的猫”的问题，就关了论坛。 没想到乐享论坛刚上线，最热闹的竟然是“心中的日月”版块，可见《心中的日月》这张专辑是如何的受歌迷关注。 喜欢上一首歌，喜欢上一张专辑，喜欢上一名歌手，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喜欢了。 华语乐坛在港台流行风的冲击下，几乎没有反抗之力，而寒阳的横空出世，让内地歌迷看到了一丝曙光，而且这波中国风，不但吹热了内地，就连港台的音乐人都关注起来。 中国风，会不会是一种新的流行趋势？ 对于时代风华的后来者居上，星耀娱乐不但发行策划部门被白玉珠批评的百无一用，音乐制作部门同样遭了鱼池之殃。 音乐总监姚兆辉被白玉珠劈头盖脸地批评一顿，有些郁闷地回到了办公室。 现在白玉珠的怒火有着向制作部门这边转移的趋势。 虽然郁闷，但姚兆辉知道，自己这顿挨的不冤。 李小天的这张《温柔乡》专辑的推出，就很仓促，而且连主打歌都没有细心打磨的时间，歌曲都是从公司近几年收到的歌词库里筛选出来的，风格很难统一。 说实话，姚兆辉对于李小天的演唱功底本就不看好，除了长得像个小白脸，在他眼中简直一无是处。 但是白玉珠要求为李小天推出专辑，作为音乐制作部门，只能服从。 尤其在录制歌曲的时候，李小天真把自己当成了大歌星，对于制作人指出的演唱错误，他都很不耐烦，所以在歌曲录制过程中，制作人也是有意放水，没有严格要求。 这就导致了这张专辑整体水平一般。 尤其在听了欧阳菲菲推出的个人首张专辑《爱你不是两三天》之后，姚兆辉对于星耀这次想要在销量上打败时代风华，更是不看好。 在他的眼中，欧阳菲菲的这首专辑虽然收录了之前的单曲《宁夏》《勇气》和李小天演唱的《简单爱》，主打歌却不逊于这三首歌。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佩服那个神秘的创作人寒阳。 当时代风华推出寒阳的首张ep专辑后，姚兆辉更是想见见这位新冒出的创作人，想了解一番他是如何创作出这种新中国风歌曲的。 第60章 老杜来京 三天后，寒阳的专辑和欧阳菲菲的专辑出现在北方各省各大城市的音像店的货架上。只要是音像店所在的街道，必然能听到寒阳的歌或者欧阳菲菲的歌。 看着首日上架的销量，非凡音乐的老板整个一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专辑利润的三分之一要被时代风华拿去，但抛开成本，公司还是能靠这两张专辑，狠赚上一大笔的。 本来时代风华找上非凡音乐，让吴明很意外，但是他通过媒体，已经知道时代风华旗下的歌手欧阳菲菲推出了首张个人专辑，而且评价很好。 若是非凡音乐接下了欧阳菲菲专辑的北方发行权，吴明是非常乐意的，可是时代风华的杜总提出了一个让吴明犹豫的要求，就是必须同步推广一个不知名的歌手的一张ep，而且要作为主要推广。 吴明当下就想拒绝，不过杜林丰却自愿放弃一成利润，这让吴明最终拍板，达成了与时代风华的合作，便有了今天的专辑大卖。 张扬刚上完财管课，打算去食堂吃饭，就被孙双全给拉住了，他跟张扬说：“张扬，今天高数我不是请假了吗，班导给咱们宿舍打了个电话，说有人找你。” “谁会找我啊？”张扬跟孙双全道了句谢，向班导黄劲松的办室走去。 一进办公室，张扬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杜哥，你怎么来首都了？” 正和班导黄劲松说话的正是杜林丰。 看到张扬，杜林丰马上一顿抱怨：“张扬，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上了北大就是不一样，你真是要当甩手掌柜啊？” 张扬冲黄劲松微笑着表示感谢后，就拉着杜林丰出了办公室。 “杜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我正好来首都办事，想看看你。还有，张扬，你这来了首都怎么连呼机都没带啊，先是没有回复，到最后连机子都关了。” 张扬这才想起来，自己虽然将呼机带来了学校，可是忘记了办理漫游，这一阵子又是开学仪式又是军训，早把这呼机忘记了，这么长时间，估计电池早没电了。 “杜哥，不好意思啊，我的呼机没电了。” “算了算了。我给你在这边买了个新的，号也给你上了。这次可记得换电池。”说着杜林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呼机给了张扬，“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张专辑火啦。”杜林丰使劲儿地拍了拍张扬的肩头。 张扬一怔：“我的那张专辑发售了？” 杜林丰听到张扬的话，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感叹一声，这小子的心是有多大啊！ “到午饭点儿了，走，我带你出去改善一下伙食。” 张扬只得抱着两本书，还有一个装着呼机的盒子，跟着杜林丰出了校门。 找了一家羊汤烩面馆儿，一进去，一股凉意，与外面的闷热比起来，这里舒服多了。 “你的专辑是8月25日开售的，你知道吗，仅仅一天，五千张唱片完全脱销，我和老白赶忙灌制，四天，仅仅四天，只是南方几个省，你知道你的唱片卖了多少张吗？” 张扬摇摇头，说：“杜哥，你就别让我猜了。” 杜林丰笑着说：“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稳重多了。三万张，你敢想像吗？这可是唱片三十五元一张，和磁带十几块钱不一样。” 现在的正版唱片一般售价在50-80元一张，收录十或十二首歌曲，里面大多是有mtv视频的。而寒阳的专辑只有五首歌，没有视频，所以定价略低了一些。 而正版磁带的价格在15-20元左右。 三万张，意味着时代风华抛去渠道和灌制成本，营收在五十万元左右。 “还有，这两天非凡音乐已经开始在北方各个省份铺货，就昨天，你的专辑一天销售了八千多张。非凡音乐的老吴催着我又给送来了五万张，前后光非凡这边就安排了八万张，菲菲的专辑也安排了六万张。” 看着杜林丰兴奋的样子，张扬也感到很高兴，自己专辑卖的好，公司赚了钱，这真是值得庆祝的。 “还有，张扬，最近好多圈里人包括唱片公司都在向我们打听寒阳是谁，还有一些公司或经纪人想通过公司向寒阳约歌。” “哦，没想到寒阳还挺吃香。” “张扬，你可别小看了自己，来前我和老白商量了一下，有些大的唱片公司，还有有名的歌星，他们约歌，如果你手里有合适的歌，可以给他们一两首，这不但有利于咱们公司在圈内增加影响力，有些公司也不好得罪，另外也提升你在圈内的知名度。你想想看，比如四大天王唱的歌是你创作的，或者华纳、百代、宝丽金、滚石都向你约歌，这对你以后的发展，帮助是非常大的。” 羊汤烩饼端上了桌，一股羊汤香味扑面而来，引得张扬拿起筷子，说：“杜哥，边吃边聊。” 杜林丰身为广省人，很少吃到这么地道的羊肉烩面，也跟着动筷子吃了起来。 热汤、厚饼、辣椒油，不一会两人就吃得额头隐隐见汗。 “我和老白都是这个意思，张扬你也考虑考虑。” 张扬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杜哥，这样，你们先筛选一下，觉得哪些公司或歌手不好拒绝，给我列一张单子，回头发到我的电子邮箱。你们觉得不能拒绝或对公司将来的发展有益的，可以归到一类，觉得需要借此建立关系的，归为一类。而且我们应该给他们这样一种印象，就是我的歌并不是那么好拿的，他们拿了我的歌，要让他们感到是欠了我们公司人情。” 杜林丰擦擦嘴，笑着说：“老白跟我说不要小看了你，你还真是个小狐狸。” 张扬无语。 “还有一些媒体杂志想要采访你，都被我们以你不接受任何采访的理由拒绝了。” “嗯，一些媒体需要建立良好的关系，一些有影响力的媒体，你可以跟他们说，我只接受文字采访，电话采访和现场采访我都不会接受。他们想采访我，可以将采访提纲发到我的邮箱，我通过邮件回复他们的问题。” “这样最好。唉，你说你……让你放弃上学，专心做一名歌手，我估计你也不会同意，也不知道你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张扬开玩笑说：“等我毕业了，你们考虑着给我开一场个人演唱会，到时候我再现出在大家面前。” “行，就这么定了，四年，一张ep，三张专辑，足够你开一场演唱会了。” 第61章 重建联系 等杜林丰离开后，张扬才双手插着牛仔裤兜儿，不急不慢地返回学校。 欧阳菲菲的专辑大卖，其实是在张扬的意料之中的，自己的专辑，竟然也卖得这么好，这就有些出乎张扬的预料了，没有想到这些歌提前两三年出现在这个世界，同样会受到这么多人追捧，这是好事。 回到宿舍，将手里的呼机扔到床上。 胡庆海一眼就看到了包装盒上的寻呼机图案，顿时拿起来：“张扬，你买呼机了？” 张扬笑笑，说：“别人送的。” 胡庆海看包装已经被打开过了，便打开盒子，取出两个火柴盒大小的寻呼机，一脸羡慕地说：“摩托罗拉的，最新款，好像要六千元左右呢。” 躺在床上假寐的孙双全也下来凑到跟前，说：“行啊，张扬，不显山不露水，这是你买的吧？” “真是别人送的。” “唉，要是有人送我一个，哪该多好啊！” 方向倒是没有凑上来，只是一边摆弄着自己刚买的cd机，一边说：“我爸说给我买一个，我觉得带个这东西很不方便，就没让我爸买，只给我买了这台cd。” 张扬知道方向一直显摆的cd机，是这个月才上市的sonyd-f400，虽然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小巧的cd机了，但只能读取atrac3格式的音频，张扬真正喜欢的是将在2004年发布的d-ne20，兼容了mp3格式，是当时最小最薄的cd机，可以连续播放100小时。 方向这台cd机价格也超过三千元了，而一张cd唱片五六十元，这也说明他的家庭条件应该是比较好的。 首都人，并非全是有钱人。 虽然方向话听起来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但张扬却觉得这家伙说得并不离谱，能买得起cd机的，买个寻呼机也不稀奇。 张扬先是用ip电话给二叔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了父母自己的宿舍电话号码，又问父母这一阵子没有有没把电话打到二叔家找自己。 听到父母否定的回答，张扬心里生产一丝失落。 放下电话，抽出拉杆箱，将自己在石市的寻呼机拿了出来。 “我了个去去去，张扬，你家是不是有矿啊，你这怎么还有个呼机啊？”这下连孙双全也不淡定了，直接大呼小叫起来。 “又是个摩托罗拉的，这个也得五千块钱吧？”胡庆海感叹着说。 张扬笑了笑，说：“这个是我在老家用的，来时忘了办漫游，估计已经停机了，应该没电了，下午买节电池安上，只能当个闹钟用。” 方向坐在自己的床上插了一句：“你可以在这边重新办个号。” “不了，这个国庆节放假时，我拿回去给我爸用。”张扬笑着说。 张扬平时的穿着并不出众，都是大陆货，吃饭也是和大家一起吃食堂，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时和自己一样的舍友不但有寻机，还是最贵的摩托，有就有吧，还有两台。 这令大家对张扬的看法不一样起来，这货，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虽然大家都有一些攀比心，但如果差距太大，攀比不起的时候，就只剩羡慕了。 下午是一节公共课，是大课，邓论。下课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半。 张扬去商店买了电池，回到宿舍后，将电池安到了一个月前买的呼机上。 开机后不到十秒钟，就收到三十几条留言，除了天气预报这类信息外，主要是白锦荣留的言，其中有五条是苏妍丽的留言，还有一条吕海川的留言和一条李志刚的留言。 先是看了李志刚的留言，没有别的，是祝自己在大学里好好养肾，天天向上。 吕海川的留言就正常多了，主要是保持联系。 白锦荣的留言可以分为三个意思：一是祝张扬在大学里生活好，学习好；二是公司与首都非凡音乐达成了合作，三是张扬的专辑好评如潮，让张扬回电。 今天和杜林丰已经见过面了，时代风华的现状的专辑销售情况，自己都知道了，国庆节后公司将推出凤凰专奇的单曲《月亮之上》，十月下旬推出张扬的单曲《约定》，十一月上旬推出李成杰的单曲《痴心绝对》，十一月下旬推出陆羽的《遇见》，十二月分别推出《自由飞翔》和《分飞》，而且公司和歌词作者陈小一达成了合作意向，陈小一的歌词将优先出售给时代风华，时代风华未购买的，他可以卖给其他公司。 每月两首单曲，即推出了新人，又推出了新歌，让时代风华处于一个活跃阶段，树立了时代风华不但能推出好歌，也具有很强的造星能力的圈内形象。 张扬最后才充满了期盼的打开来自佳人的五条留言。 第一条：“张扬，你到学校了吗？记得给我们宿舍的电话。电话xxx，找苏二丫就行。” 第二条：“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难道是留错了？电话xxx，找苏二丫就行。” 第三条：“臭张扬，张扬臭，不理我。” 第四条：“我开学走了。” 第五条：“不用给我打电话了，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 五条留言，是一个女孩儿的心态变化，是一个女孩儿的对爱情的期待，是一个女孩儿专属的任性，是一个女孩儿的失望。 张扬能感受到女孩儿的希望和失望，就如自己对她一般，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患得患失。 张扬没有在宿舍给苏妍丽打电话，而是到学校的电话室，拿着ip卡，输入一连串的数字后，才拨打了电话号码。 “喂？” “你好，我找苏二丫。” “哦，你找二丫啊，她早已经开学走了。” “那她的爸妈在家吗？” “你是谁啊？” “我是二丫的同学。” “行，你等五分钟以后再打过来，我去叫二丫她爸去。” 五分钟以后，张扬再次拨打了过去。 “喂，是找二丫的吧？” “是的。” “怀义，是找你家二丫的，你接吧。” “喂，你是哪位，找我二丫什么事？” “叔叔您好，我是苏妍丽的高中同学，请问您有苏妍丽学校的电话吗？” “是二丫的同学啊，你叫什么啊？” “我叫张扬。” “张扬？张扬……是不是二中考上北大的那个小伙子啊？” “叔叔，是我。” “好好，小子硬是要得，你等一会儿，二丫的电话我抄到本子上了，你等一会儿，我回去给你拿去。” “怀义，回去啊？电话要不要挂？” “不用，用不了多大工夫。” 张扬坐在电话前，静静地等待着。 “喂？” “叔叔，我还在。” “你记一下子，二丫学校的电话是xxx。” 张扬记下来，又确认了一遍，也不好再聊些别的，最后说：“行了，谢谢叔叔，那我先挂了，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 “好好，你也学习好。” 放下电话，张扬又拿起听筒，照着纸上的电话打了出去。 “喂，你找谁呀？”一个女生大声问，浓浓的唐市话。 张扬抚了抚额头，说：“请问这是理工女生宿舍的电话吗？我找苏妍丽同学。” 第62章 可爱女孩 “找苏妍丽，你是谁呀？” 张扬嘴角带起一丝笑意，听对方的话，自己这电话算是找对人了。 “我是苏妍丽她哥，你是我们家妍丽的同学吧？” “嗯嗯，我是她的同学，苏妍丽可能去图书馆了。” “哦。是这样啊，妹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马素。” “马素妹子，能不能等妍丽回来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啊？” “可以啊，你是妍丽的哥，也是我哥喽，你给我留下电话吧。”这个叫马素的女生应该是属于性格开朗，自来熟的那种。 “我宿舍的电话是xxx，记得让她晚上八点打。” “好的，好的，哥，你在首都啊？你也是学生吗？” “嗯，我上大三呢。” “哥，你在首都上大学啊，是什么学校啊？” “北大。” “哇，真的？好厉害。” 旁边有女生小声说：“苏妍丽她哥上北大？这么牛哇，怎么妍丽也不和我们说啊。” “嗯，等她回来了马上召开三堂会审。” “必须的。” “哥，你什么时候来唐市看妍丽啊，我们代表唐市人民欢迎你哈！” “谢谢你们的热情，我有空了一定去唐市，你们也要照顾好我家小妹。” “一定一定，哥，北大的帅哥多不？” “哈哈……马素，你想找个北大的男朋友啊？”旁边女生笑着说。 “怎么了，不行啊，妍丽他哥在北大，肯定认识好多帅哥。” “那你不问问妍丽她哥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你有可能成为妍丽的嫂子呢。” “去去，别胡说，哥，我不和你说了，等妍丽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接着听筒里响起“嘟嘟”的声音。 张扬苦笑一声，自己连名字都还没有报呢，不过想来苏妍丽也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北大男同学，肯定想到自己是谁，也拿了桌上的电话号码，离开了电话室。 看看表，五点出头，食堂要六点才开饭呢，便想着苏同学能去图书馆，自己作为他的男朋友，也得泡泡图书馆，再说了，入校以来，还没去过图书馆呢。 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张扬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低着头，左一步，右一步，偶尔还跳一步。 仔细一看，原来女孩儿在踩自己的影子。 张扬轻轻地走到女孩儿身后，双手抓住书包背带，用力一提，小身影便被张扬提得双脚离地。 女孩儿显然是吓了一跳，却没有叫喊，而是左脚探地，右脚向后踢了过来。 张扬始料未及，忙松了手，小腿骨却也是挨了这一踢。 这真是自作自受啊，张扬一边揉着腿一边想，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说：“田小酥同学，长本事了啊。” 田小酥已然看清提自己书包的是张扬，犹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说：“我，我不知道是你。” 张扬站直了身子，俯视着眼前的女孩儿，像是大灰狼在看小白兔：“上了大学，还这么不争气。” “我，我已经好多啦。” “跟我你紧张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你还把我当朋友吗？”张扬一副恶狠狠地样子。 “我，我……当，当朋友的。”田小酥低着头，额头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 “那你怎么来了学校，不来找我，也不打我传呼呢？”张扬质问。 “我，我没事的。还，还有，你的传呼号弄没了。” “怎么弄没了？”张扬皱了皱眉。 田小酥小声说：“手出汗。” 张扬明白了，当初自己把呼机号写在她的手掌里，这胆小鬼应该是手出汗，把号弄模糊了。 “会计学专业的课紧张吗？”张扬的语气软了些。 “还，还好啦。” 张扬抬手按住女孩子的肩膀，女孩儿想躲，张扬说：“别动。” 田小酥便一动不动。 张扬将女孩儿额前的刘海推向两面，露出那张精致的脸，说“还记得毕业时我在你的本子上的留言吗？” “记，记得。”田小酥说。 “上了大学，我们就算是长大了，会接触更多的陌生人，会面对更多我们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事，一味的懦弱，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没有人会无私地帮你，要自信，要抬头，要微笑，看看我们的大学，看看我们的未来，有很多的美好呢。” 田小酥点点头。 张扬说：“我宿舍的电话是xxx，有事没事，打个电话，怎么说我们即是同学，又算是朋友。” 田小酥点头。 张扬又问：“你这是要去图书馆？” 田小酥还是点头。 张扬看看不远处的商店，拉着女孩儿来到商店，买了两个冰淇淋，一人一个。 “那你去吧，我去食堂看看开饭了吗。”说完，张扬又问了女孩儿宿舍的电话，这才离开。 “多走，多看，多微笑，不躲，不藏，不烦恼。 多冲人间笑一笑，人间送你更多好。” 张扬给女孩儿的毕业留言，女孩儿记得清清楚楚。来了大学，田小酥的舍友都很照顾这个小妹妹，田小酥也比以往开朗了些，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大男孩儿面前，她的紧张地体质就会自然地绷紧。 看着男孩儿高大的背影越来越远，田小酥打开冰淇淋的包装，轻轻地舔了一口，嗯，很凉，也很甜。 女孩儿又踩着自己的影子，左一步，右一步，偶尔跳一步，书包在身后左晃右晃，压不住女孩儿的小快乐。 苏妍丽下了晚自习，才回宿舍。 马素看到苏妍丽，大叫着说：“妍丽，你总算回来啦。” 苏妍丽面带微笑，说：“怎么啦，好事的话，你给我说说，坏事的话，就给我打住。” “今天下午你哥哥给你打电话啦。”马素说。 “我哥，我哪有哥哥啊？马素，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真的，玉虹当时也在，说是北大的学生呢，你想想，是不是有个在北大上学的哥哥？” 听到北大，苏妍丽的小心脏就跳得异常快起来，她忙拉住马素的手问：“他还说啥了？” “你哥说让你八点给他回电话，现在都九点钟了。” “他留电话了？” “嗯。”马素指了指苏妍丽书桌上的纸条，“妍丽啊，你说咱俩是不是好姐妹？”说着搂住苏妍丽的胳膊。 “怎么了？” “你问问你哥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能不能把你哥给我介绍介绍，如果有，让他给我介绍个北大的男朋友，就算是先当笔友也可以。” “行了，我先打个电话，看看是不是骗子。” 说着坐到桌前，打了出去，马素也凑到跟前，按了免提键。 第63章 真变奏曲 “喂！”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陌生是因为电话带来的失真，熟悉是这个声音贯穿了她的整个高中三年。 “哥哥，是我，苏妍丽。”苏妍丽面带揶揄地调侃起电话那头的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 “哦，是二丫啊。想哥没？” 虽然隔着电话，苏妍丽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件事我还是得向你解释一番，虽然就我们俩的关系，你可能觉得没必要，但想着我们以后还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不如意或小失落，可能是我带给你的，也有可能是你带给我的，这些暂且不说。我的呼机带到了首都，忘记了办漫游，后来因为军训或课业，忘记换电池，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你的留言，这是我的错。” 苏妍丽听着张扬这般说话，觉得很受用，也很舒服。 “还有，作为道歉和补偿，我打算国庆节去唐市找你，希望你能带我领略一番唐市风光，呆一天或者两天，我们一起返回唐县，这个打算的前提，是你国庆节有回老家的计划，如果国庆节你不回去，我就先回家一趟，然后从家里直接到唐市，两个打算，在于你国庆回不回家。” 苏妍丽咬了咬嘴唇，本来一肚子思念和委屈，感受到张扬平淡的字里行间的迁就，只变成了两个字：“我回。” “这样挺好的。你的舍友很有趣，我想她或者她们就在电话旁边听着咱们的对话，你交了新的朋友，我很高兴，我也交了新的朋友，不过不如你的舍友好玩。” 旁边的马素终于憋不住了，开口说：“哥，你们北大都是这么说话吗？是刻意的云淡风轻，还是无意间的装波依？” “呵呵，是马素同学吧，你说得很对，这其实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文科才子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特意清高，而带着说教意味的说话方法，其实就是装逼。” “搜得斯内。”马素狂点头。 “二丫，我的新呼机号，你记一下，有时候我不在宿舍，你可以打我传呼。” 苏妍丽笑着记下了张扬的手机号。 “哥哥，给我讲讲你们学校有什么有趣的事吗？”苏妍丽撒娇般地说。 张扬想了想，说：“我们有个北京哥们儿，星期六星期天他都回家。上个周一我们考统计学，算是一个小测试，统计学考试允许我们带计算器考试，平时这哥们学习挺认真的，但是这次考试，他没及格。” “为什么啊？”苏妍丽很恰当地提问。 “因为他把家里的遥控当计算器带到了考场。” “哈哈……”马素听完搂着苏妍丽哈哈大笑起来，苏妍丽也是面带笑意。 “再讲一个，再讲一个。”马素大声嚷嚷着。 “那我再讲一件趣事吧，是这样，我们班经常有人逃课，老师上课点名，就有学生代为答到，一次上高数，教授点名，叫到了一个叫王路遥的学生，连叫三遍，没人答到，老教授叹了一口气，说：‘这位同学在你们班就没交到几个朋友吗？’” 苏妍丽捂嘴轻笑出声。 马素一时还没转过弯儿来，忙问苏妍丽：“妍丽，你笑什么呀？” “这个叫王路遥的同学没有人代为答到，教授判断他没有什么朋友，这不好笑吗？” 马素这才回过味来，“呵呵”地笑了起来。 其实张扬讲得这段子，也只是道听途说而来，并不是在他身边真实发生的。不过拿来逗逗小姑娘，还是很好使的。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这通电话才结束。 张扬看看周围靠在身边的三个牲口，说：“怎么啦？” 胡庆海搂住张扬的脖子，说：“张扬，老实交代，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张扬还没说话，方向就说：“张扬，谁考统计学拿着遥控去的，你这是栽赃陷害，是污蔑。” 孙双全也唉声叹气地说：“世道炎凉啊，张扬，你说，这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 张扬只得高举双手，说：“好好，我交代。” 三人这才放过张扬。 “是，这是我女朋友，高中的。还有方同学，为了兄弟的幸福，你这小小的牺牲一下，算是兄弟对不住你，大家准备一下，我请大家出去吃烤串。” “哇哦，太好了。” 相处这段时间，虽然宿舍四人性格各异，不过表面关系还是不错的，至于交心，还没到那地步。 方向是有女朋友的，在师大上学。 胡庆海也有女朋友，高考失利，高三复读。 至于孙双全，他讲说自己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发现他有女朋友的蛛丝马迹。 羊肉牛腰小龙虾， 花生毛豆冰碑酒。 几个人是聊得天南海北，喝得五迷三道，结果是回到宿舍睡得横七竖八。 李小天同样喝得五迷三道，被经纪人带着来到了一家酒店，开好了房间，然后用前台的电话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辆林萌大道停在了酒店门口。 白玉珠走进房间，看着躺在地板上睡得如一头死猪一般的李小天，皱了皱眉。 将手包放到书柜上，披肩挂好，换了鞋，这才拉着李小天，硬是给拉进了卫生间。 当花洒的凉水浇到头上、脸上，李小天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女人正在浴缸里放水，女看着那肥大翘起的白花花，这小子一把将勒着肉的黑布条拉了下来。 不一会儿，男人的衣服被扔了一地，女人双手扶着浴缸，和男人玩起了八肢半八肢的游戏。 水声哗哗不断，一浪盖过一浪。 战场转移到床上，交火相当激烈。 窗台上的昙花开了又悄悄地枯萎，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一只**的老猫经不住雨水的冲击，尖叫一起，跑到了别外。 雨停了。 雷声也已远去。 只留两人激战过后粗重的呼吸。 “白姐，为我准备下张专辑吧，这次我的专辑输了，下次一定赢回来。” “嗯，只要你肯努力，我一定会让你成功。”女人的手指在男人的胸口画着圆圈儿。 “这次我的专辑一定要好好制作，歌曲一定要精挑细选，不能急。” “你这么想就对了，这次我会让姚兆辉好好为你量身打造专辑的。” 李小天翻身而上，说：“白姐，你体会我的伤刚好，不敢用力，这次换我伺候你。” “好，小天，不能急，要慢工出细活，张驰有度，这样你的歌才会越来越好。” 音乐响起。 从大提琴的低沉，到钢琴的舒缓，再到架子鼓响起，节奏陡然而快，小提琴适时的插入，节奏变得激烈起来。 当贝斯响起的那一刻，终于达到了高峰，持续了十几秒，音乐急转直下，又以大提琴的低沉而收尾。 感受着这一场变奏曲带来的舒爽，白玉珠替李小天擦了擦汗，说：“小天，你的技术越来越高了，保持这个水平，你的专辑肯定比上一张要好。” 第64章 天后约歌 以为平静的生活就会这样日复一日，没想到杜林丰来首都不到半月时间，白锦荣给他打了个电话，明天将乘坐飞机来首都。 张扬在电话里问他有什么事，白锦荣直说是好事。 张扬见白锦荣不说，也不再问，他来了自会知道。 白锦荣晚上在学校门口接了张扬，便打车来到了五道口一家名为亚梦的酒吧。 进了酒吧，并没有多少人，看看时间，不过七点钟，真正上客人的时候，是从晚上九点以后。 白锦荣直接开了一个包厢，又点了几瓶啤酒了两份果盘。 两人坐下，白锦荣笑着看了看张扬，说：“张扬，可以啊，这都能沉得住气。” “行了，老白，我这从昨天到现在，都快被你憋死了，一直悬着呢，你快说吧，有什么好事，值得你专程飞首都。” 白锦荣点了一根烟，说：“上次老杜来首都，跟你说过有很多公司和歌手向你邀歌这事。” “嗯，你们发到我邮箱了？”张扬问。 白锦荣摇头说：“知道你这边上网不容易，我也没让老杜发，我这次来将这些整理了一下，回头你看看，今天晚上先不谈这个，我跟你说，现在是真的有重量级的歌手向你邀歌了。” “谁啊？该不是四大天王吧。”张扬拿起一块西瓜，吃了起来。 白锦荣说：“吃了这西瓜，可别再吃了，一会儿还有人来。虽然不是四大天王，但是和四大天王一个量级的。” 张扬想了一会儿，说：“难道是李可勤？” “不是，是一位女歌星。”白锦荣微笑着说。 “老白，白哥，你就直说吧，吊一个大一学生的胃口很有成就感吗？”张扬无奈地说。 白锦荣不再卖关子，说：“是王霏。” 张扬一脸的惊讶和怀疑：“老白，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你说的是今年刚凭借《唱游》获得华语音乐榜中榜最佳女歌手、十大中文金曲最受欢迎女歌手、金曲奖拿下最佳专辑的王天后？” “是不是很意外，就是王天后，你说，这是不是大好事？”白锦荣一脸得意地说。 张扬非常喜欢王霏的歌，她的歌空灵而透亮，独特的“霏式唱法”更是很多人想要模仿而模仿不来的，除了天后的感情生活有些坎坷之外，她在未来几年更是会为成华语音乐的一姐。 可以说，在全球华人中的影响力，王天后是仅次于邓丽君的华人女歌手。 “王天后怎么会向我邀歌？”张扬有些不解。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虽然天后的《唱游》已经很好，尤其在东南亚地区，我估计达到双百金没有问题，但是在港岛，她的影响力无法超越梅姑，在台岛，她的专辑远比张会妹的低，这是她不甘心的地方。” “很有野心，双百金都不满足。” “她应该是想做华人女歌手的第一。” 张扬对于王天后的追求，无可厚非，哪一个歌手不想成为第一？就连张扬都畅想过自己成为华人男歌手的首座，但目前来说，王天后的地位比自己要高好几层楼，人家是梦想，自己是幻想，至于以后自己能否登上和天后一样高的楼层，谁知道呢？ 正胡思乱想间，包厢中的沉静被敲门声打破，张扬和白锦荣相视一眼，白锦荣起身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样貌普通，穿着简约，身高将近一米七，长发至肩，另外一个女人身高在一米七以上，头戴鸭舌帽，黑框眼镜，大半面部被口罩遮住了，身材与身边的女人相比显得修长且消瘦。 看到两人，白锦荣忙热情的说：“陈姐，王小姐，快请进。” “锦荣，时代风华的发展我早有耳闻，没想到你会在内地闯出一番事业来。” “陈姐过奖了，都是小打小闹，怎么敢和emi比。”白锦荣一边谦虚着，一边引着两人坐下。 张扬冲两人点了点头，跟着坐下。 “陈姐，王小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为欧阳菲菲创作了《勇气》《爱你不是两三天》等歌曲的创作人寒阳。最近上市的那张《心中的日月》ep，词曲演唱，都是他一手包办。” 张扬欠了欠身子，说：“都是白哥抬爱，叫我张扬就好。” “张扬，王小姐我就不用介绍了，大明星，这位是王小姐的经纪人，陈家英陈姐。” “陈姐好，王小姐好，我很喜欢你那张《唱游》专辑里的《红豆》。” 王霏摘下口罩，脸色有些清冷，冲张扬点点头，说：“谢谢，我也很喜欢你的《心中的日月》。” 陈家英笑着说：“没想到在音乐圈抛起中国风潮的寒阳，竟然是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陈姐，我算是圈内新人，可当不得你们的夸奖。” 白锦荣将杯子备好，每个杯子倒了半杯啤酒，说：“以后张扬在圈内发展，还希望王小姐和陈姐多多提携一二。” “听说张扬你还没有签约唱片公司，也没有经纪人，要不姐姐带着你，怎么样？”陈家英半开玩笑地说。 白锦荣连忙说：“陈姐，哪有你这样当着我的面挖墙角的，张扬可是我们时代风华的股东呢。” 这下轮到陈家英和王霏惊讶了。 “得，看来锦荣是怕你被别人拐跑了，早就有防备。” 张扬笑着说：“白哥对我很好，时代风华也很好，我很满意。” 王霏说：“张扬，你能为我写一首中国风的歌吗？” 张扬想了想，如果是给王天后写歌，应该给她一首什么样的歌呢，张扬的小曲库中，中国风大多是出自周董，不适合王天后的风格。 三人都没有言语，静静地等着张扬的答复。 过了大概一分多钟，张扬抬起头，看向王霏：“王小姐，我哼唱一下，看看是否喜欢？”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么短的时间，张扬不但有了思路，还要清唱一段，这到底是应付还是有真才实学？ “张扬，这么短的时间……” 没等白锦荣说完，张扬笑了笑，说：“其实这首歌在我之前创作的时候，有了些腹稿，只是还没有创作完成。” 王霏微微一笑，说：“行，你唱，我听。” 张扬清了清嗓子，又酝酿一了下情绪，用手轻轻地拍着跟前的茶几，一个拍子过去，张扬开口唱了起来：“如花美眷谁人顾，浮生无你只是虚度，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间有你胜却无数，今生的我还在读，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几人都听得出来，张扬演唱的这一段应该是整首歌曲的副歌部分，却让人一听就朗朗上口，旋律简单明了。 王霏没有说话，她在细品刚才张扬所唱的歌词，尤其喜欢那一句“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这首歌其实是阿兰演唱的日语歌曲《桜モダン》的中文版，名为《三生石，三生路》，虽然这首歌传唱度不高，但张扬很喜欢。 这首歌的编曲用的是西洋乐器，但张扬考虑着其中插入笛子和扬琴作为歌曲的副歌主旋律，将会更具中国特色。 看到三人都不说话，张扬有些心里没底，毕竟这首歌的中文版在前世并没有很火，他于是说：“要不，我再给你们唱另外一首歌，你们听听是否适合？” 三人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在了张扬的脸上，这家伙，竟然还有一首歌，王霏调整了一下坐姿，说：“好呀，我们听听。” 第65章 表达善意 张扬依旧拍着茶几，唱着：“穿过村落再渡条河，远远地看烟火……” 这首《桥头故事》是张扬非常喜欢的一名非常有才华的90后女歌手阿悄的歌曲，由阿悄作词，李冠奥编曲。阿悄不但能词能曲，还是一名设计师，另外还为自己的歌曲做过mv导演。 阿悄的中国风歌曲与张扬所演唱的完全不同，可以说是她开创了专属于自己的悄式中国风。 而且阿悄的歌曲，如果交由王霏来唱的话，不能说非常贴切，但肯定没有违和感。 清唱了一小段，张扬便住了口。 陈家英和白锦荣看向王霏，都在等着她怎么选。 王霏秀眉微蹙，一时犹豫不决，这两首歌，各有千秋，风格迥异，她拿不定主意自己该选择哪一首。 张扬看王霏不语，以为她还不满意，不由有些失望，也有些郁闷，难道天后的眼光竟然已经在十几层楼了？ 想到这里，张扬说：“王小姐，你曾演唱过一首由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改编的歌曲《但愿人长久》，要不我为您改编一首，你听听怎么样？” 还没等王霏说话，张扬就开口唱了起来：“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这首歌是由郁可唯和胡夏演唱的《知否知否》，改编自宋代词人李清照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由刘炫豆作曲，张靖怡在原词的基础上进行了二次作词。 听着张扬清唱的副歌部分，王霏的眼睛一下亮了，不由拍手轻呼一声：“好听。” 看到王霏的反应，张扬算是轻舒了一口气。 白锦荣和陈家英也笑了起来。 “还有吗？”王霏盯着张扬又问了一句。 张扬苦笑着说：“王小姐，歌曲创作不是种大白菜，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三首了，而且想要把歌曲完善以及创作完整，也需要时间呢。” 就算现在只要给张扬纸和笔，他能写出这三首歌完整的歌词，但编曲方面，张扬还需要回忆推敲，如果当场拿出三首歌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是早就创作好的歌，二若是临时创作，眼前三人可能会被自己的创作能力吓到，这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范畴。 张扬可不想在别人眼中变成变态，能苟一下，就苟一下。 可就算如此，张扬刚才的表现，已经在三人眼中是天纵奇才，是音乐天才了。 张扬这算是无意间的装逼成功。 外面的天空响起了闷雷，可在包厢中的四人，浑然未觉。 若问为何响起雷，这里有人在装逼。 王霏说：“这三首歌，我都喜欢，若是我都要呢？” 陈家英看看王霏，成为王霏的经纪人以来，她完全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一般照顾，可以说几乎她生活中大部分的事情，自己都知道，她的脾气性格，自己也是摸得透透的。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迫切地想要做出改变，也从来没有如眼前这般对一首歌直言喜欢。 “可以。”张扬的回答也很直接，“不知道是emi买下还是王小姐个人买下？” 陈家英插话问：“有区别吗？” 张扬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说：“下个月我将发行一首单曲，就是改编的王小姐你演唱的那首《约定》，当时这首歌的改编权百代张口要10万，最终以8万的价格卖给了我们。” 张扬没等两人有什么反应，继续说：“若是百代想买下这三首歌，著作权归我，改编权归我，演唱权可以给百代，由于是由王小姐来演唱，我可以考虑15万一首。如果是王小姐个人买下，我可以给个友情价，权当一个歌迷出于对王小姐的敬仰，送给王小姐的礼物。” 王霏看向陈家英。 陈家英笑着说：“你自己拿主意吧。” 白锦荣看着张扬侃侃而谈的样子，也很替张扬高兴，虽然这三首歌的收入是张扬个人的，如果王霏能唱张扬写得歌，这对张扬来说无疑在圈内的地位将得到大幅地提升，这对于时代风华来说，也是好事。 最终王霏决定自己买下这三首歌，每首歌10万。 正事过后，气氛就轻快起来。 吃着果盘，喝着啤酒，聊着圈内圈外的事，一晃一个小时过去了，陈家英看时间不早了，便带着王霏先离开了。 临出门时，王霏竟俏皮地勾着张扬的下巴说：“小弟弟，下次记得不要叫我王小姐，要叫姐姐，记住了吗？” 摸着留有余香的下巴，张扬苦笑不得，这算不算被已嫁作人妇的天后调戏了？ “小狐狸，厉害，王霏给你报价12万，你这直接让两万，算是让这个天后欠了你的人情。”白锦荣坐回座位上，拿了一根香蕉，一边剥皮儿一边说。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多。”张扬矢口否认。 白锦荣一口吞掉一半香蕉，一边嚼一边说：“吃啊，可别浪费了。” 张扬拿起一根香蕉，说：“老白，这酒吧是你找的地儿还是王霏她们找的地儿？” “当然是她们的找的地儿，我这可是第一次来首都。” “她们为什么找这么个地方谈啊，哪里谈不了啊。” “这个我听陈姐说了，陈姐说王霏他老公经常来这个酒吧玩，说是这里有一个叫什么包家街的乐队很厉害。” 亚梦酒吧，包家街43号乐队。 张扬知道王霏为什么选择这里了，天后现在的丈夫是搞乐队的，和京圈的乐队必然有不少的接触，包家街也算是比较成功的乐队了，已经发行了两张专辑。 而包家街的主唱王风，将在后年单飞，签约华纳唱片，从而开始其轻摇滚音乐之路，获得巨大成功。 想到这里，张扬说：“这个包家街乐队的主唱很有才华，在首都的摇滚圈很出名，是个有实力的创作型歌手，若是有可能，把他签到咱们时代风华。” 白锦荣抽张纸擦了擦嘴，说：“为什么不签下整个乐队呢？” 张扬想了想，说：“他们跟不上他的进步。” 白锦荣说：“好吧，我会关注他的，如果他有意向单飞，我会努力签下他。” “嗯，如果他签约时代风华，我可以送他两首歌。”张扬说，“明年吧，明年你就可以想办法和他接触了。” “好。” 酒吧今天晚上虽然有演出，但没有包家街，好像去宣传他们的新专辑去了。 张扬自己打车回到学校，在商店买了两包方便面，这才回到宿舍。 第66章 老师白洁 上午没有课，张扬也没有去找个自习室上自习，而是直接来了图书馆。 这是第一次来图书馆，不愧是知名学府的图书馆，东馆是今年竣工投入使用的，据说由华人首富捐建，只是还没有上自动化管理系统，所以只能依靠图书管理员来管理。 出示了借书卡，管理员做了登记，张扬这才进入图书馆。 中央空调让整个馆内凉意宜人，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张扬这才备好纸笔，给天后的三首歌，这几天张扬打算尽快完成。 歌词就在脑海中，旋律也在，可要想将旋律变成曲谱，就需要一一推敲，张扬打算只做出简谱，配上编曲说明，最终的编曲，还是交给emi的人来做，这并不是张扬偷赖，实在是他手头现在没有趁手的乐器，无法对编曲进行细致的推敲。 正低头写写画画的时候，光线突然一暗，张扬抬头，看到对面坐下来一个长发女孩儿，没有大一学生的青涩，多了一些成熟，女孩儿戴着银丝眼镜，增了几分知性。 女孩儿的长相仅用甜美一词是无法形容的，标准的瓜子脸，尤其皮肤光滑细腻，略施淡妆，再配上短袖衬衫，颇有几分御姐气质。 在张扬见过的女性中，最美的当属夏冰，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气质非常出众，美得干净，美得清澈，夏冰的美，张扬能给她打九点五分，扣下的半分留给被衣服遮挡的部分，眼未见而不轻论。 欧阳菲菲的美，是那种充满了性感的美，得益于她独特的北方女孩儿的形象，单论五官，可以打七分，若是加上她那火爆的身材，至少要打八分。 这两名女子，张扬都给她们扣过“又纯又欲”的标签，其实这只是看外表，也是没有对比，夏冰的纯多一些，欧阳菲菲的欲多一些，而眼前这个女孩儿，却将纯和欲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 她的纯体现在她那五官的搭配上，还有微笑时嘴角的小虎牙，两侧的小酒窝，不说眼睛的话，活脱脱一下邻家清纯女孩儿的形象，若是加上那双眼波流转中含带着自然却又极具魅惑的风情，便是任何一个男性，见了都会以为女孩儿在挑逗，在放电，这双媚眼之下，男人何以招架。 这个女孩儿，张扬给他八分，不论身材，只说样貌。 张扬冲对方笑了笑，便没再盯着女孩儿看，打算将身前的词谱收起来。 女孩儿在此时开口说：“你是在写歌吗？” 张扬将词谱收好，说：“胡乱写着玩呢。” “能给我看看吗？” 张扬迟疑了一下，抽出一张，递给对方。 “短发？”女孩子轻说一声，然后轻轻地念起来。 “你曾你说喜欢长发 因为手指间滑过的是牵挂 我将它打理的一丝不乱 那是我将爱情看作童话 为了爱的新鲜 我一天洗它一遍， 那是对你的喜欢 却洗不掉爱的牵绊， 某天你离开我的身边 没人再抚摸我的长发 我问你为什么走远 你对我说喜欢短发 我剪短了长发 不是为你 只为剪去往日的牵挂 我留着短发 听着风儿的笑话 笑我太痴情笑我太傻 我留着短发 不再去想他 我有我的美啊有我的童话 ……” “你这歌有点意思，应该是女孩子唱才好吧。” “嗯。” “行啊，这是写给哪个女孩子的歌？” “也不是专写给谁的，只是写着玩。” 女孩儿将歌词还给张扬没有再说话。 张扬将歌词收了起来，起身打算离开。 女孩儿也起身，跟在张扬后面。 两个人一起走出图书馆，站在阳光下，女孩儿笑着说：“认识一下，我叫白洁，今年会计专业的班导。” 张扬看着女孩修长的牛仔裤，衬衫下摆随意的打了个结，说：“张扬，市场营销专业，大一。” “你们班导是黄劲松？” 张扬点点头。 “白洁，你怎么才出来啊，走，我带你去吃饭啊，我已经和我们院长约好了。”一个略显瘦弱的带着眼镜的青年冲白洁喊着。 白洁冲张扬挥了挥手，快步下了台阶。 “那小子是你们班的学生？” “不是，是营销专业的。” “哦，快走吧，不然院长等急了，我这次职称的事儿，全靠高院长了。” 白洁？老师？ 那个眼镜青年该不会叫王申吧？ 张扬摇了摇头，骂了自己一句，净胡思乱想。 中午在食堂遇到了方向，两个人凑在一起，每人一份盖饭。 下午要上《经济法》，两个人也没回宿舍，直接找到下午要上课的教室，聊了会儿天，就趴在桌子上假寐起来。 方向侧是带着耳机，听起了音乐。 在张扬漫不经心地上着课的时候，白锦荣却在和杜林丰商量晚上要给欧阳菲菲办一个小型的庆功宴。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欧阳菲菲的专辑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五十万张，妥妥的金唱片销量，现在已经将近六十万张，两个人都开始憧憬着这张专辑销量超百万，达到百金级别。 目前欧阳菲菲除了参加一些宣传活动，还接到了两个广告，一个是洗发露，一个是一家vcd企业。 公司已经为欧阳菲菲拍摄了三支mtv，加入到了最近的唱片中。 mtv的推出，让唱片的销量又有了一波提升。 到了晚上，时代风华在附近一家四星酒店，包下了一个大包间，公司的员工和艺人都到场了。 看着场间坐着的十几个人，白锦荣颇有感慨，谁能想到，三个月前，时代风华还是因为一点儿房租差点关门倒闭的公司。 白锦荣意气风发地站在餐桌前，端着酒杯，说：“各位时代风华的兄弟姐妹，菲菲的专辑销量达到了金唱片，公司特地办这个庆功宴，是为菲菲祝贺，将来公司的歌手谁达到了金唱片，我们一样为他举办庆功宴。” 场间众人纷纷鼓掌。 “这庆功宴，连一个同行我们都没有邀请，为什么？寒酸！和那些大公司相比，太寒酸了！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也可以在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宴会大厅，邀请各唱片公司、有名的歌手艺人，参加我们公司的庆功宴。这需要大家的努力，希望我们能团结同心，为这个目标共同加油！” 掌声再次响起。 “好了，现在让我们的情歌小天后菲菲来讲几句。” 欧阳菲菲站起来，冲大家笑着挥挥手，说：“谢谢白哥、杜哥这三年来对我的照顾和信任，没你们的坚持和信任，就没有我的今天，另外我还要感谢一个人，非常遗憾，他今天没有来现场，这个人就是为我写出《勇气》《爱你不是两三天》等歌曲的寒阳。我要感谢他，没有他的歌，我也不会这么快成受歌迷喜爱的歌手。” “曾义和灵花、还有成杰、陆羽，寒阳都为你们写了歌，你们的歌曲在下个月就是陆续推出来，你们做好大红大紫的准备了吗？” 灵花和曾义大声喊着：“早就准备好了。” 李成杰和陆羽也兴奋地叫了起来。 有欧阳菲菲的前车之鉴，他们都相信寒阳为他们写得歌，一定能红，他们自己，也一定能红。 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都看到了寒阳的中国风专辑不但卖得好，而且深受圈内人的高度评价。 白锦荣看着眼前大声叫好的一群年轻人，心中同样默默地感谢张扬。 第67章 小酥被追 转眼间到了国庆节放假时间，张扬这边的时间安排又发生了变化，本来打算去唐市找苏妍丽玩上两天，然后回老家，但是昨天晚上白锦荣打来电话，说王天后那边已经预付了二十万，让张扬去查一下。 张扬想着人家既然付了钱，自己也不能再拖了，就决定今天把歌曲交给王天后。 张扬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国庆节不回家了。 儿子刚开学一月有余，张志国两口子也不想着儿子来回再跑一趟浪费路费，不过王秀还是叮嘱了几句，让张扬一早一晚注意添加衣服。 家里的梨园今年收成不错，已经卖出去了一大半，听王秀说总得大概能卖四五万，张扬听了很是高兴。 这也证明了自己当初的建议是正确的。 本想让苏妍丽国庆期间来首都陪自己，可苏妍丽要回老家，只能等她返校的时候，提前一天先来首都，第二天再返回唐市理工。 下午，陈家英在北大东门的一家咖啡厅和张扬见的面，两个人两杯咖啡。 “陈姐，歌曲就是这样，其中的编曲部分我建议你们还是找一个了解民族音乐的人来操作。” 陈家英想了想，说：“张扬，现在华语音乐圈中，论中国风，谁能和你比，要不，你当霏霏这三首歌的制作人吧。” 张扬笑着说：“陈姐别和我开玩笑了，百代那么多厉害的制作人，哪里轮得到我班门弄斧。” 陈家英却是一脸一认真地说：“姐不是和你开玩笑，姐是认真的。” 张扬想了想，说：“这个我建议陈姐还是和霏姐商量一下吧，另外你们公司那边怎么决定的，也需要了解一下，毕竟霏姐可是emi的宝贝。” “嗯，你说得也对，是我有些冒昧了，回头我就跟霏霏和公司说。” “陈姐，听说emi在台岛也有业务？” “百代在96年收购了点将唱片。” 点将唱片？张扬回想了一番，才想起来这个唱片公司，虽然曾经因为经营不善被emi收购，但其旗下确是有几个很有名的歌手，比如蔡琴、伍思凯、张清芳、优客李林等。 “陈姐能帮个忙吗？” “哦，什么忙，能力范围内的，姐帮你。” “谢谢陈姐，是这样，台岛有一家阿尔法音乐公司，听说是由一个有名的主持人吴宗先创办的，其旗下有一个音乐助理，叫周杰仑，我想让他加入我们时代风华。” “周杰仑？没听说过，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去年的台岛星光电视台那个《超级新人王》我看过，很喜欢周杰仑的写得歌，我们时代风华正好缺这么一位。” “你们公司有你这么一尊大神还不够吗？” 张扬摊摊手，说：“陈姐，我还是个大一学生，当下还是以学业为主。” 瞅着眼前这个精神小伙一副我很忙，我很无奈的样子，陈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抬指点了点张扬：“张扬啊，你现在的样子很欠揍，你知不知道？” 张扬嘿嘿一笑，说：“没办法，优秀的人总是遭人嫉妒。” 陈姐不想再看他得瑟的样子，将词谱收好，起身说：“账我已经结过了，你慢慢品吧，我先去找霏霏研究一下你的歌，对了，剩下的钱明天会打给你。”说完就离开了。 张扬慢慢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想着给王霏当制作人的事，这事，还得和白锦荣商量一下，他不想以个人的身份参与到百代的事务里面，如果代表时代风华参与王霏这首专辑的制作，让时代风华搭上百代这艘大船，对时代风华是好事。 时代风华的发行能力还是太弱了，在国内，也仅能覆盖南方几省，自己的专辑和欧阳菲菲的专辑还是和非凡音乐合作发行的。 更别提国外市场了。 而百代可是世界五大唱片之一，在全世界一百四十多个国家设有分支机构，再过十年，它会将自己大中华区的业务卖给金牌娱乐，如果现在能和百代处好关系，十年以后来个蚂蚁吞象，也不是不可能的。 正自想着，却听到有人提到了田小酥的名字。 张扬转过身一看，原来是田小酥和一个男生坐在身后不远处，心中不免好奇起来，这个胆小鬼，难道也有喜欢的人了？不由地仔细倾听起身后两人的对话来，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能听个七七八八。 “小酥，我送你的花，你怎么给扔了？” “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花？下次我送你。” “……” “小酥，咱们也算是老乡了，我是石市的，你是唐县的，你们唐县也归石市管辖，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我们是老乡，要多联络联络，而且你比我小一届，我这个做学长的，怎么也得多照顾一下自己的学妹兼老乡。” “不用的。” “小酥，其实……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啊？我，我……” “小酥，你先不要拒绝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疼你，照顾你……” 还没等这位追求者说完，田小酥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起身跑了出去。 张扬看着那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生脸上阴晴不定，然后将杯中的咖啡端起来想要一口喝完，却是被烫得又吐回了杯。 这小子，长得还挺人模狗样儿的，只是看起来好像是个斯文禽兽。 张扬给这家伙下了如上评价，施施然出了咖啡店。 看着田小酥低着头，步子虽快，却是有些凌乱，有一次差点将自己绊倒。 张扬看着是即好笑又心疼，估计这小妮子这长这么还大是第一次被男生表白，所以吓坏了，不知如何应付。 “田小酥，你跑什么？”张扬一边笑着，一边喊了一声。 “啊？呀！”田小酥应了一声，扭头看向张扬这边，接着便听“砰”地一声，撞到了旁边指示牌的立柱了，整个人被撞懵了。 张扬忙跑过去，扶住捂着额头昏昏欲倒的小丫头。 “怎么样？”张扬扶着女孩儿慢慢蹲下，“来，让我看看。”说着拉开女孩儿的左手。 田小酥的额头一片淡红，双目含泪，泫然欲泣。 这一刻，张扬觉得心中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就像是自己的小妹妹受人欺负了一般。 张扬忙温声说：“别哭别哭，我给你打它。”说着冲那指示牌狠声，“谁让你撞我们家田小酥的？小心我把你挖出来扔到未名湖。” 第68章 解决麻烦 这种哄小孩子的把戏，显然是不灵的。 过了一会儿，田小酥才算是缓过劲儿来，挣扎着起身，右手紧紧地抓着衣角，低头一声不吭地向前走。 张扬跟在旁边，唠叨着：“我全看到了，没想到胆小鬼也有人喜欢了，和我讲讲，那人叫什么，追了你多长时间了？要不要我帮你调查一下他？” 田小酥不理他。 张扬依旧自顾自地说：“你觉得那个学长怎么样？若是有好感的话，可以试着处处，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喜欢的人或者被人喜欢，都很正常。” 田小酥依旧低头不话。 “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帮你把他解决了，省得他跑去纠缠你，别看那小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跟你说，这样的小白脸最是招人烦。” 田小酥驻足，看着张扬，说：“那你和他说，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他谈对象。” 看着女孩儿一副认真的样子，张扬拍拍胸膛，说：“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他叫什么？哪个专业的？” “张阳，会计专业，大二。” 张扬？张扬盯着田小酥：“他和我名字一样？” “是太阳的阳。” 张扬挥了挥拳头，说：“这小子太不长眼了，敢和我的名字发音一样，我非让他知道谁是正版的张扬。” 田小酥这才继续向宿舍方向走去。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张扬说：“回了宿舍记得拿毛巾沾了凉水捂一下，小心起包。” 田小酥头也不回的进了宿舍楼。 张扬这才双手插兜儿，向回走去。 张阳？嘿，有意思。 依田小酥的性格，肯定不会对这个伪君子说什么难听的话，她只会躲，不会拒绝，一看这家伙就是个有耐力能纠缠的主儿。 既然田小酥不喜欢，那么你就不能喜欢。 张扬想着怎么帮田小酥把这事解决了。 此时张扬的心态，一是田小酥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二在张扬心中，把田小酥摆在了亦友亦妹的位置，这是张扬自以为，三是自己可是在高中班主任张建民跟前保证过，在北大会好好照顾这个傻丫头。 这男人啊，一旦觉得这事自己要管，就会给自己找上各种“名正言顺”的理由，算是出师有名，其实还是大男人的心理在作祟。 自己倒是忘记了问田小酥国庆节怎么没回家的事，到校门口对面的一个商店转了一圈，这才返回学校。 回到宿舍，空荡荡地，方向回家了，胡庆海也回老家去了，单身狗孙双全没有回去，不知道跑哪里浪去了。 张扬想着田小酥的事儿还是需要处理一下，若是别人的话，张扬不一定管，因为这种事儿只有当事人自己解决，才是最好的，可田小酥本身的性格原因，让张扬很不放心。 想到这里，便抱了一本《消费心理学》，向宿舍楼的三楼走去。 三楼基本上都是光华学院大二的学生。 张扬在楼道遇到同学，打听了一番，这才找到张阳所在的宿舍。 敲了敲门，里面人有喊了一声：“谁呀，进来。” 张扬推门而入，整个宿舍也只有一个人，便是半小时前在咖啡馆见过的那个衫衣长裤的眼镜男，这副打扮，现在看起来算是很能装逼的，如同大公司的白领一般，但在张扬眼中，这货的样子像极了卖房子或卖保险的。 “你找谁啊？” 张扬笑着说：“你是张阳？” 张阳点点头，说：“我是，你是……” 张扬关上宿舍门，走到张阳跟前，说：“我是田小酥的哥哥，你在追求我家小酥？” 张阳忙起身，向张扬伸出手，说：“你好，你好，快坐。” 张扬不动，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目光灼灼地落在张阳的脸上。 张阳在张扬的逼视下，有些尴尬地笑笑，说：“是的，田小酥同学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子。” 张扬的眉角挑了挑，问：“你看上我们家小酥什么了？” “她很胆小，需要人保护，她很文静，看到她，我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还有她的单纯、善良、好学……” 张扬皱眉，说：“小酥有这么多优点？” “是的。” 张扬干咳一声，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白面书生，应该是真的对小酥同学动心了，而且这家伙应该是喜欢小巧玲珑的女生，这能激发他的保护欲，这也是一种大男人心态了，这种心态要不得。 田小酥真有那么多优点？张扬没有发现，除了胆小，长相清秀，学习好，别的还有什么优点呢？ 张扬尽量让自己显得痞一点，狠一点，无理取闹一点，只要别人看你一眼就害怕的那种样子。恶狠狠地说：“我们家小酥在大学毕业之前，是不能谈恋爱的，这是父母的要求，也是她的决定，所以，我不想再看到你纠缠她。” 张阳顿时不乐意了，说：“虽然你是她的哥哥，但你没有权利决定她追求自己的爱情，你更没有权利阻止我喜欢她。” 张扬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张阳的脸，啧啧两声，说：“小脸蛋不但白，还挺光滑。”说完狠狠地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啪”，耳光响亮。 “你……你打我，为什么？”张阳向后退了一步，坐到了椅子上，捂着半边脸。 张扬甩了甩手，然后将左右的半袖向上撸了撸，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情负责，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你可以喜欢她，这是你的权利，我不管，但你不能纠缠她，不能影响小酥的正常生活，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应该让她好好地过自己想过的大学生活，而不是在男人的无尽纠缠下，你可懂？” 张阳看了看张扬左右肩膀处的纹身，目光缩了缩。 “我很尊重爱情，也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但对方不喜欢你，你非要纠缠，这就不是喜欢了，是耍流氓，是违背妇女的意志……换个说法吧，当你毕业了，你挣够了一百万，若还是喜欢我们家小酥，我就不再管你们的事，可否？” 张阳嘴硬地说：“凭什么？” 这家伙应该是被自己的纹身吓到了，在做最后的挣扎。 “凭什么？”张扬冷笑一声，“你可以认为爱情和物质是两码事，但是，你了解我们家的情况吗？可能你觉得我们家就是唐县的一下普通的农民家庭，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家的钱很多，多得你想象不到。” 张扬又扯了扯张阳的衬衣，说：“你这一身地摊货，加起来超不过二百吧，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吗？不是阿迪或耐克，但就这一件，就超过一千块钱，还有我这牛仔裤，是李维斯，两千块。我们家小酥穿得普通，那是她低调，低调你懂不懂？” 张阳咬着牙不说话。 还真是个倔强的大男孩。 第69章 女友驾到 张扬决定适可而止，早早结束这场无聊的谈话，他将袖子放下来，理了理张阳的衣服，说：“人模狗样儿，还石市人，你的父母难道没有告诉你，在大学要好好学习，夹着尾巴做人，有些人你惹不起的。我不管你家里是有多少钱，还是当大官的，但是在北大，你只能老实地苟着。苟着是什么意思，我想以你能上北大的理解能力，应该明白。” 张扬临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坚持的学长，冷笑一声，说：“哦，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非要把你如何如何，若是你不招惹田小酥，把你那点所谓的神圣爱情压在心里，你在北大还是好好的，当然，若是让我知道你还在纠缠不清……后果自负。”说完拉开门走出出去，然后用力将门关上。 回到宿舍，照着镜子，看看自己左肩的龟仙人和右肩的阿瑞斯，用水洗掉，心道：“有七龙珠和圣斗士的加持，自己应该非常像古惑仔吧。” 看得出来，这个张阳虽然是石市人，应该也属于乖宝宝类型，当然，能考上北大的，大都是乖宝宝，张扬这番连蒙带吓，也许会让这小白脸痛苦失意，但张扬可顾不上这么多，这般人一般都比较固执，若不能在他那小爱情还处于萌芽时期将其掐死，估计田小酥的小日子将会变得“丰富多彩”，这不是田小酥想要的，也不是张扬想看到的。 是以张扬这般嚣张跋扈，适当的打击，是要绝了这家伙的念想。 也许他会固执的坚持喜欢田小酥，只要他不付诸行动，就随他去。 能帮他提前认识到现实社会的残酷，不是坏事。 其实张扬本打算打听一下这个张阳的根脚，但想了想还是太麻烦，年轻人就应该用年轻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所以才有此一招。 至于效果嘛，以观后效。 接下来的两天，张扬都是在图书馆打发时间，想找田小酥了解一下那个张阳有没有再纠缠她，可是都没有遇到，张扬也不便刻意地去找田同学了解情况，便在平淡中打发着日子。 中间抽空去附近一家商场买了一身耐克运动服，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健康还不失青春。 10月4日，张扬早早地起床，很是倒饬了一番，对着镜子发出啧啧之声。 昨晚才见到人影的孙双全总算是回到了宿舍，窝在被子里的单身狗看着张扬，奇怪的问：“张扬，你照个镜子怎么这么久，还一副欠揍的样子？” 张扬说：“你看看，这镜子里的帅哥，是不是很帅？你说得对，我以后得少照镜子，以免被我的帅气给迷到，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切，自恋狂。” “单身狗。” “滚。” 张扬在孙双全的床得晃荡着，说：“我说小孙啊，今天我的女朋友来找我，你说我是请她去法兰西情调吃西餐呢，还是请她去全聚德吃烤鸭，还是请她去绿野仙踪感受园林小吃呢？” “张扬，你想死啊？” 张扬叹息一声，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孙双全：“有女朋友的烦恼，你不懂！” “滚！”孙双全把被子蒙在头上，大声地抗议。 在孙双全面前显摆了一番，把刺激单身狗刺激地差点咽气，张扬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宿舍。 首都西站的人一直都很多。 站在出站口，看着女孩儿笑容如花，俏丽地站在自己面前，张扬只觉她像是爱神一般，带着满满地幸福将自己的心里填满。 两人轻轻的抱了抱，张扬接过苏妍丽手里的拉杆箱，手拉着手向车站外走去。 出租车停在北大旁边的富驿酒店，张扬早已经订好了房间，在前台办理了手续，交了押金，带着面如桃花的女孩儿走进了房间。 门一关上，张扬将拉杆箱扔到一边，紧紧地抱住女孩儿，迫不及待地就吻了上去。 女孩儿也在热烈地回应。 唾液在舌间传递。 粗重的喘息声在鼻间交汇。 “吸溜、嗞喽”之声不绝于耳。 五分钟以后，两个人的嘴这才分开。 女孩儿面红如小苹果，男孩儿眼神的炙热仿佛要融化了人。 不知道何时，男孩儿的手已经…… 苏妍丽目含春水，轻声说：“讨厌，我去洗洗。” 张扬这才恋恋不舍地抽回了手，心说，小苏的长发摸着真顺滑。 苏妍丽洗完脸，张扬也进洗手间洗了洗脸。 打开电视，两个人依在床上，相互依偎。 苏妍丽按住张扬作怪的手，娇嗔着说：“下面不可以。” “下面的餐厅的饭菜不喜欢，那我们去吃肯德基？”无奈地张同学反问一句，手口并用。 “葡萄好吃吗？” “好吃，就是有点酸。” “嗯，我也觉得有点儿酸。” “这大鸭梨呢？” “哪有这么软的梨。” 两个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商量着中午吃什么。 结果商量了半天，还是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一顿。 饭后，午休时间，没有活动，也没有交流，只有安静地睡着。 张扬醒来以后，看着秀目微闭的女孩儿，有些欣慰于女孩儿的自爱，也有些遗憾于目标远未达成。 轻轻地下了床，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想起一个关于勇士大战黑龙的故事。 故事内容是这样的：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条黑龙，平时它只是沉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偶尔表演一下龙吐水来刷刷存在感。 某日山上灵气突然暴动，巨龙感受着充沛灵气中的情绪，这情绪叫作直冲天际。受到情绪的影响，黑龙龙躯一震，昂首长哮，龙吟声传万里。 黑龙的身体在变大，大如通天玉柱，巨龙的身体在变硬，硬如金刚不坏……它醒了，它怒了，它要冲出这林，这山，冲出天地的束缚，裹挟着灵气，将天外那黑暗捅个窟窿。 龙威震天，势如破竹！ 就在黑龙即将脱离这山，冲入这云，在它最为得意的那一刻，一只巨掌从天而降，空中传来一声：“降龙十八掌……” 连续十八掌，将黑龙打得接连口吐白沫，龙躯恢复到原来大小，软懦可捏，垂头丧气地缩回黑暗森林，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刚才的努力，刚才的挣扎，刚才的对抗，让黑龙伤了元气，只得暂时静养，等待下一次的灵气暴动。 黑龙叫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会降龙十八掌的勇士叫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 这扯蛋的青春少年，才不会相信这种扯蛋的故事！ （注：《咬文嚼字》有一篇陈璧耀的文章《略说“扯淡”与“扯蛋”》，“扯淡”是规范的写法，“扯蛋”是误写。） 张扬擦了擦手，这才回到床边，打开电视，将声音调小，看起了足球转播。 第70章 歌迷成会 下午带着苏妍丽参观了北大校园，然后到商场给她买了一台电子词典，而苏同学为张扬买了一件衬衣，都不贵，却都很满足。 晚饭本打算带着女朋友到外面奢侈一把，来个浪漫晚餐，可苏妍丽借口要品尝一下高等学府的食堂料理，张扬只好只着她在食堂将就了一顿。 听过晚饭，苏妍丽提出要和田小酥聚聚，张扬只好给田小酥宿舍打了电话。 看到田小酥怯生生地出现在两人面前，张扬笑着说：“田小酥，妍丽来首都玩，作为高中同学，应该聚上一聚的。” 苏妍丽拉住田小酥的手，笑着说：“小酥，跟我说，张扬这家伙有没有欺负你啊？” 田小酥摇摇头。 “张扬，今天晚上我让小酥陪我住酒店，我要和小酥秉烛夜谈。” 张扬一听这就急了，说：“田小酥，你晚上是不是还有事啊？” 田小酥一副傻呆的样子：“没事呀。” 张扬直瞪眼：“你不是还有好多作业要做吗？” 田小酥视若未见：“做完了。” 张扬看着这个没眼色的小丫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张扬的心思，苏妍丽如何不知，只是白天被这家伙占了不少便宜，她虽然很想和张扬在一起，但又怕自己一时心软冲动，从了这货，所以才装作没看到张扬的不痛快，非得拉着田小酥和自己住酒店。 张扬无可奈何，只得叹息一声：“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看来，有机会还得好好给苏同学宣贯一下，作为情侣，一定要做情侣该做的事，有些爱情，是越做越深。 女人，要学会放任自流， 男人，要学会努力拼搏。 只有相互鼓励，相互学习，才能深入沟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让爱情升华。 可惜，在苏妍丽的“无情抗拒”和田小酥的“无情插足”中，张扬想着晚上和苏同学深入交流的意图化为泡影。 三个人在酒店玩斗地主玩到到九点半，就被苏妍丽无情的赶了出来，只剩两女在房间，也不知道苏妍丽和田小酥这个闷葫芦有什么可聊的。 带着满腹的牢骚，张扬返回了宿舍。 胡庆海这个家伙竟然从吉省回来了，还带了老家的土特产白蜜。 看到张扬回来，孙双全这货一脸诧异：“张扬，你不是去和你女朋友浪漫了吗？怎么这点儿回来了，难道是女朋友不让你上床？” 正郁闷着的张扬白了这货一眼，说：“你这条单身狗，满脑子上床，我看你呀，只能和自己做那几亿的亏本生意。” 胡庆海取了一瓶白蜜，说：“咱们宿舍一人一瓶。孙双全怎么做几亿的生意啊？” 孙双全也是一脸蒙。 张扬坏笑着做了个手势，说：“五个打一个。” 孙双全的脸色一红，呸了一口，说：“你才做这亏本生意呢，我这本钱都留得好好的，可不像你们，一个个估计连处男都不是了，我观你们两人脸色苍白，身子发虚，是不是因为和女朋友做生意太多了？” 张扬和胡庆海都鄙视地中孙双全说：“单身狗。” 孙双全无言以对。 胡庆海说：“张扬，既然你女朋友来了，怎么也得让兄弟们认识一下，我刚才给方向家里打电话了，他明天会来学校。” 张扬想了想，说：“明天上午我打算带她去故宫玩，中午吧，中午我带她与兄弟们一起吃个饭。” 孙双全说：“老大，你给方向打个电话，让他也带上他的女朋友。” 胡庆海笑着说：“怎么，人家都带了女朋友，你不眼热，你不自卑？” “我乐意。” 得，这人脸皮厚成这样，谁也没有办法。 一夜无梦。 早早地，张扬就起了床，洗漱打扮一番，来到了酒店。 田小酥同学没有在酒店吃早餐，而是早早回了学校，这个没眼色的丫头。 张扬拉着苏妍丽又在房间亲热了一番，这才简单收拾了收拾，两人去故宫见识这下天第一宫殿群。 乐享音乐论坛，用户增长极快，短短月余，已经有超过一万用户了。 论坛最热闹的版块，却是由楚天临时要求增设的“心中的日月”。 大家讨论最多的就是寒阳的专辑和寒阳的“新中国风”，而楚天就是其中最活跃的几人之一。 “杵破天，上次说要联系时代风华，求寒阳的照片，有结果了吗？” “同问。” “有寒阳的照片不得独享。” “我的邮箱是xxxx，请将照片发我邮箱。” 楚天苦笑着回复：“非常遗憾，时代风华没有寒阳的照片，而且他们和寒阳签属了保密协议，未经寒阳同意，他们无权为寒阳拍摄照片并对外公开。” “真的假的？” “寒阳这是在玩神秘吗？” “楼上的，你们说，寒阳是不是长得很丑的老男人，所以不敢对外公布他的照片？” “1。” “1。” “10010。” “10086。” “……” “也许寒阳是一位大美女呢，比如像关之林，赵亚芝那样的。” “我王祖弦才是大美女。” “我家周会敏不出，谁敢排第一？” “邱叔贞才是我的最爱，身材一级棒。” “巩丽一出，其他皆土。” “巩丽我的梦中情人。” “……” “楼歪了，我来扶正，话说寒阳应该不是女的，现阶段很难有女创作人在乐坛出人头地。所以，我猜寒阳是男的，也许上面说得对，寒阳长相并不出众，但能写出这样的中国风歌曲和直击人心的情歌，我想他至少是一个有才华、懂女人的男人。” “楼上说得有理。” “我估计寒阳是个被女人多次伤害依旧对爱情充满向往的男人。” “……” 路飞看着各种贴子和回复，一边喝着咖啡。突发奇想地回复了一句：“建议版主开个贴子，来个万人签名请愿，要求公布寒阳的照片。” “楼上建议非常好。” “港岛那边流行歌迷会，要不，我们也成立可寒阳的歌迷会吧。” “好好，我第一个加入。” “只要成立，我也加入。” “加入。” 作为版主的楚天，看到了这些回复，觉得很有建设性，于是极快的新建一个公告贴子： “感受到寒阳歌迷的热情，特开此贴，从10月10日起，我们将正式成立寒阳的歌迷会，论坛将增加图片上传功能，成为寒阳歌迷需要提供个人照片一张，备注性别、年龄、住址等，‘心中的日月’版块将更名为‘寒阳歌迷会’，版块将这设置权限，非注册歌迷无法浏览本版块内容，无发贴、回复权限。自歌迷会成立之日，我们将发起歌迷请愿书，望各寒阳的歌迷积极参加，请愿书我们将发至时代风华，要求时代风华公布寒阳的照片。”——杵破天 第71章 男人面子 从故宫出来，看着对面广场飘扬的五星红旗，苏妍丽有些遗憾地说：“今天应该早点儿起来，来看升国旗。” 张扬笑着说：“看升国旗，还是在10月1日国庆节那天看最有意义。” “明天国庆节我还来，你一定要陪我看升国旗。” “行，我一定陪你看。” 回到学校，已经是十二点半。 张扬大早上就和苏妍丽讲了和宿舍几个人一起吃饭的事，苏妍丽欣然同意，没有忐忑或顾虑，这让张扬很是高兴。 张扬在华福源订了个包间，并打宿舍电话通知了已经饿得满口抱怨“重色轻友”的几人。 不一会儿，这几个家伙就来到了饭店。 “行啊，张扬，请我们涮锅子啊。”方向一进包间，就笑着说，然后看向苏妍丽：“这位美丽的女士就是张扬的女朋友吧，我叫方向，就是东南西北的那个方向。” 方向说完，又将身后一个貌美肤白且打扮时尚的女孩子拉到了身前，说：“这是我女朋友，郭薇薇，北外的。” 张扬笑着说：“郭薇薇你好，我女朋友，苏妍丽。我叫张扬，是你家这口子的舍友。” 令张扬意外的是，单身狗孙双全身后竟然跟着个女孩儿。 孙双全得意地说：“这位是我的笔友，津市大学的。” 张扬想起这几天孙双全这家伙不在宿舍，就说：“我说老四，国庆节你该不会去津市见你这笔友了吧。” 胡庆海说：“这家伙就是去见笔友了，今天他把笔友带到我们面前时，可把我给搞懵了。” “是啊，我和薇薇过来后，见到孙双全这货带着女孩子，我还差点以为认错人了呢。”方向说。 “行了，就你们贫，我正式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笔友，马艳丽，我们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孙双全大声说。 张扬笑着对马艳丽说：“马艳丽，你好，我叫张扬，我跟你说，孙双全这家伙在我们学校可受欢迎了，你们可要早点确定关系。” 胡庆海说：“嗯嗯，张扬说得有理，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几个帮你看着他，他要是敢和别的女生眉来眼去，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对，要是有别的女生追他，我们帮你把他们拆散。”方向在一旁附和。 孙双全大叫交友不慎。 马艳丽本来有些局促，被大家这么一开玩笑，也放松了些，冲大家笑笑，却是没有说话。 苏妍丽笑着将郭薇薇和马艳丽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来来，坐这边，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张扬也不好挨着马艳丽，就和孙双全换了位置，挨着胡庆海坐，不过眼神中的小幽怨却是不住的抛向苏妍丽。 苏妍丽装作没看见。 张扬只得收起小心思，说：“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只管点，管饱，不允许打包。” 大家笑了起来。 胡庆海大声说：“等我们家小芳明年考上大学，来了北京，再聚一次，到时候我请客。” 孙双全说：“好，你可要跟你家小芳说，一定要努力，有兄弟们给她加油呢。” 服务员走进来询问是否开始点菜。 张扬直接将点菜大权给了胡庆海，说：“你是老大，你来点。” 胡庆海看着菜单，皱了皱眉头，然后轻轻碰碰张扬的胳膊，小声说：“张扬，这家的菜可不便宜，你钱够吗，不够的话我你给凑点儿。” 张扬冲胡庆海感激地笑笑，说：“老大，放心点吧。” 胡庆海就点了起来，鸳鸯锅，一清汤，一辣汤，而菜除了两份牛肉，一份羊肉，便以青菜居多。 张扬等胡庆海点玩，接过菜单，又加了一份牛肉和两份羊肉，另外点了毛肚、鸭血、黄喉等，然后将菜单递给苏妍丽，说：“你们三个女生看一下有什么喜欢吃的，另外点几个凉菜。” 三个女生商量了一番，这才算是点齐备。 服务员又问喝点什么。 男生每人两瓶啤酒，女生每人一杯酸奶，完了可以再续。 席间张扬观察着在座的三个女生，方向的女朋友看似大大咧咧，其实略显势利，这有点像方向这货，比如她和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和湘话的胡庆海、孙双全就交流不多，倒是和自己说起话来自然地很，而孙双全的所谓笔友，就显得腼腆了许多，话不多，只是低着头吃眼前的菜，若非苏妍丽时不时得给她夹一些，估计这小姑娘得饿着肚子，大家和她说话，她才应一声。 反过来再看苏妍丽，和这两个女生相比，就显得落落大方，与郭薇薇谈得来，也能顾及到马艳丽。 有些人的亲和感和交际能力，本就是天生的。 上一世，苏妍丽就早早地表现出了自己的交际能力，所以才会让许多男生觉得她对自己有好感，正是她的这种表现，才让张扬当初的暗恋不敢表白，从而让另一个男人早早地走进了她的内心。 这一世不同了。 张扬看着苏妍丽的左右逢源、应付自如，很是高兴，主要是自己在朋友面前很涨面子。这就是男人那点儿可笑的自尊，在外面只要女友或妻子给自己面子，回到家里跪搓衣板跪键盘都可以。 所以说张扬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不是圣人，也不是一些小说中的主人公那般如白莲花般纯洁，这是太监；如发情的骚猫一般吸引着各种母猫扑来，这是渣男。 从华福源出来，张扬陪着苏妍丽取了行李，打了辆车，将苏妍丽送上了开往唐市的火车。 路上苏妍丽问张扬：“我今天的表现没给你丢脸吧？” “你是最棒的。”张扬没加前置“在我心中”，那就是真的很棒。 苏妍丽很高兴，她觉得没给自己的男朋友丢脸，张扬高兴，她就高兴。 返回宿舍，胡庆海和方向都在。 “你女朋友呢？”张扬问方向。 “回家了呗，这么近。”方向不在意地说，“对了，你和你女朋友戴的是情侣表吧？” 张扬点了点头。 “郭薇薇说挺好看的，在哪儿买的？” “羊城亲戚给买的。” 方向的嘴角抽了抽，不再说话。 “孙双全那货呢”张扬问。 “送她的笔友去了津市。估计得六点左右回来。”胡庆海说。 “这家伙，藏得挺深啊，人家大老远的过来，只是笔友吗？等他回来了，来个三堂会审。” “不只要三堂会审，让这小子请我们去吃烤串儿。” “算了吧，上次老四请大家吃烤串，全是烤海鲜，我可吃不惯。” 第72章 天后好意 “最新消息，天后王霏最近将发布新专辑，据天后所讲，她对这张专辑的期待程度比销量即将达到双百金的专辑《唱游》还要高，这张新专辑的名字为《知否知否》。而且天后还透露了一个消息，她这张新专辑里面有三首歌是由最近歌坛大火的创造了新中国风流行元素的寒阳创作，作词作曲，而且，天后希望这三首歌由寒阳作为制作人，并且已经向寒阳发出了邀请，目前还在等待寒阳的回复。 天后表示很欣赏寒阳的创作才华，希望以后能有更多机会与寒阳合作。 寒阳这位新近冒出的歌手，能得到与天后合作的机会，将有助于提升其在华语乐坛的人气，这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遗憾的是，我们询问天后寒阳创作的这三首歌是否为中国风，天后未给我们准确答复。 不过据我们推断，天后的新专辑之所以与寒阳合作，应该就是奔着中国风去的，我想天后的歌迷都希望能听到天后将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演绎中国风，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京报》娱乐记者阿奔。 张扬知道这事，还是接到白锦荣打到宿舍的电话才知道的，而报纸是前天发行的，张扬的消息比实际晚了两天。 “张扬，王天后这是在帮你啊。”白锦荣高兴地说。 张扬心说，三首歌，少收了她15万，这算是来自天后的回报了。 “对了，张扬，我们接到了百代发过来的传真，是希望你能参与这次天后新专辑的制作。”白锦荣继续说。 张扬苦笑着说：“当时霏姐的经纪人陈姐和我提了一嘴，这事还是由时代风华来和百代谈吧，这算是公司的业务，谈好了以后，和我说一声，最好定在元旦假期，这样我就不用请假了。” “行，这事我来和百代谈，主要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既然你不反对，那就好。另外明天凤凰传奇的新歌《月亮之上》明天就要推出了，不知道你有什么什么建议？”白锦荣问了一句。 张扬想了想，说：“先在电台推这首歌吧，另外推出mtv。老白，在推出mtv的时候，我建议你找几个大妈参与。” “找大妈参与，张扬，你这是什么主意？”白锦荣不解。 张扬想到以后凤凰传奇依靠“农业重金属”风格，推出的一系列朗朗上口的歌曲，成为广场舞大妈们必跳舞曲，那可是盛况空前，想到这里，他笑着对白锦荣说：“这样，你给将《月亮之上》邮寄给我，我来拍一段视频，在拍mtv的时候，让大妈们按我的视频跟着跳就行。” “张扬，你可别瞎闹，凤凰传奇可是咱们时代风华推出的第一个组合，这首歌也是他们的第一首单曲……” “老白，白哥，我也是咱们公司的股东好不好，我能让这首歌砸了吗？放心吧，这叫出奇制胜，如若不行，下次歌曲的推广的mtv这方面，我不插手了行不行。” 听到张扬的话，白锦荣仍旧保持置疑。 张扬笑着说：“要不这样，你们到时可按你们的思路拍摄一版，再按我的思路拍摄一版，我这个很简单，也用不了多少钱，不要求制作精良，当作你们拍摄的那一版的花絮，这样下来，我这个最多超不过五千块钱。” 听到张扬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而是将他的mtv以花絮的形式作为补充，白锦荣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他对张扬的建议不重视，而是觉得张扬对凤凰传奇组合的第一支单曲的mtv不够重视。 两个人又聊了下10月16日张扬的单曲首发的事，又聊到《约定》这首歌的mtv，张扬突发奇想，说：“老白，我觉得这首歌的mtv可以以微电影的方式来拍摄。” “微电影？什么是微电影？” “微电影，就是指时长短于60分钟的电影，但是具有完整的故事情节。” “这……就为一首歌拍了部电影？张扬，你没喝酒吧？” 张扬恨不得通过电话线走到白锦荣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问你哪个鼻孔闻到我喝酒了？但是他做不到，只得耐心的解释：“老白，你听我把话说话，我是这样想的，围绕着这首歌，拍摄一部不超过十到十五钟的故事，至于故事大纲，我会写好，发到你邮箱里。制作成本可能会高一些，但这是一个创新，也许通过这么一个微电影mtv，我们时代风华会更上一步，老白，这事儿你可以和杜哥商量一下，如果你们都觉得没必要，我可以拿出钱来拍摄这部mtv。” 白锦荣想了想，说：“张扬，我虽然痴长我几岁，但我相信你的眼光，这事就按你说的办，不就一个小电影吗，公司不差这点儿钱。” 听到白锦荣的话，张扬也很高兴，不过他也告诫自己，关于公司的运作方面的事，以后尽量少参与，不过关于自己专辑或歌曲的事，自己该争的还是要争。 毕竟白锦荣他们不像自己这般是重生人士，知道未来华语流行音乐的发展趋势，他们还无法站在时间的高度来审视过去现在和未来。 在未来随着互联网的普及，线上音乐将大行其道，各类音乐网站层出不穷，再到以后音乐版权互联网化，更是创造了比如网易云音乐、qq音乐等在线音乐销售模式。 现在和他们讲这些，他们肯定不能接受，因为这超出了他们的格局范畴，可能在他们听来如果天方夜谭。 最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公司中的琐碎小事，便结束了通话。 没有想到王天后会在媒体上提到自己为她写歌这件事，而且更没想到她会提到邀请自己做她这三首歌的制作人，这显然是王天后在有意地抬高自己，这是来自天后的善意，也算是天后送给自己的一份大礼。 想到这里，张扬便给王天后的经纪人陈家英去了个电话：“陈姐，代我谢谢霏姐的好意。” 陈家英笑着说：“我们emi已经联系了你们时代风华，邀请你来参与霏霏新专辑的制作，你可不能推辞。” 张扬同样笑着说：“能参与天后专辑的制作，是我的荣幸，也谢谢陈姐和霏姐给我这次机会。” “你小子，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上次我去找你，你可是相当的不情愿。”陈家英毫不客气地说。 张扬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说：“陈姐这是冤枉我了，我这不是觉得自己资历尚浅，能力不够，担心自己不能胜任么？” 第73章 未来天王 “行了，你这小滑头安得什么心，我可是瞧得明白。对了，上次你跟我提到的那个阿尔法音乐公司的叫周什么仑的，我帮你打听了，那小伙子确实加入了阿尔法，并没有签约，只是在那里工作，据说那个主持人想给他出专辑，但是一直没有动静。” 张扬心中大喜，说：“陈姐，那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看这人有没有离开阿尔法的打算，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加入我们时代风华，而且我们为他提供足够的创作空间，并承诺为他每年至少打造一张专辑。” “这小伙子怎么出色？不得，我得好好了解了解，想法办把他签到我们百代。”陈家英笑着说。 张扬无语，说：“陈姐，不带这样玩的，做人要厚道啊！” “去你的吧，说实话，我还真了解了一下这个小伙子，长像不出色，音色也不出众，有一些创作能力，但并不惊艳，也不知道你怎么看上这人了。”陈家英不再开玩笑，认真地说，“站在我的个人角度，张扬，听姐一句话，这个小伙子潜力不大。” 陈家英说得虽然含蓄，但张扬听得出对方是在为自己着想，笑着说：“我们公司现在就缺一个创作人，不能只依靠我自己，我觉得这人挺合适的。” 陈家英知道张扬已经拿定了主意，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说：“张扬，你知道，虽然我是霏霏的经纪人，但台岛的一些事务，我是不好插手的，霏霏在台岛的业务是由邱丽宽负责的，这样，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然后让霏霏跟她提一提，然后你再联系她，她对台岛的娱乐圈比较熟。” 张扬这才想起来，王天后还有一个经纪人邱丽宽，主要负责天后在台岛的业务。 提起这个女人，也是个了不得的人，在港台娱乐圈的地位并不比陈家英低，尤其在去年内地天后那影与老东家福茂解约的事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一力成了那影加盟百代公司。 陈家英和邱丽宽虽然都是王天后的经纪人，但两个人的分工很明确，一个负责业务方面，一个负责业务之外其他所有事务。 不过今年邱丽宽在天后《唱游》这张专辑在台岛的发行推广上，遭遇了滑铁卢，专辑销量远远低于台岛小天后张会妹。 不过也并不代表邱丽宽的工作能力差，毕竟张会妹是台岛人，这是人家的主场，而且王天后的专辑在台岛销量一向都不是太理想。 挂断电话，想到陈家英对未来华语音乐天王周杰仑的评价，张扬只能自己偷偷地乐，连陈姐这么优秀的经纪人对未来天王的评价都不高，想来那台岛主持天王吴宗先也有这样的顾虑，毕竟目前港台的歌手包括演员，目前还是主打颜值，都在朝着偶像明星这个方向培养。 从许冠杰到陈百强的一支独秀，再到“谭张争霸”，再到“四大天天”的成功打造，将“追星族”推上了巅峰，让港台娱乐公司意识偶像明星所带来的经济价值。 这和之前单纯依靠唱功就可以大红大紫的时代不同，这个时代，是偶像明星时代，往后十几二十年，更是将全民偶像推向了高峰，只要你有颜值，就可以成为明星，就会有流量，就会有娱乐公司愿意花钱包装你。 流量时代其实是偶像时代的一个更高阶段，在这个时代，完全是忽视了专业技能水平，管你会不会唱歌，会不会表演，只要你够帅，够漂亮，你就可以成为明星，最不济可以将其打造成为娱乐明星，去混综艺，混真人秀，比唱歌和演戏挣得钱还多，获得的名气还大。 那是一个选秀烂大街、艺人性别混淆、综艺节目横行、无视专业水平的时代。 那是一个资本操纵娱乐圈的时代。 不再分歌坛、影视圈。 泛娱乐化将这两个本来界限分明、专业不同的圈子，完全打乱后搅成了一锅粥，只有一个圈——娱乐圈。 跨界不再存在门槛。 演员参加唱歌节目，歌手参加表演节目，眼球经济与资本的结合，导致了娱乐圈变得黑白不分，各种热搜、各种大瓜、各种谣言满天飞，粉丝经济最大利益化，正应了后世的一句话：没有绯闻的艺人，代表你不红，为了保持热度和流量，没有绯闻，也要制造绯闻。 可谓是在资本的推动下，娱乐圈完全变成了资本的玩物，不择手段，毫无底限。 张扬可不希望时代风华在未来成为资本的玩物，要想将时代风华打造成华语歌坛的常青树，就需要公司吸纳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做到坚守本心。 唉，同志还需努力啊。 明天就要开学了，宿舍几个货不知道干嘛去了，一点集体观念都没有，不知道带自己一个。 午饭在食堂对付了一口，想着去中关村转转，来到首都将近两个月，还没有好好地去这个未来的国内“硅谷”好好地看一看。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电子城，如果有的话，和羊城的赛格广场比起来又如何。 不是亲眼目睹，张扬怎么也想象不到，未来的高楼林立，电子城聚集的中关村，还真只是一个村，不过已经有了电子市场的雏形。 电子一条街上，两边全是平房门脸，挂着各种某某电脑的招牌，干着卖光盘、软盘、刻光盘、等各种电脑配件的事，偶有一两家，卖的也是整机电脑，至于是什么牌子的，张扬也没有进去转。 再向前走一段，看到一片工地，这便是即将在明年竣工的太平联、硅谷、海龙、e世界等所在的地方了。 未来二十年，这里将得到迅速的发展，然后便是各种“坑”的出现，导致中关村的迅速衰落，再加上3c产品在线上b2c模式的普及，将这个首都最繁华、最具活力的电子市场失去了竞争力。 看着马路上的年轻人和小孩子，穿着印有四大天王头像的t恤，还有“古惑仔”，张扬算是感觉到了回忆照进现实的感觉。 前两年还有“小虎队”“小旋风”，但是在今年夏季随着还珠的热播，这些流行天王的已经逐渐被小燕子和紫薇占领t恤高地。 不到一个小时，张扬就返回了学校，回到宿舍，还是没人，便抱了一本经济法找了一间自习室，埋头学了起来。 晚上九点多，张扬才接到了一个传呼留言，竟是王天后给自己的留言，说是已经和自己的经纪人邱丽宽说过了阿尔法音乐那个周杰仑的事，并将邱丽宽的联系方式发了过来。 想着当“四大天王”逐渐成为一个时代符号，什么亚洲舞王罗、流行天王潘、行走的cd林，r&b陶，情歌王子张等众多男歌手涌现出来，华语乐坛呈现出了百花齐放的势态。 周杰仑也在这个时期横空出世，最终成了华语音乐的代表性人物，成为一代天王。 第74章 健身舞吗 突然想起谁提了一句行走的cd林军杰，好像海碟正在为其量身打造专辑，不过张扬并不着急，时代风华的发展，还是要一步一步的稳着来，那些在未来取得优秀成绩的歌手们，时代风华不可能一网打尽，全收到自己公司名下，而且现在时代风华这没有这个实力，没有这么大的名气。 若是有机会将未来的qq音乐三巨头能签到公司，也不错。 千禧年之后，华语乐坛的重心将从港台逐渐向内地转移，届时时代风华算是初具实力，便可以从内地挖潜，将一些未来唱将纳入门下，所以还有时间。 让张扬意外的是，本打算主动联系这位未来与陈家英一样举足轻重的邱礼宽时，人家却先打过来了电话。 邱礼宽在电话里说得也很干脆，第一点，她可以帮忙，运作周杰仑加入时代风华；第二点，希望张扬能为那影写两首歌。 第一点，张扬听了很是高兴，无论如何，只要这位“大姐大”肯帮忙，吴宗先怎么也要给几个面子，至于周杰仑愿不愿意来内地发展，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行，他可以签约时代风华，歌曲创作和录制等放到台岛。 第二点张扬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他对这位内地女天后还是有一点点抵触的，本来挺喜欢这位直爽的东北大妞，奈何这位天后在对某个他很喜欢的男歌手在评奖环节指出这位男歌手的歌太土，还偶尔喜欢端着天后的架子。 不过前世张扬本人也是通过媒体道听途说，这位天后的为人到底如何，张扬也没有接触过，也无法下定论，就两首歌的事儿，又不是经常合作，换来未来天王的加盟，值！ 当下张扬就答应了下来，并和白锦荣通了个气，说了说周杰仑的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至于最终结果如何，张扬也是无法左右，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张扬便半开玩笑地说：“宽姐，只要周杰仑原意加入时代风华，我可以免费为那姐写两首歌。” 邱礼宽说了句：“一言为定。”便挂了电话。 这位大姐，还真如传闻中那般干练，属于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或是未来天王能加入时代风华，别说两首歌，四首歌五首歌张扬都觉得值。 现在就是等着王天后新歌的制作的事和静待邱礼宽的消息了。 学习仍然占据着张扬生活的大部分时间，一切都步入了正规，偶尔了苏二丫通通电话，诉诉衷肠，一天天过得也挺充实。 后来在图书馆见到田小酥同学一次，问了问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张阳学长有没有再纠缠她，田小酥说没有，张扬便将此事放下了，能为田同学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张扬是有点儿小小的成就感的。 学习之余，张扬到中关村买了个dv，花了近四万元，真是让人心疼，但没有办法，手机还没有普及，带录相功能的卡片机也没有出现，想录个影像，只能买录像机或dv了，并随手买了一台带外放功能的随身听。 趁着宿舍没有人的功夫，张扬一边用随身听播放着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一边试着跳起了广场舞。 前世看过好多大妈跳这舞，那是一个丝滑，可自己现在跳起来，就有些别扭，因为这广场舞他一次也没跳过，录一段，还得琢磨一番，再修正动作，重新录制。 如此这般，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达到了满意，没有炫酷的动作，没有危险动作，没有快动作，只是抬抬胳膊蹬蹬腿，配合着歌曲，很有调性。 找了个工作室，将视频略作剪辑，刻入光盘，便寄了出去。 羊城时代风华的众人，谁都没有料到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一经发布，便如同出笼猛兽一般，以势不可挡的来势迅速传唱来口，朗朗上口的歌词，有些异域风格的曲风，动感的配乐，灵花高亢嘹亮地歌声和曾义似隐实爆的说唱，一张一弛，让这首歌获得了极大的传唱度。 这首歌火得让人措手不及，让时代风华措手不及，让广省的音乐内行措手不及。 走在最繁华的商业街，坐在出租车里，走在农村的集市上，各大广播电台的点歌台，到处都是这首歌，仿佛在一瞬间，这首《月亮之上》便席卷了大江南北。 针对这首单曲，时代风华并没有发行精选或合辑，而是毫不干涉地任这首歌随意传播，你发行盗版，我不管，你各大电台随意播放，我不问，一些三线小歌手在商业活动上随便翻唱，我也不理睬，这种态度，更是给了这首歌更大的传播空间。 白锦荣让助理小周去经纪部将凤凰传奇的经纪人张凯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小张，曾义和灵花还没有回来？” 张凯说：“白总，他们俩明天上午返回公司，曾义告诉我说已经和金色时代的老板谈好了，他们将从歌舞厅辞职，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今天晚上要和歌舞厅的老板还有原来的同事聚餐，所以今天不回羊城了。” 白锦荣点点头：“凤凰传奇组合依靠《月亮之上》大火，现在公司收到了数十份商演邀请，还有一些广告代言，我的意见是一些有水平的商演，可以接一些，要把控好数量和质量，好好安排行程，广告代言现在没有什么头部，所以暂时不接。” 张凯想了想，说：“行，白总，我那边也接到了一些，我会用心筛选，和他们沟通以后，将最终方案交给您来审核。” “他们的mtv这两天也得提上日程了，你联系一下业内的一些这方面业务突出的公司，让他们出一套方案，先不用管钱的问题，只要方案好，钱不是问题。”说到这里，白锦荣拍了拍桌上的一个信封，“明天他们回来了，咱们到多媒体室，有个东西给你们看一看。” 第二天凤凰传奇返回公司，便到白锦荣的办公室打了招呼，白锦荣拿起桌上的信封来到了练舞室。 练舞室也是最近才租下来经过重新装修过的，主要是为了歌手练习舞蹈和形体。 一个投影仪，一台vcd，还有一组音响。 白锦荣从信封里拿出一张光盘，放进vcd，投影布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凤凰传奇马上认出了这个人，灵花惊喜地说：“是张扬。” 曾义高兴地点点头。 张凯没有见过张扬，但他听公司的一些歌手提起过这个人，知道这是一名创作人，只是他还不知道张扬便是公司的三个股东之一，是最近大热的创作型歌手寒阳。 针对张扬便是寒阳这件事，公司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尤其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新人的陆续加入，老员工对关于张扬的话题更是讳莫如深。 “曾义，灵花，我听说你们的新歌已经发布了，我相信，这首歌必会大火，没办法，谁让我也参与了呢。上次老白……就是你们口中的白总和我通了个电话，提到了你们这首歌的mtv的事情，我这里便编了一段舞蹈，可以放到你们的mtv或作为花絮加入进去，下面我开始跳了，你们可不要笑话我。” 看着视频中张扬帅气阳光的小模样儿，灵花是极为喜欢的，这种喜欢，不含男女之情，纯粹的是对这位有才华的大男孩儿的欣赏和佩服。她知道，没有张扬创作的这首歌，她和曾义不知道在深圳还要蹉跎多少时光，也许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看得出来，这段视频是张扬在宿舍录的。 《月亮之上》的前奏响起，没等歌声唱起，张扬便已经挥胳膊迈步跳了起来。 看着张扬缓慢而稳重的动作，就连跳起也是轻跳，小跳，拍手，跨步，像极了健身操，和健身操不同的就是动作舒缓而自然。 这算什么？ 健身舞吗？ 第75章 太魔性了 尤其是白锦荣，看着张扬这舞蹈简直是“有气无力”，不仅为这个小老弟的奇怪想法给整不会了，后悔当时答应他将这舞放到《月亮多上》的mtv里，就算是当作花絮，也拿不出手啊。 视频播放完后，室内四人皆尽无言。 灵花说：“白总，要不再放一遍？” 白锦荣实在已经没了看下去的兴趣，吩咐张凯：“小张，你去咱们街道，我记和有个老年人文艺团，你找七八个大妈，让她们学学这舞。”如今白锦荣也是没了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实在不行，就和张扬说一声，坚决不能将这舞舞蹈放进mtv里。 张凯应了一声，出了练舞室。 灵花自己拿起遥控，将视频重新播放起来，不仅如此，还跟着视频里的舞跳了起来。 很轻松，很有律感，也感觉非常动感，可为什么看起来却没这种感觉呢，一边学跳的灵花心里有些疑问。 于是他拉着曾义一起跳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白锦荣看着两人跟着音乐学着视频中张扬的样子踩着鼓点跳舞的样子，竟然毫不违和，奇怪了，刚才看张扬跳还没这种感觉。 其实，这种广场舞，就是人越多，跳得越齐，就越有观赏性，张扬一个人，再加上本应是阳光积极的样子，跳这慢吞吞的舞，本就有些违和。 快到中午时，张凯给公司打来了电话，说大妈已经找好，每人20元，场地就用街道的老年人活动室。 约定了下午两点钟。白锦荣便对曾义和灵花说：“你们两个先练练这个舞，下午有安排。” 说完就出了练舞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关于张扬的单曲《约定》的发行。 这首歌他已经听过了，很好听，词好，张扬唱得也好，肯定会火起来，但是应该以什么形式让这首歌发辉出最大的能量，将寒阳推向更高的台阶。 目前来说，寒阳已经在华语音乐圈算是小有名气了，再加上王天后接受采访时特意的照顾，让寒阳更是引了一波眼球，但是白锦荣觉得还不够，张扬有能力，有音乐才华，形象也不错，若是他没有考上大学，直接以一名创作歌手的身份出道，想来现在已经在歌坛有了自己的一小块位置了。 但是张扬的决定，他不能说什么，毕竟人家考上了大学，上大学这种事，本就是好事，自己能劝他别上大学吗？不能，何况公司这些歌手哪个没有唱过张扬的歌？一首歌捧红一名歌手，张扬便是有这种点石成金的本事。 这样一来，白锦荣更是不能要求张扬什么，就算张扬在公司基本上不怎么管事，也不参与经营，但张扬对于时代风华的作用，比自己这个创始人要大的多。 想到这里，想着把张扬关于让大妈们跳舞的事，白锦荣那种抵触的心思也淡了，张扬这么个小小的要求，并且他还退一步，若是自己不满意可以放到花絮里，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白锦荣不仅松了一口气，点了一根烟。 可能是公司目前取得的这些小成绩，让自己的心态有些变了，人也有些飘了，这可要不得，他拿起笔，在桌上的台历上写下了“戒骄戒躁”四个字。 下午，白锦荣带着助理小周，曾义和灵花，还有经纪人张凯来到了街道的活动室，一个街道办的领导握了握手，感谢了一番，然后由小周出面开始组织大家看起张扬的视频来。 “各位大姐，这段视频里的舞给大家半个小时熟悉一下，然后模仿着学习，等大家学好我，我们将会录一段视频。” 活动室虽然没有投影仪，却有一台25寸的电视机，还有vcd。 看着一群打扮时尚的大妈，穿着统一的服装，七嘴八舌地，不时笑作一团，白锦荣又觉得头疼起来，于是走出活动室，抽起了烟。 “白老板，走走，到我的办公室里喝会儿茶吧。”那位领导热情地对白锦荣说。 白锦荣转过头，叫来曾义和灵花，想带这两人一起去，没想到这二位婉言拒绝了，说还是留在现场学一学。 白锦荣只好一个人来到街道办的领导办公室喝起了茶水，一边聊起了天。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半小时，中间这位领导出去办事，白锦荣只得起身离开，返回了活动室。 “好，我们再来一遍，大家跳得很好，只是要注意，每一步，要踩在点儿上，张凯，再放一遍。来，大家跟着我，一起跳，预备开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好，左转，右转，抬手，拍掌，再转……” 白锦荣目瞪口呆地看着灵花站在队伍前面，带着一众大妈整齐的随着歌曲翩翩起舞，曾义这小子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也跟着摇头晃脑。 没有想，短短一个半小时，这些大妈竟然跳得有模有样儿起来。 而且看起来，竟很是赏心悦目。 看了一会儿，白锦荣竟然生出一种加入队伍当中，跟着音乐跳起来的感觉，而且他感觉自己已经将这套舞蹈掌握了个七七八入。 简单易学，还锻炼身体，这舞蹈，应该是张扬专门为大妈们编出的舞蹈，太魔性了。 心下的顾虑完全消失了，反而对张扬生出一股钦佩之意，这小子，太妖孽了。 这个舞，一定要加入到mtv里，而且，不能在室内，要在室外。 不行，一会儿回到公司得再给张扬打个电话，看这小子还有什么鬼点子。 一个下午，大妈们已经跳得极为熟练顺畅，而且看样子还有些不过瘾，张凯跟大妈们说让大妈们私下里好好练，这首歌大家可以在音像店里买到，公司还会给他们送过来五盘，这两天公司将给她们进行正式的录制。 说完以后，当场把每人二十元的费用给结了。 大妈们个个笑容满面，说这舞好，还说等下次有这样的活动，一定得找她们。 回到公司，白锦荣就给张扬打过去了电话，电话是张扬宿舍的别的接的，说张扬没在，可能上公共课去了，只好给张扬的传呼留了言。 半个小时后，张扬的电话打了过来。 白锦荣先是对张扬一顿夸奖，张扬全盘接受，毫不谦虚。 然后张扬又提出了一些建议，主要是mtv里面广场舞部分不易作为主要画面，另外可以多选一些室外的场景，例如公园、广场、河边、景区等，多场景切换，最后建议附加一个广场舞版的《月亮之上》，主要是对歌曲的节奏可以调快一些，节奏感更强一些，鼓点更突出一些，这个可以来个完整版的广场舞供大家学习。 白锦荣一边记，一边点头，完全不再置疑。 第76章 再遇白洁 “各位观众，各位喜欢音乐的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音乐在线》，今天的新歌推荐版块我们向大家推荐的新歌是由凤凰传奇演唱的《月亮之上》，凤凰传奇是时代风华娱乐公司推出的男女组合，他们的这首《月亮之上》一经推出，便受到了老中青三代歌迷的喜欢，大街小巷都能听到这个组合的歌声，今天我们要播出的是《月亮之上》的mtv。” 随着音乐的响起，一个短发墨镜男子身着花衫衣，白牛仔，站在广场上，挥舞着双臂，随着音乐的律动挥舞着，接着便是一个长发女子站在公园的花海中，一边舞着手中的丝巾，一边开口唱着：“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李小天一边扶摸着身边肥腴少妇的后背，一边看着节目，一边吐糟：“什么破歌，大白天，的，还仰望月亮。” 少妇在李小天的肩头吻了一下，说：“小天，我已经和姚兆辉说了，让他先给你发一首单曲。” 李小天没有吭声。 “他和我保证了，这首单曲一定是精品，一定会让你重新火起来。” 李小天想起当初自己演唱《简单爱》后，那种受到无数少男少女追捧的场景，自己还被称为“纯恋歌手”，可现在呢，一张《温柔乡》专辑，一个大杂烩，让自己跌落尘埃。 而那个欧阳菲菲，凭借着《爱你不是两三天》这张专辑，一飞冲天，被称为新一代情歌天后。 两相比较，李小天是又妒忌，又后悔。 当初就算是因为那个叫小兰的大学生报警，白锦荣还是帮自己花钱摆平了，如果当时自己好好去求白锦荣，也许他会留下自己，给自己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的自己，应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感受着身边女人向下移动的手，李小天一阵恶心。 过了五六分钟，女人失去了耐心，坐了起来，被子滑落，露出一身肥肉。 “你怎么回事？我的手都酸了。”女人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 李小天没有说话。 女人不顾春光外泄，走到床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从中拿出一粒，并倒了一杯水，说：“把这药喝了。” 李小天还是无动于衷。 女人冷笑一声，放下水杯，瞪着李小天：“怎么？装死人？花着老娘的钱，吃着老娘的饭，睡着老娘，现在给我装死人？”说完，一把掌扇在了李小天的脸上。 李小天用受惊的眼神看着女人。 “你以前干过的事，你以为老娘不知道？如果不是星耀签下你，如果不是老娘捧你，你现在早就滚出了娱乐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给老娘把药喝了，让老娘舒服了，你才能继续当你的歌手，做你的明星梦。” 李小天委屈巴巴地说：“白姐，我使在不行了，而且这是大白天，你饶了我吧。” 白玉珠只是冷笑。 李小天无奈只下，只好拿起水杯，将药片喝了下去。 “这才好嘛，只要你听我的，我就会把你捧成大歌星。到时候我就会放了你，你可以随便你找小姑娘，大学生。”白玉珠温柔地说，脸变得比窗外的天气还快。 不一会儿，李小天也顾不上看电视节目了，翻身压在了白玉珠身上。 白玉珠发出一声高过一声如杀猪般的叫声，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 电视上，一群大妈穿着统一的休息运动服，整体的跳着舞。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 张扬一边哼着《月亮之上》，一边走未名湖畔。 看着树荫下，亭阁旁，一对对男女，手牵手，或是依偎在一起，心中不免有些想念苏二丫了。 《约定》已经定于16日推出，自己还得构思出这首歌的mtv微电影的情节剧本，想想就有些后悔，这东西由着白锦荣他们去搞就得了，自己非要弄什么微电影，这下倒好，给自己找了一堆麻烦。 另外那影的这边，还得准备两首歌。 再自寻思着，便看到一个长发女子和一个男子正在争吵什么。 张扬没在意，继续向前走。 张扬还是被这男女的争吵吸引了注意力，因为这个女人，他认识，正是在图书馆曾有一面之缘的知性与媚惑相结合的女老师白洁——田小酥的班导。 “王坤，我跟你说，今天中午我没时间，我还有学生的作业要批，你想评职称，你陪你们院长吃饭，为什么一定要我去陪？” “白洁，你想哪里去了，高院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人，只是吃一顿饭，又不要你喝酒。再说了，高院长是咱们北大的院长，德高望重，怎么会如你想的那样，人家是纯粹的对你的欣赏。而且高院长还私下里和我说了，他很欣赏你的教学能力，如果你想评职称，他也可以帮你的。” “我不想评职称，也不用他帮忙。” “你……” “王坤，真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应酬，不善长交际，今天中午我真没时间去。” “行，你清高，你纯洁，我们都没安好心，行了吧。” 王坤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气呼呼地走了。 白洁眼中的泪水打着转，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周边还有不少学生，她不想自己的样子被学生们看到。 但是这一幕却是被张扬听了个明白，看了个清楚。 张扬装作路过偶遇，到了近前，惊喜地叫了一声：“白老师？” 白洁听到有人叫自己，忙抬手装作揉眼，并转过身来，看着张扬：“你是……” 张扬轻轻地说：“你曾你说喜欢长发，因为手指间滑过的是牵挂，我将它打理的一丝不乱，那是我将爱情看作童话。” “哦，我想起来了，《短发》，你是那个写歌的学生。” 张扬笑着说：“市场营销，大一，张扬。” “对对，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想起来，张扬，你这是在散步？” “我是在散步，也是在寻找灵感。” “寻找灵感？写歌的灵感？” “不是，是这样的，有一首歌，要拍mtv，而且要将mtv拍成微电影的形式，我这是在为微电影的剧本寻找灵感。” “什么歌，是你写得歌吗？歌名是什么？” “哦，这首歌叫《约定》，还没有发行，不过再过两天就要发行了。” “是你写的吗？” 张扬摇了摇头，说：“我倒是希望是我写的。” “哦。”白洁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我还以为是你写得歌呢，不过不要气馁，加油，只要你坚持，我相信一定会有人喜欢你写得歌。” 张扬感激地说：“谢谢白老师的鼓励，我会努力的。” “你刚才提到微电影，什么是微电影？” “就是一部不超过二十分钟的有完整故事情节的电影，这个电影是要围绕着歌曲要表达的情感来展开。”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想找什么样的灵感？” 第77章 剧本灵感 “我给你说一下这首歌的歌词你就知道了。”张扬便轻轻地哼唱起《约定》这首歌。 起初白洁并没有太在意，可是越听越是感觉这首歌不但好听，尤其是歌词在平白直述中所表达的那种对爱情的向往和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待张扬唱完，白洁叹了一口气：“这歌词真好啊，谁写的？” “寒阳。” “寒阳？唱《青花瓷》的寒阳？” “白老师知道寒阳？” “知道，我算是寒阳的歌迷呢，我还加入了他的歌迷会。” “歌迷会？寒阳有歌迷会了？” “那是当然，寒阳唱歌那么好听，当然有歌迷为他建歌迷会了。” 张扬有些好奇起来：“你能给我讲讲这歌迷会什么时候成立的，怎么成立的吗？” 白洁说：“寒阳歌迷会是从一个乐享音乐论坛建立的，这个论坛应该是比较大的音乐论坛了，有会员七八万人呢。当时好像刚成立这个论坛时，寒阳同时发布了自己的《心中的日月》专辑，于是管理员便开了个名为‘心中的日月’的版块。” “然后呢？” “然后，这个版块改名为‘寒阳歌迷会’，斑竹就是这个歌迷会的发起人。网名杵破天。” “杵破天？”张扬颇具深意地重复了一句。 “是啊，歌迷会虽然是杵破天发起的，但会长却是一个名为‘跛脚的猫’的网友。” “厉害啊，这个寒阳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歌迷会了，现在这个歌迷会有多少人啊？” “不到一千人，大概六七百吧，或者比这还要多，这个我也说不清。” 张扬爆汗，想到未来那些没有任何作品的小鲜肉动不动几百万上千万的粉丝后援会，自己这个歌迷会，可谓是寒酸得很啊。 乐享音乐论坛，嗯，有空了自己上网看看。 “对了，这首《约定》的寒阳给哪个歌手写得啊？” “我听说这首歌由他来演唱。” “真的，那太好了，我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发到网上，让歌迷们高兴高兴。对了，张扬，他们怎么会找你给寒阳的歌写剧本啊？” 张扬还真不好解释，只得胡乱编了个理由：“我一个亲戚在时代风华策划部门，时代风华你知道吧，就是欧阳菲菲所在的公司，也是发行寒阳的专辑的那家公司。寒阳的这首新歌也是由时代风华录制发行。他知道我在北大上学，所以就想让我试着写写，具体能不能用上，也不知道呢，再说了，我之前也没有写过剧本。” “哦，原来是这样啊。说起时代风华这家公司，我们歌迷正在发起请愿，要求时代风华公布寒阳的详细信息。” “呵，请愿？时代风华会理你们吗？” 白洁迟疑了一下，说：“应该会吧，毕竟我们都买了寒阳的专辑的。” 张扬为白洁这种单纯的想法，却有一丝小小的感动。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沿着湖边的小路走着，不知不觉竟已经转了一圈。 白洁向张扬就这首《约定》谈了谈自己的看法，张扬觉得对自己很有启发。 这首歌是对爱情的笃定和对未来的向往，是于平淡之中享受情意浓。 正聊着，张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低着头，包着几本书，勿勿而行。 张扬开口喊了一声：“田小酥。” 田小酥停下脚步，向这边看了过来，张扬向她招了招手。 田小酥站在原地，等着张扬走到近前，她看到白洁，微微躬了躬身子，叫了一声“白老师”。 “小酥同学，你们俩认识？”白洁有些好奇地问。 张扬笑着说：“我和田小酥是老乡，高中还是同班同学。” “原来是这样。田小酥学习很努力，是我们班表现很好的学生。” “麻烦白老师要对田小酥的学习多多费心了。” “不麻烦，我是他们的班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那你们两个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白洁说完便离开了。 看着女人妖娆的身姿，职业裙，还有白色丝袜，听着黑色高跟与路面接触的哒哒声，张扬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浮起一丝有些猥琐的笑容。 “你，你认识白老师啊？”田小酥问。 “哦，我们也是在图书馆认识的，噫，田小酥，你这上课还带着报纸啊？” 张扬看到田小酥抱着的课本间夹着一份京报。 “我们老师说要多看报纸，了解社会，了解经济……” 张扬看到报纸露出的一角，上面一个标题“特殊的婚礼：白血病女孩在病房与男朋友举办婚礼”，张扬心下一动，抬手抽出了田小酥怀中的报纸，说：“这报纸借我看看。” 田小酥动了动嘴，却没说什么。 张扬对田小酥说：“你是刚下课？” 田小酥点点头。 张扬抬腕看看手表，说：“走吧，午餐时间到了，我请你吃饭。” 这顿饭是在学校的食堂吃的，张扬很是霸道地划了自己的饭卡。 两个人对面而坐，一个狼吞虎咽，一个细嚼慢咽，张扬吃完了，田同学才吃了不到一半。 张扬也不好直接走开，就摊开报纸看了起来。 下午上了两节公共课，看看表，才四点半，张扬便直接去了图书馆。 通过和白洁老师的聊天和那份报纸上的故事，张扬有了完整的思路，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张扬便开始写起了剧本。 晚上回到家，白洁看着空落落的房间，竟然生出一种孤独感。 脱下高跟鞋，褪下丝袜，然后换了一身家居装。 王坤没有在家，不知道是加班还是去外面胡混去了。 没有心情做饭，她便坐到了电脑前，开机、拨号，打开浏览器，然后登录了乐享音乐论坛。 想起今天上午和那个高大帅气阳光的男学生聊天的内容，白洁便点开‘寒阳歌迷会’版块，发了一个贴子。 “寒阳的新歌即将发行，不是中国风，而是一首名为《约定》的情歌。这首歌还是由寒阳作词作曲并演唱。 寒阳虽然写过几首情歌，但是除了那首《小酒窝》是与欧阳菲菲合唱的，还没有正式发行过情歌。 这首的歌词我有幸看到了，也听到了别人演唱，虽然不是寒阳唱的，但歌曲真的很好听，歌词也非常好。 另外，据小道消息，这首歌的mtv将以微电影的形式拍摄，由于一些原因，我不能透露太多。 不过我很期待寒阳的这道新歌《约定》，以及这首歌的mtv。” 写到这里，白洁便点击了发布。 过了五分钟，已经有人在后面跟贴了。 “楼主，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真实性如何？” “我好期待寒阳的新歌，还是一首情歌。” “我很喜欢《小酒窝》，寒阳唱情歌也是很好听的。” “竟然不是中国风，好失望。” “真的假的？” “希望楼主解释一下，什么是微电影？” “坐等。” “话说，斑竹什么时候发起请愿啊，好期待寒阳长什么样子。” “斑竹出来，再不发起请愿，我去砸你家玻璃。” “跛脚的猫，出来证实一下，楼主发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 第78章 酷美冷艳 小电影的剧本初稿已经完成，张扬这才松了一口气，自我感觉比较良好，不过还需要再完善完善。 这几天过得还算安静。 时代风华没人打过电话，不知道凤凰传奇的mtv播出后，会不会掀起广场舞的热风，另外邱礼宽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还有王天后的歌曲录制要到下个月了。 张扬也根据那影的音色，备好了两首歌。 这几天也没遇到过田小酥，也没再见过白洁老师。 除了昨天晚上和二丫苏妍丽聊了半小时的情话，没有什么插曲。 直到见到一个人，张扬才发现，这番平静，像是专为这个人留空的。 更让张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光明正大的进入男生宿舍楼，还找到了张扬的宿舍。 看到这个人，张扬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人怎么会来到首都？喜的是好久没见，以为这人和时代风华基本没有什么合作了。 当这个人一身皮衣皮裤，鸭舌帽，大墨镜，黑脸罩出现在宿舍时，没有课的四头牲口都一脸懵。 这是谁啊？紧身的皮衣皮裤将身材的线条充分的凸显出来，这是个女的。 当这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冷澈的双眼，很有些清冷味道。 然摘下帽子，一头清爽的过耳短发，还挺飒。 将面罩拉下来，露出白晰的脸庞，艳。 四头牲口完全看呆了。 这个女人，太哇塞了。 张扬咽了口唾沫，干笑两声，说：“夏老师，你怎么来了？” 这位酷美冷艳的女人，正是羊城艺术学院的老师夏冰。 夏冰没有问答，打量了一圈宿舍，啧啧了两声，对张扬说：“帅哥，我找你啊，来吧，跟我出去一趟。”说完，把墨镜戴上，扭身走出了宿舍。 “我靠靠靠，张扬，这谁呀？”方向一屁股坐到张扬身边，小声问。 张扬说：“哦，一个老师。” “不会是你高中老师吧？”孙双全笑容猥琐。 胡庆海咳了一声，说：“张扬啊，你可不要对不起苏妍丽啊！” “滚滚滚，一个个的满脑子什么东西，她是羊城艺术学院的老师。”张扬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夏冰还在宿舍外面等着他呢。 披了一件外套，不理会这三人的各种好奇，出了宿舍，一些其他宿舍的学生看到一个打扮冷酷的美女出现在男生宿舍楼，都用好奇和探究的目光望着这边。 幸好现在不是夏天，没有穿着暴露的学生在走廊晃荡，不然的话，还不惊起一滩鸥鹭。 出了宿舍楼，张扬才好奇地问：“夏老师，你怎么来首都了？你怎么来北大了？你怎么能进我们男生宿舍楼啊？” 夏冰站住，看着张扬，嘴角扬起一丝很是得意的笑容：“第一，我自驾游，首都是我其中一站；第二，我有同学在北大当老师，我顺便找我同学玩；第三，我同学带我来的男生宿舍并帮我和宿管打了招呼。” “你怎么知道我的宿舍的啊？” “我的同学告诉我的，至于她是如何知道的，我想应该是问过了你们班导。” 张扬如同好奇宝宝一般又问：“能否告诉我，你这位同学是何方高人吗？” 夏冰指了指远处的宣传栏，说：“那边那位就是我的同学。” 张扬抬目一看，笑着说：“你这位同学，我认识。” 本以为夏冰会反问一句你如何会认识，谁想夏冰却只是“哦”了一声。 张扬觉得好生没趣。 看到二人，站在宣传栏前的白洁向这边挥了挥手。 走到近前，张扬开口：“白老师好。” 夏冰把手一挥，说：“走吧，白洁请客，我们出发。” 到了教学校下，看到夏冰的坐骑，张扬对夏老师的佩服真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这位女老师，竟然骑着一辆大摩托，看品牌，应该是本田的。 “夏老师，这是什么摩托车？” “本田cb400。” “多少钱？” “四五万吧。” 张扬啧啧舌。 “你又不是买不起。” 张扬听夏冰这么一说，想想也是，自己现在怎么说存款也有三十多万，买是买的起，但对于出身于农村节约惯了张扬，可舍不得花几万买这么一辆拉风的摩托车。 路过的学生们也是频频侧目。 白洁请客，饭店还是在华福源，也就是国庆节苏妍丽来首都和宿舍哥几个吃饭的地儿。 没有进包间，找了个安静的位置，三人坐下，张扬看看冷艳的夏冰，还有娇媚的白洁，两个老师，各有风情，一个黑框眼镜，一个银丝眼镜，都是知性女人，但各气质各不相同。 张扬发现，自己上了大学以后，这女人缘好像也好了起来。 每日里与宿舍几个鬼混，倒是没什么记忆点，不值得书写。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照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些网络小说中的种马或者享受后宫剧情吧，这可不符合现在的社会价值观。 当然，这也只是张扬的一厢情愿罢了。 虽然左右两个知性美女十分出色，但想到自己的苏二丫，也就熄了那点儿不切实际的小心思。 “夏冰，你可真行，也不怕遇到坏人，竟然敢一个人自驾游，你们学校那边不上课吗？”白洁问。 夏冰喝了一口茶水：“我现在不是艺术学院的老师了。” 张扬有些诧异：“夏老师，难道是升职了，该不会调到教育部门了吧？” 夏冰放下茶杯，说：“我现在属于无业游民。” 白洁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夏冰：“夏冰，当老师不也是你当初的心愿吗，你怎么就不干了？” 夏冰颇有深意地看了张扬一眼，说：“太沉闷了。” 张扬感觉到了夏冰望向自己那眼中另有深意，可是他也揣摩不透，没有说话。 白洁理解地点点头，说：“当老师就是这样，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所以我趁这段时间好好地看一看各地的风景，领略一番风土人情，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夏冰说。 “然后呢？你有什么打算？”白洁又问。 夏冰看向张扬：“我这不来首都，让张扬给我安排一份工作嘛。” “张扬，他给你安排工作？”白洁狐疑地看向张扬。 张扬好像明白了夏冰的意思，苦笑一声，说：“夏老师工作的事，我来负责。” 白洁看看夏冰，又看看张扬：“夏冰，你来首都，到底是为我看我还是为了看张扬？我怎么觉得你们俩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扬笑着说：“是这样，署假的时候，我去羊城玩，那个时候认识了夏老师，我的一个表哥开了家公司——就是打造歌手的那种娱乐公司，欧阳菲菲你知道吧，还有最近很火的凤凰传奇，都这是家公司的签约歌手。夏老师当时帮忙制作了两张专辑，所以，夏老师离开了艺术学院，我可以介绍夏老师到这家公司当制作人。” 第79章 是包家街 白洁恍然，说：“我知道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叫时代风华，他们还发行了一张寒阳的中国风专辑，叫《心中的日月》，张扬，你真的认识这家公司的人？你那个表哥没有骗你吧？”说着又看向夏冰，“欧阳菲菲的专辑真是你制作的？” 夏冰点点头：“寒阳的专辑也是我制作的。” 白洁双眸如石落湖面，满意惊讶：“真的假的？” 夏冰不答。 了解夏冰的白洁看她的样子，终于还是信了，于是很八卦地问：“那你肯定见过寒阳了吧，寒阳长什么样啊，帅不帅？你有他的照片吗？” 夏冰无语。 张扬低下头，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挣扎，有这么漂亮的一位美女歌迷，张扬很高兴，但是对方却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歌手就在眼前，这让张扬有一种锦衣夜行的感觉，想要说自己就是寒阳，又担心这位美丽的女歌迷囔囔地全国人民都知道，这就和自己的初衷相悖了。 看着白洁老师一脸期待的样子，夏冰摇了摇头，说：“寒阳为什么不敢以真实面目示人，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丑。” “啊！寒阳真的丑吗？” 夏冰肯定的点点头。 白洁拍了拍胸前的雄伟，说：“幸好，幸好寒阳歌迷会还没有发起请愿，就算是发起请愿我也不参与了，不过他的歌还是挺好听的。” “人有一丑，心理世界就丰富起来。” 张扬听得直冒汗，恨不得把夏老师摁到桌子上打她的屁股，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不讲究实事求是呢，怎么能撒谎呢。 但是白洁老师明显相信了。 看着夏冰眼中的顽皮与狡黠，张扬也不好拆穿她，自己挖得坑，只能自己跳。 不一会饭菜上齐了，夏冰对这北方菜也不挑，三人边聊边吃，基本上是张扬吃得多，说得少，而这两位老师则是说得多，吃得少。 用过饭之后，已经是两点多。 下午幸好没有课，不然这个点已经迟到了。 知道了张扬下午没课，夏冰大手一挥，说：“白洁，我大老远来到首都，你找个地方，咱们喝酒去。” 张扬没想到的是，白洁竟然带着两人来到了当初和王天后见面的亚梦酒吧。 白洁想要开个包厢，被夏冰阻止了，理由是在这大厅里更有感觉。 酒吧周围是一些咖座，中间是个舞池，在吧台旁边，是一个舞台，给一些驻唱歌手表演节目的地方。 此时酒吧里的客人并不多，没有表演，随便找了个位置，三个人坐下。 这时一位男侍者走过来，白洁不知道该点什么，夏冰一把夺过白洁手中的点单，要了六杯青碑，两份小点心。 张扬坐在旁边，他能感觉的到，白洁应该是第一次来酒吧。 夏冰看起来好像是很熟练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常去酒吧，但至少是去过。 依张扬的经验来看，抛开和朋友相约聚会这样的原因，去酒吧的女性一般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享受酒吧里的氛围，有的酒吧只是纯粹的酒吧，播放着轻缓的音乐，或着有人演唱一些古筝、小提琴等乐器，到这种酒吧的女人，是为了享受这种特有的小资情调；第二种就是为了发泄，因到不顺心或寂寞，到有舞池也有乐队的酒吧，肆意放纵自己，宣泄情绪。 另外还有一种怀着吊凯子或想着混入某个圈子的女人，这种目的不纯的，张扬就不归入一般女性了。 男人一般去酒吧，除了聚会，就是想着艳遇或来个一夜风流，所以说男人是用某个部分来思考的动物，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此时酒吧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与晚上的暴躁不同，反而给人一种清幽的感觉。 看得出来，白洁很喜欢这种氛围，而夏冰则是抱怨首都的酒吧没气氛，在羊城的话，这个时间，酒吧已经算是进入了夜生活状态。 张扬一直以为作为音乐世家的千金小姐，夏冰应该是温文尔雅或是知书达礼的，可她给张扬的印象就是知性冷艳，可今天夏冰却让张扬看到了她奔放的另一面。 还真是个矛盾结合体。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晃到了下午四点多，三人打算结账走人时，便看到舞台走上来五六个人，有的在搬架子鼓，有的在接线，还有的调试着手中的乐器。 酒吧传来一阵喊声：“包家街，是包家街。” 包家街，张扬仔细看向舞台上正在摆弄设备的几人，果然，好几个人都很眼熟，尤其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挑的长发男子，戴着黑框眼镜，是汪风，未来的摇滚音乐的半壁江山，头条失败者，国际章的老公。 除了汪风，还有两个人张扬也认识，比如吉他手小龙，鼓手阿阳。 按着时间线走的话，到了后年，汪风将会单飞，签约华纳唱片，不过据说他真正产生单飞念头，是在明年，至于到底什么原因，张扬却不了解。 看来今天晚上，包家街在这个酒吧有演出，只是不知道会唱几首歌。 上次来亚梦酒吧，张扬和白锦荣提过一嘴，让他看看能不能签下汪风，也不知道白锦荣和他有没有接触。 虽然有了乐队出现，夏冰却有些意兴阑珊，白洁到吧台买了单，三人离开了酒吧。 夏冰伸了个懒腰，说：“张扬，你自己回学校吧，我和白洁要去逛街。” 白洁苦笑着冲张扬点点头。 张扬只好说：“那行，夏老师，当你的自驾之旅结束后，直接到时代风华找白锦荣，我会和他说一声。” 夏冰挥挥手。 看着夏冰戴上头盔，戴着长发飘飘的白老师疾驰而去，张扬形单影只的走到公交车站。 回到学校，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到电话厅给白锦荣打了个电话。 “张扬，你终于肯给公司来个电话了啊。” “老白，我这不是怕干扰公司的运行吗，听说公司发展势头很猛啊。” “那是当然，现在咱们时代风华在广省也算是一家知名的公司了。” “是这样，上次我和你提到的包家街43号乐队，你联系了吗？” “你说的那个由中央音乐学院的几个小伙子组的那个乐队啊，那个主唱叫汪什么……” “汪风。” “对对，我和他接触了一次，他暂时没有离开乐队单飞的想法。不过我这边一直关注着这个乐队呢。” 张扬皱皱眉，说：“老白，等公司资金宽裕了，我建议还是在首都成立一家分公司，或者收购一家音乐公司，毕竟，京广沪，都有很强的音乐土壤，不乏有潜力的歌手。” “是啊，我也有过这方面的考虑，只是现在公司还在发展阶段，若是设立了分公司，管理可能会跟不上。” “这事不急，慢慢来吧，这个汪风，若是他有意向，条件可以放宽一些，争取签下来，他很有实力的。” “行，我这边会让人专门盯着。” “还有一件事，艺术学院的夏老师，就是帮菲姐和我制作专辑的那个夏冰，已经从艺术学院辞职，今天我在首都见到她了，她有意加入我们公司，等一段时间，她可能会到我们公司，你可得好好接待，这个夏老师，可是一个很好的制作人。” “夏老师真有意来我公司？这太好了，若是她来了，我直接给她成立个制作部门。” “你看着办吧，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这事基本上算是八九不离十。” “好好，最近公司正在找新的办公场所，现在这写字楼已经折腾不开了。” “这事你和杜哥做主就行。” 第80章 广场舞热 接着白锦荣说起关于凤凰传奇mtv的事，他非常兴奋地说：“张扬，你知道吗，凤凰传奇引领了一个潮流？” 张扬不解：“什么潮流？” “现在南方这边不少城市已经有一些大妈开始自发地组织跳起了mtv里的舞蹈。” “哦，你说的是广舞？” “广场舞？不错，就是这个，嘿，张扬，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当时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幸好当时我同意了你的建议，要不然，凤凰传奇现在在中老年人群中的受欢迎程度可没这么高。” 张扬笑着说：“广场舞一定会流行全国的，同时我要谢谢白总支持。” “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你那首歌的微电影我依然持保留意见。” “老白，咱们时代风华现在的实力，是高不成低不就，要想尽快打出一片天地，就得出奇制胜，广场舞是，这个微电影也是，你放心吧，这个微电影一出，其他公司肯定会争相模仿。我们要做流行的创造者和引导者，而不是流行的跟随者。” 白锦荣沉思了一会儿，说：“张扬，你说得有理，最近公司取得了一些成绩，发展迅速，我有些被眼前的成绩冲昏了头脑，我们现在和宝丽金、金碟、海碟这些唱片公司还有很大的差距，更不能和百代、华纳、索尼这些国际唱片巨头相比，我们要想打破这些公司所制造的围墙，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不错，老白，你这么想就对了，虽然现在我们发展良好，可这些大的唱片公司一旦感觉到我们对他们有了威胁，他们就会想办法来阻止我们的发展，想想看，如果他们来挖我们的歌手，我们就很难有应对的法子。” “是啊，他们不但有强大的音乐制作能力，还有强大的资源，强大的发行渠道，这对于任何一个歌手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 张扬很是高兴白锦荣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在当下公司欣欣向荣的表象下，能意识到脚下的路和未来的路还有许多坎坷，这就很好。 张扬表示下周一将把微电影的剧本发到公司邮箱，这才结束了通话。 白锦荣在打电话的时候，曾义和灵花走进了办公室。 挂好电话，白锦荣笑着看着两人：“怎么，又陪那帮老太太跳舞去了？” 灵花一边倒水一边说：“是啊，这帮大妈太热情了，又是水果又是茶水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教他们跳舞。” 曾义无奈地说：“你还好啦，我去了总有大妈问我和灵花是不是两口子，我说不是，就非要拉着我要给我介绍对象。” “呵呵，社区这帮大妈也是平时闲惯了，除了玩牌就是聊闲天，很少有什么健身项目，这下好了，有了这个广场舞，也算是有了个强身健体的项目，而且可以认识一些朋友。” “是啊，这个舞……广场舞，还真是适合大妈们跳，白总，你不知道，咱们街道这边那几个跟着咱们拍mtv的那几个大妈还自创了一些动作，并编了动作，弄了小本本，为的是其他新加入的方便学习。” 曾义说：“就是有时候跳得太晚或者离小区太近，有些扰民。” 白锦荣说：“这个归街道办来管，不过咱们可以发一个倡议书，一方面是推广这种新兴的广场舞健身方式，一方面鼓励大家在晚上九点以前组织健身活动，或者选择在远离社区的地方。这事我会和策划部那边说一声，然后以你们的名义来发这个倡议书。” “嗯，这样还好，不然我们凤凰传奇可是会被人骂死的。” “你小子，曾义，你以前干的是音乐总监，现在你们灵花成了组合，一些歌曲或编曲上面的事，你也得上上心，可别光指望着张扬给你们写歌，他现在啊，心可不在公司这边。” “白总，我知道了。” …… 张扬的心还真没在时代风华这边，而在坐在教室里在认真上课。 课堂上市场营销老师在讲电子商务的发展对传统市场营销模式的影响。 “去年12月份，化工网英文版正式上线，今年2月份，制造网正式上线，但是在我国，电子商务还是一片空白，不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随着电脑和互联网的普及，电子商务必然会在我国生根发芽，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国有着世界第一多的人口，同时也是制作业最多的国家，是世界工厂，未来，我国与国外的一些大宗交易，将会从线下转到线上，试想一下，美国需要十万双手套，就可以给我国的工厂通过互联网来下订单，我国的工厂确认订单后，开始生产，然后发货，最后美国工厂通过互联网进行汇款，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双方不用见面，就可以完成一笔订单的交易。” 张扬听着老师的课，他知道，这算是电子商务的雏形，是一种b2b的模式。 “我们很多公司生产出来的产品，进行市场推广，会采取哪些营销方式呢？无非是打广告，或者安排业务人员上门推销。如果有了电子商务呢？建立一个专门的网站，比如化妆品网站、图书网站、音像制作网站，就可以有针对性的对受众人群进行市场营销。若是一家比较有实力的公司，也可以建立自己的公司网站，除了介绍公司，还可以在网站上宣传公司的产品和销售产品。” 这是一种b2c模式。 明年，将会是国内电子商务元年，阿里将在杭州创建，开展b2b业务，8848网站也将成立，开展b2c业务，易趣也会明年在沪上成立。 北大的老师果然厉害，现在就能看到未来电子商务的两种主要模式。 “不过就算电子商务再发展，也离不开我们市场营销，毕竟我们的产品必然是以传统渠道为主，电子商务只能作为一种补充。” 这种观点，对于亲身经历地未来网络大潮的张扬来说，显然是错误的。 这时候，张扬的呼机响了起来，他忙拿出呼机，将其音量取消，平时上课他都是不带呼机的，不过最近在等待邱礼宽的电话，所以就带到了教室，没想到在上课时间响了起来。 “这位同学，你站起来。” 老师看向张扬。 张扬有些窘迫地站起来，说：“老师，对不起。” 老师并没有追究他呼机响的事儿，而是问了一句：“你觉得电子商务在未来的发展会是什么样？” 第81章 电子商务 张扬迟疑了一下，说：“老师，我觉得，电子商务未来的发展，应该是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b2b为主的电子商务，第二个阶段，b2c为主的电子商务。另外o2o和c2c也将在未来形成一种主流的电子商务模式。” “哦，有意思，你说的b2b应该是busio-business，这个我知道，b2c是busio-er，那么你说的c2c应该是er-to-er，那么o2o又是什么呢？” “老师说得不错，o2o是oo-offline的意思，即线上到线下。”张扬说。 “呵，这个提法倒是有新意，这位同学，你能给我介绍一下你提到的这四种模式吗？” “b2b的营销关系是企业与企业间通过互联网平台实现货品的在线交易，b2c是企业与消费者间通过互联网平台进行的在线交易，c2c是个人与个人之间在线交易，o2o是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交易方式。” “能各举一个例子吗？” “就像老师刚才讲的，大宗货物的交易，主要依靠的是b2b模式，比如今年上线的制造网，美国的通用汽车想要为员工采购耐用手套，他就可以在这个网站上，发布手套采购需求，并标明手套的规格的制作要求以及交货期限和结算方式，我国的手套生产厂家觉得自己可以生产并可以按期交货，能接受通用汽车的结算方式，他就可以通过电子邮箱，与通用汽车联系，并生产样品寄到通用汽车进行检测并报价。若是通用汽车检测合格并接受报价，则也以给生产厂家下生产任务单，并预付订金，我国的手套厂就可以按合同要求完成订单，交付通用汽车，通用汽车对货品无异议，就可以结算付款了。” “而b2c模式，就是生产厂家建立网站，在线销售自己的产品，不过将来会出现一种交易平台，就是汇聚了大量的各种生产厂家的电子商务平台，消费者可以在这个平台上购买到任何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c2c模式同样需要一个交易平台，比如说我手里有部旧呼机，虽然还可以用，但是我不喜欢它的款式了，我该怎么办呢？闲置不甘，扔掉可惜，送人又觉得掉面儿，这时候，我可以卖给别人，但是怎么卖呢？这就需要一个交易平台，我们将呼机信息发布到交易平台上，并报出自己的意向出售价格，如果有人看中了，就可以从平台上点击购买。就这是一种二手商品的交易，二手商品，非常适合采用这种模式，当然，也可以采取拍卖的模式，和现实中差不多。” “o2o模式就是……” 张扬洋洋洒洒讲一足有十几分钟。 不但课堂上的学生们，就连老师都听得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最后，这位老师对张扬说：“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张扬。” “张扬，这样，下课以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好好聊聊，我最近有一个研究课题，你的一些想法让我挺有感触的，课后我们再深入沟通一下。既然张同学对未来的电子商务发展有较深的认识，那么对于我们市场营销专业的学生来说，我们的营销方式需不需要有所改变呢？” 张扬看了看大家，说：“未来十年，是电子商务极速发展的十年，也是互联网发展的十年，也许你们不会相信，未来十年，是pc互联的十年，十年以后，便是移动互联的天下，再然后，就是万物互联了，我们的电视、汽车、冰箱、洗衣机，甚至窗帘、开关都可以通过互联网来控制，万物互联，就是智能时代。” “可能大家觉得很遥远，但是我们在有生之年，是肯定能够看到的，这不是科幻。”看到一些人眼中露出不信或不屑的目光，张扬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老师。 “电子商务时代的到来，企业的营销方式主要是在企业形象、产品品牌和流量方面，这里的流量，指的就是眼球经济，而我们的一些传统营销方式主要是渠道、价格、产品、宣传等，就是所谓销售渠道、价格定位、产品特点、市场宣传。电子商务时代这四个方面同样有，但与我们传统的不同，渠道主要指的是线上，我们是选择交易平台，还是自建平台，价格定位，基本都是明码标价，这个时候，我们的产品价格与竞品的产品价格消费者一目了然，这就涉及到产品的附加值方面，附加值的不同，差品差异化，质量高低，都会影响我们的价格定位，另外也要考虑目标人群；产品就不用说了，主要指产品的特点及规格，这一点线上线下都一样；而宣传这一块，就不同了，涉及到我刚才提到的企业形象和品牌形象，这也是产品价格里面的附加值部分，通俗理解，就是口碑。我们是在网上做广告，还是花钱导流，打造网红品牌，这些都是一些宣传策略。” 同学们大部分都听得云里雾里，毕竟他们没有身处过那个时代，所以一些说法，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就连老师都觉得张扬讲得有些地方不够深入，自己一时还无法了解，他更想与这个学生进行深层次的沟通了。 老师让张扬坐下，说：“张扬，你可以就你的这些想法写一篇论文。” 张扬有些愕然，他看向老师，老师说：“我国的电子商务，还是空白，虽然西方一些国家已经开始尝试了，但与你所讲的，还有一定的距离。” 张扬点点头，他知道，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制约电子商务发展有两个瓶颈，一个是支付，一个是诚信。 这就需要建立完善的支付体系和诚信体系。 未来支付宝的出现，实现了这两大体系的结合，极大的促进了电子商务的发展，支付可以用技术解决，诚信却是个持之以恒的体系建设，就算到了二十年以后，某宝和某多多上面，依旧假货次货横行，但价格又低得离谱，只认价格而不注重品质，这是许多低收入人群的消费观，也反向为这些假资货提供了生存的土壤。 没想到自己一番话，若来了一篇论文，想到能在这位老师的指导下，在大学一年级就可以发表论文，也是非常牛的事，张扬就有点小开心了。 说起这位老师，也是市场营销方面的大拿，他的老师更有名，一位是香港的经济学家张五常，一位是华裔经济学家黄有光，未来这位王老师也会成为国内有名的经济学家。 能得到这位未来的经济大拿的指导，想想就很美。 第82章 第二作者 下课后，张扬在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抱着书跟着来到王老师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陈设很简单，一桌、一椅、一柜书。 “张扬，没想到你对电子商务这一块了解的这么多，坐坐，要不要喝水？” 张扬说：“谢谢老师，我不渴。” 王老师坐下来，微笑着说：“我从澳大利亚读博时，我的老师是著名的经济学教授威尔士，也是诺奖的获得者，他曾跟我说，未来经济的发展，最大的启动力是互联网经济，互联网经济的最大构成部分，就是电子商务。” 张扬并没有听说过王老师的这位老师，不过这位老师的眼光倒是厉害，也是，人家是诺奖获得者，也是经济界的大牛。 “现在我正在着手写一篇论文，就是关于电子商务的在我国的发展方面，题目初定为《电子商务：销售新模式在实际场景的应用》，电子商务，是一个新的事物，也是一种新的经营销售模式，没有可借鉴的成功案例，也没有相关的数据，但是我相信，我们做为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电子商务一定会改变我们的消费方式。” 张扬说：“王老师，其实电子商务除了我在课堂上谈到了b2b，b2c等运作模式外，它的应用场景可以覆盖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国际贸易、城间交通、区域物流、农产品销售等等。 电子商务体系由什么构成呢？从应用层面来讲，一个是交易平台，一个是产品，一个是消费者，从技术层面来讲就是数据展示、数据管理以及数据安全应用；但是，如果从构成方面来阐述，反而更有助于我们来理解电子商务。” “哦？你说说看。” “电子商务体系我们可以看作是由交易平台、物流、支付来构架的一种销售方式，主要应用者是企业和消费者，实现企业与企业间、企业与消费者间、消费者与消费者间商品的转移和资金流动。” 王老师想了想，说：“你能举例子说几个应用场景吗？” “从最简单的应用来说吧，比如我要买火车票，如果有这样一个网站，不但可预订火车票，还可以预订飞机票甚至长途汽车票，我可以通过网站提供的车次时间以及价格表，来选择我要乘坐的火车，然后下单购买，我可以能过银行账号和密码直接在线支付，我到了火车站，可以在售票口处直接凭身份证领取我购买的车票，这就是一种电子商务模式。 再比如我要做一个音乐网站，或者电影网站，用户要听歌，要在线看电影，就需要支付费用，这也是一种模式。 ……” 张扬从普通的电子商务模式谈到了电子商务在多种场景下的应用，这对于王老师来说，都是从未想过的，却是让他大开了眼界，而且这些模式的实现，是非常有可能的，只要互联网发展，电脑普及，剩下的就是技术方面的问题了。 张扬没提到后来直播带货这种模式，不然，更让王老师难以相信，这涉及到了粉丝经济这一块儿，解释起来就更麻烦了。 一直聊了近两个小时，直到张扬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王老师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饭点儿了，忙对张扬说：“张扬，你的一些提法，非常好，但是就目前我国的现实情况来说，还比较难以实现，另外有些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不一定是正确的，但你能深入地思考问题，是个许多学生缺少的。眼瞅着快一点了，你也该去吃饭了，我这边还有一些思路要理顺一下，等有空了，我再好好的请你吃顿饭。” 张扬站起身，说：“王老师，不用客气，我这些想法也是空中楼阁，只是胡思乱想罢了。” “我们做学问，做理论，就需要拓开思维，不拘一格。另外，我希望你能抽空好好的把自己的一些思路整理一下，参与到我这篇论文来，我可以给你个第二作者署名。” 张扬怔了怔，说：“王老师，没必要吧，我也没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要妄自菲薄，你要好好地准备，让我满意，不然，我这第二作者可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 从王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张扬本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现在老师的论文要把自己作为第二作者署名，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既然王老师有意提携，自己也不能坐享其成，还是得缩短休闲时光来好好地准备。 吃过午饭，才想起课堂上的那个传呼信息。 点开一看，正是邱礼宽发来的，让自己回电话。 难道是有了周杰仑的消息？ 张扬到电话厅给邱礼宽去了电话。 “张扬，那个周杰仑已经同意和阿尔法解约了，解约金100万台币，这部分由你们公司来支付，若是你能为那影再写一首歌，这笔钱由百代帮你支付，你觉得如何？” 张扬苦笑一声，说：“邱姐，这算盘打得好啊。” “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行，我给那影写三首歌。歌曲制作方面我可不参与。另外，歌曲风格你可别给我限制，不过你放心，我这三首歌，肯定适合那天后，周杰仑与时代风华签约之日，就是我交歌之时。” “呵，还跟我玩心眼儿呢。不过有一件事，你们需要考虑一下，这个周杰仑，可能不会一直在大陆，他还是喜欢在台岛做音乐。” “可以，我们可以为他在台岛成立一个工作室，只要他服从公司安排的一些活动，受公司这边管理，就可以，另外，他要和公司签一个10年的长约，只要他同意，公司会为他创造很大的自由创作空间。” “10年，这也太长了吧，你就这么看好他？” “邱姐，这个怎么说呢，我们也是为了将来打开台岛市场做准备。想要打开台岛市场，还是要用台岛的本土歌手。” 邱礼宽没有说话，张扬的这句，让她深有感触，王霏虽然在东南亚许多国家都受到歌迷的喜欢，但是在台岛，她的唱片就是卖不过本土歌手，就拿《唱游》这张唱片来说，就被号称台岛小天后的张会妹甩开了好几个档次。 “也许你是对的。”邱礼宽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对了，邱姐也知道，我现在还不想抛头露面，我给那影的这三首歌，依旧用寒阳的名义。” “这个家英和我提过，你放心，寒阳可是比你有名多了。” 第83章 上网冲浪 张扬听着邱礼宽的话，只能苦笑。 不过能在邱礼宽的运作下，把未来的天王签到时代风华，这买卖不亏。 下午上完一节消费心理学的公共课，张扬就去办了一张上机卡。平时上电脑课是不用上机卡的，但如果是单独到机算机室使用计算机，那就需要办理上机卡了，当然，是需要花钱的。 张扬到学校的打印室，把剧本扫描了，然后用软盘存好，来到计算机室，扫了卡，找了一台电脑。 这些电脑，安装的系统是win95，win98虽然于今年8月份已经发布，但学校的计算机系统更新可没那么快。 就算中关村那边已经有了盗版的系统，作为国内知名学府，学校机房也不可能用盗版系统。 学校的网络比起家庭拨号上网，速度要快了许多。 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自己现在也开始上网冲浪了。 张扬把软盘里的文件图片压缩后，通过邮箱发到了白锦荣的邮箱。 现在这144的软盘，也就能存二十张左右的桌面级的图片。 登录搜狐门户网站，看了看，此时的网站版块划分挺全，但内容却不是那么充实，好多都是转载，这也反映出了当下国内门户网站的现状，就算是12月份上线的新浪，也是这般模式。 突然想到白洁老师说过的那个乐享音乐论坛，张扬输入网址，打开。 这个论坛做得还算是简洁。 最下面一个版块，就是“寒阳歌迷会”。 张扬想要点击打开，却是受到权限限制，提示非论坛注册会员。 随便注册了个账号，登录进论坛，仍旧无法进入版块，提示非注册歌迷。 嘿，限制还挺多啊。 张扬又进入注册页面，要求提供真实的住址和个人信息，幸好这时候还没有要求通过身份证验证注册。 张扬编了个假的地址，输入自己的姓名、性别和出生日期，算是注册成功了。 看来这个环节，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使用真实的个人信息来注册。 进入“寒阳歌迷会”，呵，贴子还不少呢。 好多都是关于寒阳和寒阳的歌曲的，也有一些关于时代风华一些信息的。 也不知道这个版块的人员有多少，论坛只显示论坛总注册人数已经接近三万。 张扬看到置顶的一张贴子“寒阳歌迷会正在与时代风华联系，希望能获得官方的认证。获得官方认证后，我们将组织歌迷请愿活动。” 贴子内容和标题一样。 这歌迷会的组织是也不知道是哪位，还挺有想法的，知道获得了时代风华的认证，这个歌迷会就算是得到了官主认可，有了“正式编制”，可以享受到许多与其他歌迷会不同的待遇，比如第一手的信息，参加官方主办的活动等。 张扬注册的昵称叫“大铁棍子医院捅主任”，他在这个贴下子回复了一条留言： “作为时代风华的内部人士，我要爆料一下，下周寒阳的新歌即将发布，歌曲的名字叫《约定》。” 不过两分钟，就有人回复了：“楼上这个内部人士是假的，早就已经有人发了贴子，这首歌的mtv还将以微电影的形式拍摄。” 张扬有些傻眼，谁在这里发过这个消息？难道是公司内部的人，有内鬼！ 浏览着贴子，终于找到一条“小道消息，寒阳的新歌《约定》即将发布”，看了内容，这人对张扬新歌的一些消息还真有所了解，发贴人叫“白洁”。 这个“白洁”，不会是白洁老师吧？ 张扬想起白洁曾经说过她是寒阳的歌迷，还加入了寒阳的歌迷会，也记起自己曾和她聊过关于《约定》这首歌，还为给她清唱了一段。 果然，叛徒就在身边啊。 “捅主任，大铁棍子医院在哪里啊，能治痔疮吗？” 张扬一看，下面又有人回复了一条。 不由乐了起来，就回复了一句：“只做人流。” 然后就关闭了论坛。 关于这个歌迷会，还是得提醒一下白锦荣，让他重视一下，这对公司歌手的发展，可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关于“捅主任”这个梗，也许等未来的非著名相声演员成为著名相声演员以后，才会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吧。 自己想要装作内部人士，透露一点儿内部消息，还被人质疑了，有点深受打击。 重新登录邮箱，把关于这个乐享论坛中的寒阳歌迷会的事说了一下，并附上了网址，而后又谈了谈自己对于歌迷会的看法，便给白锦荣发了过去。 走出计算机室，张扬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建立一个音乐网站，而且只做正版音乐。 现在虽然各大唱片公司对盗版音乐深恶痛觉，时不时地向警方举报打击，但许多小城市小县城，还是以盗版磁带和唱片为主。 购买磁带唱片的大多以学生为主，而学生又非具有固定收入的人群，所以他们只能从零花钱里省下几块钱购买盗版的。 等网络音乐兴起，对实体唱片带来巨大的冲击，打击网络盗版也就成了重中之重。 而现在，各大唱片公司都没有意识到网络音乐对唱片市场的冲击，对于未来两三年出现的数面上千在线音乐网站的打击力度也不够，所以形成了网络音乐全是分享下载免费听。 可是当国家产权部门开始大力整顿网络盗版市场以后，这些音乐网站便没了生存空间，取而代之的是以某些巨头科技公司为主的音乐市场垄断。 既然这些未来的网络巨头可以做，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呢？现在这些未来的网络巨头都没有出现，自己弄这么一个音乐网站，也算是混入了it界了吧。 想到这里，张扬就有些兴奋起来，如果自己搞一个音乐网站，比起那些个人小网站是具有很大的优势的，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也管是圈内人，还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股东，与那些唱片公司接触起来更不会被排斥。 嗯，这事还需要和白锦荣、杜林丰商量商量，看他们有没有兴趣一起搞这个网站，如果他们有兴趣，那就以时代风华的名义来做这个音乐网站，若是他们没有兴趣，那就自己做。 若是自己做，手头那些钱还是远远不够的，尤其版权这一块儿，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看来自己还是得抓紧时间赚钱才行啊。 第84章 发生意外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中间白锦荣来过一次电话，一个是告诉他单曲《约定》第二天正式发行，第二点就是关于歌曲同名微电影已经开始筹备，还有就是公司已经和寒阳歌迷会取得了联系，正在就歌迷会的一些章程进行沟通，公司也会定期为歌迷会赞助一部分款项。最后白锦荣还提了一句夏冰还没有到公司，询了了一下张扬，张扬也不能确定夏冰的行踪。 星期天上午，张扬正在思考要给那影写那首歌时，自己的呼机响了，看了一眼留言：“张扬，我是马素，苏妍丽出事了，速回电话。” 张扬一看，马上拿起宿舍的电话给苏妍丽的宿舍拨了过去。 “喂，张扬吗？” “我是，马素？” “嗯，是我，苏妍丽出事了，你如果有时间，赶快来我们学校一趟吧。” 张扬也顾不上和马素开玩笑，再冒充苏妍丽的哥哥，不过想来马素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不然此时也不会找自己：“马素，妍丽怎么了？” “她……她被人打了。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张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只觉一块大石头砸中了自己的心脏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马素，你先照顾好妍丽，该报警报警，我马上过去，预计两个小时后到，我到了以后会打你们宿舍电话，麻烦到时候让你们的舍友等我电话。” 张扬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张扬，怎么了？” 胡庆海和孙双全都凑了过来。 张扬脸色难看，对两人说：“苏妍丽那边出了点儿事，我得马上过去，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回来，如果回不来，明天老大你帮我向班导请个假。” 说完，把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背包扔到床上，又穿好鞋，便提着背包急勿勿地出了宿舍。 胡庆海和孙双全对望一眼，都有些担心。 急步走出学校，张扬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师傅，去唐市。” “唐市？你确定？” 张扬坐进车里，说：“确定。” “这可400多里呢。” “没事，走吧。” “500块钱。” “600，你开快点儿，我有急事。” “好来，你坐稳了，咱们这就出发。” 司机师傅的技术确定不错，而且对道路很熟，不到半小时就已经上了京哈高速。司机想和张扬聊几句，看张扬阴沉着脸，目光盯着车外一动不动，也只好闷着头开车向唐市方向驶去。 十一点半，车辆停在了理工学院门口。 张扬付了车费，在学校门的口公用电话亭拨通了苏妍丽宿舍的电话。 “喂，我是张扬。” “张扬，你到了？”说话的还是马素。 张扬皱了皱眉，说：“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你等着，我到门口接你。”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牛仔外套的马尾女孩儿来到学校门口，她走到张扬跟前，试探地问：“张扬？” 女孩儿长相清秀，个头儿和苏妍丽差不多，眼神很是灵动。 张扬点点头：“你是马素？” “我是。快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我们附属医院，妍丽现在在这个医院。” 张扬一边跟着马素向前走，一边问：“发生了什么事？” 马素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得很细，但一些环节应该是她也不了解，就略了过去。 原来是昨天晚上，苏妍丽和宿舍另一个杨玉虹的女生吃烧烤时，被三个男和的一个女的打了，具体经过马素也了解不多。 当时有群众报了警，当场抓住了打人同伙中那个女的，三个男的跑了。 “那个杨玉虹呢？” “她也被打了，听说很是严重，现在人还没有醒来。” “学校怎么说？” “学校现在不让我们随便讨论这个事，也不让对外人讲。” 五分钟左右，便来到了理工附属医院，到前台寻问苏妍丽的病房，前台警惕地问：“你们是伤者什么人？” 马素说是同宿舍的同学。 前台有些犹豫地说：“现在病房门外有警察守着，不让随便探视，你们可以去试试，看能不能见到伤者。” 上一世，张扬曾在理工上了四年大学，还在当地找了份工作干了将近半年，后来去首都当了两年北漂，然后南下去的广省，在酒吧一呆就是十余年，唱了十余年。 对于唐市，张扬的印象不好不坏，唐市属于一个资源型城市，有钢铁，也有煤炭，煤铁价格的上涨，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极大的经济增长点，经济发展速度超过了省会石门。 当时听唐市本地的同学说唐市的涉黑势力非常猖獗，但是在这儿上学期间，张扬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地痞混混，觉得同学的话有些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也不知道当时打人的人是不是社会混混。 张扬和马素找到住院部的三楼前台所说的病房。 张扬推门要进去，却被一个人拦住了：“你找谁？” 张扬转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着长袖休闲衬衣，穿着一条牛仔裤。 张扬说：“我是来看望我的女朋友的，苏妍丽，我的女朋友。”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张扬一番，又看向旁边的马素。 马素说：“我是苏妍丽的室友。” 张扬盯着男人：“你是谁？” 男人掏出证件出示了一下，说：“我是路北区光明派出所的，我叫刘东，这位是我的同事，薛梅。” 刘东指了指身旁站着的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女子。 “刘警官，薛警官，我可以进去吗？”张扬问了一句。 “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还有这位同学，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张扬从背包拿出钱包，抽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并将学生证一并递给了刘东，马素只带了学生证，便将学生证递了过去。 刘东看看证件，有些惊讶地说：“呵，北大啊！”看完后递给了薛梅。 薛梅也看了一遍：“厉害。” 两人将证件还给张扬和马素，严肃地说：“张扬是吧，你们可以进去探望，但是我希望你们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以后，不要对外宣扬，具体的情况，我们警方还在调查之中。” 张扬接过证件，不想听这位的官话，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第85章 找人帮忙 病房有两张床，一张空着，靠着门口的这张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吊着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流着。 张扬向马素示意了一下，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着睡着的女孩儿。 女孩的头上缠着绷带，脸上带着淤青，口角有些破裂，睡梦中，女孩儿偶尔轻轻的抽搐两下。 看着这张曾经笑颜如花的脸，如今半边肿胀着，满头的青丝也被剃去了一部分，张扬直觉心像是被针刺一般，伸出手想要摸摸女孩儿的脸，可张扬的手颤抖着靠近，又抖着收了回来，他怕惊醒睡梦中的女孩儿。 什么人能忍心对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学生下这般狠手啊！ 张扬的脸色铁青，他轻轻地走出病房，只留马素一人守在旁边。 “刘警官，行凶者抓住了吗？” “据我们初步调查，打人的一共四人，其中一个女的已经被关押，另外三个男的正在抓捕。” “你们通知伤者家属了吗？” “我们先是联系的学校，学校的意思是暂时不通知家属，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张扬冷笑一声，这学校可真精啊，自己的学生被社会上的人打了，不说出面维护学生，还怕学生给学校带来负面影响？ “另一名伤者杨玉虹的病房在哪里？” 刘东说：“另一名伤者伤情较重，正在重症医疗室进行治疗，目前处于昏迷，尚未醒来。” 张扬看看刘东，又看看薛梅，强压心中怒火，声音低沉，但可以听出他话中的怒意和嘲讽：“受害者伤情这么重，你们竟然不联系其家人过来探视，难道是等着伤者死了你们再给家人发噩耗吗？” “这位同学，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们也是征求了校方的意见，而且伤者目前伤情稳定，并不存在你说的情况。”刘东压着声音厉声说。 “校方校方，你们所说的校方在哪呢？我怎么没有看到校方的人？我只看到我的女朋友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地病房里，没有一个人陪护。” 女警薛梅说：“这位同学，请你要相信我们警方，我们正在对打人者实施抓捕，而且我们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和伤者进行进一步了解，所以我们两个在，就没有安排学校那边的人过来陪护。” “两位警官，谁能给我说一下你们了解到的事发经过？” “这位同学，事情现在还在调查中，不方便透露，等我们调查清楚了，会告诉你的。” 张扬没有回话，返身轻步走到马素跟前，掏出三千元钱，小声说：“妍丽这边麻烦你多照料一下，我出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有什么事，你打我呼机就行。” 马素知道此时也不时矫情的时候，点头接过钱。 张扬现在真是感觉到了没有手机的不便之处，先不说智能手机，连功能机现在市面上都没有，不过听说南方一些城市已经开始推广小灵通电话，不知道何时这边才有销售。 走到医院门口，张扬想了想，在马路边找了个公用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吕乐吗？” “我是，你哪位啊？” “五年前，落马镇，发生了一起强奸案。” “你是谁？” “理工学院附属医院门口见，我等你十分钟，如果不到，我会去报警。”张扬说完挂了电话。 顺便买了一盒烟，一支打火机。 抽出一根，抽了起来，刚一开始还有些有适，抽了一根，便有了前世抽烟的那种感觉，于是又接上一根，继续抽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辆蓝鸟停在了医院门口，从车内下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张扬站起身，冲对方挥了挥手。 小伙子留着《古惑仔》中陈浩南那样的长发，戴着墨镜，穿着露肩黑色背心，左臂纹着狗头，正面穿着一条瘦腿裤，平底小胶鞋。 “是你给我打电的话？你谁啊你？” 张扬上下打量着眼前一身痞味的男子，笑了笑，说：“我叫张扬。” 男子打量着张扬，一脸的警惕：“你什么意思啊？” 张扬抽了一口烟，说：“五年前的事，我都知道，我还知道受害者叫梁月月。”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警察？”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紧张。 张扬抬手拍了拍男子肩膀上的虎头，说：“吕乐，我还知道你这儿本来打算纹个虎头，但是那个纹身师技术不行，没办法，只好改成狗头了。” “你到底是谁啊？你想干嘛？”吕乐抬手打开张扬的手。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知道，你爸是唐市路南区的区长，你妈在教育局工作。” 吕乐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心道：我难道是遇到电影中所讲的神秘部门了？这人怎么对我这么了解啊？ 他那里知道，在上一世，张扬在学校组建的乐队，这个吕乐就是乐队中的鼓手，几个人厮混了四年，尤其是这个吕乐，虽然是理工的学生，可一副混混打扮，他曾说过他上高中时最崇拜的就是铜锣湾扛把子陈浩南。 而且有一次他喝醉了酒，不小心讲了自己在高中时曾犯了一个错误，在他爷爷家，也就是落马镇，他曾经因为喝多了，晚上在村边非礼了一个女孩儿，一直很害怕，也很内疚。 女孩儿因为这事辍学打工。 当时张扬很吃惊，他以为吕乐只是喜欢玩闹，没有想到他还干过这种违法犯罪的事，不过在吕乐毕业那一年，他找到了那个女孩儿，并疯狂的对女孩儿发起了追求，毕业不到半年，他就聚了这个女孩儿，后来乐队的人再次聚会的时候，他俩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也从聚会时知道了这个被吕乐糟蹋了又聚为妻子的女孩儿叫梁月月。 对于苏妍丽被人殴打受伤这事，张扬自己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若是再往后十几年，自己完全可以将这事儿发到网上，通过舆论的压力来促使校方和警方处理这件事，但是现在才98年，根本不可能这样做，而且以现在的自己，没钱没权没背景，遇到这种事，完全无把控事态的走向。在来唐市的路上，他就已经想过了，如果事情棘手，就找吕乐这个坐地虎。 目前对于事发经过，张扬没有任何头绪，警方也不透露，只能通过吕乐来解决这件事。 现在，吕乐应该和自己一样，是大一的学生。 “吕乐，我有事需要你帮个忙。”然后张扬将事情讲了一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需要你帮我了解事发的经过，另外，如果现场有监控录像，你帮我弄一份，还有，你帮我查出殴打我女朋友和她的同学的是什么人。” 吕乐咬了咬嘴唇，说：“我如果不帮你呢？” 张扬笑了笑，说：“你会帮的，你不敢冒这个险，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但警方肯定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些线索，只是不足以帮助警方破案而已。” 吕乐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张扬说的是三年前自己做的那件事。 第86章 校方态度 “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如果你能把刚才我说的办到，我给你两万块钱。” 吕乐黑镜下的眼睛一亮，他的家庭条件虽然不错，但是家里对他管得很严，平时严格控制他的零花钱，两万块钱，不是小数。 张扬也知道，正是由于吕乐家里管的严，才造就了他这种叛逆的性格。 “我可以试试看，但我不做保证。” 张扬平静地说：“你能做到的。”并将自己的呼机号告诉了对方，“我这一两天都在唐市，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吕乐无奈，却又不甘心地说：“你就不怕我找人收拾你？” 张扬笑了，目光中充满了玩味：“你不会的，因为你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吕乐最后只得答应下来。 看着汽车渐渐远去，张扬长吐一口气，将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碾灭，看看理工方向，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张扬不知道的是，在理工学院小型会议室，现在正在进行着一场争论。 在坐的有院长董树辉、副院长张发改、系主任白秋明、教导处主任马鸣以及大一工程造价专业的班导张海燕。 “我觉得这事应该压下来，毕竟这对我们学校的影响非常不好，万一被媒体知道，我们学校的名声也就别要了。”副院长张发改说。 系主任白秋明抽着烟，一语不发。 马鸣咳嗽了一声，说：“伤者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觉得学校还是要适当的出面，给警方一些压力，虽然我们已经在极力的控制这件事的扩散范围，但是有一些学生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若是传出去了，带来的影响可能会更坏。” 张海燕却是冷笑一声。 “张老师，你难道有什么想法？”坐在张海燕对面的张发改皱了皱眉。 张海燕环视着众人，说：“这两个学生，是我的学生，学生家长把学生交给我们学校，我们学校不但不为学生出头，还怕影响学校的声誉，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做为她们的班导，我会安排班里的学生轮流去照顾她，我不在乎谁知道，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知道，当学生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学校受人欺负了，她们来到学校，我应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学生家长的质问。” 张发改一拍桌子，大声说：“张海燕，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我们不也是为学校着想？是，这两个学生是你们班的，但是他们也是我们学校的，我也心疼啊，但是你知道打人的是谁吗？你知道他们有什么背景吗？” 张海燕对于副院长的喝斥，毫不畏惧：“院长，我从北大毕业后，来到咱们学校，我记得咱们学校大门处的校训碑上刻着四个大字——‘明德求实’，我们教研楼下刻着我们的师德诫言——‘宣德授知’。我当时向院长问过这个‘德’是什么意思，院长你和我讲说这个‘德’是责任，是学校育人的责任，是教师授业的责任，是学校的社会责任。” 马鸣咳嗽一声，说：“张老师，这件事，和我们的校训师德怎么扯上关系了？” 张发改阴沉着脸，说：“张海燕，你这是话里有话啊，有本事把话摆明了说。” 院长董树辉拍了拍桌子，说：“张老师，张院长也是为了学校着想，我知道你关心学生，学校也同样关心学生。白主任，你这边做好接待家长的准备，张老师，你和学生家长联系一下，可以安排学生家长来探望学生。马主任，你负责和警方联系，督促警方推进案情发展。” “董院长，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张发改说。 董树辉没有看他，淡淡地说：“张老师的话，让我很是惭愧，学生受了委屈，我们却不能为学生出头，不能为学生讨回公道，那我们学生的声誉修饰地再美好，又有什么用呢？” 张发改脸色难看，却是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候，院长助理走进会议室，在董树辉身前小声地说了几句。 董树辉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安排他到我的办公室吧。”然后对大家说，“就按我说的去办吧，白主任、张老师，你们两个一起去我办公室一趟。”说完站起身，大步向会议室外走去。 回到办公室，董树辉看到一个年轻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正在打量自己的办公室，他微笑着说：“你是苏妍丽同学的男朋友？” 张扬看到进来的三个人，忙迎了上去，听到为首老者的问话，他点点头：“我是，你是……”他知道这位老者就是理工的院长董树辉，前世不止一次在学校的大会上远远地见过这位老院长，而且偶尔在学校也能遇到，至于另外两位，他不太熟悉。 旁边陪张扬进来的院长助理忙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学校的院长，这位是建筑系的系主任，这位是苏妍丽同学的班主任导师张老师。” 张扬说冲三人点点头，说：“我叫张扬，苏妍丽的男朋友，北大大一学生。” “哦？你是北大的学生？”董树辉看着眼前的小伙子，赞许的点点头，“没想到还是个学霸。” 张扬笑笑，说：“董院长，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理工的目的。” 董树辉点点头，说：“我知道，来来，大家随便坐，现在苏妍丽同学的男朋友来我们学校，我想为的什么，大家都应该明白吧。”然后转头看向张扬，“你女朋友的事，我们学校很重视，从现在起，我们学校将派人二十四小时照顾苏妍丽和杨玉虹，并且学校将正式向警方发函，要求警方尽快将行凶伤人者绳之以法。” 张扬听到这位老院长这样说，心下的怒气消了一部分，点点头，说：“董院长，学校有这个态度，我很高兴，不过我听说学校打算将这件事低调处理？” 董树辉看着张扬，面色和蔼：“刚才我们开了个会，这件事，不宜高调，不过学校也不会刻意去隐瞒实情，张老师稍后就会联系两位学生的家长。” 张扬盯着董院长，看得出来，对方说的是实话，便开口说：“嗯，我相信董院长的话，我也相信理工也不会在自己的学生受到欺负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想着大事化小，毕竟数千理工学生都在看着学校，学校不会让自己的学生失望。” 董树辉抬手点点张扬，说：“你们看看，北大的高材生，说话就是不一样，他这是在点我们呢，我们做为校领导，做为老师，能让一个北大的学生这般说，这说明我们学校在这件事上，做得远远不够啊！” “董院长，正是您的高风亮节，给我们教职工做出了很好的表率啊。”坐在一旁的系主任白秋明笑着说。 张扬看了这个系主任一眼，说：“不知道校方对于事发经过，了解多少？” 第87章 了解情况 董树辉看了看张海燕，说：“张老师你了解的多一些，你说说吧。” 张海燕说：“我是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接到警方通知的，然后我赶到了派出所，据当时的民警说明在十一刻左右接到的报警电话，说是在理工大学南门的一家名为小白烧烤的地方发生了打架斗殴事件。当他们赶到现场时，打人的已经开车逃跑了，根据现场目击群众反应打人的一共有四人，三男一女。” 张扬问：“打人者的身份你们知道吗？” 张海燕迟疑了一下，看向董树辉。 董树辉说：“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那个女的是咱们理工的学生，经管系工商管理专业，大三的。三个男的其中一个是天元地产老总家的儿子，另外两个警方没有说。” 张扬皱眉说：“这个女的警方我听说警方已经抓起来了，这三个男的身份警方应该已经掌握了才是。” 没有人说话。 张扬也没指望他们说什么，继续问：“张老师，你知道他们起冲突的原因吗？” 张海燕叹了一口气，说：“好像是那个叫杨玉虹的女生和这个大三女生有什么矛盾。” 张扬冷笑一声，说：“董院长，理工学院在河省也算得上不错的理工类大学了，学校学生间有矛盾，也是正常，可为什么学生间的矛盾会牵扯到外面社会上的人？看来理工的校风校纪还是需要加强啊！” 对于张扬这般暗含嘲讽的话，在场几人都不好接话。 “看来张老师知道也不多，警方让张老师看了现场事发监控吗？” 张海燕摇摇头。 张扬站起来，说：“不管如何，理工的学生被人打了，而且受伤严重，我也相信董院长的话，一定会站出来为学生主持公道，给理工学生和学生家长一个交待，先这样吧，我要去看看我女朋友。” 说完向几位微微躬了躬身，就出了院长办公室。 董树辉的脸色也不好，被一个北大的大一新生拍拍打脸，他直觉自己的脸都有些发热，于是开口说：“张老师，你去联系说生家长。小郭，你去拟一份声明，等我批示后张贴到学校的公示栏，马主任，你这边也起草一份给路北区光明派出所，表明学校的态度的立场，督促警方尽快破案，将凶手缉拿归案，另外，这件事我也会向市教育局反映，由教育局给警方施加压力。” 张扬并没有直接返回附属医院，而是沿着学校操场，来到了南门。 出了南门，是一条不管宽的双向两车道的马路，这家小白烧烤，上一世张扬也偶尔过来和同学或乐队成员撸上一串。 小白烧烤位于南门的东侧路北，门面并不大，此时正着大门，不过门外的台阶上，隐隐可以看到一些暗红的血迹。 本来张扬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因为现在家用监控设备远没有以后那么普及，只是在一些路口安装了公共监控设备，正好在对面的一个路灯杆上就有这个一个摄像头，覆盖了理工南门左右的区域，而且据苏妍丽的班导张老师所说，警方手里是有现场监控的。 张扬非常想亲眼看看当时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这个权力，警方现在也不会让他看，也许苏妍丽的家人和杨玉虹的家人出现了，警方会让家属看。 这也只是也许，因为从学校张扬还了解到了另一个消息，行凶者中有一个男子是一家地产公司老板的儿子，这给这件事的发展方向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因素。 司法再公正，也没有绝对的公正，总会受到一些外来因素的影响，这也是张扬所担心的。如果学校能出头，这样最好，能给警方带来一定的压力，但是对于现实，借用鲁迅的一句话“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 金钱和权力，对于司法的破坏性，张扬不是没有见过。 法不容情，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没错。 但是在一些权贵眼中，法律不外乎人情。 所以后来我国才开始创建法治社会，才开始强化以法治国。 正是由于这层顾虑，张扬才找到吕乐，他希望唐市警方能秉公处理，这就够了。 现在张扬考虑的是，先弄到监控录像，想到这里，他给吕乐打了个电话，让吕乐不管通过什么办法，弄一份监控录像。 不顾吕乐的不服和抱怨，张扬挂了电话，快步向医院走去。 临进医院前，张扬买了点儿水果，还有两份午餐。 病房外，两个民警都不再。 推门进入病房，张扬看到半个小时前见过的那位张老师和那个姓马的系主任都在病房里，马素也在。 苏妍丽已经醒了过来。 众人看到张扬进来，都打了招呼，而苏妍丽看到进来的张扬，眼泪就夺眶而出，张扬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床边，苏妍丽抱着张扬大声的哭了起来。 张扬听着女孩儿的哭声，只觉内心一阵一阵的心痛。 一个善良、开朗、坚强的女孩儿，只是出来上学而已，凭什么她就该遭此一劫？这不止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心理上的创伤。 张扬暗暗发誓，如果这件事不弄个明白，不让行凶者受到应有的惩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罢休的。 不管对方有什么样的背景，不管对方有多强的关系，张扬都要让这些人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法律管不了，张扬甚至想过通过一些更加偏激的手段，让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一直哭了有近二十分钟，张扬才安抚好了女孩儿的情绪。 张老师这才跟张扬说：“张扬同学，是这样，我们打算联系苏妍丽的家长，可是苏妍丽同学不想让他的家人知道，怕他们担心。” 张扬看向苏妍丽，苏妍丽咬着嘴唇不说话。 张扬只好说：“谢谢张老师、马主任。这事我和妍丽再商量一下。如果她同意，我会联系她的家长。那个杨玉虹的家长你们通知了吗？” “杨玉虹同学的家长我们已经联系过了，她的父母都在羊城打工，她的父亲将在三天后赶过来。” 张扬点点头，说：“这样就好。”转头又对马素说，“我给你和妍丽买了午餐，也不知道合不合口，谢谢你照顾妍丽，你和妍丽先吃点东西吧。” 马主任很有眼色地说：“我学校这边也安排了人照顾苏同学，不过她们宿舍商量好了轮流照顾，如果苏同学这边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向学校说，另外学校决定给苏同学五千块钱，作为苏同学的营养费。” 张扬轻轻地让苏妍丽躺好，站起来说：“那谢谢马主任和张老师了。” 马主任说：“那没有其它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学校了。” 张扬送两人出了病房，张海燕对张扬说：“苏同学能交到你这样的男朋友，是她的福气，只是因为这件事，耽误了你的学习……” 第88章 凶手家属 “张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张扬说。 看着马主任和张老师离开，张扬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返回病房。 张扬对马素说：“马素，真是感谢你了，你先凑合着吃点儿，等妍丽的身体好了，我好好的请你们宿舍吃一顿好的，给你们宿舍姐妹们添麻烦了。” 马素笑着说：“作为妍丽的好姐妹，我们照顾妍丽是应该的。我知道这几天你可能会比较忙，你放心吧，由我们照顾，肯定会把妍丽养得白胖白胖地。” 苏妍丽对自己的好姐妹又是感激又是无奈。 张扬耐心地喂女朋友吃完饭，对马素说：“下午我守着妍丽，马素你可以先回学校上课，晚上你们也不用惦记，只是如果我出去办事的话，会给你们宿舍打电话，回去以后麻烦你代我向你们宿舍的姐妹们说声谢谢。” 马素挥挥手，示意张扬不用客气。 下午两点，马素才离开。 看苏妍丽又睡着了，张扬这才坐到旁边床上，思考着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做。 轻轻地走出病房，来到icu病房区，他没有进去，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叫杨玉虹的女学生在哪个病房，另外就是这个区域是不能随便走动的。 但是张扬能感觉到，在众多设备仪器的包围下，一个年轻的生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她渴望生，因为她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没有去领略，她害怕生，因为她没有想到这人世间会有这般凶残的恶。 为什么？ 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 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高高在上，无视这国家的法？ 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凌驾于法之上，没有公道，没有公平，没有公正？ 为什么有的人，敢于当街打人？ 为什么？ 张扬仿佛能感受到某一个角落，某一个声音，无助的祈求，愤怒地呐喊。 这便是现实，有贫富差距，就有阶层，有人立规矩，有人守规矩，就有阶级，形成了阶层，划分了阶级，便没了公平，没了公正。 于对前后活了两世人张扬来说，这一切，都已经看透，但是在某些大背景下，只能看透，却不能说破。 但是，张扬对这个世界还抱有希望，他也希望那些曾被现实打击过的人，对这个世界再多一点点期望，就算自私成为人性的绝大部分，但是剩下的那一部分，总归是有些同情和奉献。 走到人行楼梯间，张扬点了一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张扬真没有多大的能力，也没有多强的实力和权力，虎躯一震，宵小退避。他只有想办法借助外力，尽量让这件事得到解决，尽量让这件事受到外力的影响小一些。 仅此而已。 回到病房，却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个小孩儿正和苏妍丽说什么，而苏妍丽则是情绪激动，旁边还站着那个叫薛梅的女警。 张扬几步来到床前，看着这个女人，他不认识，问了一句：“妍丽，这位是……” 苏妍丽眼中含泪，有些更咽地说：“她是那个打人的人的家人。” 张扬看向女人，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这位同学，你好，我是田方的老婆。” “哪个田方？我不认识。” “我老公是天元地产田元的儿子。” 张扬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皮肤姣白，中发至肩，长得倒是不难看，衣着得体，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人。 “你来有什么事儿？” 女人笑了笑，说：“是这样，我知道我老公不对，失手打了人，他因为公司的事去了外地，我特意代表他来看望一下伤者，赔个不是。” 张扬冷笑一声，说：“看你这穿衣打扮，应该也是有素质的人，但是怎么说话这么轻松呢？被打的人一个在病症监护室，还昏迷着没有醒来，一个刚刚脱离危险，怎么成了失手打人？我把你打成这样，我说失手了，你乐意吗？” 女人却未生气，依旧淡然地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老公也很后悔，今天我过来一是给这位小妹妹送点儿营养品，第二是想着都是学生，看样子家庭条件也一般，就想着过来给小妹妹两万块钱，让小妹妹吃点好的，好好将养身体，多出的部分就算我们帮助小妹妹改善一下生活质量……” 张扬真是差点给气笑了，看到床边的牛奶和保健品，以及床头放着的一个信封，他的声音越发地阴沉，盯着这个一副雍容华贵样子的女人：“当着你家孩子的面儿，我不应该骂你，但是请你明白，花钱消灾，或许在你们眼中，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但是我告诉你，我们还真不需要你的假仁慈，请你将这钱还有这些东西带走，另外请你转告打人凶手，我们不会妥协，我们只想行凶打人的人受到应有的处罚。”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强颜欢笑：“小弟弟，你这想法，还是太单纯了，你们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现实，不明白这个社会是怎样的，但是我提醒你，这个社会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现实。这事如果你们同意，签个谅解书，或者把责任多承担一些，我们可以再给你们五万块钱，这四年大学生活，也能给家里减轻不少负担不是，若是这事经公的话，别说七万五万，你们很有可能一分也拿不到。” 张扬没想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竟然对他人的痛苦看得如此冷漠，他冷笑着把床边的乐西和那个信封放到病房外面，站在门口，压着怒火说：“滚出去。” 女人愕然，也许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让她滚。 张扬盯着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听不懂吗？滚！”他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抬手给这女人狠狠地来上一个耳光。 女人醒过腔来，撂下一句：“活该你们挨打受穷。萌萌，我们走。”说完拉着小女孩儿出了病房。 女人拿了信封，小声对女孩儿说：“萌萌，这些东西咱们去扔到垃圾桶吧。” “为什么呀，妈妈，这些不是给大姐姐的吗？” “有的人不吃敬酒吃罚酒，给她还不如喂了狗呢。” 张扬冲女人喊了声：“记得劝你老公投案自首，不然连宽大处理的机会也没有了。” 站在门口的薛梅有些欲言又止。 张扬问：“薛警官有什么想说的吗？” 薛梅有些担忧地说：“张扬，这事，我劝你们还是和解了好，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张扬笑了笑：“谢谢薛警官关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有些事，一旦退让了，就是对法律的践踏，我想唐市的公检法，应该不会看到有人践踏法律吧？” 薛梅摇了摇头，向楼梯处走去。 待对方的身影消失，张扬狠狠地将门关上。 苏妍丽一脸担忧地看着张扬。 张扬长吐一口气，平抑了一下心情，坐到床边，拉着女孩儿的手说：“妍丽，你放心，这事由我来处理，你既然不希望叔叔阿姨来唐市，这事儿你就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可是……他们家有钱，警察会向着我们吗？” 张扬拍拍女孩儿的手背，说：“放心吧，这个社会没那么黑暗。” 话虽这么说，但张扬知道，现实比苏妍丽担心的还要残酷，不过女孩儿既然相信自己，自己就要为她把这片天撑起来。 朗朗乾坤，总有青天。 第89章 事情经过 待苏妍丽的心情好了一些，张扬这才问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昨天吃过晚饭以后，苏妍丽正在宿舍听英语，宿舍除了苏妍丽之外，还有三个同学也在宿舍，正在玩斗地主。 张扬这才知道苏妍丽她们宿舍一共有六名学生，都是工程造价专业的。 在七点半的时候，杨玉虹回到了宿舍。 杨玉虹老家是秦市某县人，在宿舍里算是长得漂亮而且穿着打扮很时髦的，但凡出门，她必会化妆，画唇扑粉描眉，而且看得出来，她的交际圈好很广，经常晚上很晚才回到宿舍。 有时候身上还带着酒味儿。 本来就长得漂亮，再加上穿衣打扮，被班里男生们评为班花级人物。 但是这个杨玉虹平时不好接触，和班里同学、宿舍舍友都很少在一起玩，宿舍其他人也不主动找她玩，慢慢地她与其他人之间就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 有两次，苏妍丽半夜醒来，听到她在厕所哭，也不知道她是受了委屈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次杨玉虹和宿舍另一个女生发生了口角，差点动起手来，苏妍丽出面将两人劝住，自此以后，杨玉虹开始慢慢地和她有了一些交流，偶尔讲讲高中生活，偶尔讲讲自己在燕大的男朋友。 苏妍丽也渐渐地知道杨玉虹看似光鲜亮丽，其实她的家庭条件却是不太好，尤其父母长期在外打工，下面还有个弟弟需要她来照顾，所以，她非常羡慕那些穿着得体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当她在高中认识了自己的男朋友以后，她觉得自己的公主梦实现了。 杨玉虹的这个男朋友，是县里一位领导家的儿子，所以平日里花钱大方，再加上长得还错不错，虽然平时看起来有点口花花，但对杨玉虹还是很不错的，不但给她买衣服，还带他去县里最好的饭店吃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山珍海味。 她的小虚荣得到了满足，对这个男朋友就更是依赖，还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他。 但是在高三上学期，这一切都变了。 男朋友的父因涉嫌职务犯罪，收受贿赂，被双规了，而他的母亲同样涉嫌侵占国有资产，被检察院起诉。 家里的财产被查封，男朋友没了零花钱，再也不能给杨玉虹买好衣服，也不能带她去大饭店吃好吃的，但是杨玉虹也是个认死理的丫头，竟然自己在暑假出去打工，赚了六百块钱，自己没舍得花一分钱，全给了男朋友。 说起他这个男朋友，虽然有点花心，有点好吃懒做，但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考上燕大。 而本来学习成绩不错的杨玉虹由于经常放学后出去打零工，学习成绩就落了下来，结果只考了个大专，上了理工。 杨玉虹男朋友上大学的钱，也是杨玉虹偷偷跟爷爷要的，然后自己又从生活费中拿出一伴，给他凑的。 来了唐市，杨玉虹又开始在学业之余，外出打工，给男朋友挣生活费，攒下个学期的学费。 听到这里，张扬对躺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个女孩儿多了一丝敬佩，一个有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儿，竟然在爱情这个东西面前，变得痴傻。 后来杨玉虹认识了一位大三的学姐，经管系工商管理专业的，这位学姐给她介绍过几次工作，她很感激。 后来又通过这位学姐，认识了几位学姐的朋友，好像都是社会上的人，听杨玉虹说他们的能量很大，在唐市，没有人敢惹他们。 杨玉虹便跟这些人玩到了一块儿，她挣钱也多了起来，跟那位学姐学会了打扮自己，经常出入高档场所，只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其中大部分都给了他的男朋友，留下来一部分，存起来当作二人毕业后的开销。 苏妍丽听杨玉虹说最近和那些人闹了些矛盾，不想和他们玩了。 张扬问：“昨天晚上你俩去吃烧烤是为什么呢？” 苏妍丽说：“前天杨玉虹的男朋友从秦市来了一躺唐市，向她要钱，好像是他这个男朋友要创业，杨玉虹觉得创业有风险，现在还是把学习搞好，两个人吵了一架，她男朋友昨天上午离开，晚上让我赔她吃点东西，说说话。” “然后呢？” “玉虹说他男朋友见她穿得都是名牌，包包也是名牌，就嫌杨玉虹有钱不给他花，杨玉虹说这些都是假名牌，但是他男朋友不听，最后还怀疑杨玉虹是不是被大款包养了，不然她一个穷学生怎么有钱穿这么好的衣服，背这么好的包包……” 张扬叹了一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听得出来，她这个男朋友也是个吃软饭的奇葩，家遭变故，不是发愤图强，竟然将这个杨玉虹当成了取款机，造成这样的局面，杨玉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是啊，我也劝她实在不行就和她男朋友分手得了，可是她还是觉得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她把自己整个人都给了她男朋友，她放不下。” “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白甜。” “什么是傻白甜？” “哦，就是变成傻子的长得好看的女人。” “那我呢，是不是傻白甜？” “我女朋友怎么能是傻白甜？是白甜。后来呢？” “我和玉虹正在吃烧烤，这时候来了一辆车，下来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先是那个女的找玉虹，让她跟他们去唱歌，玉虹不去，说不和他们玩了，那个男的就开始骂，骂得很难听，说今天玉虹必须跟他们去，他花了那么多钱，玉虹如果不去，就必须把之前他给她花的钱吐出来。” 张扬静静地听着。 “玉虹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钱，你的钱我会慢慢还你，谁知那个男的让来就拉玉虹。玉虹就开始挣扎，那个女先是劝他们别动手，就过来劝说玉虹，说……” “说什么？” “她说只要玉虹跟着那个田少爷，少不了她吃香的喝辣地，另外……她还说玉虹又不是没有跟那个田少爷睡过……张扬，你说，杨玉虹她……她是那样的人吗？” 张扬也不知道，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然后呢？” “玉虹不同意，那个男的就过来打玉虹，我起来阻拦，他就踹我，玉虹让他不要打我，那人就让另外两个男的把玉虹拉走，我爬起来拉玉虹，那几个人就开始打我，打玉虹，后来……后来我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好像听到有人说快把人打死了，那几个人开车跑了。” 说到这里，苏妍丽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张扬紧紧地握着拳头，特么的，一群畜生。 第90章 两相印证 心中也有些恨这个杨玉虹，虽然这女的很要强，但怎么就特么地就不长脑子呢？为了一点虚荣心和这些人混到了一起，害得自己的女朋友也遭了池鱼之殃，真是个傻波依。 恨归恨，但每个人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活法，张扬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杨玉虹，在情感方面，是个白痴，在追求虚上面，更是个白痴，为了满足物质生活，竟然去陪那个天元地产的少爷睡觉，你特么地睡就睡吧，还让自己的女朋友挨了一顿打，张扬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只能安慰着苏妍丽，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张扬，我们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你说，警方会偏着他们吗？” “不会的，警方是执法机关，我们要相信他们，如果连警方都不能相信，我们还能相信谁呢？不都说有事找警方嘛，警方是为全国人民服务的，不是为特权和有钱人服务的。” “嗯，张扬，你能多陪陪我吗？” “我能，放心吧，等你这事儿处理好了，我再回学校。” 苏妍丽依偎在男朋友怀里，觉得很满足。 张扬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希望女孩儿的单纯不要早早地被社会现实打击得七零八落，希望在她的眼中，这个社会多一丝丝善意，多一丝丝温情，多看到一些美好，少知道一些丑恶。 一直没有吕乐的消息，不知道他那边打听的怎么样了。 张扬拿出寻呼机看了一眼，没有信号，他才想起自己这寻呼机没有办理漫游，就算吕乐给自己发消息，自己也看不到，不由苦笑了一声，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和苏妍丽说：“我在这边有个朋友，可能能在这件事上出点儿力，我给他留了呼机号，但是我忘了办漫游，你先休息，我出去给他打个电话，顺便开通一下漫游。” 苏妍丽点点头。 来到医院门口，在马路边用公用电话给寻呼台打了个电话，开通了唐市的漫游，又给吕乐打去了电话，没有人接，他直接拨打是吕乐宿舍的电话，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吕乐宿舍的电话，当然是在前世这是他曾经住了四年的宿舍，吕乐依旧在这个宿舍，也不知道应该是自己的床铺被那个幸运儿给占据了。 不过张扬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吕乐依旧住在这个宿舍，但循着时间的发展轨迹，除了自己身边的一些人发生了变化，他的重生，并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太大的改变。 至于第一次联系吕乐，张扬拨打的是吕乐的大哥大，前世吕乐上大一时就带了一部大哥大，是他父亲淘汰下来的，在宿舍经常拿出来显摆。 果然如张扬所料的那样，接电话的是吕乐。 “吕乐，我是张扬，今天上午在理工门口和你见过面。” “张扬，你怎么回事啊，我给你打传呼，根本没有你的号，说是首都的号段，我给首都那边寻呼台打，人家又说你没有开通漫游，在唐市收不到信息，除非你开通漫游或者等你回到首都，才能收到我给你的留言。”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不过刚才我已经开通了漫游，现在还没有收到任何留言，说吧，有什么进展吗？” “你现在在哪儿？我得当面和你说。” “我就是附属医院门口。” “那行，你等着，我现在过去。” 不到十分钟，吕乐就出现在张扬面前。 张扬扔给对方一根烟，吕乐接住看了一眼：“哟喝，烟不错啊。”说完从裤兜儿里拿出打火机，熟练地点着，美美地抽了一口。 “说说吧，打听到了什么？” “这件事其实随便打听一下，你也能知道，打人的带头儿的是天元地产田元的儿子田方，田方认识理工一个大三的女生，这个女生给他介绍了一个大一新生，就是被打的其中的一位，好像叫杨什么虹。” “杨玉虹。” “应该是这个名字，田方看到这个女生，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于是为这个杨……杨玉虹花了不少钱，听说有几万块钱，只是这个杨玉虹只拿钱，没让这个田方沾什么便宜，后来田方用了一些手段，才睡了这个杨玉虹，这个田方应该是对杨玉虹动了心，所以想让杨玉虹做他女朋友，昨天田方就是打算带杨玉虹去唱歌，介绍给他的那帮狐朋狗友。谁知这个杨玉虹不同意，这让田方没了面子，而田方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杨玉虹还养着个男朋友，把自己花在她身上的钱都给了她的男朋友花，这让田方很生气，两事凑一块，所以田方气不过，就动了手。” 张扬静静地听着。 “你那个小女友，应该是遭了无妄之灾，当时田方也是气昏了头，下手不管不顾，所以连你那个小女友一起打了。” 两相印证，看来事实与苏妍丽讲的基本上没有大的出入，张扬问：“现场监控能拿到吗？” “我也不瞒你，这事我不能通过我爸来办，我问了他的秘书，他的秘书说这事我爸不好插手，毕竟这是路北区发生的事，不过我找了我的一个朋友，他爸是路南区警局里的一把手，他应该可以通过私人关系拿到监控，不过需要你出点血。” 张扬点点头：“可以。” “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儿，今天晚上我出面攒个局，把他叫出来，一起吃个饭，只要你的诚意到了，再加上我的面子，他应该会帮这个忙。” 张扬说：“行，时间和地点由你来定，确定了给我发传呼发信息。” 刚说完，张扬的寻呼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正是吕乐让他回电话的留言。 “你看，现在我的呼机能收到信息了，对了，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打不通。” “别提了，充电呢，这大哥大方便是方便，就是电池不经用，而且拿着不方便。”虽然抱怨着，但张扬却能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他心中的小显摆。 想了想，张扬对吕乐说：“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学校门口的在atm机的取点儿钱，这钱我先给你，晚上的饭还是以你的名义。” 吕乐搓了搓手，说：“这样不好吧，我这还没帮多大忙呢。” 张扬说：“没事，就当交个朋友。” 取了三万块钱，张扬留了一万，给了吕乐两万，便打算返回医院，吕乐有些欲言又止。 张扬问：“还有事？” 吕乐有些紧张地说：“哪个，张扬，三年前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扬笑了笑，拍了拍吕乐的狗头纹身：“这个我还真不好跟你说，但是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而且，我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吕乐还是有些不放心：“警方都没有查出什么来，你怎么……” 张扬能说这是你小子在大四时喝多了自己说的吗？当然不能。他只是对吕乐说：“那个女孩儿已经缀学了，应该是去打工了，你如果心里愧疚的话，就多往你爷爷家跑跑，顺便去女孩儿家看看，实在过意不去，就在毕业后把那个女孩儿娶回家。” 第91章 请客吃饭 不管吕乐现在是怎么想的，张扬返回医院，一直到下午五点左右，收到吕乐发过来的留言，晚上六点半，凤凰大酒店。陪女朋友吃过晚饭，他说了晚上和朋友吃饭的事儿，苏妍丽也没矫情，只是叮嘱张扬如果喝酒的话，记得少喝点儿。 然后给苏妍丽的宿舍去了个电话，一个叫肖丽的女生八点左右会来医院照顾苏妍丽。 张扬说着感谢的话，并且说了晚上不用一直守着，等自己回来肖丽就可以回学校。然后张扬又和马素交待一几句，下午给她的那三千块钱让她不要舍不得花，除了给苏妍丽买点儿她想吃的，剩下的就当宿舍的话动经费了。 挂了电话，张扬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凤凰大酒店。 吕乐正在下面大堂坐着抽烟，看到张扬进来，这才和张扬一起来到了包间。 “我那个朋友叫张亮，现在没有上学了，跟他一个舅舅一起鼓捣电脑生意，还有一个人会来，是路北区局里的一个朋友，在刑侦大队，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想拿到监控的话，得着落到这个人身上了。” 张扬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他那边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让这个张亮帮忙传话。” 吕乐看到张扬如此上道，也很高兴。 “吕乐，我听说你很喜欢玩音乐？” “你怎么知道的？” 张扬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弄了个乐队？” 吕乐点点头：“是啊，我是乐队的鼓手，我们乐队一共四个人，还有一个键盘手，一个吉他手，一个主唱。” “有没有混娱乐圈的打算？” “这个我们到是没有多想，只是兴趣爱好，如果有那个公司看上我们了，我们也不会反对，只是我们乐队现在的实力，还拿不出手，也没有什么好的作品。”迟疑了一下，继续说，“尤其现在我们乐队的主唱，我觉得他的水平不行。” “不行就换呗。” “你说得轻松，到哪里找合适的主唱，现在玩摇滚的人越来越少了，真有水平的，又那里能看得上我们这个小乐队。” “这事办好了，我给你们写一首歌。” “你……”吕乐鄙夷地看了张扬一眼，“算了吧。” 张扬笑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两个人正聊着，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一个二十几岁，一个三十多岁。 “吕乐，你这铁公鸡终于舍得请客了？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帮忙，你还不找我玩啊。” 张扬和吕乐站了起来，吕乐笑着说：“张扬，这位是我的损友，张亮。”又指着张扬，“张亮这是我的朋友，张扬，我和你说的那事，其中一个女孩儿就是张扬的女朋友。” 张亮打量着张扬，笑着说：“吕乐这小子不地道，从来不给我介绍他的朋友，你好。”说着向张扬伸出了手。 张扬和对方握了握手，笑着说：“我和吕乐虽然是朋友，但远没有你们的关系铁，离得远，来往的少了些。” 张亮个头大概一米七出头，和张扬比起来，显得矮了些，但小伙子看起来很是精明，留着短寸，一条休闲裤，一件夹克衫，最为显眼的是这位脖子里戴着一条金色的链子，张扬估计不是金的，不然这条链子得有半斤重了。 张亮拉过身边那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笑着说：“张扬，吕乐，这位是我的朋友，路北刑侦的，你们叫黄哥就行了。” 黄哥穿着便装，西裤，格子衫衣，精神抖擞，伸出手与张扬和吕乐握了握手。 吕乐招呼服务员开始上菜。 饭间，四人都没有提关于这次的事情，而是在觥筹交错间，天南地北地聊着闲话，吕乐聊学校的趣事，聊乐队，被张亮一顿嘲笑，张亮聊电脑生意，吕乐不屑一顾，那位黄哥聊自己侦破过的奇案，在场几人听得一唬一唬地，张扬聊首都的生活，聊北大与其他学校的差异，虽然各有话题，却很是热闹。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几个人都喝了酒，尤其是那黄哥，虽然喝起酒来不急不慢，但张扬却在心下暗暗吃惊，一共一箱四瓶酒，这黄哥一个人至少喝下去了将近两瓶，只是话有些多，但不显醉态。 中间吕乐和张亮一起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吕乐趁黄哥去洗手间的工夫，小声对张扬说：“张亮说不用送钱，我让饭店这边帮忙买了一箱酒，两千多块钱。” 张扬看了张亮一眼，小声说：“张亮，这怎么拿得出手，要不换成五粮液或者茅台？” 张亮挥了挥手，说：“张扬，今天这事，既然吕乐张口了，作为朋友，这个忙我必然会帮，谁让我老爸归他老爸管呢，这个黄哥，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只是你这事是违反纪律的事，他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黄哥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点儿，不过如果你买的是茅台之类的，他也不敢收。” 张扬只能连说感谢，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万块钱，说：“这事给你添麻烦了，虽然俗了点儿，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既然你把我当朋友，这点意思你一定得收下。” “这个我可不要，我要是拿了，吕乐这小子能损我一辈子。” 吕乐笑着说：“张扬，跟张亮这家伙不用客气，你把钱收起来吧。” 张扬看两人都不似开玩笑，只好把钱收了起来。 酒席散后，张扬表示请三人去唱歌，三人都拒绝了。 黄哥打车离开了，当然，后备箱多了一箱酒。 而吕乐表示他和张亮还有话要说，让张扬回去照顾自己的小女友。 等张扬离后开，吕乐给了张亮一根烟，两个人抽了起来。 “吕乐，这事儿并不算什么，你怎么非要绕到我这儿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吕乐苦笑着说：“我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在路北区这边，你可比我混得开，正是因为事不大，我才不好出面。”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小子精明得很。你那些高层关系你就守着吧，小心过期作废。” 吕乐叹了一口气：“作废不正是好事嘛。” 张亮也笑了起来：“是啊，关系能不用，这是好事。” 都说当官易，可谁能想到，当官的那一个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第92章 顺为律所 回到医院，已经将近十点钟，那个叫肖丽的女生还在，张扬除了感谢，也没有别的可说的，肖丽看张扬回来了，偷偷打量了几眼这个舍友的男朋友，高大，师气，还是北大的高材生，她望向苏妍丽的目光有些羡慕。 即使如此，女生还是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小情绪，她同时也希望自己将来能找到一个这般的男朋友，有长相，有才华，还体贴人。 等肖丽离开，张扬才坐到床边陪着苏妍丽说了一会儿话，给她削了个苹果。 当然，上洗手间这种事，张扬倒是想帮女朋友，但苏妍丽只是头部受伤，还有身体软组织挫伤，当然不会让他陪着了。 讲了几个笑话，包括冷笑话，还有土味情话，苏妍丽才算睡着。 张扬躺在陪壁的床上，枕着自己的包，身上盖着肖丽带来的女朋友的小毛毯，借着酒劲儿，也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张扬给宿舍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方向，张扬让他帮自己再请两天的假。 方向问张扬发生什么事了，张扬没有说，只是说处情没有处理完。 方向告诉张扬市场营销王老师找了他一次，好像有什么事。 张扬挂了电话，拨打了王老师的电话：“王老师，我是张扬。” “哦，张扬同学啊，我听说你请假了？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在唐市处理点儿事。” “哦，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张老师，您找我？” “是这样的，论文的大纲我重新整理了一遍，还有一些思路想听听你的看法。” “不好意思，张老师，等我回学校了，会第一时间找您。” “没事，这事也不急，你先忙你的事吧，大概什么时候回学校？” 张扬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我也不太好确定。” “怎么了？”王老师在电话里察觉到有些问题，“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扬想了想，还是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说：“事情就是这样，现在还在等警方的定论。” 王老师说：“是这样啊，我想想……嗯，张扬，我在唐市有个同学，开了一家律所，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去找他，你稍等，你记一下他的电话……一会儿给他去个电话。” 张扬没想到王老师在唐市还有当律师的同学，自己虽然前后两世加起来也有五十几年，可从来没有经过这种事情，所以处理起这种事也有些抓不住重点，找不到头绪，如果有一位懂法律的人指点一下，就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处理。 贵人相助，难道这就是主角光环，重生者的福利？ 除了能抄袭一些未来的歌曲，张扬第一次感觉自己作为重生者，应该比普通人多那么一丝丝运气吧。 张扬回医院和苏妍丽说了一声，苏妍丽也很高兴，让张扬不用陪着自己，一会儿马素会来医院。 张扬给张老师口中的张律师去了个电话，张律师让张扬直接到他的律所找他。 律所就在百货大楼东边的一个新建的写子楼里，乘坐电梯来到22楼， 一出电梯口，便看到一个装有自动门玻璃门的宽大的门厅，正对着是宽大的背景墙，上面镶着四个灰铁金属材质的公司名字“河省顺为律师事务所”。 前台身着职业装打扮精致的小姑娘接待了张扬，先让张扬作了登记，然后拿起电话说了几句，便带着张扬向内部走去。 看着装修简约但不失大气的敞亮的办公场所，感觉这才是那些所谓的白领应该工作的环境，整个楼层，都是这家律所的，而且公司除了洗手间之外，全部都铺设了灰色地毯，踩上去只发出很小的声音。 窗明几亮。 有一些身着职业装的都在电脑前忙碌着，就连交谈声都是轻轻的。 颇有几分国际大公司的样子，将来时代风华也可以采纳一下其中的某些元素。 来到一个约有六七十平米的由磨砂玻璃融断而成的办公室。前台敲了敲门，有人喊了一声“请进”。 推开门，前台姑娘走进去，然后侧身让开张扬，对办公室内一名男子说：“张律师，你等的客人到了。” 张扬看到一位身着西装西裤，衬衣领带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一张板桌后面翻看资料，听到前台的声音，这位男子才抬起头，面带微笑，从桌后走过来，伸出手：“张扬同学，你好。” 张扬握住对方的手，回以微笑：“张律师，你好。” “来来，坐。”张律师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然吩咐前台小姑娘，“冲两杯咖啡。” 前台退了出去。 “张扬，来我这不用拘谨，怎么样，觉得我这律所如何？” “干净，明亮，素雅。” “哈哈，好好，三个词，把我这律所当初的装修设计理念完全概括出来了，不愧是北大的学生。” “我也是随口乱说的。” “我和王平礼是澳洲的威尔士大学的同学，都是留学生，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走得近一些，回国以后他去当了老师，我考了律师，虽然现在是聚少离多，但每年春节期间，我们当初一些关系不错的校友，还是会抽空聚上一聚的。” 原来两人是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 “王老师在我们学校很有名气的，现在在国内市场营销学领域也很有份量。” 张律师笑着说：“都是洋人的玩意儿，他只是把人家的理论，结合咱们的国情，弄出一套适合国内的东西来。” “这也很厉害了。”张扬笑笑说。 “发达国家的一些东西，还是很有实用性的，他们的理论更便于应用，而我们国内许多理论研究成果，大部分都躺在档案柜里。” 张扬不好说什么，这时前台小姑娘端进来两杯咖啡，然后退了出去。 张律师这才询问起张扬的事情。 张扬详细地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讲了一遍，张律师想了想，说：“张扬，你现在需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就是你说到的监控视频，这是对这个案件定性的主要依据，第二，就是要求医院尽快出具伤情报告，这是对凶手量型的主要依据。” 张扬点点头，专业人士，一语中的。 “另外，你的老师也跟我说了，他那边还有事需要你尽快返回学校，他既然要求我帮忙，我自然会尽力，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你没有头绪的话，你可以把这件事件交给我，就是你给我出具一份委托书，我来代表你全权处理这个案子。” 张扬犹豫了一下儿，他根本没有想过将这件事委托给一个律师来处理。 第93章 现场监控 看出了张扬的犹豫，张律师笑着说：“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瞻前顾后，要想着怎么样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省大气力出最佳效果。” 张扬笑了笑，说：“张律师，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过，这事我还得和我的女朋友商量一下。” “可以，这样的案子，凶手身份不简单，所以涉及到很多盘外招，会有一定的花销，如果你同意的话，全权委托给我，费用你只需要支付五万元，其他不用你管。” 张扬盘算了一下，也不知道这费用算是高还是低，不过想想自己仅仅托吕乐找关系要监控录像，就已经花了两万块钱，再加上打人者身份不简单，若是警方处理结果不理想，再托人找关系，后面再涉及民事赔偿部分……张扬的头都大了，也不知道会花多少钱，对于张扬来说，他手里有三十多万，这是他的底气，可是他不能在唐市一直为了这事耗下去。 “张扬，我知道你也是学生，我也没跟你瞎要，冲我和王平礼这关系，我给你的报价并不算多，一般像这种案子，我们接了，报价都在十万元以上。” “行，张律师，这件事我就委托给您了。” 张律师笑着点点头，他以为还需要自己多费些口舌，主要是王平礼好像对这个学生很看重，这让自己不好拒绝，另外对这小伙子的初印象也不错，他也想帮帮这个小伙子。 张律师起身，拨了个号码，不一会儿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拿着几张纸。 “张扬，这是委托书，这两份是委托合同，都需要你女朋友在上面签字。另外明天上午我这边有个案子要开庭，下午我抽空去医院一趟，向你女朋友了解一下情况，这些资料到时候再给我就行，还有，还需要你女朋友提供身份证复印件……” 最后，张律师给了张扬一张烫金名片，张扬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张顺为，顺为律所，原来这律所的名字用的是张律师的名字。 离开了顺为律所，张扬回到医院，把事情和苏妍丽说了，苏妍丽被这律师费吓懵了。 “怎么这么多钱啊？要不，咱们算了吧，只要对方支付医药费就行了。” 张扬给女朋友倒了一杯热水，轻轻地放到床头，说：“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这儿有钱，你忘了吗，那首属于我们的歌，我卖给了一家唱片公司，卖了五六万呢。” “你说的是那首《约定》？” 张扬点点头：“这钱我还一分没花呢，正好用来支付律师费。” “可是这钱也太多了，我上大学三年加起来都花不了这么多钱。” 张扬坐到床边，看着女孩儿仍有淤青的脸，说：“有时候，尊严比这更值钱。”除了尊严，张扬更想要的是公道，这个有时候比尊严更加难得。 晚上，张扬接到吕乐发来的留言，说现场监控到手了。在学校男生宿舍下面，张扬接过了光盘，对吕乐说：“你们的乐队，好好搞，觉得主唱不合适，就换一个，等这事结束了，我给你们写一首歌，保证你们能火。” 这是张扬第二次提这事，吕乐有些怀疑地看着张扬：“真的假的？”用你以为你是谁的目光看着张扬。 张扬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让他们平日里好好排练。 拿到现场监控，这件事总算没那么被动了，这两万块钱，花得很值。 第二天上午张顺为一个人来到医院，询问了苏妍丽一些事发经过，并仔细询问了警方对她做笔录的情况，知道苏妍丽对警方讲的事情经过有些细节未描述清楚，张顺为反而认为这是好事。 警方手里的笔录，不如律师手里的更为详细，这样律师在应对警方或者开庭时，反而掌握了更多主动。 张所把事发现场的监控录像也给了张顺为。 张顺为笑着问张扬：“花了多少钱？” “两万。” 张顺为点点头：“钱多了点，不过值得。我晚天下午问了警方的一个朋友，他告诉我说这个案子路北区警方已经插手了，当时的监控和证据材料都已经移交给了路北区，看来对方也动用了一些关系，能拿到监控，对我们更有利。现在就看警方如何对这个案性定性了。”晃晃手里的监控录像，“若是警方有所偏袒，这个就可以让他们很难受。” 张扬有些担心地说：“如果对方势力比较大，警方就要偏袒呢？” “那只能动作社会公众的监督力量了。估计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张扬笑了笑，说：“张律师，我想你经手过不少案子，这样的事儿应该没少见吧？” 张顺为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没办法，上面政策好，下面容易把经念歪。就说我们律师这一行吧，如果我们为犯罪嫌疑人辩护，我们就是助纣为虐，就骂我们为了赚钱毫无下线。律师不是商人，是为了促进司法公正，加强法治建设，在这一点上，我们和司法机关具有同样的使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其实在我们律师面前，也是一样，不管你是坏人还是好人，没有经过法律审判的人，在法律上都不能定性为罪人。” 张扬想了想，张顺为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在广大民众眼中，律师为坏人辩护，就是为坏人脱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法律无情，可人是有感情的，是有好恶的。 “好了，这件事你们俩就放心的交给我吧。”张顺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苏妍丽问：“张律师，那杨玉虹那边你能不能……” 没等苏妍丽说完，张律师就摇了摇头，说：“杨玉虹的事，比你这边要复杂一些，而且她现在尚未醒来，而且他的父母也不在，如果你们一起委托我处理这件案子，我可以接受，但是……现在我只接受了你的委托，所以你这个同事的事情，我也不好过问。” 苏妍丽有些失望。 张扬听出张顺为的话并没有说透，他也没问。 “张扬，要不要和我回去看看这监控录像？” 张扬看看苏妍丽，见苏妍丽没说话，便点点头，说：“看看也好。” 到了律所，会议室，四个人，张扬、张顺为、张顺为的助理以及另外一名律师。 看着投影到白色幕布上的影像，在场的四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第94章 返回首都 影像并不是太清晰，但人的样貌隐约可辨。 没有想到，三个男人竟然对两名女学生竟下得去如此狠手，尤其当看到苏妍丽被人用脚踹翻在地，又看到杨玉虹被从烧烤摊拖到马路上，拳打脚踢，足足持续了五分钟左右，最为致命的是，那个应该就是田方的年轻男子用木凳敲打女孩儿头部，更是充满了暴力和残忍。 这还是人吗？ 围观的人群都死了吗？ 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女学生被围殴，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 这是为什么？ 是慑于施暴者的手段，还是人性本就冷漠？ 张顺为说了一句话：“繁华的背后，必然隐藏着罪恶；文明的背后，便是自私。” 张扬没想到张顺为的看法更为极端，不禁想起了一遍鲁迅先生的文章《药》，那群围观革命者夏瑜被害的人群，文章是这样描述的： “却只见一堆人的背后，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似的，向上提着，像是在迫切地等待着什么，是的，他们在‘欣赏’犯人人头是如何落地的，好不好看。” 当年在封建统治下的麻木不仁，和现如今文明城市中的麻木不仁，都说明了有些人貌似是活着，却又如同死了一般。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换作当时自己在场，看到打人者的穷凶极恶，自己也会犹豫吧。 所以，自己做不到，也不要强求别人，未来的部分键盘侠在网络上叫得欢，可在现实生活中，可能是一些生活上的loser。 “张律师，这个事就拜托您了。你把贵公司的账号发给我，我把钱给您转过去。” 张律师看了助理一眼，助理打开电脑，打开了一个电子文档，显示出顺为律所的户名、账号、开户行等信息。 张扬苦笑着说：“麻烦给我打印出来吧，一会儿我下去找个atm机把钱转过去。” “小刘，你去打印一份拿给张扬。” 张扬站起身，说：“张律师，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可能就要返回学校了。这边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直接联系我，如果找不到我，可以和王老师联系。” 张扬留下自己的传呼号和宿舍电话，就离开了顺为律所，找了一家银行，把钱转到了顺为的账户上，打电话和张顺为说了一声，这事算是告一段落。 离开始，张顺为说他已经让助理拟定了律师函，要求医院尽快出具伤情报告，另外给路北区警方发了一份，说明此案中关于苏妍丽的案情，由顺为律所全权代理，警方处理的根苏妍丽有关的，都需要经过或者告知顺为律所。 路北区警局，刑侦大队，二支队的刘玉庆，此刻是烦恼地。 本来这件案子由光明派出所负责，而且案情比较简单，但是因为涉及到了天元地产老总田元的儿子田方，那个田元找了市里的关系，将案件交给了路北区，而这边的一个副局长，就是那个关系那条线的，而刘玉庆，跟这位副局长走得比较近，这案子就由他来负责了。 副局长传达了上级领导的指示：“就是一场普通的打架斗殴。” 领导这么一句话，就给这个案子定性了，但是看过现场监控录像的刘玉庆，却是只呲牙花子，这哪里是斗殴，分明就是一面倒的殴打。 唯一让他松了一口气地是警方第一时间就拿到了监控，并将当时监控设备上的录像清除了。 现在让刘玉庆头疼的是，田方和另外两个人都跑到了外地，只拘捕了一名理工的学生，但这位女学生并不是这件案情中的主要人物。 如果定性为斗殴的话，你田方就不该跑啊。 正头疼呢，一位手下兄弟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刘队，这是顺为律所发过来的律师函，是关局那边转过来的。” 刘玉庆接过律师函，看过之后，更加头疼了，没想到顺为律所竟然插手了这个案件。 律师函上表明了三个意思，一是顺为律所接受了受害人的委托，二是顺为律所已经给理工附属医院发函，要求医院出具伤情证明，三是敦促警方尽快将打人者缉拿归案。 后面附了委托书和委托合同的复印件。 刘玉庆问：“被打的两名学生叫什么？” “一名叫杨玉虹，一名叫苏妍丽，其中杨玉虹的伤情较重，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 刘玉庆看了看委托书，顺为接受的是那个伤情较轻的名叫苏妍丽的女生的委托，心里竟轻松了一些。 “这律师函是关局转过来的？” 那名刑警点了点头。 关局同样是局里的副局长，一队的段青山和他是一条线上的，关局和自己跟着的副局长关系一般，算是明和暗斗，难道关局也想插手这件案子？ 刘玉庆知道，接下来几天，自己别想睡个好觉了。 无论警方是秉公执法还是徇私枉法，张扬现在都顾不上，反正有张顺为盯着，而且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各种可能性，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方案，不过还是要看警方和唐市当地的司法机关会如何做。 苏妍丽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张扬又和苏妍丽的班导张海燕见了一面，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进展，并希望校方好好照顾自己的女朋友，另外还抽空请苏妍丽宿舍的女同学们简单吃了顿饭，张扬这才放心地离开唐市。 本来打算乘坐火车回去，但是在去往火车站的路上，张扬接到了邱礼宽的留言，让他抽空回个电话。 张扬在火车站将电话打了过去，邱礼宽没有在台岛，也没有在港岛，而是在首都，原来百代唱片要成立首都分公司，邱礼宽是和公司同事来考察的，另外她还带了一个张扬意想不到的人——周杰仑。 约好了晚上在邱礼宽他们所在的四季酒店见面，张扬这几天的紧张和疲惫终于一扫而空，也总算有了一个好消息。 回到学校，张扬先是找班导黄劲松销了假，然后才回到宿舍。 宿舍里空荡荡地，应该都上课去了。 这次去唐市，前后呆了四天，也耽误了四天的课程，张扬看看课程表，整理了一下书本，向教学校走去。 中午宿舍几个看到张扬，都感觉有些突然，这家伙走得急，回来得悄无声息，还真是神出鬼没。 哥几个这才问起张扬去唐市的事情，他们猜测可能苏妍丽出了点什么事情，张扬这才急匆匆地去唐市，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知道。 张扬也不好把女朋友的事向这几人讲，只是说没多大事，基本上已经解决了。 胡庆海应该是察觉到了张扬不愿提唐市的事，轻轻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说：“那就好，对了，张扬，这几天可是有三门课的老师点名了，幸好你请假了，不然肯定会扣你的出勤分的。” 很巧妙的岔开了话题。 第95章 见到周董 张扬问：“这两天王老师找我了吗？” “没有。” 张扬心想，下午等没课了去找王老师一趟，毕竟人家帮了不小的忙，介绍张律师给自己认识，不然自己肯定不能这么快回来。 想到王老师给自己留得作业，就有些头疼，这几天真是顾不上这事，又想到自己这次在唐市花了将近八万块钱，本来还想着攒钱搞个音乐网站，可这钱不经花啊。 张扬倒也不是太在意，为自己的女朋友花再多的钱，也值得，钱挣来不就是为了花么？ 可计划跟不上变化，去了一趟王老师的办公室，王老师还有两节课，张扬只好等明天再过来，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了一番，出校门打了个车，来到了王府井，时间将近五点。 现在的王府井，还没有进行改造为步行街，所以看起来有些破旧，但人流量却一点都不少。 逛了有半小时左右，在一家特色卤肉馆吃了点饭，就向四季酒店慢慢地溜达过去，权当餐后消食了。 走了近三十分钟，才到达酒店，看看表，六点半。 刚要询问一下前台，却看到在大堂右侧的休息区，坐着三个人，张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个头不高，样貌清涩的年轻人——周杰仑。 而坐在他左侧的一个身材略显丰腴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应该就是邱礼宽，虽然之前没有见过面，但是张扬前世还是在网上见过这个女人的照片。 对面坐着一个同样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灰白的牛仔裤，上身一件休闲格子西装。 男人和邱礼宽像是在聊什么，周杰仑坐在旁边，显得很安静。 张扬没有冒然走过去打招呼，而是跟前台说了一声，让前台过去询问一声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前台小姐走过去，和三人聊了几句，三人都向张扬这边望了过来。 邱礼宽起身向这边走了过来。 “张扬？” 张扬微笑着点点头：“邱总好。” 邱礼宽笑着说：“叫邱姐就行。” “邱姐。” 邱礼宽热情地拉着张扬的手，说：“来来，刚才我们还聊到你呢，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边说着边带着张扬走到了休息区。 周杰仑和那个男人都站了起来。 “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张扬，最近非常火的那张名叫《心中的日月》的专辑就是他演唱的。” 男子伸出手，和张扬握了握，有些疑惑地问：“你就是寒阳？” 张扬笑着点点头，笑容略显羞涩，神态略显腼腆，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邱礼宽看到张扬的样子，不由笑着说：“张扬，咱们通了好几次电话，给我的感觉像是四五十岁的人那般，怎么见面后装成了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张扬被人当面戳穿，也不觉尴尬，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委屈地说：“邱姐，我就一个学生，在你们这些大佬面前，就是后学末进，那里敢放肆。” “行，你爱怎样怎样吧。”邱礼宽无奈地说，“这位是我们emi的副总监戴志诚先生。” “戴先生你好。” “这位我想你应该认识，就是你心心念地周杰仑。” 张扬和周杰仑握了握手，心中却是感慨万千，眼前的周天王，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啊。 “你好，我是周杰仑，你那张专辑我非常喜欢，里面的每一首歌我都喜欢，给我的创作带来了很大的启发。” 听着周天王不标准的普通话，还有那特有的台岛腔，张扬竟然觉得很亲切。 四个人都坐了下来，戴志诚好奇地问：“张扬，你现在签约经纪公司或唱片公司了吗？” 张扬摇摇头。 戴志诚的眼光一亮，试探着问：“那你对我们百代有没有兴趣，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给你最优级的经纪合同。” 张扬笑着说：“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没想签约那家公司，现阶段还是以学业为主。” 戴志诚的眉角微微一挑：“不知你现在在哪学校上学？” “北大。” 邱礼宽在旁边感叹一声：“这算是大陆最好的高等学府之一了，比港岛大学排名还靠前。” 戴志诚说：“上学与唱歌并不冲突，我们公司就有一些年轻的艺人现在一边上学一边搞创作。” “戴总，我觉得你还是放下这般心思吧，张扬现在是一家唱片公司的股东。”邱礼宽说。 “哦？没想到啊，少年有为，不知道是哪家唱片公司？” “羊城时代风华娱乐公司。” 戴志诚有些惊讶：“时代风华？就是白锦荣开的那家公司？” 张扬点点头。 “时代风华最近风头很劲啊，签约的歌手都有大红的潜质，尤其是欧阳菲菲，更是在港岛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呢，最近在内地很火的组合凤凰传奇也是时代风华旗下的歌手。”邱礼宽说。 戴志诚有些可惜，也有些失望，虽然他负责的是公司的商务业务，但最近圈内的一些动态，他也是略有耳闻的，时代风华，公司内部也偶尔听人讲起。 感叹一声：“白锦荣虽然在港岛带的明星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没想到在内地却混得风生水起。” 张扬扭头问周杰仑：“杰仑，你知道我们公司吗？” 周杰仑实话实说：“我以前只关注一些人的作品，对唱片公司了解不多，邱总找到我以后，我才对时代风华了解了一些，但了解的不太多。” 张扬点点头：“有机会我带你到我们羊城公司看看，这样你也有个直观的感受。” 戴志诚明显已经知知邱礼宽把这个台岛的小伙子带到大陆来的事情，不过他对这个小伙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也没有多问，而是站起身说：“你们先聊着，我有些事还需要处理，我先回房间了。” 张扬几人站起来。 戴志诚再次和张扬握了握手，说：“既然张扬小兄弟不能加入我们emi，不过希望以后我们两家公司有合作的机会。” 张扬笑着说：“有机会一定合作。” 戴志诚离开后，邱礼宽说：“张扬，现在杰仑已经和阿尔法解约了。在和时代风华签约之前，杰仑知道你就是寒阳以后，就希望能和你见一面，然后再谈签约的事情。” 张扬看向周杰仑，他对这位未来的周天王见到自己，要聊些什么产生了好奇。 第96章 创作自由 “张先生，我听邱姐说，如果我加入时代风华以后，公司能给我最大的创作自由？”周杰仑问。 “杰仑，咱们都是同龄人，据我所知，你还比我大一岁呢，你别叫我张先生了，显得生份，你直接叫我张扬就好。”张扬继续说，“不错，如果你签约时代风华，公司可以给你最大的创作自由。你可以尝试任何的音乐风格，古典音乐、r&b、说唱、布鲁斯……只要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邱礼宽诧异地看着张扬：“张扬，你能决定吗？要知道如果给一个签约歌手无限度的创作自由，很有可能让这位歌手在音乐方面走向极端，你要明白，每一个歌手都希望有最大的创作自由度，做自己喜欢的音乐，从而罔顾了市场，无视了流行元素，发行的专辑很难保证销量。” 说到这里，她看了周杰仑一眼，笑着说：“我想杰仑应该也有这层顾虑，如果你们只是为了签下他，画下大饼，然后再加以各种限制，那和限制创作自由度没有什么两样。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周杰仑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 张扬初听邱礼宽这话，觉得她有些管得太宽了，可当他看到邱礼宽眼神中好像另有深意，深入一想，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邱礼宽这是担心自己现在说给周杰仑最大的创作自由度，反而会让周杰仑生产怀疑，他一个尚未出道的毛头小子，没有任何作品，你凭什么给他这么大的自由度，要么骗人，要么就是画大饼，然后再加上层层条件限制，总之就是你越让我自由，我越怀疑你的诚意。 就比如你一个大学刚毕业的本科学生，面试一家公司，那家公司承诺给你几十万的月薪，你敢去么？ 张扬不由苦笑起来，自己这也是心太急了，不过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好再更改，想了想，便开口说：“杰仑，我给你较大的创作自由度，这是真的，不过有几个条件还是要和你说一下。” 周杰仑听到张扬说要增加条件，不但没有敌对情绪，反而表情放松了一些，好像是在说我早就料到你会增加一些条件限制的，这才是唱片公司的一贯作风。 邱礼宽知道张扬理解了自己适才一番话的意思，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张扬对于自己刚才的话没有深想一层的话，自己那番话算是把眼前这个小年轻给得罪了，至后以后能不能合作，那就两说了，另外就算他给那影写的歌交了出来，质量是不是上乘，也不好说了。 想到张扬年纪轻轻，竟然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心意，不由暗暗感叹，这那里是刚上大一的学生啊，简直就是一只小狐狸。 “还有什么条件，张扬，你说吧。” 张扬也不掖着藏着，开诚布公地说：“时代风华确实可以给你最大的创作自由度，不过有几个条件，首先，在你创作出每一首作品后，你需要向公司附上你创作这首作品的灵感来源，以及这首作品的含义，为什么采用这样的风格来展现等，其次公司不会给你专辑提什么销量要求，反而公司给你的作品销售提成会比其他歌手高，但是，公司给你的签约费用下调、代言费用抽成要往上提，最后就是你的肖像权，在签约期内，公司拥有80%。另外补充一点，你的专辑所有的制作成本，你要承担一部分，与你的提成比例相当。” 周杰仑陷入了沉思。 张扬的话，主旨就是如果你有本事，专辑卖的越好，你个人赚得越多，如果专辑赔钱了，你也会赔钱，所以歌曲的质量方面，周杰仑就不得不努力提高，也不能纯粹为了个人喜好而忽略市场需求，另外就是公司和你签约，不管你有没有作品而需要支付给你的相当于工资的部分，不会太高，就算有客户找你代言，公司在提成方面会占大头，最后就是肖像授权方面，公司占决定地位。 这样一来，的确如张扬所承诺的那样，给了周杰仑极大的创作自由度，可在公司止损和风险控制方面，又上了双保险。 “这个我要考虑一下的。”周杰仑抬头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邱礼宽，说了一句。 张扬点头说：“没问题，其实我是很看好你的。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劲要签下你，还为你支付了一百万台币，正如邱姐说的那样，我凭什么给你极高的创作自由度？谁能不能保证自己的每一首歌都大热，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每一张专辑大卖，因为你现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来让时代风华承认你的才华，所以只能从其他方面来加强风险控制，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我懂。” “另外，公司承诺当你在公司呆到第五年，会为你在台岛开办工作室，你可以在台岛组建自己的音乐团队，一切费用由公司承担，邱姐肯定也和你说过了，公司打算和你签一个长约，最少十年，合约到期后，你想签其他公司、或者自己开办工作室也好，开办公司也好，时代风华不会给你设置任何障碍。” 邱礼宽适当的插了一句：“杰仑，对于现在的你，时代风华的条件看似苛刻，其实是很适合你的，你不就是想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吗？而且他们还愿意让你在台岛开办工作室，这也方便你照顾家人。” 周杰仑看向张扬：“你对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信心？” 张扬笑笑，说：“从你为《超级新人王》那个节目写的那首歌，我觉得你很有潜质，只是少了一个给你展示自己才华的舞台，而时代风华，愿意给你提供这个舞台。” “三年好不好，在羊城呆五年，我不好接受。” 张扬笑了，周杰仑明显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让周杰仑在羊城搞音乐的意思，但是既然他这么想，自己也乐得这般做。张扬没有解释，作出为难的样子：“时间有些短，本来签下你，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回头我还要想办法说服公司另外两名股东。” 邱礼宽笑了笑：“张扬，杰仑主要是还要家人要照顾，离开台岛时间太长，这让他很为难。” “不如这样，第一年，公司承诺为你发行一张个人专辑，单曲至少两首，这一年，需要你要羊城公司工作，第二年你就可以回台岛搞创作，不过歌曲录制什么的，还是要到羊城进行，当公司这边有工作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你也要从台岛赶来内地，配合公司的活动。第三年，你可以开始筹备工作室，组建音乐团队，除了工作室的正常开销之外的费用，都由你个人支付，包括你组建的团队，到了第五年，公司可以负责工作室的全部费用。如果工作室运作良好，工作室公司可以给你一定的比例分红。” 说到这里，张扬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在这五年，你的表现你的作品没有达到公司的预期，或者没有得到市场的认可，公司将解散工作室，你依然可以自由创作，怎么样？” 第97章 那影的歌 周杰仑犹豫了一下，说：“我能不能明天再给你答复，我还要和家人商量一下。” “可以，如果你同意，让邱姐转告我一声，我会让公司安排人来首都和你签约。”张扬说，“杰仑，我算是公司的音乐总监，我建议你在第一年如果有好的作品，我可以先帮你把把关。” 周杰仑没有反对。 邱礼宽说：“杰仑，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周杰仑点点头，起身要走。 张扬突然问了一句：“杰仑，我听说你有遗传病？” 周杰仑的身子僵住了，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神情紧张：“没……没有啊。” 张扬哦了一声，说：“那就好，你先上去吧。” 看着周杰仑的背影，张扬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周杰仑应该知道自己的病情，前世张扬就听说过他患有一种被称为“不死的癌症”的疾病——强直性脊柱炎，好像是遗传自上辈人。 另外还有一个大器晚成的男演员也患有这种疾病，这种病发病原因不明，是一种进行性、独立性、全身性疾病，一般先由骶髂关节起逐渐沿脊柱向上延伸，波及椎间关节滑膜、关节囊、脊柱周围的韧带等软组织，使之发生钙化和骨化，得这种病，每日起床整个人的脊柱都会变得僵硬，无法坐起和正常行走，那种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无法言喻，只有通过热水不断的冲刷身体，才能慢慢地缓解症状，减少痛苦。 “张扬，你这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啊？”邱礼宽问。 张扬笑着说：“可能是我听错了，张冠李戴了。” 邱礼宽向前台要了两杯水，这才继续说：“张扬，这个周杰仑我帮你搞定了，你写给那影的歌什么时候给我啊？” 张扬从衣服侧兜儿里拿出一张有些皱把把的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来时坐出租车时不小心给压得。” 邱礼宽叹了一口气：“这可是你的作品呢，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说着接过了歌曲简谱。 《一笑而过》《一辈子的错》《余生勿念》，其中《一笑而过》原本是由那天后本人填词、刘国民、刘志文谱曲，曾获得不少奖项，这次张扬拿出来，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邱礼宽把纸摊开，专心地看起来歌词，曲谱她并不太懂，但一首好歌，必然有一篇好词。 最上面一页就是歌曲《余生勿念》： “当信化作碎片， 一片一片，是曾经的相恋， 随风消散，是爱的誓言。 熙熙攘攘匆匆忙忙为前途奔波忽略了曾经的甜， 争争吵吵哭哭闹闹为琐事烦恼尝尽了生活的苦， 当你说累了我说够了才知道感情已淡了， 至到分手那刻才明白昔日的浪漫早已离我们远了。 不再抱怨，只余留恋， 你我安好，余生勿念。 当照片颜色褪去， 一张一张，是共同的回忆， 化作灰烬，是爱的无力。 日夜夜风风雨雨偶尔记起错过的那人不再见， 冷冷清清孤孤单单才发觉前路身边已无人相伴， 也许我忘了也许你忘了从前的心动也已经变淡了。 只剩回忆，不再思惦， 你我安好，余生勿念。 卿卿我我留有几分真？ 是是非非对错有几分， 反反复复爱过几个人？ 兜兜转转相伴只余温。 到老相随，半杯回味， 一切安好，余生不念。” 不知道怎么的，邱礼宽感觉鼻子酸酸地。 待看完《一笑而过》和《一辈子的错》两首歌，邱礼宽长吐一口气，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张扬。 张扬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的脸上有东西？ “张扬，如果不是你坐在我面前，通过这三首歌，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中年或者老年人了。你创作这些歌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写出这般老气横秋的歌词呢？” 张扬摸摸鼻子：“代入感，邱姐知道吗，就是把自己幻想成各种角色，可以是中年男人，为家奔忙，可以是余晖老人，追忆一生，可以是懵懂少年，追求美好……” “你也不怕未老先衰，年轻轻轻的，怎么净想些大人的事儿。”邱礼宽有点小无奈。“我还以为你经历过一世人，体会了人生百态。” 张扬的心突了一下，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于是笑着说：“邱姐，你这算是在夸我了？” “是，是夸你，行了吧。”邱礼宽见张扬极为难得的露出调皮的一面，也笑着说了一句。 聊完了，邱礼宽又把戴志诚叫了下来，三个人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一顿饭，对于没有叫周杰仑下来一起共餐，张扬也理解邱礼宽的心态，在她看来，周杰仑只是一个还未出道的素人，还没有资格和他们坐在一起，这种心态，张扬也不好挑刺，只是想着等周杰仑一遇风云便化龙时，他们应该会惊掉下巴。 吃完饭，张扬就离开了酒店，回到宿舍，又通过电话和苏妍丽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恋人间的小情话，这才结束。 看看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宿舍也快熄灯了，张扬又给白锦荣打了个电话，说了说周杰仑的事，白锦荣问需不需要他亲自过来，张扬笑着说：“你若有闲，来首都，我欢迎。” “算了吧，我这两天忙死了，你还不知道吧，张扬，你那首《约定》昨天发行了，市场反馈非常好，我们这边一些电台的新歌推荐榜以及点歌榜，你这首歌都排到了第一。今天已经开始筹备拍摄mtv微电影的事，估计这几天就要开机了。” 张扬笑着说：“那还不错，要不这样，你从商务部门和经纪部门各派一个人过来吧，现在订票，正好可以坐明天上午的飞机。” “好了，我这边会安排好的。对了，夏冰已经加入我们公司了，我们成立了制作部门。” 张扬一怔，笑了起来：“那太好了，夏老师的加盟，算是把时代风华的一块短板补齐了，现在公司就剩下发行渠道这最后一块板了，年终总结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明年在首都和沪市开设两个办事处或者公司，想办法拓展发行渠道。” “老杜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前几天他和我提了一句，好像要和首都那边的非凡音乐进行深度合作，目前正在接洽，具体方案他还没有和我说。” “嗯，杜哥有这想法，也是一种思路，这事你们两个商量着办法，我就不操心了。” “你啊，我看你这上学就是为了躲清净。” “老白，上学学习很累的，好不好。” “行行，你可要注意劳逸结合，可别累坏了脑子，写不出好歌来，张扬，最近有什么好歌吗？公司这边想着该趁热打铁，为凤凰传奇发行一张专辑。” “专辑的事，先不要着急，等他们的第二首单曲《自由飞翔》发行以后，再考虑这事。其他的歌手表现如何？” 第98章 课后讨论 “李成杰的歌曲已经录制好了，就等着下个月发行，陆羽的唱功夏老师说还需要提高，现在一直在练歌，还没有开始录制，最早也得下个月了。” 张扬说：“这样也好，我们时代风华要打造的是精良的歌曲，只要这样才能保证歌手稳定提升，不必着急，慢慢来，夏老师对音乐的态度是很严格的，有她把关，你我都可以放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结束了通话，张扬简单洗漱一番，刚躺到床上，宿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刚好熄灯，正好睡觉。 次日上午，张扬和小伙伴们一起去上了两节统计学，还有两节市场营销学。 在市场营销课上，王平礼老师看到张扬，略有惊讶。课堂上没有讲概念性的东西，而是拿出了两个知名企业的营销案例进行分析，从市场需求分析，到产品定位、产品研发、品牌定位、价格定位、目标市场以及营销手段等各方面进行了阐述了讲解，另外穿插了一些企业管理方面的知识。 下课后，王平礼直接叫上张扬，向教师食堂走去。 “张扬，唐市的事情有张顺为，你就放心吧，这家伙，就是个搅屎棍，法律流氓，最善长的就是对法律条文扣字眼，你还不知道吧，他还是立法委员会的法律顾问。” 张扬没想到老师对那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张律师是这般评价，也没想到张律师还有另一层身份，估计张顺为在法律圈应该算是个大拿了。 “为什么张律师去唐市开办了律所？首都不是更好吗？” “这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当初留学时，就祸害了不少澳洲女孩儿，你知道他的偶像是谁吗？是古龙笔下的楚留香。那个时候他最大的喜好就是抱着古龙的小说，熬夜看个通宵，会做饭的甜美女孩儿宋甜儿，记忆力超强的活泼女孩儿李红袖，才智过人的温柔女孩儿苏蓉蓉…… 当然，楚留香的女人不只这些，有好的，也有坏的，但都对他一往情深……张顺为就幻想着自己能成为楚留香，风流倜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张扬哑然失笑，他没料到，张顺为还有这样的过往。 “这家伙靠着一张小白脸，确实招来了不少女孩子，也让这家伙沾了不少便宜，不过这家伙也因此被人收拾了一顿，就连威尔士大学的文凭也没拿到，乖乖地跑回了国内。” 难道这里面还有曲折？张扬有些疑惑。 王平礼也没兜圈子，直接说：“当时他同时和三个女生维持着关系，一个是威尔士大学校长的孙女，一个是当地官员的女儿，还有一个是国内的留学生。要说这家伙也不要脸，这三个女生相互间知道对方，却没有发生过争风吃醋，还个个对张顺为都挺好，但是最后还是由于这家伙玩得太过火，还是被学生举报到了校长那里，东窗事发，校长气得将他直接从学校开除了，那官员也不含糊，找人将这家伙打了一顿，差点被打断双腿，最终还是那个女留学生出钱摆平，将这家伙送回了国。” 张扬惊讶地张大了嘴，没想到这位张律师竟然是一位海王，一位时间管理大师。 “这个女留学生当时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还有，她就是唐市人。张顺为回国以后，人变得老实了，也没了花花肠子，和这女留学生结了婚。” 张扬明白了张顺为为什么在唐市开律所了。 “王老师，张律师在留学时学的是法律？” “不是，是国际金融，他回国以后，自学考上了交大法律专业，又考得硕博。” 牛叉，这才是牛叉人物。 这样的大牛，没有王老师的关系，估计苏妍丽这件案子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 没想到这个张律师还有这般传奇经历，张扬不由感叹，自己已经上了苏妍丽这条贼船，也当不了时间管理大师，还是老老实实地发展自己的歌星大计吧。 张扬还是第一次进教师食堂，面积比起学生食堂小了不少，但环境更显清雅幽静，饭菜也精致了许多。 饭菜打好，都是王老师刷得饭卡。 选了一处空着的位置，两人面对面坐下。 “张扬，关于电子商务在实际场景中的应用，你上次提到了比如购票、影视网站这些，但是如何让电子商务的覆盖面更加广泛，在一个大的应用场景中实现全民参与呢？” 这个话题就有些大了，毕竟现在别说互联网，电脑都还没有普及呢。 张扬喝了一口鸡蛋汤，说：“王老师，你相不相信，在未来，不用太远，两三年以后，首都将会出现大量的网吧，就是给不具备上网条件的人上网的场所，十年以后，电脑将不再是单位院校专属，在一二线甚至到县城乡镇，电脑将进入千家万户，主要用于娱乐影音和玩游戏，二十年以后，电脑将会慢慢地转化为办公工具，而移动端将成为互联网的主要终端。” “移动端？是不是指的那种便携式电脑，现在美国那边好像推出了一款这种电脑，可以携带，随时随地办公。” 张扬摇摇头，从腰下摘下自己的寻呼机说：“王老师，你说从大哥大到这种呼机，是科技的进步还是倒退？” 王平礼皱皱眉，放下筷子，说：“这个怎么说呢，大哥大可以打电话，接电话，这个东西可不行，应该不算是技术的进步。” 张扬笑着说：“不是技术的进步，但却是比起大哥大来，更加普及。” “你的意思是为了普及，所以可以舍弃一些技术？” 张扬点点头，说：“未来就会有一种比大哥大先进的可以打接电话的东西出现。” “小灵通？” 张扬摇摇头，说：“是智能手机，它不但可以接打电话，还可在上网，可以办公，可以收发电子邮件，可以看电影，可以编辑文档，它是电脑和电话的功能组合体，但是更轻便，更小巧。” 张扬伸手比划了一下：“也就这么大。” 王平礼笑了：“说得好像你见过似的。” 第99章 羊城来人 张扬也笑了：“说得也是。我也只是不切实际的猜想罢了。不过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如果人手一个移动终端的话，王老师所说的全民参与的大应用场景就会出现了。” “希望如你所说吧。” “王老师，其实我觉得您写的这篇论文，若要基于现状来写，国内可借鉴的东西不多，毕竟国内目前还没有电子商务发展的土壤，我觉得将论文写成纯展望的形式，可能更好一些。” 王平礼想了想，说：“我再考虑一下吧。” 张扬知道王平礼要放下原来的论文写作框架和调整论文方向，要下很大的决心，所以也不再说什么。 吃完饭，张扬便和王老师分开了。 没有回宿舍，打算到教室里看会儿书，收到了张顺为律师的留言，张扬找了电话亭打了过去。 “张扬，那个杨玉虹的父母已经来到唐市，我也与他们见过面了。” 张扬静静地听着。 “杨玉虹今天上午也醒了过来，警方也对杨玉虹录了口供，案情基本清楚，警方建议双方私下里和解，我这边没有同意，杨玉虹父母应该和田方的家人接触了，至于结果，现在不清楚。” 张扬问了一句：“医院还没有给出伤情报告吗？” “没有，我现在就在医院，估计院方受到上面的压力，不过我这边在催医院尽快给出报告。” “张律师，你先和杨玉虹的父母接触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们不接受和田家和解，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将这事委托给您处理，如果能合并到一起，这样不管走到哪一步，都会让田家付出一定的代价，我的目的是，让那个打人的田方受到法律的治裁。” 张顺为那边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我试试看吧。” “如果他们那边有别的想法，那我们就不用管他们。” 结束通话，张扬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个田家能量不小啊，连医院都能压着不给伤情报告，不过张扬从来没想过和解，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无辜被打，他一定要让那个田方受到应有的惩罚。 下午上了一节高数，下课回宿舍和哥几个打了会拖拉机，就接到了杜林丰的电话，没想到杜林丰竟然亲自来了，还带着公司经纪部和商务部门的人。 张扬让他们直接来学校。 等见到杜林丰和他身后的一男一女后，等在校门口的张扬迎了上去。 “杜哥，你这肚子怎么变小了？” “这一阵子忙得我脚不沾地，还真是瘦了一圈儿，不过你嫂子见我瘦了，可是高兴得很。来张扬，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李，李守诚，主要负责艺人经纪这一块，许晓辉，负责艺人商务合同这一块的，包括艺人签约合同。” 李守诚看起来三十岁的样子，身材消瘦，留着寸头，很是精神，许晓辉和李守诚一样，穿着职业装，齐耳短发，样貌倒是标准的南方女孩子那般看起来娇弱水灵。 张扬和他们握了握手，说：“李经理、许经理，欢迎来首都。” 在路上杜林丰已经向二人介绍过了张扬的身份，这两人是带着好奇和崇拜来的，看到张扬，与他们心目中的样子还是不一样的，高了一些，帅了一些，初印象觉得还很平易近人。 张扬带着三人来到未名湖畔的长椅上坐下，笑着说：“杜哥怎么来首都了。” “这次来我主要是和非凡音乐那边谈合作的事。通过这段时间的合作，双方都算愉快，非凡音乐那边不满足于只作渠道发行，想要进入歌曲制作这一块。” 张扬皱了皱眉：“这么说他们有意撇开我们？” “不是，他们是想引入一个合作伙伴。” “为什么选择我们，首都有不好大的唱片公司。” “大公司看不上他们，小公司他们瞧不上眼。” “他们能拿出多少股份？” “他们想拿出30%的股份，作价150万。” 张扬也不好判断，只好说：“这事杜哥和老白商量吧，我对非凡音乐了解不多，我建议我们尽可能多的拿些股份，那怕多出一些钱，这样北方市场就不会被人掐脖子了。如果有可能，看一下能不能全资收购？” 杜林丰想了想，说：“很难，如果是半年前，我们还有可能拿下，但当时我们的资金也不充足，现在非凡音乐依靠着我们的专辑，这段时间又缓过了劲儿，不好拿下。” “试试看吧，如果能拿下，我们就算是在首都成立了分公司。如果不能拿下，尽量拿下控股权，不然就没有多大的意义，还是在发行上被掐着脖子，如果非凡不同意，我们可以寻找其他公司合作，现在的时代风华，也算是圈内的新锐公司，不缺少发行商合作。” 杜林丰点点头。 张扬又看向许晓辉和李守诚：“这次你们来首都的主要目的，是和一位叫周杰仑的台岛人签约，大框架已经谈好了，一些细节还需要你们来制订，总体要求，条款可以严一些，但不能谈崩。” 两人点点头。 张扬把自己和周杰仑谈好的一些框架详细说了一遍。 许晓辉有些不解地说：“张总，据我所知，这个周杰仑现在还没出道，在音乐创作方面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我们给他的条件，是不是太好了？” “没关系，我和周杰仑接触过，这小伙子还是有些音乐素养的，对中西方音乐都有独特的见解，有很大的潜力。” 李守诚说：“张总是专业的，我们只负责合约的洽谈就行了。” 张扬点头说：“他的专业方面，你们不用考虑，我现在需要你们做的就是在框架下争取更大的利益，然后签下他。二位也不用叫我张总，我比你们都小，你们叫我张扬就可以。” 许晓辉也不再说什么，她知道，不管如何，必须签下这个人，在这个前提下，为公司争取尽量多的利益。 张扬又对杜林丰说：“杜哥，你可知道，为了这个周杰仑，我白送了百代三首歌。” 杜林丰有些诧异：“这事怎么又和百代扯上关系了？” 张扬把委托百代邱礼宽处理周杰仑解约的事讲了一遍：“这100万台币就不用在公司的账上体现了，算是我给杜哥和老白你们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的补偿吧。” 杜林丰苦笑，这小子，说是100万台币的补偿，其实只是换来了一个未出道的毛头小子。但是歌是张扬的，他爱给谁给谁，杜林丰也不好说什么。 “那我回头和老白说说，好好感谢你一番，三首歌，为我们换来了一个歌手。对了，那三首歌给了百代的那位歌手？” “那影。” “那天后？”杜林丰先是惊讶，然好就是惊喜，“不错，张扬，你这为别人写歌，都是天王天后了，前有王天后，现在又有那天后，这样一来，你的歌可就值钱了。” 张扬笑笑，说：“合适的歌，给合适的歌手罢了。” 李守诚和许晓辉看向张扬的目光，更加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