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换个地方混日子》 意外魂穿 蒋小月出生在南方一个小农村,家中排行老二,上面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妹妹,俗话说:“老大老幺有人疼,最不待见是老二”,就是这样,蒋小月就是在爸爸不疼,妈妈不爱的环境下长大了。 从小为了引起爸妈的重视,蒋小月没少做功课,可是每每都弄巧成拙,反而衬托的姐姐更懂事,妹妹更可爱了,而她更加惹人嫌了。 上学的时候也想通过学习成绩得到爸妈的夸奖,确实,她上小学初中的时候成绩挺好的,她学习能力强,脑子灵活,记忆力也好,每每考试都是年级前几名,有一次她兴冲冲的把奖状拿回去给爸妈看时,妈妈却因为爸爸又打麻将输钱了在和爸爸吵架,根本没注意到她,而她放在桌上的奖状顺手就被暴怒下的妈妈给撕了,冲着爸爸一扔,怒吼道:“既然你打那我也打,我们都打,这日子不过也罢” 后来妈妈也开始打麻将,再后来这个家变得越来越不像个家,有时放学回来,家里门都是锁的,爸妈也经常因为输钱而吵架,过年的时候更是家里堆满了要债的! 这样的生活蒋小月真是厌烦死了,一边羡慕着其他同学的爸妈,一边又对自己这样的家庭无能为力,只想早点混到成年,然后出去打工挣钱,离开这个所谓的家… 自此她开始了自己的混子生活,开始上课看小说看漫画,再有就是翘课上网吧,中考的时候考了个二流高中,然后又继续混! 学习生活总是枯燥的,尤其是高三,老师也会把成绩好的跟成绩差的分成两批,成绩好的老师会抓紧然后重点交代备考,而成绩差的,老师只要求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就好,哪怕是睡觉! 十七八岁正是跳脱爱动的年纪,上课睡觉显然不能满足这些爱动的同学,所以,这一天蒋小月又翘课了,她跟着几个隔壁班的同学跑到了校外的九里河玩! 同学甲:“蒋小月,你这样跑出来不怕被教导主任叫家长吗?虽说现在现在高三老师们都不怎么管,可是翘课教导主任还是不允许的,我们几个可是请好了假才出来的哦” 同学乙也附和道:“是呀是呀,我哥是学生会的,我让他给我弄了几张空假条,我自己给自己批了假,呵呵,而且我们班后面两节课都是空堂,我们才敢跑出来的,你们班也是空课吗?” 蒋小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才不怕呢,我们班后面两节课一节是体育,一节是生物,生物老师才不管我们哪,哈哈” 同学丙边说边脱去外面的衣服,边道:“哎呀,跑都跑出来了说这些干嘛,赶紧的这么热的天我要下水去凉快凉快,你们也都赶紧下来,要是被教导主任看到有你们好果子吃的”说着脱掉外面的t恤留下里面的泳衣“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一边游一边还说道“好凉快呀,还是水里舒服”,其他几个同学听到这话也脱掉外面的短袖留了里面的泳衣,一个个游进了水里,欢快的玩了起来,只剩了蒋小月一个站在岸边 “你们几个也都太狡猾了吧,都不通知我带泳衣,我什么都没准备直接就跑出来了,好悲催…”说着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都说了来河边玩,肯定要准备泳衣啊,谁叫你那么笨,哈哈”其他同学也都附和道“就是就是,哈哈哈”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点都藏起来,好像是教导主任从那边过来了” 其他人一看:“我去,还真是灭绝师太,快,快,先藏起来,不然要被请家长了!”然后就一个个赶紧游到桥底下猫着(河中央有一座石桥,桥墩底下刚好可以遮挡视线) “蒋小月,快点下来,先躲过一劫再说”同学乙冲着蒋小月压低声音说道 蒋小月也回头一看,果然只见教导主任手里不知道拎着什么,悠哉悠哉的往这边走来,距离不近,但是也不绝对称不上远,一看那个身型绝对是灭绝老尼姑错不了,她站的地方旁边刚好有颗歪脖子树遮挡,现在教导主任还没有发现他们,但是再近一点绝对跑不了。 蒋小月当即立断把同伴的衣服和鞋一裹就悄悄地游进河里,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地朝桥底下狗刨势游过去,(开玩笑,再老油条的学生还是怕教导主任的,就好比老鼠怕猫,那是天性) 蒋小月游到桥墩底下,所有的同学都尽量把身形往水里再压一压屏住呼吸,没过一会,只听见教导主任哼着小曲,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过去了,等到教导主任走远了,大家才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呼…妈呀,可憋死我了,一口大气都不敢喘,她要是再走慢点我估计我就要憋死了”同学甲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感叹道! 其他同学也心有余悸地点头附和“我也” 同学乙盯着被蒋小月打包成一坨的衣服和鞋哀怨道“这下好了衣服和鞋都湿透了” 蒋小月看了一眼手里被她打包成包袱状拎在手里的衣服和鞋,汕汕地道:“呵呵,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要是就留在河边不就被灭绝师太发现了?现在夏天天气热,而且都是短袖短裤,一会就干了,凉鞋就更没问题了,你们是吧?呵呵” “唉,也是,宁愿穿湿衣服也比被老尼姑发现请家长的强,谁让我们倒霉呢,这会也能碰上教导主任,老尼姑走远了,我们还是先上岸吧,把衣服和鞋先晾起来,等我们玩会应该就差不多干了”同学丙提议道。 “行!”“行!”大家都齐齐同意,然后哗啦哗啦往岸上游去。 就在这时突然石桥开始晃动起来,河水也开始颤动起来,发出一圈圈的水波纹,仿佛能感觉到河里的鱼都在蹦跳,甚至有一条已经跳出了水面,又迅速的跌进了水里,紧接着晃动感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剧烈,远处的山石似乎也开始往下滚落,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鸟儿也一阵乱飞… 大家都各自手忙脚乱的往岸上爬去,同学甲一边忙上岸嘴里一边惊呼道:“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也太tm吓人了吧” 同学丙声音带颤音道:“会不会是地震?我以前跟我妈看电影的时候好像地震就是这样的” 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同学甲是几个姑娘里胆子最大的,一扯嗓子“大家快跑”,其他几个也赶紧拿出最快的速度往外岸边游去,包括蒋小月在内都是丝毫不敢停留的往岸边靠近 人有时候越是着急反而越是容易出错,蒋小月就是这样,没穿泳衣,自己的衣服湿水之后又全紧紧地沾在身上,本身水性就不太好的她,这会感觉身上有千斤重,看似短短的距离可对蒋小月来说似乎有百公里,任她的腿使劲倒腾,手使劲哗啦,可是还是落在最后头, 心里越是着急越是感觉游的慢,眼见其他人都上岸了,可她还有水里就更着急了,猛地腿一蹬,想要借着惯性往前冲去,可是好巧不巧的她发现她的腿抽筋了,膝盖处小腿猛然传来一阵抽疼,疼的她脚立马不听使唤了,就在蒋小月想要呼救让前面的同学拉她一把时,她的另外一条腿突然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一般用力往下扯,蒋小月的整个身体也被迅速往水里沉去,正准备呼救的嘴也因为张开而被狠狠灌了几口水“咕…唔…” 蒋小月的身体快速地往水底沉去,她想喊救命可是一张开嘴,嘴里就立马被河水充满,呛的她鼻子眼里都是酸辣感,鼻子想呼吸却只能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手脚也因为缺氧而渐渐变得无力 “今天难道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再还有几天就是她18岁的生日了,她就终于可以成年了,十几岁花一样的年纪,她还没有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她也想尝一尝爱情的苦好不好!还从来没有出去旅过游,去看看她生活的地方之外的城市是什么样的… 她…还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她还不想死,可是现在的情况,她无能为力 短短的几分钟蒋小月在脑子里想了很多她想做的事,回想了自己从前所有的过往,渐渐的她的意识越来越混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的轻飘飘的,“真的要死了吗?”这是她脑子里最后回荡的话,眼皮也终于不受控制的闭上,脑子也终于停止思考 蒋小月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眼睛闭上的瞬间,水底某个地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涌出一片光晕,以光亮处为中心突然涌起一阵漩涡,旁边所有的东西都被卷进去高速的运转起来,包括蒋小月… 在持续了约一分钟的时间后水底又终于恢复了平静,,似乎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不同的是刚刚被漩涡卷进去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不见,包括蒋小月! 醒来 皓月大陆 蒋小月再次醒来发现她是被冻醒的,没错就是被冻醒的! “怎么回事?好冷,怎么这么冷,明明是夏天啊,怎么感觉比大冬天还要冷”蒋小月心里嘟囔着,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她费力的睁开眼,可是当她看清眼前的场景时是彻底的傻眼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她下意识地紧了紧因发冷而僵硬的身体,扯起盖在胸前被褥将自己裹起来,那样似乎有安全感一些,触手却是手感极好的锦缎棉被, 随即低头看向自己躺的地方,一张雕花木床,床幔是粉色纱帐,掀开被子看看自己身上,最里面是一件粉色肚兜,外面着一套月牙白色寝衣 抬起头打量四周,木质雕花的双开门,侧边窗户用木棍起来,呈打开状,窗户下放着一张木桌,桌上瓷瓶里还插着一支开的正艳的梅花,煞是好看, 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圆木桌,四个圆柱凳整齐的摆在桌子的周边,桌上摆着一套梅花描金茶盏, 床榻旁的矮几上放着一个香炉,里面点着一支安神香,床榻下面还放着一个炭火盆 蒋小月看着眼前的场景,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短路了 她明明记得她是溺水了,然后就不省人事了,怎么就,这到底是哪里?难道她真的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阎王殿? 想到这她猛得朝自己大腿掐了一把“哎呦我的妈呀”可疼死她了 “疼?”“竟然会疼?”都说死了的人是没有痛觉的,是不知道疼的,怎么?难道她没死?可没死的话,那样的情况又是谁救了她?救了她难道不应该在医院吗?可是这又是哪里? 一连串的疑问在蒋小月的脑海响起,她感觉她的头更疼了 “你的确没有死,你现在我的身体里。”突然一个声音空灵且略带稚嫩的声音自脑海响起 蒋小月着实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紧张的问道:“是谁?是谁在说话?” 空灵的声音再次从脑海中传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是你并没有死” 脑海中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的魂灯马上就要灭了,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有缘人,既然你能来到我的身体里,那么就证明你我有缘,我现在就把我的身体和残存记忆交给你,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几个条件!” 说话的声音不带任何拒绝的口吻 话音刚落,蒋小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脑子里就传来“嗡”的一声,紧接着一阵眩晕感袭来,片刻后眩晕感逐渐消失,蒋小月的脑子里也多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这次是彻底懵了! 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这不是梦,她在那场地震中真的不小心溺水死了,而且还魂穿了,纳尼,这也太玄幻了… “你…”蒋小月还准备问些什么 “嘘”脑海中再次响起女子空灵的声音,“先不要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脚步声也由远及近 似乎是一女子,声音冷冷地道:“那人怎么样了?” 一男子回声道:“那女子被送来的时候似乎是落了水,现正值冬季又落了水,只怕是寒气入体,引发了高热,而且没有任何灵力护体,保下一条命已是不易,我让人给她泡了姜汤药浴,又喂了一副风寒散,这会子人应该还没醒” 那女子听罢,顿了顿,道:“竟是凡人,寒天落了水又没有灵气护体,也着实是命大,先带我进去瞧瞧罢” “是!”那男子回道,“就在这间屋子” 蒋小月听到对话也是一怔,来不急多想立即把眼睛闭上,假装成还没醒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复杂的心绪,把呼吸尽量放的均匀而悠长… 门也在这时被“吱呀”一声打开 莱茵阁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个管家打扮的男子恭敬的站在一旁,微弯腰对那女子道:“主子,请!” 那女子抬脚走进房间,径直朝着床榻走去! 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自己,蒋小月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睫毛也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 脚步在蒋小月的床榻前停下,也不见那女子有什么动作,就只是静静地看着蒋小月 感觉被注视的目光,蒋小月竟然紧张到忘记了呼吸 心里只不停默念“快走快走,看你妹啊,怎么还不走” 终于她实在憋不住了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缓缓地吐出,只是紧闭的双眼还是不愿意睁开 “呵呵呵呵”那女子忽地掩嘴轻笑起来“还以为你能憋多久呢,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女子”声音温婉柔和,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戏谑 蒋小月听罢,知道此刻已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 于是睁开眼,微微起身靠在枕头上看向眼前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姣好,五官虽算不上特别惊艳,但是组合到一起却让人看了很是舒服,再配上那温婉知性的声音,就仿若一个邻家大姐姐般,让人忍不住放下心中戒备。 身着一身木瓜海棠色长裙,头上只一支同色系的发簪固定,耳后一缕碎发自然垂落,温婉中又带着一丝妩媚 在她看着那女子的同时,那女子也在打量着蒋小月 此刻的蒋小月,身子半靠在床榻边,手肘随意的撑在枕头上,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全部散落身后,标准的鹅蛋脸,配上精致的五官简直完美到了极点,脸色因为之前落水而略显苍白,那看似慵懒的姿态却是让她呈现出一种我见犹怜的美感,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为之沉沦 “果真是个美人胚子,不愧是月城第一美人”女子由衷地赞叹道。 “你是谁?这又是哪里?你们带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蒋小月将心中一连串的疑问问了出来,眼中充满了戒备之色。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她魂穿到现在发生了一系列太不可思议的事情,简直颠覆了她以前所有的认知,这具身体传给她的记忆她也还没来得及消化,她太懵了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只是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她需要先搞定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然后尽可能打听出一些对她来说有用的信息 “这是是莱茵阁,我是这里的主人,你可以称呼我为芸娘”芸娘言简意赅地回道,算是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又道:“你可以放心在这里养病,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外面的丫鬟” 然后又对着那男子道:“张眧,你去叫大夫再来给她瞧瞧,再让厨房准备一些吃的给她送来” “是”那男子领命出去。 不待蒋小月说话芸娘又道:“你现什么也不必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然后就走了 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蒋小月,她本来还以为需要一番周折才能将他们打发走,或者需要她答应一些什么条件才能放过她之类的,结果,好嘛,人家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好吧,刚好可以趁这会空挡好好消化一下原主的记忆,也可以更快地做出一些应对之策 她躺下闭上眼睛快速的调取着原主的记忆 原来,这里是皓月大陆,是一个可以修炼灵力的异世界。 这里地貌广阔,东南西北各伫立着四大王朝,中间腹地还有数十个小部落。 这个世界以强者为尊,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说话的权利! 一些无法修炼的普通人,被称作凡人,如果没有家世背景做支撑,那就只能做一些最低下的活计,连那路旁的泥土都不如,任谁都可以去踩上几脚 他们所在的是占据北方的封月王朝,国都月城。 原主名叫上官霁月,是封月王朝护国大将军上官震天的独生女,很不幸,她就是无法修炼的那一类,上官震天就这么一个独生女,所以也不在乎她能不能修炼,更是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个唯一的女儿。 好在上官震天也不是一味地溺爱,得知女儿无法修炼灵力,便在她五岁的时候就专门请了练武师傅教习武术,以便防身。 上官霁月也是非常争气,虽然无法修炼灵技,但是武术造诣却不俗,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通,再加上她出色的外貌,被誉为:月城第一美人。 上官霁月今年17岁,再过几天就是她年满18岁的生日。 就在三天前,她随父亲去城外普济寺上香,没曾想半路竟遇到了刺客。 她没有灵力护体,父亲让暗卫带着她先走,没想到马车竟被人提前做了手脚,护卫反应不及,马车连人带马掉下了悬崖! 上官霁月在马车掉下去的瞬间就快速的做出反应,看准崖壁上的一颗伸出来的树枝,当即越出车窗,脚尖微点,借着身体的惯性冲向树枝,伸手讯速的抓紧树枝,终于身体侃侃的挂在树枝上,没有继续掉落。 上官霁月一点一点的挪动身体,抓着崖壁上的树枝,石头一切可以抓踩的东西,慢慢往崖下摸去 在快要接近崖底的时候她发现崖底竟是一片湖泊,北方人都是不会水的,上官霁月脑海中思考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一条蛇突然张大嘴向她咬过来,上官霁月吓的本能的松手,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入冰冷的湖中!本就不会水的她,再加上寒冷刺骨的湖水,她很快就没了意识… 这是女主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消失 快速消化完原主的记忆,蒋小月在心中问道:“说吧,你之前说的条件是什么?” 原主的声音响起:“我的魂魄凝聚不了多久了,之所以能撑到现在不过是心里还有执念,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代替我照顾好我爹,然后找到我娘,虽然我的记忆里并没有任何关于我娘的记忆,我爹更是只口未提,甚至外人都传我娘已经死了,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娘一定还活着!” (额…这,直觉?这。。真的靠谱吗?) “额…这,照顾好你爹没问题,可是你娘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怎么找啊?”蒋小月思量着为难的说道。 “小时候每次看到别人的娘亲总是温柔地呵护着他们的儿女,我总是幻想如果我的娘亲也在,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那该有多好!我好几次发现我爹总是一个人偷偷的发呆,我知道他一定也是在想我娘。我娘一定还没死,我有一次在梦里感觉她回来看过我,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能回来见我和父亲,可是现在娘亲还没有找到,我就要死了,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吗?”说到这那声音近似祈求。 蒋小月其实特别能理解,因为她前世就特别羡慕别人的爸爸妈妈。 想到这蒋小月也难过起来,她不小心溺水身亡魂穿到了这里,那她的身体肯定还留在那边,她的爸妈知道她死了会不会很难过?应该不会吧,反正在他们眼中她一直是个惹祸精,叛逆,而且不服管教… 就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原主的声音再次在脑海响起:“既然你能来到我的身体里,那就证明我们有缘,既然天意让你重活一世,那么你就应该把握机会,既来之则安之!” 是啊,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再神伤也是无用,而且要多么幸运才能重活一世,上一世碌碌无为混了十七载,那么这一次她一定要为自己而活!不是都说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想到这,蒋小月又跟打了鸡血似的,浑身充满了斗志! 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那么为人家做一些事那也是应该的,于是坚定地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爹,以后为他养老送终的,还有找到你娘,让你爹和你娘团聚。” 前提是你娘还活着,这一句蒋小月没说出来,只在心里暗暗嘀咕。 “养老送终?”原主嘴角微微一抽,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虽然理是这么个理。 听到想要的回答,原主也不再多言。 只见一抹几近透明的身影从她身体里脱离而出,缓缓飘到空中,而后双手开始飞快的结印,随着印记越来越完整,那抹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淡,似乎与空气融为一体。 手印结束,那抹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凝聚成一颗晶莹的小光球,缓缓落下! “我用最后的魂力凝结成一颗祝福之球,它会为你带来好运!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代替我,也为你自己!”这是蒋小月脑海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伸出手接住那个小球,紧紧的握在手里。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从现在起我就是上官霁月。”她在心里暗暗坚定的道。 这时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 “大夫,这边请!”张眧的声音自外传来。 原来是张眧请的大夫到了,蒋小月,哦,不,准确的说是现在的上官霁月! 上官霁月努力平复下复杂的心情,把小球放进自己的衣襟里,闭着眼睛开始假寐! “吱”推门声响起,上官霁月睁开眼,扭头看向门口,只见张眧领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朝她走过来。 走到距离床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对上官霁月微点头,接着介绍道:“这位是王大夫,过来为姑娘诊治!” 上官霁月点头回礼,对王大夫亦点头颔首,道:“有劳了!”接着伸出右手,扯动袖口,露出一小截白玉般的手腕。 王大夫上前行了一礼,“不敢。” 接着走到床榻前,从药箱里拿出一块白色锦布盖在手腕处,开始细细诊起脉来! 片刻后,惊喜的睁开眼:“奇迹,真乃奇迹啊,昏迷三天,期间高热不退,原还担心会不会烧出后遗症,如今看来是老朽多虑了,现脉搏平稳,一切正常,并无大碍,恭喜姑娘,只是三天没进食,身体稍有些虚弱,待我开一些温补的药膳,好好休养上几日便可痊愈了。”说完朝上官霁月拱拱手,而后提起药箱退后至一旁。 张眧上前一步,对着上官霁月拱手道:“恭喜姑娘!姑娘先好生歇着,稍后厨房会将药膳给姑娘送来,姑娘有什么吩咐直接喊外面的丫鬟即可。”说着便带着王大夫转身离去。 两人走后,上官霁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平躺在床上睁眼看着这雕梁画栋的天花板,依旧感觉这也太玄幻了有木有? 又想到刚刚原主在最后消散的那一刻依然用尽全部力气为她凝了一颗祝福之球,心里又不由难过起来。 再次伸手从衣襟里摸出那颗小球,只见这小球约莫黄豆大小,晶莹剔透,微微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似水晶却又不是水晶,摸在手里带着一股温热,很是舒服。 把小球重新放回衣襟里,上官霁月再次在心里默默念道: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娘的。…即使是尸首,这次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有了目标,做事就有动力多了。 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她在出事前遭遇了刺客,她爹为了救她更是把所有的护卫都拨给了她,如今她昏迷了三天,再次醒来却已身处在这什么莱茵阁,到底是谁救了她?她爹现在又如何了?也不知身处这莱茵阁又是福是祸? 回府 不一会,桃红就提着两个食盒回来了。 熟练的将菜取出,再一一摆放在桌上,便开始服侍上官霁月用餐。 “姑娘先用一碗百合山药粥吧,有益气安神的功效,大夫说您现在宜食用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对您的身体恢复有好处,姑娘尝尝看。”桃红说着便盛出一碗粥端到上官霁月面前。 上官霁月听罢虽然还是不习惯这样被人伺候,可一想到既然要用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那么还是要尽快适应这里的一切! 便循着记忆里原生的礼仪,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尽管她现在饿的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很快上官霁月就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吃完了饭,略带清甜的百合粥,再配上几样爽口的小菜,饭后还吃了几块点心和水果,上官霁月感觉舒服极了! 终于喂饱了自己的胃,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这才想起正事便开口问道: “我是你们阁主救回来的吗?” “这个奴婢们不知,主子的事奴婢们不能乱打听,奴婢们是得了张管事的吩咐,叫我们好生侍候姑娘,不可怠慢了姑娘,!”桃红看了一眼绿柳,开口回道。 “那你们阁主叫什么名字?” “奴婢们不知。”两个丫鬟齐齐摇头。 “那你们阁主现在在吗?” “奴婢们不知。” …… “呼!”上官霁月有些苦笑不得了,连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 想了想,于是又问道:“那你们张管事在吗?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他。” 桃红回道“在的,奴婢这就去禀报,姑娘稍候!” 说完便迅速退了出去! 不一会,桃红便带着张管事回来了。 张眧进门便看到上官霁月此时的装扮,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梳妆打扮后的上官霁月,眼中暗暗划过惊艳之色,面上却是不显,朝上官霁月行了一礼便问道:“姑娘可是想见我们阁主?” 上官霁月点点头:“听闻是阁主救了我,便想亲自道声谢谢!” “姑娘客气了,阁主早前便留了话让在下代为转达,阁主说搭救姑娘不过是顺便,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还吩咐若是姑娘醒了,便叫在下安排护卫护送姑娘回府,姑娘可要现在回家?” 上官霁月听完不禁暗暗惊讶,又有些无语,这阁主行事还真是古怪,救了她却又连面都不露。 罢了,先回家要紧,既然他说送她回去,那她也就不推辞了,便笑着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张管事了,还是请张管事代为转达多谢阁主搭救之恩!”说完深深的行了一礼! 张管事微侧身避开,: “姑娘客气了,在下一定代为转达,姑娘且在此稍候,在下这就去安排。” 说完便转身就要告退。 上官霁月忽的又似想到了什么,开口及时叫住张眧, “张管事…” 又似不知如何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组织好语言正欲开口,就听到张眧道:“姑娘可是想换一身衣裳?” 上官霁月心中暗暗惊讶这张眧察言观色的能力,她还没开口,仅凭她的一个眼神便猜到她的意图,不可谓不厉害!面上不由露出赞赏之色: “张管事果然心思灵敏!正是,出门在外恐多有不便,还请张管事谅解!”说完又行了一礼。 张眧听罢心中了然,语气中略带歉意道: “姑娘言之有理,是在下思虑不周了,姑娘还请稍候,衣服我马上命人送来!” 说完便转身离去。 没过一会,便有丫鬟送来了一套衣衫。 在桃红和绿柳的帮忙下,很快就帮上官霁月重新换好了衣衫,发髻也换成了寻常女子常梳的式样! 这次的衣衫是一套浅青色小碎花布裙,布料及款式较之前也都寻常普通了许多,只是配上上官霁月那过于出色的样貌依旧有些扎眼! “罢了,就这样吧!”上官霁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无奈的摇摇头,总不能把头也蒙起来吧。 这时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 “姑娘,船已备好,请随属下来。” 上官霁月随即走出门去,一个护卫模样的男子恭敬的站在门外! “走吧!” 跟在那护卫身后七拐八拐的走了约莫两刻钟才终于走出莱茵阁,一抬眼却是一片碧绿,上官霁月这才惊觉:这莱茵阁竟是坐落在湖水中央,四面都是碧绿碧绿的湖水,倒是显得十分雅致! 随着护卫上了船,又约莫过了一刻钟后才终于上岸,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岸边,再次换乘上马车一路前行。 坐在马车上的上官霁月心思百转,并没有初次乘坐马车的兴奋,反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其实准确的说是心虚! 是的,就是心虚! 她虽然顶着原主的身体,可里面的灵魂是她的啊,如果面对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是等会要面对的是她的父亲啊,虽说魂穿什么的不是她的错,可是毕竟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再怎么样还是有些心虚的!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上官霁月不禁又想起那个神秘的阁主。 救了她,知道她的身份,却并没有要她做些什么,反而还派人送她回家,而他却连面都没露,不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禁心中对这阁主有些好奇起来。 莫非真的是她想多了?这阁主救她真的只是顺便,无关其他? 车外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城门口,只见守城的侍卫一个个都神色肃然,仔细的排查着过往所有的行人,便导致城门口排起了长队! “姑娘,需不需要奴才去打点一下?”车窗外一个护卫压低声音问道。 上官霁月掀开窗帘看了看前面的队伍,大约还有十几个人才能排到他们,略微思索便开口说道: “不必,也不急在这一会,等等也无妨。” 既然选择了低调行事,那还是不要张扬的好,毕竟古时候对女子似乎都苛刻了许多,免得又生出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护卫听罢便道一声“是。” 随后便恭敬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队伍缓慢的向前走着,这时后面又来了几个人,闲聊的声音便传进马车里。 “诶,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排查这么严了?”一人疑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我听说就在前几天护国大将军和他女儿遇刺了,据说女儿至今下落不明,恐怕是凶多吉少,就连大将军现在都还昏迷未醒,皇上下令进出城都要严加排查,以防刺客混入。”另一人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啊?这么严重,那刺客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大将军都敢行刺…” 那两人后面又说了什么上官霁月没在听了。 因为她在听到他爹还未醒的时候,她的心绪就混乱了。 之前原本还有些心虚的内心,此刻也早已被担忧所代替,似乎是来自身体的本能,她来不及多想,便吩咐到守在马车外的护卫: “护卫大哥,可否去前面…我爹他…” 后面的话上官霁月没再说了,她相信那两人闲聊的对话护卫肯定也听到了。 果然,无需她多言,那护卫便领命,朝着城门守卫的方向走去! 不知那护卫是如何打点的,总之没过一会,护卫便回来牵着她的马车径直朝城门走去。 果然没费多大功夫守卫便放行了。 进了城马车再次加快速度朝上官府奔去,不一会便到了上官府门口。 中毒 护卫停下马车,而后恭敬的站在一旁道:“姑娘,到了!” 上官霁月利落的下了马车,对护卫道:“多谢护卫大哥,若是不急不如到府里喝杯热茶歇歇再走?” 两名护卫双双抱拳:“姑娘客气了,姑娘既已安全到府,那我等就先回去复命了,告辞!” 上官霁月也不勉强,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迅速朝府里走去,守在门口的小厮一看到上官霁月惊的张大了嘴巴: “小,小姐,你是小姐?”然后就一边跑一边扯起嗓子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快通知李管事小姐回来了!” 上官霁月有些无语,她都还没说话呢。 抬脚正准备循着记忆往她爹所在的房间走去,就见一个胖嘟嘟,长得好像加菲猫的中年男子飞奔而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 “哪呢?在哪里?小姐呢?小姐在哪里?” 上官霁月满头黑线,这果然是有什么样管家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行事风格都一样,没错这人就是刚才那下人口中的李管事。 “加菲猫,不对,李管事,我在这呢。”上官霁月开口道。 李管事听到声音的来源,连忙朝上官霁月奔去: “什么猫?”微愣了一秒“小姐呀,真的是小姐,您可回来了,呜呜呜…您没事吧,这么些天您上哪去了?老奴都担心死了,”一边说着竟抹起了眼泪。 上官霁月不由的嘴角抽了抽,开口问道: “李管事,我爹呢?” “哦,对对对,”李管事赶紧抹把抹了把眼泪回道“老爷他…他受了重伤,到现在都还没醒…呜呜呜…”说着竟又哭了起来 “额…”上官霁月不禁有些头大,你倒是先说完重点再哭呀! 心里默念正事要紧,当即也不管他哭不哭,正色道: “先带我去见我爹,边走边说!” “好好,小姐,这边。”李管事赶忙前面带路。 “我爹伤的很严重吗?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上官霁月边走边问道。 “哎,三天前老爷和小姐去城外上香,可是天都黑透了也不见你们回来,老奴正准备带人去城门口问问,就见暗影带着浑身是血的老爷跌跌撞撞的回来了,暗影同样也是身受重伤,只说是遇到了刺客,便也很快昏迷过去了,我急忙叫了大夫为两人医治,大夫诊断后说老爷失血过多,并且还中了毒,需得先解毒才行,暗影倒是没中毒,不过身体多处伤口,大夫说需要修养一段时日才能慢慢恢复过来!”李管家忧心忡忡的回道。 上官霁月听罢连忙问道: “中毒?怎的会中毒?中的是什么毒?能解么?” 暗影是她爹身边的第一影卫,实力自然不必说,连他都身受重伤,可见当时的危险程度! “大夫说老爷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这种毒平时没什么感觉,只是遇到另一种特殊的药便会毒发,中毒者浑身无力,灵力也会渐渐消散,大夫给喂了一颗解毒丹,暂时缓解了毒素,不过也只是仅仅缓解毒素的蔓延,要想完全解毒还需得一味药引,奴才已经命人去找了,只是还未有消息!”李管事面色难掩哀伤的说道。 两人走的很快,不一会便到了她爹的房门前,只见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守在门口,看到上官霁月立马跪下行礼: “小姐回来了!”语气中尽是欣喜。 上官霁月听罢抬手叫二人起身 这两人是她爹平日近身伺候的小厮,一个叫平安,一个叫福喜! “我爹现在怎么样了?是还有谁在里面吗?”上官霁月见两个小厮都守在门外,便开口问道。 福喜语气忧伤的回道: “回小姐,老爷还在昏迷着,是老太爷在里面,老太爷每日这个时辰都会来给老爷疗伤,命奴才们守在门外,以防有人打扰。” “哦,原来是爷爷,那就好!”上官霁月听罢稍稍放下心来。 “既如此,那我便在外面等等!” 李管事立马贴心的让人搬来了椅子,还上了一杯热茶! 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热茶,上官霁月才惊觉从她赶路回来到现在竟还一口水都没喝,嘴巴似乎都有些起皮了!又连着喝了几口,这才开始在脑中快速的调取着上官府的记忆。 下人口中的老太爷就是上官震天的父亲,她的爷爷上官翎! 上官翎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狠角色,早年跟着先帝南征北战,是最早跟在先帝身边的一批人,后面更是为如今封月王朝的地位奠定了基础,被先帝封为开国将军! 上官翎一共有两个儿子,上官震天是老大,还有个小儿子上官震博。 老皇帝退位后,新帝登基,他们这一批老将也都退了下来,上官震天则是继承了上官翎的勇猛好战。 新帝登基之初,边境动荡,上官震天仅带20万兵马,就击退了敌国50万兵马,第二年更是使敌国后退50里,那一战稳定了局势,震慑了朝野内外,这才为新帝争取了足够多的时间整顿朝堂,肃清朝野。 后又带领将士平定了周边大大小小的叛乱,使封月王朝在其他王朝中站稳脚跟,与其他三大王朝合称:四大王朝!被新帝封为护国大将军! 而小儿子上官震博则更喜爱研究权术,形势稳定后,百姓也得以安居乐业,新帝便开始着力发展经济,改善国貌,开始重力培养文官,在这时上官震博以一篇《农业论》崭露头角得到新帝褒奖,从而正式入仕。 上官震博虽不善武,可一身治国才华确是不俗,在他的建议下新策实施之后果然经济逐年提高,国库越来越丰盈,百姓的生活也越来越好!再加上一手不俗的权术,很快就被封为户部尚书,赐居尚书府。 文官武官自古都不对付,武官嫌文官嚼文嚼字,文官嫌武官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总之就是各种互看不顺眼。 上官震天和上官震博两兄弟也不例外,不仅在朝堂上掐,回了家也不例外。 做为老爹的上官翎终于被吵烦了,干脆谁也不管谁,就让两兄弟都各自分家搬出去居住,免得整天你争我吵,烦死他这个老头了! 平日里都是两兄弟偶尔得空了回去看看他父亲,如今她爷爷来他们这将军府还是头一遭。 上官霁月看向她身后的李管事,李管事立马会意,回道: “小姐,是这样的,老爷如今未醒,小姐当时又下落不明,府里总不能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奴才也是没办法了,这才亲自去老将军府把老太爷请过来了。” 确实府里不能没个主事的,不说别的,就他爹的身份,如果传到敌国耳朵里很有可能会引来大乱子。 上官霁月听罢赞同的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命令好府里的下人都守口如瓶,免得祸从口出。” “是,奴才在将军回来的时候便下令了!”李管事回道。 这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老太爷面色略带疲惫,显然是刚刚耗损了不少灵力。 上官霁月立马眼疾手快的过去扶住老太爷,关切的问道: “爷爷,您还好吧?” 上官翎看了一眼扶着他的上官霁月,语气温和: “霁月回来了,爷爷没事” 又扫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人,道: “先进屋说吧!” 上官霁月心中咯噔一声,随即扶着爷爷进了房间,转头对外面的人吩咐道: “先去给爷爷泡杯热茶来,然后再去厨房看看我爹的药熬好了没?” 两个下人得了令快速的退下,李管事正犹豫着要不要退下,就听上官霁月道:“李管事你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是!”李管事接到指令立马帮上官霁月把门带上,随即守在门口,仿似一座门神,不过是加肥版的。 冰蓝心草 进屋后上官霁月先扶爷爷坐在椅上,又看了看茶几上的茶还热着便帮爷爷倒了一杯茶,: “爷爷,先喝杯茶水润润喉咙吧!” 上官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便问道: “霁月,你们当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回来的护卫说你掉下了悬崖,我这几天甚至都不敢去听下人汇报消息,生怕传来的是更坏的消息!”语气中难掩焦急,又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仿佛是来自身体的本能,上官霁月不由地眼眶一红: “爷爷,我没事,当天我和爹去城外上香,走至一密林处的时候突然窜出来好多蒙面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是杀招,爹爹为了保护我几乎把所有的护卫都给了我,让我先走,没想到半路,马儿突然发狂,我被带着掉下了悬崖,幸亏卡在一处树枝上我才幸免与难,” “可是我爹他……都是我太没用了,呜呜…”偏头看向躺在床上依旧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父亲,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的落下来。 上官翎心疼的拍拍孙女的头,声音越发的温和:“不怪你,月儿没事就好,可有哪伤着?让爷爷看看。” 上官霁月抹一把眼泪:“爷爷放心,孙女没事,我虽不通灵力,不过自小却习了一身拳脚功夫,身体比一般普通人还是轻盈些,借着崖壁上的树枝石头平安的爬到了崖底,不想竟迷了路,走了许久都没走出来,后来偶遇一上山采药的农户这才把我带了出来,我在那农户家借宿了一晚这才赶回来。” 上官霁月没提她落水又被那阁主搭救的事,一来怕她爷爷担心,二来也是不想跟莱茵阁扯上关系,毕竟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更何况还有那神秘的阁主。 上官翎听罢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放松:“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可要好好感谢那农户。” “是,孙女临走时留了些银钱,算是感谢,若是日后有机会再遇到的话再重重感谢他。”上官霁月继续编着瞎话。 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爷爷,我爹他,他如今情况怎么样?” 上官翎刚刚松开的眉头,此时又紧紧皱在了一起: “哎…他中的是散灵伞,中毒之人会昏迷不醒,然后渐渐散去灵力,如果散尽最后一丝灵力,那人也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也是我这几日每天都过来给他输送灵力的缘故。” “那…我听李管家说还差一味药引,不知是哪一味药引?可在哪里能找到?”上官霁月急切地问道。 “是啊,缺一味最重要的药引冰蓝心草,这种灵草极为罕见,据说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峭壁之上,而且采摘之人不能携带灵力,否则此药也会失去药效,变为废草,正是由于生长之地苛刻,而且采摘异常困难,所以市面上几乎都没有冰蓝心草,我派人到各大药行、拍卖行,甚至地下黑市都问了,唯独没有这冰蓝心草啊…”上官翎说到这语气更是难掩悲伤,又带着深深的无力。 上官霁月听罢也是一脸的焦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上官翎无奈的摇摇头! 上官霁月沉默了一会,问出了一句最不愿问出的话: “爷爷,那我爹他最多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如果还找不到冰蓝心草,那就真的…唉…”上官翎无奈的摇摇头,说着又是重重叹息一声,“难道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眼睛里满是绝望! “爷爷,我去”上官霁月听罢终于下定了决心:“爷爷,我去找冰蓝心草,不是说要没有灵力的人才能采摘吗?我符合条件,我一定会将冰蓝心草带回来的。” 上官翎震惊的看着眼前他最疼爱的孙女,随即又摇摇头: “霁月,你…不行不行,且不说那冰蓝心草生长在何处,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凭你一个没有灵力的女娃子又如何去上的去那峭壁,正是由于此灵草本就罕见,再加上采摘条件苛刻,这才使市面上千金难求,爷爷知道你救人心切,可万一你再个有什么三长两短,爷爷还怎么活呀!别急,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说完轻轻拍拍上官霁月的背,抬起头缓缓的闭上眼,眼角的泪终于还是不自觉的缓缓流出。 上官霁月看着眼前这个垂暮的老人,她知道他刚刚说的不过安慰她罢了,要是真有其他办法之前也就不会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了! 上官霁月于是还是出声安慰道:“对!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爷爷,您去休息会吧,这里有我陪着爹爹,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家里还指着您主事呢” 上官翎听罢无奈的点点头:“月儿说的对,那爷爷先回去了!” “爷爷,等等,”上官霁月又想到了什么,出声低声提醒道:“爷爷,府里有内鬼,我听管家说我爹是先中了毒再用另一种药催化才能毒发,必定是府里有奸细,而且出事时我的马车也被人动了手脚,爷爷,我们府里可不能再出事了啊” 上官翎听罢眉头紧紧得皱在一起,目光也变得阴沉起来:“爷爷知道了,月儿放心,敢在我将军府捣乱,我定不会放过,月儿照顾好自己,其他的交给爷爷!” 说完便转身离去。 上官霁月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上官震天,心中百感交集! “我答应过会好好照顾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上官霁月在心里默默地道。 而后转身出了房间,交代好李管家一些事宜后就循着记忆回了自己的院子。 拜月教 一进自己的院子,就见一个梳着双丸子头的小丫鬟立马迎了上来: “小姐,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没事就好,可担心死奴婢了!呜呜呜…小桃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呜呜呜…”说着竟抱住上官霁月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 上官霁月看着眼前这个趴在她身上痛哭的小丫鬟,一时竟有些语塞! “这,这,这府里的下人都,都这么…嗯,这么好哭的嘛?李管家是这样,这小丫鬟也是这样!”上官霁月心中不由腹诽。 片刻后,等那小丫鬟哭差不多了,才道:“哭好了?你家小姐我还没死呢?” 那小丫鬟立马抬起脸,这才发现自己竟趴在小姐身上哭,顿时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有些尴尬的后退一步,朝上官霁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这才道: “小,小姐,奴婢只是…只是太担心小姐了,这、这才乱了分寸,请小姐责罚!” 上官霁月看着眼前的这个自称小桃的小丫鬟,这是原先近身伺候原主的丫鬟小桃。 小桃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梳着两个丸子头,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此时还带着刚刚哭过的红肿,眼眶湿漉漉的像一只小鹿般惹人怜爱,脸颊也是圆圆的带着少女特有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那圆嘟嘟粉嫩嫩的脸蛋。 上官霁月心里是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粉嫩嫩的脸蛋捏在手里手感极好,上官霁月忍不住笑弯了眼。 可小桃却被捏的脸都快变形了,嘟着嘴:“哎呀,小姐,我,我的脸都快被你捏掉了。” “哈哈哈,”上官霁月开心的笑出声,有时候女生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终于在小桃即将炸毛的时候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手,还为自己的行为美名其曰的找了个借口: “既然你让我责罚,那我就责罚喽!” 小桃捂着被捏红的脸哀怨的看着他们家小姐:“小姐…” “呵呵呵…不逗你了,快帮我打一桶洗澡水来,你们家小姐我要沐浴,另外再让厨房送些吃的来,我快饿死了!”上官霁月此刻才正式放下了戒备,大步朝房间走去,还不忘吩咐身后的小桃。 小桃是从小跟着原主一起长大的,说是主仆,其实更似姐妹,两人感情很好,小桃也是除了李管家外少数可以信的过的人!李管家自是不必说,从她记事起就跟着她爹了,而且两人年轻时还一起上过战场,可以说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很快小桃就让几个粗使丫鬟打好了洗澡水,上官霁月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又饱饱的吃了一顿,这才感觉此前有些抑郁的心情也稍稍好转了一些。 晚上躺在床上,不禁想:“这才是家的感觉吧!” 一日的奔波,上官霁月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另一边,拜月教。 一座恢宏的大殿里,一名身着暗金色玄衣的男子端坐在大殿之上,俊朗的面容好似刀削一般,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削薄而轻抿的唇,一双细长且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大殿下的人,宛若那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薄唇轻启问向其中的一人:“人送回去了?” “禀少主,派去护送的人酉时便回来了,人已经安全送到!”回话的人声音温和柔美,若是上官霁月在的话定会发现,此时回话的赫然就是那莱茵阁的芸娘。 为首的男子正是拜月教的少主袁珏殇,莱茵阁也是其名下的产业之一,对外是美人楼,实则是负责打探各处消息的情报站,芸娘正是负责莱茵阁的管事。 此时的芸娘身着一身黑色露肩束腰长纱裙,修身的款式将她完美的曲线完全勾勒出来,性感的锁骨显露无遗,白净修长的大腿在黑纱的映衬下若隐若现,一黑一白给人极致的视觉冲击,令人血脉喷张,全然不似白天那般温婉柔和,更像是一株摇曳的罂粟,危险又魅惑至极! 袁珏殇确似乎对眼前这香艳的一幕毫无所觉,面色不改的道:“嗯,继续派人盯着,有事及时汇报!” 然后转头又对另一名同样身着黑衣的男子问道:“可查清楚了,之前对他们动手的是什么人?” 那男子恭敬的回道:“回少主,刺客是上官震博的妾氏郭氏派的,操纵的幕后之人是北兴帝。” “哦,说来听听!”袁珏殇饶有兴致地示意那黑衣属下继续往下说。 “是,据媚妃打探到的消息,如今皇帝十分忌惮上官家,想要同时铲除上官震天和上官震博两兄弟,便想了一招离间计,利用上官震博的嫡庶女上官怜儿对太子的爱慕之心,假意透露欲将上官霁月指给太子为妃,引上官怜儿心生嫉妒对上官霁月下手,随后又买通了上官府的下人给上官震天下毒,所以那天的刺客都是上官怜儿和她的庶母派出的,查也只能查到她们两头上,皇帝那头只要再使点手段把所有的一切都嫁祸到上官震博头上即可,反正他们两兄弟朝堂不睦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到时候再下令上官震博因不满上官震天竟对其下毒行刺,将上官震博斩首,一石二鸟,便可轻而易举铲除这二人,还能将自己排除在外!”黑衣男子恭敬的将自己探查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禀报给首位上的男子。 袁珏殇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算盘确实打的不错,老皇帝这次倒是学聪明了,这一招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着实用得不错,可惜呀可惜,呵呵…” 随后又吩咐道:“让媚儿那边继续探查,切记小心行事,照原计划进行!” “是!”黑衣男子双手抱拳,而后退至一旁。 袁珏殇略思索了一会又问道:“听说上官震天中的是散灵伞?解毒还差一味药?” 很快便有属下回道:“回少主,确是这样,差的是一味最重要的冰蓝心草。” 袁珏殇听罢眉头微皱了皱:“老皇帝这次还真是下了足了功夫,散灵伞这么珍贵的毒药都被他搞到了,我们底下的库房也没有这味药吗?” 下面的人摇摇头,证实了这一答案。 袁珏殇沉默了一会又问道:“可知那冰蓝心草的下落?” 一书生打扮的男子上前一步:“属下听闻极北的莫冰山脉悬冰崖很有可能有这一味灵草,”随后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可需要属下派人去寻来?” 袁珏殇略一思索便道:“暂时不必,先将这一消息透露给上官霁月。” “少主的意思是上官霁月会亲自去寻?可是上官霁月身无灵力,虽说采摘这冰蓝心草需无灵力之人才可,但是这莫北山脉可是有名的凶山,危险程度可见一斑,她一个身无灵力的凡人只怕是有去无回,这…”那书生模样的男子不由疑惑出声。 袁珏殇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只需按我说的做即可,都退下吧!” “是!”众人听令齐齐告退! 芸娘留在原地不肯离开,待众人走后,才又问向首位上的男子:“少主,芸娘不解,上官霁月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要得到她的芳心,凭少主的样貌和地位,什么样的女子还不都是手到擒来,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更何况您当日救她一命,若是以此为由岂不是更容易?” 袁珏殇抬眸瞟了芸娘一眼,略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开口道: “上官震天那只老狐狸老奸巨猾,生出来的女儿又岂是一般人,我若是在当时以救命恩人相称,非但不会另上官霁月心生好感,反而会另其心生猜忌,但我若是以退为进,不求回报,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透露相救之恩岂不是更易水到渠成,若是这次再在关键时刻助其拿到冰蓝心草,那我就亦是她爹的救命恩人,到时你说是不是一击即中!” 芸娘听罢微微松了一口气,猛然又看到袁珏殇的神情,心知定是自己的自以为是惹少主不快了,连忙躬身道: “还是少主思虑周全,是芸儿鲁莽了,请少主责罚!” 袁珏殇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芸娘,犀利的眼神闪过一抹幽光,语气却是如常: “是谁给你的勇气质疑我,恩…?” 袁珏殇语气平缓如常,最后的“嗯?”尾音却拉长上挑,就是这样微微拉长的语调却另芸娘心头猛的一惊,了解他们少主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语气,少主是真的动怒了,当即跪下求饶道: “都是芸儿的错,芸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少主饶过奴婢这一回!”说着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袁珏殇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芸娘,语气冰冷的道: “做好自己的本分,若再有下次…” 后面的话袁珏殇没再说了,芸娘赶忙接过话,诚惶诚恐的道: “奴婢知道,保证没有下次了!” 良久,袁珏殇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惊魂未定的芸娘! 消息 一夜好眠,上官霁月在太阳公公的洗礼下终于悠悠的睁开眼睛。 看着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暖的撒在床上,上官霁月不由感慨:“啊!睡到自然醒就是舒服啊!” 前世的她起早贪黑的上学,自然醒是什么滋味她都快忘了。 伸个懒腰,起身下床,轻唤一声,小桃便从门外端来水,服侍上官霁月洗脸漱口,又熟练的帮上官霁月穿好衣服,梳头,上妆,一系列的操作后上官霁月就被打理的妥妥当当。 看着镜中不消片刻便被收拾妥当的自己,心中不由感慨:“这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赖啊。” 随后又在小桃的服侍下用了早饭,吃饱喝足后,这才开口问道: “小桃,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桃边收拾,边回道: “回小姐,这会快巳时了” 巳时?上官霁月默默的在心中换算着时辰,也就是说这会快10点了,她还是她头一次起这么晚,不由尴尬的吐吐舌头。 “哎,一定是之前身体昏迷了太久还没恢复过来,嗯,一定是这样”心中为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这才想起今天还有很多正事要办呢,连忙吩咐小桃: “小桃,你去把顾大夫请来,我有事找他。” 顾大夫是她们将军府的客卿大夫,这边几乎每个稍有点底子的家族都会请客卿大夫,没什么稀奇的。 小桃一听上官霁月要请大夫,一脸担忧的问道:“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之前哪里伤到了?” “没有,我就是想了解下我爹的情况,快去快回!”上官霁月开口催促道。 小桃听罢松了口气,:“哦,奴婢这就去!” 说完便小跑着出去。 不一会,小桃便带着顾大夫回来了。 顾大夫一进门先是朝上官霁月行了一礼,而后躬身问道: “小姐,不知唤老夫来所谓何事?” “小桃,你先下去吧!”上官霁月没有立即回话,而且看向站在一旁的小桃吩咐道。 “是!”小桃应了一声,便躬身退下。 小桃走后,上官霁月便开口问道:“顾大夫,不知我爹如今的情况如何?除了找到冰蓝心草可还有其他法子?” 顾大夫双手抱拳回道:“将军如今的情况除了失血过多,最主要的还是体内的毒素,这散灵伞十分诡异,会逐渐散尽人体内的灵气,直到完全散尽,那人也就没了,这几日虽然老太爷日日都来为将军输送灵气,可是这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中毒时间越深,灵气挥散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到后面即使输送再多的灵气也赶不上挥散的速度呀!”说到这语气里尽是无奈! “以您老的医术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上官霁月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问道。 顾大夫无奈的摇摇头,“此毒乃是毒门祖师夏祁的封关之作,并未有解药流传于世,其后人在其去世后苦心钻研三十年,才终于得知冰蓝心草可解此毒,除此之外,恕老朽无能,并不知其他解毒之法。” “哎,果然是这样!”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可亲耳听到还是不免一阵难过,于是又问道: “顾大夫学识渊博,可知何处有这冰蓝心草?可有图鉴?” 顾大夫从药箱从翻翻找找,终于在一本破旧的灵药大全里找到了关于冰蓝心草的图鉴: (冰蓝心草喜阴,生长在极寒的峭壁之上,需万年寒冰滋养才可长成,其叶细而长,呈冰蓝色,六片花瓣,花瓣呈透明状,花心呈宝石蓝! 作用:其叶可解百毒,其花制成丹药可提升至少两阶修为,且无任何副作用。 注:需无灵力之人将其根完整挖出,再至于冰玉盒中方可保其药效。) 上官霁月认真的看着图鉴中关于冰蓝心草的介绍以及图解,将冰蓝心草的样子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顾大夫有些犹豫的开口回道: “据老朽所知,莫冰山脉悬冰崖,那里常年气候寒冷,冰雪经久不化,极有可能有冰蓝心草,只是莫冰山脉是有名的凶山,那里常年冰雪覆盖,人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飞禽猛兽更是多不胜数,而且那悬冰崖更是在处于腹地中央,想要安全抵达并且登上崖壁采摘绝非易事啊。” 上官霁月听罢也是皱起了眉头,嘴里也是不由喃喃自语“原来竟这么危险,还得想想其他办法才行!” 先前决意要去找寻冰蓝心草的决心此刻也似被当头泼了盆冷水,略微冲动的内心此刻也逐渐冷静下来。 是啊,若是简单易寻,各大药行拍卖行又怎么会独无此药,可见其稀有程度,果然还是太草率了。 可是没有冰蓝心草的话她爹必死无疑,可若是她去摘的话,就凭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纯纯就是去找死,恐怕还没等她踏进那什么山脉,她就死翘翘了! 上官霁月仔细思索着可行之法,许久才又道: “顾大夫,以您老的医术不知最多能为我爹拖延多长时间?” 顾大夫眉头紧皱,思虑片刻才道:“以老夫如今的实力,再加上老太爷的辅助,最多可坚持一个月” 果然跟她爷爷昨天说的一样。上官霁月略一思量又继续道: “顾大夫,您先帮我准备一些出门必备的丹药以及毒药,大概今晚亥时前能给我吗?” 顾大夫一听还以为上官霁月要前往莫冰山脉,赶忙劝阻道: “小姐,千万不可啊,那里就是最厉害的佣兵团都鲜少涉及,更何况您还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少女,您去不就是白白搭上性命嘛!” 上官霁月听罢不由失笑:“顾老误会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只是上次遇刺后,我想随身携带一些药品以及毒药用于防身” “咦?佣兵团?”对呀,她怎么没想到呢,可以去佣兵工会发布任务,这样不就可以了? 上官霁月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立马雀跃的站起身: “顾大夫,谢谢你了,您先去忙吧!”留下一句话便跑了出去。 顾大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上官霁月一阵风似的转眼就没影了,半晌才喃喃道:“这最厉害的佣兵团也没几个敢去的啊!” 摇摇头,转身离开! 发布任务 上官霁月刚跑出去就迎面撞上一个小厮,当即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问道:“看见李管家在哪吗?” 那小厮突然被撞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大骂,看清眼前站着的竟是他们家小姐,连忙改口道: “小姐,都是奴才不长眼,您千万别跟小的计较…” 不待小厮说完,上官霁月就打断:“废话少说,李管家呢?” 小厮有些呆愣地指了指她爹院子的方向:“老,老爷院子…” 还不待他说完,上官霁月又风风火火的跑了! 只留一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小厮在原地风中凌乱。 快速来到她爹的院门口,稍微调整一下呼吸,正准备进去,就见李管家提着一个食盒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走过来。 上官霁月出声喊到:“李管家…” 李管家寻声望去,只上官霁月正笑意吟吟的站在门口等着他,连忙快走两步,行礼问道:“小姐,您是来看老爷的?我刚交代厨房熬好了药,正准备给老爷端去呢。” “嗯,我来看看我爹,顺便也找你有点事,我们先进去再说吧。”上官霁月说完抬步进去,李管家紧随其后。 一进院门,同样是平安跟福喜两人守在房门口,见上官霁月和李管家进来,同时朝两人行礼问安。 上官霁月抬手示意二人免礼: “我来看看我爹,恰好遇到李管家前来送药,今日我爷爷来过了没?” “还没呢,老太爷一般都是酉时过来。”福喜边帮二人打开房门,边回道。 “嗯,你们继续在门口守着,我跟李管家进去看看我爹。” 上官霁月同二人吩咐道,随后便跟李管家进了房间。 房间内李管家熟练的将食盒中的药取出,将依旧昏迷着的上官震天扶起半靠在自己身上,正准备腾出另一只手去拿药碗,就见上官霁月率先拿起碗,开口道: “我来吧”,随后用勺子一点一点喂上官震天喝药。 喂完药,又取来布巾,轻轻为她爹擦去嘴里的药渍。 看着眼前这个记忆里一直微笑宠着原生的爹爹,此刻却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禁心里一阵酸涩。 李管家看着上官霁月那难过的神情,也不由哀伤起来: “哎,都怪老奴无用,至今都不能替老爷寻来冰蓝心草,老奴真是无用啊…”说着竟又哭了起来。 上官霁月被这么一带,本就有些酸涩的眼眶,也不禁流出泪来,随即又想到了她来找李管家的目的,赶紧抹一把眼泪问道: “李管家,你可知佣兵工会?” 李管家擦擦眼泪回道: “知道啊,佣兵工会老奴自然听说过。那些佣兵们一个个实力高强,靠接任务换取金币以及一些修炼资源,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呢。” “那你可有去佣兵工会发布任务,冰蓝心草的任务?”上官霁月连忙追问道。 李管家一听愣了一秒,随即一拍脑门立即欣喜的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看我这猪脑子,光想着去药行买,拍卖会买,怎么就没想到发布任务呢,还是小姐脑子灵光。” 不待上官霁月说话,又立即道:“小姐先在此等候,老奴这就去佣兵工会发布任务。”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上官霁月见状便自己给自己沏了杯茶开始等着李管家的消息。 可是这一等,她就从巳时两刻等到了申时五刻,她屁股都快坐麻了,茶都喝了好几壶,厕所都跑了好几趟了,还不见李管家回来报信。 “咕”肚子这时也适时的发出一声抗议,上官霁月摸摸有些干瘪的肚子,“哎,肚子都饿瘪了怎么还没回来,也不知这会什么时辰了,这古代的时辰真是不容易看。”上官霁月心里默默嘀咕。 起身拉开门,问道守在门口的平安:“平安,现在什么时辰了?” 平安恭敬的回道:“回小姐,现在是申时五刻!” “申时五刻?也就是四点多钟”上官霁月在心里默默换算着时辰,“都四点多了,难怪肚子都抗议了,就上午十点钟吃了点到现在都还没吃,能不饿嘛!” “平安,着一个人去门口看看李管家回来没?回来的话让他立即来我院子里找我。”上官霁月吩咐道。 等会她爷爷该过来给她爹输送灵气了,她在这也不便打扰,还是先回自己院子吧。 而后转身出了她爹的房门,随后又交代了几句便转身回自己院子了。 回到自己院子,命小桃去厨房端了些点心来垫垫肚子,想着晚上等她爷爷为她爹输送完灵气,便陪爷爷一起用晚膳。 吃了几块点心,又喝了些甜羹这才感觉空空的胃有了些许安慰。 等她吃完又走了几圈消食后,李管家才垂头丧气的来找她了。 上官霁月一看他这耷拉的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便猜测莫非事情有变故? 果然李管家行了一礼后便开口道: “小姐,奴才刚发布任务的时候还好多人围过来看,只是没一个接任务的,后来干脆看的人也越来越少,奴才在那等了快一天了也没见一支佣兵队前来接任务!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哎…老奴真是无用…”说着竟又要哭起来。 上官霁月也顾不得理会,追问到:“是不是佣金给的不够高?” 既然佣兵们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那没接任务是不是佣金太低看不上?或者任务难度系数太高,他们自认没能力完成不了? 上官霁月能想要的原因就是这两个,如果是嫌佣金低嘛,这个还好说,好歹他们也是护国大将军府,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想办法,可若是觉得难度太高那可就难办了! 李管家没精打采的回道“佣金老奴都开到了五千万金币,这已经是很高的佣金了,可是依旧还是没人接任务…” 上官霁月听罢也是眉头越皱越紧,五千万金币确实不少了,可以说是很高了,难道真的是觉得难度系数高才没人敢接吗? 思虑了半晌才又道:“李管家,我们府可有一亿金币?” 李管家听罢抬起头看向上官霁月,:“小姐是想将佣金提高到一亿金币?” 上官霁月点点头:“俗话说重金之下必有莽夫,眼下暂时还没想到其他可行的法子,先试试,若是提高到一亿金币还没人接,那就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李管家听罢思虑片刻,点点头沉吟道:“小姐说的是,若是凑一凑还是可以凑齐一亿金币的,奴才这就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再去跑一趟。” “嗯,你先回去准备吧!”送走了李管家,上官霁月又开始发愁起来。 若是提高到一亿金币,还是没有人接那又该怎么办呢? 若真是那样,说明那里的确危险,或者说是摘这冰蓝心草难,这灵草本就罕见,能不能见着还是一回事,更何况还要没有灵力之人才能摘,就更难了,那么多经验丰富的佣兵都自认没有能力,那她去了就能办到吗?显然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能力,到底该怎么办呢?她爹剩余的时间可不多了? 上官霁月愁的眉头都快打结了,脑子里也乱糟糟的,连准备陪她爷爷用晚餐的事都给忘了。 最后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真的没人接任务,那她亲自就带一队暗卫去找,不是有句话说:你只管努力,剩下的就交给天意。 是啊,只要努力了,即使最后结局仍然遗憾,那我也问心无愧! 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请一定要保佑我!” 心里打定主意便开始循着记忆,一遍一遍的练习着原主生前学习的武术拳法,随着练习的次数越来越多,上官霁月与这具身体的契合度也越来越高,身法拳法也逐渐越来越遂心应手。 拜青崖 在上官霁月苦练拳法以备去悬冰崖做准备的时候,另一边,拜月教,议事大殿里,袁珏殇半躺在榻椅之上,半眯着眼听着属下汇报最近江湖上的各大动向以及最新消息。 台下一身黑衣的男子将所有最新掌握的消息汇报完,末了又补充道: “今天上午上官府的管事去佣兵工会发布了寻找冰蓝心草的任务,赏金五千万金币,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未有哪一支佣兵团接下任务。” 说完低到头恭敬的等待着少主的指示。 袁珏殇听完站起身慵懒的伸个懒腰:“嗯,其他的继续探查,再有消息随时来报,至于这上官府嘛…” 顿了顿又继续道:“这上官霁月还算有点脑子,能想到去佣兵工会发布任务,没有独自去悬冰崖送死。 五千万倒是个不小的数目,这样也好,省的我再想法子去刻意接近,你现在去用我们的人组建一支佣兵团接下这个任务。” “可是,少主这个任务属于sss级任务,需要两年以上的佣兵团才能接,我们临时组建怕是…不…不够资格。”那黑衣男子犹豫着开口,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袁珏殇抬眸冰冷的扫过那男子,声音中也带了一丝凛冽:“新的不行,你难道不会想办法去吞并一支符合条件的吗?再这样不过脑子,你这教使一职也不用当了,多的是聪明的人顶替你!” 说完便率先转身离开,那黑衣男子满脸菜色,头也不敢抬,赶忙跪下磕头道:“是,是,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去办!” 而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袁珏殇离开后来到另一处大殿的后山,九曲连环,熟练的避开重重机关,终于来到一处奢华的宫殿门口,大门上方《拜月居》三个字异常醒目,这里便是他的义父,拜月教主的所在! 在门口有节奏的敲响几个暗号,“叩!…叩叩…扣叩叩…叩叩”片刻后大门自动开启。 穿过外围的亭台楼阁,九曲回廊,最终来到一处奢华的大殿之上,殿内金砖铺地,12根金丝楠木大柱上均雕刻着12条形态不一的巨龙,最里面是一方面积颇大的汤池,以层层纱幔隔绝开来,殿内管弦丝竹之声袅袅,汤池内传来阵阵男女嘻戏的声音,隔着纱幔隐约能看见里面男子与女子的身影,一切都预示着这里主人奢华消靡的生活。 袁珏殇刚一踏进殿内,便有一名衣着清凉的侍女上前恭敬的行礼: “少主,是否找教主有要事,可需要奴婢去通传?” “算了,既然义父在忙,那我便改日再来!”袁珏殇面无表情的说道。 正准备抬脚离开,身后便传来一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 “绝殇,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可是有什么事?” 袁珏殇听罢转过头,恭敬的低头行礼道: “义父安好,孩儿此次前来却是有些事情禀报,不过也并不是什么紧急要事,若是义父不便,孩儿下次再来,若是因此打扰到义父都是孩儿的过错,还请义父责罚!” “哗啦”一声,男子从水里出来,紧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穿衣声,不一会那男子便撩开帐慢从里面走出来。 男子约莫七旬的模样,脸上以及脖子上的皮肤都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身上着一件宽大的浴袍,花白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微微佝偻着背,走起路来却步步生风,全然不似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一双倒三角眼仿若一条毒蛇般闪着阴鸷的光,只需一眼便叫人遍体生寒。 这个人就是拜月教的教主,袁珏殇的义父:拜青崖。人称:蛇老。 拜青崖走至大殿中央的首位上,举高临下的望着袁珏殇,片刻后才道: “说吧,有什么事?” “回义父,是这样的,我这段时间可能会离开约20天,前往悬冰崖,教中事务还请义父多费心了。”袁珏殇恭敬地回道。 “悬冰崖?是为了接近那丫头?”拜青崖问道,虽是疑问的语句,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拜青崖虽然将教中事务暂时交由袁珏殇处理,不过教中所发生的一切却逃不过他的耳目,包括刚刚议事殿里的对话。 对此,袁珏殇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面色如常的回道: “正是,此次上官震天中毒急需冰蓝心草解毒,他女儿今日已经命人发布了冰蓝心草的任务,孩儿笃定若是无人接任务,她救父心切必会亲自前往,孩儿若是中途接近恐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所以我命人伪装成佣兵团接下任务,再以需要无灵力之人诱其跟随同去,相信会容易的多。” “嗯,你想的很周到,据说她娘留给她的宝藏必须要其及笄后心甘情愿的打开才可,否则便会自动启动毁灭装置,将里面所有的一切毁于一旦。”拜青崖听罢点点头。 袁珏殇沉默片刻,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孩儿有一事不明,那上官震天会将此事告知他女儿吗?毕竟她女儿只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里面的东西不一定会对她女儿有用,另外据说这宝藏只是她娘留给她的及笄礼,这宝藏真的对我们有用吗?” 他义父在数天前让他去接近上官震天的女儿,让其爱上他,并且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带他去寻找她娘留给她的宝藏。 一直以来他对于义父交给他的任务都是从来不问原因,直接完成。 这次却交给他的任务却是让他去得到一个女孩的心,这让他着实有些看不透。 拜青崖睨了袁珏殇一眼,似有些不满他说出的话,不过还是开口解释道: “你有所不知,她娘明风华当年可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女子,绝对可以用传奇来形容,并不只是因为她绝美的面容,而是因为她的实力”说着似陷入了当年的回忆当中, “当年她一出现就直接挑战了所有江湖上排的上号的绝顶高手,全胜,无一败绩,震惊了当时所有人。许多人动用了一切关系调查她,竟无一人查到她的来历,仿佛她是凭空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她具体是什么实力,只知道她很强,她随便拿出手的丹药,武器,功法都是我们这片大陆绝无仅有的。后来不知道上官震天那个老狐狸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得了她的青睐,成为了他的夫人,”说到这拜青崖的语气中竟带了一丝愤恨。 “就在所有人都羡慕嫉妒的时候,明风华却突然消失了,接着上官震天也消失了,一年后上官震天再次出现身旁却不见明风华,而是怀里多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世人都传明风华死了,被仇家杀了,也有传言说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大陆,定是回归了…总之没人知道那样一个传奇的女子究竟来自何方又去了何处! 就在数月前,我们的一个教徒说他的祖母以前曾是上官霁月的奶娘,曾经服侍过上官霁月一段时间,有一次无意中听到醉酒的上官震天对着上官霁月喃喃自语,说出明风华早在得知有孕的时候便为女儿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及笄礼,待女儿成年便可去寻找宝藏。那奶娘猜想此事事关重大,担心被灭口,便想了个由头回乡下了,那教徒好赌欠了一屁股债,竟偷了我们教内的东西拿去变卖,被我们的人抓住后害怕被处死便说出了此事将功补过! 后来我动用了所有的力量细细查了此事,才发现确有此事,我们抓到了当年服侍明风华的侍女,用她儿子的安危才逼迫她最终说出了此事,便咬舌自尽了,她告诉我们明风华为了保护女儿布下结界,必须要上官霁月心甘情愿才可打开结界,否则将会自动爆炸化为灰烬。这的确像她的行事风格。 我猜想藏宝图在上官震天身上,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所找到并复刻那份藏宝图,也去宝藏所在地看了,那里的确有一个结界,而且以我目前的实力无法打开,所以我才想到从她女儿身上做文章,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说完斜睨着袁珏殇。 “是,义父,孩儿知道了,定不会叫义父失望。”袁珏殇听罢心里了然,这的确是最简单的法子,其实说简单也不简单,毕竟要控制的是人心,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他还是有信心拿下的! “嗯,你知道就好,退下吧,教中事务我会暂时交由右护法处理,你安心去便是。” “是义父,孩儿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 烈焰佣兵团 上官霁月直练到筋疲力尽才作罢,唤来小桃洗澡沐浴后,躺在床上拿着顾大夫送来的乾坤袋细细端详。 乾坤袋,顾名思义:内有乾坤!其实是一件空间法器,外观可以做成各种饰品的样子,里面的空间大小也是根据法器的等级设定的,法器等级越高,里面的空间也就越大。 这是她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的,原主本来也是有一个乾坤袋的,只是上次遭遇了刺杀又掉进了水里,就弄丢了。 这还是上官霁月第一真正见识到乾坤袋,以前也只是在小说里看到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顾大夫送来的这个乾坤袋是最普通的一种,外观是类似于钱袋的形状,材质摸在手里却是硬硬的,有点像生铁,但是拿在手上却是一点也不重,她照着记忆里的法子小心的打开乾坤袋, 只见里面是个大约10平米的小房间,里面有两个货架子,上面堆了约十几瓶瓶瓶罐罐,上官霁月伸手从其中一个货架上拿起一瓶,上面写着“止血丹”,放回原位。又从另一个货架上随意拿起一瓶,是一瓶“迷魂散”。靠下一层的货架上还放着一些纱布,消毒棉什么的… “想不到顾大夫还挺细心的,都分好了,一边是药品,一边是毒药,都是些比较实用的,若是能平安回来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上官霁月一边粗略的看了一下两个货架上的药品,一边嘴里喃喃自语道。 将乾坤袋合上放置在枕头底下,又从衣襟里摸出原主留给她的那颗“祝福之球”,温润的手感,微微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双手合十,嘴里虔诚的祈祷着:“如果你真的能带来好运,请一定要保佑我顺利拿到冰蓝心草,拜托了!” 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坐起身唤来小桃找来红绳,原来是怕把这颗小球弄掉,干脆用红绳将小球编置成一条手链戴在手腕上,看着手腕上莹莹发光的小球,又从衣袖盖住,这才满意的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只是这一夜她睡的极不安稳,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又全都不记得了,只感觉头都是昏昏沉沉的, “哎…果然人还是不能压力太大,放轻松放轻松,好运一定会眷顾我的”嘴里念叨着给自己打气! 唤来小桃帮忙洗漱完,吃完早餐后,小桃这才禀告说: “小姐,李管家一早就来了,我说您昨晚练武很晚才睡,他便叫我不要吵你,叫我等你醒了之后再禀告小姐!” “哦,李管家?他来找我有什么事?”上官霁月喃喃自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追问:“他人呢?还在吗?可有说什么事?” 小桃被她们小姐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愣了一秒才道: “在呢,李管家现在还在大厅等您呢” 上官霁月听完便风风火火的朝大厅走去。 一进大厅就见李管家那胖呼呼的身材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嘴里还不住的叹气。 上官霁月看他这样子,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果然提到了一亿金币还是没人接任务么? 正在踱步的李管家似听到脚步声,忽的抬头正对上刚刚进门若有所思的上官霁月,连忙奔至上官霁月面前,焦急的开口: “小姐,您终于起来了,快,快,不好了啊,大事不好了啊,您快想想办法啊…” 哎!果然被她猜中了么?上官霁月脑海里哀叹一声,还是出口询问道: “提到一亿金币还是没人接任务吗?” 李管家听罢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奴才一早刚进佣兵工会,还没来得及提高佣金,就有一支佣兵团接了任务,只是没过半晌又退了任务。”说到这头也跟着耷拉下来。 有人接任务?看来事情有转机啊,上官霁月赶忙追问道: “是哪一支佣兵团?为什么接了任务又退了?是嫌佣金低了么?” “叫烈焰佣兵团,是一支二级佣兵团,奴才开始也以为是佣金不够,便跟他们队长说商量将佣金提高到一亿金币,可是那队长听了还是摇摇头,奴才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他刚开始并不知道采摘冰蓝心草需要凡人,便接了任务,后来听说需要凡人才能采摘,他们当中又没有凡人便又退了任务。”李管家垂头丧气的将事情原委告诉上官霁月。 上官霁月听完原因后却是欣喜起来,佣兵团一般不接无把握的任务,因为若是失败,佣兵工会便会扣除信誉分,从而降低等级。 一旦降低等级,那么一段时间内都是无法接s级以上的任务的,需要无偿接一些普通任务积累够信誉分才可以。 这是从前原主的爹告诉她的,她爹本身是上战场的热血将士,很是佩服那些义气刀口舔血的佣兵,所以给她讲过很多佣兵的故事,包括佣兵团的一些规矩! “先前既然接下了任务,就说明他们是有一定把握可以去到悬冰崖的。”上官霁月脑海里思忖着, 不就是少个没灵力的凡人嘛,她自己就是,这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原本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没人接任务,那她就自己带一队暗卫去,现在若是有经验丰富的佣兵团同去,那自然再好不过了,不过还是要先看看这支佣兵团的品质。 于是对着李管家道:“你且在此等我几分钟,我去换身衣服,你带我去见见那佣兵团。” 李管家开始以为上官霁月是要去说服那团长,于是便道:“没用的小姐,我跟那团长说了好久,都没有说服他,而且没有灵力的凡人且愿意去冒险的确实…不” “不好找”后面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上官霁月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道: “小姐,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不是缺个没灵力的凡人吗?我正好去看看。”上官霁月接过李管家的话道。 李管家连忙阻止道:“小姐,万万不可啊,您可是将军唯一的血脉,金尊玉贵,哪能去冒那样的危险,万万不可啊…”语气里尽是急切。 上官霁月听罢正色道:“李管家,你可知我父亲现在的情况?” “老奴自然是知道,只是…”李管家皱着眉回答。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冰蓝心草,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解我父亲身上的毒,”上官霁月微闭了闭眼,顿了顿又道: “若是我父亲没有救治过来,那我这个没有灵力的凡人又算是什么金尊玉贵呢?只怕是会立马被人踩在脚底下都不如。若是有其他办法,我又何尝想自己去冒险呢?!” 李管家听完也是一阵沉默,是啊,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是没有将军府嫡女这个强大的身份背景,只怕是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可是,若小姐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可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李管家眉头越皱越紧,还是犹豫着开口道:“小姐,其实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没有灵力的去…”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上官霁月冷静的分析道:“这世界没有灵力的大都是没有身份背景的普通人,早就被无情的踩在脚底,哪里还有一丝血性和敢于冒险的豪情呢,只怕早已接受现实,唯唯诺诺的苟且度日罢了,谁又敢去那危险至极的悬冰崖冒险?”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 “再说此次这冰蓝心草十分重要,即使能找出个愿意去的,但若是个不熟悉的,万一损坏到冰蓝心草,或是他人派来的奸细,那我们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李管家听罢,也深知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是…”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上官霁月也不指望他说些什么,直接吩咐道:“去准备马车,在门口等我。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乔装 而后转身便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命小桃找来一套男子的服饰换上,又让小桃梳了个男子的发式,可是看着镜中依旧白皙绝美精致的面容, “这张得太惹眼果然也是一种罪过啊”上官霁月心里嘀咕道,于是拿起眉笔,将眉毛画的粗粗黑黑的,又在颧骨,鼻翼两侧点了许多小黑点,看起来像是天生的雀斑,将嘴唇也用颜色略深一些的口脂涂抹。 做完这些,再看看镜中,整个人看起来普通了不少,可以说是完全大变样,粗粗的眉毛看起来有些憨憨的,脸上的雀斑也是恰到好处的掩盖她原本完美无瑕的皮肤,原本殷红的嘴唇也被掩盖,再搭配上普通的衣着以及发式,现在就是把她扔进人堆,估计都找不出来了。 上官霁月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可是旁边的小桃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小姐,您这是…我都快认不出您了。” 上官霁月却是贼贼一笑:“嘿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要随李管家去办点事,懂了吧?” “哦,奴婢懂了,小姐长得这么好看,难免有些不长眼的家伙觊觎您的美貌,这样是对的,小姐好聪明。”小桃恍然大悟,还一副崇拜的样子。 上官霁月嘴角一抽,罢了,也差不多就是那意思,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若是空有倾世的美貌却无守护其的本事,那为自己带来的可就是灾祸了。 收拾好自己,又在筒靴里藏了一把短匕,这才向大门方向走去。 大门口李管家已经备好马车在等待,只是脸上神色凝重,眉头也紧皱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官霁月快速走过去,压低声线,用略带些低沉的声音喊到: “李管家?” 李管家正想的心烦,听到有人喊他,不耐烦的转过头,: “哪儿来的毛头小子,一边去。” 却见上官霁月不仅没有离去,反而朝他越走越近。 等等,这身形怎么这么熟悉?略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你是…?” 上官霁月掩嘴轻笑,用自己本来的声音道,“李管家,莫非连我你都认不出来了?” “小姐?你是小姐?”李管家一脸的惊讶。“你怎么…?”这副模样,心里腹诽着,却是没说出来。 “为了方便行事,等会你去找到那烈焰佣兵团,就说你找到了一个凡人愿意跟去采摘冰蓝心草,看他们还愿不愿意接下任务?”上官霁月也不管他想什么,开口吩咐道。认不出来正好,说明她伪装成功了! 说完便自己上了马车,只见李管家还站在原地发呆,便撩开窗帘催促道: “李管家,快点上马车,我们出发了!” “哎,好,好”李管家回过神,跟车夫交代了几句,也钻进马车。 一进马车李管家竟直接朝上官霁月跪了下来: “小姐,请让老奴随您一起去,绝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冒险。” 上官霁月愣了两秒钟,才道:“李管家,你这是做什么?快先起来,起来再说。” 李管家却是不管,:“小姐,老奴上不能替将军分忧,下不能替小姐解难,老奴实在愧对将军,如今小姐身无灵力却要去那危险十分的莫冰山脉冒险,老奴又岂能坐视不管,请让老奴陪小姐去吧,起码能保护小姐一二。” 上官霁月闻言心中一阵感动,赶忙伸手把李管家扶起来,开口解释道:“李管家,如今我父亲昏迷不醒,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可都指着您呢,你可知我们府里有奸细,这奸细一日不除,实在是寝食难安,我父亲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若是跟我走了,那府里怎么办?我父亲又要谁来照顾?” 李管家闻言也是一阵犹豫:“可是…可是那小姐,你…” “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上官霁月笑着开口。 看着上官霁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李管家便也没再开口了,只是神色间依旧难掩担忧。 上官霁月看他还是没放下心来,便转移话题道:“李管家,你对那烈焰佣兵团可有了解?他们的实力如何?” 李管家闻言开口回道:“回小姐,那烈焰佣兵团奴才也只是略有耳闻,从佣兵工会回来后,便直接找小姐去了,还没来得及去调查。” “哦,没事,我们先去佣兵工会看看再说,去了记得要改口,不要再叫我小姐,以免暴露了身份,就叫我…小江吧”上官霁月吩咐道。 随后又吩咐了李管家一些注意事项,免得一会穿帮了! 马车徐徐的向佣兵工会奔去! 上官霁月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上马车后,便一直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 直到看到他们的马车停在了佣兵工会,然后才调头跑走。 另一边,袁珏殇听着来人的汇报,嘴里微微一勾:“鱼儿终于要上钩了!都安排好了?” “回少主,都安排好了,我们吞并了一支二级佣兵团,叫烈焰佣兵团,这个任务二级以上的佣兵团都可以接,一级的佣兵团只有三支,属下担心太过显眼,动静太大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吞并了一支二级佣兵团!”属下连忙回禀道。 “嗯,做的不错,那佣兵团的团长呢?都交代好了吗?知道该怎么说?”袁珏殇满意的点点头。 “回少主,都安排好了,那团长本就是个贪财的,不过也是个有义气的,要我们不杀他那些兄弟,他才肯按我们说的做,我将他们的人全部关起来了,然后又许了他些好处,他便答应了,少主可要现在见见?” “罢了,你安排好便可以了,既然现在人已经到工会了,那你便跟着他,免得他说错了话,知道吗?”最后一句声音略带了丝冷意。 那属下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少主放心,属下这就去!” 袁珏殇“嗯”一声,便继续低头品着手里的茶。 属下应声退下! 佣兵工会 佣兵工会! 马车停在距离佣兵工会5米远的地方。 赶车的小厮对着马车恭敬的道:“李管事,到了。” 两人应声下了马车,径直朝工会走去,上官霁月跟在李管家的身后,扮演着小厮的角色。 抬眼暗暗的打量着佣兵工会,两座宏伟的石狮子一边一个伫立在门口,玄铁打制的大门恢宏霸气,正上方“佣兵工会”四个大字刚挺有力。 大门两边各守着一名身形健壮,手持大刀的佣兵,眼睛还时不时注视着来往进出的人们,那些人有的是身着特定服饰的佣兵,也有的是衣着华贵的客人。 上官霁月和李管家的穿着显然要普通许多,他们的到来也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两名守门的佣兵略看了他们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继续充当门神。 走进佣兵工会,大厅中央一块巨大的展示牌异常显眼,上面显示着所有佣兵团的名字,等级,人数以及出任务状态,任务等级等等。 靠近门口的地方则立着两块指示牌分别指向一左一右两个方向。指向左边的牌子上写着“佣兵”,右边的则写着“客人”,两边都各用木板隔出许多窗口,每个窗口前都有一名身着统一服饰的少女,应该是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大厅两边也都摆放着许多桌椅茶具,应该是以供前来交接任务的佣兵或者发布任务的客人休息等待的所在。 “这格局倒是点像现代的银行。”上官霁月心里不由暗暗惊讶:想不到这世界的人还挺先进的。 李管家适时的开口为上官霁月介绍道: “小…”抬眼却看到上官霁月的打扮,连忙改口道:“小江,左边是为佣兵办理任务交接的,右边是为顾客办理发布或者删除任务的。” 上官霁月跟在李管家身后走向右边,听着李管家继续道: “这二楼是专门接待贵宾的地方,我们发布的任务属于sss级任务,所以是有资格上二楼的,我们先上二楼吧。” 随后又问道:“我们是直接找来烈火佣兵团的团长还是…?” 上官霁月打量一下四周,开口吩咐道:“嗯,先上二楼找人问问我们的任务怎么样了?是否有其他佣兵团想接,再打听一下这个烈焰佣兵团的口碑以及人品!” 走上二楼,立马有穿着美艳的侍女,前来服务:“两位贵宾上午好,不知二位贵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李管家偷偷看一眼上官霁月,只见上官霁月头都不抬,做小厮状,立马领悟了意思,随即开口道:“嗯,免贵姓李,昨天刚来这里发布了一个sss级任务,今天过来看看有无佣兵团接任务。” 那侍女立马嫣然一笑:“原来是李管事,这边请。” 随即在前面带路,带他们走进一间豪华的房间,而后给两人各沏了一杯茶恭敬的开口道:“二位请慢用,您昨天发布的冰蓝心草的任务,到目前为止还未有佣兵团接下,或许您可以再等等” 李管事看了一眼上官霁月,又开口问道:“不知这烈焰佣兵团的口碑以及信誉如何?” 侍女微愣了一秒,似乎没想到会突然询问烈焰佣兵团的情况,不过还是如实回道:“烈焰佣兵团是五年前注册的,团队人数22人,目前是一支二级佣兵团,团长雄英,目前实力是中灵师六级巅峰,今年共接任务28个,失败1个。” 上官霁月虽然不通灵力,不过基础的灵力知识却是知道的,这个世界的灵力等级分为,幼灵师,中灵师,大灵师,宗级灵师,帝灵师,以及至尊灵师。 据说再往上还有神级灵师。不过她现在所在的这片大陆,似乎修为最高的也只到宗师灵师,帝灵师以及后面的那些根本听都没听过,她知道这些也是偶然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可能有的人以为是天方夜谭都不一定。 这每个等级之间又分为9级,只有突破中间的9级才能到达下一阶段,等级越是往上,升级的难度也就越大! 显然烈焰佣兵团的团长实力在这里还算上等的,共接了28个任务,也才失败1次,失败率也算比较低了。 而且她在上二楼前粗略的瞄了一眼一楼的显示屏,一级佣兵团一共就三支,而且有两支还都出任务去了,也难怪没人接单了!这么一看,烈焰佣兵团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上官霁月在心里快速的思量着,对李管家微微示意。 李管家快速的读懂了上官霁月眼中的涵义,开口问道: “不知这烈焰佣兵团的团长现在可在这工会,如果在的话,我有些事想同团长商量!” 侍女突然想到昨天就是这烈焰佣兵团接了此任务,后来不知又因何退了任务,还被扣了5点信誉分,想来应该是任务着急,想再同烈焰佣兵团商量商量。 侍女想通这一点了然道:“在的,雄团长今日刚好在休息室,那我现在就去请雄团长,请二位稍候!” 说完便转身离去。 上官霁月和李管家对看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希望,李管家率先开口:“但愿这雄团长能答应再接下任务!” 上官霁月却微皱着眉问道:“李管家,你可知这雄团长此人品行如何?” “这烈焰佣兵团我虽然不甚了解,不过这雄团长却是略有耳闻,据说此人虽爱财,但却是个讲义气的,据说出任务即使有危险也从来不丢下任何一个团员,对此人人都夸他讲义气,说对得起他的名字,雄英反过来就是英雄!”李管家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上官霁月! 上官霁月闻言点点头,爱财不算什么大毛病,只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倒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能在危险时不丢下自己的同伴,倒着实不错。 既然爱财,那应该更容易说服他,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有把握从悬冰崖安然无恙的来回么? “从我们这里出发去悬冰崖最快得多久?”上官霁月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 李管家略微思索,眉头紧皱回道:“从我们这里出发往返最快也得20天左右。” 得20多天,若是路上遇到阻隔再拖延几天,她爹可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能再拖了,无论如何明天一早都得尽快出发。 上官霁月心里打定主意,无论怎么样,一定得说服这烈焰佣兵团,起码多一份保障! 雄英 不多时,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李管事起身打开门,只见刚才的那名侍女带着一位身着暗红色佣兵服饰的男子正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一位同样衣着的男子。 上官霁月也起身站在李管事身后,侍女笑盈盈的开口介绍道: “这位便是烈焰佣兵团的团长雄英,后面这位是他的副手。” 随后又指着李管事道:“这位是李管事,那你们先聊,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侍女为双方介绍完后便识趣的离开了! 李管事率先朝雄英拱拱手道:“雄团长,又见面了,再次邀请实是有事相商,还请团长勿怪!两位兄弟先里面请!” 随即做出“请”的姿势,那两人也不扭捏,雄团长率先抬脚走进房间,找了个座位坐下,那被称为副手的男子则背着手站在雄英身后。 上官霁月则是跟在李管家的身后,找了个不起眼的座位坐下,抬眼暗暗打量着二人。 两人都是统一的暗红色佣兵服,想来应该是烈焰佣兵团的统一队服。 雄英个子不算太高,约莫一米七的样子,国字脸,皮肤略黑,四肢却粗壮有力,应该是专攻力量型一类的武器。 那副手身形修长,面容冷峻,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双狭长的双眼却总是似有若无的扫过上官霁月。 上官霁月感觉到被扫视的目光,略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收回眼神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雄团长这时适时的开口:“李管事,您今日找我来是还是为了那任务的事吧,可是昨天我已经把原因都跟您说清楚了呀。” 李管事赶忙开口道:“雄团长,确实还是为那任务的事,是这样的,我找到一名身无灵力的凡人愿意跟随团长前去悬冰崖帮忙采摘,不知这样雄团长可还愿意接下那任务?” 雄团长略带惊讶的问道:“哦?此人是谁?莫非就是…”说着不由看向坐在李管家身后的上官霁月。 李管家站起身,看向上官霁月,开口道:“正是这位小…兄弟,这位小兄弟叫小蒋,是位凡人,愿意跟随前往悬冰崖!” 上官霁月闻言也赶忙站起身,上前一步拱手道:“小的蒋二,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愿意跟随团长前往悬冰崖帮忙采摘灵药!” 雄英闻言上下打量了一遍上官霁月,随即摇摇头:“不行不行不行,太瘦弱了,你可知那莫冰山脉危险至极,莫说你这样的凡人了,就连我们这些常年修炼的老佣兵,都不敢轻易涉及,更别提还要保护你了!” 接连说了三个不行,语气更是浓浓的拒绝意味! 此时的上官霁月虽是做男子装扮,可是女子身形特有的纤细却是无法改变,也难免雄英看了会直摇头了。 上官霁月随即开口道:“雄团长有所不知,小人自知道自己不能修习灵力后,便自幼修习了一些拳脚武术,以便自保,而且此次李管家也会派一名暗卫暗中保护,不敢劳烦团长的人另外分心!” 雄团长听罢皱皱眉:“还是不行,这莫冰山脉太危险了,更何况据说这冰蓝心草一般都生长在峭壁之上,你身无灵力如何采摘?…” 听到雄团长的话,上官霁月再次开口劝说:“李管事对小人有救命之恩,这次若是能帮到李管事,也算是全了小人的报答之心,采摘之事不敢劳烦团长,小人会另外想办法,如果雄团长愿意接下任务,那么此次完成任务后所得佣金小人一分不要,只全当报答李管事的救命之恩!还望雄团长成全!”说完朝雄团长深深拱手一礼。 话说到这份上,已足见诚意,也就在这时,那背手而立的副手突然轻咳一声。 雄团长下意识看向那副手,神色也在不经意间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轻咳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李管事和小兄弟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雄某若是再推辞,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也罢,我这就去接下任务,稍后我们收拾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出发如何?” 李管家和上官霁月闻言都松一口气,齐道:“一切都听雄团长安排!” 调查 送走雄团长后,上官霁月跟李管事也走出佣兵工会,正准备上马车却听到几名佣兵的闲话,上官霁月随即做出噤声的姿势,李管事也明白过来,两人便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找了地方坐下,假装成等待办事的客人。 只听其中一人跟另外几人道:“你们听说了吗?烈焰佣兵便蓝心草的任务,那可是个sss级任务,我们猛虎佣兵团可是一级佣兵团,都没接那个任务,真不知他们哪来的底气?” 另一人听罢也嗤笑一声:“切!就凭他们,怕是打肿脸充胖子吧,哈哈…”说着竟是毫不掩饰嗤笑起来。 其中一个瘦瘦小小的佣兵听罢却是食指放在唇上:“嘘!” 接着四处张望一下,继续道:“你们小点声,你们还不知道吧,烈焰佣兵团不知从哪请来一位帮手,那人实力高深莫测,还带来了一批实力非常强的人,替换了以前的队员,烈焰佣兵团如今的实力可非同一般,绝对不可小觑!” 其他几人一听也是压低声音问道:“小五,你从哪听说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那个叫小五的男子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继续道:“我有个同乡在烈焰佣兵团,我前天去找他没找到,意外听到有人说快点行动把队员都换了什么的,我悄悄探出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在那里吩咐着其他人,实力非常高,反正我是看不透他的实力,幸亏当时天黑,我躲在草堆里才没被发现,等他们都走了,我才赶忙离开。”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 另外一人明显不信:“小五,你是不是又喝多了,眼花了?” 小五赶紧摆摆手,立马辩解道“才不是,我那天根本没有喝酒,后来我又偷偷去烈焰佣兵团看过了,原先的那些队员都不见了,而且今日你们注意到没有,今天那烈焰佣兵团的团长去接任务时后面跟着的那一位副手,就是我那天看到的那一名实力高深的男子。” 其他几人闻言也细细思索起来,其中一人开口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似乎还真是,以前他们队有一名队员我是有点印象的,这几日似乎真的没有看到了。” 另一人听罢也道:“难怪他们连这么高难度的任务都敢接,原来是找来了帮手!你说他们这次这么大的动作,不会是为了首席佣兵的位置来的吧,这一年一度的佣兵考核就快到了,据说这一次会挑选出一支实力最强的佣兵当首席佣兵,可以享受最高等级的待遇以及修炼资源!” “啊?对对,你说的非常有可能,那我们快去报告团长,让团长早些做准备。”其中一人赶忙道。 其他几人也齐齐点头,接着便快速离开了。 看到那几人离开后,上官霁月和李管事这才上了马车启程返回。 马车内,上官霁月若有所思,片刻后吩咐道:“李管家,回去后你立即去调查一下烈焰佣兵团,尤其是那名副手!还有全员换人的事具体是怎么回事都要调查清楚。” 李管家也知事情的重要性:“是,老奴回去后就立即去调查,小姐是担心这烈焰佣兵团有问题?可他们不是说是为了冲击首席佣兵团吗?” 上官霁月皱着眉摇摇头:“说不上来,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如果真是为了冲击佣兵首席的位置,那就好了,可万一换过来的那些人是仇家派来的,那可就糟了。” 李管家听罢也点点头,不再多言,眉头紧皱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回到家后,已经是申时三刻,李管家着手去调查烈焰佣兵团,上官霁月则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命小桃准备了许多男子穿的厚实的衣物,干粮以及绳索等等。 小桃不明所以,急忙问道:“小姐,准备这么多东西,是您要出门吗?您要去哪里把小桃也带着吧?” 上官霁月干笑一声:“呵呵,没有,我准备让暗卫出门去替我办些事,所以我先提前替他把东西准备好。”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些够吗?不知要出门多久?需要准备多久用的东西?”小桃听罢,松了一口气,单纯的继续问道。 “嗯…就按一个月的量准备吧,衣服,鞋,手套这些都准备厚一些的,绳索也要最粗的,尽量长一些。” “哦,好。”小桃听话的应了一声。 (小姐是她的主子,小姐吩咐的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照做就是了。)小桃如是的想道。随后便转身离开去准备了! 小桃走后,上官霁月又不由想到那名副手,那浑身的气质总感觉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真的只是雄英请来的帮手吗? 若万一是仇家派来的,那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阻止她拿到冰蓝心草,那接这任务不就是正中人家下怀吗? 到底该怎么办呢? 上官霁月有些心烦的挠挠头,算了,现在瞎猜也是无用,还是等李管家的调查结果出来再从长计议。 过了一会,小桃便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了,上官霁月将东西都放进乾坤袋后,又洗了澡换了身衣裳,这才往她爹的院子走去。 一进院门,依旧是平安跟福喜守在门口,得知爷爷正在给她爹疗伤,便又吩咐了几句便朝暗影所住的地方走去。 暗影 暗影就住在他爹院子后面的一处空旷的院落里,这里是所有暗卫平日里居住练功的地方。 一踏进院门上官霁月就感觉到好几道扫视的目光朝她袭来,暗卫们见来人是大小姐,便立即现身行礼: “小姐安好!” 上官霁月抬手示意大家免礼,开口直奔主题:“暗影现在怎么样了?”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如实回道:“头儿之前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人虽然醒了可是还是不能下床!” “哦,他现在人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是,小姐这边请”之前回话的那名暗卫随即走上前为上官霁月带路。 一进房间,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鼻而来,中间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暗影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身上多处都缠了厚厚的纱布!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的睁开,迸射出一股骇人的幽光。 带路的那名暗卫忙开口:“头儿,是大小姐过来看你了!” 暗影也发现来人是上官霁月后,赶忙收起周身的气势,挣扎着想起身行礼。 上官霁月见状也赶忙上前一步开口阻止:“不要动,小心伤口,可好些了?” 暗影停止了想要下床的动作,却还是撑着手肘坐了起来,半靠在床沿上,开口回道:“谢小姐,已经好多了。”声音里却是掩饰不去的虚弱。 “好些养伤,当日多亏了你,我和父亲才辛免于难,请受我一拜!”上官霁月说完便九十度弯腰朝暗影标准的行了一礼。 暗影急忙起身想要阻止,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他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忍着火辣辣的疼痛赶忙开口道:“小姐可是折煞属下了,保护主子本就是我等的份内之事,小姐不必…” 上官霁月看到纱布似乎又隐隐渗出血迹,赶忙打断:“快别动,赶紧躺下,这一礼你受的,当日若不是你舍命相互,我和我爹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随后又转头看向刚刚带路来的暗卫吩咐道:“快去请大夫来重新包扎,若是伤口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那暗卫得令赶忙小跑着去找大夫了。 暗影张口还想说什么,就听上官霁月又道:“暗影,依你的判断,你觉得那些刺客是什么人?” 暗影皱着眉头回想道:“那些刺客下手干净利落,招招直取要害,毫不拖泥带水,应该是职业杀手,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绝杀营的人。” “绝杀营?”上官霁月在记忆里搜寻着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 绝杀营是封月王朝最大的杀手组织,拥有最多最出色的杀手,平日里做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 据说里面的杀手分为1到9级,级别越高,完成任务的概率也就越高,当然费用也就越贵。 暗影是她爹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平时里除了保护她爹,其余就是喜欢研究江湖上一些组织帮派的武学招式,既然暗影说是绝杀营的人,那应该是错不了! 暗影沉吟一会又道:“依属下看,那天派来的刺客应该是一批四级刺客,不然若是等级再高一点,我们也无法逃出来!” 上官霁月闻言皱紧眉头不由自言自语道:“那天少说也有十几名刺客,可就算是四级刺客,数量那么多费用应该也是不低的,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手笔,想要我们父女的命?” 暗影也无奈的摇摇头,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又摇摇头,一副纠结不已的模样。 上官霁月见状开口问道:“暗影,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没关系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暗影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看到上官霁月那不带一丝杂质的目光,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就听上官霁月又道:“现如今我爹的情况你也知道,那毒药需要提前下毒,并且身中一段时间后才能用另一种药催发,我爹这段时间都在府里准备我的及笄礼,并未外出,那么问题肯定出在府里,现如今府内外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可不能再出差池了,你若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也好早做应对之策。” 暗影听罢终是下定决心开口道:“其实…属下也只是猜测,将军如今在朝堂上只有二爷与之明目张胆的敌对,而且二爷又是掌管财库的尚书,能有如此财力请的起绝杀营的刺客必定财力雄厚,可是…二爷可是将军的胞弟,怎么也不该对亲哥哥动手,所以属下才不敢说出来…” 上官霁月听罢沉思不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暗影以为上官霁月生气了,毕竟二爷可是人家的亲叔叔,这样说换谁都会生气吧,于是赶忙开口道:“小姐,这属下都是瞎说的,当不得真,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霁月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呵呵,没事,都说了是猜测嘛,当不得真,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说完还咧出一个单纯无害的微笑。 想到今日来的主要目的便开口问道:“暗影,这所有的暗卫中,你最信任的是谁?除了你还有谁的实力是最强的?” 暗影见不再聊那个话题也松了一口气,回道:“除了我之外实力最强的就是剑影和刀影了,这二人也是我最信的过的人。小姐问这个是…?” “我爹的情况你知道吧,需要冰蓝心草才能解毒,我让李管事去佣兵工会发布了任务,已经有佣兵团接了任务,可是我担心会有什么变故,所以想另外派几个信得过的暗卫悄悄从另一条路出发提前到达悬冰崖。这次行动我也会乔装随佣兵团前往,需另外再找一名轻功好的随我一起,暗中听我指令!”上官霁月将心中的想法告知暗影。 暗影是她爹从小培养起来的暗卫,不仅实力强,衷心程度也毋庸置疑,从这次刺杀事件舍命相互便可以看出来了,所有上官霁月才敢放心的将心中所想告知暗影。 暗影听完却是心中一片焦急,眉头也紧紧皱起来,正试图起身,就被上官霁月更快一步阻止了。 只见上官霁月面色严肃,沉着冷静的道:“别乱动,这次的事情我只告诉了你和李管家,你们都是我爹最信任的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冰蓝心草只有凡人才能采摘,而且又是我爹的救命药草,千万不能出一点岔子,我必须亲自前往才能放心,我走后父亲的安危就交给你和李管家,我爷爷也会从旁协助,在我顺利拿到冰蓝心草前,一定要保护好我爹,免得再让不怀好意的人钻了空子!” 暗影闻言不再动作,沉思片刻后郑重的道:“是,小姐,请小姐放心,属下必誓死守护将军!” 上官霁月点点头,随后和暗影一起把计划完善一番! 二人商量的最终计划是由轻功最好的无影暗中跟随上官霁月随同佣兵团出发,以便能够最快的传递消息,另外再派剑影和刀影提前出发,以便更快到达悬冰崖寻找冰蓝心草,若是谁找到冰蓝心草,便用他们特有的暗号通知对方。 待上官霁月采到冰蓝心草后便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无影交给剑影和刀影带回上官府,上官霁月则会带着空盒子继续跟着佣兵团返回。 至于佣兵团拿什么交任务,她本身就是雇主,到时候若是烈焰佣兵团没问题,她大不了跟佣兵工会承认身份,佣金照给他们就是了。 商量好计划,暗影撤去隔音屏障,这才知道原来那暗卫带着顾大夫早就在外等候了,上官霁月交代了大夫几句,便转身回了她爹的院子。 晚餐 刚返回上官震天的院子,就见上官翎正满脸疲惫的从房间里出来。 上官霁月赶忙上前:“爷爷,您还好吗?” 上官翎见来人是上官霁月,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霁月来了,爷爷没事,就是刚刚运功灵力有些耗损过度,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爷爷,您还没用晚餐吧,孙女陪您用晚餐好不好?您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上官霁月上前挽着上官翎的胳膊问道。 上官翎看着挽着自己手肘的上官霁月,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一瞬即逝,:“呵呵,好啊,那月儿就陪我这个老头子用晚餐吧,月儿喜欢吃什么爷爷就喜欢吃什么,你安排就好!” 上官霁月随即告退,转身朝厨房走去! 在上官霁月转身离去的一霎那,上官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盯着上官霁月的背影若有所思,眸中也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 上官霁月对此毫无所觉,一直走到厨房才发现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她爷爷爱吃的菜。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能修习灵力,修为练到一定程度就不需要食用五谷杂粮了,即使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也没事,那些修为低的或是实在肚子饿了,也多是服用辟谷丸,简单了事! 像她爷爷这种级别的,早就不需要吃饭了。 他们府里开设厨房也只是因为有她这个凡人需要每日吃饭,毕竟辟谷丸也是需要灵力才能消化的,上官震天怕上官霁月承受异样的目光,就命府里所有人都照常吃饭,不许服用辟谷丸。 “爹爹对女儿还真是好”上官霁月心里一阵羡慕。 “罢了,既然不知道爷爷爱吃什么,就准备些可以补充灵力的药膳吧,准没错的” 心里打定主意,吩咐好厨房准备一些补充灵力的药膳,再配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便返回了她爹的院子。 陪上官翎闲聊了一会,讲了一些现代的小笑话,引得上官翎哈哈大笑。 没一会,菜就上齐了,学着原主的样子将菜布好,又为上官翎夹菜: “爷爷,您尝尝这个,这是火参灵鸡汤,可以补充灵力的,您现在吃这个最合适不过了” “好好,月儿果然长大了,懂得心疼爷爷了,哈哈哈,我老头果然有福气。” 一顿饭就这样其乐融融的结束了,饭后上官霁月又陪上官翎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爷爷,我准备离开一段时间,府里的一切事务要爷爷多费心了。” 上官翎一听,眉头微皱:“哦?离开一段时间,月儿是要去哪吗?” “额…”原本想要实话实说的上官霁月在看到上官翎挑起的眉头后,立马转了一个说法:“是这样的,我没有灵力也帮不上府里什么忙,之前有一次我爹带我外出云游,在经过新月镇时遇到过一位世外高人,那人说不准会有解毒之法,我想再去碰碰运气,说不准能再遇上,到时也可以请求他救治父亲。” 这事是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的,随口便被她拿来用了,却没想到在日后的某一天真的又遇上了那位世外高人,还给她带来了莫大的机缘!(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上官翎听罢松了一口气:“哦,吓爷爷一跳,爷爷还以为你真要去找那冰蓝心草,” 新月镇倒不是很远,那位高人我以前倒是听你爹说起过,不过听说那人行踪不定,不一定还在新月镇吧,毕竟新月镇只是月城旁边的一个小镇,而且现在外面不太平,你爹的事情爷爷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就乖乖待在府里平平安安的,爷爷就放心了!”虽然得知孙女不是去危险之地,可还是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上官霁月却是心里一紧,罢了,还是不说了,找机会悄悄溜走算了!可是又怕悄悄走了,爷爷知道了着急满城找她怎么办? 心里纠结着,眉头也不自觉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上官翎见状还以为上官霁月不高兴了,正准备开口继续劝说,又想到如今中毒不醒上官震天,毕竟是霁月的父亲,若是换成他自己,得知自己的亲爹中毒却束手无策,也会心焦难耐吧。 罢了,还是随她吧,就当出去散散心也好,派人保护好她就行了,自己这边也暂时还没想到其他有用的法子,思量好后终是开口道: “罢了,月儿想去便去吧,不过得让九月跟着你,他可以保护你,我也放心些!” 九月是上官翎身边最得力的暗卫,实力自是不用说,平日里只负责保护上官翎的安全! 上官霁月一听,面上露出欣喜之色,嘴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劝说道:“多谢爷爷,可是九月是您身边最得力的人,他若跟我走了,爷爷怎么办,我带府里的暗卫即可,到时乔装打扮,不会引人注意的!” 可惜在这件事情上上官翎异常坚决:“不行,月儿放心,爷爷有自保能力,再说这封月王朝我看谁敢动我?只有九月跟着,我才放心,你再带上两个府里的暗卫,不然就乖乖待在府里,哪儿也不许去!” “是,爷爷,月儿晓得了!”上官霁月乖乖应下!心里却是在思索着如何摆脱九月! 结果 上官霁月有些呆愣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这是她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见识到灵力的神奇。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吧!”上官霁月不由心中暗叹。 这也是她第一次向往灵力,心中不由苦恼,好嘛,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别人都能修习灵力,就她不行,若是别人也都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偏偏只有她是。 “哎,悲催呀!”心里想着,竟不由叹出了声。 上官翎扭头:“月儿怎么了?” “额…呵呵…”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叹出声,上官霁月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 想到爷爷和爹爹都是建功立业实力高强的英雄人物,没曾想竟生了个无法修炼的凡人,想来爹爹和爷爷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是有些难过的吧,还是不要自怨自艾了,不过是徒增烦恼。 随即换了一种说辞:“没什么,就是你和爹爹都有实力强大的暗卫,就我没有。”说完还煞有其事的努努嘴。 上官翎听罢哈哈大笑:“喜欢这样的暗卫?你若是喜欢爷爷就把他送给你如何?九月实力强,也衷心,有他在你身边,爷爷也放心些!” 上官霁月赶忙摇摇头:“九月是爷爷的人,我才不要夺人所爱,我要暗卫也要靠自己的才华培养收服,才不要你送我的!” “略…”说完还吐吐舌头,朝上官翎做了个鬼脸! 惹的上官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是是,我们月儿要靠自己的才华收服,有志气,不错,是我上官翎的孙女。” (是呀,霁月如今已经快16岁了,也是时候交她一些驭下之术了,不然这偌大的将军府日后月儿如何打理,没有自己的心腹可不行。 想来若是震天没有昏迷的话应该也是准备待霁月及笄后把那件事告诉她的吧,只是如今…哎,若是实在找不到冰蓝心草,便由我这个老头子告诉她吧。 只盼震天能坚持到那时候,风华是那样出色的人,那宝藏里应该有能救治震天的丹药吧!) 上官翎摸着自己的胡子,脑子里快速的思量着,良久,才高深的说道:“那你可知如何收服培养忠于自己的下属?想不想听一听关于九月的故事?” “好呀好呀!我想听,爷爷你快说说!”上官霁月顿时眼冒金光,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上官翎摸摸胡子,慈祥温和的声音响起:“九月这个孩子,我刚遇到他的时候…” 上官霁月扶着上官翎的胳膊,静静的听着关于九月的故事。 爷孙两一个说一个听,一副安宁祥和的画面! 暗处的九月却是满脸尴尬! …… 故事讲完,上官翎摸摸胡子:“可明白了些什么?” 上官霁月若有所思,脑海中似乎也领悟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嗯…似乎明白了一些,又具体又说不上来。”上官霁月如实回道。 “嗯,不急,等你及笄后,爷爷便教你一些如何驭下的技巧,”抬头看看天色: “现在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爷爷今日也乏了,就宿在你爹的偏殿。” “是,爷爷,那您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我准备明天一早便出发了,您也别太操劳了,一些小事就交给李管家,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上官翎点点头:“月儿,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是找不到就尽快回来,别让爷爷担心太久。” “是,爷爷,月儿知道了!” 说完朝上官翎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上官翎望着上官霁月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看来真是我多心了!” 自从月儿脱险回来,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可是明明还是那个人,刚刚借着把脉又细细查探了一下体内的封印,封印也确实完好无损,看来的确是多心了,不是都说女大十八变,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什么的,,尤其是小女孩的心思。 估计是这次遇险后转了性子,想明白这一点,上官翎便放下心中疑虑转身朝偏殿走去! 在上官霁月回去准备明天出发的事宜时。 佣兵工会,烈焰佣兵团的营地里,袁珏殇半躺在椅榻上,之前跟在雄英身边的那名副手正半跪在袁珏殇的脚边等待着吩咐。 “黑鹰,你是说那李管家在调查烈焰佣兵团?想不到这小丫头的戒备心还挺强,好在这次佣兵工会的考核就快到了,听说这次要选出首席佣兵?”袁珏殇轻启薄唇,看向跪着的男子。 黑鹰点头:“正是,据小道消息说,魔渊森林里的魔兽近期有些暴动,佣兵工会的几位长老商量,打算借着这次考核选出一支实力最强的佣兵团当首席佣兵,可以享受佣兵工会最上乘的待遇,以及暂时统领所有佣兵的特权!” “哦?消息属实吗?若是真能统领所有佣兵倒是十分诱人。” “这…属下会继续探查。” “嗯,先不用管它,反正消息迟早会放出来,先解决眼下的事情,既然有现成的理由,就去安排吧,知道该怎么做吗?”袁珏殇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黑鹰双手抱拳。 “嗯,去吧,切不可让人看出端倪,明天出发的人也都交代好,莫要暴露了身份,以免坏了计划。”袁珏殇沉声吩咐道。 黑鹰应声退下。 上官霁月回到房间后交代了小桃自己要出门的事情,自然也是跟她爷爷一样的说辞,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出门要带的东西,还额外补充了几样。 整理好一切后,约莫亥时三刻李管家才匆匆拿着一叠资料来到上官霁月的面前。 上官霁月拿到资料仔细的看了一番,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烈焰佣兵团自注册以来的所有过往,还探查到这次的副手是雄英以前的同师门兄弟,雄英为了冲击佣兵首席的位置,特意请来帮忙的,还有一位军师,据说也是实力非常高深。 因为据说这次首席佣兵不仅可以享有最高级的待遇以及修炼资源,更有小道消息说还可以暂时统领所有佣兵。 若说最高级的待遇还不足以让雄英换掉所有人的话,那么后面这条几乎就没有任何悬念了,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能够统领所有的佣兵,几乎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即使是暂时,那也足够让所有人趋之若鹜。 上官霁月看完资料,心里也暂时打消了之前的疑虑,不过即使有问题她也另做了安排,应该不至于被暗算后手忙脚乱,抬头对李管事吩咐道: “嗯,既然没问题,那就最好不过了,我明天走后,你对外宣称就说我上次遇刺后留下了后遗症,需静养。” 李管事颔首:“是小姐,老奴知道了,只是您…千万一路小心!” “放心,我这次会带一名暗卫暗中保护,我自己也会尽量小心的,倒是府里的事情一切就有劳李管事了,一定要照顾好我爹。”看到李管事满脸的担忧,上官霁月面带微笑安慰道。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李管事,我爹昏迷后,我二叔前来探望过吗?” “来了,老爷昏迷的事情传出后,皇上和二爷以及一些熟识的同僚都来了,是老太爷出面,只让皇上和二爷探望了老爷,皇上是君,而二爷怎么说也是老爷的胞弟,其余人则全都被老太爷挡了回去”李管家如实回道。 “那后来还有谁来过府里吗?” “皇上和二爷看过后,老太爷当天就直接下令谁都不见,后来也有些想打探消息的,一律都被挡在了门外,二爷后来便派人送来了些补品来,便没再来过了!” “哦,好,我知道了,李管事,你也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帮我准备一辆马车,送我去集合点,记住不要带我们府上标志的!” “是,老奴记下了,小姐一定要平安回来!”李管家深深行了一礼才告退离开! 怀疑 李管家走后,上官霁月躺在床上,不由又想起暗影的话。 封月王朝有钱的人确实很多,可是有钱,又能清楚的打探到他们的行踪,还有能力安排十多个刺客埋伏在必经之路的,必定是掌权之人! 到底是谁呢? 她爹军功显赫,暗中嫉妒敌对的人应该不少,但是朝堂上敢于直面顶怼的却只有上官震博,难道真是她二叔?他也确实有财力有能力能做到,难道真的是他? 可是如暗影所说,他也的确是他爹的亲弟弟,难道真的会干出这种弑兄的行为? 前世的电视剧里确实常有为了争夺资产兄弟相残的局面,可是若真是如此,那么他这么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财力?地位?显然都不是,这些他二叔都已经有了!难道是他二叔阵营的人,为了讨好做的?可是这也不应该呀,是个人都知道这两人是亲兄弟,为了讨好把人家亲哥哥给杀了,这也不太能说的过去! 她爹军功震天,到底是谁?难道是敌国派来的人? 上官霁月躺在床上,脑子里胡乱的猜想着,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军功震天?” 是呀,军功震天,功高盖主,历史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帝王塌下岂容他人安睡,现在国势平稳,难免皇帝为了收权想要除掉她爹! 想到这,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不得不说上官霁月这次真相了! “等爹爹醒了,一定要好好提醒他一下。” 上官霁月如是的想道,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冰蓝心草,救醒爹爹再说。 想通这点,又想到明天还得起早床,当即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速入睡! 另一边,尚书府里,上官怜儿听到下人的汇报,“啪啪啪”一连摔了好几套上好的茶具,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声音也变得尖锐: “贱人,她怎么还没死?不是说都掉下悬崖了,怎么还没死,果真是废物命长!” 汇报的下人瑟缩着脑袋,尽量降低存在感,生怕迁怒到他。 郭氏在一旁见状忙对那下人道,:“长小姐最近月信来了,心情不佳,难免脾气暴躁些,你且先下去吧,聪明的人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声音温和柔美,语气中却是浓浓的警告意味。 那下人得了令,立马磕头:“奴才今日只是来送茶点的,放下东西就走了,根本没见到长小姐!” “嗯,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下人离开后,郭氏走到上官怜儿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怜儿,你怎么又暴躁了,姨娘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这性子要好好收一收,不然传出去,还怎么当选太子妃!”声音也放的更加轻柔。 上官怜儿闻言,暴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娘,我只是生气,你说我们都出了那么大的价钱,怎么还是没弄死她,她一个废物,怎么就得了皇上的青睐?要是真的等赐婚旨意下来,那可就晚了。娘,你快再想想办法!”说到这语气里又带了几分焦急。 “别急,皇上应该是为了笼络你大伯的兵权,才有意将上官霁月赐给太子为妃,不过如今你大伯昏迷了,一时半会肯定不会下旨赐婚的,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倒是要赶紧改一改,皇后娘娘说准备下个月举办一场赏梅宴会,说是赏梅,实则是为了给太子选妃,你到时可要好好表现。”郭氏胸有成竹的说道。 上官怜儿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拉着郭氏的胳膊:“果真吗?那我可要好好准备准备,明天你再带我去好好置办几身新衣服和新首饰吧?” “好,这些还不都是小意思,倒是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准备到时献艺,争取给太子留个好印象。” “知道了,娘,我这段时间会好好准备的,不过那废物一日不除,这…”上官怜儿皱着眉看向郭氏。 话还没说完就被郭氏温柔的声音打断:“不要老是废物废物的叫,她是你的堂妹,让外人听到了会说你不知礼数,还有要叫我姨娘,免得落人话柄!” “她本来就是个废物嘛,府里的下人修为都比她强,还有爹也真是的,原来的主母都过世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把你扶正?虽然我是长女,可始终是庶女,哪有庶女当太子妃的?”上官怜儿嘟着嘴愤愤的说道。 “你还说?再废物她也是你的堂姐,若是传到皇后和太子的耳朵里,定会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还有你爹也是你能编排的?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准备宴会的事,其余的都不用你操心。”郭氏一改温和的语气,一脸正色的说道。 上官怜儿听罢又看到郭氏板着的脸,这才低下头乖乖的应声:“是,姨娘,怜儿知道了。” 看着女儿乖乖应下,又恢复到往日的温和:“嗯,好,你早些休息吧,姨娘先回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立马有侍女上前。 “二夫人,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可要现在沐浴?”贴身侍女翠竹轻声问道。 “嗯,去准备吧!” 不一会沐浴所要用的东西就准备好了。沐浴完后,郭氏坐在铜镜前,翠竹小心的帮忙绞干头发。 “老爷今日何在?” 翠竹手一顿,小声的回道:“回二夫人,据负责传菜的小厮说尚书大人今日宿在了柳姨娘处。” 郭氏闻言原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情再也控制不住,之前维持在脸上的温和神色也被暴怒代替。 “哗啦!”一声,梳妆台上的东西被郭氏双手一扫掉落一地:“贱人,果然是那种下贱地方出来的,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翠竹当即跪下不停的磕头,:“二夫人息怒,二夫人息怒…” “就只会磕头,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都给我滚!”郭氏怒吼一声,顺手抓起一个胭脂瓶便朝翠竹咂了过去。 翠竹不敢躲避,任由瓶子咂了一头的血,却丝毫不敢停留应了一声便退出门外。 “啪,啪,啪”,房间里又是一阵东西咂地的声音。 翠竹站在门外熟练的给自己上好金疮药,听着门里噼里啪啦的声音面无表情,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 说服 翌日早晨,上官霁月在卯时便起了身,洗漱完吃了早餐,按照上次的模样乔装好,便坐上李管家准备好的马车朝佣兵工会赶去。 马车行至一半却忽然停了下来。 拉开帘子正准备询问赶车的小厮,只听“咻”的一声,九月竟凭空出现在马车前,依旧是一袭黑衣,面容冷峻: “这不是前往新月镇的路!”言下之意就是你要去哪里? 上官霁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晃了晃神才道: “嗯,这是去佣兵工会的路,我要随佣兵团前往莫冰山脉!”上官霁月实话实说。 心里却有些懊恼,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实话实说。脑子里也在快速的思量着如何说服九月。 九月闻言,冷冰冰的两个字脱口而出:“不行!” 顿了顿又补充道:“太危险!” “嘿嘿,九月大哥,我去悬冰崖是有正事的,若是你不想去也没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爷爷的。”上官霁月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不行,我答应了主子,是你和主子说要去新月镇,主子才答应的。”九月依旧冷冷的拒绝。 “我那不是为了不让爷爷担心嘛,我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你武功那么高强去一趟应该没问题吧”上官霁月继续劝说着。 “不行。” “……” “不行!” 好生好气说了半天,可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不行”,上官霁月眼看时间都过去一半了,也有些炸毛了, 于是扯开嗓子“哇哇哇”假装哭起来,:“哼!呜…我好声好气的跟你说半天,你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还板个脸,像谁欠你钱似的,我爷爷是要你保护我的,可不是叫你给我脸色看的,回去我要告诉爷爷,就说你欺负我,哇…呜…”越说越委屈,竟真的哭出两行泪来。 九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雷的外焦里嫩,愣在原地半天不知如何反应。 暗中的无影也是被惊的目瞪口呆,想不到大小姐竟然还有这一面:算了还是继续猫着,就算出去也打不过九月。打定主意的无影把气息更加放低了几分,做空气状。 九月以前一直都是负责保护上官翎,平日里接触的也是一群糙汉子,哪里遇到过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愣了半晌才道: “你…你先别哭了,我可没有欺负你。” 上官霁月闻言偷偷看一眼九月,见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偷偷乐开了花,然而嘴上却哭的更大声了: “哇…你有,你就有欺负我,呜…哇…” 九月这回是真的被吵的头疼,:“你再这样,我不建议把你打晕带回去。” 上官霁月闻言立即止住了哭声,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真是个钢铁直男。 突然想起昨晚爷爷给她讲的九月的故事,想来他应该也是个性情中人,那就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心思一转,先是重重的叹息一声“哎!” 开口的语气也哀怨悲伤起来: “我就是个拖油瓶,不能修炼也就算了,在关键时刻竟还要劳烦爹爹费力保护,如今爹爹昏迷不醒。我这个做女儿的真是无用,如今救治用的药草需要无灵力的凡人方可采摘,我这才想尽一份微薄之力,可如今还没有去,就直接被扼杀在了半路,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呜…” 九月闻言一怔,又看到上官霁月那悲伤又难过的表情,脸上还带着刚刚哭过的泪珠,也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想要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顿了半晌才道: “你…这不关你的事,谁也不想这样的,你先别哭了,那地方实在危险,我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 上官霁月一听,心里一喜,看来有戏,开口却依旧是悲伤无奈:“我是爹爹唯一的女儿,如今能救治草药就在悬冰崖,我却不能去寻来,如今爷爷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日日为我父亲输送灵气,若是找不到其他有用的法子,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九月听罢眉头是紧紧的皱起,开始思量着什么。 上官霁月见状继续趁热打铁:“九月大哥,其实我爷爷只是要你保护我,并没有说一定要去哪里,只要我没事,就不算违背他的命令,你说是吧?而且你想想我爷爷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每天为我爹爹输送灵力,就算再强大的人也经不住日日消耗啊,你也不想我爷爷有什么事吧,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尽快找到救治的草药,你觉得呢?” 九月闻言终是感性战胜了理性,小姐说的对,若是主子有什么事那才是大事,抬眸看向上官霁月,直接切入主题 :“把你先前的计划和安排说给我听听!” 上官霁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答应了?心里一喜,赶忙开口将先前的计划告知九月。 九月听完点点头,:“嗯,计划还算周全,出发吧!” 说完便解开赶车小厮的睡穴,身影一闪回到暗处。 赶车的小厮微微转醒,摸了摸有些昏沉的脑袋,他明明记得自己赶车赶的好好的,突然什么东西一闪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李管家可是特意交代了的,不会出什么事吧,正想着,就听到上官霁月用略低沉的声音道: “时辰不早了,速度加快些!” 小厮闻言也不再多话,应了一声,一挥马鞭,朝佣兵工会疾驰而去。 出发 马车到达汇合地点已经是超过了约定时间一刻钟。 上官霁月匆忙下了马车,朝队伍所在的方向走去,只见所有人都已整装待发,清一色的暗红色佣兵服衬得每个人都英姿勃发,站在一起就真的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焰。 队伍中间有一辆黑色的马车异常显眼,雄英就站在马车旁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上官霁月疾步走至雄英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雄团长,真是不好意思,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雄英有些不悦的倪了她一眼,嘴里冷哼一声:“哼!你是坐马车来的?” “正是!”上官霁月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的马车跟在队伍后头准备出发吧,到了莫冰山脉外围可就要下马车步行了!” “谢谢雄团长!” 快速跑到车夫前跟车夫交代好便上了马车。雄英看到上官霁月上了马车,便一挥手,朝着队伍前方大喊一声:“出发!” 佣兵们得到命令立即小跑起来,那辆黑色的马车被护在队伍中央,雄英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走在马车旁边,上官霁月的马车则是跟在队伍最后跟着佣兵们徐徐向前。 马车内的上官霁月被摇的昏昏欲睡,本就起了早床的她,此刻坐在马车内,终是坚持不住靠着车窗没一会就睡着了。 黑色马车内的袁珏殇正悠哉的品着手里的香茗,神识却是覆盖了整个队伍,察觉到末尾后的马车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这才什么时辰就睡着了。”摇摇头,继续喝着手里的茶! 上官霁月中途醒来几次,看着队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吃了几口干粮又睡着了! 队伍从辰时出发,一直到酉时还未停下,上官霁月是被尿憋醒的,带的干粮都是便于携带的饼,肉干什么的,吃这些东西必须得就着水才行,于是她就悲催了,她现在好想上厕所。 可是队伍还在继续向前,挑起帘子看看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随着夕阳缓缓落下,天色也慢慢暗沉下来,越往前走似乎温度也越来越低,想要喊队伍停下来,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正当她实在憋不住了想要出声的时候,队伍终于停下了! 雄英浑厚的声音响起:“就此休整,等明天天一亮再准备进山,一小队负责生火,其余的趁天黑之前把帐篷都搭起来,开始行动!” “是”众人齐齐应声。 上官霁月赶紧跳下马车,准备往人少的地方溜去,赶车的小厮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上官霁月的衣袖:“小…额,小哥,既然已经送您到了山脉外围,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这莫冰山脉可是有名的凶山,既然已经顺利把人送到了,他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虽说这是外围,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呢,还是早早离开比较好)小厮心里盘算着。 上官霁月正急的不得了,反正明天马车也不能进去,他想回去就回去吧,随口应道: “好好,那你路上小心些!” 然后便一溜烟跑了。小厮得到肯定的回答也不再停留,架着马车快速朝来时的方向赶去。 上官霁月终于跑到一处无人之地,正好旁边还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遮挡,正准备一泻解千愁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空气中一喊:“都背过身去,离远点,我要解手。” 暗处的无影和九月齐齐身形一顿,九月率先反应过来,迅速抬手布了个结界,便转身离去,无影紧随其后。 似乎感觉到空气中的波动,上官霁月这才放心来。 片刻后,迈着轻松的步伐朝队伍所在的方向走去。 只见一部分人在忙碌着搭帐篷,有几个已经初见形态,还有一部分人则在生火,已经有烟雾弥漫开来。 那辆黑色的马车则安安静静的伫立在那,也不见车内的主人下来,旁边还站着那名她先前见过的副手,正跟雄英说着什么。 抬头看看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翻一翻自己的储物袋,她悲催的发现,自己好像没带帐篷。 (早知道就不叫那马车回去了,好歹还能凑合一宿,这回好了,这可咋办?哎,还是吃了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亏呀。以后可一定要记得!) 思来想去硬着头皮走到雄英面前:“呵呵,雄团长,那个…我好像忘记带帐篷了,你那还有没有多余的帐篷借我一顶,等回去了我一定还你。”上官霁月拍着胸脯保证道。 和黑鹰说完话的雄英正坐在火堆前研究着莫冰山脉的地图,听到头顶的问话,一抬头就看到一张雀斑麻子脸,顿时没好气的说: “没了,我们佣兵团的帐篷都是有数量的,没有多余的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上官霁月一听脸瞬间垮下来, “哦。”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便转身准备离开。想着要不要去找九月或者无影问问。 雄英看着这个瘦弱的背影,又想起那位之前的交代,罢了,左右是个凡人,看着也怪可怜的,若不是他,也不可能接下这个任务拿这么多佣金。 想到这,还是开口道:“小子,要不你晚上跟哪个佣兵挤挤?我可以帮你安排。” 上官霁月一听转过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应下,就听到那辆黑色的马车里传出一声好听低沉的声音: “让她今晚睡马车里吧,我的马车里位置还很宽敞。” 雄英闻言转头看向马车,“可是您…这样不太好吧?这小子…” 不待雄英说完话,就听马车里的声音又传出来:“你可愿意?”直接问向上官霁月。 上官霁月纠结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再配上那张乔装过后的麻子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好像滑稽。 罢了,反正现在也是男装打扮,准不能谁还想对着他这副尊容做点什么吧,再说跟谁挤也是挤,这路程也才刚刚开始,准不能后面谁也不接触吧,这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军师,刚好可以看看这军师张什么样。想到这于是对着马车躬身一礼: “那就多谢大人了!打扰了!” 独处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其他人或在帐篷里打坐,或是三五个围在火堆前说着闲话,还有几个则是在周围走来走去,显然是负责警戒,只有上官霁月一人坐在火堆前啃着干巴巴的大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阵风吹过,原本就寒冷的气温更是降低了几分,柴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其他人也都聊了一会便各自回帐篷里去了,只余了几个负责守夜的! 啃完大饼,又喝了几口水,冰凉的水一下肚,立马打了个哆嗦,她前世本就是南方长大的,最是怕冷,这会看看天色,又看看四周见大家都进了帐篷,也不再逗留走到那辆黑色的马车门口,轻轻敲响车门: “额…您好,那个…现在我方便进来吗?” 低沉的男声响起:“进来!” 上官霁月轻手轻脚的撩起车帘子钻进了马车。 一进马车一股好闻的似是松柏的清香钻进鼻孔,瞬间感觉脑袋一片清明,舒服极了。 “这是采至雪山之巅特有的松针茶,因形似松针得名,要尝尝看吗?”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响起。 上官霁月下意识抬头,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随意的躺在车厢一旁,身旁的矮桌上放着一颗硕大的珠子,发出微黄的光泽,照的车厢内一片通明,如同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来的光一般,温和却并不刺眼,桌上还放着一只碧玉茶壶以及几个晶莹剔透的碧玉茶盏。 微黄的光打在男子的脸上,映衬的他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刀削般的面容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手里拈着一个茶杯,剔透的茶杯在他的手里显得更加小巧精致,也衬得他的指节更加修长白皙,远远看看上去就像是从小说里走出的男主角,帅气逼人又神秘非凡! 上官霁月不由在心中暗叹:“妈妈耶,这是什么神仙颜值,这这这也长的太好看了吧,比前世在电视里看过的任何男明星都长的帅。” “看够了吗?”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 上官霁月立马回过神,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真是丢脸丢大了,生平第一次竟然看男人看呆了,还被人家发现了,好糗”! “咳!”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额,不好意思,只是你长的太好看了,我还从来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人,一时有些看呆了,嘿嘿!”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被发现了就大方承认吧,反正夸他长的好看应该没错的。 果然这话一出口,原本有些不悦的袁珏殇反而有些愣怔了,他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直接的,以前在教内虽然也有婢女偷偷看他,但是被他发现后都是诚惶诚恐的下跪求饶,罚了几次,再后来也就没有人敢直视他了。 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末了还夸他好看的还是第一人,不过袁珏殇只愣怔一秒便恢复正常,快到甚至没人察觉,饮了一口手里的茶,这才抬眸看向上官霁月。 只是这一看险些将他刚刚喝进去的茶喷出来,“这是什么鬼样子!” 之前就接了命令的袁珏殇自然是暗中调查过上官霁月的,而且上次还救了她一命,也知她长的倾国倾城,也确实对得起月城第一美人这个称号。 只是如今这是个什么打扮?穿一身灰扑扑的下人装,而且脸上还弄了那么多麻子,还有那眉毛是什么鬼,像两条毛毛虫一样趴在那里,看起来呆笨又好笑。 “你平时也都是这么打扮的吗?”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起码在袁珏殇看来女孩子不都是很爱美的吗?难道这个人不走寻常路喜欢拌丑? “啊?什么?”上官霁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看自己的衣着,还转头看看身后。心里却是“咯噔”一声,难道是被识破了,不应该呀,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吧,难道是身上有哪里不妥当? 看到上官霁月不明所以的样子,袁珏殇立马意识到自己问话的不妥,转念一想也对,女孩子长的美貌在另一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危险,扮丑应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于是换了个说法:“你没有灵力,这莫冰山脉危险重重,你不害怕吗?” 上官霁月听罢,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第一次见面应该不会被识破身份的,她这个扮相可是连李管家都一眼没认出来呢,于是如实回道: “当然害怕啊,可是没有办法啊,我答应了别人,就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袁珏殇听罢只当是她伪装的说辞,也不再追问,只见上官霁月还有些拘谨的站在车厢门口,便伸手一指旁边的一个空位: “坐吧。” 上官霁月也不扭捏,走到空位上坐下,:“谢谢”。 “嗯。”袁珏殇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 “……” 好尴尬呀,一向最受不了尴尬气氛的上官霁月想了片刻,终于想了个话题,率先开口: “额,你好,我叫蒋二,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袁珏殇闻言拿着杯子的手又是一顿,“蒋二?”怎么连名字都弄的这么土不啦叽,这女人的品味还真是…心里虽在吐槽,嘴上还是回道: “袁珏殇。” “呵呵,大人的名字真好听,那我就叫你袁大人吧。” “嗯。” “额…” “……” 气氛又是一阵凝固。 终于察觉到气氛尴尬的袁珏殇,抬眸看向上官霁月,只见上官霁月正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再配上她的装扮,看起来十分滑稽,原本有些意兴阑珊的他,此刻却有了一点兴趣,虽说他对女人不怎么感冒,不过这怎么说也是义父交给他的任务,这独处的机会不也是他制造的吗? 这尴尬的气氛上官霁月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正愁眉苦脸的思索着是该找个话题继续聊聊还是扯个借口出去算了,低沉又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袁珏殇开口了: “平时喜欢喝茶吗?这是雪山之巅才特有的松针茶,要尝尝吗?” 上官霁月闻言立马回道:“好呀好呀,一进来我就闻到了,味道特别好闻。” 一抬头正看到袁珏殇一手扶着衣袖,另一只手正准备拿起茶壶给她倒茶,上官霁月赶忙伸手过去: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不敢劳烦大人。” 却没想到正碰上袁珏殇的手,两人都在碰触到的瞬间一愣,抬眸望向对方,四目相对间,似乎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发酵。 袁珏殇率先抽回手,上官霁月也在愣怔片刻后赶忙接过茶壶,给自己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茶,紧接着端起来一饮而尽。 温热的茶水一如喉,瞬间被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包裹,似乎置身于暖阳之下,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又似置身于雪山之巅俯瞰着滚滚云海,心胸也在瞬然间开朗复明,头脑也跟着一片清明。 就算不懂茶的上官霁月,也不由赞叹道:“好茶!”此刻的她已全然忘却了刚刚的尴尬瞬间。 袁珏殇却突然站起身,:“既然觉得不错,那便慢慢品吧!”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出了车厢。 上官霁月有些不明所以,“不会是生气了吧。”嘟囔了一句,又看向桌上的茶壶。 “既然你让我慢慢品,,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搓搓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呼噜”一声又是一饮而尽,末了还砸吧着嘴:“啊!真好喝。” “这茶可真好喝,也不知哪有卖的,等会他回来了一定得问问,回头我也去买点来喝。” 这边上官霁月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另一边袁珏殇在出了车厢后,走到一颗粗壮的树干前,脚尖轻点便一跃上了树枝,找了个略平整的树干,便半躺下来拿出腰间的酒葫芦,猛的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先前似乎有些燥热的内心平静了几分。 吐出一口浊气,又抚上刚刚被上官霁月碰触到的那只手,那里似乎还有些微微发烫,不由又回想起那只手的触感,带着一股温热,滑滑嫩嫩的,比他以往触过的质地最好的玉石还要柔软滑嫩。 “女子的手难道都是这样的吗?”不由微喃出声。 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有些懊恼的猛灌了几口酒,他这是怎么了,无论是拜月教内还是他的美人楼内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如今怎么被这个喜欢扮丑的小丫头扰了心态,真是越活越没品了。 摇摇头,轻笑一声,继续喝着手中的酒,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赤眼鼠 突然,“啊!”一声尖锐带着惶恐的叫声响起,打破了寂静的夜空。 袁珏殇立马坐起身,朝声音所在飞去,帐篷内其他人也都立马跑出来查看情况。 “吱,吱…” “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快警戒!”一佣兵率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 其他人也都发现了情况,有的举起火把驱赶,有的则拿着刀剑砍过去。 “啊!”车厢内又是一声尖叫。 没错,最开始的叫声正是上官霁月发出的,原本喝饱茶的她正躺在车厢里舒服的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哼着小调:“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突然“吱,吱”一声,有什么东西似乎从她脚丫上爬过,伸手一模,一个毛绒绒暖呼呼的东西,直起身来一看,“啊!”立马惊呼出声,竟然是一只白毛红眼的老鼠,吓的她立马一甩手蹦了起来。 “嘶!”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上官霁月抬手一看,没想到竟被那老鼠咬了一口,指尖已经渗出血迹,上官霁月也顾不上,只用衣袖裹着就跳着脚蹿出了车厢,因为她发现老鼠越来越多。 暗处的九月和无影也在发现状况的第一时间朝上官霁月靠拢过去,只是他们的动作很快,却没想到有一个人比他们的动作更快。 在上官霁月尖叫着跑出车厢的一瞬间,就感觉后脖颈一紧,整个人被提起来丟到了车厢顶上。 回过神的上官霁月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看向刚刚拎他的人,竟是袁珏殇! 没错,比九月跟无影更快一步的人正是袁珏殇,九月和无影在看清有人比他们还快时便停下了动作,因为之前和上官霁月商量的是没有生命危险时尽量不现身,以免打破原有的计划,现在她既然已经脱离危险,那他们两也就没有必要现身了。 在看清是袁珏殇把她丢在车顶上时,上官霁月内心是崩溃的,本来就被吓的不清,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老鼠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来了一堆,只感觉头皮发麻,心脏就差停止跳动了,没想到刚跑出车厢,就被人像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来丢在了车厢顶上。 她心里是愤怒的,可是在看清来人后,心里的怒意也瞬间偃旗息鼓,不偃旗息鼓怎么办呢,这个人显然是这个队伍中特殊的存在,似乎雄英都要看他的脸色,她这个没有灵力的凡人,如果朝他发火,怕是活腻了,不仅不能发火,还得跟他道谢。 上官霁月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袁大人,我谢谢你!” 袁珏殇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霁月,挑挑眉,这女人还真是有趣,刚才还明明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一抬头竟然脸色就变了,还跟他道谢。 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后,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心里竟然有些恶趣味的小得意,嘴上却是一本正经的道: “不用谢,这是一种低阶赤眼鼠,应该是被松针茶的香气引来的,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不过却是带毒的,你有没有被咬到?” “啊?什么?”上官霁月闻言不由提高音调。因为她刚刚被咬到了,怎么这么倒霉,这才第一天就被老鼠咬了,还有毒,她不会第一天就挂了吧…… 刚才还不觉得,这会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毒素发作了,竟感觉有些头晕,心里也是一阵凄凉,也顾不上刚刚被当小鸡拎的事,急忙伸出被咬的那根手指,问道: “被咬了会怎么样?会不会死?我还没活够呢!” 袁珏殇看着伸出的那根手指,白嫩纤细,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只是指尖处泛着鲜血,显然是真的被咬到了,一红一白格外刺眼,先前的小得意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面色也变得阴沉,手腕一翻掌心里便出现一枚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伸到上官霁月面前: “这是一颗解毒丹,你先服下便会解毒了。” 上官霁月闻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从他掌心拿过药丸便一口吞下了。 拿药丸的时候手指免不了从袁珏殇的掌心滑过,有些痒痒的,指尖一如既往的柔软,袁珏殇不由心里一紧,上官霁月却是毫无所觉,她此刻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看着她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药丸,袁珏殇心里的恶趣味又涌上来,:“你难道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吗?” 头顶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什么?”上官霁月一听脸色又是一白。 “哈哈哈”看到想要的效果,袁珏殇这次竟然直接笑出了声,“笨蛋,我要是想毒死你,刚刚也不会救你了,把毒血用灵气逼出来,再包扎好就行了!” “可,可是我没有灵力,用嘴巴吸出来行不行?”上官霁月皱着眉,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向袁珏殇。 她也不计较他戏耍她的事,毕竟在她看来还是她的小命比较重要,也不知是不是重生一次的原因,还是之前答应了原主会好好活着,总之她这一世无比在乎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想毒发的更快的话可以试试。”袁珏殇说完径直走到上官霁月背后“坐好!” 带着命令的口吻,上官霁月来不及多想只听话的坐正,瞬间便感觉后背传来一阵暖流,沿着经脉传遍她的四肢百骸,最后全部汇聚到受伤的那跟食指上。 “啪嗒,啪嗒”鲜血落地的声音响起,上官霁月低头一看,指尖流出的血竟是暗红色,直到流到出的血变成了鲜红色,后背那股温热才停止。 袁珏殇走到上官霁月面前,“好了,有纱布吗?包扎好就可以了!” 上官霁月抬头看向袁珏殇,这才惊觉他的个子竟然这么高,起码有180的样子,此时背对着月光,面无表情,帅气的面容依旧完美无瑕。这让她不由生起了一股警戒之心,这个男人看起来危险又神秘,实力应该也是深不可测,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想到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朝袁珏殇行了一礼,:“多谢袁大人,纱布我有,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袁珏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礼惊了一下,面上却是不显,这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也不动作,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上官霁月行了一礼,见袁珏殇依既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车厢下方传来雄英的声音: “大人,您没事吧?这赤眼鼠平时都是活动在山脉里面的,今日也不知怎么跑出来了。现在老鼠已经清理干净了,大人还有什么要指示的吗?” 袁珏殇转头看向雄英,声音冷冷的开口吩咐道:“派个人去调查一下是怎么回事,然后给我送些清水和纱布过来!派人轮流守夜,警戒心都提高些,去吧!” “是!”雄英得了命令也不在多言,转身离去。 上官霁月扭头看看四周,发现那些骇人的老鼠果然都不见踪影了,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又想到了什么,看向袁珏殇: “我怎么下去?”低头看看车厢底下,发现这高度少说也有两米多,她该怎么下去呢? 正想着,后脖颈又是一紧,然后就落到了地面。 “额…袁珏殇!你妹的,你就不能说一声吗?”又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下来。心里虽然在问候他亲戚,可是却不敢真的骂出声。最后只看了袁珏殇一眼,便转身进了车厢。 包扎 一进车厢,就看到她刚才匆忙跑出去留下的一片狼藉,又想到这车厢内刚刚被老鼠爬过,身上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要转身出去,可是这冰天雪地的,她又没地方过夜,又没有灵力护体只怕出去待一夜会被冻成冰棍吧。想到这儿强忍着想要出去的冲动,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东翻翻西看看,好在是真的没有老鼠了,不然她真的会暴走。 没有发现老鼠,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些许,手脚麻利的把车厢内收拾好,以及晚上要睡觉的被褥,这才从乾坤袋里找出纱布,正准备別着手给自己包扎,袁珏殇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从她手里拿过纱布: “伤口都没有清洗,你就准备直接这样包上吗?” 上官霁月有些无语的看向面前的男人,这人是属猫的吧,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发觉。 看着他放在地上的水盆,以及纱布和一些消毒棉,这才想起他刚才好像在车厢上吩咐了雄英,想来应该那时就准备为她包扎的吧。 心里的不快缓和了几分,:“谢谢你,袁大人!” 袁珏殇也没说话,只蹲下拉过她的手,用清水洗净上面的血渍,又用消毒棉擦试伤口,消毒棉在接触到伤口的瞬间,一股火辣辣的刺痛袭来,上官霁月忍不住“嘶”了一声!整张脸也因此痛的皱在了一起。 袁珏殇抬眸看了一眼上官霁月:“娇气!这点痛都忍不住。”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了不少。 上官霁月闻言本想回怼回去,可是终究还是忍住没开口,抬眸看向袁珏殇,此时的他就蹲在她面前,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高挺直的鼻梁,精致的下颌角,连皮肤都是那么完美无瑕! 上官霁月不由心中腹诽:“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男人?”对呀,她怎么忘了自己现在可是男子的装扮,再抬头看看袁珏殇,这样一个美男子,此刻对着她这个男人,竟然拉着她的手在亲自为她包扎! 这画面怎么这么别扭!以前看小说里说有一些外表好看的男人,其实性取向是不太正常的。俗称“龙阳之癖”!专门喜欢一些瘦弱清秀的男生。 “不会吧,不会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吧?” 想到这儿,不由心里一阵恶寒,于是试探着问道: “呵呵,袁大人,冒昧的问一下您今年年华多少呀?可有娶妻生子?” 袁珏殇听到问话,抬眸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回道:“28,尚未婚配!” 低头将最后一个结打好,满意的站起身,:“好了,你早点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就要进山脉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 走出车厢外的袁珏殇其实内心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反而有些躁动,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明明那个女人此时并不吸引人,甚至可以说很丑! 可是就在拉过她手的一瞬间,心脏竟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起来,仿佛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为她包扎,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只因想到之前看过的《追女攻略》里面似乎有这一出,不过是想实验一下效果,却没想到,他竟然险些有些把控不住。 她的手很美,手掌小巧指尖修长,五根手指就如同上好的青葱白玉。握在手里软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带着一股温热,似乎将他全身的血液都点燃了。 又想到刚刚上官霁月最后的问话,想来应该是对他有想法了,不然怎么会问他有没有婚配呢?想到这袁珏殇的嘴角又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想来鱼儿已经上钩了,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看来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此时的他并不知上官霁月心中所想,若是知道的话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 车厢内的上官霁月当然也不知道袁珏殇的想法,她看着包扎好的手指,陷入了沉思: 古代的男子似乎都成家比较早吧,这人都28了,还尚未婚配。莫非真是她想的那样,袁珏殇其实是个同性恋?而她这个装扮正好中了他的眼缘。有道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妈妈耶,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她可不想跟一个同性恋睡在一个车厢呀,会不会趁着半夜她睡着了将她那个啥了? 到后面越想越离谱,越想心里越是一阵恶寒!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还是想这个事想的,总之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珏殇从外面进来了,正处于敏感状态的上官霁月一听到声响,立即弹坐起来,捂着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满是戒备的盯着袁珏殇! 原本心情不错的袁珏殇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吓了一跳,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莫不是有什么大病?话说这人怎么还没睡觉?这女人啥时候戒备心这么强了? 心里一连串的问号,正准备开口问个所以然,就听上官霁月结结巴巴的开口了: “我可是男的,我性取向很正常,而且我可是有家室了的,家中妻儿还在家里等我呢!” “噗!”袁珏殇差点没笑喷出来,这女人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强忍着笑意,开口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说了呀,我是男子,男的知道吧,我已经成家了。” “然后呢?” 上官霁月吞了一口口水,“额……” 此刻上官霁月脑子终于清醒过来,她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她没事提这个干嘛,假装不知道,明天离他远点不就行了,现在可好,他不会恼羞成怒把她给“咔嚓”了吧!试想哪个男子会愿意被人当面指出来“你是同性恋” 脑子转了好几个弯,终于想了个合适的借口: “呵呵,我就是给你介绍介绍我的情况,哈哈,嗯,增进了解,对,增进了解。” 袁珏殇像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上官霁月,了解个头啊,这女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心里是这么想的,也确实问出了口: “你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上官霁月一愣,眼睛一转:“啊?对对,我有病,有大病,你可千万要离我远点,当心传染给你。”说着还咳嗽两声。 袁珏殇是真的无语了,这踏马,好想暴粗口,等等,她之前说什么?“她是男的,性取向正常”,这什么意思,莫不是说他性取向不正常?再看看她此时的装扮,就是一个字“丑”,不过确实是男子装扮。 哎呦,他怎么给忘了,他知道她是女的,可是当事人并不知道啊?难怪她会误会他是断袖了。 想到这,袁珏殇的心里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憋红着一张脸,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性取向正常的很!哼!” 然后一甩袖转身出了车厢,留下一脸无辜状的上官霁月。 同眠 袁珏殇走后,上官霁月不由想起他最后那强忍怒气的模样, 难道是她误会他了?可是若是误会,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一把掐死她泄愤,可是最后为什么又将怒火硬生生压下来了? “呸呸呸!哪有咒自己死的!”上官霁月一连呸了三下,还拍拍自己的嘴巴:“算了,想不通的事情暂时就不想,反正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 眼下这种情况袁珏殇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吧,正好她一人独享马车,嘿嘿,明天一早就要进山脉了,确实得养足精神才行。 想到这点,赶紧闭上眼睛,抛开脑子里的杂念专心睡觉,果然没一会就睡着了! 怒火中烧的袁珏殇在出了车厢后,来到之前躺过的那颗大树下,“哗哗哗”一连挥出好几掌,直到大树应声而断,才停下出掌的动作。 “臭丫头,竟敢怀疑本少主是断袖,若不是义父交代的任务,本少主定要捏碎你的脖子!”袁珏殇愤愤的说道。 “呼”一阵寒冷的北风刮过,天空中竟扑簌簌下起雪来。 看着倒下的大树,再看看四周静悄悄漆黑一片,只有他们扎营的地方亮着点点火光,冷风吹过,火花在风中摇曳,随着雪越下越大,火光也越来越暗。 瞥到自己乘坐的马车,此刻正透出微黄的光亮,在这几近漆黑的四周异常显眼,看着这一幕,袁珏殇又是一阵恼火,: “凭什么本少主在外面吹冷风,她却在马车里睡大觉。”越想心里越是不平衡。 脚尖微点凌空跃起,很快便来到马车前,神识往里探去,里面是一阵均匀绵长的呼吸, “臭丫头,睡的倒挺香,属猪的吗?白天睡那么久现在竟然还能睡着?”(尤其还是在怀疑完他以后,难道她就没看到他最后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吗?) “哼!”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挑起车帘钻进了马车! 马车内,松针茶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钻进袁珏殇的鼻腔,令他的大脑一阵舒爽,神识瞬间清明不少,心境也不自觉平静了许多。 (他这是怎么了?多年来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如今竟被个小丫头整破防了,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袁珏殇苦笑着摇摇头,走近一些,只见上官霁月正趴着睡在车厢的一侧,身上的被子早被她卷在了身子底下,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微屈压在被子上,两只手呈投降状举在头的两侧,因是趴着,贴紧枕头的脸被挤变了型,嘴角似乎还流着晶莹的液体。 看着这一幕,袁珏殇不由嘴角一抽, “这…这真的是女子的睡姿?”心中不由发出疑问。 这还是袁珏殇第一次见到女子的睡姿,而且还是这样豪放的睡姿。 “这货真的是个女人么?”心中不由再次腹诽一句。 转过头正准备找个合适的位置打坐,上官霁月的声音却恶狠狠的传来: “不要过来!再过来打死你!” 声音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刻意压低,而是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如翠笛,如银铃,这应该就是她原本的声音,此刻用恶狠狠的语气说出来,竟有些奶凶奶凶的。 袁珏殇闻言,抬起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上官霁月,只见她依旧还是那个睡姿,只是头好像转了个方向。 “嗯?” “……” 等了半晌,回应他的只有上官霁月均匀的呼吸,袁珏殇皱皱眉:“这是…在说梦话?” 迟疑着走近一些,再次看向上官霁月,熟睡中的上官霁月脸上没有了之前见到他时的防备,也没有了先前偶尔露出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此刻的她,双眼紧闭,巴掌大的小脸上浓密纤长的睫毛盖住眼睑,精致的鼻梁娇小挺翘,嘴巴微张,两片秀唇如同初春绽放的桃花娇柔粉嫩,令人无限遐想!只是脸上的麻子还有那毛毛虫似的眉毛破坏了这份美好。 袁珏殇怔怔的看着上官霁月,这样的她竟让他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他一定是疯了,再次定睛看看上官霁月,明明是那样的“丑”。 袁珏殇不禁有些懊恼,使劲甩甩脑袋,不再看她,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开始静下心来盘腿打坐。 眼睛闭起来后,感官就变得更加灵敏,闭上眼睛的袁珏殇耳边回荡着上官霁月均匀而有节奏的呼吸声,鼻息间是除了松针茶和消毒水的味道,还多了一丝少女特有的香气。 一向不喜生人靠近的他,竟似乎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气息。 “一定是为了完成义父交代的任务,入戏太深了。”袁珏殇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以前的他一心只扑在练功上,平日里除了完成义父交代的任务,再就是处理教内的各类事务,鲜少将心思放在女子身上。 他的义父也告诉他,女子不过是供男人娱乐时消遣的玩具,只要实力够强,什么样的女子还不都是手到擒来。 他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只看义父就知道了,即使他年过半百,样貌苍老丑陋,可是身边的女子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且个个都是年轻貌美,还对他百依百顺。 又想到如今竟被误会成龙阳之癖,还是得想办法消除误会,尽快完成义父交代的任务才是最要紧的,心里思量着对策,也不再纠结,既然心静不下来,强行打坐也是无用,干脆也躺下身来,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是坐了一天的马车累了,还是此时夜深了,这样的氛围竟让袁珏殇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也或许是觉得上官霁月对他而言,造不成一丝威胁,总之,一直戒备的内心竟也不自觉放下来些许,眼皮慢慢的越来越沉,竟真的睡着了。 车厢内两人均匀的呼吸此起彼伏,微黄的光晕映照着两人同样精致的睡颜,一副安宁祥和的画面,车窗外寒风刮过,吹的树枝嚓嚓作响,鹅毛大的雪花扑簌簌落下,很快将大地装点的一片雪白! 炎黄琉璃珠 翌日清晨,袁珏殇是被一片嘈杂声吵醒的, “该死,什么时候警惕心这么弱了?” 惊觉自己熟睡后的袁珏殇不禁有些恼怒,转头看看上官霁月,见她还在熟睡,也没有叫她,起身整理下衣袍,便出了车厢,唤来黑鹰询问情况。 “黑鹰,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 黑鹰恭敬的回道:“回主子,是两个家族的人因为驻扎营地起了争执。” “哦?这个时间怎么会有家族在此?”袁珏殇抬眸望去,只见两批身着不同服饰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不知在说着什么。 “回主子,是月城四大家族其中的两大家族:司马家和宇文家的人,听说都是带小辈来莫冰山脉历练的,司马家的人先到,应是赶了夜路,每个人都风尘仆仆的,正准备就此扎营休整一番,却不想宇文家的人也紧随其后来到了这里,司马家和宇文家本就是死对头,如今为了争抢营地就吵起来了!”黑鹰沉声回道。 袁珏殇闻言眉头微皱,不对,四大家族每年带后辈出去历练的时间都是年后初春,可是现在正值隆冬季节,一些适用于历练的野兽大都已冬眠,剩余一些没冬眠的基本都是实力超强的,危险性较高,根本不适用于历练,思虑片刻后吩咐道: “你派人去仔细查探一下他们来此的真实目的,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还有昨晚那些赤眼鼠是怎么回事也一并探查一下。” “是。”黑鹰双手抱拳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正在思量着什么的袁珏殇听到车厢内发出动静,估计是上官霁月醒了,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去,忽的又想到此次的任务,以及昨晚的乌龙,便又停下了想要离去的动作,还是得先想办法消除上官霁月对他的“误会”才行,心中默默思索着对策。 车厢内,一觉醒来的上官霁月,只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伸个懒腰,看看车厢四周,果然只她一人,看来袁珏殇昨晚是真的没再回来,起身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面铜镜,看看自己的妆容,还是跟昨天一样,这才满意的收好铜镜。 挑起车帘子正准备出去看看,一股冷空气嗖的钻进来,上官霁月冷不防打了个喷嚏,连忙又放下车帘子退回车厢内。 “忘记了这是北方大冬天了,还真是挺冷的。”嘴里喃喃自语道。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话说这马车内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呢?莫非是哪里放了炭火盆?”上官霁月不由疑惑出声。 “若真是有炭火盆,那还是得小心些,这密闭的空间可是很容易失火或者一氧化碳中毒的。”四处找找看,却并未发现哪里放了炭火盆,毕竟炭火的味道还是蛮明显的。 环顾四周,上官霁月终于将视线锁定在了矮桌上正发着光亮的珠子上,昨晚她进来时就注意到了这颗珠子,只是后来先是喝茶,后又遭遇了老鼠,就把这事给遗忘了。 “莫非这就是夜明珠?只是据说夜明珠只能照亮,没听说还有取暖的功效啊,而且发出的光也不是这个颜色吧好像!”上官霁月歪着头思索着。 看看四周眼下车厢里就她一个,只看看应该没事吧,心里想着,正准备伸手去摸摸那颗珠子。 “住手!”一声厉喝自她身后响起,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拉着后脖衣领向后扯了好几步。 “啊?你丫的…”上官霁月暴怒出声,愤怒的抬头看向来人,“额…”竟是袁珏殇? 原本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颗珠子身上,忽的被人一拽换谁都会炸毛,不过在看清来人竟是袁珏殇后,上官霁月的脑子里咕噜噜转了好几个弯,这珠子本来就是人家的,她这样趁着人家不在想偷偷拿来看,这行为似乎是有些不太好。 理清思绪后,立即换了一副嘴角,笑嘻嘻的说道: “哎呀,原来是袁大人啊,早上好啊,呵呵,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我一跳。”说话的同时,眼睛还时不时瞟瞟那只还揪着她衣领的手。 袁珏殇也注意到自己竟然还揪着上官霁月的衣领,松开手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上官霁月也在被松开的第一时间往后退了几步,与袁珏殇保持安全距离。 注意到上官霁月的小动作,袁珏殇不由嘴角抽了抽。 他就有这么吓人吗? 原本正站在车厢外等她,准备将“误会”解开,没想到等了半晌还不见人出来,于是就想着进来看看,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上官霁月正伸手去拿炎黄琉璃珠,他赶忙出声阻止,也伸手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呵呵,袁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我不是要偷你的珠子,只是以前从来没见过,就想拿来看看,只是想看看而已。”自觉站到安全位置的上官霁月连忙开口解释道,双手还举在胸前摆一摆,一副无辜又无知的表情,生怕对方误会她。 开玩笑,这男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还是给他解释清楚比较好,别误以为她是小偷,把她给抓起来可就不好了。 袁珏殇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嗤笑出声。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经你同意擅自想拿起来看看是我不对,我可以跟你道歉,对不起!”上官霁月看着他嗤笑出声,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又解释了一遍。 看着她的样子,袁珏殇突然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也不说话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上官霁月被盯的有些发毛,脑子里却是怒火冲天,这死男人到底什么意思,她都道歉了,还不行吗?再说那东西她碰都还没碰着。 终是被盯的有些受不了的上官霁月先开口了,语气也是压制不住的愤怒,: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歉我该道也道了,再说你那破珠子我不是还碰都没碰到吗?你这么得理不饶人干什么?” 先前猛的被人一揪,现在又被人这样盯着,加在一起,心中的怒火就有些压制不住了,本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叛逆不服教的时候,又是从小接受现代公平教育的她哪有什么强者为尊的阶级观念。一股脑将自己心里所想都说出来,又想到从昨晚到现在所经历的事情,加在一起,竟有些委屈,眼框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袁珏殇一看这架势,心想玩过头了,赶忙开口,语气却依旧是波澜不惊: “这是炎黄琉璃珠。取自岩浆底部,内里藏着赤焰真火,我刚才要是不拦着你,只怕你的手现在已经变成焦炭了。”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上官霁月听到这话猛地一抬头: “什…什么?” “我刚才可是救了你。”袁珏殇面无表情的说道。 上官霁月看看袁珏殇,再看看那颗依旧在发光的珠子,仿佛竟似乎真的看到了珠子内里燃烧的火焰。 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摸摸自己的那只手,思量了片刻,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袁珏殇道: “谢谢你,袁大人。” 袁珏殇忽的上前几步俯身至上官霁月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谢就罢了,不过…不要再误会我是断袖就好了。” 低沉富含磁性的声音,又带着男性特有的气息在上官霁月耳边响起,引得上官霁月整个人都微微一颤,微愣一秒后正准备后退就听袁珏殇又道: “其实…你是女子吧?” 此话一出,上官霁月是真的愣住了,半晌不知作何反应。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愣怔片刻后猛的一把推开袁珏殇,开口声音里不由带着一丝慌乱, “你…你胡说什么?我可是实实在在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女子?” 袁珏殇玩味的笑道:“呵呵,因为…你昨晚说梦话了。” “什…什么?我说什么了?”又猛的想起了什么,双手抱在胸前:“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刚巧进来就听到你说梦话了,用的是你原本的声音。” 上官霁月瞪大眼睛看着袁珏殇,双手又下意识捂紧自己嘴巴。 看着上官霁月这慌乱又搞笑的模样,袁珏殇只觉心情大好:“哈哈哈,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半晌,上官霁月才终于冷静下来,定定的看着袁珏殇:“为什么?又为什么三番两次救我?” “因为…你是这次任务最重要的人,没有你这次的任务就完成不了。”袁珏殇富有深意的说道。 说完也不待上官霁月反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上官霁月,便转身离去。 风波(1) 袁珏殇走后,上官霁月再也绷不住瘫坐在地上,“这也太出师不利了吧,才第二天就被识破了。”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上官霁月的心跳又不自觉加速起来。 刚才他与她的距离就在咫尺之间,他身上淡淡的松针茶的香气扑鼻而来,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他低沉且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似一根羽毛轻轻划过她的心脏,另她不由一阵颤栗。 双手抚上脸颊,似乎有些微微发烫,:“这狗男人到底什么意思?”上官霁月有些恼怒的说道。 她也说不清她到底是在恼怒袁珏殇的无理,还是在恼怒自己,或许两者都有,因为她发现在他靠近的时候她竟然不反感,心脏也在那一刻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好似一张嘴心脏就能从嘴里跳出来,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未有过,很奇妙,但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她一点也不喜欢。 “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上官霁月不由疑惑出声。 反应过来随即又猛的摇摇头,愤愤的告诫自己:“上官霁月他可是个很危险的男人,尽管他长得很帅,但是你也必须要离他远远的!” 脑子逐渐冷静下来,想到刚刚袁珏殇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上官霁月微提着的心又放下来一些,只以为他口中的任务是这次冰蓝心草的任务。 不过也确实,若是这次的任务没有她,他们也就接不了这个任务;若是没有她,也就没法完成采摘。 “咕…”肚子在这时发出一声鸣叫,上官霁月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哀怨的说道: “哎,若是像那些能修炼的人一样,十天半个月不用吃饭就好了,好歹出远门的时候就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抱怨一句,还是从乾坤袋里取出大饼和水一口口吃起来。 吃完又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件披风罩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出了车厢。 一夜的风雪将大地装点的一片素白,阳光洒下来,点点雪花竟似有了颜色,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如梦似幻。 雪后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初晨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特有的芬芳,另人精神一振。 上官霁月眯着眼睛,欣赏着大自然独造的美景,不由感叹道:“啊!原来这就是课文里描写的北国风光,果真美如梦幻。” “什么课文?”雄英恰巧在这时走过,听到上官霁月的话不由疑惑出声。 雄英正指挥着众人收拾帐篷准备等会进山,顺便看看上官霁月起来没有,就见她裹的跟个粽子似的站在马车门口,一副陶醉不已的样子,还感叹着什么课文? 上官霁月回过神就见雄英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上官霁月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呵呵,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描写的正是雪后的景象。雄团长可是有什么吩咐?” “赶紧收拾好准备半刻钟后出发!”雄英说完便扭头离去。嘴里还嘟囔道:“一副穷酸样,还读文章?真是丑八怪抹胭脂-自以为美!” 声音不大人小,上官霁月刚好听了个正着,:“你才丑八怪,你全家都丑八怪。”嘴上虽愤愤的说道,不过声音却压的极低,到底是没想惹事,低声咒骂了几句,便朝没人处走去! 再次来到昨天的那块大石头的地方,“咳!”轻咳一声,暗处的九月和无影随即反应过来,随手布了个简单的结界便转身离去。 上官霁月刚刚解决完人生大事,就听到有两人交谈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 快速伸出头看了一眼,只见两名衣着华贵、样貌出众的女子相携而来。 “宇文家这群不要脸的臭苍蝇,怎么走哪都有他们。尤其是宇文蝶那个贱人,处处与我作对,刚才若不是大长老拦着,我非要一鞭子抽烂她的嘴,看她还敢不敢再出言不逊。”其中一女子愤怒的说道。 “诗妹妹,你难道忘了我们这次是来做什么的?此时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等契约了那头神兽,宇文家还不是任我们拿捏?”另外一名女子声音温和的劝说道。 “对,蓉姐姐说的对,等我们有了神兽,宇文家的人就等着怎么死吧,哈哈。”似乎是刚才那名女子的话起了作用,先前愤愤不平的声音也恢复了平静,只是说出来的话却阴恻恻的,末了还冷笑一声。 “你不是说要解手么?还不快去,就去那块石头后面。”温和的声音催促道。 “嘿嘿,我这就去。” 感觉到脚步声朝着石头后面走来,上官霁月连忙整理好衣服,慢慢向后退去,却不想竟不小心踩中一根树枝,发出“咔”的一声。 “谁?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两名女子立即警觉起来。 “完了,这回芭比q了,真是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心里吐槽着,脑子却飞速的转动起来,思索着对策。 “宇文蝶?”这个名字原主的记忆里是有的,月城共有四大家族,司马家,宇文家,王家还有李家。这宇文蝶正是宇文家嫡出的二小姐,刚才这两名女子称呼对方“诗妹妹”和“蓉姐姐”,难道这就是司马家嫡出的司马诗和司马蓉? 据说这两人都是家族中小辈里资质上乘的,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灵气修为却是不低。 到底该怎么脱身呢?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身后一棵不算粗壮的树被灵气击中,发出轰的一声,断裂的树枝夹杂着积雪快速下落。 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也响起,结界也应声而裂化为虚无。 “快点出来,再不出来我动手啦!”司马诗挥了一掌后,继续喊道。 上官霁月见避无可避,只好走出来,用低沉的男性声音怯生生的说道:“二位姑娘,小的…小的只是在这里方便,并不知二位姑娘会来此。” 司马诗和司马蓉看着走出来的上官霁月,上下打量一番,没想到竟是个凡人,而且穿着打扮十分普通,提着的心也瞬间放下,先前她们还以为是宇文家派来的奸细。 司马诗率先开口:“臭小子,你是什么人?在此又是什么目的?” “我真的就是来这方便的,你们看地上的脚印,是我先来的,我并不知道你们会来此,总不能叫我方便到一半就出来吧?”上官霁月满脸委屈的说道。 两人闻言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地面,果然有一排脚印在她们前面。 司马诗脾气火爆,平日里也被宠坏了,既然是个没有来头的凡人,刚好让她发泄一下怒气,反正就是杀了也无所谓? 心里想着,从怀里拿出一根红色的鞭子,朝地上一甩,顿时发出“啪”的一声,:“我管你真的假的,既然冒犯了我们,那就要付出代价。” 说着便上前几步,挥舞着鞭子朝上官霁月甩去。 上官霁月见状心里是苦叫连连,这也太不讲理了吧!两句话没说就要开打了? 眼见鞭子朝自己挥过来,上官霁月连忙后退,身子向左一弯堪堪避过。 司马诗见一鞭不中,冷笑一声:“竟然还敢躲?看我不抽的你满脸开花!” 说着手中的鞭子攻势一改再次朝上官霁月挥来。 上官霁月在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在出发前苦练了武学招式,不然刚刚那一鞭还真是躲不过。 眼见又一鞭朝她挥来,上官霁月不敢分心,集中注意力躲避挥来的鞭子。 “啪”又是一鞭挥来,上官霁月一个侧翻再一次躲了过去。 接连几鞭都被上官霁月避开,司马诗顿觉脸上无光,暼了一眼司马蓉,只见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怒火也在此时瞬间高涨起来。 本来司马诗在刚开始攻击时并没有使用灵气,或许是觉得眼前之人不过是个凡人不足为惧,也或许是起了捉弄的心思,总之在接连几鞭不中之后,又加上先前受的气,此时的她怒火已经涨到了极点。 只见她全身蓄积起一层红色的灵气,鞭子上也渡上了一层红光,使得本就是红色的鞭子愈发红的耀眼。 “姑奶奶不陪你玩了,去死吧!”怒吼一声,身形迅速朝上官霁月攻击过来。 上官霁月见状连忙后退,只是没有灵气的她,还没看清司马诗的动作,就感觉到鞭子夹杂着劲风朝她呼啸而来,身体本能的举起双臂格挡。 “啪!”鞭子重重的打在手臂上。 “呲啦!”一声,袖子竟被抽开一条口子,手臂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上官霁月捂着手臂踉跄的跌到在地。 一股温热传来,上官霁月抬手看去,果然只见鲜血早已将衣袖染红,顺着袖口滴落在雪地上,形成一朵朵血花,十分鲜明。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上官霁月咬着牙根怒斥道。 “哈哈哈,欺人太甚?我就是欺你了,怎么样?你能奈我何?不过一个废物,竟敢躲我的鞭子,能死在我的火云鞭下,也算你福气,呵呵!”司马诗居高临下的望着上官霁月,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嚣张霸道。 上官霁月捂着受伤的胳膊,咬着牙慢慢站起身,手臂处的伤疼的她几欲昏厥,但是她只能强忍着疼痛,快速的思索着自救的办法。 风波2 自穿越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人生第一次挨鞭子,她以前只是个高中生,只在书本里看过原始社会的黑暗,没想到这穿越来的异世界竟是如此的弱肉强食。 只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就知道了。眼前的司马诗不过十七岁的年纪,换成现代社会,不过也才刚读高二,可是眼下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举着鞭子朝她挥过来,动作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在她将她抽的鲜血淋漓时,脸上也没有惊慌与害怕,反而是一脸的得意与嚣张。 再看看不远处站着的司马蓉,同样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上官霁月第一次真实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道德与礼法,有的只是至高的强权以及无上的实力! 她不敢分心,不敢说话,生怕再次惹恼了司马诗,只在脑中快速的计算着九月或者佣兵团的人到达这里的时间。 九月和无影应该不会走太远,听到她们这的动静应该会第一时间赶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 “刚才不是还挺能躲的吗?再继续躲啊,你怎么不躲了?哈哈哈”司马诗见上官霁月踉跄的站起身,地上留下一串血花,得意的嘲讽起来。 上官霁月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司马诗,装出被吓傻了的模样。 司马诗见她那呆愣愣的也不说话,只以为她被吓傻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蓉姐姐,你快看他竟被吓傻了,呵呵呵。” 司马蓉看了一眼,也掩嘴轻笑起来“诗妹妹不要玩了,时间不早了,快点解决,我们要出发了。”司马蓉温和的声音响起,只是说出的话却叫人心底发寒,显然是叫司马诗快点杀了她,好出发赶路。 司马诗笑够了,手掌处再次蓄积起一层红色的灵气,一步步朝上官霁月靠近,嘴里阴恻恻的说道:“小子,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偏偏撞上了我,你就好好祈祷下辈子投胎不要再是个废物了,永别了!” 说完抬起手掌朝上官霁月胸口拍去。 上官霁月在司马诗靠近的时候就急忙后退,只是还没走几步后背就已经撞上了那块大石头。 看着朝自己挥来的手掌,上官霁月猛的瞳孔一缩,在手掌即将靠近自己的一瞬间,迅速的向下弯腰。 “轰”的一声,司马诗的手掌打在了石头中央,留下一个一寸深的掌印。 躲过致命的一掌,上官霁月不敢停留,转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司马诗也没想到,这一掌竟然又被上官霁月躲开,微愣了一秒,再次怒不可遏的飞身上前朝上官霁月追去。 没有灵力的她即使用尽浑身力气奔跑,可是依旧比不上使用灵气飞行的司马诗。 在即将靠近上官霁月的时候,司马诗一个旋身借着惯性朝上官霁月猛的踹出一脚。 上官霁月被踢中后背,身子猛地向前飞去,倒在地上,“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上官霁月忍着后背的剧痛,匍匐向前,每呼吸一次,后背都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强忍着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九月,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在这了!” 司马诗冷冷的看着爬在地上的上官霁月,“还敢跑?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废物就是废物,去死吧!” 再次蓄起一掌朝上官霁月挥去,这次瞄准的是上官霁月的天灵盖。 就在掌风即将碰到上官霁月时,一股强有力的劲风朝司马诗迎面而来,司马诗没有防备被吹的后退了数米才稳住身形。 回过神来,摸摸自己有些气血翻涌的胸口,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身形修长,面容俊逸的黑衣男子正扶着上官霁月站起身, “你是什么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司马诗戒备的朝九月说道。 九月面若寒霜的盯着司马诗:“她是我的主子,你说我是不是多管闲事?” “什么?”司马诗惊讶的看看一身鲜血的上官霁月,:“你到底是什么人?” 原本以为只是个没有来头的凡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身手的护卫?司马诗努力的回想着城中到底有哪个凡人是来头不小的?别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只是她盯着上官霁月的面容看了许久,都没有想出这到底是谁?她确认她没有见过眼前这人。 只见他身边只有这一个护卫,心想应该是只带了这一个追随者,若是杀了,即使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荒山野外的,也是死无对证。 心里思量着杀掉眼前这两人的可能性,就听九月冰冷的声音响起:“我是什么人还不是你能够知晓的。”九月沉声说道。 转头又对着空气道:“无影,保护好她。”说完便一个闪身朝司马诗攻去。 无影将上官霁月扶到一处安全的树下疗伤。单膝跪在上官霁月面前道: “小姐,属下来迟,还请小姐责罚。” 上官霁月看看面前的无影,又看看正和司马诗缠斗的九月,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们两干什么去了?怎么才来?” 在感觉到司马诗掌风到达她头顶的时候,上官霁月甚至已经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预期中的剧痛没有再次传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九月面若寒霜的侧脸,那一刻她差点没激动的哭出来,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无影低着头回道:“小姐去方便后,我看到了刀影和剑影留下的记号,就循着记号去找刀影和剑影了。九月布下了结界,想着这是山脉外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小姐应该也很快就回去了,便先去勘查地形了。都是属下们的疏忽,请小姐责罚。” 上官霁月听完也不再有埋怨两人的心思,刚才若不是他们,她估计已经交代在这了。于是说道: “不怪你们,只能是我自己倒霉,竟方便时遇上了她们。”上官霁月摸摸自己剧痛的胸口,: “对了,找到刀影和剑影了吗?他们二人如何?” “找到了,他们正在一处山洞中修养,据他们说此次估计山脉内围有些异常,因为平时在生活在山脉中心的野兽竟然有些都跑到了外围,他们两会绕开一些兽主的领地,以免惹到实力强盛的兽主,就是速度可能会放慢些。所以才留了记号,让我们这边也要小心些。” 上官霁月闻言皱起眉头,想到昨晚那些赤眼鼠,还有今日司马诗他们说的什么“神兽”,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只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 于是吩咐道:“嗯,我晓得了,你让他们小心些,一切以安全为重。” 就在这时司马诗“啊”的一声尖叫响彻大地,上官霁月抬眸望去,只见司马诗跌落在地,身上的衣着早已狼狈不堪,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 而司马蓉也不知何时竟也加入了战斗,正和九月缠斗在一起。司马蓉剑花翻飞,九月身形极快,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上官霁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刻她无比向往灵力,刚刚还将她打到吐血的司马诗,此刻已被九月打在地上无法起身,而九月还有实力和司马蓉对决,简直崇拜的不要不要的。这就是有实力的好处啊! 一挑二还能立于不败之地,若是她也能这么强就好了,只是她知道,这一切她只能幻想。 果然没一会,司马蓉也倒飞出去,跌落在地,手中的剑也脱手而出,插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 上官霁月简直想拍手叫好,“看你们还敢再欺负我!” 这一激动竟然触动了后背的伤口,“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咳伤口更加撕心裂肺的疼起来,又是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无影见状连忙拿出一颗疗伤丹喂上官霁月服下,又用灵气帮助化开,上官霁月才勉强止住了咳嗽。正准备跟九月说些什么,就见不远处一群人朝这边赶来! 风波3 上官霁月连忙挥手示意,九月也在第一时间闪身至上官霁月身前,牢牢的将上官霁月护在身后。 上官霁月看清这一群人中竟然雄英也在内,连忙让九月和无影藏身暗处。 “可是?”九月和无影面面相觑。 “别担心,佣兵团的人也来了,若是他们想完成任务就一定会保护我,你们先藏起来,若是情况不对你们再露面!” 二人对看一眼,瞬间消失在原地。 两人刚走,就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急忙赶至司马诗和司马蓉身边,声音急促的问道: “诗儿?蓉儿?怎么回事?…是谁将你们伤成这样?” 宇文家的其他人也都赶紧过来帮忙将两人搀扶起来,又喂了疗伤的丹药,二人运气调理了片刻,司马蓉才开口问道: “大长老,你们怎么来了?” 大长老:“我们听到这边有声响,又听见似乎是诗儿的声音,就连忙赶过来了,你们如何了?到底是谁伤了你们?” 司马诗手指一伸指向躺坐在不远处的上官霁月:“就是他!就是那个小子!” 其他人闻言都齐齐看向上官霁月。 大长老锐利的眼神扫过上官霁月,:“他?竟是个凡人?他是如何能伤得了你们两个的?” 莫不说是个凡人,就是一般的修炼者想要伤她们两个恐怕也得费一番功夫,诗儿和蓉儿可是他们近一代小辈里资质最为出众的。 司马诗看一眼上官霁月,理直气壮的说道:“就是他,他身边有个厉害的下属,他偷听我和蓉姐姐讲话,被我们发现后还叫他的下属打伤我们。” 说完还对着上官霁月挑挑眉,眼神里尽是得意,仿佛在说“看吧,可不止你有帮手,看你这次怎么死” 果然大长老闻言顿时厉喝出声:“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嚣张,胆敢伤我宇文家的人,真当我们是吃素的不成?” 说完径直走到上官霁月面前,伸手一指:“就是你伤了我宇文家的人?你的下属呢?叫他出来!”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口吻。言下之意就是快点叫你的下属出来跟你一块受死! 上官霁月抬眸看向眼前的老者,一身灰色的长袍,胡子花白,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混浊锐利的眼睛傲慢的盯着她,眼神里是说不出的蔑视。 上官霁月不满的皱皱眉,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人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后辈。 上官霁月暼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扭过头也不再看他,就跟眼前没这个人似的。 “你…”大长老愤怒的瞪着她,提高音调又道:“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 “好好好,”大长老一连三个好字,伸出的手指也不断的颤动,胡子也一颤一颤的,显然是真的被气到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就抬起手掌作势就要直接朝上官霁月劈下。 这还是他当长老以来第一次被无视,这种感觉简直另他抓狂,平日里哪个人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点头哈腰的,这小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那就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 雄英本来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事情竟是上官霁月引起的,连忙抬手阻止挡住了大长老的动作,: “宇文大长老,还是请先了解清楚状况再动手不迟!” 大长老看看四周,见不少人都围过来,见人多口杂,便收回手掌,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能有什么说辞! 雄英皱着眉头走至上官霁月身边,只见他一身的血污,手臂处的血早已干涸,加上冬天气温极低,鲜血早已凝结成冰挂在衣袖上,脸上身上没一处干净的,时不时还轻咳两声,显然是除了外伤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蒋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雄英沉声问道。 他就是再不想多管闲事也没有办法,因为他还要靠着上官霁月才能完成任务,更何况还有那位大人的交代。 上官霁月捂着作痛的胸口,看向雄英,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我先来这方便的,正方便到一半,那两名女子就走过来,还说我偷听她们讲话,要将我杀人灭口,若不是管家先前派了护卫,只怕我已经命丧黄泉了。” 雄英闻言皱着眉正还想说什么,就听宇文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司马诗啊司马诗,没想到你们姐妹两口味竟然这么重,竟然偷窥男子方便,被发现了还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人家不过一个凡人,哪里是你们的对手,瞧瞧给人家打的!想男人也不至于这么急嘛?”说完还掩嘴轻笑起来,眉眼间尽是幸灾乐祸。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从来都不缺看热闹的,所以除了司马家的人,包括宇文家还有佣兵团的人都跑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场的人都是有灵力的,虽然上官霁月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对比之前司马诗的说辞,显然大家更偏向于弱者,再听到宇文蝶的话,大家都把鄙夷的目光投向了司马家两姐妹。 宇文家和司马家的人向来不对付,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挤兑司马家的机会,只听宇文家一名年轻的男子说道: “哎呀,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窥男子方便,简直是不堪入耳,不堪入耳啊!”说完还掏掏耳朵,一副简直侮辱了他耳朵的模样。 “就是,被发现了,竟然还想杀人灭口,真是目无法纪,草菅人命,霸道至极,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真是谁娶谁倒霉!” “娶?谁敢娶啊?这样的重口味,只怕还没娶回家头上的帽子都已经好几顶了,要我看就应该送去尼姑庵,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免得祸害世间的青年才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出的话皆是指责司马家两姐妹的。 司马诗气的涨红一张脸,眼框瞪的通红,恨不得杀了在场所有人,司马蓉也是一脸的怒意。 终于忍无可忍,司马诗最终将所有的怒火集中到宇文蝶身上,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宇文蝶,放你娘的狗屁,老娘金枝玉叶,用的着偷窥这个丑不拉几的男人吗?你再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抽的你满地找牙?”声音尖锐又刺耳! 宇文蝶闻言掩嘴轻笑起来,:“呦,诗妹妹这是急了?别急别急,这人虽然长的不尽如人意,可至少是个男人啊。还有…金枝玉叶这样的词还是不要乱用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司马家想要谋反呢?”眉梢微微一挑,挑衅的看着司马诗。 “谋反”二字一出,在场的气氛似乎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司马诗怒红着双眼,:“宇文蝶,你再敢胡说八道,看老娘不抽烂你的嘴。”说着一把抽出火云鞭,作势就要朝宇文蝶招呼过去。 大长老赶忙厉喝出声:“都住嘴!带诗儿和蓉儿先回帐篷疗伤。” 尽管这是实力为尊的世界,可是皇权依旧是不可侵犯的,若是真被扣上了谋反的名头,那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很有可能害了司马家所有的人。 大长老赶忙叫人带司马诗和司马蓉去疗伤,免得又说错话,给司马家带来灾祸。 袁珏殇出手 司马家其他人也深知这一点,连忙拉着司马诗和司马蓉往营地的方向走去。 “慢着!伤了我的人就想一走了之吗?”一声低沉且磁性的声音响起。 袁珏殇一袭黑衣,面容沉静的落在上官霁月身前。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袁珏殇身上,司马诗和司马蓉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袁珏殇。 这一看,司马蓉的心都差点掉出来,这是怎样一张脸啊?完美无瑕的脸颊,精致绝伦的五官,就连身材都那般无可挑剔。 一向粗枝大叶的司马诗也都看的目瞪口呆,张着嘴半晌不知作何反应。 司马炎则是盯着袁珏殇,猜测着此人的来历,眼前之人面容俊美无双,气势骇人,此前落地无声,距离如此近却依旧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且他发现他竟然看不透眼前之人的实力。一般看不透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以特殊的灵器掩藏了;另一种则是他的实力在他之上! 眼前之人气势惊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一目了然。显然第二种的可能性高一些。 司马炎猜测着此人莫不是哪位皇子?可是城中的皇子王爷他几乎都见过,并没有眼前此人啊。 心里思量着,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阁下是…?” 袁珏殇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反而是低下头看向坐在地上的上官霁月,一身的血污早已干涸,手臂处的伤尤其明显,与在场其他人的光鲜亮丽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 这一幕简直刺痛了袁珏殇的眼。因为在袁珏殇的内心,他早已将上官霁月归置为他的东西,尽管这是义父交给他的任务,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允许他人染指,他的东西只能他来处置。 抬眸望向傻愣着的司马诗和司马蓉,声音冰冷刺骨: “就是你们两个伤了她?” “啊?什么?”司马诗不明所以,不理解为何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要为了个丑不拉几的废物出头? 司马蓉率先反应过来,整理下衣裙,转过身含羞带怯的望着袁珏殇: “我们姐妹在此说话并不知那位小兄弟在…方便,还是…诗妹妹发现了,以为他在偷听我们讲话,便动起了手。” 声音比之之前更加的温柔悦耳,话语间却是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哦?那也就是说是你们自以为是喽?仗着自己有灵气就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袁珏殇看着司马蓉语气平静的说道,只是眼神中的冷意却是加强了几分。 “这…不,不是的。”感觉到袁珏殇注视着她的目光,司马蓉有些娇羞的低下头,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司马诗也看出司马蓉的不对劲,鄙夷的扫了一眼司马蓉,直直的说道: “就是我伤的怎么样?谁让他鬼鬼祟祟的躲在石头后面偷听我们讲话。” “呵呵…”宇文蝶忽的掩嘴轻笑起来:“人家方便不躲起来,难道要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告说我要方便了,你们都注意些?” “哈哈哈…” 众人一听也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你…”司马诗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怒红着一张脸,指着宇文蝶道:“你强词夺理!” 宇文蝶却是漫不经心的瞟她一眼,继续道:“你们两可都是修炼者,石头后面有没有人难道你们察觉不出来吗?更何况人家还只是个凡人。” “我看啊,说不准你们就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偷窥男人方便,被人家发现了恼羞成怒就污蔑人家偷听你们讲话,呵呵,真是笑死人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恍然大悟。 是啊,在场的哪个人不是身具灵力的,修炼者本就五感比普通人更加灵敏,而且司马诗和司马蓉还都是实力相对不错的,若是说她们谈话,旁边有个凡人都发现不了,那说出来谁都不信。 不过,这点倒的确是误会她们两了,因为九月在临行前为上官霁月抬手布了个结界,虽说是最简单的一种,但是还是能起到最起码的防护作用。 虽说大点的声音难以隔绝,但是小小的呼吸声还是可以隔绝的。若不是上官霁月不小心踩中了树枝发出声响,她们两还真的难以发现上官霁月。 不过对此,上官霁月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她此时虽然浑身疼的发抖,但是看到司马诗和司马蓉那比吃了屎还憋屈的表情,她就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鼓掌。 难怪之前司马诗气的爆粗口。 这宇文蝶还确实是有一张毒舌嘴,不过她喜欢,若不是此刻还伤着,她真的想站起来给她狠狠点赞。 默默对宇文蝶投去赞赏的目光,宇文蝶似感觉到上官霁月投来的目光,微微点头示意。上官霁月亦点头回礼。 司马诗注意到两人的互动,气的差点跳起来,声音尖锐刺耳:“你们……你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故意设好圈套,陷害我们是不是?” “切!”宇文蝶嗤笑一声,投去鄙夷的目光: “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凭你这般白痴又歹毒的心肠,说不准哪一天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被人一刀杀了都不知道,还用得着搭上命去陷害你?更何况我之前与这位小兄弟从未见过,又谈何陷害!” 字字句句说的司马诗哑口无言,只憋红了一张脸:“你……我杀了你!” “住口!”司马炎厉喝出声。 接连两次被当成空气,愤怒的司马炎简直憋了一肚子火,正想着如何试探一下袁珏殇的实力。 就听到宇文蝶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竟不由电点醒了他。 是啊,司马诗这性子从小就被宠坏了,导致现在目中无人且口无遮拦,这世界何其之大,实力高强之人又何其多,若是再不改改这性子,收敛一些,说不准什么时候真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给司马家族带来无尽的祸端! 想到这,看看眼前神秘莫测的袁珏殇,又看了看一身狼狈的上官霁月,忍下先前被忽略的不悦,定定了心神,面色和善的对上官霁月道: “这位小兄弟,此事全是误会一场,你看现在诗儿和蓉儿也同样受了伤,不如握手言和,就此揭过, “我这有一颗上品的玉凝丹,可以治疗各种内伤外伤,若是小兄弟不嫌弃,我便将这枚丹药赠予小兄弟,如何?” 语气全然不似之前那般傲慢,竟是如同一位拿着糖果哄骗小孩的坏老头。 上官霁月不屑的努努嘴:“不如何!” 若不是九月来的及时,她的小命恐怕就交代在这了,现在知道自己理亏了,就想和解了?去你爹个蛋,和解个毛,老娘就不! 上官霁月心里恨不得将司马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忽的又想到了什么,抬头哀怨的看着袁珏殇,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也迅速在眼眶聚集,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 “咳咳咳,大人,我……我好疼,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此话一出,袁珏殇忽的弯下腰,抬起上官霁月的手腕为她把起脉来。 片刻后站起身,眼神凌厉的盯着司马诗两姐妹,语气冰寒刺骨: “自断一臂,是你们自己来还是我来?” 司马诗和司马蓉闻言都僵在了原地,只感觉被那样的目光盯着,仿似掉进了冰窟里,冻的她们遍体发寒,半晌才反应过来。 司马诗颤抖着声音道:“不,不要,我……我……”张张嘴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司马蓉也反应过来,语气颤颤的说道: “我……我根本就没有伤她,为何……为何连我也要带着?” 抬眸娇娇怯怯的看着袁珏殇,泪水一颗颗滚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袁珏殇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过头拿出一颗晶莹的药丸放到上官霁月嘴里,又抬起手为上官霁月将药催化。 微苦的药丸顺着上官霁月的喉头进入胃里,经过灵气的催化立即变成一股热流传遍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修复着损伤的器官。 慢慢的,后背上的伤包括手臂上的伤似乎都没那么痛了,呼吸也顺畅了不少,感觉到身体里的变化,上官霁月惊奇的看着袁珏殇,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球又黑又亮,将袁珏殇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在眼球中: “谢谢你,袁大人,我好像没那么痛了。”上官霁月由衷的说道。 被这样清澈的目光盯着,袁珏殇有些尴尬的撇过头,只是微红的耳朵,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绪不宁”。 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声音又恢复至往常的冰冷: “既然你们不愿意自己动手,那便由我来吧!” 说完抬起手,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在袁珏殇的掌心汇聚,渐渐形成一颗蓝色的光球,手掌一推,径直朝司马诗和司马蓉攻去。 和解 看着朝自己攻击而来的光球,司马诗和司马蓉竟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司马炎率先反应过来,立即飞身至两人身前,抬起双手,凝成一个黄色的光罩,挡住了致命一击。 “砰”的一声巨响,光芒四散,一些反应不及或者实力较弱的,被弹飞倒在地上,一时间“哎呦”声遍地! “司马长老这是要多管闲事了?”袁珏殇收回手掌,单手背在身后,声音冷冷的说道。 司马炎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气血。 原本就猜测此人实力高深,这一交手才知道差距有多大,人家随手挥出的一掌,他竟然用了七成的功力才勉强接住。 半晌才用略平静的嗓音说道: “阁下何不听我一言?” “此事说到底不过是小孩间的玩闹罢了,都是误会一场,小兄弟虽是凡人,可如今也已无大碍,诗儿和蓉儿也身受内伤,阁下何不就此高抬贵手?想必诗儿和蓉儿也会感念阁下的恩德,若是因此小事闹得不愉快,司马家也不会善罢甘休!阁下莫要因小失大!” 一番话说的张弛有度,竟是将差点闹出人命的事归置为“小孩间的玩闹”。 先是提醒袁珏殇,上官霁月不过是个凡人,何必为个凡人强出头?后又将司马家族搬出来,言下之意就是你今日若是不肯善了,那么司马家也不是吃素的,定会纠缠到底。 袁珏殇闻言,没有理会司马炎,而是扭头看向身后的上官霁月,:“你以为如何?” 上官霁月也深知此事不宜闹大,先不说他们本来就是来办正事的,若是因此惹上了司马家,袁珏殇当然不怕,他本身就实力高强,只看这司马老头接了一掌还好声好气的劝说就知道了。 可是她一介凡人,若是被司马家的人缠上到时候来追杀她怎么办?她可不够这些人一掌的,若是再被查到她是上官家的人,因此再对上官家出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思量了片刻,开口对着司马炎道: “司马长老既然说了是误会一场,那她们两误会了我,是不是应该跟我道歉?还有,我不过是一个凡人,差点因此“小事”丧命,司马长老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补偿?” 司马炎微愣一秒,随即反应过来,笑呵呵的对上官霁月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知小兄弟想要些什么补偿?” 上官霁月:“我现在身受重伤,你说的那什么玉凝丹是不是真的能药到病除?” 司马炎闻言瞬间放下心来,他原本还担心这个小子狮子大开口,现在得知他只要玉凝丹,得意的摸摸胡子。 他就说嘛,一个废物凡人,能知道什么好东西,给他玉凝丹都是抬举他了。 于是笑呵呵的回道:“那是当然,我这是上品玉凝丹,价值千金,内伤外伤都可治疗。” 上官霁月看着司马炎一副得意的模样,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是个好说话的人,那就10瓶玉凝丹,外加五千万金币,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此话一出,司马炎摸着胡子的手一僵,嘴角也一抽一抽的,盯着上官霁月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叫“好说话”?10瓶玉凝丹?还五千万金币?真当他是好欺负的冤大头不成? 正准备开口,就听司马诗愤怒的说道: “你干脆去抢好了?真是狮子大开口——好大的口气!五千万,你有命去花吗?还叫我们道歉,你受的起吗?” 司马炎闻言也不做声,因为司马诗所说的话正是他心中所想,装作思考的样子,先看看这臭小子怎么说? 上官霁月看着暴跳如雷的司马诗,再看看装聋作哑的司马炎,眼咕噜噜一转,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袁珏殇。 “大人我看还是算了,他们根本就没想和解,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看他们根本就没将您放在眼里,还假惺惺说什么和解?完全就是戏耍你玩。” 上官霁月捂着胸口,可怜兮兮的看着袁珏殇,愤愤的说道,似在为袁珏殇打抱不平。 (额,打狗?这不是在说她自己是…,算了算了,只要能讨回公道,当一回旺财又如何,本小姐能屈能伸!) 心里想着又重重的叹息一声,低垂着头,语气哀怨的说道: “哎,说来也都是我无用,给大人丢脸了,若是今日不能把我所受的伤双倍讨回来,那我就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为大人讨回公道!” 说完“咳咳”咳嗽两声,眼睛死死的瞪着司马诗几人,似乎下一刻就真的要冲上去拼命。 袁珏殇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直呼“这女人怕是属莲藕的,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几句话就将他扯了进来。 抬起手臂,灵气瞬间在掌心聚集,显然是准备再次动手! 司马诗回瞪着上官霁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不把谁放在眼里了…你…” 司马炎见状,连忙开口阻止: “诗儿,住嘴!” 又转过头对着袁珏殇躬身一礼: “阁下还请手下留情,诗儿从小娇身惯养,被我们宠坏了,还请阁下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顿了顿又道: “阁下,我们是真心想和解的,这10瓶玉凝丹,还有五千万金币…实在是出门在外,我身上没有那么多啊。” 司马炎有些纠结又为难的看看上官霁月,再看看袁珏殇,心里却是将上官霁月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们这次来莫冰山脉也是有重要事情的,不能将全部精力耗费在这里,而且再看袁珏殇,此人年纪轻轻却有这般实力,就算不是皇孙贵胄,也必是家族里重点培养的人物,若是因此得罪了,怕是会给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心里思量着,又语气和善的对 上官霁月道: “小兄弟,你看5瓶玉凝丹,外加两千万金币,如何?我身上现在只有这么多了。” 上官霁月轻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司马炎,半晌才悠悠的道: “也不是不行,不足的就用其他等值的宝物相抵也行。你出门在外,一定带了很多防身的物件吧。” 司马炎听罢心里气的只想骂娘,正想着怎么再讨价还价,就听袁珏殇冰冷的声音响起: “就按她说的办!”语气里是绝对的不容拒绝。 看着袁珏殇冰冷的眼眸,司马炎无奈的叹息一声,罢了,不过是件身外物,还是正事要紧。 回头再仔细探查一下这几人的来历,若是好惹的,那便再抢回来就是了,真当他司马炎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 和解2 想通这点便从随身的乾坤袋中拿出5瓶玉凝丹,以及两千万金币的银票,递到上官霁月跟前: “喏,给你!” 上官霁月接过递来的东西,认真清点过后才道: “嗯,你准备拿哪件东西来抵?最好是能防身的。” 司马炎瞟了一眼上官霁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件形似八卦镜的东西,递到上官霁月面前,: “这是一面八宝玲珑镜,无需灵力催动,只需佩戴在身上即可抵挡三次高级灵师以下的致命攻击。” 上官霁月接过八宝玲珑镜,只见这镜子背面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图案,正面则像是一面铜镜,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是铜制的,可仔细察看又不像是铜制的。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灵器,以前也只在一些玄幻小说里看过有类似的,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 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这玩意真的能抵御灵气的致命一击?” 她先前实实在在挨了司马诗一脚,那蕴含灵气的一脚险些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踢出来,若是真能抵挡,就算只有三次,那倒也算是件不错的宝贝。 司马炎听罢有些不满的瞪一眼上官霁月,: “那是当然,这是灵器大师赵德的作品,我可是花了一千万金币才买到的,不仅可以抵挡三次高级灵师以下的攻击,还有辟邪的作用。” 上官扭头看向袁珏殇,眼神询问着司马炎话语的真假,见袁珏殇几不可察的点点头。 上官霁月这才放下心来,将八宝玲珑镜小心的收入乾坤袋中。 又转头看向司马炎,:“还有呢?” 司马炎不明所以的看向上官霁月:“什么?” “你说这镜子值一千万,那还不够啊,你只给了五瓶玉凝丹,两千万金币,这镜子相抵一千万,那就是还差价值两千万金币和五瓶玉凝丹的东西。”上官霁月理所应当的说道。 司马炎摸着胡子的手一顿,恼怒的瞪着上官霁月,心里又有些懊恼自己的嘴快,竟不小心将实际价钱说出来了,若是不说的话,这个土包子肯定不晓得价值几何,于是语气不快的说道: “没了,我乾坤袋里剩下的东西都是需要灵力催动才能用的,就算给了你,恐怕你也用不了!”说到这语气又恢复了先前的傲慢。 “谁说非得是我用了,我家大人不是还在这里吗?给我家大人用不行吗?”上官霁月努努嘴,眼神示意身旁的袁珏殇。 “额…”司马炎被这么一噎,扯着胡子的手一僵,半晌说不出话来。 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拳头紧握,若是可以,他真想一掌拍死这个欠扁的臭小子。 似乎又感觉到袁珏殇那冰冷的眼神朝他袭来,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乾坤袋翻找起来。 “先说好,我家大人可是金尊玉贵,莫要拿什么不值钱的东西鱼目混珠,我虽不识得,可我家大人却是火眼金睛。”上官霁月双臂环绕,得意洋洋的说道。 司马炎闻言翻找东西的手又是一顿,抬眸看看上官霁月,再看一眼袁珏殇,: “放心好了,老夫又不是那等不讲信誉的人。” 原本他还真准备随便拿个什么东西糊弄一下,反正这臭小子看起来也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可是现在听到上官霁月这样说,显然再如此肯定是不太可能了。 又继续在乾坤袋中翻找一会,半晌才慢吞吞的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炳通体翠绿的折扇出来,表情十分肉疼的递到上官霁月面前,: “诺,这是千竹扇,既是防御型灵器,又是暗器,可以出其不意射出七七四十九片竹叶,每片竹叶皆是采用上等玄铁打制而成,锋利无比,可以杀人与无形。” 上官霁月伸手接过折扇,随意的打开来仔细端详。 “你小心点,当心别弄坏了。”司马炎在旁边出声提醒。 上官霁月闻言看了司马炎一眼,见他一副肉疼的模样,也没理会,不过动作却放轻柔了些。 整把折扇的扇骨都是由通体碧绿的翠玉打制而成,玉质上乘,水头极佳,似浸了水般,莹润有光泽,拿在手里触手生温,不似凡品,光看这玉骨,便知此物价值不菲。 扇面也不知是由什么材质打造而成,手指抚过,似划过婴儿的脸颊,柔嫩绵软又弹力十足。 扇子正面画着一根根竹子,竹子姿态优美,似一位微风下翩翩起舞的少女,好贵而又典雅。竹叶细长而英挺,皆是一笔勾成。 反面附着一首诗,笔锋刚劲有力,字体飞扬洒脱,可见这作画写诗之人技艺之娴熟。 司马炎看着上官霁月那左摸摸又看看样子,心道:这真真是实心竹子吹火——一窍不通。 终于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解释道: “此乃千竹扇,又名芊丝扇,扇骨皆是上品翠玉,扇面则是用上千根珍稀的玉蚕丝编制而成,质感柔嫩细滑却韧性极强,可抵御大部分五阶以下的灵器攻击,使用灵力催动机关便可发出竹叶暗器,可在对敌时出其不意。这价值可绝对超过三千万金币了,这回总行了吧!” 说完又嘟囔道:“我可是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用呢,真是便宜你们了。” 上官霁月听完屁颠屁颠的走到袁珏殇面前,:“大人,你看看这老头有没有说谎?” 司马炎闻言怒瞪着她,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却并没有开口训斥,反而看向袁珏殇。 袁珏殇低头看了一眼上官霁月捧在手里的千竹扇,只一眼便知这是正品,却并没有接过,而是开口说道: “这的确是韩老先生亲制的千竹扇,既然是赔偿给你的,那你便自己收着吧。” 上官霁月转头看看四周,见众人都盯着这把扇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心知怀壁其罪的道理,尽管她也很喜欢这扇子。 于是继续对袁珏殇道: “大人,我没有灵力,留着也是无用,怀壁其罪的道理我还是知晓的,此物是送给大人的,大人可一定要收下!” 袁珏殇闻言冰冷的眼神扫过四周,见众人都慌忙的收回目光,这才伸手接过折扇,: “既如此,那好吧,就暂且放在我这里帮你保管!” 见袁珏殇收下折扇,司马炎冷哼一声,:“如此,我们两清了,告辞!” 说完一甩袖正准备离去,却听上官霁月又道: “慢着,司马长老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道歉 司马炎转过头恼怒的瞪着上官霁月:“你还想怎么样?” 上官霁月伸手指向前方的司马诗和司马蓉,“长老莫不是忘了,她们两还没跟我道歉!” 司马炎一愣,皱着眉头看向司马诗二人。 司马诗闻言脸色骤变,怒斥道:“好你个臭小子,道歉?得寸进尺是吧?你信不信我一鞭子抽死你,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司马蓉则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盯着袁珏殇,欲言又止,眼眶红红的,似强忍着委屈,不让眼泪掉下来,姣好的面容配上这一副表情,让人看了不由心生怜惜。 上官霁月看着这一幕,忽的躲到袁珏殇身后,探出一颗脑袋,语气颤颤的说道: “大人,这个丫头可真凶,不然我们还是把东西退给他们吧,之前说是误会,我才同意和解的,如今竟连道歉都不肯,看来也不是什么磊落之人,若是今日拿了这些东西,只怕日后他们再使些阴险下作的手段,那就得不偿失了,有道是小鬼难缠,我看我们今日还是公事公办吧?” 司马诗闻言立即跳起来,指着上官霁月怒不可遏的吼道: “臭小子,你说谁阴险下作?说谁是小鬼?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着作势就要朝上官霁月冲过来。 上官霁月见状立即缩回到袁珏殇身后,:“这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你……!”司马诗气的手指都在发抖,可是又不敢真的上前。 袁珏殇似一座大山似的站在上官霁月身面,她就是再愤怒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感觉到司马诗没有上前,上官霁月又探出一颗脑袋: “你什么你?大人,你看我没有说错吧,她们就是小人行径,我看我还是把东西退给他们吧,我只求一个公道。” 说完竟直接在乾坤袋中翻找起来,作势就要把东西退给司马炎。 司马炎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感觉脑仁嗡嗡的疼,本就失了心爱之物的他,心情正郁闷着,再看看袁珏殇那千年不变的冰块脸,此刻他只想快点了事,好让他静一静。 于是一转头对着司马诗大声呵道,:“司马诗,还不快道歉!” “大长老,他…”司马诗一脸的不快,正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司马炎怒声打断: “不听指令,那就回去,此次的“历练”你也不必参与了,我会如实禀报家主。”司马炎义正言辞的说道。 司马诗一听顿时心里一惊,强忍着怒火,上前一步,十分不情愿的对着上官霁月沉声道:“对不起!是我先前误会了你!” “这回总行了吧!”几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上官霁月得意的挑挑眉,又看向司马蓉:“那她呢?” 司马蓉看看大长老,又看看袁珏殇,见都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上官霁月面前: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语气轻柔,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话虽是对着上官霁月说的,可是眼神却不断瞟向一旁的袁珏殇,见袁珏殇根本没有理会她,便僵着身体退回至司马炎身后。 上官霁月这才笑意盈盈的说道:“没关系,下次可不要再偷窥男人方便了哦!” 此话一出气的司马诗又差点暴走起来,额间的青筋都一根根浮现,司马蓉也一脸怒意瞪着上官霁月。 司马炎见状,也没理会二人,对着袁珏殇拱手道:“告辞!” 说完便一转身带着司马家一众人离去。 宇文家的人见热闹已散,也各自离去。 袁珏殇低头看向上官霁月,正准备说些什么又看到她此时一身的伤,便没再多言,只冷声说道:“走吧!” 说完便率先抬脚离去,佣兵团的人紧随其后,上官霁月则是跟在后面慢慢的往营地方向走去。 “啊…!” 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双脚离地,上官霁月没有防备惊呼一声! 定睛看向搂着自己的人,竟然又是袁珏殇,:“你…” 她其实想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搂着她又像怎么一回事? 可是话还没出口,就听袁珏殇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这样快一些,不想死就抓紧我!” 上官霁月下意识低头一看, “妈妈呀,怎么这么高啊!” 一阵眩晕感袭来,惊的她连忙闭上了眼睛。 双手紧紧的抓着袁珏殇的衣襟,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摔成肉饼。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冬日的气温极低,寒冷的北风像是刀子般刮过她的脸颊,再加上高空本就氧气稀薄,上官霁月下意识就将整张脸埋进了袁珏殇怀里。 感觉到女人的动作,袁珏殇低头看向上官霁月,只见她双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整张脸都没入他的怀里,身体也因此更加贴紧他的身体。 女子特有的体香传进他的鼻息,尽管隔着厚厚的衣服,他却似乎依旧能感觉到女子胸前的柔软,不由身体一僵。 深吸一口气,再次提气,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几分,没一会就到了马车旁边,: “你自己去包扎处理下伤口,我去跟雄英说晚点再出发!” 匆匆留下这句话,一眨眼人便不见了。 感觉到双脚再次踩在坚实的地面,上官霁月小心的睁开眼睛,转头看看四周,已不见袁珏殇的身影,这才摸摸自己突突直跳的心脏,: “妈呀,这失重感也太强了,吓死我了!这高空飞行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好。” 自言自语嘟囔一句,便拖着疲累的身体钻进车厢里开始为自己处理伤口! 疗伤 一进车厢,一股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炎黄琉璃珠发出的暖意将车厢与外界隔绝成两个世界。 上官霁月脱掉外面的披风,抬起手臂看看被鞭子抽中的那条手臂,只见上面鲜血泥污早已混成一片冻在一起,想试着脱下却根本没有办法,只得坐在炎黄琉璃珠前等待冰血融化… …… 不禁又想起刚刚袁珏殇抱着她在半空中飞行的场景,那一刻,她与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她甚至还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额~~真是羞死人了!” 上官霁月将脸埋在双膝之中,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这狗男人,总是这么…这么自以为是,都没问问她,就将她这么拎起来了,这都第几次了? 想到这,上官霁月心里是又羞又气,不过又想起今天发的事,也多亏了袁珏殇,不然她还真没办法拿到“赔偿”,心里对袁珏殇又多了一丝感激。 摸摸自己怀里的乾坤袋,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嘿嘿,这么看来我现在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吧,哈哈…” “想到什么了?笑的那么难看?”袁珏殇的声音再次传来。 上官霁月的笑声戛然而止,转头看向刚刚进来的袁珏殇,又有些尴尬的撇过头,:“没什么!” 袁珏殇走近一些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竟然还没处理,皱着眉问道:“你的伤怎么还没处理?” 上官霁月低头看看手臂上的伤,之前还冻成一坨的袖口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化开了,血水就顺着袖口滴到了地上,形成一朵朵刺眼的血花。 之前在那种情况下也没顾上理会,而且外面气温低,手臂也被冻麻木了,只在被打中的那一霎那疼了一会,后来也就没觉得有多疼了… 这会一放松下来,身体在车厢内也暖和起来,上官霁月这才感觉到手臂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一阵一阵的痛感袭来,疼的她直冒冷汗… 正准备强忍着疼痛将衣服脱掉处理伤口,就看到门口的袁珏殇,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我正准备处理伤口呢,你在这我怎么换衣服,麻烦请你回避一下。” 袁珏殇闻言脚步一顿,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看到袁珏殇出去,上官霁月这才龇牙咧嘴的试着将外衣小心的脱下。 妈妈诶,可疼死她了~~~ 受伤的皮肉跟衣衫沾在一起,每脱下一寸,手臂处都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嘶~”强忍着疼痛,一狠心将衣袖一扯,衣服顺利脱下,只是之前已经凝结的伤口也再次被撕开,鲜血便迅速涌出来。 上官霁月赶紧从乾坤袋里拿出消毒棉擦试掉上面的泥污,只是消毒棉本就是烈酒里提炼出来的,一碰到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上官霁月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下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擦试干净后又取出之前从司马老头那得来的玉凝丹,却是手指一顿, “话说这玩意怎么用?是要捏碎撒在上面么?还是得需要灵力催化才行~” 上官霁月盯着玉凝丹纠结的皱着眉头,再一次感觉到没有灵气的不方便。 算了,还是用寻常的金疮药吧,好在出发前让顾大夫准备了许多,应该直接撒在上面就行吧。 将玉凝丹放在地上,又从乾坤袋里取出一瓶金疮药正准备撒在伤口上就听到袁珏殇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是火云鞭的伤,寻常的金疮药没用,反而会加重伤口恶化。” 上官霁月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就见袁珏殇站在门口,背对着她说道。 原来袁珏殇出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待在车厢外面,听到里面女人抽泣的声音,又听到她呢喃不知如何使用玉凝丹,便挑起车帘准备进来看看。 一进来就见上身只穿一件抹胸的上官霁月皱着眉头正翻找着金疮药,露出雪白的肩头以及纤细的玉臂,惊的他连忙转过身去,心跳都似乎慢了半拍。 上官霁月对此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现代人夏天到处都是露胳膊露腿的,海边甚至都是穿比基尼的,别说她现在还只是露个胳膊,肩头什么的。 抬起头看着袁珏殇不解的问道: “那这玉凝丹要怎么使用呢?是捏碎撒在上面就行吗?还是得用灵气催化才行?” 袁珏殇有些尴尬的说道:“你……先将衣服穿好。” 上官霁月看了眼僵硬着背对着她的袁珏殇,突然就有种想整他的恶趣味。 前几次见他都是冷着一张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这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有些失笑。 不过眼下处理伤口才是最要紧的,便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衫半套在身上,只留下那只受伤的手臂: “好了。” 袁珏殇闻言这才转过头,走近一些,拿起装着玉凝丹的瓷瓶倒了一粒出来,手指轻轻一捏便成了粉末状,撒在上官霁月受伤的手臂上,又倒出一颗继续用同样的方法… 上官霁月手臂上的伤口极长,足足用了五颗才将伤口覆盖住。 只见袁珏殇又抬起右手,蓄起一层蓝色的灵力,轻轻抚过伤口,那粉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了,而原本还在沁血的伤口也迅速止住了血,甚至开始慢慢结痂。 上官霁月新奇的望着这一幕,只觉好神奇呀! 片刻后,袁珏殇收回右手,又取出纱布帮上官霁月将伤口缠起来,这才道: “好了,再这样重复上三次药就差不多可以好了。” 上官霁月动了动受伤的手臂,发现竟然已经不那么疼了,于是眉眼弯弯的看着袁珏殇道: “谢谢你,袁大人,你真是个好人!” “额……”袁珏殇满头黑线。 上官霁月想了想看着他又道: “袁大人,俗话说送佛送到西,你再帮我看看后背的伤吧,我后背被那个死女人踢了一脚,我感觉呼吸都困难了,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抬眼迅速的看一眼袁珏殇,又接着道:“而且马上就要进山脉了,我拖着一身伤只怕是会拖大伙后腿,嘿嘿,你说是吧?袁大人!” 说着就背过身去,双臂一伸褪去外衫,便露出白皙细嫩的后背。 只见两个肩胛骨中间有一个深紫色的脚印,十分清晰,在上官霁月那瓷白无瑕的后背上格外显眼。 袁珏殇本想开口说“不必”,因为他先前已经替上官霁月把过脉,也知道她的受了不轻内伤,而且先前也给她服用了治疗内伤的丹药。 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见到上官霁月背对着他露出背部那清晰的青紫脚印,怒火竟然没来由的直充脑门,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后悔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了司马诗! 深吸一口气,掌心再次聚起灵气为上官霁月疗伤。 感觉那股熟悉的温热感再次传来,上官霁月不由舒服的眯上眼睛。 片刻后,袁珏殇收回手,声音依旧冷冷的道:“好了!” 只见原本还十分清晰的脚印在这一息之后竟变得浅淡了许多,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可是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少。 上官霁月活动下肩胛骨,又呼了几口气,果然感觉舒服了许多,如果不碰到,或者用力咳嗽的话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好神奇啊!袁大人,你真是神功盖世,悬壶济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第一善良美男子……”上官霁月穿好衣服对着袁珏殇就是一顿彩虹屁。 “……” 袁珏殇无语!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上官霁月,这女人不会是脑子真有什么问题吧? 神功盖世?还悬壶济民?他又不是那种需要吹捧的老神棍! 给她疗伤也不过是为了能更快的完成任务。 话本子里雄英救美之后,美人不都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之类的吗? 再不济,也应该是感激恩人之类的话吧?怎么到了这个女人这,就似乎变了一种画风… 神兽? 心情不悦的袁珏殇瞪了一眼上官霁月,冷哼一声,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开始闭目打坐,不再讲话…… 被莫名瞪了一眼,上官霁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生气了?不会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 上官霁月心里嘀咕一声,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见袁珏殇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蹲在地上收拾起来。 将地上残留血渍擦干净,又用消毒水擦试一遍,晚上睡觉的被褥什么的也都装在了乾坤袋里。 她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则是卷起来正准备拿出去丢掉,就听袁珏殇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听到什么了?” “啊?什么?”上官霁月不明所以。 袁珏殇站起身走至矮桌旁,又拿出一套白玉茶具,自顾自的泡了一壶松针茶。 很快松针茶的香气便弥漫整个车厢。 上官霁月有些好奇的看着袁珏殇,心想:这男人怎么跟个机器猫似的,话说他这热水是哪来的? 心里这么想的,也是就这么脱口而出: “袁大人,您还有随身携带热水的习惯啊?” “嗯。”袁珏殇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嘬了一口。 “咕噜”上官霁月咽了一口口水。 她其实是想问他的乾坤袋为什么可以储存热水?可是转念一想,说不准人家有什么特殊的法宝不想告诉她也正常。 嘤嘤嘤,她也好想喝怎么办?这大冷天来一杯热茶想想就好舒服。 于是厚着脸皮,小心的问道:“那个…袁大人,我…可以喝一杯吗?”说完还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袁珏殇抬眸,:“你还没回答!” “……” 上官霁月想了想才知道他问的应该是先前司马诗她们说的话吧? 于是试探着问道:“额,大人您是说先前司马诗她们的谈话?” 袁珏殇:“难道还有别的?” 上官霁月:“其实……” 她本想说她们其实也没说什么,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想知道告诉他也无妨,能换杯茶喝也不错。 于是话音一转,:“那我可以喝杯茶吗?” 袁珏殇抬眸:“你用那套!还有…洗手。” 上官霁月看向他眼神看去的地方,是昨晚她用过的那套碧玉茶具,随即反应过来,这人估计是有洁癖,嘴角一咧,露出个大大的微笑: “嘿嘿,好的好的。” 说完便走到车厢门口将脏衣服拿出去丢掉,又从乾坤袋中拿出水清洗了双手,这才返回马车里。 坐到矮桌的另一边,拿起个碧玉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啊!舒服!袁大人你这茶是从哪买来的?真好喝,回头我也买点来喝。” 袁珏殇看她一眼,声音冷冷的道:“你还没回话。” 上官霁月这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们两说这次来是有正事的,还说要等契约了神兽,叫宇文家好看。” 袁珏殇闻言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看向上官霁月,:“你听清楚了?她们说的是神兽?” 上官霁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沉吟道:“应该没有听错,当时周围没有其他人,我听的很清楚,她们说的的确是神兽。” 神兽?忽的灵光一闪,对了,无影说收到刀影他们的消息,要他们这边小心一点,怕是山脉内部有什么变故,现在串联起来,难道是说莫冰山脉有神兽现世??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遭了,据说神兽实力十分强大,一般的灵师根本对付不了,那他们这次准备到悬冰崖采摘冰蓝心草也一定会变的更加艰难。 先不说那些没有冬眠的灵兽会不会暴动,就是那些已经冬眠的灵兽也很有可能会因为神兽而苏醒,若真是如此那可怎么办? 于是神色焦急的问道:“袁大人,他们会不会是说莫冰山脉有神兽?” 袁珏殇摇摇头:“不知道,据说神兽十分罕见,莫说莫冰山脉了,就是整个皓月大陆都未曾听说哪里有神兽!” 上官霁月低着头:“那就奇了怪了,那她们说什么契约神兽是怎么回事呢?” 袁珏殇却是忽的站起身,:“我有点事,你自己喝吧!” 然后便转身出了车厢。 上官霁月看着袁珏殇的背影,沉思片刻,又喝了几杯茶,便也出了车厢悄悄找来九月打听消息。 …… 司马诗和司马蓉返回自己的营地后便被司马炎叫去问话。 司马炎端坐在首位,面色阴沉: “说吧,你们之前可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要不然怎么会动了杀那小子的心思。” 司马诗看一眼司马蓉,又看看面色难看的司马炎,低着头小声说道: “也没说什么,就是先前被宇文家惹的不快,就咒骂了几句。” 司马炎锐利的眸子盯着两人:“就只有这些吗?那小子不过区区一个凡人,若真是些无关紧要的,简单教训一下也就罢了,何至于下死手。” 又看向司马蓉,目光阴沉:“蓉儿,你说,若是被我发现你们说谎,后果…想必你们也清楚。” 司马诗和司马蓉闻言都是身体一颤,半晌,司马蓉才小声说道:“还……还说了神兽的事?” 司马炎闻言顿时一拍桌子,怒声道:“什么?” 两人又是一惊,司马诗眼见司马炎怒声而起,急声说道: “是蓉姐姐说等契约了神兽,宇文家就可以任我们拿捏。” 司马蓉一听司马诗竟然一下就把她卖了,也急忙开口:“我那还不是为了安慰你嘛,谁知道那小子会恰巧在那石头后面。” 司马诗:“我……” “够了!”司马诗还想说什么就被司马炎怒声打断:“除此之外,还有说其他的吗?” 两个齐声道:“没了!” 司马炎看看二人,见两人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看来是真的没有了。 还好没将特别重要的说出去,不然非狠狠的教训她们一顿不可,不过透露出神兽的事情也是非同小可。 这次太上长老可是耗费了颇大的心血才占卜出神兽的事情,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一定保密,所以他们才连夜出发,就是怕惊动了其他人,哪成想差点让这两个丫头坏了大事。 于是皱着眉,沉声说道:“下去吧,回去后各自去三长老那里领罚,若是再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后果不用我多说!” “是!大长老,诗儿告退!” “蓉儿告退!” 二人走后,司马炎唤来影卫:“去查一下今天那个凡人还有那位袁大人的来历,尤其是那位袁大人,尽可能详尽些,还有…查查他们那支队伍来此的目的!” “是!”影卫应了一声,便闪身不见。 各自打探 司马诗和司马蓉返回自己的营地后便被司马炎叫去问话。 司马炎端坐在首位,面色阴沉: “说吧,你们之前可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要不然怎么会动了杀那小子的心思。” 司马诗看一眼司马蓉,又看看面色难看的司马炎,低着头小声说道: “也没说什么,就是先前被宇文家惹的不快,就咒骂了几句。” 司马炎锐利的眸子盯着两人:“就只有这些吗?那小子不过区区一个凡人,若真是些无关紧要的,简单教训一下也就罢了,何至于下死手?” 又看向司马蓉,目光阴沉:“蓉儿,你说,若是被我发现你们说谎,后果…想必你们也清楚。” 司马诗和司马蓉闻言都是身体一震,半晌,司马蓉才小声说道:“还……还说了神兽的事。” 司马炎闻言顿时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怒声道:“什么?” 两人又是一惊,司马诗眼见司马炎怒声而起,急声说道: “是蓉姐姐说等契约了神兽,宇文家就可以任我们拿捏。” 司马蓉一听司马诗竟然一下子就把她给卖了,也急忙开口:“我那还不是为了安慰你嘛,谁知道那小子会恰巧在那石头后面。” 司马诗:“我……” “够了!”司马诗还想说什么就被司马炎怒声打断:“除此之外,还有说其他的吗?” 两人齐声道:“没了!” 司马炎看看二人,见两人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看来是真的没有了。 还好没将特别重要的说出去,不然非得狠狠教训她们一顿不可,不过透露出神兽的事情也是非同小可。 这次太上长老可是耗费了颇大的心血才占卜出神兽的事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密,所以他们才连夜出发,就是怕惊动了其他人,哪成想差点让这两个丫头坏了大事。 皱着眉,沉声说道:“下去吧,回去后各自去三长老那里领罚,管紧自己的嘴,若是再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后果不用我多说!” “是!大长老,诗儿告退!” “蓉儿告退!” 二人走后,司马炎唤来影卫:“去查一下今天那个凡人还有那位袁大人的来历,尤其是那位袁大人,尽可能详尽些,还有…查查他们那支队伍来此的目的!” “是!”影卫应了一声,便闪身不见。 …… 袁珏殇出了车厢后找来黑鹰询问消息: “黑鹰,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司马家族和宇文家族来此的目的可有查清楚?” 黑鹰拱手回道:“回少主,我抓了司马家一个下人,催眠后那人只说他们来此有重要目的,具体是什么,那人也不清楚,我怕他们察觉,没敢抓他们的核心人物,还在等待机会再抓一个来问问看。” “宇文家族我倒是不小心抓到了个核心弟子,也用了同样的方法,据那人交代他们只是见司马家趁夜出发,便也组了支队伍跟来看看。” 袁珏殇闻言沉声说道:“如此看来,司马家来此目的的确不简单,宇文家应该只是来凑热闹的。” 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些赤眼鼠是怎么回事可查清楚了?” 黑鹰:“属下派了人去山脉里面查看,只是那人还未回来。说来也奇怪,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只是去外围查看下,按理说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呀!” 袁珏殇听罢沉思片刻道:“山脉里面怕是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说莫冰山脉里面有可能有神兽吗?” 黑鹰面露惊讶:“神兽?不可能吧,从建国到现在从未听说过哪里有神兽啊,更不用说莫冰山脉了!” 袁珏殇抬眸看向远方,似在自言自语:“据说司马家族以前就是靠占卜术建族,如今的司马家族虽说修炼占卜术的人寥寥无几,可是他们的太上长老司马星南当年就是靠一手占卜术才当上太上长老的。” 黑鹰闻言咻的睁大双眼,:“少主是说……” 袁珏殇看向黑鹰:“此事不要声张,派人小心盯紧司马炎这支队伍,发现情况立即来报。” “还有,告诉雄英,此次进山够一切以稳妥为主,尽量避开一些强大灵兽的领地。去吧!” “是!”黑鹰拱手告退! 袁珏殇背着手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往马车方向走去! …… 上官霁月出了马车后就找了个无人之地,轻唤一声,九月便出现在眼前。 “小姐。”九月依旧一袭黑衣,同上官霁月打过招呼后便立在原地等待吩咐。 “九月,你可听说这莫冰山脉有神兽?”上官霁月开口直奔主题。 九月闻言摇摇头:“莫说莫冰山脉了,几百年来从未听说哪里有神兽出没,小姐何出此言?” 上官霁月将早上听到的对话跟九月复述了一遍,说完又似自言自语道:“那为何司马诗二人还说要契约神兽呢?总不可能是胡言乱语吧?” 九月听完上官霁月的话也是眉头微皱,半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上官霁月:“小姐,你可知司马家族以前是靠什么立于四大家族吗?” 上官霁月摇摇头,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四大家族的资料。 想来也是,原主本就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而且还未出阁,平日里交际应酬也极少,没有人告诉她这些,她也懒得去打听! 九月见上官霁月不知,开口解释道:“司马家族当初就是靠着一手不俗的占卜术才立于四大家族,据闻占卜术需要有极高的天赋才可修习。” “一般人若是没有特定的天赋冒然修习,不仅不会有成果,反而还会被反噬,轻者伤及心脉,重者更是会变成痴儿,所以传到如今这一代,司马家修习占卜术的人就少之又少。” “可是据传他们如今的太上长老却是靠着占卜术才当上太上长老的。所以……” 上官霁月听完九月的话,顿时茅塞顿开,接过九月的话道:“所以你是说他们有可能就是占卜到了莫冰山脉有神兽的踪迹,所以才这个时间赶来这的?” 九月点点头:“这种可能性极大!” 事到如今,上官霁月就算再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也是不行了,再结合刀影他们留下的消息,恐怕神兽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样一来,采摘冰蓝心草的难度无疑又增加了不少。 尽管如此,她们如今也没有退路了,沉思片刻后吩咐道:“传消息给刀影和剑影,让他们那边务必小心,一切以安全为上。” “另外我们这边也马上就要进山了,进山后我会尽量跟在那位袁大人身边,我发现他似乎才是这支队伍的核心,跟着他我的安全也更有保障些,倒是你和无影在暗处千万要注意安全。” 九月抱拳:“是,小姐,多谢小姐关怀,我这就让无影给刀影他们传递消息,我和无影这边会小心的,进山后小姐切记不要一个人独自行走,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上官霁月点点头:“嗯,我会的小心,你去吧。” 九月应了一声,闪身离去。 进山 上官霁月回来时就见大家都已经收拾妥当整装待发。 袁珏殇一袭黑衣,墨发高高束起,外面披一件墨狐大氅,瓷白的皮肤在墨狐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完美无铸。 他身形笔直修长,容颜俊美,只静静的伫立在那里,身后的一切便失了颜色,大自然精心雕琢的美景仿佛都成了陪衬。 “啧啧——这男人真是耀眼。”上官霁月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袁珏殇,不由啧啧两声。 一旁的雄英和黑鹰则是低着头不知说着什么。 上官霁月快步走过去:“大人,我们是准备要出发了吗?” “嗯。”袁珏殇应了一声,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手里的地图。 雄英和黑鹰则是适时停止了交谈,黑鹰走到袁珏殇身后等待指令,雄英瞥了一眼过来的上官霁月,便走到队伍的前方,大声喊道: “进山!两人一组并排前行,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尤其站在前排负责探路的,一切以小心为上,有情况及时发出信号,站在后排的也不要掉以轻心,出发!” “是!”大家齐声应道。 队伍排成两排向山脉迸发,黑鹰和雄英一前一后将袁珏殇护在队伍中央。 上官霁月原本就打定了主意要跟在袁珏殇身边,在出发时便跟在袁珏殇身旁与之并排前行,之前说要离他远点的想法也早就被抛之脑后! 不知是知道上官霁月对这次任务的重要性,还是懒得理会她,总之对于上官霁月站在袁珏殇身边,大家也都一致的没有去赶她。 队伍整齐划一的朝莫冰山脉进发。 此时正值晌午,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山脉外围是一片密林,走进密林,头顶的阳光便稀疏了不少。 阳光透过满是积雪的树木,在雪地上撒下一片片斑驳的树影。 这里的树木长的很高,抬头望去只看到树枝上厚厚的积雪,一眼竟有些望不到头。 脚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几近静谧的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尽管正直午时,可是却依旧感觉不到暖意,上官霁月不由想到了“冰箱里的灯”。 回头余光一撇竟看到还停在原地的马车,不由看向身旁的袁珏殇小声的问道:“大人,你那马车怎么办?会不会被人给偷了去?还有里面的炎黄琉璃珠和那茶壶呢?” 袁珏殇闻言低头看向一脸肉疼的上官霁月,心道: (这女人脑回路怎么总是这么清奇?这都进山了,她身上还带着伤,难道不应该先担心她自己的安危吗?) (怎么反倒先担心起他的马车来了?还有炎黄琉璃珠?连茶壶都要问问?真是……) 袁珏殇已经想不出词语来形容她了。只觉得这女人绝对是他见过最奇怪的,最不按套路出牌的。 上官霁月被那眼神看的有些发毛,有些结巴的问道:“怎……怎么了吗?” 她不就是刚好看到了随口问问吗?怎么这种眼神看她?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袁珏殇有些尴尬的撇过头,沉声说道:“自有安排,不必操心!” 顿了顿才又道:“穿过这片密林,才会正式到达山脉外围,接下来的时间不要一个人乱走,尽量跟在我身边。” “哦!”上官霁月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话。 心里却是在想,若是那颗炎黄琉璃珠能带在身上就好了,那玩意跟个小太阳似的,带在身上一定很暖和。 因为她发现随着脚步越来越深入,周遭的气温也越来越低。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将帽子也戴起来,只露出一双透亮的大眼睛,时不时东瞧瞧西看看… “嚓、嚓、嚓……” 静,太静了,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入目依旧是一棵棵笔直的树干,一眼看不到出口在哪…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上官霁月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不对,虽说这是冬天,可是有些鸟儿却是不冬眠的,比如:麻雀之类的,这偌大一片树林竟连一只鸟儿都看不到,甚至叫声都没有,也看不到其他任何活物。) 诡异,太诡异了! 不由后背竟生出一丝冷汗,好在队伍人多,大家也都有秩序的前行,并没有其他异常。 又走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靠近袁珏殇,压低声音问道:“大人,这片密林还要走多久?还有…为什么这么大一片树林竟然连一只鸟儿都没有?” 袁珏殇也察觉到不对劲,低头看向裹成粽子的上官霁月,眉头微皱:“确实有些异常!” 抬眸看向前方的雄英,沉声吩咐道:“雄英,叫队伍加速前行,务必在天黑前走出这片密林!” “是!” 雄英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寻常,朝前方喊了一声,队伍便加速前行。 上官霁月没有灵力,好在以前经常练武,体力还算不错,在加速前行又约莫一个时辰后,才终于看到了出口。 走出密林,视野瞬间开阔了不少,一条蜿蜒的溪流“哗啦啦”延伸直远处,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四刻,太阳缓缓落下,只剩余晖还残留大地,形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溪流的两边是一片满是碎石子的平地,雄英抬手,命令队伍停止前行:“现在就在此地休整,等天亮了再出发!” 众人停下脚步,依旧同之前一样,有的去捡柴生火,有的则是到溪边补充水囊… 走了一天的路,又神经紧绷,此时一停下来,上官霁月就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从乾坤袋中拿出水囊喝了两口,又忍着脚底的酸胀走到溪边,将水囊补满,洗干净手,这才又找了块略平整的石头,坐下来就再也不想动了。 只早上吃了点东西的她,直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从乾坤袋中拿出大饼一口一口的啃着… 这时候好想吃一碗热腾腾的百合粥,好想吃烧鸡,肉包子…呜呜 正想的流口水,突然“啊~”一声尖叫,将她从思绪中瞬间拉回。 上官霁月立即站起身,警戒的看向四周,其他人听到声音也立即警戒起来~ 雪冥虫 上官霁月立即站起身,警戒的看向四周,其他人听到声音也都立即警戒起来~ 雄英看向声音来源,正准备吩咐两个人前去打探一下,就听“呃!…”又是一声闷哼声传来! 接着就见一名身着红色队服的佣兵从密林中滚落了出来,只见他双手紧紧抱着头部,还不时拍打着耳朵,身体蜷缩成一坨,表情十分痛苦,嘴里也发出痛苦的惨叫! 见此一幕,上官霁月立即抱着大饼跑到袁珏殇身后,眼里满是惊骇。 一名队员赶忙上前,:“小六,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叫小六的队员,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林子里……有……有……虫,千万不要……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接着那人在地上猛烈抽搐了片刻,便没了声响。 先前那名过去帮扶的队员,见状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正准备伸手去探探他的鼻息,就听雄英急声喊道: “别过去!快退后——” 伸出的手僵在原地,正犹豫着要不要收回,就见一只雪花大小,浑身雪白的小虫子从小六的鼻孔里钻出来,很快眼睛里,嘴巴里,耳朵里…等身体各处都钻出许多同样的小虫子,越来越多… 那人惊的立马倒退数步,满脸的不敢置信。 只见那虫子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很快就爬满小六的尸体,而那具尸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直至变成了一副白骨… “嘶——” 看着这一幕众人都只觉头皮发麻,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眼见着雪冥虫啃食完小六的尸体竟朝着他们而来,雄英当即大喊: “快,点火!大家都举起火把,这是雪冥虫,怕火!” 众人闻言都立即举起火把,将袁珏殇护在中央。 眼见雪冥虫越来越近,其中一个佣兵拿着火把对着雪冥虫就是一顿乱杵,只见那雪冥虫在遇到火把的瞬间就直接被烧成了灰烬。 众人见状也都立即上前,很快那些雪冥虫大军就被烧去大半,后面还残余的一些雪冥虫见状也都不敢再上前,只踌躇一瞬便都倒退回密林。 又等了一会,见雪冥虫没有再出来,大家才纷纷放下手中的火把。 黑鹰沉声道:“清点人数,看看还有谁不在?” “回副手,只有小六不在,其他人都没事!”很快一名身形高大的佣兵回道。 黑鹰:“刚刚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惹上那群雪冥虫?” 一身形矮建的佣兵低声回道:“先前小六与我捡了柴火回来,他说他要去方便,便进了密林,再出来他就…就成那样了!” 黑鹰闻言面色微沉,对着众人大声吩咐道:“莫冰山脉凶险异常,尤其是夜幕降临,有很多飞禽走兽都是夜间出没,大家都小心行事,另外即使要外出也要结伴同行,都听清楚了吗?” “是~”众人齐齐应声。 危机暂时解除,上官霁月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果然站在袁珏殇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天知道那些雪冥虫出现的时候她呼吸都差点停滞了。 她本身就有密集恐惧症,尤其看到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虫子围过来的时候,她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双腿更是忍不住的打颤发软,若不是还残存一丝理智,她怕是早就蹦到袁珏殇身上双脚离地晕死过去了! 这会一泄气,上官霁月只觉双腿发软,正准备瘫坐在地,忽的又想起刚刚那些雪冥虫在地上爬过,又惊的连忙直起身! 感觉到旁边女人的异样,袁珏殇转头看向上官霁月,见她面色苍白,一脸的惊恐未消,不由开口询问:“你没事吧?”。 上官霁月闻言抬头看向袁珏殇,见他面色沉静,眉头微皱,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定定的望着她,语气里也似带着关切。 没来由的竟心下安定下来,定了定心神,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虫子,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说着抬起手准备啃一口手里的大饼。 她以前伤心或者害怕的时候嘴里就想吃点东西,总觉得胃里饱了心情也就好了。 谁知拿在手里的大饼,竟不知何时已被她捏成了稀巴烂。 一时间丢也不是,吃也不是… 袁珏殇看着她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又看看被她捏在手里不成形的大饼,不由失笑出声。 上官霁月反应过来,尴尬的涨红了脸,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甩手扔掉手中的大饼,转身朝火堆处跑去。 袁珏殇见此嘴角噙着的笑更是加深了几分… 夜幕彻底降临,寒冷的北风刮过,吹的树木沙沙作响,柴火堆也发出噼啦啪啦的响声… 他们所处的地方都是凹凸不平的碎石子,没有办法搭帐篷,又因为此前小六的意外身故,于是大家都围坐在火堆前默契的静默不语,有的或是打坐修行,有的或是背靠背闭目养神… 上官霁月也坐在火堆前望着燃烧的火堆发呆,想到这才刚进山脉,就折损了一个人,再往后也不知又是何等的凶险…面上的表情也烦忧了几分… 不由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袁珏殇,见他正闭眼盘膝打坐,又看看身旁一个精瘦的佣兵,见他也正看着火堆发呆,不由小声问道: “你好,我叫蒋二,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闻言抬起头看向上官霁月,见他是那名没有灵力的凡人,扭头看了看袁珏殇,这才小声回道:“我叫小八。” “小八?”上官霁月本以为她随意取的蒋二就够土的了,没想到还有叫小八的。 再看看此人的面容,发现他正是先前过去帮扶小六的那名队员,不由又想起那些细碎如雪花的小虫子,于是开口问道: “你知道那些雪冥虫是怎么回事吗?” 小八以为她问的是小六怎么惹上那些雪冥虫的,本就伤心的他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那些雪冥虫听说以前都是生活在山脉内围的,谁知道怎么跑这来了?” “你是说这些雪冥虫以前都是在山脉内围的?”上官霁月一听顿时提高音调问道。 小八看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想可能是刚刚自己想岔了,于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哎~是啊,这莫冰山脉中心虽然我没去过,不过以前历练的时候这外围却是来过的,这片树林以前就只是一片很普通的树林而已,并没有这些雪冥虫?如果早知道的话小六也不会…” 说到这神情又落寞了几分… 上官霁月闻言却是疑惑道:“那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些雪冥虫怎么不攻击我们?” 小八扭头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上官霁月,转念又想起她不过是个凡人,应该以前也没见过这些,于是耐心解释道: “这雪冥虫是一种四阶昆虫,体型细小似雪花,靠侵食其他生物的血肉生存,它们都是白天休息,夜间捕食。” “而且它们繁殖极快,一般都是趁着不注意,钻进生物体内蚕食器官迅速繁殖,再整个侵吞…” “小六应该就是不小心被钻了空子这才被…” 小八说完竟抹了一把眼泪。 上官霁月闻言这才了然,难怪他们进来时没有遭遇攻击,原来它们是夜间捕食,而且也没有一只鸟儿的身影,想来是已遭毒手,或者是知道这些雪冥虫在此,不敢进来… 抬眸又看到此时小八一个大男人竟伤心的哭起来,心知他跟小六的关系应该不错,只是人已死,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安慰… 有帐篷休息了 气氛再次冷凝,只余小八细碎的抽泣声… 这时袁珏殇的声音响起:“此次山脉内围怕是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晓的事情,很多内围的灵兽都跑到了外围,大家在接下来的路程都小心一些,不要以之前的所知来判断!” “是!”众人齐齐应声。 随后又走到上官霁月身后,:“你跟我来。” 上官霁月抬起头看向袁珏殇,有些不明所以,见大家都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赶忙站起身,“哦!”了一声便跟在袁珏殇身后。 来到一旁空地,袁珏殇伸手拿出一团东西,朝地上一甩竟变成了一顶小型帐篷。 袁珏殇:“这个给你今晚睡。” 上官霁月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袁珏殇,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结结巴巴的说道:“给…给我的,我…今晚真的…真的可以住里面?” 袁珏殇瞟她一眼,看着她结巴又滑稽的模样不由有些失笑,面上却是不显,平淡的说道:“不想住?那算了…那就…” 还不等他说完,上官霁月就立马奔到帐篷跟前,像老母鸡护崽似的,张开双臂急声说道:“住,住,当然住了,谢谢你袁大人,你可真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说完还朝袁珏殇露出个大大的微笑,眉眼都弯成了月牙状。 原本内心有些小雀跃的袁珏殇在听到这话后嘴角狠狠一抽。 这女人,又是这句话,她就没有别的可夸人的话了吗? 上官霁月却是根本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只一心趴在帐篷前左摸摸右瞧瞧,开心的无以复加。 本以为这天寒地冻的,今晚应该是要围着火堆坐一宿了,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妈妈耶,这也太幸运了!不由又在心里狠狠夸了袁珏殇一通。 不过…话说回来,这货到底是不是哆啦a梦变的?他那兜兜里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 心里想着目光不由转向袁珏殇的手腕间,又移到他的肚子上… 感觉到上官霁月游走的视线,袁珏殇只觉满头黑线。 这女人这样看着他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双眼放光的模样,怎么跟大灰狼看到小白兔似的? “咳!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终是忍不住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上官霁月赶忙回过神,抬眸对上袁珏殇的眼神,又立马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干笑两声说道:“呵呵,没…没有啊,我在心里夸你呢,像你这么人美心善的人真是不多见了,呵呵…呵呵呵…” “……” 袁珏殇是彻底无语了。这死丫头到底会不会夸人?什么人美心善,他又不是女的… 似乎感觉到袁珏殇周遭的气温下降了几分,上官霁月不禁打了个寒颤,:“额…再次谢谢你袁大人,我先进帐篷里看看哈,您自便。” 说完便一转身钻进了帐篷。 …… 帐篷内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先前在外面看,只觉得这帐篷乌漆麻黑的,这进来才发现,帐篷竟是另有乾坤。 整顶帐篷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远看不觉得什么,趴近仔细看才发现上面竟流淌着些许细碎的光芒… 像是深蓝色,紫色,银色…等各种颜色组合到一起形成的色彩,低调又带着不容忽视的神秘!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五彩斑斓的黑”? 此刻月光撒进来,反射出有如钻石般的光点,让人仿似置身于星空之下,银河之中… 帐篷的底部亦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底下虽然是凹凸不平的碎石子,可脚踩在上面却丝毫感觉不到咯人,反而像是踩在羽毛上一般,轻柔舒适,就连之前脚底的酸胀感也减轻了不少! 平躺在上面,“妈呀,这是什么神仙帐篷,这也太舒服了吧!”上官霁月不由舒服的眯上了眼。 仿佛全身被包裹在云朵里,说不出的松柔绵软,先前因赶路带来的疲累感也瞬间消散了一大半。 …… 躺了一会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坐起身,嘴里喃喃道:“这么好的东西,袁珏殇为什么要给我用?是真好心,还是另有所图…”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社会的阴险,不过“天上不会无顾掉馅饼”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正想着,袁珏殇竟撩开帐篷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纱布和一个瓶子,:“把袖子卷起来,我帮你上药。” 上官霁月想到从最初到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袁珏殇似乎对她额外的“照顾”,不由皱了皱眉头,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就听袁珏殇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过了,你是这次任务最重要的人,保护你也是完成任务的第一步,你现在身上带伤,最好快点好起来,不要拖累队伍的行程。”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静,仿佛只是陈述事实。 不过这样的语气也确实起到了效果,成功打消了上官霁月生起的戒备,松了一口气,展颜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呵呵,虽然…但是,还是谢谢你袁大人,你果然是个好人。” 看似玩笑的一句话,袁珏殇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我帮你上药。” 上官霁月闻言听话的卷起袖子,露出白天包扎的纱布,袁珏殇上前帮忙拆掉先前的纱布,又用同样的方法开始为上官霁月上药疗伤… …… 另一侧 司马炎在听到影卫打探来的消息,却是眉头紧锁,看着地上的影卫沉声问道:“确定没有错?他真的只是赤云宗的一个内门弟子?被烈焰佣兵团的雄英请来帮忙做任务的?” 影卫低头恭敬的回道:“应该没错,属下派人多方打探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据小道消息,佣兵工会这次考核会选出一支最强佣兵担任首席佣兵,奖励优沃,并且还有暂时统领所有佣兵的权力。” 话说到这,司马炎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随即面色阴沉的说道: “好个装模作样的臭小子,区区一个小宗门出来的弟子竟然险些连老夫都给骗过去了,若不是这次有更重要的事情,老夫定要你百倍偿还,等回去后再好好收拾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影子,传令下去,我们今晚出发,距离太上长老预测的时间虽说还有几日,不过…我们提前出发到了也好早做准备!” “是。” …… 片刻后,宇文家看到司马家拔营后,也紧随其后进了密林… 再遇司马 袁珏殇为上官霁月上好药后,便出去跟黑鹰等人商量后面的行程安排,上官霁月则是躺在帐篷里,本就带伤,又赶了一天路,没一会就睡着了。 …… 密林内 司马家和宇文家的人正趁着夜色匀速前行。 忽的,“啊——”一声尖叫打破寂静的夜。 司马家最前排的一个人抱着头倒在地上,嘴里痛苦的尖叫出声… 众人闻声都停下脚步,距离最近的两名弟子上前查看,没想到刚靠近,就见其中一人也抱着身体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另一人在看清后极速后退,嘴里大喊道: “啊——好…好多虫~” 司马炎闻声赶忙上前查看,拿着火把靠近一照,就看到许许多多如雪花般的小虫子从刚刚那人的身体里涌出来,而最开始倒地的那人早已成为一具干瘪的白骨… 看清这一幕,众人都只觉头皮发麻… 眼见着雪冥虫大军啃食完尸体朝着他们而来,众人都惊慌失措连忙后退,嘴里更是忍不住尖叫出声。 司马炎见此,连忙急声道:“是雪冥虫!快,都聚起灵气防护罩,还有把火把点起来,雪冥虫怕火。” 众人闻言赶忙照做。 先前因为在树林中行走,未免失火,就只点了两只火把照明,眼下雪冥虫越来越多,都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拿出火把点燃驱赶… 四大家族的人每年春季都会组织家族子弟前来莫冰山脉历练,对于外围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正是因为对山脉外围的熟悉,也知这片密林就是一片普通的树林,所以才敢放心大胆的赶夜路,也都没放太大的戒备心。 却不想竟会在此遭遇雪冥虫… 雪冥虫的繁殖速度极快,只见刚刚烧死一批,就立马又有新的补上。 灵气罩本就需要消耗灵气,而谁也没有用之不尽的灵气,且雪冥虫体型极小,又浑身雪白,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在行走了一段路程后,便又有几人中招… 司马炎看着这一幕面色沉的跟锅底一样,只是却无可奈何,只能让大家集中精神,驱赶的同时,加快速度尽快走出这片密林… 后面的宇文家因为前头有司马家开路,整体的状况倒是稍微好上一些,只是雪冥虫本就是夜间捕食,而且夜里人的视线以及敏锐度相较白天都要差一些,所以整个路程下来,也折损了一两个人。 在天空即将破晓的时候,司马家的人终于走出了密林。 出了密林没有遮挡,加上即将天亮,雪冥虫便没有再追上来,都默契的退回了密林。 见此大家都集体松了一口气… 只是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烈焰佣兵团,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起来。 烈焰佣兵团的人听到声响也立即回头看去。 只见司马家的人此刻都是一身狼狈,衣衫以及发髻都不复先前的整洁光鲜。 有的发冠掉了,披头散发的立在那;有的腰带落了,衣衫凌乱,不堪入目;还有几个甚至鞋都跑掉了,光着脚丫踩在碎石子上,疼的龇牙咧嘴… 就连司马炎也有几缕发丝垂落脸前,看起来狼狈不少… 见此众人眼中都露出惊愕之色,随即又想到昨天那些雪冥虫,顿时心中了然,都纷纷转过头没再理会。 司马家的人见此提着的心也放下些许,只是一回头又看到紧随他们出来的宇文家族的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只见他们仅仅只是衣衫和发丝凌乱了些许,人员也几乎不少,全然不似他们这般狼狈。 想到他们一路走来的艰辛,竟是充当了“先锋军”,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于是个个都气的眼冒火光,怒视着宇文家众人。 司马诗率先破口大骂起来,:“宇文家的人果然都是臭苍蝇转世,只晓得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当跟屁虫,还四大家族呢,我呸!” 此时的司马诗发髻凌乱,发钗堪堪斜插在头上,脸上的妆容也花了,甚至还有两点泥土挂在脸上,衣衫也不似先前平整。 插着腰指着宇文家一众人尖声怒骂的样子,像足了市井泼妇! 宇文蝶优雅的从人群中走出,衣衫虽有些许凌乱,但跟司马诗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此时掩着嘴轻笑起来,语气平缓柔和,跟司马诗的高声怒骂形成鲜明对比: “呵呵,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莫冰山脉是你家开的,只许你司马家走,不允许别人踏足?再说你们要上赶着冲锋陷阵,难道我们还能拦着不成?” 说完又眼神满是嫌恶的扫过司马诗,:“啧啧,你瞧瞧你现在这模样,哪里还有半点高门贵女的样子,就是市井泼妇都比你强。” “唉,我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你这种泼妇争执什么,平白降了身份!” 司马诗闻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着,顿时又羞又恼,愤怒的指着宇文碟: “你…你个贱人,要不是你们跟在我们后头,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在这跟我说话?怕是比我还要惨上几百倍。不要脸的贱人,还好意思说我市井泼妇?信不信我撕了你那张臭嘴?” 说完一双眼睛怒瞪着宇文蝶,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宇文蝶已经死上千百遍了。 宇文蝶听罢只“啧啧”两声,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司马诗,眼神里净是嫌弃,仿佛跟她说话真的能降了她的身份似的。 越是这样,司马诗越是气的怒不可遏,再看看其他人似乎也都是这样的目光,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抽出火云鞭就要上去跟宇文蝶拼命。 司马炎及时出声,制止了司马诗,上前一步对着为首的一人沉声道:“宇文大长老,既然是来历练的,那么相伴同行肯定是起不到历练效果的,我们还是各自历练为好,宇文长老,你说呢?” 宇文庸闻言亦上前一步,:“那是自然。司马长老请便!” 随后带着宇文家一众人到一旁的溪水边整顿休息! 司马炎见此冷哼一声,也带着司马家一行人往相反的放向行去。 各自历练 上官霁月是被司马诗的声音吵醒的,醒来后先是伸了个懒腰,看看不见袁珏殇的身影,便打着哈欠出了帐篷。 抬眼就看到宇文家一行人在不远处下游的地方打坐休整,司马家的人则是朝着上游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时,司马诗正好看到刚刚从帐篷里出来的上官霁月,满脸怒气的瞪了她一眼才扭头离去。 司马炎却是富含深意的看了眼上官霁月,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帐篷,这才转身离去。 被莫名瞪了一眼,上官霁月有些摸不着头脑,走到河边补充了水囊,见没人注意她便简单洗漱了一番,又迅速钻回了帐篷。 回到帐篷就立即拿出小镜子,照着之前的样貌迅速乔装好,这才神清气爽的走出帐篷。 走到昨晚围坐的地方,见火堆早已烧成灰烬,佣兵们有的在盘膝打坐,有的忙碌着去洗漱、方便。 抬头正巧看到昨晚讲话的小八正从河边走来,上官霁月便凑上去,也就只有他还稍微熟悉点,便好奇的问道: “刚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司马家的人和宇文家的人也来了?” 小八见来人是上官霁月,猜想她应该是刚睡醒,没看到先前吵架的一幕,便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小声说道: “他们应该是昨晚遭遇了雪冥虫,司马家的人在前,宇文家的人在后,所以宇文家受到的伤害小一些,司马家的人见此心里不平衡,所以一出来就吵起来了,还差点打起来,不过被司马长老制止了。” 上官霁月听罢心中了然。 难怪刚才看到司马诗等人都是满脸的怒气,就连司马炎也是面色阴沉,感情是给人当了“开路军”了,难怪心里会不平衡了。 四处看看不见袁珏殇的身影,又问道小八:“你看到军师大人去哪了吗?” 小八:“好像是跟副手大人商议事情去了。” 上官霁月“哦”了一声,便从乾坤袋中拿出大饼和肉干吃起来。 正吃着就见袁珏殇和黑鹰从不远处走来,雄英跟在两人身旁,时不时点点头。 待走近后,几人停止了交谈。 雄英上前一步:“所有人听令,五分钟后准备出发。” “是。”佣兵们齐声应道。 袁珏殇走到帐篷处,手一挥便将帐篷收入囊中。 上官霁月也赶紧三下五除二填饱肚子,便悄悄往人少处跑去。 “你去哪?”袁珏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上官霁月回过头,一本正经道:“大早上的,我当然是去方便啊。” 说完又恶趣味的加了一句:“难道你要一起?” 果然,袁珏殇闻言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那…那你去吧,不要走远了,有事情就喊一声。” 上官霁月看着袁珏殇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心里是乐开了花,强忍着笑意,平静的回道:“好,我知道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袁珏殇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只感觉满头黑线: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女人?那什么…额…方便这样的事情就那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觉得尴尬吗?还要不要一起?怕是有病吧!” 这女人果然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义父交给他的这任务果然不同寻常。 …… 片刻后,上官霁月迈着轻盈的步伐回来,见大家都已收拾好,地上残余的火堆痕迹也都被抹去。 他们这行的目的十分明确,众人都照着昨天的队形站好,继续向着山脉中心迸发。 …… 下游 宇文家的人休整片刻后,宇文蝶来到宇文庸的面前,低声说道:“大长老,这次山脉里似乎有些不太寻常,我们是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宇文蝶是宇文家嫡出的二小姐,不仅天赋高,心思也极灵敏,略一思索便知司马家来此的目的怕是不简单。 再结合昨晚那些本该在内围的雪冥虫却出现在这外围的密林中,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宇文庸显然也是知晓这一层,闻言沉声道:“司马家族来此的目的怕是不简单,只是如今司马炎明确不要我们跟着他,若是再跟着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吧,既然我们也已来了这莫冰山脉,那就权当历练一回。小蝶,你去找两个机灵的族人悄悄跟在司马家后头,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有情况及时来报,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有什么不对立即撤回来。” “是。”宇文蝶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 上游 司马诗及众人收拾整理好后,便静静的待在原地,等待大长老的命令。 只是一想到昨晚他们那么惨就算了,还偏偏给宇文家当了排头炮,心里就一阵憋屈。 司马诗走到司马炎面前,撅着嘴巴,难掩怒气道:“大长老,那宇文家的人明摆着就是跟在我们后头捡便宜,难道就这么算了?你刚刚为什么阻止我动手?” 司马炎抬头看向司马诗,面色阴沉:“我们来此的目的你难道忘了吗?区区一个宇文碟竟让你三番两次自乱阵脚,昨天我的警告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司马诗闻言一怔,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一脸委屈的看着司马炎。 司马炎见状,再看看其他人亦是一脸怒气难消,忍着不耐,冷哼一声道: “哼!敢拿我司马家当先锋军,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不过,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先完成“历练”,等“历练”结束,再收拾这司马家不迟。” 顿了顿又道:“昨晚大家也都累了,先抓紧时间调息休整,这莫冰山脉最近不太平,接下来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知道了吗?” “是!”众人齐齐应声,便各自调息去了。 …… 三个时辰后,宇文庸见司马家丝毫没有起身出发的打算,猜想应该是司马炎防着他们,便率先起身带着一众人,朝熟悉的方向驶去历练。 司马家见宇文家出发离开后,又过了半个时辰,这才朝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行去。 想吃烤肉 七天后 上官霁月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悬冰崖外围。 “前面有一处平地,先到那里休整一下,明天翻过那座山就到悬冰崖了,悬冰崖是莫冰山脉中心,危险程度要比我们先前经历的高很多,大家都养好精神,以最佳状态进悬冰崖!”雄英高声喊道。 “是!”众人边应声道边相互搀扶着往雄英指的那片空地走去。 他们刚刚战斗了一只七阶的雪峰赤焰虎,除了袁珏殇和上官霁月外,其他人身上都大大小小带了些伤。 到达空地后,上官霁月从乾坤袋中拿出纱布开始熟练的帮伤员们包扎。 在这短短七天内他们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次野兽攻击,甚至还有一次小型兽潮,除此之外还有毒障雾林以及沼泽陷阱… 虽然这期间磨难重重,但是众人实力都是肉眼可见的提升不少。 上官霁月也由最开始的胆小惊惧,变成的现在的遇事不惊。 她没有灵力,在遇到危险时也只能紧紧跟在袁珏殇身旁,众人也都心照不宣的将二人护在中央。 上官霁月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尽管知道佣兵们保护她是得了命令,但是上官霁月依旧觉得歉疚,于是便主动担任起了日常一些杂七碎八的事宜。 队伍中只有一名医者,在那次小型兽潮后,多数人都受了外伤,于是上官霁月又开始跟着那名医者学习寻常的外伤包扎。 也由最开始的见血就抖,变成了现在的得心应手,甚至还学会了辨别一些寻常草药以及简单的炮制之法。 似乎是女子天性的心细手巧,上官霁月学起来很快,包扎的手法轻柔快速又不失美观。 佣兵们也渐渐越来越喜欢上官霁月为他们包扎,所以她跟佣兵们的关系也越来越熟络。 “蒋二,你小子行啊,这伤口这么大,被你包扎时竟几乎都感觉不到疼,丝毫没有二次创伤,不像那诸葛老头,不仅暴力,脾气还贼臭,喊两声就吹胡子瞪眼的。”一名高个的佣兵对着上官霁月夸赞道。 末了还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诸葛回春。 诸葛回春闻言回瞪回来,:“哼!不满我包扎,那下次你有什么病痛可别又哭着回来求我。” 高个佣兵闻言脸颊一红,急声道:“哎哎哎,说什么呢,谁哭了!” 见诸葛回春一脸的高深莫测,又连忙作揖求饶道: “诸葛大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嘴臭,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嘿嘿…” “小四,瞧你那怂样,哈哈…”一名佣兵打混道。 小四:“来,你行,你来,你以后伤了病了别求诸葛老头。” “我可没你嘴那么欠抽!” “哈哈哈…” 其他佣兵也都打笑起来。 上官霁月也笑弯了眼:“小四,你当心真惹恼了诸葛先生,他给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扎一针,嘿嘿…那你就…” 说完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小四立马打了个哆嗦,哀怨的看着上官霁月:“蒋二,我可是夸你呢,你怎么还反过来打趣我…” 上官霁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回知道怕了吧,放心吧,诸葛先生是典型的面冷心热,对你们每个人都好着呢。” 小四听罢看向诸葛回春,这次恭敬的对着诸葛回春道:“诸葛老头,我以后再也不打趣你了,你可千万别给我扎针。” 诸葛回春“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 …… 不远处斜坐着的袁珏殇看着这一幕嘴角也微微上翘。 他这次本就除了任务外,还有就是有意让手下的人历练一番,目前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再看看人群中的上官霁月,这丫头也是蜕变不小,不仅从最开始的见到野兽就害怕,蜕变成如今的面不改色,还说服了诸葛回春教她一些简单的医术。 要知道诸葛回春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虽说小四刚才那话是打趣,可是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这老头一身高强的医术,却没有一个传人,并非没人找他拜师,反而多的是人削尖了脑袋想拜他为师,可是这人偏偏谁也瞧不上。 要知道在这乱世,最吃香的就莫过于医师了。 这老头平日里也不是谁都医治,这次若不是他亲自去请,诸葛回春也不会来。 却不知那小丫头用了什么方法竟让诸葛回春愿意教她,虽说只是一些简单入门的,那也够她受用一生了。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袁珏殇发现上官霁月身上有许多不同于寻常女子的特质。 比如她对于一些事情的见解,再比如她偶尔说出的一些高谈阔论,还有她的心细如尘,在排兵布阵上的一些独到见解也总能及时的修补原先的缺漏… 上官霁月仿佛是一个充满谜团的九连环,解开一个又会出现一个新的谜团,在不知不觉中让袁珏殇着迷。 …… 傍晚时分,夕阳映照下,将整片大地都镀上了金色,美的仿佛童话世界。 袁珏殇斜倚着大树,姿态慵懒肆意,太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的斜长,俊美的侧颜更显立体,给这童话般的美景注入了灵魂。 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上官霁月刚忙完一抬头就看到这一幕,嘴巴微张,竟是有些看呆了。 “咳!又在想什么?”袁珏殇的声音蓦然响起。 上官霁月瞬间回过神,看着朝她缓缓走来的袁珏殇,不由尴尬的挠挠头。 “呵呵,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么美的景色若是来一顿烤肉就好了。”说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哼,她才不会承认她刚才竟然又看他看呆了,说出来很糗的。 不过说起来,真的好想吃一顿烤肉啊,她这一段时间饿了都是啃干巴巴的大饼,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真是越想越饿…… 眼咕噜噜一转,狗腿子的凑到袁珏殇跟前,笑眯眯的道: “嘿嘿,袁大人,你看我们明天就要到达悬冰崖了,大家这会又都受了些伤,灵力正是匮乏的时候,不如抓几只可以补充灵气的小兽来,我们烤着吃如何?” 袁珏殇闻言看向上官霁月,见她一脸的谄媚样,像只求食的小哈巴狗,望着他的眼神里净是期待,竟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 “好!” 他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在这危险十足的山脉中烤肉是很容易引来野兽的。 可是看着她那一副期待至极的模样,想到若是得到拒绝的话,她一定是满脸忧伤吧。 也罢,反正都走到这了,给大家补充补充灵气也好,若是真引来野兽,不是还有他嘛。 果然,上官霁月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开心的跳了起来,像只雀跃的小鸟。 “喔~终于有烤肉吃喽!谢谢你袁大人,你可真好!”上官霁月边跳边朝着袁珏殇感谢道。 其他佣兵闻言扭头看向两人,面上也忍不住欣喜起来。 虽说他们不需要天天吃饭,可是偶尔开顿浑解解馋很多人还是很想要的,毕竟那辟谷丸吃起来就如同嚼蜡一样。 莫说上官霁月嘴里淡出鸟来了,他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呢! 雄英却是欲言又止的看向袁珏殇,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大人,这……” 不待雄英说完,袁珏殇就抬手制止了他,:“无妨,猎几只野兽来为大家补充补充灵气也好,等会吃完用簇灵草掩盖下气味即可。” 簇灵草是一种低阶的野草,野外随处可见,点燃后可散发出陈醋般浓浓的酸涩味道,可以掩盖一些气息。 雄英闻言犹豫了下才点点头,随后便吩咐几人去捕捉野兽。 小五 知道有吃的,大家干起活来都不含糊。 很快就有佣兵抓来了十几只雪兔和山灵鸡,还有个佣兵趁着空当,采了一大堆野山蘑菇。 大家分工合作,雪兔和鸡很快就被剥皮处理清洗干净,蘑菇也洗净放入锅中,倒入清甜的山泉水准备煮一锅热腾腾解腻的菌汤。 小五将兔子和鸡串起来,架在火堆上翻烤着。 没一会,肉类的表皮就被烤的“滋滋”作响,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泽。 蘑菇也随着水的翻滚散发出菌子特有的清香,再加上诱人的肉香一起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引得大家纷纷咽起了口水… 小七猴急的催促起来:“小五,快好了没有?我快饿死了!” 小五瞥他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急什么呀,总得烤熟不是,再说还有那么多呢,我这是烤给军师大人的,你想吃自己烤去。” 小七一看果然见旁边还放着好几只串好的兔子和鸡,走过去拿起一只兔子烤起来: “切!自己烤就自己烤,当我不会似的。”说着便像小五那样烤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都等不及了,各自拿了一只坐在火堆前翻烤起来。 这样的事情当然少不了上官霁月,她侧头看一眼端坐着的袁珏殇,心道:“哎,果然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就什么都有了。咱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很快便也加入了烧烤队伍。 只是没一会就传出了焦糊的味道。 “蒋二,你这不对,你这靠火太近了,里面都还没熟,外面就糊了,你得像我这样,不能离火太近,也不能太远,太近容易糊,太远烤不熟。”一旁的小五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上官霁月一看果然见自己烤的鸡最下面一层已经呈焦黑状了,有些心疼的拍拍上面的灰,: “哎~我还专门挑了只最肥的,唔唔,我可怜的鸡555…没想到第一次烤就把你烤糊了~” 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别人野炊烧烤,就翻翻弄弄,不一会就可以吃了,她还以为很简单呢。 果然真理都需要实践…心里对这只鸡默哀五秒钟… “没事没事,我这只快好了,等会我帮你烤。这只先给军师大人。”小五见她皱着眉头一副气恼的模样,开口劝慰道。 “啊~谢谢你啊小五,你真是个好人。”上官霁月闻言立即眉开眼笑。 小五无语,难怪最近大家都在说蒋二这家伙到处给人发好人卡,没想到还真是… 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你去边上等等,一会好了我叫你。” 上官霁月却是不愿离开,放下手中的鸡,笑嘻嘻的说道: “没事没事,我在这看你烤,说不准以后学会了,我就能自己烤了,嘿嘿~” “那好吧…” 上官霁月看着小五熟练的技巧,随口问道:“小五,想不到你还挺擅长烤肉的,你家以前是烤肉的?” 小五闻言翻烤的手一顿,接着随口说道:“不是,我们以前历练的时候经常在野外烤肉吃,久而久之就越来越熟练了,你看大家都会烤呢。” 上官霁月抬眸看向其他人,果然见大家都在认真的烤肉,没有一个烤糊的,只有她! 这一比,哎~算了算了,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烤嘛。 心里为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又开始跟小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聊了一会,这才发现小五其实很健谈,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冷淡寡言,而且见识也很是不凡。 上官霁月再次仔细打量起小五来,只见他国字脸,面容黝黑,五官很是普通,笑起来时嘴角边两个酒窝甚是惹眼,跟这平凡憨厚的五官有些不搭。 正想着,视线随意一撇竟看到小五卷起来的袖口露出的一小节手臂。 “咦?这手上的肤色怎么跟脸上的肤色不太一样。”上官霁月心中不由疑惑。 尽管露出的手臂看起来也是黑黑的,但是跟脸上的肤色仔细对比还是能看出来区别。 脸上皮肤更加黝黑一些,而手臂上的皮肤则是偏棕色一点。 不由又想到最开始问他烧烤的事时,他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尽管很细微,但还是被眼尖的她捕捉到了。 莫非他跟自己一样,也是乔装过的,只不过人家的技艺明显比她高超多了,若不是她对色彩稍微敏锐一些,不然也很难察觉出来。 他到底为什么乔装呢?难道是仇家派来的卧底,目的就是不想他们拿到冰蓝心草? 想到这一层的可能性,上官霁月再次看向小五的眼神里便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好了,小蒋,你先将这只拿给军师,我现在就帮你烤。” 小五的声音响起,上官霁月瞬时回过神: “额…哦,好,我这就去拿给军师,谢谢你啊小五,真是辛苦你了。” 说完露出了纯真的笑脸,接过小五手中的烤鸡,起身朝袁珏殇的方向走去。 看着上官霁月离去的背影,小五从一旁拿起一只山灵鸡再次翻烤起来… …… 来到袁珏殇跟前,见他正盘膝打坐,腰背挺直,姿态端正,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配上立体精致的五官,呈现出一种静态美,仿若一座无瑕的雕塑。 “这男人到底怎么生的?真是比女人都好看。”上官霁月心里默默嘀咕。 察觉到来人,袁珏殇睁开双眼,见上官霁月正拿着一只烤熟的鸡站在他面前,眼神定定的望着他。 “烤好了?”袁珏殇开口问道,声音磁性悦耳。 上官霁月上前一步,将烤鸡递到袁珏殇面前:“嗯,给你,小五先给你烤的,其他的还没好呢。” 袁珏殇却并没有接过烤鸡,瞥她一眼,淡淡的道:“把骨头剔除,撕成小块,还有我不吃皮。” “啊?”上官霁月有些惊讶的看着袁珏殇,嘴巴微张。 这是…让她帮忙剔骨?还不吃皮?真是丑人多作怪!额…貌似也不丑,那就…帅逼多作怪! 半晌才“哦”了一声。 找了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想着这往哪放呢,她可没带盘子,就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递过来一只白玉盘以及一双纤薄的羊肠手套, “用这个。” 上官霁月伸手接过盘子和手套,嘴里嘀咕道:“果然是哆啦a梦变的,出门连盘子都带。” “什么多拉…哎梦?”袁珏殇疑惑问道。 上官霁月一愣,抬头笑着说道:“嘿嘿,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您出门还带着这些东西。” “那剔出来的皮我可以吃掉吗?” 袁珏殇闻言嫌弃的看她一眼,仿佛在说“怎么会有人喜欢吃皮这种东西?”,半晌才淡淡蹦出两个字: “随你” 上官霁月却是像没看到他眼神似的,笑眯眯的说道:“好嘞,您等着,马上就好。” 说完戴着手套将肉撕成一块一块,那些鸡翅啊,鸡脚啊带骨头的她全放在了一边,当然是准备留着自己吃喽。 一边处理,心里一边吐槽:“这皮、还有带骨头的才好吃,只有你才喜欢吃那些死肉,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山野莽汉变的 将易撕的肉质部分撕下来放在盘子里,其余的部分包括手套则是被上官霁月装进了乾坤袋。 将盛满肉的盘子递到袁珏殇面前:“诺,给你,这回处理好了,吃吧。” 袁珏殇接过盘子,看了看勉强符合标准,这才拿出一双同色描边白玉筷子,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拿着筷子优雅的吃起来。 上官霁月见此,翻个白眼:“瞎讲究。” 转过身,找了个位置,戴上手套拿出一只鸡翅膀开始啃起来。 同袁珏殇的优雅完全不同,上官霁月吃起来一口接一口,嘴巴里的还没咽下,就又拿起一块烤的焦脆鸡皮塞进嘴里。 实在是太好吃了,她吃了一个星期的大饼,这下突然吃到香喷喷的烤肉,还都是鸡翅,鸡爪这些她爱吃的,而且又到饭点了,可不就狼吞虎咽了。 小五烤好鸡后左等右等不见上官霁月回来,便拿着烤鸡寻过来,正巧看到这一幕,不由惊讶的张大嘴巴。 他倒不是惊讶上官霁月的吃相,毕竟在他看来大家都是男子,大口大口的吃也很寻常。 他惊讶的是袁珏殇竟然会分一些给上官霁月,要知道他们少主可一直都是个霸道至极的男人,他的东西,就是不要了也不允许其他人染指。 难道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由转头看看已经缓缓落下的夕阳。 上官霁月正吃着一抬头就看到四处张望的小五,手里还拿着一只烤好的山灵鸡。 猜想小五应该是来送烤鸡给她的,立即站起身,欢喜的朝小五招招手: “小五,我在这呢,你是在找我吗?” 小五闻声回过头,见上官霁月边招手边朝他走来,手上还戴着一副羊肠手套,心里又是微微一惊。 开口却是打趣道:“你瞧瞧你,满手满嘴都是油,跟个大花猫似的…” “呵呵,大丈夫不拘小节嘛。”上官霁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随即问道:“你是来给我送烤鸡的吗?” “是啊,我烤好了不见你回来,便给你送来。给,拿去吃吧。” 上官霁月接过冒着热气的烤鸡,开心的无以复加,:“谢谢你小五。”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小五,你也还没吃吧,坐下来一起吃吧,这么大一只我也吃不完。” 小五看看不远处的袁珏殇,摆摆手:“不了不了,我这回一次烤了两只,还有一只放在那边,我回去了,不然该被别人偷吃了。” “那好吧,那你赶快回去吃吧。” 小五转身离去,上官霁月继续坐回去吃起来。 撕下个鸡腿,一口下去满满的满足感,嘴里边吃边说道:“哎,鸡只有这样吃才好吃,才对的起你烈火焚身,对吧,嘿嘿…” 袁珏殇听到她自言自语的话,扭头看向上官霁月,见她正一手拿着鸡,一手拿着鸡腿,啃的不亦乐乎,两个脸颊塞的满满的,嚼动起来时跟个小仓鼠似的一鼔一鼓的,很是可爱。 可爱?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袁珏殇猛地收回眼神。 他怕不是疯了,竟然会觉得这女人可爱? 再次扭头看过去,见她啃的一嘴一脸油,心里暗道:这丫真的是个大家闺秀?怕不是山野莽汉变的。 似乎感觉到被注视的视线,上官霁月扭头看去,就看到袁珏殇变幻莫测的神色。 他那是什么眼神?她吃她的,又碍着他什么事了。 “你…咳咳咳…咳咳咳…” 正想说什么,一张嘴竟不小心被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嘴里的肉也咳出来,喷的到处都是,一张脸更是涨的通红。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递过来一只精美的水壶,:“给你。” 上官霁月赶忙接过猛的喝了好几口,这才感觉喉间的辛辣感好了很多,又喝了几口,顺了顺气才止住了不适感。 抬手抹一把嘴上的残渍,抬脸正想说些感谢的话,就见袁珏殇满脸阴沉的盯着她。 她这才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水葫芦,原本瓶身上精美镂空的雕花早已被她抹的满是油污,壶嘴上更似乎还残留着食物残渣。 上官霁月顿时一张脸羞的通红,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我…我会给你洗干净的。” “你就不会慢点吃吗?那么狼吞虎咽的还以为你八辈子没吃过肉似的。”袁珏殇终是忍不住没好气说道。 “我…”上官霁月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化成一句:“我知道了。”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哼!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不看我我也不会回头,也就不被呛到?狗男人… 袁珏殇见她乖乖低着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眼里似聚着水雾,终是缓和了下语气:“还不快去洗干净?” “哦!” 说完拿着水葫芦去一边清洗干净后,又将自己捯饬了一番,这才返回到袁珏殇跟前。 “给你,洗干净了。”说完将水葫芦递到袁珏殇面前。 袁珏殇却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接住,沉声道:“给你了。” 上官霁月还以为他是嫌弃没洗干净,连忙急声道:“你放心,我洗了好几遍呢,洗的可干净了,一点味道都没有,不信你闻闻?” 袁珏殇抬眸淡声道:“我从来不用他人用过的东西。” “哦。” 上官霁月这才想起来第一次见他时用了他那套茶具,他也是没再用过。 还挺洁癖… 收回葫芦,双手细细摸索着葫芦上精美的花纹,:嘿嘿,这玩意儿应该值不少钱吧,既然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也不知能换多少钱? 袁珏殇却是不知她心里的想法,只是看着她面上逐渐欣喜的神色,心里不由疑惑: 难道得到我的东西她很开心?书上都说得到心仪之人的东西都会格外开心。 莫非她心仪我?只是不敢说出来? 想到这,心下不由泛起欣喜,嘴角也不自觉微微勾起,:“你吃饱了没?那边刚刚传话说菌汤好了,你要不要喝点?” “要,要,当然要,那我去喝啦,谢谢你袁大人,你需要我帮你送一碗来吗?”上官霁月闻言立即眉开眼笑。 “不…”袁珏殇本想说不用了,可是看到上官霁月开心的表情,似乎也被感染了,改口道:“好!” “好嘞!那您稍等,马上就来!”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 易容 片刻后,上官霁月端着一大碗菌菇汤来到袁珏殇面前: “袁大人,你有带自己的碗吧?这个汤碗是副手大人给我的,说是新的,没用过,您可以放心用。” “嗯。”袁珏殇应了一声,从腕间拿出一只同样描边的白玉碗递给上官霁月。 上官霁月这才注意到袁珏殇腕间戴着一只样式古朴的男士手镯,银黑色,上面刻着古老复杂的图案。 想来应该是空间法器的一种,难怪能动不动就“变”出各种东西。 伸手接过碗,帮袁珏殇盛了一小碗,递到他面前:“您尝尝,可好喝了,我喝了一大碗呢,嘿嘿。” 袁珏殇伸手接过优雅的喝了一口,不再说话。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上官霁月也大致摸清了袁珏殇的脾气,见他不再说话,便乖乖等候在一旁。 忽的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开口问道:“大人,你们这儿乔装都有些什么方法?” 袁珏殇喝完,将碗放在一旁,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淡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 上官霁月本想将怀疑小五乔装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她毕竟也是猜测,万一误会了别人,那…依袁珏殇的脾气,会不会害了人家。 吃人嘴软,毕竟刚刚还吃了人家一只鸡。 于是改口道:“我就是好奇问问,听说易容的最高境界能将人的脸型肤色什么的都能改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袁珏殇拿出一套茶具,自顾自泡起了茶,缓缓说道: “当然是真的,据说有一种人皮面具,是从生人脸上生剥下来,再以特殊繁复的工艺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制成。” “戴在脸上不仅感觉不到任何不适,而且摸起来也跟真人皮肤一样,一般人很难察觉。” 生剥人皮? “嘶~”上官霁月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也太血腥了吧。 再看袁珏殇一脸淡漠,仿佛说的是吃饭喝水这样再平淡不过的事。 “额~那…这…这种东西应该很少见吧?” “嗯,目前为止市面上几乎没有,因为除了制作工艺繁复,不对外人所知,更重要的是对剥皮的刀工要求十分严苛,需要整张剥下,而每个部位的厚度也要完全一致。”袁珏殇轻抿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妈呀!这种东西太残忍了,若是要得到一张完整的皮,那岂不是要拿多少人练手? 果然袁珏殇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上官霁月的猜测。 “由于太过血腥,这种东西已经被江湖上明令禁止了。” “哦,那还好,要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上官霁月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咦?她本来是想问小五的事,怎么扯到这来了? 于是又问道:“大人,你对手下这些佣兵们的底细都清楚吗?会不会混进什么探子?” 袁珏殇闻言抬头看向她,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不,不是,我…只是担心我们这次的任务十分重要,万一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搞破坏怎么办?”上官霁月连忙摆摆手。 “不会。”袁珏殇肯定的回道。 这次带来的人都是通过训练的,也都是忠于他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那…若是有人易容成原先的队友混进来呢?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上官霁月试探着问道。 袁珏殇闻言手一顿,这点他倒是没想过,不过若是易容他不会看不出来。 只是万事没有绝对,这段时间以来这丫头表现出来倒是心细如尘,莫非是她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自己也不敢确定? 再看这丫头,平日里虽然心细,但是内心藏不住事,有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 若是之前发现定会早来问他,现在才问,那应该就是刚刚不久前才发现的。 袁珏殇仔细回想着上官霁月先前接触的人。 他先前在打坐时为了防止野兽袭击,将神识扩张到了最大,大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都有大概的印象。 忽然,他想到上官霁月在过来前只与小五接触时间最久! 莫非是他? 不得不说袁珏殇的心思敏捷,只稍微一思量便猜到其中关键。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说完站起身将一顶帐篷递给上官霁月,便抬步离开了。 上官霁月拿着帐篷,有点回不过神。 “这怎么…说走就走了?” 她刚刚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吧? 算了,反正这人一直都是这么莫名其妙。 先回去跟佣兵们一起点燃簇灵草驱散完味道后,才拿着星空顶找了安全的位置打开钻了进去。 这段时间以来都是靠着袁珏殇的这顶帐篷休息,初见时她就觉得这帐篷不是凡品,后来才从袁珏殇口中得知这顶帐篷原来名叫“天穹星空顶”。 这名字取得倒是十分符合它的特质,躺在里面真的如同置身于星空,不仅惬意十足,还非常舒服。 据说主体部分一共有两层,最外面的一层黑漆漆的是用天外墨铁打制而成,不仅水火不侵,还能抵御一些外力袭击; 里面一层看起来像星空一样的一层是用一种叫鲛灵丝的东西编制而成的,无论在何时都能呈现出如星空一般的光芒,若是在里面修炼还有帮助聚灵的效果,是在外面修炼的两倍; 帐篷的底部则是用极北的雪域墨鹅腹部最柔软的绒毛,再附以坚韧的天竹丝经过特制的手法编制而成,一共三层,即使在尖锐的地面也完全感觉不咯人,如同在鹅腹下一般柔软且温暖。 上官霁月简直爱死了这帐篷,所以只要一想到袁珏殇借这顶帐篷给她住,她就对袁珏殇的感激与日俱增。 即使他喜欢取笑她,还经常摆个臭脸… 给袁珏殇留好位置后,(因为她发现袁珏殇偶尔会进来打坐修炼)吃饱喝足的上官霁月躺在自己的一侧很快就美美的睡着了… 袁珏殇离开后找来了黑鹰,吩咐他这段时间对其他人都排查一遍,以免混入探子。 黑鹰听完疑惑道:“少主,难道您是怀疑我们队伍里有奸细?” 袁珏殇不置可否。 “这不可能啊,我们这次出来,所有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应该不会…”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尤其注意一下小五。以及队员中有没有易容的。” “是!属下知道了!” …… 彦夜时分,所有人都已进入休整状态,只余几个负责守夜的,不时四处张望,以防有野兽袭击! 忽的,一声轻微踩中树叶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几不可察的喘息声,守夜的佣兵们立即警觉起来,其他人在这段时间也被锻炼的戒备心提高不少,在察觉到有异时都纷纷张开眼睛… 赤睛雪狼 帐篷内的袁珏殇也在第一时间睁开双眼,看着熟睡的上官霁月,终是在察觉到情况不对后出声叫醒了她。 “醒醒,有情况。” “嗯?…”上官霁月闻声立即坐起身,抬手使劲揉了揉有些涩胀的双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野兽,而且数量还不少,你先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嗯。那你小心些。”上官霁月点点头。 袁珏殇离开后,上官霁月拿出一炳短剑,趴在帐篷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嗷呜~” 一声清晰的狼叫声传来。 “是狼,狼是群居动物,莫非是狼群?”上官霁月喃喃道。 果然,没一会,外面就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狼鸣。 紧接着似乎越来越多的脚步声靠近。 “呼~呼~呼~” 隔着帐篷仿佛都能听到狼群的喘息声。 “嚓~嚓” 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帐篷,上官霁月立即后退一步,将短剑握在胸前呈格斗式。 “是我。”帘子一挑,袁珏殇从帐篷外进来。 “呼~”上官霁月松了一口气:“外面怎么样了?我听着像是狼群?” “嗯,是赤睛雪狼,而且数量还不少。”袁珏殇眉头微蹙。 “擒贼先擒王,只要击退了狼王应该就好办了。”上官霁月沉吟道。 袁珏殇看着她,沉声道:“可是你…”。 看着盯着她的视线,上官霁月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担心我?” 袁珏殇听罢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 “咳!这次的情况不同以往,赤睛雪狼的实力不弱,而且数量很多,我需要亲自去找出狼王,你…没有灵力,把你的那个护卫叫出来贴身保护你,这天穹星空顶可以抵御一些攻击,你可以待在里面…” “锵~锵…嗷呜~” 不等袁珏殇的话说完,外面就传来刀剑的“锵锵”声,还有狼的嘶鸣声! 上官霁月连忙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袁珏殇看着她没有再说话,转过身正准备离去,就听上官霁月又道: “你自己也要小心些,…我等你。” 一股不知名的情愫在袁珏殇心中蔓延开来,另他心里甜丝丝的,嘴角不自觉勾起。 “嗯!”喉间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帐篷内再次剩下上官霁月一人,她有些愣怔的抚上自己有些绯红的脸颊。 刚刚不知怎的,看着他欲离去的背影,她竟然脱口而出“她等他”,这怎么听着像是妻子对外出的丈夫说的话,额…… “嗷呜…唔…” 一声狼鸣声夹杂着佣兵的闷哼声传进上官霁月的耳中,打断了她的思绪。 有人受伤了? 连袁珏殇都说这狼群实力不弱,而且数量还不少,这样的话就算是车轮战也能把人耗死,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有不少人都受了伤。 想到这上官霁月的心纠起来,只祈祷袁珏殇能够快点找出狼王,好击退这些狼群。 “小姐?” 九月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上官霁月赶忙过去打开帐篷让九月和无影先进来。 “你们两怎么都来了?” “小姐,外面情况很危险,狼群很多,佣兵们只怕是寡不敌众,我们担心小姐。”九月沉声说道。 “嗯,这帐篷可以抵御一些攻击,我待在这暂时安全,军师已经去寻找狼王了,我们就在这等等吧。” 两人点点头,跟两座门神似的一左一右将上官霁月护在中央。 上官霁月又问了他们一些刀影和剑影的情况,得知他们两暂时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 忽的,“砰!”的一声,一个人撞到帐篷上又跌落在地 帐篷内三人都是齐齐一惊,上官霁月正准备打开帐篷出去看看,就被九月一把拉回来。 “小姐别去,我去看看!” “嗯,小心些。”知道九月是担心她,上官霁月点点。 片刻后九月拖着一身是血的小八回来了。 此时的小八已经昏迷不醒,身上衣衫被狼爪抓破,留下一道道的伤口,里面的皮肉都翻开,不断渗出血迹,将衣裳染的猩红。 在看清伤者是小八后,上官霁月连忙上前帮忙处理伤口。 “小姐,这赤睛雪狼的爪上有毒,寻常的伤药起不了效果。”九月看着正准备帮忙上药的上官霁月说道。 “那…”上官霁月闻言止住上药的动作,忽的想起之前从司马老头来得来的玉凝丹,拿出一颗问道: “那这玉凝丹管用吗?” 九月点点头。 “你来。”上官霁月拿出一瓶玉凝丹递给九月道。 玉凝丹需要灵力才能催化,她只能让九月帮忙,先前她受伤时用了一些,现在就只剩下两瓶了。 九月迟疑着接过,犹豫着说道: “小姐,这玉凝丹也算是比较上乘的丹药了,悬冰崖凶险万分,小姐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先救人要紧。”眼见着躺在地上小八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上官霁月连忙急声打断。 九月见上官霁月一脸的坚定,又看向地上命在旦夕的小八,没再多言。 打开瓶盖倒出一颗玉凝丹塞进小八嘴里,用灵气帮忙催化后,又取出一颗玉凝丹捏碎撒在其胸口几处出血严重的地方,用灵气催化后,伤口便不再出血。 又抬起右手为小八输送了些灵气后,小八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上官霁月见状,对着九月感谢道:“谢谢你。九月” 九月摇摇头,:“小姐客气了,我只是照小姐吩咐办事。” 上官霁月笑笑没再说话,蹲在地上帮小八将伤口包扎好后,正准备说什么,就传来外面愈来愈激烈的打斗声。 三人闻声都是齐齐眉头紧皱。 上官霁月在心中再次祈祷袁珏殇快些找出狼王并打败它。 九月探出头悄悄朝外看了一眼,眼见形势越来越不好,连忙对上官霁月道: “小姐,外面形势不太好,若是这帐篷被狼群包围我们就危险了,趁现在狼群还没围过来,我和无影先带你出去吧。” 上官霁月点点头,若是真被包围了,那就真真是瓮中捉鳖了,忽的又看向地上的小八,:“可是他怎么办?” “这…”九月也开始犯难。 若是把他丢在这,恐怕就只能被狼群分尸了,可若是带着他,他们本就还要顾着没有灵力的上官霁月,若是再带个昏迷不醒的大男人,那… 无影见两人都犯难,开口建议道:“要不试试看把他叫醒,九哥刚刚帮他疗伤了,估计能撑着自己走吧?” 对呀,叫醒他不就行了,真是越急脑子越不好使。 九月上前轻拍他一下:“诶,醒醒,醒醒。” 见他依旧没醒,又加重了些力度,:“快醒醒…” 上官霁月见状:“我来。” 她这段时间跟着诸葛回春学习了一些基本的医理常识,还教了她一些人体的基础穴位以及针刺之法。 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根银针,朝着他水沟穴刺了下去。 果然小八低吟一声,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你们…” 他好像记得自己被一只赤睛雪狼击中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哪里然后就昏迷不醒了。 定了定神,看清眼前人是蒋二后,欣喜的道:“蒋二?是你救了我?谢谢你,他们…” “先不要说话,你试试能站起来自己走吗?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立即离开。”上官霁月连忙开口。 小八也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也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连忙强撑着想站起来,一不小心扯动了胸前的伤口,疼的他冒出一身冷汗。 “我来扶你。” 无影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小八站起身。 “能走吗?”上官霁月问道。 “嗯。”小八看看搀扶着自己的无影,以及前方面容冷峻的男子,应了一声没再多问什么。 几人出了帐篷后就往狼群相对较少的方向走去。 闪电豹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似乎是一阵风朝她袭来。 还不待作何反应,身子就被一只手猛然朝旁推去,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栽倒在地。 上官霁月连忙弓步稳住身形,回过神,抬头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这才看清楚,原来刚才朝她袭来的是一头毛色灰白,浑身布满黑环斑纹的雪豹。 此时正和九月缠斗在一起。 “唰唰唰~” 九月剑花翻飞,空中一个旋踢,朝雪豹腹部攻去。 “嗷——” 雪豹也不甘示弱,怒吼一声,身形灵巧的避开要害,接着屁股一转,尾巴直直朝九月甩去… 上官霁月定定的看着这一幕: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逃离了狼群,又掉进了豹窝。 “他喵的,要不要这么背啊,敢不敢再背一点…” 正嘟囔着,就感觉到身后“呼”的一下,一个什么东西从她背后跳过。 “呲啦——”一声 后背传来衣服破裂的声音,顿时一股刺痛袭来。 上官霁月惊呼一声,连忙转头看去,可是却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东西?快出来!” “唰——呲啦~” 又是一爪,后背再次被抓出一道血痕。 上官霁月这回是真的心里在吐血了,要不要这么乌鸦嘴啊,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的就更倒霉了! 九月那边听到上官霁月的呼声,连忙想要抽身过来,却被那头雪豹一个回身拦了回来。 接连几次尝试后,仍是不能脱身。 本就带着伤,再加上心急之下,一不小心露出一处破绽,被雪豹一记甩尾重重抽中背部。 只听“噗”的一声,九月吐出一口鲜血。 收回视线,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不敢再分心。 短暂调整好自己的气息,掌中快速蓄起一层金色的灵气,这回却是毫无保留的将全身灵气调动到极致,手中的剑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嗡…” 伴随着一阵剑鸣,九月腾空而起,“唰”的一声,一剑挥出,威力速度比之之前更加猛烈迅捷了几分… 上官霁月这边也在接连被击中几次后终于看清了攻击她的东西,竟是一头体型不大的幼豹。 那幼豹似乎是戏耍着她玩, 一下跳到左边,一下又从跳到右边,一会又趁她不注意时“呼”的从她后背跳过… 虽然每次跳过时都会在她身上留下血痕,但是却并不致命。 可就是这样另上官霁月心里更加抓狂。 躲又躲不过,抓又抓不到。 “呲~” 幼豹再次跳过,手臂上再添一道新伤。 先前握在手中的短剑也不知被撞到哪里去了。 尽管已经很努力想要去抓住那该死的幼豹,可是这次依旧还是空手了。 上官霁月捂着手臂,气的双眼冒火,心里的怒气几欲将她湮灭。 “若是让我逮到你,你就死定了!”上官霁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时,“呼——”一阵冷风刮过,上官霁月不由打了个哆嗦,身上各处都传来钻心的刺痛,脑中却瞬间清明了不少。 风?对了! 脑中灵机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将自己的感官调整到最佳状态,仔细分辨着空气的波动。 暗处的幼豹看着上官霁月一动不动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视线一撇看到不远处打斗的身影却是身形一顿。 随即后腿下压一个飞扑直直朝上官霁月扑去,速度竟是比之前还要快上几分。 不知是玩腻了,还是被九月那边的打斗激怒了,幼豹这次瞄准的是上官霁月那纤细的脖颈。 只听“呼”的一声,幼豹便来到上官霁月身后,对准脖子张口就准备咬下去。 也就在这时,先前一动不动的上官霁月突然动了,只见她头瞬间一偏,避开致命一口,同时弯腰,双手向后一把抓住幼豹的后脖,用力一扯,一个完美的过肩摔便将幼豹摔倒外地。 接着倾身而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幼豹身上防止它逃脱,空出一只手从小腿处摸出一把匕首,就准备一刀刺下。 “嗷——” “不要——” 幼豹的痛呼夹杂着一声别口的“不要”传进上官霁月耳中。 上官霁月举刀的手一顿,扭头看着声音来源,却只看到九月剑尖指着雪豹的场景,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九月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莫非这声音是从雪豹那发出来的? 再细看那雪豹双眼死死的盯着她身下的幼豹,而九月亦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显然九月也听到那一句“不要”了。 上官霁月看向不远处的雪豹,迟疑着问道:“你…会说人话?” 这话问出口其实上官霁月也不太相信,若不是此刻她正压着那头幼豹,而自己身上的伤也是实实在在的,她真的会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这动物能说人话怎么说怎么玄幻。 “……” 等了片刻后却是不见那雪豹再次开口。 九月剑尖一挑,呵道:“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抬手就准备一剑刺下。 却在这时,一声结结巴巴还奶声奶气的男声响起: “不…不要…杀我娘亲!” 上官霁月这次彻底石化了,不敢置信的看向身下的幼豹,半晌说不出话来。 九月也是满脸震惊。 “你竟然真的会说人话?”上官霁月不由提高音调再次问道。 “不是都听见了吗?还问同样的问题,果然笨!”那幼豹翻个白眼,满脸傲气。 “……” 这是被嘲笑了? 上官霁月微张着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道:“说,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据她所知,雪豹捕食时间一般都是晨昏之时,这会三更半夜的显然不是雪豹捕食的时间,而且他们虽然逃离了狼群,但是也没有走特别远,不可能走到雪豹的领地。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你先放了我和娘亲,我就告诉你!”小雪豹眼睛一转,奶声奶气道。 “哼!放了你?你真当我傻?”上官霁月冷哼一声。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反正你们娘两都落在我手里了,要杀要剐还不是我说了算?”上官霁月头一扬,满脸坏笑。 “哧——你敢!”幼豹似乎被激怒,怒哧一声,呲着牙喊道。 “你看我敢不敢?话说你这身皮毛还挺好看的,要是剥下来…” “你…你这个坏女人!跟先前那个女人一样坏,你放开我,我咬死你!呲——” 幼豹彻底被激怒,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虽说只是只幼豹,可到底是兽类,上官霁月又是女子,险些就要被它给挣脱。 就在上官霁月犹豫着要不要一刀刺下时,就听“咚”的一下,幼豹挣扎的动作便小了许多。 上官霁月抬头看去,就见九月正不慌不忙的收回手。 “不…不要!不要伤它,我说我说…”九月脚下的雪豹见状连忙急声说道,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闪电豹2 其实上官霁月刚刚说那些话也只是想故意吓唬它,并不想真伤了这只幼豹,毕竟会说人话的兽类还是极少见的。 要不然在它刚刚挣扎时一刀下去不就解决问题了? 可是上官霁月并不想那样做,一来是不想伤它,二来也是从来没拿刀伤过人或者动物,不太敢下手。 现在听闻雪豹这语气,也想起来之前听那幼豹称呼它为娘亲,上官霁月更加于心不忍了。 感觉到身下的幼豹似乎不再动弹,上官霁月连忙问道:“九月,它…它怎么不动了?” 九月看了一眼沉声道:“它没事,我刚刚用石子点了它穴道,解开就没事了。” 又看了眼还压在幼豹身上的上官霁月,补充道:“小姐可以不必抓着它了,我点了它穴道,它一时半会动不了。” “哦,原来是这样。”上官霁月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还真怕九月一下把那幼豹给弄死了。 听了九月后面的话,上官霁月这才慢慢放开双手,见幼豹果然没动,这才从地上站起。 走到那只雪豹身前,说道:“它没事,你听到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了,为什么偷袭我们?” 雪豹抬眼看向面前的上官霁月,心里却是猛然一震。 “这…怎么会?这味道?难道她是…?” 雪豹定定的看着上官霁月,心里激起千层浪。 眼中时而疑惑,时而笃定,又似乎还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见雪豹没有说话,上官霁月又提高音调道:“怎么?不想说吗?” 雪豹回过神,压下心中震惊,开口将事情原由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今天傍晚,它们外出捕食时遇到了一伙人,那些人见小吉皮毛长的好看,又有灵性,便想捉回去当宠物。(小吉便是那幼豹) 为了保护幼崽,雪豹与对方大战一场。 夜幕下的森林本就是野兽的战场,战斗僵持将近一个时辰,那些人眼见拿它们没办法,竟然洒出一包毒粉。 不幸中招后的雪豹实力大减,身上也多处被伤到,后来借着黑暗,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才带着幼崽拼死逃了出来。 跑到这时便见到了上官霁月和九月二人,叫他们两一个正在疗伤,一个又瘦弱无力的样子,还以为他们和傍晚那群人是一伙的,便想趁机报仇,这才朝她出手! 听完雪豹的话,上官霁月先前的怒意也消散不少。 本来前世就是接受现代教育的,“保护动物人人有责”的思想似乎也刻进了骨子里。 心里更是对着对母子起了怜惜之意。 试想“人家好好的在森林里生活,突然闯进来一群人要抓人家儿子,换谁谁不生气?” “不过遇到的那群人是谁呢?该不会是那什么四大家族的人吧?” 上官霁月心里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出口:“你们遇到的那伙人是什么样子?大约有多少人?” 雪豹沉思道:“他们大约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还有两个老的。” 额…这…很多人队伍都是这组合吧? 上官霁月闻言嘴角一抽,想到这不过是头豹子,心里瞬间释然了,随即追问道: “那他们都有什么特点吗?比如穿什么样的衣服?拿什么样的兵器?” “他们…穿什么的都有,不过中间有个女的,个头不高,声音很是尖锐,就是她最开始说要抓我的小吉回去当宠物,拿一根火红色的鞭子。” 雪豹说到这面目有些狰狞起来,语气也愤恨起来。 女的?鞭子? “不会那么巧是司马诗那个泼妇吧?”上官霁月脱口而出。 九月:“火云鞭的伤比较特别,它若是被伤到,检查下伤口就知道了。” 九月说完伸手快速的点了雪豹的穴道,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只火把点燃,便蹲在地上检查起来。 在火光的映照下,九月这才发现原来这只母豹的身上有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右腿后侧有一条约十几公分长的伤口最为显眼。 “确实有火云鞭造成的伤,他们遇到的应该是司马家那一支队伍。”九月沉声道。 上官霁月走近一看,果然见九月指着的那条伤口处依旧还在淌血,而流出的血也是跟她之前受伤时流出的血一样,颜色呈暗红色。 再看看它身上其他伤口基本都已结痂,只有后腿上的这条伤口还在淌血。 “果然是司马诗那个泼妇,还真是哪都有她。”上官霁月咬牙怒骂道。 说着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瓶玉凝丹,递给九月,: “九月,你帮它治治伤吧,这事也不能全怪它。” 九月看着递过来的药瓶,微微蹙眉:“可是…这丹药,应该是最后一瓶了吧?而且动物体型要比人类大很多,用药的药量也是普通人的两倍,若是都给它用了,那你…” 上官霁月闻言微微一愣。 没想到动物用药竟然要双倍,原本还想着给雪豹用两颗,起码还能剩下两颗,这要是都给它用了,那她万一遇到危险时可就没了。 略微犹豫片刻,还是继续道:“没事,我身上还有司马那老头给的护身镜,再说不是还有你们保护我嘛,你看这一路上我也没受什么伤,不是吗?嘿嘿…” “可是…” 九月张口还想说什么,就被上官霁月打断: “没什么可是,先救它!若是其他伤也就算了,火云鞭的伤不容易好,而且还会恶化,我最近也学习了一些医理知识,简单的伤还难不倒我,再不济还有诸葛先生嘛,起码我也算他半个徒弟。” 九月见上官霁月脸上神色坚定便没再多言,接过药瓶很快就帮雪豹治疗好了。 玉凝丹不仅可以治外伤,内伤效果也十分可观,没一会就见原本还在淌血的伤口不再流血,慢慢开始结痂,其他一些普通的伤口更是慢慢开始愈合。 雪豹先前中毒受伤,后又提着一口气跟九月缠斗半晌,早已体力不支,现在有了九月的治疗,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好,眼睛更是炯炯有神的看着上官霁月,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上官霁月看着伤势渐好的雪豹,也露出笑脸,不由感慨道: “这玉凝丹还真是不错,早知道当初就多从司马老头那要一些了…” 九月看她一眼没有接话,而是问道: “现在它们怎么处理?那边不知道如何了?” 上官霁月看看雪豹,又扭头看看一动不动的幼豹: “它们既然会说话,应是通了人性的,我们救了它们,应该不会再攻击我们了。” 雪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上官霁月,仿佛在说“对对对”,一脸的谄媚样。 估计若不是此刻被点了穴,早就狗腿似的扑上去摇尾巴了。 上官霁月被雪豹这表情逗笑,接着道: “等会你先调理好,我们就顺着原路回去看看,我们走后便把穴道给它们解开,让它们自行离去吧。” 九月点点头,不置可否,就地而坐开始闭目调息。 上官霁月也从乾坤袋中拿出金疮药给自己先前被幼豹抓伤的伤口上药。 只是后背的伤她看不到,只能凭着感觉胡乱倒一通,结果就是洒得到处都是。 雪豹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愧疚。 “嗯…嗯…嗯…” 喉咙里急切的发出哼哼声。 上官霁月抬头看去,见它动作,:“你…说给你解开穴道?” “嗯嗯…” “可是…” “嗯…嗯嗯…嗯嗯…” “你说你要帮我?” 上官霁月继续猜着雪豹的意思。 “嗯嗯嗯嗯…” “可是我不会啊解穴啊?” “……” 爪上有毒 “我来!” 九月不知何时已站起身,颀长的身形被月光拉的斜长。 走到上官霁月身旁,这才看清她竟然受伤了,身上还不止一处伤口。 “你受伤了?” 先前他注意力全在雪豹身上,而且上官霁月衣服也是深灰色,在本就昏暗的月光下更是不显。 “都怪我!” 九月愧疚的说道,随即面色冷凝,看向不远处的幼豹,身上气息也随之变冷。 上官霁月赶忙开口:“我没事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而且我刚刚都上药了,你别怪它们,它们先前也不知道。” “而且我刚刚竟然徒手制服了一只幼豹,厉害吧?嘿嘿…” 说到这上官霁月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这事要是放现代够她吹一辈子的。 九月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面上神色缓和不少。 上前一步,对着雪豹冷声道:“我给你们解开穴道后,你便带着幼崽自行离去,不要再出现在人前了。” 说完,不知何时手里已捏了两块石子,抬手的瞬间,两枚石子分别飞向两处方向。 只听“嗖,嗖”两声,不消片刻,原本趴着不动的幼豹站起身,快速跑至母豹身旁,用脑袋轻松蹭着母豹的身体,嘴里发出“吱吱”的低吟,母豹也伸出舌头温柔的舔着幼豹的毛发。 看到这一幕,上官霁月嘴角勾出个好看的弧度, “我们走吧。” 说完便带着九月正欲离去。 忽的,身后再次传来空气的波动,九月快速察觉,第一时间将上官霁月护在身后,转身就要朝身后挥出一掌。 “别…别动手,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先前小吉伤了恩人,我想让它帮恩人疗伤。”母豹连忙停下后退一步,开口解释道。 似乎是怕两人不信,又补充道:“小吉生来就爪中带毒,被它伤到,伤口极难愈合,而且还会越来越严重,只有小吉自己的唾液才能治疗,所以我才想拦下你们…” 说完歉疚的低下头,还不忘瞪一眼身旁的幼崽。 小吉感觉娘亲的目光,也知是自己先前不对,也愧疚的低下了头。 先前它虽然动弹不得,但是却也听到了娘亲与这两人的对话。 这两人不仅没计较它们先前伤了他们,甚至还帮娘亲治伤。 想到这,上前一步,对着上官霁月低声道: “对…对不起!我先前不知道…还有…谢谢你们救我娘亲!” 小幼豹垂着脑袋,声音带着幼崽特有的童声,像极了犯错的小孩。 上官霁月闻言低头看向手臂上被小吉抓到的伤口,只见上面原本还细细一条的伤口,竟不知何时变粗了一些。 明明先前上了金疮药,现在不仅没有止住血,反而还朝边缘扩散了一些,使得伤口看起来狰狞不少。 难怪她感觉到痛感越来越强烈,先前还以为是金疮药刺激的缘故,原来并不是。 抬眸看向身旁的九月,见他正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显然也并不知晓这种情况。 这时,雪豹又接着道:“就让小吉帮恩人治疗吧,也算弥补它之前的过错。” 小幼豹闻言立即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上官霁月,连忙点头道:“对对,我造成的伤只有我才能治好,以前被我抓到的野鸡和兔子都死了,还有野猪和羊…” 小吉自豪的说着,说到最后仿佛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低下了头。 上官霁月看着小吉这模样,不禁有些失笑,再看看面前的母豹亦是满脸恳切的看着她,于是转头看向九月:“要不…让它试试?” “不行,万一它再伤你怎么办?”九月面色阴沉,立即开口拒绝。 母豹闻言赶忙道:“不,不会的,恩人不计前嫌救了我们,我们怎么可能再伤恩人。” 见九月依旧面色阴沉,略一思索,又补充道:“你们若是不信,我和小吉可以许下誓言,今后永不伤害你们。” 说完便蹲坐下来,闭上双眼,嘴里大声说道: “我,追星,发誓今后永不伤害面前这二位恩人,若有违誓言,必天降惊雷!” 话音刚落,就见母豹眉心处一个光点一闪即逝。 说完睁开双眼示意一旁的小吉跟着照做。 小吉照着母亲的样子也起誓后,眉心处亦闪过一个光点。 上官霁月知道这便是天地誓约起效了。 她也是来这里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天地誓约一说,只要向天地立下誓约,天地便会守护这一誓言,若是有违誓言便会遭受天谴,所以这里的人一般不轻易立誓,却不曾想这一誓约竟同样适用于动物。 见两兽立下誓约,九月的面色这才缓和,:“那便帮她看看吧。” 小吉抬头看向娘亲,见母亲点头示意便跑到上官霁月身旁,抬头看着上官霁月,奶声奶气道: “姐姐,你蹲下来一些,我够不着。” 上官霁月闻言有些微讶,它竟然知道她是女儿身,还称呼她“姐姐”,不过见这里没外人,又想到应该是动物嗅觉灵敏的缘故,便蹲下身,微笑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姐姐啊?我穿的可是男装。” “一闻就闻出来了啊。”小吉下巴一扬,自豪的说道。 上官霁月努努嘴,果然猜的没错。 伸出胳膊露出被抓伤的伤口:“需要我怎么做吗?” 小吉凑近鼻子闻了闻,皱着眉道:“你要先把上面这些粉末清洗掉,不然我会中毒的。” “哦,好。” 说完便从乾坤袋中摸出一个水囊,将金疮药都清洗干净后,才道:“好了,你看看。” 小吉上前嗅了嗅,没有发现奇怪的味道了,点点头: “嗯,可以了,姐姐坐着不动便好。” 说完便上前伸出舌头一遍一遍的舔舐起来。 上官霁月还是第一次被动物舔,舌头温温软软的,舔在伤口上有些刺痛,还有些痒… 忍着不适,看着面前的小家伙脑袋不停的上上下下,皮毛在月光照射下,竟似乎反射出点点紫色的光芒。 上官霁月不由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上去。 “你干嘛?”小脑袋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有些愤怒的瞪着上官霁月。 上官霁月抚摸的手一僵,随即笑眯眯的说道:“嘿嘿,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想摸摸你而已,你……” “不行!”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吉斩钉截铁的拒绝。 “只是摸摸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你不会还没被摸过吧?” 小吉闻言傲娇的撇过头:“那当然了,我可是最尊贵的闪电豹,平时其他动物见着我只有逃跑的份,才不要给你摸!哼!” “不许对恩人无礼!”这时追星开口训斥道。 “哦…”小吉闻言立即低下脑袋,不再说话,只一心默默的帮上官霁月舔舐伤口… 要追随她 没一会,小吉便将伤口都处理好了。 “好了,你回去上点药过几天就会好了。” 小吉撂下这句话,又偷偷看一眼上官霁月便匆匆跑到了母亲身旁。 上官霁月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见上面刚刚还看起来有些狰狞的伤口,现在又恢复到了之前细小的一条,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抬眸亮晶晶的望向不远处的两豹,露出一抹诚挚的笑容: “谢谢你们!” 追星看着这个笑容,不禁有些慌神,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头,不由喃喃自语:“真像!” “什么?”上官霁月不明所以。 追星立即回过神,赶忙道:“额…恩人客气了,小吉只是做了应该做的,是我们应该向恩人道谢才对。” 说着就要拉着小吉拜谢,上官霁月连忙岔开话题: “你叫追星?” “是啊,我叫追星,这是吾儿小吉。” “你们是怎么学会说人话的?是有人教你们的吗?” 上官霁月还是第一次见会说话的兽类,而且还都有名字,不由好奇。 先前母豹受伤,她又担心狼群那边的情况,便没有多问,现在反正已经耽误了一会,也不差这一两句问话。 而且她是真的很好奇,这深山老林的,出入这里的人类应该不多吧,它们是怎么学会说人话的? 追星闻言身子一顿,定定的看着上官霁月,眼神里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情愫,似乎透过上官霁月陷入了以往的回忆当中,半晌才低声说道: “是啊,很久以前我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她给我取了名字,还教会了我说话。” 哦?还真是有人教的,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啊?果然高手在民间。 这时“嗷呜”一声狼鸣响起,上官霁月扭头望去,是他们扎营的方向。 可惜离的太远,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树影。 微弱的月光洒下来,勉强能够看清路况。 “我们回去看看吧?”九月拧眉道,显然是在担心无影那边的情况。 上官霁月也同样忧心忡忡,他们逃出来的时候是无影一人拖住了好几头雪狼,也不知道无影有没有危险?佣兵们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袁珏殇,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抓住头狼? 一连串问号袭上心头,上官霁月再也顾不上其他,应了一声,扭头就要离去。 “恩人,等等。”追星见状连忙叫住了上官霁月。 上官霁月扭过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只见追星满脸的犹豫纠结,最终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将小吉往前拱了拱,说道:“恩人,请将小吉带走吧。” 此话一出,上官霁月震惊的瞪大双眼。 小吉似乎也没想到母亲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转过头恼怒的看着母亲,像是在询问“你为何要让她将我带走?” 追星叹口气,接着道:“小吉在我身边我恐怕保护不了它了,若是恩人不嫌弃,请将小吉带在身旁吧,我…” “娘亲,请不要赶小吉走,小吉以后都会听娘亲的话!”不待追星说完,小吉就拱到了母亲怀里,奶声奶气的道,模样看着别提多可爱了。 看着这样的画面,上官霁月也是于心不忍,忍不住开口道: “是啊,小吉还这么小,跟在母亲身边肯定要好一些,而且…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没有灵力,可能也无法保全小吉。” 追星闻言连忙说道:“恩人莫要这样说,小吉能跟在您身边是它的福分,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吉很聪明,您带它身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说完又低下头对着小吉一阵耳语,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还扎在母亲怀里死活不肯出来的小吉赫然抬起头,眼神定定的看着上官霁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追星用头拱了拱小吉,示意小吉上前,又对着上官霁月道:“请收下小吉,麻烦您了!” 说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猛然转头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闪电豹本身就是以速度闻名,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夜空。 小吉转头看向母亲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满是落寞与不舍,终是低下头,优雅的走到上官霁月面前,伏下身,: “主人,还请收下小吉。” 声音依旧奶声奶气,但是语气却是坚定不移。 上官霁月回过神,与九月对望一眼,均是一头雾水。 她想不通为啥追星突然要将小吉送予她,就算先前给它治伤也不至于将自己的幼崽送与他人吧?这。。。 看着依旧伏在自己面前的小幼豹,上官霁月手忙脚乱的赶紧把小幼豹扶起来:“你若是想自己的娘亲的话,就去找它吧?我…” 小吉闻言却是摇摇头,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上官霁月:“主人难道不愿意收下我?” “这,我,不是…当然不是,只是…” “那主人是愿意收下我?” “我当然愿意收下你了,可…” “多谢主人!吾愿与主人缔结契约!”小吉再次俯下身,抬起双手,等着上官霁月与自己契约。 上官霁月晕晕乎乎的看向九月,眼神询问这该怎么办? 九月倒是很快会意,说道:“这闪电豹属于九级灵兽,与小姐契约倒也合适,虽说只是幼豹,但是假以时日成长起来绝不可小觑,若是小姐愿意,我这便帮助小姐契约。” “好!”上官霁月点点头,答应下来。 在九月的帮助下很快便完成了契约,一抹荧光分别落入一人一兽的眉心,契约正式完成。 上官霁月摸摸眉心,没感觉出任何异样,只是神识似乎变的更开明了,心念一动,小吉便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自己神识的某个空间,却是迷你版的。 上官霁月这才知道原来契约灵兽后就会有个神识空间,平时可以将灵兽放置在自己的神识空间,等到作战的时候便可以随时再召唤出来,好神奇有木有? 走在回去的途中上官霁月还是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就契约了一只灵兽,听九月说还是九级,好像很牛逼的样子,那以后自己遇到危险了,是不是就可以有灵兽保护自己了,想想就觉得好爽!嘻嘻… 九月看着沉浸在思绪里的上官霁月,也没打扰她,只是看着她一副喜滋滋的模样,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却在这时“呼”一阵破风声猛然朝他袭来,九月条件反射一掌挥出,借着月光这才看清竟然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雪狼。 挨了一掌后,挣扎半天才终于爬起来,朝着两人呲牙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只是忌惮于九月的实力没敢再上前。 又是“哗啦”几声,又有三只体型健硕的雪狼,从树林中窜出,将上官霁月二人包围其中。 上官霁月慌忙回过神,看清眼前的雪狼顿时又是一惊,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几头雪狼! 第一次斩杀 上官霁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说不发怵那是假的。 九月像老母鸡护崽似的将上官霁月护在身后,低声说道:“一会我将这几头雪狼引走,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回头我就来找你!” 说着将一个哨子一样的东西塞在了上官霁月手里。 上官霁月点点头,“你自己小心。”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九月先前本就受伤,后又与母豹缠斗,这会只怕体力不支,若是再带上她这个累赘,恐怕两个人都有危险。 九月说完率先出手,一个漂亮的回旋直接朝其中一头雪狼攻去,其他几头雪狼见状也一齐朝九月各个方向扑去。 上官霁月见状连忙朝空位跑去,黑暗中她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拼命往前跑。 “主人,前方往右有个山洞,可以暂时躲避。”这时脑海中响起小吉的声音。 上官霁月这才想起来她刚才契约了一只灵兽,不由一阵欣喜,连忙朝小吉所说的方位跑去。 “主人,小心…” 话还没说完,只听“呼”的一声破风声在耳边响起,没等上官霁月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头雪狼猛然扑倒,倒向一旁的灌木丛,疼的她龇牙咧嘴。 可是还不待她惊呼出声,雪狼的五官就猛然在她眼前放大,锋锐的獠牙对着她的脖颈就咬下来。 上官霁月连忙用手中的短剑撑住狼嘴,另一只手飞快的抽出一把匕首,对着雪狼的眼睛就狠狠的刺了下去。 一瞬间,带着温度的狼血喷洒了她一脸。 只听“嗷呜”一声,雪狼吃痛,痛苦的嚎叫起来,爪下也不由松了几分力道,上官霁月连忙抽起身拔腿就跑。 雪狼被彻底激怒,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到猎物逃跑,喷怒的咆哮一声,抬起四蹄就猛然朝前追去。 脸上的狼血充斥着鼻腔,让人只想作呕,可是还不待她擦干净,身后破风声再次响起,上官霁月只想骂娘,只恨不得长出八条腿来,眼看就要被追上。 小吉焦急的声音响起:“主人,快放我出来。” 上官霁月这会倒不是忘了小吉,只是小吉还是头幼豹,这头雪狼的身形是小吉的几倍,若是放小吉出来那不是白白送死? “主人,快,来不及了!我可以保护你。相信我!” 眼下进退两难,算了,搏一把, “小吉,出来!” 就在将要被雪狼再次扑倒的一瞬间,小吉凭空而出,一爪抓在了雪狼的另一只眼上,血液再一次喷洒而出。 雪狼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头雪豹凭空出现,只一瞬间,眼睛上再次剧痛传来,这回眼前彻底陷入黑暗,雪狼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 小吉漂亮的落地,朝着上官霁月一扬下巴,似乎在说:“看,我厉害吧!” 上官霁月会意,立马竖起大拇指,小吉得到肯定别提多高兴了。 只是还不待她们高兴片刻,“嗷呜”一声,雪狼朝着他们所在再次扑来,小吉反应迅速立马挡在上官霁月面前,同时朝着雪狼挥出一爪。 尽管失去了双眼,但是雪狼毕竟是8级灵兽,只凭感觉对付这一人一兽也是绰绰有余。 之前中招一是因为出其不意,二来是由于它大意,这才不小心中招。 果然,只见雪狼一个灵巧的翻身轻松就躲开了小吉的攻击,在空中身形一转同时朝小吉挥出一爪。 小吉本就是闪电豹,也是以速度见长,灵巧一跳,也躲开雪狼攻击。 雪狼感觉到扑了空,喷怒的咆哮一声,再次朝小吉发来更加猛烈的攻击。 眼睛的剧痛让它的愤怒到达顶峰,这次挥出的速度更是先前的几倍,力道也是十成十。 小吉虽说是闪电豹,可毕竟只是只幼豹,在雪狼面前就犹如一个幼儿跟大人打架,即使再灵巧,在绝对的力量实力面前也是无济于事。 果然“啪”的一声,小吉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一爪重重的拍出去老远,轰的一声撞上一颗树干又掉在了地上,雪白的毛发似乎也染了血迹。 就在上官霁月想要跑过去将小吉抱起来时,就见雪狼呼的一声,也朝着小吉落下的方位扑去。 上官霁月心念一动连忙将小吉收回神识空间,这一瞬间雪狼扑了个空,喷怒的抬着一张血呼淋淋的脸四处转动。 上官霁月灵机一动,随即捡起一颗石子朝另一个方向扔去,果然雪狼听到声音就朝着石子所在扑去。 上官霁月尽力将呼吸调整到最低,不发出任何声音,从地上再次捡起一颗石子,又朝另一个方向扔去,雪狼听到果然又朝石子的方向扑去。 上官霁月这样做一来是想耗雪狼的体力,加速血液循环,二来就是拖延时间,没错,她在等雪狼毒发。 先前她为了以防万一,在那把匕首淬了毒,虽说不是见血封喉的那种,但也不是普通的毒,而且小吉的爪上也是带毒的。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犹如训练一条狼狗。 狼本身也是很狡诈的动物,它也意识到不对,开始站在原地不动,恢复体力。 只是眼下它双眼看不到,只能凭声音去辨别,心里的怒火更甚,脑子里似乎也在思量着对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上官霁月只感觉度日如年,双腿都开始发颤,可是她一动不敢动,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看到雪狼站在原地不动,上官霁月再次仍出一颗石子,但是雪狼却依然没有动,一阵风吹过,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这时雪狼也鼻子一动,先前被眼睛上的剧痛影响,只以为空气中都是自己的血,现在风吹过,它自己没动,血腥气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这下糟了,上官霁月身上还留有雪狼的血,果然雪狼仔细辨别出血腥气传来的方向,咻的一声就朝她所在扑来。 上官霁月连忙跑开,这一跑雪狼更兴奋了,对着上官霁月就呼啸而来。 就在雪狼即将扑倒上官霁月的一瞬间,雪狼却突然猛的一滞。 上官霁月看清状况,心里顿时兴奋起来。 终于等到了,雪狼毒发了! 眼见着雪狼的动作慢慢变的迟缓,上官霁月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却在这时,雪狼“嗷呜”一声,身形又猛然加快,朝着上官霁月扑来。 似乎是雪狼也知道自己中毒了,破罐子破摔,将自己的全部能量都用出来,就想着同归于尽。 上官霁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然扑倒,朝她的脖颈张开了血盆大口。 这时呼的一声,小吉再次出现,死死的咬住了雪狼的后脖颈不让它咬下去。 雪狼吃痛,“嗷呜”嚎叫一声,几欲将上官霁月的耳膜振破。一爪抬起就要将小吉拍下去,上官霁月反应过来,连忙抽出匕首对着雪狼的脖颈就扎了下去。 “嗷——”雪狼又是一声嚎叫,先前要拍小吉的爪子就猛然朝上官霁月拍来,上官霁月连忙偏头躲过,可还是被风刃划破了脸颊,一阵刺刺的疼。 上官霁月也顾不上,连忙拔出匕首朝着雪狼的腹部就用力刺去,齐根末入。 “嗷——” 雪狼吃痛,吼叫再次响起,震得上官霁月耳膜生疼,脑袋里嗡嗡直响,可是她顾不上,匕首拔出再次刺去,又用力向下一划,狼血顿时喷涌而出,甚至肠子都流了她一身… “嗷呜…” 终于雪狼声音越来越小,夹杂着不甘与愤怒。 终于雪狼的身体缓缓的倒下,一动不动了。 上官霁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手脚更是忍不住的发颤发软,脑子里更是嗡嗡声直响…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僵持 上官霁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终于再也忍不住瘫软在地… 小吉也因用力过度趴在地上恢复体力。 半晌,一人一兽才逐渐恢复过来。 上官霁月缓缓直起身,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恍如隔世。 雪狼壮硕的尸体还倒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愤怒与不干,一双眼睛鲜血淋漓的瞪着上官霁月。 腹部也因为那致命一刀,淌了一大滩的狼血,肠子都淌出来一半,但是由于天气寒冷,不知何时早已凝结成冰。 看起来骇人又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又一阵冷风刮过,空气中的血腥味被吹散了不少,上官霁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终于回过神,缓缓站起身,帮小吉处理伤口。 只见小吉原先雪白的皮毛上如今都是鲜血,但是由于天气寒冷,毛也被冻成一绺一绺的,看起来很像街上的流浪狗。 后腿有个地方甚至毛都缺了一块,应该是先前被雪狼打中的那一爪留下的伤口,上面糊满了血污,看起来十分骇人。 上官霁月只能先紧着严重一些的伤口处理包扎了一下,剩下的只能等回去营地后,清洗干净再处理。 看着小吉乖巧一声不吭的模样,伸出手轻柔的摸摸小吉,满是心疼:“谢谢你,小吉,谢谢你救了我。” “跟着我这样的主人,只能让你受伤,我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这句话上官霁月说的时候满目疮痍,不知是对小吉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顿了顿才又接着道: “若是…你想回去找娘亲的话,我可以让九月替我们解开契约,这样你就可以…” “不,主人很好,刚才若不是主人,小吉也早死了。” 不待上官霁月说完,小吉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抬起头满脸愧疚的看着上官霁月,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自责。 都是自己太弱了,别人都是灵兽保护主人,而它却要主人来保护它。 这一刻它无比自责自己的弱小,只恨不得快点长大,强大起来好好保护主人,才能不辜负了娘亲的嘱托。 上官霁月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再次抬眼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还是她第一次杀生,以前连只鸡都没杀过,更不用说杀一头狼了。 她以后就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了,眼下是杀一头狼,再以后说不准还要杀人,过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活。 她再一次怀念起以前生活的世界,那里虽然平庸,但是人人安居乐业,起码没有杀戮。 难怪人人都歌颂称赞***… (哎,这是又想哪去了,罢了罢了,眼下最重要就是拿到冰蓝心草,救治她爹,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只能去适应。) 强打起精神,正准备将小吉召回神识空间,小吉奶声奶气道: “主人,那雪狼体内有晶核,你帮我挖来好不好?” 上官霁月这才想起来,确实听说灵兽体内的晶核能帮助灵兽修炼,有些甚至还能帮助人类修炼,只不过她无法修炼,所以一时半会才没想起来。 这会小吉一提醒,上官霁月这才如梦初醒,是啊,既然自己无法修炼,那让小吉强大起来也是可以的,这样再遇到危险,也可以有一定的还手之力。 上官霁月走至雪狼身旁,抬起抓着匕首的手,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还是小吉在旁出言提醒,:“主人,晶核就在雪狼的额头中间。” 上官霁月闻言立即开始动手挖,她没有灵气,雪狼的额头却是坚硬无比,费了不少功夫才一点一点从雪狼额头中间将晶核挖出来。 是一枚闪烁着红光的晶石,形状像是一条棱柱体,摸在手里带着一股温热,也并不腥气,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好闻气息。 将晶核递给小吉,小吉欢天喜地的一口吞下,像是吃了什么人间美味,心满意足的回神识空间去了。 上官霁月也高兴起来,开始期待小吉的成长。 正想照着记忆的路线返回,却忽的脑袋一阵眩晕,险些站不住脚,胸口也猛然一滞。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不受控制轰的一声跌倒在地。 在意识最后一刻,上官霁月拿出九月塞给她的哨子,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吹响了哨子。 在恍恍惚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九月颀长的身影焦急的朝她走来,嘴里说着什么,她一点也没听清,就再也没了意识。 营地里,袁珏殇生擒了狼王,狼群述然停止攻击,却守在四周迟迟不肯退去。 还是诸葛回春费了一翻功夫这才另狼王开口,下令让狼群散去。 黑鹰赶忙让大家清点人数,调息休整,诸葛回春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袁珏殇也在第一时间冲到帐篷里,帐篷内却是空无一人,看到地上还残留着的血迹,胸中猛然一紧,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正当他焦急的四处寻找时,就见到一抹颀长的身影匆匆的抱着一个人朝这边跑来。 袁珏殇认出是上官霁月身边的护卫,赶忙迎上去,看到他怀里抱着的是上官霁月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还真怕上官霁月真的被狼群吞了,一股失而复得的感觉在心中炸起,可是还不待他欣喜,就看到上官霁月的模样,心里又是一紧。 只见上官霁月浑身是血,身上的衣衫也脏污不堪,脸上更是还有道道血痕,此时的她双目紧闭,整个人软绵绵的瘫软在九月怀里。 一股莫名的愤怒猛的在脑中炸起,上去一把抓住九月的衣领: “你是怎么保护她的?废物!” 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都怔住,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少主如此发怒,以前就算是生气,也只是手段凌厉,但是在他脸上几乎看不出端倪。 这一刻他却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怒气冲冲,溢于言表。 九月却是没有理会,只冷冷的喊到,:“诸葛回春何在?” 袁珏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抓着九月衣领的手,双手却一转抱住上官霁月就要往帐篷内走去,九月却也死死的抱着不肯松手。 气氛也在一瞬间冷凝,所有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就在战斗似乎一触即发的时候,诸葛回春满手是血的从人群中走出,: “是谁喊我?不知道我在忙吗?” 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看向诸葛回春,袁珏殇和九月也在看到诸葛回春时神色一喜,刚要将上官霁月抱过去让诸葛回春治疗时,却都一僵,两人却都没松手,再一次杠上了。 诸葛回春这才看清楚状况,又看向两人手中的上官霁月,连忙说道:“快,把他放到帐篷里。” 两人都一动,却都没松手。 袁珏殇率先冷冷的开口:“放手!她是我的人。” 九月亦不为所动,:“她是我的主子,还轮不到你!” “找死!”袁珏殇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正要抬脚向九月攻去,就听到诸葛回春的声音:“你们两再不松手,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两人神色都齐齐一僵,袁珏殇再次沉声道:“诸葛回春是我的人,不想她死就给我松手。” 九月闻言身形一顿。 袁珏殇却是没有管他,手一用力抱过上官霁月就往帐篷里冲,诸葛回春紧随其后。 九月盯着帐篷一脸的帐然若失,双手微微颤抖,天知道他赶过去看到她的模样,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感觉到她还有气时,这才赶紧抱着她回来找诸葛回春。 路上他不断给她输送灵气,可是却丝毫不起作用。 这种感觉让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的娘亲也是满身血污,昏迷不醒,无论他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怕了,他怕失去她,这还是除娘亲以外的第二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女人。 虽然跟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喜欢看到她微笑的模样,喜欢看她偶尔皱着眉头,却是一脸狡黠,喜欢看她欢呼雀跃的样子,仿佛一只雀跃的百灵鸟… 所以在袁珏殇想从他手里接过她时,他死死的抱住不松手,就怕一松手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袁珏殇说他能救她,他最终还是松手了,只要她能活过来,就足够了… 看光了 两人僵持的这一幕上官霁月当然并不知道,在她没了意识之后,她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在梦里,她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溺水的那个水底,窒息、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呼救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她想挣扎,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身体开始一阵热一阵冷,她忽然觉得,或许就这样死了算了,一了白了… 但是恍恍惚惚间,又似乎听到了原主那空灵的声音:“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代替我,也为你自己!” 对,我要活下去,我还答应了替原生照顾她爹,还要找到她娘,我还不能死… 心念一动,上官霁月猛然睁开双眼,这次映入眼帘的是天穹星空顶那星芒闪烁的帐顶。 她这才想起来她在晕倒前好像吹响了九月给的哨子,想来应该是九月救了她,将她送回来营地了。 动一动浑身有些僵硬的身体,这才发现竟然浑身都包裹了一层纱布,难怪她动不了,竟然伤的这么严重么?她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还不待她想明白,一张好看至极的脸就映入眼帘。 “你终于醒了,我去找诸葛回春,你想吃什么吗?” 是袁珏殇,他的眼睛都是红血丝,像是好几天没睡了,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暗沉,但是意外的有些好听。 上官霁月茫然的应了一声,缓缓活动活动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想慢慢直起身,袁珏殇得知她的意图立马将她扶起来,她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袁珏殇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袁珏殇就带着同样一脸疲色的诸葛回春回来了。 诸葛回春看到上官霁月清醒,过去拉起她的手腕就开始为她诊起脉来。 片刻后,才收回手,像是松了一口气,习惯性的摸摸胡子,:“你这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也算是福大命大。” “谢谢师傅!” 上官霁月开口感谢,这才发现出口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像是砂纸在喉咙上狠狠磨过一样,沙哑的同时带着火辣辣的痛。 袁珏殇修长白皙的手,适时递上一杯热茶,上官霁月想伸手接过,却发现手臂可能因为之前击杀雪狼时用力过猛而微微发颤。 袁珏殇见状默默的就将茶水喂到了上官霁月嘴边。 温热的茶水一入喉,瞬间像是河流浸过干涸的沙土,温润了不少。 “谢谢你,袁大人!” 不待袁珏殇说话,诸葛回春就调皮道:“你是要好好谢谢他,你能活过来可多亏了他,要不要以身相许啊,小丫头?” “额…” 上官霁月闻言猛然抬起头,眼中的惊愕喷涌而出。 “我…不是,这…,你怎么…额…”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急得冒出一头汗。 最后还是诸葛回春笑呵呵的说道:“呵呵,老头子我就是随口说说,好了,不打扰你们两了,老头我要先去睡觉了,回见!” 说完摆摆手转身出了帐篷。 帐篷里再次剩下上官霁月和袁珏殇二人,上官霁月似乎还没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袁珏殇本身就是个不善言辞的,最主要是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其实内心深处也在期待上官霁月的回答,于是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上官霁月。 气氛凝结,空气中只剩下两人浅淡的呼吸… 忽的,上官霁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只见上身里面缠着层层纱布,外面罩一件黑色丝质寝衣,材质柔软舒适,但颜色款式却不是自己常用的,显然这并不是自己的寝衣,还是一件男士寝衣。 上官霁月震惊的看向袁珏殇:“你…你你,是你,对不对?” 在接触到上官霁月震惊的目光时,袁珏殇也是一怔,却忽然像是明白过来,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看到袁珏殇的神色,上官霁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被看光了,而且她身上这件黑色寝衣与他身上的衣着布料如出一辙,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不,就是他的,而且还说不准是他帮她换的,呜呜…… 果然出师不利,她这还没完成任务,就…就身先士卒了!555… 袁珏殇看着上官霁月变幻莫测的脸,也有些心虚,毕竟名节对于女子来说至关重要。 再说他这次本来就是为了完成义父交代的任务,若是就此顺理成章对她负责到底,到也不错! 想到这,袁珏殇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就听上官霁月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这伤是怎么回事?还有是你帮我换的衣服?还是诸葛先生?” 上官霁月毕竟是接受现代教育的,思想也开放,更不似古代女子那般视名节重过一切。 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她现在就想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明明记得之前并没有伤到重要位置,怎么就突然人事不醒了? 袁珏殇闻言正准备负责到底的话更在喉间,不过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如实将事情原委告诉了上官霁月。 上官霁月这才知道,原来她是中毒了,而且中的还是一种叫酥木的毒。 这种毒存在于一种叫酥木的灌木丛里,初中毒时并无任何感觉,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中毒者会突然头晕目眩,心口钝痛,身体的每一寸关节也会变的酥酥麻麻,很快就会人事不醒。 若是在半个时辰内得不到救治,那么就会沉睡在梦里,一命呜呼,可以说是十分危险! 是诸葛回春搭配袁珏殇的灵力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也是诸葛回春将她后背的衣服剪开拔出了残留在后背的刺,也是诸葛回春为她包扎的。 (哦,原来是诸葛回春,那还好,毕竟医者父母心!)上官霁月如是的想道。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听完袁珏殇的描述,上官霁月松了一口气,由衷的对袁珏殇说道: “谢谢你,袁大人,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若是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不遗余力!” 袁珏殇讲述完本还有些忐忑的望着上官霁月,(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撒谎),但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心底却突然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怒火,却又无从发泄,最后只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上官霁月就甩袖出了帐篷。 上官霁月被瞪的一头雾水,:“怎么感谢他也生气?莫名其妙!” 愧疚 呢喃一声,重新躺下,上官霁月仔细回想起中毒过程来。 估计就是雪狼第一次把她扑倒时,摔在的那个灌木丛里中的毒,当时她就感觉后背一阵刺痛。 可是当时那个情况逃命还来不及哪里能顾得上这个,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险些丧命! (看来以后这山里的任何植物都得少碰,甚至不碰。) 上官霁月如是的想道,不由又担心起九月来。 据袁珏殇说是护卫将她带回来的,那就应该是九月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伤好了没有?还有无影他们…佣兵们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也不知道损失如何? 想到这,上官霁月就一点睡意都没了,挣扎着就想起来去外面看看! 就在这时,小八端着一碗粥,小心翼翼的从外面进来了,一看到上官霁月的样子,就赶忙过去阻止了她。 憨厚的声音响起:“快别动,诸葛先生说了,您现在可得静养,您昏迷了一天一夜,可把少…军师大人和诸葛先生累坏了,这是特地为您熬的粥,您现在要喝点吗?” 上官霁月闻言有些疑惑的看着小八,以前这家伙对着自己可没这么恭敬?这是怎么回事?还是又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 接触到上官霁月的视线,小八真诚的说道:“谢谢您先前救了我的命,若不是您我恐怕早已命丧狼口了,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今后有什么用的着我小八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说着就朝着上官霁月90度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上官霁月有些受宠若惊,先前救他也只是顺手,根本没想那么多,不过想来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之中,救命之恩才显得尤为重要吧。 想通这一点,上官霁月心中释然。 “咕~”一声清晰的声音从上官霁月肚子传出。 上官霁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会闻见粥香,肚子就抗议起来。 小八会意,连忙上前服侍上官霁月喝粥。 久违的米香在口中炸裂,滋润着上官霁月的味蕾,这一刻上官霁月突然有点想哭,自从来到这莫冰山脉已经好久没有喝过粥了。 不过,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米?这样想的也就问向小八。 小八这才告诉她,原来是军师大人喜欢吃五谷杂粮,说那样有烟火气,即使外出也会带一些在身上,知道她是凡人,而且又大病一场,就吩咐下来给她煮了一些粥。 原来如此,上官霁月听完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这样好!(尽管可能只是怕她死了,没法完成任务!) 接着又向小八打听了一些佣兵们的情况,知道他们虽然大部分都受了重伤,但是却没有生命危险时也松了一口气。 小八先前承蒙无影和九月的搭救,也帮着打听了下消息,告诉上官霁月无影没受什么伤,九月带她回来时身上倒是有伤,不过诸葛先生已经帮忙上了药应该没事了。 小八临走时还告诉她,军师大人说这次大家都受伤不轻,要在此休整两日,待大家伤好一些再进悬冰崖,让她放心好好休息! 得知大家都没什么事,上官霁月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放下,又喝了一碗诸葛回春开的药便沉沉睡去。 帐篷外—— 袁珏殇在出了帐篷后,怒气冲冲的跑到一片树林,一连打断好几棵树木才作罢。 缓和下来的袁珏殇不由又想到自己先前的谎言。 其实帮上官霁月疗伤、拔刺、包扎、甚至换衣服也都是他。 这里只有他知道上官霁月是女子,在他的心中早已将她划分为自己的东西,像他这种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去碰触自己的东西,即使是诸葛回春也不行。 所以在诸葛回春诊脉后,治疗过程是由诸葛回春指导,他亲自动手完成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要说谎,明明说出来就有可能离完成任务更近一步,可是他还是没有那么做,或者是内心深处也不愿意趁人之危吧。 心思一转又想到帮上官霁月疗伤时的场景,不由自主耳根又是一红。 她的肌肤很白,触之柔嫩滑腻,如同上好的绫罗绸缎。虽然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已初现形态,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另一向见惯了各色美人的他都差点把持不住,还是诸葛回春在帘幕外出声提醒,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谁知后面她又发起了高热,诸葛回春说必须要靠她自己熬过去才行,他便又彻夜不眠的守在她身旁。 他还是第一次干照顾人的活,手忙脚乱的弄了自己一脑门子汗,还被诸葛回春取笑说他是晒裂的葫芦——终于开窍了! 她热,他就用温水帮她擦额头降温;她冷,他就用自己的身体抱住她帮她取暖… 昏迷中的她除去了先前的伪装,又恢复到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抱着她软软的身体,他的心一阵悸动…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可能…只是怕她死了,完不成义父交代的任务?? 后来,看到她终于醒来,他心里无比欣喜,可是得到的却是一句“不遗余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气什么,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想听的是她一句“以身相许”… 两日后 清晨的阳光徐徐撒向大地,冰雪的冷香夹杂着泥土的芬芳窜进人的鼻腔,另人一阵神清气爽。 先前那一场大战后倒是意外的没有任何野兽再来滋扰,大家难得的修养了两日,在诸葛回春的妙手下大家的伤也都好的七七八八。 上官霁月在帐篷里也躺了两日,身上的毒包括脸上的伤也都被诸葛回春治理的妥妥当当,这让上官霁月更加感叹古人的医术精湛。 得知今日就是进悬冰崖的日子,上官霁月也早早起身,打理好自己就出了帐篷。 她还没有忘记,因为自己先前提议吃肉给大家带来的严重后果。于是走到队伍前方,愧疚的说道: “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家,都是因为我,大家才遭遇狼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着90c弯腰给大家真诚的行了一礼。 所有人似乎都没想到这一幕,愣怔一秒,又面面相觑… 幻境 袁珏殇这时也猛的反应过来,这是中了幻境? 他刚才脑中一直在思索上官霁月说的雪盲症,准确来说是上官霁月… 都怪他大意了,他也没想到这刚一进来就中了幻境,而且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可悬冰崖的地图上也并未标明此处有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眼下最主要是先破阵,既然是阵,那就应该有阵眼,可阵眼到底在哪呢? 回头看去,雪地上还留有他们刚才的脚印,阳光照下来依旧刺眼,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真实… 雄英也反应过来,大声说道:“这是幻境,大家都好好想想,或者找一找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只要找到阵眼就能破了这阵法!” 佣兵们闻言都面面相觑,开始仔细回忆着哪里不对?有心急的甚至开始四处找起来,还有几个拿出了铁锹,开始向下挖… 这次带出来的都是灵气方面实力不错的,并没有带阵法师,再说谁会想到这深山老林里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阵法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佣兵们在地上刨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可是依旧一无所获,大家也都累够呛,一个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显然是没辙了。 袁珏殇以及雄英也都是一筹莫展。 上官霁月也跟着到处刨了几个坑,还四处走了走,可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正低着头苦思冥想,突然眼睛一撇,看到地上的影子,脑中灵光一闪,会不会… 随即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阳光十分耀眼,让人只能眯着眼睛瞧。 她记得他们进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巳时左右,那时影子是被拉长的,进来后又走了接近两个时辰,那现在应该就是正午时分,正午的阳光在正头顶,影子应该是在自己脚底的,可现在他们的影子依旧是被拉长,那问题会不会是在天上呢? 想到这,便立即将自己所想告知了袁珏殇。 袁珏殇听完也眯起眼睛看向天上的太阳,精致的下颌线一展无余,只是眉头紧皱,不知在思索什么。 上官霁月突然有点后悔这么草率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袁珏殇。 且还不知自己的猜测对不对?而且太阳在古代应该是比较神圣的,若是冒冒然去攻击,万一猜的不对,会不会被灼成飞灰? 于是赶忙开口道:“那个…我只是猜测,你先别冲动,我…再找找,万一会有其他发现呢…” “你在这呆着别动,我上去看看。”袁珏殇说完便朝着太阳的方向,脚尖一点凌空而去。 “袁…” 不待上官霁月说什么,袁珏殇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朝着阳光的方向缓缓逼近。 就在袁珏殇越靠越近时,忽然脚下的大地猛然震颤起来,接着大地皲裂,出现道道裂缝。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连忙惊慌失措的躲避,一个个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只是还不待大家询问了解情况,天上忽然落下颗颗火球,炽热夹杂着寒风呼啸而来,众人都不由脸色一变…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大家的反应速度及应变能力都提升不少,所以即使现在这状况发生的又急又劣,大家也都有条不紊的躲避防御。 九月和无影也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上官霁月身旁保护她的安全。 “轰——轰——轰” “嘭——” 火球落地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响起,震的人耳朵生疼。 上官霁月捂着有些不适的耳朵抬起头看向袁珏殇消失的方向,只是距离太远,加上阳光刺眼,只能依稀看到一抹黑影似乎在与什么做着斗争。 火球噼里啪啦的落下,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泥土飞溅中带出一股股刺鼻的味道,令人忍不住咳嗽作呕,鼻涕眼泪横流。 强忍着不适,上官霁月连忙摸出一抹方巾罩住口鼻,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 慌乱的擦一把,耳边又是“轰”的一声,九月带着上官霁月凌空而起,躲避开又一枚火球。 处在空中,上官霁月这才看清楚,原来现如今大家的状况都不算太好,先前本就耗费体力找阵眼,现在又马不停蹄的躲避下落的火球,虽说没被砸中,但一个个都脏乱不堪,像阿富汗的难民似的。 眼见空中的火球依旧源源不断的落下,上官霁月强忍着喉间的不适,对九月大声说道: “九月,你去找到雄英,让他找人去帮袁大人破阵!”说着指一指太阳的位置。 其他人不知发生了何种状况,可上官霁月确是知道的,她知道此时发生这种状况,怕是应证了她的猜测。 原主无法修炼,平时都是靠着各种书籍打发时间,还真看过一本关于阵法的书籍。 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阵法的阵眼都是最关键所在,一个阵法的运转也都是在阵眼,只要靠近阵眼,那阵便会启动自我保护装置,保护阵眼,所以先前平静的幻境,现在却突然开始攻击他们。 眼下这种情况只有打破阵眼才能活命,不然就算不被火球砸死,也得被耗死! 九月也知道上官霁月的想法,可是他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不行,我得在身边保护你的安全。要去,让无影去。” 说完撇头看向一旁的无影。 无影正打算应下来就听上官霁月又道:“罢了,你带我去找雄英,无影没在他面前露过脸。” 九月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 单手搂住上官霁月再次凌空而起,上下跳跃间那股刺鼻的味道就更重了,上官霁月忍不住将脸埋在了九月怀里。 察觉到上官霁月的动作,九月身体微微一僵。 不多时,便在人群中找到了雄英,上官霁月连忙从九月怀里出来,走至雄英面前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察觉到怀里一空,九月的心竟不受控制一阵失落。 雄英听罢眉头微皱,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一旁的黑鹰听到上官霁月的话,二话没说带了几个人就飞身而起,朝着袁珏殇的方向飞去。 雄英见状似乎欲言又止,不由看向四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奔着太阳的方向飞身而起。 “九月,要不你也…”上官霁月犹豫着说道。 “不行,主人要我寸步不离保护你的安全,上次差点出意外,这次决不能再出任何闪失!” 不待上官霁月话说完,九月就开口打断。 手背向身后,面容严肃,一副无可商量的模样。 上官霁月见状吐吐舌头,便没再多说什么,其实她刚刚也只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或许就能更快的破除阵法。 只是眼下这情况,算了,九月在身边保护她也好,毕竟上次的危险还历历在目。 破阵 等待总是焦灼的,上官霁月再次体会到度日如年。 主要是这味道太难闻了,刺的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眼泪鼻涕更是忍不住直流,喉间也是不住的咳嗽,肚子都咳痛了。 九月虽说有灵力护体,可长时间暴露在这空气中也有些受不了。 上官霁月见状连忙塞给九月一方手帕,示意他捂住口鼻,起码遮挡一下。 九月接过耳根不由一红,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女子的手帕,这… 正犹豫着,上官霁月就突然上前帮他戴在了脸上,:“你还别嫌弃啊,现在特殊情况,你就先将就一下,等出去就好了。” 说着还帮他在后脑勺打了个死结。 “你…” 九月正想说什么,忽然天空中一暗,紧接着气温骤降,竟噼里啪啦下起了冰雹。 再也顾不上其他,连忙扯下外袍挡在上官霁月头上。 上官霁月也反应过来,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这才看清地上竟是鸡蛋大小的冰雹,这要是砸人头上,非得砸出个好歹来不可。 抬头看向九月,看到九月竟是只帮她遮挡,自己就那样站在外面,任由冰雹砸在头上,也纹丝不动。 上官霁月连忙一把扯下罩在自己头上的袍子:“你傻呀,这么大的冰雹砸头上不疼吗?赶紧将袍子挡你自己头上,我个子比你矮,站你身下就够了。” “我…” “快点,别磨叽!” 九月本想说他是下属,为主家遮风担雨是应该的,可是看到上官霁月厉声呵斥他,他心里竟然升起一股暖流,不由自主就照做了。 高大的他站在他身侧,娇小的她就站在他身下,这一刻他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心里竟想让这冰雹下的久一些… 只是,不消半刻钟后,空气中微微响起一声轻微的碎裂声,紧接着“啪”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彻底破了。 冰雹消失,天空倏然就亮了起来,眼前也不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雪白,而是影影绰绰的树木,太阳正挂在天边,映照出一幅美轮美奂的景象。 “终于破阵了!新鲜的空气真好!” 鼻间不再是刺鼻的味道,而是林间特有的芬芳,上官霁月不由欢呼起来。 “是啊。” 九月缓缓放下高举着的双手,心里不由一阵失落。 将袍子胡乱塞进腰间的乾坤袋里,又将罩在脸上的帕子小心解下来,放在了胸前的衣襟里。 这才若无其事的看向了空中缓缓落下的人群,向上官霁月告退一声便闪身消失。 上官霁月也注意到他们落下的场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袁珏殇,他还是那般耀眼。 走过去看到众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外伤,便照着以前的样子开始为大家处理伤口。 眼角余光看到诸葛回春正在为袁珏殇把脉,心下竟有些担心起来,难道他受伤了? 又想到有诸葛回春帮忙治疗,心下便又放下些心来。 意识到自己这奇怪的想法,又甩甩脑袋,专心为佣兵们包扎。 “小五何在?”袁珏殇忽然看向佣兵们沉声问道。 听到问话,众人都四处张望起来,黑鹰环顾一周看向袁珏殇摇摇头。 有个个子娇小的低声说道:“之前小五哥就站在我旁边,后来火球落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忙着躲避,也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黑鹰敏捷的意识到什么,小声在袁珏殇耳边说道:“少主是怀疑这幻境是小五做的?” 袁珏殇不置可否,只是冷凝的面容说明了一切。 先前他就奇怪,这悬冰崖虽说有些危险,可也并非无人踏足,并无听说过这里有厉害的幻境。 能让他都不知不觉的中招的只有身边人,再加上先前本就对小五产生怀疑,便猜测是小五做了手脚,这会又唯独不见小五,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上官霁月也反应过来,难道真是小五?果然他是易容的,专门想阻挠他们拿到冰蓝心草? 可是也不对啊,若是想阻拦,难道不应该是在找到冰蓝心草后,再试图抢夺或者破坏?现在出手似乎有点为时过早吧?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气氛也静下来。 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蓦然响起:“听说你们在找我?” 大家都齐齐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不远处一颗高大的树木上正立着一个人影,赫然就是他们在寻找的小五。 此时的小五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都与先前截然不同。 先前的他老实憨厚,少言寡语,在队伍中也是不善言谈,而现在的他爽朗中带着一股邪魅,看起来是那般桀骜不驯,与这张脸黝黑的国字脸是那样格格不入。 “这是…小五?” 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完全不敢相信这人是他们熟识的那个小五。 袁珏殇冷沉的声音响起:“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还以为袁少主多了不起,原来也不过如是,一个小小的偷天换日阵就把你搞的这般狼狈,看来是名不副实,哈哈…” “找死!” 袁珏殇被激怒,身影一闪直直朝小五攻去。 小五见状身姿一转,侧身躲过,只是还不待他下一步动作,袁珏殇就单腿侧踢他肋下踢去,小五一个侧翻再次躲过… 空中两人身形快如闪电,只留下道道残影,地上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以往朝夕相处的小五竟然能有这种身手… “躲可是缩头乌龟才会的本领,该结束了!” 袁珏殇冷冷抛出一句话,说完就朝着小五飞身一脚,直直朝他胸口踢去。 小五见状连忙想要侧身躲过,却不想袁珏殇那一脚只是个假动作,手掌同时以一个及其刁钻的角度朝他袭来,小五只好弯腰躲开要害。 却不想“呲啦”一声,脸上的人皮面具就此被袁珏殇撕下抓在手中,露出了他本来的面貌。 原来这才是袁珏殇的真正目的…他先前与小五过招不过是为了摸清他的招式路数,现下已经了解清楚便也不再浪费时间,抓住机会一把扯下了他的伪装面具。 看清这个面容,众人也都是一愣,这是一张完全不同于先前那张脸的长相… 瓜子脸,鹰钩鼻,眼睛细长,眼尾微微上挑,看起来邪气十足…这是一张十分阴柔的长相。 察觉到面具被撕,小五也是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一个后空翻,稳稳的落在了不远处另一颗树枝上。 邪魅的声音响起:“堂堂袁少主竟然也玩这种声东击西的把戏,真是有辱斯文。” 说着轻轻叹息一声:“哎…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还真是无趣…不过你能看出来都亏了她吧?” 说着眼神一转,看向地上的上官霁月,嘴角一勾露出个邪魅的笑容,:“小子,眼神不错嘛,不介意的话将你的眼睛扣下来送与我如何?” 异象 深夜 黑鹰单膝跪地:“主人,都是属下的失误,竟然让其他人混了进来,请主人责罚!” 袁珏殇看着不远处摇曳的火光,淡淡的说道:“嗯,回去后自己去领罚。剩下的人再仔细排查一下,若是队伍中再出现别有用心的人,那么后果不用我多说。” “是!主人放心!其余的人属下都仔细排查过了,这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嗯,这次应该是先前我让你查他的时候被察觉了,所以他才先下手为强设了幻境,以后做事小心些,可查出些什么吗?真正的小五又去了哪里?” 黑鹰摇摇头,小声回道:“抱歉主人,目前还未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 犹豫了下还是不解的问道:“主人…您…先前为何不让我去追?明明他已被您打伤,应该很容易被擒获。” 袁珏殇闻言转头看向地上的黑鹰,半晌才缓缓的说道:“他精通阵法,难道你想自投罗网?你是在质疑我?” 黑鹰听罢连忙磕头:“不…不是,属下不敢,是属下思虑不周,太心急了,请主人责罚。” 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看着跪在地上的黑鹰,袁珏殇终是摆摆手:“罢了,你去让人仔细探查一下那人的踪迹,有任何消息及时汇报!另外…最近司马家族那边动向如何?” 黑鹰松了一口气连忙回道:“回主人,我们的人一直小心跟在他们家族后边,发现他们的目的地竟然也是悬冰崖,两天前他们就已经到达悬冰崖,但是现下并未有什么动作,似乎在等待什么!” “嗯,让我们的人继续探查,一切小心行事,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明天开始正式寻找冰蓝心草的踪迹。” “是!”黑鹰告退。 袁珏殇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晨时分,除了负责守夜的佣兵,几乎所有人都已进入沉沉的梦乡。 突然,天边一闪,紧接着颗颗繁星划过,形成一阵罕见的流星雨,在这中间还夹杂着一颗无比硕大的“星星”以极快的速度砸向地面,接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在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被惊醒,紧张的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只来得及看到那一片夜空中留下的一道红蓝相间的残影,在这几近黑暗的夜空中显得十分怪异… 上官霁月自然也听到了声音,连忙从帐篷里探出头来,只是却什么都没看到,只瞧见佣兵们盯着个方向窃窃私语。 当即也披了件斗篷出了帐篷,抬头朝着佣兵们盯着的方向看去,只是这会就连残影也已消失,她只看见一片黑暗的夜空。 不由问向身旁一个佣兵:“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佣兵摇摇头,亦一脸茫然:“不知道啊,我听见声响出来看,啥也没看见。” 说完走向另一边,用肩头撞了撞一旁的佣兵:“今晚是你值班吧?瞧见什么没?” 那佣兵见来人是自己平时信任的老乡,便捂着嘴用家乡话小声说道:“俄看见天上好多星星跌哈来哩,中间好像还有个闪着光的甚东西也跌下来哩,这还是俄活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种古怪事情!” 说着又看看四周,捂着嘴声音更低了:“你说会不会是甚不好的预兆?你不要跟其他人说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着的那人连忙点点头,深以为然。 上官霁月虽然距离他们不太远,但是其他人也都在窃窃私语,本身就没有灵力的她就更加听不清这两人说什么了。 于是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回帐篷继续睡觉,还是该待在这等待雄英或者袁珏殇发号施令。 话说这么大的声响,怎么没看见袁珏殇呢?他人呢?想着便四处张望起来。 “你在找我?”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上官霁月抬头望去,正是袁珏殇。 “这货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一点声都没有?真是属猫的。”上官霁月嘀咕着。 “你说什么?” “呵…呵呵,没有没有,我是在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冬天也打雷吗?”上官霁月干笑两声,岔开话题。 “只是流星,没什么大事。” 说着一抬手,示意大家都回到个自的岗位。 该休息休息,该守夜守夜,不要放松警惕。 说完一甩袖进了帐篷。 上官霁月看到大家散去,看着帐篷犹豫了半晌才一咬牙钻了进去。 一进帐篷,袁珏殇身上特有的冷香气息扑鼻而来,再看到袁珏殇那慵懒侧躺着的姿势,微闭的双眸,浓密的睫毛,微张的唇瓣… 上官霁月的心竟不由自主漏跳了一拍。 连忙稳住心神,故作自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缓缓躺下,开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只是鼻间似乎充斥的都是袁珏殇的味道,耳边也是他均匀轻巧的呼吸声,上官霁月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跟袁珏殇“同眠”,以前都是她睡着了,袁珏殇才进来,至于是何时进来,又是何时离开,她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这次袁珏殇先进来睡,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上官霁月背对着袁珏殇侧躺着,躺了许久却怎么也睡不着,半边屁股都麻了,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吵醒袁珏殇,就那样僵着身子。 终于实在坚持不住了,轻手轻脚的缓缓转过身,想换个方向,却在转过身的瞬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你,对…对不起,是我把你吵醒了?对不起…我…”上官霁月反应过来,连忙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有口吃?” “你才有口吃,你全家都口吃!”上官霁月下意识回嘴。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连忙结结巴巴的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这下听起来更像是有口吃了。 看着这样的上官霁月,袁珏殇心情大好,哈哈哈笑出了声,一旁的上官霁月是又羞又恼,一张脸涨的通红,配上她乔装后的模样,那简直比小丑还滑稽。 袁珏殇见状笑的更开心了,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帐篷外守夜的佣兵听到袁珏殇的笑声,都跟见鬼了似的瞪大双眼,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他们平时那个冷面阎王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