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影随行》 1.鬼影再现 草丛里，程立拿着一把削尖的木棍，目光坚定的潜伏着，面前撒的家里发霉的米粒堆。 不知道潜伏了多久，反正他是太阳没出来的时候就潜伏在这里，而现在正是正午时分。 毒辣的阳光格外刺眼，程立的汗顺着鼻尖滴在草丛里，直到草丛弥漫这汗腥味。面前的发霉米粒堆似乎都被太阳晒得没了霉气，细细嗅去，竟有丝丝的米香。 程立没有被米香吸引住，因为他知道，比起自己米香更吸引的是野外的鸟。 果不其然，一只山雀俯身而来，山雀的身长五十厘米，头竟有包子大小，眼睛长在嘴边，凶狠无比。它全身色彩斑斓，他有着褐色的嘴，黄澄澄的脚爪和指甲，栗子一般颜色的翅膀，暗红的翅尖，头上有一抹淡淡米黄，米白色的腹部。仔细看他的爪子倒钩竟细尖又长。 这山雀在这个时代，并不算大，只是很正常的普通体型，但是伤害性绝对是可以要人命的。 此时它并没有直接大快朵颐，先用爪子碰了碰，四处环顾了一圈，终于放下警惕低头进食。 刹那间，程立牙关紧咬，右手如后拉崩满的弓弦释放木矛急刺。山雀极速躲闪，还是被木矛划伤翅膀。 但是这并没有让山雀放弃逃生，它还是奋力挥动翅膀，哪怕挥动一次翅膀都能崩裂伤口鲜血直流。 “计划之中。”程立面无表情的自我言语。 随即，左手一拉木藤。山雀上方竟是还有一层藤网笔直落下，将山雀包了个严实。 程立依旧不能放松警惕。左手更加用力的拉禁木藤，因为山雀挣扎的力气可不小，要不是程立在荒野出生入死这么久，身体素质早已比常人强韧，还不一定能收复落网的山雀。 程立捡起地上的木矛，并没有很靠前，要知道山雀的咬合力，真要被咬上一口，不是断手也得掉块肉。 程立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木矛往山雀脑门刺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山雀不再动弹也没有停手，待山雀的血液从脑门流干，终于将藤网拉起，背着山雀下山。 程立心满意足的往回走啊，往回走，突然身边都变得好陌生，身后的山雀好像活了一样盯着他，他一回头，山雀竟比自己还大，一口要将程立脑子吃掉! "啊！" “哥，你醒啦？” “山雀呢？” “哥，你都两个月没有打猎了，先喝口水吧。” 昏暗的木房里，程立正躺在地板的席子上，旁边的放着一碗不算干净的水。 程立慢慢起身，抿了口水：“阿伟，我又晕倒了吗？” 叫阿伟的少年，正是程立的弟弟。 “哥，你这鬼讨债是不是要请神婆驱驱鬼啊？” 每次程立发作的时候总是在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跟踪，什么东西呢？一定不是人，因为就像打翻在地却消失的制药瓶，每次发作都会随着东西的丢失，而且程立一直都没有见到过跟踪他的人，甚至背影都没有。 紧接着就是程立的状态瞬间变得很差，就像有鬼向他讨债似的。 “都什么年代了，鬼有什么好怕的，鬼又不会要人命，人才恐怖。”程立深吸了口气，回想着自己发病的次次，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遇到坏事了。 毕竟每次发病前，就算看到了鬼影，但是鬼影也没有伤害自己分毫，应该对自己没有敌意，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失去意识，那可能还需要点时间寻找答案。 “哥，这两天我在门口看到好几个人时不时的就往我们家看两眼。” 在程立还没发病前，这个区只有他有胆子外出打猎，再踩点药草，再把药草制成草药，然后把猎物和草药一同出售，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年代，他和阿伟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但是最近，程立被鬼讨债越来越频繁了。 要知道，平常的人家别说肉了，饭都吃不饱。而程立有本事打猎，日子过的再差也比其他人好多了。平时区民们就算眼馋不敢对他做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这么久不打猎也许是受伤了，家里一定还有好多存货吧。 这时候要是把程立洗劫了，指不定能过上好一段好日子。 “没事的，我来应付就好了。” 其实，程立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摆平，但是一定会有人闹事的，外城区的人，好事不一定会做，但是坏事一定会。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益，就算是杀人放火简直就是在所不辞。 本来想再制会儿草药，毕竟还没到后半夜。程立虽然身体有点衰落，但是听力还是异常的灵敏。 “阿伟，拿家伙，有人来了。” 阿伟丝毫没有犹豫，他很清楚程立说话的分量，只要是他说的话就一定是自己该遵守的。 程立从怀里抽出骨刀，放在身后，等待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没有丝毫的掩饰，门外的人直接踹门而进，带头的土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被煤烟熏过的腊肉一样，头发仿佛在猪油里浸泡过，肚子挺出到下垂，满身的猪毛和纹身，那副嘴脸，像是野外变异的猪猡？真是难看到不忍直视了。 双方对视了好几秒，突然土匪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们，他果然有问题，不然早就对我们动手了。” 此时的程立还是冷静的面无表情，阿伟拿着木矛将程立挡在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敢来惹我哥，是不是活腻了？”阿伟说着，手里的木矛握的更紧了。 “切，虚张声势。想不到平时那么凶残的猎物都能抓到的你，现在居然要一个残废护着。兄弟们早就调查过了，这会儿，他应该刚从昏迷中醒来吧。”肥土匪旁边的瘦子不屑的笑了一下，将脸上的麻子扯出一片星空的图案。 满脸横肉的肥土匪掏着鼻屎，拿削尖的铁棍指着程立：“平时就你家最招摇，居然敢不给大哥我交保护费，煮肉的时候都不关门窗，可把弟兄们馋的。” 程立开始思考，要是没发病前的自己，就算是来再多个，也可以像割草一样解决，现在自己太虚弱了，就算打倒四五个还有四五个解决不掉。阿伟身体本身就有缺陷，右手其实使不上什么力气，别说帮忙了，程立害怕阿伟自己到时候受伤了。 “废话少说，今天值钱的玩意交了，我会让你们死的痛快点。”说着，土匪们开始向兄弟俩逼近。 程立拿着骨刀往前奔去，抬手间划伤两个土匪，直往瘦土匪胸前招呼。 “就这吗？”瘦土匪冷笑。 迎刀而上的瘦土匪，也抽出自己的骨刀，用力一挡，断裂的居然是程立的骨刀。 程立心想，平时砍杀猎物，原来骨刀已经钝的不行了。他步伐踉跄，被瘦土匪一脚踢飞。 阿伟赶紧过来护住程立。 穷则生变。 在土匪的威胁下，程立突然笑了起来，程立用手将阿伟往旁边推开，正对着土匪们，冰冷道：“现在决定离开，你们还能留一条命。” 程立突然笑起来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一股猛劲突然流入身体，稍一感知，身体竟然恢复了，甚至感觉体力比以前还充盈。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在土匪的背后看见了自己一直没看清的谜团。 鬼影！ 2.司影解围 程立看向那团鬼影居然一点也没感觉到陌生，他更加相信自己与鬼影的羁绊。 “你听得到我说话。”程立心里默念着。 “觉醒成功。精神力量一，肉体力量一。” 直到心里响起鬼影的回应，而且这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很让程立安心。 “已解锁武器：影刃。” 程立半信半疑，他还来不及思考，手里竟又出现了一把白色的刀，和骨刀相似，通体发白，并不锋利，但是用起来出奇的顺手。 默念间，瘦土匪已经拿着骨刀刺过来。 “怎么活着就是不肯珍惜呢？”程立轻蔑地摇了摇头。 “还在嘴硬！等杀了你，再好好搜刮你家！”说罢，瘦土匪挥着一把骨刀往程立刺过来。 程立将阿伟推开，瘦土匪的骨刀还没有刺到人，竟是狠狠的摔下去。 鬼影早已悄无声息溜到他的脚下，鬼影待着的地方像是一片虚无，瘦土匪一个踩空，狠狠扑倒。 此刻的鬼影已经离开原地，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瘦土匪的脚竟然莫名其妙的嵌进木板里，木板扣住他的小腿。就合上。他踉跄着，应该摔倒却又摔不倒，手臂在空中无力的乱划。 这就是影子的能力吗？ 程立只是脑子一想，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一个反手打掉瘦土匪的骨刀，左手捡起，用力投掷出去。 飞行的骨刀毫无偏移，正中靶心的插进了冲过来的不知名土匪的脑门上，这速度和精确度正彰显出程立的力量强度。 瘦土匪正要开口求救，张开的嘴唇疯狂颤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嘴里唔哩唔哩的冒出血泡。 而程立早已离开瘦土匪的面前，手里的白影刃还沾着血。 白影刃虽然不够锋利，但是力量的加持依旧将瘦土匪的头颅削的平整，在地上的只有一个头颅，自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伟，站我后边，我要向他们讨债了。” 阿伟往后退了退，面前的程立手里握着滴血的白影刃，面前的鬼影围着程立向前。 土匪们意识到事情已经不对了，程立的伤像是装的一样，虽然猜不出他的目的，但是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他们的狗命。 随着程立的意识操控，鬼影在一个个土匪脚下穿梭，所到之处皆为虚空。 虽然这个虚空只有半条腿那么深。 但是足够了，这足以让程立毫不费力的将骨刀落下，拔起，落下，拔起。 一个人只要一刀，穿心刺骨的一刀。 而最靠近门的，就是带头的胖土匪。 “别杀我，别杀我，我钱都放在窝里的地窖，放了我，我钱都给你。” 此时的胖土匪一点痞气都没有了，有的只有对死亡的恐惧，尤其是程立这样一刀解决一个，血溅在了脸上，而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不是人，是恶魔。 而胖土匪想和恶魔做交易。 程立点了点头，说：“还有的在哪？” 胖土匪见有戏，赶紧点了点头， “还有，还有，只要放了我，我还有一根金条也给你。” 程立摇了摇头，把骨刀架在他的肥脖子上，虽然看不见，也许是脖子吧，反正是可以要了他的命的位置。 “我是问你在哪？” 程立手中稍一用力，肥土匪早已吓得屁滚尿流。 "在在在，在我窝棚后面的枯井里。" 说罢，程立毫不犹豫，手起刀落，一刀扎进去，想不到，没有一刀了结了胖土匪。 扎进去的是刀，流出来的是血和脂肪。 程立本想往下揦，但是怕肥肠流一地，抽出骨刀，一把扎进他的喉咙，狠狠了结了他。 程立手中的白影刃变的更加白亮，仿佛战斗能让其更加实用。 程立深呼吸了下，他分明感觉自己身上的肌肉更加突出，挥了挥拳头，感觉了一下分量。自己本身就比平常人更加健壮，从刚刚的表现来看，比以前的自己更强了几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程立惊呼。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阿伟惊呼。 程立扭头看过去，小小的房间里，已有九具破碎的尸体。 而且，尸体都已经诡异的干枯！ 阿伟在后面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很吃惊，但是并没有中途影响到程立。 直到结束，才问程立：“哥，这是什么，你似乎也有超能力了。” 程立将影子控制到自己面前，虽然刚刚就有感觉，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确认了，以往丢失的东西都在影子的虚空之中，他感知了一下，这个虚空大概有一立方的空间。而这影子的熟悉感是因为 他就是自己的影子，只要他出现的时候，自己的影子就会变浅一点点。 此时影子慢慢和自己的影子合在一起，怎么看都看不出和普通影子有什么区别。 但是程立感觉的到，和影子的联系还是非常强烈。 在影子完全复原的一瞬间，所有谜团就彻底解开了。 关于影子的信息，如同复制黏贴搬刻入程立的脑海里。 “哈哈哈，原来跟着我的一直都是我自己。” 心随神动，影随心动。 程立的影子手边慢慢浮现出一把刀的影子，与此同时，程立自己的手里也具现出了白影刃。 “哥，这刀怎么看起来和骨刀没什么区别？” 阿伟看着程立，眼里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不不不，”程立摇了摇头，慢慢将白影刃拿到面前，“他的样子和伤害也许没什么区别，但是这要这刀扎进别人身上，就能将别人的生命能量吸收，用来强化刀。” 阿伟惊呼：“不是吧，这也太邪恶了。” 程立沉默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 “阿伟，记住我们不是什么邪恶的人，但绝对也不是善良之辈。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 阿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程立摆了摆手：“好了，把他们的头颅挂在门口，这样就不会有人敢对我们有想法了。” 阿伟虽然善良，但也绝对分得清轻重，这种事情他觉得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正当阿伟准备去收拾的时候， “哥，怪了！” “怎么了？” “地上的尸体都消失了。” 3.隐龙山 程立往地上看去，只有胖土匪的尸体正在化为湮粉，其他尸体早已被月光下的晚风吹散。 “也好，省的打扫了。看来这超能力的秘密还需要研究研究。” “哥，你的能力有名字吗？” “这倒没有，叫影子传说怎么样？” “这也太中二了，既然你的超能力是控制影子，叫司影怎么样？” “司影，好名字啊，司影，司影。这也太帅了。” 程立正在自己品味超能力名称时，脑海里突然响起影子的声音， “名称绑定成功，司影已就绪。” “阿伟，这能力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我们一定要低调。” 程立的谨慎不无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你有了能力，自然会有别人潜伏着，将你视为敌人。 但是程立丝毫不知，自己早已被人盯上。 “编号85，疑似身体增幅有关能力，有能力武器。已记录。” 少年丝毫没有发现，五百米开外早就有人正在观察自己。因为隔得太远，并没有暴露影子本身，但是程立手上浮现的骨刀，和突然惊人的爆发力，已经足以记录在引力集团的档案里了。 第二天凌晨，只睡了四小时的程立重新开始了狩猎的日常。 但是这四个小时里面他一直听到有女的声音在呼唤他，忽远忽近，最后他在无边的黑暗中醒了过来。 简单准备了一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试用自己的能力狩猎是什么样的感觉。 “程立，这么早啊。好久没看你出城了。” 就算是不到五点，外城区的土路上已经零零散散有不少路人了。和他打招呼的是残疾的阿拐，别看阿拐腿脚不灵便，要问这个城区谁消息最灵通，那还得去问问街头阿拐。 程立平时打猎出售都会经手阿拐，因为他消息灵通，卖出去的往往都是最好的价钱，拿到的钱分个一分给阿拐，还省了自己拿去卖的精力。 而且阿拐虽然贪财，但是该多少就多少，从来没有多拿别人的钱办事。 “最近少吃了不少肉啊，看你都瘦了。”程立打趣。 “得了得了，要全靠你打猎的分成，我早饿死了。我正有个大消息，正想卖给你呢，你自己就来了。” “什么消息？”程立边问边拿出一条金链，丢给阿拐。 “嚯，阔绰了！不跑题了，两周前有部队从内城出去了。”阿拐收敛起不正经的模样，认真道。 “这算什么大消息？你坑我呢？”程立想这外头有点事就一定会有部队出来，算什么大事。 “哎呀，立哥别急，昨天晚上也有一支部队出去了，还是特殊部队。” “特殊部队？就是全身科技武装能够像个钢铁战士一样的部队？”不只是程立，大部分普通人都这么认为。 “特殊部队全身武装只是大家以为的特殊，换个人也能套上。其实他们最特殊的是长官是超能力者。” “超能力？” “哎呀，立哥，你不懂也正常。虽然你打猎是一把好手，但是和超能力者比起来你还是很普通的人。 其实超能力者这几年早就不算什么新闻了。只不过要么都在内城，要么都被抓到内城。虽然不算新闻，但是绝对是稀有的存在。” 程立自然也明白，他早就想过，会不会只有自己有超能力。但是他又一想，这个世界早就变得天翻地覆了。地表坍塌，海平面倾斜，外面的野兽都那么离谱，早就听说荒野有过野兽，能够啸动山林，刮起狂风，估计也是超能力。人类也有相似的变化再不正常也很正常。 “那什么事需要出动超能力者？” “问到点上了，隐龙峰知道吧，本来就是荒野一荒石山，结果最近突然生机勃勃，听说是有什么宝物， “宝物？你是想让我去寻宝？你怎么不让其他人去？” “其他人去有个屁用。就算是你，我也不敢让你去，但是只有你才会买这个消息。但是那宝贝绝对够资格用命去拼。” “此话怎讲？” “我刚刚和你说过得超能力。” 程立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内心相当期待，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和超能力有关的话题。 “那和这个隐龙山有什么关系？” “听说啊，像这个隐龙山不是第一个这样的地方，南部联盟前不久也出现过，一个小联盟的王子在这样的圣地获得了超能力！和别的超能力者不同，这种超能力是实打实自然界的馈赠，能催动自然力，比起其他超能力者强不少。所以南部联盟那个小联盟一举统一了一半的联盟。” “按你这么说，他岂不是可以统治世界了？” “哎呀，立哥，你以为我们国家为什么和其他几个国家能够鼎立，还不是因为战神，那都是每个国家如同神明的超能力者，只能说那种水平的事情，我们也只能当个传说了。” “那么多部队都不行，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立哥，本来我觉得坑你一把钱，但是我现在真觉得你有这本事，毕竟你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 “那个特殊部队应该已经进山了，立哥，就算你获得不了超能力，只要进去了活着出来，山里拿点奇珍异宝也是绰绰有余的。” 看来出去打猎的事情需要暂缓一下了。程立心想，和超能力有关的事情必须去掺一脚。变强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行，我有兴趣，马上出发。” “好嘞，立哥，一定要活着出来啊。到时候给小弟我也发点小财。” “行了，闭嘴吧你。” “好嘞好嘞。” 程立往城门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回头叫住阿拐。 “那个，隐龙山怎么走？” “……，指南针拿出来。” 程立掏出随身携带的指南针，这是他外出打猎不得不带的宝贝。地图带了可能会看不懂，但是指南针不会。 “朝着正东前进，毫无偏差。” “行，我家阿伟帮我关照点，然后你等着发财吧。” “好嘞，立哥。立哥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程立没听他再扯，一路出城往东。城门有守卫，但是并不管理出入外城区，而且守城的守卫看到程立也不敢阻拦，拦了也打不过。 他们的任务就是看到有野兽入侵的时候给内城报个信。 程立出城走了许久，眼睛都没有离开指南针一分。 两个月没出来，感觉周围有什么变化，但是又说不上来。 终于，他发现了怪异之处！ “不对劲！” 4.猪突猛进 “不对劲！” 这附近空空荡荡，野兽少的有些离奇。 如果是因为两个月时间，野兽有一些变化，野兽a赶跑了野兽b，那至少这个区域会有一些其他的野兽。 但是程立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附近没有其他的野兽，他没有背后发凉的感觉，看不到就是没有，一阵空虚寂静。 程立索性拿着指南针直接往东飞奔起来，在跑了十公里后，终于看到了一些比较新的脚印。 “这脚印挺小的，不会是什么猛兽。” 程立只是看一眼，继续往东飞奔。 “这脚印越来越大了，再往东点才能确认。”程立心想。 “果然！” 程立发现越往东，脚印越大，仿佛是大的野兽带着小的野兽往东跑去。 看来这隐龙山是真的有点东西。不仅是人类，对野兽也有非凡的吸引力。 再往东点，可能就可以看到野兽的影子了。如果野兽都往东聚集的话，那选择和野兽硬碰硬不是什么好主意。 毕竟大部分野兽都是群居动物。小部分独居的在这个时代更是逆天的残暴。程立没有军队的武装，超能力也不是秒天秒地的存在，能躲绝对是最佳的选择。 程立放慢了前进的步伐，尽量往有大石块的方向走。 忽然，荒野上的小碎石在大地上跳跃，地面从内而外传过来嗡嗡震响。 与此同时，地面上某个脚印异常清晰。 “野猪？” 程立躲在石块后思考着，拜托，这脚印也太大了，就像平时遇见的野猪超级放大版，可能有一只普通大象那么大了。 程立默念着，在心里给这只野猪称呼多加了一个字。 “野猪王！” 正准备稍微绕点路，从其他方向往隐龙山去。结果震感越来越强，小石块都震得有半米高。 遭了！往我这里来了！ 程立立马开溜，边跑边想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吸引着野猪的东西。翻来覆去，愣是没找到。 “哼哼哼！！！” 后方传来一阵猪吼，这下确定是只野猪…王了。 程立立马加速准备彻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结果野猪王来了波空中飞人， “啊啊…” 天上正在飞的人，惨叫中昏迷，好巧不巧，正中程立。 要不是程立平时的锻炼，身子结实，这一下差点就莫名其妙交代了。 “我去，我就说野猪为啥追着我跑，原来是你小子带过来的。” 程立气急败坏的喊着，但是这飞人确是喊完了，才醒过来的。 “啊！是你救了我吗？恩人啊，你先去吧，我不能拖累你。” 飞人还挺有骨气。程立本来就想丢下他赶紧跑。但是他这么一说，程立偏偏不乐意了。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程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心里却在暗骂自己。——“我到底在说什么？” 飞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结果野猪已经近在眼前了。他当场走晕过去，晕之前还对程立说：“走。谢谢你了…” 程立立马驱动自己的能力，他咬紧牙关，注意力十二分的集中，因为他知道这要是掉以轻心，命就没了。 只见程立影子迅速展开，然后向野猪的方向冲去。 “虚空！” 程立心里默念着，影子所在之处化为一片混沌，野猪王的猪蹄一脚踩进去。影子瞬间移动开来，将野猪王的猪蹄困在大地里。 成功了？ 程立自己都不敢这么想，就像把野猪王的猪蹄用水泥砌住。以野猪王的蛮力要挣脱，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程立只是为了在挡野猪王的时候卸掉一些冲击。没想到，野猪王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拔起猪蹄继续冲过来。 “影刃。” 他提前唤出影刃，准备应战野猪王的冲击。 但是他近距离正面看到野猪王的时候，立马又怂了。这特么的撞过来，非死即死！ 他赶紧一脚踹开飞人，自己往另一边跳去。 野猪王一把装在后面的巨石上。只见那块巨石瞬间变成了一堆石块堆。 还好没白给！ 程立暗自庆幸。但是野猪王根本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很快就恢复了神智，转身看向程立。 “哼哼哼。” 野猪王并没有直接撞击程立，程立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猪在观摩自己？！难道他能发现我刚刚用影子绊了他一下被发现了？他只是一只变异的畜生啊！ 此时程立自己也看清楚了野猪王的样子，通体灰黑，獠牙如刀，背上的刚毛竖起，一根根粗的像程立捕猎的长矛。 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居然是黑的。不是瞳孔，而是整个眼睛包括眼白都是黑色的。 深邃！恐怖！ 而野猪王的后蹄也没闲下来，一脚一脚原地跺步，地上的飞人和小石块，一起在空中上下浮沉。 眼看他踏步的大地，早就踏出了一块又深范围又大的蛛网裂痕。 野猪王一直朝着程立的方向，仿佛随时都要发动攻击，虽然看不清他深邃漆黑的眼睛，但程立却有一种被盯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是长期在野外练出来的猎人的直觉！ 只是现在他在野猪王眼里不是猎人，而是猎物！ 野猪王耐不住了，后腿用力一踏，随着地面震颤，很快就到程立的跟前。 冷静！冷静！ 曾经在野外无数次遇到危险，在荒野最忌讳的就是急躁。要克制住自己的恐惧，转化为冷静的思考。 那瞬间，是别人感觉不到的。影子已经和程立完成了对话。 “野猪王的实力比你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知道。” “那上吗？” “以前打过的野兽，哪只比我弱的？战胜恐惧才能战胜敌人。” 影子重新移动到野猪王的脚下，程立精神高度集中控制影子绊住野猪王。这次野猪王两只前蹄都陷进去，但依然也只是踉跄一下，速度只减了分毫。 程立没办法再躲开了，这是他的赌注。 只见他双手握紧了缠布，捏紧了影刃，心里想着，要是影刃更强点就好了啊。听说内城有削铁如泥的刀器，真想要一把啊。 思绪还没结束，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冲击力席卷而来。 如果程立光是站着被撞飞，以他的体格也不会伤的太离谱。 但此时的他是双手硬撼野猪王的冲击，脚下也用尽全力。不仅要承受野猪王的冲击，还早承受自己的阻力。 刀，又碎了。 但是程立并没有松手，以碎刃伤野猪王额头皮毛。 再深点！ 程立用尽全力，可惜下一毫秒已经被撞飞十数米。 在空中的手仿佛没有骨头，随意甩动。他的手已经完全粉碎性骨折了。 “不能晕倒！” 这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5.赌赢了 “影刃！” 程立忍着剧痛，重新在手机凝聚出一把影刃。他断裂的手臂已经无法挥舞手中的匕首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 赌就是不到最后，就不算输，而且程立有能赌赢的资本。 野猪王并没有因为程立被撞飞就停下脚步。他似乎知道如果在半空中是他最佳的继续进攻机会，因为这个时候就算程立手里握着影刃，就算程立没有骨折，在半空中也用不了多大的力气把刀扎进自己的身体里。 野猪王用尽全力，疯狂向前猛进，深邃黑色的眼眸似乎流露阵阵杀意。身旁的空气被带动形成了阵阵卷风，在沙砾的染色下更为明显。 只要装上半空落下的程立，十条命都不够粉碎的。 但是程立不急反笑。任由自己从天而降，手中的匕首对野猪王也没有任何威胁。 “就是现在！虚空！” 程立的筹码正是自己的影子，只见影子又变成一片似黑非黑的虚空空间，野猪王一脚踩进去，虚空消失依旧是猪蹄嵌进去大地。且依旧是单纯的绊了一下就抬起了猪蹄。 就在这时，野猪王才看到程立快掉下来的地方有块巨石，而程立的影刃已经垂着手直直的冲着它！ 判断一下程立掉落的时间，野猪王如果撞上去，影刃正好就会扎进刚刚开的伤口里。自己就会受伤。 此时野猪王也不慌，甚至“哼哼”叫着，仿佛在告诉程立这个愚蠢的人类，自己已经是会思考的猛兽了，而不是一头蠢猪。要不是他没有表情，不然嘴角可能都歪到一边。 于是他选择减慢蹄步，反正这个人类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等会儿再折磨也不迟。 但是这一减速不要紧，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猪蹄下用了虚空！ 野猪王自己减缓了速度，准备刹车，一边惯性，一边却突然被虚空后的大地绊住。 它彻底失去了平衡，前蹄成了支点，后蹄腾空直接准备以头抢地！ 可是它不知道的是，影子本身的影刃，早已在猪头撞向的地方准备好了。 这是程立的尝试。平时的影子无形，没有办法直接参与战斗。如果将精神集中在影子的一点能不能凝聚出来实体。 就在刚刚，他下了两个赌局。 影子能形成实体。 野猪王会被影刃刺杀。 而这两个局他都赌对了。 影子缩成一团，支撑起一把黑如深渊的刀刃。野猪王甚至看不清刀刃是否锋利，但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可是为时已晚，影刃已经插入野猪王的额头的伤口里了。它没有流出一滴血，生命力却在极速的消失，深入脑髓的影刃让它没有办法反抗，在影子的影刃吸收生命力的同时，程立手中的影刃仿佛也充盈着力量。只不过程立双手早已没有知觉了。 直到这时，程立才放心昏迷过去。影刃贪婪的吸食着野猪王的生命力，野猪王庞大的身躯渐渐干瘪，直到水分完全流失，外皮包裹着健硕的肌肉，接着肌肉也开始崩塌，骨头一块一块的掉落。 最终，影刃心满意足的消失了。地上剩下残骸有零落的猪骨，如果有人用这个骨头炖汤的话一定会惊呼，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还有一张完整的猪皮，影子随着程立的昏迷也慢慢变浅，将猪皮收入虚无空间就回到了程立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人终于醒了，在被野猪王追杀了一路。他倒好全身上下没一块受伤的，反观程立全身上下都是伤！ 他赶紧跑过去，痛心疾首！ “恩人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为了一个陌生的人，居然能以命相搏，你是在这个时代万中无一的好人。” “……” “恩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你好好埋葬，不让你曝尸荒野。” 飞人四处寻找能够挖坑的东西，发现巨石块旁边有一大块骨片，正准备伸手去拿。 抬头一看，天！这么大一个骨架！ 他再回头看了看他的恩人，瞬间后背发凉。 难道恩人和野猪王同归于尽了？ 他赶紧过去探了探程立的鼻息。 还活着！ 他转身就想跑，野猪王都能击杀，要是醒了把自己灭了也说不定。 但是他怎么也迈不开步伐，长叹一声。 “上天居然让我走不动路了，这是我的良心在谴责我，恩人救了我，我却想把他丢在荒野。” 他回头，坚定了眼神！ 我得救他！ 其实他跑不动并不是什么良心的谴责，单纯是影子拉住了他而已。 他走回去发现走得动，更加相信了这是上天的安排。于是回头抗起程立，准备回自己住的地方。 但是他刚扛起来，看程立的双手就不对劲，用手指推了一下。 天呐！碎的不能再碎了。 吓得他赶紧放下程立，生怕给程立弄没命了。他忍着恐惧返回巨石边，拖走野猪的骨盆，从地上捡了点干草，铺在上面，然后轻轻的把程立放在上面，拉着骨盆准备出发。 程立其实已经醒了，本来他还是担心这人会不会恩将仇报，但是看到他给自己弄了野猪王的骨盆当担架，相信了飞人是个好人。 但他没有惊动飞人，这一战超负荷了。勉勉强强还死不了，但实在没有力气了，不如不说话保留点体力，先到能休息的地方再说。 飞人用力拉着盆骨，盆骨本身就很重，加上一个程立，他拉起来也挺吃力的。但是能在荒野游荡的，体力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程立昏睡的时候，梦到自己和影子对话。 “你为什么要救他呢？” “我只是觉得我能够打败野猪王，能够救为什么不救呢？” “可是早就预料到会受伤，值得吗？” “也许吧，感觉有你之后，我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觉得我有一定要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很多时候我有一种感觉。就像我救他的时候，那种感觉告诉我这件事要做，这和你的存在有关系。” “一定要做的事吗？” ………… 梦中的影子说完这句话突然就破碎开来，程立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从梦中惊醒。 他僵直的坐了起来，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睁大的眼睛视线慢慢清晰，身体的剧痛感随之袭来。 “啊…”程立咬紧牙关，显然是还不习惯强烈的痛觉。 “恩人，你没事吧？”飞人用布巾蘸水放在程立的额头。 “怎么了？”程立上衣已经放在了一旁，他看向双臂，双手已经用木板固定住了。 “恩人你醒啦，我叫吴天，你一直在说梦话，什么事情什么的？” 程立试图召唤一下影子，但是影子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用心感受了一下，感觉影子在脑海里沉眠，虽然颜色浅了很多，但好歹还在，这才放心下来。 “叫我程立就行。”程立并没有打算向吴天隐藏自己的名字，他觉得吴天可以信得过。 “恩人，我一开始竟然想丢下你，我有罪。” “你这还不是救了我？有什么关系吗？” “恩人真是宽宏大量。” “别叫我恩人了，叫我程立。这里是哪儿啊，看起来比我住的地方还破？” “好的，立哥，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是个小聚落。” “所以这里叫啥？” “这里是个小聚落。” “我是说这里叫啥？” “小聚落还要有名字吗？” 程立愣住了，什么是聚落，就算外城区每条街道都有名字。 还有人住在没名字的街道吗？ 6.影子之心 程立抬起头来，这才看到“天花板”上面铺的是稻草，周围墙壁上都是用泥土糊起来的，床躺着还挺舒服，和家里木片床差不多，床边的地板没有地板，只是很普通的沙石地，要不是在房子里，都以为这就是荒野。 不对，难道这里就是荒野？ “这里还是荒野？” “立哥，您说啥呢，不是荒野还能是城里吗？” “荒野也能住人？” “立哥，原来您不是荒民啊？” 程立本以为外城区已经是社会的最底层了，想不到还有人住在荒野。但是想想荒野不算社会，外城区依旧是最底层。 吴天继续说：“那野猪怎么说也得是a级野兽，黄金猎人见了都不一定能拿下。我还以为您是高等级的赏金猎人呢。” “原来野兽还有人特地划分等级啊。”程立叹息了一下，“我还以为能不能吃就是定义野兽的标准…” 还没说完，程立的伤口又传来剧痛。 “吴天是吧，我衣服内侧有个大口袋，里面有药，你帮我拿出来。” 程立本来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影子的空间里，到最后还是留了点应急用品，直接带身上。想不到这么快就有叫不出影子的时候。 吴天小心翼翼的翻找着，结果拿出来一看，装药水的是塑料瓶。 “立哥，红色的还是黄色的？” “随便，红色的是西瓜味的，黄色的是香蕉味的。” “……”吴天惊呆了，分口味的药水，简直是酷毙了。“这真的不是果汁儿吗！？” “活力药水，我自己调的，加点口味很正常。”说着，吴天拧开给程立递到嘴边，程立咚咚咚喝了下去，又解渴又镇痛。 “哈，”程立一阵舒坦后，跳下床。“吴天，带我出去走走。” “立哥，你没事吧？”吴天十分惊讶，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小事，这点伤算什么？”程立故作轻松的样子，让吴天佩服的五体投地。 吴天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了看程立根本不在意的样子，把到嘴边的劝说咽了下去。 程立先走出了房门，这才明白什么是聚落，几十个泥土房，一眼可以望到边。中间有些空着的地方，有一些小孩子在打闹，也有一些妇女在洗衣服。 吴天也跟了上来给程立介绍着这边的情况。 “立哥，我们聚落就是这样子。男人平时外出打猎，猎物的话，我和几个兄弟拿去赏金协会换点生活用品。” “那白天要是有野兽怎么办？” “我们会留一些人在这边守卫聚落，如果有什么大事，就会吹牛角号。” 程立没想过，居然有这样子过下去的的人类，所有男女老少都是黑不溜秋的，就算是小孩，脸上也因为常年没洗脸，皮肤变得粗糙发裂。 “立哥，有件事想拜托你…”吴天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事情？”程立想着，自己都已经伤成这样，能帮的估计就是包里的药了吧。 “立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吴天带程立到聚落中心的地方走去，那里有个大屋子，凑近一看，里面躺着各种各样的伤员。 此时程立面前的一切证实了他的想法。 “立哥，你那个药水，能不能分一点给这些伤员。我知道我们非亲非故，你救了我的命，我却向你提这么多要求。但是…” “不用说了！” 吴天心想，完了，让程立生气了。但是这也很正常，毕竟自己要求太过分了。 正当吴天准备道歉的时候，程立瞥了他一眼，气势汹汹的说。 “不用说了！全都拿去！” 吴天再次刷新了程立在他心中的高度，仿佛这就是来普度众生的神明。 “啊这…恩人，那你怎么办？”吴天咽了下口水，情绪的激动导致了他口渴至极。 “活力药水的材料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重要的是制药的方法，拿点材料再制作一些就好了。” “立哥，你需要什么材料，但是你手臂受这么严重的伤，还能制药吗？”吴天有点失落，如果没有足够的药水，要么伤员们要么程立总会药水不够。 “谁说我制药了，我教你你自己制作啊？” 吴天简直不敢相信，程立居然要免费教他制做药水。荒野上没有书籍，没有电子设备，跟土著没什么区别，制药就算是有配方，制药的细节稍有差错，也不一定能成功，有个师父是最好的。 “你去准备一下，这些材料，放心，都是荒野上很常见的。”程立交代了一下，让吴天准备材料，然后就走回去休息了。 程立坐在床边，重新感受着影子的状态，影子的状态很奇怪，叫也不应，召唤也召唤不出来。 慢慢的程立陷入了沉思，他就在自己的脑海里看着影子，很清晰，又很模糊。清晰的可以看清楚大小，模糊的像个影子。 就这样不知道多久过去了，他见影子实在没反应，就清醒了过来，想不到天都黑了。 吴天早就准备好了材料，蹲在一旁打盹。 “咳咳…”程立清了清嗓子。 吴天惊了一下：“立哥，材料准备好了。” 程立开始教吴天制药，说了一下基本流程，再和他说一些注意事项。 “立哥，那水果味怎么弄？” “刚开始学就不要想那么多，调错了整瓶药都没用了。” 吴天连忙点头。程立看着吴天制药，一步步教着，错了十几二十次之后，终于一瓶勉强过关的活力药水制成了。 接着，天都亮了。 “行了，你自己多加练习，过滤的干净点就不会那么苦。我要休息了。” “谢谢立哥！”这种开心是无法言喻的，吴天不好意思再打扰程立，提着药瓶就准备溜了。 程立躺在床上，喊了一句：“我没出门不要进来。” “好的，立哥。” 程立并不觉得困，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应该能重新唤醒影子。 他重新进入自己脑海里的世界，影子在最中心，那附近还有影子的影子。 程立想起自己做的梦，这难道是影子的碎片？ 他集中精神，将影子碎片，拼到影子上面。突然一瞬间，影子的一部分颜色变回深邃的黑色了。而且程立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也更加充沛。 他开始一点一点的，将影子的碎片拼接回影子。每一片碎片拼回去的时候，自己对影子的感知就更深一点。 终于拼完了，他感受了一下，试图唤醒影子，但是影子还是没有反应。 程立集中精神看向影子，还有一块地方颜色很浅。 影子，少了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