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草I酉星司晨》 某一个时空中某一个人 ………… 公元前四百三十五万年,第一个直立猿物种出现。 公元前二百七十一万年,第一个粗制石器被制作。 公元前一百七十九万年,火被发现并使用。 ………… 公元前四万零五年,人类产生数字概念。 公元前一万五千三十五年,精制打磨石器被制作。 公元前九千七百五十六年,第一种粮食作物被栽培。 ………… 公元前四千二百一十七年,金属铜被第一次冶炼。 公元前三千三百二十三年,奴隶制度第一次萌芽。 公元前一千四百二十二年,金属铁被第一次冶炼。 公元前四百一十五年,人类产生几何概念。 公元前三百六十五年,封建制度第一次萌芽。 ………… 公元一千三百五十八年,资本主义第一次萌芽。 公元一千四百九十二年,人类产生函数概念。 公元一千五百三十八年,天体轨道第一次被计算。 公元一千六百八十四年,宏观力学三大定律概念第一次产生。 ………… 公元一千八百零二年,原子概念第一次产生。 公元一千九百年,量子概念第一次产生。 公元一千九百零五年,质能方程第一次被导出。 公元一千九百一十四年,人类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 公元一千九百三十八年,原子裂变第一次被观测。 公元一千九百三十九年,人类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 公元一千九百四十五年,人类引爆第一颗低效率质能武器。 ………… 公元二千零四十三年,第四次金融危机爆发。 公元二千零五十四年,“九重天”计划启动。 ………… 柔和的灯光下,一本书上忠实的记录着从这世上第一个类人猿直立到人类文明上一秒所发生的所有大事。 如果只看目录的话,会发现这本书参照着公元纪年将人类史从公元前二百六十万年一直记录到了上一秒。它把二百六十万年前的每十万年分为一章,直到公元前十四万年每章记录的年份才开始减少,但都保持在二十万页一章的限度内。 即使以七万年,四万年,二万年……一千年,两百年,五十年为一章,它仍然在忠实的记录着这世上如爆炸般迅猛膨胀的信息——从每个国家的每个总统到每个稍微有钱有势的人的行动。 这本书却只有半本字典厚,一个普通笔记本那么大,书皮只用了一层棕黑色的“牛皮”包裹。 现在这本书正摊在一个人的大腿上。 那人正坐在一处不知道是哪的由文艺复兴时期典雅风格装修而成的图书馆的中央,一面面书桌与书架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不断的延伸,像是绕着太极的八个卦象。 所有的地板,书架,书桌都是木头似的材料做的,只不过木头的种类,颜色深浅不同,有的像杉木,有的像橡木。 图书馆中除了他空无一人,但这儿却没有一张积灰的桌子,没有一面蒙尘的书架。 或者说,每一张书桌与每一面书架都像天天被人擦拭着般光洁如新而却又能被人一眼看出它们经历过漫长的时光。 所有书架与桌子上的灯都亮着,以柔和的橘黄衬着这无声与空旷的寂静。 这些书桌与书架仿佛就是这里的读者,静默无声而又漫长的守候着什么。 “唉——” 一声叹息,不沉重,却能让人感到最深沉的无奈。 这声叹息,如微风般轻拂过整个图书馆,又如同阴云般为这儿笼上了不散的沉闷。 无奈与沉闷填满了整个空旷的图书馆。 叹息的余音回荡在这图书馆,如幽灵般飘渺又如泰山般沉重。 他将书合了起来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又有些无力的靠在背椅上。他抬头看着那天花板上的灯光,淡黄的眼眸中倒映着满是疲累的光芒。 “已经多久了?” 他已经经历了一个人类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远超人类文明的历史,他甚至见过太阳的诞生。 但他的任务却还没完成。 或者说,他观测到的数据已同被钉死了般早就不再增长。 光芒充斥着无奈,沧桑,落寞,伤悲。 但光芒从不迷茫。 一如他那眼中无法撼动的坚毅。 他在沉思,他在抗争。 为了存续,为了文明。 可总有什么东西如同阴云般萦绕在他的脑海。 他心悸而疲累的靠在了背椅上,仰视着图书馆那毫无装饰却又令人心静的项目天花板。 他仿佛在仰望星空。 他在细数这片星空。 他在回想,那一个个文明在无尽的时光中如同一条条小河般向前流动,有的壮大,有的干涸,但无论如何,河总会流向大海。那文明呢,文明又流向哪儿? 会不会去往海的路太过漫长,干燥,炎热。最终没有一条河能在抵达那之前不干涸? 又或者是流到海的河流因为没有其它河流提供水源而纷纷干涸。 又万一…海并不存在…… 那又该怎么办呢? “唉——”想到这儿,他又轻叹了一口气,那些消极的想法总是回荡在他的脑海,什么毁灭啊,轮回啊,崩解啊,明明自己已经见惯了这些也适应了这些,却总是会在这些东西降临在某个文明头上时发出感慨。 而他所能干的,只能是去寻找渺茫的可能性。 与宇宙抗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想超越宇宙则更难。 他虽然可以被称作为“永恒”或是“神”。可他现在却越来越无力,毕竟神并非万能,永恒也只是个伪命题。 所有的观众早已落座,揭幕已久的舞台无人登场。 “钢铸的齿轮早已锈蚀,更替的齿轮仍在轮转。 不朽与永恒皆是笑柄,不变的真理唯有终末。” 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这句话。 “哪天我也会沦为笑柄吧…哈哈…那可太好了……” 他疲累的起身,从身边的空气中凭空推开了一扇门,走到了“图书馆“的外边。 今酉星 “图书馆”外正阳光明媚,一个身穿蓝黑色长袖与稍稍磨的有点白的牛仔裤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推开了一扇老旧公寓的门。 “早上好!李枫老师!”门外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正侯着他。 “早上好啊,酉星。”李枫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和自己差不多又长着一张大众脸的青年,关心的说:“我说你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了,二十多岁了都还没有女朋友是有原因的。” “那老师四十多岁都还没有老婆是怎么回事?” “……我那叫献身科学!”李枫没好气的敲了敲今酉星的脑袋,“…然后我后悔了…你可别学我。” “那科学就当我老婆吧。” “……”李枫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身上透着精明气的人,很好奇他脑袋是怎么长的。 “好了,去基地吧,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在这儿胡闹。” 下楼,上车,今酉星确定了地点,车子自动开了出去。 “老师,上面问你要不要去参加会议。” “你说的是哪个会议?”李枫挠挠头,这几年大会小会天天开,他都没什么时间搞研究了。 “就是微观运动的那个会议啊,那么高级别的会你都忘了?”今酉星真是佩服老师的心大,要是自己也有资格参加这种会议他恐怕得提前几个月做准备。 “我一个搞机械研究的,去搞他们那个微观运动干什么?” “别人也需要更好的设备啊,万一老师能提供解决办法呢?” “去去去,去个头,基础物理已经一百多年没有突破了,我去就能解决?太浪费时间了。” “老师,您献身科学的精神呢?” “……你现在就知道以下犯上了?”李枫被这句话梗住了,“你是不知道现在那种会议有多磨人,安心去搞你的航空航天吧。” “是是是,你说得对对对。”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往前行驶,周围的楼房也从低矮的老旧公寓变成了高楼大厦,大厦的玻璃幕墙闪耀着太阳的光辉,亮的李枫有点睁不开眼睛。 “快到了,老师。”今酉星注意到了李枫的不适,毕竟眼睛做过手术,而二十多年前老师又没多少钱,便宜的手术留下了个不便宜治的后遗症。 “啧,你说他们为什么非要把这些东西都搬来一个地方?大家各搞各的研究不好吗?”李枫为了让眼睛好受些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他其实挺喜欢窗外的风景的,只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对他来说并不好受,所以每到这时他都要吐槽一下。 “别说了,你还不知道原因?现在嘛,没办法。”今酉星接了一句话,李枫可以明显听出他这句话中的失落。 旁边的建筑又由高楼渐变成房,这是为了防止有人窥探基地里的东西。 “…好了,别想那些。要进基地了,准备下证件。” 主干道的尽头是一座基地,基地周围的高墙挡住了里面大部分的设施,却挡不住那人们远远就能望到的银白色的高塔。 银白的高塔叫穿天朔,一个土里土气又略带中二的名字,这是z国新时代的航空航天装置。 原理并不复杂,就是一个超级巨大的电磁炮,不过只能运物资不能运人。 想要运人上天只能到更远的基地进行,毕竟人扛不住那么大的加速度。 车子驶入基地,站岗的哨兵直接放了他们进去。 基地是研究院和军队共同掌管,军营与研究院杂散的相间分布,在里面行驶可以看到穿绿衣服的与穿白衣服的人混在一起,就像在一碗白大米中掺入了一把绿豆。 不过戒备不怎么森严,这些士兵大多数都是工兵,他们是军队派来帮忙的。 但该有的还是都有,坦克,直升机,装甲车以及明晃晃的步枪,这些东西一样没落下。 因为这儿是z国的航空航天基地,对于现在的z国或者是世界来说这儿都举足轻重的地方,有人想毁了它也有人得保护它。 停入固定的地点,锁好门,李枫与今酉星径直迈入了停车位旁边的一个研究院。 “您老可真赏脸,”一个穿着白大褂留着满脸胡子碴又有点微微发福的白人男子在门口指着手上已经指到十一点半的手表对着李枫说,“这么早就来了。” 他的z语很流利,甚至还有一点方言的口音。 “今天也没什么事,你就让我多休息一会儿吧格劳斯。” “没事儿?您老不知道今天要进行第七期计划?”格劳斯挑了挑眉头,在发际线有点高的额头上留下了几行浅浅的皱纹。 “我又不管这个发射任务,难道我来了这个任务就可以一定成功吗。” “…最起码穿天朔有一半是你负责的啊,你好歹得早点来看看吧。” “算了吧,别扯这些了,我不是来了吗?” “……”格劳斯看了看自己的机械表,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好啦好啦,格老师,你和李老师共事了那么多年,李老师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他看起来满不在乎其实挺但心的。”今酉星看着格劳斯脸上大无语表情连忙出来圆场子,生怕这两人又闹口角。 毕竟一个是工作狂,另一个是划水大师,这两个性格都各看各不顺眼。 “行吧,下次你可得催你老师来早点。”格劳斯拍了拍今酉星的肩,“有没有兴趣换个老师?你跟着我肯定比跟着他学的多。” 格劳斯其实挺喜欢今酉星的,因为至少现在,机灵是个好东西。 “啊哈哈……等我从李老师这儿毕业后啊…毕业后……” “得了吧你小子,我看你是想上天吧,哈哈哈。” 这不是胡扯,今酉星的爸是航天员,他爸是在航天基地认识的她妈。 这也是今酉星主修太空机械工程的原因。 而今天是z国太空工程的第七期计划启动日,虽然计划一共有九期,但第七期尤为重要,因为这一期主要是实验验证阶段。 成功了的话前途便是星光大道,失败了的话就只能从第五期从头开始。 天空空 不过不用担心,穿天朔其实已经经历过好几期实验了,第七期主要是验证的外太空工程的可行性,而这种工程已经有前六期的实验打底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枫并不心焦的原因,他只是来走个过场。 但还是有人担心,就比如发射室的某个人…… “王中将,不用担心的,我们都不知道发射了多少回了,没有一次失误过。”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安慰着另一个穿着绿军装肩上扛着两颗金星的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 老人戴着老花镜,眼睛却很澄净。男人内心焦虑,却也只是微微绉着眉头。 “不不不,柯院士,我并不担心各位的能力,大家都是顶尖的人才,我相信计划绝对没有问题。我只是担心有人`捣乱’,你也知道的,现在国际上不怎么太平。” 基地名义上的主管是柯铭院士,但军队的控制权实打实的在王中基中将手里。 而且柯铭年事已高,第一期计划刚开始的时候还能一个人管所有事,可后来到了第三四期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了,把权力也渐渐下放到了其他人手里。 可王中基还是很尊重柯铭的,不是因为他学术搞得好,而是因为他的号召力。 “九重天”计划的规模不是他这个中将能组织起来的,基地的人才很多都是因为柯铭才来的。 ……… “五、四、三、二、一,发射!” 没有亮眼的火焰,没有冉冉升起的火箭,除了一声巨响,基地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穿天朔”发射出的舱弹初速度达到了近四十马赫,光凭肉眼是看不到舱弹升空时的样子的,人们只能听到一声巨响的音爆。 大约两分半后,舱弹到达了预订轨道,在那有个足球场大的电磁圆环轨道通过电磁场让舱弹减速停止。 到这儿李枫负责的流程差不多就完了,轮到格劳斯负责的领域了。 “今辰沛,状态怎么样?” “感觉良好,机械臂操控正常。” “你先试试新功能的可靠性。” “明白。” 在距地表四百多千米的太空之上,有个长着今酉星那样大众脸的中年男子正在电磁轨道的控制室里。 他和今酉星除了年龄最大的不同就是头发被剃光了,光秃秃的头顶上贴着像医院里测心跳那样的膜。 膜上联通着电线,可以把使用者头部的电信号模拟转化为信息,用来操控机械臂。 配上vr眼镜再假以时日的练习,使用者虽然不能像操控身体那样远程操控机械臂却也可以通过机械臂进行大量复杂的运动。 不过这些都是地面上实验的结果。至于太空,现在还没有实验数据。 微重力环境的下脑电波与地面上的脑电波有轻微的不同,这种不同可能会干扰使用者对机械臂的操控,而第五期的实验就是专门研究这种环境可能对操纵的影响。 至于为什么不在地面上进行控制,那是因为电池阵列的电磁波太过强大,对地面信号有严重干扰作用,所以今晨沛其实是靠光纤进行操作。 当然,电磁阵列可以关闭,这个时候地面上的人也可以进行操纵。不过,在建设高峰期的时候这样很没有效率,电磁阵列一天得开十八个小时。 第七期计划上面的人员四班倒,一共十二个人,三人一组,每天工作六个小时,完了还要去检查电磁阵列和机械臂。 在控制室里,今晨沛正操控那个机械臂拆解着舱弹,往常拆解都需要三个人穿上航天服一起去,而现在只需要一个人操控着一个装着飞行器的机械人就行。 机械臂上的磁力螺丝刀迅速的拧开了在舱弹里的特制螺丝,随后舱弹解体成两半露出了里面捆在一起的物资。 一支机械臂熟练的夹住了舱弹的外壳,另一支夹住了送上来的物资。 舱弹外壳的材质十分稀有且昂贵,不能就这样直接扔了。 “报告地面,操纵装置没有问题,一切运转良好。” “地面明白。” 实验很成功,但实验室中却没多少人高兴的拥抱或是大笑。 因为这都是在地面上反复实验的结果,他们成功的概率非常之大,用不着为一个百分之九十五都会发生的而高兴。 当然,心里暗暗高兴还是有的。 不过也有人并没有那么愉悦,比如这个时候看着屏幕的今酉星。 “九重天”计划可不是为了科研,它的根本用途是为了保护z国。 最先进的科技,最强大的武力,注定它会成为最先攻击被的对象。 毕竟没有哪个敌人想让对方有个在天上飘着能时刻要自己命的东西。 到时候他爸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但这些东西也大概率可能不会发生,现在国际局面虽然很乱,可也没有人会去主动招惹一个有强大武力的人。 “九重天”计划本就是为了突破发生大战就必会陷入两败俱伤的死局而启动的。 和人类历史的其他发明一样,这个伟大的造物也是因为人类的战争而被人类发明的。 “别想那些,”李枫看着一直盯着屏幕上今晨沛的学生,小声的说“你爸命可硬了,他就是从空间站上掉下来也不会死的。” “……g…u…n——”今酉星瞟了一眼这个憨憨教授,想着当时真不应该找他当老师。 不过他的忧虑倒是真被老师的话给冲散了。 “是啊,我爸可没那么容易死。” …………… 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今酉星照常开车送老师回家。 虽然车是自动驾驶的,可李枫却怎么也要叫他开车,今酉星也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了。 老旧的公寓楼下,别的住户们早已把灯熄了,只剩下今酉星和李枫两人正在往楼梯上走。 到门口,李枫拿钥匙打开门,露出了屋里陈旧但简约的摆设,而今酉星却没像往常那样说声拜拜就走了。 “怎么了?不会还在担心你爸吧?” “…老师,你和我爸那么多年朋友了,你说他会不会出事……” 蹩脚的理由 “放心,放心,你爸肯定不会有事的,就是哪天真的发生战争了你爸大概也退休了…信我,他死不了,”李枫看着眼前这个面容还有些稚气的人安慰道:“你只要不去担心就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 “嗯…好的…老师,再见…” 进门,关门,站在一个不知道在哪的图书馆里的李枫摇了摇头说:“他确实是死不了,可这不见得是好事…” 就在这时,从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机械音。 “今天有收获吗?” “你是第几十亿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如果你想知道,我会报给你准确的数字。” “好了,我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我知道。” “可我们现在也只能靠过家家来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了。”李枫说,他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淡金黄的颜色。 “这就是你非要让我用语音告诉你信息的原因?天天这么做就是我也会烦的。” “得了吧,在你前面还有几届人都被我熬死了,我不烦?” “……”机械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又再次响起:“在我被你熬死之前,你能找到答案吗?” “……大概…不能吧。” “唉……”机械音叹了口气,然后再也没响起。 这件事可能根本就没有答案,李枫想。 也可能是有人,等我们来找他的答案。 第二天,外面依旧阳光明媚,阳光透过老旧楼梯的开口,照在了今酉星的脸上,把他的脸一半显的光明一半衬的黑暗。 “咚咚咚!” “咦——呀—”,李枫推开老旧的防盗门看着眼前的今酉星又看了看手上的表,说:“这还没到十点啊,你今天来这么早干什么。” “老师,航天日程已经开始了,上面叫我早点来喊你。” 今酉星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并不是他想主动来喊李枫的。 可李枫心里清楚的很,就是上面有事叫他也只能先给今酉星说,现在社会给科学家的权利可比几十年前大的多了。 而今酉星就像是他的秘书,别人见老板总是要先给秘书打声招呼。 当然,如果别人是老板惹不起的人…那就另当别论。 往常就是上面要找他,今酉星知道后也会给他挡上几个小时然后再告诉自己。 而且上面也知道李枫的脾气,为了不耽搁会议的进程一般来催他都会提前几个小时催。 所以今天这么早绝对是今酉星自己来催李枫,别人想催李枫可没那么容易。 今酉星有自己的心眼,李枫看透却不说破,只能装作无奈的说:“好了,好了,今天上面什么事这么急?这么一大早就叫我?” 他边说边意味深长的看着今酉星,好像是告诉他今天如果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上面的”理由,他等会儿到了基地就要去找上面的人好好问一问。 “…嗯…这……上面说是今天搞第七期航空航天的载人计划地面训练,他们说如果你能来那么大家都不会怕的,毕竟面子上过不去。”今酉星想了想,接了句:“因为老师都来了,别人肯定不会自认比老师还懒……所以……” 得,今酉星明摆着就不想和自己绕弯子,他接了上面那么多次通话难道不知道上面说话的风格是什么样的?上面哪次说话是这样说话的? 今酉星也是看破不说破,等着自己乖乖去基地。 算了,今酉星帮自己跑了这么久的腿,今天就“提前”跟他一起去吧。 第七期计划有一个专门的载人航天训练计划,目的不是为了培养宇航员,而是为了培养可以上天的科学家。 虽然宇航员在空间站上可以干很多专业的东西,但是太过专业的东西也只能由专业人士来干。 比如一些普通的生物、物理实验宇航员或许还可以胜任,可一旦到了精细操纵和要涉及专业知识的地方宇航员虽然可以花时间学习,但实验多时间少,十几个宇航员根本干不过来。 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科学家直接送上天。 不过这要等宇航员把空间站建出一个大体的雏形才行。空间站的名字叫“南天门”,是一个大型的圆筒状空间站,圆环所圈圆的面积大概有一个半足球场那么大,通过外圈的推进器使整个空间站转动来产生效果与重力相同的离心力,到这时那群科学家才可以上天。 毕竟训练适应无重力环境又要花更多的时间与资金。 当然,空间站上也有无重力舱,在圆环的圆心中有一个面积一亩地大小的实验室与圆环分开,在这儿专门进行无重力实验或微重力实验。 所以这个时候进行航天计划明显还有些早,现在的航天器不像几十年前的航天器那样加速度大到可以把人压死,人们只需要不多的训练便可以上天,而现在的宇航员也主要是在培养综合素质方面花时间。在抗加速度、身体素质方面等的训练的用时越来越少。 “就算是载人航天,备选者也是我而不是你啊。”在车上的李枫很好奇今酉星急着催自己的原因,他再牛也不能飞上去找他爸吧。 “老师你可以把我爸给顶下来啊。” “……”几根黑线挤在李枫的额头,合着我跟他呆了这么久,结果养了个白眼狼? “行了,别开玩笑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对你面前这个爸怎么就这么不尊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唉呀,老师,我前面原因都说的很直白的了。”今酉星故作难堪的说。 “?”李枫仔细一想。 “!”然后他确信自己养了个白眼狼。 “合着你是真想靠我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李枫如梦初醒,瞟了今酉星一眼,然后阴阳怪气的说:“哎呀,我教的学生脑子现在都这么精明了,看来后面也用不着我这个当老师的什么事了。” 天上的伏笔 “别这么绝情嘛,老师。”今酉星,故作可怜的说:“你也知道我爸我妈都没在我身边,你就理解一下一个迫切想见爸妈的孩子的心吧。” “所以我要去当你的挡箭牌?万一我后来被人钉在历史的大字报上怎么办?”李枫撇撇嘴说,他可不想被人扣个科学家战争犯的帽子。 为什么?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清楚得很,南天门根本用途怎么可能是科研?你搞科研你设计的时候要安几门长程轨道炮与超大范围电磁干扰器?你搞科研要你在科研室上挂几十枚远程弹道导弹与反地面武器?你搞科研却放着好好的太阳能不用非要安核动力装置干什么? 我一个搞科研的,我跑到太空去了我还要这么强的武力干什么? 你这个时候跳出来要带头搞训练,不是为了早点打仗又为了什么? 当然,南天门的图纸他们这些科学家是不知道的,但凭借各自分到的任务与科研的方向他们或多或少都能猜到南天门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下来再一讨论,结果自然明了。 当然,下来李枫也可以给别的人说那是今酉星拉着他去训练的,毕竟他相信别人一定不会认为他这种性格会抢着去训练。 李枫的性格还是众所皆知的。 这也是为什么李枫敢这么干的原因,要是换成格劳斯……… 啧,那就不好解释了。 反正李枫也是抱着今天去走流程以后少些麻烦的心里才去的。 基地里,格劳斯正一边盯着面前的实验报告表发愁一边挠着他那本就不多的头发。 不想这个时候和自己“共事多年”的老同事居然在还没到十点的时候就来了这里。 “……你…是李枫…吧…?” “你能不能把你那副惊讶的表情给收回去。” “今酉星是有什么急事吗?他怎么今天把你叫这么早啊。” “他啊,想他爸。”李枫凑到格劳斯的耳朵旁悄悄的说,“他想上天。” “他?他一个研究生,就是有点才华,要资历没资历要学位没学位。论文也没几篇,更别说高级论文…他没资格呀。” “你别说,他确实没资格,但他可以提前先学一下啊。我跟你说,他在关于他爸妈的事上犟的很,指不定他这几年发奋图强就上去了呢。” “你说的轻松,总共名额就七十个,学历上面也有要求,他想上就上?” “这得看他怎么想。”顿了顿后李枫又说:“这小子其实想拿我当旗帜鼓舞大家上去,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看你确实该好好……算了,反正我对他这个小子也挺感兴趣的,你如果想叫我来给他……” “别别别,还没到那个时候,也没必要给他讲那种东西。”李枫打断了格劳斯的话:“他还没有那个权限,要是被人逮到了就不好办了。” “我偷偷的给他做怎么样,反正这儿实验室全都是我的人。” “哟,你还敢说这种话,我看被逮住的人怕不是你。” “……做这个不行,那叫他当个志愿者参加另一个实验怎么样?这样也能把他支开。” “我看你的根本目的就是这个吧!对脑子动刀有那么轻松?” “…你也知道…我这个新实验没出过意外…原理上也是……再说了,在不也合你心意?” “那你干嘛还要找志愿者,叫他当个助手不是更好?” “我说你个搞机械的,你碰过生物?我实验数据不够,上面又不给我批人,你以为我这行像你的机械,实验参数固定了就固定了?” 李枫的情况和别人有些不同,他是直接机械保送,高中大学都学的机械。 机械学保送是二十几年前才出现的,是z国为了适应日易复杂国际环境而出台的政策。这个政策包括高中选修课加一门机械并且可以机械保送。 所以李枫除了数学,物理之外,没有多少其他科的常识。至于初中小学的东西,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这些弱项换来了他顶尖的机械工程水平。 而格劳斯也跟别人不同,听名字就知道他是外国人。 而像“九重天”这样高内部保密等级的计划按理说是不会有外国人参加的。 事实也是如此,整个计划只有三个洋裔,而除了格劳斯以外的两个人他们父辈或祖辈就有z国绿卡,并且另一半也是z国人,这两个人都可以说是z国人。 只有格劳斯是个彻头彻尾的外国人,他是个w国难民,在一次战争行动中他所在的城市被占领了,研究院也被搜刮的干干净净。 格劳斯虽然不是战犯,但因为掌握着先进的大脑生物理论,还是被抓去俘虏了。 后来战争结束,格劳斯曾经的故土却成了他国的领地。尽管敌国曾向他抛出过橄榄枝,但他最终是没有同意。 然而最悲惨的是,他被自己的祖国当做了间谍,w国在战争结束后不允许他回去做研究。 后来在朋友的努力下,他几经辗转来到了z国,在这儿的一个普通研究院当研究员。 研究院的人是知道他的资历的,但研究院也害怕他是间谍。 格劳斯原来的祖国怀疑他是间谍是有根据的。 至于根据是什么,这里不好说。 但他终究凭借惊人的科研能力与与计划契合度贼高的储备知识入选了计划。 甚至因为表现的太好,带领着团队攻克了一道又一道世界级的难题而被提拔为基地主任之一。 总之非常魔幻,其他大国应该都没敢直接在一个事关国家安危的计划里让一个外国人参与,更别提把这个外国人提拔为主任。 顺带一提,各个部门之间的人员是不能随意流动的,这也是出于保密需要。 但当权限到了主任的级别时,你想往哪跑往哪跑。 可不要以为主任是自由的,可能旁边就有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可只像格劳斯这样有点实验方面的小心思的话,是不会管你的。 “怎么样,要不要当个志愿者?这样他也能在我这学点东西。万一到时候他的资历真的够了,到时候上天也不迟。” “…你这样说的话…我得去问问今酉星…”李枫干脆也算了,他只想赶快完事然后回去。 “我说你都可以不用问了,他肯定会同意的。” “……唉,也对…” 亲情与时间 事实确实如此,今酉星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反正他把研究生阶段的机械研究都已经学完了,现在学一些生物大脑方面的东西以后万一用得着呢。 说白了,他只是想多学点东西,因为能上天的人就那么几个,他如果可以一个人顶两个人的活,那么他就有更大的概率可以上天。 (他还不知道光凭自己的实力根本上不了天,就连替补都轮不到他。李枫平时很少提这个。) 今酉星想上天的原因就是想见见他爸。 今昔不同以往,几十年前的航天员在太空中呆久了肌肉难免萎缩,钙质也难免流失并且失重下的血液循环也让人难以适应。而现在自从电刺激太空服发明以来,这种种问题就已经得到了解决。 宇航员基本不会在太空中得什么病,身体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 所以他们可以工作更长的时间。 虽然z国有好一百来个航天员,但目前的航天计划太多了(特别是用于月球基地的人手),人手根本用不过来。所以每个宇航员不得不承载更多的工作量。 之前今酉星每年还是可以见他爸几次的,但每次也就那么几天时间,而且他爸还要应付地上的实验与会议。加上平时工作内容的保密,今酉星很难联系到他爸。 今酉星心中今晨沛作为父亲的角色其实是很模糊的。在他眼里看来一直带着自己的李枫更像是一个父亲的角色。 他想去找今晨沛纯粹是因为他想更多的了解这个人,因为在生理上他是他爸。 他想去知道他真正的爸到底怎么样。 他想找他爸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找不到平时生活的意义。他家里还算富裕,毕竟他爸妈平时都用不到工资,他不用为生活中的其他事而操心,这也导致他在平时的生活中“闲”的慌。 他想把能上天找他爸定成了他生活与工作的目标,好让自己能每天都找到真正的事做。 至于他妈,他妈在从事保密等级更高的工作。 当然,他也知道,当自己达成了这个目标后他又会陷入新的虚无中。 “不过那时我应该已经真正的爱上了科学了吧,就像对老师说那样,把科学当老婆。”这是今酉星给自己最后的慰藉。 对了,他之前说那句把科学当老婆的话是骗李枫的,他只是希望周围的人能对自己有更多好印象。 但他也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的意义何在,难道是因为自己处事圆滑? 算了,他也不想去想这些了。 自己现在相当于双修,不过关于机械的研究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所以现在要主攻关于生物的研究。 格劳斯也是主要教他关于当今航空航天所用的生物大脑知识。 他讲的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脑机贴膜,另一个是大脑隔绝装置。 脑机贴膜就是不成熟的脑机插口,也是今酉星这个时代最先进的体外机械操纵装置。 就是把头发剃光了贴几块膜上去,通过膜接收脑电波的电信号转化为数字信号进而操作机械。 这种操作最大的优势就是高效快捷,使用者可以像操纵身体那样操纵机械。 而坏处就是必须要配备大脑隔绝装置。 大脑隔绝装置是在脑机贴膜之后才应运而生的一种装置,也是由格劳斯发明,目的是为了解决人员脑机贴膜时出现的问题。 因为人员操纵的机械不同于人类,有的地方甚至与人类结构截然不同。 比如可以360度旋转的关节,可以上半身与下半身相反旋转的身体,又或者是可以直接通过“手”使用激光刀焊接枪。 人在操纵这些原本不属于人的结构时,大脑发出脑电波完全不同于平常。 这些脑电波所表达的神经信号传达给四肢却没有相应的效应器,这就导致人使用脑机贴膜操纵机械过久后会出现短暂的瘫痪现象。 即很难控制身体,要耗费大量时间去重新体会怎样“动手动脚”。 原因大概是使用了装置后操纵机械时的脑电波传导的神经信号短暂覆盖了原有的控制四肢的神经信号。 并且脑机装置使用的越久这种现象越显著。 所以才有了大脑隔绝装置,格劳斯准备通过这个装置隔绝大脑传达给身体的神经信号,使操纵人员不至于出现因使用装置太久而导致身体出问题。 最开始他本来是想把这个装置按在脊椎上的,但是这样安装装置的风险极大。 格劳斯的两百只实验猴中只有五十四只在手术后表现正常,另外一百零九只猴子直接永久瘫痪。 剩下的三十七只猴子直接死亡。 并且表现正常的五十四只猴子在术后的实验也不容乐观。 这里面有三十九只猴子因为平日里正常的脊椎活动量导致装置神经压迫而瘫痪。 另外八只情况更惨,直接死了。 所以整个实验真正意义上成功的猴子只有七只,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点五… 一只实验猴现在可要八万,算上装置费人工费,整个实验直接用了将近两千万元…… 虽然上面给的预算挺多的,但也经不起他这样败啊。 所幸现在格劳斯又找到了新的方法,所以他才想找个今酉星这样的志愿者。 这个方法不会对灵长类生物有神经与身体方面的危害(至少对猴子的实验是这样的) 但猴子不会说话,新装置对大脑自我意识方面的影响就很难了解到。 解决这个问题的最方便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找人做实验。 但上面不给批人。 (“实验不用太担心经费,实验动物国家也会优先保证你的,但要用人做实验还是太有风险,尽管你的实验成功率高这种事情还是要避免,目前国家的名望非常重要,用人做实验泄露的风险太高了。) z国与许多其他国家在二零四四年共同通过了一项法律,通过该法的国家可以将一些被剥夺人权的死刑犯在他们执行死刑时用于科学实验。 这个法律是一个y国科学家在二零三三年牵头然后在全世界生物科学,医药科学以及其他领域得到众多科学家巨大反响的运动。 尽管如此,在巨大的人伦压力下,该法案从被提出到实行还是用了十一年时间。 科学与人伦 这个的出现法案使人类在关于自己的领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在该法案实现后仅仅九年癌症,心脏病,糖尿病等疑难杂症被人类彻底攻克,人类也迎来了不会因疾病而死亡的时代。 正因如此,人们也开始讨论起了这个法案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的话题。 毕竟主要影响人类的疾病已经对人没多少危害了,这个时候再把人当工具消耗是不是已经违背人伦了? 绝大多数人对此持支持态度,认为该法案应该被废除。但也有少数人不愿意,其中许多是科学家以及公司老板,但更多的是死刑犯。 对于科学家以及老板来说,这个法案的废除代表效率以及准确性的大大受损。而对于死刑犯来说这代表他们在死刑执行时就只能去见上帝而不是温暖的大床与营养美味的饭食。 是的,因为保留的国家死刑本来就不多,加上有极端人权组织从中作梗,能分配到死刑犯的实验室少的可怜,更别说能分到多少人了。 所以实验室极其看重死刑犯的身体健康,基本上都是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他们,再加上实验人员本来受过高等教育,大多数性格脾气都很好,死刑犯的生活空间就更是好上加好。 这也是大多数人对该法案有反感的原因,本来罪大恶极的人怎么能在犯罪后还能这么好好的活着?并且万一因为缺死刑犯导致有的国家又想恢复死刑该怎么办? 而且这也导致了更多的人在犯罪后但没被抓住时不但没有停止罪行反而变本加厉,只为了能被判上死刑。 在种种违背道德与实际用途的情况下,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国家废除了该法案,而还没这样做的z国再加上有的国家的宣传,自然站在了国际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只能在今年开头时废除了法案。 其实格劳斯与李枫这些主任也知道,只要任务真的很重要那么就算没有这个法案上面也能给他们批些死刑犯下来。 只要签份保密协议再加上一些“协助人员”,他们照样能做实验。 问题是他们的实验还没那么重要,王中基一个人也没那么高的权限。 所以格劳斯懂起了歪心思,上面不给人那他就自己找人呗,反正这个实验室是他的主任。 然而另一个问题是,虽然”九重天”没有事关国家安危的重要性但保密等级还是有点高的,格劳斯就算是个主任也不能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带志愿者进基地。 这些志愿者签的保密协议在这个时代如同废纸,没人能保证他们离开后不会把基地里的事传出去。 相比之下,活动范围差不多一直在基地及周围的今酉星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而李枫之所以不反对也是因为有格劳斯卓越的能力打底,并且李枫也知道这个实验在原理上是不会对人有危害的(他听别人说的)。 他不可能光是因为嫌麻烦就置今酉星的安全于不顾。 于是今酉星顺顺利利的到了格劳斯这里。 他来格劳斯这里也不是为了搞研究,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么深厚的生物学知识。 他只是为了学到一点东西而已,所以他也想知道格劳斯之前的实验是怎么做的,多少想了解一下。 但格劳斯拒绝了这个请求,他说去学一个必定失败了的东西是没有什么用的。 “死路就是死路,不可能变成活路。”格劳斯这样说。 也是,今酉星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补研究生的生物学。 今酉星大学的选修中有一门生物,所以他现在的知识脱节并不是很大。 狠下心来补的话,大概只需要一年多就可以到研究生的行列来。 当然,今酉星厌恶那样没日没日夜的学习,所以他可能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其实就是到了研究生他也没资格在这里进行工作,更别提让这儿的人当导师。 在这儿你起码得拿到硕士学位,但李枫又一直没管这事。 所以说今酉星能站在这儿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关系的原因。 因为他爸是宇航员的小组组长,他妈在高保密等级项目中有重要工作。 而且今晨沛是李枫的救命恩人,两人有过命的交情。 这些都是今酉星能站在这里的资本。 当然,今酉星也知道自己不是凭多少本事来的这里,所以他平时在基地里也是尽量不招人厌。 毕竟他的后台不硬。 好在他足够机灵,也确实没人讨厌他。这也是格劳斯为什么看重他的原因。 其实今酉星本身也没多少“名不符实”的心理负担,在他眼中基地跟像是平时生活的场所,而不是什么需要他来参与研发的和他有责任的工作地点。 离开后,李枫又带着今酉星离开了基地。 今酉星一看表,十二点三十五… “好了,我那边跟格劳斯说过了,你明天就能过去。”走在通往大门的路上,李枫顺手在旁边的超市里拿了个雪糕。 “老板,多少钱?” “哦,你那个啊,二十。” “还有没有更贵的?” 老板走到冰柜旁,拿出了一个普通包装的不知名冰糕,说到:“这个怎么样,五十。” “好,就这个了。” 老板“?” 拿过冰糕,李枫顺手给了今酉星。 “我知道你是想你爸,但现在你还是先在格劳斯那学学东西吧,等等看后面有没有机会,别老是想要我去参加什么训练了。”说罢,李枫又拿起了那个二十块的雪糕自己吃。 结果今酉星又把雪糕放了回去另外拿了一个出来。 “老板,这个多少钱?” “嗯…你这个…有点……” 老板支支吾吾的,这个雪糕有点贵,就连他也不太好意思报价。 “就这个了,老板。” 老板:“??” 李枫也没说什么,一声不吭的付了钱。 只是看到收款码上的三位数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手。 “好了,我们走吧,老师。” “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