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腚入妖成魔传》 一、富婆闪亮登场 一间破旧的门面房,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斜靠在木板床上,她小圆脸微黑,单眼皮细长眼,鼻孔不昂不露,鼻翼匀称,个子不高身材圆润。她是崔氏集团崔老板的大老婆,鼎鼎大名的牛金腚。今天从老家回来时还没进门头晕目眩心里发慌的老毛病就犯了,不得已只能先到李保平的门诊上输点营养液。 “金腚,你感觉好点了没有?”李保平问到。 金腚微微摇了一下头。 “唉!依我之见,你就到京都的大医院去彻底检查检查吧,我这是门诊看不了大病的,我的水平吧你也知道,原先是兽医,后来看了两本医书才改为给人看病。我主要也就看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之类的,真要是生了大病我是真真看不出来的。金腚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不给你说瞎话,我是真看不出你生的是啥病,这两年,一头晕你就来我这里输液,都输了这么久了,症状却越来越重,万一你有个好歹你欠我的医药费我可以不要,可你的命我赔不起呀!今天输完这瓶你就去京都看看吧!那里的医生医术高明的很,听说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啊!”李保平为难的说到,顺便提点了一下医药费的事情,去年的医药费金腚都还没有结算哩。 “不用,不用。这里就蛮好的。我的身体我清楚------没啥大碍就是上火,一上火吧就心口疼头晕。没事!老规矩输半个月症状就轻了。”金腚往上直了直身体说到,她把身后的破棉被拢了拢。这条棉被是保平二十年前结婚时候缝制的,从来没有拆洗过,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你呀!就是想不开,自己作践自己自己找罪受,老崔的公司全国遍地,赚的钱钱多的数都数不清,他再怎么胡来还能没有你花的?” “有有有!嗨!我想得开想得开呵呵呵------”金腚尴尬的笑着,脸上皱纹显得更深了。她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却一脸老气看起来足有五十多。“呵呵呵!完了总算输完了,嗯!----好!头也不太疼了!我先回去了啊!保平,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做呢!你先记着帐等下我给你算。------啊!”金腚趿拉上鞋,胡乱的捋了捋头发,快步出了门。她心急火燎的走着,心里头反复算计着这次该怎么办。她这次头晕的诱因是听说了食品厂这个月盈利第一,公司要给他们员工们发福利:每人二十斤大米五斤白糖外带一壶十斤的色拉油。我的那个妈哟!这要花多少钱哪!她在老家得到消息后急火攻心心口疼的要死,连夜往回赶,还没走到公司门口,就觉的天旋地转头又晕又疼,唉!老毛病又犯了,(一花钱她就头晕心口疼)不得已她才先去保平那里输了液。这会儿输了两瓶营养液,感觉精神多了。 金腚回来的有些迟了,除了两个出外办事的员工外,大部分工人都领到了福利,日子长了,工人们都了解老板娘的为人,知道她见不得花钱,领东西时最好避开她别让她看见,免得生出事端。 “唉,回来的迟了,公司内这么安静,肯定都领完了,哼一群吃干饭的败家货!”金腚脚步更加快了,她径直朝仓库走去,快要拐弯的时候,隐隐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当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金腚忽然一闪躲进旁边的车库里。或许,潜意识里她有偷听别人说话的想法。 “真幸运啊!没有撞到枪口上,小月说老板娘是只母老虎,她若是知道了肯定没有我的福利的。”一个年轻女孩说到。 “那当然了,她蚊子腿上都要刮二两肉来的,你才来三天她会给你发福利?呵呵不过你运气好,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回老家了,等她回来就全部发完了,估计她一激动就又得输几天营养液了。”是朱田的声音。 “不下蛋的母鸡?这么难听啊?” “呵呵呵大家背地里都这么叫她滴!结婚都几十年了儿子生不出?连个丫头也生不出?啧啧啧,真还不如一只母鸡哩,母鸡养两年还能下个蛋呢。” “噢,那怎么回事啊?” “金腚有毛病呗!人家老崔在外面生了好几个孩子哩,你想想别的女人能生就她不能生,这不就说明是她的毛病吗?” “喔---丈夫不爱她,她却连个孩子都没有真怪可怜的!” “别感慨了!来,缃绮,你不是步行来的吗,把你的东西也放到我的车上,你在后面扶着点。天不早了,我们快点走吧!人家上午就把福利领走了,就欺负我们两个倒霉鬼,加班加班加的连中午饭都没有吃。唉!电动车也没有电了晦气呀!把大米放在电动车的后座上,嘴里不让缃绮感慨自己却忍不住的喋喋不休。 车库左边停放着十几辆汽车,右边零落的放着几辆电动车,金锭躲在汽车的夹缝中偷偷窥视,看清朱田身旁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儿,长发齐肩,眉目清秀,看起来温和可亲。眼瞅着她俩走出十几米远了,金腚拨通了门岗的电话。:“宋金宝,把出门的那两个人拦住。” 朱田吃力的往前推着车,车框里放着两袋子白糖,车把上挂着两壶油,后座上是两袋大米,缃绮半弓着腰在后面扶着。 “开门呐金宝!怎么锁门了?-------金宝?金宝?” “这个-----这个-----”金宝一时语塞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金腚黑着个脸走了过来。她习惯性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指着缃绮说到:“这是谁啊?朱田,你怎么领了两份福利?” “她叫顾缃绮,前天乐善堂柳依依让她进来的。这里面有她的一份。”朱田吃惊的看着金腚想不清楚她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 “柳依依?又是她,哼,三天两头往这里塞人,当这里是她的乐善堂啊?嗯---那她才工作几天啊?刚上班就领东西?这公司还有没有规矩了?哈?---她是新人她不懂难道你也不懂?我整天教导你们你们都当耳旁风啦?”金腚一听是柳依依介绍进来的知道挡不住,就转而开始鸡蛋里面挑骨头了。 “是---是傅总说不论时间长短人人有份。” “哦?文锦说的?---嗯!文锦说的对,有份应该有份!但数量上应该有多少之分,对吧!你上班多长时间了?”金腚一听傅文锦说的立马软了三分,这个傅文锦是大富豪傅留有的儿子,也是她的干儿子,在公司占有很大股份的。 “三天。”朱田小声说到。 “哦!三天?呵呵,我是积善之家,我也不亏待你-----领五斤白糖吧!不是说我在乎这点不值钱的东西,主要是怕别的工人提意见,你说是不是?几百号人都在看着呢,总不能人家干了一年和你工作三天的一样儿待遇?金宝------还傻愣着干嘛!”金腚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金宝去把电动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宋金宝尴尬的搓着手,他看看金腚又看看朱田和缃绮感到左右为难。“咳咳咳------咳咳咳-----”金宝忽然咳嗽了起来,他大概感冒了。 “朱田,明天通知仓库,看看还有谁和这个顾缃绮是一样的让他们把多领的福利退回来,不退就从工资里面双倍扣。”金腚冷冷的斜蔑了一眼快要哭出来的缃绮,仰起脸挺直了腰杆往回走去。 中秋节公司放假半天,除了值班、加班的工人外公司里人很少,金腚马不停蹄照例巡视了两个分厂的办公室、化验室、机房、磅房、仓库,走到冶炼厂车间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嗨!全他妈的都在糊弄骗我的钱,地上掉这么多的铁粒都没有管?两万多一吨哪!啧啧啧-----”金腚嘴里嘟嘟囔囔着,手却一刻也没停,她麻利的抄起墙角的一把大铁锹,哧嚓哧嚓的合拢成一大堆,又拿笤帚扫了三遍才得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天已经完全黑了,金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她以厂为家,吃住都在公司,老崔爱护她,在公司里头给她建了一幢五层小楼让她居住。楼上楼下几十个房间想住哪里就住哪里阔气的很,平常都是她一个人居住,逢年过节的时候几个干儿子会来小住几天,老崔很少回来,龙国各地都买了房子,天晓得他会在哪一座城市哪一套房子里面睡觉?金腚在厨房里随便洗了洗手,她掀开灶台上锅盖,一股淡淡的酸味扑鼻而来。锅里的饭是三天前她回老家时做的,当时急着走她没有吃完。:“嗯!-------好像还不太馊,应该还能吃。”金腚死劲的嗅了嗅,她往锅里续了点水开了火。 “大姐?------大姐?------”金腚听着好像是弟弟金柱的声音,她蹙着眉默不作声的从厨房走出来,看见金柱正推了门往里面探了身子张望。 “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有钱借给你让你去买官。”金腚不耐烦的说到,对娘家人她除了怨恨就是讨厌,金柱是她的异母弟弟,看见他她就会想起小时候所遭受的种种虐待。比如说小学三年级就让她辍学回家洗衣做饭带孩子;再比如说每天让她吃剩饭剩菜、、、、、、、 “这次我不是来借钱的,小翠大学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整天在家里头哭哭闹闹,村里人都笑话呢!人家都说小翠哪!你姑姑家那么多的公司三天两头儿的招人,怎么滴也得有你的位置,小翠她妈让我来问一问,想让你给想一想办法。机关办公室进不去,姑姑家的公司还进不来吗?冶炼厂,食品厂,炼油厂,运输公司等等等等那么多公司啊,外人都能进来工作,怎么就给小翠找不到职位啦?小翠是大学生,有文化,最起码也要当个总经理什么的---小翠她妈说胳膊肘---不能往外拐,肥水也不能流外人田啊!” “我怎么往外拐啦?除了没给小翠安置哪个亲戚不是我安置的?不是我不安置小翠,是你们的要求太高了,一会儿要我拿钱给她买个机关的编制,一会儿又要当总经理,我不是观音菩萨不能有求必应啊!走走走你赶紧走吧,今后不要再来了。”金腚气恼的说到。 “唉,那我就实话说了咯。你不借钱给她铺路那只好来你这里上班了,大姐,小翠是家里最听话的孩子,安置好小翠往后我不会和你开口了!---这次你就借给我钱吧,要不我回家没法交代的,---还有,小翠她妈说你要是不借钱就让咱爸来你家住几个月,她腰扭了一个人侍候咱爸伺候不过来。”金柱前几天就来借过钱,那知道金腚一毛不拔,气的小萃她妈在家里破口大骂:好么!你不是不借钱吗?那你就在你自己的公司里安排个工作吧!再不行,就把瘫痪的老爸送过来,这你总不能拒绝吧!妈是后妈爸可是亲爸呀! “哼!还说不是借钱,这绕来绕去还是为了借钱哪!---嗯!------嗯!真跟你没办法。-----你等一下吧,我去卧室看一下,财务昨天刚刚借了点钱说交电费呢!我看看他们拿走了没有啊。”金腚进来卧室反锁了门,把窗帘也拉了下来,她跪着趴在地上伸手往床底下随手一摸,摸出一捆钱来,钱用皮筋捆着,上面贴着个小纸条,纸条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年*月*日卖公司废品人民币298000元整,:“多了,不能给他这么多。”金腚把这捆钱又扔回去,她又一摸,感觉着不太沉,她拿出来在灯底下一看,上面写着:*年*月*日收***半年房租人民币165000元整。“还是有点多,再换一下吧!”金腚又摸出一沓来,:“嗯!就这沓吧!摸着很薄。”她瞅了一下,上面写着:*年*月*日財旺给英镑55000元整。“哎!也不行,外国的钱也不好花呀!嗯!想起来了,床底下的都是近几年攒的,数额比较大,应该拿柜子上面的,那是很久以前攒的,数额小一点儿。”金腚搬了一张椅子踩了上去,她伸手一摸,摸出一沓钱,上面写着:*年*月*日收***月利息人民币130000元整。“好了!就这沓吧!”金腚小心翼翼的从椅子上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走了出去。 “诺-------这是公司借来交电费的钱,你先拿去用吧!过几个月记着还我呀!公司资金紧张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了,你不晓得做生意的难处、、、、、、”金腚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知道了有了钱我会还你的。”金柱把钱揣到兜里,笑嘻嘻的走了,“呵呵呵还是小翠她妈有办法啊,”金柱心里得意的想。 金腚疲倦的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她听见客厅的门被风吹的吱嘎吱嘎的一通乱响。:“什么时候才能天亮哪?唉!夜怎么总是这么长呢?”她心里幽幽的叹息着。她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关客厅的门,为什么不关呢?是想老崔回来的时候不用叫门吗?她自己也说不出真正的原因来。她很累却总是睡不着,漫漫长夜里她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这些无聊多余出来的时光,有时候她会跪着趴在地上看看床底下那一捆捆的钱,或者把老崔的照片拿出来看了又看。老崔年轻时因为家里穷才不得已娶了金腚,(金腚家里更穷,继母早早的把她嫁出去免得她浪费粮食)金腚特别旺夫,进门第三年老崔就开始转运了,十几年下来赚了百十个亿,老崔刚开始那会儿对她也很好,赚到的第一笔钱就给她买了一个金戒指,金腚的手粗壮硕大,比男人的手还有力量,单看她的手绝不想象那是一个女人的手。当时老崔买的是大号的,金锭却还是戴不上,退又退不了,送人又不舍得,金腚往小拇指上试戴了一下,呵呵刚刚好!从此以后,金腚的结婚戒指就戴在了小拇指上。。“嗯!------老崔买的金戒指。”金腚翘起小拇指,仔仔细细的在灯下端详着,嘴角微微漾起一丝丝甜蜜。她把两个枕头并排放整齐,她忽然闻了闻自己的腋下:“诶呀!一股汗臭味,老崔最最讨厌的就是自己身上的汗臭味了。”金腚猛地有坐了起来,急匆匆地跑到卫生间冲洗了一下。 “这下干净了,老崔不会厌恶啦!”金腚躺在床上嘴上挂着笑,眼角的泪却止不住的吧嗒吧嗒的滴落到枕头上,她知道老崔不会回来的,结婚二十多年,结婚头几年是金腚最幸福最怀念的-------贫穷不失温暖,劳碌却又充满希望,那时候老崔是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的,创业初期吗举步维艰,他哪有那个精力、时间和财力去外面沾花惹草呢?到后来就不行了,他基本上就不回家睡觉了,偶然回来也很少很金腚同床,现在是连人影都难以看见了,唉!他现在睡在哪里呢?是三狐狸哪儿?还是四妖精的窝儿里?金腚抹了把泪翻了一个身,她感觉身体痒痒的,似乎有小虫子在身上爬来爬去。她打开床头上的灯仔细查看,:“诶哟我的妈,哪里爬出来怎么多的小虫儿,什么腐烂了吗?啊哟-------床上、墙角、窗台上到处都是、、、、、、桌子底下有一层。”金腚神经质般的从床上跳下来,她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找了十几分钟才搞明白:这些小虫儿是从储藏室里爬出来的,里面堆放的那叫什么鱼子酱的、什么鲍鱼的都腐烂生蛆了。“唉呀!忘了储藏室里还有这些东西呢。真的是浪费啊!我说不吃吧非要送过来还说什么要培养我的贵族情调,哼!咱自家的东西都吃不完,还要花冤枉钱吃外国进口的?再说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应该煮着吃还是炒着吃啊?这下好了省的吃了。嗯!-----乱七八糟的怎么这么多啊!腊肉、牛奶、大米、、、、、、”金腚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唠叨着。她拿了把笤帚里里外外的清扫,足足干了一个多小时才收拾干净。金腚看了看表,:“嗨哟!都快凌晨一点了。该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呢一大堆活儿呢。”金腚拿起那几个清扫垃圾时偶然发现的银行小册子,随手扔到了床上面,随便一躺就睡着了。 早上五点半,金腚准时起了床,她披了件工作服胡乱的洗了把脸,抹了点一元一袋的宝宝霜,:“嗯!挺香的,这宝宝霜就是实惠。”肚子不觉得饿所以她没有做饭。她提了一大瓶开水快步出了门,照例先巡视各个生产车间、材料库房,看一下夜班工人的生产状况、原材料使用情况等,又到磅房亲自过了几次磅,测试一下磅准不准现在是多大的磅差。最后她来到配电室。:“哼!整天在屋里坐着享清福,风不吹日不晒动动笔就把我的钱骗走了。还整天渴了热了冷了的。这些坐办公室的就是矫情。哼-------我让你们开空调!让你们喝开水!让你们看我的笑话!”金腚熟练的拉闸断电,除了领导们的办公室,其他办公室的空调饮水机通通停了电。 二、怪你过分美丽 办公室里 “谢梅婷-----把这些资料在核对一下,电脑上面怎么通不过?”金腚隔着玻璃看见余千朵拿了一沓数据递给一个年轻的女孩儿,那女孩儿二十多岁长的婀娜多姿甚是可人,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又是一个小妖精!哼!这哪里是来干活的?分明是来勾人魂魄的!----”金腚看着心里面隐隐作痛。老崔养的四妖精就是办公室里的文员,像这种有害于稳定团结的狐媚子绝对不能姑息纵容。金腚看着小谢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越发觉得一口怨气堵在嗓子眼儿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她像斗士一样瞬间充满了战斗力,仰着高傲的头目不斜视的走进办公室。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抬起来又马上低下去,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金腚脱下工作服又换了拖鞋,拿出一个大搪瓷缸,用自带的开水冲泡了一袋方便面,拉了一把椅子舒舒服服的靠上去,光了脚斜翘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她哧溜哧溜的吸着方便面大口大口的喝着汤,冷不丁的抬起眼皮扫一眼办公室的人。 余千多看着金锭虎视眈眈的样子,估摸着等她吃饱了她就会鸡蛋里面挑骨头没事找茬儿的就说到,“梅婷,先放下手中的活儿和霏霏去市里办个手续吧!”让她俩小姑娘先到外面去,免得不知深浅在金腚眼前瞎晃悠撞到刀刃上。 两个小姑娘不明就里,临走还不忘冲金腚莞尔一笑。她们还不知道这个一脸恶相的女人就是余千多所说的母老虎牛金腚。 缃绮昨个儿已经领教过金腚的厉害,这会儿只管埋头工作。她这几天吃的辣椒有点多火气大的些,脸上长了很多小红疙瘩。再加上半个小时前小谢不小心洒了她一身的水,衣服鞋子湿了一大片,没办法她临时借了一件工装穿在身上,衣服很大穿起来像个袍子,衣襟末到了大腿处,袖子太长了,她随意的往上挽了几挽,因为鞋子里面也灌了水,她就在桌子底下铺了一张报纸,把脚凉在上面,又怕人看见湿了的鞋子不雅观,她只好把鞋子放在桌子底下的最里面。这会儿看见金腚端着一张讨债的脸虎视眈眈,心里更加紧张了,手不敢停,脚下也没闲着,在桌子底下胡乱的拨拉着鞋想把它穿上。 “你------过来。”金腚冷冰冰的说到。余千朵推了一下正低头忙碌着的缃绮。缃绮茫然的抬起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招惹到了这尊瘟神。 “叫你呢?没听见吗?呵呵呆头呆脑的!去吧-------去银行问问我这几个本本上还有没有钱,要是有个十块八块的就给取回来。记得全部取完啊一分一厘都要给我。这上面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我也看不懂也不会取钱。哼存钱存钱放进银行哪有放在自己家里保险?嗯!-------这还都是老崔早先放在这里的,时间长了我也记不住。诺这是我的身份证。”金腚看着缃绮可笑的样子,嘴角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 “叫你呢!缃绮还不赶紧去-----。”余千朵又拍了拍缃绮,缃绮这才赶紧过去接住那几个银行存折。一共三个:一个是建行的一个是邮政的还有一个是农行的。最近的一笔存取业务也是八年前的。 看着缃绮走远了,金腚才哈哈大笑道:“余千朵你们从哪里捡回来的这几个‘废品’啊?看看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个长了满脸的痘,穿的那衣服笑死个人?那两个吧一个长着一张薄命的脸,另一个吧姓氏不好,取的名字更不好,姓泄,没停,呵呵呵,拗口不说,意思更不好,泄了就是败了的意思,凡事都往下坡路走了这能好吗。哈哈哈--------”金腚放声大笑。 余千朵看着金腚那张狂扭曲的脸,又看了看一直闷头做事的老董,她尴尬的陪着笑脸解释到,“人不可貌相,只要有才干就行了。况且人家小姑娘是言字旁那个谢,梅花的梅,亭亭玉立的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姓谢?哦呵呵呵那就更衰了,真不吉利。唉,总而言之,我看她们都不咋滴!现在的大学生有钱就能上,文凭水分太大都没什么水平的!”金腚不屑一顾的说到。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小谢和霏霏都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毕业的本科生,不是拿钱上的,是凭本事考上去的。她们成绩优异年年拿奖学金的,缃绮么,她高中肄业没有文凭,但勤学肯干为人踏实,傅总让她在这里学习的,现在我们这里人手严重不足,我和老董真的是支撑不住了。”余千朵诉苦到。她名为办公室主任,实际就是个打杂的,真正的领导是金腚。办公室最起码需要七八个人才可以正常运转,但因为金腚冷酷苛刻善妒又小气,漂亮的不能留,工资高的不能留,不顺从的不能留,不能干的也不能留,金腚想留下的只能是老的丑的听话的且能干却不计报酬的,可这样的工人也很难遇见的,这么多年了,能让她用着放心的也就只有丑陋的老董和肥胖的老余了,这也是老余和老董能在公司屹立不倒的原因。活多钱少老董和老余也都是一肚子怨愤的,但能怎么样呢?老董长的影响心情,老余胖的像头猪,而且文化层次也不高,她们贵有自知之明,知道换个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将就来将就去将就了这么多年。 “以前办公室不也是经常只剩下你和老董了吗?怎么现在就会支撑不住呢?” “呵呵,生意越大工作量也就越来越大啊,一月销货20000吨自然要比一月销货2000多得多啊,办公室就剩两个人,我和老董就是晚上不睡觉加班干也做不完啊。我们睡觉不睡觉倒也无所谓,关键是不能影响了公司的运转啊,现在行业竞争如此激烈,说不定一不留神就会被竞争对手抢了生意,我们不能因为办公室没有人手就影响了公司赚钱啊?你说是也不是?呵。” “你说的倒也有三分道理,只是她们要是都留下来话她们的工资谁付啊?” “她们为我们公司工作自然是公司来付啊!呵呵。不过她们都是试用期,工资是最低的,呵呵。” “呵,低?工资哪里低了,整天坐在这空调屋里,风不吹日不晒的就把我的钱赚了还好意思嫌工资低?怎么不和车间的那些工人比比看,看她们有多清闲?唉,人得知足才能常乐呀!依我看一下子进来三个人会不会闲人太多了。” “三个人也不多,你看看这桌子上的手续还是半年前的,都还没有记账核对哩,她们三个人来的正是时候,我希望这次她们都能留下来。” “哼哼哼------再说吧!-----”金腚似笑非笑的说,眼睛看着别处。她心里却已经拿定主意:那个妖精似的谢梅婷绝不能留,霏霏么长的一般倒没什么危害性,可看面相薄唇细眉头发稀疏的不像是有福气的人,缃绮吗------也得慎重考虑一下!对了,让胡精胡大师过来给看一下再说。:“缃绮回来让她把钱送到我家里啊!”金腚趿拉上鞋边说边往往外走。 “胡大师啊!我是金腚哪!有时间吗?-------哦!好好好你过来吧!我在家里等你。”金腚给胡大师挂了个电话,胡大师,本名胡精,专研周易精通卜算,相面算卦看风水样样精通,是老崔公司的御用大师。 “老余,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和那个神经病瞎掰扯个啥?”老董说到。 “我是真憋不住了呀,嗨,一次两次每次都是这样,公司招聘进来的大学生有那个能合乎她的心意?又有那个公司像我们一样,换人比翻书都快?说人家长着什么薄命的脸?什么名字不吉利?胡扯!分明是她心里扭曲害怕老崔看上这些年轻姑娘罢了,还找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真是可气又可笑。唉,” “嗨,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她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她前脚了开除我们后脚继续招聘呗,人才市场大学生多的是不会缺人的,呵呵,” “我就是烦,一看见她进来我心里就堵得慌,一个啥也不懂的半文盲整天在这里晃荡,除了影响我们工作以外啥忙都帮不上,唉,真是烦死了。” “呵,人家来监工嘛,屁股决定脑袋谁让人家是老崔大夫人哩!” “监工?呵,外行永远领导不了内行。就她那个样子她能监谁的工啊,唉!” ******************************** 缃绮拿了那几个银行存折后不敢怠慢,她骑着借来的电动车飞一样的来到最近的建设银行。 “你好!先把这几年的银行存取流水打印出来,我想把上面的钱全部取出来!”缃绮把存折和身份证递给银行职员。 “啊!---------全部取掉!------即使你提前预约我们也没有这么多钱啊!这么大的金额你应该去总行办理。而且必须是本人亲自办理你不能代理的。”银行职员打完流水后看着存折惊诧万分。 “这么大?有多大?------” “存折上有多少钱你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吧!”银行职员惊奇的看着缃绮递出来存折。 锦绵拿过来一看,她顿时惊得傻在哪里了。银行存折最末一行的金额是:1532876653她看了好几遍,又用指头数了数位数确定了一下。她机械的把存折放进包里往其他两处银行跑去。 农行的最少有10822310,邮政银行上面的金额为677489655。缃绮一分没取她心急火燎的赶回去,刚进大门口,门岗金宝拦住了她。“缃绮哪!金腚刚刚打电话说让你直接去家里找她。你可得小心啊!我看见胡精进去了,他一来准没好事,说不定谁又倒霉呢!你们这些小姑娘刚来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呢。------唉!-------来了走走了来能留下来的不容易啊!” “谢谢你啊!我知道。”缃绮揪着的心更紧张了。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往金腚的家里走,心里难过的要死:“踏踏实实的工作还不行,还得跟这个母老虎浪费时间。生活真是太难了。三人之中数自己最差劲,看来还得回车间劳动锻炼去。也罢!尽人事知天命吧。”缃绮长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往金腚家里走去。她正要进门,看见霏霏正巧从金腚家里出来。 “霏霏-----你们办完手续回来了?” “嗯!------这不是刚回来嘛,余主任让我来老板家里送杯子呢!告诉你啊!那个光脚吃方便面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牛金腚啊!怪不得那么横呢?你也去她家里吗?” “我知道我见过她一面的,就是她克扣我们的福利的。你进去都做什么了?--------打扫卫生?还是挨训?” “也没有做什么,就是让我给客人倒了一杯水而已。” “倒了一杯水?” “是啊!倒了一杯水以后她就说你走吧我就出来了嘛!你干嘛去啊?” “我去给她送银行存折,你俩走了以后,她叫我去银行给她取钱呢!” “哦!--------那你赶紧进去吧!看她那么骄横暴躁你可得小心哦! 缃绮进了客厅,见奢华的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四十多岁光景,白面皮,两只小细眼闪着精光,鼻子高耸大嘴无须,大背头梳的一丝不乱,穿了一件扎眼的花衬衣,靠着沙发肆意的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皮鞋搽的油光锃亮。缃绮看了心中暗想:这大概就是金宝所说的胡精了,哼!相由心生。他一脸奸猾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是缃绮吗?进了吧!这个屋里---------”金腚听见客厅里的脚步声想着应该是缃绮过来了,她从房门里探了一下头喊道。她到储藏室给胡大师找礼物-------人家这么辛苦的来了,走的时候自然要送点东西的。 缃绮进去以后,见金腚正弯着腰在一大堆箱子袋子间翻着什么。 “把钱取出来了?”金腚头也不回。她记的老崔送过来几盒野人参的,好像就放进这个屋里了,这会儿想找却一直找不见。 “没有。” “没有?这点事都做不来?哼!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些人呐!整天吃饱喝足了以后就仰着个傻脸听老师讲了几年废话,最后都成了样品、废品和礼品--------中看不中用。” “不是-----是是-------” “还不是还说不得了吗?” “是钱太多不让取。”缃绮把存折拿出来递过去。 “这是多少呢?唉呀-------怎么多行写的满满的该看哪一行呢?” “这里--------最末的一行最后一个数字--------就是你存进银行的钱。”缃绮指着存折上的数解释到。 金腚一看顿时懵了,数字太长她不知道该怎么数。一万以上的数字她读起来是比较吃力的。 “我问你是多少啊?真是的-------笨死了问你呢。” “这个是1532876653。这个是-----这个是------”缃绮把三个存折上的数字给金腚读了一下便于她理解。 “-------哦哟呵呵呵这么多耶呵呵呵!-------哦对了,你在外面不要乱讲哪!我没有钱的,这些钱都是借来的,千万记好了啊!这钱都是公司借来买原料的。明白吗?切记,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如果哪天我要是听见你在外面乱说了,呵,你就别想在这里混日子了,出去吧,走时顺便给客人倒一杯茶啊。” 金腚拿着三个存折犹豫着:“藏着哪里好呢?”想了一会儿,她终于想好了,她把它们又放回了晚上清扫垃圾时发现它们的地方。她拿起找到的几盒野人参笑呵呵的的来到客厅,胡精已经等的有点烦躁了,他业务繁忙,很多官宦豪门都在等着他大驾光临呢。 “她们俩个你看怎么样?”金腚坐下来问到。 “前面一个面相单薄绝对不行,你看看她的手--------瘦骨嶙峋青筋暴露不是聚财的手啊!”胡精吐了一口烟圈说到。 “后面这个呢?你看怎样?” “这个嘛!---------体态适中举止稳重面目红润嘴角上扬还算可以吧!”胡大师点了一下头。 “哦!-------还有一个我没有让她过来,我觉得她的名字不大好-------谢梅婷,做生意嘛!都是蒸蒸日上往上走的,她姓的这个姓不好不说,还叫不停,这不就是越来越往下坡路走了?我们做生意的凡事都要讨个吉利不是?她取了这么晦气的名字怎么能好的了,你说是不是?” “呵呵呵-------”胡精眼珠一转,猜测那个叫谢梅婷的女孩儿肯定是个美女,金腚的心思胡精最清楚不过了。他顺水推舟的附和到:“是是是!-----这名字确实不吉利不留为好。” “那就这样吧!麻烦你辛苦了这一趟,这几盒野人参你带回去吧!呵呵呵-----” 胡精也不推辞,拿起来走了。 金腚靠着沙发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唉-------心里总算不觉得堵了。过一个月先让那个狐媚子谢梅婷到几千度的高炉上劳动改造几天她撑不住自然就走了,那个薛霏霏么,给她找个不太重的工作,-------就去包装车间装袋子吧!若是有那个舌头长的去老崔哪里告状,哼哼我也不怕,胡大师不是说了吗?-------薛霏霏命薄谢梅婷名字不吉利;缃绮嘛------看她那人畜无害的样子不如就暂时留几个月吧!” 缃绮回到财务室,余千朵她们立刻围了上来。 “缃绮快说说,你见着胡精了?”余千朵问到。 “见了。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胡精吧!” “是不是让你给他倒了一杯茶?” “是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牛金腚交代的我不敢不倒啊?看他的样子就像个江湖骗子真让人讨厌。” “什么讨厌啊?他是决定你能不能留下来的人啊,你可不能说讨厌。”余千朵说到。 “------呵,他又不是老板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我就是讨厌他,极端的讨厌他。”缃绮说。 “哎呀你不知道公司的传统吗?每次办公室进人都要让这个胡大师给相看一下有没有旺财相的,他说留就能留,他说不留那就留不下了。”余千朵说到。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可怎么办啊?他会留下我吗?”缃绮一听心里也慌了。 ”老余,给我找找昨天的那张手续,我找不见了。”老董打断到。 “一会儿一会儿再找。”余千朵头也不回的说到。 “他有问你别的吗?”余千朵问到。 “嗯有,他问我那一年出生,叫什么名字。” “噢---呵呵,问你名字了?呵呵呵,你运气不错哦呵呵。”余千朵笑到。 “真的吗?我能留下来了?” “应该差不多吧。呵呵。” “老余,是这张不是啊?”老董走上来冲余千朵眨着眼睛说到。 “你自己一看还不知道是不是啊?为什么要我看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余千朵问到。 “没啥没啥,我就是问问你是不是这张手续。”老董继续眨眼睛。 “呃-不是。” “那你给我找找吧。” “一会儿一会儿再找吧,我正和她们说话了。”余千朵摆了摆手。 “留下来是不是工资就会涨上去了?”缃绮说到。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具体要看领导的心情,我们是私营企业,劳动法不适用于我们的,呵呵,当然了,不喜欢你可以随时走人的。” “呵呵,最快三个月啊!呵呵呵。”缃绮笑了。 听余千朵这么说,谢梅婷和霏霏都紧张了。 “为什么没有问我的名字呢?是不是他看不上我呀。”霏霏忧虑的问到。 “嗯那倒不一定!他那张狗嘴指不定会说些什么呢,你不要过分担心,以前也有没有问名字就留下的,别往心里去哦。”余千朵安慰到。 “喔----真没有想到公司老板这么迷信。”霏霏说到。 “呵呵你不知道当官的和有钱的最信这个了吗?我们老板还算轻的,听说汇鑫公司的老板才厉害哩,公司里从来不允许招聘属猴的人,有的人为了留下来把生辰八字都改了呢。”余千朵说到。 “为什么呢?”大家一脸茫然。 “因为她们是老板是属虎的,地支为寅,属猴的地支为申,地支六冲里面是申寅相害的,所以不能用属猴的人!”余千朵说到。 “哇---还有这样的事啊,唉,我以为这种封建迷信只是古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没有想到会应用在我们的身上。唉---”霏霏叹气到。 “呵呵呵那是你太幼稚了。如果能留下来,你们千万要记住一点儿,没事少在金腚眼前晃荡啊。她那个人心里有病看什么都是扭曲的,撞到枪口上科谁也救不了你们啊。”余千朵告诫到。 “嘘呀这是个什么公司啊?---上个班都能吓死人!”霏霏拍着心口说到。 梅婷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听着,脸色阴沉的非常难看。她是三人中间最漂亮的,也是文凭最高的,是唯独没有被金腚叫过去的。老董注意到梅婷脸色难看,就说到,:“呵呵,别听老余瞎说,其实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我,胡精就没有给我看过面相,可我不是留下来了吗?对吧老余。” “哈哈哈那还不是因为你长的丑?你要是长的像天仙金腚早把你给打发了。哈哈哈。”余千朵哈哈大笑。 “那胡精给余姐看过面相没有?”缃绮问到。 “我啊,呵呵呵,看过的,他说我面相不好---脑门高凸颧骨高凸腮骨外凸嘴角下垂绝不能用的。”余千朵指着自己的脸颊说到。 “啊?那你是怎么留下来的?”霏霏问到。 “呵呵呵,我啊,本来是要我走人的,但金腚说我名字好啊,呵呵呵我就幸运的留下来了。呵呵呵。”余千朵有的得意。 “名字好,你名字怎么好了?” “余千朵嘛!呵呵呵我这个名字是我妈从诗词里面精选出来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朵万朵梨花开。’多么富有诗意的一个名字啊!呵呵呵。”余千朵笑到。 “哪里是千朵万朵梨花开?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嘛?你应该叫余千树才对啊!”缃绮小声说到。 “哈哈哈人才!她原先就是叫余千树的,因为要到这里上班才改成余千朵的。余千朵,余钱多哈哈哈金腚叫她余钱多,说她留在公司赚的钱定会越来越多的,所以才把她留下来的。”老董大笑到。 “改名又不犯法呵呵呵况且我也觉得余千朵比余千树要好的多呵呵呵。”余千多笑到。 “呵呵呵---呵呵呵---。”霏霏和缃绮都笑了。 “呵呵呵,都别笑话我了,干活干活,赶紧干活吧,缃绮,你去18号车间把今天的出库单拿回来。梅婷霏霏你们去仓库把抬一箱劳保用品。”老董 “哦,好。”缃绮去了。霏霏和梅婷也跟着出去了。 “老余,你刚才胡说个啥呀,看把她们吓的。”老董看她们都走了就对余千朵埋怨到。 “我怎么胡说了,我关心她们好心好意的提醒她们有什么错啊?” “没有错,怎么没有错?三个人唯独没有叫梅婷过去,你看不见梅婷都快要哭了吗?你刚才那样说会给她造成多大的心理压力啊!” “哦呀忘了忘了忘了,忘了还有梅婷哩,唉!真是---多嘴!又犯糊涂了,你咋不提醒我呢?啪啪啪---”余千朵懊恼的拍了拍头。 ”我一直给你使眼色你就是看不见,我有什么办法?“ “遇见金腚这个心里变态,梅婷是很难留下来了。唉!”老董叹到。 “可不是嘛!她长的太漂亮了,---嗨,她运气好的发配到其他分公司,运气不好的找个借口就开除了。唉!遇见这心里变态的领导真没辙啊?” *********************************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正如金腚所预谋的那样:薛霏霏调到了包装车间,谢梅婷本是要辞退的,幸好未总说冶炼厂急需人手就顺便把她发配过去了。办公室只留下了没有文凭的顾缃绮。金腚的脊背挺的更直了,她再次向全公司证明了她的地位是无人企及的,--------她让谁留谁就能留下来,她让谁走谁就必须滚蛋。决策权是属于她的,公司里的一切也都是属于她的。 三、别的母鸡回下蛋 转眼间缃绮上班已经三个多月了,业务上的事情差不多算是熟悉掌握了。人手少业务量大总是忙不过来,休假对她们来说是件很奢侈的事情,每个月能休息上半天就要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没办法,现实就这么残酷,每年都要毕业几百万的大学生,哪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安置他们呀?况且待遇优厚的政府机关事业单位七老八十的还要占着位置发挥余热不肯退休,一般的大学生哪里进得去?私人企业吧老板们又不好伺候奇葩的很。活着是如此的艰难,能有份工作哪敢轻易放弃?霏霏和梅婷那么优秀都被发配了,缃绮连高中都没毕业的人那有资格再挑三拣四讲条件谈待遇?她兢兢业业诚惶诚恐的工作着,余千朵和老董也很照顾她,金腚巡视公司的时候总是找个理由让她出去办手续,免得笨嘴笨舌的冲撞了金腚。金腚呢!本来是计划着让缃绮呆个一两月就找茬打发出去的,公司领导们招进来三个,她总不能不给面子一块儿撵走,分开撵毕竟好看一点儿,免那些长舌头的说闲话,雇佣工人都是要花钱的,能少用一个是一个,赚的没有省的准吗。哼!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把她们撵进车间参加强体力劳动,干不了俩月就都主动辞职不干了。呵呵呵-------正好不超过三个月的试用期,工资节省了一大半。(试用期工资为正式员工的三分之一)呵呵呵-------。她事多人忙,一不小心竟疏忽了缃绮这档子事儿!这天她忽然想起来:唉呀!必须赶紧把那个叫缃绮的傻丫头也撵出公司,算起来她已经过了试用期了!让她多领了多少钱哪!嗨!---------漏网之鱼必须马上清理。金腚风风火火的来到办公室,却没找见缃绮,她不禁怒道:“都当这里是自己家里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儿纪律都没有吗?这都几点了缃绮怎么还没有来上班?余千朵问你呢?你怎么当的领导带的什么头儿?--------” 余千朵和老董正忙着工作呢,冷不丁的被金腚劈头盖脸的乱骂一通,心里也是怒火中烧,她冷冷的说到:“缃绮去总公司送手续了。” “就她闲事多------哼!------”金腚拖了把椅子坐下来,心里愤愤的。她端起自带的大水杯咕咚咕咚的喝起了水。 ****************************** 缃绮办完手续往走,见公司正门口停着一辆红色跑车,门岗金宝正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不让进。 “我找你们老板有急事呢!快让我进去吧!大哥------你看我还带着三岁的小孩子呢。大老远的过来了你就让我进去吧!”年轻女人说到。 “不行,我们老板娘说过,来找老板的年轻女人一律不准进。况且老板很少老公司的!你进去也见不到人。”金宝很严肃很认真的说到。 “哦?--------呵!--------老板不在公司我知道的,其实吧!我是专程来找金腚的,我是她表妹。”女人并不生气,依旧笑得甜蜜蜜。 “表妹?----你是哪里来的表妹?我怎么没见过呢?要不这样吧!我给金腚打个电话吧!”金宝一脸狐疑。 “不用------你直接让我进去就好了。 缃绮见那个女人腰粗肚圆身体臃肿,好像怀孕五六个月的模样,一只手拎着一个鼓囊囊的大袋子,另一只手里拉着一个三四岁哭哭啼啼的小孩儿。她忍不住说到:“金宝,人家带着孩子大老远的来了,挺不容易的你就通融通融让她们进去吧!说不定人家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不是我不让进,你刚来还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啊-------算了进去吧!大不了训我一顿,反正三天两头的挨训。” 女人带着小孩儿高高兴兴的进了门,缃绮热心的在前面引路。 “金腚就住在这桩小楼里-------哎呀!真不巧啊你看大门紧锁,她可能出去了呢!”缃绮领着女人她们来到了金腚家门口。 “那她会去哪里呢?------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找找看。嗯-----这样吧!你带着我把公司转一遍怎么样?” “这个-------好吧!也快下班了,我就带你找找看吧!”缃绮一心想做好人,她带着女人和小孩儿沿着公司各个车间、厂房、仓库转了一遍,最后回到办公室,隔着门缝锦绵看见金腚的大水杯。 “她在这里呢!嗨!跑了那么多的冤枉路。快快进来吧!-----”缃绮推开门热情的说到。 女人笑的春花灿烂,她一甩秀发牵了孩子走了进去。 “她是来找你------”锦绵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金腚疯了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抄起水杯冲着那女人扔了过去。“咣当”一声大水杯砸在了门框上。 “谁让你进来的?啊?不要脸的货!滚出去-------滚-----”金腚气急败坏的骂道。 “这是我孩子他爸的公司,我怎么不能来?我不但来了还把公司转了个遍你能这么滴!哼!我好歹也给老崔生了几个孩子,哪像你生不出孩子还死皮赖脸的不腾地方。真是不要脸,老崔不爱你,你不知道吗?你看看我现在又怀孕了,而且我还年轻,总有一天我会生出儿子的,嫡亲的儿子哟,那可不是你那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干儿子所能比拟的哟哈哈哈-------” “我有儿子的,不久的将来他就会继承这里所有的一切。”金腚嚎叫到。 “那是养子,比你那干儿也亲不到哪里去滴哈哈哈---听说他有什么什么病来着?看了这么多年看好病了没有?啧啧啧---唉!你可得看好点儿,别哪天不小心---咯噔---哈哈哈挂了。” “卖*的货,你听好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叫你进不来崔家的大门。呼哧呼哧呼哧---”金腚气的呼吸都困难了。金腚有个养子从小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的住院,因为不是亲生的,金腚从抱回来的那一天就不愿意看那孩子一眼,也不让那孩子跟自己一块住。老崔就在市里另外置办了一栋别墅,雇了人替金腚养着。 “哈哈哈放心,我年轻着呢等的起,你总会死在我的前头的。等你死了我再进门也不迟啊!呵呵呵知道你身体不大好,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你好好补补噢!诺这只母鸡不是你们本地的土鸡,是专门从外国进口过来的,俗名倒冠白呵呵呵---,”女人解开袋子掏出一只老母鸡来扔在地上。那只母鸡两条腿被绑在了一起,嘴上也用透明胶粘上了,它可怜兮兮的扑棱了几下翅膀就吓的不动了。 “贱货!不要脸的狐狸精------保安保安------给我撵出去-----保安-----”金腚声嘶力竭的喊着。 “不下蛋的母鸡!应该早早的被炖了吃了的哈哈哈哈哈哈---” “保保保---安---”金腚觉得头晕目眩感觉自己要倒下去了。 隔壁后勤办公室的小刘和小王都闻讯跑了过来,几个保安也跑来了,他们抬着那个女人送了出去。 金腚脸色蜡白汗如雨下心口撕裂般的疼痛,几个职员前呼后拥搀扶着她输液去了。 缃绮吓傻了一般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老董和余千朵手忙脚乱的收拾扔在地上的东西。 “缃绮哪!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没事找事呢?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来那个女人是谁啊?她是老板外面养的那个小四儿!她一直在逼金腚离婚你不知道吗?你这样做是对着金腚的心窝子捅刀呀!唉!--------你呀!”余芊朵埋怨到。 “就是,你做事怎么不过一下脑子,这下可好谁还能救得了你啊?”老董接着说到。 “我-----我我我真不知道,我以为她是金腚的表妹呢!这可怎么办?怎么办?”缃绮惴惴不安,自己一不小心竟然捅出怎么大的篓子,得罪了金腚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金腚这次是真的气坏了,这个妖精居然打上门来,这还了得?自己当牛做马十几年,难道连个名分都要保不住?看她那母猪般的大肚子,还有拉着的野羔子肯定是觉的腰杆硬了,不但要人而且还要名分。哼!你借过去睡了几天难不成就属于你了?终究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知道谁才是正主,迟早有一天我要叫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说老崔不爱我?他不爱我吗?可什么是爱呢?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那种无聊的问题,她现在最需要的是躺下来好好休息。保平请来了,在她卧室里给她开了药方输上了液。 “金腚凡事都要想开一点儿,老话儿说得好吗强扭的瓜不甜,要强也不是这种要法儿?不属于自己的该放手的就要放手,你不要一直硬撑着强求,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会活的好好的,十几年了你看看你过的是一种什么日子啊-----比寡妇强不到哪里去呀!---我若是你我早就离婚了。他有钱又怎样?还不是吃三顿饭睡一张床?他不爱你,你就给他自由吧!”保平劝导到。 “不--------他心里是有我的,他说过我若不想离婚他绝不强求------老崔的老婆永远是金腚。钱随便我花,公司里大小事务也随便我处理。哼!外面的那几个骚货只是暂时迷了他心窍,他会回来的。” “那是感谢不是爱呀!金腚你还不明白吗?” “不说了-------越说越烦--------”金腚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金腚朦胧中听见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恍惚里看见一个身影推门进了来,金腚吓的猛地坐起来。灯开了------居然是老崔。 “好些了吗?不行我们就到市里的大医院去看一看。”老崔坐在了床边。金腚傻傻的,她甚至忘了有多少年老崔没有进过她的房间了。 “哦-----我我我没事!老毛病了输几天液就好了。”看见老崔她总是很紧张,唯恐说错话做错事,她觉的老崔就是天上的月亮,她必须要仰着头才能看见。 “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她年轻不懂事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还是那句话,你想离婚我们就离,你若不想老崔的老婆永远是金腚。” “没---没有我我不生气,我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 “那要多注意身体别累着了。我今天来呢是有两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是今天所有在现场的人他们看见的都不会往外乱说的,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叫人带话给他们了。二是----我想再给你抱养一个女孩儿,这样你就儿女双全了,你看咋样?” 金腚愣住了。 “你不是给我抱养过一个儿子了吗?”金腚忍住满腹委屈低声说到。别人不明就里都笑话她不能生育,可老崔怎会不清楚呢?-------两口子不睡在一张床上她一个人可怎么怀孕?医生都说她身体没有问题的,只要健康正常的过夫妻生活怀孕是不成问题的。结婚第二年她就怀了孕的,当时是因为劳动繁重她不小心流了产,身体康复以后却一直没有怀上,先开始老崔还算尽责,隔个一年半载的就和她睡上一觉,可惜天不遂人愿,三年过去了她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崔渐渐失了耐心,一年都不来一次,到最后干脆就彻底不回来了,直接在外面公开养了小老婆。抱养儿子的时候,金腚心里就一百个不愿意,人人都说那孩子长的和老崔长的有些像,还有人说那孩子是老崔和旅店服务员一夜情的产物,让金腚抱养是为了给那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现在又要让她抱养一个女孩儿,这不就是预示着老崔再没有回家睡觉的可能性了吗?金腚觉的心口又开始疼了。 “也不用你多么劳烦的,孩子照例在外面养着,一年回来个两三天,一则堵了她们说闲话的嘴,二则等你老了也算有个依靠。”老崔见金腚面色难看,温和的解释到。 “大大----我不要留在这里嘛!我们走吧!”一个小女孩儿跑过来拽着老崔的衣服稚嫩的说到。 金腚这才看见床边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长着又黑又胖又难看。 “乖一点哦!等一下啊大大说完就走。”老崔怜爱的抚摸着小女孩儿的小辫儿。 “你考虑一下吧!过几天给我一个答复。早点休息吧!我走了。”老崔拉着小女孩儿走了。 金腚再也忍不住了她抱着枕头痛哭流涕。老崔比她大八岁,又黑又胖还长的丑。当初一贫如洗的时候没人喜欢,现在有钱了都成香饽饽了呜呜呜---还说是什么爱情?哼!还不都是钱闹的?如果没了钱,我看还有那个女人会和你发生什么狗屁爱情? ******************************** “缃绮---你过去一下,有人找你。”余千朵心事重重的经过缃绮身边的时候小声说到,:“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呃?”缃绮忐忑的走进了里面的房间。房间里一张桌子,没有椅子。车间的齐大胜黑着脸站在桌子后面。 “顾缃绮,今天那女人是你带进来的?她和金腚都说什么了?”齐大胜问到。 “她说---呃---呃---我什么都不知道。”缃绮想起余千朵的话临时改了口。 “你再想想?仔细想想。你是现场当事人肯定看见或听见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看见什么女人。” “真的吗?---都说外面有个女人把金腚气病了。”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啊。” “哦,好,好。---不知道就会。记住祸从口出。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在外面乱讲啊。诺---老板奖的,拿一根吧。”齐大胜掀开桌子上的一块布露出两根小金条来。 “给给我的?为什么啊?”缃绮呆住了。 “呆子,封口费。---需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记住,别在外面胡说八道,一旦知道你在外面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就该倒大霉了。别给自己惹祸啊。出去吧。”齐大胜说到。缃绮在兜里死死的攥着小金条回到了办公室。老董和余千朵都在。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啊齐大胜给了我” “闭嘴。后勤办公室的小刘和小王都辞职了,你去把他们需要交接的事情记录一下。”余千多厉声说到。眼睛瞪的大大的像要吃了缃绮一样。 “不干了?上午不是还干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不干了呢?哦---”缃绮仔细一想突然觉得很害怕,小刘和小王也是在现场的人啊!齐大胜找自己问话,是不是也找了他们问过话了?如果当时把看见的一切都告诉齐大胜是不是会给两根金条?哦,明白了,守口如瓶的话可以继续干下去,口无遮拦的话就得立马走人,当然了,会给两根小金条作为封口费的。嘘---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 金腚休养了足足半个月才能下床,保平一再建议她去正规的大医院检查检查,她死活不听,能吃能喝的能有啥事?医院那种地方就是‘吞金兽,’只要一进去没病的都会诊断出病来,哪能平常人随便能进去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没啥大碍,不过是胸口憋着一口闷气出不来而已。躺了好些天,那些工人们没了管教还不趁机偷懒长了翅膀飞上天?哼!唉呀!浪费的都是我的钱哪--------一想到这里,她身上立刻充满了能量,一掀被子趿拉着鞋出去了。 金腚巡视了一下车库,想看看车上有没有刮痕啊碰擦啊之类的状况,这些司机从来不知到爱惜财物,不时时监督随时处罚一不留神就会被他们钻了空子,“嗯!-------看着好像没什么损伤!哼!-------便宜他们了。”一转身,金腚看见正要进门的金宝,脑子轰的一声火气就串了出来,新仇旧恨一起算。“哼!-------吃里扒外的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从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第一位。” 金宝远远的看见金腚从车库出来了,想赶紧溜进了门房,心里想着可别让金腚看见自己,你想啊那天他若是不放那个女人进去,金腚能气坏身子吗?金腚曾一再强调:老板工作忙压力大,若是闲人(比如说某个年轻轻佻的女人)来打搅,一定要拒之门外,拒绝不了的,要先汇报给金腚再分情况处理。自己那天脑子好像进水了不够灵光,一时糊涂竟犯了原则性的错误,金宝心里又害怕又自责愁的天天睡不好觉。 “金宝------”金腚扯着嗓子远远的喊到,声音尖而脆,刺得金宝浑身一机灵打了一个哆嗦。想假装没看见吧也不行,自己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金腚的,假装没听见吧! “金宝------你是装瞎还是装聋?怎么不回话?没有听见吗?”金腚声音更大了。 “我------我-----这不------听见了吗!”金宝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很难受的站在那里,“倒霉啊在劫难逃了!金腚又要发威了,她什么时候才能一病不起呢?”金宝心里痛苦的诅咒到。 “不是我说啊------你看看你连个门都看不好,现在是什么时间------正常的上班时间哪,上班时间应该怎么办?应该把大门锁上哪!门卫职责条例上不就是这么规定的吗?------你怎么不把大门锁上?就怎么随随便便的虚掩着,阿猫阿狗一推不就进来了?-------你----” “嘀------嘀嘀嘀-------”门口驶来了一辆车,停在那里按着喇叭。“开门-----金宝----金-----”喊话的是缃绮,她和司机老刘出去办事刚回来,见门关着没锁,缃绮就叫金宝来开门,话没说完,瞥见金腚威武的站在金宝对面阴着一张讨债的脸,吓的她把‘宝’字生生咽了下去。 金宝忙跑过去开门。 金腚看见车玻璃后面的缃绮,心里火气更盛了,都是这个死眉瞪眼傻了吧唧的死妮子害的,今天决不能饶了她。她一招手,示意缃绮和老刘下车。 “老刘!------你看看你-----怎么开车的?你看看前面的保险杠都弯了!哼!我一再强调,事情不重要不紧急的话就不要开车去,可以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去吗!又快又环保有什么不好?------啧啧啧------还划了一道漆!-------这么好的车,你不知道喷漆要花很多钱吗?-------真是的不长一点儿心----罚你们吧于心不忍不罚吧难以服众。” “不是-----不应该罚,又不是我们要开的-----是傅总让开的,他说身上带着钱一个人去不安全,而且还要去其他地方办手续开车会方便一些。再说车上的划痕也不是我们撞的,原先就有的,上车之前我特意看了一下。-----”缃绮小声回到。 “什么不安全?你身上带不带钱别人怎么会知道?我曾明确的告诉过你-----三十万元以上可以申请用车,三十万以下自己背个包就提回来了,又不是重的提不动?你忘了我说的话不是?-------怪不得尽做错事呢?你压根就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一等智障!况且,不要开着车出去一趟就只办一件事,可以把几天的事情一起办了吗?比如你去银行吧顺便就把其他需要办的事情一并都办了的,不要分开来做等等等等------对不对?做事情要有效率更要有效益?------哼哼?顾缃绮你居然开车之前检查了一下?长能耐了哦!-------呵呵呵。”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什么事情需要什么时间办理不是你所能决定得了的,都是公家单位人家也不是专门为你一个人服务的,各种手续需要办理的时间都是不一致的,比如去税局的时候吧其他事情不需要办理,等税局的手续办理完了又需要办理其他事情了,你和我都不是***没有权利制定规则的,我-----”缃绮还没有解释完,就看见金宝不断的对着自己瞪眼睛,老刘也不停的剧烈咳嗽着。“莫不是自己又说错什么了?”缃绮心里嘀咕着。 “啊?气死我了,哼?说你几句你还敢犟嘴?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了!就显摆你懂得多有本事?哼!有本事你怎么连个大学文凭都混不上?有本事你怎么还找人说情硬塞进来上班啊?呵呵呵,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还给我耍嘴皮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牛金腚是吃素的吗?顾缃绮,我今天明确告诉你,你端我饭碗就必须得和我一条心。否则就立马走人,我的地盘我做主。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可以出去攀高枝儿,这里没有人会拦着你的。”金腚越发的提高了嗓门,唯恐经过的工人听不见。这个不识时务的缃绮,找理由骂你几句出出气吧你竟敢还嘴,啊哈?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你就不知道这是谁家的一亩三分地儿!那天要不是你领着那个骚货在公司里瞎转悠,全公司的人专门会知道她是老崔老婆的候补队员?怎么会背地里笑话我牛金腚?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我------不干就-----”缃绮气的浑身发抖,这个金腚太不可理喻了。这不是摆明了公报私仇吗不干就不干吧! “哦?老刘缃绮,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愣着,噢哟------干妈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了吗?”傅文锦的车不知什么时候也停在了门外,他看见一辆汽车堵着正门口,金腚和缃绮面红耳赤的吵吵着,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好了!-------我没事随便瞎溜达呢?你回来了!快-------老刘快把车挪一下,堵着门呢?”金腚阴冷的脸瞬间柔和了许多。 “没事就好!干妈!我正好有个事给你说哩,这个月我把顾缃绮的工资加了三级,她挺不错的工作很踏实。-------顾缃绮还不赶紧提了东西送到我办公室去,在哪里等着我啊我找你还有其他事哩。”傅文锦瞪了一眼缃绮说到。 “呃?----哦!---好,好吧------老崔叫你负责全面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用和我商量的,吭---咳咳咳----我再去车间转转呵呵呵。”金腚笑的像个僵尸。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塔拉塔拉的拖着鞋巡视其他地方了。 “呵呵呵干妈你身体刚好了一点儿你可得慢点啊!呵呵呵。”傅文锦笑着目送金腚远去也开着走进去了。 送走了两座瘟神,金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啊呀我的妈也-------总算走了!缃绮哪!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金腚想吵你就让她吵你几句,干嘛自讨没趣和她犟嘴呢?你难道不知道领导就是财神菩萨都是用来敬奉的?你脑子时刻都要保持清醒啊!--------和领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老话说得好啊-----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下次千千万万可不能再冲撞财神爷了啊!” “别酸了,缃绮赶紧去吧别又没事找抽傅老板还等着呢!”老刘嘟囔到,缃绮赶紧从车上拎起袋子一溜小跑的来到财旺的办公室。 四、金腚的生财之道 傅文锦正坐在椅子上看财务报表,他低着头,长长的眼睫毛半垂着很是好看,听见秘书说缃绮送东西来了,他才抬了一下眼睛冷冷说到:“等一会儿。” 缃绮尴尬的站在那里,眼睛正没地方看,猛听得外面楼底下金腚尖利的声音,“全都是一群吃闲饭的货,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这垃圾堆里的包装袋看不见吗?我说了多少次了,废弃的包装袋不要扔,要清洗一下将来还可以再次利用的、、、”缃绮想着金腚那声嘶力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吗?”傅文锦眼皮都不抬,却好像看见缃绮嘴角的笑意。 “啊-------没有!” “你以后不要招惹金腚,她心理扭曲脾气不好,没事最好离她远点儿。” “哦!------知道了。” “金条拿过来我看一下。” “嗯!------不错。我交代你个事,你把这十根金条原封封好,步行到x街角处,有个男人在哪里等你,你把东西交给他就行了。” “我不认识人啊?给错了怎么办?要不你打个电话让他自己来公司取不就行了?”缃绮自作聪明的建议到,她主要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怕万一送错人了不好办。 “呵呵呵------现在查的这么紧,那么一来他更不敢要了。唉,你真是死心眼呀!让你兑换成金条是为了便于携带;让你去街角是因为哪里没有摄像头;不转账不现金交易是避免留下什么把柄,不让你戴手机是为了让他心安。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你。” “那----我------要不要让他给我写个借条?” “天哪?还不明白?还写借条?-------好吧!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想往上挪一下,现在机会是有了但缺少活动经费,我赞助他一下明白了吗?” “哦------好吧!”缃绮拎着袋子溜溜达达的来到街角。等了有十来分钟,一辆没有车牌号的汽车停在身边,玻璃摇下半边,一个戴帽子戴墨镜戴口罩的男人探出了头。 “你是顾缃绮?” “是。” “你的电话!”那人递出了他自己的电话。 缃绮接过去一听是傅文锦的声音:“缃绮,把东西给他吧!” 缃绮把袋子递进去,那男人一言不发接过袋子就开走了。缃绮望着汽车扬起的尘土怅然若失:当*就是好啊!赚钱这么容易?不挨骂不出力需要什么就有人送什么?呵呵呵!等我结了婚有了儿子我也要让我儿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了当个大*赚大钱呵呵呵。------- *************************************** 金腚憋着一肚子气在公司里正转悠呢,电话响了。 “金腚哪-------在哪里呢?哦!-----你好些了没有?可要保重身体呀!我是杜老大,我在你家门口呢!-----好好好-----你快些过来呀!我在这里等着你啊!” “知道知道马上过去-----杜老板-----”金腚边走边说,心里盘算着杜老大今天来肯定是来催讨去年欠下的货款的。应该怎么打发他呢? 杜老大随着金腚进了客厅,一坐下就开始倒苦水。 “金腚妹子啊!你就帮帮老哥我吧!你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批点钱,我们已经六个月没有给工人发工资了,再这样下去不行哪!你看当时我们说好现款现货的,这一拖就是一年,这次你就发发慈悲吧!” “杜老哥,不是不给是确实没钱哪!要不你住到这儿?呵呵呵-----相互体谅生意才能长久啊?”金腚不着急,肚子里的气好像也小了。 “妹子啊!你病了这么久老哥我天天为你担心啊!这不-------我家那二小子去香港旅游带回了了一点金货,我看着挺不错的给你拿了,诺------你看。”杜老大讨好的笑着,他从包包里拿出了两根细细的金条放在金腚手上。 金腚眼睛亮了一下,她最喜欢的就是金子,那种沉甸甸的质感让她觉的很心安,她自小孤苦无人怜爱,结婚后没有生出一男半女,老崔呢又一直把她当做革命同志来对待,她一直是在孤军奋战:开始是为了活下去,后来是为了脸面。她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备荒备战的紧张提防状态,要拼命的赚钱、省钱、攒钱来增加自身的安全感、成就感和幸福感。 “嗯------呵呵呵成色不错!-------”金腚在手里颠了颠分量,心里反复计算着按照老规矩计算一万元货款抽取一千块钱的回扣,批给他五十万的话应该抽取多少呢?对了不能马虎别算错让他占了便宜。“老哥,你等一下啊!我去那屋看一下是不是电话在响。” “好好好-----没事你去吧!”杜老大笑眯眯的。 金腚在卧室里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让顾缃绮过来一下,快点啊!”金腚气冲冲的说到。 缃绮正在盘点账单,听见余芊朵说金腚让她去家里,心倏地一沉很是难受:“去了肯定没好事,看来受气是没完没了了啊!”她极不情愿的来到金腚的房间,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克制一定要克制,千万不能再和她有什么冲突,自己玩不起。 “快-----你快算算,一万元抽一千,五十万应该抽多少?”金腚两眼放光,似乎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 “五万。” “五万块钱能买多少克黄金呢?” “不知道!我又不是卖黄金的。” “哎呦!笨死了------光会吃,你竟然不知道黄金现在的价格?嗯!上个月是多少来着?唉!------年纪真的大了,我年轻的时候记忆力是非常好的,再长的数字我看一遍就记住了,算了-----大约算按450算吧。” “11111克。” “哦?-----嗯!还行----不算吃亏,你回去吧!待会儿客厅里坐着的那个男人会去办公室找你,到时候付给他五十万的货款。记清楚了吗?别糊里糊涂的给错了人。” “知道了,我走了啊!”缃绮急冲冲的走了,金腚这尊瘟神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缃绮回到办公室,见椅子上坐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帽牙儿压的很低盖住了少半张脸,宽大的工装上烙了很多小孔,一看就知道是高炉车间的工人,他们常年在几千度高温的炉火旁打转,衣服上经常会被烧化的铁炉灰给喷射到,严重时骨头都会被烧成灰。 “霏霏?-------咦?霏霏你手怎么了?受伤了?你不是调到包装车间了吗?怎么手会被烫伤?”锦绵认出了薛霏霏。她心里有些难过,霏霏的学识和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出类拔萃,可却被打发到车间里面干着和会计专业丝毫不挨边儿的繁复劳动,现实残酷到是非不辨黑白不分的境地真的让人很无语! “哦-------包装车间满员了我就被转到了高炉车间了。嗨没事,兑料的时候不小心被溅出的炉火烫了一下,这不已经快好了,我是来报销医药费的。” “嗯!-----好趁着金腚不在你赶紧报销了走人,她若是看见了,一定会从你的报销凭证里找茬抽出去几张的。” “没事傅总已经签字了。” “你还不知道她吗?只要她看见了签过的她也要再检查一遍的,你快点吧!别撞到她的手里就坏事了”缃绮催促着拿过霏霏手中的报销凭证噼里啪啦的摁着计算器计算着,她心里很为霏霏鸣不平。 “缃绮问你一个事儿啊-------有没有听到办公室要加人的消息,唉!梅婷也走了,车间就剩我一个人,我也很矛盾----干吧力不从心不干吧又得重新找工作,可我等不起呀!家里还急等着钱用呢,要是你听到增加人手的消息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一声啊!”霏霏压低了声音问到。 “好有了我一定告诉你!你再坚持坚持吧!你这么优秀一定有机会的,只要是金子终究会闪光的。” “嗯!------对我想也是,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不需要人手呢?那我再等等吧,说不定会有机会的。”霏霏阴霾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上班时间不坚守工作岗位,跑到这里聊天来了?闲人就是不干正事。”缃绮和霏霏低着头聊的正欢,猛听的脊梁后一个刺耳的声音,两人抬头一看:天!金腚。 “我来报销医药费。”霏霏不亢不卑。 “啊哈?医药费?什么医药费?谁说准许你随便报销啦?-------我看看-----哦------这张---这张------还有这张抽出来不能报销。”金腚冷冷的说到。 “为什么?这有医院开具的药费清单还有老板的签字为什么不能报?” “我这里不是疗养院更不是救助站,我说不能就不能。”金腚喝了一大口水,把水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送走杜老大以后,她看看表离吃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随意的在公司瞎转悠,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看见那个长的讨厌的薛霏霏正趴在缃绮的桌子上说着什么,她心里顿时很不爽:这都多久了,你怎么还不辞职呢?哼!一脸败像样儿。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不讲理?法律上有规定公司有制定我怎么就不能报销了?呜呜呜-------”霏霏竟气的哭了起来。 “呵呵?不愧是大学生!还和我讲法律谈制度?你不知道法律制度都是领导制定的么,我就是这里的领导,我觉的不合适了随时随地的都可以修改!明白吗?” “你你-----呜呜呜呜-----我我不报销了!”霏霏抹着泪哭着跑了出去。 “哼!------随便。” “要要不-------要不这次就先让她报销了吧,老板都已经全部签字了。”旁边的缃绮插话到。忙碌的老董和余芊朵立刻停了手中的笔,紧张的看着金腚。这个不识时务的缃绮,又要太岁头上动土捅大篓子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金腚火冒三丈,这个死眉瞪眼的傻丫头又要让自己难堪吗?以前的老账没有算呢? “我说今天就让她全额报销了吧!总共算下来也没有多少钱,万一霏霏想不开了怎么办?再说闹大了傅总的面子上不好看,听说崔总今天也回来了,好像在办公室接待什么省里来的大领导呢。”缃绮鼓了勇气说到。 “老崔回来了?-------嗯?---------”金腚心里犹豫着,老崔的办公室在最东头,距离这里不超50米,这个姓薛的扫把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别真寻了短见。“那------好吧!哼便宜她了。”金腚狠狠的说到,她‘咣’的一摔门扬长而去。 “缃绮啊你自己能不能继续干下去还不一定呢?怎么总是没事找事招惹那尊‘瘟神’呢?”余芊朵和老董见金腚一走,赶紧围了过来。 “我也不想啊!可你看霏霏现在的处境,家里经济条件本来就不好,又被烧伤了医药费再不让报销,她怎么能继续坚持下去?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被无缘无故的发配到车间做苦力,我看着心里很难受。” “坚持下去?你还想让她坚持下去?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害她?照目前看来她最好的出路就是尽快离开,她在这里一点出路都没有。”余芊朵说到。 “离开?办公室不是一直缺人吗?我想她等下去还是有机会的,她的专业知识很厉害的。” “唉!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就是不开窍?你就没有好好的思考过为什么最适合会计职位的谢梅婷会被调走?为什么反应迟钝笨手拙腮的你反而不断的在节节高升?” “为什么呢?我确实没有仔细想过。” “为什么?-------呵!-------真不是一般的笨哪!你不想想金腚能允许娇艳如花的美女天天在老崔和傅总眼前晃悠吗?晃悠来晃悠去晃不了几天就不是变成老崔的小老婆儿就是傅总的女朋友。又不是没有先例,金腚现在早已紧张到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境地了,她不单你就不要再去刺激她了,明白了吗?” “嗨!这个金腚心里扭曲的真是可恨又可怜呐!她这样活着累不累呀?不能情投意合的过就离婚呗!搞的自己像个看管犯人的监狱长一样,呵呵呵!和她在一起生活一定很痛苦。不但要管自己的老公,连自己的干儿子也要管着,唉!悲哀啊!不过这个老崔也不好,金腚成为这个样子,他应该负全部责任,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有没有安全感,完全取决于他的丈夫。你想啊如果老崔真心爱金腚,他就会时时刻刻在意金腚的感受,哪里还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处处留香?一个男人天天睡在别的女人的床上,这让家里的女人如何能够不嫉妒不抓狂?人们总爱批判某个结了婚的女人小鸡肚肠心胸狭窄疑神疑鬼容不下人,可为什么不想想一个整天担惊受怕忧虑重重的女人如何能够大度从容?” “你呀脑子里就会想一些不切实际的虚幻理论,别想他们了,我劝你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吧!金腚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你屡屡冲撞她,她能轻易的善罢甘休?”老董也劝道。 “我才懒的理她呢,她那种人离她越远越好。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她想象的那样死乞白赖的要给老崔当老婆的,她那种境况就好比以前皇帝的妃子一样,吃饭睡觉得排队候着,说话做事更得小心谨慎看人脸色,哪句能说哪句不能说心里得先掂量掂量,还得假装宽容大度不嫉妒,切-------老崔白给我我都不要,他若不爱我我就给他自由,难不成离了他我就活不了了?” “嘘嘘嘘闭嘴-------好像有人。”余芊朵忽然紧张了起来,她站起来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 “你看你一惊一乍的,他们早该下班了,能有什么人?”缃绮笑到。 “真的,我刚才明明闻见一股刺鼻的宝宝霜的味道呢?不会是金腚吧!我的天?”余芊朵神色慌张的说。 “我看看-------”缃绮也走出去在走廊上四下张望了一番。“哪有啊?------她走路老是塔拉塔拉的怎么会听不到?没有的事儿?” “塔拉塔拉?------唉呀------刚才你和霏霏正说话她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听见塔拉塔拉的声音呢?” “唉呀!就是-------不会真躲在窗户底下偷听吧?万一是她怎么办?啊------我死定了。”缃绮也慌了神,一不小心又冲撞了‘瘟神’。 “嗨!忘了隔墙有耳了,真是的下班下班赶紧下班吧!别说了几句闲话惹出什么麻烦来!走吧走吧我来锁门。”老董埋怨到,缃绮和余芊朵赶紧拿了包出了门。 金腚这会儿正疼的呲牙咧嘴,她摔门出去后想起自己的大水杯忘了拿了,就折了回去,快到门口时听见缃绮在屋里说‘这个金腚心里扭曲的真是可恨又可怜呐!’她就下意识的踮起脚尖躲在窗户底下偷窥偷听,看见余芊朵站了起来,她赶紧轻手蹑脚的跑了出去。因为跑的太猛,拐弯时磕了脚一下,脚趾甲都劈了渗出了血。“嗯!-----唉呀!------真疼啊!------这些吃白饭说闲话的废品,哼!-----不过------唉------说的倒也有三分道理。”她一瘸一拐的走到花池边坐下来想休息一下。 缃绮和余芊朵还在一边走一边议论着到底有没有人偷听?如果有人的话是不是金腚? 金腚见俩人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过来,她假装没看见白了眼看着别处。 “啊你好怎么还没下班哪!”余芊朵见金腚坐在花池边讨好的打着招呼。 “我-----我吗我在这边赏花呢!”金腚眼都不眨一下。 “呵呵那我们先走了啊!呵呵呵------” 看着余芊朵和缃绮走远了,金腚才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回到卧室,她甩了鞋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嗯!-------还真有点儿饿呢!”休息了一会儿她爬起来,瘸着脚到厨房掰了一块剩馒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又倒了碗白开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唉!脚也磕破了,下午怎么去买原材料呢?杜老大说他的一个朋友急需用钱要低价处理一批货呢!开车去?------不行汽油这么贵怎么用的起?赚的没有省的准,能省就省吧!对了------金子!我的金子。”金腚慢慢走到杂物间,拉下窗帘锁上门,从旮旯里死劲拖出一个废弃不用的大箱子,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打开。:“哦-------呵呵呵------”金腚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显得更深了。箱子里码放着一行行齐齐整整的金条,金腚把杜老大送的也放了进去。:“真沉啊!再往里面放就拖不动了-----应该再换一个箱子了。”金腚欣喜的抚摸着箱子里金条,恋恋不舍的盖好盖子放回原位。 缃绮和余芊朵骑车出了大门口,余芊朵才长叹了一口气说到:“缃绮真的坏事了,偷听的一定是金腚,看来我们这一次在劫难逃要倒大霉了。” “怎么会?你没见她坐在花池边赏花吗?” “赏花?金腚是赏花观月的人吗?呵呵!你就没有感觉出她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唉!-------听天由命吧!” “别想那么多了大不了不干,我们也没有说错什么,她就是这样的人么还怕别人这样说?” “等下你看吧!我们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连续三天,金腚都没有巡视公司,大家议论纷纷:是不是老崔又在外面给她找了个‘表妹’?或者,哪里又花钱让她头晕心痛在家输液了? ************************** 办公室里,余芊朵心神不定的搓着手。 “怎么会这样?电话怎么会没有放好?啊天!-------我查查通话记录啊------完了完了完了-----55分钟-----55分钟哪!我们和老板的电话通话时间为55分钟------这就是说我那天接完老崔办公室的电话后没有挂断?我们在屋里所说的一字一句他都听见了?--------唉呀------怎么办啊!-------” “就是!-------缃绮你那天不是说老崔在办公室接见领导吗?那他怎么会听不见?真的坏事了,谁也就救不了我们了。”老董也慌了神。 “也许他当时不在屋里呢?我那天说老板在接见领导那纯粹是为了骗金腚!他若是真的听见了这会儿我们还能坐在这里?”缃绮安慰到。 “骗她的?-----缃绮你有没有搞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敢骗金腚她若知道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真看不出来啊你胆子这么大?啧啧啧------”余芊朵大吃一惊。 “我当时也不是没办法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是老崔的老婆,我一个打工的怎么会想和她发生什么冲突啊!可你看当时的情形我若不搬出老崔压制住她,她把霏霏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在金腚眼里我反正早已经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了,多这一条罪状也没什么。篓子是我捅的真要被处罚了,我绝不拖累你们。” “嗨----不是什么拖累不拖累--------”余芊朵话音未落。牛秘书进来了,她一脸凝重,:“喂--------你们都做什么错事了,崔总昨天大发雷霆,把傅总叫去狠狠的批了一顿,连电话都摔坏了------快去吧!------老董老余,傅总叫你们赶紧过去------快点,说话小心点儿啊!-----”她撂下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老董和余芊朵越发的局促不安了。 “怎么没叫我呢?-----是不是小牛漏了?我和你们一块去吧!” “千万不要!-----这说明可能我们的处罚程度不一样吧!------你去了别又说错话惹出什么麻烦来。”余芊朵和老董俩个也慌慌张张的过去了。 “走就走吧!------不能干就不干,好马不吃回头草,出了这个门我绝不回头。”缃绮找了个纸箱子,把自己的东西提前收拾好放进去,倒了杯水坐下来静静的等待余芊朵他俩带来的坏消息。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老董和余芊朵神色自若的回来了。 “骂你们了吧!怎么处罚的?”锦绵问到。 “处罚倒没有,他就是说往后说话要注意分寸,办公室不是讨论个人道德的地方。不过啊也奇怪,听傅总的意思我们那天说的话老崔确实全听见了,可为什么保持的这么镇静呢!啊对了-------你赶紧去吧!叫你呢-----记住啊万一傅总训斥你,你可千万千万不要顶嘴,认罪态度一定要诚恳。”余芊朵叮嘱到。 缃绮来到傅文锦的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我撒了谎骗了金腚,还说老崔的坏话,老崔肯定听见生了气让傅文锦训教我,傅文锦若是问起来我为什么要骗金腚我该怎么回答呢?---------怎么回答呢?-------骗人就是骗人,任何一种理由都掩盖不了骗人的事实啊!-----诶呀-------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这一张嘴,心里有了什么感慨就不分对象不分场合的四处乱说,为什么要评判人家的是非曲直呢?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呢?到底应该怎么说才能蒙混过关呐!--------”缃绮踌躇万千,没有勇气推开门。 “你在外面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应对才能蒙混过关吗?”傅文锦在屋里喊道,他看见秘书电脑上的监控摄像里缃绮一直站在门外犹豫着进与不进。 缃绮听见傅文锦的声音大吃一惊,抬头一看:“我的天!门口的摄像头正对着自己,听说他其中的一个秘书专门负责监控摄像的,-----啊------又中枪了!-----进吧!----”缃绮一推门走了进去。 傅文锦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又继续看手里的材料。 缃绮难堪的站在那里。一分两分、、、、、过了十多分钟,傅文锦还是低着头自顾自的看生产资料。缃绮心里忐忑不安,:“怎么还不开始训斥呢?”她站的有些累了,又换了一个姿势。 “等不上了?那就开始吧!-------你怎么不长记性呢?我告诉过你不要和金腚发生冲突吗你为什么不听?这次了要记住啊今后不关自己的事情不要瞎掺和,还有-----我在房间秘密接待方州长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他轻车简行穿了便装你是怎么认出的?还在外面乱说?你知不知道这是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方州长?谁是方州长哪?我压根就没有见过!我那是瞎蒙胡说的-------嗯!----还是实话实说吧-------我想把老崔,噢不是,是崔总搬出来压制一下金腚的气势,她不让霏霏报销医药费,霏霏气的都哭了,她那么优秀却一直怀才不遇真是可惜呀!” “霏霏?------就是那个哭鼻子的?-----呵呵呵-------还怀才不遇?她有什么优势呢让你怎么感慨?” “她呀当然好了------学历高能力强写的一手隽秀的好字!啧啧啧-----我们是高中校友,她当时就是我们年级的学习榜样,我很钦佩她的。” “哦?------你当真怎么看中她?-------那这样吧!调过来给我做秘书吧!” “真的?-----好好好------谢谢你呀!那那那我-------我走吧我去告诉她一声。”霏霏喜出望外,霏霏总算遇见伯乐能有出头的日子了! “不用!------我会让人安排的,我叫你来呢是要你和我一块儿出去一趟。------陪一位客人吃吃饭。” “我?-------我去干什么呢?我又不是你的秘书?你不是有五六个秘书吗?她们没有时间吗?”霏霏很诧异。 “嗯!她们去了不方便!-----就这样吧!你收拾一下我在车上等你。” “哦!------那我去办公室拿开我的包,几个人吃饭?我应该带多少钱?” “什么都不用,刷卡的------你赶紧吧!别迟到了。” 缃绮急冲冲的跑到办公室背了包下了楼,傅文锦已等候在车里了。见缃绮下来了他帮着打开了车门。一路上缃绮觉的有点拘束,想着余芊朵交代的话,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说:不能乱说话,不能乱说话,千万别再惹出什么麻烦让老董老余抱怨。傅文锦问一声她哼一声傅文锦不问她就一声不吭。 到了酒店进了房间,客人还没有来,服务员就上了一桌子菜。 “客人还没有来就上菜,一会儿人家来了菜就凉了,那让人家怎么吃的好呢?”缃绮说到。 “呵呵呵------难得啊你脑子还会转一转!没事,我们先吃着,他们过来了再加菜。”傅文锦呵呵笑着,让缃绮觉的很不好意思:余芊朵他们经常笑话自己反应迟钝说话不过脑子,傅总竟也知道了,这往后可怎么混下去。 “哦!-------这样也行啊!”缃绮不再多说,闷着头大吃起来。她早上就没有吃饭,这时候确实饿坏了。 傅文锦也不在说话,嗞嗞的抿着酒看着缃绮吃饭。 “吃好了?-------那我们走吧!”傅文锦见一副缃绮酒足饭饱的样子悠悠说到。 “客人还没有来啊?我们这就走?”缃绮很奇怪。 “呵呵呵-------他们不来了!我们走吧!” “不来了?真是的!浪费了这么多点心和菜,嗯!这几个没有动过还是干净的呢!我们打包吧!” “打包?------好吧!不嫌麻烦你就打包!不过吃剩菜可不好呀!” “什么好不好的,打包打包-------服务员------”缃绮让服务员把没吃的整盘菜全部打了包,装了满满的一个大袋子。 回到公司已是傍晚,缃绮兴高采烈的拎着袋子回到办公室。 “快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噔-噔--噔噔-!------没见过没吃过吧!呵呵呵-------快吃吧------”缃绮打开袋子,把打包回来的东西拿出来摊在桌子上。 “就是好吃!那买的啊?很贵吧!”余芊朵咬了一口精致的小点心。 “哈!-------我那有闲钱买这个?这是客人没吃余下来的!” “客人?你陪傅总出去应酬了?真的!” “嗯!说陪客吧客人也没来,我俩就先吃了,因为点的东西太多吃不完就打包回来了。呵呵!-----味道不错吧!我以前都没有吃过呢?” “就你和傅总两个?吃顿饭这么晚才回来?”老董严肃的问。 “是啊!吃过饭以后他开着车在市里转了转,陪着他买了块手表就回来了。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 “什么不对啊?余芊朵,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嗯?-------谁买的呵------这么多好吃的-----啧啧啧真香啊!”金腚塔拉塔拉的走了进来,撕了一块烤鸭吃了一口。她休息了几天觉的精力充沛神清气爽,脚也不疼不肿了,就照例在公司里四下巡视。 “这不是买的是-----”缃绮刚要说。 “不是买的还能是大风刮来的?缃绮------不错啊!涨了工资还知道给我们买点儿好吃的,呵呵呵------”余芊朵紧接说到。 ”是啊!--------呵呵吃的差不多了,赶紧把它收拾到一边吧!该工作了要做一大堆报表呢!”老董使了个眼色。缃绮似懂非懂的闭了嘴,心里想到:“莫非我又说错话了?-------唉!-------真累呀!说句话也得思前想后嗯-------” “呵呵?你们都不吃了?那我拿回家晚上吃吧!呵呵呵------省的做饭了。”金腚把桌子上食物麻利的装好,提溜着走了。她喜滋滋的拎着那包食物回了家,“这个缃绮还真是个穷大方哩------涨了点儿工资就买这么多好吃的,嗯!------不过还真好吃,可以吃好几顿呢!呵呵呵----” “你们刚才怎么不让我说完呢?-------老董你还一直对我挤眼睛------搞什么啊?”锦绵不解的问到。 “哼!搞什么?你往后说话时能不能先看清对象分清场合再说?你怎么老是有口无心?你也不想想-----你和傅总一块儿出去吃饭,金腚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余芊朵生气的说到。 “是啊!你不知道傅文锦是金腚的干儿吗?她的干儿媳早就预定好了,是她娘家侄女中的某一个。”老董说到。 “某一个?某一个是哪一个呀?呵呵呵还不确定吗?”缃绮很惊奇。 “某一个就是她娘家侄女中的随便一个,只要是娘家的侄女就行。”老董说到。 “真奇怪啊?为什么呢?” “因为金腚除了爱钱什么都不爱,她自己又没有儿女,她担心将来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将来都落入老崔其他女人的腰包,所以她一直想让自己的侄女嫁给傅总,这样就能对抗老崔了。” “我滴那个天啊!这是啥逻辑啊?这个金腚活的可真够累的哟!”缃绮惊讶到。 五、太岁头上动土 月初霏霏被调入傅文锦的办公室做行政秘书,金腚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那一日,她购买材料回来觉的很累,就回到财务室休息休息,顺便查看一下余芊朵她们有没有偷懒。她甩了鞋,舒服的斜翘到桌子上。:“恩呀------坐办公室的就是好,风不吹日不晒的仰着傻脸坐几个小时就赚了我的钱,哼!我得盯紧点儿,别让她们钻了空子偷了懒。--------” “老余,傅总让你们把报表报上来-------快点儿啊我等着呢!”霏霏一袭长裙飘飘然的走了进来。金腚正坐在椅子上眯缝着眼似睡非睡的打盹呢!恍惚中觉的眼前一亮,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儿正和余芊朵说着什么。“谁呢?-------薛霏霏?哇塞,打扮了一下漂亮多了。坏了我滴那个天哟她来干嘛啊?-------来要报表?替文锦来要报表?哼!------她怎么调到文锦身边的的?我怎么不知道?哎呀,这这么行啊?青春无丑女,她在文锦身边万一日久生情了可怎么办?哎呀哎呀不行不行不行---”金腚一激动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工作时间你来这里瞎晃悠啥?公司的规章制度你记不住是不是?好,记不住我罚你几次你就记住了!”金腚塔拉上鞋站了起来。 “我怎么晃悠了?傅总让我来要报表的。” “哼哼?我正要问你呢?你是怎么攀附上我家文锦的?-----” “是人事部调我过去的,我没有攀附过谁。” “人事部?------哼哼,人事部哪一个啊?什么时候调的?谁签的字?为什么没有人给我汇报?余芊朵余芊朵马上把人事部老王叫过来!快点------哼!翻了天了。”金腚气急败坏的呵斥着,觉的心口冒烟嗓子眼儿被什么堵住了。霏霏瞥了她一眼竟然仰着头走了,好像金腚不存在一样。金腚越发的愤怒了。 老王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一脸惶恐。 “老王啊!你越来越不会办事了,是不是年纪大了该休息了?嗯?-------” “这个事呀你别误会-------傅总直接吩咐的,没有经过我们,我这不是也是刚刚知道吗?我要是早早的知道了能不给你汇报吗?” “文锦吩咐的?我不是给他安排了好几个助手了吗?怎么会从车间调人啊?”金腚迷茫的很,她娘家的三个侄女一个外甥女全都安插到文锦身边了呀难道还不够用? “真的,我听生产部的人说啊,傅总直接给生产经理打了电话指明要的霏霏!-----当然都是道听途说的也可能不是。要不你再问问其他人?”老王一脸小心不敢招惹金腚。 “文锦是怎么认识薛霏霏?谁介绍推荐的?”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那你去吧,没事我随便问问的。”金腚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文锦指明要的人,她也不能表现的心胸太过狭小。难道自己娘家的侄女文锦一个都没有看上吗?金腚觉的心凉凉的,她穿好鞋风一样的走了。 *************************************** 缃绮提溜着装着三十万现金的大袋子在街上匆忙的走着,她不时的回头张望,生怕有心怀不轨的人偷偷跟踪。金腚不让用车,余芊朵的电动车又坏了,老董吧办事出去还没有回来。她只好步行一个人到银行取钱。:“我必须快点儿走,现在世道太乱,为了抢劫几千块钱也可能杀人越货。万一遇见劫匪呢我就把钱全部送给他,哼!------总不能要钱不要命吧!”袋子太重路途又远,缃绮的手被勒出了一道深褐色的红印。 “唰------嘀嘀嘀-------”一辆车停在了缃绮身边。玻璃后是傅文锦笑意绵绵的脸。 “上来吧!我路过这里正好带你一程。” “啊?哦!-------真是太好了。还有很远的路呢我正在害怕被人打劫呢!遇见你真好。”缃绮很高兴的上了车。 “嗯!我也是偶然路过。呵呵呵------”傅文锦看了缃绮一眼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我很好笑吗?” “呵呵呵-------早上是不是又起晚啊?起的再晚出门之前还是应该照照镜子啊!呵呵呵-----” “啊?-------什么?我看看----”缃绮在车内的后视镜里瞄了瞄。:“哎呦喂老天出丑了!脸颊上被凉席压了一个很醒目的小方块,唉呀!趴着睡就是不好。难怪银行里的职员看见我一直偷笑呢!”缃绮心里嘀咕道,她不好意思的搓了几下。 “我们吃点饭再走吧!也快到饭点儿了?我早上还没有吃饭呢!”傅文锦瞄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缃绮。 “上次就是你请我吃的饭,再请我就不好意思了,呵呵呵这样吧我早上也没有吃饭,今天我请,我们地摊上吃去。” “地摊?不太卫生吧!要不-----” “什么卫生不卫生的吃不死人的!这么多年了,我们喝着毒牛奶,吃着地沟油不也没吃死人吗?专家不都调研过了吗?--------我们的肠胃是可以吸收排毒的,尽管吃吧没事的!” “哈哈哈!-------好好好就依你。”两人在街边要了两碗麻辣米线。 傅文锦嫌脏,拿餐巾纸把凳子擦拭了好几遍才勉强坐下。缃绮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 “你笑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好爱干净啊!不过幸好呵呵-------”缃绮心里想起了一句话‘两个人合不合适吃顿饭就知道了。’自己和傅文锦真是两个世界里面的人啊。噢,幸好和傅文锦不是情侣关系啊。 “幸好什么啊?”傅文锦问到,他嫌恶的看了看油腻腻的碗,用茶壶里面的开水把筷子烫了一下挑挑拣拣的吃了几口。 “呃,呃,呵呵,我说你吃饭好讲究啊,不过幸好有一个人和你很像的,你吃饭是时候不妨和她搭个伴---”缃绮随口胡扯到。 “谁啊?” “叶小蓁啊!她吃饭的时候和你一样讲究滴。” “她呀,呵---”傅文锦很冷淡的挤出了一点笑容,他用筷子上挑着几根米线拨拉了老半天。 “这里的饭很难入口吧。” “啊?没有啊---呵呵,我也没有说这饭不好吃啊!”傅文锦被说的不好意思了,他索性吃了一大口。 “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你不用勉强自己的。等下我吃完了你想上哪吃我陪你去。”缃绮豪爽的说到。 “不用了这里就挺好吃的。再说你还拎着这么多钱呢吃了就早点回去吧,免得金腚找你麻烦。” “唉!那倒也是,还提着这么多钱呢,那个牛金腚内心刻薄待人冷酷,我们工人的一点福利她也要想方设法的剥削掉,真好像心里变态了啊。”缃绮脱口而出。 “又发牢骚了?你知道那天为啥金腚克扣你们的福利吗?就是因为她听见你在背后发牢骚了。我先声明一下啊我绝不是故意偷听的,那天我在车棚里面正泊车呢,看见金腚神神秘秘的藏了起来,然后你们唠唠叨叨的走了进来,我就那么顺便听了几句,怕你们不好意思我就停着没动没开车门。哈哈哈-------” “啊真的啊?那天我们说什么她都听见了?唉,怪不得看我们不顺眼呢。----”缃绮心里暗道真是言多必失啊,往后说话可得小心了。 “不好意思啦?哈哈哈----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往后说话前先过过脑子再说。” “我们背后议论她是不对,不过她确实心理扭曲的很,不能允许比她漂亮的女人在公司里存在,梅婷就因为长的好看被她找了个理由撵走了,唉!过分的美丽也是一种罪过呀!”缃绮感慨到。 “谢梅婷啊?呵呵,不用这么惆怅了,把她也调到我办公室里好了。”傅文锦笑到。 “真的啊?呵呵呵---你真是太好了,我替她谢谢你呀!呵呵呵---” ********************************************* 回到公司,余芊朵和老董还没有走,见缃绮拎着包走进来,立刻围在她的桌子前神情紧张的问到:“你怎么才回来?我们等了你两个小时呢。你给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又惹麻烦了?” “没有啊!我现在说话之前都要先打底稿的。呵呵呵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招惹金腚的,她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真的?那------那就是说你没有掺和霏霏调动的事情了?对吧!” “霏霏真的调过来了?好快啊!呵呵呵调过来我这几天怎么没看见她呢?唉真是的,她怎么也不来告诉我一声呢!”缃绮笑道。 “真的是你?-------又是你瞎掺和的?缃绮哪!我们的苦口良言你怎么不当一回事呢!你知不知道你又惹出多大的麻烦嘛?金腚若是知道了谁也保不了你。你到底是怎么和傅总说的?”余芊朵生气的说。 “我当时就那么随口一说赞美了她一下,傅总说既然很优秀那就调过来试试吧!就这么简单,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了。” “唉!------我真服了你了!傅总身边怎么能随便安排其他年轻女人呢?你没看见金腚的娘家侄女整天在傅总身边打转吗?你这样横插一杠子还不把金腚活活气死啊?”老董叹了一口气。 “我滴那个天哦这个牛金腚真是病的不轻啊!她把她侄女弄到公司上班原来是想和傅总谈恋爱呀!啧啧啧---看她也没啥文化,这心机可够深的唷!不过可能她要失算了---梅婷也要到傅总身边做秘书了,呵呵。” “什么?谢梅婷?哇呀---顾缃绮,你不会告诉我说又是你推荐的吧?”余芊朵惊讶到。 “是我。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哦天哪!缃绮,你什么都不要做了,你先想想金腚若是知道是你把她俩介绍给傅总的会怎么对付你吧!唉!---” ************************************* 金腚来到综合办公室,让人把管摄像头的秘书喊过来。 “霏霏调进来的前几天,谁去文锦的办公室了?去的人之中有没有和霏霏关系比较好的?停留了多长时间?”金腚板着个脸冷冷的问到。 “傅总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那几天请假了。” “你不是主要负责公司里监控摄像的吗?怎么会不知道?你当我傻啊?你就不能调出当时的记录看一下吗?怎么?难道要我陪着你一块看?或者你继续休息下去。” “这个------我想想啊------和霏霏关系好的嗯好像大概嗯-------生产经理去过两次,销售经理去过一次,刘市长爱人去过一次,还有就是一个陌生男人,对了,顾缃绮也去过。” “顾缃绮?她去干什么?她和文锦之间还隔着余芊朵呢,不需要直接和她交代什么事情吧?” “那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再问问其他秘书?” “那文锦和顾缃绮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傅总什么事情都不和我们讲的。” “那这些天还有没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啊。” “其他事情?呃,呃---谢梅婷的事情算不算啊?” “谢梅婷?她怎么啦?” “我听见傅总打电话说要谢梅婷过来做文案秘书。” “什么?要调谢梅婷?这么多秘书还不够他使唤吗?是谁给文锦出的主意?”金腚腔子里的血都要涌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回来以后就给人事部打电话了。” “他去哪里了?和谁一块去的?” “去哪里了不知道,但我看见顾缃绮从他车里下来了。” “顾缃绮?---哼哼---真是反了天了。呼---呼---没事!没事的,我今天没事路过这里顺便问一下的,呵呵呵没事了---你”金腚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愤怒说到。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傅总的。”秘书很干练,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应该说什么话。 金腚的脑子乱糟糟的,真是防不胜防啊!自己的侄女们都太不争气了,这么久了也没有能和文锦扯上关系,现在霏霏和谢梅婷又进来了,这往后还有我们牛家什么事情啊?她皱着眉头一边走一边想,越想心里越难受。金腚思前想后心里一筹莫展。她塔拉着鞋,在公司里漫无目的的瞎转悠。转悠到车库时,见胡精夹着公文包眯缝着小眼穿着铮亮的皮鞋呱唧呱唧的迎面走来。:“他怎么来了?难道老崔又要他来给那个狐媚子看相或者是文锦让他过来给谁看相的?诶呀呀呀真要那样的话我可怎么活啊!------”金腚觉的胸闷憋气的更厉害了。 “胡大师?-----哪里去啊?怎么不来家里坐坐诶?”金腚堆起了一点儿笑容。 “哦哟是金腚哪!我走的匆忙竟没有看见你!呵呵呵----文锦叫我赶紧过去呢,有时间我们再闲聊吧!”胡精嘴里说着,脚步丝毫没有缓下来,一副着急要走的样子。 “你看你-----忙的连和我这个穷嫂子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嗨----命薄人苦啊!” “哎哟哟看你说哪里的话哟!金腚诶我是真的有事啊!你不知道文锦打电话催了五六次呢,他在办公室里等着我呢,我敢不快点儿吗?” “什么事啊这么急?不能和嫂子我透点儿底细?我们的交情可不浅呐!” “诶哟怎么说呢!反正是大事了,连你家老崔都坐不住了要文锦尽快解决哩-----我告诉你啊杨**要走了,现在查的越来越严,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嗯!-----这次风暴不同于以往,会持续很长时间的。”胡精压低了声音凑在金腚的耳朵边神秘的说到。 “就是那个老崔帮他把老婆孩子移民到英国的杨**?唉哟哟他丈母娘的二哥做生意时还借了我五百万呢?他若跑了我找谁要钱去?我又不认识他丈母娘的什么二哥!切-----这可亏大了。”金腚一激动声音就提了上去,旁边经过的工人都诧异的侧目回头偷笑,心里暗想着这金腚财迷心窍的毛病又发作了。 “小声点儿小声点儿,你瞎嚷嚷什么?我不说吧你非拦住我让我说,我还没有说几句你就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是不是想进监狱体验生活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你那‘几毛钱’?你差那点儿钱吗?他走了你们才安全!切-----不和你瞎叨叨了。” “你别生气嘛!你还不了解我刀子嘴豆腐心!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他跑就跑呗和我没多大关系,我呢-----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给你说个正事啊----嗯!---那个那个---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那个霏霏和谢梅婷的事情么!” “霏霏,谢梅婷?她们是那个呀?-----我给她们算过命相过面?还是给她们家里看过风水?嗯我怎么没有印象呢?----好像没有吧!刘老板、李经理、张主任、方市长的爱人嗯对记起来了-----这个星期就接了这几单生意,没有见过什么叫霏霏和谢梅婷的呀。” “嗨呀看你扯到哪里去了?你再想想-----上次我让你给我们公司的三个女孩子相面的事儿你忘了-----一个能将就着用,一个面相单薄手不能聚财,一个面色红润将就着能用,还有一个----你说她那个名字不吉利----谢梅婷,听起来就是泄没停的那个!万一万一,老崔或让你给她们看相,你-----你你你----呵呵呵----你明白滴!呵呵呵----” “哦哟----那点儿事哟!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就为了那个呀!呵呵呵----嫂子诶!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不管是老崔还是文锦谁问起我了我都和给你说的是一样滴!呵呵呵----”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还是自家的兄弟贴心啊!你去吧!等下有时间了来我这里坐坐,有个朋友送了我两条钻石项链,我这么粗糙的人也戴不了那种东西,回头你给弟妹捎回去,算是嫂子我的一点儿心意,呵呵呵-----”金腚知道胡精不是特意过来给那个狐媚子看相的,她心里舒服了许多。 ******************************* 六、黑马王子惊鸿一瞥 缃绮正忙的焦头烂额,电话响了,她心中想到:“嗯?又是什么垃圾短信吧!----咦?怎么是傅文锦的号码?切-----有事不能打财务室的固定电话呀?还发什么信息?有钱就有闲,闲人就是活的自在逍遥啊。”她打开一看,上面写到:“马上到我办公室一趟。” 缃绮推开门,见傅文锦正坐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你怎么才来?唉----还是说正事吧!金腚若是问你员工工作调动的事情,你怎么说?” “哎呀,就是我----我我我就说不是我,我没有向你推荐过霏霏和梅婷的。”缃绮想起余芊朵和老董的告诫,她觉的这样说应该能够撇清自己的嫌疑。 “呵呵呵不要这样说,你只说不知道就行了,言多必失。----你一定要记住啊!无论她问什么你都说‘我不知道’!明白吗?金腚是很精明的,我不想她把矛头对准你,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儿没事儿不要去招惹她。” “哦-------记住了。” “坐在那边等一会儿吧,一会客人来了再走。” “哦!”缃绮拘束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是上。 一间屋子里如果只有两个沉默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那种状况是很折磨人的。缃绮觉的很尬尴-----手没有地方放眼睛没有地方看,更要命的是傅文锦一直盯着她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急促之间,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杂志胡乱的翻了起来。“啪嗒------”一张照片从里面掉在了地上。缃绮捡起来一看,她的心“唰”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我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缃绮觉的更不自在了。 “哦-------那是你工作证上照片我把她放大了,是小吴落在这里的,给你办证用的。” “办证?办什么证?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呵------该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铛铛铛傅总,胡大师来了!-------”门外几声敲门声。 “请他进来吧------”傅文锦站了起来。他回头对缃绮说到:“给客人泡杯茶端过去。” 缃绮见胡精坐了下来,她赶紧把泡好的武夷大红袍给端过去。 “你出去吧!记着我交代你的话啊!”傅文锦说到。 缃绮一头雾水的走了出去,心里嘀咕着:“坐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给那个江湖骗子砌杯茶啊!嗯------也不对,他不会又是来相面的吧!莫非是傅文锦不知道金腚已经让这个骗子给我相过面了?唉!做份工作怎么这么难啊?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混的还不如一个江湖骗子!唉!---”缃绮很失望的出去了。 傅文锦品了一口茶,缓缓说到:“老胡啊!在楼下和金腚聊什么来着聊的那么高兴?” “啊-----这个------也没什么就是碰见了说了几句笑话。呵呵呵-----”胡精心里一惊,知道刚才傅文锦肯定看见自己和金腚在楼下瞎掰扯了。 “崔总经常说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大事要紧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她们知道,免得横生枝节误了大事!” “那是那是------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好了,老杨家里的祖坟我也仔细看过了,只怕这次他真要栽了------这官他做不到头啊!” “你确定?” “嗯!-----走的慢了只怕还有牢狱之灾!” “哦?------依你之见呢?” “这个老杨办事还算牢靠,就是太好色了,一看见美女就走不动了,这次就是他那个小情妇举报的。哼红颜祸水啊!------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他保外就医一走了之,用不了多久事情冷了淡了自然会不了了之的。” “嗯------不失为上策。” “他提什么要求了没有?” “要求么?-------那还不是钱么!他这些年收刮来的钱还有一半滞留在国内呢!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盯着呢,常规的洗钱方法太慢他等不及了,所以嘛他的意思是想让你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帮他一把!” “------呵呵生死关头还惦记着那几毛钱!-------好吧!那就成全他就那么办吧!” “好好好-----那我立刻去办。”胡精拿了包站起身来。 “等等------老胡啊!还有一个闲事,你看刚才给你泡茶的女孩子怎么样?” “哦!-------她呀!呃---也还可以能将就着用吧!”胡精心里思忖了一下说到。金腚的意思应该是三个女孩子分批清理掉的,那两个都走了的话这个叫缃绮的肯定也是在所难逃同样的命运。现在傅文锦特意要求给她看相,说明傅文锦对这个女孩子是很在意的,金腚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更加讨厌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的,搞不好又得胡扯一番,不如现在就埋个伏笔留着将来用。 “呵呵,怎么说的这么勉强?” “嗯!-------怎么说呢?-------细看她呀她有破财之像啊!”胡精停顿了一下说到。 “我当什么呢?破财呀------哈哈哈-------破财还是因为钱少啊,要是钱多到一定程度了就不怕什么破财不破财的了,她只是一个普通员工,再怎么破也破不了我们公司的财呀!哈哈哈----” “还有------还有就是------她克夫。”胡精加重了语气说到,既然说破财他不在意,那只能拿出杀手锏说她克夫了。 “真的克夫?”傅文锦瞪大了眼睛盯着胡精问到。 “千真万确-------你看见她脸颊上的那颗痣了没有?那就是克夫痣。”胡精微微咧了咧嘴角,心中很是得意,:“我纵横江湖几十年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任你那个人我随便扫一眼就能摸准你的脉门,破财你不怕,克夫不由你不怕!” “哦!---这么厉害?可有破解之法!” “难解!” “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要把谁克死了那也应该是命里欠她的。---你去忙吧!” 胡精听了惊愕的看着傅文锦,以他对傅文锦的了解程度,这种话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他夹了包正准备开门出去,忽然觉的眼前一闪,一个娇艳欲滴的女人站在正门口手里拿着一大摞文件。 “你好,这就要走了啊!”美女嫣然一笑宛转悠扬说到。胡精见过的美女不胜枚举,但如此对胃口的却很少,他竟然愣愣的立在哪里了。 “牛凌霄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傅文锦沉了脸说到。这个牛凌霄是金腚的娘家侄女,举止轻浮让人讨厌。 “啊-------是这样的,这是刚到的紧急公文么,我怕有什么紧急情况给耽误了就送过来了。” “那拿过来吧!以后不要再擅自做主了啊,你去吧!” 凌霄把文件递给傅文锦失望的离开了。她听说御用的胡大师来了,就找了个借口想和他见上一面。她是聪明人,知道想要登天必须先找一把登天的梯子才行。 “她就是凌霄啊?啧啧啧-----很有福气的人哟!蠢猪娶了她都会富甲天下的。”胡精想着凌霄那秋波微转美目盼兮的眼睛不由的赞不绝口。 “好了好了去办正事吧!”傅文锦催促到,他心里有些莫名的烦乱。 ************************************* 缃绮心里也乱乱的,傅文锦的话是经不起推敲的,一张工作证上的照片把它放大了办证用,那不是很荒唐么?这几个月出门偶遇傅文锦的概率最少为百分之七十靠上,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每次都会遇见只能说是蓄谋已久的故意。缃绮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猛的觉的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你看看你?走个路都走不好你还能干好什么事?你低着个头那地上有金子让你捡啊?我怎么大的一个人你看不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的位置?啊?你怎么不说话哑巴啦?平常你不是特别喜欢和我顶杠狡辩吗?怎么地理亏啦知道自己哪里做错啦?啧啧啧真是难得啊!”金腚蹙着眉头尖着嗓门嚷嚷着。 “对不起对不起啊!走的急了我没看见你,你没事吧?”缃绮心里后悔不迭,怎么偏偏撞上这尊瘟神? “没事?怎么没事?我正四处找你呢?你老实交代你都和文锦瞎掰扯什么了?” “文锦?哦傅总哪!我没有和他说过什么啊!” “真的没有?薛霏霏和谢梅婷都调到他身边了你不知道?嗯?公司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是没有秘密可言的!给你一个机会你再想想!”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这里是我地盘每时每刻都会有人给我通风报信的啊!不要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就可以瞒得了我,这世界上是没有秘密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要失了这宝贵的机会哦。” “我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听别人说的才知道的。” “说谎!你还敢说你不知道?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反正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就告诉我她们是如何调到傅总身边的?”缃绮觉得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横竖是一死,为什么要受金腚的冤枉气呢?还不如硬抗到底痛快些。 “死不悔改,真是反了天了,你要气死我啊顾缃绮,我正是通知你,立刻马上从哪里来的再给我滚回哪里去。” “为什么?” “呵呵,我还需要原因吗?” “需要。即便你有地位又有钱你也不能肆意妄为,即便你辞退我也得有个缘由。” “呵呵呵---好,我成全你,你坐我家文锦的车干什么去了?你们都聊了什么?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接近他?你做的这一切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做什么了?搭了他的顺风车还是说了几句话,这算犯了哪门子王法啊?说我接近他你为什么不说他是接近的我呀?” “你,你你---你果然是处心积虑的想攀高枝啊!呵呵呵---我真是看走眼了---”金腚气急败坏的说到。 “呵。攀高枝?呵呵,怪不得哩原来是你把我想成你那样的人了呀,你放心,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钱当成活着的唯一目的的。” “顾缃绮,你竟敢骂我?我看你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我没有资格骂你。我只是要告诉你你不要以你扭曲的心理去揣测别人也像你一样扭曲。在你眼里年轻漂亮就是罪过,别人和傅文锦说句话你就认为别人是在勾搭他,那你让你娘家的侄女外甥女天天围着他打转是什么啊?你管不了你的老公你就管你的干儿子,你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钱吗。你老公家里面有1234,外面还有5678你自己又生不出亲儿子,就寄希望于傅文锦,想着让他娶了你的娘家侄女能把钱圈到你牛家来。你这样做有啥意思啊?唉!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多讨厌啊---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们大家就会觉得呼吸都不顺畅啊。你不是要开除我吗,我也受够了,你开除我好了。”缃绮索性把心里想的话全部都倒了出来。 “你,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竟敢这样说?我我我呜呜呜---呜呜呜---”金腚气的头晕目涨气血翻涌。一个小姑娘竟让敢说这样的话,真是句句扎心哪痛戳哪呀!1234!5678!自己自然是1了,234也知道,那5678又是谁?天知道老崔的心跑到哪里去了呀!---人没了,钱不能也没了啊!自己辛苦打拼的江山绝不能让其他的女人坐享其成!儿子没有,有干儿子啊,侄女虽不亲,可毕竟姓牛,给了她们总比给了那些狐媚子们强啊!---一定要战斗到底,一定要让那些狐媚子们颗粒无收。金腚再也忍不住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她气的两眼喷火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她瞪了顾缃绮两眼不再说话径直下了楼,从车棚里推出一辆没有上锁的破自行车推着出了门。“去哪里呢?能去哪里呢?再呆在里面会憋疯的,回家里吗?更不行了,一个人一栋楼晕死在房间里面都没有人知道的,去外面瞎转悠吧,至少摔倒了路人会把我送到医院的。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1234。5678?呵呵呵!除了5678以外一定还有9,10、、、。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街上到处都是认识的人,可现在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就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一坐静一静,哪怕干活也行,只要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笑话我就行,往哪里去呢?能去哪里呢?---嗯!去新建的材料市场吧!杜老大不是说让我下午去哪里看他朋友的货物吗?不如现在就去吧!对现在就去,哪里刚刚建立都是外地来的新客户,应该很少有人认识我,我一定不能倒下,没有什么能压垮我的,我要斗志昂扬我要战斗到底。”金腚把工作帽帽檐往下压了压骑的更快了。 新建的铁合金市场占地五十亩,里面堆满了各种型号的铁粒儿,和菜市场差不多,通常每一堆上面都会都会放一块儿硬纸板,上面写着铁粒儿的型号、价格、联系人、电话等等。 金腚转了一圈来到一个旮旯里停了下来。:“哦-----大概就是这家了,朱--满---堂,对了,杜老大说的好像就叫朱满堂。哎呀!怎么里面掺了这么多的绿石头呢?还有这废硅片儿也不行!”她把破自行车放到一边,蹲到铁堆旁用手在铁堆里划拉着挑拣着,来的匆忙,刨铁的小耙子也忘了带,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车间等着用材料呢,杜老大说的价钱也不高,如果每吨能再给他砍下去200,这些货她就要定了。所以这些杂质捡出去一两自己就少吃亏一两。金腚低着头,在铁堆里面死劲的刨着捡着。此时已临近中午,天空中的大太阳热辣辣的炙烤着大地,许多人在屋里吹着空调仍然觉的酷热难耐,更何况是在没有半点遮拦的户外了。金腚汗流浃背,工作服湿了一大片,她直起酸痛的腰用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喘息了几分钟又弯下腰去接着在铁粒里面继续刨着。 “唉呀!------真是的!越忙了越忙。”一块儿铁片锋利的棱角把她的手划掉了一块儿皮,血随着伤口渗了出来。金腚死劲的摁了一会儿看着血不流了,她找了根小铁棍儿,继续在铁堆里面刨着挑拣着。 “哎呀你怎么大中午的就来了?杜老大就找了你一个人来捡铁吗?你一个人怎么行呢?那要捡到什么时候才能捡完啊?买家下午五点就要过来了啊!真是的,这可怎么办?” 金腚扭头一看,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唉!干活都不能清净!”金腚不理他,低了头继续在铁堆里挑拣杂质。 “啊呀呀这种绿石头是可以将就着用的,你不要往外扔啊!这值很多钱哩!。”男人见金腚捡出去一大堆绿石头,他拿了一把铁锹又把铲起来它掺和进铁堆里。 金腚一看大怒:“当着我买家的面你都敢掺假,这还了得?”她不说话生气的拿着铁棍儿在铁堆里胡乱的拨拉着。 “唉呀-------”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被铁片划开了,血淌了一手。 “你怎么不小心?我看看------唉呀这么严重快快快-----来屋里我给你包扎一下,你干活怎么这么毛躁呢?安全第一明白吗?这伤估计好了要会留下一道疤痕的!唉!看你的样子家里很困难吧!放心!我会开你全额工资的,医药费误工费我也给你补偿的。这单生意再怎么赔钱,这点儿钱我还是负担的起的。”男人竟不由分说的握住了金腚的手把她拉进了旁边的一间房间内。他小心的给金腚清洗了伤口,熟练的拿出药棉和纱布给她包扎好。 “任何时候都不能为了赚钱就忘记了自身的安全,你不用卖力干那么快的,可以慢慢的做吗?我又没有要求你必须怎么样?是不是?你手也受伤了,今天就不要做了。我会----呵呵呵!这大中午的你还没有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我们因陋就简就在这里的小吃店儿里随便吃点儿吧!”男人忽然笑了起来,他听见金腚的肚子咕噜噜的在叫,心想着这个女人可能是饿了吧!他话锋一转要请金腚吃饭。 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肚子却一直控制不住的咕噜噜的饿的直响,金腚觉的很不好意思。昨天晚饭她太累了只吃了半个烧饼,早起饭她又懒的吃,中午饭还没有吃,在公司因为憋了一肚子气所以不觉的饿,可跑了这么远的路又干了大半个小时活计,现在竟觉的非常非常的饥饿了。 “走吧走吧你就当做好事陪我吃饭吧!我也是第一次来这边做生意,人地生疏的认识的人寥寥,你能和我一块吃饭聊天我很高兴呢!”男人竟揽了一下金腚的肩膀让她快点儿跟出去。 市场的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小吃店,金腚随着男人走了进去。 “来两小碗烩面两瓶啤酒再随便炒两个菜,快点儿啊!还有事呢”男人吩咐道。他回头对金腚说到:“坐-----快坐啊!手疼不疼了?真是的伤的刚巧是右手往后几天你会很不方便的。我看看-------嗯呀血又渗透纱布了,不行我们去大医院看看吧!我这点水平还是从小跟乡下赤脚医生学的不顶事的。” “不用。”金腚终于蹦出来两个字,她今天本不想说话的,心里面烦的很看什么都不顺眼,她就想在大太阳底下暴晒着,让滚烫烫的汗珠啪嗒啪嗒顺着脸颊流下来,那样她心里会觉得很爽快。这种近乎于自虐的方式是她自己发明创造的排遣痛苦的最快途径。 “呵呵呵-----嫂子啊!一看你的样子吧就知道你很要强能干,你家是附近的吧!能不能帮着我找几个临时的捡铁工人,我对这里还不很熟悉,有一个大客户下午要来看货,我想雇佣几个临时工把铁堆表面的杂质给略微的清理一下,那样看起来好卖一点儿,本来呢,我托了一个朋友帮忙雇佣的,可他只找了你一个人,一百八十吨哪,你怎么能够捡的完?何况你现在也受伤了不是?”男人还要继续往下说,他的电话响了。 “哈是杜老板的,终于来电话了我都要急死了!呵呵肯定是那个大客户要过来了。”男人一边对金腚说着一边忙不迭的接听电话。 “喂杜老板吗啊你好你好你好,联系好了吗?什么?联系不上她手机没人接?啊呀呀,这可怎么办呐?我急等着用钱呢?嗯?什么?你说什么?每吨降400你朋友帮忙全部给处理掉?唉呀这怎么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行情?我的价格已经压的很低了,按每吨9000块钱计算我最少也要亏二十多万哪!如果再往下降400的话我就倾家荡产了。老哥老哥你就不能拉兄弟我一把吗?嗯?-------哦!那好吧你容我再想想,嗯好好好再见再见。”那人沮丧的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端起满满的一杯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金腚正低着头呼噜呼噜喝碗底的汤呢,听到男人和杜老大的谈话,她偷偷摸了一下瘪瘪的衣服口袋,:“诶哟手机忘带了兜里一毛钱都没有!这个杜老大居然比我还黑?还想趁火打劫每吨降400?哼!下次来要货钱我非逼得你吐出血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男人,那男人也正好打量着她,他见她穿了一件汗涔涔脏兮兮的旧工作服,手皮皴裂吃相狼狈,心里忖度着这一定是个可怜的没人疼爱的女人-------丈夫或许死了或许住了监牢或许不务正业不能养家,看样子一小碗烩面还不够她吃呢!他对着服务员喊道:“再来两大碗烩面再加两个菜!我觉的我这一碗不够吃呢!” 金腚连碗底的汤都喝光了仍然觉的很饿,她觉的很不好意思了,:男人碗里还剩着大半碗面呢自己就吃了个底朝天?好像非洲难民过来了,幸好他不认识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老崔的老婆,否则的话这丢人就丢大了。 “吃吧!-------慢慢吃别慌,反正有时间,下午不用麻烦你帮忙雇人捡杂质了,那个大客户他不来了,我把货全部处理给杜老大的朋友算了。”男人把刚上来的两碗面全部推到金腚跟前。他用纸巾擦了擦嘴,拿出钱包抽出来五张一百的放在金腚前面。 “这五百块钱你先拿着,算你今天的工钱和误工费,如果手过几天还没有好你就给我打电话好了,我叫朱满堂,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你记着啊!这几天千万不要再干活了,伤口很深的天气这么热很容易感染的。-------没有人爱惜你的时候你要自己爱惜自己。” “没有人爱惜你的时候你要自己爱惜自己。”金腚听到这句话她怔住了,爱惜自己?没有人爱惜自己吗?父亲?继母?金柱?儿子?银元?银凤?胡大师?李书记?王主任?公司的几千员工?、、、、、、好像好像认识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哩。可那一个是爱惜自己的人呢?--------难道这世间竟没有一个人真心的爱惜自己吗? “账我先结算了,你坐这儿慢慢吃吧!我还有事我先走啦啊!”朱满堂站起身来准备走。 “你------等一下,你先不要把货处理给杜老大,五点-----那个大客户不是说好五点来的吗?或许她没带手机或许她有别的事情一时耽搁了,我想她一定会来的,你等到五点,五点她若还不来,你再把货低价处理给杜老大也不迟。你再急等着用钱也不差这几个个小时!” “这个-------嗯!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嗯好吧!我就等到五点。” 金腚骑着破自行车歪歪扭扭的回到公司,她径直来到采购部。 “给这个电话号码打电话,就说我们要采购大约200吨货,单价12000,问他有没有?有的话马上送过来。”金腚拿出朱满堂的名片递给经理。 “12000?是最优质的一等品吧?-------好哩!我现在就打。” 七、没人爱惜你的时候你要自己爱惜自己 虽然很累,可金腚怎么也睡不着,她躺在床上拿着那五张人民币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夜已经很深了,窗户外面黑漆漆的的天空上挂着的几颗小星星也打了瞌睡似的眨着眼。“放在那里呢?这五百块钱放在那里好呢?这纸币摸着手感真好啊!-----越摸越觉的心里暖暖的甜甜的,以前怎么没有发觉呢?老崔说印刷再精美的纸币终究是一张纸,搞不好那一天就会贬值或者干脆成为一张废纸,都不如真金白银揣在怀里踏实。嗨-----老崔的话也不全对啊!摸着这五张纸币咋就觉得这么暖心呢?比金子好多了,咦,还这么好闻,似乎有股甜甜的味道。哎呀,今天是不是很失态?让一个陌生男人清洗伤口还和他一块儿吃饭,‘没有人爱惜你的时候你要爱惜自己。’呵呵爱惜自己?怎么爱惜呢?--------”金腚神经质般的从床上爬起来,她光着脚坐到镜子前。“诶哟这么脏上面怎么蒙了这么厚的灰?”她随便捞起一条毛巾在镜子上面擦了几下,:“咦?-----呀!有几根头发好像泛白了?啊呀呀眼角怎么也有皱纹了?啧啧啧-----怎么会?我记的结婚时我的头发是乌黑靓丽的我的脸是光滑的白净的连一颗黑斑都没有的啊?怎么回事?我老了吗?不应该啊?老崔看起来比结婚时还要显得精力旺盛哩?凭啥他还没老我就先衰了呢?我眼角啥时候有皱纹的?是谁?是谁让我衰老的如此之快呢?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一声让我做好准备呢?或者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画上去几道细纹?是不是可以擦掉呢?”她对着镜子死劲的搓揉着眼角的皱纹,末了她用左手把脸仔细的洗了一遍,挤出一大坨宝宝霜往脸上涂了滑腻腻的一厚层。“嗯!真香啊!------”她把五张纸币并排铺在枕头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到了十二点多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她才又躺下来,一侧身看到床上的新华字典才想起今天太兴奋以至于忘记学习了,金腚没有文化,但是她非常勤奋,她有一本豆腐块大小新华字典,从去年生日开始,她每个星期都要学习三到五个字的,日积月累,金腚也认识了好多字背会了好多成语。吵架的时候她会经常引用新华字典上的词语,这让她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也算是文化人。到了凌晨两点,金腚熬不住了,她迷迷糊糊地的睡下了。 **************************** 中午时分缃绮上卫生间,恰巧看见霏霏正弯着腰在水池旁洗衣服,她低着头哼着歌,耳畔的一缕秀发都被汗浸湿了,手上浸满了肥皂沫。 “上班时间你怎么在这里洗衣服呢?咦怎么是男人的衣服?霏霏你男朋友来看你啦?让我逮着了啊!上班时间给男朋友洗衣服!哈哈哈什么时候吃喜糖啊?吃了我就不检举揭发你!”缃绮打趣道。 “去去去哪有啊!这是崔总的,我男朋友还在婆婆家里面寄养着呢!我才不会急早早的结婚呢!” “崔总的?你给崔总洗衣服?他那12345678都干啥去了?怎么会轮得到你给他洗衣服?还是---咦---还是内衣?我的那个天呀?啥情况啊?”缃绮仔细一看盆子里面居然是男人的内衣。 “洗个衣服怎么啦?我愿意!你不知道吗?他这段时间不知哪里不如意了,喝醉了好几次,吐得呀到处都是,我都给他洗了好几次了!呵呵呵------”霏霏笑的眼睛都弯了。 “好几次了?哇塞,霏霏呀你可不要吓我呀,你,你不是在给傅文锦做助理吗?啥时候和崔总扯上关系啦?崔总那为人那年纪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呀,你可别走了歧路。”缃绮惊诧到,仿佛不认识霏霏一样。印象中霏霏不是举止轻浮的人呀。 “不是你想的那样,傅总上次让我给崔总送资料,正好碰见他醉了跌倒在地,我就扶了他一下,他就让我留在他办公室里面做内勤了。” “什么内勤啊?给他洗内衣啊?唉,霏霏,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明白呢?他家里有1234,外面有5678,还有很多排不上号码的,你不是不知道你的上一任内勤也被他纳为己有了。你给他做内勤,大家会怎么想啊?你男朋友会怎么想呀?金腚会怎么想啊?你自己就不能好好的想一想吗?” “他们怎么想我不想管,我只知道我现在做内勤的工资是以前的10倍,崔总给了我别人给不了的东西,我很满意。”霏霏直起身很淡漠的说到。 “10倍?他为什么会给你10的工资你不明白吗?霏霏,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啦?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老崔身边一堆女人呢!你风华正茂的凑什么热闹啊?你也不想想他是能和你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人吗?你看看他那些12345678哪一个活的不像寡妇一样?你为什么要为了眼前的苟且而放弃你的将来?霏霏,清醒一下吧,想想你的男朋友,你这样做了置他与何地?”缃绮气愤到,为了几个钱霏霏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这让她很是伤心,其中也夹杂着一些愧疚,对金腚的愧疚,自己的无心之举又给金腚增添了一个情敌。 ”唉,将来太遥远了我只管现在。我早就想过了,我和我男朋友结婚的话我们只能贷款买一套小房子买一辆二手车窝囊憋屈的活一辈子,可我若跟了崔总的话我就可以换一种活法-------不用工作就能住大房子开豪车?运气好的话生几个孩子将来他死了我也能多分一份财产。比较一下还是跟了崔总更划算。” 缃绮听的目瞪口呆她沉默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霏霏已经不再是那个读书时代里的学习榜样了,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缃绮,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的,我想最后再请你帮我一个忙---把我和崔总的事情告诉金腚。” “什么?你说什么?你疯了?还是想让金腚发疯啊?霏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缃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天底下还有自己宣扬自己绯闻的女人吗? “只有这样我和崔总的关系才能更进一步。”霏霏冷静的说到。 “恬不知耻。我真后悔把你当朋友。”缃绮愤恨的说到转身就走。怪不得要明张目胆的在公共场合给崔总洗衣服,原来是害怕别人不知道啊。 “缃绮---缃绮---你听我说缃绮---”霏霏在后面喊到。 缃绮气呼呼的回到办公室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错误。 余千朵进来了看见缃绮就说到,“缃绮啊知道我听见什么啦薛霏霏上位了,整天围着崔总打转,听说还给他洗内裤哩!啧啧啧---以前看着挺好的一个女孩儿啊,怎么为了钱就变成这样了?唉!果然哪这金钱才是最能检验人心的东西啊。缃绮你当初真不应该举荐霏霏呀!你看你非把金腚给逼疯不可啊!” “唉!---我,唉!---” ------------------------------ 朱满堂的货全部卸到了公司的院子里,乌压压的堆了一大片,因为里面有很多杂质,金腚就雇了几十个临时工让她们在里面挑拣各种杂质。隔着老远,她听见有几个工人一直在交头接耳的说着闲话。“就看不得金腚那个牛掰样儿!就会欺压我们这些没本事的,哼!有本事她怎么不和人家老二比,听说老崔给她二妹妹买了一架飞机呢?怎么不见老崔给她买啊?呵呵呵-----”一个胖妇女说到。 “就是------说好50一天的,她一搀和就降成40了。她的心真比煤球还黑啊!” “别理她,我们慢慢捡好了,多干几天让她多出点儿血她就踏实了,呵呵呵-----” “哼!一天40块还嫌少?若不是我心情好直接就给你们降到30了,想干就干不想干你们可以走啊?街上临时工要多少有多少还差你们几个老妇女?哼,反正已经干了两个小时了,你们半道上走了我正好趁机不给你们算工钱!哼哼哼看谁吃亏?-------尽是些说闲话吃白饭的,拿着我的钱却不给我尽心尽力的干活,找死!等算工资的时候非找个理由扣了你们的钱不可!我要让你们心痛到肝儿颤。”金腚愤愤着想着,她塔拉着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们中间。:“说?我让你们再说闲话?”她心里骂骂咧咧不断的嘟囔着,手却没停,别扭的用左手在铁堆里面不断的刨着捡着各种杂质。身边散落坐着捡铁的工人们通通闭上了嘴,偶尔抬起头憎恨的瞅她一眼。 捡了三十几分钟,金腚就累的脖子发酸腿发麻,:“嗯!真的老了么?以前可以一口气捡一上午的啊!”她扬起头正想活动活动酸麻的腿脚,远远的她看见朱满堂笑盈盈的往这边走来了。:“坏了,不该出来的。倘若在这里和他说话人多嘴杂的一定会说漏了嘴,不行,必须让这些工人马上滚蛋。不过-----他怎么还没有走呢?还没有结算清货款吗?我给会计特意交代过让她今天一上班就把货款给他全部结清的啊?这都快晌午了,哼!莫不是哪个笨蛋忘记了?”金腚黑着脸对身边的工人们说到,“你们今天提前下班吧,工资照付。”金腚面无表情的说到,身边的工人们以为听错了惊诧的看着她。“赶紧走吧,工资照付。”金腚又重复了一遍,工人们这才如梦初醒欢天喜地的离开了。金腚也站起身向旁边的茶炉走去。 “啊呀呀嫂子嫂子?------嫂子?唉呀!你怎么又出来干零活了,手好些了没有?喂---别走啊,我是满堂我是朱满堂啊----我们在一起吃过饭的,你不会健忘到这种地步吧?”朱满堂气喘吁吁的走过来埋怨道。 “哦------我没看见。” “我不是一再叮嘱你这几天不要干活了吗?你怎么不听呢?我好歹也算半个医生哪!你的伤口若是感染了会留疤的。哎哟我看看------”朱满堂竟随意的握住了金腚的手。 金腚没有挣脱的意思,任由他握在手掌中。 “嫂子诶!真得好好谢谢你啊!我幸好听了你的话没有卖给杜老板,要不可就亏大了啊!你知道不?那个大客户真的去了耶!12000一吨------全部-----啊呀呀真是不敢想啊竟卖了这么高的价钱。这次我赚钱了啊!哈哈哈-----这批货里有我三分之一的股份,算下来可以赚好几万呢!哈哈哈-----” “哦------你货款全部结清了吧!” “那倒没有,这不是我找不到这里的老板娘吗?听杜老板说这里的老板娘是个财迷疯,自家的公司都要吃回扣的。要货款的时候必须先给老板娘送金子才行,不送的话财务室不给结算。这不是------我买好了金条在她家门口等了快一晌午了都没见到人影?也不知道她这次能批给我多少钱呢?” “别听杜老大瞎说,你直接财务室吧!如果会计不给你货款你再给老板娘送礼也不迟。”金腚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这么这么笨啊?竟然在门口傻等了一晌午?如果我今天不回去,你要傻等一天不成? “那-----我就去试试?” “快去吧!人家马上就要下班了。”金腚催促到。 “那我去了啊!啊----你你手机号码多少?我晌午请你吃饭。” “我没有手机,你快走吧!” “那固定电话?------” “唉呀!-----”金腚看着朱满堂气的只想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么蠢的一个人如何能做的好生意?手机号码是不能告诉他的,采购部的不能,销售部的不能,财务室的也不能,嗯!那只有卧室里的电话了。 ”66******。”金腚说出了卧室里电话。 “好好好我记下了,待会儿我打给你。”朱满堂夹着沉甸甸的公文包匆匆的上楼去了。 缃绮在办公室里等了一晌午也没见到朱满堂的人影儿,金腚昨天晚上特意和她通过电话的,要她早上务必把朱满堂的货款结算单报送财务要一次性全部付清。;“怎么还不来呢?到底来不来呢?马上就要下班了他怎么还不来呢?算了走吧等不上了。”缃绮看着表还有一分钟就要下班了,她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 “哎哟哟是这里吧!呵呵呵-----?”进来一个敦厚结实的中年男人,嘴角带着笑手里掂着个沉甸甸的公文包。 “是啊?你是?------” “我叫朱满堂,昨天往这里送货了,我想问一下,那个货款能不能给先给一部分?我等着用钱呢!” “朱满堂?你就是朱满堂?怎么才来啊?”缃绮扫了他一眼,低头又看了一遍桌子上金腚留的便条。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行字,:缃绮,上午不要外出,把朱满堂货款全部结清,切记现款交易不扣杂质不扣水分,金腚。缃绮心里暗想这个男人和金腚什么关系呢?竟然得到这样的优待,昨晚通了电话今早又留了便条唯恐自己忘了似的反复叮嘱,-------是她弟弟吗?对看年纪应该是她弟弟了。 “哦!我早上七点就来了,一直在楼下等着呢?你-----你要是忙着下班的话我下午再来也行。”朱满堂温和的笑着。 “七点?七点就来了?哦呵呵-----!没事我不忙着下班,一共是18032吨共计2163840元正,把你的银行卡号拿过来,我给你转过去,很快的一分钟到账。”缃绮不禁笑了,自己在这里等了他一个上午,他却在楼下站了四个多小时? “18032吨?一次性全部结清?真的?”朱满堂惊讶的问到。听说这里的老板娘很黑心的,故意把地磅校验出误差,一吨最少要扣下003的,按这个标准算下来要被扣掉5吨多,那就是说货物的净重应为1749104吨,-------18032?重量怎么会涨了这么多呢?还一次性付清全部货款?是不是听错了呢?杜老板不是说给老板娘送了礼后最多也就能拿回三分之一的货款吗? “真的吗?真的吗?------”朱满堂不相信的看着缃绮又连问了两遍。 “已经转过去了啊!你可以查收一下。呵呵呵------”缃绮想着金腚那么精明强干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温和实诚的一个‘弟弟’呢?这个朱满堂一看就是个品正貌端的随和人,若做比喻的应该比喻为春天,可金腚呢?-----冷酷、暴躁、尖酸刻薄、唯利是图里面带着几分霸气,只能比作是干冷严寒的冬天,这样的两个人会是一家人吗? ****************************************************** 金腚进了大门口,见几个清洁工正在清扫地面。她们看见金腚立马紧张了起来,心想着金腚肯定又会鸡蛋里面挑骨头没事找茬。一个胖胖的妇女端着一盆水看见金腚来了她一紧张脚下打了滑竟摔倒了,盆子里面的水洒了出来溅了金腚一身。“你---你小心点啊!”金腚说到,声音平和五官也没有扭曲,按道理说她应该暴跳如雷狠狠的责罚一下这些不长眼的废品的。可是这次金腚竟然没有发火。只是看了那个胖妇女一眼就进屋了。几个工人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这金腚是不是脑子有脑子病了?为什么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金腚进了屋,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澡,然后坐在镜子前往脸上一点一点的涂抹宝宝霜。 “姑---姑姑---你在家吧,我进来了啊!”牛凌霄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金腚一脸淡漠的问到,对这些娘家的亲戚她是躲也躲不开,离又离不了,想爱吧却爱不起来,想恨吧却没办法恨。这种复杂的感情一直折磨着她。 “你不是叫我盯着谢梅婷吗,你哪天给我说的话我都转给她了。”牛凌霄神神秘秘的说到。 “呃?---什么话呀?”金腚的脑子是游离状态的,对曾今说的的话想不起了。 “任何地方都是有规则的,在这里姑姑的话就是规则。想留下来就老老实实的听话,别成天净想着搞些小动作就能攀上高枝一步登天,人的命天注定,土鸡再漂亮也变不成凤凰。特别是那句叫以前这里来过一个叫谢梅婷的,听说她结局很悲惨。”牛凌霄说到。 “哦---我忘了---她什么反应啊?”金腚这才想起来。谢梅婷和薛霏霏的加入让她很有危机感,特别是那个姓谢的长的跟一朵花似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她才让侄女们密切关注她们两个女孩的一举一动。 “她什么都没有说就写了辞职报告。” “真的?喔---想不到她的性格还挺刚烈啊!” “嗯,大家都没有想到她会这样。” “走了就走了吧,这里不是她能呆的地方。我累了你回去吧。” “嗯---”牛凌霄吞吞吐吐的视乎有话要说。 “还有别的事情吗?”金腚问到。 “呃---我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说了你可别发火啊!” “什么消息?” “薛霏霏给姑父洗内衣了。好几个人都看见了。”牛凌霄试探着说到,想着姑姑金腚肯定会火冒三丈的跳起来。 “就她?呵!---噢---胸平屁股扁还想翻出朵花来?噢----先别理她,看看再说。”金腚感叹了一句并没有动怒的意思。 牛凌霄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话就直说。”金腚看了这个侄女一眼说到。 “我,我想和文锦哥哥一块去朔州。”牛凌霄鼓起勇气说到。 “哦,你想制造机会主动出击?唉,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呆在他身边多长时间了怎么就一点进展都没有呢?平常那机灵劲都哪去了?对他就不能热络点让他喜欢上你们吗?”金腚忍不住抱怨到。 “不是我们不靠近,是他像冰山一样根本就不允许我们靠近啊!姑姑,你这次就想办法让我和他一块去吧,呃,好不好啊!”牛凌霄委屈的说到。 “嗨!死马当成活马医,你去吧,我会说服他的。”金腚说到。老崔在外面遍地播种,自己却连一男半女都没有,如果将来老了那钱财岂不是都要落入那些狐媚子手里面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留不住人那只有留住钱了,文锦是干儿,干儿也是儿,如果能和娘家侄女结亲的话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 八、田不平上线 早上还没有起来,就听见大门上咚咚咚的砸门声,像是要把门给砸坏了一样。“哼,又是那个丧门星啊,真是不让我活了。”金腚从床上爬起来蓬头垢面的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大饼脸上都是雀斑,溜肩短脖子,没有腰,肚子和屁股齐大。一看见金腚,她立刻就哭丧起了脸,眼眶润润的像是随时都可以掉出眼泪来,“姐,姐,你快救救我们吧,金柱被人捅了呜呜---” “不平,金柱被谁捅了?严重吗?”金腚一听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 “呜呜,我哥他邻居。金柱被捅了好几刀呢。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一直有矛盾,今天刚巧撞上了就被打了。”田不平说的很含混。 “金柱去你哥家里干嘛啊?他吃饱了撑的?---是你叫他去给你哥家帮忙打架的吧?”金腚心里的火气止不住往上穿,哪有这么巧的,跑了几十公里就为了赶巧了去挨顿打吗? “---我就是想让他去帮个人场,没想到回这样。” “金柱被捅了,那你哥在干嘛呢?” “他---他胆小,跑了。” “哼---我又不是医生,你找我干嘛?”金腚心里愤恨不平,她对这个弟媳很是厌恶。田不平没出嫁前是杀猪卖肉的,性情暴力凶悍,对弟弟金柱一贯不好。 “做手术需要钱。” “金柱替你哥挡了几刀子,你哥也没有钱吗?他那老板是白当的?”金腚气冲冲的道。 “呜呜。要是没有钱就不能做手术了。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金柱可是你的弟弟啊!” “-----多少?” “先拿十万吧!” “十万?手术费需要怎么多吗?” “你侄儿大壮也病了,呜呜,你弟弟金柱又挣不了钱了呜呜。”田不平更咽到。 “哼,等着吧!”金腚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这货又来抢劫了。’金腚娘家男丁单薄五代单传,到金柱这一代更难了,生的全是姑娘,后来胡大师指点了一下,先让领养了一个男孩名曰认认路,又劝告田不平三年不得杀生。不过也奇了。三年后田不平真的生了一个病病歪歪的男孩子---牛大壮,意思是健壮如牛。有孩子傍身,这让田不平在牛家更加气壮如牛了,总觉得自己是牛家的功臣,整天呼来喝去的好不威风。这次也不例外,又把大壮拎出来了,意思是叫金腚明白你拿钱是应该的,因为用钱的是你的弟弟和你的侄儿。金腚岂能不知道,她啪的一下摔上了门,在抽屉里里翻了几下翻出了一捆没开封的钱。 “。。。。姐那你忙吧我走了啊!”田不平接过来钱顺手把钱放在带来的袋子里面。 “啪---”金腚又摔上了门。她一面心疼自己的钱又打了水漂,一面又替金柱觉得窝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不拿钱田不平绝不会拿她自己的钱给金柱看病的,金柱啥本事也没有除了这个悍妇丑八怪似乎也没有其他女人能看得上他了。唉!她在窗玻璃后面看着田不平走远了,才趿拉了鞋想去外面改善一下生活喝碗豆腐脑吧。 上早班的工人已经进来了,看见金腚都是畏畏缩缩的瞟一眼就赶紧转了过去假装没有看见。金腚理都不理,她挺着腰杆塔拉塔拉不紧不慢的走着。出了大门口,看见大门旁边围了一大圈人挨挨挤挤的不知道在干嘛。 有几个工人从圈里挤了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两个茶叶蛋。 “这是干嘛的?怎么每个人都有两个鸡蛋?”金腚问到。 “呃---呃发发发的!”一名工人战战兢兢的回到。 “谁发的?” “呃不不知道,我要上班了再见。”那工人莫名其妙的跑开了。其他有些认识金腚的工人也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新人。金腚这才看清原来他们围住的是一辆三轮车,三轮车上有几个塑料泡沫保温箱,其中一个开着盖子,露着半箱子茶叶蛋。 “这茶叶蛋是免费的吗?”金腚问到。 “嗯,免费的,只要是公司的员工每天早上每人两个茶叶蛋。”三轮车主一边给工人发鸡蛋一边回到到。 “噢?真的?有这等好事?呵呵呵,我也是这个公司的,给我也发两个吧!”金腚一听立刻心花怒放,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了。 “嗯,好,你的工号我看一眼。”三轮车主拿了两个鸡蛋在手里。 “工号?嗯,我,没有工号。”金腚说到,只有员工才有工号,她自己是没有工号的。 “没有工号?哦,那不行,我们老板娘说了只给工人免费发放,其他人等是不免费的。” “你们老板娘?你们老板娘是哪位啊?她为什么要给这里的员工免费发放啊?” “真是啊,你那里来的,唉,你这都不知道吗?我们老板娘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啊?”三轮车主指了指大门说到。 “这里的?---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谁让你来的?”金腚立刻觉得有一股气堵在喉咙里面出不来了,这又是故意来给自己添堵的啊,是234?还是5678呢?或者是那个还没有晋级上位的野狐狸呢? “我在这里发茶叶蛋都三天了,你不知道吗?咦?我说你什么人啊?你查户口的?” “我就问问谁让你来这个地方发鸡蛋的?” “唉呀,你管的真宽啊,算了,两个鸡蛋不至于,没有工号就没有工号吧,我们老板娘是宽宏大度的人想着不会计较的,诺,也给你两个吧!今天领鸡蛋的员工太少了,剩下了这么多了!”三轮车主把两个茶叶蛋塞在了金锭手里。推着车子走了。 金锭死死的握着手心里的两个鸡蛋恨不能把它戳成粉末。顿了一下,她用尽全身力气把两个茶叶蛋狠狠的砸向墙壁。“tmd打到家门口了,我牛金锭岂是你能欺负得了的?”她愤然转身走到大门口,一脚跺在大门上,“宋金宝开门---” “来了来了---”金宝把门嘎嘎的打开了。 “宋金宝,你是吃干饭的吗?这门口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摆摊占地的地方吗?”金锭气冲冲的骂到。 “我哄了好几次了可他不走啊!”金宝委屈的说到。 “他不走你为什么不给我汇报?嗯?你哑巴啦?”这才是金锭最最生气的地方,贱货发了三天了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她一声,这真是奇耻大辱啊! “这这这个这个我就是准备向你汇报哩!这个主要是是这几天太太忙了没顾上。”金宝结结巴巴的说到。他能怎么说呢?他又敢怎么说呢?金腚外表强悍其实式微,外面的女人虽然没有名分但实力不容小觑,自己一个小小的门卫怎么敢在这种事情上表态站队? “从今天起,围墙外面的一律不允许占道经营,发现一次我罚你一百。哼!”金腚一肚子气也不觉得饿了,她塔拉塔拉又往家走了。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一直在不停的响,一次,两次,三次,金腚坐在床边一直盯着它看。;“接不接呢?朱满堂!”电话再一次的响了,金腚拿起了电话。 “嫂子吗?喂?-----是嫂子吗?我是朱满堂!朱满堂!” “哦!是我。” “唉呀你家的电话真不好打呀?我打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你忘了我说请你吃饭的?今天我们吃好点儿,我发大财了啊哈哈哈-----你在哪里住啊我去接你。” “不去。” “我们说好的你怎么能不来呢?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长时间,来吧来吧!出来聊聊天散散心你就不会心神不定焦躁不安了!” “心神不定?焦躁不安?我不安了吗?我会不安吗?------我攒下的金子都数不清了我还会不安吗?”金腚心里想到。 “我在龙凤酒家等你啊你快点儿过来啊!315记着315房间啊!” “嗯------好我去。”金腚自己都觉的奇怪,为什么要去呢?应该坚持不去才对啊。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竟然会有一丝偷偷的窃喜?竟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 九、官大一级压死人 公司一年给每个员工发两套工作服,金腚也在内,她的衣柜里面几乎全是工作服,以前都是随随便便拿一件就出门了,今天第一次犯了难,穿哪一件呢?噢,不行,不能穿工作服,工作服又宽又大太难看了。她在仅剩的四件旧衣服里面挑来挑去挑中了一件十几年前的衣服,一件玫红色的运动衣。她穿上在镜子前面转着圈照了照感觉还不错,又带了一副大口罩,觉得还不安全,又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一会找出一顶帽子来,长时间压箱底帽檐邹巴巴的,金腚用湿毛巾擦了好一会似乎才平整了,她戴上帽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别人应该认不出她了。鬼鬼祟祟的出了家门,工人们已经进入车间工作了,路上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人,似乎没有人注意她,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脚步不停,趁着金宝打盹之际溜了出去。 龙凤酒家这个名字很接地气,听着好像是一所乡村里面的小饭店,其实不然,它是当地最著名的一所集餐饮娱乐休闲为一体连锁大酒店。金腚走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金腚正要进去,忽然看见门匾上那四个歪歪斜斜的大字‘龙-凤-洒-家’很是熟悉,“唉呀忘了---这店好像是自家开的,那字还是十几年前老崔写的呢,当时他们还背地里笑话说老崔把酒字写错了呢!唉!---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哪?”金腚感觉自己都冒汗了。她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犹豫间,看见缃绮和一个男孩子从对面走来,金腚赶紧一转身站在了旁边的大树后。那个男孩子长的倒也英俊,只是眉眼之间看起来很温吞。 “对不起啊缃绮,闹成这个样子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大家都在说你的闲话,真真受不了了。不如就按我妈说的那样我我们先先---”男孩子磕磕巴巴的说不好话了。 “小晖,他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还不知道吗?云轩妈妈那脑回路清奇不是正常人啊!”缃绮说到。 “那还不得怨你?我妈说谁让你去相亲的?你要是不去相亲会有这糟心事吗?” “你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当时被你甩了,亲戚说给我介绍对象让我去看一眼有什么错啊?错的不是我,是云轩的妈妈,她不止智商为负数,她的心眼还比针尖都要小啊。”缃绮也觉得憋屈,云轩是在和小晖第一次分手之后才相亲的,谁会想到云轩妈妈是这样不可理喻的人呢?就因为缃绮说云轩长的不好看才没有看上,就故意拿着云轩的照片让缃绮的街坊和同事帮忙介绍对象,还四处散布说缃绮不止眼瞎还眼界太高,利欲熏心光想着攀高枝。弄的不清楚来龙去脉的人都以为缃绮脚踏两只船,为了攀上小晖这只高枝把云轩给甩了呢。 “那你不愿意就直说不愿意吧,为什么要说是因为云轩长的难看你看不上呢?谁不知道云轩当年是我们学校的美男子啊,你这样说他妈能不生气吗?” “我也不想说的,我当时说没有眼缘做不了朋友的。但他妈不依呀非逼着要我给个理由,我能怎么说呢?我看他长的那么好看就想着把他的优点说成缺点吧,这样不会伤害人家的自尊心,那知道他妈会因为这一句话就无理取闹寻事生非啊?唉,我这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倒霉死了。” “你现在埋怨有什么用?旁人又不了解实情,所有人都只能相信自己自以为是的事情,你们是没有什么?但这么一闹腾弄的好像你和云轩好像就有什么不清不楚似的。唉越描越黑,烦死了。我妈说让我们分开一段时间都冷静冷静再说吧!”小晖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那你的意思呢?” “呃---我---我,我妈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缃绮很失望的看了小晖一眼。 “缃绮,我也是有难处的,我妈---。” “我知道!---唉!小晖,我说过我会给你三次回头的机会的,你记住这可是第二次了啊!”缃绮的脸色复杂,失望里面隐隐有一丝愠色。 “” “”缃绮看着小晖的背影渐渐远去,用手不经意的抹了抹眼睛转身走了。金腚在树后看的分明,缃绮抹去的是框不住的眼泪。她看着一点也不同情,反而觉得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缃绮家里的事情金腚也略有耳闻,听说她爸爸娶了新老婆,缃绮就被赶出家门,至今还在租房子住呢,有个男朋友叫小晖,但是小晖的家里不同意她们两个人交往。 从酒店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正是朱满堂,他焦虑的东张张西望望密切关注着过往的每一个人。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等到人,他实在是坐不住了就来到大门口接着等。金腚犹豫着要不要迎上去电话响了,是秘书。金腚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躲到酒楼的侧影里小心翼翼的接了电话,“什么事?快说。”金腚压低了声音, “梅宝莲安排进供销部了。” “什么?你说什么?她算什么东西啊?凭什么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晃悠?---谁安排进来的?”金腚声音陡然大了许多,几个路人纷纷侧目,朱满堂似乎也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金腚赶紧又压低了声音。 “崔总安排的。” “老崔?---哼---知道了。”金腚心里火烧火燎的觉得有块石头压在了心口上。老崔这又是啥意思啊?怎么把姓梅的弄到这里来了?这个梅宝莲是2号贱货的表姐,据说是在外面给2号照看那几个野种的。 多年的‘阔太太’生涯,耳濡目染金腚也学会了很多本事---一般情况下她会欺负自己能欺负的了的,譬如那些没有根基没有背景的普通职工们,譬如那些招聘过来的废品样品一样的大学生们,都是最好拿捏的,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痛快的很。她也会巴结能欺负得了自己的。譬如叶氏的人,譬如乐善堂的人,那都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老崔倾家破产的人,她再没有眼力劲也不会去触他们的霉头的。再有就是可以互助互利的,譬如傅家的譬如胡家的等等等等。可是这个姓梅的不属于以上的任何一种情况,她背后站着人是2号贱货,是敌人,是明张目胆横插进来夺权的,金腚势必要与这些侵略者们战斗至死。 朱满堂等的似乎累了,他往旁边角落里走了走,坐在花池旁边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看着过往的行人。 正在这时,两个放学的小朋友从这边经过,金腚偷偷招招手,:“喂,小朋友,这边。” “什么事啊?” “能帮我一个忙吗?” “好滴呀!” “看见坐在花池边的那个叔叔了吗?你去告诉他就说等的人去外地了两个月以后才能回来。还有不要告诉他是我说的。” “哦好滴!”两个小朋友蹦蹦跳跳的走了。金腚看见他俩走到朱满堂身边说了什么,然后朱满堂就很失落的离开了。金腚等他走远了,把口罩扔到垃圾桶里,把帽子卷成一个小圆筒握在手里风风火火的往回走,外敌入侵了,她心里盘算着怎样对付那个贱货。 女人都是天生的政治家,别看金腚没有文化,她在用人整人上颇有心得。所谓权利,无非就是财权和用人权。财权么自然是要握在自己手心里的,用人权么只要把不听话不信任的人统统撵走剩下的就是自己人了。人嘛老崔你愿意安排那你就安排吧,能不能留下来就看她们的本事了。以前3456们也安插进来过人,但都长久不了。现在2号既然放马过来了,那就试试谁说了算。金腚顶着大太阳走的一头都是汗,走到门口看见大门紧锁忍不住火气上升,一脚跺在了大门上,扯着高八度的嗓门喊到,:“咣---当,宋金宝快开门----” “哦来了---”金宝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怎么又锁门了?” “听说检查的要来了,不锁不行。”金宝小声到,为了躲避检查通常都会大门紧锁的。 “哦!” “回来了,呵呵呵诶?天这么热怎么不戴着口罩和帽子了?我记得你走时候是戴着的啊!”金宝随便说到。 “”金腚的心又被重锤了一下,走的时候他明明是在睡觉啊,伪装的那么严实他怎么会看出来的?这个该死的宋金宝,该看见的看不见,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那眼睛还不如瞎了算了,她一低头看见地上有两张纸不由得怒道,“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都管不好,你整天瞎操的什么心?这地上这垃圾都糊住你眼睛了,就不能清理干净吗?”说着就走过去一把捡了起来。是巴掌大的两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行字---顾缃绮的爸爸是个诈骗犯,顾缃绮脚踏两只船不得好报。金宝从金腚手里接过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神经病,一会儿看不见就扔进来了,都发了好多天了,真是防不胜防啊!” “具体怎么回事?”金腚嘴上问到,心里想着肯定是那个叫云轩的妈妈干的,她这样问,是想多了解一下顾缃绮的软肋在哪里,等着将来再用。 “听说缃绮家里挺乱的,她爸又娶了一个年轻的,把缃绮和她妈都赶了出去。缃绮和这个叫云轩的相过亲,好像没成,云轩妈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天天出来发传单。神经兮兮的再看见她这样我就报警。” “嗨---私人恩怨,这点小事也不至于报警,你去吧。”金腚正准备走,金宝忽然又道,:“诶忘了忘了牛总,你弟媳刚才进去了大概在家门口等着你哩!” 金腚心里又一沉想着‘她又来干什么?准没好事!唉!’拖拖拉拉的走到门口,见田不平果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见金腚回来了赶紧站了起来。 “姐,大姐,不好了,金柱的病情严重了,医生说要转到京师和谐医院才行啊!”田不平一脸丧气。 “那你转就是了跟我说干嘛啊?” “没钱了,姐,你在借给点钱吧。” “不是刚借给你了吗?怎么又要?---我又不是开银行的。” “那医院就是吞金兽啊!你给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啊!” “你哥不是有钱吗?你可以借他的钱啊,毕竟金柱是替他挡了刀子的。” “今年生意不好。我哥家里面也没有闲钱。” “你家里的地不是被征用了一半吗?补偿款不是钱啊?” “哎呀姐,我的亲姐姐啊,家里面开支很大的,你爸爸有病家里孩子又多,都花钱的,哪里会有余钱呢?你看看我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五年前的呢。我自从进了你们牛家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呜呜呜---大姐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只能把你弟弟从医院拉回来了!”田不平使出了杀手锏,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不拿钱的话就不给你弟弟看病了,直接拉回来了事。 “要多少?”金腚心里憋着的一肚子怨愤,可是也没有办法,她知道田不平自私狠毒爱财如命是干得出来的。, “先拿50万吧!” “?---!我没有那么多钱,先我现在手里只能给你凑20万,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拿去救救急吧!”金腚一听50万脑子立刻大了一圈,这是又来打劫了吗?当我是傻子吗?哼,论讨价我才是行家哩,直接给你砍掉一多半,你爱借不借。 “20万太少了,呜呜呜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比我们有本事你再想想办法周转一下---30,30吧,姐,我们都是一家人哪,你侄儿大壮将来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呜呜。”田不平又挤出了两滴眼泪。她又把牛大壮搬了出来。 “唉!---你在这里等着。”金腚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进了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了30万,用黑色塑料袋包了拿了出来。“诺---这是30万。---回去让你哥也给你周转一些钱吧!替他挡了好几刀他不能一毛不拔。” “喔,差点忘了,姐,这是我特意给你拿的卤肉,什么添加剂都没有放。”田不平多云转晴的脸上有了笑容,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了一斤左右切好调好的卤肉。她家是卖肉的,经常会剩下卖不完的肉,她家的卤肉分两种---自家吃的大料里面没有罂粟壳防腐剂,卖给别人样样俱全。逢年过节或者借钱的时候她就会给金腚送一斤左右的卤肉。 “嗯---好吧。你赶紧走吧我忙着哩。”金腚接了过来冷漠的说到。2号贱货已经杀进来进来了,今天晚上必须开个紧急会议。 ************************** 又被分手了,缃绮心里面又急又气又无奈觉得丧气的不行,回家吧又怕控制不住情绪让妈妈担心,经过一家冷饮店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嗨!吃碗冰粥吧,甜一甜,顺便补补我千疮百孔的心。”她抬脚正准备进去听见身后有人喊到, “顾缃绮!” 缃绮回头一看是傅文锦,“什么事?”她没好气的回到。心情不好连敷衍领导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文锦给她找了找手示意她过去,缃绮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什么事啊?” “上车再说。” 缃绮上了车坐在车座上等着。 “今天我生日陪我去吃火锅吧!” “不去了家里面还有事呢。” “我看你还有心情去吃冰粥,应该不会为了小字报的事情还在生闷气吧?” “呃?---噢---呵呵---”缃绮很是惊诧,她知道云轩妈妈散布小字报的事情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她和傅文锦不是朋友,她没有想到傅文锦会这样直白的当面谈起。这样一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回了。 “其实这事没啥大不了。谣言止于智者,但不止于智障。淡然处之吧!” “噢没有,没有生闷气,呵呵谢谢你呀!” “不用谢陪我吃火锅就好。” 十、盟约 乌压压的云在天上肆虐的翻滚着,风里面夹带的雨星越来越大。金腚衣服没换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 牛小妍第一个跑了进来,身上还带着雨丝的清凉气。她是金腚堂哥家的女儿,初中毕业,任助理一职,是有权无职的那种,属于嫡系部队。外人用着不放心,大部分主要位置都是有金腚的亲戚在占据着,这就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小学生初中生是领导,是说话管用的,招聘进来的大学生整天要被一群文盲或半文盲呼来喝去的折腾个半死。 “姑,姑,都打听清楚了。那个梅宝莲确实是2货的表姐,拿钱读了大学,做过保险,有一子在青州上学,离婚后帮2货带了3年孩子。这次进来据说是2货请她来的。”牛小妍说到。 “就这些?”金皱了一下眉头。牛小妍说的这些她都知道,觉得没啥使用价值。 “还有就是---听说她有好几个姘头。老苟也是其中的一个。” “哦?---” “明天照例先给她个下马威吧,免得她弄不清自己是老几?”牛小妍气呼呼的说到。从古至今靠裙带关系进来的人多半会有主人翁的念头,总觉得自己比旁人要高人一等,腰杆要硬一些。 “不要。先看看情况再说。”金腚说到,直觉告诉她这次和以往塞进来的贱货有些不一样,她必须慎重对待。 “那怎么办?” “你去给她们都打个招呼,让她们多注意一下姓梅的动向。”金腚说到,公司里面安插了她很多的亲戚或亲戚的亲戚,只要直接暗示一下她们就知道该怎么做。这也是一种上不了台面的交易,她的亲戚们要能力没能力要文化没文化的,搁在外面只能找到既辛苦又赚钱少的工作,跟着她那可是一步登天了,譬如牛小妍,初中毕业后一直在餐厅端盘子,没有五险一金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全勤才一千多块钱,而在这里她坐办公室,管着一大堆大学生。风不吹日不晒的的单单基本工资一项就八千靠上。金腚心里面觉得她就是她们的再造爹娘,她们理所应当的应该站在自己这边。 “好,我马上就去。”牛小妍还没有说完,牛凌霄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金腚看了一眼牛小妍说到,:“你先去吧!”牛小妍就走了。 “什么事?” “朔州出事了。黄大朗被他老婆给检举了。” “黄大朗?黄大朗是谁啊?”金腚一时想不起这个名字。 “就是咱们邻居家的女婿啊!你忘了?那个小眯眼!” “噢?---王婆子她女婿!他怎么啦!”金腚这才想起来,这个叫黄大朗的是她的娘家邻居,小时候金腚被继母虐待时王婆子给她送了几次饭,后来发达了王婆子找上门来想给她女婿安排个工作,金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是个肥差---朔州分公司质检部副部长。 “每个供应商他都抽钱要回扣的,这回闹离婚惹恼了他老婆,他老婆就把一段受贿录音发到了公司领导手机里,已经不可收拾了。” “我怎么没有收到?” “大概是知道黄大朗是你安排进来的人所以她没有给你发吧!” “王八蛋!养不熟的白眼狼!---啪---”金腚一抬手把水杯摔在了地上。她心里忽然有种前所未有恐惧感。 :姑,姑你别生气,---别生气。 “---你不是想和文锦去朔州么,我们明天就去。”金腚把火气往下压了压,脑子急速的转动开来。随着各方资本的强势进入现在的形式已经不是十多年的时候了,姓叶的和乐善堂的人就不用说了,傅家的和胡家的也在虎视眈眈,蛋糕就那么大,谁都想多吃一口,可想多吃一口就得有多吃一口的权力,账面上的东西都好说,可账面下的就不好说了。姓黄的受贿了不是什么大事,谁在那个位置上多少都要贪点的,差别只是贪多贪少而已。现在的问题是别的大股东都知道了就她不知道,这把火显然是冲她来的。 “真的?---好,好我这就去准备。”牛凌霄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金腚鞋子脱了把脚搭在桌子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在等,等最后一个人。 “咚咚咚---” “进来吧!”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戴着口罩雨衣没脱,滴答滴答的水滴顺着淌了满地。 “朱满堂,三十六岁,父母早丧,没有兄弟姐妹,四年前他老婆死于心脏病,一直没有再婚,也没有女朋友,领里关系和睦,口碑很好,没有不良嗜好,有个女儿叫朱荣荣,在青州读高中,前几年为他老婆看病借了不少钱,最近和朋友做些小生意才有所好转,经济状况很一般。” “还有吗?”金腚心里想着朱满堂怎么会才三十六岁啊? “没有了。” “嗯,你再去查个人,叫梅宝莲的。我要她全部信息。”金腚把兜里的一根小金条放在了桌子上。 “好。”男人伸手把小金条揣进了里面衣服里转身走了。 外面的雨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房檐、地面、树木。 缃绮跟着傅文锦进了一家火锅店。 “雨大了,就这家吧!”傅文锦说到。 “随便都行。”缃绮想着反正也下大了,一时半会也回不去,既来之则安之吧! “能吃辣不能?”傅文锦问到,他喜欢吃辣。 “不能。” “那就鸳鸯锅吧!喜欢吃啥?”傅文锦把菜单递给缃绮,缃绮也不客气,嚓嚓嚓的划了好几个,傅文锦又补了几个,不多会服务员就上齐了,临走时把门给关上了。虽然只是吃饭,可两个并不熟识的孤男寡女在闭塞的环境里总是会压抑紧张和不安。缃绮心里面惴惴不安,有些后悔了,又不是白天,干嘛大晚上的陪他出来吃饭呢?万一傅文锦想使坏怎么办?表面上看起来彬彬有礼的谁知道他骨子里是什么人?前几天电视上才刚刚报道了一个女孩吃饭时被朋友下了蒙汗药的事情。 “感觉有点闷---呵呵透透气吧!---”缃绮站起来把门给打开了。 “呵呵---”傅文锦看了一眼说到,但缃绮感觉到傅文锦看出了她的心思。“吃吧,肉很嫩的!”他夹了一些肉放在了缃绮的碟子里面。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你喝杯啤酒吧!”傅文锦把自己前面的啤酒放到了缃绮跟前。 “这几天嗓子不好不能喝酒。” “呵呵你不用紧张,我接近你不是为了和你谈恋爱。” “、、、、、、、”缃绮的脸红了一下。看来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我是想和你结盟。” “结盟?结啥盟啊?”缃绮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傅文锦。 “简单说就是我需要一个助手---不离不弃的那种。当然了,我不会白白占用你的劳动力的,我会付你工资的。” “你?---你想干什么?”缃绮紧张了起来,这天上掉馅饼的没见过,陷阱倒是听说过很多。 “呵呵放心---我不杀人放火也不坑蒙拐骗。” “间谍?”缃绮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新闻上说刚刚抓住了几个间谍。 “呵---你想哪里去了。我真要做坏事用得了你啊?” “那你要我做什么?我我我---”缃绮心里想说的是不卖身的。可是出不了口。人家已经明确告诉你接近你不是为了和你谈恋爱,你再说卖身就有点想倒贴的意思了。 “不需要你过分的做什么,就是普普通通的助手而已。当然了基本的要求还是有的一是不离不弃,二是绝对保密。我想你应该可以做到的。” “那么多比我优秀的比我漂亮的人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呵呵呵因为你有做英雄的潜质!” “、、、说人话!” “比你优秀的都在忙着往上爬,比你漂亮的都不会被男朋友甩掉,她们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你就不同了,家庭成员简单,工作经历简单,也没有男朋友,适合于这个工作。” “我有男朋友的。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了。” “呵呵呵好好好,有男朋友,有男朋友,我不会妨碍你交男朋友的。” “那你需要我具体做什么?” “嗯---明天先陪我出趟差吧!” “出差?去哪里啊?” “朔州。” “去做什么?” “那里出了一点事我去处理一下。” “好---那钱怎么算?”缃绮想着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既然没啥危险还有赚钱的机会为什么不赚呢? “公司每月给你多少钱我也同样给你多少钱。” “好。成交。” 十一、一个人的爱情1 到家的时候快十点了,雨也停下来来了,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清冷。缃绮的爸爸自从再婚后就对这个女儿越看越不顺眼,前几个月又被挑唆着把缃绮给撵了出来。缃绮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这个地方很偏僻,在一条小胡同里面,也因为位置不好房子破旧房租也特别便宜,统共两间房子,窗户外面搭了一个小棚子算作厨房,吃饭用的锅碗瓢盆和洗漱用品放在一起,整体感觉就是寒酸简陋破败。缃绮她妈叶漫新还没有睡觉,隔着窗户就看见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妈---药吃了吗?”缃绮问到。 “药?哦,对了,我是在找药呢?药呢?---药放哪里了?”叶漫新若有所思。 “我上班时候放在你床边了呀?---诺这不是?赶紧吃了!”缃绮几步走到床边拿起来了药递给她妈叶漫新。 叶漫新顺从的把药喝了。 “妈,睡觉吧!” 药效很管用,叶漫新迷茫的眼睛有了一丝神韵,脑子清醒了许多。 “嗯睡觉。”她爬上床,缃绮给她盖好被子,她温顺的闭上眼睛,缃绮在棚子里洗漱干净,悄悄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就躺在黑暗里,今天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想,她心底一直隐隐觉得傅文锦似乎在追求她,原来不是,嗨,肯定是爱情小说看多了异性稍微青睐一下就觉得对自己有哪个意思。幸好他今天主动说出来了,否则自己难免会想东想西。呵呵,居然要结盟?这个表述不准确,应该是合约,不过不管是什么总归是好事,能多赚一份钱嘛!也不知道出差需要几天时间,免不了又要麻烦静好来照顾妈妈了。缃绮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将近凌晨的时候才睡下。 “缃绮---缃绮醒醒外面有个人找你。”叶漫新摇晃了几下。 “嗯谁呀?” “他说他叫傅文锦,在院子里站着呢。” “啊?哎呀!坏了坏了---妈,妈,我要出差了,这几天静好会来照顾你的,你记得按时吃药啊!我走了啊!”缃绮看了一眼手机十多个未接来电,她手忙脚乱的穿了衣服,头发随便拢了拢梳了个马尾松。 傅文锦正百无聊赖的站在院子中,眼睛随便一扫觉得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对对不起啊昨天晚上睡得晚了,我们赶紧走吧!” “那你妈呢?” “、、、没事吃了药我妈会好好的了,我也给静好发消息了,她会来照看我妈的。”缃绮心里面一怔,听这话傅文锦好像知道自己的具体情况啊,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人家既然雇用自己当然会打听清楚的。 “你爸爸也真是,自己生的女儿不管不顾,对别人生的女儿倒是愿意倾尽所有的去爱护!---呵,大奇葩啊!”傅文锦边走边小声嘟囔了一句。缃绮的后妈嫁进来时带了个拖油瓶叫顾紫绮,缃绮她爸不止送顾紫绮去京都读贵族学校,还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一套学区房。对缃绮却是吝啬的很,一过十八岁就一分钱不给不说,还把母女两个撵出来了。这事在当地也是新闻一件。 “、、、、、、”缃绮无语。别人都是在背地里偷偷议论议论褒贬一下,这样当着她面讥诮她爸爸的傅文锦是第一个。 “赶紧走吧,别误了飞机。”傅文锦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飞机?---啊---我我恐高啊!”缃绮一听头皮都发紧了。 “听说你还会爬墙呢?怎么会恐高?” “那性质不一样啊,两三米多的墙头在我的可控范围内,即便摔下来也没啥大事,可飞机就不行了,摔下来十有八九会粉身碎骨的。我怕死。” “唉呀,这下麻烦了,你为啥不早说呢?秘书昨晚上就把大家的票都订好了。”傅文锦瞪了缃绮一眼。 “大家?还有谁啊?” “我干妈,牛凌霄,柳依依,叶小蓁。还有其他一些股东代表。” “这么多人啊?那怎么办啊?要不订高铁的票?” “来不及了,让他们先走吧,我们还是直接让老肖送吧!唉,你还有啥禁忌的一并说了,省的以后麻烦。” “、、、辣椒不能吃一吃就长痘,其他的没有了。” “呵呵---你还没有吃饭吧,嗨,反正也这样了不如我们先吃饭吧,吃饱了再走。” “也好吧!”缃绮默不作声的跟着傅文锦进了一家小吃店,两人捡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这家小吃店最出名的扁粉菜和葱油饼,也卖豆腐脑和小笼包。 “吃点啥?” “豆腐脑和素包子吧!” “不吃扁粉菜吗?我看这家扁粉菜卖的挺好的,应该不错。”傅文锦问到,这里的扁粉菜是比较有名的,据说是用新鲜的排骨炖汤熬制出来的。 “建议别吃。” “为啥啊?我看他们吃的挺香的。” “我原先也喜欢吃,后来认识了一个朋友,她是做熟肉生意的,有次我去她那里玩,看见地上堆满了剔除出来的骨头的边角废料,蝇虫乱飞,旁边的狗都不吃,好几家开餐饮店的都排着队等着购买,问了才知道他们是低价买回去炖骨头汤的。” “噢?真够恶心的!---你为啥不报警?” “怕惹祸上身。” “你倒坦诚。” “所以说我们虽然订了盟约,你也不要对我要求太高。同时我也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合作愉快。”缃绮说到。她心里还是没底。感觉这个傅文锦总是不按常理出牌,隐隐的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绕了一圈在这里等着我哩呀!呵呵放心,一般般就行。不过现在需要让你先了解一下朔州发生的事情。---”傅文锦喝了一口豆腐脑擦了擦嘴说到,“朔州分部质检部长黄大朗受贿的事情被她老婆检举了,这事要是按常规呢也就是撤职处分罚点钱算了,可不巧的是现在内斗已经白热化了,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这个黄大朗正好是金腚的嫡系,所以呢你明白哈!” “大家想要闹的不可收拾吗?” “想肯定是那样想的,不过这点事奈何不了金腚的,顶多是擦点皮而已。” “哦,那要我干什么呢?” “本来是想你去私底下和黄大朗她老婆接触一下,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什么的。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估计他们先到的已经捷足先登了吧。这次我们就当去旅游吧!” “啊?---真对不起呀,我下次一定早睡早起。”拿人钱财与人办事,这不是出师未捷,是压根没出门就失败了。缃绮觉得很不好意思。 “没事。以后多得是机会。走吧,别让老肖久等了。” ***************** 这把火不管是谁点燃的,按说金腚都应该避避嫌。毕竟黄大朗是金腚推荐进来的人,私底下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金腚偏不,她就要光明正大的直接介入。还故意在例行会议上吩咐牛凌霄说要请黄大朗的老婆吃饭。黄大朗上午的时候来过两趟金腚都没有见,晚上还没有吃饭就又来了,可怜巴巴的站在走廊外面。金腚心里有气晾了他一个多小时,又冲了个澡,才慢吞吞的让他进来了。 “姐,姐,救我呀!这是有人在陷害我呀,我现在”黄大朗紧张的说不好话了。他丈母娘家和金腚是邻居却不是亲戚,他叫金腚姐姐是随着他老婆叫的。 “不要叫我姐,你这么有本事我可高攀不上。有事说事,捡要紧的说。”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索取贿赂,是我老婆为了报复我故意陷害我的。” “哼!陷害?刀架脖子上了还嘴硬?你自己听听---”金腚气哄哄的拿起手机播了一段录音。“黄总,我们这样的交情我们那批货你给想个办法嘛!”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要是差了一星半点儿的我也就让你们过去了,可这次你们那质量实在是太差了,距离验收标准差了八个点,再说别家的比你们的要高出好几个点,我总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呵呵你懂的啊!”黄大朗的声音。 “懂懂懂我懂我懂,要不我们还是老规矩去外面玩玩尽尽兴?” “嗯---不了,翻来覆去的没啥新意,再说现在查的紧别撞到了枪口上就划不来了。” “那---给我个卡号?你帮帮忙把需要打点的都打点一下?” “不不不不不一转账就会留下转账记录,会有隐患的。” “呵呵那黄总你喜欢什么东西啊?” “除了抽烟没啥不良爱好呵呵呵!” “我这里正好有一条货真价实的好烟我给你送去吧?” “一条?” “两条两条我记错了记错了呵呵呵马上到啊呵呵呵---” 听了这段录音黄大朗的脸惨白惨白的,额头上的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还有一段录音要不要再听一下?”金腚阴沉沉的说到。把纸币卷成烟里面,都是别人玩剩下的,没啥新意。 “不不用不用,姐,姐,我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和素秋是怎么回事?” “唉!---一言难尽啊,姐,你也知道我和素秋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的,她性格乖戾难以相处,我和她是真过不下去了才提出离婚的。可没想到她居然阴我?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呵!撒谎!分明是你外面有人了!你负了她又要让她净身出户她都人财两空了能不跟你拼吗?好歹跟了你十几年你就不能多补偿她一些吗?非要闹得这么难堪你才称心?” “那那已经这样了我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哼哼凉拌!先把素秋的火灭了,你净身出户吧,至于其他人我替你摆平。” “净身出户?呃呃我我也不容易啊!都给了她我怎么办啊?” “哼,别装了。你外面还藏了多少钱财骗的了素秋骗不了我。你把这里房子车子银行存款都给了她就行,至于其他的素秋不知道我也配合你当不知道好了。总之这件事情要速战速决。赶紧去吧,素秋来了我还要做她的思想工作呢。”金腚没好气的下了逐客令。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她懒得搭理,只是现在这种情形她没办法计较。 “那那那其他领导那里怎么说?”黄大朗不放心的嘀咕了一句。 “这会儿真大害怕了?哼哼!其他人怎么说你能管得着吗?赶紧走吧!” 黄大朗唯唯诺诺的走了,金腚看着窗户外面心里思忖着当务之急先把素秋安抚住,姓黄的最少要降级罚款才行,柳依依那里需要放下身段亲自去解释,小蓁嘛纯粹就是一个花痴根本不用理会,文锦是干儿不用顾忌,只要叶柳两家能谅解,胡家的和杨家的也不足为虑,其他小股东顶多只能私底下说点风凉话了。她看了看表,指针正好指到了九点。素秋该来了。 ************ 缃绮睡了一路快进市区时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外面的车呼啸而过留下一道道流动的光影。 “醒了?呵呵呵都十一点了!你可真能睡啊!”傅文锦在对过的座位上笑到。 “啊?十一点了?哼哼---”缃绮不好意思了,一坐车就睡觉的毛病是改不了。她随口扯了一个话题。“都这么晚了外面的车怎么还这么多啊?” “嗯就是们这里交通比我们那里还要拥----”傅文锦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看见外面很多人都停了下来,然后就是一片嘈杂。 “快快快撞人啦---” “啊呀她怎么闯红灯啊?啧啧啧---” “就是就是她刚才还在我身边站着哩,不知道为啥突然就跑了起来,像中邪了一样。” “嗨呀幸亏这个司机反应快,要不---” “快叫救护车---” 缃绮吓懵了,她下车看见车轱辘旁边趴着一个中年妇女,地上有一滩血。 “啊---啊---”地上的妇女疼着只喘粗气,但是没有哭也没有害怕。她痛苦的转了半个身想让自己舒服一点,苍白的脸上泛着青紫,头发也散了,乱蓬蓬的披散下了。 “素秋阿姨?---” 十二、一个人的爱情2 金腚从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不知道为啥送走素秋之后心里面一直觉得压的那块石头不轻反重了。曾经很羡慕素秋嫁得好----黄大朗精明能干温和体贴,为了爱情的纯粹两个人连孩子都不要,可刚才素秋的一番哭诉把所有在人前的体面全部都撕开了,漏出了里面的肮脏和不堪。---素秋是小时候的邻居,性格一向温和,家庭条件也优越,婚事是黄大朗的姑妈介绍的,黄大朗开始不大愿意,在听说素秋爸爸是一家化工厂的副总时又同意了,两人结婚以后素秋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黄大朗不想要,说是怕有了孩子影响二人世界,又说人家那外国那么发达还大多不生孩子哩,没有孩子会过的更好,就这样拖拖拉拉的不知不觉两人就过了十多年,可能是心情郁结吧,素秋未老先衰去年停经了不说还查出了肿瘤。这种情势下黄大朗竟然出轨了,出轨对象还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这让素秋情何以堪?争吵打架的后果就是黄大朗把生活费给她停了。素秋爸爸去世后家道中落,都指望从素秋这里接济一二,黄大朗这么一停素秋连最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下了,她越想越气终于有一天把黄大朗的受贿录音给捅了出去,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逼迫黄大朗回头。旁观者清。金腚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黄大朗是不会回头的人。黄大朗迫于形势会答应素秋这个要求的,可狗改不了吃屎啊,等个一年半载又死灰复燃咋办?素秋又发神经再捅出篓子了咋办?不如一次性处理了干净。让他们先离婚等这件事情平息以后再找个机会狠狠的收拾一下黄大朗。可素秋不死心不放手还是想逼迫黄大朗回头?金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说歹说了一个多小时才达成了协议:一是黄大朗和那个姑娘彻底分手,二是如果不分手黄大朗必须净身出户,外加把素秋正在**的弟弟给保释出来。金腚心里这个累呀比加了三天班还要累。 金腚心里七上八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按说这种事情经历了没有十次也有七八次了,不应该这样坐卧不安的,可心里面隐隐觉得似乎有一把看不见的刀在黑暗处闪着熠熠的寒光,说不定啥时候就会砍下来,这她不寒而栗。这种感觉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金腚彻底失眠了。想一想,再仔细想一想,想想有啥把柄落在黄大朗手里没有?万一事态失控怎么收场?---人是自己安插进来的,黄大朗过节的时候也曾按例送过小金条,不过看在王婆子的面子上金腚退回去了,还有就是------嘶------忘记还有个茬了,黄大朗在外面开了几个店铺,当时想送给金腚一股,金腚没收,他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忽悠着牛喷入了股,牛喷是金腚后妈前夫的儿子,是嫁过来带的拖油瓶,是当年虐待金腚的帮凶之一,金腚素来讨厌这个便宜弟弟,也不想管他,不过牛喷没钱,入股的20万本金是借金腚的,月息2分,除了第一年的时候给过48000的利息外,牛喷后来就再没有给了,本金也没有还上,金腚知道他又想赖账了,也就没有再提过让他还钱的事情,现在黄大朗出了事,应该让牛喷赶紧退股才行,免得又牵扯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她又胡思乱想的好大一会儿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缃绮自告奋勇的留下来当陪护,素秋服了药已经睡下了,缃绮搬了一个杌子坐在床边,心里面一直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打瞌睡不要打瞌睡,挣扎了一个多小时后她头一歪趴在床沿上睡着了---还是那个梦,还是那张床,还是那个男人,缃绮能感觉到他无尽的悲伤,感觉到他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感觉到冰冷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甚至能闻到他衣袖上一股清冽的香气,听见他在耳畔哭着说“缃弟弟,呜呜呜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啊,呜呜呜缃哥哥你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缃绮想张嘴说一句“拜托,我不是你的什么缃哥哥,我是缃绮大美女诶,不要搂着我的脖子哭,你压得我上不来气了。”可努力了半天最也没有力气张开嘴。那个男人抽抽搭搭哭了半天才停止啜泣,他把缃绮的衣服整理好轻轻的俯下身子,缃绮感觉嘴唇被轻轻的嘬了一下,她吓的猛一哆嗦睁开了眼睛。“哇塞---又梦魇了,好奇怪的梦啊!好几次了像真的一样。”缃绮看了一下表是凌晨4:30,玩会儿手机吧,别趴着趴着又睡着了。她拿出手机随意的翻看着,浏览了一会头条新闻,忽然看见一张通缉令,是一个涉嫌诈骗的男子,缃绮晃了一眼,看见那张脸的耳畔有一个长毛的痦子,脑子里面灵光一闪,是他!一定是他!那个戴着眼镜帽子和口罩的男子,傅文锦让给他送了十根小金条做活动经费的,哼,原来他是个大骗子啊,动动嘴就骗了十根小金条,这件事缃绮记忆太深刻了,她急忙拨通傅文锦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啧啧啧十根小金条啊,能换多少钱啊?唉!傅文锦这次赔大发了。缃绮看看还在沉睡的素秋阿姨,再看看外面一件微微透亮的天,她一溜小跑的下了楼,路上没有遇见出租车,但路边已经有卖早点的小贩推着三轮车准备营业了。傅文锦他们住的宾馆距离医院并不远,步行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缃绮走的快,上楼的时候都出了一头汗,傅文锦的房间是8066,缃绮刚一出电梯门,一个男人正好进了电梯,擦肩而过的时候缃绮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戴着耳塞脖子上耷拉着两条线,一手揣着兜,一手拿着手机好像在听音乐,,穿了一件运动衫,运动衫的帽子兜在头上,一个大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他扫了缃绮一眼就立马侧身进门关电梯了。缃绮一愣,“好漂亮的瑞凤眼啊!噢,盛云轩,是盛云轩!他怎么在这里呢?这层楼住的应该都是单位里的人啊!这大早上的他来这里找谁呢?”来不及多想,就走到了傅文锦门外,缃绮走到门口只敲了一下门,门就开了,似乎傅文锦就站在门口等着她呢。 “咦?不是叫你在医院看护病人吗?你怎么过来了?”傅文锦很惊讶。 “我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我只能跑过来了,你还不知道出大事啦!你被骗惨了,诺,快看,这个人是个大骗子,借了你十根金条的那个。是吧!赶紧报警吧,看看能不能追讨回来。”缃绮紧张的翻出那个页面指让傅文锦看。 “哦,这个啊,我早就知道了。”傅文锦漫不经心的说到。 “啊?你知道了?你知道他是个大骗子?” “嗨这事啊说来话长,呃---简单说呢就是这个人其实只是个临时工,但平常和领导走的很近,朋友圈经常晒些和领导的合影,让大家都误以为他是什么什么的,他就以各种名头借了很多钱拿去赌博了,血本无归。唉!就当花钱买了一个教训吧!呵呵!”傅文锦居然还能笑出来,云淡风轻的好像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 “哦---呃---”缃绮觉得不好意思了,自己辛辛苦苦的特异跑了来,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唉!有钱人的世界穷人懂不了啊! “呵呵呵不过也很感谢你啊!吃早饭了没有,我们一块下去吃吧!” “呃不用不用,---我不是特意跑过来的,我是在下面吃早餐顺路过来给你说一声的。”缃绮顺口扯了一个谎。她不是经常撒谎的人,也没有必要说这样一个谎,但她就是说了。 对门和隔壁的房间都打开了,金腚,柳依依,小蓁,还有其他几个人像约好了似的都走了过来。 “文锦你电话呢?”金腚脸上结了冰。 “哦昨晚睡觉我调成静音了,还在桌子上充着电呢。怎么啦?” “素秋又举报了---诺这回处理起来更麻烦了---”柳依依打开手机让傅文锦看了一眼。素秋又群发了几条索贿的证据,涉及了好几个领导。其中有一条是要求供应商到他自己的商铺高价购买劣质商品的清单,而且这些商铺有好几个公司高层在里面有股份,金腚就是其中之一。 “怎么可能啊?这个叫素秋昨晚上撞到我的车上了,现在还在医院呢?”傅文锦说到。 “她昨晚撞到你的车上了?几点啊?怎么没有告诉我们呢?”金腚问到。 “十一点吧啊!缃绮看护了她一夜呢!” “十一点?”金腚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是说素秋从她这里出去一道街上就除了车祸。 “哎呀不好,快快快医院医院---”傅文锦才反应过来,大家伙儿一听都立刻蜂拥着王医院赶去。 素秋没有在医院,监控里面没有找到她出医院大门的视屏,但是人却不见了,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更糟糕的是警察也来了,还特意询问了缃绮半天才离开,因为她是报警人。 金腚心里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她看着顾缃绮恨不得跺她几脚。干你屁事?你报啥警啊?民事案件民不告官不理,素秋失了踪,黄大朗是不会报警的,素秋她妈痴痴呆呆的也不会报警,她弟弟还在**中不可能知道。如果顾缃绮这个笨蛋不吃饱了撑的瞎参活,警察是不可能参与进来的,警察不参与事态就又可能控制得住,现在警察来了,想内部消化掉就难了。这个顾缃绮就是个扫把星,当初真应该把她清理出去的。 “缃绮,你报警怎么不给我们事先说一声啊?”柳依依很平和的问了一声, “素秋阿姨昨晚上一直说有人想害死她,吓的不敢睡觉,后来喝了药才睡踏实。我怕有人害她,凌晨出门的时候我就顺便报了一个警。”缃绮解释道,她报警是在素秋失踪以前,报的是谋杀,现在素秋失踪了,还真是有可能被谋杀掉了呢。缃绮不理解为什么大家一个个脸色都这么难看---恐慌里面有排山倒海的怨怒。-----难道自己报警报错了吗? “事已至此,那就回去再商量吧!”柳依依说到。她和其他几个人转身走了。他们看缃绮的眼神就凌厉的就像刀子一样,有恼恨有鄙视还有几分嘲讽。 “干啥啥不成,找事你最行!---”金腚恨恨的给了缃绮一记刀眼,和牛凌霄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呵呵呵英雄啊缃绮,---往后再见金腚你得绕道走了啊!”傅文锦打了个响指大拇指一竖及收。他往停车位走了几步没有回头挥了一下手喊到,:“晚上吃个饭啊!” 缃绮在风里凌乱了。 “缃绮别理她们。没事的。”小蓁安慰到。 “小蓁我做错了吗?” “没有,她们利欲熏心,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你这样一报警她们的如意算盘可能就落空了。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唉!---”缃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缃绮,别想这些没用的了,问你一个事!” “啥事?” “她们都说你和文锦哥哥在谈恋爱是真的吗?”小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啊?唉!---不是!” “那---呃---你们嗯你们怎么---怎么形影不离啊?---” “我和他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不能说,因为我答应过他要保密的,但是我们不是恋人关系,他亲口说过接近我不是为了和我谈恋爱。” “那你对他呢?你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吗?”小蓁还是忐忑,她追求傅文锦的事人尽皆知,小晖又和缃绮分手的事也没有秘密可言。 “---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应该也不会有的吧。” “缃绮,我知道我这样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你知道的,我只喜欢文锦哥哥,我们是朋友有什么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感觉的出他对你是有掩饰不住的好感的,我怕---嗯---你能答应我吗?如果将来。我是说将来万一你也喜欢他了,你能把他让给我吗?” “******”缃绮有点呆。为啥遇见的人和事都是这么的出乎意料。 “缃绮,求你了---” “---可以。” “嗯哈哈哈---抱抱我就知道缃绮你是最好的,亲一下---”小蓁激动的抱住了缃绮就往脸颊上蹭。 “不要不要---”缃绮使劲旁边扭着脖子挣脱开来。 素秋散布的消息中证据确凿的牵涉到十三个中高层领导,金腚首当其冲。证据显示她入股20万,分红累计720000。这正是晴天霹雳,把金腚雷的皮焦肉烂。她第一感觉就是她又被牛喷给坑了。当时牛喷借的那20万是直接让会计从金腚的卡上转入黄大朗户头上面的,账面上是能显示出来的,牛喷送来的那48000利息钱倒是现金,金腚也没有写收据,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牛喷有她的一张授权说明,她自己都不记不得这张授权说明是啥时间写的,那剩下的672000自己什么时候拿了?开班子会议的时候她看见那一摞摞的证明材料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悸。-更加糟糕的是内部传来消息说有证据表明确实有人要谋杀素秋,警察调取了当时的摄像记录,素秋从宾馆出来步行5分钟,有辆黑色汽车从后面突然驶来,幸好有路人往旁边拽了一把素秋,两人摔倒在护栏上,据那个路人说素秋的胳膊和膝盖素秋都有擦伤,走到路口时,素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狂,自己撞到了傅文锦的车上了。也就是说素秋遭遇的是两次车祸,一次被动一次主动。如果顾缃绮那个死妮子不胡乱报警的话,素秋身上的那个伤就都可以归结为是傅文锦的车撞上的。这么一来,事情更加复杂了。金腚回到房间,再次拨打了牛喷的电话,还是关机。大难临头牛喷居然想跑路?这个便宜弟弟不要也罢。金腚拨打了另一个电话。牛凌霄回来了,一脸郁闷。 “姑,我喷叔找不见人。话我都给喷婶带到了,她说一见到喷叔就给他说。” “没事。你回去吧,会找到他的。” 十三、一个人的爱情3 傅文锦约了吃饭缃绮是不想去的,潜意识里她觉得应该和傅文锦保持必要的安全距离。说起来她和傅文锦第一次相遇很不愉快,小蓁和静好偶遇傅文锦不慎落水,小蓁义无反顾的下去救人,可这个傅文锦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吓傻了,死拽着小蓁往河底沉,幸亏静好在路上喊人时遇见缃绮二度施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缃绮当时是气懵了,从后面一脚照着傅文锦一脚就踹了过去,那一脚使了十分力,傅文锦也没有防备,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都见血了。现在表面上算是缓和了但心里总觉得有隔膜。她说累了不想出去,奈何傅文锦把地点改在宾馆附近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了,不得不出去赴约。傅文锦知道缃绮最喜欢的是火锅,所以这次选的还是一家火锅店,店面新开张人不多,文锦定的是包厢,但缃绮说包厢太闷了不如大厅豁亮就改在了大厅。 “你不是吃辣上火嘛,那就还吃鸳鸯火锅吧,一半清汤一半麻辣!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缃绮你也再点几个!”傅文锦一边说一边在菜单上划了几道菜。 “不用,你点就行,” “那就再加这个这个---还在为素秋的事情烦闷啊?---没事的,现在这种情势下即便谁有什么不轨心思也得收敛起来的。”傅文锦把划好的菜单递给服务员。服务员转身上菜去了。 “唉!怎么能不烦恼啊?---报个警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除了你和小蓁其他人都把我当成人民公敌对待了,我来的时候遇见牛凌霄给她打招呼,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还说我吃里扒外。唉!今天我的多吃一点好好补补!---这么多啊?哇!怎么还有汤啊?” 一个服务员上了一盆汤,另一个服务员推着小车过来了,一共五层,除了两层青菜余下的全是牛肉羊肉鸡卷和各类肉丸。一般火锅店的汤很少有分开吃的,多是火锅中间有个喝汤的小锅。 “十全大补汤,新品,特意给你点的!---你们忙去吧我们自己来!”傅文锦对服务员说到。 “呵呵谢谢啊!”缃绮也不客气,先用小碗盛了半碗,用小勺子小口小口的抿着喝。 “该我谢谢你的!你不知道,幸亏你报警了,要不我就成替罪羊了,素秋在撞到我车上之前就被撞伤了,确实有人想要她死啊!” “啊?真的啊?---那会是谁呢?” “这个不好说,我想应该是熟人吧!那天晚上金腚找素秋做思想工作,她说素秋是10:40离开的,离开时精神状态稳定,从宾馆到第一次车祸现场步行大约八分钟,到撞上我们时是11点,短短二十分钟发生了两次车祸,这二十分钟里素秋到底遭遇了什么?一边害怕被杀一边想着自杀?诶太矛盾了!” “金腚找素秋阿姨做什么?” “呵,还能做什么?威逼利诱息事宁人,用最短的时间这件事情摆平。” “你觉得金腚能摆平吗?” “能。人跑了钱留下,让黄大朗净身出户,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素秋有个弟弟犯了事,金腚如果把他弄出来,素秋一定会答应金腚的条件。” “既然她们协商好了她为什么要往你的车上撞?为什么会再次发布受贿信息?我觉得除了金腚她是不是又遇见了谁让她改变了主意呢?还有啊第一次撞她是谁?唉!疑点重重啊!”缃绮用小漏勺捞了满满的一勺子肉,拌了麻酱吃的喷香喷香。 缃绮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号码脸色顿时灰暗了起来。电话是后妈杨青青打来的。 “什么事?” “利息怎么没结?” “不会欠你的,我现在在外面出差,回去了就给你送过去。”缃绮没好气的说到。她妈上次手术钱不够,想借她爸十万块钱,杨青青不同意,后来她爸的朋友王叔做了担保,杨青青才答应有偿借款,月息1分,每月7号结利息。 “那样最好,还有就是这十万块钱我们马上要用的,你回来后记得把本金一并还上。” “时间这么紧我上哪给你弄十万块钱?下个月吧,下个月我转借一下还你本金。” “不行。借条上明确标注着我可以随时要求你还款的,如果违约,日息可是本金的千分之一啊!你好好算一下吧!” “可这么短的时间我去哪里给你筹钱啊?我爸资产过亿你难道就缺我这十万块钱吗?”缃绮火气呼呼的往上窜。 “我们家的钱不用你操心,给你宽限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不还钱法庭上见。” 还没等缃绮挂断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 “你后妈?” “嗯!” “听她说话好厉害啊!很年轻漂亮吧!”距离这么近,杨青青的话文锦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 “。。。”缃绮扶额,这意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啊?似乎有赞美后妈的意思啊!这话叫人怎么接? 傅文锦给缃绮抄了两块鸭血搁小碟里,“这东西清肺,多吃点儿!” “---呃我自己来---我,嗯,我能不能提前预支工资啊?”缃绮略一思考问到。如果到时间钱还不上,利息是付不起的。 “呵---也可以。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还没想好,不过你得答应我,那天我需要的时候你必须答应我。---当然不会坑蒙拐骗;也不会违法犯罪,这点你放心好了。” “噢---谢谢!”缃绮心里松了一口气。事事不顺,她闷着头大吃特吃,生活里好像只剩下吃饭这一件快乐的事情了。火锅店的大厅有两面很大的玻璃窗,从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吃饭的人。 “好巧啊缃绮,你也在这里吃饭啊?”小蓁在外面隔着玻璃摆了摆手。 “嗯快进来吧,我们点了太多,正愁吃不完呢!”缃绮说到。小蓁欢天喜地的往门口跑去。 傅文锦看了一眼缃绮笑着说到,:“你自己都水深火热了还有心思做媒婆?呵呵---” “君子有成人之美。呵呵往后就叫我活**吧!” 小蓁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看的出来她刻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的香气也浓而不腻。 “坐,你坐这里。”缃绮往边上让了一下,让小蓁坐到了文锦的正对面,给她到了一杯饮料。 “文锦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啊?”小蓁问到。 “我们在聊什么时候能移民到火星上!” “别听他乱说,我们刚才在聊素秋阿姨的事情呢!” “素秋?噢,就是那个失踪的女人啊!---我刚刚得到一个内部消息---”小蓁邀功似的看了一眼文锦,“素秋在宾馆外面遇见一个人,她们还说了两分钟话。” “什么时候?谁看见的?她和谁说了话?男的还是女的?”文锦果然关心。 “宾馆的斜对面有一个便利店,她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店员看见的,那个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模样,不过看身形大概是个女人。” “哦----她果然遇见了第三个人!呵!---金腚今晚上肯定睡不着觉了!” 金腚确实睡不着觉,牛喷还没有找到,不过牛喷的儿子牛大健找到了,此刻他正在金腚的房间里打游戏玩。没有血缘关系,平常也不大来往,金腚对这个侄儿不上心,这是她第三次看见这个孩子。牛大健是牛喷独子,读初三,心里素质绝好,在这个房间呆了超过24个小时,该吃吃该睡睡,吃好睡好了就打游戏。金腚都喝了八杯白开水了,还没有得到牛喷的消息,她站在窗台边烦闷的拉开窗帘,这个位置还不错,可以看到宾馆院子里停满了的车辆,看见大门外面马路上车来车往,在夜色中不断闪烁的车灯像一条发光的游龙。 “我靠!牛x啊!这都能赢?---”牛大健突然兴奋的对着手机屏幕喊了一声。 “大健---”金腚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你回去吧!” “啊?---什么?” “天晚了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回去了你怎么找我爸爸啊?” “大人的事跟你没啥关系,回去吧!”金腚很疲倦了,疲倦到不想继续软禁牛大健了。牛喷肯定知道她不会把牛大健怎么样的,即便真怎么样了以牛喷那要钱不要命的劲头也不会主动上门请罪的。 “父债子偿怎么没关系,我爸和我妈说的时候我都听见了,他就是觉得你钱多的花不完想坑你一下。” “呵---是吗?”金腚不禁笑了一下,她记得她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打枣要从有枣的树上打,没枣的树上打也打不下来。’她就是那颗有枣的树。 “嗯。是啊!我爸妈说你太小气了,钱恁多也不舍得给我们一些,光给金柱叔叔家,偏心眼。”牛大健又开了一局游戏。 “唉!胖猪也哼哼瘦猪也哼哼!你金柱叔也嫌我给的钱少啊!赶紧回吧!我累了要休息了!---”金腚真的没有力气了,她坐在沙发上又端起一杯白开水。 “那好吧,再见啊姑。零食我拿走呗!”牛大健把桌子上的一大堆零食收拾好拎着袋子走了。 金腚瘫在了沙发上,到底是谁下的套呢?2345678中的某一个?还是哪个忽略掉的股东?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好几个股东都有嫌疑,唉!素秋违约了?牛喷又找不到?---这可怎么办呢?人渣的命也是命,总不能把黄大朗给清理掉吧!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金腚坐了起来,怀里还抱着一个抱枕。 金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姐---姐---这事不赖我呀!” 金腚抬了一下下巴,两个人关好门退了出去。 “你跑哪了还蛮难找的!” “嗨,我想去西藏散散心这不是没去成么!姐,这事都怨黄大朗,他妈的他后院起火把我们都给连累” “废话少说,我先说说我的意思吧!---第一那200000本金和6720000的利息我都不要了,另外在给你100万,往后你家里的一切开支和大健上大学和买房的钱我也出,条件就是你假借冒用我的名义在外面胡作非为的事情必须自己承担。第二就是你也可以继续昧着良心咬死不承认,这次我也不会怎么滴你,不过往后就不能保证了。” “可那样我会住牢的啊!姐,太冤枉了这事根本不怨我呀!我也就想赚个小钱花花啊!没想到会成这个样子的!” “你冤枉?你冤枉什么?是冤枉你伪造了一份我的委托书吗?你知不知道这事已将捂不住了?两天开了三次紧急会议,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我,我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用我的时候姐长姐短的,有难的窜的比兔子都快?牛喷,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我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牛喷一脸黑线。 “我累了,你自己决定吧!”金腚觉得自己的心口上插的那把刀又往里面捅的深了一些。 “那---那万一我真的住牢了,你记得让我姐夫快点捞人啊!” “唉!---真到了那一步你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呃---那,那我就先承认下来吧!不过还有个条件---把美丽也安置进公司吧,我往后不能赚钱了,家里总的有个人赚钱不是?”牛喷斟酌了一番,美丽是他老婆,初中毕业,家庭主妇多年。 “于美丽除了撒泼打滚还会干什么?她只有初中毕业去公司能干的了什么?” “她初中毕业你小学毕业了吗?现在你这公司副总裁不是干的好好的?又不是制造原子弹,熟能生巧嘛!一天不会两天不会,时间长了就啥都会了嘛!况且,用外人是用,用自己人也是用,自己人还不比外人用着放心吗?”牛喷趁机刚了一下。 “等事情过了再说吧!---你走吧,明天一早去自首去。”金腚觉得头疼。 牛喷带着委屈万分慷慨就义的表情走了。金腚又喝了一杯白开水推门走了出去,初春的晚上很凉的,金腚坐上车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两分钟说到,“去逸园吧!”司机没有说话,很安静的调转车头驶了出去。逸园是胡精他爹住的园子,背山面水,占地颇广。出了市区,又开了十多分钟才到了,门口放着两个大石狮子,围墙外种着一大片竹子。大门开着,墙里墙外都灯火通明。门卫也不拦,司机就直接开了进去。看到金腚下了车,才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跑了过来,:“你是姓牛吗?” “嗯!” “这边---”小孩指了指北边的一间屋子。金腚跟着小孩走了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迎面墙上是巨幅的山川河流图,靠墙只摆着一檀木桌子,没有椅子,桌子上有张黄金托盘,盘里依次放着五个颜色不同的信封。 “你知道吧起步价八千!”小孩儿伸出了手。 金腚把一个信封放在了小孩儿手上,里面有一万块钱。 “姓牛的---是这个---”小孩儿捡起一个红色的信封递给金腚,金腚转身走了。上了车,她迫不及待的拆开来看,里面写着一句话:尽人事知天命。这是啥意思啊?金腚的知识多是来源于新华字典,这句话太深奥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就给牛凌霄打了个电话让她请**师院的白教授到宾馆等她。 胡精他爹一般情况下是不待客的,逸园这个地方又很偏,这个时间点按说不应该还有人来,可是金腚出去的时候刚巧开了一下车窗,她看见了傅文锦的车从旁边呼啸而过。“停一下---”金腚说到,司机急忙刹车。金腚眼瞅着傅文锦的车驶入了逸园大门。 傅文锦也看见了金腚,不过他没有打招呼,这种情况下金腚应该不想让熟人看见的。 “好像是金腚诶!---她在看着我们哩!”缃绮说到,金腚开窗时她瞥见了。 “嗯!没事。” “这是啥地方啊?神神秘秘的!咋也没人理我们一下啊?”缃绮下了车环顾四周。 “你们来了?这边这边---”那个小孩儿又跑了过来。 缃绮随傅文锦进了门。 “起步价八千。”小孩儿对傅文锦说到。 “诺---两个人的。”傅文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个信封。鼓囊囊的。 “一个就够了,她不用给。”小孩儿抽出了一个。 “噢?---”缃绮和傅文锦同时发出了疑问。 “你的这个,你的这个。快走吧,我瞌睡死了。”小孩儿把中间黄色的信封递给缃绮,紫色的给了傅文锦。 十四、一个人的爱情 白教授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金腚没时间寒暄,直接把那张纸递了过去,:“你看看这是啥意思?” “---喔---。语出宋胡寅《致堂读书管见》:“尽人事而待天命”后人多引作{尽人事以听天命}。清李汝珍《镜花缘》六回中写到,“又谚云:‘尽人事以听天命’。今仙姑既不能忍,又人事未尽,以致如此,何能言得天命?清文康《儿女英雄传》一回:“老爷也忒虑得远,我直说万事都是尽人事,听天命,自有个一定。”这意思通俗来讲就是尽自己的所有力量去干事,至于能否成功,那就听凭天命了。”白教授苦笑一下说到。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哩,原来不过是要解释一句话的意思。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文人骨子里的清高被生活的磨难消磨的一干二净。白教授心里一声长叹。没办法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当初若不是金腚找来乐善堂的名医名药,自己这会儿只怕早就瘫痪在床了。 “就这?---没了?” “呵---嗯,没了。” “那其实就是要听天由命吧?” “也可以这样理解。” “哦---唉!---谢谢你呀!辛苦跑了一趟。”金腚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牛凌霄进来了。“给白教授挑几盒人参和虫草。”这些东西都是这几天别人送的,转送给白教授也省的往回拿了。 牛凌霄和白教授出去了,太累了金腚没有出去送客,她歪倒在沙发上。一万块钱就买了一句话?啥也不用管听老天爷的安排吧!唉!我的是‘尽人事知天命’,那傅文锦和死妮子的信封里面是啥呢?他俩找胡精他爹算什么?姻缘吗? 缃绮当场就把信封拆开了,她抖了抖那张纸,“嚯!白纸一张?呵呵呵---这是啥意思啊?是因为我没有给钱吗?” “嗨呀怎么拆开了你怎么这么心急啊?”傅文锦说到。 “卜卦这么贵我总的验验货吧!快看看你的上面写的啥?” “回去再看吧!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人家要休息了。” “---生财有道啊!嗨这来钱可真快的---小孩儿,你们这里招收学徒吗?”缃绮笑眯眯的问到。傅文锦递出去的那沓钱,目测有一万,金腚刚才也来过,肯定也少不了一万块,桌上还有两个信封,每个最少按八千算就是一万六,平均一天按照十个人卜卦计算,这得挣多少钱啊?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啊! “不收学徒。你们快走吧!我还有急事哩!”小孩儿不耐烦了。 “呵呵呵走了走了财迷疯---”傅文锦貌似不经意般的拍了一下缃绮的肩膀。刚走到门口,一阵飓风刮过,紧接着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倏忽而至。这场大雨来的太突兀了,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贵人出门风雨多。呵呵,我们走不了了呀。”傅文锦说到,风急雨骤,院子里的两颗大腿粗的果树几分钟时间就倒伏在了地上。 “既来之则安之。小孩儿,你们这里有客房吗?”缃绮看着这天也很发憷,这种天气是出不了门的。 “爷爷从不留客。” “---下雨天天留人不留啊!唉!那我们在这里避避雨总可以吧!等雨停了我们就走。---”缃绮叹到。看这大雨是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 一个小孩儿沿着走廊一身凉气的跑了进来,他撑着一把伞,手里拿着一把伞。:“小宝,爷爷说让客人去吃饭哩!” “啊?---哦---好吧,那走吧,小玉。---”小宝和那个叫小玉的小孩儿合撑一把,递给傅文锦一把伞。 走廊很长,狂风卷着暴雨从外面打进走廊里,傅文锦斜撑了伞走在外面,缃绮走在里面。 一股诱人的味道飘了过来,有桂花的清香还有蜂蜜的甜味还有奶香还有、、、。缃绮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几下口水。走廊的尽头,是一条小路是碎石子铺成的小路,路两旁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穿过去又是一小片竹子,然后上了几阶青石台阶是一溜平房。门开着,隔着纱窗看见两个小孩儿正围坐在桌子旁嬉笑着吃东西。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儿系着围裙在灶台边忙活着。 “嘻嘻嘻爷爷他们过来了,可以吃了吧!---,一个小胖墩喊到。 “馋嘴猫就知道吃。贵客迎门,小胖小囡还不快起来招呼客人。”老头儿把冒着热气的汤锅放在了桌子上,小胖墩热情的拉过来两把椅子。 “呵呵呵谢谢啊,爷爷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吧?”缃绮问到。 “不是,我在这里是管做饭的。坐,快请坐,你们运气好,刚烤好了桂花蜂蜜榛子糕,还熬了七宝粥。尝尝---”小囡盛了两块榛子糕放在缃绮跟前。老头儿拿小碗盛了七碗七宝粥。 “爷爷,前院的核桃树也被吹倒了,我们不能吃核桃了啊。”小玉说到。 “能,能,够你们吃的,外面还种了好几颗哩!”老头儿笑呵呵的。 “真的吹倒了呀?唉!那我种的那颗枣树倒了没有?”小胖问到。 “肯定也倒了呀,核桃树比枣树长的粗都被吹倒了,枣树能不倒吗?不信你问问小宝,他也看见了。”小玉说到。 “风刮得都睁不开眼睛了,哪里能看见?别听他瞎说。”小宝说到。 “我没有瞎说,就是倒了。” “没倒。” “倒了。” “没倒。” “倒了。” “没倒,我说没倒就是没倒。” “噢哟整天叽叽喳喳的吵我的头都要被你们给超晕了。都坐好吃饭,让客人笑话你们。”老头儿笑到。四个小孩儿挨挨挤挤的坐到了一起。 “呵呵爷爷好有福气哟,这么多孙子孙女。”傅文锦摸了摸旁边小胖墩的大胖脸。 “有福气有福气呵呵呵天天热热闹闹的吵的我睡不着觉。” 叮咚---信息提示音,缃绮低头一看是静好发来的,;伯母的药吃完了,乐善堂那里现在也断供了,我去人民医院给伯母开了一些替代药先吃着。勿念。缃绮妈百病缠身,有癌症有抑郁有痛风还有低血糖,癌症还是晚期,一般情况下必须要开刀换脏器的,乐善堂研制出一种新药,可以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让脏器重生。“又断药了,明天得先去找柳姐姐帮忙了。人民医院的药死贵死贵还不顶用,又得花一大笔冤枉钱了。”缃绮心里一沉,她低头看着孩子们面前的那碗和勺子是青色的像玉一样,想着应该价值不菲吧!自己和傅文锦面前的碗状如凝脂,晶莹洁白,勺柄还包着一层黄铜色的铁皮。缃绮盯着那个勺柄摩挲了几下,心里想着该这不会是黄金吧,要是黄金那可就值好些钱了。傅文锦看她财迷的样子,不由的在桌子底下踢了她的腿一下。 “这勺柄包的是金箔,你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可以带走。”老头儿看着缃绮说到。 “啊?---可以带走啊?”缃绮吃了一大惊。傅文锦在桌子底下又踢了她一脚。“呵呵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就是没有见过觉得新奇呵呵呵。爷爷,你们这里好有钱啊!”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般般吧!” 缃绮咋舌,这样还一般般?都赶得上叶小蓁家里的用度了。看这个老头儿不像是做饭的,小胖墩他们叫他爷爷,他不会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吧?缃绮想了一下问到,:“爷爷,我在这里卜了一卦,你能帮我解解吗?” “嗨?---那都是糊弄人骗钱的别信那一套!”老头儿不以为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阅历丰富就指点指点我呗!”缃绮把那张白纸递了过去。 “---那好吧,就当唠嗑啦,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得了。”老头儿结果那张白纸扫了一眼搁在桌子上。 “我看看我看看。”小胖墩抄起来“为啥上面啥也没写啊?” “我也看看。” “我也看看。”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争夺那一张白纸。 “十分钟洗漱干净上床睡觉去,谁过点儿了谁就得洗碗啊!”老头儿发话了。 “啊快跑快跑快跑---”几个小孩儿一眨眼就跑开了,白纸飘落在沙发上。 “和这些活力四射的小孩子生活在一起一定很开心,爷爷我很羡慕你呀!”傅文锦说到。 “呵呵呵简单就是快乐。是挺开心的,” 缃绮怕他俩七扯八扯的扯个没完,就把那张白纸捡起来放在老头儿跟前。“爷爷,你说这卦是啥意思啊?一个字都没有怎么解释啊。” “---我觉得意思就是说你是主宰命运的人,你看啊,命运就像这张白纸一样,你尽可以随便涂画!” “啊?哈哈哈---爷爷,你这样解释我太开心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没有钱所以一个字都不给我写哩!呵呵呵---”缃绮笑到。 “君相贵不可言,怎么会没有钱啊?”老头儿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缃绮,目光犀利,缃绮心里忽然一激灵,‘这老头儿不会真的有点本事吧?我身上的秘密他不会能看出来吧?’心里这样一想,手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脊梁骨。---情绪稳定,应该没有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傅文锦也忍不住侧过来看了看缃绮的脸:新月眉,瑞凤眼,脸颊肉乎乎的,贵气不贵气看不出,可爱倒是挺可爱的。 “我们公司也有一个易经大师,不过我觉得他纯粹就是骗钱的,切,一脸奸猾一看就不是好人。”缃绮随口转移话题。 “噢?叫什么?” “胡---精。”缃绮觉得自己的脚背被重重的压了一下,一抬头看见傅文锦正瞪着眼睛冲自己微微摇了一下头。 “哦---那小子啊,啧,他整个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啊,除了坑蒙拐骗啥也不会。”老头儿摇着头说到。 “爷爷你认识他呀?”缃绮好奇到。 “算是吧!他给你看过相啊?” “看过,我们公司进新人的时候都让他给掌掌眼,他说行就能留下,他说不行就得走人。唉!十年寒窗混的不如还一个神棍,读书人的悲哀呀!” “唉!那个社会害虫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傅文锦看缃绮越说越没边就插话到,“爷爷,你也帮我看看吧!” “天监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载,天作之合。---呵呵呵好姻缘,佳偶天成啊!”老头儿看了一眼说到。 “承您吉言呵呵呵---”傅文锦笑的合不拢嘴了,他本来是不想拿出看的。 一股狂风冷不丁的把半掩的房门给吹开了,墙上的钟表经不住它的蹂躏“哐当---”掉了下来,玻璃碎了一地。 “哇塞---这风刮的邪门!吓死我了!”缃绮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天有不测风云么,---噢哟都十点了,你俩去客房休息吧!---出门左拐。”老头儿慢悠悠的从抽屉里找出两把钥匙递给傅文锦。 “我帮你清扫一下吧!”缃绮看了看房间没有找到笤帚。 “呵呵呵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人老了,晚上睡不着。你俩快去休息吧!” 两人一出门,傅文锦就说到,:“英雄,咱往后说话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我咋啦?” “呵呵,你一边请人家帮你解卦一边寒碜人家这咱先不说,就说常识问题吧,当着和尚不说秃,当着瘸子不说瘸。你当着人家老子的面一直骂人家儿子你让人家情何以堪?我踹了你几脚你都无知无觉?我真服了你了!” “---老头儿是胡精他爹?我滴那个天哪!这嗅出大了!呵呵---” “你还笑?---唉!---” “嗨!说就说了,大不了往后我不来呗!---反正我也没准备再来第二次。” “好好好不来不来,早点休息吧,你的这个。”傅文锦递给缃绮一把钥匙。 “诶等等等等---你看看这个,这个药能帮忙买到吗?---”缃绮打开手机把储存的那个药瓶图片翻出来让傅文锦看。 “这个?---哦---我见过,这种药老贵了,一般人都吃不起的,刘总他姐吃的就是这种药,借钱都把刘总借怕了,上次还转借了我的钱哩!” “多贵啊?”缃绮惶惶不安。傅文锦都说死贵的了那一定很贵很贵的,这药当初是柳姐姐免费赠送的,她一直以为不会太值钱。 “多贵?呵呵,你一年的工资大概能买两瓶。而且这是限制进口的,必须得特殊渠道才能带进来。” “啊?---”缃绮简直要惊慌失措了。单是这一种药要她妈就已经吃了六瓶了,还有治疗抑郁的,痛风的,低血糖的全都是柳姐姐免费赠送的。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给予自己这么大的帮助? “你怎么啦?” “我---你,你能不能帮我买到这种药啊?” “这是乐善堂独家研制的。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 “哦---独家研制的啊!唉那算了,别问她了早点儿休息吧!”缃绮很沮丧。独家研制就说明往后离不开柳姐姐的帮助了。她duang的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放松了下来。六瓶药就是三年的工资,一个月就要吃两瓶,当时乐善堂的医生给妈妈诊断时说最少要吃五年才可以彻底治愈,这还只是按照一种药计算的呀!我拿什么去偿还人家的呀?缃绮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脊梁骨,有硬硬的的感觉了。---唉!再挖几片金鳞吧!卖了钱总能支撑一阵子。反正也不是没有卖过,再卖就是第三次了,以前年纪小被坑了也不知道,这次一定要卖个好价钱。噢对了,止疼药得多买点儿,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真的是太难熬了。一想到明天要自己用刀挖自己身上的金鳞,缃绮就愁的睡不着觉了。唉!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 同样失眠的还有金腚,因为牛喷又跑了。当听到牛凌霄说又找不到喷叔了的时候金腚气闷的都想骂娘了。她哗啦一下把桌子都掀翻了。“、、、他还是不是个人啊?让他摸摸他的良心他对得起我吗?他在水泥厂做搬运工那会儿一年都赚不了两万块钱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来求我是我不计前嫌给他安置了工作啊,他现在哪一年不挣个百八十万的?他明里暗里的那些小把戏不是我给他挡着他早就被人弄进局子里了!他就这样报答我滴呀?---” “姑,姑,你别着急,保全上的人都去找了,肯定能找到喷叔的。”牛凌霄实时的解劝到。 “咚咚咚---咚咚咚---姑,姑,你快开门,我是大建啊!” 牛凌霄开了门,牛大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姑,姑,我知道我爸藏在哪里了,他回去后吓的睡不着觉,喝了一瓶治心悸的药片就跑到养猪场的种猪棚里藏起来了。” “呵---就这点儿胆色?---凌霄,叫保全的人都回来吧,别去找他了。大建,你也回去吧,跟你爸说不用他去自首了!” “啊?---那你怎么办啊?你又替他背黑锅啊?”大建挠了挠头。 “没事的!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 牛凌霄和牛大建都出去了,金腚一屁股瘫在了沙发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牛喷指望不上了,现在该怎么办呢?即便全摁到黄大朗的头上他也担不起呀!电话又响了,金腚扶着发懵的额头接通电话,:“喂?---啊?什么?---素秋找到了?在哪里?具体位置发过来?---好好,注意别声张,我马上带人过去。” 十五、一个人的爱情5 五点不到,缃绮就被敲门声震得睡不着了,昨晚睡得迟早上又起得早,缃绮一肚子怨愤。“干嘛啊?还要不要我活啊?---我两点多才睡着觉呀!” “素秋找到了你赶紧啊,我去给老头打个招呼!”傅文锦也刚起,慌慌张张的整理着衣服。 “噢---好---”缃绮飞快的跑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没搽护肤膏,毛毛糙糙的扎了个马尾松,拎包换鞋,五分钟不到就全部搞定。 风停雨住。院子里是狂风暴雨肆虐后的狼藉。傅文锦刚准备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拎着两个袋子过来了。“傅哥哥,爷爷出门了,他交代要把这两个袋子送给顾姐姐。” “噢?---谢谢啊!”傅文锦接过袋子,缃绮也正好走出房门。 “不客气。”小姑娘转身就走了。 “啥东西啊?”缃绮接过去一看。“哇塞!榛子糕诶!还给路上带干粮哩!---咦?这里是啥?---嚯---连吃饭的家伙都送给咱了?呵呵---”另一个袋子里包裹的居然是昨晚吃饭用的玉碗和勺子。 “啧!太贵重了!---”傅文锦一看也愣了,萍水相逢,这礼物贵重的有些扎手啊! “呃---那我要还是不要啊?”缃绮摩挲着勺柄上包裹的金箔,心里万分不舍。 “自己决定,快点儿,没时间了!” “唉!算了---非己勿贪。留桌子上吧!”缃绮把装了碗勺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单拎了那袋子榛子糕上了车。 天边透出一丝亮,路上尽是些暴雨冲刷的残枝败叶,坑坑洼洼里面积满了水,亏得傅文锦车技不错,缃绮没有觉得颠簸。开了有十多分钟,拐到了一条狭窄的乡村土路上,离了百十米,斜对面开过来几辆车,好像是小蓁和公司总部的车。路的左边是一条斜坡,坡底是一条河,河边站着金腚和牛凌霄,还有六个保全上的彪形大汉围在金腚身后。 “啊!---河里有人河里有人!快快快---”缃绮喊到,隔着金腚她们的身影缃绮看见有两只手正在水里面浮浮沉沉。 这地方路太窄,如果停在路上就把路给堵死了,金腚她们的车是停在不远处一个斜坡上,傅文锦正准备减速在附近也找个能停车的位置,缃绮就唰的一下拉开车门箭一样的冲了出去,没到河边,她就把鞋子和衣服甩到了一边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这条河原先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到一米六,但是昨天晚上的特大暴雨使得河水暴涨,现在两米只多不少了。缃绮奋力游了过去发现落水者竟然是素秋阿姨,关心则乱。忘记了施救时的注意事项。刚伸出手,就被两只手死死的拽住了,素秋也不知道是想寻死还是想求生,死命的拖着缃绮挣扎着扑腾着往水底沉,缃绮呛了几口水,费了老大力气才转到素秋身后勒着她的脖子往上划,露出水面赶紧深吸一口气,素秋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缠在缃绮了身上,这样一来缃绮就有劲也使不上了,只能随着素秋在水里一起一伏。情况万分危险,露头之间缃绮瞥了一眼岸上见傅文锦正惊慌失措的往河边冲来,牛金腚他们却依然隔岸观火,看来今天不现行就得溺死在这里了!缃绮一口气憋得已经到了极限。忽然间感觉身子轻了,一个健硕的身形正托着她和落水者往上浮。“呼---”新鲜的空气吸入腹中浑身上下都有了力气。施救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脸黑牙白的小青年,他拖着素秋往岸上游,缃绮得以喘息,几下子就跟着划到了河边。小蓁柳依依和公司的几个股东也正巧赶到了,岸上乌压压很多人,都是公司里面的高层及随从,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素秋拽上了岸。素秋哇哇哇的吐了一大摊水,死鱼一样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缃绮心里只骂娘---见死不救的东西!金腚身后的保全人员全是雇佣兵出身的不可能不会水的,刚才那种情况他们全都动口不动手摆明了就是想要素秋阿姨的命啊? 其实也没有不动,金腚就行动了,她趁着慌乱之际把缃绮的衣服和鞋子全都踢到了河里。这个倒霉催的丧门星,节骨眼里又来逞英雄了!昨晚她得了消息就立刻带了人来围堵,本来是十拿八稳的事儿,谁知道天公不作美突然就来了一场特大暴雨给堵在了半路上,黎明时才在这里发现了素秋,素秋宛如惊弓之鸟,一瞅见她们撒腿就跑,跑着跑着就失足掉到了河里。片刻之间金腚就权衡了利弊---倘若真的淹死了倒也能省了许多麻烦啊。所以她们就站在河岸边咋咋呼呼指手画脚就是不下水施救。和金腚怀有同样心思的还有公司的几个股东,他们觉得素秋简直就是害群之马,不死不足以平民愤。本来是两口子打架,不经意间报个雷炸死自家不要紧不该炸了别人家的火药库啊,这后果是难以估量的。黄大朗当初是想借着金腚的声势发点不义之财,明里暗里的把金腚入股的消息放了出去,眼皮子活的人多得是,好几个股东也都入了暗股,黄大朗的公司成立简单,就是几家买进卖出的贸易公司,但内有乾坤。它的客户全都是金腚公司的供应商们,譬如你想往卖给金腚的公司100万的*铁,你就必须先买黄大朗公司的若干产品才行,通常买入比例是金腚公司合同金额的1%。公司的产品是不固定的,产品的性能却是固定的---全都是假冒伪劣。今天可能是一批劣质酒,明天也可能是一批过期食品,最可笑的是有一次卖出的产品居然是漏气的避孕套。1%的金额算起来没有多少钱,签订100万的合同也才出1万块钱,这对做生意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是喝酒找小*了。黄大朗赚的不是这个钱,他赚的是以次充好的那个中间差价。就拿上次卖出的那种酒来说吧,工业酒精兑了水,加上人工工资和包装费每瓶二十块钱不到,他一瓶卖到一百二。市面上卖的假冒伪劣都害怕被人查到,他不怕,他做生意秉承的原则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你买了我的假冒伪劣,我还你真金白银。---让你顺顺利利的招标成功,还替你打通生产、质检、财务等等其中的各路关节。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彼此之间都不算吃亏。这种暗箱操作其实大家都知道,但是知道不等于能放到桌面上。很多东西只能生长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一见太阳就死定了。现在的情况就是素秋以一己之力把黑暗里滋生的病菌全都摊开在阳光下了,所以很多人都恨不得她赶紧死掉。金腚恨屋及乌对她也厌恨到了极点,认为她和黄大朗一路货色,都是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小人。堡垒最怕的就是从内部攻破,黄大朗注册公司时冒用了别人的身份证,对方是一个又聋又瘸的残疾人,设账模式也是万无一失的,如果没有素秋内部暴雷的话,单从账面上看那是清清白白无懈可击的。这也是金腚在知道牛喷跟着黄大朗在外面捞钱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她以为不会出什么事,退一万步讲,即便出了什么事,她也能控制得住。可现在她感觉自己失控了,所以她愤怒之余迁怒无辜---明知道素秋是可怜的,无辜的,遭人算计戕害的,和黄大朗不是一路的,她却故意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而见死不救。 柳依依报了警,素秋被抬上了车内,不管心里愿意还是不愿意,金腚她们跟着呼啸的救护车全都走了。岸上只剩下了傅文锦、小蓁和她的助理们。 “缃绮赶紧上来呀!”傅文锦伸出手去拽缃绮。 “衣服,我的衣服。”缃绮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刚才在水里和素秋撕扯之间把胸罩的带子扯断了,虽然号称‘太平公主’没肉可露也不能这样随便就露肉啊,她这会儿也只能乖乖的趴在岸边只露出一个头。 “哦衣服。---”傅文锦在岸边找了又找也找不见缃绮的衣服,他正要脱掉自己的衬衣,小蓁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件工作服,是她助理穿的被她临时征用了。“穿这个吧!” 缃绮把工装紧紧的裹在身上,河水寒凉,她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鞋子也找不到,赤裸的脚被小石子硌的生疼。“救人的那个小青年哪里去了?” “没注意,应该走了吧!--”小蓁说到。 傅文锦走到缃绮身边一弯腰就把她横抱起来。“诶你干啥?放我下来!” “英雄,没有鞋子你怎么走啊?---呵,你以为我真想抱你啊?” 小蓁也没有反应过来,平日里傅文锦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他和缃绮之间却总是有意无意之间透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她紧跟着跑了上去,“文锦哥哥,让缃绮坐我的车吧!” “对,我坐小蓁的车。”缃绮想挣脱开傅文锦的手臂。 “别了,还是坐我的车吧,工作还没有谈完呢!----小蓁帮忙开一下车门。”傅文锦用力抱了一下。 小蓁机械的打开车门,傅文锦把缃绮放进后排座上,又从后备箱拿了一个羊绒毯扔给缃绮。 “那我们赶紧去医院吧!看看素秋阿姨什么样了,金腚她们巴不得她快点儿死掉哩!阿嚏---”缃绮用毯子把自己包裹严实。 “呿---你就这个样去啊?”傅文锦瞄了一眼后视镜。 “阿嚏---我阿嚏阿嚏---那那就买了衣服再去吧!阿嚏---”缃绮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别担心她了有警察呢,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看金腚那咬牙切齿的狠劲儿,往后给你小鞋儿穿都是轻的。头脑一热不顾一切说的就是你这种智障!以为自己每次都能幸运的充当英雄啊?别搞不好成烈士了!哼!----”傅文锦啰啰嗦嗦的把车停在了一家药店门口,先买了一兜子感冒药,又在一家运动品牌店里买了衣服和鞋子。他把衣服递给缃绮,自己在车外点了一支烟。缃绮试穿了一下居然刚刚好。 “我好了---阿嚏---”缃绮开了车窗冲傅文锦喊了一声,她撕开药盒拿了两粒感冒胶囊生吞了下去。 “哇擦---这都能行啊?”傅文锦说到。 “怎么不行,我喝药经常不喝水的!” “牛---呵呵---”傅文锦竖了一下大拇指。 金腚这会儿正心急火燎的,缃绮这么横插一杠子素秋侥幸没有死成功,这麻烦可就大了。医院一进警察一介入往后什么手脚都不能做了。唉!难道真的要‘尽人事知天命’吗?素秋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诶,要不给她弄个精神病证明?成了精神病,她的话就不能当真了。路上的车太多,好几个耐不住的都往前加塞儿,越加塞儿越拥堵,简直是鹅行鸭步,车速一直在二三十码之间晃悠。金腚憋闷的很她开了车窗随意往外面瞄,外面的是一家小旅馆,四个人推推嚷嚷的围着一个人连喊带骂,周围很多看热闹的却没有一个上去帮忙阻止围殴,那个人似乎受了伤,金腚只看了那个人一眼---朱满堂?她的心嘭的一下像是裂开了一道缝。:“停车停车停车---凌霄,你们随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吧,不用等我了。”她全力往那边冲过去,奋力的挤进人堆里大声喊到,;“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不能打人不能打人!”没有人听她的,朱满堂的身上又挨了几个拳头。其中一个老胖下手最狠,照着朱满堂的太阳穴打了过去,金腚使劲一推,朱满堂一侧脸,拳头打在了腮帮子上,立刻就青肿了一大片,嘴角也渗出了血。 “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tmd我给你们拼了。”金腚拽着老胖的胳膊张口就是一嘴。 “啊---啊啊啊松口---松口---你tmd属狗啊?---嘶---”老胖甩了几下才把金腚甩开,胳膊上一圈深深的牙印滴着血,若不是他劲大,这块肉就保不住了。“你tmd哪来的疯狗?嘶---嘶---敢管我们的闲事?” “呵,你是哪根葱?怎么滴,和这个骗子是一伙的?”另一个一脸横肉的男子松开了手对金腚狞笑到。 “金腚?你怎么在这里啊?快走吧,这和你关系!”朱满堂擦了一下脸上的血。 “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凭什么打人?”金腚怒气冲冲,四个人打一个算什么本事? “哟呵?---哼哼,凭什么?就凭他是个大骗子!” “你们不听我解释我不是骗子。我真不是骗子,我真是不知道这批货是废品啊!我要是知道我就是把它毁了也不能骗你们哪!”朱满堂满腹委屈。 “他骗你们什么了?”金腚问到。 “他卖给我们那批避孕套客人根本就不能用,套上的那些窟窿比豆子还大哩!啧啧啧毁了我们的生意好多客人都不来了,你说他该不该打?” 原来朱满堂顶账了一批避孕套,说是有瑕疵的次等品,可以将就着使用。他托关系低价处理给了这边的几家小旅店,没成想那些避孕套不是次等品而是根本就不能用的废品。这几个小旅店的老板觉得自己被坑了,在他来结算尾款的时候就不由分说的打了他一顿。 “他要是真心想骗你们他还会巴巴的跑过来被你们打呀?他也是被别人骗了的。那批货一共多少钱?”金腚问到。 “三家一共80000块钱。还有我们这些天的损失也得赔。” “该赔的一分钱不会少了你们的,慢说80000块钱,就是8千万我们朱老板也照样赔得起。不过你们寻衅滋事打伤了人也得给个说法。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说你说都不如医院鉴定了伤情让法院说。他这个情况绝对够得上轻微伤了,这么着吧,我们按程序来,医院法院派出所你们随便挑,别判决结果出来了以为我们欺负你们。---一力降十会。区区一个朔州,我就不信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四个小老板相互看了几眼。“大妹子,有话好商量---”一个精瘦的小个子男人率先服了软。他们几个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的地头蛇,原想着朱满堂一个外地人,看着也老实巴交的,随便欺负一下先出出气再让他出点钱买平安,没成想一脚踢在了铁板上,这个女人似乎来头不小。 “这单生意确实是我有错在先,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尾款我也不要了,原先的货款我再全额退给你们,我们双方都受了伤算是扯平了。”朱满堂肿胀着半边脸说到。 “你?---不行!---我不同意。”金腚没想到朱满堂会说出这样软弱的话,气的脸都白了。 “呵呵呵不打不相识嘛,人民公仆也挺忙的,我们就别去添乱了。”小个子男人干笑了几声。 “那你得现在就退钱才行。”老胖插了一句。虽然差评良多,那批货也卖了很大一部分了,朱满堂要是尾款不要,原先的货款再全额退回的话他们其实是赚了,就受伤的情况来说,四个打一个朱满堂自然受伤最重,他自己不过被咬了一嘴,真要鉴定出什么伤情来,弄不好得坐牢哩!他们几个倒也和法院的人喝过酒,可万一这个疯女人真的上面有人怎么办? “对,现在就退。” “不退,满堂不能退。”金腚紧张了,她一把捉住了朱满堂的胳膊。哪有挨了打又退钱的道理,她的字典里只有进没有退,只有战没有和。 “好,我退。” “满堂---” “我们有错在先退款是应该的,没事的---”朱满堂拍了拍金腚的手。 在金腚一肚子怨愤下,朱满堂给那四个小老板退了款,在附近一家小诊所看了看伤没啥大碍,不过就是挨了几个拳头蹭破点皮而已。正午已过,两人饥肠辘辘的打了一辆车找了一个偏僻的小饭店吃饭。一来怕遇见熟人,二来不想让朱满堂破费。 “就这儿吃凉皮吧,我喜欢吃凉皮。”金腚一仰头看着墙上贴的价目表,凉皮六块一碗,砂锅面十二,米线十五,盖浇饭二十,热菜最便宜的一个也要三十。 “行不行啊,要不吃面?”朱满堂想着上次吃饭时金腚的饭量。 “别了,就吃凉皮吧!我还有事,吃了得赶紧走。” “感觉你好像很忙啊?哦对了,你在这里是走亲戚吗?” “---嗯---你从哪里顶账顶的那些废品啊?还跑到这里卖了?”金腚赶紧转移话题。 “嗨!辉腾贸易嘛!我那个股东朋友认识了一个大贵人,这个贵人就是崔氏集团的小舅子,他又给介绍了辉腾贸易的黄大朗,他给指了一条明路---想长久稳定的和崔氏集团做生意,就得先买辉腾公司的一些残次品,其实也就是变相回扣。”朱满堂突然凑近金腚的耳边小说说到,“据说啊,崔氏集团的好几个股东都是辉腾公司的暗股啊!就连他们那个财迷疯的老板娘好像也入股了呢!只要买了辉腾公司的产品就能和崔氏集团搭上线,从招投标到货款结算人家都给包圆了,你想啊,这可是崔氏集团哪,随便给咱一点小生意咱就能发达了!” “那个贵人叫什么名字?”金腚气的脸都绿了。 “好像叫牛喷吧!他是崔氏集团老板娘的小舅子噢!啧啧啧可厉害了!” “---那你们这次一共买了他多少产品?” “20多万吧!我们三个股东按入股比例分摊的。” “呵?20多万?---那你们和崔氏集团的生意做成了吗?” “嗨!这不是出事了嘛!听说啊---”朱满堂看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到,:“黄大朗两口子都失踪了。呿---我猜肯定是集团内斗。这么大一块肥肉谁不想咬两口啊!不把他搞下去别人怎么上来啊?”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认栽呗!我们这是在变相行贿啊,一报警先把我们给捉起来了!唉!---” “找不到黄大朗,你们可以找牛喷嘛!多少让他出点血接受一下再教育。” “人家后台硬着呢我们不敢哪!再说了人家只是搭了个桥而已。” “你怎么知道他只是搭了个桥?万一他在辉腾有股份故意做了圈套让你们钻呢?你们给他打电话就说他不退款就到集团举报他!” “呃---这个---” “打---现在就打。” “呃,那。那我和朋友再商量一下!”朱满堂犹犹豫豫。 一碗凉皮两人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卖凉皮的胖嫂白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我走了,你记得给牛喷打电话啊!”金腚看着实在不能再拖了。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上面有十七个未接来电。 “那那我怎么找你啊?” “先办正事。其他事回去再说!回去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金腚打开了出租车车门回头说到。 “呃,那那好吧!再见---” “再见---”金腚摆了一下手坐到后座上,她打开了手机看着蹦出来了一条条消息:8111室召开股东紧急会议。 :公司网站收到大批量的小股东抗议---要求公开公正透明的处理黄大朗事件。 :各大网站都相继报道了黄大朗事件,引起了网民们的热烈讨论---嫁给品质恶劣男人的悲哀 :素秋精神状态不稳定,医生建议留院观察。 :大姐,我要离婚,金柱又没钱又没本事的我当牛做马的伺候他,他还给我甩脸子。这种日子我不过来了。 :大姐,田不平又打我了,我要离婚。 :胡、肖、马、暗处煽风点火。 :傅在卧龙酒店见了一名戴口罩的男子。 :我实名举报黄大朗吃拿卡要弄权贪污。 :顾缃绮在医院守着素秋寸步不离。 顾缃绮!这个丧门星,真和我命里犯冲。等素秋事情清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死妮子。哼!金腚愤恨的握紧了手机,叮咚一声,一条新的消息又进来了:素秋跳楼了。 十六、一个人的爱情6 素秋跳楼的事让缃绮万分内疚,素秋抢救过来后性情大变跟疯了一样,一会儿嘟嘟囔囔的说有人害她,一会儿又呼天抢地的见谁咬谁。缃绮去的晚,一进病房素秋就扑了过来,面目狰狞两眼通红,缃绮往旁边一躲,素秋扑了个空,跪在地上不起来了,膝行着痛哭流涕爬到缃绮脚边,嘴里神神叨叨的喊着我不想死神君救我,神君救我,两只手拽着缃绮的手捂住她的额头说是要借神力保佑她。缃绮都呆住了,两个护士把素秋架起来。她神经的更加厉害了,两眼放空,又对着缃绮一遍遍的叨叨着说不想死不想死,有人要杀她。说可怜可怜她开个门放她回去吧。最后实在是安抚不住,叫医生打了镇定剂才安生。折腾了半天所有人都精疲力竭,没人愿意留在医院陪床,缃绮只好再次担负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因为有前车之鉴,她这次不敢有丝毫懈怠,老老实实的坐在板凳上看着素秋睡觉,坐了有一个多小时,缃绮坐不住了,她想上厕所,这间病房是柳依依托关系找的特护病房,按说条件应该不错,可不知怎么回事马桶堵了,缃绮又熬了半个小时真熬不住了,她只好去公共卫生间,那个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缃绮一溜小跑着上了厕所一出门刚好碰见柳依依,赶紧问药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有,柳依依说市面上的药早就断供了,只有乐善堂内部部级以上成员每月可以限购4粒。她连她朋友的名额都用了一共才得到12粒,金腚为她弟弟也找了好几次了,所以这个药不能全给缃绮只能一人一半,药已经分好了,用装小首饰的透明小袋装着,缃绮捏着那几粒药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柳依依答应暂时用她和她朋友的配额供药,忧的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正忧郁着,就听见走廊里有人大声叫喊,:“跳楼了,有人跳楼了---”缃绮和柳依依赶紧往病房跑,那里聚集了好多人,窗户大开,窗台上有一只拖鞋正是素秋穿的,缃绮的脑子轰的一下惊住了---素秋阿姨怎么会跳楼?她打了镇定剂的药效应该还没有过去啊?一堆人又推搡着往楼下跑,楼下也是一堆人,医护人员正把素秋往担架上面抬,楼高7层,血肉之躯怎么能禁得住摔?缃绮吓的不敢看?如果没有上厕所?如果没有和柳依依在那扯闲篇?素秋阿姨是不是就不会跳楼? 素秋没有摔死,的亏楼下有一颗老槐树起了缓冲作用,她摔成植物人了。除了缃绮,大概没有人会感觉到悲伤了吧!黄大朗肯定不会,她的妈妈老年痴呆也没有能力悲伤。金腚她们呢别说悲伤了,不幸灾乐祸就算好的。金腚倒没有幸灾乐祸,她就是松了一口气,就像心力交瘁时身上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一样,说不出的畅快啊!植物人号称活死人,而死人是开不了口的。缃绮报了警,勘察的结果是自杀未遂。医院里安置了很多摄像头,不巧的很,素秋跳楼的那个时间段刚好出了故障。“我觉得素秋阿姨不是自杀!她不想死的。这么多疑点,怎么会是自杀?”缃绮执拗的很,不合时宜的一再发声。 “就她事多!她比警察还厉害哩!整天啥事不干就当福尔摩斯了!切---” “就是,吃里扒外的家伙,动不动就报警,闹腾的大家都不得安宁!” “她自己的工作都干不好尽操些闲心!好出风头啊!” “无利不起早,说不定她从中间得了啥好处哩!” “听说三次出事都是她在旁边哩!呵---指不定有啥黑幕哩!” “她那么执着会不会真是谋杀啊?” “怎么会?没听公司里的人说嘛黄大朗她老婆原先就有精神病,黄大朗一出轨,她就发作了呗!” “就是就是,她疯狗一样乱咬乱吠,让我们损失了很多钱哩!哼,活该她受罪!” “一死百了总算清净了!嗨---” “这事完了,这堆领导就该回去了我们也能喘口气了--嗨呀整天伺候他们累死了--” 生如蝼蚁命当纸薄。 缃绮跑了几趟警察局没啥结果,只能再去找金腚,金腚就是她所能接触到的最高领导了。 “素秋阿姨不是自杀,一开始就有人想开车撞死她,她要是想自杀为啥一直要我救她?肯定是有人想害死她的。是谋杀!!!”缃绮还是很固执的坚持己见。 “自杀不自杀你说了不算。素秋有丈夫有兄弟轮不到你说闲话!整天正事不干尽干些没屁眼的事,真是吃饱了撑的。”金腚恶声恶气。都怨这个丧门星横插一杠子把小事闹的不可收拾。 “黄大朗是个人渣怎么会替素秋阿姨的死活呢?” “黄大朗靠不住,人家还有兄弟哩,有啥冤屈自有人家的兄弟替她伸冤,你和她萍水相逢的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听说她兄弟不是在住**吗?” “噢哟?这你也知道啊?不过你消息还不够灵通,她兄弟昨天就放出来了,人家对警方的结论没有异议。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你再来影响我的工作就按照旷工罚款,来一次罚一次。” 缃绮灰溜溜的往回走,她彷徨、郁闷、烦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缃绮和素秋非亲非故心底却弥漫了挥之不去的哀伤。像是心口原先就有一个伤洞,一直用纸糊着,从外面看不出来,她也忘了疼,现在突然一阵阴风刮过,纸裂开了个口子,风灌了进来,她感觉到疼了。 走在人潮汹涌的街头,前后左右都是人,可关心你死活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倘若有一天你死掉了,会不会有个人会问一声‘他怎么死的?是自然死亡还是蓄意谋杀?’ “缃绮你又去找金腚啦?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大家就等你了。”傅文锦离老远就冲缃绮喊到。 “呃哦---我手机没电了,有什么事吗?” “公司要用身份证哩!就差你的了。” “要回去啦?” “怎么?喜欢这里还不想回去啊?” “---素秋阿姨的事情不是还没有查清吗?怎么就回去啊?” “怎么没查清?黄大朗刚刚自首了,这件事就算圆满结束了。” “那素秋阿姨不明不白的成了植物人了就没人管了吗?这中间还有很多疑点啊?” “嗨---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你往后可不要再去触金腚的霉头了,那是一头母老虎会吃人的!” “唔---不了了之?这么能这样?”缃绮无语,这就算了?一堆领导浩浩荡荡来这里转悠了一圈再浩浩荡荡转悠回去就算解决问题了? “怎么不能这样?黄大朗认罪伏法平息民怨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可素秋阿姨呢,又是车撞又是跳河跳楼的就没人管了?这样浮皮潦草的人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那你想怎样?查查谁想撞死素秋?还是素秋为啥会失联会落水会跳楼?除了你没人会想查的!” “她弟弟不想查查吗?” “如果你知道她弟弟是如何保外就医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这个结果就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了,是板上钉钉的事没得改了。好啦别哭丧了脸,待会儿请你吃饭好好补补,这才几天功夫你就瘦了。” 傅文锦说到,对吃货来说没有什么烦心事是一顿火锅所不能解决的了的。缃绮没心没肺又好吃,吃一顿火锅肯定就什么烦心事都忘掉了。 出乎意外的缃绮回到,“不了,我头晕想回去歇一会儿。”心情不好是真的,头晕是假的,拒绝傅文锦是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买药和还债。 “头晕?--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我歇一会儿就好了。这是我的身份证,麻烦你给人事上捎去。” “真不用?” “真不用。谢谢。”看着傅文锦走远了,缃绮赶紧往上楼,关了门拉上窗帘,从抽屉里拿出买好的止疼药喝了两粒,怕疼又加了一粒。过了几分钟感觉药效上来了,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坐在凳子上脱掉上衣,照着镜子用刀子开始挖脊梁骨上面的鳞片。“嘶---嘶---嘶嘶嘶---”血流了出来,滴落在平滑的地面上,不是鲜红色,是红中带金黄。血流下去的没有摊在地上,在落下去的时候就凝结成了血玉。“哇擦---我是最勇敢的!嘶再来一片我就是有钱人呵呵---嘶---嘶嘶---”。 “啪嗒啪嗒---”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两片金黄色的鳞片掉落在了地上。“呼---”缃绮长出了一口气,用医用胶带把伤口缠好。歇了片刻才弯腰捡了起来。摸起来很厚实很沉重,一面还有吉祥云纹。应该值不少钱。红色的玉里面可以看见缕缕的金丝。漂亮极了,要是做成项链或耳坠一定很美。两片金鳞六滴血玉,卖了肯定可以解燃眉之急。缃绮又喝了一袋牛奶补充能量。时间紧迫,得赶紧把东西卖了换成钱。金店早就踅摸好了,是一家老字号,这个点正好是下班的时间。事不迟疑,缃绮把金鳞血玉装进裤袋里,又拿了两块蛋糕边走边吃。金店里面果然没人,几个售货员正准备下班。缃绮这次学聪明了,她假装看首饰先看看现在的金价是多少免得又被坑了。以前她不懂,卖的时候人家给多少就是多少亏了不少钱。 “小妹妹要买什么首饰啊?” “现在金价涨了没有?多少钱啊?”缃绮故作老成。 “不算手工费每克485,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我可以帮你看看。” “那玉呢?” “这个---具体得看什么玉才能定。” “哦---”缃绮往玉石柜台上瞅了瞅,看着里面没有卖红色的玉的。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红玉有没有柜台里面的玉值钱。正犹豫着,进来了穿制服的人。一个头头儿模样的人拿着几张纸。店长一看急忙跑了上去。 “协查通报---看见有人来店里卖这种东西的必须报警。”头头儿说到,把一张彩色的纸塞到了店长手里。金店在卖黄金的同时也回收黄金珠宝。 “---这云纹好漂亮啊?---哇这是什么?---这是血滴子吗?”店长惊叹到。几个店员也围了上去。 “是血玉诶!里面还有金丝哩!哇塞!是文物失窃了吧?” “肯定是文物,弄不好盗窃的是古墓里的陪葬品呢!” “我看看我看看,喔唷发现线索还有奖励哩,---100万?哇唔---100万诶!” “见到了记得报警就行了。得,还有几家金店没有发了,走了噢!”头头儿似乎和店里很熟,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缃绮吓的呆若木鸡,手在裤兜里面死死的攥住那两片金鳞和血玉。听这意思是哪里失窃了,失窃的正是自己身上挖下去的金鳞和血玉。她觉得自己手里里湿漉漉的,金鳞和血玉在手里滑来滑去。 “小妹妹,看好了没有啊?我觉得这款手镯挺适合你的。” “呃,呃---我在看看,看看---”缃绮紧张的不敢抬头,假装趴在柜台上看首饰。平息了一下心情准备往外走。 “小妹妹没有喜欢的吗?不若看看这一款,这是今年的新款,挺适合你的。” “呃不了---改天吧,我忘了我还有事。”缃绮头都不敢回只往外走。 这可怎么办呢?她原计划把这些东西卖十万块钱先救救急呢。这都发协查通报了,要是被举报了可怎么说的清楚啊?总不能说这是我自己身上挖的吧?要是那样说的的话别人肯定会把她当成妖怪。买药需要钱,还债也需要钱,真是愁死了。心里烦躁低着头压根没有看路,七拐八拐的就走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咦?这走到哪里了?---这是东?还是西?---诶?---金腚?是金腚诶!”缃绮紧走几步准备去问路,最好能和金腚一块绕出去。越走越近,缃绮骤然停下脚步,她看见金腚身边坐着朱满堂,两个人离得很近,似乎在悄悄说着什么。 书上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确实如此,从缃绮这个角度的看两个人交头接耳看起来很亲密,实际上两人之间隔着有差不多两尺哩。金腚今天本来不应该从这里经过的,可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硬让司机从这里绕一下,这绕一下不要紧,她看到朱满堂在上次吃放的小饭店门口正来回晃悠呢。金腚让司机又饶了半条街才下车步行走到这里。一见金腚,朱满堂就呵呵呵的迎了上来,“我就想着在这里说不定还能碰见你呢,看看,果然碰见了吧我运气真好啊呵呵呵---” “那要是碰不见呢?” “呵呵多来几次总会碰见滴!” “呵呵---你们几个股东商量了吧?钱要到了没有?”金腚边说边往里走,她怕在外面遇见熟人。小饭店今天意外的人多,只剩下窗户旁边的一个桌子了。 “呵呵要到了要到了牛喷退了20万哩,开始不想给,后来我们说要到总公司举报他他就退给我们了。嗨!真是鬼怕的恶人啊!---” “-----要到了就好,他那样的人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会招惹大麻烦的!这次必须让他长点记性。”金腚恨恨的吃了一口凉皮。 “其实牛喷还不算黑心,这次把责任全部载到他身上也没办法,主要是我们是小本生意真赔不起,否则就不要他退钱了。” “生意场上不要心软。---对他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的你不用感到愧疚。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回去了。” “噢?---哦好好啊,我们一块走吧!”朱满堂紧张了。 “不了,还有好几个亲戚哩,---嗯---我,---我,呃,---我身份证上的年龄是错的,我爸给我虚报了几岁的,我今年只有37。”金腚忽然转了话题。她省略了一句话,年龄改大了不是失误是为了能达到结婚年龄把她这个浪费粮食的废品给早点儿清理出去。 “啊?---噢,噢,我35了,35了,身份证上也是,呵呵,呵呵,我我我原先有一些外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能还清了,呵呵,呵呵。” “好。那就好。”金腚说着站了起来。 “你不吃了啊,再吃点儿吧!这才说了几句话啊?”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回去我会打你电话的。”金腚站在街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呼啸而去。 “---唉,你为啥总是这么忙啊?---” 缃绮没有敢动,她看着朱满堂走了她才也叫了一辆车。八卦的心人人都有。缃绮总觉得金腚和朱满堂关系不一般,意外遇见的这一幕让缃绮脑子轻松了一点儿,路上还有心思看外面的街景。一出电梯,就听见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没法过了,哇哇哇,这日子没法过了,牛喷一住院,往后我们娘俩可靠谁啊!姐,姐,你不能不管我们啊哇哇哇呜呜呜---” “余美丽你有完没完?要是哭能解决问题你就一直在这哭!”金腚急赤白咧的嚷到。这个女人是牛喷的老婆,牛喷那天喝了一瓶酒又喝了一瓶药就昏迷过去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他胆小怕事原先的身体就弱,这样一闹腾身体吃不消了,再加上有几个外地人恐吓他要他还钱,他就吓的起不来了,医生说至少先静养一年再说。 “呜呜牛喷不能赚钱了,我们往后吃啥花啥?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得给我安置一个好工作。”余美丽更咽着说。 “你想去哪里?” “招投标?” “不行!” “财务?” “不行!” “那,那供应吧!呜呜姐,你不能偏心啊,田不平的外甥儿都能进供应部,我为什么不能?”余美丽抽抽搭搭的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我给人事说,你明天上班。”金腚转身就往房间走,余美丽一手抓住了金腚的胳膊。“别走别走姐,姐,你听我说,呜呜牛喷被人讹诈了,我们没有钱了,你先借给我们一点吧!呜呜---家里开支大,进的少出的多根本就不够用,大健穿的还是三年前买的衣服呜呜---” “---讹诈了你多少?”金腚头疼。 “30万?” “嗯?---呵---我只有20万,你要就找凌霄拿,不要就算了。”金腚起身就想离开,余美丽拽着她的胳膊不撒手。“---又怎么啦?” “牛金柱病了你给他出护理费,都是你的兄弟牛喷的那份你也得出啊?”余美丽把心底压的冤屈吐了出来。护理费一月3500,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对于平头百姓就是巨款,龙国去年的人均月工资还不到3500,全国60%的人口月收入不超1000块钱。 “---去找牛凌霄---”金腚把余美丽抓在胳膊上的手一下子撸了下去,转身刷卡,“duang---”关上了房门。 余美丽看着震颤的房门往上白了一眼,“呿---装什么装!”她不哭了,也不喘了,一扭一扭的去找牛凌霄了。 缃绮接连看了两场戏,觉得金腚对别人刻薄,对自己也刻薄,唯独对自家的亲戚还算有点儿人味。她刷卡进房,没有洗漱直接上了床,把金鳞和血玉摊在床上,“卖不出去这可咋办?砸手里了?---唉!生活待我如后妈,我还得如火如荼的感谢它?嘻嘻---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没有杜康干红也行---”她光着脚走到橱柜边把小蓁送的那瓶干红提溜到床上,没拿杯子,直接对嘴吹。咚咚咚干掉少半瓶,吃了几口蛋糕接着喝,---“嗵---”缃绮四脚朝天倒在了床上,好像踩在了棉花上软软的,又好像穿梭在云雾中,什么都看不清了。高台上有一个人影不停的在眼前晃荡,他胸前插着一把刀,红黄色的血汩汩的往外流。“从今往后,情爱与我绝缘,来日我要做个游魂,自由的穿行在不同的时空中,无爱无恨---无欲无求---无悲无喜---无我---亦无你---” “不要自戕,不要啊---”下面人头攒动,一个人冲上去抱住他想松开他握刀的手,他往外一挥,那人飞出了十几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唔---唔---唔---”一刀,两刀,三刀,沉闷的痛哼声传了出来---他往自己的心口捅了三刀。“---断魂刀名不虚传---啊---我要让你再也找不到我---噗---”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不要啊---” 十七、第十七章 云雾缭绕之间隐约听见鸟鸣声,白玉铺成的瑶台上赫然耸立着一座神殿,金光万道,瑞气腾腾,飞檐陡峭,紫柱金梁,一张青玉做成的书案上放着一盏灯,微弱昏暗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绚烂夺目异彩纷呈摄人心魄,像流星划过漆黑的天际,像春风吹拂少女的心田。两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正一前一后的飞驰而来,后面的那个手里还拎着一个铁勺。“呼---小十六,没事没事的,聚魂灯更亮了,这是神君快现身了。”俊美的男子一边说一边跪坐在聚魂灯跟前一眼不眨的盯着看。 “唉!九歌,都快吓死我了,神君在时空之间穿了十六次,死了十六次,没有一次能够活过25岁的。其中有10次是为了拯救别人而死,1次是被人害死的,2次被负心汉逼死的,最后3次也是最糟糕的居然是活活饿死的!我靠!这传出去是多么大的笑话啊!神君居然会饿死?唉!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那些蝼蚁们的福禄寿喜全都变成自己的呀!为什么要饿死自己呢?”十六叹气到。他眉目清秀身量略矮,美中不足的是鼻梁上有几粒小小的黑痣。 “蝼蚁的命也是命。你忘了神君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了!” “---教导嗯---头痛啊!唉!---灵台混沌魂魄三分。那照这样下去神君何年何月才能回魂啊?”十六忧郁无比,25岁之后是可以尝试用聚魂灯把魂魄强行抽离凡人身体的,可他们伟大的神君却没有那一次能活过25的。 “快了。你没有发现神君这次学聪明了吗?” “聪明?呵!上次见义勇为一人敌六救了一个恶人还被讹诈了20万,穷的都要卖肾了,我还想着他下次兴许就不会再逞英雄了。可你看看啥结果---他这次又为了救一个贫民一头扎进河里差点淹死。唉!那些蝼蚁们都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他为什么就学不会视而不见呢?你看看别的神君谁管那些蝼蚁们的死活啊,他们坐在高高的神台上睥睨众生过的多好啊!唉!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们的神君就是一个傻子呀!”十六盯着聚魂灯后面的留影幕说到。 “胡说八道,你只看见他救人了,没有看见他挖自己身上的金鳞吗?换了以前,他肯定是直接上吊或饿死得了,哪会想到用金鳞和血玉卖钱啊?这次是历史性的进步了!”九歌拍了一下十六的肩膀。 “嗷---痛---”十六蹙着眉头捂着肩膀低吟一声。 “又挨打了?---这群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王八羔子,我现在就去灭了他们!”九歌扒开十六的衣裳看了一下心疼不已。 “别,千万别去,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救我?我们现在应该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才对。---唉呀不好!你快走,他们来了。”十六看着九歌脚踝踌躇到。九歌的左脚踝上戴着一个乌金咒环。 一股股的黑云从远处飘来,一丝,一缕,最后铺天盖地的汇成一大团朝神殿逼来。 “你也保重。---”九歌无奈的看了看外面说着化形飞了出去。 十六把聚魂灯上的白玉灯罩捡起放好,拎起地上的铁勺一溜烟的溜走了。 ****************************** 金腚半眯着眼斜靠在沙发上,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老崔来电话了,说是总部准备在原先的纪律督导委员会之上在成立一个独立的部门---恪尽职守爱岗敬业倡导精神文明建设风纪突击队,简称精风突击队。成员一半有各大股东推荐,一半从员工中选拔,只要是涉及公司的人和事都可以查处,权限无上限。要金腚有个思想准备。不言而喻,这是在敲打金腚的。外面谣言四起,有的说金腚只是其中的一个股东,她只是借黄大朗的贸易公司敛了一点小财,还有的说辉腾贸易就是牛金腚开办的,网上甚至还贴出了一张辉腾公司的营业执照,上面标注的法人代表就是牛金腚,更有甚者说素秋几次被害幕后的黑手就是牛金腚,为啥啊?丢卒保车杀人灭口呗!金腚叹了一口气,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她摁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牛凌霄进来了。 “你喷叔现在怎么样了?” “嗨,洗了胃后没啥大事。他就是胆小吓住了,医生说休养一年半载的就没事了。” “你记得给他们打个招呼啊,等他身体差不多了给他换个清闲一点儿的工作,另外再给你喷叔喷婶捎句话,就说素秋的事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公司也没有收到任何检举揭发辉腾公司的信息。往后多收敛点,再惹是生非就自作自受好了。” “我这就去。---呃---” “还有事?” “---我柱婶打电话说没钱了---” “又没钱了?你们上次给她家捐了多少?”金腚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田不平太贪了。她在医院不管照看金柱,就背了一个包坐在板凳上等着别人捐钱。所有沾亲带故的都知道金柱过的不好,看见他那副样子难免心生恻隐,少则500多则5000不断给她家捐钱。 “那天我们16个人一共给了柱婶34000。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哼---她怎么说的?” “她就说让你再想办法借点钱给她,还说要借我们几个小辈的钱。” “切---别管她,那几粒药你让人送了没?”金腚不放心,那几颗救命的药太珍贵了不得不用心。 “早就送到了,当天我就让人坐飞机给她送到医院了。” “嗯,那就好,---几点的飞机。” “还有50分钟,您还能休息20分钟,到点了我叫你。”牛凌霄看了一眼手表。 “嗯,去吧!”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缃绮---顾缃绮---”门被敲得duangduang响,缃绮头痛欲裂,从被子里面探出了头,“谁呀---” “说了八点半出发,这都几点了?啊?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快点儿开门---都等了你快俩个小时了,这要是换了别的领导非得罚你的吐血不可---”文锦在外面不住声的喊。 “---噢---噢噢噢---忘了忘了忘了----”缃绮赤着脚开了个门缝,她眼睛肿着,头发乱蓬蓬的茅草窝一样,扣子扣得扭七裂八。 “呵呵---云髻半偏新睡觉,衣裳不整下堂来。---都十点多了,顾助理,你可真是好睡功啊!”文锦戏谑的笑着,一点儿都没有着急的样子。 “噢稍等片刻啊---五分钟搞定---duang---”缃绮一下子甩上了门,她心里嘀咕了一句‘大概就会背这两句酸文了吧,还装文化人了,切自来熟!---’文锦只感觉到一股飓风擦着鼻头就扫过去了。 五分钟后,门开了,缃绮出来了,头发用发簪松松的挽着,两手在脸上随随便便拍了几下把润肤膏涂抹干净。“好了,可以走了。” “---我终于知道为啥你男朋友和你分手了!呵呵呵你太糙了---” 缃绮狠狠一个白眼翻过去。别人都是背后才说人是非,这人为啥总是当面说出来呢?我和你有那么熟吗? “呵呵呵还不让人说了---” 车就在下面等着,缃绮一上车看见小蓁坐在后座上不禁愣了。“咦?你不是坐飞机的吗?怎么在这里啊?” “我恐高。呵呵。”小蓁笑着眨了一下眼。 缃绮瞬间明白了,她是想和傅文锦同行啊!缃绮拍了一下额头,:“噢哟,我忘了,我得坐前面,我晕车。”她从后面下去,绕过去开了前车门坐上去。 傅文锦嘴角歪了歪不置一词坐到了后座上。 “缃绮,静好打电话说阿姨把邻居家的玻璃砸了还咬伤了人。静好和小晖把阿姨送进医院了。”小蓁说到,缃绮手机关机,静好只能打给她电话。 “啊我妈咬伤人了?怎么会?”缃绮一听头就大了。柳依依给的药她当天就发快递了,估摸着今天才能到家。 “静好说阿姨狂躁的很,她一个人根本就困不住她,后来叫了小晖和路人帮忙才把阿姨送进医院。---你别担心啊,现在已经平稳了,刚才静好说阿姨打了镇定剂睡下了。” 缃绮忧心忡忡,静好买的药剂是以前医院的处方药,药效当然不能和乐善堂的药相提并论,可喝下去还是能减轻痛苦的。缃绮清楚的记得妈妈服用以后除了打瞌睡精神状态一向是平和的,从来没有过打砸行为,更别说咬伤人了。难道是出现了耐药性?好像也不对,那种药最多服用了又小半年,后来柳依依从乐善堂给拿了药,就没再吃了,难道是乐善堂的药有副作用?---她心脏紧缩,紧张的用右手不停的搓揉按压左手。 “---开快点儿---晚上还有个紧急会议哩---”傅文锦在后面对司机说了一声。 “好咧---”司机一踩油门,细雨中一道黑线歘的闪过。 ------------------------ 据最新报送的消息,薛霏霏竟然给老崔毛遂自荐想要加入精风突击队,真是看走眼了啊,这精风突击队八字还没一撇哩她就想往里面钻?没想到这死妮子还有这一手哩!一路上金腚怒火中烧,正是下班时间,金腚隔着车玻璃远远的看见公司大门围着一堆人,心里积压的火气又烧旺了许多---门岗看的什么门?那么多人堵着那大门口号丧啊?平日就是对他们太好了,蹬鼻子上脸的,就是欠敲打。 “嘟嘟嘟---嘟嘟嘟---”司机狂按着喇叭,都是公司的员工,一看这车知道是金腚的座驾,赶紧往两边退给金腚闪出了一条通道。 “咦?---嘿嘿---是薛霏霏诶!---她的行为影响到公司的声誉了我有权过问一下---嘿嘿嘿落到我的手心里了嘿嘿嘿---”金腚心中一动斗志瞬间昂扬勃发,一个黝黑健硕的男青年拽着薛霏霏的一条胳膊,任凭薛霏霏又是踢又是骂的那青年就是不撒手。金腚下了车走黑脸青年跟前问到,:“怎么回事?--” 黑脸青年看了金腚一眼没有回答。 薛霏霏看金腚来者不善赶紧先发制人,:“他是我前男友,我们早就分手了,他一直纠缠我。切---无赖啊你,苏溪亭,你在这里堵了我三天有意思吗?放手,是男人就给我放手。”薛霏霏转头骂到试图再次挣脱苏溪亭的桎梏。 “是这样吗?---苏-溪-亭。”金腚不紧不慢的问到,嘴角似乎还破天荒的笑了一下。 “不是。”苏溪亭似乎不想多说。拽着薛霏霏的胳膊往外拖,想离开这里两个人单独说。 金腚怎么会放他这样离开,一伸手就拽住了薛霏霏的另一条胳膊,“呵呵---我们公司门口还想强抢掳掠啊?怎么滴?求爱不成,就准备抢回去小黑屋里面囚禁起来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现在只是债务纠纷。” “噢?---她骗你钱了?”金腚立刻来了兴致。 “我没有。上个月法院就判决了钱都是我的,他就是想钱想疯了想污蔑讹诈我。---放开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王八羔子神经病。”薛霏霏气急败坏的骂着。 “霏霏,做人要讲良心啊!你手里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那30万是我父母的血汗钱,20万是我赚的钱啊。” “王八羔子你乱说什么啊?什么你的钱,那都是我的钱我的钱。法院都判决了你还不死心吗?”薛霏霏简直气疯了,当着领导们和这么多公司员工的面这让她的脸往哪里放。 “慢慢说别着急。你的钱为什么会在薛霏霏那里啊?”金腚继续点火。 “我们准备结婚买房子哩,我父母把老宅子卖了20万,借了亲戚10万都给了我,我就交给霏霏保管了。准备凑个首付买套小房子。” “哦---那你的工作什么的钱也给她保管了?”金腚诱导着这个一看就是傻帽的黑脸青年。 “嗯,我们恋爱两年了,她保管着我的工资卡哩。后来她说转款什么的不方便,就把钱都取出来存到她卡里了。” “别听他胡说,一个穷酸他哪里有钱啊?他就是穷疯了想坑死我。人渣!” “举头三尺有神明。霏霏,说谎会遭报应的。” “那就叫它报应我好了。反正钱在我的卡上就是我的钱,法院已经判决了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金腚看了看苏溪亭又看了一眼薛霏霏心中了然。这个死妮子真够狠啊,这么老实的男人也舍得坑!她眼珠转了一下看向男青年,“苏溪亭,那你想怎么解决?” “---我?我就想着让她把我父母的那30万还我就行了,因为这事我妈还在医院住着呢,我的那20万我不要了,她跟我谈了2年恋爱就当分手费算补偿她了。” “休想!那是我的钱。你一个穷酸,还补偿我?你拿什么补偿?你也不想想自己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钢镚?你去哪里挣那20万啊?哼哼,还分手费?人家那大佬分手费最少都是以千万计算的,你觉得你配吗?”霏霏气的口不择言了,越想尽快脱身越脱不了身。 “苏溪亭,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工作几年了?”金腚问到。 “一个月3800,工作两年了。” “呵呵,两年?一个月3800,嘿嘿嘿别说20万了,你就是不吃不喝两年都挣不了10万啊?---说谎了?”金腚笑眯眯的。 “没有,没有,除了工资,我还有我在外面补课了,周六周日还有晚上我都不休息的。不信你问问霏霏。” 薛霏霏愤然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扬了扬,:“苏溪亭,我可都录着音哩,你确定你说的是真话吗?在编教师在外面补课赚外快可是要被开除公职的!你说话掂量着点儿啊。” “你---霏霏,你怎么能这样?你忘了这两年我家里是如何供养你的啦?”苏溪亭气的脸都张红了。 “没时间和你废话,你到底走不走?---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走,我就把这录音投诉到教育局,丢了饭碗你可别怪我啊!” 苏溪亭攥着霏霏的手腕子慢慢的松开了,“霏霏,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世间是有因果的,你往后就自求多福吧,再见。”他往墙边走了几步,弯腰一手拎起了地上的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吃剩的半块面包和几根火腿肠,一手拿起了一个大号的水杯。看样子还真是打的持久战哩。 竟然就这样走了,为啥没有打起来呢?草包怂货!要是他能踹薛霏霏几脚就好了。金腚心里有些不甘心她冷着脸对薛霏霏说到。;“个人私事自己私底下解决,丢人的事别闹的全公司都知道,自己不要脸面,公司还要名誉呢!切---胡总杨总,我觉得往后公司再招聘时需要加上一条---品行不端者不要。特别是那种有案底滴---你们觉得咋样?” “呵呵呵---” 薛霏霏一脸阴沉。金腚的话是一柄利剑,唰一下就穿了她个透心凉。 金腚duang的一声一脚跺在了大门上,:“宋金宝---你们整天看的啥门?闲人都把大门给堵死了,你们那头顶上的眼睛是瞎吗?罚款100啊!” 宋金宝慌慌张张的把门给打开了,门房里面有监控,外面的一举一动他们在里面都能看见,之所以不出来是出去了触了金腚的霉头。这个叫苏溪亭的守在这里快三天了,就为了能堵住薛霏霏,蹲在一边饿了吃口面包渴了喝口凉水看着挺可怜的。他俩的事情金宝也听人说过,知道苏溪亭被薛霏霏算计了,还知道苏溪亭的妈妈气的都发病了,老实善良的人就那样,被人欺负了只会自己生闷气,金宝心底是希望苏溪亭能堵住薛霏霏要回钱的。所以他们门卫都假装看不见一直不撵苏溪亭离开。这次比较倒霉碰到刀刃上了,窝在里面没能逃过一劫。 “---呃,那个---”宋金宝嗫嚅着。 “有话就说。” “你侄儿在你家门口等着哩!” “牛大壮?---他来干什么?”金腚心里头刚发泄出去的一点儿火气现在又回来了。牛大壮身材长相形似田不平,性格却像金柱,胆小怕事懦弱无能。这会儿牛大壮正站在金腚小楼的门楼前往这边张望。一瞅见金腚就跑了过来,;“姑,姑,你去看看我爸吧,我妈昨天晚上把我爸又摔到地上了。” “为啥又打架?她急着当寡妇还嫌他死的慢啊?” “我爸说反正也是等死想出院在家舒坦几天是几天,我妈不叫,说还有亲戚没来医院看望他哩!” “是惦记着别人送的东西和钱财吧!哼!穷凶极恶的东西---我让人送回来的药没有吃吗?”金腚嗤之以鼻,大街上有好几个被打成残废的老弱病残天天跪在地上乞讨,讨来的钱都进了他们背后老板的腰包。现在金柱就是那卖惨讨饭的,田不平就是那幕后数钱的,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她吃的是金柱的精血和骨肉。 “吃了,就是吃了我爸才能坐起来说话了,原先一直在床上疼的只能哼哼哩。” “---唉!---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开完会就过去。” “你可一定要过去啊!” “去吧---”金腚一脚踢开了门,这老天爷咋恁偏心哩,碰到的事为啥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呢?哼,一群吃闲饭的,院子里有一片树叶没有清扫干净?金腚用两根指头在桌子上划了一下凑到眼前一看:哼哼,桌子上的灰都没有擦?这是当我眼瞎吗?她啪的一摁桌子上的按钮大声嚷嚷着,:“我才几天不在你们就想偷懒了?地也不扫桌子也不擦?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回来连个干净的地方坐坐都不能?我养你们一群废物当点心吃啊?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我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给你们开的工资这么高待遇这么好,你们还不珍惜?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这点儿道理你们都不懂吗?非得要开除几个你们才能懂的珍惜和害怕吗?哼!一群吃干饭的废物。领导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踏踏实实的做什么就好了,别整天整些小聪明,真要聪明你们怎么不当领导啊?” “我们清扫过了啊,今天的雾霾重风又大车间的粉尘都刮出去了,我” “当值的清洁工每人罚款100,领导200。嗙---”金腚不听解释,一巴掌把通话按钮给拍断了。“嚯---”她觉得心里的火气释放出去了一些。这种办法也是她自己摸索钻研出来的,和太阳底下爆嗮一个道理。略略不同的是一个是虐待自己,一个是虐待他人。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太阳爆嗮会汗流如雨,身体里面的火气和毒气就随着汗水都流出去了;辱骂惩罚别人则会意气风发,把我的不满不忿转嫁到别人的身上,会迸发出一种强者的优越感幸福感自豪感,明知道你是无辜的我仍然可以欺辱你,我活的就是比你强。一句话---强者就是该以凌虐弱者为乐。我过的不开心,你们谁都别想开心。金腚洗了把脸擦了点宝宝霜略一休整就重新焕发了昂扬的斗志---估摸着晚上开会主要是说成立精风突击队的事情,哼---弄个突击队就能分了我的权了吗?想当初成立那个什么纪律督导委员会时闹的多热闹,现在还不是屁事不顶嘛!一堆堆的检举信送过来不都当废纸卖了嘛,哼!制度治肚,只能整治肚子以下的那些出力干活的治不了头头脑脑们啊!---精风突击队,权利无上限,又是一个富得流油的部门哪!呵呵肥水不流外人田,让牛小妍进去吧,一个眼线而已,只要把听到的看到的想到的汇报给我就行,不需要什么才干,只要是长着两条腿的都能干。金腚仰面瘫在床上翻看了一下手机,:梅宝莲没有什么动向,沉默寡言,每天都按时上下班。 :朱田田在外面骂你了说你心眼不正是个铁公鸡。 :你不在的这几天老董老余天天迟到早退。 :供应部又用了两家新户,其中一家是齐大胜表弟的公司。 :杜老大不服,说他公司的产品没有问题,一直赖在公司不走。 杜老大?金腚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忘了。这个贪得无厌黑心肠的家伙,当初还想低价吞了满堂的货哩,给你一点儿小小的惩罚你还尥蹶子哩?真真反了天了,哼哼,若不是素秋的这档子事影响不好,风口浪尖上不好动手,我非得整的你现了原形不可。嗯,怎么办呢?金腚平复了一下愤恨的心情,她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接供应部---杜老大还赖在那里吗?” “嗯,今天来了还没有走哩。” “让他过来吧,就说我出差回来了。”金腚端了一杯水坐到了客厅。几分钟之后,供应部小王就带着杜老大过来了。 “妹子,金腚妹子啊,可算把你给盼回来了,我都快冤死了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啊!”杜老大一进门就开始喊冤,他拍着胸脯保证到。“那批货的质量只能比以前的好,送货之前我检测了好几遍了,金腚妹子,我要是有半句谎话我不得好死啊!” 金腚眼睛一扫小王,小王立刻把合同、质保书、检测报告、车间用料表递了上来。 “一共进了你400吨,每吨11500,截至目前我们用掉了你250吨,车间废品率比以前每吨高了7个点,呵,杜老大你这回是掺假掺的多了想蒙我啊?”金腚啪的一下把那叠资料扔到了桌子上。 “金腚,噢不,牛总,牛总,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掺假啊!发货之前我特意又检测了一遍元素含量完全达标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要不这样,不是还有100多吨没有用吗,我们双方送检第三方再检测一遍吧!”杜老大委实冤枉,这批货还是原先的配方怎么就出现质量问题了呢?都用了三年了,要是有问题肯定早就出了,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飞来横祸是因为自己给朱满堂打的那个电话呀!他当时知道朱满堂急需用钱,约了金腚几次她都没有去,想着他一个外地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买家,就想着压低价格吞掉他的货转手赚个差价而已,哪想到会招来这泼天横祸啊!他是合伙企业,他只是个小股东,派他洽谈生意是因为他老婆和金腚是一个村的,原先上货的都是他们企业的货,但这两次他是以企业的名义自己供货,也就是赚了钱他一个人独吞。偏偏这个时候出了问题,他是前怕狼后怕虎吓的睡都睡不着觉啊! “没问题,你想检测那就再检测一遍。不过检测之前我们先谈谈高的那7个点怎么赔付吧!这是已经造成损失了的。”金腚两个指头往外摆了摆,小王转身就离开了。呵,不就是检测嘛,我牛金腚要坑你就绝不会让你有翻身的余地。“你自己算算,一吨高出7个点合多少钱,是从货款里面扣还是你们公司另外打款过来。估摸着钱不少,你的权限够不够?要不让你们公司的法人过来?” “牛牛总,牛总,我们再商量一下好不好。我我我真是按照以前的配料送的货啊,你要相信我呀!”杜老大彻底慌了神。公司要是知道他借着公司的名义私自供货他还怎么混?如果自己承担吧那就赔惨了,会一下子回到解放前吃糠咽菜都是好的。还有150吨没有用,如果金腚退货的话怎么办?这批货是按照金腚公司的标准生产的,退回之后他能卖给谁?更要命的事这批货的本钱不是他一个人,有一半是他出了利息借的别人的,真真赔不起啊! “嗨!我们都老相识了我怎么会不相你。我相信你没有掺假,可是这损失在这里摆着哩呀!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说是吧!” “牛牛总,看在我们共事好几年的情分上你给我指条路行不行?求你了牛总,你也知道,我老婆她得了癌症天天得花钱,我是真没有办法啦,你就帮帮我吧---”杜老大怂了,他后悔了,真不该见利忘义啊。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哩,他上头还有四个大股东了。如果这次还是公司的货,即便出了问题需要赔偿或退货,他受的影响也不大。贪婪真是万恶之源哪! “---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帮你是真不应该帮你,嗨!不过谁叫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呢!---剩下的货你拉回去,每吨我给你让出三个点这样行了吧。” “---噗通---”杜老大跪在了金腚面前。“牛总---你拉我一把吧!” “嗨---你这是干嘛?起来起来不起来我不和你说了啊!”金腚一看这情形,立刻断定了其中的猫腻,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送上门的肥羊此时不宰更待何时?“唉!---真给你没办法!这样吧,你说个价,那批货别退了我给生产上说说将就着用,另外再多让两个点,这样满意了吧!”金腚勉为其难的说到。 “---九,九千八?我进价就是九千八,不含人工和运费的,不信你看,这是进货的票据。”杜老大磕磕绊绊的爬了起来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票据。 “9800?--呵呵---”金腚瞟了一眼那张票据上面的单价果然是9800,。 “那那那9---9700?” “嗨!---要是别人9000我都不要,你呢,我送佛到西天,一口价9500吧,你愿意就留下,不愿意就拉走。” “---好,好,9500就9500!谢谢牛总啊!” “呵呵呵什么谢不谢的,没事就坐下来聊聊天!”金腚笑到。 “不不了,我得赶紧去供应部算账哩,牛总,你休息吧,我走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 乐善堂的药果然见效,缃绮妈喝了两粒就恢复如常了。在医院观察了三天没啥异样,缃绮借了邻居的电动三轮车把她妈拉回了家。把家里面收拾了一番,缃绮坐在床上发愁:已经吃掉两粒只剩下4粒了,还不知道柳依依啥时候才能再送来药哩,国内的药又不管用,往后可怎么办?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把大把的吃药了,只能在妈妈快犯病的时候吃一粒或半粒先维持着了。唉!负债累累啊!这次住院花了一万多,赔偿别人花了又三万,噢,还有,杨青青的钱得马上去还,逾期利息是付补起的。缃绮从床上跳起来,从柜子里拿起准备好的钱装进包里骑上那辆破自行车哐当哐当的去找杨青青。熟门熟路,杨青青的家也是她原先的家,进了小区,一眼就看见她爸那辆耀人眼球的豪车正停在草坪上。 “咚咚咚---”缃绮使劲拍了拍门。 “钱拿来了---”杨青青开了半个门伸出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捏着一张纸,是缃绮的借条。 “我爸呢。” “没在家,钱呢。” “我爸的车在下面呢!” “他又不是只有一辆车,赶紧还钱等着用哩!” 缃绮瞥见门口放着他爸爸的皮鞋,房间里隐隐的传出来爸爸的说话声,小姑娘的欢笑声。 “爸---爸,你在家吗?我是缃绮,我是缃绮啊,我妈病的又厉害了还咬伤了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爸,爸---”缃绮隔着杨青青冲着门里大声喊到。 “喊什么喊你有病啊?喊也没用说了不在家就是不在家,你喊两嗓子就有人搭理你了?切!快点儿拿钱来。” 房间里面安静了,缃绮神情黯淡了下来,她知道爸爸是在家的,应该是在和顾紫绮做游戏。缃绮从包里把钱拿出来,十万是一整捆,打着银行的封条,利息用皮筋束着。 “哼!---便宜你了!”杨青青数了数利息嗤了一声。一转身,“duang---”门关上了。房间里的声音顿时听不清了,缃绮心中无比怅惘。她在路边的小超市买了一包火腿肠两袋饼干,跨上破车晃晃悠悠的骑向北街,那里地偏人稀道路狭窄,坐落着一家孤儿院。破旧斑驳的大铁门上着锁,围墙不高,有些地方还长了些细细的野草,根蔓枯槁的扎根在墙头缝隙之间,很顽强的从那零星泥土中汲取养分,它们拼了命挣扎一生也只求能活着。这野草和人一样啊,有的人锦衣玉食;有的人穷困潦倒。有的草长在肥沃的土地上,有的草长在干涸砂砾中。出身不同,命运不同,处境不同,选择不同,结局怎么会相同?缃绮把车子靠住墙,她往旁边饶了绕,绕到院子后面,那里围墙坍塌了一部分,从哪里可以看见院子里面的情形。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正在水池边洗衣服,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映照出一个漂亮的轮廓。 “木瓜---木瓜---”缃绮两手在嘴边做喇叭状小声喊到。小男孩一扭头看见了缃绮,又小心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快步跑过去。“又罚你了---” “嗯。”木瓜低声哼了一声。他都八岁了,不爱说话人也不机灵至今都没有人家愿意领养他,老师不喜欢孩子们也欺负他的性格越来越孤僻了。 “诺---给你,快藏起来,没人的时候你就偷偷吃一口。”缃绮把袋子递进来。 “嗯。” “要好好的啊,等姐有了钱就把你接出去。” “嗯。” “去吧!别叫人看见了。” “嗯。”木瓜看了缃绮一眼,动作熟练的把袋子口系紧藏到一处花丛中。 缃绮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很难过。她没有走远,就坐在围墙边的石头上不想动,不想说话,就那么孤零零的坐着。 一辆汽车停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小蓁和静好前后脚的从车上下来了。“缃绮,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发呆。”缃绮曾经说过‘看看孤儿院里面的那些孩子,感觉自己好幸福啊!虽然爹不亲娘也不知道疼但是总要好过没有啊!’小蓁和静好都知道她伤心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呆着。 “---呃---你们怎么过来了?”缃绮缓冲了十多秒才慢慢站了起来。 “家里找不到你,电话也不带,我们只好来这里碰碰运气了。怎么啦?是你那后爹又给你气受了吧?” “亲爹,我那是亲爹。” “哼---什么亲爹,还不如人家那后爹哩!那种人不值得和他浪费感情。缃绮,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不用,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很多了。” “既然不用,那赶紧走吧,我需要你帮忙。” 十八、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1 医院是金腚最最不想来的地方。除了妇产科能沾染了一点新生命的喜悦以外,其他地方全都是痛苦悲惨的腐臭糜烂的,世态炎凉众生皆苦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诠释。草坪上躺了很多人都是来这陪护病人的家属,医院规定晚上的陪护人员一床只限定一人,多余出来的人员只能自己在楼下找地方呆着,外面倒是有好多酒店但住得起的人很少,钱这种东西到了医院你就知道你有没有了。他们有的身子底下就垫了几张报纸,腰间搭了件外套,有的好一点能铺的上软垫。金腚托了关系,金柱住的病房是两人间他一人住,晚上不查房,身边可以有三个人陪护。一进楼道,医院里那种成年累月集聚起来的各种腐败异味扑鼻而来,金腚把口罩往上拉了一下快步往前走,她心里厌烦的很,要是能拖她还会再多拖几天的。 “呜呜呜---嗯嗯嗯---呜呜呜---我就知道他不会给我换肾的他就等着我死哩呜呜呜,我死了他就能再换个女人了呜呜呜嗯嗯嗯---”半开的门里传来呜咽的哭声。病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在不断的小声抽泣,旁边坐着一个年老的妇女,看样貌应该是她妈妈。 “都两个月了还不露面你现在埋怨他有什么用?把他忘了好好养病吧,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呜呜呜没有钱我怎么养啊?嗯嗯嗯呜呜呜---” “会有钱的,你爸正在找买主卖房子哩,等过几天卖了房子我们就有钱换肾了。” “呜呜呜卖了房子你们住哪里啊?” “可以租啊。在哪里住都是一样的---” “呜呜呜---呜呜呜---”女人深陷干涸的眼睛里不断的流淌着浑浊的泪水。 金腚冷淡的看了几眼这个缺钱又缺爱的女人心里切了一声,‘穷酸,别说换人的肾了,就是猪的肾只怕也换不起!---早死早超生---’。动物的脏器可以换到人的身上,但绝大部分人还是更愿意用同类的脏器来替换。 还没有走到金柱病房,就听见震天动地响遏行云的呼噜声,“呼---噜---呼---噜---呼---噜”,房门开着,田不平像个大肚罗汉般四仰八叉的躺在邻床上睡得正香。金柱愁眉苦脸的靠在床头紧张的在手机上划拉着什么,一见金腚,金柱就想坐起来。 “病了就多休息别总看手机会毁眼睛的。” “我不是---我---我在借款。”金柱嗫嚅着眼睛瞟了一下金腚。 “借款?借谁的款?不是给你付过医药费了吗?” “支宝宝---” 金腚狐疑的看着金柱,“你要干嘛?” “我的时日不多了,没有钱往后大壮她们可怎么过呀?我想趁着我还能动从支宝宝上面给大壮借50000块钱出来。”金柱越说越小声。不言而喻,他想的是款借出来以后人也死了就不用还了,这50000万块钱就能名正言顺的留给大壮和田不平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别人免抵押借款给你你想的却是临死的时候怎么样坑害人家,若换了别人,金腚肯定会骂他八辈祖宗,可这是自家弟弟,她只好把火气憋在心里不咸不淡的说到,:“最好能给大壮留个好的名声,听说考大学找工作都要审查家里人的征信记录呢!” 金柱没有吭声。 “---唔---”金腚把手捂在嘴边转移了话题。“咦---怎么这么臭?护工呢?” “田不平说护工干的不好,用了三天就把人家撵走了。” “、、、、、、”金腚火气窜了上来,这不是护工干的不好,是田不平想把护理费自己吞了呀!“你的病情你也知道你是啥打算?”就国内的医疗水平来说,继续治疗是死,放弃治疗也是死,反正是没得救了。 “反正是等死,在这里太痛苦了,我想回家舒坦几天是几天。”金柱两眼空洞生无可恋的说到。 “---也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国内的不行,国外乐善堂的药还是管用的,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们生产的很多特效药都断供了,药不好买。”金腚迟疑了一下,救还是不救她心里还没有确定的主意。金柱这种情况,真要竭尽全力的挽救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把别人健康完好的器官移植到病人身上叫逆天改命,只要有钱,这种小手术稍有一点资质的医院都可以做到;如果身体烂到没办法器官移植了也不要紧,乐善堂研发了一种药可以不用手术自行修复坏死的器官,柳依依赠送的药就是后一种。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乐善堂还有一种邪术叫逆天换命---即你的命数到头了,他可以到阎王殿里把别人未尽的阳寿换到你的命里。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只要是两条腿的是个人儿都可以改,都可以换,改和换是有条件的。改命需要钱和权,换命么,天知道乐善堂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来。但是无论是改命还是换命,都是强者对弱者生命健康权的一种褫夺。接受器官的叫受体,提供器官的叫供体,供体即营养基(别人的营养基础),主动捐献自己器官的人很少,医院里面10000个受体最多只有1-3个供体,剩下的那些没有供体的只能自己想办法。京都的权贵们私底下都有各种‘营养基’的供应渠道,金腚的父亲当年所换的心脏就是来自于乐善堂的‘基仓’。可即便金腚现在拿到了供体的器官,金柱的身体糟烂状况也用不上了。如今摆在金腚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听天由命不救了,二是继续服用乐善堂的药让脏器自行修复,服用一年后可以选择器官移植或者再继续服用三到四年彻底康复。三是一步到位直接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我知道。住院这段时间已经有三个和我生一样病的人死掉了。我能活到现在是托那几粒药的福。” “唉!---把心放宽,我认识乐善堂的高层,她多少总会给我留几粒药保命的。”金腚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艰难的说到,:“我---尽力而为吧。” “谢谢大姐。万一我死了,大壮就托付给你了,没有留下钱觉得很对不住他们娘俩。---田不平,田不平,田---” “唔怂包---吵什么吵?---噢--大大姐来了啊!”田不平眨巴了几下肉嘟嘟的小眼睛坐了起来脑子反应的贼快。“大姐,那个护工偷奸耍滑我让他回去了,新护工还没有找到,这些天可把我累死了,唉!我自从嫁进你们牛家门就没有享过一天福天天当牛做马的,现在还得天天给金柱端屎端尿的,我” “不用辛苦你了,那明天我给他找个新护工吧。”金腚嗤笑了一下,自己丈夫病了一分钱都不出,为了多吞下几千块钱就撒这歪心思,呵---烂人就是烂人,怎么努力都扶不上墙啊,就像那厕所里面的蛆,奋斗的最高境界也不过是变成了一只长翅膀的苍蝇。 “呃不不用不用了,我自己能找的。能找的。” “医院现在也救不了他了,金柱想出院就让他出院吧,舒坦几天算几天。” “呃---呃---好,好吧,那个---那个---钱---昨天的账单还没有付哩,为了给金柱看病我在外面又借了好多钱啊,姐,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哪,这次你帮了我们,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我让大壮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诶,大壮,大壮你来的正好,快,快给你姑姑许个愿。”田不平从床上跳了下来趿拉着鞋一把拽住了刚进门的牛大壮。他嫌医院闷,去街上的网吧打了一下午的游戏,吃了饭逛足了才回来。 “得得得---闭嘴吧---钱明天我会让人送来的,你不要借小辈们的钱,都远的出了五服了,给大壮留点脸面。---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有的钱不是你们这种阶层的人能赚得了的。”金腚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意有所指的点拨到。田不平许愿立誓什么的她都听的腻歪了,一听就头疼,田不平大概也知道她不想听,所以才想换成牛大壮。这立誓许愿什么的倒是其次,主要是田不平学人家在外面放高利贷,放的还是月息4分的断头息,即100万提前扣除4万利息再按100万计息。高利贷哪里是寻常百姓沾染的起的,金腚怕她折腾到最后颗粒无收了又该讹诈亲戚朋友们了!唉!钱钱钱,一堆钻进钱眼里面的神经病。这个田不平就是个麻烦精,就没一个消停的时候,放高利贷不说,每次要钱的时候都必须要现金,说什么没有文化怕转账什么的把钱给弄丢了。嗨,都要忙死了,明天又得派专人给她送钱来。金腚出门走了有十几步,田不平又小跑着跟了出来,:“姐,大姐,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哩---分,分家---金柱都这个样子了得先把家分了。” 金腚心里冷哼一声人还没死呢就惦记上分家了。,“你想怎么分?” “呃---你是大姐,你说怎么分?” “按道理牛喷和金柱应该一人一半。” “话不能这么说啊?金柱可比牛喷要孝顺咱爸啊。” 金腚腹谤一年给了三百块钱也叫孝顺?“呵,牛喷他家照看你那瘫痪的婆婆都四年了人家也没说啥,咱爸病了他出了10000块钱,金柱病了他也给你送了8000块钱,所以你不能说人家没有你孝顺。” “金柱天天陪着咱爸他陪了吗?不能平分。” “那四六分?” 田不平不语。 “三七?”金腚提高的声调。 田不平咧着脖子扭到了一边两眼放空。 “二八?” “金柱要是没了,我和大壮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牛喷在外面买了房子又不常回家,家里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在操持,他家出过力吗?我自从嫁进你们牛家门,我就累死累活当牛做马” “一九!!!!!”金腚愤然转身,外面传言说老家的房子要拆迁了,土地也会被征用。这将是一笔巨款。她见过贪心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贪心的,金柱这两口子这样做不怕撑死吗? 田不平一下子拽住了金腚的胳膊,:“姐,你不能走,---听说你给余美丽找了一份好差事?那我怎么办?你也得安置安置我!” 金腚气的的脸青了了又绿,这都是些啥人呀?讨饭讨得如此理直气壮?我是上辈子欠你们吗?你丈夫都要死了,你不照看还想往外面乱跑?呵,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和余美丽有的一拼哪!她使劲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斜乜着,:“你想怎样?” “金柱这个熊样又挣不了钱,大壮明年就要上初中了。他学习又不行,要是上私立的话又要用掉一大笔钱,你能安置余美丽,为什么不能安置我呢?我们的关系不比你跟余美丽要亲吗?况且你家那么多公司你能顾得过来吗?人都是自私的,谁知道那些工人们背着你会搞些什么小动作啊,我若去了你不就多了一双眼睛吗,若有什么变故我能看着他们坑害你吗?自家人总比外人要贴心呀!” 金腚沉默了两分钟,内忧外困的局面让她整天焦头烂额,梅宝莲进来了,素秋的事情余波未平,精风突击队也在招兵买马,今时不同往日,万一真的被分权了怎么办?不若提前把自己人安置进去以备万一。“---你想去那个部门?” “供应部---部长。” 金腚触了一下眉头,胃口不小啊,重点院校的毕业生来了也只能做个最基层的小职员。 田不平接着到,:“我觉得的我能干的了,我推着三轮车卖肉时也得进货,有时候是屠宰场的边角碎料,有时候直接买农户的病死猪,你的公司再多再大也是这个买进卖出的流程!我想大同小异吧,天下的事情都是相互关联的,杀猪卖肉我能干得了,公司的供应部部长我就干不了了吗?” “---唔----好吧---一周后你就去上班---”金腚心里暗暗盘算着得寻个什么样的由头把原先的部长拿掉。 一辆黑色的大众商务车停在树荫下,车内的人见金腚走了过来,连忙从车里下来把车门给打开了。金腚黑着脸坐在后面,两根指头弯了弯,车子启动了。司机和随从不敢啃声来回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有事说事。”金腚把口罩摘了下来。 “监视叶小蓁的人被打了。”随从战战兢兢的说到。 “被发现了?啧,我什么时候让你们监视叶小蓁了?---废物---怎么办事的---快点开---”金腚心里的火气瞬间爆发。 监视叶小蓁的是个雇佣兵,他被打的惨不忍睹,正瘫在icu里面生死未卜哩。他的胸口用胶带贴了a4纸,上面是四个宋体大字---下不为例。金腚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汗毛都竖起来了。叶小蓁有**背景,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上次在眼皮子底下被顾缃绮她们那三个丫头片子钻了空子她吸取了教训,就派了一些人专门盯着几个重要人物,其中就有傅文锦,监视叶小蓁是附带的,是误会,叶小蓁总是有事没事的去找傅文锦,监视傅文锦的同时免不了就会碰见叶小蓁,唉!----冤哪!同时金腚心里也暗自愤恨不平---这些权贵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全都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旮旯来干什么啊?傅文锦是,叶小蓁是,柳依依她们是!就连那个丧门星顾缃绮也是。唉!---这一堆瘟神啥时候才能送走呢?金腚有些怀念以前那段为所欲为的旧时光了---那时候老崔的生意刚有起色,外面的资本没有强行注入,难缠的狐媚子们也没有打上门来,里里外外金腚都算是名正言顺的二把手,过的那叫一个滋润呀啧啧啧---谁见了不羡慕她得了一份好姻缘啊!可现在呢?曾经让人羡慕的好姻缘咋就变了味了呢?唉!“往后看见姓叶的记得绕道走别去触人家霉头!---停车---记得叫凌霄给田不平送钱啊---现金。---还有,把金柱和田不平的生辰八字送到逸园去。”金腚闷闷的说着下了车,没有回头,右手摆了摆,车开走了。 好的姻缘成就人,坏的姻缘毁灭人。小蓁此刻就在为自己的姻缘头疼。这次她妈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执意要她相亲,小蓁拗不过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让缃绮替她去相亲。 “我不行诶,我和小晖正在闹矛盾哩,我要是去相亲了,他不得更生气啊!”缃绮一口拒绝,上次就因为分手的间隙去相了个亲闹出了那档子事,她现在一提相亲就头晕。 “哟,就他那怯懦软弱的性子他妈叫他分他随时随地都会和你分,你自己数数你们都分了几次了?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他啥呀?”小蓁叨叨叨着。 “---善良。”缃绮想了一下说到。真要说喜欢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她生来就有碎心病,最忌大悲大喜情绪激动。内心也很淡漠,神魂颠倒的爱情对她没有什么吸引力。 “嚯善良?---唉!你究竟懂不懂什么是爱情啊缃绮?我总觉得你和别人不太一样,好像缺点啥。是吧--静好,你也有这种感觉吧?” “---有点吧呵呵呵对爱情方面比较迟缓。---” “不是迟缓。是缺失,对,缺失---缺少恋爱的细胞呵呵呵---” “我和小晖谈过恋爱哩!” “亲都没亲过你们那也叫谈恋爱?哈哈哈---缃绮,你抽空得看些小黄书啰!” “别笑话我了,想想你怎么应付眼前的差事吧!” “噢---头疼哪---” “要不我替你去?---”静好试探着问到。她是屡战屡败的失恋专家,从没有哪个男孩子喜欢过她,她喜欢过的男孩子也都追不到。如果代替小蓁实地演练一番对将来的恋爱肯定能有所帮助。 “呃---好吧,反正也不过喝杯咖啡说几句话就散伙了---”小蓁勉为其难的回到,不是不想,是静好长的太普通了,俗称大众脸,扔到人堆里面认不出来的那种。 相亲的地方约在咖啡厅。 “诶---里面是谢梅婷诶!是约会吗?”缃绮隔着玻璃看见谢梅婷的对面坐着一个男子。 小蓁和静好也停下了脚步,小蓁说,“喔---塞都是熟人哦,那男的我认识,是金腚家的什么亲戚,叫盛西京,在供应部哩。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在外面坐一会儿吧。” 咖啡厅的墙外面有两排四人座的长椅。左边的坐着三个,右边的坐着一个。小蓁她们坐在了右边。缃绮扫了一眼觉得静好旁边非常年轻的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趁着有时间我们排练一下吧静好---一会见面的男子叫苏溪亭,是个老师,他家里具体情况什么的我也没注意听,待会儿人来了你就陪他喝喝咖啡扯扯闲篇最后留个电话,争取,我是说争取啊,能和他保持联系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后你随便找个理由分了就行。” “哇苏溪亭?是薛霏霏的前男友哇?---听说被霏霏坑了50万呐!啧啧啧真是个冤大头啊!---”缃绮接了一句,薛霏霏的事情上了热搜成了公司头条,大家都在底下议论呢。 “嗯大概就是那个大傻帽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就是来走个过场应付一下我妈,他是啥都无所谓。” “既然不愿意为啥还要拖两星期才分手呢?”静好不解的问。 小蓁压低了声音说到,:“我来相亲我妈答应了我一个条件,让我提前看**纪要。” “你看**纪要有什么用啊?”缃绮和静好都很好奇。 “你们不懂,这是机密,还没有下发文件哩。别问了我妈不要我往外说的。”小蓁声音越来越小,她往玻璃窗里面瞅了一眼,:“嚯要打架了吗?---”只见谢梅婷站了起来,从皮包里抽出了5张毛爷爷放在男子前面,:“这是上次吃饭还有这次喝咖啡的钱。我们不合适,再见。”这五百块钱对她来说不是小数目,可是为了和盛西京彻底撇清关系她只能忍痛全额赔付,潜台词就是我没有花你一分钱,你无权指摘攻讦我。她拿了桌子上的包就想离开,盛西京一下子拽住了她的手腕子。 “婷婷,你不要走你听我说,你多了解了解我就好了,我家做屠宰都三辈子了是有家底的,我家里还有三间门面,我舅妈的娘家妹子的婆家姐姐就是牛金腚,牛金腚,巨有钱的那个!你要是跟了我,我保准” “放手---放手---哗---咣当---”谢梅婷胳膊往外一使劲,包包掠过桌子,杯子撞翻了掉在地上。 其他的顾客纷纷侧目,服务员也都围了上来。 “你不能走,我还没有说完呢,我们坐下来好好说。”盛西京不依不饶就是不撒手。这次见面是他打了几十个电话求来的,要是就这么走了,那往后再想见一面可就难于登天了。 “请你自重。” “婷婷,你听我说,我非常喜欢你,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做朋友吧!” “放了手再说。” 盛西京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婷婷,你是不是觉得我俗气才不喜欢我的呀?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改,我什么都能改的。” “不是。” “那因为什么啊?” “---没有眼缘。”谢梅婷斟酌了一下。 “没有眼缘?呵---那就是看不上吧?还是因为嫌我俗气啰!” “不是---你非常好,只是不适合我而已。”谢梅婷看着周围窥探猎奇的目光觉得很不舒服,她想尽快脱身。 “什么不适合,时间久了就适合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你会喜欢我的。” “真对不起我们真不适合,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么。盛先生,我们一共就见了两次面,没有经济纠纷更没有情感纠葛,好聚好散不比被大家当笑话看要好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不喜欢我的真实原因嘛---”盛西京声音小了一点儿。 谢梅婷被逼的没法了,“---性格不合。”拒绝是件很考验智商的事,要不得罪人不伤人自尊的全身而退很难。 “借口,这一定不是实话。”盛西京说着又想动手去拉谢梅婷。谢梅婷往后一躲,磕在了桌角上。“嘶---没事。”她两手往外做了个拒绝搀扶的姿势。 “婷婷,上次见面你饭也没吃只说了三分钟的话就先走了,我一直惦念着你天天吃不好睡不好像得了病一样。我说我家里三代做屠宰还有三间门面是想让你觉得我家有钱,我说和牛金腚是远亲是想告诉你我在事业上有贵人相助是有前途的。你听起来大概会觉得我俗气,可我不这样说我怕你会觉得我没有钱而看不上我呀!” 谢梅婷被逼到了墙角。“---唉!我---我不会和沾染黄赌毒的人做朋友的。”她朋友的亲戚在派出所上班,听说盛西京曾经因为嫖娼被拘留过。理论上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很多婚后溺死在花丛中的人婚前也曾洁身自好过,而婚前风流放荡的人婚后幡然醒悟了的也不少。一句话婚前嫖娼婚后不一定还会嫖娼,不能一棍子打死人,给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不为过。可这只是理论上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成为那个给机会的人。有句话说历史的尘埃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彩凤随鸦遇人不淑堪比山重。谢梅婷承受不起,她只想找个善良的健康的有责任心的普通男人共度一生。 盛西京的脸色比吃黄连还痛苦,他皱了皱眉头,“---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就是陪着朋友玩了玩,不是认真的,婷婷,你相信我我会改的。” “对不起。我不适合你。---这是杯子的钱---”谢梅婷又抽出一张五十的放在桌子上冲着服务员点了点头飘然而去。 盛西京站在那里愣怔了两分钟才追了出去。 小蓁兴奋的看着,“哇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哩!---噢哟到点了,快,静好快点上战场---要超常发挥哈。六号桌。” 静好站了起来,她旁边的男子也站了起来。缃绮隔着小蓁又看了一眼还是觉得面熟。静好走到六号桌跟前坐到了桌子东边,男子紧跟着坐到了桌子西边。缃绮和小蓁都傻眼了,“---苏---溪---亭---刚才坐在这里的是苏溪亭---哇擦--他全都听见了---” 静好也发懵了,这个人不就是刚才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男子么?看着特年轻还以为只有十七八哩,哪里会想到是小蓁的相亲对象?唉,别人不知道情况的时候才可以扯谎啊,现在这种情况可咋办? “你好,我叫苏溪亭。” “呃你好---我叫,我叫叶,叶,---我叫---叫什么来着---”静好不知道应该叫自己什么名字才好,她的脑子晕的很。 “呵呵---你叫静好。---两杯咖啡---”苏溪亭后一句是对服务员说的。 “---噢---静好,对,我叫林静好。” “我是独生子,负债十万,现在和父母住在一套100平的房子里面,失业---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苏溪亭平静的说。 “---失业---你不是老师吗?---”静好脱口说了一句。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在校外补课被人举报开除了---” “啊---谁举报的?---薛霏霏啊?赶尽杀绝她也忒狠了吧!---”静好的状态不像是在相亲,是在八卦说闲话。 苏溪亭淡漠的用勺子搅了搅里面的糖,:“她说不是她---” “嗨!不是她还有谁呀?---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工作和女朋友都可以再找嘛!说句实话,现在被薛霏霏甩了是好事,她这么狠毒,要是扒心扒肺跟她过了十年二十年等你老了病了再甩你不得气死呀!所以说你被甩了不是遗憾,是运气好,躲过了一大劫难哪!” “呵呵呵有道理---”苏溪亭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自媒体发达,被甩这件事都成当地的新闻头条了。有埋怨的有同情的有看笑话的有嗤之以鼻的,自责中他有种被扒了衣服一般的难堪。 小蓁和缃绮在外面一直摆手是要静好赶紧撤退,静好魔怔了一样傻笑着一直在和苏溪亭扯闲篇。事办砸了小蓁也没了耐性,“这个傻妞不管她了--走---我们先撤---” 在街口和小蓁分手后,缃绮溜达着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发着愁,‘负债近百万了,这可咋办哪?这钱都到那个王八蛋家里去了,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为啥我就这么穷乜!要不晚上先去兼职截个道?’没有看见前面停着一辆车她直直的撞了上去。 “老是不看路一个坑能摔好几回,碰坏了我的车可得赔钱噢!”傅文锦悠悠的开了车门。 “啊?---你在这干嘛啊?” “等你喔!上车---知道你穷疯了,给你找个赚钱的门路免得你误入歧途---” “钱---”缃绮两眼放光,立刻觉得浑身充满了赚钱的激情。 说是去赚钱,其实是吃大虾。民以食为天,吃货拒绝不了。戴上一次性手套缃绮吃的不亦乐乎,都忘了问傅文锦如何赚钱了。只吃的眼前的虾壳堆了两小桶,缃绮才慢了下来,又用塑料袋把剩下虾剥了皮包好。:“你说的赚钱的门路是啥呀?” “重金寻人---秘密的。” “重金是多少钱啊?” “这个数---”傅文锦竖起了食指。 “1万?” 傅文锦摇了摇头。 “10万?”缃绮紧张了。 还是摇头。 “唔---不会是100万吧?” “对,100万。” “哇---100万哪---寻得是男得还是女的,多大了?”缃绮脑海里全是钱的倩影,100万哪,完全有可能从负翁变成富翁啊! “算起来应该是男的,他今年该有17岁了。” “应该?---那他有什么显著特征吗?”缃绮脑子转不过弯来。这性别和年纪还能推算出来啊? “显著特征么---他从高处掉下来的,初步推测他脑子应该受了伤。” “高处?嚯---那就是跳楼啰?多高的楼?” “九万米---” “多高?啊?九万米,那得有九层楼那么高了吧!啧啧啧---那摔下来还不得摔死啊!” 傅文锦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换算出九万米等于九层楼那么高的。“呃---是厘米---”说的距离小一点儿能让她显得不那么脑残。 “啊?九万厘米---那大概得有三层楼那么高了吧!噢哟那要掉下来不是脑震荡就是骨折呀!” 傅文锦用手捂住半边脸笑的合不拢嘴了。按她的算法九万米等于九层楼,那九万厘米是如何等于三层楼的?:“你会百度吗?”他真想让她百度一下看看一层楼到底有多高,要如何换算才能换算出她这种智障结果。 “唔?什么?”缃绮的脑子还在想目标对象应该限定在17岁缺胳膊少腿的傻子中间。 “哈哈哈---哦没事。我就觉得有时候你挺聪明的。” “---嗯看发挥吧---那这个酬金你确定可以兑现吗?你知道是谁发布的吗?”缃绮有点忧心,万一是谁恶作剧或者发布者没钱支付酬金了怎么办? “---呵呵,放心。我保证百分之百的可以兑现。” “为什么?你认识啊?” “是我在寻人。” “啊?---那为什么要秘密进行呢?人多力量大,这偷偷摸摸的可不好找啊?” “---呃---我怕他听到消息就跑了---” “---噢---他是不是欠你钱?”缃绮迅速脑补了一下骗子骗了傅文锦巨额财产溜之大吉后傅文锦呼天抢地的情景。 “---嗯,---是吧---” “多少啊?” “---呃---5000万?---” “嚯---我就说呢钱少了你肯定不会这么着急着寻人---啧啧啧5000万哪---那你确定他跑到这里了吗?” “确定。---他一定在这百里之内。” “百里之内!---我可以找人帮忙吗?都是信得过的朋友,保证不会泄密的。” “不可以。除了你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哦---那,你能先付我一些定金吗?”缃绮不明白傅文锦为啥这么相信自己。她也没时间想。 “不是才预支了工资么?你又要钱做什么?” “---我想收养一个弟弟。但是我不符合收养条件,用别人身份的话需要付20万块钱的辛苦费。”缃绮全盘托出,木瓜一直在苦哈哈的等着她领养呢,她几次让王叔带话给她爸爸,她爸爸都没有表态,不过柳青青说帮忙也可以,条件是缃绮需要提前签署一份放弃继承财产的声明,另外再付20万的辛苦费。 缃绮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认真,傅文锦托着腮看着她恍惚着出神了。 “---喂---你在听吗?---”缃绮在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噢---呵呵呵---听见了---你自己深陷泥潭都拔不出脚了还有心思去拯救别人?啧英雄哪!---这个钱我可以借给你不过有个附加条件---我们是盟友关系,我得有知情权,你的任何决定都需要事先向我汇报,除了我你也不能与任何人私底下进行任何合作。---违约的话一次罚款5000块。”傅文锦用右手的大拇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啊?---呃---呃---好吧---”条件有点苛刻,不过事无不可对人言,缃绮觉得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的。 “呵呵--成交---” 因为借到了钱,缃绮觉得很欢畅,原先的阴霾一扫而空真个人都松快了。她小跑着来到孤儿院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木瓜。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院里的工作人员也下了班。缃绮站在墙头往里面张望小声喊到,;“木瓜---木瓜---”过了几分钟,木瓜一瘸一拐的从小黑屋的窗户上跳了下来。“你的腿怎么啦?为什么又打你?我看看,呀,---一会儿我把药给你扔到花丛里面。”木瓜的脚踝上肿了一圈乌青。 “摔了一跤,逾白哥哥不见了。我找了两天都找不到。”木瓜委屈巴巴的说到。逾白全名江逾白,10岁,是木瓜的好朋友,长的非常漂亮。缃绮见过那个小男孩一次。 “哦,你是晚上偷偷跑出去找他摔倒的?---嗨,别担心,他可能被好心人收养了没来得及告诉你哩,这是好事。” “嗯。”木瓜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缃绮又心疼了,木瓜看着严重营养不良,又瘦又小的比同龄人足足低了一个半头。这哪里像是八岁的孩子啊!整天饥肠辘辘的吃的吃不饱可怎么长个子啊? “这些王八羔子---别怕,我借到钱了,帮忙办事的下个月才有空,到时候我就来接你。诺---赶紧吃---”缃绮把剥好的大虾递给木瓜,看着木瓜狼吞虎咽吃的好开心。“这几天你把自己的东西先收拾收拾。我们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嗯---捡的---”木瓜咽下最后一口从破烂的裤袋里摸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小册子。 缃绮接过来翻了翻,:“---《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第一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哈,这写的啥呀?卖废品都没人要---” 夕阳落了山,月亮还没有挂上来。在这种晦暗的环境中,土黄色的小册子竟然发出一些微茫的光来。“哇塞会发光诶木瓜---发财了---我们发财了呵呵呵---这些字金光闪闪的莫不是金丝绣上去的吧!---你在哪里找到的?---” “掉,---掉下来的---”木瓜指了指天。 “掉下来的?---”缃绮抬头望向浩渺的天空。她抬手摸了摸木瓜的额头,“不烧啊!---说实话,到底哪里来的。” “掉下来的。站着它就掉到我脚上了。” “---哦---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是老天给的那我们就收下了,只是这东西藏在哪里好呢?要是被小偷惦记上了可就麻烦了。” 闪闪发光的小册子倏忽在缃绮的手里不见了。 “啊呀---哪里去了?怎么没有了?刚才还好好的在我手里呢,---”缃绮四下寻找也没找到,正发愁哩,小册子又诡异的出现了。 木瓜愣愣的说,“它自己会隐藏。” 缃绮拍了拍胸口,:“噢吓死我了,可不能丢这可是好多钱啊!” 十九、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2 黑纱般层层叠叠的浓雾袅袅漂浮,十步之内不辩牛马,铁锈般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恍恍惚惚间看见旁边的铁笼子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两个人形怪物爬着从笼隙中伸出血手,面目狰狞,胳膊上耷拉着大块的血肉露出了森森白骨。“放,放我出去---我是是---呼---呼---”缃绮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啊?---是人?---”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样的人会把好好的一个人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气两手用力一掰,婴儿手臂粗的铁栏被她掰弯了。两个人形怪物得见天光,求生欲望瞬间迸发出,刹那间闪电般的从缝隙中间冲了出去,缃绮吓的赶紧往旁边一躲,“谢---谢---”说话间人形怪物就穿的没影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前面牵引着,缃绮摸索着继续往前走,“呜呜呜---呜呜呜救救我---呜呜呜救救我---神君---放我回灵境呜呜呜救救我放我回灵境---”循着呜呜咽咽的哭声,缃绮隐约看见金属台上瘫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脖子、脚踝和腰上都用铁环固定在金属台上,她走近了几步,心脏嗖的一紧,那女子浑身赤裸,空洞的右眼眶满是黑紫色的血痕,右耳还剩一点,没有嘴唇,白森森的牙齿被拔掉了一半,暗紫色的血糊了满脸。肚子和胸膛上有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皮肉外翻,被开膛破肚了却没有缝合,胳膊和大腿更是奇怪,左边的完好无缺,右腿和右胳膊血痕犹在应该被砍掉过,但诡异的是砍掉的地方又长出了婴儿似的小胳膊小腿。缃绮后背发凉,这是十八层地狱吗?这是被剥皮抽筋的鬼魂吗?太惨了!痛苦的生还不如痛快的死啊!把她放了吧!---她伸出手去摸铁环摸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咳---”她咳嗽了一声壮壮胆,‘在这里---哒哒哒嗒---哒哒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沉闷的枪声。七八个戴头盔和防弹面具的狙击手围了上来。“停---停---停停停停停---再打我就变身了啊---咳咳咳---吓死你们了我可没钱赔啊---”缃绮惊骇,四处躲避嘴里还不住的碎碎念叨。“噗---噗---噗---”子弹似打在了气垫上随即叮叮当当掉落在了地面上。缃绮就地一滚躲到了台子后面。包围圈逐渐缩小,“哒哒哒嗒---哒哒哒嗒---哒哒哒嗒---别让他跑了,妖孽,他是妖孽,炮弹打不死他的。换人,快换人,用激枪用激枪灭了他---”电石火光间,几个穿着厚重防护服的人从狙击手后面冲到了前面,他们戴着淡蓝色的护目镜,枪里射出的不在是子弹,是炫目的七彩光线,那光线威力极大所到之处皆成灰烬。“轰---轰---”墙面轰出了几个大洞。看来不变身不行了,哇擦,这武器好先进哪!现在连鬼都进化成这个样子了!哼哼哼!“咳咳咳给给---给你们三秒时间考虑---再不停手我就变身了啊---一---二---”缃绮气喘吁吁的站起来,“嗤---”一道彩光射了过来,缃绮只觉得手臂上一丝炽热旋即消失不见。‘女马的,挂彩了?这是啥武器啊?’她大喝一声正准备喊三。---周围的所有的一切却像施了魔法一样瞬间消散了。“啊---呼---呼鬼---鬼啊---唔---吓死我了---”缃绮撑着床正要起来,左手触到了枕边的袜子,:咦?这是梦吗?---记得我好像受伤了?她撸起胳膊看了看---诶完好无缺。呵呵呵真的是梦啊!唉!果然不假!枕头底下放臭袜子会做噩梦!嗯,下次放的远一点,得放在桌子上!她用手背敲了敲自己酸疼的腰坐直了继续学习。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记满了百度来的致富笔记:1、提高营销技巧的方式方法。a、打折促销和赠品的运用、、、、、、b、推销词语的灵活运用及纵深发展、、、、、、c、铜铁厚脸皮淬炼的十个要点、、、、、、 同一时刻,金腚也在刻苦学习。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就一句话?这是啥意思乜?耕地把牛累死啦?金腚捏着一张纸片翻来覆去的想。她查看了一下新华字典也没有看出什么新意来。这是刚送回来的金柱的命盘八字。“怎么没有田不平的?”金腚问到。她出的可是两份钱呐。 “田不平的还需要一些时日。---”牛凌霄补充到。“最少也得三五个月吧!” “---一句话一万块。啧!---赚钱的好门路哪!这老头儿比我厉害!----梅宝莲那边有动静了吗?”金腚沉吟到。按惯例先给姓梅的分了一点儿进货权利,再安排托儿去贿赂她。 “让人给她送的两根金条都给退回来了。” “嘁---呵呵---看不上啊,没有再加两根吗?” “加了,又退回来了。” “哈---马勒戈壁---我还不信了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人?---再加两根哼---”金腚嗤之以鼻,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遇见过能抵抗得住糖衣炮弹的人呢。她把外衣脱了准备休息的样子。 牛凌霄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凑近金腚小声说到,:“素秋又失踪了,而且,在她失踪10天以后,她的母亲,丈夫,弟弟也全部都失踪了。至今为止,查不到任何踪迹。” “啊?怎么会这样?---”金腚皱了皱眉头,一个人失踪了稀松平常,一家人全都失踪了听起来就感觉毛骨悚然。“唉!---算了,失踪就失踪吧,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噢对了你爸爸恢复的怎么样了?”金腚随口询问了一句,凌霄的爸爸牛金旺车祸中失去一条腿,她托了乐善堂的关系给他移植了一条。移植四肢和移植脏器是一样的,都必须是活体才行,也就是说,牛金旺的移植的那条腿是从另一个活人身上截取的。 “恢复的还不错,拄着拐杖可以下地行走。医生说再休养几天拐杖也用不上了,只是---这次住院他原先的工作也丢了。我爸说让我替他谢谢你。” “小事,等他病好了过来给我看门吧。去吧---”金腚疲倦的转动了一下脖子。虽是些出了五服的远亲,可知根知底的总比旁人要亲近些哪! 牛凌霄千恩万谢的出去了,金腚微眯着眼斜靠在床头,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惩治顾缃绮那个死妮子。 缃绮这会儿不知道有人恨她狠的咬牙切齿夜不能寐哩,她脚步轻松欢快的来到傅文锦的家门口,她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在门上敲了几声。门半开着,“---咚咚咚---我进来了啊!---”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坐吧---”傅文锦似乎刚洗了澡,头发湿湿的,睡袍的领口微敞,露出一块健硕的麦色胸膛,些微的水珠滴落在睡袍上打湿了一小片,小腿上毛茸茸的,那汗毛又黑又长还打着卷儿:“---什么事啊这么急?都等不到明天了?” ‘他居然没换衣服?---镇定---镇定---没什么大不了的,大街上光膀子露腿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他一个大男人露出了半条腿算个啥呀?嗯---对---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挂齿---’缃绮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局促的坐在沙发的一角,脑子里迅速的把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推销词语又翻腾了一遍,:“---呃傅总---你想发财吗?你想升官吗?你想一步登天吗?我有一本金子做的祖传宝典可以帮你实现梦想。” “啊?---什么意思?嘁---从哪里学的这一套乱七八糟的东西---”傅文锦很迷惑,急慌慌的打电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害得他鸳鸯浴都没有洗完。 “咳---我有一本金子做的宝典可以打折卖给你,你要不要?” “---呵呵呵是吗?都会推销东西了你长出息了啊---外面那么多金店那么多比我有钱的老板为什么偏要卖给我呢?---”傅文锦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根烟不点放在鼻子下闻了几下,身子往后一靠,大马金刀的坐着。 这个问题有点难,缃绮不能说外面都是人精她担心这本宝典卖不出去才专门卖给你这个傻帽的。她想了一会才艰难的胡扯到:“嗯---我,我觉得你和它有不解之缘。” “噢?什么宝典,拿出来看看。”傅文锦像是被打动了。 “《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金子做的,会发光哦!有了它,你就可以在政商两界平步青云畅通无阻。”缃绮小心翼翼从包里取出一个用丝巾重重包裹的四方块,一层层的打开露出一个小册子,她慎重其事的递给傅文锦。“现款的话我可以给你打八折。”小册子是可以隐身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但那样的话可能会吓到傅文锦,包的层次越多越会让人觉得贵重,这些推销的技巧和策略都是事先在百度上面查询到的知识点,缃绮下了苦功夫,专门在网上学习了一星期还特地做了笔记。 “《高三理综模拟8000例》?---咦?呵呵呵不是金子做的吗?怎么不发光啊?---”傅文锦戏谑的从各个角度翻着小册子。“嘻嘻嘻---确实是宝典哪!学生的考试宝典!嘻嘻嘻---” “啊?---”缃绮惊了,明明是《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怎么眨眼功夫变成什么理综模拟了?她一把从傅文锦手里夺过小册子乱翻了起来:例4,粒子甲质量和电荷量分别是粒子、、、、、、哇,天哪!是自己原先就看错了还是被掉包了?“---呃---我没有骗你,它,它原先真的是--咳---咳---金子做的,会发光的咸鱼宝典,呃---我亲眼看见的唉!---” “呵呵呵那就是拿错了?” “不是。我不放心在路上还检查了两次。”缃绮万分沮丧,一夜暴富的梦想又破灭了。 “那---呵呵---”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再见---”缃绮匆匆忙忙的把小册子塞进包里站了起来径直朝门口走去。她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跑来推销,结果却是这般的咣咣大脸,就好比费尽心思画了个浓妆参加舞会,可一进去就被兜头泼了一盆洗脚水。唉!晦气呀! “没事,找到了随时欢迎你再来。” 缃绮出了门走了十几步就停住了,她不死心的又从包里拿出那个小册子,土黄色的小册子泛着金光,《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啊!又变回来了!变回来了!呵呵呵呵---开门---开门---快开门---”缃绮大力捶打着门。 过了几分钟,门开了露出傅文锦倦怠的脸,他这次并没有让缃绮进去的意思:“唉!---英雄!---你知道男人最怕半途而废吗?都两次了我要被你整废了你知不知道!” 缃绮不明所以。“呃?什么?什么废了?咳---变,变回来了,咸鱼宝典---你看会闪金光噢!---” “《母猪产后护理8000例》?呵?---又改养猪啦?”傅文锦敞开门敷衍的翻了翻,:“英雄,你要是缺钱我还可以借给你的!不用整这些有的没的。” “养猪?---”缃绮这次不是惊呆是惊吓住了。“啊?怎么又变成养猪了,我在门口明明看的是咸鱼宝典哪!” 房间里传来一个很磁性的声音:“亲爱的好了没有---” 有人?---嘶---原来傅文锦在约会噢!怪不得哩---喔?这声音这么粗,听着还有点熟悉,是单位里的哪个小妖精哪?---缃绮往里面瞄了好几眼都没有看见人,不经意间,却看见傅文锦睡袍上的腰带松垮的挽着,大片的胸膛都裸露出来。 “等一会儿!”傅文锦没有回头回了一声。:“英雄这次需要借多少钱?” 缃绮视线赶紧转向旁边,“不是借钱。呃---我没有骗你。它真的是咸鱼宝典,真的会闪金光,还能隐身飞行。我亲自验证过的。不信你看,我让它隐身---”缃绮为了证明自己把隐身功能都说出来了。她对着手里的小册子念念有词,:“隐身---隐身---隐身---”小册子在手心里一动不动死了一般。缃绮心里更急切的念叨着快点隐身啊!求你啦!隐身吧,我叫你爸爸,快点隐身哪!小册子还是死趴着。看来叫爸爸了也没有用。什么叫尴尬?这就是尴尬!各种情绪交织在缃绮的脸上,有委屈有难堪有气恼有羞涩还有心虚。明明没有骗人,可就是有一种骗了人的心虚。去大街上拉一百个人说这是本会闪金光会隐身的宝典,一百个人都会说她是个神经病。“呃---呃---我没有骗你,虽虽然这事听起来匪夷所思超出了你的认知范围,但是,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它会发光,会隐身会半空飞行,今天,今天是例外它---它,它可能心情不好消极怠工啦!---” “嗯---没事,我信你。---”傅文锦郑重其事的点头。 缃绮不好意思的视线低垂,睡袍微敞,目光瞄了一眼傅文锦的下半身,只一眼她两耳噌的一下就红了,“啊?真空上阵?妈耶!---呃---噢!---再再再见---”脸皮再厚也得裂开,丢人是一方面,害羞也是一方面,缃绮逃也似的离开了。一点不假,横财不富命穷人哪!唉!算了,穷人么不能这么矫情,不开心生活也得继续下去。今天是木瓜回家的第一天,好歹得给他买些爱吃的小零食庆祝一番。缃绮去了超市在搞促销的摊位上买了两大兜廉价食品往家走,没有坐公交,她沿着小巷抄近路。前面走着一老一少,老的脊背微微佝偻头发花白,小的头大身子肥胖一手拎着一根拐杖。 “你会偷吗?”老的递给小的一个鸡爪。 “不会” “下次我教你。学会了想要啥你就能拿啥。” “嗯!再给我一个鸡爪。” “没了。今天拿的少了就顺了他五个。---快到了大壮把拐杖给我,噢,上次瘸的是那条腿來!---” “大概是右腿吧。”小的把拐杖递给老的,老的把拐杖放在右边撑了起来,右脚一点一点的神奇般的就瘸了。一老一少停在了缃绮的家门口。 缃绮陡然心惊。她认出这个装瘸的老太是谁了,三年前的某一天傍晚,她遇见六个小混混儿在胡同口抢劫这个老太,她立刻加入了战斗以一敌六,小混混人多还有凶器战况相当激烈,混战中老太不知道被谁碰了头摔了腿,六个小混混抓住两个剩下的四个至今仍在通缉中,老太住院后却反咬一口说是缃绮把她打伤的,派人天天堵在家门口闹事,协商来协商去最后赔偿金额降到了20万,消停了不到两年又来人堵门了,说腿恢复如常了才能是20万,她现在腿瘸了得追加营养费,缃绮没办法,又补了她15000块。今天再次临门肯定是又想讹钱了。缃绮气的的头嗡嗡疼,:“骗子也得有职业道德呀。你上次瘸的是左腿。唉!年纪一大把还得出来演戏真难为你了!---影后啊!” 一老一少转过身来,老太看见身后是缃绮面色不改,:“怎地?我的腿瘸是间歇性的不可以吗?” “间歇性的?呵---你---”缃绮气笑了,怎么会碰见这么又老又坏的人渣呐! 门从里面打开了,木瓜闪着大大的眼睛站在门口,:“姐姐,你回来了~!” “嗯给你买的零食一边吃去---”缃绮进了门摸了摸木瓜的小脑袋,一老一少也跟了进来。老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 缃绮看着这一老一少头大如牛,她就是来碰瓷的,不打不吵不骂也不能善了啊,:“你还想怎样?” “再拿20000块钱营养费就算清了。”老太悠悠说到。 “没钱。你算算你讹了我多少钱了,你不亏心吗?当时我若不救你,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掳走你的金镯子再把你打个半死啊。” “没什么亏心不亏心的,我骨折了总的有个人给我拿钱不是?” “拿钱?你明知道我是无辜的为什么非得讹诈我呢?害你的是那六个小混混啊你真不知道?你难道不能找他们要钱吗?” “嘁---你让我找谁要钱?跑掉的那四个?还是抓到的那两个?他们哪个能拿钱给我?况且抓到的那两个一个是孤儿一个是后娘弃养的,穷的连个瓦片都没有拿什么赔钱?我受了伤难道不应该得到补偿吗?哼!你们谁无辜也好有辜也罢,反正得有人为我赔钱。”老太理直气壮,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她没有说出来,不找混混们索赔是不敢,穿鞋的怕光脚的,惜命的怕不要命的,她家有名有姓有房产有门面招惹不起那些拿命换钱的混混儿。 “碰见你真倒霉呀!唉!---我爸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妈常年有病,给你的钱全是借的,我是真没有钱了,要不你把我也打成骨折算了。” 老太环视这个小破屋: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桌子上是几个干硬的剩馒头和半碗咸菜,靠墙的地面上摊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土豆,一个冬瓜,还有两颗黄了叶子的白菜。“嗨!日行一善功德三千,看你可怜就当行善吧!10000块钱,不能再少了。” “真没钱。”缃绮沉声到,10000块!她现在全部的身家都没有10000块。唉!大不了鱼死网破吧,妈妈被姨妈接去小住也没有后顾之忧正好给她刚一下。 “那我就在你家住着,啥时候有钱了我啥时候走。大壮---铺床去睡觉吧---”老太说到,条件有限,万一真的住在这里必须先占一张床啊! 大壮瞅了一眼准备往里屋走,木瓜拦在了他前面,木瓜太瘦小了,连挨着大壮的胸口都不到。大壮狠狠一推却出乎意外的被反弹着后退了几步。 缃绮走了过去把木瓜揽在一边,:“乖,别理他们,吃你的零食去---”木瓜气愤的握着小拳头。 就这么干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老太喝了两壶水上了三次厕所,看看墙上的表时针指向了12点。不能再熬了,缃绮正准备让木瓜去睡觉,只听得院里叮叮咣咣一阵声响,“咋接?还想赖账吗?也不打听打听我田不平是什么人?”一个人形大肉球滚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把尺把长的杀猪刀,嗖嗖嗖挽了几个炫目的刀花duang的一声插在了桌子上。 木瓜气的两眼圆睁身子微微颤抖,缃绮以为他害怕赶紧抱住拍了拍他单薄的后背,:“别怕别怕,没事的姐会处理姐会处理---”她压着心里的怒火说到,:“我现在只剩下七八千块钱了,你要就写个字据我拿给你,不要就算了,想打架我们约个时间野地里打,生死不论。” 老太和田不平对视了几眼,田不平一脚踹倒了两个板凳拔出刀子正要回嘴,老太一把拽她的胳膊在她耳边悄声说到‘见好就收。’,田不平冷哼一声一扬手一道闪光,:“噗---”杀猪刀精准的刺入地上的冬瓜中,老太勉为其难的看向缃绮:“唉!好人做到底,8000就8000吧!” “写个字据证明这是最后一次---” “嘁---”田不平轻嗤一声。老太草草的写了,缃绮对她的人品不放心又让她摁了手印。 缃绮翻箱倒柜的凑钱凑了7800块,还差200,她踮脚把柜上的零钱罐摸了出来,十块二十的又凑了160,剩下就全是一块和五毛的硬币了。 田不平沾着唾沫嚓嚓嚓的数了两遍钱,:“7960,还差40块。” 老太看了眼桌子上的那一堆钢镚缓缓说到,;“算了,给她留点吧!---大壮大壮,走了!” 外面虫鸣唧唧,微风从破窗户外漏进来,缃绮收拾了一下桌椅板凳,仔细的把把那一堆硬币数了数:475。唉!--- 木瓜怯生生的依偎在缃绮身边,;“姐,我们是不是没钱吃饭了?” “没事,会有钱的。这点零钱你明天去买早饭吃吧!早点睡!明天我们还要开大会哩!”零钱堆在桌子上缃绮没有收,她现在只想睡觉,公司成立了一个什么队,队员一半有各大公司的领导推荐,一半有职工投票选举。明天出结果,公司要求提前40分钟到场,迟到了罚款50块钱。木瓜听话的爬上小床睡觉了,缃绮困得牙都没刷倒头就睡。一夜无梦,五月末的天明朗的很早,一缕阳光照进来,缃缃睁开眼,“啊呀---50块!”她抹了一把脸拎包走人,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从那一堆钢镚儿里面拿了两枚硬币准备买两个馒头吃。街上的小吃摊上稀稀拉拉坐了些人,馒头铺子今天却没有开门,旁边有个卖鸡蛋灌饼的生意很红火,缃绮等前面买饼的人都走了才踱到摊子前,老板没有抬头手里仍在继续烙饼,趁着这会热没人,先把饼皮烙好鸡蛋搁一边,等下一波儿人来了直接加上辅料就行。:“来一张?” “几块?” “六块。” “呃---不加火腿肠几块?” “四块五。” “咳---呃---不加鸡蛋呢?” 老板抬头瞅了一眼,:“三块。---鸡蛋灌饼不加鸡蛋还叫鸡蛋灌饼吗?” “我吃鸡蛋过敏。” “那来一张三块的?” “---能做小一点不能?三块的我吃不完。” 老板烙饼的手停住了。“你想买几块的? “两块。”缃绮捏了捏兜里的两枚硬币。” “两块?你耍我呀?---不卖。” 缃绮有些窘迫悻悻然转身走出四五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喂---回来---”缃绮扭过身看到老板正往灌饼里面加火腿肠和生菜,熟练的卷起来用纸袋包好,:“这张是昨天剩下的降价处理---两块。” “啊?---噢---好,好!---”不止有鸡蛋,里面还加了一根火腿肠,缃绮心里面涌动着一股暖流万分感激的接过鸡蛋灌饼边走边吃。快到大门口时迎面遇见朱田。自从缃绮被提拔成总务人员后就一直没有见过她了,她今天应该是分厂过来参加大会的代表。 “缃绮我就等你哩,你那个流产了的婆婆就堵在大门口呢,你得绕道走。”朱田焦急的说到。 “流产了的婆婆是哪个?”缃绮莫名其妙。 “盛云轩他妈!你忘了?” “啊?---神经病又来了?唉!这还有完没完哪?---今天就这一个门允许出入我可怎么绕道?” 朱田想了想把自己的帽子戴在了缃绮的头上,:“有口罩吗?” “哦有有。”缃绮明白了过来,立刻从兜里摸出了口罩捂住口鼻。 朱田把帽檐狠狠的往下拉了拉,:“没事,镇定点儿。” 门口站着一个精瘦的妇人,齐耳短发,眼神怨毒嘴唇薄消,一见有人过来就立刻上前拉住人家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朱田护在缃绮身边以防被拦住。妇人却匪夷所思的绕过朱田拉住了缃绮。缃绮立刻像检讨的似的把头低下了。 “你看看,这是我儿子的照片,帅不帅?帅不帅?她看不上我家,我们更看不上她哩!这种狐媚子女人白给都没人要的。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呸破鞋--不要脸---害我儿子得了相思病!谢梅婷我诅咒你十八代祖宗、、、、、、”妇人恶毒的骂着。 “谢梅婷?---咦?不是骂我诶!---”缃绮迅速的瞄了一眼照片,:“哦---盛西京?啧---盛西京和盛云轩是一个妈?啊天悲催啊!---”手里被硬塞了一张小字报,缃绮使劲挣脱妇人的手随着人潮走了进去。没有迟到,缃绮暗自松了一口气。会议原先定的举办地点是大礼堂,可是昨天晚上大礼堂突然坍塌了,只好改在小广场举行,露天的,除了台上的领导们有座位,下面的全是站立的。和上学时举办的那种校运动会差不多,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目测与会代表有一千多人。缃绮站在队尾打瞌睡,台子上的领导们一个接着一个发了言,大家都静等结果了,网上投票一人一票,可以投票也可以弃权,一共会选出18个队员,得票最高的出任队长,他们将会和领导们推荐的另外18人共同组成精风突击队。投票结果会及时同步到大屏幕上。缃绮蔫蔫的还在发愁钱的事情哩根本没有听见四周的喧哗声! “喂喂---叫你上去哩快点儿---”旁边的人推了推缃绮的肩膀。 主持人笑眯眯的在台上说,;“---下面有请票数最高的也是即将上任的精风突击队副队长顾缃绮同志上台发言---” 缃绮迷迷瞪瞪的上了台,看见大屏幕她的名字上方有个一柱擎天的柱状体,顶端标注着一行数字:399888。“哇擦399888票?---咋回事?” 主持人又说了一大堆没有营养的废话然后把话筒递给缃绮,“呵呵呵大家欢迎欢迎,请---” 缃绮局促的咳了一声,:“---呃---呃---管饭吗?” “吁---英雄---英雄---我要做英雄!---”下面哗声一片,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再然后是掌声雷动。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副画面:一个面容青涩的小女孩儿血污满身,两个身形狼狈的男子抱头蹲在旁边,记者拿着话筒正在采访她问她将来想做什么样的人,她说---我要做个英雄。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她以一抵六轰动青州,上了报纸上了电视,缃绮都快忘记记者采访过她的事情了,这次不知道主办方从哪里翻出来的这段视频放在了她的简介里面。 主持人顿了顿接到,:“呵呵呵---民以食为天,我们的队长深入群众体察民情,她是要大家提高自身素质廉洁自律,管理人员应时常反思自我,经常用“规范”和“不准”检查对照自我,做一名廉政的公仆。要端正职业道德思想,增强道德观念、、、、、、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缃绮越听越糊涂,‘管饭吗?’是一句有歧义的话?还是字面意思难以理解?主持人这些神奇莫测的注解是怎么得出来的?她忽然想起读书时的阅读理解题了,一些名人名家随口说了一段话然后让考生解释他们说那话有啥动地惊天的深远意义!呵呵---都是胡扯啊--- 票数最高的前三名发言过后,所有的队员站成一排有领导颁发队徽,缃绮这会儿才惊奇的发现薛霏霏和谢梅婷也在队里,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还看见了苏溪亭和田不平,田不平就是那个讹了她很多钱的卖肉渣渣儿。 田不平是金腚推荐进来的,原先定的是牛小妍,田不平听说后把名额硬抢了过去。抢就抢了金腚无所谓,反正都是娘家军。她闹心的是最讨厌的三个人全都进了突击队,顾缃绮是票数最高的民选代表,该死的薛霏霏得到了老崔的推荐,清理出去的谢梅婷换了个身份又塞了进来。唉!看着就堵心啊!都怨当初心太软没有把这几个祸害早点清理出去哪!突击队36个人,正副队长分别有薛霏霏和顾缃绮担任,除了田不平,还安插进去四个嫡系,她可操控的有五票,可正副队长均是她的死对头,还都有一票否决权,大权旁落这让她可如何忍受?‘怎么办呢?---嗯---要想架空除掉绊脚石必须尽快安插自家人。对---安插自家人,让他们成为光杆司令!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跟我斗?呵呵---’。金腚旋即按亲疏关系拟定了一个名单让人事立即执行,第一名是牛小萃,金腚说跟人事说她是名牌大学毕业有文化,估摸着可以弄个销售部副部长当当。人事部一看毕业证就傻了眼:xx市yy区中等职业学校?还是从初二直接升上去的,分数不限都能上的那种!美容美发专业!呵呵---人事部不动声色的应下了,同时不知道那个好事的把这件小事匿名举报给了突击队。这下好了,突击队的第一刀就是冲着牛金腚来的。金腚气炸了,这在以前安排个把人也就是说句话的事儿,譬如田不平,一个电话就搞定了。可现在呢,突击队已经成立,以前的可以既往不咎,以后的所有被检举揭发的都得摊到桌面上来讲讲规章和制度!唉!不打勤勤不打懒光打不长眼---稍不留神撞刀口上了,还是万人瞩目的第一刀!第一天突击队一共收到了三封检举邮件。第一件是金腚违规安插人手,第二件是7公司一个炉长索贿,第三件是4公司保管盗卖材料。按说应该是第一件难以处理,因为涉及到的是金腚诶,可出乎意外的是第一件居然高票通过判为违规操作:牛小萃不能入职销售部,更没有资格当什么销售部副部长。金腚气的几乎吐血,当时突击队正在开会,她推开房门径直走到前台睥睨着说到,:“听说牛小萃没有资格做部长!那劳烦队长给查查看她有资格做什么?” 薛霏霏不语。 房间里落针可闻。 缃绮拿起职工入职条例翻了几页说到,:“根据入职条例---咳---她的学历是中专,民办的,可以做最基层的员工,成绩优异的可以去磅房。” “噢?磅房啊?---呵呵呵---好谢谢你啊---我记下了---”金腚用手指戳了几下缃绮的肩膀。她直起身扫视一遍脸上带笑,但眼睛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视。“呵呵呵大家辛苦了---我会在这次例行会议上提议给大家加薪的---” 金腚扬长而去,所有人都蒙圈了。呵呵,加薪?金腚提议加薪?哈!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要知道这世间很多烦恼都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啊!按照金腚以往的气性,她应该大闹一场才对啊!为啥这次会这么平和?还准备给大家加薪?不管咋说,对所有人来说,加薪是最最快乐的事情了。办公室里洋溢着满满的欢乐。缃绮更觉得元气淋漓干劲十足,下了班,她又把办公室的桌椅板凳了都摆放整齐才最后出门。 “缃绮会计---你才下班啊?”朱满堂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 “啊呀?吓死我了?--噢----你---你有事吗?---” “呃---呃---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呃---给我算个小账---”朱满堂从掉漆的皮包里翻出一张邹巴巴的纸。 “算账?算什么账啊?” “我和朋友合伙做生意,你帮忙给算一下吧!---除了你,我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会计的---” “啊?---唉!你理解错了---怎么给你解释呢?---我其实不是会计,也不在财务部上班,我供职的部门是总务部,我也没有会计证,根本就不会算账的。” “那那上次---” “我们总务部经常和财务部打交道,有些领导特意交代的财务方面的事情我们也会去做。所以很多人都会以为我们是一个部门,其实不是。你要是找不到会计,我可以帮你找,我们这里有好几个注册会计师的,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呃---不用---不用---我那点小账不用劳烦会计师的。嗯---你天天和财务部打交道会计方面总是要比我懂的多的,你能不能抽时间给我约摸一下---算个大概就行了,不用多么精确的。我不想让别人看见的。” “啊?---可是我连会计证都没有啊?” “你们年轻人不是都会用电脑吗!你可以百度一下哦!马马虎虎算一下就可以了---” “我---” “麻烦你了,别人我也不放心---” “---可---我们好像---也不熟啊---”缃绮觉得头大,让她算账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哦! “我看你面善,觉得应该能信得过。---谢谢你啊---”朱满堂把那张纸塞进了缃绮的手里。 “---啊---” 二十、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3 聚魂灯时而清亮时而昏暗,疲惫不堪的十六靠在软垫上一动也不想动,自从神君自戕以后,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熬,上万的仆从死的死,逃的逃,遣散的遣散,最后只剩下他和九歌带着十几个感染疫毒的老弱病残苟延残喘勉强度日。墙倒众人推,没了神君,连原先的宵小之辈也都跳出来想分一杯羹,三百年的鲸吞蚕食,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全部财产分别是:神殿一座;薄田十亩;囚牛七头;商羊五只;雉鸡十七。依据天庭惩治闲置资产管理条例,打了折扣这座庞大的神殿每年也需要交3000000金的闲置费。这都欠了三百年了,累计下来就是砸锅卖铁也还不起呀!九歌性情暴烈,拒绝以神兽抵偿欠款殴打天玑神君被打入幽荧界做了苦力。这里里外外一堆破事就只能靠十六苦苦支撑了,每日里寅时起戌时归,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劳筋苦骨兀兀穷年却所得甚微,勉勉强强的算没有饿死罢了。这会儿劳作一天的他正累的像狗一样趴在软垫上起不来,看着留影幕小声嘀嘀咕咕:唉!我都累成狗了呀,每天一睁眼就是医药费、伙食费、播种费、浇地费、种子费、神殿修补费、费费费,tmd什么都是费!劳累不说,还得提防着小偷夜里来摸鸡偷牛,这养的可都是神兽,神兽的灵力可是助长低级神官晋升高品级神官的法宝耶。就剩下这几只了,我不看了好怎么能行么?常言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是不假。那些心思龌龊的就惦记着我们手里的这些神兽哩!上回我不过就打了个盹就少了两头囚牛五只雉鸡,也不知是被偷了还是自己跑了,唉!晦气呀!这整天提心吊胆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神君,我的神君哪!你脑子清醒了没有?啥时候才能回魂呐?---啧啧啧我看你头上的傻气又呼呼的往外冒泡啦!这都三百年了,你就不能有点长进哪?你看看人家---外面忽然传来了惊天巨响,:“轰---轰---轰---”,大地震颤,房梁似乎也跟着颤抖起来,墙皮尘土扑簌簌的掉落了一地。“嗤---嗤---嗤---”留影慕冒出了一片雪花看不清了。十六嗖的一下爬了起来拎着铁勺往外窜,几个手脚伶俐的小孩儿跟着跑了出来。一推门他们就吓懵了---战马嘶鸣,黑压压三千铁骑矗立门外。“这这这是神君寝宫,你---你---你们要要要干什么?”十六结结巴巴的大声喊到。 “嘁---神君?哪个神君啊?我怎么不知道啊?”为首是一员黑袍大将,乌骓马,方天画戟。 “乐天,乐天神君,极乐灵境最大的神君哪!”十六底气大了一些,当年乐天可是四大神君之首,是帝君的顺位继承人啊! “哈!陈芝麻烂谷子的也不嫌磕碜---那乐天三百年前就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了,你们还敢妄称他为神君?---哼!主子都没了,你们这些杂碎却还死皮赖脸的粘在这里不走!我呸一个比一个不要脸---还想等着他回魂哪?嘁---做梦---告诉你们---这座神殿已经被天蝎神君接管了,刀剑无眼,识时务的马上给我滚蛋,否则--呵呵犹如此山---轰---”黑袍将方天画戟一挥,十几丈外的一座小山包倏忽间化为一片废墟。 十六鼓足了力气挥舞着铁勺大声喊到,;“聚魂灯未灭,神君终会回魂。你们要是胆敢强入,我就去帝君那里控告你们,---哼哼,我可是从三品。依据神官管理条例第一百八十七条的规定---以下犯上轻则流放重则可是要杀头的!”。帝君之下是神君,神君之下是神官,神官有文神和武神两大类。从上至下一共分为一十七个品级,每一个品级又分为正级品、副级品;七品以上又可以衍生出从几品,比如从五品,从二品等等等等,同级别的文神要比武神高半级。十六是神君长随,文神,从三品。这个黑袍将是七品武神,要比十六低好几个品级的,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啊,神君都没了,他这个小小的从三品长随谁还会放在眼里啊? “---养鸡喂牛的杂碎也敢称神?---哈哈哈哈!怂包,啰嗦个什么?---能动手的就别吵吵,有种就滚过来受死,没种就滚蛋。---滚的慢了连你们一块被夷为平地!---哼哼弟兄们听令---”黑袍将把手高高抬了起来,三千铁骑蓄势待发。 “嘶---”金光咋现,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强大的威压层层叠叠的激荡开来,惊惧的战马嘶鸣着倒退了几十米。一柄紫金长刀嘭的一声从天而降,“噗---”的一声,黑袍将成了无头将,头掉了身子还坐在马上,一瞬间最前沿的百十个脑袋被割了韭菜。紫金长刀飞旋了一圈直直的扎入无头将的战马前,兵败如山倒,强劲延绵不断的气旋压的他们面色青紫喘不上气来,士兵们丢盔弃甲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断---断断魂刀---是魔君的断魂刀!快跑快跑啊--” 神殿笼罩上了一层淡蓝色的结界,十六再次懵圈。:“这---这---咋回事啊?哇擦---那挨千刀的魔君又来横插一杠子了?快快关门---” 密密匝匝的黑云不断翻涌,窒息感愈来愈重,一个穿透力极强的声音震撼而来:胆敢再犯---杀---无---赦---!刹那间如飓风过岗万物蛰伏,除了满地的尸体就剩下十六那颗从门缝里窥探出的脑袋有活气了。“嘭---”十六死死的插上了门栓,保险起见,几个小孩儿又吭哧吭哧的拖了一张楠木桌子堵在门后面。 “十六十六,这个魔君来干嘛啊?”一个黑黝黝的小孩儿问到。 “讨债!嗯!---去去去---赶紧睡觉去,明天还得剥苞米,谁起得迟了没饭吃啊!---”十六没好气的哼哼到,几个小孩儿飞快的跑开了。十六苦恼的敲了敲留影幕,“嗤---嗤---嗤嗤嗤---”雪花乱串,进度条跳到刻度值为3074的地方彻底不动了。“坏坏坏,什么都坏---还三天两头的坏---烦都烦死了---”他把进度条拨回到2074。几秒钟过后又跳到了3074。又掰回去又跳回来,又掰回去又跳回来,反反复复七八次‘咔吧’一声进度条掰断一小截。“天哪!---一个刻度1000年。这是彻底报废的节奏呀!神君,这可咋整?唉!眼不见心不烦扔了吧---嘭---”十六反手一抛碎裂的一截进度条掉了下去。 “哐当---”一个重物擦着头皮从额头掠过蹭破了一点皮,“啊呀---”缃绮捂着脑袋痛的直抽抽,‘高空抛物?嘁---没教养的,你还是不是人?怎地一点素质都没有?’她仰面望天天上啥也没有。夜已深沉,小巷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是啥呀?---哇擦,金子---是金子诶!”昏黄的路灯下一截金条躺在脚边。缃绮飞快的捡起来来不及擦一下灰尘就放进嘴里咬了咬,:“嘶---我的牙----真是金子诶嘿嘿嘿我发达了嘿嘿嘿---” “缃绮你才回去啊?”谢梅婷拿着一个小手电从对面走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嗯,有事回来的晚了,你在找什么啊?” “参考书掉了,我得赶紧找回来。明天早上还得用呢。”谢梅婷很犯愁,这本参考书非常重要,她一直随身携带着,一有时间就见缝插针的学习一会儿。 “明天再找吧,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找啊?” “不行。迟了我怕被人捡了去,我再往回找找,肯定在这条路上哩!” “噢,---好吧,天这么晚了那你当心一点儿。”缃绮心里对谢梅婷很好奇: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啥非要靠才华?这都参加工作了为啥还要挤出时间争分夺秒的刻苦学习?做学霸做上瘾了吗?啧啧啧---不过要论学习,谢梅婷称第二那没人敢称第一啊,当年薛霏霏跳了一级就被称为神童,人家谢梅婷可是连跳两级的啊,诶!牛人就是牛啊! “嗯---再见---” 两个人分道扬镳,走到巷子尽头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面而来,随之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哇---好香啊!---”缃绮使劲的嗅着鼻子,觉得头晕晕的手脚无力想打瞌睡。迎面走来一个细长的身影,一身皂黑只露出一双眼睛,一边走一边挥洒着什么东西,走到缃绮跟前兜头就是两把粉蓝色的粉末,那粉末很香很香,月色下闪烁着粉蓝色的微光,好美呀!“又香又美的,也不知道这是啥东西。”缃绮迷迷瞪瞪想着。 “倒---倒呀---都十倍的量了怎么还不倒?”黑衣人很焦灼,又兜头洒了几把。缃绮四肢瘫软噗通一下坐到了地上,心里面很是愤慨,:“才刚捡了金子就遇见打劫的啦?这狗屎运气真够臭的!哼哼---总有一天我要把那掌管气运的神官暴打一顿!” 黑衣人蹲了下来,缃绮头脑仅存一丝清明,她软软糯糯的威胁到:“我的,是我的,你---你别想抢我的金条---否则---我我就打爆你的脑袋哟!”黑衣人不言不语,手脚麻利的按住了缃绮的脚,蹭蹭蹭三下五除二脱掉了缃绮的鞋子,袜子,一手攥住缃绮的脚腕抬高,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电筒照了照缃绮的脚底板,不放心似的,眯着眼又仔细照了照,左脚看了看右脚,右脚看了看左脚,颠来倒去看了好几遍,又用摄像机拍了几张近距离的照片,似乎对结果仍不甚满意,泄愤似的猛地把缃绮的脚放下磕在地上不说,还一脚踢飞了她的鞋子。 “啊呀!喂---神神经病啊---你干干嘛的?” 黑衣人还是不说话转身就走。 “喂你---别走,我起不来---了,你扶扶我一下嘛---喂---神神神经病---你---给我下下毒我不放过你的,我---我问候你---十---十八代祖宗!”缃绮站不起来,只能嘴上逞英雄。这种又香又美的东西是不是话本里面的软骨散呐?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真真好厉害唷!这药效啥时候才能消退呢?木瓜应该也睡下了,唉!这该死的神经病!我今晚要露宿街头了么? 清冷的街上连个鬼都没有,几颗星星在高远的天上发着寒光。 嚓嚓嚓嚓嚓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身穿防护服戴着护目镜的人跑了过来围住了缃绮,“在这里哩!快快快---” “哇---擦---怎怎么又来一拨?怪不得话本里面说人要是倒了霉,买斤咸盐也生蛆,喝口凉水也塞牙。我就是那个倒霉蛋!哼---哼!总有一天,我我一定要要把那掌管气运的神官打打个半死!”缃绮心里暗骂。 几个人动作敏捷,用胶带捂住缃绮的嘴和手脚装入了黑麻袋,一人背着,两人扶着坐上飞车,绕了十多分钟的圈子才进了密室。缃绮被放置在了一个金属台上并没有被解开袋子。“嗡嗡嗡----”她听见各种机器启动混响声一片,为了能保持一点清明她不惜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噢呀!痛死了。 “基因测试开始---基因:正常---没有被修改过!” “血型:正常---非异类---” “骨龄:正常---17-19岁之间---” “性别:---” “嘭---滴---滴---滴---”能源不足请重新启动;能源不足请重新启动。 “---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断她一指试试能不能再生不就得了?”一个嘶哑的男声在耳边说到,缃绮听的心里发毛。‘哇擦?还有抢劫手指头的?’ 金石交错的声响,似乎铁链撞击金属的声音。胶带解开了,几个人摁着缃绮的手脚扣上了铁环。这个场景莫名的熟悉,缃绮惊骇心里面哼哼唧唧,‘啊!啊呀!我要死了吗?---嗯,可我现在还不想死哩呀!这可咋办?要不变成妖怪吓吓他们?嗯,对!吓死了也不怨我,是你们逼我的--变---变---怎么还变不成呢?诶呀糟糕!关键时刻又掉链子了,哼嗯!咋办乜?’生死之间脑袋里莫名闪现出一个对话框:《神君权力说明书》第七条:午时---亥时安保侍卫长---柧。缃绮立刻拼命喊到,“---柧!谁在当值?柧!柧四?---” 冰凉的刀背拍在缃绮的脸上,:“别喊了没人听见的,睡一觉吧,很快就好了---”鼻子上被捂了一块湿布,黏黏的,缃绮立刻感觉瞌睡的要命,比那粉蓝色的软骨散还见效,眼皮上像挂着一块石头正一点一点的往下坠。 “咔哒---”脖子上的铁环最后扣上。缃绮感觉到冰凉的刀刃贴在了手上,她倔强的嘟哝了一声。“柧---” “嘭---”一声巨响。玄铁大门被撞开,一个戴面具的黑袍小人鬼魅般的冲进来了。看身量有六七岁,举着一柄比身体长很多的细长弯刀,“呀---”一刀一个。门边的四个狙击手来不及开枪就被拦腰砍断。金属台边的三个吓懵了,刀子都掉在了地上。“”小黑人不给他们任何思考的时间,呀的一声冲了过来,一刀,两刀,三刀。然后漂亮的收刀,用手掰断铁环,正要把缃绮扶起来,嘈杂的脚步声又来了,“在这里在这里---噗---噗噗---噗---噗噗---”狙击手们蜂拥着从门口扫射过来,但似乎打在了绵软的气墙上,黑袍小人一招手,那手上像是有巨大的吸附力,离得最近的那个不由自主的踉跄着吸了过来,黑袍小人一把把枪夺了过来,“噗---噗噗噗噗---”。“啊---啊啊啊---”惨叫声连连,来增援的几个人应声而倒,最后一个倒地的小头目挣扎着去按墙上的按钮喊出了最后一句话:未知生物--妖孽再度入---侵---启启动---。汩汩的鲜血流了满地,组织内部给未知生物拟定了一个古老的名字:妖孽。“起---”黑袍小人大喝一声,缃绮觉得一股神秘的力量托着自己往外走,甬道很长,地面上横七竖八的瘫着很多尸体,看穿着应该是黑袍小人来的时候杀掉的守卫。旁边的玄铁门里传来微弱的惨叫声;‘啊!---啊!救命---救---救命---啊!放我出---去---’。缃绮一激灵她喃喃到,;“救--人---”。 悠悠的一声叹息传来,“唉!就知道你会这样!---灶神爷扫院子---多管闲事”。黑袍小人举起长刀一刀砍下,玄铁大门被劈开,酸腐味腥臭呛得人喘不上气来。腿脚能动的拼命往外跑,断了手脚的也像蛆虫一般朝外使劲蠕动。缃绮努力瞪眼想看清楚,一直微凉的手抚在眼上,:“嗨!别瞎操心了你睡一觉吧!”。倦意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四周都是无边的黑暗,缃绮疲惫的合上了眼。 似乎做了一场大梦,在梦里被狗追逐了八千米。“嗯---嗯---脑袋疼---胳膊疼---屁股疼---嗯浑身都疼---唉!累死我了---”缃绮伸了个懒腰蜗牛般从床上爬了起来。“诶?不对啊,我昨天不是被打劫了么?啊呀呜---金子---我的金子丢了---”缃绮光着脚跑了出来,:“木瓜---木瓜---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木瓜窝在小床上一动不动,很痛苦的努力让眼睛睁了一条缝,:“你自己走回来的啊!” “啊?---那,那---你有没有,有没有---杀人?” 木瓜忍着剧痛艰难的睁开眼睛像看脑残一样的看着她,:“你梦见我杀人啦?” “呃---我不知道。”缃绮摸了摸额角,没有破皮,也不疼。“---做梦?难道真的是做梦?---可是---可是---为什么身临其境像真的一样噢?”既然是做梦,那天上掉金子的事情就是假的了,被神经病偷窥脚底板也是假的,身形像木瓜的那个黑袍小人杀人就更是假的了。可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吗?缃绮紧张的摸索了一下衣袋,摸出一张邹巴巴的纸,“噢!遇见朱满堂是真的。---朱满堂让我帮他算账哩!---对,算账---”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月*日,吴出资购甲货2849吨合计35310,存银行股金150000,支5800,支23650,付乙货款14100,垫付对方费3900(共10吨金额合计68000)。 *月*日,朱替吴支10000,结清乙余款50000。 朱吴出差,朱支231312;*日又支194415。 朱购货20吨142000,支17000。 朱购货(承兑价)1205吨合计783125,朱付承兑400000(贴息18%),付承兑400000(贴息165%)。支390555。支6000。 全部销售丙(磅差)17959吨金额127197948,顶账394吨74860,全部转销丁61300,支6050(从61300银行回款中直接扣除)。丙回款119711948。 注:利润平分,吴得多少钱? 这可怎么算?缃绮立刻懵圈。 木瓜看了她一眼,“又咋啦?” “呃---头晕---诶?啊呀你怎么啦?脸这么红热都出汗了?”缃绮用手摸着木瓜的额头觉得他在不住的颤抖,:“啊呀,怎么回事?----一会儿热的烫手一会冷的冻人?快点起来---我们去医院看看。” “不要碰我---我睡一觉就好了。”木瓜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像条蛆。 “快起来了,发烧严重了会死人的。”缃绮伸手去拽。 “没事的,我以前也经常这样睡一觉就自愈了,---你快走吧别影响我休息。”木瓜露出半个脑袋说到。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生病了不看怎么行?” “---唉!---让我先睡一觉,如果不好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木瓜无奈,跟缃绮住一块,哑巴都能憋成话痨。 “---别,还是我给你打吧!那---我半个小时给你打个电话啊!” “好好好---走吧走吧快走吧!” 院门吱嘎一声推开了,柳依依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拖着两个大包。:“缃绮,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我刚从总部回来,顺路带药给你。---诺---只能分六粒---” “唉,又严重了,经常会昏厥、醒时行动迟缓性情狂躁。---喔!谢天谢地终于有药了---谢谢谢谢你呀!快快屋里坐屋里坐---”缃绮长舒了一口气。为了节省,现在是一粒药分成五等分,病痛发作不能控制时才舍得服用。 柳依依瞅了一眼木瓜,“咦?这小孩儿是谁呀?” “我弟弟---” 柳依依眉头微不可查的轻挑,笑到,;“这么小!几岁了?” “呵呵呵下个月就九岁了!他个子矮。” “哦!呵呵---”柳依依瞄了一眼床上昏睡着的缃绮妈。:“我咨询了一下总部的专家,---药品供应不足的情况下,其他辅助设备必须过硬才行。你们之所以生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阳光,空气,食物,水源严重污染所造成的。我从总部给你申请了阳光转化器、上古空气包、kpl糙米还有地芯纯净水。”说话间,两个下属打开包装把东西一一拿了出来。阳光转化器是个没把的不锈钢锅,平时就放在院子里采集阳光,用的时候放在房间里,通过刻度调整温度,可以取暖、杀菌、消毒、烧火、等等等等;上古空气包是压缩过的氧气包,内里的空气是300年前的,那时候这个ep星球还是农耕时代,工业尚未萌芽,空气清新沁人心脾。kpl糙米是个笼统的概念,kpl是外太空的一个星球,糙米最先在上面种植成功,后来就把所有在kpl上农作物都称作kpl糙米。地芯纯净水则是从15000米的深井中抽取上来的,是凡世的琼浆玉露,一般人听闻过没见过。 缃绮感动的要热泪盈眶了,她两眼湿润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谢---谢谢---谢谢---” 柳依依轻拍了一下缃绮的手,:“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只是---现在我们的特效药只供应内部成员及其直系家属使用。阿姨这种情况怕是得不到彻底根治了。不如这样变通一下---嗯我看你条件不错---你有没有加入乐善堂的意向哪?” “乐善堂?---我能够条件?”缃绮狐疑。传闻乐善堂立堂之本:品行不端,爱财如命,见利忘义,长相猥琐者皆不用。曾有京师大学堂的学霸被拒之门外过,理由是是长相猥琐;还有留洋镀金的博士后被扫地出门理由是品行不端。她顾缃绮要能力没能力要文凭没文凭的凭什么加入乐善堂啊? “够,怎么不够?身体健康,心地善良,积极向上三大硬件你哪项不达标?就你这条件只要加入保准能坐到分部副堂主的的位置啊!”柳依依继续抛出橄榄枝。 “啊?这么简单?----那,那加入以后就能免费领药了吗?”缃绮心里嘀咕着:为啥这招收条件和搞对象的标准那么相似? “那当然。所有的特效药全部无偿供应。而且,你每年的薪酬是上一年人均工资的10倍。还有其他各种福利也会根据你的贡献大小逐一发放的。” “哇擦这么优厚?----那那我需要做什么?” “忠诚!对乐善堂无条件忠诚!” “忠诚?” “嗯,就是绝对听话---” 《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散发出淡金色的微光悬浮在半空,哗啦啦翻到了第六十一章: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贪图一时,遗祸终身,聪明人需三思而后行,脑子不太好使的某某需要五思、六思、、、、、、。 柳依依看着突然呆滞的缃绮拍了拍提醒到:“你怎么啦?是身体不舒服了?---” “噢!不是不是---那--呃---我---嗯---我能不能考虑几天?”缃绮迟疑了。她又想起和傅文锦做的约定:做任何决定都需要事先向傅文锦报备,除了傅文锦不能与任何人私底下进行任何合作。---违约的话一次罚款5000块。盟约在先,食言毁约也得给人家打个招呼不是? “好,给你破个例,我等你三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好好考虑把握机会哟!”柳依依又寒暄了一会儿带着两个助手离开了。 木瓜露出了小脑袋,“姐姐,不要加入他们。” “为什么?” “不喜欢。” “嗨,小孩子你懂什么?赶紧睡你的觉。我上班了,半个小时后我给你打电话。”缃绮在屋里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也没有找见钱,只能拿起干瘪的钱包去找傅文锦。傅文锦和一干领导正在开紧急会议,缃绮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干等。过了十多分钟,门开了,金腚率先走了出来,一见缃绮就惊的瞪大了眼,活像见了鬼一样。:‘“你---你你不是,咳---呃你怎么---来了?”对缃绮她早就憋了一肚子毒气,筹谋了许久她昨晚终于策划出一起抢劫案:安排两个雇佣兵假意拦路抢劫,按这丧门星的脾气,肯定不会束手就擒,这样正好借机打她一顿出出心中毒气。等到半夜,回来的人说缃绮被几个身份不明的人装进麻袋劫上了飞车,她一听立刻亢奋起来,这可是飞车劫人哟!呵呵---这可是飞车哟!---飞车能在天空中飞,能在陆地上跑,还能在水里潜行,造价高昂,是达官显贵们的出行首选,老崔也有两台,可总觉得没有人家航空公司的飞行员专业所以并不常用,缃绮被飞车劫走,说明她惹怒的不是高官就是显贵。嘻嘻嘻---白教授说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嘿嘿这个死妮子十有八九这回是回不来了,嘿嘿嘿她要是能死掉就好了---。为了庆祝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她早上破天荒的煮了一根百年老人参犒劳了一下自己。这才咽下去还没有消化了这个丧门星就活蹦乱跳的回来了!金腚感觉一股怨气正顶着肚子里的老山参往外窜。 “我来上班啊?怎么了?” “哎!---哦!---”金腚拍了拍心口顺了两下,;“---爆炸声那么大昨晚没睡好吧?”昨晚的连环大爆炸死伤无数,紧急会议上除制定了应对措施外还有一项提议:以后高危岗位应由乐善堂定制的机器人充任,第一批拟用800‘人’。金腚当场驳回,闹的很不好看。于公来说高危岗位委用机器人是正确选择,是大势所趋,可以降低成本大幅度的减少人员伤亡。于私则是许多大股东私底下都和乐善堂有往来,用乐善堂的产品可以加深感情。极富极贵的尽头就是长生不老嘛,活的这么好谁愿意死掉呢?在ep星球上,自然法则大致规定了人类的寿命最长也不过120要想突破这个极限就得另辟蹊径:譬如每隔10年全身换用健康年轻人的血液;譬如每隔20年换一套健康年轻人的内脏;譬如每年注射一剂延缓衰老的长生不老针。也有更高级别的,譬如基因的调整与修改,内脏损伤衰竭后的自我修复更新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传闻说乐善堂还有最高级别的再生术和换命术,是专门为显贵们服务的。级别越高,费用越高,难度系数越大,服务对象的地位也越高,ep星球上能享用最高等级的少之又少,不是乐善堂不开门做生意,是费用太高条件太苛刻一般人根本就买不起。就拿最便宜的不老针剂来说,按功效一针20万-300万不等,普通的工薪阶层谁能买得起?ep星球上是金字塔一样的社会构成,中产阶级以上才有财力享有乐善堂的基础服务,其中最受大众欢迎的一项服务就是---爱侣机器人订制,造价从25万-800万不等,据说25万配置的具有自主意识,满足日常工作、拥有喜怒哀乐、吃喝拉撒睡等基础功能,800万级别的女性机器人功能就齐全多了,受孕和生育是两大卖点,这次乐善堂想批量推出的800‘人’就是基础版的,便宜又实用,符合大众需求。 “爆炸?---哪里爆炸了?” “连距离最远的六车间的玻璃都震碎了你没有听见?---”金腚看着这个智障不知道说啥好。 “啊?---怪不得这人心惶惶的原来是发生爆炸了呀!嗨!我没有注意。---为啥爆炸啦?” “粉尘爆燃引起的油料库连锁爆炸,你不是一直走的北门嘛,进厂的时候应该能看见啊!”因为爆炸四个进出大门封了三个,缃绮的家离北门最近,她平时进出的都是北门。南门是唯一没有被封的大门但距离缃绮家最远,没有那个笨蛋会舍近求远的。但缃绮好像就是一个笨蛋。金腚看着缃绮感觉火气又蹭蹭蹭的往上冒,深吸一口气‘做领导必须得心有静气,心有静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噢---我今天绕道从南门进来的。那---”缃绮话没有说完,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傅文锦一声不吭的拖拽着她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嘭---”门锁上了。 “咋咋啦?---”缃绮想着难道傅文锦未卜先知知道自己要毁约了? 傅文锦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冷不丁的捋上去缃绮的衣袖,:“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啊!---你干什么?”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了,在家睡觉我能受什么伤啊?” “呼---”傅文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就好,若不是这爆炸案悬着我就亲自去你家找你了。”他派了特助去缃绮家查看,不过特助和缃绮没有遇上。 “---噢---谢谢呀!---我---”缃绮支支吾吾,人家这么关心自己,自己却要违信背约欺骗人家。 “怎么啦?别支支吾吾的有事说事。” “---咳---嗯---柳姐姐想介绍我加入乐善堂。--和你的那个那个约--咳---” “不行。”傅文锦斩钉截铁的回到。 “为什么?柳姐姐说只要加入就可以免费领药,还能分到一笔巨款哩。” 傅文锦看她的眼神和早上木瓜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那是看待脑残的眼神。“嘁--还柳姐姐?---一个机器人真亏你叫得出口?---他本体是男的,被雌化后才变成女的了。” 这个信息量太大,缃绮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呃---啥?---柳姐姐是男的?是机器人?---你在骗我吧?---这么可能啊?她的性格那么温和,她的皮肤那么软,还有温度---还---” “这可是三星机密呀---唉!实话告诉你吧省得你整天异想天开!---柳依依是个男人,他这个名字出自《诗经、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红衣主教亲赐。是被雌化过才改的,年龄大约在35-50之间,你别说他有温度有心跳,他还有妻有子哩!但这并不妨碍他变成一个机器人。---乐善堂的机器人分为三级,一级是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可以和人一样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等多种功能;二级是脑部植入机器人芯片的正常人,过程可逆,芯片取出70%可以恢复正常;三级就是柳依依这类---把心脏机械化,过程不可逆,乐善堂所有分部异族副堂主以上都是这种,是死士。你加入乐善堂,就意味着你要和一些非人类打交道,你觉得你这忽高忽低的智商够用吗?” “---啊?---你在骗我吧?”缃绮倒吸一口凉气,嘴上虽是反问,心里却信了六七分。柳依依说她只要加入就可以成为副堂主的,噢天哪,我是龙国人,是异族,成为副堂主不是就要被换心了吗?这是个什么样的操蛋世界---一边把机器变成人?一边再把人变成机器?---我的妈耶头皮都发麻了---如果这话是真的,那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有乐善堂的机器人啊?这可太可怕了。试想一下:傅文锦是机器人?牛金腚是机器人?老余老董是机器人?啊呀呀呀---不敢想了!“呃---那---那---你怎么确定他是机器人呢?---” “一般来讲一级的眉心有痣;二级的太阳穴有痣;三级的心口有痣。不过这种标识都是台面上的,是公开售卖的机器人身上才有的。以乐善堂的制作水平标识完全可以屏蔽隐藏,比如用作间谍卧底之类的,普通人根本就区分不出来。” “啊?---”缃绮瞬间感觉不出生活的美好了。以前不论是和生活抗争还是和金腚斗法都没有产生过这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知道的秘密越多活的越痛苦,朔州之行是一道分水岭,之前是正常人,之后是非人类。命运ztm的是个变态啊总是让人不如意,接受这种事情太痛苦了。美艳如花的柳依依居然是个被雌化过的男人,被换过心,他接触自己未必安了什么好心!加入就意味着很可能会变成一个机器人,不加入可能马上就会被断供断药。 “啊什么啊!叫你找的人你找到了没有?约定好了的事情你还反复不定?这次给你记过警告啊。下次罚款50000!” “---啊?---那那我怎么开口拒绝啊?” “呵?怎么拒绝?斩钉截铁的拒绝!” 几声局促的敲门声骤然想起,:“傅总你在里面吗?又出事情了!” 傅文锦并没有开门,颇为无奈的走到门后面问到,:“什么事?” “一是梅宝莲在大厅摆放了六根金条说是有人要贿赂她;二是发现一具老太太的未烧尽残骸,不是我们的人。安保上问用不用报警?”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傅文锦脸上显出一丝愠怒一边开门一边回头叮嘱了缃绮一声。 二十一、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4 缃绮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先报了警又给木瓜打了电话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电脑锁着屏,缃绮晃动了一下鼠标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对话框:请输入密码。缃绮好奇心顿起,她随便输入了一串数字:rgsjshadwyhzzlsjdnysg,叮的一声电脑居然打开了。“哇塞---奇了怪了---”缃绮随随便便胡乱操作着,这里点击一下,那里点击一下,突然打开了一段视频她看见了屏幕中的自己:屏幕中的她站在一座别墅外面,做贼似的的张望了一番,别墅的外墙一丈多高,眼瞅着四处无人,她果断的用纱巾包了头只漏出一双眼睛,壁虎一样的攀援着就爬上去翻墙而入。 她挨着墙根摸索着走到窗户下。窗户里有微弱的光亮,一男一女正在床上剧烈运动。“时间不早了,行舟,趁着天黑快走吧!姓顾的明天就要回来了。”杨青青喘息着说到。 “不,我明天早上再走。”陆行舟斩钉截铁的拒绝到。 “快走吧,被他发现了你就走不了了。”杨青青娇嗔到。 “唉!约个会都得偷偷摸摸的,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啊!” “你听话就快了---咯咯咯乖听话噢---” “唉!---”陆行舟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 缃绮屏住呼吸偷听这对奸夫**的对话,拳头越握越紧想着要不要替爸爸教训他们一下。 “青青,东西有眉目了没有?” “还没呢,这老东西防范甚严,几次都套不出他话来。嘁!等东西一到手就叫人把他做掉,这老东西的一见面就上床要把恶心死我了。” “那我也一见面就上床你也恶心我吗?” “乖,你说的什么话?那老东西怎么能和你比啊陆学士?---你年轻俊俏又满腹才华一个抵他十个哩!” “呵呵呵---” “乖快走啦!” “好。”陆行舟穿上衣服下了床。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老宋--老宋开门,mb快开门---” 屋内的两人顿时慌作一团。 过了几秒杨青青率先镇定了下来,“老东西提前回来了。不能慌---你从夹道翻墙出去吧。” “翻墙?墙墙墙那么高我我我怎么翻啊?躲躲躲一下再再再走吧!”陆行舟面如土色都吓尿了他打着颤磕巴着。 “不行,他有枪,被他发现了你必死无疑。快走。”杨青青推了一把。她定了定心神出去开门。缃绮蹲在花影后面注视着门口。“哇擦!---!”她感觉脚被重物跺了一下,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恶心的她差点儿喊出声来。“嘘---”陆行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速躲进来。 “这怂包居然被吓尿了!嘁--就这点老鼠胆还敢偷情?还学士哩我呸---”缃绮捂着鼻子小声咒骂到。 缃绮爸骂骂咧咧的走进院子里,“老宋死哪了?又请假了吗?---md偷奸耍滑的东西尽是吃闲饭的。” “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下人一般见识。亲爱的先洗个澡放松一下,我去给你做碗汤。”杨青青谄媚的笑着。 “嗨,算了,你那会做汤啊,泡杯茶得了。嘿嘿嘿---宝贝,我看该雇的人咱还得雇用啊,别净想着省钱,咱不差那几个小钱。” “呵呵呵我不是怕那些闲杂人等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嘛。走啦亲爱的,我在床上给你好好的按摩按摩放松放松咯咯咯---”两人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缃绮和陆行舟彼此看了一下,陆行舟率先说到,:“这位朋友,一看你就是个除暴安良的侠义之士,你是来劫富济贫的吧!我告诉你啊,你可算是来对地方了,这里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这个姓顾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赚的全是不义之财,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拿了他也不敢声张的。我偷偷告诉你哦---他的财宝都在密室里藏着哩,有三重防护你可得小心点儿哦!”陆行舟悄声说到。他以为缃绮是个进来偷东西的小偷呢。 缃绮捂着鼻子横了陆行舟一眼心中盘算着:“若现在就喊爸爸出来估计这家伙的命就保不住了,嗨算了这怂包怂胆的估计也成不了啥事,暂且先放他一马吧!” “你不相信?看见刚才那个老东西了吧!他是开发商,这一片的楼盘多是他建造的,他名下还有好几家黑心工厂哪,那钱赚的雪片般的哗哗的呀,几代人都花不完的。你偷他吧!多偷点,他是个绝户头,反正那钱他也花不完。我告诉你呀,他最喜欢开那辆灰色的车了,你再来的时候先看看门口有没有他的车,如果没有你只管进来就好了,这里的门卫经常不在,保姆厨师都是钟点工干完就走不住家的,只要你有胆量有本事我保准你能发大财。”陆行舟在缃绮耳边喋喋不休,尿骚味呛得缃绮缃快yue了。 “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啰嗦赶紧跑吧!没看见他身上带着枪吗?小心他毙了你!”缃绮压低声音狠狠的说。 “大门有门禁我出不去的。” “那就跳墙啊!” “我也想跑啊,可墙太高了我翻不过呀!” “唉呀菜鸟一个!尽是些耍嘴皮子的本事!唉,这可怎么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吧--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后再扒着这颗树杈往上爬----”缃绮看着房间里熄了灯进了屋,她挨着墙角蹲了下去。 “小兄弟谢谢你呀,我们一见如故交个朋友吧,我叫陆行舟,你叫什么名字啊?” “闭上嘴巴赶紧跑吧!” “噢!”陆行舟战战栗栗的踩上缃绮的肩膀往上爬,墙头上插满了尖尖的玻璃,他惊恐不安的爬到上面感觉如临深渊,一时没有把握好让玻璃穿透了手掌心。“啊-------”他一声惨叫重重的摔到了墙外面。 文人一般都色厉内荏,尽是些嘴皮子上的工夫,成不了什么大事,看看这个路行舟就知道了,有人帮忙逃跑都弄的如此的狼狈不堪。 “什么人?---”缃绮爸拎着枪赤着脚从屋里窜出来。面无血色的杨青青跟在身后。刹那间院子里灯火通明,缃绮来不及逃跑就解开纱巾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mlgb,哪里来的乌龟王八羔子,敢来老子家偷东西是不想活了?看我不一枪崩了你?咦!---绮绮你在这里干什么啊?翻墙进来的?嚄,真出息了噢,这大门不让你走吗?”缃绮爸很震惊的看着女儿。 缃绮站着不吭声,杨青青则惶恐不安的在院子里四下张望,她似乎听到了陆行舟的惨叫声,心里正七纵八横的害怕东窗事发呢,看见院子里的是死对头顾缃绮才稍稍安心。 “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学会跳墙了?这学校里的十项全能冠军真不是吹出来的,我们顾家出人才啊!” “我叫门不开只好跳墙了。” “那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来问问你老家的房子我和我妈还能不能住了。” “什么?老家的房子?呃,呃,---我确实有卖房子的打算,不过今年你还可以暂时先住着。”缃绮爸看了一眼杨青青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肯定是这小骚货趁着自己不在家先斩后奏去卖缃绮住的老房子了,她在枕边吹了好多次的风了,可他觉得价钱太低想再等等看看行情。 “好,我听清楚了,什么时候要我搬走你自己通知我。别使唤阿猫阿狗去我那里狐假虎威。”缃绮盯着杨青青说到。看来卖房子的事情爸爸是确实知情的,杨青青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杨青青急忙打开大门,顺便张望了一下门外看看有没有陆行舟的身影。四处瞅瞅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悬着的心算放了下来。 这段视频是缃绮夜探梅花别苑时发生的事情,当时杨青青要强卖她住的老房子,爸爸避而不见,只好偷摸着晚上去别苑想和他们理论一番。缃绮正想接着往下看,“叮咚---”一个新的小视频突兀的传到了电脑页面上,上面写着两个选项:接收---拒绝 犹豫了一下缃绮把原先的视屏先关掉,接收了这个新的小视频,然后打开:画面中是一个胖男人的侧脸,他的对面应该还有一个没有拍到的女人。胖男人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金条数了数又在逐个的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咦,这梅宝莲值这个价钱吗?嘿嘿嘿---三妮儿你们可真舍得下本呀,这分量这成色啧啧啧---要是能给我两根就好了噢不,一根也行啊!要不先借我一根用用?---” “毛叔正事要紧,赶紧派人去办吧!咱们都是自家人,还能亏了你吗?” 胖男人触了一下眉头把金条放进了提包里面,他一扭脸露出了正脸,缃绮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男人叫牛大毛,是管理磅房的,女人叫三妮儿,名字不熟悉,但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毫无疑问,这是行贿梅宝莲的监控视频,只要找到了这个女人,就能顺藤摸瓜抓住她背后的老板了。缃绮心中一动把这段视频传到了自己的通信里。 缃绮调出原先的视频接着往下看,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哒哒哒---哒哒哒---”‘是傅文锦回来了吗?我以前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控了吗?他这样做是害怕我赖账不还吗?’缃绮迅速的关闭页面还把鼠标放回了记忆中的大致位置。 “咚咚咚---咚咚咚---缃绮开门,我是小蓁---” 一听是小蓁缃绮紧忙开了门,:“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陪我去京都一趟,我妈要我进防务部哩!” “防务部?你考?”缃绮咋舌,这防务部岂是随随便便哪个人都能考的吗?听说初赛录取为百分之一,复赛千分之一,决赛万分之一,今年只招录一个人,就小蓁这水平--呵呵---, “没事的,我妈说都安排好了,就是去走个过场,答案我也提前背会了万无一失的。”小蓁胸有成竹。 缃绮却对小蓁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她蔫蔫的问到,:“你确定你能背会答案吗?” “诶呦放心吧!我过目不忘:初赛选a;复赛选b;决赛选c,abc谁还记不住啊!走啦!给你也报名了,只要参加就能免费吃饭,进入复赛的有大礼包赠送,进入决赛还有奖金哩---”小蓁拽着缃绮的胳膊。 “啊?奖金?真的吗?---可---我家里和公司还有一堆事情啊?”缃绮震惊之余也添了一些信心,小蓁都敢去考,她好歹要比小蓁强一点吧! “嗨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家里有静好和小晖,公司也我替你打过招呼了,你只管走人就是。” “那那我去和傅文锦打个招呼再走吧,我怕他找我有什么事哩!” “诶!好好好,我陪你一块去。” 公司高层这会儿都在爆炸现场呢,缃绮和小蓁也循着声音往那边走去。外围拉着黄色的警戒线,一堆记者拿着长枪短炮被保安们堵在外面。 这次爆炸后果严重,初步统计死亡19人,重伤5人,轻伤7人,失踪1人,财产损失过亿。爆炸产生的震颤余波五里外都能感受的到,瞒是瞒不住了。可如实上报的话罚款是小,停产停业修改整顿是大,还有就是,帮忙的关系户也不能得罪。小组会议商议协调了一番拟定了一个上报名单:死亡2人,重伤5人,轻伤7人,财产损失600万。至于那个突然冒出来没有烧尽的老太太,大家都选择了视而不见更不会没事找事的去报警。按说她离爆炸中心这么近,铁门钢窗都烧的扭曲变形了,她血肉之躯应该被烧的灰都不剩才对,可诡异的是她确实留下了小半张脸,一截手臂和一个软布遮阳帽。内部人员正在紧锣密鼓的清理着现场,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看车牌和阵仗不是本地的,应该是上面来人了。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金腚面有怒色。那一拨警察刚打发走,怎么又来了一拨?这次事故损失惨重,上面关系户打点需要钱,下面的死难家属们也不好糊弄,作为家属不闹事的交换条件---除了巨额赔偿金以外,每一位死难者家中可以选一个家族成员来公司接班,待遇从优。花了这么一大堆钱,就是为了把真相掩埋起来啊。这眼瞅着就要埋的差不多了,怎么又节外生枝了呢? 大家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缃绮和小蓁溜溜达达的过来了。金腚一看见顾缃绮心里的怒火就熊熊燃烧起来了,她有一种直觉:一定又是这个丧门星报的警。她怒喝到,:“顾缃绮你过来---” “啥事啊?”缃绮慢吞吞的问到。 金腚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她吞咽了一口唾沫,:“谁叫你报的警?” “我自己啊!不是说死者里面有一个外面的老太太么,她肯定不是死于工伤,弄不好是谋杀哩!” “你---你你你---”金腚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两道鼻涕一样湿漉漉的东西从鼻孔流了出来,吧嗒吧嗒滴落在衣襟上映红了一大片。 “姑,姑,快仰头你流鼻血了!”牛凌霄喊了到,医生,叫医生。 金腚仰着头一手捂着鼻子,鲜血汩汩的从指缝里漏出来,下巴脖子衣服全部都沾染了鲜血很是渗人,瞥见大家都围了上来,她另一只手向外挥了挥示意他们离开。 缃绮从兜里翻出两张餐巾纸卷了几下递了过去,:“诺---请插进鼻孔就能止血。” 金腚愤恨的瞪着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一巴掌打掉了那卷餐巾纸转身就走。她不知道的是气急攻心并不是导致她鼻子流血的主要原因,早上吃的那根老山参才是。缃绮这个黑锅背的有点冤。 傅文锦和进来的刑警交涉过后也走了过来。他无奈地揉了揉下酸痛的太阳穴,:“英雄,我叫你在房间里等我就是怕你出来了惹事,你咋就不能消停点儿呢?这件事情是你能掺和的吗?你知道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吗?要爱惜生命啊!当然我并不是说你做错了,也不只是不支持你的想法,是想你做事之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让我有所准备啊,你要知道,我能保你一次,保你两次,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害怕我保不了你呀!---说吧,你还想干啥?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 “------”感受到傅文锦的无奈和周围高层们的愤恨缃绮罕见的闭了嘴。 小蓁接话到,“文锦哥哥,缃绮是来跟你告别的,她要陪我去京都了。” 几个高层正等着傅文锦商议事情,傅文锦一抬手捉住了缃绮的手腕,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黑色的珠串戴在了她手上,;“---嗯---去吧,去外面待几天也好,等事情冷了在回来。” 缃绮心情低落,她觉得傅文锦的眼睛了充满了担忧和无助,而这两种情绪是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债主人身上的。 这次去京都小蓁准备乘坐飞车出游,路广人稀的时候就慢悠悠的开着欣赏美景,交通拥堵的时候就启用飞翔功能俯瞰天地,配备两个驾驶员,两个生活顾问(保姆),四个安保人员,加上缃绮和小蓁一共十个人。她俩出大门的时候看见谢梅婷正好也背着大旅行包在街边等公交车。 “梅婷,你干嘛去啊?”缃绮问到。 “我去京都参加考试。” “啊?你怎么去啊?坐公交车?”缃绮非常吃惊,这是6路车的公交站牌呀。 “先坐6路再转乘14路公交车,然后坐高铁到京都,下了车坐37路再转乘18路公交车步行800米就到了。” 缃绮惊掉了下巴,;‘这都去京都考试了还不舍得打个出租车吗?’她用请求的眼光转头看了一眼小蓁。小蓁点了一下头。 “我们也要去京都正好顺路一起吧?”缃绮问到。 谢梅婷看了一眼小蓁,小蓁挤出一丝笑容。“一起吧,飞车很大的。” “噢那谢谢了啊!”谢梅婷很是感激。她吃力的拎起沉甸甸的大旅行包跟在后面。 上了车缃绮才知道为啥谢梅婷的旅行包那么沉重了,里面装了好几本大厚书呢。小蓁悠悠闲闲的吃着零食喝着饮料浏览风景,缃绮不倒翁似的打瞌睡,谢梅婷窝在角落里拿着一本书在默默的看。 缃绮瞟了一眼那本书的封皮是五个英文字母,a,of,time,她认识,剩下的两个她不认识了就问到,“梅婷,你大学学的啥专业呀?” “天体物理。”谢梅婷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到。 “啊?喔!我还以为你学的是会计专业哩!” “不是,我会计师资格是业余时候考着玩的。” “---呃---噢---”缃绮抽了一口凉气。考着玩就考了个会计师?哇擦!她默默的闭上了嘴,膨胀起来的信心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越缩越小。 小蓁所言不虚,确实是只要报名就能领到免费餐券,不过小蓁嫌弃饭菜太次没领,沾她的光,缃绮和谢梅婷也吃上了特供食物住进了豪华酒店,深刻体验了一下阶级差异。据说她们吃的这种小蘑菇一斤要5000,大约10克的牛肉片一片要600,,一块金箔小蛋糕要68000,酒店每住一晚要花掉660000,这种消费水平还是小蓁为了显示亲民大幅度压缩过了的,缃绮和谢梅婷被深深的震撼到了,特别是缃绮,她吃的太撑了肚子痛了一晚上。 比赛的试题是随机的,每一百人为一组,难易程度不同的一百道题被装进小球里面随机旋转,一百人厮杀最终百里挑一,复赛和决赛以此类推。初赛和复赛时缃绮她们三人各分到了不同的小组。 谢梅婷最后的初赛题目是填空题:(12x)15次方的展开式的第四项是: 小蓁的最后初赛题目是选择题:面积为5的正方形的边长在:a,2-3之间;b,0-1之间;c,1-2之间,d;3-4之间。 缃绮的最后初赛题目是判断题:1小时等于65分钟。 谢梅婷的复赛题目是证明题:求证复数域上的任何n*n可逆矩阵a都可以分解为a=tet的形式,其中t是n*n上三角可逆矩阵,e是一个n*n置换矩阵(每行和每列都恰好只有一个1,其他元素是0的矩阵。) 小蓁的复赛题目是选择题:关于分子的下述说法正确的是:a,分子虽小但可以用用手摸到,;b,扩散现象说明分子不停的做无规则运动;c,水会结冰,是因为结冰时水分子冻住了;d,将石头磨成小块说明分子变小分子了。 缃绮的复赛题目还是判断题:糖是甜的。 两场下来很多人都力倦神疲精力憔悴,就拿最简单的初赛来说,一百人之间也要反复较量才能进入复赛的,谢梅婷初赛进行了8轮才把其他选手刷下去进入复赛,小蓁进行了3轮,缃绮最幸运,只用了1轮,也就是说除了她其他99人在第一轮都答错被淘汰了。复赛时谢梅婷进行了5轮进入决赛,小蓁用了2轮,缃绮又用了1轮。能进入决赛的都是高手,谢梅婷连喝了两杯咖啡提神,缃绮担心决赛的题目难度提高过不去,紧张的提前去上厕所。“这位同学你好,我叫陆行舟,也是参赛选手,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一个白净瘦弱文质彬彬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拦住了缃绮。 “啥?你是陆行舟?”缃绮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吓的尿了裤子满身腥臊味的怂包吗?:“呃,你有什么事情?” “哦是这样,我想请教你一下你复赛题的求证过程!”陆行舟拿着一张纸和一根笔。纸面上写着一道题:设a是4维欧式空间内的正变交换,a无特征值,但a2和a3都要特征值,求a的极小多项式。缃绮更加懵逼了。这乱七八糟的写的是啥玩意?啥叫4维欧式空间?啥叫正变交换?啥叫特征值?简直神经病!她的复赛题明明是一道判断题啊?---糖是甜的。为啥这参赛题目别人看见的和自己看见的不一样?缃绮把震惊压制下去故作高深之态推开了递过来的纸笔淡淡到,:“对不起,我很忙的!”然后赶紧逃了。 决赛题目很快出来了,看到题目的一瞬间谢梅婷有种晕眩的感觉,这道题是:何种物理学能够解释基本粒子的重力与其典型质量之间的巨大差异? 为什么会怎么难?报名之前她知道会很难,但不知道会如此之难!是我天资不够还是勤奋不足? 小蓁的决赛题目是:下列文化常识不正确的是:a,三教九流中的三教是儒教道教佛教;b,赤子原指初生的婴儿;c,四大古典名著是红楼梦,西游记,儒林外史,三国演义;d,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 缃绮的决赛题目是:鱼类肉生吃很好吃可以天天生吃。 不同于初赛和复赛,决赛只进行了1轮就剩下缃绮和小蓁两个人了,缃绮感觉自己在做梦,题目怎么会这么简单啊?小蓁冲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缃绮顿时领悟到了,她举起手,:“报告组委会,用脑过度脑子太疼我弃权!” “嘘---”下面哗声一片,叽叽喳喳的说什么的都有。 “关键时刻能不能坚持一下?” “咿呀---疼疼死了---”缃绮捂着脑袋蹙着眉头做出痛苦的模样边说边退场。 组委会领导走上前台,一手举起小蓁的手高声喊到,:“我宣布---这次选拔赛最终获胜的选手是:叶小蓁。” 气势铿锵有力动听高妙的音乐声响了起来,轰轰烈烈历时七天的选拔赛落下了帷幕。顾缃绮无动于衷,叶小蓁处之泰然,只有谢梅婷像脊梁骨被打断了一般愈发的沉默了。她甚至没有打招呼,就拎着自己的大旅行包步行着坐上了公交车走了。 这世界从来没有就真正意义上的公平过。 有的人殚精竭虑呕尽心血在泥泞中匍匐前行却苦苦找不到出路,有的人却是一出生就活在云端了,饭有人给喂,衣服有人给穿,甚至连走的路都有人提前用黄金白玉给铺好。这样的事你找谁说理去?不过缃绮也没有时间感怀人生了,傅文锦打来电话要她赶紧回去,说牛大毛的行贿视频被发布到网上了。 二十二、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5 这次缃绮说冤也不冤,她冷不丁的一报警,查出了令所有人都咋舌的结果---那个未烧尽的老太竟然是素秋失踪的妈,她妈老年痴呆都成半个傻子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呐?连看大门的宋金宝都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何况是警察哩,案件已经从失踪案变成谋杀案,据说刑侦人员都是异地空降的,公司原先糊弄公众的那一套说辞彻底泡了汤,直接损害了金腚及众多高层的利益,所以她被人憎恨一点儿也不冤;冤的一面则是她以为那段行贿视频只是传到了自己的手机里,忘记了她的通信号码在办公室的电脑上也登录着,上传的同时视频也同步到了电脑上,而办公室的电脑是公用的,突击队有名队员叫石蕴玉,他扫描文件的时候最先看到了这段视频,然后是薛霏霏,水怀珠等等等等,再然后不知道是谁把这段视频发布到了网上。这下好了,热度越来越高,所有人都变成了私家侦探,全都在寻找一个叫三妮儿的犯罪嫌疑人。金腚得到消息后怒急攻心,一连在李保平的诊所输了三天点滴在能下床。“顾缃绮这个丧门星,不给她点厉害尝尝,她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哼!---龙嘴上拔胡须---找死!”金腚强撑着到厨房准备煮碗方便面吃,田不平不敲门就进来了,一见她手里拎着的那小半袋卤肉,金腚就觉得的肝疼,这斤把的卤肉估计是龙国最贵的肉了吧,一斤得几十万哪! “大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我给你特意卤的肉,罂粟壳添加剂都没有放,你尝尝可好吃了。”田不平麻溜的拿了个碗把卤肉倒进去。 “有事说事,我忙着呢。”金腚没好气的回到,继续添水开火。 “呃是有事儿要说,嗯,我娘家老舅那个事你得赶紧给想个办法摆平哪!没时间了。”田不平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提出了要求。她娘家老舅是下面的一个芝麻小经理,管理着四分公司的苗圃花卉等等,今天刚收到一份检举邮件,说她老舅有贪污受贿的嫌疑,外面二三十一颗的花苗他的收购价却要一百多,而且供应商和她老舅还是亲戚。作为突击队队员田不平是第一个看见这封邮件的,她不会彻底删除邮件,只好把网线扯断电脑主机灌水想暂时阻止。但她也知道人家能举报一次就能举报二次,她总不能次次都得手,要彻底解决还得靠金腚,可金腚在电话那头一听立马就给她挂断了。她只能厚着脸皮亲自过来。 金腚翻了个白眼把方便面扔进锅里,:“你老舅那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一颗最普通的木槿苗要130?一颗冬青苗要80?三年了居然一直是一个单位给开过来的票?我哩那个天我就没见过这么笨蛋的人?他就不能好歹往里面掺和几颗货真价实的堵住别人的嘴?” 田不平嗫嚅到,:“他不是老实么!玩不好人家那一套!” “玩不好就别玩!别整天让我给你们擦屁股!先找人把那些苗木全部铲除清理掉,再补种上一批中等价位的,我让凌霄给他们补个文件就算揭过了,死无对证的事情翻不出什么花来。不过这事儿过了以后让他给我滚蛋,我看着就烦!” “啊?姐,大姐,我们都是自家人,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给他换个岗位?” 金腚乜了一眼冷声到,“不让他蹲大牢喝黄糊涂就是给他的最后机会。” 田不平脸上闪现出一丝不快。 “怎么还不走?” “---呃还有事儿哩---你那个钱?一直没让人给我送哩!” 金腚一阵无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金柱早就出院了你还需要什么钱?你别整天不着家光想着钱钱钱,想想怎么把金柱照顾的好一点让他多活几天吧!” “医疗费是不用了,可是家里里里外外的开支都需要钱啊!金柱那个怂样儿又不能赚钱,你是他姐姐你不能一分钱都不拿呀!” “duang---”金腚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案板上,她神色凝重的看着田不平一字一句的说到,:“金柱不能赚钱了你也不能吗?你连初中都没毕业一进来领的可是一级工资呀!田不平,今天我把话给你放这儿---我不是观音菩萨不能有求必应,你要是觉得委屈不妨换个大一点儿的庙试试?” 接连碰了两个钉子田不平阴沉了脸。她脑子一转放缓了声调说到,“不说金柱,单是大壮上的补习费就老贵了,还有林林总总的开支哪一样不得花钱哪!家里是真没钱,我能委屈我自己总不能委屈你家大壮吧?” “大壮需要多少补习费你就找凌霄给你补多少,以补习班给你开的收款收据为准。” 田不平心里暗自骂娘‘一毛不拔的小气鬼,活该生不出崽子来!’ 牛小妍在门上敲了敲,金腚隔着玻璃看了一眼说到“进来吧!”。按照辈分牛小妍应该称呼田不平为婶婶,可田不平一进来就顶替她进入了突击队,所以她对这个贪婪的远房婶婶没啥好感,见了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是打招呼了。 金腚看着案板上的那半碗肉说到,“肉你提回去卖了吧,我不喜欢吃卤肉的。” 田不平扫了了一眼那半碗肉,又瞥了瞥垃圾桶里面的装肉袋子,心里后悔刚才冲动了,事办的不如意,还倒贴了小一斤肉?唉!好几十块钱又没了,袋子扔进垃圾桶,总不能端着碗回去吧?她肉肉的小眼眯起来笑着说到,“呵呵客气啥?大补的东西留着吃吧!多补补!咱牛家全都指望你哩!呵呵!”说完就晃荡着肥硕的身子走了。 牛小妍关了门说到,:“刚才柱婶在这儿我没敢说,那姓柳的说没药了,她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有药,往后我柱叔可咋办哪?” 金腚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她一票驳回了乐善堂的机器人推广计划,这种结局是意料之中的。:“没事,东方不亮西方亮,总会有办法的。你回吧,别给外人说。” “知道知道,那我走了啊你好好休息吧!” 时间太长,方便面煮成了一锅浓稠的浆糊。金腚没了胃口,索性连同那半碗肉全都倒进了垃圾桶。怎么办呢?是妥协还是继续抗争?乐善堂隶属于极乐教,不是她所能得罪的起的,对于得罪不起的她一贯的做法就是巴结讨好极力配合,当然,除了机器人推广一事。她知道除了崔氏集团,周围大大小小的厂矿企业早就引入了乐善堂的机器人,去年姓柳的就给公司高层免费赠送了功能不同的机器人,除了金腚没有要,其他人都欢天喜地的接收了,听说最火的是一款爱侣机器人,乐善堂通过技术手段连接介入买家的大脑,把买家内心深处最最喜欢的那个他(她)的相貌性格品德等给设计制造出来,功能也特别齐全,比活人更像活人。好多家庭因为机器人的介入都离了婚,更多的单身狗们累死累活的工作就为了能买一款乐善堂的性爱机器人做伴侣。金腚觉得这些人的脑子都坏掉了,机器人再像活人也不是活人哪,况且,是乐善堂制造的啊,若那个天天陪你吃饭睡觉的机器人是个包藏祸心的间谍你可咋办?往小了说,万一是个小偷呢?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金子还能保得住吗?白教授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乐善堂真的能安什么好心吗?万一他们赠送的这颗齁甜的糖果里面包藏的是毒药可咋办呢?直觉告诉她---拒绝肯定会遭受到报复打击,接受极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条。那一条路都不好走啊! 想来想去想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金腚感到心力交瘁,是补充能量的时候了。她先锁好门,进了杂物间,把箱子上的杂物一一清除,一点点的费力把箱子拖上了小推车,咕噜咕噜推进电梯,摁下负三层,开了门,再咕噜咕噜推到一间乌金大门前,她把脸对着摄像头扭扭头对准眼睛,又摁了下指纹,门瞬间就打开了,进去以后自动关闭,第二道门是磁力大门,金腚低声说了声控密码:马勒戈壁,一群废物。门又开了然后关上,第三道门乌漆嘛黑的不知道是啥材质,金腚摁下她设置的六个数字:123456,大门缓缓开启后,金腚的眼睛瞬间有了神采熠熠发光:十多斤一块的金砖铺满了地面,从东到西按照重量码放着整整齐齐的金条:10克20克30克50克100克的在外面,300克500克1000克的在里面,金腚把小车推进去,再一点点儿的把箱子挪下来,用钥匙打开,按照重量和品级把金条放在该放的位置上,最后用衣袖擦了一把汗,长舒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喔---总算舒服一点儿了,金子,这都是我的金子啊!”她四仰八叉平躺了下来,像倦鸟归巢,更像婴儿投入母亲的怀抱,浑身上下无比的熨帖,金子,就是她源源不断的能量来源,是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坚强后盾,只要还有金子,她就不会倒下。这一刻,金腚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人。修整了个把小时,金腚的战斗力提升了上来,“马勒戈壁,姓柳的动不了,先拿那姓顾的出出毒气!哼!不是想找死么花个钢镚儿就能叫车撞死你!哼!---”多次的侮辱受挫让金腚起了杀心,对她而言,碾死缃绮就和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囚大公司五十万就可以包圆,在ep星球上,金钱至上,所有的生命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像金腚这样的有钱人,只要想,---呵呵。 缃绮不知道有人恨她恨得要死,她这一趟短途旅行惬意的不得了,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感觉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到了公司已经是下班时分,她第一时间找到傅文锦把手串还给了他,傅文锦说不用要免费赠送给她,缃绮坚决不要,小蓁说过这手串最少值一套房,无功不受禄,她可不敢要这么贵重的东西。说到牛大毛的事情,傅文锦没有责备她,只是一再强调她要注意出行安全,早中晚必须向他三次报备。缃绮有些感激更多的是不解,‘他为啥这么关心我呢?是怕我赖账不还吗?’ “偷看我的电脑啦?我很好奇啊,你是如何窃取我的登录密码的?老实交代,我房间里可是有监控的!”傅文锦貌似漫不经心的问到。 “啊?啥?窃取密码?---噢,没有,密码是我蒙的。呵呵。” “呵。蒙的?那你再蒙一个试试?”傅文锦递过去了自己的手机。 缃绮握在手里迟疑了片刻随手输入了一串字母,“ndjswd。”手机屏幕解开了。两个人都惊呆了。 “你?你?真的是你吗?---”傅文锦一下子握住了缃绮的手。 “当然是我了,我一直就是我呀!噢,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监控我和我的爸爸呢?这是侵犯人权的。”缃绮挣脱他的手故作镇定倒打一耙。 “呵呵你误会了,那段视频是我从别人的资料库里面截取的。我以前没有监控过你。” 这句话包含了很多意思,我以前没有监控你,难保现在没有监控你;别人可能在监控你,也可能在监控你的爸爸,或者两者都有。可惜缃绮反射弧太长居然没有听出来。 “噢,那是谁的资料库啊?” “乐善堂。” “啊?乐善堂?”缃绮更加震惊,“可是为啥呢?” “具体原因还在调查当中。不过,鉴于你以往的过激表现,为了能切实保障我的债权权利,我给你配备了两个安保队员。”傅文锦说到。 “啊?---不用不用,上学时同学们说我战力彪悍都推崇我做大哥哩!---”缃绮嘴巴张的大大的,心中转念一想:还有这样倒贴的债主?因为担心人死债消就给欠债的配备安保?果然,借钱的才是大爷呀!呵呵! 傅文锦两个手指飞快的往上一托缃绮的下巴让她合拢了嘴巴,“别啊了,还大哥?呵,一个姑娘家家的被别人喊做大哥那只能说明一个事实---你在别人心底已经被判定为智障了!土话就是脑残、缺心眼、愣头青、二百五、半吊子之类的---呵呵先吃饭吧智障,顺便给我说说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几个助理几分钟就摆了一大桌子丰富的菜肴,然后就退下了。 “喝杯红酒吧!---”傅文锦说着就用高脚杯给缃绮倒了大半杯红酒。 “噢?---呃---那个那个,嗯,你想找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到,不过你放心。只要他在这百里之内,我一定会找到的。”缃绮嘴上吧嗒吧嗒说着心里却直打鼓,要找的那个人是男性,17岁,脑子受过伤,大概率骨折过。听着好像很好找,找起来却很难,可已经预支了人家20万,怎么滴也得再扒拉着找一找呗! “嗯,知道就好,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弄不清自己应该干啥!吱---”傅文锦喝了一大口白酒。酒香醇厚,闻起来非常诱人。 “给我也喝点儿?”缃绮看向了傅文锦。 “不行,红的加白的你受不住的。”傅文锦摇摇头。 “嘻嘻半杯,我就尝尝味儿!”缃绮从旁边拿了个空杯子放在前面。 “一口啊!”傅文锦倒了个杯底。 “在加点儿!” “嗨!你呀!---”傅文锦又倒了一点儿。 缃绮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深吸一口,“这咋就这么好闻啊?吱---哇塞!好酒!” “呵,你喝的这两口就抵你一个月的工资了能不好喝吗?” “哇!真的呀!啧啧---” “赶紧吃点肉压压,这酒后劲大别一会儿又迷糊了。”傅文锦给她夹了两颗酥炸牦牛肉丸几颗青菜放在碟子上。“一天三迷糊,一次八小时。” “---不吃这个我要吃那个!”缃绮指了指傅文锦前面的一道糯米甜荔枝。 “这个少吃点儿,太甜了对牙齿不好。”傅文锦把糯米甜荔枝端了过来。 “知道知道。呵呵呵。”缃绮嘴上应承着,勺子却一点儿也不含糊,一口接着一口吃个不停。 吃吃喝喝个把小时就过去了,两个安保人员也过来了,一男一女,男的青铜叫女的叫紫苏,穿着同样款式的制服,很干练的模样。 “呃,这样会不会太---呃---”缃绮两颊绯红,抹了一下晕乎乎的额头,她想说招摇麻烦小题大做,又觉得直接拒绝不好意思。 “不会。---他们只是开车把你送回家而已。” “呃,不用真不用,不用开车送我,离家很近的,我就想一个人走走吹吹风。” “那好吧不用就不用吧!---路上小心点儿啊!”他后一句话是对两个安保说的。 缃绮喝了有大半瓶红酒,风一吹,酒劲开始上头了,她在前面慢悠悠的走,两个安保在暗处远远的跟着。出了大门,沿着人行道继续向前,走了有六七百米。冷不丁的从灌木后面蹦两个蒙面大汉,一前一后把缃绮夹在中间,一句话不说剔骨刀就要当头砍下,“咔咔--嘭嘭---铛啷啷---”没看清怎么回事,蒙面大汉就被冲出来的青铜卸掉了手臂,其中一个比较机敏,纵身一跃就跳入了灌木丛后面撒腿就跑,青铜跟着在后面追。受伤的这个又摸出一把匕首扑过来,紫苏就势一拽他的手臂折弯,然后躬身和大汉面朝同一方向,好像是在背着他,紧接着往后奋力捅刀。“噗---啊---”缃绮晕乎乎的脑子都呆了,似乎在梦游,鲜血汩汩的从大汉腹部流出,流到路面上蜿蜒成可怕的血线。缃绮颤抖的掏出手机正要报警,只听得耳后一阵汽车引擎声,没来得及回头,就被紫苏一把抱住就地翻滚出去,一辆大卡车碾着衣角驶过,惊魂未定刚爬起来还没直起腰,对面又有一辆失控的大卡车碾压过来,缃绮还愣怔着,紫苏两手紧拽缃绮把她甩了出去,“噗---”像破布娃娃漏了气,或者这声音就是缃绮自己臆想出来的,因为巨大的卡车引擎声可以掩盖一切微不足道的声响。这种大卡车她很熟悉,公司里面天天可以看见,载重40吨,有二十二个车轮,现在,她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那些粗大的车轮从紫苏身上碾过,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缃绮的视线模糊了起来,景物都在旋转,‘这一定是梦,紫苏一定没有死。’她觉得有一把刀在脑子里面搅动,疼的她趴在地上不断的痉挛抽搐,紧接着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昏过去了,怎么办?”一个年轻的男声。 “掐死算了省的麻烦!嘘---有车过来了。”这个声音很闷有点儿粗哑。 缃绮感觉地面有轻微的震动,然后是刹车声和关门声,“---嗤---嘭---”一个细长的身影从一辆车里走了下来,戴着帽子捂着口罩,声音尖细不辨男女:“需要帮忙吗?我可以顺道把她送医院的。” “---呃?---那,好吧,谢谢了啊!呵。”粗哑的声音回到。 缃绮被抱到了后座上。 车子启动起来,应该开的很快。大约三四十分钟后,车子停了门开了,有两根手指在缃绮鼻息探了探,摸了摸她脖颈的大动脉又捏了捏她的脸。那手指微凉滑腻,是女人的手。“这张皮不赖。”女人说到。 “能值多少钱?”是那个尖细的声音。 “两根。”女人回到。 缃绮想这是把我卖了吗?两根是什么呢?两个金条还是银条?要是两个银条的话就未免太掉价了吧!噢不!我这么年轻漂亮哪能只值两根银条?还能再还还价的嘛! “呵,两根就两根,路上捡的无所谓。回见啊。”汽车开走了。 “这个可做整张皮移植,拉到7号库明天备用。”女人声音生冷。 缃绮被抬到了一辆铁质的小推车上,咕噜咕噜晃荡的缃绮浑身疼。突然觉得难受,大概是在坐电梯吧,不是往上是在向下。又咕噜咕噜推了十多米停下了。“嚓---”沉重的开门声,缃绮被扔布袋一样拎着两臂抛了进去,:“啪叽---”摔在了地上,“嚓---”门又关上了。地面冰凉除了微弱的心跳声四周沉寂,休息了半个小时积蓄了些力量,缃绮缓缓睁开了眼睛。摸摸衣袋手机没了,应该是打斗时弄丢了。潮气这么湿重这是地下几层呢?她摸索着站了起来,没有窗,地面和墙壁都是非常粗粝的水泥地面,很硬很坚固,门是整块铸造的金属铁门。‘上面一定有人把守,动静太大了破门而出不一定真能出得去,这是7号仓库,那隔壁可能是6号和8号,不如试试---’缃绮深吸一口气,“嘭---”一拳砸在了左边的墙壁上,蛛网式的裂纹沿着坑洞蔓延开来,“嘭---嘭---”又是两拳,“哗哗---”碎石粉末纷纷下落,尺把厚的墙砸透了,些微的亮光射了进来,缃绮扒拉大疏松的坑洞从里面钻了进去,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里混杂着血腥和香甜,这种混杂的味道很奇怪:恶心困顿之余又能感觉到些微酥麻,她头皮发麻忽然感觉有很多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这大概是储物室吧,等人高的货架排列整齐,上面摆放着形状各异的玻璃器皿,缃绮凑近了左手边的那个仔细一看瞬间心惊胆战,这一排的玻璃罩有篮球大小,不明液体里面悬浮着是十多只眼球,这一排的话最少也上千了,在灯光的折射下这些眼球正发着诡异的光芒。缃绮一个哆嗦胳膊肘撞到了这个‘篮球’上,‘篮球’从正方形的底座上掉了下来,动作要比脑子快,缃绮右手下意识的抱住了这个‘篮球,’里面的眼球立刻晃动起来。同一时间,缃绮看见了底座上的小卡片,上面写着:原主姓名:白频洲;原主年龄:27岁;性别:男,血型:ab;基因缺陷:见附表一;移植范围:见附表二;家庭情况:见附表三。缃绮又看了临近的几个‘篮球’底座,下面的卡片介绍都差不多。往右走货架上的器皿是方形的,里面悬浮的是大小不一的心脏,它们还在‘砰砰砰’持续不断的跳动着。可以想象---这些都是活体移植后剩下的‘边角废料’,如果明天自己被揭了皮活体移植,剩下能用的零部件大概也就躺在这里等着降价处理了吧!再往前走就是一面玻璃墙,里面挂着整张整张的人皮。缃绮的脑袋又开始巨疼眩晕,视线模糊到处都是雾蒙蒙的,有看不见的枷锁困住了她的手脚。 “愚蠢、自私、残忍、恶毒的人类终将自我毁灭,放手吧!你挽救不了这些蝼蚁的!”如黄钟大吕,有个声音穿破沉沉雾霭在脑海里回旋。缃绮痛苦的抱着头蜷缩在了墙角。 ‘咔哒---’门开了,两个穿着戴面罩的黑衣人推着车子走了进来。推车子的拿着一张纸念到,:“六行十七列;七行十五列;九行四列;十---”他看见了缃绮,使了个眼色,另一个黑衣人把玻璃罐放回了货架上,悄无声息的拔出了枪合拢过去。 缃绮脑子一激灵抬头就看见黑洞洞的枪管正指向自己,她忍着剧痛一步跨出后仰着冲到跟前左手把枪往上尽力抬高右拳砸在他的腹部。 “嘭---哗---”一枪偏射在了墙上,玻璃墙碎了里面流出了呛鼻的液体,人皮掉落下来迅速的萎靡缩小。黑衣人吃痛弯腰,缃绮拽着他的上臂提膝撞向他的头部。“嘭---啊---” 推车子的黑衣人摁下警报器后趁机开枪,缃绮拎着黑衣人挡枪,“嘭---嘭嘭嘭---光哩当啷---”货架倒了好几排,地面上都是各种内脏令人作呕。 警报声突然响起,缃绮心中大骇,‘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吗?我这么青春美丽连20岁都不到啊!---噢不,我不能死---’她一个鲤鱼打滚纵身一跃就飞到推车子的黑衣人身侧想都没想一爪就抓了下去,“噗---啊---”黑衣人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胸膛被五爪活生生破开了大洞,他甚至从前面洞孔能望见自己背部货架上的玻璃罐子。“---妖,妖---”噗通一声,黑衣人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缃绮看着右爪里血淋淋的心脏也害怕起来,;“不是这样的,回去,变回去,快变回去!”一转身看见瘫在地上的黑衣人赶忙走上前解释到,;“我不是妖怪,幻觉,你看见的都是幻觉。” 挡枪的黑衣人鼻骨撞碎还挨了两枪本来就不死不活了,看见这惊悚的一幕吓的魂都没有了。他浑身发颤牙齿磕巴的着:“别别别杀我呜呜呜别别别呜呜呜呃---”晕死过去了。 缃绮把他的黑衣和面罩剥下来穿戴在自己身上,又扯断另一个的黑衣裹住自己的爪子,推着车子推门而出,刚走到电梯门口,门就开了。七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走了出来。缃绮低着头就要关门,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挡住了,:“几号?”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缃绮居然听懂了,他问的是缃绮从几号出来的。囚禁缃绮的是7号,她进去的左边器官储藏室可能是6号或8号,7号只有她一人肯定不能说,乱编一个的话万一那个号码根本就没有可怎么办?只能蒙一个,缃绮觉得脑袋瓜子上冒了虚汗,66大顺888发发发,生死关头还发什么财?保命要紧啊!她紧握着推车把手面无表情的说到,:“6号。”手放下了。缃绮赶紧关了门,女马的这竟然是地下17层?难怪他们下来的这么晚。电梯在-1层停下来了却没有打开,缃绮心中一慌,她扯下衣襟,一手一爪扒着门缝用力一掰门开了。左边有亮光,右边是黑暗,缃绮选择了右边。她没头苍蝇似的到处寻找上楼的步行阶梯,忽然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才轮到维修我警报就响了,真tmd倒霉啊!唉!不会真是特安组的人混进来了吧?” “嗨,小王,放心吧,有鹰队在,即便他们真混进来了也叫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那倒也是,不过我的右腿必须马上进行维修了,那天晚上被激光枪穿了一个窟窿,我就拿了些铝合金先填到了里面,哪知道倒霉催的又遇到了大爆炸,都要把我给烤化了,我感觉越来越不好,觉得身体里面的零部件都黏连了,脑子也迟钝了许多。你看---我现在做表情都困难了,不能大笑,整张脸都是僵硬的。” “你还算幸运的呢,我有个兄弟在爆炸中被烧成一堆废铁只能进入报废程序,唉!我还挺想念他哩,我们是同一批次同一级别出厂的呢!” “噢?你们是啥级别的?” “我一级丙等。你呢?” “我一级乙级。” “怪不得你只是受了轻伤他却送了命!你比我们要高一级呀!唉!我那苦命的兄弟!” “唉,别太难过了茂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节哀顺变吧!” 缃绮听的胆战心惊,这个小王叫王传福,原先都在一个楼层办公的,很熟,经常会有业务上往来,还在一起吃过两顿饭。金腚被逼宫后和小刘一起离开了公司。她一直觉得小王是个热情坦率的性情中人,甚至还想过要把他介绍给静好当男朋友,现在冷不丁的听见这一番谈话心里怎能不发憷?小王是个机器人?一级乙等就察觉不到他的异样,那要是一级甲等?窝草,太可怕了! 等着两个‘人’走远了,缃绮也找到了步行楼梯,她悄默声的往楼上走,刚踏出楼梯,楼道里的灯全部都亮了起来,很多黑衣人端着枪跑了出来,脚步稳健并不杂乱,这些黑衣人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或安保。一见缃绮话也不说举枪就射,缃绮吓的撒腿就跑,‘噗嗤噗嗤’耳边是一连串被消音后的枪声,左闪右绕的跑了几十米,一道门横亘在前,缃绮一爪拍断冲了出去,大门口的警卫也正向这边集结,围墙很高,足有两丈多高,但这会儿缃绮顾不得许多了,她向着墙与房子的夹角开始助跑,加速,冲刺,足尖在窗棂上一点借力跃起,扭身扒在了围墙边缘,围墙上面还扯着一些带尖刺的铁丝网,缃绮用爪子一扭,铁丝网‘嗤嗤---嗤嗤---’了几声就不响了灯也随之熄灭了,‘噗噗噗噗噗噗’又是几枪,来不及思索就跳了下去。“唉呀---窝草!”脚脖又痛又麻,缃绮一摸骂了起来,:“黑心肝的王八蛋,痛死我了!”后面的脚步声和枪声此起彼伏,他们追出来了,急骤的枪声越来越近,忽然另一边也响起了枪声,随即交织在了一起,似乎是两拨人在火拼,缃绮站起来趔趔趄趄的继续往前跑,天上的月亮只有昏黄的小半轮,星星也没看见,她脚下一个打滑整个身体向一边滚了下去,地面的石块断木枯枝都变成了锋利的小刺刀刺的她浑身都疼。滚到坡底爬起来又接着跑,脚早就麻木了,没有刚开始那会儿那么疼了,跑的后背上的衣服全都浸湿了才看见不远处有车灯闪动,道路狭窄且坑洼不平,大概是一条乡村公路。缃绮心里大喜连滚带爬的跑到了路边挥着胳膊大喊,:“救命救命停车---停车啊---”。这条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十多分钟才过去两辆车,但遗憾的是他们都没有停下,三更半夜的,路边站着一个一身诡异的人胆小怕事的司机是没有胆量停车的。在ep星球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越来越难以建立了,曾经有好多起拦路抢劫的用的就是这个套路----一个可怜兮兮的女人在路上求救,等车主下来后就会被女人早就埋伏在这里的同伙给截杀掉。缃绮心里默默的叹息着人心不古,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她把身上的黑衣和面罩脱掉擦了擦脸扔进树丛里,爪子还没有恢复原样,只能继续包裹着,远远的又有车灯闪烁,缃绮折断一截树枝站在了路中间拦路,车在不远处停下了不但没人下车,而是在往后迅速倒车掉头跑掉了。缃绮都要哭出来了,‘我tmd的只是想问个路啊?你跑什么跑啊?---唉!到底该走那一边呢?--算了,乱走吧,走到天明总会遇见好人的---’。就这样走啊走走啊走走到了天空有了亮色。又爬过一道坡,模模糊糊的听见有说话声,一辆老式的破桑塔纳停在路边。一男一女正坐在路边的草地上说话,缃绮心中大喜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上去准备借个电话报警,等看清了脸她立刻停下脚步退了回去,那个女的是金腚,男的是朱满堂。 只见朱满堂递给金腚一个礼盒说到,“柜台上有好几个女人都在买这个牌子的化妆品,我就给你也买了一套。你往后就用它吧!------卖家说它的香味很柔和不刺鼻的。” 纸盒子上画着一个光洁动人的美女脸,那脸白嫩的能掐出水来。金腚看着心里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咬了咬嘴唇没有吱声。 “怎么?你不喜欢?哦这个牌子的确不太出名,你先将就着用吧?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买最好的。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赚大钱的,你知道吗?我的偶像就是老崔啊!你看看人家公司里面停放的那一排排豪车,随便开出来一辆最低档的都是奔驰宝马噢。听说他的原油和地产产业都做到外国了呢!啧啧啧生之年我要是可以做到老崔的百分之一就好了。哈哈哈-------目标宏伟吧!”朱满堂笑着安慰着金腚,这套化妆品不过百十来块送礼显得有些寒掺。 “喜欢。”金腚摩挲了一下盒子上面的那张美人脸笑了。 “嫂子啊!你看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女人嘛就应该经常笑嘛!没听人说么笑一笑十年少。为什么总是愁眉不展呢?生活压力太大?嗯?没事,今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啦!我能赚来钱的--------放心吧!等我有了钱,我就买一套一百平的大房子让你住。呵呵!------过几年一切就都会变好的呵呵。”朱满堂进一步勾勒着他未来生活的宏伟蓝图。 “呵呵-----”金腚又笑了,一百平的房子在她心里是没有概念的,她家的卫生间好像是六七十平米,一百平肯定是要大很多的呢?她感动万分只觉得此时此刻是她三十多年战斗生涯里最最幸福的一刻,比躺在金砖上面睡觉都要幸福。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不要太辛苦!干活的时候记着要戴上劳保手套啊!你看看你的手都磨出老茧了。嗯!----这是我给你留的一点儿钱你先用着,别嫌少啊!我回去和兄弟们算清帐就会回来的。呵呵呵------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连你的名字还不知道哩?”朱满堂从包里取出一个装了钱的信封塞进金腚手里。 “我叫-------”金腚犹豫着自己应该叫什么名字呢?金腚?------不行!叫什么好呢?------“我叫宋黑妞。”金腚说到,她母亲姓宋,活着的时候总是叫她黑妞-----黑妞吃饭了黑妞洗澡了黑妞上学了,这两个字是她心底最温暖的记忆。记的被继母饿了三天快要死掉的时候,她在梦里听见母亲在耳边对自己说黑妞不要睡快醒醒快醒醒,她就醒了,吃了几条豆叶上的大青虫侥幸活了下来。继母不叫她金腚也不喊她黑妞,继母给她起了很多富含人生哲理的名字:笨蛋、蠢猪、废品、饭桶、扫把星、吃白饭的、饿不死的、、、、、、老崔总是礼貌的喊她的大名------牛金腚,金腚你看你是不是应该怎么这么地!牛金腚你要不要这么怎么地、、、、、、那种状态和口吻是领导视察贫民窟时经常用到的-------上级对下级的一种亲切的礼貌性的不容辩驳的垂询。多年来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从不卸甲的斗士一样,时刻手握钢刀戒备着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状况,--------比如老崔的赚的钱都到哪里去了;公司里的大小物件有没有少了没有了;老崔身边的狐狸精们有没有谋取她第一夫人位置的动向;、、、、、、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她枕戈达旦殚精竭虑的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她还一直以为人活着就是为了受苦受难的,战争、疾病、衰老、背叛、、、、、、、。可眼前这个憨厚温和的男人让她第一次感觉到活着是一件非常非常美好的事情。可以如此的轻松随便毫无戒备的说着话聊着天。呵呵----活着真好啊。 “黑妞?呵呵呵好好好这个名字好------黑妞!那往后我就叫你黑妞好了。呵呵呵-----你往后可不要总是蹙着个眉了啊,那样不好看!呵呵呵这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想想真是很短的,要珍惜眼前过好当下。要趁着我们还没有老到走不动的时候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不能白活这一趟。”朱满堂笑呵呵的说到。 “呵呵呵-----”金腚笑了,她脸颊柔柔的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 “哎呀快误点了,一碰见你我就有说不完的话呵呵呵-----我们走吧!我还要往老家赶呢?”站起来的时候朱满堂趁势拉住金腚的手,他离她很近,金腚可以感觉到他鼻息里的气息。:“嗯!-----走-----吧!”朱满堂拥了一下她的肩膀,两人站了起来。 “我有车-----我送你吧!”朱满堂走到破旧的老式桑塔纳旁边笨拙的打开车门。那辆车破旧到可能已经被报废的境地了,前面少了一个倒车镜,车身有个坑还碰擦掉了大块的黑漆,就连车门也关不严,风一吹就吨吨吨的进风。他这种车进不了市区的,只能在农村将就着开。 “不要-----你快走吧,我亲戚马上就来接我了。” “呵呵呵------好好好-------记的打我电话啊!别总是不给我回电话。”朱满堂开着他的破车胡哒胡哒颠簸着走了。 “知道知道路上小心。快走吧,别误点了。”金腚像石像一般的伫立在路边,直到朱满堂的破车再也看不见才拨了司机的电话。七八分钟后一辆商务车驶了过来,金腚一言不发钻进车里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 土坡后面的缃绮被震撼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妈耶,金腚竟然偷情?金腚竟然还会偷情?---窝草!---’。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可天底下的事情就是奇怪的很,许多亲眼所见的事情未必就是事实的真相。 金腚和朱满堂纯属偶遇。晚上她接到护工电话说她老爸上厕所跌破了脑袋,田不平一家子回娘家了到明天才能回来,没办法,终究是亲爹啊,她只能连夜赶回老家看护了大半夜,眼瞅天透亮了,她就步行着走到公路边上准备让昨晚住镇招待所的司机直接来这里接,这样可以节省汽油钱。可就是这么巧,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朱满堂回老家不早不晚的刚好从这里经过。那盒化妆品是早就买好的,信封里的钱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一直没有遇见金腚所以才没有送出去。 缃绮看见的只是一个片段而已,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片段让她产生了无限的联想: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孩子有了没有?其他人发现端倪了没有?我要不要给老崔发个警报?、、、、、、 前面是一个小村庄,村口伫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三个醒目大字:牛家庄。缃绮早就饿的头昏脑涨,一见立马兴奋的跑了过去:我哩那个娘啊,总算见着正常人了---我要喝水我要吃饭我要报警!!! 二十三、铁厂王大锤1 缃绮一激动步子迈的大了左脚拌右脚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脑子滋溜一下疼的像裂开了一道缝,有个声音说到: “面对强敌没有坐以待毙,恭喜某某抗压性1,生命力1。可以恢复被隐藏的第291号记忆碎片---” 层层叠叠的灰雾消散开来,鼻青脸肿的小缃绮在前面狂奔,缃绮爸和柳依依技高一筹一前一后堵住了巷子口。 “偷了东西还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缃绮爸冲上前用竹板啪啪啪抽了几下,:“说,金镯子藏哪了?” “不是我偷的。” “昨晚就你和姓林的那死妮子在家,不是你就是她,说,到底是谁偷了我的金镯子?”柳依依喘着气骂到。“真看不出来啊呆头呆脑的还会偷东西?呸下贱坯子---” “我们没有偷,说不定是你贼喊捉贼!” “啪啪啪---”缃绮爸又抽了她几下,衣服上映出了道道血痕。“还敢犟嘴?平常你柳姨说你小偷小摸我还护着你,没想到现在你竟敢连她的金镯子都偷了?哼!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啊!说,说出来我就饶了你,不说今天我就抽死你!” “好,我说---我现在对天发誓:我偷过你们的馒头偷过你们包子还偷过你们的牛奶。但我绝没有偷你们的金镯子。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就叫静好过来和我作伴,吃完她带来的晚饭我们就睡觉了,早上8点她离开后我就一人在家写作业,金镯子我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她了,我说的要是有半句谎话就叫我睡觉睡死吃饭撑死下辈子投胎有娘没爹!!!” 缃绮爸愣怔当场:有娘没爹,这死妮子是在骂他哩! “这死丫头片子在骂你哩还不抽死她!我早就说她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总是不信,看看---我们好心好意多养了她一天,她偷窃不说还当着面咒你死,你还养她做什么?还不如养条狗哩!” 缃绮爸面色一沉缓缓放下高举的竹板。“---算了---回家再说吧---” 缃绮倔强的直起了刺痛的脊背,;“我回我妈的家,往后也不去你家住了。” 按照抚养协议,缃绮爸妈一年一轮流,截止到12月31日18点也就是昨天下午6点,缃绮妈就应该来接她回去的,可惜,缃绮妈昨天并没有回来,因为是元旦伊始,他们要带小美女顾紫绮参加跨年派对,就勉为其难的允许缃绮多住一天,哪知道柳依依的金镯子就不见了,这个小偷除了缃绮还能有谁? “你妈到晚上才能回来,你不去我那里你还能去哪里?”缃绮爸没好气的说到。 “不要你管---”缃绮呲溜一下从他身边窜了出去。 “又想挨揍不是?---”缃绮爸恨恨的对着空气抽了一下竹板。 柳依依劝到,:“别管她了---不识抬举的下贱坯子---消消气咱们回家吧,紫绮还在家等着哩!” 缃绮没头苍蝇似的跑了一段路,‘能去哪里呢?---早饭没吃,午饭没吃,现在又挨了一顿打,饿的更厉害了,胃里面似乎有一个小锉子,刺啦刺啦的磨得生疼。哦对了---宝莲寺里面有好吃的---嘿嘿八点封箱得快点儿跑哩,---’一想到好吃的,缃绮顿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她脚步生风飞一般的往后山跑。 宝莲寺坐落在伏龙山上,顾名思义伏龙山就是一个小土山,不雄伟不险峻,但声名远播,据说只要是在伏龙坡的地界上,所有的通信信号都会被自动屏蔽,飞车都得绕着走。宝莲寺跟着沾了光,里面原本几个不出名的神也香火鼎盛了起来。传说中午时分祈福最最灵验,所以很多香客都赶在了这一个时间段过来,前几年还发生过踩踏事件,为了便于安全起见,除了规定宝莲寺门票60元/人以外还出台了专门的香火条例。 1、6:00---8:59香火费100元/人 2、9:00---13:59香火费200元/人 3、14:00---16:59香火费50元/人 4、17:00---20:00香火费10元/人 5、长明灯500元起步,功德捐款等事宜可以咨询神明代理理事会。 缃绮从后山熟门熟路的溜了进来,一分钱都没有花,现在是17:45分,香客稀少离封箱也还早,正是吃饭的好时机。瞅着没人进来,她麻溜的拿了些供桌上的糕点用衣襟兜着,然后坐在了神龛下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缃绮掀起了一角围布看见三个人正往这里走。为首的是个老太,旁边是个肥硕的女人,后面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胖子。 “不平,你有零钱没有,我来的时候忘记换零钱了,兜里只有一个10元,其他的都是一百的了。”老太说到。 “呃我看看哦,---有有---有两个10元的正好我们三个。大壮,大壮快点儿快点儿进去祈福去---” “妈,我不去了。让我在外面歇一会儿吧。” “不行,心诚才灵,进去祈福才管用。进去---啪---”不平轻轻的拍了一下大壮的后脑勺。 三人走进大殿。 老太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果盒和两袋小饼干放在供桌上,两手合十先弯腰拜了拜神龛上坐着的正神,又拜了拜两边站立的神官。然后跪了下去从兜里摸出十块钱,两手虔诚的展开投入功德箱里。嘴里念念有词:“、、、保佑我长命百岁洪福齐天,保佑我家田不满和田不平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保佑我家大壮前途无量将来做个大官、、、” 田不平跪下去投进去十块钱,拜了三下说到,:“我叫田不平,愿神明保佑我买卖兴旺赚钱多,叫我生意上的死对头们统统破财喝西北风;叫牛喷横尸街头叫余美丽变成没人要的寡妇;叫牛金腚把心眼放正多给我们一些钱。如果她偷给牛喷家钱就叫她得痔疮一辈子都生不出小崽子;叫老不死的把财产都给了我不要给牛喷;叫大壮的同学都考不上大学;、、、、、、”说着声音渐小,很神秘的叨叨着:“下放能上瘾的瘟神吧,叫他们都得传染病,非得吃我家的肉才能活的那种,嘿嘿,吃了还想吃,不吃就得生不如死,叫我家的卤肉和烤肠生意像快乐泡泡一样越做越大越做越赚钱!嘿嘿嘿---砰砰砰---” 缃绮听的脊背发寒,主神左边的神官掌管的依次是:生;善;寿;福;禄;右边神官掌管是:死;恶;病;怨;离;贪;嗔;求不得。来祈福的人大多数求得都是左边的生、善、寿、福、禄;鲜少有求右边的。不禁感念这田不平心肠歹毒还善妒,还有一点,快乐泡泡是一种小孩子忒喜欢的可口饮料,这家企业的老板就是缃绮的爸爸,不过遗憾的是缃绮一口都没有喝过,小时候有一次她偷摸着想尝尝,被爸爸发现了扇了两巴掌,牙都松了,从此缃绮只能羡慕别人份了。 田不平又拜了三下站起来对大壮说到,:“快,快过来磕个头许个愿---诺---十块钱的---” 大壮接过钱投进功德箱,浮皮潦草的磕了个头就想站起来,田不平赶忙说,:“许个愿许个愿---叫神明保佑你考个好大学将来做大官发大财。” 大壮念叨到:“我叫牛大壮,神明保佑我考个好大学将来做大官发大财。”拜了三拜站了起来。“这样行不行?---” “嗯行行行---”老太一边说一边把饼干和果盒收起来放回袋子里。:“走,走了,大壮。” 缃绮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哇擦---这可违反世间等价交换的原则了呀。十块钱就许下这么多祈愿,却连块饼干都不舍得留下,嗤---如果真的有神明,那完全可以推断出---这个神明就是个傻子呀!啧啧---”她又从供桌上摸了两个梨子,咔嚓咔嚓吃的欢。 然后进来的是个老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他四顾无人从皮包里掏出几样糕点放在供桌上,犹豫一下才跪在蒲团垫子上投了200元,:“我叫白宝祥,愿神明保佑我明天手术顺利能早日恢复健康。砰砰砰---”趴下去虔诚的叩拜。 国内有四大流行病,一是多发于青少年的脆骨症,这种病特别容易骨折,但也很容易医治,乐善堂研发的‘牛筋铁皮壮骨奶’就很有疗效,有病治病,没病预防,不止小孩儿爱喝,成年人有事没事的也喜欢来上一袋。ep星球上的人都有共识知道喝奶就是在壮骨,但外星球的看见了就会笑话这个星球上的人哺乳期太过绵长,三五十岁了还不能断奶呢! 二是多发于成年人的不孕不育症,望文生义就是生不出孩子。越来越多的男人死精少精女人无卵少卵,两人睡了十年八年的都怀不上孕。针对这种病,乐善堂研发了排精排卵的特效药,像牛大壮和顾紫绮等就是父母吃药后在模拟子宫里面孕育出来的孩子。这需要很多钱,当初为了生牛大壮,托了金腚的关系也花了二十万呢。 三是老年人的僵化症。多发于50岁以上的人群,开始是一个手指,两个手指,一条胳膊,半个身子,然后蔓延到全身,僵化到顶峰后会突然软化,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不过这种病症日趋年轻化了,现在很多不到40岁的人也都患上了僵化症。 四是‘兰私觉’症。专家说这不是病,这是高等生物进化的必然结果,是一种卓绝的精神追求,具体成因未明。症状就是男的女的都不想动弹,不想工作,不想结婚,不想生育,不想努力,不想活了,总觉得结了婚会吃亏会失去自由,婚姻是累赘是羁绊是终将被摒弃的互助合作社,生孩子会浪费时间会丧失自我,糟糕的工作配不上天马行空的他。专家提倡大家要享受孤独,认为孤独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倡导大家每天思考三个问题:我是谁?我从来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在这种大环境下,很多人都脱离了结婚生子的低级趣味,穷究一生都在探寻生命存在的伟大战略意义。 白保祥得的是僵化病,两根手指完全僵化掉了,如果不能尽快手术,最长一年他就会彻底僵化后会瘫痪在床的。他托了关系,明天请乐善堂的医师做手术,心里忐忑,但碍于教授这种不便于相信神神鬼鬼的身份只能偷摸着来祈求保佑。 又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的颇为油腻,只见他跪下去投了十块钱,喃喃到,:“我叫朱大常,愿神明保佑我今年就能娶到老婆,呃---我要年轻漂亮的,大眼睛白皮肤,胸大屁股大会生娃的---保佑保佑---砰砰砰---”磕了三个头走了。 接着是一个女人,年纪不大长的沧桑,放了三个苹果投了十块钱静默的念叨,:“我叫素秋,保佑我能早点儿怀上孩子,男孩女孩都可以。---砰砰砰---”三个响头。 接二连三进进出出又是好几个投10块钱祈福的。缃绮正准备借机溜走,又进来了一个女人,黑不溜秋的长的一般,她阔绰的把500元投进功德箱,喃喃到,:“我叫牛金腚,路上撞车耽搁了,我投500元愿神明能先听我的祈愿,保佑我心想事成,保佑老崔外面的贱货都生不出孩子,非得要生就只生女孩儿不生男孩儿,保佑我的金子越攒越多,保佑我永远都是老崔的大老婆。砰砰砰---” 缃绮郁闷:‘连上门票最便宜的也得花上70块钱才有资格向神明祈愿,那像我这样拿不出70块钱的穷酸要想靠近神明祈愿却连大门都进来呀,这就是说神明只能听见富人的祈愿,却听不见穷人的祈愿。呵,那这不就是稳妥妥的‘神明只渡有钱人了’吗?这样的神明还是神明吗?这世间有没有一个能倾听穷人祈愿的神明啊?如果有,他又在哪里呢?我如何才能找到他呢?---唉呀!都19:55得赶紧走了---’ 脚步声又近了,这次不是香客,是一胖一瘦两个理事,是《神明代理理事会》的会员。他们穿着神明代理理事会的统一会服,拎着两个大口袋,一个装钱,一个装糕点果蔬。按照规定应该四个人过来统算香火,但另外两个出车祸了,只能事急从权。 胖的一进来就把门锁上了。:“明光,赶紧的,看看多少。” 明光把功德箱打开倒扣在地上,里面的香火钱雪片似的堆在地面上。他拿了个蒲团坐了下来开始数钱。一百的五十的十块的分门别类一沓一沓的用皮筋捆好。“德污,你说咱们冤不冤,这香火钱是香客敬奉咱们宝莲寺的,他们外面的人为啥要横插一杠子来分咱们的钱呢?” “嗨,你一个大头兵别管那么多,赶紧的,趁着他们今天不在,咱们多留点儿。”德污把供桌上的瓜果糕点都装好后坐在明光对面沾着唾沫嚓嚓嚓的数钱。“一百的一共是46800,五十的16500,十块的1650,你算术好加加一共是多少钱?” “64950。” “咱多留出点吧,就说今天的香火是50000,记住了啊50000,别说错了。四六分应该给他们多少来着?”德污蹙眉。 “30000。” “哦,那你给他们留出来30000吧。” “要不咱只给他们20000?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明光建议到。 “20000少不少?”德污犹豫。 “这本来就咱们的钱啊,为什么要给他们呢?” “呃---那---要不给他们留25000?20000有点儿少了。” “25000?呃我算算啊!要是25000的话今天的香火就得是41667,呃除不尽诶,---给他们24600的份额吧,就跟他们说只收了41000块钱的香火。嘿,气死他们呵呵---” “诶呀,忘了,万一他们从门票上倒推香火钱可怎么办?可不能差的太多了。”德污皱眉到。 “那怎么办呢?要不我们再想想?” 两个人反反复复犹犹豫豫听的缃绮只打盹,心中又想:‘穿上神明代理理事会的会服就能坐地收钱这差事真不赖呀!不失为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诶,也不知道这神明代理理事会招人是啥条件哪?要不哪天去碰碰运气?---啧!这神明每天要处理这么多的祈愿供奉却都被代理理事会拿走了,供桌上连一块饼干都没有给他剩下,这神明当的也够委屈的,唉!’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尽然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一个激灵她猛然睁开了眼,摸了摸压麻了手臂她撩起一块围布查看动静:殿门敞开大殿内空无一人,她正要爬出去,只听得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供桌左侧传来,:“呃---唉呀,小刘,我接口的螺丝松开了,这条胳膊掉了,你快来给我重新安装一下,呃还有腰上的皮肤也开裂了一道口子。” 叫小刘的背对着缃绮从地上捡起一条胳膊,熟练的把胳膊安装上去淡淡到,;“没事,没有伤到要害不用返厂维修,咦,你批的这张人皮还不赖软硬适中弹性很好诶,怎么保养的?---往后看见特安组的人记得绕着走,你的表情和动作太机械化了容易露出破绽的。” “那怎么办呢?,唉!都怪这人类太虚伪狡诈了,光是笑就分了好多种,什么开心的笑;真诚的笑;虚伪的笑;苦涩的笑;冷淡的笑,更离谱的还有什么伤心和开心夹杂在一起的笑!马的,这人为啥要笑的这么复杂?” “你平时多观察多揣摩没人的时候对着镜子多练习练习就好了。真不行,你就上个演员培训班,学习几个月你的面部表情肯定会生动起来的。” “我这样一级丙次等的机器人行不行啊?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啊?” “可以的,听说上一期的培训班里还有丁等呢,人家现在都混成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了。” “---唉,可我是黑户呀,没有在防务部备过案就没有身份哪,要是被查出来了会被强制报废的。” “没事,20000块钱就可以买个身份,我有门路。”小刘说到。公开售卖的机器人必须在防务部备案做标识以后才能投放市场。比如乐善堂的标识就是眉心有痣。黑市上的机器人没有标记,批张人皮就能当人,低级的机器人能看出端倪,高级的根本就看不出来不是人。前几个月爆出了好几起机器人悔婚骗婚的惨案,两人都过了五年八年了才知道对方根本就不是人。 “啊?真的,呵呵,那我也去试试看,谢谢你啊小刘,今天要不是遇见你我就栽了。” “没事没事都自己人,我是一级乙等,比你早一批出厂。哪天有空了我介绍你去免费升升级,你看你用的内置配件都是早已淘汰了的,维持不了多久的。” “哇太感谢你了---谁?---”说话间就举起了枪。 “嘘---别开枪---会把特安组招来的---”小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缃绮吓的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后面小刘抡拳就砸向缃绮的后脖颈,另一人踹向她的小腿。缃绮一偏头一侧身挥动王八拳乱打一气,只听得当当当几声像是撞击在包裹着棉布的铁柱上,磕的缃绮拳头发麻,找了一个空档就往前跑。忘了殿门口的那个门槛很高,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啊呀---” “你为什么趴在地上不起来呢?---需要我帮忙吗?” 缃绮迷茫的抬起头一看,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儿正蹲在旁边好奇的看着她。缃绮急忙一骨碌爬起来,:“啊?什么?” “我看你在地上趴了好几分钟了,是摔断腿了吗?” “噢?哦!没,没有,我,我累了趴地上歇了一会儿。”缃绮赶忙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摔了一跤就做了一场梦吧。 “哦,没有就好,那我走了啊!”小男孩儿说着走到一辆电动三轮车旁边,缃绮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儿身量单薄,有条腿稍微有点儿跛。三轮车上堆着几个白色的泡沫箱,大概是送货的吧。男孩儿跨上三轮车,滴滴两声开走了。缃绮定定心神往村里走去。 村口这一家院落坐北朝南是个簸箕掌,大铁门开着,院子敞亮,正对大门的是八间主屋,东西各有七间厢房。院子里是水泥地面,墙边乱七八糟的堆叠着一些废品和杂物,三轮车自行车停放在门侧,窗户下有小花池,里面没有种花,种的是菜。缃绮站在院子中间大声喊到,“有人没有?我进来了啊,---有人吗?有人吗?我不是偷东西的啊!我可进来了啊!~---能给碗水喝吗?---” 过了几分钟还是没有人回应,缃绮走到主屋门口,:“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我不是偷东西的啊,我就想讨碗水喝---”她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房间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缃绮搜寻了一下找到半个剩馒头,她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又喝了半碗冷水正准备离开,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她隔着窗户一瞄,心里暗自叫苦,‘马耶!冤家路窄,这竟然是田不平的家?哇擦,她见了我一定会把我当小偷抓起来讹诈我一大笔钱的。呀,得赶紧藏起来。’衣柜里面堆得满满当当没有容身之地,床底下没有空档也爬不进去。缃绮纵身一跃爬到了柜顶瑟缩在墙角处。 “都是败家的货,大门敞开着就出去了?这老的该死小的也该死!”田不平恨恨的骂到。 牛金柱疼的满头冷汗捂着肚子坐到了椅子上喘气到,:“我爸喜欢喝豆腐脑,这会儿肯定是让老李推着他去吃饭了。---呆瓜估计赶早去拉货了。都不是故意的。啊---疼死了,啊---疼死我了,不平,我想躺一会儿。” “事办完了躺死了我也不管你。----哼,老不死的摔了一跤还不安生,真是急着找死哩!我跟你说啊,一会儿那老不死的回来了你可赶紧给他说啊!---夜长梦多,你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大壮着想啊!” “---唉!你上次和大姐说的是一九分,这,这全部要到手里会不会不好看啊!” “有什么不好看的,你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份?万一他们知道了还能有咱们的好?只怕一分钱都得不到。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别糯糯叽叽的像个娘们。” “我爷回来了。”大壮说到。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推着一辆轮椅进来了,轮椅上坐着一个七十左右的老头儿,头上围了一圈纱布,手里拿着两个包子。 田不平阴着脸说到,:“老李,给你放假三天,回去吧!” 老李看了一眼金柱转身走了。田不平使了一个眼色。大壮问到,:“干嘛?” “去把大门锁上,你去西屋玩手机吧!” 大壮高兴的去了。 金柱怯懦的看了田不平一眼没敢说话。金柱爸看两口子面色不善拄着拐杖坐到床上问到,;“是有什么事情吗?”他以前瘫痪过,后来吃了乐善堂的特制药后能拄着拐杖走上几步。 田不平恶狠狠的瞪了金柱一眼,金柱连忙说,:“分,分家。” 金柱爸看了金柱一眼说到,:“分家得牛喷回来当面才能分啊,人不在怎么分?” 田不平蛮横到,“怎么不能分,你写个遗嘱就行了。” “唉,我还没有死怎么写遗嘱啊?---那,那你们想怎么分啊?” “都是金柱的。”田不平到。 金柱爸为难到,:“啊?唉,这可怎么分哪?---这房子呢一共是22间,我是倒插门,五间是金腚妈妈的祖业产,三间是牛喷盖的,其余十四间都是金腚拿的钱。土地一共十七亩,土地证上,我和金腚她妈,金腚,还有被你妈撵出去的那两个姐姐银腚,铜腚是共有的,牛喷一家,你妈和你一家都是没有土地的。你想一个人独占是不可能的呀。” “怎么不可能?”田不平一拍桌子怒到,:“金腚妈早死了。金腚也出嫁了,银腚和铜腚从小就没在这里住有她们什么事?你这般扯来扯去的就是想偏袒牛喷!” 金柱爸也有些害怕了喃喃到,:“那要不等有时间了把你们老舅王大锤叫过来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哼!扯来扯去尽是些没用的废话,金柱,把遗嘱拿过来---” 金柱怯懦的从兜里掏出准备已久的纸笔来。 田不平接过去一把拍在桌子上,“抄一遍---” 金柱爸为难的看着金柱,金柱目光躲闪一言不发,疼的额头上汗珠密布。 “哼,啪---今天你不抄就别想出这个门!”田不平抄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金柱爸的前面,碎裂的瓷片蹦了老高。吓的金柱爸打了一个寒颤,田不平的狠厉是出了名的,听说她婚前曾为了1块钱拿着杀猪刀追着城管跑了半条街。为了钱她是真的敢杀人的。 “不是不抄,怕我抄的没有用,我听说遗嘱还得有见证人呢。”金柱爸小声说到。 “那你不用管,你先抄了再说。” 金柱爸嗫嚅到,:“大师说,说,” “说什么?这吞吞吐吐的吃狗屎了?快点儿说,我没有这闲工夫听你胡咧咧。”田不平飞起一脚把床边的拐杖踢到了一边。 金柱爸鼓起勇气到,:“说柱儿命薄,我怕,怕他---” “天底下有你这样的人没有,为了偏袒牛喷居然诅咒金柱?哼,他命薄,不要紧,我福泽深厚啊,漫说那大师是出了名的招摇撞骗,就是胡精他爹说的我也不怕,我有大壮啊,大壮将来是要做大官的人呐。你赶紧给我写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金柱爸舔了一下嘴唇,咽下了嘴边的话---‘你四岁克死了你爹怎么敢说自己福泽深厚呢?’他颤巍巍的拿起纸笔,歪歪斜斜的把那份遗嘱誊抄了一遍。 “呵呵---好---就这吧---金柱,咱们走---”田不平看着誊写好的遗嘱喜笑颜开,她顺手把金柱爸的电话揣在了兜里。“咣当---咔哒---”反手把门给锁上了。 缃绮暗自叫苦,‘这是要瓮中捉鳖吗?哇擦---怎么办呢?---是发现了我还是想困住这个老头呢?---’犹豫间,挨到了下午,老头再也受不住了,他挪到房门后使劲儿的捶门,:“大壮,大壮,给我倒碗水来,我要渴死了---大壮---” 大壮在院子里说到,:“我爷叫我倒水哩!” 田不平到,:“凭啥叫你倒水?他为啥不叫牛大健给他倒?偏心眼,别管他,出去玩你的。” 大壮兴高采烈的跑出了院门。 又过了个把小时,金柱爸没有力气呼喊了,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咔哒---”田不平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水---水---”金柱爸挣扎着想爬起来。 “哼---金腚她们给你的钱放哪了?说出来我就给你水喝。”田不平阴森森的说。他病了以后,金腚会时常瞒着田不平偷摸着给他一点钱,银腚和铜腚逢年过节也会叫人给他捎一点儿钱来。 “没有钱。” “哈?有种!---看着啊---十秒钟倒完---一、二、三、四、五、---”田不平把碗倾倒了一些儿水缓缓的流到了地上。 “在,在镜框后面。” “呵,老不死的---藏得倒巧妙,怪不得我早不到哩!”田不平把桌子上的镜框粗暴的拆开取出里面的存折。:“密码?” “123465。水---” 田不平把剩下的半碗水放在桌边,金柱爸颤巍巍的哆嗦着喝了下去。“喔---”他舒畅的出了一口气。 “怂样---哼---”田不平拿了碗转身就走,临走还不忘锁门。缃绮心里沉重万分‘看情况只能晚上再走了。唉!---’她又累又困又饿又绝望,在柜头上昏昏欲睡。 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响彻耳边,“啊呜呜啊哇哇哇---啊我哩那个爹呀你咋抛下我们就走了呢?呜呜呜---” 缃绮睁开眼一看,:“哇擦---死了?金柱爸死了?我的那个娘啊喝了碗水咋就死了呢?”只见金柱正趴在床边嚎啕大哭,牛大壮木讷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田不平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 “呜呜呜---哇呜呜呜---”金柱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田不平不耐烦了起来,:“哭哭哭就知道哭,有完没完啊你?这死都死了你哭他还能回来啊?也不想想他们得到消息回来了怎么办?” “呜呜呜什么怎么办啊?” “你爸一死,牛喷和余美丽肯定会回来给你争家产啊?” “我有遗嘱的。”金柱抹了一把眼泪。 “不是说遗嘱还得有见证人呢?我想想啊,这样啊,先让金腚回来,叫她签名做个见证人。嗯,对,就这样。” “她要是不签呢?” “你就说是你爸叫她签的。要是还不签你就叫她后半辈子养活大壮吧。” 金腚回去后心都酥麻了,她把那盒化妆品放在床上小心的打开包装,:哦!这小瓶子小罐子的摸起来真好,嗯!-------还这么香,宝宝霜真是没法和它比啊?这是什么牌子的呢?-------怦(平)然(啥)心动?(怦)(然)这俩字念什么呢?嗯!没文化就是不好,到底应该读作什么呢?平啥心动?平啥心动?名字怎么起的这么怪呢?不会错了吧?这么多瓶瓶罐罐的又应该怎么用呢?”金腚犯了难,她把使用说明一遍遍的看还是没有弄明白到底应该怎么使用。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懒得翻字典,遂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给白教授发了过去。:“这俩字读啥?啥意思?” 两分钟消息回来了:“读作pēngrán---意思就是指由于受某种事物的吸引,思想情感起了波动。出自战国·楚·宋玉《九辩》:私自怜兮何极,心怦怦兮谅直。” “唉,越解释越糊涂。你能不能说土话!大白话!劳动人民能听得懂的话给我解释一下哩?”金腚回了一条语音。 ”唉!怎么和你解释呢?就是心动,心动知道什么意思吧?怦然就是就是-----嗨!就是心忍不住的怦怦的跳,比如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后心就会紧张的噗通噗通的跳。”白教授也费力的回了语音。 “哦?---哦!我知道了。”金腚挂掉电话忽然觉的面红耳燥,‘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心会紧张的噗通噗通的跳?’一刹那她想起了朱满堂,---他握着自己的手清理伤口时;他温存的轻揽自己的肩膀时,他说没有人爱惜你的时候你要爱惜自己时;他送这盒漂亮的化妆品时;他执意要开着他那辆破车送自己时;、、、、、、哦!怦然心动,自己的心一直是在---怦怦---怦怦---跳动---嗯!------。 幸福总是短暂的,金腚在床上才躺了二十多分钟,急促的敲门声门响了,是脸色难看的傅文锦。 “文锦有事吗?” “是你做的吗?” “啊?啥?你说啥?” “缃绮遭遇了车祸和绑架!” “噢那个事呀,听说了助理说了一嘴。咋了?”金腚压制住心里的喜悦说到,听到那丧门星遇袭时她特别快乐,听说还有一个重伤一个被车碾死了。啧啧啧---嘻嘻嘻--- “我问你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是,立刻放人条件你随便开---” 金腚脸色也沉了下来,这是傅文锦第一次这样和她说话。:“不是我。真的,我真的没有做。” 傅文锦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金腚茫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劈头盖脸的来了这么几句?这孩子是吃错药了吗?’ 人逢喜事精神爽。金腚吃了一大碗卤面,喝了一瓶酸奶,为了避免再次被人打扰,她大门一锁手机一关,往床上一瘫幸福的睡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姑,姑---我爷没了,姑,姑咚咚咚咚咚咚---”牛凌霄用劲砸门。 金腚睡眼惺忪的开门,:“没看见门牌上写的‘不要敲门’吗?” “柱叔打电话说我爷没了,叫你赶紧回家哩?” “啥?哪个爷?” “就是德宝爷爷呀!” “德宝?啊?怎么会哩,我来时还好好滴呀!错了吧!”金腚愣怔,反应过来牛德宝正是她爸的大名。 “柱叔说的哪会有错?赶紧吧,叫你赶紧回去哩!” “噢,快快快,司机司机还有钱,你财务上支点儿钱再去---” “司机在外面等着哩。” 金腚踉踉跄跄的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牛德宝死了除了金腚其他的亲戚朋友都还没有通知,所以家里面没啥人。金腚进去的时候看见她爸安详的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但细看时,就会看见脸上的一层死灰,身体都开始发僵了。她一向对她爸有义务没感情,甚至有很多憎恨,特别是每当看见被继母砍掉了两根指头的左脚时,她心里都会暗暗的咒骂咒骂他和继母一起虐待自己,她无数次想过他哪天真死了我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的。但这一刻,金腚哭了---这个糟糕的不负责任的爸爸死了以后,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了。:“呜呜呜咱爸怎么会死了?我走时还好好的呀呜呜呜---” “喝了安眠药。瓶子都空了。”金柱回到。顿了顿掏出了遗嘱又到,:“咱爸给我留了遗嘱,他叫你给我签字做见证人哩。” “遗嘱?---啧,连个瓦片都不给牛喷留?全都给了你一个人?---”金锭看着遗嘱嘀咕到,:“人家也盖了三间房的,你想独吞也得有肚量吞的下去啊!” “姐,你就成全我吧,牛喷也不在乎这点儿小钱的。你看看我的身体还能撑几天?我要是没了,大壮和不平谁来养活?”金柱虚弱的说到。 金腚瞅着自己这个窝囊的弟弟沉默良久。:“是啊!没有乐善堂的特供药金柱还能活几天呢?”她拿了笔歪歪扭扭的签下牛金锭三个字。 “哇哇哇我的那个亲爹啊你咋接不吭声就走了呢?哇哇哇我的爹哟喂呜呜呜---”院子里响起了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是牛喷家回来了!这么快,是谁告诉他们了?”金柱说到,这哭声这么嘹亮一听就是余美丽。说话间,牛喷家三人进来了,田不平和大壮也跟着走了进来。 “呜呜呜咱爸没了你们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呜呜呜也没有最后送送他呜呜呜我的那个爹哟呜呜呜---”余美丽哭的肝肠寸断。 金柱把死因又复述了一遍。余美丽哭了一会儿也没人理她她就不哭了,她碰了碰牛喷,牛喷说到,:“事已至此,趁着大姐在我们分家吧!” “哈?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孝顺呢,原来是惦记着这点儿家产啊!”田不平讥笑到。 “不客气,彼此彼此。”余美丽回到。 牛喷喝到,:“别吵了,说正事吧。我的意思是就咱们弟兄两个,房子地产一人一半得了。” 金柱不吭声。田不平接话到,:“想得美。咱爸立了遗嘱,大姐是见证人,房子地产都是我家的,不信你看---”她从兜里掏出一张遗嘱复印件来。余美丽和牛喷一看顿时气血上涌,余美丽到:“谁知道这份遗嘱是真是假?又没有外人看见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逼迫他的呢?” “马勒戈壁你放屁,这白纸黑字的怎么会是假的呢?你们是想违背咱爸的遗愿。”田不平骂到。 “肯定是假的,去年咱爸就说等咱老舅有时间了让他来给咱们分家,还说就弟兄两个一人一半好分的很,立个字据一画押就行了。当时大姐也在场,不信你问问大姐。”牛喷说到。 “你去年吃屎了今年你还吃不吃?口说无凭,我有遗嘱,所有的家产都是我们家的。”田不平说到。 “休想。”余美丽冲上去就抢夺那份遗嘱。田不平一推余美丽摔在茶几上,门牙磕掉了一颗鲜血直流。牛喷一拳击打在田不平肩膀上怒到,:“你干嘛打她?”田不平躲避不及挨了一拳,她转身就从桌子底下抽出了剔骨刀对着牛喷就冲了过去。牛大健伸手去拦没有挡住。 “不要。”金腚大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剔骨刀结结实实的扎在了牛喷的大腿上。“啊---”牛喷惨叫。 “哇哇哇哇哇哇呜呜呜杀人啦田不平杀人啦呜呜呜---”余美丽大哭。 “快,快快快,去诊所,去诊所。”这儿离医院太远,只能去村里的小诊所救治。 大家七手八脚的抬着牛喷往外走,缃绮等了几分钟才从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她跳下来就往外面跑。:“嘭---谁?---”的一声撞在了一堵肉墙上。原来是田不平,她走了半道看着牛喷没死就回来了。正好和缃绮撞上了个趔趄。缃绮一低头一猫腰冲了出去。田不平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就撵了出去。 二十四、铁厂王大锤2 金腚他们在诊所给牛喷止血包扎了伤口后回到了家,一进去就都呆住了:床铺上面她爸牛德宝的尸体不见了。 “呜哇哇我滴那个爹哟你咋个就不见了乜!呜呜呜哇哇哇---”余美丽率先哭喊起来。接着是金柱,牛喷也顾不得腿疼了都嚎啕大哭起来。 “嚎什么嚎!都闭嘴。”金腚怒到,:“肯定走不远,赶紧去叫街坊们帮着找!”余美丽他们忙不迭的出去找人帮忙了,房间里只剩下金腚一人,她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冷声到,;“出来---”。落地窗帘后面走来一个女人,椭圆脸,柳眉凤目,高马尾,穿着一身利落的战队制服,眉心有一个小黑痣,这是机器人的公开标志。她向前两步走到金腚身边说到,;“你好,我是乐善堂黛青,伯父被送往总部了。” 金腚一拍桌子怒到,;“你们想干什么?想要挟我吗?” “牛总你误会了,总部的茅教授亲自主刀伯父一定有救。”葛青黛不紧不慢的说到。 金腚的火气小了一点。:“还有救?他,他不是---”她想说身体都僵了还能救得了吗?又觉得不妥就闭口了。 “可以的,你也知道他的身体状况随时都被监控着哩,我们的医务人员一发现异常就遥控闭合了他的内循环,他现在只是深度昏厥,会苏醒过来的。”葛青黛解释到。金腚爸换掉的心脏就来自于乐善堂基仓,当时金腚和他们签订了协议,约定乐善堂免费提供供体,但接收方要允许体内被植入监测器。 “喔是这样啊,我忘了还有这码事哩!那我现在能见到他吗?” “不能。总部没有特许是进不去的。不过你放心,我们随时随地会把他的状况发给你的。” “好,需要什么你们尽管开口。呵,谢谢辛苦你们了。”金腚对这个机器人挤出一丝笑意缓和了一下气氛。 “不客气,再见。”葛青黛说完就走到外面,按下手腕上的飞翔开关,变色蝙蝠衫飞行器瞬间启动,‘嗖--’的一下就飞到了天上,蝙蝠衫的颜色逐渐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看不清了。 “哇呜---妈,快看那是什么?”刚进门的牛大健惊呼一声,:“我好像看见一个东西飞出去了,真的噢!” “我看看哪有啊?大惊小怪的一边玩去,我烦着呢!”余美丽轻拍了大健的后脑勺一下。 “真的诶,我真的看见了。” “去去去---我们忙着呢,别来烦我们。”牛喷在后面说到。牛大健悻悻的往西屋走了。 金腚站在门口淡漠的说到,;“去跟大家说别找了,咱爸被乐善堂接走诊治了。”说完她就提包准备走人,正好牛凌霄拎着钱袋迎面走进来,牛凌霄到,;“姑,钱拿来了,20万够不够。” “不用了,回吧。”金腚黑着脸走了。她心里异常烦躁,烦躁家里的这一群烂人和一堆破事;烦躁乐善堂尽然能遥控到这个程度。这天底下哪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你好啊?乐善堂这么示好肯定是为了机器人推广的事情。在崔氏集团,股东协议书明确规定:金腚拥有一票否决权,这也是她长时间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因为她没有同意乐善堂的机器人推广计划,柳依依给金柱停了药,现在她爸又被送到了乐善堂总部,名为救治,实为挟持啊!兄弟可以不管,这老爸不能不要啊!生死关头,平常积郁的怨愤只能先放一边了。她正要上车,瞥见田不平呼哧呼哧的拎着根棍子跑了回来。金腚冷淡的问到,“你干嘛去了?” “呼哧呼哧---姐,姐,我跟你说啊刚才家里进贼了,他跑的贼快,呼哧呼哧我撵了他一路也没撵上,他扒上一辆过路的大卡车跑了,呼哧---”田不平弓着腰两手撑着大腿喘息到。 “进贼了?真的?---”金腚心中疑惑,田不平看见的是乐善堂的人吗?可是以乐善堂的水平,一百个田不平也不是对手啊!那这个人是谁呢? “真的真的,虽然没有看见脸,但我确定是一个男的。” “哦---”金腚没有接话,抬脚准备上车。 田不平一把抓住了金锭的胳膊,;“姐,姐,牛喷家想争夺遗产你是见证人你可不能走啊!” “切---我没时间管你们那堆破事!---开车---”金腚一甩胳膊挣开了田不平的手,司机立刻发动汽车,1800万的车功能就是不一样,呲溜一声就飘出去老远。 田不平在车后恨恨的唾了一口唾沫,:“呸---偏心眼,活该你下不出小崽子!” 公司也是一团糟,数千个小股东扯着横幅拿着扩音大喇叭拥堵在大门口,横幅不止一副,都是白底黑字,一副上面用毛笔写着:维护股东权益强烈要求更换机器人。一副写着:利益最大化必须采用机器人。还有一副写着:机器人代替人类是历史的进步,是消灭工伤事故的良方。最前面有个粗壮的男子举着胳膊引领着大家喊口号:优胜要劣汰,去人必留机,反对牛独裁,还我权益来。巨大的音浪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过路人被吸引了过来,议论的点火的拍视频的叽叽喳喳乱作一团。宋金宝带着几十个保全上的人拿着长棍拦在他们前面。 “嗤---一堆找死的神经病,走西门。”金腚瞄了几眼嗤笑到。 司机摁了一下消息库回到,;“四个门都被堵了。” “哼,你,工装脱下来。”金腚说到。 司机为难的把工装脱下来递给金腚,金腚飞快的穿在外面,戴了帽子和口罩下了车。穿行于推推搡搡的人群走到宋金宝身边拽了一下他的衣袖问到。:“文锦怎么不在?”按照规定出了这种事情,傅文锦应该第一时间出现的。 “傅总带着人去找缃绮还没回来呢。” “长的不咋地还能红颜祸水哩?嘁---”金腚翻了个白眼嘲讽到。顾缃绮这个丧门星谁见谁倒霉。“那你去跟他们讲,领导采纳他们的意见了,七天后见通报。” 宋金宝欢喜的去跟那个领头的粗壮男子交涉。粗壮男子他们没有想到事情解决掉竟然这样顺利。有点无所适从了,他们后备队还准备了三天的干粮准备在门口静坐打持久战哩。一场声势浩大的抗议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壮汉讪讪的带着队伍离开了。宋金宝不信任的问到,:“牛总,真的要换成机器人啊?”金腚神秘的一笑,:“那是,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怎么滴也得换个十个八个的吧!”金宝咂舌,‘嚯,别的小公司一次都换成百上千个,你只换十个八个?切--还说不是骗子?我信你个鬼呀?’ 金腚眼珠一转问到,:“文锦去找顾缃绮了,那就是说她被绑架的事情有眉目了?”那条路偏僻而且摄像头是坏的,想找出什么线索估计很难。 “嗯,车主临死前说有个过路的车主带着缃绮往西走送医院了,唉,可是西边十里之内根本就没有医院呀!也不知道缃绮现在怎么样了?” “车主都死了?怎么死的?” “虐杀,惨的很哪,老孙头去看了一眼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呢。听说傅总找到他们的时候那些个车主就已经经脉尽断被削成人棍了,他们全都是活活疼死的啊。唉!现在大家都不敢走夜路了。” “虐杀?谁干的?”金腚惊骇。 “说是一个戴面具的小黑人。嗨,不过这话也说不准,那四个车主都吓疯了说的话不能当真的。” “黑人?我们这里没有见过黑人啊?难道是偷渡过来的?咦,不对,好像哪里不对劲噢!嗨,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么多人因她而死,这顾缃绮果然是个丧门星啊!天保佑地保佑漫天的神明保佑---顾缃绮这次一定在劫难逃。保佑--保佑啊---”金腚想着就不自觉的闭了眼两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宋金宝隐隐听见金腚说了保佑两个字,心里不免感动,:“啊,金腚总算是良心未泯还替缃绮祈祷呐!” 金腚一进公司迎面就碰见了薛霏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薛霏霏变成大美女了,一看这就是乐善堂的杰作。乐善堂的整形技术世界一流,它整的不是开眼角垫鼻梁等那些表象,整的是骨像,是基因修正,现在许多大明星采用的都是乐善堂的美女模板,这个薛霏霏一看就是仿照当红明星燕赵天整的。连头型都变了,原先是尖头顶现在是圆头顶了。哈,还想当老崔的候补队员,这可彻底泡汤了啊,她怎么不打听打听老崔的嗜好---只喜欢纯天然的未雕琢的美女呀!嘿嘿--- 薛霏霏对金腚不怀好意的嘲笑不以为意,她正色到,:“牛总,出内鬼了,有人为了阻止员工举报把网线扯断主机灌水了。” “哦?--查出来是谁了吗?” “当天的监控显示最后走的是田不平和谢梅婷,田不平今天请假了,不过她打电话说她看见是谢梅婷干的,谢梅婷说田不平栽赃陷害,牛凌霄听见后就和谢梅婷吵了起来,后来牛小翠和牛小妍加入了,现在还在吵架呢。” 金腚心中一喜,‘嘿,有背锅的啰!’,她笑到,:“冤枉不冤枉不是凭嘴说的,关键得看证据噢!走,看看去---” 门窗打开,一圈人正围着谢梅婷和牛小翠她们看热闹。 谢梅婷到,:“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那天田不平要我教她怎么样能控制住网瘾少年。我给她设置了开机密码她学不会,她就问我哪个是主机哪个是网线,我告诉她后就离开了呀!不信你可以问问田不平啊!” “我妈说就是你干的,你还想抵赖?嘶---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口碑你这话有人相信吗?”牛小翠嗤笑到。经过盛西京他妈坚持不懈的写小字报抹黑泼脏水,许多人都或多或少的相信谢梅婷私底下经营着第二产业:卖淫。你看她长的比明星还漂亮怎么可能安于现状?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玷污一个九天仙女更让人精神亢奋的事情呢?你看一只老鼠咬死另一只老鼠肯定没啥稀罕,要是一只老鼠咬死的是一只梅花鹿呢?呵呵--- “口碑?我怎么了?” “装什么装?招嫖广告都做到公司里面来了!嘁不要脸---”牛凌霄照着谢梅婷的脸啪叽甩出几张小卡片。 卡片拍在谢梅婷的脸上往下掉落,她机械的接到了一张上面写着,“谢梅婷的秘密花园请你探寻,一次200,包月八折,包年五折,电话189******,微信号****”。谢梅婷感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然后一片空白。像电脑死了机,像电线短了路。 “做人要诚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不是你干的田不平为什么要单单诬赖你呢?她为什么不诬赖薛霏霏?为什么不诬赖水怀珠?为什么不诬赖石韫玉?”金腚进一步设伏。 “我不知道。我我”。谢梅婷语塞。是啊?无冤无仇的田不平为什么要冤枉自己呢?为什么不冤枉别人呢? 善良的人从不会预设坏人会有多坏,所以,受伤的多是善良的人。 谢梅婷逆光站着,柔和的光线打在她的头发和肩膀上,美的天理难容。她穿了一件很简洁的白色连衣裙,圣洁的像个出尘的仙女,只见她气的眼眶发红,象牙白的皮肤因为气愤显出淡粉色,她努力强忍着泪水溢出来,长长的睫毛完全濡湿,嘴唇微微颤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憋屈,气愤,无助,羞恼,最终无能为力。 金腚心里暗喜,‘哼,不是都说你是九天仙女下凡间吗?粪坑里滚几圈我看你还装什么圣母玛利亚!嘁,长的跟个妲己似的一看就是祸国殃民的东西。哼哼--’她轻咳一声提示大家都集中注意力后才拿腔拿调的大声说到,:“谢梅婷,凡事都要讲证据,摄像头拍到你是最后离开的,田不平也指认你是你干的,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呢?” 终于,一滴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谢梅婷头微杨努力瞪了眼睛一下,似乎这样就可以把泪水框柱不让它在人前流下来。是呀,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呢?从小到大她都是品学兼优的楷模,考的是最好的大学读的天体物理,可有什么用呢?龙国的教育体系规定小学4年初中2年高中2年大学3年,听说金腚小学三年级只上了一星期,田不平小学毕业,牛凌霄读到初一,牛小妍初中毕业,牛小翠算有学问的上过职业中专美容美发,就这么几个平常都懒得搭话的人现在正光明正大的围殴自己,而自己却只能承受。而且冤枉她的借口传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为了断网她居然网线扯断主机灌水?呵,多么拙劣的理由啊?只要想,十分钟内她就可以让全公司的网站全部瘫痪啊。呵呵,谢梅婷苦笑一声,“我自己证明我自己!” “哈?自己给自己证明?搞笑啊你?呃---这么着吧,咱们来个民主做法,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可以为你做证明的!一个也算!有吗?啊?---”金腚环顾了一圈讥笑道。 谢梅婷无助的看了一圈围观的这一群人,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唯一熟稔的薛霏霏。薛霏霏立刻把头扭向了窗外。窗外没有风景也没有人。刹那间,谢梅婷的情绪到了尽头,无悲无喜无怒无嗔,她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哦哟哟没有诶?咋滴一个人都没有噢?嘿嘿嘿有目共睹诶---结果在这儿放着哩,这可不能说我不民主啊!嘿嘿嘿---”一切皆在掌控之中,金腚得意的笑到。“薛霏霏--明天我要看见处罚通报喔!”金腚嗤之以鼻。 “好的牛总。” “散了散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金腚很有气势的说到,大家立刻作鸟兽散。仿佛什么事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二十五、铁厂王大锤3 缃绮扒上了一辆过路的卡车才算摆脱了田不平的追撵,这是一辆中型货车,有着墨绿色的顶棚包裹着四周,车里平放着两排货物,上面蒙着黑色的篷布。缃绮累的要死她坐在旁边缃休息了一会儿,肚子饿的咕噜咕噜一直叫,她下意识的掀开一角顿时吓的绷紧了身体,:“卧槽---怎么躺的都是人?是塑料模特吗?”,二十几个十多岁的男女平躺在柜子里,神态安详,像是在睡觉。她大着胆子摸了一下。“哇,皮肤有弹性还是温热的,心脏还在跳动。”缃绮拍了几下没有反应,又掐了几下还是纹丝不动。‘难道是被下药了?这是个什么车啊?人口贩子?哇呀!我的妈我咋怎么倒霉呢?”心里正盘算着车停了,一串脚步声靠近过来。缃绮急忙挤进去躺了下来又盖上篷布。 “b618,你这次可是大功一件哪,我估摸着你很快就会被提拔的中队长的。人说苟富贵勿相忘,等你高升了可别忘了兄弟我呀。” “知道知道,先干活吧!赶紧抬下来输送进去再说。” 篷布被打开,浓重的海腥味迎面而来。月光下,这是一个七人小队,为首的是个一米八左右的男子,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指挥着穿着战队制服的队员把车里的人类抬到一条船舱上。缃绮眯缝着眼睛假装自己身体也是僵硬的。过了片刻头上倏地一黑,篷布又被蒙上了。船晃晃悠悠的行进了半个小时速度减慢。 “就这里了,复苏他们。”b618的声音。 两个队员拿着喷雾剂走过来照头喷了几下。缃绮闻到一股花露水的问到。旁边的人都醒了,他们愣怔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缃绮也赶忙苏醒过来。她觉得很诡异,这些苏醒过来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一点过激的反应都没有呢?按说被绑架被贩卖了好歹也得挣扎几下吧! “一字排开按序进入。”b168说到。 这些男男女女们站起来机械的排成了一队,缃绮排位十三。 似乎有了风,风卷着海水形成了一个漩涡,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漩涡处衍生出一个圆筒形的入口。他们像按下启动按钮的机器一样听话的走了进去。随着最后一个人的进入,那个入口也随之闭合上了。缃绮发现那队押送的人一个都没有跟过来。‘为什么没有人跟着呢?难道他们不怕我们逃跑吗?’。她用手指戳了戳筒壁,触感是柔软的高弹的。 缃绮拽了拽前面那个男子的衣襟悄声问到,:“喂,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怔了一下回到,:“np12。” “啊?傻了么?呃,那,那你记得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男子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男子想了一下说到,:“听话,做奴隶。” 缃绮忽然注意到男子的太阳穴有个小黑痣,她猛然警觉‘啊天他们是被植入机器人芯片了!!!’。她又看了看后面几个人的也都有,心里更觉害怕。思忖片刻,她咬着牙忍着痛掐着太阳穴一点肉使劲的掐。掐破了又从鞋底扣了一粒沙摁进伤口处。 一队人走了十几分钟进入到里面。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怎么来的缃绮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公园散步。这里有花草树木有亭台楼阁有虫鸣鸟叫还有笙箫管笛,更离谱的是天空上还有一轮小小的太阳!对,确实是太阳,是个比月亮小一点的太阳。我哩那个天!我是在做梦吗?缃绮彻底傻眼了。 迎面走过来两个身穿淡紫色薄丝裙的年轻女子,那丝薄里面的身体影影绰绰。缃绮都看的面红耳赤,但身边的男子却没有丝毫反应。她们梳着一模一样的发饰:过肩的长发用淡紫色丝带在后面随意挽了一下,闪着淡紫色光芒的流苏耳线晃得人心尖酥麻。 其中的一个女子调节了一下手腕上的按钮说到,;“我是nb45,是你们的队长。这是nb67,是副队长。现在进入清洗陈序。左转直走100米。” 缃绮看见身边的人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子,太阳穴上黑痣似乎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队人左转直走了100米后停了下来。前面是一个热气腾腾的温泉洗浴池。 nb45说到,:“开始洗浴吧!洗浴之后各就各位。”,说完就离开了。一队人顺从的脱掉衣服进入温泉认真的清洗起来。二十分钟后,又过来两个穿淡紫色丝裙的人给她们依次的喷香杀菌。然后她们全部都换成了玫红色的薄丝裙。穿淡紫色丝裙的把她们这一队人领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里除了他们,有十几个13-18岁左右的男女。他们都穿着淡蓝色的薄丝裙,佩戴者淡蓝色的耳饰,赤着脚跪坐在松软的地毯上调试着乐器。还有十几个身穿浅绿色的丝裙的赤脚男女正忙着置备酒水果蔬点心。正中间是一个青玉长台,台子下面是一圈软塌。 nb67说到,;“再过十分钟客人们就会进入,大家一定要谨记---顾客就是上帝,你们都是罪人,只有让上帝满意了才能减轻你们的罪行。如果做不到,那你就永远不需要做到了。” 缃绮不知道这个永远是啥意思?她急着想上卫生间,等nb67离开后,她找了个机会溜到一边踅摸着寻找卫生间。这个厅太大了,两边象牙色的玉柱一个人都环抱不住,缃绮转了一大圈才在最角落里找到了卫生间。她先就着水龙头喝了一肚子冷水然后才上了卫生间。心里想着一会儿客人来了就借个手机赶紧报警。外面传来了悦耳动听的丝竹管弦声,是宴会开始了。她正要出门。门却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一个穿黑色丝袍的青壮男子,他戴着一张鼹鼠软皮面具。缃绮躲避不及,只能假装镇静的想从他身边快点经过。鼹鼠男子却冷不丁的一把抓住了缃绮的手臂。 “你想干什么?”缃绮一下子挣脱开来怒到。 “嘿嘿嘿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不就是干这个吗,好好的服侍大爷我,大爷我给你好评。否则嘻嘻--”鼹鼠男子不怀好意的笑声让缃绮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她往旁边一闪想开溜,鼹鼠男子死死拖拽着她不撒手,缃绮大怒,照着他的后脖颈就砸了下去,‘噗通’一声,男子倒下去没了动静。缃绮看看左右有点慌了。‘这也忒不经打吧!唉!’她把鼹鼠男子拖到最里面的卫生间,从里面把门锁上,剥下他的衣服和面具自己穿戴好跳了出来,把‘里面有人’的牌子挂了上去。对着镜子照了照,调整了一下情绪从从容容的走了出去。 ********************** 朱满堂来电话了,请金腚去他的出租屋坐坐说给她带了礼物,满堂租住的破屋离她家有三里地,她怕遇见了熟人难堪,就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等着天黑了她好出门。 月色朦胧,金腚梳洗干净戴了一顶大檐帽悄悄溜了出去。 “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死你了?怎么夜里还戴着帽子?呵呵----怕月光把你晒黑了吗?快快来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喜欢吗?----”满堂揽了一下金腚的肩膀,拥着她走到床边。礼物是一条很细的金项链。 “呵呵呵喜欢。”金腚笑道。 “坐啊!快坐下,呵呵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据最新消息崔氏集团准备引进机器人了,我和我的朋友们准备倒卖机器人哩!呵呵这次我们肯定会赚大钱的。”满堂笑的眉开眼笑,他给金腚拿了两块他带回来的柿饼。 “啊!---是吗?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金腚问到。 “可靠可靠,我朋友他内部有人。只要能拿一个小订单我们的钱就赚不完。” “乐善堂和玄学院的机器人是最好的,你们几个小老板有啥资格和人家抗衡啊?” “呵呵,这是商业秘密说了你也不懂的,你只要知道我们马上就会有钱的就行了。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哩,我给你一样东西,嗯!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你可得拿好----往后我赚的钱也都交给你,你不要再出去做苦力了。”朱满堂慎重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用牛皮纸包好的小本本递给金腚。 金腚打开一看,里面包着的是一个银行存折,五位数之内的数字她也知道怎么读,存折最末一行最后的的数字就是存款金额。金腚看了一眼,最后的数字是3205033。 “高兴吧?哈哈哈我说过我能赚回来钱的么?你以后啊就跟着我踏踏实实过日子吧!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哈哈哈-----”朱满堂开心的笑着。 金腚心里面忽然莫名的感动,眼泪莫名其妙的流了出来。 “怎么哭了?嗨你放心吧!不管你以前怎么样?和谁有过什么,做过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世道艰难人心险恶你一个女人能扛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要你的未来能和我一起度过就行。至于抚养孩子赡养老人那都不是问题。我现在郑重的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朱满堂,丧偶,有子女两人,诶,你呢?我还不了解你的具体情况呢?给我说说呗!”朱满堂轻轻的拂去金腚眼角的泪水诚挚的说到。他觉的眼前的这个女人万分可怜,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都是可以谅解的,一个孤苦的女人不应该求全责备,不能为了要立一块贞节牌坊就把她活活饿死。 二十六、铁厂王大锤4 一入大厅,缃绮就傻眼了:这是魔幻世界了吗?有戴野猪面具的,有戴雉鸡面具的,有戴黑鸭面具的,有戴灰熊面具的,有戴白狮面具的、、、。 b618站在台子中央用手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大厅静下来了。b618说到,;“下面进入颁奖环节,请念到名字的同志上台领奖。杰出贡献奖第十名---白狼,请白狼上场发表获奖感言。”戴着白狼面具的人走上了领奖台,身材是中年妇女们典型的梨形,肩窄胯大中间粗,肥厚的肉像游泳圈一样一圈一圈的。她得意洋洋的走上前去接过b618手里的一个小金杯亲吻一下,又向下面挥了挥手。“同志们好!能够获得这个奖项我非常快乐,这是对我工作和能力的肯定,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更加努力的想尽办法把荒地计划推向更大范围,如果龙国人不购买使用我们生产的种子,就让他们的土地长不出庄稼,让他们的土地都酸碱化沙漠化。饿死他们!”白狼举起胳膊有力的握了一下拳头。下面的人都跟着挥动着胳膊呼喊起来,:“饿死他们!饿死他们!饿死他们!---” 缃绮看着前后左右陷入癫狂状态的人类大脑几乎短路:“这些人是谁?为啥要饿死我们啊?噢,知道了,是乐善堂,对,一定是乐善堂,三年前,乐善堂免费送给龙国很多五谷种子,这些种子优良产量很高龙国种植面积逐渐扩大,需要更多免费的种子,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乐善堂拒绝提高免费的种子了,他们要求拿钱高价换购。很多人不愿意购买就只能用自己原先的种子,可是,等种子种进去以后才发现土地像被施展了魔咒一般长不出了,这就是说,如果不购买乐善堂的种子,他们的土地将会颗粒无收。” b618递给白狼一个装着红色药液的小瓶说到,:“为了表彰我们的英雄,总部特意为她订制了‘神奇牌容颜重铸液‘,喝了以后可以重回十八岁。同志们,请祝贺我们的英雄吧!”白狼兴奋的接过握在手里视若珍宝。台子下的人群彻底沸腾了,‘神奇牌容颜重铸液’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呀!、、、 b618继续到,:“杰出贡献奖第四名---鼹鼠,有请鼹鼠---” 没人上台。b618又提高了音量说到,:“大家静一静,有请鼹鼠。”下面静了静。旁边戴秃鹫面具的撞了一下缃绮小声到,;“叫你了,怎么还不上去!”缃绮如梦初醒,这才想起自己戴的就是鼹鼠的面具。她慌不迭的走了上去。b618轻轻拥抱了她一下说到,:“怎么瘦了?” “--我在减肥。”缃绮略一迟钝说到。 “呵呵,说两句。”b618说到,似乎和鼹鼠很熟。 缃绮轻咳一声,:“咳咳,虽然在领导和同志们的帮扶下我做出了一点成绩,但仍有许多不足之处,将来,我会以更加积极的心态努力奋斗实现自我。谢谢大家。”下面掌声雷动。 b618说到,;“鼹鼠获得的奖品是‘神奇牌下辈子投胎液’一瓶和高配置机器人一台。”她从托盘上取下一个蓝色的小瓶子递给缃绮,:“这是为你订制的最新款的‘神奇牌下辈子投胎液,喝了它下辈子投胎可以出将入相为王侯。’”缃绮接过来看了两眼心到,:“这忽悠大了,mb连下辈子都能订制了,你咋不上天呢?”两个队员带着一个蒙着头纱的机器人走了过来。b618笑到,:“看看,喜不喜欢?”缃绮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旁边用轻轻地撩开了那层薄纱,是个眉心有痣的一级机器人。 “哇擦--太美了哔哔---我也要我也要啊---” “这咋长的?啊哟---” “我要努力努力努力---哇---啵一个---” 下面群魔乱舞荤话一大车。 b618说到,:“喜欢吗?” 缃绮做出开心的表情笑到,“太喜欢了。呵呵呵。谢谢。” “咦?你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对我这么好感动嘛!呵呵呵。” “那你准备怎么回报我们呢?” “你说怎样就怎样!” “把‘快乐泡泡’的姊妹试剂‘乐乐泡泡’尽快量产,老规矩,舆论造势方面你不用管,你只要能找到忠实的独家代理商就可以了。” “呃?哦好,好。”缃绮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 “咚咚咚-----咚咚咚-----老朱开门快开门------我是杜老大。”门扇被敲得震天响,杜老大在外面扯着嗓子嚷嚷道。 金腚顿时僵硬了瞬间又反应了过来。:“嘘嘘嘘-先不要应声不要应声。”。 “咋了?没事的,这是杜老大我的朋友,我正想介绍你们认识呢?你怎么啦?”朱满堂见金腚神色紧张也压低了声音偷偷问到。 “我--我我我们孤男寡女的,我不想让别人说闲话,等我藏在床底你在去开门。”金腚不由分说就爬进了床底下。 朱满堂满腹狐疑等着金腚藏好了他才开了房门。 “你在屋里干什么呢?怎么不开门?真是的。”杜老大嘟嘟囔囔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哦!我累了想早点睡。” “还睡呢?哼!只怕你睡不着了啊?你不知道吗?你断了他们的财路,市场里的老板们都恨死你了,听说他们准备暗地里整治你把你撵出去呢?你还睡?我是特意来和你通风报信的,今后小心着点儿。” “恨死我了?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为什么仇视我啊?况且我一个外地人和他们也没什么过节呀?” “你断人财路还不应该仇视你吗?你没来之前,很多小老板都可以往老崔公司里面供货的,你一来就不要人家的货了?哼!我就奇怪了?你到底有什么背景啊老崔竟然也卖你的帐?啧啧难道你和老崔是亲戚?嗯?” 床底下的金腚一听宛如迎头棒喝,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唉呀!怎么这么糊涂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那那我该怎么办呢?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真要是使阴使坏我一个外地人怎么对付得了啊?杜老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朱满堂慌了神。 “帮你肯定是要帮的,只是--只是吗?你能不能让我也掺上一股?有钱大家一块赚吗?你说是不是?我二哥的表妹夫是副局长,我妹婿的堂哥是税管员,在这个地界上我说话还是管用的,呵呵--” “这个这个---这个也可啊---容容我和我的兄弟们商量商量。”朱满堂坐在床沿上,他猛地觉的脚后跟被床底下的金腚狠狠的捏了一把,立刻改了口。 “商量?嗯好吧那我可就等着哩啊?哈哈哈老朱啊你屋里怎么有股香气啊?不会是找小姐了吧?哈哈-” 金腚在床底下恨的牙痒痒的,:这个死老杜,竟想趁火打劫?你什么的那个副局还是我家拿钱赞助的呢?哼!显摆什么啊?不玩死你我就称不上是老崔的老婆! 杜老大兴冲冲地走了,朱满堂一脸愁云的坐在床上。 金腚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拨拉了一下头上蜘蛛网。 “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啊?你没听杜老大怎么说嘛?我若是不让他掺上一股,只怕会有麻烦啊?” “不会有麻烦的,那些小老板恨你是因为你断了他们的财路,哼!等你成了他们的财神爷后我看谁还敢恨你?你明天就到市场上放出风去,说他们的货你想全部收购了,价格吗比市场价降三百。看他们怎么办?我估计他们一定会主动找上门来的,这些人都是一些资金不太充裕的中间商,货物长期积压他们等不起的。这是一次赚钱的好机会,一定得把握好。” “全部收购?我那有钱哪?我们要做机器人生意哩,拿什么钱再去收购啊?” “机器人生意先缓一缓,你明天就联系老崔公司供应部问他们要货不要?要的话你就把他们的货送进去,拿到货款以后不要给他们,用他们的钱作为你的启动资金去做机器人生意!” “这行吗?老崔公司会要我的货吗?诶,低于市场价再拖着不给人家货款合适吗?这这这嗯!-----“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嗯!好吧我试试,咦?不过我觉的你好奇怪啊?一提到做生意赚钱你就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精明强干里还带着几分霸气。呵呵呵----” ”哦?--哦!我也是听人乱说的,呵呵。” “不过我觉的你说的很有道理。” 二十七、铁厂王大锤5 金腚前后左右看了两遍,:“嗯!还好没人!得快走了!啊!------爽快啊!”她走的很快像小跑一样。走了一段路,她慢了下来,:“嗯?身后怎么好像一直有人在跟踪啊?“她时快时慢拐弯的时候趁机往后瞄了一眼。:“啊呀呀这个笨蛋怎么跟来了!嗨呀--尽惹事啊!怎么办?他一定是对我起了疑心想看看我到底住在哪里!嗯!我住在哪里好呢?去亲戚家里吗?可现在是凌晨四点敲谁家的门都不合适啊!有了,李保平--对,就是哪里--”金腚加快脚步三拐两拐就到了李保平门口。 李保平的门诊是两间破旧的老房子,门口没有招牌也没有灯。金腚往旁边斜睨了一眼,看见躲在不远处的朱满堂正探了头在窥探着呢。 “咔--擦--咔擦。”金腚晃了两下门。 房间里亮起了一盏昏暗的灯。”谁啊?生病啦?”金腚听见李保平窸窸窣窣的在穿衣服。 金腚扭头直盯着朱满堂藏身的地方,朱满堂吓的赶紧缩了回去。金腚趁机一猫腰跑着溜进一条小胡同里跑掉了。 李保平开了门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他又关上门熄了灯睡下了。朱满堂吓的心里砰砰直跳,:“唉呀差点被黑妞发现了,嗯!幸好我躲得快呀!我再看看----哦?关门熄灯了!呵呵呵--原来你住在这里呀!嗨!这么破败不堪的老房子怎么住人啊?她一定是觉的自己的经济条件太差而感到自卑了,嗯!就是这样,难怪她不告诉我她的住址呢?呵呵--” 金腚平静了一下心情她悄悄走到公司门口。“嗨---终于回来了!这个死金宝要能睡死过去就好了,好几次都被他撞见了,他那耳朵啊跟那狗耳朵差不多机灵着呢!哼!想把他炒掉吧又抓不到什么把柄!我得小心了--轻轻的-轻轻的--我回来了--”金腚像贼一样轻轻的打开了大门转身又轻轻的关上。她正准备恢复原样再把门锁好。 “诶?---你?--出去?--还是进来?”金宝光着脚握着警棍站在门房门口。他在睡梦里听见门‘吱’了一声,以为进贼了呢,来不及开灯就摸了警棍跑了出来。 “哦?--我?---哦!我心口痛准备出去输液呢!呵呵-你醒了呀!--呵呵呵嗯!不错不错你干的不错,做门卫警觉性是一定要强的,呵呵-----你就很合格。你回去接着睡吧!我自己有钥匙的。”金腚把未锁的门又重新打开朝李保平诊所的方向去了。 金宝挠了挠头回屋睡觉去了。他觉的这个母老虎金腚真应该到大医院里检查检查了,说不定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呢!呵呵呵她要是能一病不起该多好啊! 金腚在外面晃悠了一圈又一圈,晃悠来晃悠去不知道怎么滴就走到了宝莲寺,心念微动,;“去求一炷香吧!”她漫步走了进去。刚过六点,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游客,金腚进了大殿投了100块钱的跪在蒲团上默默祈福。“扑棱棱嗤---嗤嗤嗤扑棱棱---”神像后面有轻微的声响,金腚祈福完了就转到后面一看,:“呀,怎么这里有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它的腿上用红绳坠着一个小铁环,看着挺重小鸟怎么都飞不起来,只能在地面上扑棱着翅膀打转。金腚并不是什么积德行善之人,但碍于这是在宝莲寺,刚跟神明许过愿祈过福怎么滴也得做点好事,金腚蹲下来把小鸟腿上的红绳扯断,小鸟飞了起来,她正要离开看见又进来了一个人,是谢梅婷。金腚心里嗤笑,:“呵,文化人也信鬼神啊?还趁着这会儿没人的时候偷摸着来,嗤---” 谢梅婷虔诚的投进去100块钱跪了下去,她两手合十,:“我叫谢梅婷,请神明保佑,保佑我得偿所愿,保佑我能拨开云雾见青天。希望我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再嫁一个好男人。”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 悄无声息的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灰袍老头,面目模糊,鼓鼓囊囊的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裹。金腚下了一跳,谢梅婷更是吃了一大惊,她吓的后退了半步。;“你,你要干什么?” 灰袍老人说,:“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把你的灵魂卖给我,我将满足你的一切欲望。” 谢梅婷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卖。”灰袍老人也不恼火,他缓缓说道,:“我不是骗子,不信你看---”老人伸手一推殿门就关上了,手一挥殿门就开了。这个巨大的殿门是实木做的,非常沉重,一个成年男子也得使劲才能推动,更何况还隔着这么远到距离。 “我信。但是我不卖。” 灰袍老人说道,:“如果你不出卖你的灵魂,你的命运将会非常凄惨。相信我吧,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解救你,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谢梅婷说道,:“你将怎么解救我呢?” 灰袍老人说道,:“我会给你找一个替罪羊,让她的命运线和你互换。” 谢梅婷坚定的说道,;“不,不卖。” 灰袍老人说道,;“你在坚持什么?” 谢梅婷说道,;“做人的道德和良知。” 灰袍老人说道,“道德和良知是你们自己给自己佩戴的枷锁,卸下枷锁你会活的更好。” “不---”谢梅婷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灰袍老人叹息一声坐在地上,金腚急忙跑了出来说道,:“她不卖我卖,我愿意出卖我的灵魂,你能满足我的所有欲望吗?”灰袍老人瞥了金腚一眼说道,;“不能,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金腚还想讨价还价,直觉得一股风推着自己就不由自主的走出门外。她再一回头见大殿里面灰袍老人不见了。 二十八、铁厂王大锤6 舞台上最后压轴的是一个白衣少年,他戴着半张黄金面具,只堪堪遮住了眼睛和大半部分鼻子。少年的身体已经抽条,穿一件很飘逸的白色丝袍,勾勒出身体完美的曲线线条,腰肢柔韧而优美让人遐想连篇,露出的完美下颌和脖颈很白很嫩,看见的人都想咬两口的那种。他就站在那里,下面的人群就安静了,只能听见人群里急促的喘息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b618缓缓说道,:“我宣布:杰出贡献奖第一名---白狮,他获得的奖品是美人血400ml。还有,额外奖励和美人一度春宵。” 下面的人群彻底疯狂了。呼喊的羡慕的说闲话的说什么的都有。 “哇哇哇美人血呀!那可是有养颜美白增寿功能的美人血呀!哎呀呀呀羡慕死了啧啧啧--” “他做了啥特殊贡献哪?为啥能破天荒的得到美人血呢?” “嗨,这都不知道?你每看见满大街都是萎靡不振的病人吗?小孩子的脆骨症,年轻人的不孕不育还有老男人的僵化症都是他研究出来的,他厉害的很啊,我邻居那小孩儿天天喝快乐泡泡,喝了有七八年吧,现在他身体骨质酥脆不说,那肌肉和骨头里面都气泡,用手指轻轻的那么一按,就会‘啪’”的响起来。那小孩儿今年都十三了啥都干不了,听说他要想活下来必须终身服用乐善堂的特效药啊!” “噢知道了原来就是他呀!厉害了,又制毒又解毒的。牛啊!” “那是,人家这才是真本事啊!羡慕了啧啧啧---” b618接着请白狮浅谈未来计划方案,白狮走上台前,手往下压了压说道,:“下一步将会推行食物里面添加甲基苯丙胺的预案,请各位同仁团结一心共同努力早日完成我们的蚕食鲸吞计划。” 下面有几个激动紧握着拳头高声喊到,:“消灭龙国人,消灭龙国人,占领他们的土地,强奸他们的女人,杀死他们的男人,掠夺他们的财富。” 一个带动一个,喊声此起彼伏在大厅里面回荡着。缃绮也举着拳头问身边的人,:“甲基苯丙胺是什么啊?为啥要往食物里面添加甲基苯丙胺呢?” 身边的是一个戴野鸭面具的人,野鸭好奇的看了缃绮一眼说道,:“你怎么这都不知道?甲基苯丙胺就是毒品啊!只要法律允许了往食物里面添加毒品,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啊!你想啊,龙国人只要吃了有毒品的食物他们就会终身依赖毒品,那消灭他们还不容易吗?” 缃绮吓的脊梁骨都僵硬了。她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是哪国人啊?”野鸭说道,:“我是龙国人啊!你不是吗?” 缃绮更加惊奇了,:“你也是龙国人,那要灭的话是不是连你们家也要被灭了呀?” 野鸭哂笑道,:“我们都是有功勋的人,等龙国灭掉以后会封赏我们这些人的。知道不,快乐泡泡当初就是我给他们做的宣传广告啊,那句广告词‘喝了快乐泡泡,让你浑身冒泡’听过吧,是我想出来的。呵呵呵我厉害吧!那快乐泡泡里面是添加了可卡因的,一喝就上瘾,喝的多了就会得脆骨症的。你想想,把龙国的下一代毁了的功劳有我一份难道不该得到奖赏吗?呵呵呵放心吧老弟!好好干奖赏大大滴!” 缃绮气结。马勒戈壁,肉包子果然是从芯里坏的,卖国都是这些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王八蛋卖的。 b618一招手,两个戴着鬣狗面具的人走了过去,他们一个用止血带熟练的绑住少年的手臂,又用棉签在肘窝处的血管部位反复擦拭了两遍,粗长的针头斜扎进去,鲜红的血液在管内不断上升,针头快速拔出,另一个鬣狗用棉签摁住穿刺点。鲜红色的血液被导入一个玻璃杯递给了白狮,白狮贪婪的看了两秒一饮而尽,完了还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砸吧了一下,似乎在品尝味道。 少年的脸色更白了,他晃了一下身子又勉强站稳。忽然天旋地转四周晃动了起来,大厅里慌乱的尖叫声哭喊声四起人群四散逃开,头顶上的往下掉地面上的往上飞,有人开始向门口拥堵。摇晃的更加厉害了,像是一个气泡滚了几个圈。逃跑的人摇摇晃晃的摔倒翻滚再爬起来摔倒翻滚,那少年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他死死的拽着台子上的一截围栏不撒手才没被甩出去。缃绮飞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他身边,缃绮握住他的手腕说道,:“别怕,我带你逃出去。我很厉害的。”少年听到她的声音一怔。随即反握住她的手。两人在空中又翻滚了几圈,缃绮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她一转头突然看见少年的面具被甩掉了,露出了他白皙光洁的脸庞,缃绮愣了,这是江逾白吗?怪不得这么难找,原来被卖到这里来了!妈的,该死的人贩子我画个圈圈咒你十八代祖宗。她迟疑着喊了一声,:“小白?”江逾白粲然一笑。缃绮拽着江逾白的手腕连滚带爬的向门口跑去。还没跑到门口就看见大门缓缓关上了。窝草!怎么回事。还没有站稳脚跟又来了一波剧烈的晃动,缃绮拽着江逾白直直的被甩出去老远,嘭的一声又掉落在地上。震颤的更加厉害的,大门开始挫裂,残壁断垣压死了不少人。一块飞溅的碎块蹭过缃绮脑门,痛的她龇牙咧嘴,紧接着又一块碎裂的木板飞向江逾白,缃绮去忍着剧痛一把搂住江逾白掉了个个,木板重重的拍在缃绮的后脑勺上,她疼的浑身打颤,江逾白颤巍巍的站起来搀扶着缃绮继续往前挪动。突然,缃绮感觉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像是氧气被抽离了一样,紧接着巨大的声浪在耳边轰鸣,她有种坐着火箭从海底一飞冲天的感觉,然后像鱼儿一样的被甩上了岸边变成了美人鱼,大量的新鲜空气又猛然涌入胸膛。没来得及咳嗽就听见‘啪嗒---”是自己的身体撞击硬物的声音,缃绮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哦,难怪这么疼这棵树好大呀!太他妈的疼了,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金定看了看报送过来的最新讯息,有一条引起了她的注意:叶小蓁又去见傅文锦了,还建议傅文锦加紧囤积货物。金腚心里一动,叶小蓁可不是做生意的人呐,她为了讨好傅文锦会不会偷窃一些保密文件呢?呃,犯了花痴的女人智商为零。有可能,金腚接通了各个分公司供应部的电话安排他们立刻马上大批量的囤积货物。又给朱满堂打了电话,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他马上囤货。到了下午,供应部又十万火急的来报,说是乐善堂也开始在市场上大批量的购买货物了,金腚眉梢一挑心中一怔,心道呵呵赚钱多好时机到了啊。她立刻发布指令:现款收购市面上有多少就买多少。靠在沙发上正划算着下一步怎么办,田不平又来了,又提溜了半斤猪头肉。金腚一看心疼的不自觉的就抽搐了一下。 “往后别送肉了,我养生呢。”金腚淡淡的说道。 田不平笑眯眯的说道,:“这肉不是养猪场的猪肉,是山区散养的我特意给你卤的肉。吃吧,吃了大补。” 金腚懒得和她打嘴皮子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有事说事吧,我累了。”田不平不以为意笑道,:“知道知道,我也没啥事,就是下班路过了顺道来看看你,还有就是采购货物的流程突然变了,我还没有签字,他们就直接都到市面上去采购货物了,还说是你安排的?”采购流程一般是正副部长签字以后才能按需采购。 “是啊!怎么了?”金腚心念微动,想着田不平刚进来还没几天了不会就玩什么小心眼了吧!是收了回扣了吗?呵呵,看着情形八成就是。 “哦!呃,呃--那那个仓库里还有很多存货哩,为啥还要继续采购啊?这样岂不是要暂用大量资金?”田不平支支吾吾的说道,她拿了供应商的回扣,给人家保证了独家供应,而且货款按照原先的规定是产品合格以后四十五天再付款的。现在现买现卖的她怎么和人家交代啊? “呵呵这个你不用管,执行就是。回去吧!”金腚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是送客的意思了。田不平的脸控制不住的秃噜下来。心里咒骂了金腚几千遍。 二十九、2929 缃绮在地上躺了两天脑子才清醒过来,她爬起来才发现这颗大树是倒地的,还有被火焚烧的痕迹,她应该是被抛出来甩到这颗大树上的。极目望去,到处都是焦黑色,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过来了,还不止一个。 “鹿鸣---鹿鸣先生--鹿鸣---” 缃绮想是有人在寻找一个叫鹿鸣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她不敢呼救也跑不了,脚肿了老高疼的厉害。 “啊鹿鸣先生,你在这里啊?快点儿快点呃,过来都过来鹿鸣先生在这里呢?”有个十五六的少年边喊人边跑了过来。缃绮惊疑,‘他为啥喊我鹿鸣?我和鹿鸣长的很像吗?’少年手忙脚乱的扶起缃绮说道,:“先生,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缃绮一激灵,这才想到自己还佩戴着鼹鼠的面具,‘呵呵,鼹鼠原来叫鹿鸣啊!呵,王八羔子,哪天得打你一顿出出气才行。’缃绮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摘掉面具。又有四个安保模样的人围了上来,给缃绮的脚进行了包扎处理,少年说道,:“吕一,先生脚肿了,把先生背起来当心点啊!”吕一问道,:“鹿青,是回研究院吗?”鹿青把目光投向缃绮,缃绮一摆手,用手托头做了个睡觉的样子。鹿青说道,;“先生累了,就近找一家旅店先住下再说。”一行人进了最近的一家没有倒塌的旅店,缃绮这才知道原来这里发生了地震不说,还被雷劈降了天火,树林草地房屋烧了大半。缃绮住了一楼挥手让鹿青他们都退下了。店员把饭菜送到了房间,缃绮狼吞虎咽的吃饱喝足,想着该怎么样才能逃出去,这个叫鹿鸣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手底下的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自己的脚伤了跑也跑不远的。若是叫人来接肯定会暴露身份招惹麻烦的。挨到后半夜,缃绮把鼹鼠面具头套衣袍都摘下来包好背在身上,蹑手蹑脚的溜出了门。脚上有伤她走不快,就折断了一根树枝做成拐杖效果还不错,走了个把小时,实在走不动了,见前面有个破庙她就走了进去,庙里没人,神像也坍塌了,缃绮把神像的披风解下来铺到地上躺在上面,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她太累了,不大会儿就呼噜呼噜睡着了。梦里也不安生,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听见有人在小声嚷嚷道是神君说非宣不得近身,怎么能怨我呢?另一个骂道不怨你怨谁?马勒戈壁打的就是你。一个哭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见了我就打?又不是我的错。呜呜呜。他们打我也就算了,你从天上跳下来打我凭什么啊?另一个说我看你不顺眼想打就打了。耳朵边吵吵闹闹的不得清净。 天已大亮,缃绮睁开眼陡然一惊,映入眼帘的是个头缠厚重绷带的少年,只露出了一只眼睛,小半部分鼻子和嘴巴,露出的部分肿胀青紫,绷带上面透出的血还没有干透。他的一条胳膊也吊着绷带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年纪不大,有十五六岁。这会儿他正两眼发亮的盯着缃绮看。缃绮吓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磕巴道,:‘“你干嘛的?”少年比她还磕巴,:‘“我,我我是路过的,你,你醒了啊!饿不饿?我有饼的。”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饼递给缃绮。缃绮看他没有恶意就接过了大饼问道,:“你也是灾民?叫什么名字啊?”少年忙不迭的说道,:“嗯嗯嗯,我叫苦瓜。”缃绮忍不住笑道,:“苦瓜?呵呵,父母起的吧?唉!现在很多父母起名简直随心所欲太不负责任了,我家里有个叫木瓜的弟弟,人长的漂漂亮亮,可这名字,木瓜?啧啧---唉!” 苦瓜赔笑道,:“我一出生就被遗弃没有父母的,我的名字是主人给起的,我觉得还好。” 缃绮皱眉道,:“主人?”苦瓜赶紧说道,:“领导,主人就是领导的意思。” “啊?诶!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平常就是端茶倒水什么的,有时候也安排一些别的事情。” “哎呀使用童工是犯法的呀!你这领导真的够呛啊!你可以投诉他的。” “不用了,他已经不要我了,我现在只能四处流浪了。呜呜。”苦瓜说到伤心处竟更咽起来。 “啊?这样啊!唉,真够可怜的。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缃绮真想收留他,可又一想自己兜里比脸还干净就忍住了。钱是人的底气,没有钱哪来的底气啊! “呜呜,遇见好几个小混混儿,他们大概想把我卖掉吧!” “啊?这怎么行?呃--苦瓜,呃,你愿意跟我走吗?我虽然没有钱,但一日三餐还是能保证的。” 苦瓜惊喜的点点头,:“好呀好呀我愿意我愿意的。” 缃绮捡起树枝准备站起来,:“那走吧,我们回家。”门外进来了几个人,是鹿青和吕一他们,鹿青问道,:“这位姐姐,你们看见一个头戴鼹鼠面具的人了吗?”缃绮摇了摇头,苦瓜指着东边说道,:“我见到了,他被抬上救援车往东走了。”鹿青惊讶,:“救援车?啊呀!快,快跟上,---”几个人风一般的走了。 缃绮没有想到的是苦瓜居然有钱,他给缃绮雇了一辆车,两人悠悠然回了家。一进门,木瓜就扑了过来抱住缃绮哇哇大哭,缃绮笑道,:“你怎么长这么高了?唔,还哭鼻子!”木瓜抽抽搭搭的擦着眼泪这才注意到缃绮后面还站着一个少年,木瓜的脸瞬间就黑了,:“姐,他是谁?为什么带他回家?”缃绮笑道,:“路上给你捡了一个小哥哥,往后你可要和他好好相处啊!”木瓜愤愤道,:“姐,我们哪有钱养闲人啊?让他走吧!”缃绮说道,:“那怎么行?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说,要是再遇见小混混儿可怎么办?晚上把你的床搭块木板你们两个一起睡。”苦瓜挤出一丝笑容道,:“谢谢姐姐,我会和木瓜弟弟好好相处的。”缃绮去房间里面看了看熟睡中的妈妈对木瓜说,;“辛苦你了,”木瓜说柳依依又派人送来了两粒药和许多补品,吃了很见效,静好和小晖也经常来帮忙照看,他一点也不辛苦,正说着,院子的大门响了,平常都是木瓜去开门的,但今天木瓜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用眼见瞟了一眼苦瓜说道,:“吃白饭的去开门”。苦瓜只好去开门,门一打开,苦瓜一看见那张脸就吓的后退了两步。 缃绮在门口问到,“怎么啦苦瓜?”苦瓜嗫嚅说没什么,但身体却往旁边又挪了两步。傅文锦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一见缃绮就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到底去哪里了让我好找啊?”缃绮把这些天的经过捡重要的说了一遍,傅文锦又把个手串摸出来想硬戴到缃绮手上,木瓜和苦瓜一左一右挡在前面。傅文锦眼睛一瞪用口型说了‘找死’二字,木瓜和苦瓜硬挺着没动。缃绮奇道,:“你们怎么啦?不就是一个手串吗!”说着就自己戴在了手腕上。木瓜拽着缃绮的胳膊往后拖了几步的距离小声说道,:“姐,他一看就不是好人,不要要他的东西。”苦瓜也说,:“就是,坏人就是他这个样子的,让他滚吧!”声音虽小但傅文锦完全可以听得到。缃绮笑着拍了拍木瓜的肩膀,:“小孩子家家的你们懂什么,赶紧做饭去,我饿死了。”木瓜和苦瓜用眼光偷偷给了傅文锦好几刀。两人相谈甚欢不觉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正好静好又来送刚蒸好的粘豆包,小蓁听到消息也过来了,傅文锦嫌人多就先走了。 三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静好才难为情的问道,:“小蓁啊,苏溪亭向我求婚了。”这意思就很明显了,你要是还不要我就点头答应了。 缃绮和小蓁都很震惊。这鸳鸯谱点的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小蓁笑道,:“你要是不嫌弃他你就答应好了,反正我压根就看不上他。” 三十、3030 十六筐里背着两只雉鸡,手里牵着一头囚牛灰溜溜的回到殿内,他叹了一口气,唉!礼没送出去,事儿也没办成,愁啊!原先和神君的联系虽然时有时无的但好歹也算能联系的上啊,现在留影幕彻底报废他再也感应不到神君的情况了。而且,小黑皮人小鬼大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说是看见别的下等神官都偷偷给天玑神君送礼了,让十六也学着给天玑神君送点儿心意,兴许天玑神君一高兴就既往不咎帮他这个忙呢,十六听从了小黑皮的建议,忍着肉疼挑拣出两只上好的雉鸡和一头刚刚成年的囚牛去给天玑神君供奉‘心意’,可到了那里,连人家天玑神君大门都进不去。十六只能在门外候着,到第四天,人家门房里的神官说天玑神君去下界巡视去了,最少要三年才能回来,你要是闲着没事就等吧,十六只能夹着尾巴回来了。小黑皮又给他出主意让他直接去求帝君,十六不敢怕说错话,小黑皮说你就跪在他大殿门口哭就行了。别人问你你一概不理,等到他问你时你就说哭说你想念神君了。十六果然去了,跪在帝君大殿门口一直哭,一直哭,哭了三天三夜,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神官问话十六一言不发,又哭了三天,帝君近侍领着他进了大殿,十六不敢抬头就是抽抽搭搭的一直哭。帝君问道,:“小十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十六这才偷瞄了帝君一眼哭道,:“呜呜呜我想念神君了呜呜呜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帝君轻笑一声,一挥手,脚底下一层层的迷雾逐渐散开,露出无边无际的星河,有无数个气泡状的发光体悬浮在里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帝君用手轻轻划拉了一下,有一个气泡从星河里面缓缓上浮,帝君笑道,:“他在1001里面,记好了哦!呵呵呵。”十六破涕为笑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心里释然了,呵呵呵神君还活着哩呵呵呵在1001里面呢。我要是能像哥哥们那样能量爆表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能穿越重重星河去找他了。呵呵呵。小黑皮真的比我还要聪明诶!今天晚上得好好的奖励他一下,就吃宫保鸡丁吧!呵呵呵。 金腚的判断是正确的,一夜之间,原材料疯狂暴涨,开始是一百二百的涨,后来是一千两千的涨,到第三天变成了一万两万的涨了,紧接着出台了能源限制的条例,这意味着大批工厂会停工停产。原材料涨疯了。金腚也赚疯了,每吨的差价最少能赚七八千,她囤货囤积了大约两万五千多吨货物呢,这回可是发了一笔财哦!但她却没有预期的那么开心,原因之一是朱满堂竟然没有按照她说的话去囤积货物,满打满算只囤积了两百多吨货物,金腚气懵了,天还没有黑,她就去找朱满堂了。朱满堂也有一点儿小后悔呢,这会儿正在出租屋里面喝闷酒。看见金腚来了一扫不快笑了起来,:“呵呵呵我正要找你呢,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啊?真真神了呀!竟然这么预测的这么准?” 金腚把门反锁上说道,:“还说哩,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赶紧囤积货物你为啥不听呢?看看,傻眼了吧!” 朱满堂挠了挠头说道,:“我一个人做不了主的,得伙计们商量好了才行啊!你一打电话我就跟伙计们讲了情况,他们也答应了,然后我就马上去市场上收购,诶,哪知道货物已经被人给收购走了呢?况且,谁会知道行情会涨成这样啊?我要是知道一定会涨,我就先斩后奏不给他们打商量了。呵呵呵,不过也不赖,知足常乐吗,我手里也囤积了两百多吨货物呢,算下来赚了不少呢?等卖出这批货,我们就倒腾机器人生意,再狠狠地赚上一笔!呵呵呵。今年真是财产进门我可要赚翻了呀呵呵呵。” 金腚看着朱满堂发自内心的笑心里想到,:“天哪!怎么赚了这点儿小钱儿就高兴成这个样子了?哈,他要是囤积两万多吨的货物是不是就高兴的药上天了?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呼---我为啥就快乐不起来呢?”她怒嗔道,:“吃一亏长一智,往后可得长记性了呀!” 朱满堂笑道,:“知道知道,往后你说啥我就干啥!呵呵呵消消气消消气,等货物卖出去了我给你买个金坠子。呵呵呵。” 金腚也笑了起来,:“呵呵呵我不要,你留着买货赚钱吧!” 朱满堂拉着金腚的手说道,:“对了,还有一个事要找你商量呢,那个什么什么所长的老婆要把钱借给我做生意,还有那个何稽查的堂弟也说要借给我钱;真是莫名其妙啊,我和她们又不熟又没有说想借她们的钱,她们为啥要上赶着借给我呢?我可愁死了,可是直接拒绝吧我又不敢直说。你给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呢?” “那你怎么回他们的?” “我说我回去以后问问我老婆。” “哈哈哈真笨死了,人家还不笑死你呀!”金腚用手戳了一下朱满堂的头哈哈大笑到。 “我不和你商量和谁商量呀?你脑子好使你快想一想,你说我该怎么回绝他们呢?要不我就说明年?嗯?怎么样?就说今年不用借钱等明年或后年用的时候再说吧!这样先缓一缓行不行。” “不行。什么明年后年的?笨死了。你就说好好好你现在资金正紧张呢,月息嘛就一分五吧,每月一结好了。” “一分五?你疯啦?我们在银行贷款的利息每月还不到一分,你给她们一分五,我们这不是犯傻吗?你脑子迷糊了?” “什么傻不傻的,你要分情况对待嘛!县官不如现管。这些什么什么带长的都是些有用的人,她们给你搭梯子让你能攀附的上是他们看得起你,这是好事啊!平常多烧香拜佛遇见困难才能逢凶化吉呀!就你们现在这种经营状况被他们抓到把柄查处了你哭都没地方哭。现在正好,你借了的钱,就和他们绑在了一条船上,就他们赚的那点儿死工资养不了闲人的,你给他们孝敬一点点儿利息让他们有钱花他们会把你当朋友对待的。如果你倒霉了他们就是垫背的。有了他们做垫背你还怕啥呀!尽管放开了手把生意做大就行。给他们说,他们有多少你们就借多少把,借来的这些钱正好用作你们机器人生意的启动资金。” “哦哟哟我的天哪!宝贝你可太有生意头脑了呵呵呵,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哎呀呀我要是早点儿遇见你就好了,那我能少走多少弯路呀!呵呵呵!你这些生意经都是跟谁学的呀!真是太厉害了呀!呵呵呵!” “呵呵呵我也是随便听市场上的那些小老板们瞎说的!呵呵呵,你也随便听听就好了呵呵呵---” 林静好和苏溪亭要结婚了,这速度快的让所有认识的人都吃了一大惊。婚礼定在这个星期天,就在苏溪亭他家旁边的一个小饭店举行。因陋就简,他们只订了十几桌席面,宴请一些熟悉的亲戚和朋友。他们这里现在的彩礼市场价格是十万左右,林静好要了十万块钱的彩礼,彩礼里面包含约定俗成的三金(金戒指,金坠子,金项链)。缃绮问静好明知道苏溪亭家庭困难为啥还要彩礼钱?俗气不俗气呀?林静好淡然一笑,婚姻本身就是一件俗不可耐的事情,没啥俗气不俗气的。现在彩礼的市场价格是十万块钱,我又没有多要,为啥不要呢?小蓁笑话她说静好财迷,让爱情沾染上了铜臭味。林静好不以为然,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珍惜的,人也一样。又说钱在生活里面是很重要的东西,给苏溪亭要十万块钱的彩礼,他就得为了这十万块钱的彩礼钱而辛苦奔波。进而知道老婆是贵重物品,需要好好对待。缃绮和小蓁两人都笑的肚子疼。吃完席面,缃绮又大包小包的给木瓜和苦瓜带了些剩下的饭菜,一到家,看见小晖的妈妈正在家门口等她,缃绮紧张了起来。小晖妈妈难得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缃绮啊,你妈妈现在好些了没有啊!我特意给她带了神奇牌脏器修复液的。你看看---”小晖妈妈把手里的礼品箱扬了扬。缃绮这才注意到小晖妈妈还带了礼物。缃绮局促的笑道,“我妈妈走亲戚还没有没来呢,谢谢阿姨关心了!”木瓜和苦瓜听见门响走了过来,小晖妈妈见两个小孩子年纪虽小但面色不善,就拉着缃绮走到了一边,:“缃绮呀,都是自家人,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阿姨想请你帮个忙。”缃绮问道“什么事啊?阿姨你直说吧!”小晖妈妈说道,:“我家卖给了你们公司一批货物因为你们公司人事变动一直没有回款。现在这个新上来的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说我们的货是以前经理订购的她是后来的没有经手不知情所以不能给批款,沟通了几次没有成功。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她的为人,有没有什么能拉进关系的途径。”缃绮问道,:“她叫什么名字?”小晖妈妈说道,:“她叫田不平。”缃绮心里紧了一下,:“田不平?她呀!她是个财迷疯。蛮横不讲理,恶毒,爱贪小便宜,没有底线,我很讨厌她,和她关系很紧张。”小晖妈妈有些失望,她原想着缃绮要是和田不平关系好兴许可以搭搭桥铺铺路什么的。“哦,这样啊!呵呵,那不打扰你了,呵呵这箱神奇牌脏器修复液拿回去给你妈喝吧!”缃绮笑道,:“不用不用,我妈没有在家阿姨自己喝吧!呵呵呵。”小晖妈妈也不客气拎着箱子回去了。 三十一、3131 小蓁要缃绮陪着她去探望静好的本家叔公林教授。林教授六十多岁了,头发半白,性格孤僻倔强,学院里面的人都背地里说他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小蓁很不幸,有一门必修课就是林教授的教授的,连续补考了三次都没有及格,校长和校董们多次和林教授沟通协调说要他特事特办,叶小蓁和别人不一样的,别的学科的老师都给小蓁划了及格,有的还给了高分,就剩下你林教授这一科了,希望林教授能够通融一二。林教授顽固得很,他谁的面子都不给无一例外的给拒绝了,他说教育上的不公平就是最大的不公平,在他学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必须一视同仁,及格就是及格,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不能因为家庭背景就区别对待。 为了躲避没日没夜的骚扰游说林教授搬回了老宅子住,他的老宅子就在麻婆巷,距离缃绮家不远。缃绮小的时候蠢笨如猪,五岁才开口学说话,七岁数数都数不过二十,是远近闻名的智障儿童。为了开发她的智力,缃绮妈给她报了花儿朵朵神童补习班,那个补习班就开在林教授老宅子的前院。林教授那段时间在家养病,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缃绮,那个时候她还不叫缃绮,家里人喊她顾丫,外面的人喊她小傻妞,只有林教授喜欢她,还主动和缃绮爸妈说想给顾丫取个名字,他说汉乐府陌上桑中有两句: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用作女孩的名字挺好的,往后别叫顾丫了,叫缃绮吧,将来有了妹妹,还可以取名叫紫绮。自此顾丫就改成了顾缃绮。 缃绮在老街上买了林教授最喜欢吃的老三样:花生米,豆腐干,猪头肉,跟着小蓁到了林教授的家门口。门口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大大的五个字:说情者止步。缃绮发憷对小蓁说道,:“要不我们别去了,林爷爷脾气很犟的,万一他生气了可怎么办?要不你在想想其他办法?”小蓁思忖片刻说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就是再学三年我还是及不了格的。学习太难了,除了走后门我能怎么办呢?唉!这种硬骨头我是蛮敬重的,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他好,我的路堵了,他的路也就走不通了。这对我是机会,对他也是机会。”缃绮皱眉,这话听着这么像是在赤裸裸的要挟呀?:“小蓁,你及不了格,难道还要迁怒与林教授?”小蓁嘴角往上一扯像是在笑,:“不是我,是我妈,他再不让我及格,他的这门专业课将会从此删除掉。”缃绮感觉身体发冷,:“为什么啊?这门专业课又不是林教授发明创造的,他只是在教授而已呀!况且这是你吗专业的基础课你们怎么删除掉啊?”林教授教授的专业课名称叫做《符号关系学》,事机器人设计专业的基础学科。非常的深奥难懂,缃绮翻看过几页头就懵圈了,里面好多奇形怪状的符号,好些匪夷所思的关系,智商不在线的人根本就学不来。小蓁的学习天赋也不高,头痛才是正常的。小蓁笑道,:“既然可以让这门课程开设,就当然可以让这门不合时宜的课程被淘汰掉。没什么稀奇的,敲门吧!” 林教授给缃绮开了门,看见小蓁他也没有说什么。缃绮熟络的去厨房拿了碗筷把食物盛起来。:“呵呵呵林爷爷我给买了你最喜欢的老三样儿,你尝尝---”林教授拿筷子挑了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咀嚼道,:“你们要是单纯的来看我你们就多留一会儿,要是不是你们就走吧!”这是把话给说死了。缃绮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小蓁上前两步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儿搁在林教授跟前,:“林教授,听医生说阿姨体检时有根手指出现了僵化状况?这病可不能耽搁啊,救治的迟了很可能会蔓延到全身的。我从乐善堂给阿姨找来了加强版神奇牌抗僵化喷雾剂,一天早中晚各喷一次,持续半年就能见效。” 加强版神奇牌抗僵化喷雾剂是乐善堂推出的特效药,现在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的。小蓁的这份大礼不可谓不重,这可是林主任老伴儿的生命健康权啊!只要用笔在卷面上轻飘飘的勾画一个六十的字样儿就能轻松得到。看得出来林教授拿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这种特效药他跑遍了医院求遍了朋友都没有买到,可现在就放在他的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得到,他老伴儿的僵化症已经蔓延到了整条胳膊,每天痛的都睡不成觉。这一刻说他不动心一定是假的,他艰难的吞咽下去嘴里的豆腐干推了推眼镜说道,:“多少钱?”小蓁说道,:“不要钱,送给阿姨啊。”林教授倔强道,“白给的我不要。”这应该是一个清高的老人最大的妥协了。意思是你开个价我可以拿钱买,但要是想用神奇牌抗僵化喷雾剂换取及格分不行。小蓁干笑道,:“林教授,一点儿小事何必这么较真呢?不过就是六十分吗,你为什么就死揪着我不让我及格呢?”林教授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正色道,“叶小蓁同学,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因为你天天旷课不见人影没法说,今天既然你来了正好把话说开,你是特招生成绩和别的同学原本就差一大截的,资质又平庸学习态度再不端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怎么可能及格啊?我建议你往后多跟你们的班委学习学习,看看人家是怎么样学习的,你只要拿出人家学习劲头儿的十分之一就可能及格了。小蓁,你还年轻,要形端表正敬事立信,不要跟着那些人弄虚作假走旁门左道的路子。”小蓁涨红了脸没有说话,她不等林教授把话说完就一把把桌子上的加强版神奇牌抗僵化喷雾剂攥在了手心里冷淡的说道,“谢谢林教授,我记下了。走吧,缃绮。”说完就自顾自的出了门,林教授对缃绮说道,:“你去吧,好好的劝劝她,别让她走弯路。”缃绮赶紧追着小蓁跑了出去,小蓁已经走出了一百多米了,缃绮喊道,:“小蓁小蓁等等我等等我呀小蓁---”小蓁怒气冲冲的停下脚步,缃绮跑过去劝道,:“小蓁啊你别生气吗?林教授是好心,他就那个脾气,话难听但出发点儿是好的呀!”小蓁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呢?他算什么啊?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哼,真要了不起他怎么不当校长啊?土都埋住脖子了还是个小小的教授,嗤---”缃绮觉得小蓁这话特伤人忍不住呛到,“才华和品德这两种东西并不是按照职位高低来分配的,林教授对你没有恶意的他是在为你好,你不要这样说她。”小蓁愤恨道,:“他为我好怎么不给我画个及格?别的教授都给我及格分了就他不给,他分明就是在为难我!”缃绮说道,:“林教授没有做错什么,你想想,你天天旷课要是给你及格了别的同学会怎么想啊?不及格给你画个及格这是违背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的。”小蓁不屑道,“嗬,我家四代簪缨他们拿什么跟我比?不过是些贱如蝼蚁的斗升小民,十年寒窗考了个大学就以为能和我平等了,哼,我动动指头就能捏死他们!切!”缃绮沉默了,脸色很难看。小蓁看了急忙找补道,:“缃绮,我不是说在你的啊!我说的是林教授和他的学生们。”缃绮脱口说道,:“那你准备捏死林教授吗?”小蓁解释道,“缃绮,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啊!怎么着都是一条命,我怎么能说捏死就捏死啊!” 两人不欢而散,这是缃绮第一次和叶小蓁发生争执。虽然小蓁说她说的是气话,但缃绮觉得很多时候气话才是心里话。心情郁闷,缃绮想着不如去公司问问吧为啥这个月没有给她发工资。快到门口时,看见朱满堂正冲大门出来,缃绮忽然想起来朱满堂还等给他算账哩,哎呀,早就忘在脑后了,缃绮怕遇见了没法说话,就急忙躲进了旁边的小杂货铺里假装买东西。等着朱满堂走远了她才从杂货铺出来。心里想着怎么着想个办法把朱满堂的给的账给糊弄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强撑着算账恐怕十有八九会算错,他们都说外事部的注册会计师和精算师很多诶,要不去哪里找个老师给算一下? 三十二、3232 缃绮问了一下才知道是金腚停发了她的工资,这可把她给急死了,她现在负债累累不说,家里还又添了一张嘴啊!全家都指望着这份工资吃饭呢,这一下子给停了真是穷到连买颗白菜的钱都没有了啊,她想找金腚理论找了两圈没有找见,碰见了老董,老董说那个叫朱满堂的来找了好几次了,问他啥事吧他也不说,直说你上班了给他回个电话。缃绮一听更加着急了,后悔不该答应朱满堂,这会儿可怎么办呢,朱满堂也认识老董和老余,却没有让老董和老余帮忙算账,偏偏找了自己,还特意交代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别人大概就包括老董和老余吧,那要是这样的话就只能找其他人帮忙了。缃绮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外事部,外事部是公司门面,办公大楼是最气派的,部门领导大多是渡过金留过洋的海龟,最普通的职员也得是双一流毕业的才有资格竞聘上岗。缃绮和外事部的几个领导认识但不太熟,她想反正都不熟碰见谁就叫谁帮忙吧,一出电梯门就听见了林副部长愤怒的咆哮声,:“你长的那眼睛是吹灯的吗?怎么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何稽查都来了多少次了你都认不出来?啊?什么话都往外说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捅出大篓子了你知不知道?真是气死我了,滚滚滚滚滚别让我在看见你---切---”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儿哭着从办公室跑了出来。缃绮却步了,她看见林副部长往门口走去赶紧退回了电梯。唉!她也溜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缃绮给自己打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三天两头的跟精算师注册会计师打交道,估摸着自己怎么滴也能算半个会计。她关在房间里信心满满的拿了计算机啪啪啪的摁了两个小时,不好意思,事实证明半个会计不算会计,除了大约估摸出收入134万成本110万以外其他的再也算不下去了,她思考了片刻,决定采用听天由命法。缃绮折了三个小纸条上面写了她估算的利润1-8万,9-16万,17-24万,打开门喊了木瓜进来。“来借你的运气沾沾光,抽一张看看利润是多少。”木瓜不明所以抽了一张9-16万的,缃绮又写了三个数字:9-11万,12-14万,15-16万,让木瓜抽,木瓜抽出了9-11万的那张,缃绮又写了三个数字:9-99万,10-109万,11万,木瓜抽出了9-99万。缃绮郑重其事的在这张纸条写了94万,停顿了一下划掉重新写了一个数字:9365628然后放在一边。木瓜问道,“姐你这是干嘛啊?”缃绮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个客户让我帮他算账哩,唉!我算不出来只能糊弄一下了,看苦瓜回来了没有?回来了叫他赶紧过来等着哩!”苦瓜去亲戚家给缃绮妈送药去了,这会儿也应该回来了。不多会儿苦瓜进来了,缃绮如法炮制,银行存款140万,外欠16875,那么分账时肯定得把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的16875算在朱满堂头上,姓吴的全部得现款。她写了三个数字:1-50万,51-100万,101-140万,苦瓜疑惑道,“姐,你写的是不是错了,50-51之间,100-101之间也是有数字的。”缃绮无所谓道,“四舍五入吗,不用计较那么多的。赶紧抽吧。这是我创造的听天由命大法,抽多少就是多少。你仔细学着点儿,遇到疑难问题可以采用这个方法,百试百灵哦!”苦瓜抽了1-50万的,缃绮随便一写,1-17万,18-35万,36-50万,苦瓜抽了18-35,缃绮写了:18-23,24-29,30-35苦瓜抽了24-29缃绮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再上面写了数字:29万。苦瓜问到道,“姐,你写的是啥啊?”缃绮道,“姓吴的利润和本金一共应该分的就是这个数。”苦瓜不解,“我抽的是24-29万,你为啥不写24万?”缃绮道,“有背景的,只能多不能少!呃,也不对,多但是不能太多,再改一下,28万。”缃绮划掉了29万,改写成了28万。又划掉说道,“整数看着不精确,得加几个小数,”她最后大笔一挥写了一个数字:27958814苦瓜皱眉道,“算账还有这种算法啊?”缃绮笑道,“条条大道通罗马嘛!谁规定算账只能用中规中矩的方法了,呵呵。”苦瓜苦笑道,“姐,阿姨为啥经常在姨妈家住着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苦瓜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缃绮为难的用手掌盖在眼睛上面说道“咱家的饭菜有点,咳,呃,咳,不是,是生活水平比较---咳咳,低,但是,这是暂时的,我们将来会有钱的,等有了钱咱们就想吃啥就吃啥,方便面要一箱一箱的买,早起每天都有鸡蛋吃,呵呵。”缃绮家经常吃的就是馒头稀饭和咸菜,姨妈看的心疼,经常隔三差五的找借口把缃绮妈接过去小住。 苦瓜说道“姐,你不用发愁钱的事,我有办法我去外面弄钱去。” 缃绮啪的一下拍在苦瓜的脑袋上,“你要是敢在外面小偷小摸不学好我就打断你的腿!哼,小毛孩子还弄钱?你咋不上天呢?快快快出去吧,比影响我思考。”苦瓜愁眉苦脸的出去了。兜里比脸还要干净,缃绮是真的发愁啊,为啥自己就越过越穷呢?这钱都到哪个王八蛋家里去了?唉!去哪里弄点钱呢?晚上加班去盗个墓?还是去哪个官老爷家里面慰问慰问?唉! 木瓜敲了敲门推了一道缝问道,“姐,又没钱买菜了,咱们吃啥啊?” 缃绮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咱们家里还有啥?” 木瓜苦着脸说道,“只有大米和咸菜。” 缃绮笑道,“呵呵没事,大米配咸菜最好吃了,咱今天就吃大米配咸菜,明天一准改善生活。” 三十三、3333 金腚出人意料的签署了机器人推广计划,第一批拟定引进的机器人数量是666台。其中乐善堂400台,玄学院100台,其他四家小公司共计166台。这四家小公司中有一家是没有资质的刚刚成立不到三天的商贸公司,公司名称胖得得公司,该公司根本不是科研单位,但崔氏却从这家公司引进了66台机器人,引入数量仅次于玄学院。这让其他股东质疑声不断,可霸道的金腚理都没理,大笔一挥就签了。她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如何才能说服朱满堂单干,入伙的人越多分的的利润就越少,一共才卖出66台机器人,刨去成本和费用最后能落袋为安的能有几个钢镚儿?朱满堂哪都好就是人太老实眼光也不行,缺少魄力,只会小打小闹的和朋友倒腾点小生意,这次倒卖机器人还是金腚一再是催促他让他们办个营业执照成立他们自己的公司,不要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胡搞。挂靠在别的公司下做生意能成什么气候?朱满堂和他们的伙计商量了一下在三天前成立了胖得得商贸有限公司。金腚这次同意引进机器人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朱满堂,乐善堂是沾了朱满堂的光。为了表示谢意,乐善堂给金柱送了半个疗程的药剂,还给崔氏高层额外赠送了30台一级丙机器人。金腚这次接受了,她转增给了金柱,让这个机器人照顾金柱的生活起居。 忙完这一大摊子事正好是下班时间,缃绮来了,金腚心里呵呵一笑乐道,“什么事?”缃绮面有愠色,“为什么停发我的工资?”金腚故意做恍然状,“停发工资了喔!噢对了,是有人举报你了,说你收受贿赂。唉!才做了几天精风突击队副队长啊怎么就倒台了呢?嘿嘿---”缃绮瞪大了眼睛问道,“收受贿赂?我收受啥了?这不是污蔑吗?我被绑架了才捡了一条命逃回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我有时间收受贿赂吗?”金腚笑道,“收受贿赂就是在你被绑架的那天晚上哟!举报者说他给你的是两根10克的小金条,安保人员在你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找到了赃物。人证物证具在你还能狡辩什么?”缃绮急的头上冒汗,“这摆明了是在栽赃陷害我呀!是谁举报的,我要当面对质!”金腚嗤了一声,“人家是匿名举报的,即便我们知道是谁也不会告诉你的,保护举报者的安全是我们应尽的义务。你先停职吧等待组织的处理通报。”缃绮怒道,“既然这样,那我也要举报,我举报你挟私报复公报私仇,我严重怀疑这匿名信就是你写的!”今天一上班缃绮就感觉气氛不对了,别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怪异的,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原来是被停职了而她还蒙在鼓里呢,嗬,缃绮简直要羞愤而死,今天来上班的时候,她还特意和木瓜苦瓜说她一连七天没上班工作肯定堆积如山说不定加班得到十二点了,贼不嫌家穷,你们晚上睡觉务必要锁好门窗,别叫小偷把咱家的菜刀啊桌椅板凳什么的给偷了。停职期间是没有工资的,这他妈的苦哈哈的熬了一天原来都白干了。 金腚哈哈大笑,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这封信是她指使牛凌霄写的,金条也是她让牛凌霄放进缃绮抽屉里的,她就是要明火执仗的污蔑,她就是要缃绮死的憋屈又难看,谁又能奈它何?她不紧不慢的说,“这是法治社会,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你这样污蔑领导我可以让我的律师告你诽谤哦!呵呵呵在崔氏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老实点儿回去等通知吧!”缃绮手掌死死按着桌子身体前倾瞪着金腚,“我不服,我要把我的冤屈发布到网上让大家评评理,看看你能不能只手遮天?”金腚把背往后一靠,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指缝里有一小丢丢耳屎,她轻蔑的一笑吹了一口气,“噗---”耳屎吹掉了。“嗬--你不妨试试看?” 缃绮气呼呼的出了门,走了没多远就看见朱满堂开着他那辆破车呼哒呼哒的过来了。朱满堂一见缃绮立刻熄火停在了路边,“缃绮?呵呵呵,我找你好几次了,那个账--呵呵呵---” 缃绮咽了一口气从兜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小纸片递给朱满堂,“诺--大概就这吧,你们看看行不行,不行再找别人算。” 朱满堂展开一看,“哦,利润是9365628,得分给他27958814。噢噢噢嗯嗯对对对,他说他要280000应该就是这个数了,呵呵呵谢谢你呀,---这个给你。”他从破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不能白辛苦你,一点小意思,别嫌少啊!再见!”他打开车门滴滴了两声开走了。 缃绮打开一看里面有500块心情立刻开朗了不少,“呵呵有钱了就能改善生活。两个小家伙跟着我受苦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吃顿好的---嗯,就吃猪肉炖粉条吧呵呵呵。”她到超市先买了一兜子降价处理的过期小饼干,又溜达到鲜肉柜台挑选猪肉。一抬眼看见有个十六七的男孩子从另一边走过来,腿脚微跛,缃绮脑子顿时一激灵‘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发财了哟,这不就是傅文锦要找的人吗?哈哈哈---’男孩子买了两盒饺子和芫荽就去结账了,缃绮立刻跟了过去,出了门,男孩儿打了一辆出租车,缃绮也打了一辆出租车,男孩在阳光花园小区下车,大门有门禁需要刷卡才能进去,缃绮干着急不出汗,只能眼瞅着男孩消失在视野中。唉!白白浪费了十六块钱的车票钱。回去时缃绮不舍得再打出租车了,她坐公交车花了两块钱,下车又步行了三四十分钟才到家门口。 院门紧闭,缃绮一摸裤兜才发现钥匙没拿,她和金腚吵架气的直接就出来了,提包什么的都没有携带,看看手机接近十点,想着木瓜苦瓜该睡下了,缃绮后退了几步开始助跑纵身一跃爬上了墙头。真准备翻身跳下去忽然看见木瓜和苦瓜鬼鬼祟祟在院子里面挖坑。缃绮屏息凝神静默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木瓜挖坑苦瓜在一边站着瞧,苦瓜说,“再挖两钎再挖两钎。”木瓜嚓嚓嚓嚓挖了四钎。苦瓜说,“不用挖的太深,她那么笨,挖的太深她肯定看不见。往里面再扔两钎土回填一下。”木瓜急道,“光说不练嘴皮子功夫闭上你的鸟嘴吧!一会挖一会填真难伺候!”苦瓜悻悻道,“我这不是伤还没有好吗!我要是伤好了哪里用得着你呀!啧--”木瓜说,“打得你太轻,打死了才活该呢!哼!”苦瓜说,“我不和你吵,赶紧滴把金砖埋进去,我估摸着她快要回来了。”木瓜蹲下去把金砖一块一块的放进土里。苦瓜说,“要不拿出来几块?放的太多她疑心了怎么办?”木瓜说,“都埋进去吧,你没看见她都穷疯了嘛,我整天担心的睡不好觉,害怕他活不下去又找个旮旯自杀了。”苦瓜说,“那好吧!全都埋进去吧!”木瓜起身填土说道,“下次你再弄些小点儿金条来,这金砖太重太大使用不方便的很哪!” 缃绮气的要吐血,千叮咛万嘱咐的两个小家伙没有学好竟然学会偷了,偷的还是金砖!她嘭的一声跳了下来差点儿崴了脚。木瓜和苦瓜扭头一看立马傻眼了。苦瓜赶紧说,“姐,姐,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缃绮怒道,“闭嘴。敢狡辩一句就打你一棍子。挖出来拿到屋里给你们算总账---”说完就气鼓鼓的回到房间往椅子上一坐准备兴师问罪。 一共是十块金砖,一块五十斤重。缃绮在崔氏见过最大的金条一根才两斤重,看着这么多金砖缃绮都动心了。她抚摸着这些沉甸甸的金砖许久才问道,“从哪里偷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可以免于皮肉之苦。”苦瓜木瓜对视了两眼苦瓜说道,“从,从,---从牛家偷的。” 苦瓜这样说是合情合理的。这么多这么重的金砖,一般人家不可能有,被偷的只能是银行或者大富大贵之家。银行戒备森严不容易攻入,这地界距离最近的富贵人家非牛家莫属。 缃绮略一思考说,“嗯,我猜也是。知道错了吗?” 苦瓜木瓜连忙点头,“错了我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姐,我们再也不敢了。” 认罪态度良好缃绮的火气小了两分。她语重心长的说,“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呃不对,你们现在偷的就是金子。反正意思就是不能学小偷小摸的明白吗?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弱小的时候不能偷鸡摸狗,强大的时候不能强取豪夺,做人要身正心也正才行啊!你们现在这么小就不学好,那长大了还怎么得了?是准备鱼肉百姓祸国殃民吗?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接受惩罚吧!” 苦瓜说,“不是说坦白从宽吗?呜。” 木瓜苦着脸说,“我们再也不敢了,这回就饶了我们吧!” 缃绮脸一沉说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痒痒挠打手掌每人十下,互相打,开始吧。打完了把金砖给人家送回去。” 苦瓜战战兢兢的伸出了手,木瓜啪啪啪的打了十下。轮到木瓜了,苦瓜嘭嘭嘭打的更狠,木瓜疼的龇牙咧嘴欲哭无泪。 一巴掌一个枣。缃绮还不忘把那包过期饼干拿出来说道,“快去送吧,回来了有饼干吃。”木瓜苦瓜垂头丧气的去给牛家送金砖了,缃绮在床上躺了一会忽然觉得不对劲,一块五十斤,十块就是五百斤重啊,这么重的金砖木瓜和苦瓜怎么可能偷出来啊?她等来等去就睡着了。 三十四、3434 心里憋屈已久的毒气撒在了顾缃绮身上金腚舒心的很,她感觉心里敞亮了很多,洗了澡翻出新华字典学习了二十分钟就悠悠然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金腚猛地一哆嗦醒了,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嗵---”窗户外面微不可查的一声轻响,金腚摸黑下了床没有穿鞋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间里的对外监控视频,窗户外面没有人,但是多了一个编织袋,看得出袋里装了重物。金腚把视频回放到前十分钟。吓的手都颤抖了。这个编织袋是三分钟前凭空出现的,就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半空扔到这里的。金腚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心神,她从床铺下面拿出了一把枪光脚走了出去。 月色微明,编织袋静静地躺在地上,用一根布条扎着口,布条应该是从旧衣服上扯下来的一缕,浅淡的红色。金腚环顾四周没人她拽着袋子想拖回房间但拖不到,她疑虑的把袋子解开倒抽了一口凉气:金砖!妈呀!这么大块的金砖?金腚飞也似的跑到杂物间拿了一个吊钩出来,这吊钩是乐善堂生产的,名称神奇牌四两拨千斤吊钩,专门用来拖拽重物的,这款产品好用是好用,就是有个缺陷,恢复使用期限太长,一个月只能用一次。金腚用吊钩勾住袋子轻轻松松的拖进了房间,她锁上门打开灯眼睛亮着光,“哇---50斤,一块就50金!!!十块,500斤!啊!财神到家了请受我一拜!砰砰砰---”说是一拜,金腚对着金砖磕了三个头。她把金砖抱在怀里摩挲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又把小推车拉出来,把金砖一块块的放上去送到了密室。 天降横财,金腚精神异常的亢奋,看看表还不到四点钟,但她已经睡不着觉了,她急切的想去找朱满堂说说话。金腚换了一身黑衣服,又佩戴了口罩和帽子自欺欺人的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夜色茫茫,头顶上的月亮有气无力的发着淡淡的光。金腚兴奋的快步走在小路上,经过一片小树林,夜风吹拂树叶哗啦啦作响,金腚没有来的觉得心慌,风里夹杂着有什么声音。金腚屏息凝神仔细听。 “救,救,呼哧呼哧救命---救,呼哧救---” 金腚平日里没有害过怕的,这会听的却赶紧后脊梁发凉,她弯腰捡起脚边的一个石块握在手里。看见一个人形物蠕动了两下又不动了,趴在地上,喘息了片刻努力的把脸扬起来,眼眶里没有眼球,两只紫褐色的黑洞深不见底,脸颊上血肉外翻盖不住深白牙齿,‘鬼---’金腚只看了一眼吓的就想跑,但腿脚不听使唤,软软的轻飘飘的跑不动,她握着石块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别,别过过来。” “救---命呼哧呼哧呼哧---”这句话耗费了人形物不少精力,它把头又耷拉下去脸颊贴地,这个姿势舒服一点儿。从金腚这个视角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个人形物的大体轮廓:衣不蔽体,双手被齐腕截断,两腿无力似是下肢瘫痪。 ‘是人!’金腚心里缓了一口气,‘只要是人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活人我都不怕,快死的人有什么可怕的,对,我不怕,没有人会是我的对手的。我不怕。’她握紧石块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蒲--蒲--公--英,呼哧呼哧仓仓--巷---呼哧街--74。” “你叫蒲公英住在仓巷街74号对吗?”金腚蹙眉,确定是人她的心不慌了,“你被袭击了是要我帮你报警吗?” “不--不,呼哧报警。去,去1-1-7号说,呼哧呼哧说蒲-公-英。” ‘神经病。’金腚暗道,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要不是今晚发了大财心情好,我才懒得替你报警呢。既然你不识好歹不要报警那我还管你作甚嘿,幸好不用报警,我是偷偷溜出来的,真要报了警就说不清了。她后退几步然后突然转身撒腿就跑。 缃绮睡了一会儿就睡不着了,想着去哪里弄点钱呢?饱暖思**,饥寒起盗心。穷的饭都吃不起,两个小家伙都无师自通的学会偷了,这还怎么得了?不行,一定得弄点钱出来。又一想,不对,他们去偷东西不对,我去偷东西就对吗?己不正岂能正人?我这个榜样可不能倒下呀!唉!可明天就该交水费电费和气费了,这点钱怎么够啊!停了电可以不开灯,停了气可以不做饭,要是停了水唉!啊呀呀--啊不能停,我不是去偷,我是去借的,对,我是去借的,先暂借一下等有钱了还回去就是了。做完心理建设缃绮收拾利索准备出去。“哗嚓---”桌子上的一本大厚字典掉在了地上,《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晃晃悠悠的飞到了半空,哗啦啦翻到了第七十八章:身教重于言教,建议不要去做无用功,做坏人需要天赋的,有的人无论身处何境都坏不起来的,千万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缃绮头疼,这本《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她原先是想当金子卖给傅文锦换点钱花的,可惜砸在了手里没有卖出去,当废纸卖了吧又觉得亏的慌,留着吧它不时的就跳出来叨叨叨叨叨叨叨叨个没完,缃绮嫌烦,就把它镇压在了最厚的一本《英汉大字典》下面,这会儿它竟然从字典下面挣脱出来了,窝草---。缃绮耐着性子一把把《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从半空捞到手里合拢住,转身拿了一根布条给《咸鱼通行守则8000例》打了个蝴蝶结,“嘘---安静安静,乖乖的不要吵噢!”缃绮把它放进纸箱里,又找了一摞书压在上面。 桂花苑是远近闻名的富人小区,听说哪里的垃圾箱里面都能捡到钱。缃绮扒着围墙翻了进去。这是个别墅区,房子布局一模一样,从外观上看不出哪家更有钱,缃绮选择了一家逃跑最方便的。一楼没有人但也没有找到钱,缃绮沿着楼梯上了二楼,她刚推开了一个房间,‘吧嗒----’灯亮了,地上散落的都是外卖盒子,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惨白着脸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惊恐的盯着缃绮。缃绮吓的赶紧说,‘嘘--不要喊--’。小姑娘紧张的转动着大眼睛,缃绮感觉不对劲,按说陌生人突然闯进来,这小姑娘第一选择不应该是逃跑吗?即便不逃跑,最起码也得坐起来吧!她为啥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呢?“你--怎么啦?” “我是脆骨症晚期,不能活动了。” 缃绮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气泡已经蔓延到了小姑娘的脖子上。脆骨症的气泡是从骨头到肌肉再到皮肤逐渐蔓延的,如果皮肤表面出现了气泡的话就基本上就药石无医了。 “啊?脆骨症晚期,你为啥不吃乐善堂的药剂试试呢?” “乐善堂的药吃不起了。” “那你父母呢?” “没钱了他们都走了。”小姑娘的眼神有无限的悲伤。 “你--你家住这么大的房子--”缃绮看着这豪华的大房子想怎么会没钱治病呢?把这房子卖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嘛! “房子早就抵押出去了,我只能住到月底。” “啊?--你,你父母--” “他们离婚了,都不要我了。” “妈的--那你有钱吃饭吗?” “两天吃一顿,还能吃三天。” 缃绮心疼了几秒钟。你以为你在地狱,却不知地狱在你脚底。她从兜里摸出自己所有的财产,买零食剩余的四百八十块两毛钱,犹豫了几秒钟,抽出四张一百的放在小姑娘身边转身跑了。 苦闷不堪,缃绮小跑着往家赶,她现在只想蒙着头睡上一觉。脚底下绊倒了什么,“啊--” “唔呃唔--呃---”痛苦的呻吟。 缃绮急忙爬起来,两手黏腻,“对不起对不起啊!啊--你--你是人是鬼?” “人。呃--呃--仓呼哧--巷-街呃74号,唔蒲-公-英。”人形怪物声音越来越弱。 “仓巷街74号找蒲公英对吗?” “呃,呃---蒲-公-英。”人形怪物头一歪不动了。 “喂--喂--喂喂--你,你--啊--”缃绮大着胆子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人形怪物,触感冰凉,“喂,你死了吗?啊--唉!---” 三十五、3535 朱满堂不在,金腚烦闷不堪,看着天已大亮,金腚想着回去也是一个人没啥意思不如就在外面转悠一会吃点饭算了。就在此时电话响了是金柱。 “姐姐你快回来吧田不平出事了呜呜呜---” “又咋了?”金腚颇为不耐。 “她昨晚遇见鬼了,呜呜吓病了。” 听说有人在杨树林填埋了一些患上禽流感的死猪,田不平趁着晚上赶紧去挖,没想到就遇见鬼了。 “唉!好了好了知道了。”金腚这才看到手机上有金柱的好几个未接电话,大概是晚上连惊带怕的没有听见。 田不平果然病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吊着营养液。金腚没好气的问道,“嗬你还怕鬼呀?在哪里遇见的?” “杨树林---” 金腚心里咯噔一下,她也是在那片杨树林遇见那个人形怪物的。“他怎么你了” “咳,他从后面拽住了我的脚脖子,我一回头看见了一个鲜血淋漓的骷髅头。” “拽住了你?用手吗?”金腚讶然,她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个鬼屋没有手的。 “是,呃不是他手背都没有肉了,是血爪子。” “然后呢?他说什么了?” “然后---然后我就条件反射抽出剔骨刀砍断了它的爪子跑回来了。” “你把他的手砍断了你害什么怕?害怕的应该是他吧!” “不是,我原以为这世上没有鬼所以做事才百无禁忌,可是昨晚我真真切切的看见了鬼,我害怕--呃,呃,要是这些恶鬼天天晚上来找我可怎么办啊?” “这不是杞人忧天吗?世上人儿千千万,你和恶鬼又没有什么仇怨他们为啥来找你呢?”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有的鬼心胸狭窄爱记仇怎么办?”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呃,没有,没有,我不亏心。咳咳--呃就是,就是咳咳-我好心好意借给王瘸子一些钱让他看病,可他们家一直还不上,我就,就,就把他儿子放进地窖保护起来了,王瘸子上个星期想不开就跳楼了。” “借给他多少钱?月息几分?” “算50万,月息四分五。” 金腚心里暗骂一声妈的比我还黑呀!算50万就是实际出借了477500,但是要按照50万来计算利息。别说低保户王瘸子了,就是一般的工薪阶层也负担不起啊。她呼出心里的一股浊气,“还有呢?” “其他的算不得亏心,用病死肉加工的又不是我一家,别家也都这么做的。况且,我家的肉质量还是有保障的,都是得了禽流感和口蹄疫的家禽肉,我从来没有往里面添加过其他的肉。” “还有呢?” “还有,嗯---我也想不大起来了,不是什么血海深仇,都一些小的经济纠纷。” 金腚嗤笑一声,“既然不亏心那你在害怕什么?” “现在这世道有备无患以防不测吗!我想求你从乐善堂给我弄一台机器人做警卫。” “机器人做警卫?嗬--你可真敢想啊?”金腚嗤笑,有些高层确实喜欢用机器人做警卫,可人家是什么身家?田不平你一个卖病死肉的配吗?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有病的有病,我仇家这么多万一有谁想暗算我,这个家就只能指望大姐你来替我支撑了!呜呜--”田不平干嚎了两声。 “好了知道了。明天叫人给你送一台。” “送一台年轻帅气的啊!” “嗤--”金腚一撇嘴走了。 缃绮在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花了十六块钱到了仓巷街。从东头走到西头再从西头走回东头没有找见74号。她不死心又走了一遍,这才惊奇的发现这条街的编号是间断的,是跳跃式的。窝草还能这样?老街尽头最后一家是117号,门头上写着:灰灰小吃店,下面几行小字,营业范围:不确定,营业时间:不确定;缃绮心里笑道:还有这样懒惰任性的?吃啥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吃也不确定?这能赚到钱?嗬--怪不得门可罗雀呢!呵呵。门口有个水龙头,缃绮一边洗手上的血迹一边乱想着,卷帘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迷迷瞪瞪的年轻男人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缃绮站在门口问道,“吃饭?--咨询?--打架?” 缃绮迷惑,年轻人指了指旁边她恍然大悟,小吃店的门口还竖着两小块白底黑字的招牌,一块写着:仓巷街病虫害咨询中心,另一块写着:仓巷街特殊安全顾问中心。缃绮打量了一下这家小吃店,两间房三家公司绝了!年轻人看出了缃绮的疑虑说道,“地方很大的,从这里进去里面还有好几间屋呢!你想-” “我想吃饭?可以吗?” “噢!可以,进去吧--老郭,郭定安,有人来吃饭了,再加一碗水。”年轻人冲屋里喊道。 “喊什么喊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去买油条吧!”那个叫郭定安的男人长的强壮精悍他粗声粗气说道。看见缃绮进来了,说道,“坐吧马上就好,今天喝豆浆。”说话间就见他把两碗豆浆倒锅里又添了一碗水煮了两分钟,关火,盛了三碗放在桌面上,接着又端来八个鸡蛋和半碗咸菜。缃绮有点局促,这情景不像是开店卖饭的呀! 年轻人提溜着一兜子油条进来了,郭定安说道,“小灰灰去给我拿颗葱。” “嗯-不要叫我灰灰,叫我秦灰,作家秦灰,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大名就是记不住。哼。不理你了。”他把油条放在缃绮面前的桌子上,去里面的房间拿了一个大葱出来。郭定安不理他,咬了一口葱,剥了一个鸡蛋一口吞下,又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豆浆。“切--还作家?嗬,天天在店里干坐着可不是座家嘛!哈哈哈-”秦灰噘着嘴反驳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和我一样,天天干坐着一桩生意都没有?哼哼往后别和我说话--” 缃绮哑然,一个男人叫灰灰?还撒娇?啧啧,嗬-她随口问道,“呵,我想和你们打听一个事,你们这里为啥没有74号啊?” 郭定安和灰灰都停住了。郭定安问道,“你找谁?” 缃绮回道,“我遇见一个--人,他说要我来仓巷街74号找蒲公英先生。可这条街上根本就没有74号啊?” “他在哪里?怎么样了?那个人。”郭定安和秦灰都站了起来。 “杨树林。他没有眼睛没有手,腿也受伤了快要死了。” “快带我们去。”郭定安一把拉住缃绮的手穿过里屋进了后面的院子,院里停着一架小型的飞车,缃绮三人坐了上去,另有两个穿战备制服拎着枪的人不知道啥时候突然冒了出来。缃绮只觉得身体腾空而起猛地又突然落下,头一晕几分钟就到了。那个人形怪物不见了,地面上也没有留下血迹,缃绮额头冒汗,她清楚的记得就是在这里遇见那个人型怪物的。“真的,真的是这里,我没有骗你们。” 郭定安凝重的说道,“缃绮,别担心,我们相信你。--用地毯搜寻仪试试!”两个队员从飞车上拿出一个球形物体摁下启动键,上空忽然黑雾弥漫天瞬间黑了,草丛间树皮上闪烁着荧光点点,缃绮所站的位置出现一个人形光影。闪光的地方都是留有血迹的。“就是这里,提纯一下看看都有谁到过这里!” “呃?你们认识我?” “你当年以一敌六轰动青州谁不认识你呀?”秦灰在一边说道。 “哦--那你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他是老郭的兄弟,我们找了他很久了。” “兄弟?那你们当中谁是蒲公英啊?” “蒲公英?--呃,--”秦灰看了郭定安一眼,郭定安说道,“这个不能告诉你,不过我们很感谢你,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们好了。还有就是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 “能,能,我能,我可以走了吗?” “我们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还有事呢,再见!”缃绮摆了摆手赶紧走了。她虽然脑子迟钝但也感觉出这几个人不是普通人,她可不想招惹再什么麻烦!还有就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阻止快乐泡泡继续生产。 运气比较好,缃绮爸今天在家,管事认识缃绮没有阻拦就让她进去了。缃绮爸刚吃过饭,正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品茶。“大早起的什么事?” “快乐泡泡是青少年脆骨症的罪魁祸首,赶紧停产吧!”缃绮鼓起勇气说道。 “什么?咣---”缃绮爸把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茶水晃荡着流了出来。“你听谁胡说的?” “我亲眼见过脆骨症的惨状还用听谁说吗?爸爸,不要赚那昧心钱了,亡羊补牢赶紧停产吧!”缃绮无奈的说道,昨晚亲眼目睹那个小姑娘的惨状,她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胡说八道。快乐泡泡是食品安全认证过的和脆骨症有什么关系?你再敢胡说就立马给我滚蛋,永远不要回来了。”缃绮爸暴跳如雷。快乐泡泡现在有了一家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乐乐泡泡,他正愁的夜不成眠了,缃绮这死丫头片子竟然想要快乐泡泡停产?这不是想要他的老命吗? “要是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从来不让我和顾紫绮喝快乐泡泡?爸爸,做人要讲良心的,你为了赚钱坑害了多少未成年啊!将来会遭天谴的!” “马勒戈壁你教训起老子来了!滚---”缃绮愤怒的跳起来一巴掌扇在了缃绮的脸上。缃绮没有提防一个趔趄磕在了茶几上,嘴唇都磕破了。 杨青青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跑出来骂道,“我早跟你说过吃里扒外的东西养不熟的,你就是不听,看看外人还没有说什么她就在外面拆你台了!”缃绮爸更怒了,一脚跺在了缃绮的后腰上,缃绮噗通一下又摔了一跤,膝盖青了一块。 “吃里扒外的东西滚滚滚---”缃绮爸抓起茶杯照着缃绮劈头砸下,缃绮一侧身躲过暴击,但淋漓灼热的茶水溅了一身,她咧嘴痛哼“嘶---” 杨青青捋了捋缃绮爸的心口劝慰道,“这种东西有她就当没她好了,别气坏了身体呀!” 意料中的失败,缃绮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本来想着身上还有六十多块钱能给妈妈买点补品送过去,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只能免了,舍不得坐车花钱,她慢慢的步行着往家走。 “缃绮,缃绮--” 缃绮回头见是小晖问道,“什么事啊?” 小晖把缃绮拽到路边说道,“我正要去找你呢,这边--有事和你说---呀你怎么受伤了啊?”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找我什么事啊?” “呃--我妈绝食三天都住院了,她非要我娶谢梅婷。我-我--我真没办法了。” “、、、、、、’”缃绮无语,你没有办法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你放心我即便娶了她也不会忘了和你的约定的。缃绮,你的秘密我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 “缃绮叹气道,“谢谢。” “还有就是缃绮不要再吃那种药了,我在网上查了查那种药副作用很大吃了对脑子有损伤的。停了它吧!” “我知道,我妈生病以后我就不在吃药了。谢谢。祝你幸福。” 三十六、3636 田不平那点心思金腚怎么会不知道?哼,金柱还没死就想找机器人做伴侣?还帅哥?嗬嗬门都没有!我要让你能看不能用。机器人中有一种是没有性别的,金腚特意交代给田不平送了一台英俊的帅气的健硕的却没有性别的机器人,编号dz007,俗名小七。田不平气的咒骂了金腚三千遍!不过她骂的再多金腚也顾不上,她正在审核谢梅婷的结婚报告。 在ep星球上,为了保证充足的劳动力结婚是有严格限制的,三无人员(无房、无车、无存款)只有工作的权利,没有结婚生育后代的权利。崔氏集团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单身。他们是最主要的社会生产力,没有欲望,没有社交,没有婚姻,没有子嗣,全部的生活不过三件事:吃饭睡觉和工作。机器人伴侣推广以后,又有大批量的人选择了离婚。结婚率越来越低,三五个月都没有一例,但是,这个记录被打破了,先是苏溪亭结了婚,现在是谢梅婷,这是个不好的兆头,要是其他人都有样学样怎么办?结了婚谁还会专心致志的做工具人?影响了生产怎么办?金腚捏着结婚申请看了又看最后说道,“你们的结婚资质还需要委员会审核才行,先回去等通知吧!” 谢梅婷不解,“房子车子存款的证明都经过公证的,是合法有效的,为什么还要等?” “让你等你就等怎么这么多废话?” “你总要给我一个解释啊?” “解释?--我想想啊!噢,有了,结婚资格认定有变化了,以前只要一方有房有车有存款就能申请结婚,往后改成双方了。”金腚两根手指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额头说道。金腚具有多重身份,其中之一就是法律委员会常务顾问。龙国法律委员会刚刚颁发了一条法令明确规定穷人不允许结婚,更没有资格繁衍劣等后代。夫妻双方必须有房有车有存款才有资格提交结婚申请,违禁者罚款十万,服三年劳役。 “你说的那是从下个月才开始实行的,我是现在就提交的结婚申请为什么要遵守。你要是这样---我会举报你的!”谢梅婷据理力争。 “嗬!就这素质?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还大学生?呵呵还举报我?--上次的账还没有和你算呢?”金腚嗤之以鼻,薛霏霏早就拟好了处罚通报,因为姓顾的那丧门星缺席签不了字还一直拖着哩,这会谢梅婷竟然敢说要举报她?哼!找死! “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哈哈哈我不讲道理你能那我怎么样呢?举报?尽管去!切---” 谢梅婷愤然离身,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运气这么衰遇见的都是坏人? 缃绮正要去找傅文锦,薛霏霏拿着一张处罚通报过来了,“缃绮,在这里签个字。”缃绮问道,“这是啥呀?”薛霏霏说道,“谢梅婷为了阻止员工举报把网线扯断主机灌水还嫁祸田不平,大家拟定了一个处罚通报就差你的签名了。诺签这里就可以了---” 缃绮震惊的看着薛霏霏,“网线扯断主机灌水?霏霏,就谢梅婷那水平你觉得她要断网需要干这种事?坦白讲,别说谢梅婷了,就我这半吊子水平的都不用啊!你和谢梅婷那么熟别人不相信她你得相信她呀!” “熟不熟的无所谓,凡事是要讲证据的,这事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谁狡辩的!” 缃绮看了一眼那张处罚通报说道,“口说无凭,证据不足我不能签字。” 霏霏凑近了一点说道,“这是金腚的意思,胳膊拧不过大腿。签吧,大家都签了。”缃绮有一票否决权她不签不行。 缃绮抬眼看了一眼薛霏霏想起当初金腚打压薛霏霏的场景感叹道,“几天不见,不知道你和金腚的关系这么好了。恭喜啊!” 薛霏霏淡然道,“此一时彼一时,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不用挖苦我。缃绮,你要是执意不签那我就如实上报了!”这意思就是要汇报给金腚让缃绮后果自负了。 “随便---”缃绮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心里像吞了一个苍蝇,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把你当跳板,堵得慌哪! 傅文锦在房间里看视频,这播放的视屏还是缃绮和金腚以前吵架的视屏。见缃绮来了他并不避讳。 “你是搞情报工作的?为什么要监视我呀?” “你误会了,这都是从乐善堂的资料库里截取的,是乐善堂在监视,不是我。找我什么事?” “你要找的那个人我有线索了。” “哪个人啊?” “啊?你忘了?欠了你钱的哪个!十七岁,男性,脑子和腿可能有伤。他在阳光小区住着呢,我准备今天晚上去蹲点儿守他。” “喔--哪个呀!嗬--愿意去就去转一圈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缃绮想着傅文锦听到欠债人的消息肯定会很激动的,那她就能趁机再借点儿活动经费,但看人家这不咸不淡的她后面的话不好开口了。 “还有事?” “呃,那个,那个,能不能再借我点钱啊!” “怎么又没钱了?” “金腚停发了我的工资我没钱了。” “你还说?我都和金腚快要协调好了,你又在网上乱发一通,现在可好了,金腚又死咬住你不放了。唉!英雄,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先给咱打个商量啊!别尽给我出难题哦。” “噢---” 傅文锦看了一眼缃绮酸酸的说道,“上次要是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叫木瓜的我才不借钱给你哩!说吧这回又是为了谁呀?木瓜?苦瓜?” “你对他们有成见?嗨,两个小孩子你和他们计较什么啊!”缃绮奇道,傅文锦不是气量小的人,为什么和木瓜苦瓜彼此不顺眼呢? “小孩子?哈!他们是小孩子?”傅文锦耻笑一声。 “还都未成年呢难道不是吗!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先借我点钱吧” “他们两个没有钱吗?你可以和他们要钱啊!” “两个小孩子去哪里弄钱啊?难道要他们去偷去抢?” “他们会没钱?哈!唉!好吧好吧!我可以借钱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把他们撵走!” “啊?为什么?他们无父无母你想让他们流落街头吗?” “他们不是好人,我不喜欢他们。” “你才见了他们几面就说他们不是好人?傅文锦你很奇怪啊?你和他们有仇?” “呵--不是,我是想说他们来路不明恐怕不是好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嗨,放心吧你,他们的来历我最清楚不过了。赶紧借我点钱吧我等着用呢。”缃绮赶紧步入正题,钱是穷人的命根子,没钱活不下去啊! “多少?” “五万。” “才五万啊,诺,抽屉里有现金,你自己拿吧!”缃绮拿了钱兴冲冲的往家走。走到家门口,她忽然心中一动,看看左右无人一个飞跃爬上墙头跳入院中,轻手轻脚的摸到窗户下往里面偷看:木瓜趴在床上上身赤裸着,伤痕纵横的脊背后面钉着几颗钉子,苦瓜正用钳子吃力的往外拔,一使劲木瓜就疼的直抽抽。 木瓜皱眉道,“嘶---喂你他妈的杀猪啊?能不能轻点儿啊!我要疼死了!” “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你你还不承情?妈的我不管了,疼死你活该!--叮当--”说了不管手上却使劲了,一颗沾血带肉的钉子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苦瓜把钉子捡起来看了看说道,“嚄--死鬼钉了一百零八颗蚀骨钉你都能逃出来,厉害呀你!”木瓜舒展了一下,身体似乎一下子又变高了不少。他不耐烦的说道,“别啰嗦了,快点再帮我拔一颗吧!” 苦瓜把蚀骨钉擦拭干净放在桌子上说道,“知足吧你,你不怕被察觉了再被抓回去啊!赶紧收拾一下他快回来了,金砖那事她怕是起了疑心咱得提前想好托词。” 木瓜坐起身说道,“嗨呀你放心吧就他脑子再想三年也想不起来,唉!三天两头的干蠢事,要不是我替他挡着他说不定都死了多少次了!你看我身上的伤就知道了,都是反噬的。” 苦瓜瞟了一眼说道,“幸好他脑子有病想不起来,要是想起来了能留你我在身边?只是你这种状况我怕你坚持不了多久啊!” 木瓜正要穿衣服,桌子上的蚀骨钉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的钉入他脊背上那个被拔出的伤口,还又深入了几分。木瓜惨叫一声趴在了床上嘶嘶的抽着凉气身体缩小了许多。苦瓜大惊失色说道,“啊呀被反噬了这可怎么办?我们没有这个权限的--呃,要不想个办法骗他帮你拔?” 木瓜苦着脸侧着一边脸说道,“怎么骗?他若知道了一定会把我送进医院的。” 苦瓜思索片刻说道,“呃,就骗他说这是被下了蛊,医院治不了,只有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才能拔出。” 木瓜沉重的在床上磕了一下下巴,“嗯!试试就试试,说不定能行的。” 三十七、3737 缃绮又爬墙翻了出去,她心里乱糟糟的,觉得傅文锦的话有几分道理:木瓜和苦瓜确实来路不明,他们是故意接近自己的,可为什么啊? 街上行人匆匆,只有缃绮脚步拖沓,她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两圈朝阳光小区走去。门禁很严进不去,缃绮在小区后面爬墙而入。她并不确定那个青年具体住在哪一栋楼里,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随便碰碰运气嘛,说不定就碰见了。已经九点多了,小区里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散步遛弯,缃绮混杂其中跟着瞎转。身后传来了鹿青的声音:“吕一,你先去研究院把资料拿回来,先生等着用呢!” “好,我马上就去。”吕一说着就往车库走去,缃绮急忙蹲下去假装系鞋带,鹿青从身边走了过去,缃绮直起身坠在鹿青后面。这个小区前面是几栋三层楼高的别墅,后面是小高层。鹿青来到了b-2-6号前面,缃绮惊讶地发现门口停着的是她爸爸的车。鹿青进去了,隔着铁栅栏看一看见院中的美景,缃绮找了个死角跳进院中猫着腰溜到后窗户下。里面传来隐约说话声,缃绮仔细倾听。 “鹿先生,你不能一个姑娘许配两家啊!你乐乐泡泡一投产,我快乐泡泡的利润就大幅度下滑了,这往后咱们可怎么继续合作呀?”缃绮爸焦灼的声音。缃绮隔着玻璃往里瞄,看见她爸和那个叫鹿鸣的对坐着喝茶,‘啧,他竟然没死也逃出来了?要知道就该多使点劲了!’ 鹿鸣呷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说道,“呵呵呵,我怎么一个姑娘许配两家了?乐乐泡泡是乐乐泡泡,快乐泡泡是快乐泡泡,名字都不同怎么会是一样的呢?快乐泡泡的配方是我请人研发的,乐乐泡泡的配方是研究院自己研发的,配方也不同更不可能是一家了。” “我请人研究过了,除了名字不一样配方完全一样的!鹿先生,你也是快乐泡泡的受益人,利润下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 “人家是公平竞争那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强迫他们只买我们的快乐泡泡吧?你有什么提高利润的好建议吗?” 缃绮爸犹豫片刻说道,“要不把那个东西先偷偷的再提高两个点?只要快速成瘾了肯定能干过乐乐泡泡!” 鹿鸣笑道,“哈哈哈顾总高见!那你生产时可得小心了别被查出来!呵呵。” 缃绮爸笑道,“我办事你放心。只是你们也得抓紧点呀!总是偷摸着总归不行,还是得有法律依据不是?我是在为你们做事你们不能眼睁睁看我跳火坑啊!” “知道知道,已经让人轮番提议申请了,你按计划进行就是,总有一天你偷偷摸摸的做的事情可以大鸣大放的敞开来做的。” 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通,缃绮爸才离开。缃绮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把这个叫鹿鸣的打上一顿,就看见小晖和他妈进来了。鹿青把两人引到鹿鸣房间就坐在缃绮爸刚才坐的位置上。 鹿鸣说道,“乐乐泡泡试投产销量不错吧!满意的话今天就把正式合同签了,营销方面你们也不用管,有专业人士替你们做宣传。” 小晖妈赔笑道,“满意满意非常满意,希望我们能长久的合作下去呵呵呵。” 鹿鸣一按按钮,鹿青把合同拿了进来,小晖妈拿起笔准备签字,鹿鸣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能让你儿子替你签字吗?”小晖妈讶然,这才明白为什么鹿鸣让她来的时候一定要带小晖过来。她赶紧笑道,“可以的可以的呵呵呵,小晖,你来签字吧!” “我?我什么都不懂啊!”小晖为难道。硬被拉了过来还要签这什么合同,那密密麻麻的条条框框他看了就眼晕。 “呵呵呵签了就懂了,年轻人了什么都要尝试一下的呵呵呵。” “签吧--就这写个名字就可以了。没事的。”小晖妈看着怯懦的儿子劝慰道。小晖扭扭捏捏的拿了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小晖和他妈走了以后,鹿鸣又看了一会书洗浴上床,他睡袍敞着怀半靠在床头,鹿青鬼头鬼脑的端着个盘子进来了。他立在鹿鸣床头,从盘子里取出一根针管嗤嗤了两下说,“先生,该加点儿营养液了!”鹿鸣把睡袍完全敞开露出胸膛,缃绮看见他的正心口有颗黑痣心中颇为震惊,‘心口有痣是心脏机械化的标志,难道他是三级机器人?哇擦,还是死士?’鹿青把针头对准那颗黑痣注入半管子蓝色液体,鹿鸣舒畅的出了一口气说道,“谢谢亲爱的,辛苦你了。”鹿青把针管放进盘子低头吻了一下鹿鸣的嘴角笑道,“伺候你是我最大的荣幸!”鹿鸣摩挲着鹿青的后脖颈说道,“好好伺候我,赶明了我打个申请给你升升级再给你换一颗女人的心脏!-让你做个真正的女人呵呵呵---”鹿青娇嗔,“嗯,先生我的皮肤也松弛了,能不能再给我换一张人皮呀?” “能,能,一并给你换了,这回咱换张年轻点的呵呵呵。” “十七岁是人类最美的年华,先生,给我换一张十七岁的年轻女孩的皮肤吧!” “嗯嗯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啵啵啵想你了快点儿上来---” 缃绮恶心的把眼睛闭上,妈的,这个叫鹿青肯定是一级机器人,是鹿鸣的伴侣!她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到家已经十一点了,缃绮像模像样的扣了扣门,苦瓜开了门问道,“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缃绮道,“加班呢吃过了,木瓜呢?”苦瓜说,“木瓜嫌累先睡下了。”缃绮坐到木瓜的床边,木瓜面容憔悴眼下青黑无力的躺在床上看见缃绮咧嘴笑了笑。缃绮摸了摸他的额头凉凉的,“哪里不舒服?”木瓜摇了摇头,缃绮坐了一会还不见两人开口就说道,“咱不去医院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木瓜又摇了摇头,苦瓜说道,“姐,他今天去外面捡瓶子卖废品累着了,睡一觉就好了。”木瓜点点头。缃绮想我明明听见你们说要骗我帮你们拔钉子了,怎么还不开口?她假装随意的拍了拍木瓜的胸脯,“嗨!这么瘦八成是营养不良饿的有病了。”这一拍正好拍在伤口上,木瓜眉头紧蹙闷哼一声。缃绮问道,“怎么啦?需要我帮什么忙吗?”木瓜摇摇头,苦瓜说道,“姐,姐,天这么晚了你赶紧休息吧!”缃绮想莫不是他们还没有编好骗我的理由开不了口?要不再等等?木瓜把手伸入枕头底下摸出二十块钱说道,“姐,这是今天卖废品的钱。”缃绮心里忽然打了个哆嗦“钱!借傅文锦的那五万块钱哪里去了?”她站起身急慌慌的往外走,苦瓜问道,“姐怎么啦?”缃绮话到口边又忍住,说过是加班了,这要是改口说钱丢在外面不是就露馅了?她道,“忘了拿一份资料,我回公司一趟,你们先睡吧不用等我。” 缃绮原路返回,打开手机小手电一边走一边找,街上无人,些微声响都可以传得很远,缃绮忽然听见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下意识的关掉手电筒并逐步呼吸靠在小街拐角。一个十三人的小分队押着三个人走了过来,他们衣衫不整穿着拖鞋应该是在睡梦中被抓起来的,其中一个缃绮还认识是金腚的堂侄女,叫牛小欣,十七岁,在外事部做财务工作。无一例外,他们的眼睛和嘴巴都被黑胶粘住了。 “你们四个先把这几个蒲公英送走,你们跟我--”小队领头的话说到一半突然一抬手做了个禁行的动作,他冲着缃绮所在的方向喝到,“出来!”结果队员瞬间举枪对准了拐角处。缃绮听的声音耳熟赶紧跑出来两手举过头顶,“是我是我别开枪别开枪都是自己人---”虽然这些人穿着黑衣戴着面具但她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了,是那个叫什么老郭的,不过她同时也充满了好奇:怎么会有三个蒲公英啊?牛小欣怎么也能是蒲公英呢? 领头的看见缃绮一怔,随即一把扯住她把她拉到了一边低声喝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出来干什么?找死吗?” 缃绮急忙小声解释,“我的钱丢了我出来找钱的,呵呵呵,你们酷帅酷帅的是什么组织啊?为啥半夜抓人呢?” “还不快走?换个人早就挨枪子了!” “喔---他们都是蒲公英啊?” “窝草快走吧!”领头的使劲一推,缃绮往前差点摔倒。 三十八、3838 金腚一天都坐卧不安,昨晚除了牛小欣还有六个人也同时失踪了,一时间谣言四起,有的说他们是机器人被特安组抓走了,有的说他们被暗黑组织贩卖器官了,有的更离谱,说他们被献祭给了神明做了贡品。其他人金腚不了解,但牛小欣她是很熟悉的,牛小欣才十七岁,眉心没有痣,心口也没有痣,怎么可能是机器人?把人机械化的技术还不成熟,如果被机械化的人不配合伤亡率是很高的,牛小欣正青春前途也无量她干嘛愿意变成机器人啊?排除了第一种,那就很有可能是被贩卖器官了,可是,在这个地方,谁敢贩卖她牛金腚的堂侄女啊?这分明就是在公开打她的脸哪!谁敢这么不讲情面呢?极乐神教下面明有乐善堂,暗有囚大公司,难道是囚大公司干的?金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该怎么办!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进来两个身穿作战队服头戴软皮面具的人。金腚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下意识的她的手就去按向警报按钮,警报器没有响。一个队员用枪指着金腚的脑袋说道,“别按了不管用的。起来,特安组请你去喝茶。”一听特安组金腚立刻放弃了抵抗,她颤颤巍巍的穿好鞋子很配合的戴上手铐又套上一个黑色头套被推搡着上了飞车,几分钟飞车停下了,她被带着走了一条长长的甬道进了一见审讯室,沉闷的玄铁大门关上了,她被按进审讯椅,咔哒几声手脚和脖子全部被拷住,头套被摘除队员离开,强烈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刺的眼睛生疼。 房间里没有人,一个机械音在房间里响起:牛金腚,详细复述一下7月16号你在杨树林都看见了什么。以你的地位应该听说过说谎的代价,请不要说谎。 金腚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我在杨树林遇见一个怪物,他眼眶里没有眼球,脸上的肉也少了大半,他,他的双手被齐腕砍断,腿也有伤站不起来了---还有,他,他说仓巷街74号蒲公英。我以为他是神经病,就,就没有报警。”除了田不平砍断那人双手的事情,其他的金腚不敢有半点隐瞒详尽的把杨树林看见的全说了,特安组不是她所能招惹的起的,全力配合是最安全最稳妥的选择。 “除了你还遇见其他人了吗?” 金腚脑子一转忽然想到趁此机会把顾缃绮拖下水岂不妙哉!若是能借特安组的手把她除掉就更好了嘿嘿嘿,她说,“天很黑,好像遇见一个人了,但我眼神不好看不清,看身形有点像我们精风突击队的顾缃绮队长,要不你们找她问问情况?” “她在你之前还是之后?” “在--之前。”金腚胡说八道。 “具体时间说一下。” “这个我真记不得了。” “哪里很偏僻你为什么大晚上的从哪里经过?” “我想去看望一个朋友?” “谁?” “是,是,这是我的隐私,我能保持沉默吗?” “不能。” “朱满堂。” “嗯,谢谢配合,出去后知道怎么说吧!”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合作愉快,再见。”两个队员进来了把金腚塞进飞车送了回去。像是做了一场短暂的梦,来回不超过一个小时,床头保温杯里面的水还是温的。金腚彻底睡不着了,她在房间里转着圈的走,那晚遇见的那个怪物是什么来头?田不平是不是也被请去喝茶了?以她那小人心性她肯定不会说实话的,姓顾的那丧门星会不会折在里面?电话适时地响了,是金柱的哭腔,说田不平命悬一线让她赶紧回去。金腚赶紧叫司机把她送回牛家庄。田不平手脚都被折断脸肿的像个猪头躺在床上痛苦地哀嚎。 金腚心中了然嘴上却问道,“怎么啦?都这样了怎么还不送医院?” “呜呜呜纸条上写着说三天以后就医,否则就要再打一顿。”金柱拿着一张纸哭诉,“晚上正睡着觉田不平就不见了,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金腚坐在床边看着田不平问道,“别嚎了,这是谁打的?” “不-不知道。呜呜呜”田不平嘴肿的想两根火腿肠,牙齿少了好几颗。 “他们问你什么了?” “他,他们,呜呜呜问怪物,我没说,就,就打我,呜呜呜,我说了,他们打的更厉害了呜呜呜---” “你怎么说的?” “我说,说,怪物没有眼睛,呜呜呜腿上有伤在地上趴着,他们问我怪物有没有手,我,我说,不知道。他们打我,我说有,他们往死里打,问我他的手是不是我砍掉的,我,我说,不是,他们又打我,问我原先的杀猪刀在哪里?我说就是家里的这一把,他们,他们说这把刀锃亮崭新肯定不是,又电击我,还用测谎仪测我,我害怕他们灭口就说不是我,他们说,说找到那把刀就是我的死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把我放回了了。呜呜呜姐,你,你要替我报仇,找到他们打死他们---” 小人心性意料之中的打死不认账金腚哂笑,“呵,算你聪明,能活着回来就谢天谢地吧!别想着什么仇不仇的!这种暗黑组织我们哪里能招惹的起啊?”她突然用手指在自己的手掌上比划了三个字,“刀在哪?” 田不平瞪着眼睛看着她,金腚又比划了一个字,“水?”田不平眨巴了一下眼睛。金腚眼珠一转,附近没有河,那一定是在井里了,她遂又写了一个井字,田不平又眨巴了一下眼睛。金腚舒了一口气,还算聪明,真被特安组找到了,田不平必死无疑。往后田不平在劫难逃是被盯上了,只盼望着姓顾的那丧门星也能被特安组给盯上才好。 缃绮刚到公司苦瓜就来电话了说木瓜陈年蛊毒发作了让她赶紧回去,缃绮心道,“终于编好谎话了,”她二话不说借了一辆破电动车就赶回了家。 木瓜躺在床上身上虚汗淋漓牙齿直打颤。苦瓜站在一边束手无策道,“姐,怎么办啊?木瓜他突然蛊毒发作了。”按计划这样说了缃绮就会说上医院,苦瓜就是蛊毒钉医院治不了,然后缃绮该问那怎么办,苦瓜再说听人说过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地人可以祛除这种蛊毒。 缃绮心里急到都这个时候还啰里啰嗦的绕弯弯,她给木瓜擦了擦汗直接说道,“那我该怎么就他呀?” “啊?---哦,你直接用手往外一拔就行了。” “这么简单?不需要用夹子钳子什么的吗?”缃绮好奇,她记得那晚上苦瓜用钳子费了好大劲才拔出来的啊。 “不用,只是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就行,”苦瓜把木瓜上衣脱掉给他翻了个身。 “好。”缃绮一捋胳膊,用手把木瓜脊背上的钉子轻轻地往外一拔就出来了。黑中带绿,很奇怪的颜色,“这就是什么钉啊?”手中的钉子渐渐的变成了透明色,再然后软化成了水滴滴答答的从缃绮指缝间滴落在地上。“窝草,好神奇啊!这什么东西做成的。”苦瓜满眼钦慕。缃绮又拔出了一根。 木瓜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体骤然变长变大。缃绮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妈呀,这么神奇?钉子还能控制生长? 三十九、3939 从金柱家出来金腚没有直接回家,她让司机把她送到了伏龙山脚下,已经要到封箱的时间了,金腚进去时里面几乎没有香客了。金腚往功德箱里面放了五百块钱许了愿,看看外面里外都没有人了,她站起身绕到神龛的后面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那个灰袍老人。 大殿里面想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金腚瞄了两眼认出进来的人认识,是丧门星的前男友,那个叫小晖的。金腚清浅的呼吸尽量使自己不存在。 小晖扭头往门外看了几眼郑重其事的掏出一沓钱塞进功德箱,两手合十喃喃道,“原神明保佑顾缃绮永远做女人,无论神明时候都变不回男人。保佑保佑--嘭嘭嘭---”他虔诚呢个的磕了三个响头。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刚让金腚听的一清二楚,金腚在神龛后面立刻懵逼了:顾缃绮是,是,是男的?啊啊啊啊天啦噜丧门星居然是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呀哈哈哈哈他死定了哈哈哈哈--- 缃绮吃完饭觉得头又开始疼了,她支撑着上了床靠左在床头,迷迷糊糊间有个声音说到: “面对困境没有束手就擒,恭喜某某抗压性1,灵活性1。可以恢复被隐藏的第295号记忆碎片---”灰雾弥漫记忆重现。她看见叶小蓁心情烦闷她一个人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小蓁,小蓁,你干嘛去啊?”缃绮从后面跑过来问到。 “我?嗯我就是散散步,你干嘛去啊缃绮?” “我去找我爸爸。” “家里又没钱了吧?嗨,别去求他们了我借给你吧。” “不是,小蓁,---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是这样---”缃绮附在小蓁耳边把那天晚上杨青青偷人的事情告诉了叶小蓁。 “啊呀,真的呀?相由心生,那个杨青青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啊!她居然背着你爸爸干这种事情?唉!---不过,我觉得你要是直接告诉你爸爸了他肯定不相信,说不定还会怀疑你是因为有矛盾诬陷杨青青呢,不如让别人告诉他。”小蓁想了一下说到。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刚和杨青青吵过,我说了我爸肯定不信我。可是,找谁去说呢?这种事情说出去很丢人的。” “我想想啊---嗯这种事确实不便宣扬,谁去说都不合适。这样吧给你爸写封匿名信提醒他一下,我妈说过奸出人命赌出贼,杨青青既然蓄谋已久肯定早有谋害你爸爸的心思了。事不迟疑必须马上去做才行。” “对,我回去就写。小蓁,那我先走了啊!”缃绮说到。 “嗯,再见。”缃绮回到家锁上门,拿出纸笔用正楷写了一封信。写完以后又仔细看了两遍觉得没啥可修改的了。“嚄写完了---可把我累死了。”缃绮伸了一下懒腰,看见桌子上的那个小瓶子。“哦呀忘了还有这个‘营养粉’了”。她拿着那个小瓶子晃了几下又闻了闻,看过来看过去的也看不出什么状况。“这瓶子是那姓陆的怂包身上掉下来的,他俩神神秘秘的这里面装的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应该怎么处理呢?扔掉吗?万一要是什么毒物可怎么办?去举报她们吗?可手里也没有什么证据啊!这可咋办呢?”缃绮房间里面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办法,找了一个玻璃小碗,把瓶子里的粉末小心翼翼的倒了一点,又接了一小杯冷水正准备兑进去。听见外面又说话声,好像有客人进来了,缃绮就随手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缃绮,快出来,你依姐姐来啦!”缃绮妈在外面喊到。 “哦依依姐来啦---依依姐,你怎么来了?快,快坐,我给你沏茶。”缃绮一听是柳依依来了,飞快的迎了上来。 “我来给伯母送些新药,这是我们茅教授的最新成果,疗效非常显著值得一试。”柳依依递过来两包药。 “依依姐,叫我怎么感谢你呀,我妈自从吃了你给药病情好多了,她现在爱说了也爱笑了,昨天她还去逛大街呢。”缃绮说到。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呵,缃绮有什么困难就尽管开口,我们乐善堂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说见外的话。” “依依姐,我,我还有一点儿小事。”缃绮说到。 “噢?你说---” “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就是我昨天晚上在,在路上捡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诺,你帮我看看好吗?”缃绮拿出那个小瓶子递给柳依依。 柳依依接过来一看心里大惊却不动声色的淡然说到,:“呵,应该没什么吧,要不我送检一下仔细验验?” “嗯对对对,依依姐,你说的对,检测一下最好了,这东西看着很奇怪别是什么有毒有害的就坏了。” “嗯,好,好,你放心。” “谢谢依依姐辛苦你了---”送走柳依依,缃绮感觉轻松了许多。她正准备回房间,只听得身后“嘭---”门踹开了,杨青青带着几个陌生人闯进来了。 “杨青青你干嘛?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了?”缃绮生气的问到。 “这是我的家,我还需要敲门吗?顾缃绮我告诉你,我找到买家了,他出三倍的价钱买我的房。你们马上给我腾房,明天他就要来看房了。”杨青青很跋扈的说到。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叫我爸爸来说。” “哼哼,我就知道你不搬,所以我找了人替你搬,---把东西都给我扔出去。哼,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杨青青得意洋洋的说到。她身后的几个人开始往外面搬东西了。 “住手,住手,都住手---你们你们---你们再不住手我我我就---”缃绮拦都拦不住,桌子掀了杯子碎了弄的一地狼藉。 “你就怎么样啊?呵呵呵---你就和你妈一样啦呵呵呵---”杨青青嚣张的笑到。 “叫他们滚蛋,否则我一刀劈了你。”缃绮妈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抵在了杨青青的脖子上。 “呃---呃---不不不要不要冲动啊,我我我就是开个玩笑。---住住住手,你们都都出出去吧。”杨青青吓坏了。几个搬运工面面相觑呆在了那里。 叶漫新在杨青青的脖子上轻轻的一用力鲜血就涌了出来,“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你们都出去工钱照付。”杨青青尖叫到。几个搬运工一听工钱照付也不管杨青青的死活了一溜烟的都出去了。 “妈,妈,你不要做傻事啊,把刀给我,听话,把刀给我。”缃绮很小心的靠了上去。 “姓叶的你不想活了?”缃绮爸跑了进来他怒气冲冲的对着缃绮妈喊到。 “哼,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杀了这个贱人我死也值了。”缃绮妈冷笑到。 “妈。妈。不要做傻事你还有我呢?妈---呜呜呜---你要是不管我了我也就不活了。”缃绮哭到。 缃绮妈看了缃绮一眼手略一松动,趁这个档口,缃绮爸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刀夺了下来。 “哇哇哇---我不活了哇哇哇---我不活了,我好言好语的给她们解释让她们先搬到旅店去,她们不听不但动手打了我还想杀了我哇哇哇,你看看血都出来了哇哇哇----”杨青青用手一抹脖子上的血放声大哭。其实她脖子上就是伤了一点皮,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是她先动手的,还出言不逊激的我妈犯了病。活该!”缃绮说到。 “你,你们这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缃绮妈浑身颤抖眼睛发直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妈---妈---吃药,吃药。”缃绮急忙找了药来,缃绮妈一抬手把药打掉了。 “哇哇哇亲爱的,你要为我做主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哇哇哇---抓起来,把她们两个都抓起来哇哇哇---我没法活了呀呜呜呜---”杨青青声嘶力竭的搂着顾伥亮哭到。顾伥亮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很是为难,忽然他看见地上有一张纸,上面还像又自己的名字,他走过去捡了起来看了一下,这一看不紧,气的他浑身哆嗦。他把那张纸一把甩到了杨青青地脸上骂到,“看看你做的好事。”杨青青哆哆嗦嗦的捡过来一看顿时吓的脸色发白了。那张纸上写了几行很大的字---顾伥亮,杨青青送了你一顶绿帽子,要小心啊! “呜呜呜我是冤枉的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和顾缃绮一向不和你是知道的,真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就这般恶毒污蔑诽谤想要置我于死地!呜呜呜,今天幸好在这里被你发现了,呜呜呜要是借别人的口污蔑我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呀呜呜呜---”杨青青大哭。缃绮一看那张纸正是还没来得及邮寄的告密信。心里面咯噔一下想着这可怎么解释。 “缃绮,这是你写的吗?”缃绮爸黑着脸问到。 “---是---”缃绮小声的回到。 “哼哼---心术不正怪不得读书读不好,原来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呀!说---为什么要诽谤你阿姨?”缃绮爸吼到。 “我没有诽谤!” “哇哇哇呀哇哇哇这都被你抓到现行了她还不承认哇哇哇我可没法活了哇哇哇伥亮,你要为我做主啊!顾缃绮她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次你不惩罚她,下次她就敢找个阿猫阿狗的诬陷我呜呜呜---” “为什么要诽谤?你说不说?”顾伥亮火气更大了。 “我没有诽谤!” “啪---滚,三天之内给老子滚蛋!---”顾伥亮反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缃绮脸上。 四十、4040 无意间得到了缃绮的惊天秘密金腚开心的不得了:哈,这丧门星竟然是个男的?哈哈哈哈,这要是捅出去了可是能震翻青州的劲爆新闻呐!马上给他捅出去?啧,那太便宜了他了,须得先叫他吃点儿苦头再给他致命一击才能出气!嗬嗬--还跟我斗?我叫你一败涂地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呵呵呵。金腚哼着小曲破天荒的拿了一张五年前别人送的面膜敷在脸上,美滋滋的靠坐在长椅上畅想未来。 缃绮似睡非睡的躺了一会听见门外来人了。是柳依依,人在门外躲都没地方躲,为了避免尴尬缃绮一直在回避和柳依依见面,可现在人家找上了门,隔着玻璃窗都能看见,木瓜和苦瓜又都去外面拾废品还没回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开了门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艰难的笑道。“呃,柳,柳,柳姐姐来了啊呵呵--”。人都是这样,以前不知道柳依依是个被雌化的老男人时一见面缃绮就姐姐长姐姐短的亲热个没完,知道真相后再叫姐姐就如鲠在喉难以出口了。 柳依依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来了几次都没有见着你,我一直担心着你呢!阿姨还没回来吗?她的药吃完了没有?”她一挥手,眉心有痣的机器人助手把手里的两个包放在了桌子上。“给阿姨的一些药品和补品,你情况特殊,虽然还没有正式加入乐善堂,但药品都是按照乐善堂正式成员预提出来的。” 缃绮更觉得不好意思了,不管柳依依是男是女,是机器还是活人,人家的这份帮忙的心意都是真的,他为难的干笑道,“柳,柳姐姐,我,那个事,咳咳,拖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机会和你当面说,咳咳,我不能加入乐善堂了。” “为什么呢?你妈妈不需要乐善堂的特效药了吗?” “呃,不,不是,呃,是,是我这几天每天都做同一个梦,梦见一个老神仙,他说我不能加入任何组织和帮派,否则会有杀身之祸。嗬-嗬--”缃绮胡扯道,他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总不能说是傅文锦不叫他加入吧! 柳依依当然不信,他正色道,“缃绮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说出来,说出来我们一定帮助你的。” “没有没有,就是梦见一个老神仙不叫我加入乐善堂。” 柳依依一言难尽盯着缃绮十多秒,缃绮被他看的心里都发毛了。柳依依才说道,“不加入也行。只是阿姨的药往后就不能免费供应了,没了药你怎么办呢?” “能借你的名义用钱买吗?” “当然可以。只是能买到的药量也会很少,而且,价格会翻几番,我怕你经济上会有压力。” “少就少吧。谢谢你啊柳姐姐。”缃绮避重就轻意外的坚定,乐善堂的药一吃就好,停药就会立刻复发,时间久了,这种药品药效让缃绮心里存疑。潜意识里他觉得这种药一定不是治病救人的良药。缃绮看起来萌蠢萌蠢的可就是不入套,柳依依领着人败兴而归。 一想到往后要高价买药缃绮就心疼,哎!不能在家躺着了赚钱要紧,他吃了半个冷馒头赶着去上班,一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紧张又惶恐。“出什么事吗?”缃绮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咱们这里失踪了七个人。牛小欣,朱田田,王”水怀珠还没有说完,缃绮就打断了他,“朱田?朱田田也失踪了?” “当然真的了,现在人心惶惶的都在害怕呢,谁知道下一个失踪的会是谁?” 缃绮站了起来往外走,水怀珠问道,“你怎么啦?干什么去啊?” “呃,我,我出去走走。嗬--”缃绮心不在焉,牛小欣被带走他是亲眼目睹的,还听见他们说她是什么蒲公英!可朱田怎么会是蒲公英呢?一定是抓错人了,心里想着脚步没停,缃绮直奔灰灰小吃店。 门帘开着,秦灰在一边剥大蒜,郭定安汗流浃背的在擀面条。看见缃绮进来了,秦灰笑道,“缃绮?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吃手擀面,要不要来一碗?” “好。嗬嗬--”缃绮不客气的坐在秦灰旁边帮着剥大蒜。郭定安扭头看了一眼继续擀面条。过了十多分钟,三碗香喷喷的手擀面出锅了。郭定安没好气的冲缃绮说道,“闲话少说,吃完了赶紧走人。” 秦灰呛到,“吃火药了你会不会说话,---缃绮,别理他。” 缃绮埋头吃了几口面说道,“郭哥,朱田是我朋友,你放了她吧!我可以担保她绝不是坏人。” “不要栽赃陷害我呀我不认识什么朱田的。” “郭哥,我知道是你们干的,我也帮过你们嘛对吧,咱们好歹算是熟人了。你也帮帮我的忙嘛!” “嘭---闭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顾缃绮,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被灭口十次八次了你知道不知道?还担保?嗬!你知道朱田田是什么人吗?”郭定安把咬了一半的大蒜拍在桌面上低声喝道。语气虽然很冲,但这是准备交流的意思了。 “蒲公英--机器人?”缃绮脑子转了转,想着会不会蒲公英就是机器人的代号?“那朱田是二级机器人还是三级机器人?” “她不是机器人。”郭定安说道。 “不是机器人你们为什么要抓她?难道没有人权了吗?你要是不放人我就去控告你们了啊!” “早知道你是个麻烦精就不让你进门了。唉!”郭定安一声长叹,“我只能告诉你朱田不是龙国人,这件事你管不了。” “咱们会?朱田我小时候就认识了怎么会不是龙国人?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查验户籍信息吗?” “嗬--在龙国出生的不一定是龙国人。缃绮,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瞎掺和。” “啊?在龙国出生的不一定是龙国人?”缃绮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可为什么啊?不是龙国人他们为什么要在龙国偷摸着出生做龙国人呢?喔,即便她们不是龙国人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不是都流行孕妇移民吗?或许是出生在龙国的外国人,这也没什么吗!” “别问这么多为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吃完了赶紧走人吧。” “呃,别急别急,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能让我看看她们吗?我和她们七个都是一个单位的,好歹算同事,看就一眼!就一眼。” 秦灰踢了郭定安一脚,郭定安才说道,“好吧,但你一定要保密,否则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知道知道,我一定保密。” 郭定安转动了一下中指上的指环,窗帘房门瞬间合上,墙上依次出现了七个房间,朱田在001号,戴着手铐脚镣很淡定的在吃饭,脸上看不出一丝焦虑。牛小欣在003号,她就不一样了,很恐惧的缩在角落里哭泣着。其他两人缃绮不是很熟,是男的,一个在发呆,另一个试图把手铐脚镣去掉。005号里面的人没有戴手铐脚镣,但小腿折断了,他正坐在地上专心致志的组装腿里的零部件,很明显这是个一级机器人。还有两间房是空的里面没人,缃绮担心的问道,“人呢?” “放了,情报有误抓错了,那两个一个是二级机器人一个是三级机器人。” “啊?真的?他们的太阳穴和心口发现隐形的黑痣了?”缃绮心里发凉。“哦哟也不对,那个断腿的是一级机器人,你们为什么把二级和三级的放走却留下个一级的?论危害程度二级和三级的明显要高于一级的呀?难道你们只抓潜入进来的外国人和一级机器人吗?”上次那个一级乙等机器人王传福他还觉得可能是个例并没有往心里去,唉!没想到啊共事二三年,原来都是机器人?怎么就没有觉察出来呢?除了他们会不会还有很多机器人没有被查出来啊? “嗬!你还懂这个?谁告诉你的?傅文锦还是柳依依?” “噢,我自学的。” “嗤---走吧走吧!”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朱田会死吗?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啊,不能因为她不是龙国人就把她处死吧?是吧?她也是有生命权的对吧?”缃绮不放心。“还有,放走的那两个机器人要是把你们绑架他们的事情泄露出去怎么办?这笔账可不能算到我的头上啊?” “唉呀就你问题多!走吧走吧,朱田一时半会不会死,那两个机器人都喝了清除记忆的药水了泄不了密的,你自己能管好自己就行了,快走吧!”郭定安烦躁。秦灰啪的一下打了郭定安的胳膊道,“这也烦那也烦你什么不烦?缃绮别往心里去啊欢迎你下次再来!” 缃绮得到肯定的答案心里稍安,他心急火燎的往回走想找傅文锦商量一下,迎头正遇见老余和老董,缃绮把她俩拽到一边神秘的说道,“告诉你们一个惊天大秘密啊--咱们身边潜伏了许多没有标识的机器人,一二三级的都有,你们往后说话办事务必要小心点儿啊!还有,说不定还混有外国的潜入者呢!总而言之,小心小心什么事都得多留一个心眼才行!啧,反正我是吓到了,唉!” 老董,“、、、、、、” 老余,“、、、、、、” 缃绮以为她俩不相信急道,“这消息千真万确,你们可不要外传啊?” 老董点头,“嗯。” 老余轻笑一声,“好。” 四十一、4141 在ep星球上,由于穷人结婚繁衍后代的权利被严格限制。有些穷人为了达到结婚的条件不惜弄虚作假铤而走险。有的去借亲戚的钱充门面,借不到的干脆借高利贷或去偷抢骗,还有的甘愿冒着罚款服劳役的罪名私下偷欢偷生。控制住思想就控住了一切。为了减少杜绝这种事件的接连发生,社会精英们免费开办了很多学习班:从思想上教化穷人摆脱结婚繁衍后代的低级趣味,引导他们成为无欲望无婚姻无子女无社交只沉迷与工作的高级社畜。 拿着薛菲菲的结婚申请金腚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又来提交结婚申请啊?啊呀!为啥她和谢梅婷的结婚对象是同名同姓?难道仅仅是巧合?她瞅了薛菲菲一眼不动声色的抽出谢梅婷的对比了一下:妈耶,不止是姓名,年龄、地址、财产、家庭成员等各项明细也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她的申请上多了一个担保人柳依依。金腚惊了,这是挖了谢梅婷的墙角了吗?哈哈!开心!按规定应该驳回才对,可金腚没有,薛菲菲一连串的动作让她对这个小妮子刮目相看,---攀附老崔失败转头糊上了乐善堂,一听说杨家夺得乐乐泡泡的代理权立刻就黏上了他家的小儿子,嗬--目标明确不择手段是个人才呀!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她饶有兴趣的问道,“谢梅婷在你之前就和杨明晖申请了结婚,你是怎么撬了谢梅婷的墙角的?你们不是朋友吗?” 薛菲菲面不改色,“真爱面前没有什么先来后到,我和小晖是真爱。” 金腚暗叹:妈的,厚颜无耻也能解释的这么清新脱俗?嗬!有乐善堂的柳依依做担保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顺水人情是要做的。金腚嘲讽的咧咧嘴扯出一个笑容正要签字。门急促的被推开了,是谢梅婷,身后还跟着一个很腼腆的大男孩儿,金腚认识,他是姓顾的那丧门星的前男友。她心里大喜:哈哈,热闹了!那丧门星要是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缃绮这会儿刚好到了傅文锦的门前,他走的急额头上一层薄汗。 “怎么啦?是出什么事了吗?”傅文锦给缃绮倒了一杯水。他的虚拟屏幕还开着,上面正显示的是郭定安的影像资料:两眼发直的郭定安截住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问道“你就是孙赢裕?” “是啊?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我是仓巷街郭定安我们结婚吧!” “啊?郭定安我不认识你呀!” “我认识你,真的,另一条世界线上我们就是夫妻,我没有骗你我们结婚吧!” “什么世界线?啥意思啊你?” “就是,就是,呃,怎么和你解释呢,嗯,你可以理解为另一个星球或者另一个空间。” “为了搭讪编出这样荒唐的理由!嗬,还玩星际穿越?小说看多了脑子糊了吧呵呵!你咋不说你是神明降临人间呢?” “我没有骗你,真的,我们结婚吧,这回我做足了准备,呃,”郭定安打了一个嗝,“我绝不会再让你泥足深陷,不要你再去代理他妈的什么傀儡钉去害人!” “什么傀儡钉?” “就是,就是神奇牌傀儡钉啊!乐善堂出品的,呃,也叫,机器人芯片。” “你说的这是啥呀?我是做房屋销售的,切,满口谎话啧---” “不要做。直系三代和旁系三代是遗祸子孙的房贷政策,你不要助纣为虐。” “什么直系三代旁系三代的啥意思啊?” “穷人没钱买房子,他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和你们的亲戚都可以承担无限连带责任。上一回你就替咱们6岁的儿子做了50年的抵押贷款。呃,这回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干。” “乱七八糟的你说什么啊!神经病吧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啊!” 就在这时,秦灰突然从一边窜了出来一把拉住郭定安的胳膊阻拦道,“郭定安你发什么神经?她不是她!”转头对赢裕笑道,“别当真他发癔症咧,嗬---” 傅文锦熄灭虚拟屏幕坐在缃绮对面笑道,“嗬嗬能,你说吧!” 缃绮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压低声音说道,“公司潜伏了很多没有标识的机器人,一二三级别的都有,甚至还有外国的潜入者---”缃绮不放心的看了看左右,“朱田说不定就是外国潜入者哩。我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潜入是要干什么?但既然见不得光一定就不是干好事,很可能有什么阴谋。你往后要小心身边的人,千万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嗬,这个呀我知道啊。一级机器人是纯粹的机器人,二和三级机器人是植入机器人芯片的人,一般是乐善堂用来操控龙国人的手段。朱田不是龙国人,不需要植入机器人芯片的。”傅文锦说着就点开了虚拟屏幕调出了朱田的影像资料,其中有一幕是朱田吃力的往前推着车,车框里放着两袋子白糖,车把上挂着两壶油,后座上是两袋大米,缃绮半弓着腰在后面扶着。“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出现这种情况主要原因是因为金腚,她以前一直拒绝机器人进入,不得已,乐善堂就派遣了一些二级和三级的机器人先行潜入了。” “啊?那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缃绮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独孤国地处火山带,不久的将来就会毁灭于火山喷发,乐善堂是独孤国的军情机构,明的暗的他们大批量的进入你们龙国,你说他们会干什么?呵呵,不过,无论怎么折腾这都是末世,都逃不过全体覆灭的命运。你不用担心也不要管闲事,安安心心的过你的小日子就是了。” “啊?末世?那岂不是所有人都要死了?覆巢之下无完卵!都末世了我可怎么活啊?”缃绮惊骇,这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成末世了?真要是末世了还有什么奔头? “看把你吓的呵呵,放心吧!末世一定是在你离开之后,你在这里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我陪你!” “唉!他们比我们发达富裕我还以为他们是来拯救我们的,嗬!原来是想鸠占鹊巢坐收渔翁之利啊!怪不得哩,他们把水源污染,让土地荒芜,倡导不婚不育,甚至直接剥夺穷人结婚繁衍后代的权利,他们是想让我们亡国灭种啊!妈的,狗日的王八羔子!”缃绮哭丧着一张脸忧心忡忡站起来准备离开,傅文锦忽然欺身上前两根食指按住缃绮的嘴角往上提成一个笑模样,“开心一笑幸福到老。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缃绮身体一僵傅文锦就松开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笑道,“告诉你一个稀罕事,薛菲菲提交了申请,要和杨明晖结婚了,你的前男友彻底成了前男友了呵呵呵---” “啥?薛菲菲?那谢梅婷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呵呵呵---还管别人,说说你准备怎么办?” “唉!我能怎么办?干瞪眼呗!” “哈哈,干瞪眼就干瞪眼,只要不参与就好。”傅文锦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流光溢彩的闪着金光。缃绮立刻被闪了眼:我操--金冠哪!顶部立着一只不知名的小鸟,鸟的头部颈部均用两块绿松石磨制而成,用金丝从鼻孔穿入,双眼用黑珍珠镶嵌,头颈还可以左右摇动,羽毛是薄如蝉翼的细金片。下部是厚金片捶打成的半圆球体,表面还有花鸟鱼虫的浮雕图案。缃绮眼睛都直了‘这要是买了可能换不少钱哪!’他激动的伸出手说道,“这,这是给我的?” 傅文锦啪的一下轻拍了缃绮的手背一下,“做梦吧你,这是叫你送金腚的。” 缃绮垮了脸,“金腚?为啥啊?” “强龙不压地头蛇。赔礼道歉呗!”傅文锦啪的一声扣上盒子,“你得罪了她她恨不得要你死呐!指不定背地里怎么算计你呢。她好歹算我干妈我又不好意思对她动粗。只能采取这个折中的办法了---投其所好,化干戈为玉帛。去吧,我跟她打过电话了,你送过去就行了!” “我没有做错事情我不去。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怕!”缃绮固执。 傅文锦两手扳正缃绮的肩膀,“这个金冠是赝品值不了几个钱的。去送吧,送过去你的工资和奖金就都给你补发到账了。”他温热的气息蹭的缃绮脸盘发烫。从上次回来以后,缃绮感觉到了一种古怪:很多人都发生了变化,人还是那个人,但气场和压迫感变强变大了。就像一个人原先的力量强度是1,后来突然变成了90靠上。木瓜是一个,傅文锦更甚。她呆愣愣的盯着傅文锦看,目光仔细描摹狭长的凤眸,高挺的鼻梁,薄晓的嘴唇。没什么变化呀,还和以前一样好看。傅文锦手指收紧晃了一下,“怎么了?” 缃绮回过神来,“呃?喔!感觉你好像变了,好像又没变,呵呵,大概是我眼晕了吧呵呵呵!” 傅文锦嘴上不说,心里暗自佩服:当然不一样,你以前看见的是分身之一,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本体亲临,不过你灵魂碎裂到这种程度还能感觉出来果然够厉害!他把礼盒塞进缃绮的手中,“去吧,你欠我的钱给你减免百分之二十。” 缃绮大喜,“真的?真的吗?噢,那我可不可以还个价?百分之三十怎么样?” 傅文锦无奈的看着穷的叮了咣当的缃绮笑道,“三十就三十,去吧。” 金钱就是动力。缃绮乐滋滋的给金腚送礼,房门大开,菲菲,梅婷和小晖都在里面呢。谢梅婷站在金腚的桌子前激动的身体前倾,两只手握成拳头微微颤抖,“我的结婚申请在薛菲菲之前,你应该先批我的,可你为什么批她的不批我的?这不公平!” 金腚把身体往巨大的椅背上一靠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你在教我做事?”那眼神是上位者藐视下层人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就像看待路边的叫花子一样。“哼!批她的自然有批她的道理,不批你的说明你不具备结婚的资格!” 谢梅婷声音微颤抑制住哭腔,“别人都可以就我不可以,你是在故意针对我!” 金腚冷漠的说,“你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没办法,随便你啰!”她隔着人缝看见缃绮进来知道是傅文锦让她来送礼的就说道,“缃绮什么事啊?” 缃绮一步跨前气愤的打抱不平,“这不公平,你不能对人不对事。谢梅婷的结婚申请在薛菲菲之前,你应该先批她的才对。你这样一再的故意打压她只能说明你心里扭曲变态!你就看不得美好的事物漂亮的人!” 金腚脑子嗡的一下气血上涌,还以为这丧门星是来赔礼道歉的,原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是来添堵的,她脱口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指责我?我是领导还是你是领导?谢梅婷已经被判定为穷人了她没有结婚的资格!” 真是晴天霹雳。谢梅婷浑身颤抖,“我银行有存款的怎么被判定为穷人了?”,她非常节俭,天天馒头咸菜,省下来的钱全部都存进了银行。 金腚嘲讽道,“你哥昨天不是因为盗窃金库被拘留了吗?依据法律你要承担20万的连带责任,可你的银行存款只有十二万,资不抵债,你又没有房子车子没人担保,被判定为穷人不是应该的嘛!---嗬嗬,穷人只有工作的权利啊!” 谢梅婷低声啜泣,肩膀不住的轻微耸动着,缃绮一拽小晖,“说句话呀!钱--” 小晖怯懦的看了一眼金腚低声道,“钱,钱我可以---” 薛菲菲扭头瞪了一眼,“杨明晖!”小晖立刻怂了没了下文。缃绮生气的一把拽过他问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和薛菲菲搞到一块了?” 小晖面红耳赤,“不不是,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我那天突然晕过去了,醒来就和她睡在了一起。她非要我负责任,要不她就跳楼自杀。” 谢梅婷哭着跑了出去。她只是要简单的活着--嫁一个普通的男人,组建一个自己的小家庭,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粗茶淡饭平淡祥和的过一生。为什么这么难? 金腚讥笑道,“嗬---看看,当事人都跑了你还在这里充什么英雄好汉?” 缃绮反唇相讥,“谢梅婷早就提交了结婚申请,是你故意卡着人家不签字。你就是心理变态,嫉妒长的比你好看的人,整天巴不得别人过不好,哼!你这种人活该没人喜欢你!” 金腚气的抄起桌子上的笔筒就砸了过去,“保安保安---”缃绮不甘示弱抄起手里的盒子甩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跑。 四十二、4242 在ep星球上,下级挑战上级的权威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缃琦情急之下扔出去的盒子把金腚的额角砸出了淤青。她住了院那片花生米大小的淤青法医鉴定为轻伤。按法律最少要判三年监禁,罚20万。公司内部也做出了处罚决定:写检查全厂通报,另有50000罚款。多亏傅文锦交了罚款做了担保,又补偿了金腚一件举世无双的用软金丝织造的长裙才算了事。不过,为了金腚面子上能过得去,缃琦被判罚进学习班要改造思想一个月外带服七天劳役。 傅文锦坐在缃琦对面无奈的看着他说道,“嗬,英雄,又搞砸了后悔了吗?”缃琦胳膊肘撑脸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眉眼,视线下垂嘀咕道,“对不起啊,又让你破费了。”单单罚款就250000哪,还有那件软金丝织造的裙子听说是无价之宝。啧啧,软金丝诶,那件裙子要是折现能换多少钱呐!‘唉!早知道一片淤青能值这么多钱,就该让她砸伤我好了。事办砸了,减免欠款的事会不会也不算数了!晦气啊!’他还惦记着傅文锦说过的减免他百分之三十借款的事呢! “你又在嘀咕什么?” “嗳?嗬,没没什么,那个钱--”缃琦自知理亏但又担心钱的事。 “除了生死都不是事。我们只说大事---有个朋友送给我一把宝刀,劈开时空可以看见人的前世轮回。挺神奇的,嗳,眼见为实先进去看了再说---”傅文锦凭空抽出一把刀对着虚空一刀劈下,缃琦看见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像水纹一样被从中间劈开了,“走--”傅文锦一手拽着缃琦拖进了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好像置身于一个灰雾弥漫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隧道,走了十多分钟傅文锦停下了,“就是这里我们下去吧!”身体一沉跳了下去,脚下软绵绵的,缃绮站定,他看到傅文锦如烟似雾透明气流一样虚幻的身影,在看看自己也一样,噢,好神奇喔!太阳斜挂,大约七八点左右,身边的行人脚步匆匆,上班的上学的等车的卖早点的、、、他们似乎根本就看不见缃绮和傅文锦,目不斜视的踩着缃绮的脚都不自知。傅文锦拉着缃绮从门缝飘进一座公寓。里面有个男人正在殴打一个女人,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嘴里还不住口的骂着;“刘三斤,你敢分手?是不是外面有人了?马勒戈壁,看老子不杀了你!---嘭嘭嘭---”头撞在墙上红色的鲜血一股股的流下来糊住了刘三斤的脸。“敢不敢了?说,还敢分手吗?” 刘三斤虚弱的哭道,“东哥,我不,不敢了,死也不敢了,饶,饶了我吧!” 东哥又撞了几下,泄愤般的把刘三斤惯摔在地上,照头跺了几脚愤愤离开。重重的甩门声过了很久刘三斤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淤血颓废的瘫坐在地上继续抽泣。缃绮看见刘三斤的正脸后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悸。傅文锦实时的握住了她的手缃绮觉得心安。 几下轻微的叩门声旋即门开了,进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啊呀三斤,他又来恐吓你了?”中年女人上前把三斤搀扶起来,“这种人渣怎么能托付终身呐?”刘三斤靠着中年妇女的肩膀不住的哭泣,“西子妈妈,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呜呜呜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西子是她留学后认下的异国妈妈,平素待她甚好。 西子轻拍刘三斤的肩膀安抚道,“总会想出办法的,既然逃不掉我们就不逃了,真若不行就起诉他把他送进监狱。” 刘三斤一怔,“监禁一年半载没用的,他出来后会变本加厉的再来报复我的。” “一年半载没用,那就让他十年二十年的坐牢。” “十年二十年?哦---我明白了嗬--”刘三斤粲然一笑,血迹未干的脸显得阴深可怕,“如果他犯下杀人罪的话至少会被判20年监禁,可让他杀掉谁好呢?嗳---”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刘三斤一看号码面露喜色但声音却还是哭腔,“三水,呜呜呜,那人渣知道我的住处三天两头的来恐吓我呜呜我要活不下去了。呜呜呜嗯,嗯,好好,我搬过去和你一起住,额额,我就知道三水对我最好的了呜呜呜嘤嘤嘤。”搁下电话,三斤对西子说道,“西子妈妈,一会三水来接我了,我搬到她那里住避避风头。”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进来一个年轻女孩,戴着黑框眼镜,高马尾,很阳光的样子。刘三斤一见立刻迎了上去哭泣道,“三水呜呜呜,你可来了呜呜呜。我就知道你最勇敢最豪迈最讲义气,你不是我妹妹,你是我大哥,不,叫大哥不足以彰显你的胆气,是叔叔,往后我就叫你三叔吧!” 三水抱了一下刘三斤很豪气的安抚道,“去我那里住吧,我保护你。” 西子帮她们收拾好行李当夜就搬了过去。差不多两个月,缃绮目睹了三斤和三水这一对异姓姐妹的深情厚谊。 找了刘三斤两个月的东哥终于找到了三水的家,三水不在,把刘三斤堵在了门口。东哥一拳打翻了刘三斤骂道,“妈的,贱货还敢跑?嘭嘭嘭---” “呜呜呜没有跑,是是三叔叫我搬过来陪她的呜呜呜。” “啪啪啪---三叔?三叔算哪个卵蛋?哼!就是他挑唆你离开我的?” “呜呜呜嘤嘤嘤---”刘三斤痛哭流涕。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一声清脆的怒喝三水下班回来了,“东哥你干什么?这是我的住处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会报警的。” 刘三斤怯懦的哭道,“三叔救我呜呜呜。” 东哥抬眼看了一眼笑道,“三叔?哼!就是你挑唆她和我分手的?哈,不自量力找死啊你!” 三水毫不畏惧义正言辞的喝道,“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马上报警。” 东哥踹了刘三斤一脚,“你等着死吧。”转身离开。 刘三斤怕东哥报复心生畏惧上下班都要三水作陪。三水责无旁贷的当起了刘三斤的保护伞。 一日,刘三斤和三水结伴而归。警觉的三斤瞅见东哥藏身所在,立刻率先跑进了房间,随即反锁房门。东哥拎着刀赶来,三水拍门三斤不开,三水只能正面迎敌,奈何她终是一介女流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东哥怒骂,“叫你挑唆我们分手我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绊脚石--”一连对着三水的勃颈连刺十二刀。几分钟过后,三水失血过多气绝身亡。缃绮清楚的看见三水的灵魂被撕裂成血淋淋十二块袅袅的散向虚空。刘三斤听得外面没有声音了心里平静了下来喃喃自语:一石二鸟之计成了,哈,傻逼死了,拨得云开见月明啰。终于熬出头能甩到东哥重新开始新生了,只要三水死了东哥就注定逃不掉。哈哈哈--她惊惧的脸色舒缓了下来露出了蜜汁微笑。随即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茫然自己怎么滴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缃绮头皮发麻浑身发颤像冷汗淋淋是掉进了冰窟窿。傅文锦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东哥也冷静了下来,基本的法律常识他是懂得,蓄谋已久的故意杀人是死罪,要想不死,只能是过失杀人。他给自己的律师打了电话,警察来了,东哥赶紧连声叫屈:是三水拿刀刺杀我我是被迫反击正当防卫,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刘三斤。 缃绮看不下去了,她扭了头眼睫轻颤微闭了眼。‘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那刀子像是刺到了自己的身上?’傅文锦轻烟似的环绕着她,漂游着翻飞着纠缠着飞走了。。 四十三、4343 昏暗的室内唯一的亮光从虚拟屏幕上传来,金腚倦怠的盯着屏幕观看,屏幕里小缃绮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缃绮妈连开三个小蓝瓶摸着她的头说道,“喝吧,喝了这个神奇牌营养液就能长高高了。”缃绮顺从的接过去咕嘟咕嘟一气喝完,摸了摸嘴“好喝,甜甜的,”金腚越看越觉得奇怪:妈耶,这哪里是什么神奇牌营养液?这分明是神经麻痹液好不好啊!这丧门星连喝三瓶为啥屁事没有啊?见了鬼!这种小蓝瓶她很熟悉,当年外面的狐狸精给她投毒用的就是这种神奇牌神经麻痹液,一瓶酒可以让一头牛全身瘫痪。她关掉虚拟屏幕,喝了杯牛奶顺顺气。这次她绝不会放过惩治缃绮的机会,在ep星球上,劳役分为十三个级别,级别越高危险系数越大,通俗来讲十级以上的非死即残,按照缃绮所犯下的罪责判她十三级也不冤,不过谁让金腚是个善良的人呢,在她的建议下(私底下她送给每个评审员一块200克重的小金条)评审团判定缃绮9级劳役,他们给缃绮找了个比较清闲的地方进行劳动改造---黑煤矿挖煤去。这家煤矿原先是官办的,市值30亿,因为经营不善以16亿卖给了崔氏,里面管事的是金腚的远房堂弟---牛金盆,她特意打了电话,让牛金盆好好的教教姓顾的如何做人。 “嘭---”许是幻觉,似有失重的感觉,缃绮缓缓睁开眼没看清,眨巴了一下眼才看到正上方是一个完美的下颌骨,上翘的嘴巴,噢,傅文锦,怎么躺他怀里了?缃绮急忙起身,趔趄的站好,傅文锦一手托住了她的后背。“真,真的吗?那把刀真的能劈开时空看见人的前世轮回?”她磕巴着问。 “当然是真的了,这可是断魂刀啊!”傅文锦波澜不惊的说道。似乎为了证明,他手掌虚握,一把刀凭空出现,莫名的瞬间变长变粗。再过几秒刀又看不见了。 缃绮震惊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那是谁的前世?你为什么要带我看?” “嗬,还能谁的?你的呗,让你看看你的某一个前世是怎么死的好长点记性,免得你又充英雄当好汉将来死的不明不白!”傅文件意有所指,明显是在说谢梅婷的事。 “你怕我管闲事招来杀身之祸?”缃绮明白了,因为谢梅婷屡次惹恼金腚,傅文锦是在担心自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不是没办法嘛!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你欠我这么多钱,你要是没了我找谁要钱去?”傅文锦很无奈的表情。 “这样啊!噢---可这天下的不平事总要有人站出来管一管啊!” “该怎么和你说才好?---嗳!这么说吧!不管是龙国的还是独孤国的,他们都是些被饲养的人畜而已,灵魂消亡是迟早的事,你管的过来吗?况且,这世间诸如刘三斤那样罪孽深重的人畜数不胜数,压根就不值得你去拯救,放手吧,好好的做你的看客就当来这里旅游观光算了。啥时候你腻歪这里了咱们就离开好了。” “啊?什么是人畜啊?” “嗳,猪马牛羊怎么样被饲养的人类就是怎么样被饲养的,都是为了食用。唯一不同的是,人类饲养动物是为了吃肉,他们饲养人类是为了吞噬灵魂积累能量。” 缃绮越听越迷糊了,“他们?他们是谁啊?在哪里住啊?” “诺---上面的--”傅文锦食指往上方戳了戳,“好歹是人家的地盘,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得少干,你不用管这么多,只管好你自己别惹是生非就是了,没事的时候就算算你欠了我多少钱了,想想怎么样的好好工作争取早点把钱还我吧!” 缃绮羞愧急了,用手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差,差不多有一百万?” “何止一百万?为了把你从九级劳役改为三级劳役,每个评审员我都送了2000克的金条外加50000块钱的代金券,还有以前借的,算下来多少个一百万了?” “啊?---嗳!九级劳役很辛苦吗?” “上个月服九级劳役的,去了七个,死了三个,重伤四个你说苦不苦?”傅文锦苦口婆心的劝慰道,“我也不是怕惹事,是怕你出事我的钱没了,这次你要再不听我的话,我就搬过去和你一块住,一天二十四小时分分秒秒都看着你。” “---我会有钱的,真的,我还做过一个梦,梦见我住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宫殿里面,那宫殿的地面都是整块整块的金砖铺成的,这么大一块。”缃绮用手比了比金砖的大小,“梦就是未来。这说明我将来会住在金砖铺地的宫殿里,噢,相信我,等我有钱了,就给你一块金砖好了。”她继续画大饼。 “嗯嗯嗯,我信我信,英雄,咱该去服劳役了。” 三级劳役的工作量相对简单又轻松,缃绮被安排进了护理组,简单培训了一天就正式上岗了。淡蓝色的帽子和口罩,淡蓝色的护理服,连鞋子都包裹了淡蓝色的一次性鞋套,没有名字只有工号,缃绮的工号是147,她的工作任务是照看g701房间的4号病人。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这里的病人都戴着软皮面具,除了主治医生其他人不会知道病人姓甚名谁。4号病人佩戴的是雏鸡面具,有喉结但不明显,皮肤白皙光滑细腻,缃绮正暗地里揣测他的性别,就听的4号说道,“147,来帮我做一下胸部按摩。”这声音莫名的熟悉,缃绮愣怔间4号就脱掉了上衣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等着缃绮来按摩。他的胸部微微凸起,缃绮默背护理知识轻轻的给他推拿按压,缃绮不敢死劲,4号的皮肤太白一用力就会戳红一片。缃绮目光乱扫四下打量4号,不经意间停在4号的凸起的裆部,缃绮暗暗惊叹:我草!这是个男人啊!妈耶,传言他妈的都是真的诶!他做的是胸部二度发育雌化手术。 男人的胸部平坦不能哺育产奶,要想达到女人那样就得通过手术和医药促使男人胸部二度发育,传闻乐善堂就有这种医疗技术,缃绮那时候是当笑话听的,哪想到会看见真人秀? “怎么停了?使点劲!”4号微睁了眼。 缃绮点头,眼睛扫过4号的脸,目光停在他的耳垂上,哪里有颗漂亮的小黑痣。缃绮心下了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忍不住抖了一下,难怪声音这么耳熟,这男人是盛云轩哪!还和他相过亲哩!我的妈耶!这家伙要干嘛呀?莫非他有分桃断袖之好?操!马勒戈壁大骗子,不爱红妆爱武装,你干嘛相亲啊? “你多大了?” 缃绮摇头随即赶紧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她可不敢开口说话,一说话准露馅。 “哑巴?” 缃绮先点头又摇头,接着指了指桌面上的药做了一个喝药的动作。 “噢,病了嘴巴疼?” 缃绮忙不得的点头。幸好盛云轩没有纠缠,又趴下去让缃绮给他推拿背部。缃绮紧张的出了一头汗。想着明天必须找人调换一下房间,要是露馅了往后可就没法见面了。 四十四、4444 机器人推广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金腚这次批准了66666台机器人进厂,除了乐善堂和玄学院,胖得得公司9600台稳居第三,除了金腚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数量暴增,有原先拟定的6666台突然变成了66666台,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名不见经传的胖得得公司再次能夺得这么大的份额,朱满堂不知道,朱满堂合伙人的朋友也不知道,当初,朱满堂的合伙人找的关系是金腚妹妹银腚的小叔子来福,想着金腚刻薄,和两个妹妹银腚铜腚也不常来往,不过好歹是亲戚面子放这了怎么滴也能给个十台八台的名额吧,谁敢想金腚这么重视血脉亲情批了怎么多啊?这下子发大财了,他们按每台15000给来福计算辛苦费,还包了一个100000块钱的红包送给了银腚。这条大腿他们算抱上了,往后发财的机会还多着呢,朱满堂提前支取了20000块钱的分红给金腚买了三金(金戒指金项链金耳坠),金腚乐滋滋的收下了,建议朱满堂扔掉伙计们单飞,朱满堂为人老实厚道,犹犹豫豫就是狠不下心,金腚没辙只能拖着以后再说。 凡事有利有弊,工作岗位是有限的,机器人进来了,人类就得下岗,毕竟人类再怎么聪明也干不过机器啊!失去工作的工人们又开始声泪俱下的游行了,墙上树上甚至于衣服上写满了失业者们的痛苦呐喊。有的在公司门口绝食静坐,有的爬上楼顶以死相逼,一时间议论纷纷怨声载道,金腚望着外面黑压压的抗议者嗤笑一声,“切---我拒绝引进时他们游行抗议,我同意引进了他们还抗议!以为大街上喊几声口号我就屈服了?嗬--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找死也不捡地方!” 缃绮私自和158调换了一下房间,158负责的是a101的1号病人,据说病人是个自杀失败的少年,戴人鱼面具,被拷在病床上不能动弹还绝食,每天只需要喂点米汤擦洗一下身体就可以了。缃绮进去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一架铺着白色床单的金属手术台,上面平躺着一具带着人鱼面具的纤薄身体,腰间随意搭着一条薄被,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右手腕和两腿都被铸钢铁环死死的拷在床上,左边拷住的是左前臂,他的左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划痕,应该是割腕自杀过。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是脖子,可以小幅度的左右晃动。“马勒戈壁!这坏人作恶真是没有底线。这他妈的是在精神虐杀!”缃绮低低骂了一声,人鱼的头微微一侧似是听见了缃绮的声音。“唔--唔--”他干裂的嘴巴微弱的张开含混不清的吐出两个字。缃绮走上前深深运气,用被子蒙上手伸进去,一手摁住床铺,一手拽着铁环使劲往外扥,“妈的啥材料做的这么牢固?再来!”缃绮唾骂一声。 “姐,不要。”人鱼开口了,缃绮一惊,听声音耳熟。“你谁啊?” “江逾白!” 缃绮大惊,“小白,你没有跑掉又被抓住了?” “嗯。他们给我喂了药我跑不动的。” “他们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他们,很多人的。”江逾白喘息了一会才接话。缃绮撕开一袋牛奶抵到江逾白嘴边,“别说了都饿成干尸了,先喝了再说。不用怕我保护你,我厉害着呢!”她摸了摸江逾白胳膊上的针眼心疼道,“他们又喝你的血了?妈的,见了他们看我不打死他们!”江逾白咕嘟咕嘟喝了半袋牛奶有了点儿人气,“嗬,喝饱了,做个饱死鬼也好。姐,趁他们没来求你点事---你能帮我死掉吗?他们喝我的血,还把我当女人使用,我真不想活了!”缃绮怒道,“你胡说什么?不就是以前运气不好遇见点糟心事嘛!往后运气会好起来的,放心我可以借点好运给你。”江逾白说,“我知道,上次困在深海里原本是永无出头之日的,是遇见了你才有百年一遇的天降神力把我们从深海卷上了岸,除了我,还有好几个都脱离苦海了。”缃绮奇道,“天降神力?你听谁说的?”江逾白说,“偷听的,除了我们被卷上来,那一带还同时遭受了天雷和地震,死了很多很多人诶。神明代理和他们说这是遭天谴了,要他们收敛点,还说他们收到了一份灵魂收购师的指令,但具体是啥内容我没有听见。”缃绮这会儿回想起来也觉得惊奇:“嗳!这灵魂收购师是干啥的!”江逾白说道,“听说主要负责替神君收购灵魂收集祈愿的。大概是给神明跑腿办事的吧!”缃绮笑道,“估摸着八成是个骗子!嗬,不过不用管他们,既然你遇见了我,我就一定把你救出来。”江逾白闷闷的说,“别了,我运气太差了总是被他们捉到,我想我应该是被神明诅咒过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受苦受难,姐,我累了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想这回死了以后下一次说不定能投个好胎。”缃绮怒气冲天两手一扥,铁环从接口处被他给扥断,江逾白的左腿自由了。“号,想死是吧那想死也行,等我把害你的人都打死了你再死吧!” 正说话间门外有说话声,是护理组长的声音,“葛队,1号他自杀未遂又绝食,能不能缓几天?” “我先看看情况再说,身体允许的话明天上午就给他装订傀儡钉!叶先生等着用他呢!” “他不配合怎么办?伤亡率这么高,万一---”护理组长欲言又止。 “他整天想着逃跑不装订不行,放心,总部毛师亲自过来给他装订伤亡率会大大降低的。”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缃绮手疾眼快的把被子给江逾白盖好,把牛奶袋子装进衣袋。 葛队是个年轻女人,眉间有痣,有编号,是个备案过的一级机器人。她冷白的手指撑开江逾白的眼睛看了看,用仪器测量了一下他现在的生命值:61“嗯,恢复的不错,勉强可以。”她扭头对缃绮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要让他进食了,明天上午手术。记住了吗?”缃绮点头。葛队又交代了一下明天需要做的的准备工作带着人走了。缃绮等人走远了把门锁上,她怕吓到江逾白,把被子蒙在他头上,“咱得赶紧跑,我把铐子给你去掉你不要偷看啊!”她把一旁的浴巾盖在胳膊上心里默念,“变,变。出来,出来啊!用的时候掉链子,麻痹!---喔!哈哈,变出来了,开--”这次运气好,一条胳膊附上了金鳞,手指变成了五根爪子,缃绮得意一笑,轻轻一捻一扥铁环扥开了,江逾白腿脚立即恢复自由。缃绮的手臂恢复原状,“怎么样我厉害吧嘿嘿嘿!我们现在就逃出去!”江逾白一言难尽的看着缃绮,他严重怀疑木瓜姐姐的智商不是很高。“姐,现在是白天,外面守备甚严会被发现的!”缃绮恍然,“噢!一冲动忘记了,嗬,没事,我们晚上逃,先吃饭,多吃点,跑的时候有劲儿!”江逾白担忧,“能跑到哪里呢?他们势力很大的,警务部和防务部和他们是朋友。”一句话提醒了缃绮,是啊,能跑到哪里呢?哦有了,缃绮说,“有个地方他们一定进不去,仓巷街117找老郭和灰灰。他们一定能救得了你的。” “真的吗?” “真的,特厉害的那种,关键是他们对装订神奇牌傀儡钉这件事深恶痛绝。你去找他们准没错。” “谢谢姐姐。”江逾白感激的说道,死寂沉沉的眼眸里有了一丝希望的亮光。 “咚咚咚---”猛烈的敲门声,“158,158在里面吗?怎么锁门了?快点开门。”缃绮急忙给江逾白盖严实转身开了门,是护理组长。缃绮说道,“1号想上厕所。”护理组长白了一眼江逾白挖苦道,“懒人上磨死尿多!快点啊!毛师提前到了,半个小时后手术,你赶紧准备准备。”说完就走了。这可怎么办?缃绮一手一扬被子飞到半空全部撑开,她变魔术般的把江逾白的人鱼面具和自己的口罩帽子衣服掉了个个,江逾白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惊叹木瓜姐姐智商虽不稳定,但身上似乎有爆发性神力! 缃绮披散着头发戴着人鱼面具躺在病床上,身上蒙着严严实实的被子,脚踝和手上的铁环完好如初。江逾白虚弱的站在一边,戴着口罩帽子,身上穿着护理服装,俨然就是一个护理人员。 “挺直腰杆别怕,12点傅文锦会来探视我,到时候你就说我让你找他的就行了,帮你就是帮我他一定会帮你的。 “他是你朋友?”江逾白见缃绮这么肯定问道。 “不是,他是我债主,我欠他好多好多钱的,具体是多少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好多吧,我如果出了事他的钱就打水漂了。”缃绮絮絮的说。江逾白听的一头雾水,敢情这欠债的都是大爷啊! 金腚捏着手里的照片看了又看,这张照片是夹在机器人拟定表里面的,照片里朱满堂正凑在她耳边说这话,她笑得春光灿烂似年轻了十几岁。这是在凉皮店里拍下的,是谁拍下的呢?他们手里肯定不止这一张照片,他们送来这一张是仅仅是为了赤裸裸的要挟吗?是乐善堂吗?嗯,最有可能的就是乐善堂了。嗬,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