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转》 第一章 锲子——生命的挽歌 个体存在的意义究竟在于什么？这些大而空的话语，每当在睡梦深处，或者是梦醒时分，才能隐隐约约得到答案。一个又一个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谁，也不是为了社会，万般的努力许多时候迎来的却是惨淡的结果。 与其这样，倒不如提前放弃，虽然这样子什么都得不到。 于是，涵豪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这是在学校心理咨询师一遍又一遍开导之后得到的结论。也是那位老师强加进来的一份小概念，“这么想的人，至少可以证明你是一个正常人。” 吴老师双手十指交错在一起叠放在桌子上，厚厚镜片下闪着幽幽的光盯着涵豪的眼睛，仿佛这样子做，他就会明白他说的是对的，无法反驳的。明明说的没有任何意义，却是一副高高在上，又拯救了一位迷茫青年的样子。 涵豪浑身不自在，但是又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只能从背后拿起衬衫，弯腰低头表示尊敬，“哦，谢谢吴老师” “嗯。” 吴老师微笑着，但涵豪总感觉在这微小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这和他给父母帮倒忙，他们又无法拒绝一个露出心满意足孩子的微笑如出一辙。谁有能够拒绝一个可爱的孩子呢？ 但是，涵豪露出的表情，除了悻悻的神色以外，大概是没有半分满足的意味。那么，吴老师露出这般的神色，似乎就应该进行深究了。 出了门，涵豪才感觉浑身不舒服，在即将下雨，满是乌云的大夏天，刚从空调房里出来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感觉。 本来清爽的身躯，在一片潮湿的包裹之下很快就和身体不分你我——紧紧的黏在一起。涵豪并没有出汗，他昨晚才洗澡。 隐隐约约涵豪似乎听见了老鼠的叫声，也听见了蛇追逐老鼠时发出的嘶嘶声。 是错觉吗？涵豪想到。 他的学校分为北，南两栋建筑，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操场，西边紧挨着墙的地方，才有几颗柳树，北侧的教学楼下方的确是有一片绿坪，但是显然不够蛇啊，老鼠这类动物生存，那片草坪太浅了，就是买来的草皮随意铺在土地上的产物。 在哪里？他想要去一探究竟。他的目的也并不单纯，身为一个高中生，谁有能够拒绝吧蛇装入玻璃瓶中，炫耀似的给女同学看呢？涵豪显然也是拒绝不了这种出风头的机会，在枯燥的高中生涯中，除了像他这种已经对未来失去希望的人之外，能够得到些许所谓的“精神实体自由”。 老鼠的惨叫声越来越近，蛇喉咙内发出的嘶叫声也贯穿了涵豪的耳膜。 这里是心理咨询室向下直通的走廊，两边是化学实验室，除了一些考试，和化学老师带课体验的时候，很少有人来到这里。 涵豪顺手从实验桌上拿下锥形瓶，在这个小县城蛇的体型从来没有大的，大部分一个喝饮料的塑料瓶就可以装下一整只。 声音很近很近了，当涵豪将要遇见自己所能预料的事情之时，发生了变故。十几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蜻蜓以极快的速度飞过他的身边，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几条小青蛇吐着信子，绿色泛着诡谲光芒的眼珠不顾一切的向前，向前。 后面有几只老鼠，露出来得两颗门牙隐隐约约泛着血渍。 发生了什么？地震？洪水？还是 这里位于山东向西的一片平原地带，无论是环太平洋地震带，还是喜马拉雅，欧亚地震带都离这里很远。洪水嘛，平原应该跟难以见到了吧。 涵豪想着，做出了看看这些动物出现源头的地方，也许会有什么端倪。 “一人我饮酒醉，醉把那佳人成双对，两眼” 牛老师打来的电话，这是少数他尊敬的老师。因为这是唯一一个从小学教到现在的一位老师。 虽然这个高中是禁止携带手机的，但是这种禁令仅仅对于他而言是丝毫没有威慑力，更何况他掏出全家的身家也就只能够买到一个老年机。 “喂？” 伴随着一阵的沉默，涵豪心中大喊不妙。这种状态，身为一个和牛老师打交道十年多几个月的学生，他深深知道这种沉默之下隐藏着的是什么。 “几点了？” “牛老师，我马上来！现在就来，你听我的脚步声。” 为了免除一份责罚，涵豪立刻扭头向门外跑去。 “还来呢？几点了？上课几点了你还没来！晚自习你就不用上了是吧，啊！谁给你的胆子？啥熊幌子，你最好别来哈，别来。” 涵豪沉默了，他不敢挂断，倘若他敢这么做的话，恐怕只会死的更惨。 “牛老师，我错了，错了，马上来，马上就到了哈！” 潮湿阴暗的化学实验室的一个又一个窗口从涵豪的眼前飞速离开，牛老师喋喋不休的话语仍然从手机里面传出来，但是他已经听不见了，除了风声，被风声撕扯成碎片的话语他什么都听不见。 “哒，哒，哒”声音越来越远了，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动物仍然在逃跑。在躲避着，畏惧着，某些不知名的存在。人类是看不见的，镜头缓缓的向前拉动。 绕过挡住涵豪眼睛的化学桌，在一片漆黑当中微微泛起的血腥味好似红色的飘带，若隐若现从那边飘荡。 猛然，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如荧光一般，突然间的出现。这是什么？ 残破的躯体，飘舞的灵魂，这是造物者的杰作。他们，她们，它们，将会撕扯出碎片，在一片黑暗中，伴着尸骨永生！ 扭断的脖子，各种杂秽之物散落在白色的地上，在泛着黄光的吊灯下缓缓的爬了起来——瘟疫。这将是一场瘟疫，一场持续百年，或者千年的瘟疫。 绝望吧！ 怎么办？怎么办？更本想不到活着的理由啊！ 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在南侧教学楼的背后，再向南紧挨着的就是餐厅。这是高年级——高三上课的地方。 当他从后面跑出，穿过偌大的操场，绕过警卫老师的眼睛，以及踌躇了一段时间之后，已经足足有六分钟多几十秒了。也就是说，按照现在这个时间的话，只要再等上十三分钟第一节夜间自习就结束了。 那就从心的等一会儿？ 或者提前买止疼药这类的物品。 老牛是很少打人，也很少生气，他把她当做另一种意义上的母亲，她也把他当做另一种意义上的孩子。或许他感情牌管用，但是上一次，还是上上一次这么用之后不知道为啥打的更疼了。 怎么办？ 是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无法忍耐 这根本不是问题，肯定是要活着啊，要活着啊！ 牛老师从监控中看到了踌躇的涵豪，温柔的从墙上取下已经开始上灰，印着郎朗《弟子规》的木尺。 “涵豪啊，你怎么不进去啊？” 一声温柔的话语突然从背后传出，涵豪本能的打了一个激灵。毋庸置疑，是她，是她，就是她，我们的老师，牛哈哈。后面是为了押韵，倒不如说涵豪此时大脑已经陷入了宕机，思考陷入了无序化状态。 “牛老师” 涵豪坚硬的扭过身体，露出十分诚恳的笑容，低着头，眼睛噜噜的打着转。 “不解释解释？” “老师，是这样子的，最近我学习感觉压力十分的巨大，我怕” “倒数第二超你十分你就有压力了？”牛老师露出温柔的笑容，密缝成一条缝。 “我” 还没有等涵豪开始解释，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牛老师露出愤愤的神色，从背后抽出戒尺夹在做肩下，划过屏幕。 “喂？” “是我，咋啦？” “嗯。嗯” “什么？你在说一遍？啥东西？” “行，我这就来，你等一下。” 牛老师眉头紧锁，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站好！一会儿再来收拾你。”说完牛老师就拿着戒尺匆匆走了。 这是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意味着第一堂晚自习再有五分钟就要下课了。涵豪此时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不动脑子的做出下一步动作，也比一昧的固守固然死亡的现实要好的多。 但是能让牛老师在这种惩罚学生关键时候，离开的事情是什么呢？ 现在正是夏日的黑夜，根据天气预报来说一会儿还会下雨，应该快了吧。其实即使天气预报不说，人们也是能够感受到的，这空气的潮湿程度，已经足够让干燥的衣服变得湿润。 学校楼道的灯是感应灯，当低下有活物经过发出声响的时候都会自己亮起来。初次以外，就是关闭的状态。这就导致，涵豪所见的走廊除了班级窗户和门缝洒出的光芒以外，全部都是黑暗。即使，此时他站在外面，但是感应灯也是好不给面子关上了。 涵豪靠在十二班的门框下，闭上眼睛静静的坐着，睡着了。但总之牛老师并没有过来打扰他。 梦里面的场景十分的诡异，在他眼中这是破旧老电影当中才有的景象。 这是一个破败的山村，脚下是泥泞的土路，每走一步都能带起一阵灰土。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你终于来了。”涵豪循声看去，在一个土墙下面跪坐着一名浑身着着粗麻的老人。他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刚刚他眼睛经过的时候，只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片破布，谁能想到这堆积的破布下能够藏起一个人。 “过来。” 老人抬起自己的袖子，摆动了一下，示意涵豪过来。 “你好，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老人嘴皮子一张一合，声音宛如破风箱撕扯着空气。 涵豪这时候才能仔细的大量这位老者，黄黑色粗糙的皮肤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大大的布满血色眼睛深深的凹陷在眼眶里面，下颚看不见一点肉，整张脸呈现出不完整的锥子形状。 突然老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带起的灰尘让涵豪连打好几个喷嚏，老人充满血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涵豪的眼睛，整个身体仿佛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杀了他！杀了他！” 混乱，无止境的混乱，涵豪猛然喘出一口粗气，惊醒过来。好乱！ 耳边的声音好乱，女人的尖叫声，求饶声，走动的声音堆积在自己的耳边。这是发生了什么？ 涵豪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原本漆黑的走廊已经大亮所有的感应灯都亮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 月亮被乌云遮蔽，血腥味充斥了整个走廊，死死粘在自己皮肤上的衣服，瓢泼大雨击落在大地发出的声响，混合一阵阵嘶吼声，尖叫声，因为畏惧而发出的怒吼声，在这里成了一场美妙的交响曲。 活着！我需要活着！ 涵豪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需要武器，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一脚踹开身后的门，里面的景色早就已经大变了样。墙壁，地面，全部都是血。就剩下几名被丧尸压在身下的昔日同学，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睁着眼睛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向声音的发出者。 “涵豪！救我，救救我啊！” “救我，救我啊！啊！” 一直浑身鲜血的“昔日同学”，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因为憋气，疼痛而正大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涵豪。仿佛在说，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涵豪恐惧的摇了摇头，连忙从地上拾起顶头粘着鲜血的铁质板凳摔门而出。 “涵豪！!!!!!!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啊！” 寂静的走廊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一只吞噬人类性命的怪兽。很多人都在向下跑，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 没有来得及跑下去，还在走廊里的人，都被一只丧尸缠住，这是死亡与生存的交响曲，一切的一切，人类的丑恶都将在这片腥臭无比的土壤之上绽放。 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被吓傻的人，即使是平时看上去柔弱的女生，也在理解时代发生变化的第一时间，开始跑。所有人都不知道哪里，安全，但是他们知道，停下来，就得死！ 这里是四楼，想要安全下去十分的困难，整个楼梯乱哄哄，人挤人根本没有下去的可能。涵豪的眼睛发红，不仅仅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快点！下面的快点走！” “它们来了！它们快来了！” “我们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此时一楼，刘运滔指挥着学生会的几名同学，冒着危险艰难的维持着秩序。 所有人不想当后面的，在后面不仅仅意味着死亡，还意味着抛弃背叛。 在这个时候，你活他就死。 “李芸，带着你组的成员去搬课桌椅，将中间的过道分割，保证过道不受影响就行，南北，两个过道不用管，另外两个学生会会安排好的。不要有负担，去吧。” “是！” 刘运滔眼睛冒着寒气，低头思考着对策，突如其来的危险把他也给搞蒙了。 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自习，却突然发生了变故，原本安安静静做题的学生，就在一秒，或者两秒钟，就突然一口咬向旁边的同学，如果只有一名，要是有反应的时间，也不会 刘运滔的指甲深深的插入自己的掌心中，隐隐已经看到了血渍的渗出。 整个楼层的状态很差，在第一学生会势力范围之内的门都已经在刘运滔的命令之下关闭了，这种中间泡沫两边铁皮包裹的门，就算是使出全力的公牛也只能颓废的败下阵来。 四楼走廊中间门处，两名带着第三学生会勋章的学生，逆着疯狂的人流，拿着锁气喘吁吁的站在门旁。 四楼的走廊和班级已然成为了人间炼狱，现在是晚上，下雨的晚上，老师们再最后一节课后几乎走光了，即使没走的恐怕也成为了——食物，或者丧尸。 “快关门！” “同学，请过来帮把手。” 其中一人拿着铁链和一把锁绕着门对着涵豪说道。 “嗯。” 每个学生会房间内都存着这种在晚自习结束关门的铁链，原本学生都以为学校在开玩笑，直到真正实施的时候学生才真正的相信。 三人合力，动作迅速的关上其中的一道门。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他娘的，学生会的关门！不管我们的死活！” “妈的，快走！” 人流更猛烈了，其中还有几名人高马大的体育生一把抓住其中一名三级学生会人员的衣领，满脸横气的说，“活腻啦？你要是想死，就去吧！” “你能不能赖我！” “我也不想，这是会长的命令。” “放下我，求求你们了！” “求求，对不起啊！对不起！” “我错了，我错啦！” 没有人听，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控诉，在人群的更加疯狂的蠕动中，化作了异族。 涵豪早已在第一时间逃离了现场，他需要这样做，他之所以停留也是因为这个，只要减少了人流，无论是对于下去，还是危险程度都会有一定程度的下降，至于没有活下来的，他真的只能真心的说一声对不起了。 这并不赖我，在这个时候，婆婆妈妈的人反而才是真正的憨子，傻子，蠢人！ 他并不感觉自己有多么的高尚，倒不如说是，罪恶。在这一条通往下方的路，涵豪的内心很混乱，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 我承认，我却是不是一个好人。 但是，在这个时候，这可是生存！这是活着！ 对不起，但是，我没有错！今后，世界将会大变，你们是活不下去的，我将带着你们的那一份儿，努力的存活，相信我，相信我啊！ 相信我！ 说着，几人猛的把他托起，从唯一的门人流的上方扔了进去。 第二章 生存的可悲，远在生存之上 一切都是造物主开的一个玩笑，神并不是不在庇佑人类。它也许只是想，人类给他所创造的世界，带来了太多的苦难。 但是，虽然偶尔有的时候，它也会利用人们的贪欲，愤怒，正义！来诅咒人类，让他们自己品尝品尝自己的苦果。但是，这太轻了。于是，神啊，它就开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玩笑。 来让我们警戒，也许，我们的父母，亲人，姐妹，在这场玩笑中死亡了，那也只是暂时的。神，它会给予他们安宁的。会给予他们，一个比现在这个社会，更加安定，更加祥和的世界。 所以，我们要有信心，要相信！我们是有后路的！所以，我们根本不用害怕！ 他们，我们的亲人，所成为的其实也并不是异类，你们想一想，他们是不是曾经的我们。 如今，他们只是在神的改造之下，抢先一步进化了而已，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真是一种新的族群，长生不老！永远不死！ 距离异变发生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此时的北大楼后餐厅内，刘运滔指挥着不同组的成员撕开书籍，或者报纸，贴在门窗上。 在他的铁腕政策的领导之下，餐厅内的众人渐渐恢复了秩序。这场变异，也根本不用去检查伤口，被咬的人会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成为具有攻击性的丧尸。能够进入这个餐厅的几乎都没有被咬，即使有一个两个的突然发生了变异，并且袭击成功。那么，他，和被袭击的人，都会被“请”出去。或者头被砍掉。 “小王，叫你带人查的怎么样了？” “会长，都是应季的蔬菜，放不久，现在还这么潮湿，人还这么多，撑不了多久。” “而且” “别婆婆妈妈的，快说。”刘运滔不耐烦的敲着桌子，眼睛死死盯着王鹏云的眼睛不放。 “整个储存室被水淹了。” 刘运滔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嘴唇打着颤，颤巍巍的问道：“淹多久了？” “已经有很多菜烂了还有蛆，时间应该不短了。” “嘶，呼”刘运滔猛的吸一口气，提起的胸膛又在呼气中颓废下去。 “给他们说吗？” 刘运滔缓缓的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俯视着下面哭泣，惊惧，臭骂，愤怒，抱团的羔羊们，嘴角开始微微的翘起。 怨恨无用，死者，自颓。 “现在，还不是时候。人们才刚安定下来，还未曾畏惧我们，还以为我们站在同样的位置上。可悲啊，可悲。”刘运滔冷笑的回过身，端起高脚杯，微微的抿了一口，露出陶醉的神色。 生？ 亦是 死 都在掌握中。 整个北餐厅的布局和南餐厅的很不一样，北餐厅是二楼结构，一层有西面，和东面两个可以进出的玻璃门，关闭和推开的也是玻璃门。但是，玻璃门的外侧有一层铁栅栏，这对于防守还是十分有利的。 一楼的北餐厅透光的地方，不仅仅是玻璃门。南面和西面进出们围绕的墙壁上断断续续也有连绵的玻璃，正对着玻璃里面是洗手和洗脸的地方。 按照刘运滔的指示，二楼透光出也需要封上，北餐厅正对着的就是教学楼虽然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在逃亡的整个过程中，丧尸的眼睛也被证实是具有观察能力的，甚至眼睛比人类的更加的好用。 涵豪失落的背靠在一角的墙壁上，手里还紧紧握着从班级里面拿着的铁板凳，上面的血渍已经干了，上面究竟是谁的？没人知道，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隐藏起的记忆中，并没有攻击的画面，或许真的没有吧 就在涵豪发呆的时候，一名戴着一级学生会勋章的人员，戴着微笑走到涵豪的身边。她是一名女生，在学校很有名气，被人谬赞为——杨妲己，她也并不姓杨，只是因为杨贵妃也姓杨而已。 “昊青岚？” “是我。” “什么事？” “嗯让我想想哈”说着，食指轻轻的戳在自己的脸上，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眼角下的泪痣也在一张一颦中微微的颤抖。这是涵豪从来没有对付过的角色。 乌黑靓丽的头发还没有干，随意的摆在自己傲人的胸前，暗含秋波的大眼睛，和不施妆容，微微发红的脸颊在昏暗中微微发光，柳叶眉，桃花眼，微微抿起的小嘴总是充满诱人的气息。 “你来看看嘛，马上你就会知道的啦。” 暗含歧异的语言，逼近的气息，让涵豪心中的警铃大震。 昊青岚，刘运滔的女人，上一个接近她的人已经退学了，现在，她来干什么？想弄死我吗？ 涵豪默默的握紧手中板凳的一角，如果，如果真的发生的话，那么全都给我陪葬吧！昊青岚看不清涵豪的眼睛，在她眼中这个被会长给予厚望，甚至不惜自己亲自拉拢的男人，完全不值得这么做。 这就像是一个落魄的富豪，虽然已经没有了金钱，权利，但是仍然对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区别，或者唯一区别也只是自己背负着几千万债的乞丐，投以怜悯的神色。 多么可悲啊！ 但她还是收起了心中的怜悯，骄傲，能让刘运滔这个男人至今没有碰自己，还能够名正言顺待在他身边的女人不仅仅只是一个花瓶而已。 “涵同学请过来，不用紧张哦，不是我找你，是会长大大，他想见你一面。” 刘海遮住涵豪的眼睛，昊青岚看不清楚此时低着头的他，但是她也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危险。那是一种，敢于与狮子搏斗，豺狼的气息。 在他的气势之下，仿佛所有人都是一块儿腐肉，或者即将成为腐肉的动物。 仿佛只是一种错觉，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一瞬间就弥散殆尽，只剩下一种懦弱的温和。那是一种颓废，一种放弃，一种任人宰割的气势。 昊青岚露出了一丝迷茫。 涵豪默默的站了起来，露出温和的微笑，如果不是左脸因为常年打架而留下来的疤痕，昊青岚甚至认为这是一个翩翩公子，一个好人。 餐厅是昏暗的，外面还在下雨，连绵不断的雨，除了教学楼对面传出隐隐约约撕扯肉体的声音，丧尸的嘶吼声，东西被砸烂的声音以外，已经是一片的寂静。 教学楼任然有电，发出的光芒透过报纸，静悄悄的洒在涵豪的脸上。于是出现了这么一个场景，透过报纸变得柔和的光芒洒在样貌端正男生的右脸，微微眯着的眼睛里面同样射出柔和的光芒，嘴角悄悄的向做撇，显出毫无防备的样子，左眼有一天隐隐约约的疤痕，还有三道白痕默默的藏在微微发白的脸上。 “昊青岚，请带路。” 第三章 存在的意义 “昊青岚，请带路” 涵豪微笑着露出一副自认为温文尔雅的笑容，实际上不了解的人，或者没有看见此人阴暗面的盲人的确容易被欺骗。然而，昊青岚显然不在这一列当中。 她看见了。 那是在她还在还处于迷茫时候，所见到最为令她恐惧的场面。拥挤潮湿而又疯狂向下涌动的人群当中，一个十分凸出的家伙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布满着血丝，充斥着对生存的渴望，那人的脸始终紧绷着，这是一只畜生，他比丧尸更加的恐怖。这是昊青岚当时本能的想法。 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背部被丧尸拉扯，甚至有可能是昔日的同窗好友，或者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但是，总之在变成这样之前是人。 但，只要是存在着半点人性，也不会像他那样嘴巴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握紧手中的板凳，伴随着脑浆的四射，成为了魔鬼。 现场很多的人都用充满恐惧的声音怒骂，尖叫。 “你疯啦！你这是杀人你知道吗，你这tm是在犯罪！” “疯了，疯了，一切都疯了。” “这个恶魔，连同窗都敢” “等死吧，你等死吧，我们都看见了，你会收到制裁。” 好乱，周围乱糟糟的，什么声音都有。他又是谁呢？ 也是绝望的人吗？ 我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昊青岚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尖叫。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好懦弱呢，在哭什么 浑身无处不在发抖，想要跪下想要渴求希望。 那个男人面对众人的指责，只是默默的握紧手中的板凳铁腿的一角，一句话也没有说。 然而，所有人都是雏鸡，人多有时也并不意味着强大，一群羊羔羔在饿狼的面前，即使发出咩咩的叫喊声，也只是徒劳的引起饿狼的不满。 “本来还想让你们长肥，再吃的。” “真是迫不及待呢。” 很快就没有再说话，所有人的目的都很明确，跑下去，活着。 人群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这群肉，一个推搡把昊青岚狠狠的挤在墙上，身体灵巧的越过规则，直接横跨楼梯的栏杆跳了下去。也有被丧尸逼得无路可退的疯子，带着决绝的神色——我死，你们也死的疯狂。 带着丧尸跳下楼梯，这是从四楼跳下的，下面就是三楼，来不及躲避的部分人群被狠狠的压在下面，断了几根肋骨无人得知，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生存的时候。身体上面的任何一点残缺都意味着死亡。 被压在下面的人都是脸部朝下，两百斤的压力接近一米每秒平方的加速度，足以让张口的嘴瞬间闭合，同时还有停留在牙齿之间的舌头瞬间被咬掉。 “啊啊啊”口齿不清的惨叫声远远不是痛苦的真正原因。后面的人群连忙躲闪，闪不及的和丧尸撞在一起，被人流和昊青岚一样印在正对的墙壁上。唯一的不同，只是身上还有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而已。 涵豪的眼睛总是这样，明明可以睁大，却总是因为口头上说的：我很懒啊，睁眼睛的话很累。这种理由始终半眯缝着眼睛。总有一点厌世愤俗的感觉，嘴角始终耷拉着，总感觉提不起半点性子。 如今仍然是这样，嘴角耷拉着，手中紧紧握着武器，看着眼睛不断流泪却任然使劲儿捂住嘴巴的女人，说出一句很帅的台词：“你想活吗？”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他也没有看清楚这是谁，他的眼睛始终看着下方——流动的人群，肉。 这是他问他自己的话。 只是，突然听到了丧尸在耳边的嘶吼声，本能的高高举起板凳使出全力，心中毫无芥蒂的砸了下去。 活着，活着！ 这是一个懦弱者的祈祷。 正是因为涵豪性子十分的懦弱，所以他才会做出视杀人如切羊宰牛的行为。有的时候，懦弱并不仅仅代表着双腿打颤，像是昊青岚这样。也有一些人，在这种极端的情况，将懦弱，发挥到极致。 好不负担的做出杀戮的行为，所有挡在自己生存的人或者是物品，乃至怪物，统统都是手中的板凳所能够解决的。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把懦弱转化成了勇气，力量，这是一种巨大的转变。 但显然，涵豪并不是这样，他正是因为害怕死亡，所以才会做出机器般重复的动作。 感受着有脸微微温暖的液体，伴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昊青岚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了。当涵豪的眼睛和她对视的一瞬间，一股温暖的液体从私密处泉泉的流出。 “我需要活着你懂吗？” 涵豪面无表情死死盯着昊青岚的眼睛。 昊青岚也是这样，紧紧捂着嘴巴，在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无用的，她只能点头。 “又是你，恶心的怪物，给我兄弟陪葬！” 这是后面一个看上去人高马大的体育生，昊青岚认识他，在上一届学校阻止的运动会中，他在一百米短跑，举重，都拿到了冠军。 此时在人群的挤拥中挥舞着拳头，一根又一根的青筋暴起的挥拳朝着涵豪的脑袋冲来。 我看到了什么？昊青岚想。 这不是真的 只是一瞬间，这个少年抡起板凳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一个重击把他从中间的楼梯轰了下去。 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人的脑袋和身躯的连接处发出一种皮筋被死死拉近，突然绷断的声音。 “请跟我来，涵先生，会长正在里面等着你。” 涵豪微笑着站了起来，一副阳光大男孩的样子，松松垮垮的跟在昊青岚的背后。 他不记得这个女人，他的记忆欺骗了他。至于其骗到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那个残暴无情的另一面，充满着希望——一种只对自己有用的希望。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存在着这种状态。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穿过厨房，两人很快来到了里面的房间前面。 “只能请您亲自去见了” 第四章 赌徒的心理 涵豪将眼睛深深的埋在刘海之下，轻声道谢，缓缓推门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门后的通道仅供一人通过，对面又是一道门，两侧是放杂物的箱子，谁能想到厨房内部还能有这么一个地方。 他什么都没有带进来，就连一直紧握的板凳也在刚刚放在了外面。 反抗是没有意义的，不要命和轻视性命完全是两码事。人之所以不要命，是为了追求命也就是追求活着，才会在旁人的眼中以一种不要命的姿态辛苦的生活着。 你想，一个成年人，在外漂泊打工，很长时间，一年，两年不回一趟家。可是，在他们辛勤工作之余，大脑中也只是怀着自己故乡，想着今年过年回家，和亲朋好友好好的团聚团聚，逃离这个地方，一个念头。 然而，每每都不如意。 和此时，涵豪的状态是一个样子，为了什么，而不要什么。 刘运滔自从当上一级学生会之后，在学生中他的话语权是最大的。而且，据说他背后还有一定的政治力量，有的时候年级主任都需要谨慎思考他所提出的建议。因此，在学生中跟随他的人很多。哪怕现在，他说让他滚出去，去丧尸窝里面送死，他也只能去。 没什么可是，他手上掌握的力量是涵豪无法能够匹敌。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木门的前方。。 “咚咚咚” “请进。” 这是一个狭窄的房间，只有十六平米的样子。发着潮气，长着青苔的天花板，幽暗中发出黄昏的等，以及八九十年代古老木桌前翘着二郎腿，带着眼睛阴阴笑着的男人。 “你好啊，涵豪。” “嗯。” 之后就是久违的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涵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别光站着啊，来来，坐在这儿。”说着，指了指房间内一角的沙发。 “好。” “我很欣赏你，涵豪。” 一阵沉默，涵豪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就像高位者对着低贱的奴隶，或者是围观的群众看着角斗场内对战奴隶的歌叹一样。 刘运滔缓步的站了起来，从沙发坐着人的视角看去，被黄光挡住的脸颊有着淡淡的黄晕，明明不厚的眼镜却闪着古怪的光芒把眼睛给遮掩。只能看见一张一合的嘴唇，和被后躯遮住前躯所显现出的黑暗。 “这件事发生的猝不及防，之后我们的生活秩序将会被永远的打乱。” “我们没有未来，不知道方向。” “是死亡？” “还是迷茫的生存，命运的齿轮已经将我们的躯体撵成了粉末。” “涵豪我很欣赏你。” “面对阻挡你生存的一切困境，你都能够有能力，有一种莫大的潜力，统统推倒” “我就是欣赏你的这一点，才有了现在的对话你知道吗？” 涵豪低着头，良久才做出回答：“你有更强的人，他们会更加的合适。” “看来，你还是不懂啊。” 刘运滔嘴角的笑意瞬间一收，凛冽的寒光盯着低着头的涵豪，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面。 “我能够给你清楚的未来，很久很久，连我都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制定出了一系列面对困难的计划。” “如今的场面早就在我的预料之内。” “只是没有想到如今真的发生了而已，你懂我的意思吗？” “并不是所有的人处于安全的环境，就会自然而然的麻痹自己。不夸张的给你说，就算今天是核弹来了，我都能够活下去。” 刘运滔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自顾自的打开手中学校的平面图，指着其中的一角朝着涵豪说道：“这里是学校的地下放空洞，里面储存着大量的罐头食品，和能够对外进行通讯的设备。人力发电机，以及地下水。” 涵豪起身看向刘运滔指着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这么多人，去这个地方，还不如直接走出校园，来得的快。如果真的是想要救助大部分人的话，就应该一群人抱团跑出去，这样也许还有六成的人能够活下去。真的按照他这么一个说法，一群人跑过偌大的操场应该，全都会死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运滔的脸已经整个，几乎贴在涵豪的脸上，那双眼睛，那张嘴 “不可能，他们不会听你的。” “不，你还是没有看懂，我需要他们，我只需要你去就可以了。” 涵豪表情凝重，缓缓退步坐在沙发上，笑道：“我有什么好处？” 刘运滔也笑了，两人低沉的笑容让这个房间的阴森程度不断的加深。 “你什么好处也没有” “那么，你会去吗？为了我们这些人民。” “好，我肯定会去，本来我就想着我就是贱命一条，就像那什么，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现在，刘哥你这是给我一个奉献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不去。” 涵豪哈哈大笑，遮住眼睛的刘海已经被他掀了上去，露出一副明亮的眸子。 “涵弟，没想到你这么深明大义，现在我真的是，很感动。”刘运滔假意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了，刚刚牛老师来了，她原本想给你打个招呼来着，我当时直接就给她说，有一项机密的任务” 涵豪猛地站了起来，抹了抹自己的后脖，又仔细看了看地图，随后捏了捏泛油的鼻子打着哈哈说道：“任务就这啊，多大点儿事。还真有点儿赌徒的意思啊你这。” “人生吗，总有需要赌的时候。赌一赌，主角也是可以换的不是，又不是一个。打斗地主，先甩出一张大王，也不一定会输，万一，他下一个就是一连拍的顺子也说不定。” “刘哥说的也对，就是我不怎么会打牌，看别人打牌有的时候就手痒痒，实在不会，就把牌死了都别玩就是了。” “嘿！你小子，没想到还有这轶事，那牌肯定不是你的，不心疼吗。你想想，这牌就是你的，你许多钱，买的你要是尊重呢，那肯定就不会撕了对不对？” “嗯，刘哥说的对，当时我撕的却是不是我的牌。” 第五章 顺从 “刘哥说的对，确实不是我的牌。” 涵豪朝着刘运滔一脸谄笑。 “哈哈哈，我就知道。” “那，我的任务是？” 刘运滔眼睛眯了眯，轻笑道：“不急，等几天，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灯之下，一双微微眯着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在大自然当中，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指的就是虽然狮子是草原之王，但是面对弱小的兔子时，为了生存，填饱肚皮，仍然会使出全力进行战斗。也许战斗一秒就可以解决，但是仍然会使出全力。 刘运滔很警惕，就算在这个时候他仍然认为不是时候，因为人们还没有绝望，还有到达那种，为了生存不顾一切的地步。当到那时，给他们一个发泄口，他将会成为救世主，而那个被牺牲的人，也会被人选择性的遗忘。 狼群的命脉被狼王掌控者，狼王掌握着绝对的力量，它需要对狼群负责。于是，抛弃了一只孤狼，一只被握着把柄的孤狼，去拯救整个狼群。 被饿疯了的狼群他们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他们需要的是存在，是活着。 三个小时以前。 学校是东西走向，分为南北两个教学楼。北教学楼主要有四层，上面两层是高一，下面两层是高二学生学习的地方。总共有四十个班，被三个学生会所支配着。 整个高一高二年级，管理整个楼层秩序的并不是年级组的老师，而是学生会。这也就导致，三个学生会的权利十分的大，年级组做得到事情，学生会做得到，一些年级组做不到的事情，学生会还可以做到。 这不仅仅是因为，学校对下的放权，让学生自主管理，还与每个学生会会长的家庭背景有关。想要成为会长，不仅需要学习好，所管理楼层投票过程中所占的比例，还需要一定的家庭背景。 然而这一切都与涵豪无关，现在他正紧张的趴在二楼高二，十五班的门口。 涵豪尽力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以至于发出宛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我都干了什么啊！”声音很低，脑袋死死压着脖子导致声音发出变形。 一幕又一幕的场景浮现在他的眼前，轻微的血腥，手掌粘稠的血液，以及地面发射自己充血的眼睛。无不让她处于崩溃的边缘。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都是什么。” 一瞬间，脑浆爆裂炸了他一脸的场景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啊欧，噢，呕。” 干呕不断，那真的是我做的吗？ 现在他已经顾不得形象了，晚上吃的食物被他狠狠的吐在地上。 十五班所有的灯他都给关上，现在整个教室一片漆黑，外面还在下着雨，隐隐传来丧尸的嘶吼，更平添了几分的粘稠。空气是这样的潮湿，整个夜晚是这样的恐怖。 这时候，涵豪才真正的感受到一股没有来的恐惧，迟迟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那是他吗？ 每个人都有多个面孔，在不同的场景，面对不同的人灵活自如的改变自己所展现的样子。每当受到危险的时候，这幅样子就会发生极大的转变，一个人多么的温柔，当他在危难时候，倘若转变，变化就会有多么的大。 但是，那场景 “啊，呕” 又是一阵的干呕，杀人，说的多么的轻松，以为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但，当你真正的用手，手上的武器，挥舞的时候才会发现这是那么的困难。涵豪不知道别人起初是怎样想的，在当时，那种状况他几乎陷入了疯狂。没有脑子，不再有畏惧。只是宛如一直野兽，一昧的顺从自己的本能。 这都什么，我tm到底干了什么。 然而世界并不会因为涵豪的懊恼，后悔而发生时间倒退这种扯淡的事情。世界仍然会按照未来预期的那样，让你无法反抗的发生下去。 刚刚有十几只丧尸突然从上空掉了下来，挡住了向下的去路，莽夫自然可以怀着畏惧的情感，做着毫不畏惧的事情。然而，在当时，那种人流的密度，绝对，绝对，活不下去！ 二楼也和四楼的场景差不多，一个门关着一个门闭着。 他也就是在哪个时候，你这人流一脚垮了进去，躲在了没有人的十五班。 此时，里面也是一片的狼藉，桌椅散落在一起。 锁门之后，他就一直坐在这里。 时不时呕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据他观察，这些丧尸具有短暂的记忆，主要的观察依靠是自己的眼睛。有没有特殊能力他是不知道，但是力量比原来强大了三倍不止。 短暂的记忆也就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情，每当它杀掉一个人的时候，在啃食尸体的时候，如果没有人发出刺耳的叫声，或者附近没有肉体经过，他都会一直静静，迷茫的走着。知道发现另外一个——食物为止。 当他进来的时候这个班级一只丧尸都没有，也没有一个人死亡的躯体。但是血痕到处都是，人的各种物件十五班到处都有散落。 接下来，首要的人物就是找到一个趁手的武器了。这里是高二，对自己还有希望的人，肯定会努力，已经绝望的人也不在继续思考关于努力这件事了。 反正是没有意义的，他们这些人的基础很差，黑马很少为什么会是自己呢？这是这群人普遍消极的想法。 明明没有到高三，心境就已经和高考二百来分，三百来分的暑假时候一样了。 没有未来，没有方向，就这么可悲的活着永远。 这也就导致，班级倒数的几名，书包里面总是会有各种东西，吃的，玩儿的，危险的。 涵豪强行打起精神，过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类的行经，和思考。 首要任务肯定是找一些利器，虽然拿着板凳大刀阔斧，看似很爽，其实这种时候还浪费多余的气力是一种十分愚蠢的行径。因为找不到食物，水，找不到可以补充能量的东西，就去随意的浪费，实在是太随便了。 我记得，这个应该是榴莲的位置。 第六章 去吧，搏斗吧！ 榴莲是一个绰号，一个很出名的家伙。据传，在叶县的地下拳馆里面独享一个“怪咖”的称号。也是唯一一个不在学生会管理体系当中的学生，就算是刘运滔面对他也只能摇头叹息，这种有实力，有背景的家伙不能轻易的招惹。 但是，这些都不能让涵豪记住的原因。寒假结束之前的一星期，学校就已经召集学生回校，进行冬日夜游这项活动。地点并不远，就在叶县不远处的一个乡村度假村里面。 那是一个屠宰的活动，女生并不参与，男生们虽然兴奋，但是真正手执利刃，去劈砍一条生命的时候，才发现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温暖的水在经过头发，划过身躯的肌肤是舒服的，但当这个液体泛着腥气，粘稠的沾到你的身上时，你就会感受到那种内心深处隐藏的绝望。 在所有男生，都不敢动手的时候，只有这个绰号为“榴莲”的家伙，拿着刀一脸兴奋的进入了屠宰场。连管理这个地方的主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头几百斤的老母猪就已经头上顶着只剩刀把，惊恐的倒在了血泊当中。 围在它身边的小猪哼哼的叫着，似乎也和我们众人一样没有反应过来。 周围很多的人都吐了，涵豪也是强忍，一想到中午吃的猪排，喉咙处又有什么在向上顶。 一众人站了很长时间，连榴莲败兴的走了出来都没有发现。 “就这，哈哈。家猪果然没有野猪厉害。”似乎是嘲讽一般，嘴角一撇，冷冷的看了我们这一众“家猪”一眼，就抱着头吹着口哨缓缓的走了。 那种气势，如果不是亲自见过，经历的人是很难体会到的。并不是接头眼角盯着一个疤痕，嘴中出口就是国粹，看上去瘦不拉几的街头混混可以比拟。纯粹的，由长时间的胜利积攒而来的自信，就是那种狂傲无边的家伙，所独有的气势。 很恐怖，当时涵豪就算被他眼睛的余光关注到也只会悻悻的低下头。他不是疯子，至少在这种状况下不是。 之后度假村的老板似乎是反应过来了，默默的点了点头，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们的目标是小猪，这显然超过了老板的承载范围。 回过神，涵豪默默的翻开他的书包，里面果然是和与学习有关的东西一件都没有。 这算是偷？应该是借。涵豪不断的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脑袋陷入了混乱，只是在翻找，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拿起来。他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我应该去思考，动动脑子，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外面的声音已经渐渐停息，或者渐渐地远离，真正危险的时候才刚刚开始。当丧尸没有了目标，就会格外的敏感。 ok，ok，涵豪冷静，你给我冷静。 利器，食物，便携的食物。 十五班内部很混乱，刚刚在惊魂状态随便找了一个班级进来，完全没有注意到里面的环境。 里面本来是有灯的，也许当时就注意到了，只是不再干，欺瞒自己不要去想，关上灯以后就是在懊恼。 现在，突然有一道闪电，让他真正的，不得不的，去直视。 幽暗，无人的教室当中，外面隐隐的传来丧尸的嘶吼，窗户外面是稀稀拉拉的雨声，混合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味道不断地深入人的鼻子当中。 入眼所见，尸骸横立没有一个是完整的躯体，都是手臂，或者血液，有的还在滴答滴答的从桌子上面缓缓的滴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一样的气味，正是血液混合着雨水的味道。 忍。 已经死了吧，大概吧，谁有知道呢。 幸好，我还活着我在想什么。这很想许多影视中的片段 会不会，突然诈尸之类的。 也只有躯体。 成不了整体这都啥幌子。这都啥事一个又一个，都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我该去死了。活不下去。谁都活不下去。人类注定失败。 涵豪的上半身止不住的颤抖，思想混乱的运转当中，这是他的一种极度恐惧时候的一种保护机制。你能在太平间睡觉吗？ 也许有人能够做到，但是，如果是残肢断体杂乱的围绕在你的身边呢，还有血液，人肉，绿色的不知道是还说呢么玩意，粘稠，不知不觉你甚至感觉那只只有手的手，在动，还有血液中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还在蠕动，明明，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可能的事情还少吗？全像是在扯淡一样，我只是说想要活着，平静活着啊。就算一辈子没有什么能力，搬砖总可以吧，未来机器抢占工作，那也是未来的事情，现在至少还可以。 总可以活着，现在却奶奶的，世界成了这熊样。 谁都可以，明明正常运转下去就可以了。这就是古代吗？这就是人民的三国吗？这就是混乱的时代吗现在还不显，未来又是什么样子？ 这些丧尸都是突然出现的，会不会和你共事的同伴，突然就变异，明明刚刚还是承欢结交的男女下一秒就成了双双殉情的鸳鸯。 还是会吃人肉，喝人血，具有强烈攻击性的那种怪物。 孤独就好了，未来的路注定是孤独的。 这是显然意见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整个过程是怎么回事。但是逃亡的路途中，听见的，见到的碎片也能够隐隐约约把整个事件的碎片连成一个整体。 时间或许不同，但是整个过程都差不多，身边刚刚还好好的同学突然就眼睛发白，一口咬向了周围的一个倒霉蛋。 很快大家就变得慌乱，仓皇的开始向外逃路。很快整栋楼都开始变得混乱，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成了一首美妙的曲子——生命进行曲。 有些人奔向楼梯，但却因为楼梯口堵着的人，以及后面紧追不舍的丧尸而吓破了蛋，一屁股坐在地上，仍由丧尸的亲吻。 有些人，拿起了板凳想涵豪一样化成了疯魔主动的去反抗，最终却因为力量的弱小而倒在了血泊当中，无神的眼睛涩涩的看着惊惧的人群，转眼他又成了它。 第七章 准备 不能再思考了，不知道这些丧尸的能力，一昧的浪费在这里进行无意义的悔恨，回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死亡。 涵豪在这片乱糟糟的尸骸中，雨夜下静静的闭上了双眼，当他再度睁眼的时候，棕色的瞳孔已经微微泛出危险的红光。这是面对这种状况最好的方法，放出“他”来，去解决问题。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虽然没有锐利的刀具，但是却找到了食物。一些压缩饼干，薯片，辣条，以及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这里的超市，一块压缩饼干需要一元，而且味道也很能打。并且，这种可以给自己增添设定“野外求生专家”，或许能够得到女生青睐。 这是部分精虫上脑的年轻人，脑海中的想法。 总之，也很感谢他们，我才能够得到这么丰富的食物，要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食物永远是比黄金还要硬的通货。这在许多粮食能够得到保障的国家没有办法显现出来，但是在一些生产技术落后，政府管理效率低下，人民困苦的地区。 倘若你能够拿着几十斤粮食，能够换的贵重金属，绝对能够超乎你的想象。 因为，无论是黄金，还是白银，或者是钻石，当你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和路边的还无意义的石头是没有半点区别的。 或许白银还有点用，毕竟他的电阻率在纯金属中最小，只是，太贵了。 当务之急是逃出去，使出浑身解数的逃出去。 下面，是涵豪对自身进行的改装时刻。 虽然他是在校生，但是他从来没有穿过校服。很多时候为了追求衣着的效率，他都会买那种带超级多兜的衣服，并且衣服的材质也必须以结实格造为前提。 于是上身和下身都是一样类似于西部牛仔的服装，牛仔裤，看上去像是牛仔裤材质的上衣，里面是棕色短袖衣、手腕上还带着龙骨链。 先把大包的薯片一包一包破开，所有的薯片倒在不同的垃圾袋里面，装好之后再打碎，再重新装，排出气体之后放入上衣的兜里面。现在可不是应该未来享受能够吃到一整个薯片，而进行作死的时候。 大约装了六七个，薯片就已经消耗殆尽了，多的简直是出乎预料。 辣条，涵豪主要的是它里面的油，置于豆制食品，不如薯片好压缩，在这个时候性价比最低。也就只是把所有辣条里面的油渍通过挤压装在了一个小袋子里面。 压缩饼干就放在上衣的内兜。 涵豪的牛仔上衣，既没有拉链也没有扣子，耍帅倒是可以，坦胸**，但是在这个时候可就完全不行了。 不得已，他只好从血泊里面的取出腰带固定住上半身随声飘荡的衣服。 手上依然是板凳，只是换了一个新的，也戴上了手套和口罩，本来是想带上一个墨镜的了，当眼镜所能看见的减少时，能够增添许多的勇气。 这也是，在古代将士冲锋的时候，有的时候带上头盔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防止对面劈砍脑袋，还有减少士兵在冲锋是，看见对面的万箭齐发畏惧，的作用。后者才是带头盔最重要的原因。毕竟，一把大砍刀在劈砍的时候，每一刀都是使出全力，每一刀都是为了生存而挥下的刀，头盔那层薄薄的铁，是根本挡不住的， 但是，现在面对这种状态的涵豪而言，最不缺的就是勇气，反而是一份冷静，一份足以保全他自己性命的冷静。 他需要即使的发现丧尸发动的后背袭击，进行躲闪的同时，进行反击。 “现在，就是时候了。” 涵豪默默的念出自己的心声，声音冷静，且缺乏情感。 不知道丧尸会不会成长，一旦成长恐怕他就只能成为盘中餐，尸为刀俎，我为鱼肉。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绝望时刻。哪怕这种可能只有一丁点，他都需要在此之前跑出去。现在，趁着时间还不长，就是最好的时候！ 为此，他不惜放空大脑，由被动，该主动，主动的将自己的精神缓缓的虚化，放松，一片又一片的情感，在这种茫然的空虚中，慢慢的消失。 直到在他睁开眼睛。 他只有这么两种状态，一种是会思考人生的废材，一种是连人生都不去思考的废柴。 前者畏手畏脚，对未来无望，但是足够冷静，懦弱。 后者，勇敢无所畏惧，宛如一只野兽，没有丝毫的理智可言，也更加畏惧死亡，在追求存在的路途上，人挡杀人，畜生挡啥畜生，或许杀不了神，但是也愿意用生命去赌一个两败俱伤的机会。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就三次直到成功为止。 涵豪眼睛中泛着冷光，背后突然亮如白昼，接着就是雷鸣压抑的轰鸣，现在，这个时候，就是生存进行时！ 堆积桌椅凳，靠上能够看向走廊的窗户，微微低着头观察外面的状况。 很多，十几只丧尸在外面游荡，偶尔还会趴下来朝一动不动的尸体啃咬。 这很奇怪，据他观察，只要被咬在几分钟之内就会变成丧尸，这段时间里面，牙齿和人差不多，必须打爆脑袋才会真正死亡的丧尸，根本不可能咬死处于快要变异的人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丧尸，投毒还看人？还需要看看漂不漂亮，帅不帅才会把它列入名单当中，又或者，这些是已经死了的人，而死了的人被咬后不会变异？ 涵豪在推测这种可能的同时，也在默默思考逃出去的最优解。 高二十五班对面就是走廊，这也是他能够逃出来最主要的原因，看过去对面的北餐厅应该就是人类现存，寻求庇护的地方。这也是他的目标，里面有大量的血肉，足够他在逃跑的时候不至于成为重点目标。这才是，他要去哪里最为重要的原因。 他已经有了办法，三步走战略，一引，二杀，三跑。 一引，指的是把附近游荡的丧尸引到门前，二杀就很好理解了。三跑，则就是不管一楼情况如何，的战略。 一楼的人大概率不会给他开门，外面尽是丧尸，我给你开门，我这不是在找死。 所以他有另一个计划，跳上二楼，进入门窗。 不然，在餐厅的一楼大喊大叫，去渴求人们的施舍，实在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抱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想法，他制定一项只能说成功了能活着的计划。 原本也不是没有想过用身上的食物去诱惑开门，但是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人们还没有到达为了生存，寻求极其需要食物的时刻。 第八章 生命进行时 不可以随意相信他人，不可以放纵傲慢，不可以轻视，不可以疏忽。这是涵豪存在的四大根本原则，相信意味着背板，傲慢意味着死亡，轻视意味着失败，疏忽意味着绝望。 你所疏忽大意的，你所轻视看不起的，最后都将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时候，一个极其需要警惕，认真的时候。 涵豪深深吸了一口气，抹黑找到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似乎在筹划着什么，一会儿皱眉苦死，一会儿嘴角又露出一缕微笑，眼睛忽明忽暗。 就这样，寥寥草草的写了四张，几十分钟也过去了。 这四张纸里面有他的四个计划，每个计划相互照应，随时都可以结束，进入另一个，因为每一个计划都有一个planb。 “planb是什么？” “随机应变。” 涵豪自言自语，把自己都给逗乐了。 极端时候进行自我调侃，或许也是面对困难的一种优良调节的方法。 胡乱收拾起来杂物，开始进行一引，这个计划。 不知道耗费多长时间，总之整个过程十分的顺利。 不断敲击地板，声音随着力度逐渐的增大，引来距离门前不同的丧尸。十五班的门前，以及门内，喷上了大量的香水，来遮住自己的体味，这时候自己戴上的口罩作用就显得尤为大了。口罩不禁防臭，还防香。 涵豪也不知道丧尸是通过什么来辨别人，进行攻击。但是，通过刚刚的实验，以及一系列的观察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 丧尸对于会动的物品具有优先攻击的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丧尸会去攻击非血肉其他类物品，眼睛应该具备观察的能力。可以嗅到人类的体味，不具备主动观察色温的能力，不然，刚刚他早就被一窝蜂上的丧尸吃成了肉渣。可以听见声音，应该也具备视觉，但是眼睛受损程度不同，观察的范围也不同，这点和人类十分的像。 你的眼睛被捅瞎了一个，难道你还具备那个眼睛所能够观察的范围？这显然不可能。 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丧尸的嗅觉应该是十分的灵敏。由于天气潮湿，空气流速变慢，而且十五班内部各种腥味交杂在一切，掩盖了涵豪本身的气味，这也是他能够活到现在的一个重要原因。 下面就是涵豪狩猎丧尸的整个过程，首先是依靠声音渐渐的引过来一只丧尸，引入门内后，用麻袋套住他的脑袋，趁机不备，狠狠的靠在墙上，用椅子死命砸在脑袋上，因为距离进，而且又是肉体，加上雨声，外面丧尸的嘶吼声，导致涵豪近距离的爆头行为，所产生的声音在周围环境的衬托之下，显得十分的微小，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雷霆电闪之际，声音以大约三百四十米每秒的速度穿过来得时候，狠狠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人的脑袋很硬，丧尸的脑袋更硬，但是实心的铁质板凳的头更加不是吃素的。密度大，强度大，几乎不用三两下，伴随着类似西瓜爆裂开来产生的声音就从里面穿了出来。 整个过程很简单，但这也是涵豪赌博成功的结果。 他始终在赌这种可能，丧尸大脑不具备思考的能力，只是单纯的依靠弑杀的本能进行行事，同时没有知觉。这两点才是他能够顺利杀掉丧尸的重要原因。 气味很杂，丧尸没有办法反应，眼睛被蒙蔽，耳朵虽然仍然能用，但是这时候也只是依靠听觉去靠近，真正引起丧尸攻击欲望的主要在于气味，和眼睛。听觉只是一个辅助靠近的工具，并不决定他是否攻击。 这就导致，丧尸在视觉，嗅觉，被蒙蔽的时候，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反应，这才是可乘之机。这才是，整个过程，赌博的根本。 但是，整个过程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中间发生了好几次惊险的桥段。 当他在一起引进一只丧尸打算进行击杀的时候，遭到了这只丧尸的强有力的反抗，嘴中还发出嘶吼，距离进的丧尸迅速嘶吼着跑来。 见势不妙，丧尸反抗的很厉害，双手乱舞，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涵豪要紧牙，打算绕道他的背后，却发现他能够追溯自己的动作，眼睛？耳朵？鼻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最危险的不在于这只乱舞的丧尸，相反脑袋被扣中的他威胁很小，真正的危险在于他发出的声音，如果不快阻止真的会死！ 外面的脚步很快，听上去是两只左右，涵豪必须打开十五班的门，三只丧尸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因为关门，而引来一群，这个门制的门根本就挡不住一大波的丧尸的推压。 迫不得已，他只好主动将另外两只放了进来，他悄悄的躲在门后面，但是他也并非没有做任何准备，开门之前，祈祷般的把所有的香水倒在了地上，他又赌了一次。很明显，他又赌成功了。 原本还狂暴，被他带着头套的丧尸渐渐的安静下来，只是迷茫的站在原地，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样。 涵豪大气不敢出一个，就瑟瑟的躲在门后，蹲在地上。 门时里开式的，他就蹲在十五班的门后面的阴影处，带头套的丧尸被他拿着挡在了门与墙壁的缝隙出，刚好挡住了他的身影。头套丧尸还在反抗，一双脚不安分的动着，由于看不见它不知道控制他行动的东西是什么。 进来的丧尸也很快迷失了方向，迷茫的在房间里走动了一番，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出去了。以防万一，涵豪又倒了一瓶香水。 默默的关上门后，干起了关门打狗的声音。 接下来，在有了警惕之心之后，一切都十分的轻松。 涵豪喘着粗气，看着身后堆积，脑袋已经不成人样的尸体小山，冷笑呵呵的笑了两声。若我是弱者，脑袋自不可留，倘若我是强者，对于弱者自然亦是不可留。一环又一环，世间万物的真理罢了。 他没有更换麻袋，因为整个房间里面也只有这么一个，为了隔绝声音，而不减弱力道，他还在外面缠绕了一圈的麻绳，中间也留了一个足以施展力道的地方。 悄**的站在桌椅上，看向外面，周围已经没有多少丧尸了，很近的也在十七班附近游荡。涵豪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楼梯，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楼梯处一只丧尸都没有。 这是理所当然，完全在预料之内的事情，大部队就是从楼梯出去的，丧尸根本追不丢。 第九章 视线 时机就在这里，已经赌了三次了，这次如果失败，也并不意味着什么。就算楼道有丧尸，应该也只有一两个，自上而下的掌法有，自上而下的板凳也有。而且，据说为了还不小，一下子就足以把人的脑袋打爆。 涵豪有这个自信，他工地里面搬砖得到的可不仅仅只是金钱，还有一声的把子力气。一身的力量，就算是成年人也不敢小觑，虽然这些丧尸也拥有正常情况下三倍的力量，但是你让这些双手掰手腕都掰不过涵豪的本人，即使变成了丧尸也是最为垃圾的那一批。 但是如果是榴莲的话现在，我应该已经死了吧。无论他的状态多么的好，无论他的力气在别人的眼中多么的大，无论他多么的为了活着而不要命，都将会在绝对实力的面前，成为粉尘，成为渣渣。 涵豪只能去祈福，一个人孤独的祈福。 如果他成了丧尸，那么这层楼能活着出去的人将会很少，如果没有，那么在对面的餐厅，他将成为绝对的统治力。 就算是刘运滔也不行，没有能够直接威胁他性命的枪，他不会听从任何人，相反他还能够带领许多崇尚武力的家伙成为统治者，一个君主。并且，会比刘运滔更加的轻松。 但是，在现在，哪怕真的出现最坏的情况，他也只能认命。 涵豪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睛紧紧盯着手上的板凳虔诚的低下头，希望，但愿成功。 根据观察知道，最近的丧尸也在很远处，现在大规模的丧尸应该在外面。也就是说，下楼并不困难，但是想要进入餐厅，危机重重。 涵豪倚着门微微的休息了一会儿，补充了一下体力，喝了一口水，干涩的嘴巴才微微有了一丝好转的迹象。 感觉差不多了，他单手握起板凳的脚，悄悄的打开门，眼睛左右瞅了瞅发现和他刚刚的状况差不多，并没有丧尸在瞎转的过程当中靠近十五班。 最为紧张刺激的时刻来临了，用脚的前部不用后部分，一个冲刺，过了门框。虽然，涵豪自认为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还是有几只丧尸发觉，嘶吼着朝着涵豪跑来。 现在可不是停下脚步，进行嘲讽的时候。 涵豪心里默默的想到，活命重要。他的双脚已经化成了虚影，就算是下楼梯也是扶着把手一个跨步绕了过去，根本不走路。 下面也有丧尸发现了他，朝着他的方向扯着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涵豪根本不管，一脚踹在正下面一只丧尸的脑袋上，丧尸头朝下被踢了下去，和楼梯棱角碰撞发出，肉与铁碰撞是的沉闷声音。 停不下来，不能停下。 涵豪随即也跟着跳了下去，板凳脱手在空中绕了一个圈，落地恰巧又被涵豪捉住，随即一个大力，又是一只丧尸的脑袋被锤向一边。 “一边凉快去！” 涵豪嘴角扯着冷笑，脚下的步子却是根本不停歇，接下来就是最为艰难的时候了。 随着涵豪视线的移动，眼前的景色则是出现在了眼前。 北餐厅一楼的门时透明门，外面虽然有层铁网能够保佑安全，但是不需要多长时间，丧尸肯定能够攻破。外面层层叠叠的一张又一张死人的残破嘴脸贴在门前，吓的里面的姑娘一阵的哀嚎。几名壮实点儿的眼睛通红嘴巴一边臭骂给自己壮胆，一边扯着嘴角忍着手上传来的钻心疼痛。 餐厅门时推拉门，丧尸虽然不知道怎么开门，但是大量丧尸的挤压也导致这个推拉门开始向两边打开，这就需要里面有人能够紧紧握着门把手。把手恰恰又是铁制而成，深深的扎入人的血肉里面，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又开始引诱外面丧尸发狂。 涵豪盯着，心中估摸了一下高度，又看见二楼并没有关上的窗户，嘴角闪过笑意。这正是他四张纸条之一中，所包含的一种情况。 丧尸没有神志，总是喜欢不断的凑上前凑热闹，凑好了有一口血肉尝尝，不好就是一层又一层的丧尸堆积在一起，并且后面还有丧尸向前。 堆积在一起的丧尸，磊成的体态足够涵豪跨步而上，或许这个“垫脚石”很软，也许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摔倒进入这些家伙的肠胃中，但是这是最省时间，最方便，的一种方式。 靠着丧尸，踩上二楼！ 涵豪猛的撞向墙壁，强制自己清醒过来，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前世发财树还是老虎还不清楚，但是后面肯定有十几只狼这是一定的。 只能上前，凭借着一线生机，把这个不知好坏的情况，来逆流反转！来一个曲！ 一人我饮酒醉！ 涵豪跨步，眼睛闪着红光眨眼看去和丧尸无异。 醉把那佳人成双对！ 很近了，血液，丧尸身上散发出来令人厌恶的味道，在大雨之下浓稠的如一锅汤，猛灌如他的鼻子中。 两眼是独相随！ 涵豪大笑，把阻挡自己的丧尸一个板凳拍向一边，左躲右避，跨上了这个丧尸台阶！ 就看这个时候了，是死是活！就看这个时候了! 丧尸的力气很大，皮肉筋骨也没由来的变得结实了许多，这样一脚踩下去，涵豪才没有因此而身陷这个“沼泽”当中。 一步，两步，三步！ 涵豪的每小步，都是生存的一大步。 里面的人看见涵豪，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这个人再干什么？ “他谁啊，太猛了。” “我见过他。” “涵豪！这个疯子tm竟然没有死在外面。” “刚刚，我好想也见到他了，就是就是那个拿着板凳，一拍” “他上去了！接着丧尸上去！” “卧槽！” “好强，快点来个人上去接应他啊。” “已经有人上去了。” 看着涵豪宛如尸体中爬出来的恶鬼，人群时不时的惊叫。二楼，一个没人注意的小角落，刘运滔轻轻的扶起眼镜，嘴角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 眼睛中还流露出一丝的期待。 疯子有时候，很容易利用。 第十章 生之所向，命之所依 接下来的过程就很简单，也出奇的顺利，底下的丧尸虽然张牙舞爪的朝他嘶吼而来，但是涵豪已经在彻底沦陷丧尸窝之前，跳跃，抓住了被人打开的窗户的边沿。 来人眼睛闪着星星，一副激动的样子，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有着说不出的话堵在自己的喉咙当中。涵豪微笑着朝他微微点头，放下板凳，诚恳的道谢。 “谢谢兄弟，要是没有你，现在我应该已经死了，哈哈”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在末世死的会很快。 “刚刚是什么！你是神吗？太帅了吧！有空教教我呗！” “肯定的，等安顿下来之后，不说能够教你，但是和你一起锻炼还是可以的哈哈哈，到时候咱俩一起进步啊，这样，在这个末世时期才能够活得长久啊，毕竟需要互帮互助嘛。” 现在是特殊的时期，最好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这样我才能从这里面突围出去。至于互帮互助帮助你去死算吗？ 涵豪单手摸着脑袋，一脸谦虚的神色，是不是发出憨笑，眼睛闪着缕缕精光。人当如曹 俞氏逍很崇拜，很崇拜眼前的这个男人。 外面是大雨，一个人，能够冲突重围，活下来，来到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强了！俞氏逍在这个学校也是很出名的一个人，为人很好，圈子很大，长的也很阳光，做事也光明磊落。 刚刚在疏通人群的时候，丧尸突然降临，他还赤手空脚帮助一位被抓住的男生。本来只能溃逃的人群，看见他的行动，许多都不畏心中的畏惧，纷纷拿起手中趁手的武器，进行反抗和救援的工作。 只能说，这个人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虽然，最后大家仍然只能逃跑，但是在刘运滔的指挥，和他极正面的影响力之下，至少有数十人能过幸免于难。 有几次，俞氏逍差点被咬到，都在紧要的关头，突然有人出现救助了他。 俞氏逍开心的笑了笑，能够帮助别人，救助别人是他活到现在的首要支撑动力。倘若有人即将受到生命威胁，那么一群人当中能够第一个站出来的，肯定就是他——俞氏逍！ 涵豪被这目光注视的不太舒服，一双大大的眼睛崇拜的看着你，里面的纯粹，就算是涵豪这种人，这种生物，都只能在这个光辉之下退避三舍。 “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涵豪，叫我小涵就可以了。”涵豪眼睛躲闪，微微退了几步，靠在墙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涵豪嘛小涵听的很可爱啊，这挺不适合你的，允许的话，就让我喊你涵哥吧！你刚刚实在是太帅啦！” “随意，对了你是？” “啊啦，大意了，我没有闪，差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俞氏逍，韩愈退心的俞，姓氏的氏，逍遥游的逍。” 俞氏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宛如说书一般，偶尔还会拍一下手，进行一次中场的停顿。 俞氏逍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对了！我想起来了！涵豪的脑袋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天，他正在校外鹰塔附近的一个地下停车场打架。为了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只是偶尔他就是以此为生。雇主需要，看情况定钱而论。 那天也和今天下午一样，很闷也是大雨的前兆，他受骗了。 那个付了定金的雇主，正是今天的打手之一。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下的仇人，这种情况始终都在他的计划当中，或者说他做这种生意，时时刻刻不在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 远远看见，他就已经打算跑路了，后面虽然也有人围追堵截，那是他们赌他遇人会刹车减速。但是，他显然不是这种人。 爬坡肯定不行，攻击力不够，谁都撞不疼，于是，他冷笑的从坡上加速向下，眼睛闪着光嘎嘎的大笑。直冲冲的朝着人撞去，他的车经过改装，速度很快，更何况还是下坡路几乎一眨眼就到了他们的眼前十几米的地方，他依然没有刹车，恰恰相反，他几乎发疯了，反而把握把拧的更向下。 上一次被这么坑后，他大概在医院里面躺了两个月，很疼，救护车还是路人叫过来的，要不是恰好医院里面的血库充足，大概现在他已经在天堂里面飙车了。 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车胎出了问题。也是一瞬间，他就再也握不住车把，手中的车把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扭了一个花，车子飞速的抖动起来，带着难以掌握的气力，当时他脑海中大喊一声，不好！ 已经来不及了，他整个人飞出了电车，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弯，胸部才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还在滚，一边滚，他一边吐，口鼻中还流出了血，直到背部又传来一阵剧痛，他才彻底的停下。 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人生的走马灯已经在他的眼前闪过。 自小的苦难孤独，以及欺骗，愤怒，一股脑的塞入他的脑海中。 当时他想，倘若真的就这么死了，才是真的好。 隐隐约约，他看见本来散开的数十人已经开始聚集，他的耳朵贴着地面，脚步落在大地的声音，清晰可见。 轰轰轰，轰轰轰。 还有一阵阵嬉闹。 “尿尿怎么样？” “哈哈哈哈，太损了吧，我们可是好人，拉屎吧。” “谁带一次性手套啦？过来借我用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看，这地上，啧，饭都吐出来了” “很饿吧，很渴吧？” “刚刚还想撞过来嘞，这倒霉催的样子，死了才好。” “呐呐，我有一个注意。” “啥？” “找个绳子把他吊起来，供他吃的，供他喝的，等快要死的时候，再叫救护车。” “嘶，我尿黄啊！这给他加点味儿，咋样？” 涵豪听见了，无力反抗。老天爷都想要这样，他又有什么办法？一顿屎尿是跑不了的，等有机会再说吧。 “站住！你们干什么呢！” 隐隐，他听见一道不寻常的声音。他使出全力睁开眼睛，也睁不开，只能竖起耳朵，聚起精神的听。 很快他就陷入了昏迷，只是隐隐听见了，俞氏逍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