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来了》 第1章 赋闲在家的大兴打柴遇狼群 在嵩山的一个支脉的一座大山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肩上担着一担柴,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柴刀,刀身笔直,刀的头部向内弯曲,呈现勾状,刀刃泛着冷森森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再看那个小孩,他长得肥头大耳,一双大豹子眼儿,两条又黑又重的眉毛,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一对招风耳,五短身材,一身粗布麻衣,足蹬一双布鞋。 看上一眼他的样子,不禁让人心生怜爱。 他就是本片小说的主人公宋大兴。 宋大兴生活在山脚下的吴村,就住在吴村的村东,再往东就没人家了。他家的石屋后面不远处就是高耸的大山。 话说这一年,刚出生不久的宋大兴,也就五六个月大,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整整下了一周。 第二天早上起来,大雨稍稍小了些,村民们有的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发现了小大兴家已被大雨冲塌了的房屋,还有小大兴的父母早已被石块砸烂的尸体。 经村民们再三的查找,最后终于在一根房梁下,找到了完好无损的大兴。 村民们草草掩埋了大兴的父母。可是村民们谁也不愿意收养小大兴,他们都说大兴的命太硬,克死了他父母。于是经过大家的研究决定,由全体村民们共同扶养大兴,今天在我家呆几天,明天又在他家呆几天。 一转眼,小大兴都十多岁了,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于是大家伙每家拿出点钱,把大兴送到了小学。 大兴自从念了书,每天是早出晚归,早上很早就背着书包走了,晚上又很早回来了。有很多村民发现,小大兴根本就没有去上学,整天在大山里面打鸟,掏鸟窝,拾鸟蛋…… 后来经村民们商议,他们认为:“能认识个眼前的字就行了,读那么多的书也没什么用。”所以小大兴只读了两年的小学,就回家帮忙了。 一转眼,小大兴已经十四、五岁了,家里的活他什么都会做——什么帮助村民们侍弄庄稼,什么缝缝补补,洗衣做饭了。样样是拿得起来放得下,小大兴尤其喜欢打柴,一方面可以边打柴,边和小伙伴们在大山里玩耍,还可以把打来的柴卖掉,用来补贴生活。 于是,便出现了文章开头的一幕,小大兴由于中午上树掏鸟窝,耽误了时间,他眼看着其他的小伙伴,都肩上担着一担柴下山去了,可是他自己的柴,还没有砍够数。 说着话,太阳就要下山了,撒下一抹红彤彤的余晖照耀着大地。 他心里着急,手上加着劲。终于砍够数了,太阳也已经西沉了。大兴担起两捆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赶,远处的山,近处的树,在大兴的眼前现出一团模糊的黑影。 大兴正向前赶着路,“嗷……”一声狼嚎传入他的耳中,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吓出一身的冷汗。 那狼嚎声由远而近,最后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横在大兴面前,它们的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龇着嘴,露出森森的白牙。 大兴那里见过这阵势,吓得他两条腿瑟瑟发抖,差点就尿在裤子里。 他本能的握紧了手中的柴刀。准备与狼群拼死一战。 第2章 大兴遇高人被搭救 狼群与大兴就这样僵持着,任何一方也不敢贸然进攻。 大兴先前吓出了一身冷汗,被山风一吹,寒意顿生,人也仿佛清醒了许多。 大兴转念一想,“听老人们讲,狼群最怕火不过,我何不燃起一堆火来吓吓狼群?” 主意打定。 见大兴右手持着柴刀,横在他的胸前,整个人试探着蹲下了去,他用空闲的左手挠了一些枯草、树叶,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柴刀交于左手,右手从裤兜里拿出火柴,“刺啦”一声,火柴点着了。 大兴小心翼翼地用手捂着燃着的火柴,蹲下身,把火柴放到枯草下,草堆“腾”的一下燃烧起来,火光瞬间照亮了四周,也看清了那令人恐怖的狼群。 狼群见到有火光,似乎它们是有所忌惮,纷纷向后退了几步,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好景不长。 大兴挠的枯草、树叶,很快就燃尽了。火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大兴觉得不妙,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很怕在他找柴之际,狼群发起攻击。 大兴真是左右为难! 这时,枯草、树叶终于燃尽了,剩下了一堆灰片,最后的一点红红的光亮,也在微风的吹拂下,慢慢的熄灭了。 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大兴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狼群见光亮尽失,它们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许多,一个个呲着嘴,露出锋利的白牙,随时准备向大兴发起攻击。 再说大兴,火堆燃尽,使他一下子失去了光亮。大兴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没有光的环境,他索性把心一横,握刀当胸,随时准备迎接挑战。 此时,一只位置比较靠近大兴的狼,突然立起后爪,纵身一跃,向面前的大兴扑了过来。 宋大兴看见一个黑点儿向自己靠了过来,他急忙向旁边躲开,反手一刀向狼的颈部砍去。 就听见“噗嗤”一声,这只狼的颈部中了一刀,尸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群狼见它们的同伴被杀,哀嚎声不绝于耳,仿佛是在说:“壮士慢走,我们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这时,有两只狼,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同时向大兴发起攻击。 大兴暗暗心惊,怎么办? 他当机立断,猛的抽身后纵,两只前扑的狼扑空了,半空中的身体却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就听见“砰”的一声,两只狼一声哀嚎,纷纷摔倒在地,估计不死也是重伤。 黑暗中,大兴偶然发现,狼越聚越多,无数双眼睛,发出森森的绿光。一个个小黑点(狼的身影),漫山遍野。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么多的狼还不把我活活累死呀?”大兴暗暗地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一个小亮点由远而近,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个小萤火虫。亮点越来越大,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两个人。 就见走在前边这个人,中等身材,头上束发盘髻,木簪别顶,一对长寿眉,两只杏核眼,方海口,一副银髯飘散胸前,身穿一件青色道衣,白袜云鞋。 周身上下,给人一种离尘脱俗,飘飘欲仙的感觉。 狼群见又有了光亮,纷纷向两旁躲避,给二人让出一条路来。 再看老者身后的这位,金莲小巧,再配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显得是那么的别致。身穿一套红色的运动服,胸前和两肩处都压着两条白色的条纹。 往脸上看,她皮肤白嫩,嘴巴小巧,悬胆鼻子,鼻梁挺直。一双杏核眼炯炯有神,一对柳叶弯眉,显得那么英姿飒爽。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个花。 原来这是个大美女! 就见这位美女,左手举着一个火把,火把的光虽照得不是很远,但也足以看得清楚那露着森森的白牙的狼群。 她的右手握着一把长剑,在火把的照耀下,长剑发出熠熠的光辉。 再看这位美女,就见她的右手长剑突然向前一指,挽了个剑花,身形甚是漂亮。然后剑随人走,向她身边的狼群骤然发动了攻击。 只见一团红色的身影,在狼群中左冲右突、横砍直刺,就听见“噗、噗…”之声不绝于耳,期间伴随着狼群的嚎叫声。 把大兴给看呆了,他心想:“哪里冒出来这么个美妞,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只一会儿功夫,美女身边就有七、八只狼倒在血泊之中了。其他的群狼见大事不妙,一头扎进了树林,消失在莽莽的群山之中。 第3章 上高山初次拜师 大兴赶紧走上前,抱拳当胸,“多谢仙长救命之恩!不知仙长尊姓大名,可否把您老人家的仙名赏下来?”“老朽乃是一野外闲人,赤须子的便是。阁下可是宋大兴吗?”那位自称是赤须子的人反问道。 大兴连忙向前拱了拱手,“小可便是。”大兴急忙谦逊地答道。 “这就是了。”老者点头称是,他用手一指身后那位穿着运动服的女孩,慢条斯理地介绍道:“这位是小女,名曰晓晓,以后你称呼她苏晓晓好了。” 赤须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是道教,全真派第137代传人,我欲收你为徒,为全真派第138代传人,不知你意下如何?”大兴沉吟半晌,也没有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他暗暗的思忖着:“道教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只是天天和这位漂亮的小姐姐腻在一起,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此时,赤须子见没了回音,还以为大兴不同意做他的徒弟呢。于是赶忙说道:“大兴,不要为难,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再另寻他人便是了。” 大兴一听这话,心里急了,急忙双膝跪倒,“师父在上,请受弟子宋大兴一拜!”说着话,大兴双膝跪倒在赤须子面前,俯下身去,冲着赤须子就磕头,“梆、梆、梆”,赤须子急忙上前,双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大兴。 “起来吧!”赤须子说道。 他清了清嗓子,续又说道:“你以后就是我的衣钵传人,一定要戒骄戒躁,把道教发扬光大。” “是,师父。”大兴赶忙回答道。 赤须子说着,用手一指身后的苏晓晓,“晓晓今年十八岁,长你三岁,还不快过来拜见师姐?”宋大兴听了赤须子这番话,不觉得就是一愣,心里说:“你怎么知道我今年十五岁呀?” 转而一想,“也就是了,在这之前,赤须子一定对我的出身,进行了反复的调查。”这样一想,大兴的心里便释然了。 大兴急忙走上前去,也是双膝跪倒,“师姐在上,受师弟一拜。”说着,大兴俯身下拜。 苏晓晓莞尔一笑,抿着嘴道:“哪来这么多繁文缛节,现在都啥社会了?”她说着话,上前用手相搀,一双雪白的玉手,恰好搀在了大兴裸露的腕关节处,一种滑腻腻的触感,使大兴为之一振。 “好温柔啊!”大兴一边想着,一边闭起了双眼,享受着那种肌肤接触带来的美好感觉。 正当大兴还沉浸在梦里,他的跪下的身体,被苏晓晓瞬间扶起,使大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猛然间缓过神来,嘴里还不停的叨咕着:“谢谢师姐!” 这样,赤须子带着大兴,来到了他大山深处的家里。 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兴才有空,仔细地审视着这座大山深处的豪宅。 五间低矮的茅草房,门前的院子,仿佛是一个蔬菜基地,什么黄瓜,茄子,豆角,大蒜,小白菜,小生菜,大头菜……不胜枚举。 距离房子的门前不远处,一条小溪在静静的流淌着,那潺潺的流水声,仿佛是一首曼妙的轻音乐,滋润着观赏者的心田。 打开房子的后门,一个平整的练武场就展现在眼前,练武场的四周,是用石块砌成的半人多高的矮墙。整个练武场是用细小的沙子铺设而成,脚踏上去,沙子软绵绵的,是防止有人在练武时受伤的。练武场的最外面摆着一个兵器架,架子上摆着十八般兵器,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是应有尽有。 兵器架的不远处,立着两个沙袋架子,架子上挂着两个足有一人粗的沙袋,这是练拳用的。 练武场的最里边,埋着十八棵桦树桩,树桩子有六、七尺那么高,下面深深的埋在沙地里。 这大概是练习轻功用的吧?! 大兴正在欣赏着小院的内部结构时,赤须子把他叫到了身边,告诉他:“今天早上的文化学习就免了,从明天开始,早上要进行两个小时的文化学习。等一下你要行拜师礼。”说完,赤须子领着大兴来到屋内。 第4章 宋大兴正式行拜师礼 就见赤须子正襟危坐在一把高脚椅上,椅子旁边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摆着事先准备好的一件道袍,道袍上放着一只木簪。 “大兴,还不跪下,行三跪九叩之礼?”赤须子命令道。 大兴赶忙两手合于胸前,头低到手“拜”,站起身来,然后慢慢的双腿膝关节触地,上身匍匐在地。 此为“拜”也。 大兴的上身不起来,头在地面上,以头叩触地面三次,此为“叩”也。 这样重复三次(也就是跪了三次),三、三得九,“叩”了九次,这就是封建社会的最高礼仪了。 大兴行了三跪九叩之礼,从此以后就是赤须子的弟子,可以代表师父行事了。 “这是一件道袍和一个木簪,以后宋大兴就是全真派138代传人,道号玄机子。” 大兴急忙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道袍和木簪。 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在旁边“噗嗤”一笑,“都啥社会了,还弄封建社会那一套?” 大兴猛然抬头,找寻声音的出处,他一眼就看到了笑意盈盈的苏晓晓,正冲着他眨眼呢。 “不得胡闹!”赤须子佯嗔,大声吼道。吓得晓晓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掉了。 大兴行完拜师礼,打算去后院练武场看看,他刚推开通往后面练武场的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就见梅花桩上站定一人,看此人:长发披肩,皮肤白嫩,大瓜子的脸型,鼻梁挺直,樱桃小嘴,身穿一套白色的运动服,足蹬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和气息。 大兴被眼前的可人所吸引,一时之间,他竟然忘记闭上张着的嘴巴,口水打湿了前衣襟。 他暗想,“我要是能和这位师姐一起练武该有多好啊!那样就可以近距离接触她了。”想着想着,那双玉手的滑腻腻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就在宋大兴想入非非之际,再看台上之人,她走行门、迈阔步,健步如飞。起初的一招一式,尚且看得清楚,到后来,她的身影化作了一团白雾,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就在宋大兴看得目瞪口呆之时,一个白色的东西向他头上砸了过来,大兴一个躲闪不及,白色的东西正砸在他的头上。 他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头,他的头已开始慢慢肿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鼓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包。 大兴用手捂着头,弯腰捡起那个砸他头的东西,却原来是一块手帕,打开手帕,里面包着一块小石子。 大兴把石子扔掉,拿着手帕在鼻子前偷偷的嗅了嗅,顿时,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中间夹杂着女人的体香。 他一下子忘记了头上的痛,做了几次深呼吸,把那阵阵诱人的香气吸了个够。 再说木桩上的苏晓晓,她练完了一趟拳,一个“鹞子翻身”,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娇嗔着说道:“是谁在那儿偷看我练武?” 大兴赶紧走了过来,“师姐,是我。”大兴傻笑着说。晓晓见来人是傻笑的大兴,心里那点气已然消去了大半,一心只想戏弄他几句就算了,于是她看了看大兴,又看了看大兴头上的包,有些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呀,让你受苦了?” 她声音很小,且又有一种无以名状的轻柔,说话之时,一阵女人特有的体香,慢慢飘了过来,大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暗想:“好迷人的气息,好甜柔的声音,早知有这样的待遇,打我十次也是愿意的。” “痛不痛啊?要不要我给你找点药啊?”苏晓晓说着话,她的眼睛关切地看着大兴。 此时,大兴的两只眼睛,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晓晓,二人四目相接,他们的心跳突然加速,飞快的跳动。 整个人面红耳赤,晓晓赶紧扭过脸去,不敢正眼瞧大兴。 “不用,不用。这种小磕小碰,还上什么药啊?过几天就好了。”缓过神来的大兴赶紧回答道。 说着话,大兴把那块手帕递了过来,“师姐,这块手帕……?”大兴沉吟着问道。 “送给你了,留个纪念吧!”晓晓爽快地回答。 第5章 宋大兴参观师父住的茅草屋 大兴一听,晓晓说要把手帕送给他,心里一下子乐开花了。 他有一种如愿以偿的感觉,上天对他真是太恩赐了,以后就可以天天闻到那沁人心脾的香气了。想到这些,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燃烧在他的心中。 “你拜师礼也行过了,就是我爹的徒弟了,还没正式拜见我这个师姐呢?”晓晓调侃道。 大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晓晓,见晓晓面带得意之色,并非十分认真的样子,他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 大兴急忙上前两步,双膝跪倒。 “师姐在上,师弟宋大兴请躬安!” 晓晓“噗嗤”一笑,遂说道:“免了,起来吧!小兴子。”说完,她捂着嘴笑个不停。 大兴知道苏晓晓在逗他玩,但他一时也不敢太放肆,毕竟是男女有别,他强忍着笑,默默地站起身来。 此时,赤须子手拿拂尘,由此路过。 “晓晓,你可以带领着大兴前后院的熟悉一下生活环境,顺便给他介绍一下本门的一些规矩。”赤须子缓缓地说道。 “是,父亲。”晓晓一边答应着,一边拽起大兴,向草房的前门走去。 晓晓拉着大兴的手,来到门前的小溪旁,那里野花遍地,芳草萋萋,蝴蝶飞舞,鸟儿啼鸣,泉水叮咚,两个人沉浸在这美好的自然风光之中,不约而同地加重了呼吸,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一阵微风拂过,大兴突然嗅到,空气中除了自然的花香之外,还夹杂着一种胭脂的味道和女人的淡淡的体香。 他睁开了眼,望着眼前这位玉洁冰清的美人儿(晓晓正闭着眼,做着深呼吸,享受着清新的空气)。她大大的眼睛,白嫩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小巧可爱的嘴巴,一头乌黑的披肩发。大兴看得两眼发直。 他急忙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简直是太美了!有机会摸一摸那白嫩的脸颊,就算去死也值得了。”大兴暗暗地想着。 宋大兴正在胡思乱想着,“师弟呀,这儿的自然风光美吗?”晓晓突然打破了沉寂,问大兴道。“美,真是太美了!”大兴赶紧回答道。也不知道他讲的是自然之美,还是人之美。 “既然这里这么美,就该跟着师父好好修行,不要辜负了师父对你的期望啊!”晓晓认真说道。 “是,我一定不会辜负师父他老人家的期望的。”大兴急忙答道。 “好,我给你讲讲道教的五大戒律,这五戒是顺应五行,以护命养生为主。一戒杀生,二戒两舌,三戒妄酒,四戒偷盗,五戒淫邪。此五戒是道戒之根本,诸戒不离五戒之意涵。”晓晓侃侃而谈。 大兴开始的时候,还听得很认真,后来他被一些似懂非懂的天文,弄得一头雾水,再加上晓晓清脆悦耳的声音,听到他的耳朵里,仿佛是一首催眠曲,使他产生一种朦胧之感: 大兴与晓晓同乘着一匹马,驰骋在平坦、广袤的大草原上,晓晓在前,大兴骑坐在晓晓身后,他努力的抱紧晓晓的小蛮腰,一股清新的气浪扑面而来,大兴闭上了眼睛,沉浸在“温柔乡”之中。 “你听懂了吗?”晓晓轻声问道。一下子把大兴的思绪从遥远的天际拉回到现实中来。 “听懂了,”大兴赶忙回答道。“今天就讲这么多吧,以后在生活中再慢慢教你。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晓晓柔声说道。 第6章 一张手帕 辞别了苏晓晓,宋大兴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高深莫测的赤须子,美丽善良的苏晓晓。 想到苏晓晓,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她的白嫩的脸颊,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小巧可爱的嘴巴,披肩的长发……一切那么真实的出现在他面前,想到这些,他的手下意识地插进了裤兜里。 “嗯,什么东西放在裤兜里,不软不硬的?”宋大兴暗想。 “嗷,想起来了!是手帕,苏晓晓送我的手帕。” 想到这儿,他急忙从裤兜里掏出那块手帕,将它展开,小心翼翼地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啊,好香啊!”宋大兴小声地叨咕着,将手帕又靠近了一点他的鼻子。仿佛那不是块手帕,而是苏晓晓站在他面前。 “宋大兴,宋大兴,开饭了!”一个长工模样的人叫着大兴的名字。 他是这儿唯一的一名长工,名叫于发,他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头黑发,根根直立着,仿佛一只团起来的刺猬。一脸络腮胡子,皮肤黝黑,大大的眼睛(由于他的眼睛大,就有了一个绰号叫他“于大眼”),一身褪了色的绿色劳动服,脚上穿一双布鞋(纯手工,自己做的那种)。 宋大兴听到老于的呼唤,急忙一骨碌爬了起来,匆匆向食堂走去。 宋大兴来到了食堂正屋,赤须子和苏晓晓早已等在那里了,他们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四个菜:酱豆腐、土豆片炒青椒、鸡蛋炒西红柿、蒜蓉新兰花。 赤须子见宋大兴走进了食堂,赶忙大老远就向宋大兴摆手,“过来玄机子,这边坐。”赤须子一边招呼着,一边递给宋大兴一把椅子。 宋大兴赶紧接过了赤须子递过来的椅子,“谢谢师父!”宋大兴客气地说。 “师父坐!师姐坐!”宋大兴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赤须子和苏晓晓先坐,二人也不客气,各自落座。 宋大兴见赤须子已就坐,才慢慢的坐了下来。 开始用餐,三个人默默地吃着饭,席间也有少许的“礼让”之事,自不必多言。苏晓晓因为有赤须子在场,也没有说什么,三个人用好过饭,就各自离开了食堂。 当日无话。第二天早上,宋大兴洗漱完毕,用过早餐,就去找赤须子进行文化学习了。 宋大兴先去了赤须子的卧室,他人不在。他推门出来,恰好遇到了刚用过早餐的长工于大眼,他说老道长正在旁边的学习室等着宋大兴呢! 宋大兴就急忙赶到了隔壁的学习室,他推开虚掩的房门,赤须子早已等在那里了。 “玄机子,还不赶紧坐好?”赤须子命令道。 宋大兴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房间十分简朴,墙上面挂着两幅山水画,房门的对面摆着一张长条桌子,那可能是赤须子放书本一类东西用的。 房间的正中靠前的位置上,放着一张小方桌,小方桌的后边放着一个蒲团。 “这个蒲团可能是给我学习用的。”宋大兴一边想着,一边向放着蒲团的小方桌走了过去。 第7章 学习文化 宋大兴在蒲团上坐好。桌子上摆放着学习用的本和笔。 “想的可真周到啊!”大兴暗暗想到。 “今天我给你讲讲作为一个道士,是怎样修行的?”赤须子说道。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道教传承千年,道士的修行也从未间断过。那么,道士的修行是什么样的呢?其实道士的修行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的,只是行为修养上有所差异罢了。” “下面有一些东西需要记录一下。”赤须子和缓地说道。 宋大兴赶忙准备好笔和本,准备记录。 “道士的修行方式通常是:行善积德,济人利物,存善念,举善行,学习教义,咏诵经典等。”赤须子侃侃而谈,声情并茂。 开始的时候,宋大兴听得还很认真,可是到后来,他听得似懂非懂,产生了一丝困意,坐着打起了瞌睡。 至于老师讲的是什么,他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正当宋大兴昏昏欲睡之际,赤须子拍了拍他的肩头,“醒醒吧!我的徒儿,师父也知道你不是读书的料,可是作为一名道士,也要注重自己的修为,文化修为也是其中之一。”赤须子平淡地说道。 “接着往下说,以上这些方法可大致分为以下三种:一是济人利物,所谓的济人利物,是一种以道为核心的处世之道。济人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方式,所谓‘上善若水,处下不争’。在道教文化中,面对金钱、利益,要懂得去舍弃,谦让。最好是把金钱、利益看做是身外之物。做事不是为了金钱、利益,帮助他人也是一种修为。” “所谓的利物,就是多做一些有益于社会的事,多救济一下贫困的人们,使他们走出困境,对未来产生希望。做事懂得功遂身退的道理,不居功,也是一种哲学。” 赤须子专心致志地讲着道士是如何修行的。 宋大兴无奈地听着,他的两只眼皮又要往一起凑,便急忙用手揉了揉惺忪的两只睡眼,透过打开的窗子望向窗外。 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槐树上,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两个大山雀也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 “那里一定有大山雀的家!”宋大兴揣摩着。 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大鸟,他长着长长的尾巴,浑身的羽毛呈晶莹的赤色,仔细望去,赤色的羽毛中还夹杂着金色的纹路。体态威仪,神情庄严。身后百鸟簇拥着,声势浩大。 这是宋大兴梦中出现的情景,而且最近,这种梦境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真切。 “邦、邦、邦”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讲课的赤须子,也打断了正在做梦的宋大兴。 长工于大眼推门走了进来,“老道长,外面有人找你。”于大眼战战兢兢地说道。他说完推门走出了房间。 赤须子急忙来到东间屋,只见房间内站着一个人。 见来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留着个中分头,一对斗鸡眼是咕噜噜的乱转。他的皮肤黝黑,没有脖子,五短身材,穿一身名牌西服(仿佛是一个西服包着的大南瓜),脚上穿着一双苍蝇落上去都会摔跤的皮鞋。 第8章 讨价还价 “您就是赤须子吧?” 来人见走进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不紧不慢地问道。 “正是贫道。”赤须子赶忙上前,向来人一抱拳。 “请问施主是哪一位?” “我就是登封城的首富徐柏萬,人称‘徐百万’。”徐百万盛气凌人地说道。 看着徐百万那副尊容,赤须子首先就产生了一种厌恶之感。 他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个德行,倚仗着自己有俩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知施主找贫道是为了何事?”赤须子铿锵有力地问道。 “我老婆病了,找了多少个老中医来瞧,都没有多大成效。听说你的相术高明,过去给我老婆瞧瞧?”徐百万大大咧咧地说道。 赤须子沉吟半晌,他心想:这个人我看了一眼都不想看他第二眼,真是癞蛤蟆蹦到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可是赤须子转念一想,这种人我何不“如此这般”的整治他一下?又不失我治病救人的宗旨。 想到这些,赤须子转过身来,哈哈一笑。“咱们还是先去瞧瞧病人吧!玄机子,你跟着为师去瞧瞧。” 说着话,赤须子径直走向屋外。 登封城距离嵩山不是很远,赤须子、宋大兴师徒二人,坐上徐百万的进口小汽车,很快来到登封城郊的一幢别墅门前。 保安见是自家的车回来了,急忙毕恭毕敬地敬了个军礼,然后打开大门,让小轿车顺利地通过。 别墅位于登封城的郊区,四周苍松翠柏环抱,假山、喷泉、草地,有序搭配其中,一条甬道通向别墅的正门。 甬道的两旁栽种着笔直的竹子,茂密葱茏的竹子错落有致地排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在头顶上,围成了一道密不透光的顶棚,把夏季的热气隔离在外。 整幢别墅坐西南,朝东北,可以说是“坐金銮,纳盘龙,镇宝塔,聚宝盆。”别墅背靠小山,是靠山高硬,前景广阔,广纳财源,地位显赫,永保平安的一块福地。 赤须子看后,不禁连连点头。但别墅楼前隐隐的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瘴气,莫非是主家得罪了什么人? 赤须子已然心中有数。 徐百万带领着赤须子师徒二人,一个佣人模样的人打着招呼,“老板回来啦。” “回来了,夫人怎么样?”徐百万急切地问道。 “还是那个样子,时好时坏的。”佣人答道。 三个人穿过大厅,来到卧室门前,徐百万也不招呼,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卧室里面,两个佣人模样的人垂手而立。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绑着小辫子的人,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给病人把着脉。 再看床上躺着的这位,她是紧闭双眼,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死亡之气,死亡之气中还夹杂着一线红光。 赤须子微微点点头,果不出所料。 “这位是我市著名的中医博士贾伟先生。”徐百万用手指了指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道。 随后又一指赤须子仙长,“这位是远近闻名的相术大师赤须子道长。”徐百万介绍道。 “你好!”贾伟冲着赤须子点了点头。 赤须子急忙一拱手,“贫道有礼了。” 再说贾伟,他一边给病人把着脉,一边暗自思量着:既然都找了我来瞧病,为啥还找来一位相面的?岂不多此一举? 贾伟把完左脉,又把右脉,“不对呀,怎么从脉象上看,病人只是偶感风寒,那她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呢?”贾伟自言自语道,却一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贾伟无计可施之际,赤须子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 “施主请了。请问一下徐施主,你所说的病人,可是躺在床上的这位?” “啊!是、是……”“徐百万”连续说了好几个是。 “这样吧,病人我也看过了,你就说出多少酬劳。我可以让病情有所好转。以后再开上几副中药调理一下即可。”赤须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两千块钱,不少了吧?”徐百万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赤须子摇了摇头说道:“太少了,你的夫人在你心里,难道就值两千块钱吗?再说此病治起来也很费事,不治就算了。”赤须子说着话,起身要告辞。 徐百万急忙拦住了赤须子。 “五千块,五千块怎么样?”徐百万思忖着说道。 赤须子抖了抖身上的袍袖说道:“自古医病的酬劳,都是医者说出多少,看病的人给多少,哪有讲来讲去之理?”赤须子说完话。拂袖向卧室的大门走了去。 徐百万赶紧跑到了门边,挡住了赤须子的去路,“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们可以慢慢商量嘛。”徐百万赔着笑脸说道。 “那好吧!少了一万块钱,这病看不了。”赤须子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 “一万块钱?能不能再少点?”徐百万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不能少了,堂堂的徐总,身价过亿,岂能在乎这几个瞧病的小钱?”赤须子不阴不阳地说道。 “好吧,你过来给病人治病吧!”徐百万无奈地说道。 这时,坐在床边的贾伟,正在看着徐百万和赤须子讨价还价,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给患者瞧病了。 第9章 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一万元 赤须子走到患者的床边,他用手指翻了翻患者的眼皮,又看了看患者的舌苔。 “徐老板,你赶紧派人,在百米之内,住人的地方进行搜查,你夫人这是被下了降头。”赤须子转过身,对徐百万说道。 徐百万赶紧派人去搜查,过了一会儿,派去的佣人回来说,他们在职工宿舍内,搜查到一个小木人。 木人身上扎着许多的银针,其中一根银针上还系着一绺头发。 “这就对了,夫人这是被下了‘双头降’。怪不得它的威力如此之大。”赤须子自言自语道。 佣人双手奉上扎满银针的小木人,赤须子赶忙用手接过,他拔下那根系着头发的银针,递给了徐百万。 “这绺头发要保管好。”赤须子认真的说道。 他又吩咐佣人:“赶紧把这个小木人拿下去烧毁,以免再生祸端。”佣人急忙拿着小木人下去了。 又过了两分钟,见躺在床上的徐百万夫人,脸色慢慢的红润起来,她脸上的死灰之气已荡然无存了。 人们都期盼着她能早点醒过来。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只见徐百万的夫人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试探着睁开了双眼。 “老公,我有点饿,给我点吃的。”徐百万夫人开口说道。 “夫人醒了!”一个佣人压着嗓子说道。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病床上的徐百万的夫人。 徐百万吩咐佣人,赶紧下去拿吃的东西。 赤须子瞧见徐百万的夫人的病情大有好转,他转过来对贾伟博士说道:“以后就是你的事了,在下一个相面的,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徐百万自然是感恩戴德,他急忙让佣人去准备一万块钱现金,给赤须子带走(虽然徐百万感觉这薪酬有点多,但是赤须子把夫人的病给看好了,自己也不能食言吧?) 赤须子从佣人手里接过作为酬劳的一万块钱。 “谢谢徐老板了!贫道告辞了。” 徐百万执意要派轿车送赤须子师徒二人,但是赤须子却百般不肯,他也只好由着二人走路回去了。 赤须子和宋大兴师徒二人离开了徐百万的家,他们走在大街上,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宋大兴开始手舞足蹈,赤须子虽然心里高兴,表面上却看不出来,因为他自幼时就练就了荣辱不惊的性格,比较老成持重。 “玄机子,这是我第一次带你出来实践,你要从中悟出一些道理。”赤须子严肃地说道。 宋大兴懵懂的看着师父,回想着从进入徐家别墅到看好病的一幕幕。他心里有好多疑虑,但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有以后一点点的学吧。 “你身为全真派138代掌门人,言谈举止要得体。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切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才与其身份相符合,成为一代名主。”赤须子严厉地说道。 宋大兴听着赤须子的教诲,他是似懂非懂,如堕五里雾中。于是他连忙点点头,口中连连称是。 此时,一位清洁工人正在他们的不远处,用扫帚吃力的扫着马路,汗水打湿了她的前额,顺着鬓角流下。 第10章 扶危济困 赤须子见其可怜,一旁高诵道:“无量天尊!施主辛苦了!” 清洁工人一脸诧异的表情。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赤须子点了点头,“今天你们几个人当值?” “在这条街上,我们公司有六个人当值,算上我七个人。”清洁工人忙说道。 “麻烦施主把其它的人都请到这儿来,我有事和大家说。”赤须子一板一眼地说道。 清洁工人听了赤须子的话,就是一愣,她心想:一个老道和我们清洁工有啥说的?莫不是“**功”吧?她满脸狐疑的看着赤须子。 赤须子似乎猜到了清洁工人的怀疑,“你尽管去叫人,我们不是搞恶性宣传的,只是见大家辛苦,给大家发些奖金罢了。”赤须子急忙解释说道。 清洁工人听后将信将疑,她心想天下哪有这么好心的人,又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她反过来一想,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反正我们的人多,过来又不会损失什么。 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就释然了。于是就乐颠颠地去叫人了。一会儿工夫,所有的清洁工人,都向赤须子这边聚拢了过来。 “大家好!今天我们得了一些意外之财,见者有份。” 说完,赤须子把一万块钱现金递给了宋大兴。“每个人一千块钱,剩下的是我们自己的。”赤须子乐呵呵地说道。 顷刻之间,每个人一千块钱已经发完了。他们拿着手中的一沓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连连称谢。 再说赤须子,拿着剩下的钱,带领着宋大兴悠哉悠哉地回山了。 走在回山的路上,宋大兴心生感慨,他深深的被赤须子的人品所折服,这难道就是武侠小说中杀富济贫的大侠吗?这就是作家笔下经常写到的“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吗? 这样想着,宋大兴的心里对赤须子产生一种莫名的敬意,将来我也要做这样的人。他暗暗地想。 他们回到了山上,已近中午,正是午餐时间,他们俩便直接去了食堂。 恰逢苏晓晓坐在餐桌旁,苏晓晓看见赤须子和宋大兴走了进来,赶忙站起来,“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正赶上开饭了?” 苏晓晓开玩笑的打着招呼,她的两只眼睛不老实地盯着宋大兴。把宋大兴看得直发毛,大兴以为是自己的脸没洗干净,还是衣服穿反了? 他俯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都没有啊! 他只能尴尬的咧了咧嘴,没笑硬笑,算做回应。 苏晓晓见大兴一脸的窘态,毛手毛脚的样子。着实令她忍俊不禁,“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大兴也不敢抬头,只顾着埋头吃饭。草草地吃过饭,他就起身先告辞了。 可是宋大兴刚跨出食堂,一声轻呼叫住了他,“大兴,等等我?”来人正是刚才发笑的苏晓晓。“干嘛走得这么快?害的我在后面紧赶。”苏晓晓有些责怪地说道。 宋大兴也不以为意。“你叫我有什么事吗?”宋大兴直接问道。 第11章 练武场突生意外 “没事就不能叫你了?”苏晓晓有些撒娇地说道。 “人家一上午没见到你人了,一时间多看了几眼,不行吗?”苏晓晓娇嗔着说道。 宋大兴听了这些话,他的心里陡然产生了一种美滋滋的感觉,刚才悬着的心,现在也终于放下了。 “说没有事,其实是有事的。我们下午是练武时间,你下午过来,就直接去练武场好了。”苏晓晓柔嫩地说道。 那声音里的含糖量,足足有八个加号了。 宋大兴赶忙应了一声:“知道了,我回屋休息了。” 下午一点,宋大兴准时来到了练武场,苏晓晓也是刚刚到。赤须子就在练武场等着大兴呢。 “师父,我来了。”宋大兴一边说着,一边和苏晓晓点头示意。 “玄机子,今天是你练武的第一天,我们就从扎马步开始吧。”赤须子缓慢地说道。 “来,过来站直。两腿平行开立,两只脚之间的距离是脚长的三倍。然后下蹲,脚尖平行向前,勿外撇,两膝盖外撑,膝盖不能超过脚尖,两条大腿与地面平行。”赤须子侃侃而谈。 “你的脚,注意你的脚与地面平行,不能外撇。”赤须子严格地纠正着。“胯要向内,向前,同时你的臀部不要突出,这样使裆呈现圆弧形,称为圆裆。”赤须子继续说道。 再说一旁的苏晓晓,她看了一会儿宋大兴扎的马步,觉得有些枯燥,便独自一人,纵身飞上了梅花桩。 就见她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走行门,迈阔步,步法沉稳的在桩上练了一趟“梅花拳”。 练习之初,一招一式,举手投足之间尚看得清楚,可是随着苏晓晓速度的加快,就见一团白雾(苏晓晓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看得对面扎马步的宋大兴连连的赞叹,赞叹中华武术的博大精深;赞叹中国人民的祖先的无穷的智慧。 突然,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向苏晓晓的腰部打了过来。 怎么办?此时苏晓晓也来不及细想了,她向后一仰身,一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黑乎乎的东西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东西是躲过去了,可是苏晓晓却因为那个东西飞得太低,她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骤然倒下。 再说对面的宋大兴,眼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苏晓晓可能会摔下来,决不能让她摔倒。 说是时迟,那时快,宋大兴第一时间向着苏晓晓飞奔而去。 说来也巧,宋大兴刚跑到木桩之下,正赶上苏晓晓从木桩上摔下来,宋大兴本能地伸出双手,不偏不倚,宋大兴用手拖住了下落中的苏晓晓的身体。 当时吓得苏晓晓闭上了眼睛。 当苏晓晓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的身体躺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件上,再向上看,是宋大兴那张因为惊吓而发红的脸和他因为用力拖住苏晓晓的身体而发出的粗重的喘息。 再说宋大兴,只觉得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品味一下这扑鼻的芳香,苏晓晓的身体已经重重的砸在了他的手上,只觉得两只手上软绵绵的触感。 向下看去,是苏晓晓那张白嫩的,红扑扑的小脸。 宋大兴像触了电似的,不敢往下看,也不敢往下想。 他一下子把苏晓晓放在地上,像放开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迅速。 苏晓晓转身爬了起来,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转身红着脸说道:“多谢师弟搭救,不然就糗大了。”苏晓晓羞涩地说道。 她的声音小得像蚊蚋,好像只是说给宋大兴听的,一旁的赤须子也听得一知半解。 苏晓晓说完,转身向前院跑去。 留下了傻愣愣的宋大兴和一旁的赤须子。缓过神来的赤须子走到宋大兴身边。“别想了,傻孩子。我们继续练武去。”赤须子拍了拍宋大兴的肩膀说道。 宋大兴继续练习扎马步,赤须子在一旁指点。 经过刚才救苏晓晓的那一幕,宋大兴还怎么能安下心来练武?他的心思早就飞到苏晓晓那了。 勉强挨到了练武结束,宋大兴告别了师父,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躺在床上,刚刚发生的一切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多么柔滑的触感,多么白嫩的小脸,多么迷人的香气……一切都在宋大兴心中萦绕着。 他索性用被子蒙上了自己的头,努力不去想。 迷迷糊糊中他睡着了,睡梦中出现了苏晓晓的形象,她腰扎围裙,头戴一块方巾,在一个厨房里忙碌着。 一会儿,几个小菜就端上了饭桌,苏晓晓正在等待着大兴回家来吃饭。桌子旁的火炕上,躺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婴儿不停的哭着,仿佛是他有些饿了,要妈妈给他喂奶?当然了,这个小孩是谁呢?他自然是宋大兴和苏晓晓爱情的结晶。 想到这些,宋大兴在睡梦中突然笑出了声,最后他居然笑醒了。 当宋大兴睁开了双眼,长工于大眼在外面喊他去吃晚饭。他匆匆忙忙洗了一把脸,就急忙向食堂走去。 当宋大兴走进食堂,赤须子和苏晓晓已经在餐桌旁等着他了。宋大兴礼貌地和二位打着招呼。 “师父早!” “师姐早!” 苏晓晓看了宋大兴一眼,莞尔一笑,礼貌地点点头。 宋大兴吃着饭,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苏晓晓,苏晓晓发觉宋大兴在看她,急忙避开了宋大兴的目光,自顾自的夹菜去了。 宋大兴觉得有些扫兴,他又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赤须子,见他正全神贯注地吃着饭也不好去打扰。索性自己低下头猛吃着饭,宋大兴草草地吃过晚饭,就径直离开了食堂。 第12章 师姐教师弟学写字 宋大兴离开了食堂,直奔他的住处。他刚到宿舍的门外,“宋大兴,等等我。”一声女孩的叫声唤住了他。 他赶忙转过身,看看是谁在叫他。他刚转过身,一团红影,像只燕子般的翩翩而至。 “干嘛吃得那么快嘛,害的人家一路猛赶。”苏晓晓有些埋怨地说道。 “这么急追赶我,是有什么事吗?”宋大兴问道。 “有事,我是想问问你,吃过晚饭你还有事没有?”苏晓晓急着问。 “没有事,我还能有什么事?”宋大小声地说。 “没有事好,我这个做师姐的来帮你练习,给你两个选择:一,扎马步一个小时;二,练习写字一个小时。二选一,”苏晓晓爽快的说道。 宋大兴挠着脑袋想了想,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选择二,练习写字一小时。” “那……去你那里,还是去我那里?”苏晓晓红着脸问道。 “去我那里吧,我那儿方便。”宋大兴微微仰起头说道。 “那好吧,我们就去你的宿舍。你的宿舍里,笔、纸都有吗?”苏晓晓又问道。 “有,有。”宋大兴连说了两个了“有”字,两人抬腿就往宋大兴的宿舍走去。 在宋大兴的宿舍里,一张办公桌旁,苏晓晓正孜孜不倦地教着宋大兴,“今天,我们就从一首古诗开始教起。 诗的名字叫《关雎》,这首诗出自先秦佚名《国风周南关雎》。诗中描写了一位“君子”如何追求“淑女”的。“君子”得不到“淑女”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到“淑女”之后,非常的开心,让人奏起音乐来庆贺,并以此来让“淑女”快乐。” 苏晓晓一字一句的讲着,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名老师了。“关就是关门的“关”,你会写吧?”苏晓晓问道。“会写”,宋大兴急忙回答道。“雎字的左边是眼目的目,下边的横变成提,右边是一个住处的住字多出一个横来。就是这样的。”说着,苏晓晓拿过笔,在本子上写下了一个“雎”字。右边是“住’字多一横,念“zhui”,是古代一种短尾的鸟。“整首古诗是这样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苏晓晓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关关是雌鸟和雄鸟合在一起的鸣叫声。“雎鸠”是指一种鱼鹰。在河之洲。意思是在河中间的小洲上。这两句放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关关和鸣的雎鸠,相伴在河中的小洲。”苏晓晓说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中的窈是深邃之意。用来比喻女子的心灵美。窕是幽美之意,用来形容女子的仪表美。窈窕放在一起就是心灵和仪表兼美的女子。窈窕淑女,这四个字是这样写的。” 说着话,苏晓晓的右手,一把握住了宋大兴拿着笔的右手,苏晓晓的头紧挨着宋大兴的头,她的上半身紧贴着宋大兴的左胳膊,同时身体前倾。整个人趴了在办公桌上,手把手的在本子上写下了“窈窕淑女”四个字。 再说此刻的宋大兴,他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整个人像触电了一样,木讷地坐在椅子上。 他感觉一阵香风吹过,左胳膊上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压着,仿佛是一团肉,不,那比肉要柔软的多。 此时此刻的宋大兴陶醉了,他沉浸在“温柔乡”里。他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切,他又想睁开眼睛,去用自己的眼睛记录下这么美好生活片段。 宋大兴睁开了眼睛,望着苏晓晓白嫩的脸颊,好像是一匹锦缎,那样的洁白无瑕。 她吐气如兰,宋大兴就觉得一阵热气直扑到他的脸上,热气中夹杂着少女特有的芳香。 此刻,苏晓晓正在认真地教着宋大兴写字,看着她心无旁骛的样子,听着她动听的讲解,宋大兴猛然有一种亵渎感袭上心头。他暗暗地谴责自己,一定不要辜负了苏晓晓的一番好意。 想到这些,宋大兴就拿起笔,照着苏晓晓刚才的样子,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四个大字“窈窕淑女”,心灵和仪表兼美的女子。 宋大兴嘴里叨咕着。他猛然抬起头问道:“师姐,‘窈窕淑女’是不是用来形容像你这样的人?”他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苏晓晓。 苏晓晓也被宋大兴一下子问蒙圈了,回答“是”也不对,回答“不是”也不对。 苏晓晓突然灵机一动,反问道“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有,有,你在我心里是最美丽、最善良的。”宋大忙不地说道。 苏晓晓俏脸一红,“你刚刚在梅花桩下面救我时候,是怎么想的?”苏晓晓柔柔的说道。 “我没来得及多想,时间太短了。”宋大兴爽快的答道。顿了顿,宋大兴又说道:“虽说时间太短了,但是我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保护你,哪怕是失去自己的生活也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苏晓晓听了宋大兴的话,不禁心头一热。她心想:这个毛头小子看外表傻傻的,内心还挺有心机的,“知恩必报”乃是君子美德。 想到这些,苏晓晓不由得对宋大兴的好感增加了几分。 几秒钟的静默之后,苏晓晓又恢复了常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前我们把窈窕淑女是什么意思讲完了。那么君子好逑又是什么意思呢?“君子”是指品德高尚,有学问的男子。‘逑’是指配偶。” 说到这儿,苏晓晓的声音骤然变小,同时,她的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朵根。 宋大兴心里知道,这是碰到了苏晓晓的心理防线,苏晓晓毕竟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又生活在这儿比较封闭的大山里,有一些陈旧思想是很正常的。 宋大兴轻咳了一声,“师姐,今天就讲这些吧?讲太多,我也消化不了。”宋大兴恳求道。 再说苏晓晓,她已从刚才的窘态中恢复过来。苏晓晓清了清嗓子,模仿老夫子的语气高声道:“好吧!今天是你第一次上课,你回去每个生字写十遍。”看着苏晓晓迈着四方步,摇头晃脑的样子,宋大兴不禁“噗嗤”一笑。 经过这次的文化学习,宋大兴感到:他和苏晓晓之间的距离又被拉近了许多。 第13章 苏晓晓追查事情真相 宋大兴躺在床上,他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时间太短了,还有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开饭的时间,不敢睡了。 他辗转反侧,半梦半醒之间,他又变成了一只美丽的大鸟,长长的金色羽毛,一双“丹凤眼”,头顶着一簇红色的羽冠,高傲的站在枝头。 它的身后,百种鸟叽叽喳喳的簇拥着。 半梦半醒间,他的眼前又出现了苏晓晓的那张美丽的、熟悉的脸。 她身穿红袄、红裤,头上蒙着一个红盖头,在一名帅哥的搀扶下,漫步走进了结婚的礼堂。 那名帅哥不是别人,正是西装革履的宋大兴。 “开饭了,宋大兴,开饭了,宋大兴……”随着一声“开饭了”,宋大兴的好梦被惊醒,他赶紧一翻身爬了起来,整理好床上的被子,不慌不忙地向食堂走去。 第二天早上,宋大兴继续听赤须子讲解:作为一个道士是如何修行的? 他一知半解的听着课,终于盼到了下课时间,和老师说了一声“再见”。宋大兴就一阵风似的跑回了他的宿舍。 他把本子往床上一丢,鞋子也没脱,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床上。 吃过午饭,宋大兴睡了一觉,正当他睡得香甜之际,“叮铃铃,叮铃铃……”,床头的闹钟响了。宋大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向着练武场走去。 宋大兴刚推开通往练武场的门,他一眼就看见了苏晓晓,她早就来到了梅花桩下。苏晓晓仿佛是在梅花桩下面寻找着什么。 宋大兴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和苏晓晓打招呼,苏晓晓就拿着一块黑黑的东西递给了宋大兴。 “这就是昨天练武时袭击我的那个东西。”苏晓晓说道。 宋大兴接过苏晓晓递过来的东西,仔细一看,好像是一块巴掌大的自行车外胎。 “是谁干的?”苏晓晓陷入了沉思当中。 “莫非是他?”苏晓晓自言自语地说道。是谁呀?宋大兴见苏晓晓没有往下说下去,也不好意思深问。 “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苏晓晓转过脸对宋大兴说道。“师父说了,让你继续扎马步,他今天下午好像是要出去一趟。”苏晓晓继续说道。苏晓晓一边和宋大兴说着话,一边打扫练武场的卫生。 宋大兴见苏晓晓亲自动手打扫,急忙过去帮忙。只一会儿功夫,整个练武场就收拾得干干净净。宋大兴见练武场已经收拾完毕,就到一边扎马步去了。 再说苏晓晓,她打扫完练武场的卫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伸伸手,又压了压腿,做了一下身体的预热。然后她身体直立,两腿叉开,身体微微下蹲,两只手臂抬起…… 宋大兴虽说是在扎马步,但他的两只眼睛却笑眯眯地看着苏晓晓练功。刚开始的时候,苏晓晓的一招一式,举手投足之间尚看得清楚,但是到了后来,随着苏晓晓的步伐的加快,只见一团白色的影子,游走于练武场之间。 其动中有静,如溪流潺潺;其静中有动,如江水滔滔。把宋大兴看得眼花缭乱,一个劲的鼓掌叫好。 他哪里知道,这就是武当派最出名的拳术—太极拳。 苏晓晓一套拳法练毕。宋大兴赶忙走上前,“师姐,你刚才练的是什么拳法?身法也太美妙了。” “我刚才练习的是武当派著名的拳术之一太极拳。据说这套拳术是由武当派祖师张三丰所创造的一种拳法,其主要特点是用意不用力,以柔克刚,以四两拨千斤。”苏晓晓温柔地说道。 宋大兴挠了挠头,抬起那张胖墩墩的脸说道:“那你以后可不可以教给我呀?” “可以呀,你现在的任务是把基础打牢,以后再慢慢教给你。”苏晓晓微笑着说道。 “好,师姐说话算话!”说着,宋大兴走上前来,做了一个拉勾的手势。 苏晓晓也没多想,上前拉住了宋大兴的手,两只手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然后两只大拇指又印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喊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坏蛋。” 苏晓晓松开了宋大兴的手。又练了一套“九宫十八腿”和“柳叶棉丝掌”。那“九宫十八腿”,腿腿生风,腿腿隐秘,专攻敌人的中下盘,出其不意,令人防不胜防。 再看“八卦柳叶棉丝掌”,掌风嗖嗖,仿佛是一部活的兵书:什么“声东击西,指上打下,顺手牵羊,反客为主,以逸待劳,调虎离山……” 此刻,完完全全的把宋大兴吸引住了。一只蚊子叮在了他的腮帮子上,他却浑然不知。 宋大兴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将来一定要和师姐好好的学功夫。 一套掌法练罢,苏晓晓收腹、舒气,两条腿恢复正常站立姿势,两只手自然下垂。 宋大兴赶忙走上前,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块皱皱巴巴的,但却洗的特别干净的手帕,双手捧着递给了苏晓晓。 苏晓晓略微迟疑了一下,接过宋大兴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哎?手帕上居然有淡淡的清香之气传来,苏晓晓莞尔一笑,看了宋大兴一眼,“谢谢了!” 第14章 一封熟人的来信 就这样,宋大兴上午学文化,下午跟着师父学练武。 偶尔他也跟着师父出诊。从赤须子身上,宋大兴学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识,同时也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这使他对赤须子的敬仰之心日盛。 宋大兴暗暗地下定决心: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做个像师父那样的人。 话说有一天早上,赤须子带领着宋大兴正在进行文化学习,“梆、梆、梆”,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赤须子说道。来人应声而入,正是长工于大眼,就见于大眼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老仙长,这儿有您的一封信。”于大眼说着话,双手捧着一封信,毕恭毕敬呈上。 赤须子接过来信,顺手展开来,上面赫然写着:“赤须子道长(亲启)”下面没有落款,赤须子心中纳闷,这位来信的人,应该是我的一个熟悉的人。 赤须子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抽出信纸,随手打开来: “缘和老弟,你好!我是你的结拜大哥吴德才。久未谋面,一切可安好?” “今来信不为别事,只为犬子青虎的婚姻大事。青虎与你家小女苏晓晓指腹为婚,后来虽有中途退亲一事,实属为兄无知,请见谅。” “现今犬子已年方二九,到了完婚的年龄,仙长若无异议,我想早日为犬子完婚。具体事宜,见面详谈。十日中午,我在李店镇(化名)‘好再来’大酒家的二楼,安排了两桌酒席,望弟届时光临! 此致!敬礼! 吴德才2005、7、7书。” 赤须子看完来信。他的眉头紧锁,把信纸递给了宋大兴。宋大兴展开来信看了一遍,虽然他有些字不认识,但来信的大概意思,他已有了些许了解。 “怎么,苏晓晓和吴青虎还是指腹为婚呢?”宋大兴关切地问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二十多年前,我和吴德才同住李店镇。由于吴德才做事讲究,做人讲义气,慢慢的在我心里就产生了好感,有一天,我在吴德才家里喝酒。 酒过三巡,吴德才提出要和我结成异性兄弟,我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他年长我两岁为兄,我为弟。 结拜后我们又各自喝了一点酒,这时吴德才的老婆过来上菜,她腆着个大肚子(显然是以身怀六甲),动作特别的笨拙。我赶紧接过她手里的菜。 “嫂夫人太客气了,弄了这么多的菜?”我客气的说道。 “菜不算好,还请弟弟不要客气。”嫂夫人说笑着,转身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问道:“嫂夫人这是……” “啊,她已经怀孕六个半月了。”吴德才赶忙解释说道。 “还真是巧了,我媳妇也怀孕四个月了。”苏缘和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们何不来个指腹为婚,如若她们生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便结为夫妻。如若生下两个男娃,或是两个女娃,就分别结为异姓兄弟,或是异性姐妹可好?”吴德才想了想笑着说道。 第15章 苏缘和失去了夫人 苏缘和点头称好。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暂时成了儿女亲家。 又过去了几个月,吴德才的老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了个大胖小子,吴德才一家人都非常开心。 无巧不成书,吴德才得了个大儿子不久,苏缘和的夫人也生了,生下了一个白白净净小女孩。吴德才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是把他给乐坏了,他又是家庙祭拜祖宗,又是到到寺庙拜菩萨,忙得是不亦乐乎。 这一下,吴德才和苏缘和二人就成了真正的儿女亲家了。 吴德才也真是讲究,每到逢年过节的,一定要带上几样礼物到苏缘和处拜访。久而久之,两家人处的跟一家人似的。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苏晓晓七岁的时候,家里的一场变故,使原来的幸福之家突遭不测,大祸临头。 原来苏缘和有一个嗜赌成性的恶习,他在苏晓晓小的时候,玩的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打个小麻将,填个小坑。 可是随着苏晓晓的一天天的长大,苏缘和的生意也是越来越顺手,他赌博的筹码也是越来越大。后来,苏缘和还学会了推天九、骗三张等赌博方法。 他每天玩得是昏天黑地,乐此不疲。 终于有一天,苏缘和把一家人赖以生存买卖输在了赌桌上,家里的生活也是每况愈下。 吴德才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此事,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慢慢的疏远苏缘和,逢年过节的也不买礼物看望苏缘和一家人了。 在苏晓晓八岁的一天,她们家就揭不开锅了。 苏晓晓的妈妈把她所有的首饰都当了,但依然于事无补,苏缘和还是每天在外胡混,他也不去管苏晓晓母女的死活。 苏晓晓的母亲一气之下病倒了。 这时,吴德才带领着八岁的吴青虎来到了苏家。 “苏缘和,你家现在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我们吴家不可能娶像你这样人家的女儿为妻,我要求与你家解除婚约。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吴德才说完,拉起吴青虎的手夺门而出。 这时,卧病在床的苏晓晓的母亲,听了吴德才说的话,一气之下,她连续吐了两口鲜血。 还没挨到天黑,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与世长辞了。 再说苏晓晓,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尚不知生与死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是见妈妈没有了往日的笑容,随之而来的是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僵硬,表情越来越古板。 她流着眼泪,用手不断地拽着妈妈的胳膊,嘴里不住地喊着:“妈妈,你快点起来呀?妈妈,你快点起来呀?……” 这时的苏缘和也傻了眼,他见自己的妻子英年早逝,扔下了八岁的苏晓晓。 他有时特别的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要沉迷于赌博,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在众人的帮助下,苏缘和安葬了苏晓晓的母亲。 悔恨交加的苏缘和跪在他妻子的坟前,发誓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苏缘和变卖了自己住了几十年的老屋。带着苏晓晓,走在嵩山深处的山路上,他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第16章 遇高人深山出家 说来也巧,苏缘和带着苏晓晓走了大半天的时间,来到了一处茅草房门前,当时,二人走得又渴又累,就决定在这儿讨口水喝,顺便坐下来歇歇脚。 “梆、梆、梆……”苏缘和上前拍打门环,出来开门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见来人一头黑发根根直立着,鼻梁挺直,大眼睛,皮肤黝黑,方海口,一部络腮胡子,身穿一套褪了色的蓝色劳动服,脚上穿一双布鞋。 “先生,你有什么事吗?”那个穿劳动服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苏缘和说道。 “打扰一下,我们想讨碗水喝。如果方便的话顺便休息一下行吗?”苏缘和急忙回答道。 “水是有,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可做不了主,那得禀告老仙长。在这儿等着吧,我去给你们拿水。”中年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屋里走拿水去了。 中年男人走后,苏缘和扶着苏晓晓一屁股坐在了院门的门槛上。 “实在是太累了,先坐下来歇歇脚。”苏缘和对苏晓晓说道。 这时,中年男人去而复返。 “先生,老仙长请你们到屋中一叙。”中年男人说道。 苏缘和拉着苏晓晓,在中年男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茅草屋中。中年男人把苏缘和、苏晓晓带到一个房间中,就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房间的门。 苏缘和不由得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房间的右侧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的左右两侧各放着一把高脚椅;桌子的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张“松鹤延龄”的字画;桌子的对面靠右侧放着一张沙发椅;桌子上摆放着茶壶、茶碗等喝茶用具。 再看八仙桌的右侧,坐着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见老者: 身穿一身青色道袍,瘦削的脸庞,白净面皮,鼻直口方,头上高挽发髻,木簪别顶,鹤发童颜,两只“丹凤眼”,一道卧蝉眉。真好似昔日的武侯重生。 打量了多时,苏缘和抱拳当胸,身施一礼,“小可苏缘和拜见老仙长。” “不需多礼,称呼老朽为‘重光上人’即可。”重光上人悠然说道。“您老就是闻名遐迩的‘重光上人’,著名的神相大师?”苏缘和惊讶地问道。 “不敢当,我只是会些相术的皮毛而已。”重光上人谦逊地说道。 “真是机缘巧合呀,老仙长一定得给我好好的算算。”苏缘和恳求着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我有缘,贫道就为你算上一卦,说吧,你有何不解之事?”重光上人和蔼地说道。 苏缘和想了想说道:“算未来,给我算算我的未来如何?”苏缘和忙不迭地说。 “看施主脸色铁青,面带一层煞气,一定是最近失去了什么亲人?” “对,对,对……最近我的妻子刚刚去世。”苏缘和附和着说道。 “施主,请把你的手伸出来。”苏缘和听话的把自己的双手递了过去。 重光上人捏着苏缘和的双手,反复的看了又看。“看施主身体瘦削,皮肤白嫩,且整双手无一个老茧,可见施主不是经常劳动之人。” “从施主的穿着上看,一身的名牌,但有些褪了色。说明施主不是一名打工人员,你是一个小老板?”重光上人看着苏缘和问道。 “褪了色的名牌衣服,说明你最近资金周转不灵,还带着个小女孩远行,说明那个买卖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重光上人接着说道。 “太准了,您算得太准了!”苏缘和站起来说道。苏缘和没等重光上人把话说完,大声呼“准”,老仙长真是“神人”也。 于是,他就把自己是怎样染上赌瘾,怎样输掉自己的买卖,怎样气死夫人的,一五一十的和重光上人说出实情。 说到动情之处,苏缘和是涕泪横流,他双腿一软,慢慢给重光上人跪了下去。 “求求您了,老仙长,求你给我指条明路!”苏缘和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求道。 重光上人赶紧走上前,伸出双手一把扶起苏缘和。“世上人哪有不犯错的,改了就好,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嘛。”重光上人缓缓地说道。 隔了一会儿,重光上人又道:“我看你也是个可怜之人,眼下又无处可去,不如留在舍下做一名道童如何?” 苏缘和听了这话,赶紧起身又拜,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多谢老仙长收留,多谢老仙长收留……” 第17章 指腹为婚 于是,苏缘和就成了重光上人手下的一名道童。 他每天干一些杂活,什么端茶倒水呀,什么打扫院子啊……经过了一年的观察和考查,重光上人觉得苏缘和符合做自己徒弟的条件,就收苏缘和做了全真派的137代传人。 每天教苏缘和习文练武,有时还教苏缘和一些“神相”之术。 就这样,一转眼三年过去了,苏缘和的艺业已成。 有一天,重光上人把苏缘和叫到面前。 “徒儿呀,为师大限已到。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切记道家的五条戒律,不得越雷池一步。”重光上人说完,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上,苏缘和在重光上人经常打坐练功小屋里发现了他,可是重光上人早已飞升多时了,他的尸体已经僵硬,苏缘和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安葬了重光上人。 自此,苏缘和就开始了扶危济困的闯荡生涯。 赤须子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使宋大兴心中的好多疑虑也迎刃而解。 宋大兴想了想说道:“十号中午的约会,我陪您一同前往。” 赤须子听了这话之后,欣慰地点了点头。 “好吧,多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赤须子欣然应允。赤须子想了想又道:“不过你不能穿着一身道袍,应改做一身俗家打扮,为师自有妙用。” 七月十日早上,在通往李店镇的客车上,坐着两个人。 一位年长者,大概五、六十岁的模样,一身道袍,身型瘦消,鹤发童髯。 再看那位年轻人,中等身材,长发披肩,胖乎乎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他上身穿一件花色夹克衫,下身穿着深蓝色的西裤,脚上蹬着一双派头十足的黑色皮鞋。 他们俩就是去李店镇赴约的赤须子和宋大兴。 赤须子、宋大兴二人坐在车上,扭头望着窗外,平原处绿柳成荫,野花遍地,鸟语花香,景色宜人。 峰峦处,远望群山耸立,好似罩上了一丝轻纱,影影绰绰,抹在远处的天边。近看苍松翠柏成行,为我们搭建了一条林荫路,逶迤到远方。 二人无暇留恋美好的自然风光,想想李店镇赴约的事,祸福难料。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李店镇,有下车的旅客请你往前走。”乘务员的报站声惊醒了赤须子和宋大兴两个人。他们跌跌撞撞地来到车门前,准备下车。 “呲……”随着一声刹车声,客车缓缓地停住了,赤须子和宋大兴缓缓地走下车来。 这时,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上前。 “您就是赤须子老仙长吧?我们吴爷有请!”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说道。 赤须子“嗯”了一声,跟着两位年轻人向旁边一条平整的水泥路走了过去。 走了大约五分钟,来到一幢小二楼跟前。赤须子抬头观看,就见一楼和二楼中间的铁栏杆上,挂着一块大匾。 匾上是几个鎏金的大字——好再来大酒家。 赤须子和宋大兴知道目的地到了。他们就“蹬、蹬、蹬……”地上了二楼。 第18章 赴约李店镇 来到二楼,两个年轻人手拉厅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赤须子和宋大兴爷俩也不客气,赤须子在前,宋大兴在后,昂首挺胸走进大厅。 进入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沙发将整个大厅围绕成一个环形。大厅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电视显示屏,正中放着一张十人坐的圆桌,十把高脚椅分列在桌子旁。 环形沙发的正中放着一张茶几,茶几的两侧垂手站立着两排年轻人,他们个个昂首挺胸,两只手背在身后,像极了刑侦片里的黑社会,又像阎罗殿里一群小阎罗。 茶几后面坐着一个人,见此人170米左右的身高,穿一身深蓝色的西服,脚上穿一双蚊子落上去都会劈叉的黑色皮鞋。 往他的脸上看,为数不多的几根花白头发顶在脑门上,一双芝麻粒儿大小的眼睛滴溜乱转,饼子脸,趴鼻梁,菱角嘴,此人正是苏缘和拜把子兄弟吴德才。 他见赤须子进门,赶忙站起身来。 “缘和老弟,好久不见,你可好吗?”吴德才故作和善的说道。 吴德才一把握住了赤须子的手,就要行握手礼,赤须子赶忙适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向前微微一拱手,他沉声说道:“贫道赤须子礼过去了。” 吴德才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这么久不见,老弟还是这么幽默。”吴德才自嘲地说道。 “服务员,上茶。咱们边喝茶边聊天?”吴德才看着赤须子说道。 “老弟,过来坐。”吴德才一指茶几左侧的沙发说道。他自己则向茶几右侧的沙发走了过去。 二人就坐,宋大兴没有坐,他垂手站在赤须子的身后。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三杯茶,依次放在了茶几上,就转身退了出去。 “老弟,我上次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吗?”吴德才开口说道。 赤须子点了点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洗耳恭听。”赤须子沉着地说道。 “信上说得很明白,是为了犬子青虎的婚姻大事,求老弟原谅我一时冲动,酿下大错。还望老弟大人有大量,原谅为兄这一次吧。”吴德才说着,双手抱拳,诚恳地祈求赤须子的原谅。 赤须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吴施主有所不知,上次你说令公子和我家小女的婚事已取消,去年我就托人又给小女寻了一门婚事。小女已经许配人家了。”赤须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许配人家了,谁家,是哪家的小伙子这么有福气?”吴德才站起来问道。 “就是这位。”赤须子说着话,回头拉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宋大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伯父吴德才。”赤须子用手指了一下吴德才。 接着说道:“这位是小婿宋大兴。大兴,还不快点给你伯父行礼?” 宋大兴听了赤须子的介绍,心中不由得就是一愣,“小婿宋大兴。” 难道师父把苏晓晓许配给我当媳妇了?宋大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这种美好的想法转瞬即逝,就见宋大兴的脸上微微泛起一点红晕。 他赶紧收敛心神,上前握住了吴德才的手,“伯父好!”宋大兴红着脸说道。 “你好!”吴德才无奈地说道。他阴森的眼光瞥了一眼赤须子。 吴德才随即一招手,“谭要师,把所有的茶杯撤下,换新茶,另外,通知服务员给我上菜。”吴德才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个梳着中分地年轻人把所有的茶杯撤下,端上来三杯新泡的茶水。 三个人围着圆桌就坐。 不一会儿,圆桌上就摆满了各式菜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是应有尽有。 吴德才特意点了六个素菜放在赤须子面前。他吩咐一声:“给苏贤弟倒酒。”服务员赶紧端着酒瓶向赤须子走了过去,赤须子赶忙用手捂住了酒杯口。 “原谅,贫道不喝酒,只能以茶代酒了。”赤须子带着歉意说道。 然后到了该给宋大兴倒酒了,宋大兴急忙端着空酒杯站起身来,他刚想说:出家人不喝酒。 可他转念一想:我现在的身份可是赤须子的小婿呀,不喝酒岂不让吴德才看出了破绽? 想到这些,宋大兴恭恭敬敬地端着酒杯,让服务员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来,大家举起杯中酒,为我们老友重逢干杯!没有酒的请随意吧。”说完话,吴德才站起身,端着酒杯与赤须子的水杯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又和宋大兴也碰了杯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赤须子轻轻的呷了一口茶。宋大兴举着酒杯则左右为难。 干了杯中的酒吧,他害怕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酒量。不喝吧,他担心吴德才会有什么想法。宋大兴索性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酒量有限,请见谅!”说着他端着酒杯轻轻的舔了一下。 宋大兴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他面前的红焖肘子正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弄得他几乎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他想:我今天已破了酒戒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何不大吃一场?反正已经好几个月没蘸着荤腥了。 想到这些,他伸手夹了一块肘子放在嘴里,大口的咀嚼起来。酒过三巡,赤须子看了一眼宋大兴,见他吃的也差不多了,他连忙站起身。 “多谢吴施主的款待!贫道还有事要办,就此告辞。”赤须子拱手说道。 宋大兴见师父已经起身告辞,他急忙放下筷子,冲着吴德才一拱手,“多谢!”说着话,他沉着地迈步走出了二楼大厅。 桌子上只留下吴德才,他见赤须子和宋大兴已经走出了二楼大厅,气得一拍桌子。 吴德才站起身,指着门口的方向,“苏缘和,你给我等着,没有会不到亲家的时候!”吴德才咬着牙地说道。 第19章 有客来访 在回去的客车上,赤须子望着小脸儿喝得红扑扑的宋大兴,掐着嗓子说:“贤婿,别来无恙?”把宋大兴乐得前仰后合的,好久也合不拢嘴。 同时,宋大兴也偷偷的打心眼里高兴,叫我“贤婿”,是不是师父就把苏晓晓许配给我了?想到了苏晓晓,她那白嫩的脸颊,波浪似的秀发,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迷人的香气…… 宋大兴想着,他又美滋滋的陶醉在“温柔乡”里,他急忙掏出手机,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今天破了两戒——酒戒和荤戒。但是事出有因,我想祖师爷会原谅你的。”赤须子虔诚地说道。 “这一下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一身俗家打扮了?”宋大兴挠了挠那快要齐肩的长发,用他的嗓子眼挤出了三个字:“知道了!” 赤须子和宋大兴刚出现在茅草屋前,一团白色的身影早已迎了出来。 白色的身影正是苏晓晓,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脚上穿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整个人显得那样的英姿飒爽,好似“击鼓抗金”的梁红玉;又似英姿飒爽,仪态万方的穆桂英。 “爹,情况怎么样?”苏晓晓关切地问。 “还能怎么样?我跟他们说你已许配人家了。男方不仅是个身材魁梧,长相端正,身高一米八零的大帅哥,而且他们家里有五套楼房,三辆进口小轿车,还有一个自己家开的公司。” 说着话,赤须子一阵哈哈大笑。 笑罢他回过头来反问道:“姑娘,这样的女婿你满意不?”苏晓晓知道父亲在调侃自己,用她的眼角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赤须子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地说道:“我是跟他们说你已经许配人家了,但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回头用手一指穿着一身休闲服的宋大兴。 这个动作把宋大兴造的一愣,他不知道赤须子和苏晓晓在说什么,因为宋大兴和赤须子他们之间尚有一段距离。 而一旁的苏晓晓听了这话,转过身来深情地看了一眼宋大兴,然后就捂着滚烫的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件事情仿佛就这样过去了,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宋大兴早晨学文化,下午练习武术。 有一天下午,宋大兴正在赤须子的指点下练习武术,突然,于大眼跑到练武场,告诉赤须子说前院有人找。 赤须子听了,赶紧带着宋大兴来到前院的会客室。赤须子推开会客室的门,眼前出现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剃着光头,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皮肤黝黑,他身穿一身灰色的有点发白的劳动服套装,衣服有些大,挽着衣袖和裤腿。脚上穿一双球鞋。 小男孩发现有人过来,急忙转过身,他看见一位鹤发童髯的老道长,心想这可能就是我要找的赤须子老仙长了? 小男孩一面想着,一面急忙双膝跪倒,“求求老仙长,救救我奶奶吧!”小男孩说着,便小声的啜泣起来。 赤须子赶紧走上前,双手扶起小男孩。“别这样,快起来,有话慢慢说。”赤须子安慰着说道。 小男孩站起身,他掸了掸膝盖上的泥土,忙不迭地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第20章 王奶奶的得病经过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小男孩名叫王岩,家住在王庄。因为他长得胖乎乎的,于是大家就亲切地称呼他叫做“小胖子”。 小胖子今年十一岁,早在王岩九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由于一次交通事故而双双故去,扔下了九岁的王岩和体弱多病的奶奶一起生活。 原本王岩家还有几亩土地,可是由于王岩年纪小,家里没人侍弄就转包了出去。 起初,小王岩还上了学,可是好景不长。大概是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王岩变得不爱学习,经常逃课。 奶奶一气之下就让他辍学了,小王岩赋闲在家,经常拉着他家唯一的一头小毛驴出去放牧。 半个月之前的一天晚上,小王岩和奶奶吃过晚饭,奶奶拾掇完碗筷,闲来无事看了一会儿电视,感觉没什么意思,祖孙二人就要休息了。 坐在炕上的奶奶突然一头摔倒在炕上,口吐白沫,眼睛还直往上翻,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这一下可吓坏了小王岩,他手足无措地傻站着,而后嘴里本能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呼救声惊动了邻居家的李叔、李婶,他们赶紧披好衣服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看见抽搐中的奶奶,他们也懵圈了。 “赶紧去……去找我们村的小、小王大夫。”关键时刻,李叔结结巴巴地说。 听了这话,小王岩衣服也没顾得上穿,起身向小王大夫的住处跑去。 过了一会儿,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背着个大药箱跟着小王岩来到了家中,就见来人中上等身材,麦色皮肤,一对没睡醒似的小眼睛,一头弯曲的卷发。 他就是所谓的小王大夫了。 小王大夫走上前来,先是翻了翻奶奶的眼皮,然后又给奶奶诊了诊脉,他从医药箱子里拿出来一个听诊器,放在奶奶的心脏上听了一会儿,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我们解释着说道:“这病好奇怪呀?奶奶的检查结果很正常,各项指标跟常人一样,也没有中毒迹象。” 小王大夫说着话,奶奶一下子不抽了,她放平身体休息了一会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来了?”奶奶有些好奇的问道。小王岩三言两语的介绍了一下奶奶的得病情况。 “你找人把奶奶送到县城或者是市里的大医院吧,咱们的医疗条件有限,不能给奶奶做进一步的检查。”说着话,小王大夫收拾好听诊器,背起医药箱,给奶奶开了点镇静药就起身告辞了。 王岩找人把奶奶送到县城的大医院。检查结果和小王大夫所说一致,一切指标正常。县医院旳医生建议他们去省里的大医院检查一下,可是奶奶却坚决反对,“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能有几天活头?吃点药盯盯就过来了。”奶奶义正言辞地说道。 于是小王岩把奶奶送回了家。可是奶奶的病情一点也不见好转,晚上吃过晚饭就犯病,抽搐着半个小时后就好了。 小王岩也是一筹莫展,他请过好多医生看过奶奶的病,仍然是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后来在同村村民李三那儿听说了“神算子赤须子”的大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小王岩骑着这自己放养的小毛驴,来请赤须子了。 赤须子听了小王岩的讲述,他二话没说,拿起放在一旁的拂尘,“王岩,你头前带路,我们去看看你的奶奶。”赤须子说着,向一旁的宋大兴招了招手,“你随为师一同前往。” “唉!” 宋大兴在一旁赶紧爽快地答应着。二人又好好的拾掇了一番,喝了口水,小王岩在前面牵着毛驴引路,赤须子和宋大兴在后面跟着,三个人就这样向王岩住的王庄进发了。 第21章 赤须子亲赴王家看相 四五里的路程转瞬即到,面前的小村庄就是王庄了。 村口的一棵大槐树下,一群人正在树下纳凉,聊着天,还有一伙人坐在树下的碾盘上打着扑克。 他们看到穿着道袍的赤须子和宋大兴,仿佛是看到了两个怪人,引起了他们交头接耳的一通议论。 赤须子他们也不理睬这些,径直去了王岩的家里。 一进王家的院子,打开那由几块木板连接而成的大门,三间泥土房就展现在赤须子他们的眼前了。一条红砖铺设的甬道直通向正屋的屋门,甬道的两旁是农家小院,院子里种满了茄子豆角等各种菜蔬。三间泥土房是中间开门。 小王岩栓好毛驴,推开虚掩的房门,一左一右两个灶台就呈现在眼前,灶台上安着大小不同的两口锅。 顺着过道再往里走,过道在尽头分了叉,一头通向左侧房间,一头通向右侧房间。 赤须子在小王岩的带领下向右侧的房间走了过去,还没等王岩去推门,右侧的房门突然被拉开了,一名朴实的农村老妇人站在大家面前。 就见这名老妇人大概六、七十岁的年纪,留着一头不长不短的荷叶头,头发多数已经斑白了。皮肤比较白皙,但是脸上沟壑纵横,趴满了岁月的年轮。 “欢迎贵客来我家串门!”老奶奶沙哑着嗓子说道。 赤须子也不客气,他大踏步地进了屋里,正面一铺大炕陈设在眼前,炕上铺着一块残缺不全的炕革,炕上放着一把打扫尘土用的木巴小笤帚。炕革可能是被火烧过,留下了斑驳的印记。 赤须子搭着炕沿坐下,抬头打量了一下火炕对面的摆设,一台老式立柜;立柜旁边摆放着一口老式的箱子,箱子上着一把大锁。 “奶奶,这位是赤须子道长。”王岩用手一指赤须子说道。 “道长好!”奶奶颤抖着说道。 “这位是赤须子道长的徒弟,叫什么来着?”王岩说着,看了一眼搭着炕边坐着的宋大兴。 “我的道号‘玄机子’。俗家的名字叫宋大兴,你就叫我小宋好了。”宋大兴赶忙说道。 赤须子看了一眼正在沏茶的老奶奶,见她面色凝重,眼角眉梢似有一股浑浊之气。 “老人家,你们祖孙俩靠什么生活呀?”赤须子闲聊着问道。“平时呀,国家给一点低保,我们祖孙二人还有一点地,都租了出去,每年还有一点地租,就靠这些了。”老奶奶慢悠悠地说着。 “王岩,能不能带我们去你家房子的后面看看?”赤须子问道。 “太可以了。”他说着就起身带路,打开他家的后门,一个农家的小后院就出现在眼前。 一人高的围墙,院子里种着清一色的土豆,偶尔还夹杂着几路顺的玉米在其中,叫人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赤须子来到离后门口的不远处,仔细地用他的脚踢着平旷的土地。 “这儿原来是不是有一个什么建筑物?”赤须子缓缓地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这位置原来是有一个锅台,后来奶奶说它有些当不当正不正,就把它给拆除了。”王岩赶忙答道。 “这就对了。”赤须子点头答道。看完了房子的后院,赤须子等三个人回到了正屋,这时候老奶奶已经准备了晚饭,不一会儿功夫,小王岩就把几碗打卤面端上了桌,就着黄瓜咸菜炖土豆条的卤子,一阵诱人的卤香就弥漫整个房间。 赤须子和宋大兴也不腼腆,大快朵颐起来。不一会儿,他们就如风卷残云般两碗面条下了肚,赤须子向前推了推面前的空碗,意犹未尽地说道:“这手擀面的味道真是太好了!” 赤须子他们吃完饭,他看了一眼放在老式柜子上的小闹钟,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刻了。就又聊了一会儿天,赤须子赶紧让忙碌中的老奶奶上了火炕,似乎在等待着那一神奇时刻的到来,果然没过一会儿功夫,老奶奶突然神情扭曲,口吐白沫,全身抽搐,闭着眼睛,并且她的嘴里不住的叨咕着什么,一边叨咕还一边吧嗒嘴。 赤须子看了一眼正在抽搐的老奶奶,见她眼角眉梢的浑浊之气好像又加重了一些。 “王岩,宋大兴,你们赶紧拿上手电筒在附近寻找,尤其是什么玉米杆子垛,树枝子垛等的犄角旮旯,如果你们看到一只黄皮子在作怪,千万不要伤其性命,只把它赶走就是了。” 赤须子就像一个临危不乱的大将军,在阵地的前沿发号施令。 “得令!”说着,宋大兴和王岩赶紧拿起手电筒,向房子外的柴草垛奔了过去。 在手电筒强光照射下,他们仔细地搜寻着柴草垛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终于在柴草垛的一个小鸡偷着下蛋的鸡窝窝里,发现了一只四脚朝天的黄鼠狼。 就见它时而佝偻着身体,并且不停地抖动着,手蹬脚刨的;时而闭上眼睛,口吐白沫,嘴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表情咋跟屋里的老奶奶的表情那么像呢?宋大兴暗想,师父只说让我和王岩过来找,找到黄鼠狼之后吓吓它,把它赶走即可。 这样想着,宋大兴大喊一声:“呔!你个山猫野兽,胆敢在这里害人!”宋大兴一边喊着,一边从柴草垛边抓起一根玉米杆向黄鼠狼打去。 在一旁抖动的黄鼠狼,突然听到身边大喊一声,可是把它的屁都吓凉了,它赶紧一翻身爬了起来,还没等宋大兴的玉米杆落下,身体向前一窜,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