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电神婿》 第一章 意外 尖叫声打破了平静,李东华被惊醒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你是谁!” 一名少女坐在床角死死地抓住被子,惊恐地着他。 陈锦儿只记得昨天因为失恋,去闺蜜开的酒吧找她倾诉,她不在就自己喝了点。 想起那个异地恋不知道绿了她多少次的渣男,就生气,没控制量喝多了。 今早起来时发现身边多了个人,衣物散落在地上,还有痛感传来。 她瞬间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眼眶一红隐隐有些湿润。 相恋三年的男友连牵手都没几次,就这么便宜了这个男人。 陈锦儿看着李东华相貌平平,发际线还很高,远处咋一看还是个秃的,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李东华看着眼前痛哭的女人一阵头痛,昨天他刚从非州回到天海市。 去酒吧放松一下,就见到吧台上,喝了半杯啤酒迷迷糊糊的女人,四周的人如恶狼般盯着她。 便上去搭讪,没料到她直接扑了上来,经过挣扎发现她长得不错,如果放在人群中肯定是最醒目亮眼的,便不再反抗,带她去了酒店,打车时还吐了一车都是。 忍痛赔了司机大哥500块才让下车。 “你别哭了”见她越哭越厉害,要不是酒店隔音好估计整个酒楼都是她的哭喊声,李东华越听越烦忍不住道。 “你是叫陈锦儿吧。” 陈锦儿擦了擦眼泪看向李东华。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你别乱想,昨晚之前我都不认识你”李东华见陈锦儿眼神变得不善开口道。 “那,那你,那我我我杀了你,啊啊啊!”陈锦儿将紧抓着被子的手松开,从床上跳起扑向李东华,锋利的指甲抓在李东华身上,银牙咬在他的肩上。 李东华一阵疼痛,将毫无理智的陈锦儿双手抓住反身压下凶道“昨晚是你主动的,至于是怎么知道你名字,那是因为我在你包里找到了身份证,用来开房的,懂了吗” 陈锦儿被压着动弹不得,美丽的曲线在李东华眼里一览无余,怒火渐渐化成委屈,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 李东华见陈锦儿不再发狂脸埋在被子里,身体一抽一抽,发出“呜呜”声音。 见此李东华有些慌乱,将抓着陈锦儿的手松开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床单上的一抹鲜红,李东华心中一颤,不禁对陈锦儿生出了愧疚感。 “我会负责的”沉默了片刻李东华开口道。 陈锦儿听到后也不回答但哭声更大了,陈锦儿将自已缩入被子不留一丝缝隙。 李东华将自己的衣服穿上,又把陈锦儿散落的衣物拾起叠好放在一旁,就静静地看着躲在被子里面痛哭的陈锦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哭声才渐渐变小,李东华正要开口说话,就见后面的被子露出了一个小洞,陈锦儿的小脑袋探出来发出吸鼻涕一样的声音四处张望。 骗子!骗子! 没见到李东华,陈锦儿松了口气,转而又觉得委屈,眼泪又掉下来了。 “你没事了吧”李东华见陈锦儿又哭了起来开口问道。 李东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锦儿愣了愣转头便见到李东华站在她后头,沙哑道:“滚,滚开,我不想看见你,滚!”又是将头缩了回去。 李东华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本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开口,放下那本书和一张纸条。 看了看缩成一团的被子不舍的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便径直离开酒店。 这都什么事嘛,怎么就找了一个初,造孽啊!还把师兄给的钱也留下了。 想到这李东华升起了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回到了昨晚遇到陈锦儿的酒吧。 进,还是不进?。 进! 李东华进入酒吧,与之前的热闹不同,现在是白天,酒吧里只有寥寥几人。 李东华扫到吧台时眼睛一亮,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女人,趴在吧台上,洁白的手将头撑起,三千青丝及腰,随意地披散着,连衣裙下双腿修长笔直,明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酒杯。 在灯光的作用下仿佛一闪一闪,像是夜空里的星星闪烁。 她脖颈上有一颗吊坠,被一根绳子系着,散发的气息吸引着李东华。 她面前有个穿短袖的年轻人。 “白小姐,看着我的手,我数一二三就会发生奇迹哦”吧台江上流对着白婉婉伸出五根手指,深情她说道。 尽管已经猜出后续,李东华还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身穿休闲服的男子变魔术。 “三” “二” “一” 话音落下,出乎了李东华的意料。 出现的不是玫瑰花,也不是项链,而是一根竖着的中指。 “白小姐,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肤浅的人,所以特意弄出了些不一样的,你喜欢吗”江上流有些期待的说道。 要不是今早出门的时候玫瑰花忘带了,我也不至于这样! 江上流无奈的想到。 “江公子,你觉得你很幽默吗” 白婉婉看着江上流的手指,也不生气懒懒道。 闻言,江上流有一点儿尴尬。 李东华笑了笑,点了杯白开水上前,他有个好习惯,就是从不喝酒,去酒吧只喝白开水和饮料。 “白小姐,在下李东华,能认识认识么”李东华上前,努力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道。 其实白婉婉早就注意到他了,酒吧总共只有七八个人,李东华在门口看她好一会儿了。 想不注意都难,当然最醒目的还是从远处看很难看到李东华的头发。 还点了一杯白开水。 不待白婉婉开口说话,江上流就挡在李东华面前。 “朋友,你谁啊?” “白小姐,是你能认识的?” “有多远,滚多远”江上流一口气不停歇道。 白婉婉皱了皱柳眉,显然是不喜江上流这样说话,却也没有阻止。 总有想着抱得美人的苍蝇,能知难而退也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了?” 李东华比江上流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望着江上流慢悠悠的说道。 “你个秃子,哪来的自信” 江上流感觉他的人格被侮辱了,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行了,别吵了”见江上流快动手了白婉婉制止道。 第二章 舍利 “哼” 江上流回头看了白婉婉一眼,轻哼一声,退到白婉婉身旁,和她一起打量这个充满迷之自信的秃子。 酒店。 陈锦儿听到关门声响起后,躲在被子里不愿出来。 良久,才爬起,眼睛通红,未干的泪痕十分明显。 穿上衣物,愣愣她望着落地窗外,回过神来看见了李东华留下的东西。 当你看到这张纸时我已经走了,这一个月内我会在天海市,想找我可以打这个号码。 一个月后我的联系方式不固定,你是很难找到我,如果你想找我,可以打开我留下的书。 那银行卡有300万美金你收着吧,李东华留。 浑蛋!王八蛋! 人不怎样,名字也不怎样! 陈锦儿将那张纸和支票撕碎撒落在地上,本想将书也撕了,她犹豫了。 书被狠狠丢在地上,陈锦儿用脚踩了几下发泄心中的委屈。 那一抹红被她剪下收到包包里,刚想离开,看着地上的碎纸和那本书,内心被复杂感充斥着。 “我不是要他负责,只是只”陈锦儿也不知该说什么。 地上的纸一片一片被拾好和书放到包里,赔偿了床单,头也不会地离开了酒店。 “白小姐,你是没见过头发少发际线高的年轻人,还是我太迷人了。”李东华见白婉婉诧异地看着他的头发微笑地开口道。 对于头发和发际线,李东华早就见怪不怪了。 三岁时师傅想让李东华出家当和尚,他不愿意,趁师傅不注意剃了一小半头发李东华就跑了。 结果在山门处被人抓了回来, 师傅见他不愿剃,就不再强求,被剃掉的头发从那时起就长不出来了。 他知道师傅肯定能让他的头发重新长出来,缠了十几年说什么都没用。 后来就习惯了,春夏透风不闷热挺好的,也就秋冬要戴帽子不然漏风。 江上流跳出来嘲讽道“就你?” 李东华也不理他,坐到白婉婉身边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颗吊坠。 走近看李东华发觉那颗吊坠是一个舍利子,对李东华有亲近感。 发出微弱到极点的金光,只有李东华能察觉。 像在给他打招呼。 “李公子,你这眼神未免也太不礼貌了吧”白婉婉捂住胸部不悦道。 见李东华直勾勾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没两样,甚至连伪装没有,白婉婉对他的好奇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兄弟,虽然白小姐好看你也不用这样吧”江上流嗤笑道。 本来见他气势不凡,穿着也不像普通人的样子,觉得是个人物。 原来是个衣冠楚楚的二流子,江上流虽然是个无业富二代,也自认为是个正经人,这种明显的事从来不做。 更何况是在心上人面前,当即横挤到李东华面前。 因为修炼的功法太过刚正狂暴,李东华有时会失去控制,当他靠近这颗舍利子时,血液里压抑的狂躁感忽然平复了。 李东华一喜。 这颗舍利子不是一般高僧可以留下的,绝非凡品! “喂,问你话呢,没见过女人?” 刚想询问这颗舍利子出自何处,江上流就挡到他身前讽刺道。 李东华知道目已刚刚的目光不太妥当,毕竟那颗舍利子的位置离某个地方太近了。 “白小姐,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伸出手将江上流推开,露出白婉婉那绝美的脸歉意道。 江上流没想到他力量那么大,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见李东来毫不费力的将江上流推开,白婉婉有些惊奇。 江上流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沾酒色,体质极好,哪怕是一个经常锻炼的人,也很难这么轻易的推开他。 “白小姐,请问这颗吊坠你在哪买到的,真漂亮”李东华道。 “买?” “我想你误会了” 白婉婉摸了摸吊坠上的圆形晶石,还没说完注意力就被门口进来的少女吸引,她头发凌乱,脸被遮掩了大半,看不太清样子。 最重要的是在她身上,白婉婉有种熟悉感传来。 “西西?”白婉婉不确定地叫道。 “陈锦儿,哪呢?”江上流被推开后见白婉婉和李东华聊天,拿了个果盘闷闷不乐地吃着。 听到陈锦儿的名字顿时精神了到处张望,就见门外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向他和白婉婉走来。 李东华心中一颤,今早后他对西字特别敏感,犹其是江上流叫出陈锦儿的名字后。 他顾不上那颗吊坠舍利子,匆匆告别地向白婉婉告别,趁陈锦儿还没过来,打算躲起来。 他知道现在最好先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如果要他负责,她会打那个电话的。 “婉婉姐,呜呜呜” 陈锦儿从酒店出来后,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想回家,就想找个人倾诉。 看到白婉婉叫她的名字,委屈感涌上心头,冲上去将白婉婉抱住,脸埋在她的怀里抽泣着。 关于昨天陈锦儿去见男朋友的事,她是知情的,为了让陈锦儿不被骗,还让人查了林石的老底。 他就是个人渣。 林石自小家境窘迫,大陈锦儿四岁,三年前他大学毕业,想去国外留研,付不起学费。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骗陈锦儿对他死心塌地,心甘情愿为他支付学费。 在国外用着陈锦儿的钱,也不读书,整日花天酒地。 她告诉陈锦儿好几次,她始终不相信。 好在三年来,两人也没有见过几次,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昨天她安排人,去陈锦儿和林石见面的咖啡厅守着,一旦有接触就将林石偷偷废了。 林石带着一个男人去见陈锦儿,和她分手了。 才知道他其一直是个同性恋,为了和他的男朋友出国,才在某个晚上来了一出英雄救美。 在陈锦儿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很显然他成功了。 林石是个同性恋,对陈锦儿没有特殊想法,但是他的男朋友对陈锦儿很感兴趣。 还想占便宜,被陈锦儿泼了一头水。 陈锦儿走后,她的手下偷偷地把林石和他男朋友抓了起来,现在还关在郊区的废仓库里,等她去处理。 白婉婉以为陈锦儿只是因为失恋,而状态不好,纤手轻轻的拍着陈锦儿的后背,不说话地安慰着。 第三章 天桥遗宝 一旁的江上流看出了不正常。 好一会,陈锦儿的头才离开白婉婉怀里。 “陈锦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说出来我替你教训他。”江上流开口道。 他和陈锦儿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长大后渐渐变得生疏了,但也见不得陈锦儿这样子。 听江上流说道。 “锦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婉婉也发觉了异样,赶紧开口问道。 陈锦儿看着江上流不说话,江上流顿时明白了,这他不方便听。 “行,我懂,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江上流离开酒吧后,白婉婉挥了挥手,那些正在擦桌子的服务生也离开了。 “锦锦,发生什么事了”看着还趴在自己身上的陈锦儿关心道。 陈锦儿将昨晚来酒吧,和今早酒店的事说出,纸条和书也没有隐瞒。 在她看来,除了父母爷爷,就只有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的白婉婉,可以信任。 哪怕,当初因为任性没有相信白婉婉说林石是个人渣是真的。 双手抓紧,怒火升起,听到陈锦儿是因为没有找到她,才独自喝酒,白婉婉心中不禁自责起来。 “锦锦,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杀了他!”白婉婉站起身冷声道。 “别,婉婉姐” 听到白婉婉说要杀人,陈锦儿一惊,顾不上擦眼泪了。 藏在暗处的李东华,只觉得对不起陈锦儿愧疚感又加重了几分。 “他的名字叫什么,你知道吗” “纸条上署名是叫李东华,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陈锦儿不确定道。 白婉婉听到李东华的名字瞳孔一缩。 “呵呵,这王八蛋,还真敢啊!” “阿三,封了酒吧,找人!”白婉婉不复之前的恬静,对后堂的张三喊道。 天海市街头。 一个年轻男子,走在路旁踢着行人丢下的易拉罐前进着,直到看见垃圾桶踢进去。 路上的风吹起他的头发,清凉无比。 “狗皮膏药,上好的狗皮膏药” “买一赠一了,买三赠二,走过路过,别错过,真材实料,童叟无欺”带着浓重口音的叫卖声从天桥下传来。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东华已经走到了天桥上,向桥下望去,一个小地摊在桥下,上面摆放了各种千奇百怪的瓶子。 向远方望去桥下像他这种店铺不在少数。 在天桥下的古玩街?还是赌石场? 李东华有些好奇,找到通道下去,各种东西 都有,假货居多。 来到卖狗皮膏药的摊前,摊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憨厚的模样,也挡不住眼中的精明。 “小伙子,看样子面生啊,第一次来吧,要不要来点什么,我这里的狗皮膏药最好用” “一百一帖,看你第一次来,再赠你一帖,来点?”见有人来,汉子介绍道。 李东华摇头,指着汉子一旁的羊皮书“这本书多少钱” “不卖,不卖,这是我祖传的医书”汉子眼珠子一转,正色道。 “三千?” “不卖” 这本书是他爷爷那辈传下的,说是医书,只是他爷爷觉得这书结实,才把狗皮膏药秘方写上,当传家宝,看着挺厚实,有字的就一页,卖三百都赚不少。 “别走,卖,我卖” 汉子本想多卖点,看到李东华就要走连忙之喊道。 李东华回头“三百,卖不卖” 一下子少了两千七,生怕他又要走,汉子咬了牙咬“卖” 李东华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现金了,口袋里只有两颗在非洲闲时烧出的金豆子。 取出一颗抛给那汉子,汉子咬了咬,是真的,用布包起放身上,这比三百块值钱多了。 “慢走,再来啊”汉子笑道。 书被收到怀里,李东华在天桥下逛着,准备看看还有没有好东西。 “曾少爷,钱还没给呢。” 一阵呼喊声传来,李东华转头见一个卖古董的摊子前,捧着一对玉杯就准备走。 摊主对被称为曾少爷的男人小声道。 “你敢向我要钱?” 曾丘闻言,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摊主凶戾地问道。 见曾丘发怒了,摊主心中猛然一惊,面色发苦,也不敢回话。 “再说一遍” 曾丘将一个玉杯从摊主头上砸下。 鲜血直流,曾丘可以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世界上,哪怕被打了,摊主也不敢反抗,只恨自己嘴贱,明明让他拿走,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说啊!” 曾丘一脚将摊主踢倒,打碎了地摊不少瓷器,摊主也没心思心疼,整个摊上只有曾丘拿走的两个玉杯是真的,其他都是进的货。 这一脚看似凶猛,其实也没有多大力量,摊主捂着肚子在地上滚着,希望曾丘看他可怜,放他一马。 可惜他高估曾丘的“善”了,见他鲜血直流的样子,曾丘渐渐兴奋起来。 捡起一根棍子,在摊主头上试探着,搞不好会出人命。 “曾少爷,我错了,我错了“ 摊主看着头上的棍子,满脸惊恐,也不装了,就抱着曾丘的腿哀求着,他知道曾丘一定敢砸下来。 “李摊主在这条桥下也好几年了,向谁要钱不好,偏偏向曾丘要” “恐怕这次李摊主不死也要残废了” “怎么没有人来制止”不知情的路人问道。 “曾丘就是真实集团的少公子,这天桥一半都是他们家的,谁敢啊?你来?”知情的摊主道。 路人沉默了下去。 “你觉得可能吗,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曾丘狰狞地笑道。 棍子高高举起,要落到摊主头上时,被一只手抓住,落不下分毫。 “你别太过分了。” 李东华看不惯他欺人太甚的样子,出手制止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曾丘欲将棍子抽出,不过李东华紧紧抓着,使尽全力也没有拿出来。 “你松开”曾丘怒吼道。 闻言李东华将手松开,曾丘只觉得手上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到地上,摔断了手臂。 痛得嗷嗷大叫。 “曾丘?”人群中传出一道惊疑声,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老者,查看了曾丘的伤势,准备带他去医院。 也不在乎曾丘是怎么受伤的,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李东华。 “乔伯,别带我走啊,给我报仇”曾丘见长辈来了一喜,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想报仇。 乔云也不理睬,本来他就对曾丘十分不喜,本事是一点没有,脾气还大。 要不是欠曾丘他爹一个人情,估计都不会理这纨绔子弟。 第四章 古怪的羊皮书 老者带曾丘的身影慢慢远去,快消失在视野里时,曾丘回头死死地盯着李东华,想将他的模样记住。 李东华也不在意,反观那老者六七十岁的模样,身上没有老态,反而气息浑厚,血气充盈,李东华一眼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不过老者还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老者练的应该是外功,不是和他一样的修道之人。 练得有了三分皮毛。 虽说上古时练体不弱于修道之人,不过已经没落了,世上已经没有凶兽的血给他们淬体练骨了,更何况真正的炼体之法早已失传。 只留下一些外家功夫,和练体残篇流传,练身不练脏,皮再硬里面还是豆腐。 至于有没有完整的练体术法留下,就不得而知了。 自商朝封神后,凡尘之中,灵气稀少修道之难,不知什么时候也会失传。 李东华轻叹一口气,这已经不是人力改变的了,只盼可以在成为一捧黄土之前,修为有成,得道飞升。 他也知道,难啊,难! 难于上青天! 虽难,不过李东华,还是有自信可以成仙。 李东华的师傅常常说,他的天资是五千年来第一人,绝对有望成仙。 本来李东华是不信的,当他发现自己学什么会什么时,他信了。 可他修炼的境界进度缓慢,又迟疑了。 乾坤逆乱,灵气化虚,我,李东华,依旧可凭天资成仙。 自我安慰着,心中的沉重感消失了。 “小伙子,多谢你帮拦下了曾丘,要不然我这老脑子怕是要开花了”李摊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李东华身旁感激涕零道。 “没事,应该的”李东华笑道。 李摊主咬了咬牙,忍痛将曾丘还没来得及打碎的玉杯,塞到李东华手里“你为了我得罪了曾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对玉杯是我摊子里唯一的真货,你收着吧” 李东华连忙拒绝。 “拿着吧,得罪了曾丘天海市是待不下去了,我一大把年纪,钱也赚的差不多了,回乡下养老吧就行了。倒是你还年轻,这玉杯你拿去卖了,离开这里找个营生吧,免得遭到报复。” 李摊主劝道,回到地摊上,收拾好还没破碎的瓷器,拉着小推车就走了。 看着手里的玉杯李东华无奈的笑了笑。 回到早已办理好入住的酒店,玉杯随手放在一旁。 李东华拿出那本羊皮书,除了老旧一些,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有种感觉吸引着他。 将书翻开,第一片是赠送的狗皮膏药秘方,向下翻去,便没有字迹了。 李东来扯了扯,这本书坚韧无比,质地不凡哪怕用上了八分力也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 要知道李东来这八分力,能轻易将钢筋掰弯,却不能让这本羊皮书受损,越是感觉找到了宝贝。 运起一丝法力注入羊皮书内,法力接触到羊皮书的瞬间一道流光在书上闪过消失,李东华也不在乎要多久才能恢复,法力像不要钱般输向羊皮书。 除了最初的一闪而过,任李东华输入多少法力,羊皮书如无底洞般吸收着,却不再有丝毫发反应。 宛如石沉大海般无声无息。 正当李东华想要放弃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羊皮书传来,法力源源不断地被吸走。 李东华察觉到不对就要断开法力,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 丹田法力越来越少,原来可以是一池水,现在只有一缸水了,并且还在变少。 李东华心疼不已,灵气稀薄这些法力没有一两个月很难恢复。 等到法力被吸干,应该就能动了吧。 李东华没空心疼法力,只能干想着。 终于,丹田内最后一丝法力,也被羊皮书吸干。 感受到体内空空荡荡,正当李东华以为要结束时。 羊皮书发出了更强的吸力,但李东华再也没有法力供它吸取,转而压榨李东华的血气。 “不好,我带回了一本什么东西啊” 李东华惊恐道,他无力反抗,血气越来越少,他的皮肤变得干巴巴的,脸上出现了不少皱纹。 黑色的短发中夹带着白发,愈显苍老。 羊皮书突然悬起,高挂在李东华头顶,泛发着邪气,抽取着为数不多的血气。 这样下去李东华会老死,李东华以为自己要完蛋时,眉心一道法力飞出,包裹住上方的羊皮书。 汲取中断,李东华缓了一口气,老态的身体几乎用不上什么力,只得强打起精神睁开眼。 空中的羊皮书发生了剧烈的颤动,因为这道法力,羊皮书邪气大盛,欲把它打散。 奈何无论羊皮书如何冲击都无用,法力渗透入羊皮书中,慢慢的羊皮书上的邪气开始淡去。 邪气就要消失时,一道比之强数百倍的邪气窜出,隐隐有了身形,怕是快成邪灵了。 这李东华全盛时都无法匹敌的,但转眼间就被法力击溃散为无形灵力,邪气散去,羊皮书爆出金光,照亮了房间。 空气中邪灵散出的灵力,随金光冲入李东华体内。 强大的生机袭来,李东华老去的身体缓缓恢复成年轻的样子。 金光被李东华吸收,空荡的丹田被胀满,将李东华多年的桎梏松动了。 “没想到因祸得福了” 李东华大喜,盘腿赶紧运起法力,冲击桎梏,如果原来的桎梏是城墙,那现在就是一块玻璃,用力一打就会破碎。 不久,李东华睁开眼,感到那澎湃的法力比之前浑厚了不少,长呼出一口气。 “终于五境了” 金光没有停下,继续被李东华吸收,五境初期入了中期,后期巅峰。 很快就触碰到六境门栏,李东华眉头微皱,停下修炼,丹田法力越来越多,不得已再次修炼,欲破入六境,防止法力过多爆体而亡。 虽在六境门栏,只要再进一步就能破入,可终究是没有摸到那扇门,只是法力过多将他堆到门口的。 没有感悟很难打开这扇门,暴涨的修为也没稳住,导致根基有些不稳,这也是李东华停下修炼的原因。 丹田法力已经有溢出的迹象,他不再犹豫,强行运起法力一次又一次地撞在“门”上,让李东华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噗” 李东华喷出一口血,床单被染红了,面色发青,嘴唇泛紫。 他成功破了六境。 全身经脉也断裂了,瘫倒在床上,没有意外此生是个废人了。 第五章 红倪 “完了” 话音落下,李东华彻底晕死过去。 羊皮书还没停下,金光在李东华经脉流淌,发现前“路”断裂,停顿片刻后,又向丹田流去。 沿途断去的“路”被慢慢结合,留下了缝隙,随后的路过缝隙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羊皮书金光开始暗淡,空中的那道法力和邪灵的灵力被它吸收完,“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深夜。 天海市喧闹的霓虹透过酒店的落地窗,照应在李东华所在的房间里。 李东华的眼睛睁开,不自觉地揉揉头,想起白天经脉断裂,他应该动不了才对,可身上完全没有不适,当即运起法力。 惊喜的发现法力畅通无阻的在他体内运转,经脉也比断之前更加宽了。 好比以前是羊肠小路,现在是阳关大道,不知道大了几几倍。 而造成这一切的羊皮书正落在地上,与刚得到时一样,平平无奇,不过李东华知道这是个亦正亦邪的宝物,不然不会在将羊皮书被制服后,发出带有极强生机的金光。 一面死亡,一面生机,怪。 要不是师傅在他识海留下的法力,估计此次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李东华无比庆幸。 李东华用布将羊皮书被包好,放在怀里,打算找个时间,拿回山门给师傅看看,在此之前不会再拿出来了,更别谈使用。 六境初期,丹田法力充盈,经脉拓宽,可承一些本不是这境界的术法了。 李东华对桌上的水杯一挥手,水杯毫发无伤,李东华笑了笑。 起身离开酒店后,一阵风从酒店窗外吹进,水杯化为了栗粉,随风飘走。 酒店楼下,李东华抬头望天,想了想转身回到酒店了。 门口的保安有些诧异,见李东华出来往天上看了两分钟又回去了。 “大半夜的出来看天,真怪。” 保安在李东华走后,也抬头望了望天,乌云万里,遮星避月,总之全是黑的,一阵奇怪。 李东华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由于大半床单和被子上都有他的血迹,只能在沙发上睡了。 破了六境,李东华三天三夜不睡都不会困,他只是单纯的想休息而已。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李东华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极其微弱的金属碰撞声在门外响起,虽然微小,对已经入了六境的李东华来说是极为刺耳。 李东华知道外面有人在开锁,门外的人手法很专业,所以声音小。 如果李东华还在四境,恐怕很难察觉,不过现在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只要李东华愿意他可以听到方圆百里以内的声音。 “啪嗒”一声。 门被打开了,走廊微弱的光,透过门缝照进房间。 来人见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也不害怕,将门关上,轻轻走进客厅,脚步轻浮,像将行就木的老人。 李东华睁着一条小缝,看着那人走来,瞬间出手将她摁在地上,一丝法力甩出打在开关上,客厅瞬间亮起。 “啊!放开我。” 潜入房间的人惊呼道,她本就受了伤,还被李东华粗鲁地按到地上,简易的包扎根本止不住,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流了一地,忍不住喊了一声。 李东华手下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修身长裙,面容绝美不输于**和白婉婉,比起她们的可爱和成熟,红倪的脸上就是冰冷了。 此时红倪脸上不止是冰冷,还有因为失血过多的苍白。 手中抓着一个黑色袋子不肯松手。 李东华查看了红倪身上没有可以对他产生的东西,用法力帮红倪止了血。 对于红倪为什么会潜入他的房间,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像她这样受伤,又躲到陌生人房里,不是欠人钱,就是被人追杀。 但红倪是没有经过他同意,而开门进来的,李东华也不和她客气,把她手里的黑袋子拿了过来,打算看看。 红倪是不想松手的,因为失血过多,还没缓过来没有力气,手指不争气地松开了。 “还还给我” 红倪断断续续地对李东华道。 见她都这么虚弱了,还不忘找袋子,李东华将袋子放在一旁。 不是他发善心,刚刚他拿袋子时,发现里面有青铜的声音,估计是青铜器一类的。 李东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不为难她了。 催动法力,修复红倪身上的伤口,看那道背上的伤口,几乎从右肩到了下腰,让人触目惊心,不过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露出的一抹雪白。 片刻后,她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不再流血。 “谢谢你。” 红倪感到伤口已经好了大半,虽然不知道李东华是怎么做到的,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只得感谢道。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李东华将目光移开,摆了摆手回道。 “我叫红倪,你叫什么。”红倪冷这脸起身,将露出的一缕春光拉起,对李东华问道,不过她脸色的红晕已经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平静。 “李东华” “今天你帮了我,他日我当涌泉相报。” “不必了。” 因为红倪衣服染血,想起她之前的样子李东华,补充了一句。 红倪沉默了,李东华也不说话,两人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 别说,她是挺好看的。 李东华暗想着。 他一直看着我干嘛,是不是 红倪想到,面色更加红了。 气氛一直沉寂着。 “能借一些你的衣物给我吗,我裙子被划破了”最后还是红倪受不了,低声道。 “好。”李东华说着去房间找了些换洗衣物出来,红倪一把夺过就飞快地跑向浴室。 李东华看的一阵好笑。 很快,红倪将身上的血迹洗净,换上李东华的衣服,出现在李东华面前。 李东华的衣服和裤子在红倪身上都是偏大的,衣角被红倪塞在裤子里,完美的穿搭,在红倪身上没有丝毫违和,还有种很帅的感觉。 对,就是帅。 “很帅” “我走了,有缘再见。”红倪抓起黑色袋子,向李东华道别。 打开门走了出去,门要关上时,又被打开,红倪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看着李东华,坚定道。 “记住我说的话,一言九鼎。” 随后门被关上。 “过阵子我可能就走了,能不能遇到都不一定。” “就像你说的一样,有缘再见。” 李东华无奈道。 第六章离开 看着满地血红和床上的血迹,李东华十分头大,明天保洁来要怎么解释,处理不好可能会有很多麻烦。 无奈下只能用拖把清理完地板,又将被子床单放进浴缸加满水,法力运在手掌,放入水中,水开始剧烈冒泡。 清水被染红,被子上没有了红色,取出,法力将上面的水榨干。 李东华对自已一阵无言,法力拿来洗被子,浪费啊! 一个月过去了。 李东华以为**会打电话给他,可迟迟没有没动静,里回山门的期限越来越近,李东西也不强求。 几天后东西收拾好,李东华离开了天海市,去往师门所在的太玄山。 太玄山。 高千丈,终年云雾缭绕,飘渺不定。 古时是叫长云山,后来有名游方老道士在这定居,道号太玄,医术不凡,常为山下百姓看病,不取分文,如此十余年。 太玄老道羽化飞升后,百姓为了纪念太玄老道,长云山被百姓改名太玄山。 官府本是不认,但几百年来岁月无痕皇朝更替,太玄山的本名已被人遗忘去。 太玄山奇高,虽有石梯可以直通山峰,但山腰都鲜有人可以登上。 山峰上,一座道观屹立,道观很大,占了山顶大半,这就是是当初那位老道人弟子所建,伸出手仿佛就能摸到云层。 观门处一个身着深灰道袍的青年道士清扫着落叶。 风吹过时,被道士扫成堆的枯叶,被吹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风停时落叶已经飞到了道观外的树林下。 道人察觉到什么,手中的活停下,回首向石梯下望去,雾气朦胧,看不见远处。 一动不动。 直到石梯的白雾中缓缓出现一个身影。 “师兄” 那道身影从山下走来,对山门的道士作揖叫道。 被称为师兄的道士对他点了点头,继续扫起落叶,入秋了,落叶不尽,总有事做。 进入道观,观两颗三百年的银杏,叶子全部泛黄枯老,随着风落下,而满地金灿灿的树叶。这里没有师兄打扫,或说时候未到。 他向大殿走去,在香案取三柱清香,对三清祖师恭敬拜会,再插入香鼎中。 香鼎中香灰不多,不如其他寺庙观宇香灰满炉,山下百姓可走到山峰的不过几人,百年来清玄观弟子最多时,不过二十余人。 炉中香灰也是积攒了百年。 见过祖师后,李东华向太玄山最高的山巅走去。 山巅上一个凉亭在最高处,一面是崎岖的小路,后面是方丈高涯。 如果没有云雾可以直接看到山脚,人若掉下,必定粉身碎骨。 亭子里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是一盘棋,白子被黑子蚕食。 云雾中,亭子里有一个人影模糊不清,宛如与天地一体,浑然天成,似真如幻。 望着那万里高涯下的喧嚣。 李东华来到亭子外,望着那道身影,心里只剩下敬畏。 “师傅,徒儿回来了” 那道人影没有回答。 “我留下的那道法力,我以为你以后才会用到。” 半柱香后那人影才慢慢答道。 李东华闻言干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了那本羊皮书放在地上,又在口袋拿出一个铃铛一起放着。 “羊皮书是我在地摊上买到的,当时感觉有种吸引力从上面传来,就买下了” “铃铛是我出国拿回的。” 李东华在酒店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师傅,只不过不是和陈锦儿那家酒店。 地上的羊皮书飞入亭中,那人影一股雾气传入,羊皮书开始泛出邪气,巨大的威压让李东华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哪怕在酒店邪灵出来时,都没这么恐怖,此时羊皮书释放出来的邪气比当时强大了无数倍。 云雾被阴风吹散,人影依旧朦胧,太玄山被怨恨之气笼罩。 道观外不停清扫落叶的青年道人,抬头看了看满天邪气,便继续低头干活。 亭子里。 人影随手将其打散,羊皮书发出金光,本是秋季,山上不少树成了光秃秃的枝干,金光照下树枝生出了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了绿叶。 地上的枯草也成了盛夏的模样。 金光照得人影有些虚幻。 “生死古卷,夺生予命,不凡。”人影的声音传出。 “生死古卷?”李东华疑惑道。 “上古时,魔族之物,夺千万生机汇于书中,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千万生灵生机被夺,煞气滔天,怨气弥漫,有毁天灭地之效。 煞书生出灵智。 生死古卷被大能封印,不知所踪。没想到时隔千年竟又出现了,封印破损已经可以释放出万分之一的力量。 不过泄露出来的怨恨之气,比之金光之生机又弱了不少。”一手拂过,羊皮书邪气散去,不过上面多了许多玄妙的符文流转,待符文隐去之时,落到了李东华面前。 “书灵还未复苏,我将那万分之一的力量封了十之八九,对你也是一大机缘。”人影说着,又一道道灵光从亭子飞出。 入了李东华识海。 “这是解封之法和封印之法,那一二的力量于你足够了,若不然可解开封印对敌” “邪气散了,才现金光,切记。”人影道。 “弟子谨记”李东华正色道。 “去莲池吧。” “弟子告退。” 李东华捡起羊皮书退了山巅。 被放在地上的铃铛飞入了亭中。 连池在道观的一座小石山中,池水是温的,哪怕在冬日水温也不会变化,像城市里的温泉,不过温度没那么高。 里面种满了莲花,莲花不是凡物,七心莲有洗髓伐骨的效果,而供七心莲生长的水也是不凡。 久而久之,池水也有了洗髓伐骨的效果,七心莲十年开花,十年结莲,山内道士很少采摘花,只取那二十年一次的莲子。 花开花落,花瓣落入池水,几百年了,池水的效果不输于七心莲,还有过之。 道观中弟子过六境,便可以来池中洗髓伐骨,这也是李东华师傅让他来的原因。 六境之前,躯体承受不了莲池中药力,进入会起反效果,六境之后,也就是七境再泡池水效果远远不如六境。 第七章 放养 池子中汹涌的药力进入李东华的身体,进入血肉和骨骼中。 刚开始药力还算温和,完全渗进入李东华的身体时,便开始疼痛,李东华只得咬紧牙关忍耐着。 血肉像是被拆开又重组,骨骼发出破碎声,污浊被排出体外,强行破境身上的伤早就恢复,但根基还是有不稳。 九境之内还好,九境之后会留下隐患。 体内杂质逐渐减少,疼痛感也小了,李东华运起功法,利用莲池药力开始打熬根基。 一坐就是三个月天。 李东华再次睁眼,根基已经稳固,甚至更加凝炼。 离开莲池,去往后峰那有一个水池,李东华洗去表面污垢。 回到道观,进了自己的房里,道观都是由古代样式建造修缮从来没变过。所以李东华的房间很复古,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还有一个蒲团。 摆设和几个月前去非洲找十七师兄时一样,桌子没有落灰尘,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 坐在蒲团上参悟着封印和解封的术法。 一年后。 太玄山上,道观里一个年轻道人在银杏树下扫着落叶。 一年前,他领悟了师傅传下的封解之术,本想去太玄山峰上告诉师傅。 路过两棵银杏树,见满地落叶,覆满了内院,就想扫一扫,但每次都在扫完时被风吹散。 李东华看了一眼师傅所在的方向,从此他每天除了修炼,就是扫叶。 去年的旧叶经过风吹雨打,不仅没和山中其他地方的叶子一样腐烂,而且还和今年新落下的叶子,混在了一起。 修为到了六境中期,李东华早就可以突破到后期,可总感觉被什么压着,迟迟破不了这一道门槛。 李东华再次把落叶聚成一堆,比往常还大的风吹来,落叶漫天飞舞,李东华以为又要被吹散,大风过后,叶子已经不见,随风入了山林。 李东华一喜,又见两颗银杏上的叶子落下,面色一苦。 继续扫着,而这一次落叶被扫走了。 来到山峰的亭子下 “你可以下山了” 还未开口,师傅的声音就传出。 “要去哪里”李东华以为又要做事便问道。 “哪里都行,爱去哪便去哪。” 李东华愣了愣,他自小被师傅从山下带回,除了偶尔去山脚买日用品,就只是去找师兄拿回属于道观的一件法器。 因为去拿东西是有目的,所以没有什么压力。 但让他自己下山,没有目的,没有目标的,他也不知道去哪,去干什么。 “破了凝丹九境再回来。”人影又道。 “是,师傅保重” 李东华欲言又止,拱了拱手回道,就要回去收拾行李。 铃铛飞到李东华身前。 “镇魂铃你带着。”师傅道。 “谢师傅”李东华接过恭敬道。 回到道观,说是行礼也只有几件旧衣服。 道观门口的道士,依旧在扫地,与去年深秋一样。 看到李东华出来,手中的活停下。 “师傅让你下山,破了凝丹在回来?” “嗯” 李东华点了点头,下山了。 师兄无声笑笑,又开始扫地了,十分慢,但很快就能静心,十余年,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回过头道观已经很难看到,一片浓重的雾气飘来,道观彻底看不见了,李东华心中不舍。 太玄山门规有一条是,不破化婴境,不得使用山门资源。 所以师傅才会让他下山,自行寻找机缘。 他连凝丹都未到,化婴要多久啊。 他没注意到身后有一片银杏,没入了脖颈中。 出了山脚,李东华不知道该去哪里,脑海里陈锦儿的样子闪过,决定去天海市。 除了山脚的村子和非洲,比较熟悉的就是天海市了,那里有一个人和他有关系。 哪怕不是很想见。 太玄山离天海市不远,只有四五十公里左右,凭李东华的脚力,天黑时到天海市了。 城市的喧嚣,车水马龙,满街霓虹,与清静的太玄山不同,与萧条孤寂的马路不同,李东华一时难以适应。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当初那个天桥上,下面还是那个集古玩赌石为一体的街。 没想到晚上比白天的人更多,那个叫卖狗皮膏药的摊位不在了,不知是晚上生意不好,还是不干了。 李东华沿着记忆中的路下去,绕了几圈没有上次的好运,更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因为被师傅放养了,他四大皆空,钱包快空剩下十枚硬币,准确的来说是在口袋里。 那颗金豆,玉杯也没带出来。 身份证空,他压根没有,之前出国是靠师傅给的两张机票,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这么出了国。 银行卡空,是远在非洲的师兄给的,后来留给了陈锦儿。 肚子空,虽然他好几天不吃东西都不会感到饿,但正常的时间他已经把晚饭吃了。 想到这些李东华索性又逛了几圈。 突然在一个摊位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曾丘! 而曾丘在怒骂一个摊主,李东华离他约有一百多米,凭六境修为可以清楚的听见曾丘的怒吼声。 “你敢骗我,不知道这半条街是谁开的?” “你去打听打听这古玩赌石一条街,谁是我爹,再来开摊。”曾丘怒骂着,巴掌抽在摊主脸上啪啪作响。 眼睛扫过人群,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正是一年前那个害他手臂断了的人,整整四五个月手动不了。 他从小到大,除了他爹就没有人敢打他,而李东华让他手臂都断了,化成灰他都认识。 当时在医院就想让人找李东华,人还没派出去,就被赶来医院的爹曾国络毒打了一顿,关了三个月禁闭才放出去,警告他少惹是生非。 让他对李东华愈发怨恨。 曾丘自然不会放过李东华,让人找了李东华一个月都没找到,怕是早跑了。 万万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放开摊主,大步向李东华走去,顺手抄了根棍子。 李东华见曾丘拿着棍子向他起来,心中无言,脚步也不停。 那摊主被曾丘放开,以为得救了,快速地收拾好地摊冲入人群,跑了。 第八章 定婚 “你还敢回来,真不怕死啊” 很快,曾丘到了李东华面前,棍子砸向李东华头部。 李东华也不躲,控制好力道一脚踢出,曾丘还未碰到李东华,肚子一疼,身子一轻,飞出数米才落地。 “啊,救命”曾丘痛呼着,在地上翻滚,周围有不少人想扶他,以此搭上曾家,但他们都知道曾丘喜怒无常,帮了他不一定是好事。 李东华那脚只是让他剧痛一段时间,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后遗症。 看曾丘打滚,觉得无聊,就离开了。 十天后。 旭日初升。 天海市中的一座公园的山峰,一道人影坐在巨石上,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稍高的发际线让他的额头有一些反光。 睁眼,一道金光一闪而过,拍下身上的落叶枯枝站起,长吁一口气。 十天前,李东华发现这座风景山十分特殊,可以俯瞰整个天海市,还能吸收太阳初升的第一缕精华,对九境内大有裨益。 一时兴起,一坐就是十天。 “婉婉姐我们走的太慢了,都没赶上日出。”悦耳的声音也难掩饰的失落感。 “是啊,没赶上”另一道无奈的声音传出。 李东华对这两道声音很耳熟,甚至忘不掉。 由于巨石被灌木和杂草遮扫,白婉婉和陈锦儿看不到李东华。 李东华探出身子,伸长脖子透过灌木间的缝隙偷偷看着白婉婉和陈锦儿,她们找了一个石头坐在一起,抬头望着愈发刺眼的太阳。 李东华看了看刺目太阳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白婉婉抚摸着陈锦儿的头,陈锦儿静静地不动。 很平静。 “锦锦,你真的决定要嫁给苏少云了吗”白婉婉忽然开口,打破了宁静。 陈锦儿眼神有些飘忽,想到了李东华,一年前他拿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 她有好几次想联系李东华,最终都放弃了。 好不容易有些看淡这件事,家族又逼她去联姻。 家族从来不重视她,现在更是逼她嫁进苏家。 苏家是和陈家差不了多少的家族,苏少云是苏家长子,半年前回国,来拜访陈家时见到陈锦儿就一直纠缠她。 自从陈锦儿她的父亲失踪,就从主脉被排挤成了旁支。 家族看来,嫁给苏少云都是她高攀了。 纵她再不想嫁,也没人尊重陈锦儿的意见。 “应该会嫁吧” 沉默片刻,陈锦儿开口语气不正常地开口。 声音差别不大,白婉婉还是听出了陈锦儿说话时带着的哭腔。 “我把酒吧卖了,带你离开天海市吧”白婉婉心疼陈锦儿,她深知家族中那种冷漠感,想带陈锦儿脱离,换个地方生活。 “不用了,婉婉姐,嫁了就嫁了吧” 陈锦儿十分感动,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 白婉婉听得很焦急,她知道陈锦儿就是的性子,宁愿把所有委屈都埋在心底,也不想麻烦别人,说好听是单纯,说难听就是个大傻子,猪脑子。 一年前,她让人到处寻找李东华,本想等找到了把他沉江,还是被陈锦儿阻止了。 她被人占了天大的便宜,还帮他说话,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 “婉婉姐别说了,我累了,先下山吧。”陈锦儿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不提怎么行,我听说你那家族的人都把婚期定了,就在后天晚上”白婉婉急道。 陈锦儿不作声了,向山下走去,她并不知道家族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她嫁出去,因为联姻是在三天前才决定的。 白婉婉追上,就看到陈锦儿面色已经发白。 还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联姻?” 躲在灌木里的李东华呢喃着,刚刚白婉婉和陈锦儿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被他听到了。 离开风景山,又来到了天桥下的古玩赌石街。 “狗皮膏药,上好的狗皮膏药,买一赠一,便宜卖了”那特有的口音叫卖声传来。 李东华一乐,就是在这买到生死古卷,差点没命。 “买三赠” 摊主对李东华印象较深,不仅因为李东华买了他祖传医书,主要一年前是得罪曾丘时,他也在人群中观望。 今天突然看到他心中一紧,十天前李东华又打了曾丘的事,他早就听说过了。 “小伙子你怎么还敢回来,曾丘这几天一直在找你,赶紧跑吧。” 拉李东华到墙角,摊主低声道。 “没事” 李东华笑了笑。 见他不听劝,摊主也不再自讨没趣,只希望他能留住全尸,因为他给的那颗金豆比三百块钱值钱。 白天这里没有晚上热闹,但有很多晚上没有的地摊。 一个地摊,插着一条竖着的小旗,上面写着,金口玉言,先天神算。 摊主是个年轻人穿一身麻衣,戴着墨镜,手中一个龟壳。 远处看去有几分神算的样子,凑近看就是和普通算命先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衣着古朴上面有几个补丁。 旁边还有几个同行,互相抢生意,不过信算命的没几个,几个年轻人胜于无聊地玩着被几人争抢。 年轻人不争,只是偶尔抓起几枚铜钱抛下。 “表哥,表哥”一个人跑到那个年轻人前喊着,看的出来他很兴奋,他拿出一张卡“表哥,我开张了,快帮我算算这张银行卡的密码” 周围的人怪异地看着他。 他也不在意,年轻的算命先生古怪地撇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开张的,在哪开张的”那算命先生在怀里摸了摸开口道。 那人回答后。 拿起三枚铜钱放进龟壳,不多时,铜钱落在事先准备好的木板上。 “146,481” 年轻的算命先生开口道。 “老表,谢了”那人喜道,就要走。 “等等,卦费三百。”年轻的算命开口拦道。 那人犹豫片刻,颇为为难的拿出皱巴巴的零钱数数出三百出来交给他。 “我今天开张了,这钱就给你了,讨个喜庆。” “先等会。” “又怎么了?”那人不耐烦道。 “警察同志,这里有人偷了一张银行卡,快来!” 算命先生忽然站起,将他表弟抱住喊道。 第九章 天机山门人 刘刚今早接到报案,有人银行卡被偷了,失主也不知道在哪里被偷的,放了一早上他去过的监控都没有线索。 吃完午饭正打算再查一查时,接到了报案有人提供了线索,那人不说话。 另一个人交代了具体细节。 正好路过这条街,便连忙赶来了。由于是便衣,没人发现他是警察。 根据定位嫌疑人就在这附近,这时有个算命先生抱着一人向他大喊抓到了嫌疑人。 “我擦,老表你卖我了。”那人惊慌失措,用力想挣脱离他的怀抱,算命先生抱的太紧,一时没挣脱。 “老表你跑了迟早还会被抓住的,这张银卡里只有23块钱,你进去很快就能出来的。”那算命先生因为太用力,满脸通红道。 “我不想你越陷越深,收手吧!老表。” “别惹我,我已经回不了头了”那人吼道,挣扎的越发用力。 这时刘刚冲了上来,将他铐了起来。 “别动,便衣。”刘刚表明身份。 那人不动了,被带走时幽怨地看了一眼算命先生。 闹剧结束了,围观的人群散了。 那算命先生又坐回去了,李东华来到摊位上。 “一卦三百?”李东华问道。 “不是”算命先生笑着说,“帮他改邪归正所以才收三百,如果你要算,收你10块吧” “算吧,随便能算,能算出什么算什么?”李东华掏出身上最后的10块钱,忍痛道。 算命先生墨镜下的眼睛闪了闪,收了钱摸了摸铜钱。 “今晚你去白石公园的风景山上,有好事。” “什么好事?”李东华问。 “你懂的。”算命先生用两人才能听见地声音道,说着挤眉弄眼的。 李东华才在白石公园的风景山上修炼了十天,所以很熟。 “等会!” 李东华摇摇头正欲离开,被算命先生叫住就见他从袋里拿出了一个千纸鹤,上面还有朱砂画的符文。 李东华能看到千纸鹤上带着一丝法力波动,李东华眼神一凝,绝不是普通的千纸鹤。 算命先生看到李东华的表情,拱手道:“在下天机山门人,沐阳” 说罢,将千纸鹤递给李东华道:“留下吧,这是传音纸鹤,注入法力可以对话。” 李东华以为之前的银行卡密码是他乱编的,说白石公园的风景山有好事,不过也是随口胡来。 算命先生说出天机山时他有些信了。 天机山是一个专门靠算命的门派,立派千年,算卦极准,但只能算九境之内的,九境之上充满无数可能,未来推算不准。 只能算九境内,除了某些山门的人为了让后代能活着过九境,会去天机山算九境内的大凶大吉。 这不是必要,但没有哪位高权重者希望一个天资绝伦的弟子陨落。 天机山有祖训,十年只推算两位,这两个名额还是价高者得那种,收的不是钱,是宝物。 算完后就封山,待下一个十年,在山外游历的天机山弟子门人很少很少。 “敢问阁下师出何处。” “太玄山,李东华”李东华答道。 “原来是太玄山的高徒,难怪气宇轩昂。”沐阳笑着恭维道,其实他没听说过,相互夸夸而已,山下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修炼者,认识认识不会错的。 何况的李东华修为看起来还比他高。 太玄山声明不显李东华是知晓的,山如仙山,却低调的不像话。 “哪里,道友也不差。”李东华回道。 在交谈一番后,得知两人都是被师傅赶下山历练寻找机缘的,都觉得相见恨晚。 当李东华离开古玩赌石街天已经黑了,想起沐阳对他说白石公园风景山上有好事,就向白石公园进发。 通往风景山顶的路,是有路灯的,现在是深秋天气干燥,风很大,没几个人来公园。 来到山顶,远远就见两道身影在坐在路灯下,地上摆着几罐酒。 “这就是沐阳口中的好事?”李东华躲在草丛里暗骂道。 “婉婉姐,你说一年前那个混蛋,在我找你前,就在酒吧了?”陈锦儿带着醉意问道。 “是啊,我叫你名字时,他就跑了” “唉。” “咯咯咯。”白婉婉捂嘴笑道,笑着笑着声音低了下去,“其实没什么好笑的。” “没事,都过去了。”陈锦儿举起一瓶酒狠狠的灌了两口 “咳,咳咳。”陈锦儿捂着嘴不断咳嗽,她被呛到了,见状白婉婉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李东华在草丛里蹲着,思考该不该出去和她见一面。 另一个草丛轻轻摆动,低语声传出李东华侧耳听去。 “大哥,我就说这有好事吧。”一个猥琐地声音道,“看模样那两人都是极品啊”。 “做的不错,待留一杯羹给你,等她们喝的不省人事就,嘿嘿嘿。”粗犷地声音笑道。 李东华目光一冷,再怎么说,陈锦儿的也是他的人,这两个流氓也想染指。 “大哥那俩娘们,好像要不行了,上去吧” “闭嘴,不要教我做事,你懂个屁。”粗犷地声音响,“等她们不醒人事,岂不美哉” 过了一会,白婉婉和陈锦儿都有些昏昏沉沉的,陈锦棉带着醉意道:“婉婉姐,我们回去吧。” “好” 白婉婉听到这话应道,说着两人就准备走。 “行了快上。”粗犷声催促道。 这两个人语气越发张狂,李东华一跃到两人中间,手扶着他们的肩膀。 两人刚刚站起,就感到肩膀一沉,被一股巨力压了下去,重新蹲下。 两人浑身一个激灵,回头就见到一个人在他们中间。 鬼! 他们早观察过这四周没有其他人,李东华突然出现,能想到的只有鬼,两人相视一眼就要大叫。 “嘭”的一声。 怕尖叫被陈锦儿和白婉婉发觉,李东眼疾手快将他们的头撞在一起,顿时晕死。 李东华把他们解决了。 白婉婉和陈锦儿已经迷糊了。 “锦锦别喝了,先回家。”白婉婉保持着一丝清醒。 “嗯”两人相扶着下山去,李东华不放心跟在她们身后。 山脚下,白婉婉和陈锦儿酒劲上头,坐在公园长椅上休息。 沐阳说的好事就这?英雄救美吗,我不方便露脸啊,李东华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