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干翻了各路大佬》 第1章 撕掉后妈剧本 “恭喜宿主成功穿梭虚无空间,请宿主接收剧情。” 不属于她的记忆蜂拥而至,原主肖明婳,跟她同名不同姓,生于一九六零年,现在十七岁,c省陆县喻家生产大队肖家五房唯一的女孩儿;隔房三婶介绍了一个城里对象,对方是肉联厂的后勤主任林远航,三十八岁有三子两女,原配病逝。 刚开始坐下相亲就被林远航的小儿子推搡撞到桌角,头破血流。 原主居然还有一世记忆,而她所有厄运皆从相亲开始;刚在相亲对象对面坐下,肖明婳被林远航小儿子推搡撞破头,林远航心里有愧,肖明婳农村出身,吃苦耐劳;他觉得肖明婳是个做后妈的好人选,肖明婳没见过世面,被隔房三婶哄骗着嫁了。 嫁人后一辈子围着锅灶转,无亲生子女,一生奉献给继子继女;老后干不动了,被继子继女赶出家门弃养,老伴儿林远航视若无睹。 肖明婳怨恨不甘,她的一生都在奉献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老了老了流落街头;她去法院哭求大闹,法院的人出面逼林家人将她重新接了回去。 以为这就完了? 不是。 肖明婳怀揣从山林里找来的毒蘑菇粉末回去,有一天做饭时倒进汤里亲眼看着林家人喝下,全家口吐白沫归西。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就算如此也未能平复肖明婳的怨恨,死前发下重誓:若有来生,再也不要给人当后妈,不要结婚,她想走遍名川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极度悔恨之下,系统捕捉到了她的恨意值爆表;将其灵魂捕捉,交谈之后做了一个交易,肖明婳以灵魂为交换,让系统绑定的宿主去完成她所有的心愿。 这才有了现在占据肖明婳身体的她。 “宿主,该爬起来完成任务了——拒绝林远航,不婚不育,冲鸭!” 肖明婳动了动,揉着闷闷发疼的脑袋,缓缓坐起身;睁开眼却看到了林远航蹲在面前。 “肖同志,孩子小不懂事,请你务必原谅。” “啪。” 翻手一耳光,响亮到整个国营饭店内围观的都是一愣。 林远航懵了。 林家小儿子躲到林远航身后, 肖明婳爬起来捂着额头,“十一岁的孩子心肠这么毒,再长几岁还得了?不想他爸娶后妈,他倒是证明一下呀。等到相亲再伤害无辜之人,你确定你家孩子不是神经病?不是患有被害妄想症?有病送精神病院,放出来祸祸人。” “肖同志,你的话重了,他还是个孩子。”林远航疼孩子是真,不能忍受一个外人这么说他们。 “孩子?呵,他今年十一岁了吧?我今年十七岁。”肖明婳轻嗤,“哦,对了,依你三十八高龄来算,我也还是个孩子呢。” 国营饭店里的人不知是谁笑出了声来。 赤裸裸的说人家年岁大。 林远航脸都绿了。 “我不想跟你扯淡,麻烦各位报警,这里有人蓄意谋杀。” “我去。”人群之中有人往外走。 “不能报警,肖同志,他还小你不能这么做;你一旦报警,他就毁了。” 往外走的人挺下脚步去看肖明婳,等她说话。 肖明婳朝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又不是他妈,谁管他年纪大小,毁不毁与我何干?” “那你说想怎么办?你提你的条件,不过分我都答应;前提是你不能报警,咱们私了。” 有父亲护着,林家小子躲在林远航身后朝她吐舌头,颇为得意。 啧。 肖明婳道:“行啊!想私了是吧?那就把我的精神损失、误工费、医疗费都算一算;从家里赶过来相亲用了一个多小时,加上我晕倒这段时间共一个半小时,现在回去我肯定是没法继续上工的,受伤之后需要休养,十天半个月没法上工。” “头上的伤口需要去医院医治,共计一百块整,结一下吧!” 这也太多了。 饭店里的人看到她额头上还在淌血,突然觉得要这么多赔偿也不过分了;这么多的血要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不得吃点好的。受了伤短时间内肯定不能上工,确实要赔点钱。 撞了脑子,谁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呢。 “你不可理喻。”林远航气的手发颤,嘴唇都在抖,“不就是一道小口子,哪儿要得了一百块。” “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不清人话了是吧?”淡定坐回原位,“报警吧,不仅要报警,还要让警方出面给我要赔偿;你尽管拖,时间越长流血越多,不知道你儿子能不能担得起杀人罪,你这个做父亲作为杀人帮凶,能不能脱身?” 漫不经心地抬眸,“你猜,我怕死吗?” 林远航:见鬼了,正常女人早惊慌失措去医院了,眼前的女人居然有闲心跟他们扯掰。 饭店里有人开口劝,“同志,你赶紧给吧,到了公安局你可儿子可是要留案底的;有案底就是污点,赔偿照样得给,何必呢,就当花钱买污点了。” “爸爸。”林家小子拉了拉他父亲。 林远航深吸一口气,从身上的几个兜里掏了好几下才掏出二十几块钱,“只有这么多。” “你手上的手表不错。” 她的轻描淡写,林远航气到吐血,摘下手表放她面前。 “这下可以了吧?”拉着小儿子便走。 “站住。”一声轻喝,“我让你们走了吗?” 林远航额头青筋暴跳,狠狠回头瞪着她,“你还想怎么样?” “赔偿是你们该给的,你儿子莫名其妙推的我头破血流还没道歉呢;做错事儿的人不用道歉?你们肉联厂的领导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林远航再次深吸一口气,把小儿子推出来,“去,给肖同志道歉。” 林家小子不清不愿弯腰,“对不起,我不该推你;不过,谁让你想当我后妈呢,后妈都不是好东西,我不想要后妈。” “谁说我想当你后妈了?你瞧瞧你爸那满脸油光的样儿,他一把年纪了,我还是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知道什么是黄花大闺女不?” “没结过婚,头婚;你爸都高龄二婚了,老菜帮子一个,送我都不要。”肖明婳拿了东西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回身对他们道:“还给你当后妈呢?想屁吃。” 她一走,国营饭店爆发一阵轻笑,那姑娘话糙理不糙。 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要不是过不下去谁愿意给人当后妈?找个老菜帮子做什么,缺爹疼? 林远航脸色青一阵儿白一阵儿,扯着儿子快步走出饭店。 ------题外话------ 宝贝们,只要有收藏有好评有宝贝们陪伴,九九就是生产队的驴,加油! 第2章 撕掉后妈剧本 先去医院消毒止血包扎,花了两块钱。 坐上最后一趟牛车回到生产大队,沿着记忆中熟悉的烂泥路回到家。 家中无人,她先回房把手表和剩下的钱压枕头底下,躺下歇会儿;一撞撞出轻微脑震荡,脑子闷闷发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人还迷糊着,陡然见到床边蹲着两个人吓了一跳。 “嗐,爹妈,你们回来多久了。”眼前满身被岁月洗礼的夫妇便是原主的父母,一样的干瘦,皮肤同色黝黑。 “回来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着我们就没喊你;囡囡,你头上的伤口怎么回事?谁干的?” 问话的是原主的妈,她眼中有疼惜慈爱,也有愤懑;肖父满目关切心疼。 “妈,我是被相亲那男人家的孩子推倒的,给我整成脑震荡了,这会儿头还疼着呢,又晕又恶心。” “艹他个仙人板板,敢推我囡囡;等着,我去问问你三婶儿那家人住哪儿,我带你两个哥哥打上门去。” 肖母暴脾气炸裂,转身往外走。 肖明婳忙一手拉住她,“娘,那家人给了赔偿,还道了歉;这事儿暂时算了,您要找就找咱隔房三婶问问,干啥给我介绍个三十七八岁的老男人,我是多嫁不出去咋地啦,要她来埋汰糟践我。” “三十七八?” “可不。”认真应茬。 肖母眼露凶光,“她不是说二十七八吗?” “那您得问她才知道。”原主哪儿知道去。 “对,囡囡在家养着,我得找她晦气去,敢骗老娘活腻歪了。”肖母扯上男人就走,到院子里一喊,“老大,老二,老大家的给我抄家伙。” “娘,你要干啥?”两个挨着的房间里出来三个人,两男两女,分别是肖明婳的大哥大嫂和二哥。 肖母雄赳赳气昂昂的一挥手,“抄家伙去肖三柱家,他那婆娘不干人事儿敢骗老娘;给你们幺妹介绍的人家居然是个三十七八岁的老菜帮子,看老娘不扒她一层皮。” “啥子玩意儿,三十七八了?那不是快跟爹一辈儿了。” “干。” 肖大哥抄两棍子,递给肖大嫂一根;肖二哥跑柴房扛了扁担,明婳爹也拿了两根棍子过来给肖母一根,一家子人风风火火出门去,路上吸引了不少好事者。 肖三柱家还在地里头,一家五口气势汹汹冲到地头;肖三柱夫妻二人和他们家一个儿子三个孙子都在地里忙,肖母冲上去抄起棍子就敲最圆润的中年妇女。 “嗷,哪个打老娘?” “啊,嗷” 棍棍锤实到肉,疼的嗷嗷叫。 肖母打累了才停下来,指着胖女人怒骂,“好你个三柱婆娘,你说给我家囡囡介绍的都什么对象?” “明婳她娘,你们慢慢说,我家这个又干啥了?”肖三柱从地里另一头忙跑过来阻拦。 “问她。”肖母指着肖三柱婆娘。 正要发作的肖三柱婆娘嗓音卡在嗓门里,一脸心虚,眼神虚闪,色厉内敛。 “我能干啥,不就给肖明婳介绍了个城里人呗,人家还是肉联厂的后勤主任呢,肖母啥都不说就给我一顿打。” “多大年纪?” 肖三柱婆娘嘴犟,“二十七八岁,人家虽然是二婚有几个孩子,但人家有前途着呢。” “放你娘狗屁。”肖母顿时又炸了,举棍子就打,被肖三柱给拦下了,“明婳她娘,好好说好好说。” 肖父上前拉开人,“婆娘家的事儿,爷们儿别插手。” “这,这,这”着急又没办法。 肖三柱家的儿子早躲到一边儿去了,三个孙女儿更是不顶事;再看看肖家两个壮硕小子,这时候就显出儿子多好处来了,干架兄弟齐上阵。 肖母又揍了肖三柱婆娘一顿,才跟在场众人解释。 “她那是介绍的二十七八吗?我家囡囡说了,那男人三十七八了;就他家儿子把我家囡囡推倒撞上桌角,现在还头疼恶心的厉害。这么没教养的人家,年纪大到可以当我家明婳爹了,她也好意思说是好心介绍?” “真要介绍,怎么不介绍给你娘家那些外甥女儿?我就知道你这婆娘没安好心眼儿;好事儿你第一个想到你娘家,坑害人全冲我们肖氏一族了,黑心肝的婆娘。” “我家明婳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三婶儿,亏我家明婳从小到大遇到她都喊一句‘三婶儿’,再瞧瞧她干的那是人事儿吗?” 一刀。 在场之人不少是肖氏一族人,肖家是个大家族,即便各自分家另过,遇事的时候一点不含糊。 顿时,肖氏一族的族人看向肖三柱婆娘的眼神都不对了。 肖三柱婆娘心慌缭乱,心知要糟,“我什么时候好事儿想着娘家了?我都少有回娘家。” “是少有回娘家,不过,每次有好事儿你都会回娘家。” 二刀。 肖氏一族的人认真回想,发现,肖母说的全是实话;肖三柱媳妇儿确实是这么干的,以前没多想,现在一回味。 好家伙。 他们肖氏一族出了个只顾娘家的货色。 “我那是回娘家看看,久不回娘家总要偶尔回去一趟看看爹妈吧?难道嫁进肖家的媳妇儿就不能回娘家了?”肖三柱婆娘抬着下巴,强撑不肯认输。 肖母冷笑,“为啥不能没好处的时候回娘家呢?” 三刀。 刀刀致命。 肖三柱婆娘彻底慌了,“你管我,我想什么时候回娘家就什么时候回。” “我管你回不回娘家,现在我姑娘因为你介绍的对象头破血流;你今儿个不给我说法,我让你躺着回去。” 凶悍肖母人狠话也多,能打能骂能扯掰。 被一众人围观,肖三柱婆娘揉着被捶疼到心坎儿的手臂,左看右看没人能帮她,眼神一转,“肖三柱,你就看着别人这么欺负你婆娘?” “看来没长记性。”肖母再次举棒。 肖三柱婆娘瑟缩,怂了吧唧的不敢再叫器。 “明婳爹,明婳娘,这事儿是我家婆娘不对;她不该没搞清楚就胡乱介绍人,回去我再收拾她,你们消消气。”看明婳爹娘出气差不多了,肖三柱适时开口,“当然,这事儿不能这么过去,明婳受了罪,等会儿我带我婆娘上门道歉;再拿十个鸡蛋和两块钱给明婳补补。” 第3章 撕掉后妈剧本 “我家差你那点鸡蛋和钱了?”肖母挥手打断对方的话,“我问你,你家婆娘为什么要逮着我家明婳坑?我家明婳招她惹她了?” 肖三柱连连摇头,回头看婆娘躲在后头不敢冒头;肖母又咄咄逼人,不得不将人推出来,“说,老实交代,不然送你回娘家。” “我,你家那丫头细皮嫩肉的吃不了村里的苦,肯定是想嫁去城里的;可是明婳一个初中生去哪儿嫁城里人去,我这不是好心拉拉线保个媒嘛!”肖三柱婆娘满脸委屈,好似受了欺负似的。 肖母抬手一棍子,“好啊!你到现在还不放过我家囡囡。” “哎哟,我又没瞎说,你们把肖明婳养的细皮嫩肉的,不就是为了攀枝儿嘛!” “砰,砰” “瞎咧咧,我让你瞎咧咧,一张嘴臭的喷粪” 悍勇挥棍子,这回下了狠手;避开肖三柱婆娘的脑袋,朝她身上肉多的地方招呼;疼的肖三柱婆娘哭爹喊娘,这次连肖三柱都没脸上去拉架了。 “我家喜欢姑娘,养的好怎么了?还招你记恨了!” “心眼儿比针尖小,大家可都看准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家囡囡可没怎么着她,都能说坑就坑,大家伙儿以后小心着点儿她。” 肖母听说后,就势指着肖三柱婆娘,“赔偿二十块,鸡蛋三十个;我囡囡都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我们出门的时候还喊着头疼恶心,得给我家囡囡好好补补。别以为这样完了,要是囡囡好了这事儿作罢,囡囡没好我要你好看。” 扔下狠话,招呼家里男人走人。 围观的村里人散去,同族的人对肖三柱一家指指点点,算是彻底记住肖三柱婆娘了;时不时在孩子们面前把肖三柱婆娘拉出来溜溜,告诫家里孩子不能跟肖三柱家的孩子玩,遇到肖三柱婆娘躲远点。 人家肖明婳被养的好,是爹娘肯养,哥嫂们不计较;又没吃村里的,没喝族里的,肖三柱婆娘确实不是个东西。 话又说回来,这样的姑娘可不好找婆家。 肖母回家跟闺女说了刚才的事儿,“囡囡,娘给你出气了,你好好养着,脑袋破了不是小事儿;也就我当时不在,我要是在,肯定打断他三条腿。” “妈威武。”躺在床上,肖明婳勾起嘴角,有这样护短的母亲和家里人真不错。 “你呀,没学到为娘的一点刚强,以后可怎么办哟。” 肖明婳伸出手勾着母亲的手摇了摇,“妈别担心,以后我不嫁人;我想回学校读书,至少把高中读完才好找工作,有了工作嫁不嫁人都饿不死。” “说什么傻话,姑娘家家的哪儿有不嫁人的?”肖母摇头,只以为她是被这次的事情吓着了,“回学校读书也行,你的成绩不说多好,读个高中没问题;之前我们劝你继续读书,你不干,说是学校没家里好,现在想通了也不晚。” “等你脑袋好了,我跟你爹带你回学校找班主任,一准让你好好读完初中考个高中。” 有肖母的准话,肖明婳闭上眼继续睡。 肖母捻捻被角,回身出房间顺便关上门;肖父跟大哥大嫂、二哥围了上来,“囡囡没事吧?” “难受着呢,说话声儿有气无力的,不知道会不会磕坏脑袋。” “囡囡去医院看过了,应该问题不大,再看看吧;过两天还难受,咱们再给送医院。”肖父道。 肖母轻‘嗯’一声,“都该干嘛干嘛去,老大家的,过来帮我烧火做饭;囡囡遭大罪了,这几天得好好补补,家里的鸡蛋暂时不卖了,紧着囡囡。” 屋内。 “宿主,你很难受吗?”系统变成虚拟蓝色屏幕,里面有个小人儿在蹦跶。 “闭嘴。” 明婳躺被窝里恶心的昏昏欲睡,不想搭理系统;她穿梭时空去赚取功德,被个系统碰瓷,找个健康身体也好啊!居然找了个刚受伤的身体。 系统道:“宿主,您没了解过本系统,所以不知道本系统的厉害;本系统是逆袭系统,可帮助绝望之人逆转人生,宿主赚取到的气运、功德、信仰能开启系统商城,并兑换任何你想兑换的东西。” “只要宿主好好完成任务,一切都不是问题。” 明婳微睁双眸瞄它,“给我治疗一下,头疼头晕恶心,太难受了。” “宿主,你现在没有气运值、功德值,也没有信仰值,无法兑换商城内的治愈药剂。” “废物,连自己的宿主都救不了。” 系统:“” “宿主,你先做任务获得气运、功德、信仰,我才能给你兑换东西,敲重点:气运、功德、信仰。” 明婳不想动脑,只想躺平。 她不问,系统自动为她科普,“气运值是从旁人身上获取,只要你帮助了一个人,你又想得到气运,系统就能通过善事大小获得气运;善事越大,获得的气运越多。” “功德值是世界规则给予的奖励,宿主需要做好事才行,如救人。” “至于信仰,只要有一个人信仰你,你就能获得一份信仰值。” “所以,宿主一定要好好做任务,任务完成。” “爬~”一挥手,系统拍墙上,翻身拉被子捂头睡。 系统:(ΩДΩ)宿主居然能触碰到它! 它在墙上下不来了,要不是知道它只是被轻轻挥了一巴掌,都要以为是被502胶水强力黏合了。 舒舒服服又睡了一觉,醒来头没那么晕了,恶心状态轻了很多;再看镶嵌在墙上的东西,青铜段位妄想蛊惑她卖命。 什么气运值从别人身上获得,那是在截取人家的气运,缺德玩意儿。 功德值做好事就能获得,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功德要是这么好赚,她还用得着穿梭时空去不同位面? 至于信仰,那玩意儿是神道的东西,于她没卵用。 只是 “商城打开给我看看。” 系统感动地泪眼涟涟,“宿主,你总算醒了,我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醒来第一个想的到就是我,我太感动了。” “你一个玩意儿整的跟戏精似的。” 系统: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商城打开让我瞅瞅,好玩的话可以考虑接任务,若是不好玩” “不好玩怎么办?”虚拟小人儿眨着眼卖萌。 明婳轻笑,“那就,玩你。” 系统:“” 第4章 撕掉后妈剧本 系统叹气打开系统,操作一片灰暗的商城页面,全空白啥也没有,“宿主,不能怪我,您没有达到要求,看不了。” “之前我拒绝了原主相亲的男人,成功搞砸相亲局,没有奖励?” “我帮你申请看看,不过,不一定有。”调出申请页面,当着她的面申请下来十点信仰值,这点信仰值还是国营饭店看热闹的一些人给的,“宿主,十点信仰值可以打开商城。” “打开。” 系统跳起来在商城界面上点了两下,十点信仰值清零,商城成功开启;页面弹出二十个选项,一排五格。 明婳凑上前仔细瞧,米、面、油,尽是些吃喝的东西,懒散横系统一眼。 “瞧不起谁呢?” “宿主,您刚开启商城系统,要求不能太高。” “这是高低问题吗?”抬手泄愤似的拍蓝色屏幕,界面随她的动作抖动,系统吓得够呛,跟打在身上似的,惊异不定,“宿主,你为什么能碰到我,还能碰到系统界面?” 这么拍下去,虽不至于拍碎,但也够吓人的。 明婳手指摁住虚拟小人儿,从里面把它拉扯出来;系统吓得哇哇大叫,奈何,脖子在人家手上。 “宿主,宿主,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就邪门。 绑定过的宿主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现任宿主不仅能碰虚拟屏,能打它,还能捏出来玩;意味着什么?意味它受现任宿主掌控! 不行,绝对不行。 从来只有它掌控宿主。 虚拟小人儿身上布满电流,捏住它的手指难免被波及,麻麻的,不难受也不疼,造不成伤害。 “宿主,请你放开我,否则将采取毁灭式攻击;到时候不仅是宿主,这个世界都会因此崩溃。” 明婳眸光流转,千回百转,道:“有本事你毁灭一个给我看看。” 小人儿抬头狠狠瞪她,然,人家压根不受它威胁;它遇到了什么怪物?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啊啊啊。 “没本事别吹牛,打脸来的像龙卷风。” 小人儿奄奄不说话,自闭了。 明婳道:“商城重新刷新,我要有用的东西,休想用这些没用的东西敷衍我;你如今在我手里,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她没说大话,系统心知肚明,她的手指不过轻轻一捏,它仿佛随时会窒息停止运转;在虚空里被虚空风暴带偏,能量消耗太大,想回到主人身边是不可能的。任务没交上去,若是死了,攒两任宿主得来的气运、功德全白干。 认命‘刷刷刷’连续刷页面,真被刷出好两个有用的东西。 药剂一种[万毒清],发动机图纸一份,没兑换出来,图纸只能看到零星一角。 “图纸?” “图纸是二十二世纪的东西。” “这么先进?” “那当然,创造我的主神无所不能,收集了许多世界的好东西;宿主,要不要考虑好好做任务?只要我说的三样东西足够,运气够好刷新到各类东西不是梦。” 明婳捏着它道:“万毒清和图纸给我。” “不行”力道重几分,系统惊叫,“啊呀呀,宿主不要捏死我,我用我的气运点帮你兑换。”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逼我动粗。” 系统得了喘息,“我能帮你兑换这一次,没有下一次;我的气运值不多,这次兑换完就没了,宿主还想兑换其他东西就得好好做任务。” “你经历过几任宿主?” “八任。” 说出口方惊觉被套了话,要是机密的东西它是说不出口的,创造它的主人下了核心机密禁制;可她问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几番惊惧,它下意识的便回话了。 “既有八任宿主,应该没少被你坑,气运、功德很多才是。” “可是,可是,我得到的东西都是要交任务的。” 原来如此。明婳了然,甜笑抚摸小人儿脑门,“乖,听话,不然,我无法保证你能安全回去交任务。” 是要交任务,而不是已经交了任务,说明系统存货足。 小人儿泪流满面,宿主不是人。 “快点兑换给我。” 系统哭唧唧兑换,[万毒清]、发动机图纸出现在她的手边;拿起东西,明婳恶作剧般将其团吧团吧丢地上,系统赶紧收回虚拟屏躲了。 魔鬼!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明婳扒开[万毒清]瓶盖,淡淡地药香扑鼻而来,确定无毒无副作用又重新摁紧盖子;展开发动机图纸——看不懂。 “系统。” 装死。 “既不说话,那以后不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当个哑巴吧。” 系统还没明白,一道无法抗拒的力量直直砸它身上,动弹不得,系统无法继续运转。 系统:“” 完球! “强行碰瓷儿是会遭报应的。” 系统:“” 太惨了,主人救命啊! 明婳收了东西放衣柜最底层,别人的系统自带储物空间,碰瓷的系统果然很废啊! 她曾是蓝星种花家一名演员,刚拿下影后奖项便死在领奖台上;穿越后是一株先天灵根,拥有天道赐予的种族传承,穿梭虚空时被垃圾系统强行碰瓷,拉进这本后妈文里。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明婳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是肖三柱和肖三柱家的,原主的隔房三叔三婶,听着是来道歉的,有父母撑腰,明婳重新躺了回去。 肖三柱夫妇何时走的她没有特意去关注。 在家中修养了三天,明婳跟随父母前往县城中学,有父母在前说项;班主任问过她的意愿后,高兴的重新为她办理了入学手续。 重回校园,学费没要父母出,她把剩下的钱拿出来当学费;又找了个机会卖掉手表,得了一百二十块钱,彻底安分下来专心学习,找班主任借初中高中课本,时隔太久,初中有些知识点遗忘了。 想重拾初高中知识,得重新温习,不懂的拿去问班主任和各科老师。 勤奋好学的形象在老师们心目中树立,考试成绩为她说话;一跃成为各科老师们口中的好学生,花两个月时间温习一遍初高中课程,做到胸有成竹方调整慢下脚步。 第5章 撕掉后妈剧本 七七年十月二十一日,恢复高考的命令下达,全国持续爆发欢欣雀跃的欢呼。 喻家生产大队的知青们纷纷请假不上工,明婳去了县城一趟,先见了学校班主任说明来意。 “你想参加高考?”班主任是一位中年妇女,惊讶的问道:“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老师,我年轻是我最大的资本;这次考不上还有下次,总归是有退路的。”何况,她不觉得考不上。 神魂强大的好处:记忆力超强,理解能力跟记忆力挂钩,两者不相上下。 班主任想劝两句,张了张口,在她认真郑重的视线下终究说不出口;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儿,道。 “也罢,你是初中应届生可以参加高考,有想法就去试试。”考得上最好,若是考不上,学校便是她的退路。 这么一想,班主任反而淡定了。 领她找到校长谈了谈,校长听后沉思一会儿便点了头,为了方便她参加高考;还给了她一份上一年初三结业考试的试卷。 明婳轻松做完,校长和班主任批改之后相当满意,校长直接给了她一份上一届的毕业证书;意思是不跟这一届走,算是提前一年毕业。 毕业证到手,报名日期公布她就去报名参加高考。 怀揣证书回家,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段。 “爹妈,大哥大嫂二哥,我回来了。” 饭桌前,一家子人坐在桌前吃着饭,她突然回来一家人一脸懵的瞅着她;肖母最先反应过来,放下筷子,“囡囡,你怎么回来了?还没吃饭吧,过来坐下吃饭;老大家的,去给囡囡拿副碗筷来。” “不用,大嫂累一天了不用起来,我去拿。”明婳摆摆手,快走进堂屋的脚步转了个弯儿到厨房取来碗筷跟大家坐一起。 刚坐下,便见大嫂朝她目露感激。 明婳:“?” 肖母夹一筷子青菜放她碗里,“囡囡吃饭,看你大嫂做什么,你大嫂脸上没花儿。” “爹,妈,你们也吃。”往他们碗里都送一筷子菜。 肖父肖母含笑点了点头,低头吃菜。 一家人吃过饭,明婳放下筷子道:“爹,妈,之后一段时间我都不去学校了。” “不去了?”肖母一惊,以为她又不想读书了。 肖父随之抬头看过去,“现在恢复高考了,你好好读书,过个几年考个好大学出来不好吗?” 肖大哥大嫂、肖二哥也看着她。 “你们先别急,听我说。” 众人盯着她,等下文。 明婳道:“今天去学校,通过考试拿到了初中毕业证书;我想直接参加高考,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我努力过了。真考不上我再回学校跟着初三年级一起学,考高中,按部就班的上学。” 肖父若有所思,询问,“考不上还能回去读书是吧?” “对。”坚定点头。 肖父肖母瞅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肖父才开口,“我们做爹妈没能耐,什么也不能给你;你有想法就去做,我们不会给你拖后腿。” 嘴角笑意微顿,扎扎实实意外一把。 “爹,妈,你们同意了?” “不答应你就能不去高考了?” 明婳笑嘻嘻地再次为他们夹上一筷子菜,“那当然是要的,是爹妈心疼女儿,我都懂;等我赚钱了好好孝顺爹妈,把你们接到城里住去。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听英语老师说外面的世界特别精彩,也特别的漂亮。” “没有走出看看外面世界的样子,人生都是不完整的;您和妈放心,我既然决定参加高考,就是规划好了未来和退路,只要有你们在,你们女儿进可攻退可守。” 肖父肖母笑着连连颔首,让她放手去做。 除了去县城报名,剩余时间全用在复习上;生产大队的知青们纷纷请假,同样关起门学习。 在紧张焦灼的复习中迎来高考。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十号一早,明婳拒绝了父母陪伴,混在一众知青里一同前往考场。 明婳年轻,可人群之中不缺乏年轻人,其中还有比她更小的;下达的通知上说允许初高中应届生参加高考,想要一步登天的人可不在少数。 连续三天,每一场考试下来,人都冻僵了。 为了获得好成绩,大家不得不强迫冷静,再冷再冻都得坚持。 三天考完,病倒了一批人,明婳便是其中之一;四个月前破头流了不少血,这才多久,压根没补回来,有爹妈补贴吃点好的,也只是仅限于此。 这回病倒足足持续一个多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爹妈吓坏了,一直不让她出门。 年底,娘舅家的表妹冯玉英过来玩,她才得以解禁。 “玉英表妹,最近过的怎么样?”原主记忆里,冯玉英这位表妹被养的粗糙;人在面前,她发现冯玉英并非记忆里那张粗糙的脸,相反,皮肤相当好,白里透红,身材婀娜,宽大的衣裳都遮不住她的好身材。 那么,问题来了,原主记忆中的冯玉英,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皮肤都相当糟糕;前世结婚之后,冯玉英变得更加沧桑。 “我过的不错。”冯玉英俏脸含笑,凑她跟前得意问:“表姐,你看我是不是变漂亮了?” “对呀,方才看到你还奇怪呢,你皮肤怎么保养的变得这么好。”明婳饶有兴致地瞅着眼前人。 娇颜如花,眉目如画,一句俏丽不足以形容她;可惜,满身怨念。 “咱们乡下人家哪儿来的保养,过年这段时间我爹妈要给我介绍对象,让我家在捂着,这不就捂白了。”冯玉英轻佻眉头,斜睨一眼,“表姐,你以前比我漂亮好多呢,现在再看,我们谁更漂亮?” “自然是你漂亮。” 冯玉英作羞赧状,低头轻抬眼睑,“真的吗?” “真的,你知道,我从来不骗人。”目含戏谑,冯玉英身上有灵气,只这份灵气颇为驳杂,“没想到几个月不见,玉英表妹脱胎换骨了呢;人家说女大十八变,看到你算是明白这句话怎么来的了。” “表姐有文化,夸人的话都这么好听;我喜欢听表姐夸我。”冯玉英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 哟,飘了。 第6章 撕掉后妈剧本 在她淡然冷静的注视下,冯玉英不自然地撇开眼,又问道。 “表姐,听说你之前和一个城里人相亲了?” “嗯。”轻轻颔首。 冯玉英期期艾艾,久久不言;明婳只作未见,干脆拿出一本俄文书籍翻看。 冯玉英好奇的探头看,“表姐,这是什么书?” “外文书籍。” “难怪字跟蚯蚓似的,怪难看的。” 瞟她一眼,明婳不做评价,“玉英表妹,你过来准备玩几天?” “不知道呢,要是表姐想多留我住几天,我就多住几天。” “那你吃了午饭就回吧,舅舅舅妈不是在给你相看人家么,赶紧找个合适的人嫁了。”这么蠢,别跑出来辣眼睛了。 变漂亮可以靠自身慢慢改变,靠外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天上不会掉馅儿饼,只会掉鸟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因外物变得好看而沾沾自喜,何尝不是踏进了人家的圈套。 如碰瓷她的系统,什么气运、功德,想骗她打工卖命,等到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再吞了她;多好的打算,多划算的计划。 “表姐?!”冯玉英难以置信。 明婳道:“舅舅舅妈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你一直不回去,舅舅舅妈肯定会找过来,到时候赖在我家不走了怎么办?” “我” 明婳垂眸看书,不再搭理她。 盯着她的头顶发旋看了好半响,嫉妒地情绪在心间发芽;上辈子表姐虽然嫁了个二婚男,当了几个孩子的后妈,却比她过的幸福。一辈子被人养着,好吃好喝供着,那个男人虽然长得不好看,对表姐确实好的。 直至她死,表姐依旧过的幸福。 这一世,她不知道那里出了错,表姐没嫁人,回学校继续读书去了;上一世她在这时候已经嫁去了林家,过起了家庭主妇的生活。 “表姐,你嫉妒我比你好看,也不用赶我走吧?” “蠢货,给你留点脸还蹬鼻子上脸了,麻溜的滚蛋。”给点好颜色当她脾气软和了。 冯玉英气到脸型扭曲,愤恨瞪了她一眼,一跺脚转身跑了。 肖母从厨房出来,看到冯玉英往外跑,脸色莫名来到闺女的房间;一踏进去见到的是女儿满身宁静气质,翻看书本的动作格外赏心悦目。 “囡囡,你们吵架了?” “没有。”将书籍放到一边,明婳抬眸道:“妈,你觉不觉得冯玉英太奇怪了。” “奇怪吗?”肖母一回忆,若有所思,“她变好看了,以前的皮肤可差了,黑黄黑黄的;现在倒是白了好多,比你都白。” 明婳点头,“玉英的皮肤十几年都是那个样儿,突然变白了。” “是呢,真奇怪。”肖母百思不得其解,又认真看了女儿一眼,“囡囡啊!你是不是羡慕她白了?我去问问她怎么做到这么白的。” 明婳:“”emmm。 “妈,你回来,别问。” 肖母问道:“你真不想知道?” “不想,您以后少跟冯玉英接触。” “为啥?玉英勤快,比她爹妈好;多处处也是不错的,知道你生病人家可是特意来看你。” 明婳扶额,“您和爹回去送年礼都是五天前了,她现在才过来;咱们两家只隔了一个生产大队,想看我早来了。” “而且,您见过探望病人空手来的吗?您可不知道,她刚才居然问我之前是不是跟一个城里相亲呢。不仅如此,人家跟我炫耀变漂亮了呢,得意洋洋的问我和她谁漂亮。” “我这位玉英表妹呀,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肖母眼底浮动着几分复杂,女儿不说她还没深想。 “可能是她女大十八变吧。” “我也这么说的。” 肖母无奈摇头,“不喜欢她以后少跟她接触,正好她走了,短时间不会过来了。” “不来我们这里有可能,去不去三柱叔家可就不一定了。” 肖母瞅着女儿,郑重问道:“她去你三柱叔家做什么?那婆娘坏的很。” “那谁知道呢。” 明婳抿唇莞尔,满身怨气呢,得是多不甘心呐;冯玉英身上不知是何物,怪想看的。 “你呀,好好看你的书吧,甭想东想西的。”轻戳闺女的额头,肖母没将这话放在心上,转身忙活出去了。 明婳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棉衣棉裤防寒,脚穿兔毛厚棉鞋;兔毛是前年肖父在山上逮着了兔子剥皮硝出来的,全家只原主有一双这样的鞋。 放出系统,命令道:“跟上看她要做什么。” “宿主,不用看我也知道。”一朝得自由,浑身轻松,主动买好;放出实时播放画面,冯玉英问了几个人,问到了肖三柱家,敲了敲门,肖三柱家的门打开,开门的就是肖三柱婆娘。 冯玉英给了对方五毛钱,打听林远航的事情。 “婶子,不知林同志现在可又相亲了?可结婚了?” 肖三柱婆娘收钱,挑眼看她,“这都几个月过去了,人家早结婚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问问。”冯玉英失魂落魄转身即走。 “啊呸。”肖三柱婆娘不屑唾弃,“姑娘家家的不知羞,没有长辈了咋地,白白净净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货。” 被内涵的明婳:“好家伙。” 虚拟屏幕上的小人儿嘴角直抽,忍笑忍的很辛苦;想笑又不敢笑,面前这位绝对是位大佬,它误打误撞绑定了一位能操作它生死的人物。 他们是神魂绑定没错,焉知眼前的大佬不能挣脱契约反杀! “肖三柱家的婆姨可真彪啊。”明婳摇头喟叹。 系统忍俊不禁,“无知也是真无知。” 宿主大佬若是真计较,肖三柱婆娘吃不了兜着走。 明婳望着屏幕出神,虚拟屏已熄灭,还原成商城的模样;她在出神,系统不敢擅自开口,只能陪她出神。 “冯玉英想给人当后妈?!”眉目轻撩,瞅着小心翼翼陪护的系统,“她是穿书,或者说重生?应该是重生的。” 一个人长期处于自卑、心态卑微的状态下,骤然变美才会膨胀到目空一切。 系统被问个正着,运转慢了几息;大佬果然是大佬,不过几息既明了对方来历。 第7章 撕掉后妈剧本 “所以,重生不能增智。” 系统:“” 大佬说什么都对,从冯玉英独自一人冒然跑去找肖三柱婆娘来看,智商确实有点欠。 心里有底,明婳眉目含笑翘起二郎腿,“系统,刷新商城。” 系统想拒绝,但,在她漫不经心地目光下不得不开始刷新商城;一连刷新五次才刷到一份二十二世纪的武器图纸,兑换值三百。 她现在一点没有。 系统含泪兑换出来交给她。 得了东西,暂时放过薅系统;一次薅点儿,系统不至于反抗剧烈。薅着薅着,让它慢慢习惯被薅的快乐。 系统:不,并不快乐,永远不会快乐。 刚回到她神魂立刻被镇压,想联系主人都不行;系统颓丧躺平,任欺压它的力量碾转。 明婳将图纸和之前得的两样放一起。 腊月二十八,一家人准备着过年要吃的肉丸子、汤圆和菜肴;忙的热火朝天,家家户户飘扬着淡淡的肉香味。 “叩叩叩” “有人敲门,囡囡去看看谁来了。”肖母捻一个肉丸子送到她嘴边,把她往外推。 肉丸子含嘴里连连点头,回身走出厨房;来到院门口,拉开门栓,一名青年手持一封邮件站在门外。 “同志好,我是邮局的人,请问这里是肖明婳家吗?” “对,我是肖明婳。” 青年双手送上邮件,“肖明婳同志,恭喜你,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 “谢谢,辛苦你大冷天还跑这一趟。”含蓄有礼地送走人,重新关门拿着邮件进了厨房。 肖母扭头问,“谁来了?” “是邮局的人,来给我送录取通知书的。” “你被录取啦?”笑容绽放,肉不切了,饭也不做了,擦擦手到闺女身边,“邮件还没拆,赶紧拆了拿出来看看大学录取通知书长啥样。” 明婳拆开邮件,里面有二份东西;一份录取通知书,一份注意事项,注意事项里写明大学开学要带的东西。 录取通知是手写的很简单。 “写的啥呀?”一个字不认识,但她高兴,凑过去反反复复看。 明婳笑眯眯的朗声读,“排头写着‘录取通知书’五个字,肖明婳同学: 你好! 祝贺你已被上京电影学院表演专业录取,学制肆年。” “收到录取通知书后,请于明年正月十五到校报道” “还有注意事项,是告诉我需要带些什么东西;到学校后有补贴,咱们读书不用花钱,生活费国家会补贴一部分。” 肖母搓手,“这么好!快,拿去给你爹瞧瞧;咱们家也出大学生了,老大家的,你先做饭,我跟囡囡先去堂屋。” “好呢婆婆,恭喜幺妹。”肖大嫂笑着真诚道贺。 “谢谢嫂子,同喜呀。” 肖母拉着女儿到堂屋,欢天喜地,“孩子他爹,咱们囡囡争气啊!考上大学了,上京那什么学院;咱们家也出大学生了,说出去馋死那帮老娘们,私底下说我们囡囡又懒又没用,家务活不会干,农忙不下地。这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咱们家囡囡啊!那就是享福的命。” “考上了?刚才有人敲门就是送录取通知书的?”肖父一激动,猛然起身走到她们娘俩身边。 肖大哥肖二哥满脸惊喜凑上前,“真考上了啊?” “那还能有假?”朝明婳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努嘴,肖母微扬下颚满脸自豪骄傲,“录取通知书都送来了,咱们家囡囡可太争气了。” “好好好。”肖父认字,凑上去一看就知道是真的;肖家八辈儿贫农,祖上没听说出没出过读书人,但在他这里可以确定,他们肖家出了一个读书人,“囡囡好样的,等你去读书了,爹给你买块儿手表,再买两套新衣裳,皮鞋也要买。” 肖大哥连连点头,“该买该买,咱们生产队那些知青刚下乡就穿着小皮鞋,可好看了。” “买,钱不够二哥去干活赚。”肖二哥咧嘴笑,伸手去摸录取通知书,那珍惜的样子着实令人心酸又动容,“我和大哥不争气,读书也读不进去,还是幺妹厉害。” “那是。”二儿子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肖母高兴地直点头,“当年囡囡刚出生我就知道她跟你们不一样。” 肖父认真颔首,脸上写满赞同,“咱家囡囡给我长脸了,趁着冬闲办几桌,把亲朋好友、村里关系好的人家都请来热闹热闹。” “对,办,大办,几桌怎么行;我得让那些婆娘都看看我们家的大学生,省的他们闲话多。”肖母说的格外认真。 明婳微笑听他们充满喜悦的讨论,该办几桌,该请什么人;大哥二哥偶尔插话一句,要给她准备那些东西,什么去读书要穿的好一些,不然怕被人看不起,容易被人欺负等等。 真心疼闺女的亲人从言行之中便能看出不同,还没走已经开始担心了。 “爹妈,我觉着家里的粮食先紧着自家人吃才好,你们觉得呢?” 肖母犹豫,“这么大的事儿不大办不行的。” “没啥不行的,我又不在意;而且,您也说了,以前那些婶娘们爱说嘴我几句。既然如此,咱们家喜事儿用不着给她们沾喜气儿;自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顿就是,高高兴兴的还不累人,您们是知道的,我惫懒不爱动弹。” “再说了,有那办酒席的钱不如存着,二哥要娶媳妇儿,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没必要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就算我们不办升学宴,您二位出去一说,一样多的是人羡艳。” 肖家不是什么富裕家庭,一旦大办必定捉襟见肘。 肖父肖母热情委顿,现实如此,他们做父母的给不了子女多好的生活;连大办一次的底气都没有,想到这里便无声叹息。 “委屈你了,囡囡。”肖母伸手揽着闺女,疼惜地摸着她的头发,肖父同样的表情,表达着对她歉意。 明婳并不觉得这对父母欠他们子女什么,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养大他们。 “不委屈,你们好好的,家里平平顺顺我才能放心。”什么样的家庭过什么样的生活,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第8章 撕掉后妈剧本 有女儿劝着,肖父肖母抛开脸面问题只请了亲朋好友,摆了四桌热闹热闹。 升学宴后已是正月初十,明婳包袱款款由肖家人送上火车;硬座没有标号,上去找到无人的地儿就能坐。 带的东西多,两个哥哥一起把她送上火车,大包小包的行礼放在她脚边和座位底下。 “囡囡,到了地儿记得给我们写信,在外面不比在家里;遇到事儿勤快些,给老师和同学们留个好印象。” 肖父附和妻子,道:“到了外面不要怕,有人欺负你就欺负回去;吃饭要吃饱,多买点肉吃,把身体养好。” 殷殷叮嘱,明婳一一耐心应下,目送他们下火车;走到火车站台上,明婳所在位置的车窗外站定,依依不舍的盯着她看,不过片刻,肖母和肖父眼中的泪水毫无预兆淌下。 彼此盯着看了好半天,直至火车启动,肖母犹如恍然大悟忙扬声喊。 “囡囡,到了外面有好对象要抓紧。” 明婳:e=(′o`*)))。 可怜天下父母心咯,原主从小被宠爱长大,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人家想坑她太简单了,正是单纯造就了一辈子的悲苦遗憾,让她的父母到死都放心不下。 “同志,你好,你这是去哪儿啊?” “去上学。”明婳侧目看向对面搭讪之人,身材偏矮偏圆润,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 青年眉眼带笑,“我也是去上学的,不过我读的是专科,同志考上的什么学校?” “电影学院。” “电影学院?!”青年惊诧,“电影学院是不是以后出来拍电视剧的?” 明婳点头,“对,我打算走演艺路线,不过,电影学院不全是学演戏的;也有学歌剧、摄影之类的,端看各人喜好。” “这么多种类啊!要不是我成绩不好,我也打算读影视学院的;可惜,成绩达不到录取分数线。”青年脸上写满可惜,“同志,咱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可以吗?我想了解电影学院的事情就可以找你了。” “抱歉,我还没入学,不知道具体地址;也没有联系方式。” “那你老家那边的联系方式呢?我可以给你那边写信;等你入学了,有了地址我们联系起来就方便了。” “实在不好意思,老家没人认字,你写了信也没人认识。” 青年张嘴想继续说话,旁边有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陡然插话,“我说同志,人家都拒绝你了,听不出来吗?不想给你联系方式。” 明婳:“”哪儿来的愣头青。 “我” “我什么我,人家长得好看,又是大学生;你一个大专生有点自知之明不行吗?人家隐晦拒绝你了,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呀?非要给人家制造困扰。” 嘴巴毒了点儿,是个眼明心亮的。 明婳对小年轻点点头,感谢一笑;小年轻朝青年挑眉,随即望向窗外,没有趁机搭讪。 接下来的五天行程,周围的人似乎被小年轻人的虎愣劲儿吓到了,谁也没再跟陌生人搭讪说话;有那坐在一起的熟人还能聊几句,不熟悉的人生怕遇到小年轻这样不给人留情面。 “各位旅客大家好3077号列车还有五分钟到终点站,请在上京火车站下车的旅客带好各自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终于到站了。”小年轻猛地窜起,伸手去拿放在头顶架子里的行李包。 明婳脚边和座位下都是行李,大包小包的六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拿。 小年轻拽下来一个行李包,看她皱眉没动,问道:“同志,你还不拿行李吗?” “拿。”明婳弯腰先把小的拿来放在火车桌上,然后拉出了三个大包。 小年轻嘴角抽了抽,伸手夺过她脚边的其中两个大包。 “我帮你拿,我行李少。” 明婳笑了笑,眉眼灵动,真诚开口,“谢谢你。” 两次解围。 “不用谢,你一个姑娘家去上学怎么没人送你呢,拿着这么多东西;要是遇到混混,还不得把你给抢了。”火车上不安全,混混小偷是真实存在的。 “家里人都忙,我这么大个人了,火车直达,不用他们送,就是行李多了点儿。”明婳道:“同志,你叫什么名字?你帮了我两次,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报你的。” 沾染因果,不偿还于她不利。 小年轻轻啧,“我叫徐明耀,举手之劳而已,不用你回报,提上东西赶紧到车厢门口排队下车;在火车上闷了五天,人都快闷出霉来了。” “我叫肖明婳。”明婳大方含笑螓首,提起剩下的一个大包和三个小包跟上他的步伐;车厢门口已经排起长队,他们俩前后挨着站。 “3077已到站,请旅客们带好东西下火车” 火车停稳,车厢门打开,大家一窝蜂的往下涌,事态有点失衡。 “别挤别挤。” “谁啊!踩我干啥,不知道火车上不能推挤人嘛!” “一个一个下,真把人推下火车了,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徐明耀见事态不对,侧耳喊道:“肖同志,跟上,不要被挤开了。” 一辆火车人太多,一旦被挤开,再想汇合要费不少功夫;下了火车的人风风火火的,压根不会在意旁人,只想快点出站台。 “好。” 在众人拥挤下,两人被挤下火车;明婳下火车的时候后面推的太急,仓促了一下险些摔倒;徐明耀先一步下火车,回头一看忙用提着两个大包的手去接。 有大包做缓冲,又有徐明耀结实有力的臂膀,明婳险险站稳;跟着徐明耀赶紧往站台外面走,七十年代末坐火车确实挺遭罪的。 走出火车站,徐明耀指着不远处第三辆公交车。 “那是去往电影学院的车,我帮你把行李放车上去;到了车上别乱动,到地儿了请人帮忙拿一下行李,一个人跑上跑下的容易出事。” “同志,你是上京本地人?” “嗯,我是回城加读书的,我考的是华大;跟电影学院不在一条路,不然还能把你送到电影学院去。” 明婳笑语晏晏,神态自若,“一路上多谢照顾,什么时候约一下请你吃顿饭表达谢意。” “成,会有机会的。” 把人送到公交车上,行李放到她脚边和座位底下,他告辞一声拧着行李包下车跑远。 第9章 撕掉后妈剧本 5路公交车直达电影学院,明婳没找人帮忙;独自一人上下车送行李,加上好心人帮把手才顺利下了公交车。 公交车开走,明婳站在公交站台望着对面人来人往的学校,只能先提两个大包和三个小包往学校走;跟保安室的大爷商量了一下东西先放保安室,又跑会公交车站牌把剩下的一个大包拎过来。 “同学,你这么多东西可怎么办?要不要喊两个人过来帮你?”大爷从保安室伸出头慈眉善目,态度相当友好的笑着,“我认识几个年轻人,要是你需要,我让人去喊他们出来;帮你搬去报名点报名,再送你去宿舍。” 明婳:“”有这么好的事儿? “当然,你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对不对?适当给点辛苦费就得。” 明婳反而松了口气,“那没事儿,一个人给五毛行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你等会儿,我喊人去叫两个过来。”大爷对另一侧招了招手。 明婳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 “爷爷。” “嗳,晶晶,去喊你两个堂哥过来搬东西。” “好的,爷爷。”晶晶飞快往学校外跑。 大爷笑眯眯地帮她接过手上大包放地上,转头从保安室端根小凳子给她,“来,坐。” “谢谢大爷。”双手接了放在旁边。 “甭客气,瞧你累的,坐下歇会儿。” 明婳摇头道:“不了,谢谢您的好意,我站会儿。” “也对,一路坐车过来都该坐够了。”大爷毫不在意,顿了顿问她,“同学叫什么名字?” “我姓肖。” 大爷点头,“肖同志,你家里人放心让你一个姑娘家大包小包的来上学?” “不放心也没办法,家里是农村的,这时节哪儿有空送我呀。” 正月十五,怎么就没空送了? 门卫大爷满心疑惑,“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出来读书啊!咱们上京算是治安比较好的城市,要是在别的地儿,你什么时候被人拐了都没人知道。” “是吗?”明婳轻笑。 “你可别不信,今年是高考恢复的第一年,各地都在整顿;就是因为在整顿才乱呢,我老家是东北的,就这么几天时间,我家里人跟老家那边联系的时候听说好几个人莫名其妙丢了。” 明婳神色不减,点头陪着老人家闲聊,“那是挺让人揪心的,出去找过了吗?” “找过了,怎么没找过;可是找也没用啊!人家拐了人肯定连夜送走了,谁还留在原地儿给人找啊!”门卫大爷摇头叹息,“好好的闺女就那么丢了,养大一个闺女不容易呐,正是要嫁人的年纪,就算找回来也不好说亲事了。” 拐子似乎在每个朝代都无法避免,总有人丧良心,做损阴德的买卖;却不知,损了的阴德可能报在自己身上,也可能报在儿孙身上。 踏踏实实赚钱过日子不好?再苦再难也不是做坏事的理由和借口;自己身上的痛苦和不甘就要加诸到旁人身上吗? 她没说话,门卫大爷自来熟的聊开了,“上京这段时间也乱,好歹各地区的治安人员勤快;走动的勤,又是大学开学时间段,没人想在这时候触霉头” 站在门卫室外十几分钟,她就听了满耳朵的八卦和各方小消息。 要不说不能小瞧任何人呢,门卫大爷那是消息传递重要渠道啊! 有老家村口大娘婶子们坐在一起聊八卦的既视感。 “爷爷,我把大堂哥二堂哥找来了。”人未到声先到。 门卫大爷和明婳扭头看去,小姑娘拉着两个身板结实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们的年岁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高大,迈的步子也大。 “怎么去了这么久,两分钟的路程,瞧你们赚钱都不积极。”门卫大爷训了一通,回头笑着跟明婳道:“肖同志,这是我家两个孙子,他们有的是力气,有事尽管使唤。” 明婳轻轻颔首,门卫大爷转头脸上的笑容就没了,“这是电影学院的新生肖同志,你们帮着肖同志搬东西进去,先去报名再把肖同志送到宿舍去。” “好的,爷爷。” “我们知道了。” “爷爷,我也要去。”晶晶小姑娘举起双手,两眼亮晶晶的望着门卫大爷。 门卫大爷一把薅住人,拉到身边站好,“你去干什么?你大堂哥和二堂哥是去帮忙的,你是去添乱的?” “我也可以帮忙提东西。”晶晶指了指小包,“这些我提得动。” “那也不准去,边儿玩去。”门卫大爷把人推走,又扭头道:“肖同志,你们快去报道,咱们学校先来的人能分配到好一些的宿舍。” 明婳微微颔首,只提了三个小包道:“谢谢大爷。” “甭客气。” 门卫大爷不在意地摆手,钱货两讫,两个孙子今儿个赚一块钱,值! 两个大男人帮忙提三个包轻轻松松,他们对电影学院熟悉,熟门熟路带她来到表演专业报名点;接待的人有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明婳拿出录取通知书交给报名点的人。 “三位同志,你们好,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同学好,不用客气,我们也是今年入学的,只是比你先来;所以在这里帮老师接待新生入学,以后咱们就是同学。”说话的女学生接了她的录取通知书,让坐在桌前的男同学记录信息。 男同学记录完毕,拿起一张纸条并录取通知书递出。 “肖明婳同学,按照纸条上的宿舍楼名字、楼层就能找到分配给你的宿舍了;今天是给新生的安顿时间,晚上不用上课。明天七点半在明思楼三楼表演专业的教室集合,至于怎么找明思楼,到时候你可以问问学校同学。” 找到了明思楼,再找教室就简单了。 “好的,谢谢同学。”单手接过。 女同学道:“我带肖明婳同学去宿舍吧,她刚来学校,对学校不熟悉。” “也行,我们这边暂时忙的过来,明婳同学安顿好以后再带她去学校外面的供销社买些日用品什么的。”站在旁边的男同学眉目和煦,嗓音温柔干净,相当悦耳。 第10章 撕掉后妈剧本 “肖明婳同学,我叫于云丽,来自c省林县,听你的口音也是c省的吧?” “对,我是c省陆县的。”明婳道。 于云丽并不意外,含笑交谈,“老乡啊,以后在学校多多关照啊!” “互相关照。” “对,互相关照。”于云丽脸上的笑意真诚了几分,领着走到两栋女生宿舍楼下停驻脚步,“学校学生不多,女生住宿楼只有两栋;我们住的这一栋叫至清,旁边那一栋名微霞。” 明婳仰头望去,顶楼雕刻着[至清楼],而旁边那一栋[微霞楼]。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 “好名字,人生哲理在其中,意境十足。” 她的赞叹惹得于云丽笑了笑,“我不会诗词,只这么看着两栋楼的名字都觉得好,叫着也上口;肖同学对诗词很在行呢。” “正好记住了这两首罢了。”微微一笑,收回视线,“我们走吧。” 于云丽领她走进宿舍楼,两个大男人提着行李走在后面显得局促;毕竟是学校女生宿舍楼,他们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心理上作用,仿佛踏进了女孩子们的闺房领地,下意识小心翼翼。 走上三楼,行至306,于云丽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只一个床位铺设好的。 “306有四个床位,现在只有我们俩,你选个位置铺床;其他人来之后也是这样,先来的人先选位置。” “我知道了,谢谢于同学,有劳你特意陪我跑一趟了。”小包搁剩下的一张下铺床上,明婳道:“就这张床了。” 另一张下铺是于云丽铺好的床铺。 于云丽点头,“来,我帮你一起铺床。” 门口站着的两个大男人不知所措,其中一人出声,“那什么,两位同志,我们先下楼了。” “等一下。” 明婳从兜里掏出两张五毛的纸币,走到他们前面递出去,“谢谢你们帮忙,这钱是跟门卫室大爷说好的,帮忙的一人给五毛。” 二人点头接过,转匆匆身便走。 于云丽道:“那两个人是门卫大爷给你介绍来帮忙的?” “嗯,我东西多,大爷看我搬不过来就叫了他们过来帮忙;我不好白占便宜,一人给五毛钱辛苦费。”两清。 “挺好,就是给五毛贵了点儿,外面帮忙拉一趟才五毛呢。”新室友有点傻。 明婳轻笑,回身打开一个大包,解开绳子拿出一套裹好的被子;解开裹着的绳子,抽出褥子和床单,于云丽上前帮忙一起铺上。枕头、被子放整齐,一张单人床就铺好了。 明婳坐在床上歇会儿,缓缓开口,“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于云丽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无声叹息,这是个傻姑娘;什么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过是不爱占便宜,用钱财能两清的事情,她愿意。 “你的心态太好了些,也是你手里有钱。”没钱全扯淡。 明婳淡淡一笑,她手里有一百多块钱呢,一部分是卖手表得的;另一部分是父母给了五十块,父母给的钱够坐火车和两个月生活费。 多的这份钱是父母给她防身用的。 “走吧,带你去认认路,咱们学校离供销社不远,买东西方便。” 接下来,于云丽带她去供销社买了日用品,毛巾、脸盆、脚盆、水桶、牙粉牙刷,饭碗筷子都是不要票的必用品;买齐后,于云丽先行一步,明婳独自一人回宿舍收拾整理东西。 宿舍里有衣柜,一人一个,地方不大只能放几套日常穿的衣裳;其他衣裳放包里塞床下,好在床下做了铁丝隔离网,包放在上面不影响地面清理。 冬天衣服放进衣柜,日用品摆到阳台;爹妈给做的面饼子、肉酱剩下一些,拿出来填饱肚子。她又下楼打热水洗澡洗头,来回跑了两趟才洗干净了。 衣裳清洗晾晒,擦干头发,回到床上拿出一本书躺下;翻看两页眼皮子开始打架,在火车上不能放松睡,一路折腾过来确实累,干脆放下书侧身躺下小憩。 不知睡了多久,听见一阵说话声儿方迷糊睁开眼;入目的是于云丽和几个男女不一的人在说话。 “肖同学醒了,来,给你介绍一下新来的室友。”于云丽指着穿着时髦的一家三口,“她是郑莲莲,旁边两位是郑同学的父母,他们是上京本地人。” 转头又指着独身一人的女子,“她是陈涛,z省吉云市人。” “你们好。”颔首问好,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坐起身。 于云丽又介绍道:“这是肖明婳同学,比你们先来一些时候;一路累着了,这都睡了一觉了。” “肖同学好。”陈涛腼腆打招呼。 郑莲莲冷淡出言,“我习惯了睡矮床,我们换换吧。” “对对对,我们莲莲从小睡的矮床,上铺太高了;同学,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给你五块钱,你和莲莲换换。”郑莲莲的母亲生了一张锥子脸,言语之间颐指气使。 郑莲莲父亲肥胖挺着个大肚子,精明外露,立于一旁缄口不言。 郑莲莲神气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等她答应。 轻蹙眉心,不悦溢于言表,红唇轻启,一字一字吐露,“不换!” “答应了就赶紧下来不是,你不换?这可是五块钱;对你们乡下人来说五块钱都够你们两个月开销了。”郑莲莲吃惊不小,又觉丢人,“你不要太贪心。” “多少钱都不换。” “你”抬手指着她的手微颤。 “把你的手收回去,你爸妈没教过不要随意指着别人,会显得你很没有教养。”瞧瞧什么态度,求人没个求人样儿;若是她们态度好好也不换。 床位靠门对窗,再好不过的位置。 “嘿,你这女子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们都说给钱了,骂我们莲莲做什么?说我们莲莲没教养,我看你才是最没教养的。果然是乡下出来的,大白天躺床上睡觉,这么懒,再这么下去以后可嫁不出去。”郑莲莲母亲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好一番说教。 “就是。”郑莲莲赞同附和。 陈涛静静看他们闹,于云丽态度冷了几分,“郑莲莲爸妈,要不你们去找领导换个宿舍,再找人换个好床位?我们宿舍就这样,谁先来谁谁得。” 第11章 撕掉后妈剧本 “宿舍是集体的,大家要在一起生活四年,一开始不顺心以后也顺心不了;我建议你们爱住住,不爱住提着行李滚蛋,当学校是你们家呢,想怎么样怎么样?”明婳自认不是好脾气的人。 “你们把女儿养出一身公主病,我们没意见;但是,你们女儿这一身公主病跑来朝我们撒,那我就有意见。” “郑莲莲同学,即便是无话不谈的好友、闺蜜也不是你要求他人必须为你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的理由;大家第一天认识,你没有资格对我提任何要求。” “况且,都什么年代了?还歧视农村、乡下人呢;你们反动思想很严重,拿钱羞辱人,你们当你们还是旧社会资本家呢?” 于云丽和陈涛十分意外,她怼人咋这么直白呢;不得不说,真带劲。 郑家三人脸色大变,郑莲莲父母面面相觑,知道今儿个是遇到硬茬子了;瞧着娇娇弱弱,出口真真句句戳心带毒。 他们家要是真被冠上资本家、反动思想,不得被彻查? “算了算了,我找老同学给莲莲换一间宿舍;同学们,抱歉,对不住大家了。”郑父提着包微微弯腰表示歉意,而后拉上妻子女儿出了306。 于云丽、陈涛皆是目瞪口呆,指了指出去的人。 “这就走了?” 明婳挑眉,“不走留下来等我请他们吃晚饭么?” “你可真够促狭的,幸好没被他们听见。”于云丽含笑摇头。 “听见了就听见了呗,他们还敢来打我不成。”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陈涛问:“他们在学校有人脉,你这么得罪他们好吗?” “要说得罪,明明是他们得罪我,人太软可不行。”撇她一眼,意味深长的挪开视线。 于云丽不给陈涛再说话的机会,“得罪就得罪了吧,有啥可担心的;他们要是真敢给肖同学穿小鞋,刚才就不会认输灰溜溜走人。” “是吗?呵呵。”陈涛干笑一声。 “肖同学,起来收拾一下我们该去领属于我们的饭票的,这会儿四点过,五点半食堂开饭,没有饭票今天你们可没饭吃了。” “马上,稍等一下下。”明婳掀开被子,穿鞋到阳台上拿起梳子把头发梳理了一下;回头想洗把脸吧,发现宿舍没热水,遗憾的叹气,“可惜了,没暖水瓶,洗个热水脸都没法子。” 于云丽道:“买暖水瓶要票的。” 没票买不到。 “所以才可惜。”热水自由成了奢望。 她眼中地失望溢于言表。 于云丽好笑,“快点吧,领饭票是要排队的。” 排队?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领饭票。”明婳心里那点子遗憾消失无踪,拿上买回来的饭碗筷子催促。 于云丽手拿饭盒主动挽上明婳的手臂,见她没有拒绝,笑的更开心了;回头喊上陈涛一起,三人下楼,由于云丽领路走到后勤,那里确实排了很长的队。 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领到了饭票,每个人领取饭票都得用录取通知书和宿舍号去领,领取之后会由后勤老师登记在册,不存在重复领取和失误。 期间,于云丽一直陪伴在侧。 领到饭票,又去食堂吃过饭,三人回到宿舍,意外地再次见到了郑莲莲;三人相视一眼,对郑莲莲回来很诧异。 “郑莲莲同学,你这是?” 郑莲莲难堪地捏紧了手,强忍屈辱,“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军训结束就搬走。” “军训?”陈涛一愣,看向于云丽,“我们也要军训吗?” “要的。”于云丽点头,“听班主任们闲聊的时候说过,确实是要军训的;军训时间在全校大会之后,为期一个月。” 明婳习以为常,多好的提升学生政治思想和爱国热情的机会,不军训才不正常;提了水桶,喊上于云丽一道下楼接热水,陈涛紧随其后,整个宿舍四个人,一个不好处,只能选好相处的两个人结伴。 提了热水回来,陈涛和于云丽轮流洗澡,明婳不打算洗澡;刷牙洗脸泡个脚就成,下午洗了澡的,这会儿再洗不合适。 北方天气不适合天天洗澡的生活。 泡脚的功夫,她们二人洗完澡出来。 “肖同学,赶紧泡了睡觉,明天早起去教室集合;事情还多着呢,养足精神。”于云丽劝着。 “好,我也泡了半个多小时了。”提起双脚放脚盆边缘晾干,起身去倒水洗手;脚盆放回原位,爬上床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睡。 郑莲莲在凳子上坐着气呼呼的瞪她们一眼,气恨又委屈的用凉水龇牙咧嘴洗了把脸,爬上床脱衣睡觉。 翌日。 天色微明,明婳和于云丽先后醒来,二人相视而笑;于云丽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 “六点半了。” 七点半要去集合,她们这会儿起床正好,两人掀开被子下床穿衣裳叠被子;刷牙洗脸,收拾齐整,临走之前于云丽扬声喊道。 “陈涛同学,陈涛同学,该起床了。” 这一声不仅陈涛醒了,郑莲莲也醒了。 郑莲莲匍匐在上铺看她们一眼,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穿衣起床。 陈涛笑了笑,“谢谢你于同学,我这就起床。” “你们慢慢收拾着,我和肖同学先走了。” 陈涛见两人手上拿着饭盒走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郑莲莲幸灾乐祸,“昨天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瞧瞧人家两人都不愿意搭理你了,吃饭也不喊上你一起。” 陈涛脸色微沉,叠好被子下床洗漱,她算是看明白了,于云丽对谁都热情大方,可有了对比才知道,她的热情大方流于表面。 宿舍里的官司,于云丽和明婳不知晓,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默契;昨日宿舍发生矛盾时,陈涛没有出面,还一副看戏的样子,她们都看在眼里。 这样的人没做错,可也让人没法真心结交;同一个宿舍,又是老乡,于云丽自然更亲近明婳。 反观明婳,她不想结交多少好友;顺其自然,舒心处着,不舒心远着,于云丽主动结交,她人确实很不错,处着舒心也放心,两人之间的友情才能快速升温。 第12章 撕掉后妈剧本 一人买一碗稀粥两个馒头到食堂内摆的凳子坐下开吃,一口咬下去,馒头是二合面不够宣软,却很能填饱肚子。 “肖同学。” 明婳疑惑抬头,于云丽微笑道:“你有没有觉得陈涛这个人很矛盾?” “人都是矛盾的。” 她的轻描淡写,风轻云淡,于云丽摇头笑意不减,跟她分析,“她怕麻烦,又喜欢看戏,似乎看别人的戏特别开心;甚至能做到冷眼旁观,这一点我做不到。”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世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树叶看似相似,其实它的纹路并非千篇一律。” 于云丽第一次听见这么新颖的说辞,“我没注意过树叶。” “你可以注意一下,从树叶旁观人生。” “好。” 于云丽盯着她那姣好的容颜,想探讨一下宿舍室友性格和人品问题的话通通说不出口;从这一刻开始,她隐约有所感触。 一个不爱论人是非的人,是个真正有心胸的人。 吃过早饭,洗了碗筷送回宿舍的时候遇到了真要去打饭的陈涛跟郑莲莲。 郑莲莲一如既往地鼻孔朝天,摆出看不起的姿态;陈涛看到她们,眼睛闪过复杂,继而淡定的和她们打招呼。 “于同学,肖同学,你们吃过饭了?” “吃了,回宿舍放了碗筷直接明思楼。”于云丽颔首回答。 “你们真快。”陈涛淡淡说上一句,越过她们走开。 郑莲莲摇头啧笑,也走了过去,追上陈涛,“陈涛,你看她们对你可没真心,要不要跟我身边,咱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看不起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可没有谁看不起谁,郑莲莲从一开始便瞧不起她,怎么做朋友? “不识好歹。”被人戳破心思,郑莲莲仰头挺胸疾步往前走。 陈涛站在原地扭头朝明婳二人看了一眼,抿紧唇,面上无波,内心并不平静;伫立片刻,还是转身去了食堂。 于云丽、明婳回宿舍放好碗筷,刷了个牙径直去明思楼;电影学院不算太大,四栋教学楼,四栋宿舍楼,一栋教师楼、一栋教师公寓。 再算上食堂、练习室什么的,规划的不算大。 经过于云丽解说,明婳才知道;电影学院今年学生都没招满,也就是说他们这一届的学生名额没满。 “不是有接受调剂的吗?” “电影学院是跟艺术挂钩的,全国各地有好几所这样的学院;只是,我们上京电影学院是这些学院里顶尖的师资。在招收学生的时候,学院是贵精不贵多;看成绩,看家世清白与否,再看学生年龄。” 明婳恍然大悟,“年龄阶段超了也不要了啊!” “对,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些,提前两天来帮老师们的忙才听说了一些事情;男超过三十岁不要,女超过二十五不要。” “倒也能理解。”混过娱乐圈的人稍稍想一想便能明白。 于云丽没经历过,想不明白,“若是能上电影学院,很多人都可以改变一生的。”学历上就比别人略胜一筹。 “我们毕业之后是要做演员的,只有扎实的功底才能做一个好演员;想做一名好演员须得先爱上这个行业,爱上演戏。” 明婳说的这么明白,于云丽听的一头雾水,“做演员不好吗?能上电视啊!” 明婳:“” “肖同学,你怎么不说话了,是我说错了吗?” “没什么,你没说错。”演戏开头是因为表面的光鲜亮丽而入行没错,只是,真正走到最后的都是真实爱上这个行业的。 于云丽微微一笑,“我家那边有人家里买了电视,我跟着看过很多回;在电视里出现可真好,我也想在电视上出现。” “那你好好加油。”旁的做不了,唯鼓励。 身为修行中人,她很明白,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命生来注定,然未来可修,端看当事人能否领悟并且去做到。 提前将一切说出口,并非好事。 当别人悟了,再从旁点几句可以;没悟的事情说再多亦是枉然,人生也是如此,经历过的和别人劝导之后强行不去走的生命历程是不一样的,也会少许多机缘。 人生是一场修行,怕苦怕累怕难只会给自己造下重重障碍。 直言出口,你觉得你是对的,是在帮别人;当别人不听时,还会觉得这个人孺子不可教。可在人家眼里,你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并不会领情。 于云丽既然踏进了这片艺术殿堂,日后历练的机会很多,让她慢慢去悟吧。 “我会加油的!”于云丽高兴地点头,“你也要加油,我们一起努力。” “好。” 走进明思楼,已有好些学生往里走,两人结伴而行上三楼,于云丽带她来到表演专业的教室。 “这里就是我们班的教室,我们分在表演专业一班,左右两边是二班三班。”于云丽道。 明婳站门口往里瞧,稀稀拉拉几个同学坐在座位上,只有五排课桌凳子,一排有六张;教室大,显得空旷。 “咱们班是三十个人?” “不是,咱们班二十二个,其他班级是三十个;我们班级的同学在文科成绩上比另外两个班的好,数量更少。” 明婳轻轻颔首,跟她一道进教室。 “云丽,肖同学,早上好啊!”打招呼的是在接待处的两位男同学。 “早上好。”于云丽拉着她走到两位男同学跟前,介绍道:“肖同学,他们跟我们是同班,左手边的这位叫方中华,右手边的叫屈岩。” 朝二人点头示意,“方同学好,屈同学好。” “肖同学不用客气,你可以叫我名字。”方中华眉目尽是温柔笑意。 屈岩相对严肃一些,“肖同学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同学来同学去的绕口。” “那你们叫我明婳吧。”这两人一个开朗一个稳重,从他们的谈话行事来看值得相交。 “这就对了,直接叫名字多好,同学来同学去的不仅绕口还生疏。”方中华对于云丽道:“云丽,你们找地儿坐,老师没安排座位都是随便坐的。” 第13章 撕掉后妈剧本 两人前面的位置空着,于云丽便道:“明婳,我们坐他们前面行吧?” “坐哪儿都行,我没意见。” “那就坐这儿,懒得挪位置了。”于云丽拉她入座,前后桌聊了起来,明婳静静听着偶尔回应一句;从他们的话中提取有用的信息,如电影学院的师资问题,如班上的老师安排。 十年动荡,损失人才太多,电影学院的师资紧张;搞艺术的有几个没遭殃?存活下来的艺术家真的不多。 “那学校是不是还在招老师?”明婳问。 屈岩看了看她,回道:“确实在招,也在寻摸能力高的艺术家们;我们这一届的学生幸运又不幸。” 幸运的是考上了大学,不幸的是电影学院能教授真正功底课的老师太少。 明婳双眸微眯,出神去了。 三人讨论了一会儿才发现明婳完全不在状态,于云丽碰了碰她的肩头,“明婳,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可不可以提前毕业,或者自荐去做助教,你们觉得可能性大吗?” 于云丽一脸莫名,“我们刚来还没开始学,你就想这么远了?” “未雨绸缪嘛!学院差老师,我们努力一点多学点儿;做了助教之后会自由得多,进出学校不用请假了。”明婳轻笑,不自由计划无法实施。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得学到什么程度才能当助教?” 明婳摇头,神色愣怔,“不知道可以问班主任嘛。” “也对。” 屈岩、方中华也心动,身为学生当助教肯定是没有工资的;可多了一份助教的身份自由啊!进出学校方便,可以找其他的兼职。被关在学校里还怎么找兼职?还有一点,当了助教机会更多,接触的人脉也更多,靠近资深艺术家的机会更多。 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班上同学到齐,由屈岩领头带大家去大操场开大会。 每个专业三个班,人数不多;每个班级平均人数在三十人左右,班主任到场后站到各自班级旁边。表演专业一班的班主任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太太,身着简单,却气质高雅卓越,往那儿一站就无法让人忽视。 “那位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姓田,田韶;韶华灼灼,很美好对不对?”于云丽眼睛都快黏人家老师身上去了。 明婳很赞同,可她太像痴汉了,“收敛着点。” “哦哦。”于云丽收回目光,又忍不住时不时朝那边窥,“田老师真的好好看,不是外表那种好看,反正我说不清楚,就是特别让人向往。” “骨相和气质,田老师的骨相气质都是一绝。”见识过的美人不少,可真正有骨相有韵味的美人儿少,“咱们田老师以前的家境肯定不错。” 高雅、贵气不是一日两日养成的,还有那一身傲骨,她人老了身板却依旧笔直。 于云丽诧异问:“你怎么知道?” “看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眼界和阅历的功劳。 “是吗?”于云丽依旧茫然。 明婳点头,“你以后会明白的,身在演艺圈,日后会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看的多了,会分辨人了,许多人身上自带的东西你一眼明了。” “你跟我一样大,怎么懂得比我多这么多呢。” 明婳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时不时扫向田老师,等到这具身体老了能有田老师的气质,她就满足了。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电影学院院长封常清;首先,恭喜大家考上电影学院,咱们学院时隔十年再次招生,名声上肯定比不上华大北大。” “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今天你们为电影学院骄傲,将来,电影学院将以你们为荣。” “我们学院走的是艺术行列” 封院长侃侃而谈,一是鼓励大家,二是让大家正视目前面临的条件,同样是让大家看清自己所站的位置。 艺术圈很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 多年来,搞艺术的已经许久没有注入新鲜血液了,更别提优秀拿得出手又能独当一面的新人。 演讲完毕,迎来雷动掌声。 大家怀揣梦想踏进这所艺术殿堂,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期望;封院长一番演讲彻底勾起了大家伙心里的野望,干一行爱一行,在坐的各位谁不想走上属于自己的人生巅峰? 轮流上去演讲了好几位主任和老师,多是鼓励训诫,恩威并重。 散会后,大家回到教室,田老师随之而来,抬起双手优雅往下压。 “好了,大家先坐下,安静下来。” 同学们自觉落座。 田老师在一双双认真注视的眼睛下缓缓开口,“相信有的同学已经见过我了,有的同学还没见过我;站在这里,我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姓田,名韶。韶华灼灼,不负青春,这句话与你们共勉。” “未来四年,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是表演专业一班的班主任;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毕业之后各有各的好前程。” “啪啪啪。” 阵阵掌声响起,刚被校长和几位主任激励起来的雄心,再在班主任这里得到巩固;同学们心中有多激动,可想而知。 田韶老师继续道:“四年,老师们会倾尽所能地教授,能学到多少全看大家的能耐;我们学校会组织各种活动,能否拿到活动名额全看大家了,咱们班级甚至是咱们学校只有一点不成文的规定。” “能者上!” “竞争是为你们更努力的进步,同时,希望同学们走出社会后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同学们,你们能做到吗?” “能!” 表演专业一班声如雷鸣,把另外两个班级的学生都惊动了。 “现在请大家一个个上来做自我介绍,有想当班干部的可以自荐,说说你们的想法和当上班干部后该做些什么,让大家知道你们的想法;自我介绍结束后,我们会经投票。有意愿的同学,我会将她/他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做不记名投票。” “敲重点:一人只能投一票,发现票数不对全部重来,望同学们自觉自重。” “好了,现在从第一排左边第一位同学开始上台进行自我介绍。”田韶老师走下讲台,立于教室前门。 第14章 撕掉后妈剧本 一位女同学站起来走上讲台,在全班的二十多双眼睛注视下腼腆红了脸,磕磕绊绊自我介绍。 “同学们好,我,我叫徐百合,来自b省,谢谢。”一躬身飞快下讲台,在原位坐下后低着头拍打脸,暗自懊恼。 田韶只淡淡一笑,“请下一位同学。” 挨着徐百合的同样是一位女同学,名张思思,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依次上台,轮到于云丽,她大大咧咧的上去朝大家一笑。 “大家好,我叫于云丽,来自c省;我的兴趣爱好比不上其他同学们广泛,只爱看书、逛街、吃零食,我想自荐学习委员一职,没其他想说的了,只希望大家能支持我一下,谢谢。”于云丽躬身下讲台,朝明婳好一番挤眉弄眼。 明婳浅浅含笑,起身上台,不疾不徐道:“各位同学好,我叫肖明婳,来自c省;很荣幸能与大家进入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未来的我们是什么样子,我们谁也不知道,学好老师们教授的学识,抓住机遇是当下我们唯一能做的事。” “所以,我想应聘田老师助教一职,我不知道田老师会不会给这次机会;只是不想错过已经送到眼前的机会,也许这将是我的机遇。” “不管能不能成为助教,我都将努力认真学习,争取早日拥有属于我的演技并掌握该掌握的技能、知识,谢谢。”微微鞠身,落落大方走下了讲台。 于云丽竖起大拇指,目露欣赏。 田韶一双苍老的眼泛亮光,不疾不徐、进退有度是她对肖明婳同学的初始认知;仔细看,她发现肖明婳身上有一个闪光点——稳! 只要稳得住,前路不愁的。 很多人倒下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他们稳不住。 班上其他同学一一上台,方中华想当班长,屈岩也想做班长;他们自荐的同一个职位,存在竞争,却不影响他们在短短两天内积攒起来的友情。 田韶走上讲台,眼风扫过明婳,心中有了决断。 “大家的自我介绍都不错,咱们趁热打铁,我来问你们举手报名,然后由我写在黑板上进行投票。” “现在,我先记录肖明婳同学的名字,她要应聘的是助教一职;助教确实存在,各专业老师们也有意向从班级里挑选一位做助教协助工作。” ‘刷刷刷’ 排头:表演专业一班应聘会。 下面第一个写上助教:肖明婳。 排列下去是班长、副班长、学委等等职位。 田韶慈眉善目含笑回身,“应聘班长的举手。” 屈岩、方中华和另外两名男生举了手,田韶将他们的名字记录上去;副班长参选的女生偏多,学委男女各半,其他职位人数、性别相对平衡。 “人数都齐了吗?是否有遗漏?”田韶问道。 “齐了!”大家互相看看,发现没有才道。 “那就开始投票,先投肖明婳同学,支持写一,不支持写二。” 于云丽满脸笑容写了一,屈岩和方中华也写了一,写完就交给了于云丽,让她上去交纸条。 最后,大家的纸条送上讲台,田老师一个个拆开记录;票数着实惊艳了她一把,旋即淡笑。 “肖明婳同学,恭喜你全票通过,看来同学们很看好你。” 明婳起身朝大家浅浅一鞠,“未来四年请相互指教,希望在我们毕业的时候,我无愧于大家,大家也无愧四年的学习时光。” “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 田韶也在鼓掌,等掌声逐渐下去,她慢慢开口,“明婳同学所言也是我想说的话,人生漫长也短暂,能有专心、无压力的学习机会不多;你们现在拥有这样的机会,更应该珍惜,无愧自己,无愧学校的培养,无愧国家的栽培。” 同学们连连点头,听的认真。 之后是对其他班委的投票,方中华和屈岩竞争最为激烈,最终以方中华少一张票落选;副班长是一位女同学——陈涛。 郑莲莲也参选,却落选了。 “助教:肖明婳;班长:屈岩;副班长:陈涛;学委:于云丽” 班上职位暂时定下,田韶老师道:“班长带五名男同学,拿上这张纸条去后勤领咱们班级的书本;领取的时候,记得清点一下,领回来少了人家不会给咱们补。” “好的,田老师。”屈岩站起身,问,“同学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去领书的?” “我去。” “我也去。” 陆陆续续起来五个男学生,屈岩去田韶老师面前拿了领书纸条,带他们一路往后勤去;纸条给后勤老师,顺利领导课本,六个人手里抱着高高一叠回来,一个学生分到一份。 其中学习演技的有两本,一本民族理论与政策,一本礼仪书,中外经典鉴赏,法律六本。 当下法律不够完善,也不能忘记让学生修起来;一个法盲很容易踩坑,第一届的学生教学总是最严苛的,也是给予希望最大的一届。 “课本到了各位手里,闲暇时间可以翻看,其中的一些演技技巧是我们这一些老一辈儿撰写的;不乏结合了港台明星的演技技巧,先熟悉起来吧。等你们军训完后开始上课,课本好好保存,若是坏了没有替补的。” 田韶又讲了一些事情,这才走下讲台,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回头道:“明婳同学跟我来一下。” 于云丽碰了碰朋友的肩头,“明婳,田老师叫你呢,应该是要跟你说一些助教工作的事儿;快去,回来跟我们说说助教都要做些什么工作。” “明婳放心去,课本放桌上,我们给你看着。”方中华在后面开口。 “谢谢。”匆匆道谢,疾步走出教室,跟在田老师身后去了办公室。 田老师的办公室是单人办公室,一路走来,她看到过开着门的办公室基本是两三位老师共用一间办公室;可见,田老师在这些人十分受重视。 “叩叩叩。”立于门外,抬手敲门。 “进来。”田老师指了指对面的藤椅,“明婳同学请坐。” “好。” 田韶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喝水。” “谢谢。”双手接下以示尊敬,轻抿两口后杯子放桌面,“田老师,助教一事多谢您。” 第15章 撕掉后妈剧本 “谢我做什么?你能应聘成功是同学们全票通过,我可什么都没做。”田韶莫名瞧着她。 明婳包含真诚地说道:“助教一事可大可小,找对了助教可以帮您减轻负担;您完全可以等到您认为满意的助教出现时再确定,可是您没有。” 大学老师的日常教学、学校事务、身上职务带来的工作一累积,工作量相当大;有个放心用的顺手的助教,不仅可以减轻在琐事上耗损的时间,还能成为老师的左右手。 “你在演讲台上的表现,我看在眼里;说话有条不紊,心态好,稳重自持,只要你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必定不会差。”田韶老师道:“从你身上,我看到了值得培养的闪光点,只这一点便足够了;你想做助教必定有一定想法,甚至是规划,机会你也争取到了,我为什么不给一个让你一展才华的舞台?” 田老师眼里有沧桑,也有包容宽容,静静注视她的样子,让人心生无尽的勇气。 明婳由衷感佩,老人分很多种;无疑,田老师是她最想成为的那一类。 无关其他,只因老人独有的人格魅力吸引着她。 岁月地痕迹在她身上留下的不是刻薄、阴狠、心酸、愁苦,而是看透世事后养成的温润优雅,弘毅宽厚。 跟田老师聊了许久,得知身为助教需要做的事情;如,传递田老师的意思给班长,或者是帮田老师做一些零碎琐事;在班主任不在校的时候代替她处理班上的事务。 然,当务之急,是她需要表现出扎实的根基;并且,能一跃而上立于众人前面,如此方能令田老师放心交付。 “明婳,你回来了,田老师怎么说的?”她一进教室,于云丽朝她直招收,待她走到座位上落座,于云丽迫不及待的出声问。 “闲聊了几句,顺便告知我要努力学习。” “啊?就这样?”于云丽不敢置信,“我还以为田老师要和你说些贴心话呢,例如指点指点你之类的。” 明婳望着她忍俊不禁,“你认真的?我们没开始上课呢,能指点什么?” “好像也是哦。”若有所思趴桌上叹气。 明婳含笑翻开表演书籍,仔细翻看,一边回忆第一世所学的东西;慢慢地她找到了些微共同点,与学过的表演课程互相重合,在于云丽和其他人扯闲篇的时候,她已经看完十几页。 第一节课下后,于云丽邀请一起出去活动她也拒绝了;当下最紧要的是抓基础,第二天,军训来临,身为助教接到了田老师给的第一个任务,在军训期间观察同学们的表现,并且督促他们军训。 全校学生以班级为单位在操场集合。 大几百人,排列有序,场面寂静;旁边有各班班主任在,而他们班班主任不在,只有明婳跟屈岩出面组织班级纪律。 前方一列二十人身着军装的人列队而来,脚步踩的齐整,操场上回响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立正。” “啪。”一群军人唰一声并腿,其效果堪比特效。 “全体都有,向右转。” “啪”转身并腿,身板子笔直,效果一下就出来了。 于云丽看的激动到失态,抓着明婳的手臂摇着,“兵哥哥们好英挺!啊啊啊!” 明婳撇她一眼,无语摇头。 “冷静点,被兵哥哥们看到你失态了。” 于云丽秒立正,轻咳一声,用眼风窥她,“真被看见了?” “那谁知道呢。”明婳好笑抿唇,努力正经脸。 于云丽慢慢回过味来,轻拍明婳的后背,“好啊,你诳我!” “啧,你是不是看上谁了?” “可别瞎说。”于云丽急眼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听见了,笑眯眯的瞅着她。 都是同学,彼此看个小热闹,没坏心。 “于同学,要是真看上了就去追,这些兵哥哥肯定有没结婚的,追到手就是你的,能来当咱们教官的兵哥哥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追上了不亏。”一个女同学两眼冒着精光,时不时打量最前排的兵哥哥。 特别是带队的那位,身姿挺拔,身板高大;眉目刚毅,线条分明,虽然不符合当下审美眼光,却是不可多得的硬汉。 “就是,单身的都可以冲,只要人家没结婚咱们都能追。” “可别了,有纪律的。” 于云丽刚升起那点子心动又冷了,哇凉哇凉的,伤心叹气,“我这心啊!被伤的透透的,谁能来把我的心拼凑一下?” “心碎活不成了,捡着太麻烦了,直接埋了吧。”在她们后面的一位男士悠悠说完,引得大家捂嘴闷笑。 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在大操场集合的时间段,各自自觉,没有大声笑。 明婳无奈笑着,几个活宝成功调动班上沉寂的氛围。 “全体都有,顺位顺班级站定。” 兵哥哥们从第一位、第二位开始往第一排第一个班级站定,后面顺延;不用分配,只这样一站,那两人便是那一个班的教官。 到他们表演专业一班的时候,总教官正好补上了缺,成为表演专业一班的主教官。 一主一副,配合进行训练。 “全体都有,跟我来。”总教官先带表演一班的人去宽敞的地方,其他班级的教官才开始动;地点是各自教官选,操场就这么大,没什么好挑选的地方,只要场地足够,将人拉过去即可。 选一个相对阴凉的地方,同学们列队齐整。 总教官双脚分开齐肩,双手负于身后站定,“大家好,我叫徐明战,在未来一个月军训里担任你们的主教官;未来一个月,你们的训练强度和规则由我制定,现在,我们来说说军训规则。” “第一:不得擅自离队。” “第二:说话之前打报告。” “第三:除身体确实受不了的时候,其余时间不得请假;这一点,希望你们谨记,我不接受装病、装柔弱,这些点在我面前都没有用,一经发现严惩不怠。” “第四:军训期间,有异议憋着,你们唯一需要做的是服从;服从并执行教官安排的任务,要是有人因为吃不了而抗议,那只能说明思想不过关。”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有异议的可以提出来;开始军训,教官不会再听从你们的意见或者建议。” 第16章 撕掉后妈剧本 一班里有个人举手,“报告,我有问题要问。” “问。”徐明战教官严肃回应。 “我们要是训练的好,有奖励吗?” “哈哈哈。”人群爆发一阵大笑。 徐明战冷眼瞧着人,“军训是你们的任务,完成的不好有惩罚,完成的好没有奖励。” “啊?” “还有问题吗?”声音冷了几分。 问话的学生连连摇头,“没了没了。” 有也不敢问了。 “其他人呢?”徐明战朗声问。 “没有!” 一班的学生异口同声,拉嗓子回应。 “很好!”徐明战朗声道:“现在,咱们开始军训,全体都有,围操场跑二十圈!” “开始。” 从第一排往前跑,第二排接上,之后是第三排;整个班级才二十二个人,一二排八人,第三排六人,人数少的可怜。 跟着同学们的脚步起跑,初始,大家脚步一致;等到跑了五圈之后,有的同学脚步开始慢了下来,到第十圈时,全班只有明婳和屈岩保持着原来的步伐。 再看其他班级的学生也没好到哪儿去,都累的够呛。 屈岩与明婳并排快跑,逐渐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开;等到明婳跑完二十圈,他才跑了十五圈,其他人更次。 明婳回到树荫下,气息稍显紊乱,脸上有汗水滴下,目光神采奕奕;不似其他人累成狗的样子,引得徐明战忍不住多看两眼。 “报告教官,二十圈跑步完毕。” “原地活动。” “是。” 与徐明战站在一起的人压低音量道:“队长,这位女同学可以啊!把全班甩下了。” “嗯。”徐明战不由又看了她几眼,白净地脸庞上挂着细小汗珠,坚持在原地走动;跑步之后不是立刻坐下,而是走动平复气息才是最好的方法。 明婳耳聪目明,自是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待她恢复喘息规律后,悄悄打量徐明战,陡然想起火车上帮助过她的徐明耀;徐明战跟徐明耀长相有四分神似。琢磨再三,选择默默观察。 徐明战身在军中,徐明耀考上了华大,徐家当真是人才济济。 两人互相观察,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相持不下的当口,徐明战主动朝她走了过去。 “同学,你好。” “你好,徐教官。”淡定跟他打招呼。 徐明战打量几眼,若有所思道:“不知道同学叫什么名字?” “表演专业一班肖明婳。” “为什么要偷看我?” 明婳:emmm? “你一直在偷偷看我。”徐明战再次强调,“眼神奇怪。” 明婳:你才怪好吧。 放下心里那点子古怪,轻笑戏谑道:“看你长得俊?” “不要嬉皮笑脸的,正经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教官。”一正脸,明婳问:“徐教官家是按照辈分排字取名的?” 徐明战眉头轻抿,“为什么问这个?” “认识的一个人,跟你的名字一字之差;你们长得还有点像。”摊手,多看两眼不正常吗? “徐明耀?” 明婳抚掌而笑,“对,就是他。” “你们怎么认识的?”莫非是弟弟的女朋友? “火车上他帮我怼了一个想要我联系方式的人。” 徐明战:委婉点? 明婳竖起大拇指:“他人不错,耿直人!” 徐明战:都不知道你是夸他,还是损他。 徐家在军区大院家世也是排得上号的,他们这样的家庭出去一个耿直人,不就说明家里教育失败;幸好没养成为非作歹的习性,但要说多好,那绝对没有。 “所以,你是为了他才看我?”眼神奇怪些倒也能理解。 “这么明显了,需要着重强调吗?”轻耸肩。 “不需要。”徐明战扭头回原位站定,监督班上学生跑圈。 明婳席地而坐,单手撑着腮帮子;外表是在出神,实际神识沉入识海提溜起系统。 系统兴奋大叫,“宿主,您总算想起我来了,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您在大学里生活怎么样?好玩吗?” “别给我扯闲篇。”推开系统,开门见山,“说说徐明战、徐明耀的家世,他们家的人品怎么样,值不值得信任。” “宿主,您想做什么?”缩到她脚边,造次绝对不敢的;但是,它有种不祥的预感,“您不会是想把图纸交出去吧?那可不行,这些图纸比当下的好太多了;人家要是问您东西哪儿来的,您可没法解释来源。” 来历不明的东西,谁愿意相信? “你说什么?” 声音清冷,系统却读出了危险的信号,求生欲迫使它不得识相的不卖命,“徐家从军,民国时期是军阀,后归顺;在动荡的十年里他们保住了不少认识的人,家族一直在做好事,算是一个受功德庇护的家族。他们的当家人心正,镇得住,徐家的风评很不错。” “徐家嫡系两兄弟,徐明战、徐明耀,徐明战从军,现今团级;徐明耀在华大就读,人品不错,可以信任。” “这些只是我能查到的,具体怎么样得宿主考量;我的答案只作参考。”翻车了怪不着它啦! 明婳转手把系统压回老地方,抽回神识,坐正身体看向满操场跑步的人;灰尘四溅,站的近一些能闻到脚臭夹杂大自然的味道,怎一个刺激了得。 军训开局粗狂,明婳为了少吃点灰尘,每次都会选择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她的表现惹得所有教官佩服,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是这一届最能跑的一个,不去参加体育竞赛可惜了。 军训期间,有空会拿出课本看,军训完毕第一学期的课程也温习完了。 检阅一结束,兵哥哥们不得不走,明婳考量再三将徐明战约了出来。 徐明战盯着明婳瞧,这姑娘这段时间一直偷偷看他,有事没事都会瞟他两眼;要不是她眼神干净,他都要以为这姑娘喜欢他了。 她确实不错,坚韧有毅力,眼神明亮不难看出她是一位有智慧的女性;这样的姑娘在当下少见,他接触的那些相亲对象与她一比都差了一截儿。 盯着小姑娘看了一会儿,徐明战后知后觉做了什么蠢事,忙收回目光。 “肖同学,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要走了,能帮你的可以帮一把。” 肖明婳从兜里掏出装有万毒清的玻璃瓶,“我找你出来不是为了旁的事儿,是我无意之中得到了一样东西;想来对你们对国家都很有帮助,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你,发现你可以相信。所以,我把这东西给你,你上交了吧;从其他人手里出去,我不放心。” 万毒清的功劳,一旦真正验证,必定会分拨一些功劳给徐家;就当偿还了徐明耀的相助之情。 第18章 撕掉后妈剧本 坐在中间的老者抬手轻挥,徐明战等人敬礼,默默退出办公室。 “肖明婳。” “是,三位老先生好。” 不卑不亢,双眸明亮有神,冲这一点三位老人对她便多了几分好印象。 中间那位老人一指办公室中央那张孤零零的椅子,“坐。” 明婳颔首入座,开门见山道:“各位找我来的目的,我大致猜到了一些;[万毒清]只是针对医疗项目,而我手里还有两样东西,想来你们会非常喜欢。” “哦?” 她的坦然、胆大,三位老人很是意外。 明婳从衣兜掏出折叠好的纸张,起身送到中间那位老人家面前。 中间那位老人伸手拿起折叠的纸张,不动神色瞧她一眼;见她淡定如初,态度一如既往的安然自若。 展开纸张,里面裹夹的是两份图纸;分开之后一一展开,一份发动机图纸,一份热武器图纸,图纸详尽。不像是画出来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打印出来的。 太规整,太格式化。 “你从哪儿来的?”中间那位大佬将其中一份图纸给身边的两位看,另一份则从抽屉里抽出一个空的档案袋装进去,一边装还不忘问她。 明婳道:“来处我可以说,只是,我只跟您一人说;事关重大,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小姑娘,你的口气有点大啊!年纪轻轻说大话可不好;凭你这份发动机图纸并不能说明什么,最多算是一份发明,于民生经济有利,仅此而已。”右边的老人家不疾不徐。 左边的老人点头,“老严说的不错。” 明婳坐回原位,不再继续说话,看谁先熬得住。 良久,中间那位老人家道:“两位先忙去,我和明婳同学聊聊。” 一左一右两位老人不明就里,但,他们也是活了一辈子,身居高位不是一两日;知道他这么说了,必定是有让他们回避的必要。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淡淡点头,起身敬礼离开。 走的时候没多看她一眼,出门后顺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人都走了,坐在主位上的老人再次开口,“武器是好东西,你这么随便拿出来,是一早就知道它的重要性;若是你没有上交,一旦被人发现,你可不会像现在这么肆意。” 对待敌人,他们从来不会手软;对待朋友,他们也是极尽真诚的人。 “得到这样的东西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 她这么一说,老人神色不变,只示意她继续说。 明婳缓缓道:“想来你们是调查过我了,在老家那边被人推倒撞头之后,得到一个名叫系统的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套过它的话,知道它有一个主人,而我只是供它寄生的宿主。” “它要我赚取功德、气运、信仰这三样东西,这三样都可以在系统商城内换取东西;而夺人气运不是好事,我不想做,功德我可以自己赚,信仰问题,我需要祖国爸爸帮我。” “生我的是父母,养的我是父母和祖国;只要换取到有利于祖国的东西我都会上交,互惠互利。” “这是我将东西上交的原因。” 老人皱着眉头,将信将疑,“你真有个什么系统,它是什么样的东西?你告诉了我们,它允许你将它的存在说出来吗?同样的,你不怕被解剖?” “系统不是与我的肉身绑定,解剖没用;即便你们找来能人异士也没用,它是一个无形无色之物,无法探查。而我有办法抑制它,我现在跟您说的这些,它一个字都不会知道。” 明婳慢慢解释,“它是一个什么东西我还没研究透彻,但我会继续研究它;穷尽我几十年的这一生去研究,从它手里兑换出来的东西您也看到了,想必是我们紧需的。” 她的冷静不似同龄人,说句稳如泰山也不为过,让老人心头微沉;她太沉着,太理智,太冷静了,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女子该有的性情。 “从调查中来看,你并非多聪明的孩子,突然变得很会读书,是它给予你的能力?” “不是。” “信仰怎么获得?” “从别人的崇拜和信任,甚至是成为一种信仰;可以参考神话故事。”崇拜、信任等情绪是一种信仰,但非常淡;真正成为一种信仰才是长久之道。 “这个系统,你确定可以控制它?”老人忧心的是无形无相的它。 明婳郑重道:“可以,它伤不了我,也脱离不了我;我死了它也会跟着我一起离开,不会留在这里。” 真到该去世的时候,她会带系统一起走。 老人手指轻敲桌面,思考着还有什么没问,“它可以拿出些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足够的信仰值,无法随性刷新它的商城;刷新出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如何证明你有个系统?”关键在此。 “我想,交给您的三样东西足够说明它的存在是真的,不是吗?” 老人轻轻点头,浅淡的说道:“我明白了,你跟田韶认识?” “您认识我师傅?” “认识,几十年了,你刚被带走,她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感动在心头蔓延,她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 老人继续道:“你师傅对你没得说,以后好好对她;她是一个看似严肃,实际上心很软的人。” “我知道。”郑重切诚恳的说着。 “回吧,会有人送你回去,回去之后不要出学校;我这边将你的事情上报,随时可能找你询问情况,至于这两份图纸我也会交上去。” 明婳起身微微一鞠躬,“告辞。” 旋即,回身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徐明战和带她过来的两名战士正等候在门外。 “肖明婳同学,我送你回学校。” “有劳,谢谢了。” 他们一走,老人捏着档案袋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之前走的两位老人得了消息赶过来。 “老余,怎么样?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见过肖同学的事情不要往外说,稍后我要去一趟中南海;这边你们看顾一下,等我回来再说其他。”这一去,每个几天回不来。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到底不曾继续追问;眼睁睁看着他安排车辆,拿着一份档案袋和发动机图纸走了。 第19章 撕掉后妈剧本 “肖明婳同学,到学校了。”车停在校门外,徐明战提醒道。 闭目养神中的肖明婳睁眼望向车窗外,拉开车门与他道谢,“谢谢。” “应该的,您这段时间不要乱走,我们这边会派出人保护你;有事可以打手势,会有人注意到。”徐明战一抬手,食指弯曲,其他手指呈自然状。 如此手势,不是有心人根本发现不了有何不同。 明婳跟着做了一遍,“是这样吗?” “对的,你很聪明,一学就会;记住我的话,不要随意出校门,事情定下来之后会再找你商议。”徐明战话音微滞,旋即又道:“你做的很好,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相信国家;只是,咱们这个体系里不是谁都可以信任的,以后不要随意相信人,即便是我。” 徐家经受得住任何考验,只因他们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家教严苛,若是小药瓶到的是其他人手里可就说不好了。 人性贪婪,徐家只是克服了贪婪,无法克服贪婪的人比比皆是。 明婳意外瞧他,“多谢提醒,我也不是信任你,不然会将所有东西交给你。” “那就好,进去吧。” 明婳点点头,下车后径直进了学校。 她的身影消失在学校门口,徐明战才道:“咱们的人安排进去了吗?” “已经安排了,明婳同学的安全可以保证。”现在没人注意到肖明婳这个人,保护的人安排到位,即便泄露也不怕。 电影学院就那么大,保护一个人不费力。 “嗯,回去。”徐明战神色冷淡,他一开口,开车的人启动吉普车驶离学院。 明婳往田韶的教师公寓走,师傅家的门是关着的,不过今天师傅没课程,应该在家。 “叩叩叩。” “来了。”田韶拉开房门,看到她下意识打量了一会儿,“没事就好,你这孩子瞒着什么事?让军方出动了。” 明婳伸手抱住田韶,“师傅,谢谢您;只是上交了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能说,师傅别怪我。” “行,我知道了,进来歇会儿;吓着了吧?他们办事也太不靠谱了。”单独请一个姑娘家过去,也不怕吓着人。 “师傅,我没事。” 跟着她进屋,门关上,田韶把她摁坐到沙发,亲自倒了一杯热水送过来。 “你不能说,我也不多问;你得心里有数,他们那些人不是全部都值得相信。” “我知道的师傅,今天过去有一位首长说认识您,还说您给他打了电话。” 田韶微微颔首,“那是以前的老同学了,我们是高中同学说好了等我深造回来就结婚;可他后来参了军,我出国深造回来,再次相遇他已经结婚有了孩子,而我一生未嫁。” “我们之间,是他欠我的;所以,我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帮忙。” 明婳大致听出来了,他们是有故事的一对无缘之人;那个年代,确实很多错过,也有许多的遗憾。 “师傅,您以后不用联系他了,我上交的是好东西;他们要是想要我手里的东西,只会对我更加客气。”说出系统,等于上交系统。 看过[万毒清]、两张图纸足矣说明她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特别是热武器,依照当前的科技水平,图纸上的热武器不出意外,按照历史进程走要上百年才能制造出来。 足可见其珍贵。 师傅为了她放下了一辈子的骄傲,联系一个负心人,不值得。 “说的什么傻话,既然是他接见你,以后你们打交道的时候多的是。”身为师傅,不可能不跟那人打交道的,“你不用多想,我早就想通了;人生在世,不是为了爱情而活,只是我参透的迟了。” “以前我是资本家的小姐,他是资本家的少爷;他有了他的出路,我也有我的路要走,在那动荡的十年,我知道他尽力想保住我。那时候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死不死已经没有意义。” “下放之后吃苦太多反而想通了,任性了半辈子,吃尽苦头才想明白,也是可悲可叹。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了,也就放下了,不联系他只是不想联系,各自安好罢了。” “这次联系他,是想让他还了这份情,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一个了结;纠结了几十年,在我心里的一个了结。” 在人家心里早就没了情爱,结婚是为了生儿育女;她一直纠结的这个问题,反而矫情又小气,格局小。 正因为这些年吃的苦头,她反而看开了,心态平稳,气质上越发贴合。 明婳听着故事,格外心疼她;少时生活富裕无忧,中年劫难重重,本该被人珍藏珍惜的人却是伤的最深。 “师傅,您的一生很精彩。”比她的第一世精彩很多很多,身在二十一世纪的娱乐圈,由于身边总有被辜负的人;早早看透爱情这种东西;到死都不曾谈过一次恋爱。 犹记得,当时闺蜜问她,尝试相信爱情不好吗? 她是这么回答的:谈恋爱影响我得奖的速度。 那些年,得奖是她唯一的目标,为此疯狂学习演技和各项技能;有用没用的都会学,即便是这样,能学习的时间依旧很少,学到的东西也很有限。 有奖和无奖的演员地位天差地别,她想拥有地位,想拥有在娱乐圈有话语权的一天。 田韶陡然笑了,轻叹,“你啊!不懂。我很羡慕那些平平淡淡过完一生的女人,有相伴到老的老伴儿,有子女承欢膝下。” “师傅,相伴到老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好,那是时间岁月积攒下来的决心;儿女承欢膝下的机会也少,长大了就飞了,有空才会想起在家的老父母。不说远了,只说咱们学校的老师们,您看看他们多少人是能如您一般轻松潇洒自在的?” 学院里的老师们少有没结婚的,婚姻里不幸的人反而占了十分之八九。 “是啊!相伴到老的决心是岁月积攒下来的,也许糟心,也许不耐烦;然而,过了一辈子,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子女终究会长大,出息的出去了,没出息的离得近,可也让人操不完的心。”田韶摇头苦笑,“你年纪小,懂得可不少。” “不是我懂得多,而是世道如此,看的多了,自然会多想一些;师傅,不怕跟您说,我没有结婚的打算。只要我以后能赚钱了,可以孝顺父母了就把父母接过来跟我一起住;等到送走了父母,我也老了,攒点钱养老。死后有钱就捐了,没钱随便找个地儿埋了。” 第20章 撕掉后妈剧本 “傻孩子,等遇到对的人赶紧结婚,不结婚就跟我一样老来孤独;结了婚生个孩子,后半辈子有保障,即便有个万一,还有老伴陪着不至于孤孤单单一个人过。” 明婳听出那么点意思,师傅是后悔了,年轻时太执拗导致如今的局面。 “师傅,我不怕的;您也别怕,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我会照顾您的。” 田韶心里暖,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好,那师傅等你给我养老。” 师徒二人聊的投契,彼此多了解了几分;明婳想着赚钱买个大房子,以后好给爹妈养老,师傅也可以跟他们一起住。 回到学校,明婳照常按照学习计划进行,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在师傅处学的正认真,突兀而来的敲门声打断屋内的讲课;田韶拉开门,眉心微抿,“你们是来找明婳的?” “是的,田老师,叨扰您和明婳同学了。”三人立于门外,徐明战出言。 明婳随之而来,见到他们三人并不意外,“可是有结果了?” “对,余老派我们过来接您。” “师傅,今天的课程不能继续上了,抱歉。” 她满脸歉意,惹得田韶无奈又心疼,“去吧。” 明婳微颔下颚,徐明战三人让开一条道,明婳越过他们走在前方;三人跟在后面,走出教师公寓后,徐明战主动站到明婳身侧,以保护的姿态前行,走出学校上了车,徐明战等人的警惕心也没放下;脸部轮廓收紧,正襟危坐,腰身挺得笔直,时不时看一眼车窗外。 前方副驾、主驾坐的人同样精神紧绷,她能清晰感觉到他们的郑重。 “徐教官,我被人盯上了吗?” 徐明战诧异侧目,“为何这么问?” “你们身上的气场紧绷,我想不是傻子都能察觉到。”过度紧张反而更引人注意。 徐明战和两名战士面面相觑,开车的人从后视镜往后面;继而神色平静的开车,副驾上的人颈脖背部缓缓放松,以寻常人的姿态坐着。 徐明战不由反思,他们这些年的训练都白费了吗?一个大学生都能看出他们情绪。 “肖同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明婳眼风扫过他的脸,漫不经心地道:“就这么看出来的呀。” “就,这么看出来的?” “嗯,不然呢?” 一朝反问,徐明战哑然。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明婳轻笑,眸色明亮,浑身泛着轻松自在的气息。 徐明战道:“你别误会,只是职业习惯。” 接下来,几个人都没说话,一直到进了基地;这次,明婳的眼睛没有被蒙上,仍将系统所有感知意识屏蔽。应该说,上一次屏蔽之后就没给它打开过。 三步一岗,一步一哨,守卫甚严。 “肖同学,到了。” 车停于一处地处宽敞的停车场,里面有好些车,全是军用;大约只有她现在坐的这辆吉普车是特例,因为其他车都有显眼的标志。 徐明战三人于她先一步下去,明婳打开车门,弯腰下车。 “肖同学,随我来。”徐明战说完,往左边一条满是泥沙的道路走。 明婳迈步跟上,四个人行走前后不一;直至走到一处三层小楼外,里面戒备森严,徐明战经过汇报后才成功将她带上了二楼,走进一间熟悉的房间。 这是上一次来过的那间,办公室内明面上只有余老一人。 徐明战三人敬礼,“首长好,徐明战完成任务,肖明婳同学带到。” “很好,你们先下去歇着。”余老点头,起身朝明婳走去,“明婳同学,咱们又见面了。” 徐明战三人悄然退出办公室,顺便拉上门。 明婳瞧着余老好一会儿,他老了,身板依旧挺直;五官比例好,年轻时候必定是俊俏人,可惜,这样一位老人却是辜负师傅的人。 “余老好。” “明婳同学不用客气,来坐,咱们坐下慢慢说。”余老请她入座,办公室里有一个接待区,供上了茶水。 明婳随之入座,接过余老送来的茶水,轻抿一口放在手边,不打算主动开口。 余老坐下后捧着茶碗也不曾第一时间开口,二人相对而坐,氛围沉寂。 少顷。 余老为她重新斟上一杯,才叹息一声,淡淡出言打开话题口。 “明婳同学,你说的系统可以给我看看吗?” “抱歉,不能。”明婳断然拒绝,“系统对外人而言是个虚无之物,唯有它的宿主看得见。” 余老恍然点头,“我个人挺好奇系统长什么样,都有些什么功能,能兑换到什么东西。” “系统只是一个程序,它本身运转靠的是程序;不知道余老可知电脑。” “知道,国外那玩意儿贵的很,我们国内也只有一两台供研究。”体积大,不方便,用着没多大用途。 明婳道:“系统本身运转就是靠的类似电脑的部件程序,只是,系统高级一万倍;它拥有一定的意识,所以,我也要小心应对,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踩进它设的坑里。” “它还会害你?” “是。”直言不讳。 余老骇然,“为什么?它不是依靠你而生存,莫非,它有其他目的;对了,我们从未听说过系统这个东西,它应该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吧?” “对。”没什么可避讳的,系统地危害她不怕;却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让余老等人明白,别想着从她手里把系统抢过去,“它是绑定在我的灵魂上的,系统发布任务,我去做,从而得到气运值、功德值、信仰值;可,一旦我没有作用,或者即将超越它的时候,也是我的死期。” “这个系统可以吞人的灵魂,剥夺宿主身上的气运、功德、信仰等等一切隐形却有存在的东西。” 余老一直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人死后有轮回;可听了她的话以后,第一次对自己的世界观产生了怀疑,匪夷所思。 明婳继续说道:“我也只能勉强制衡系统,不让它吞噬我;也只能做到这般,不能太过肆意。” 被迫沉眠地系统: “您和上面的几位暂时不用担心系统作乱,只是往后会如何,我不知道,也无法给予一个标准的答案。”她势单力薄,为制衡双方之间的关系,系统背锅不冤。 第21章 撕掉后妈剧本 余老连连点头,不说其他的,心是安定了;他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儿,原来,她口中的系统也是有所图。 “好孩子,难为你了。”身上绑着一个定时炸弹。 明婳摇头,“不为难,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被绑定了,我逃不开躲不了;既如此,不如物尽其用,趁着能压制它的时候为祖国做些贡献吧。若是哪一天我无法压制了,也就是我死亡的时候。” 余老莫名揪心,脑补她的可怜无助,心疼她的遭遇。 “孩子,你放心,我们这边会着手研究系统是个什么东西;要是能解除绑定最好,要是不能,我们可以一起研究怎么永远压制它。”总之要保住她。 “谢谢余老。”面容平静,似看透生死的轻松。 “不用谢,是我们该做的;你抱着生命危险为国效力,我们要是能做到,会尽力去做。”最终结果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肖明婳头上悬着一把尖锐可见的刀。 明婳轻笑,平静淡然的说道:“知道祖国不会放弃我已经足够了,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一天我真死了也会带着它一起死,不会把它留在世上为祸一方。” 既表明了她的决心,又让余老满心无力。 “世界上还有其他的系统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她也不知道啊! “那我们需要为你做些什么?怎么配合你?”余老转回主题。 明婳道:“剥夺旁人的气运值不厚道,我不会去做;功德值可以通过做善事来赚取,这个好说;想要获得信仰值,走影视路线最快,所以,高考时我选择了电影学院。” “具体说说。”心生困惑,走影视行业真能得到信仰? “信仰值说白了就是一个人的喜欢、信任、仰慕、崇拜。” “影视路线容易获得观众的崇拜,让人心生向往,也可以让更多的人认识你。”余老抓住了关键。 “是的。”明婳微敛下颚,“我思来想去,唯有影视路线得到信仰值的速度最快;国内的影视行业相对落后,并且,影视行业较为混乱,我一个人可能应付不了,需要有强有力的扶持。” 余老点头,有些佩服她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遭遇了系统强行绑定;短时间内摸清系统的目的,并且想办法压制系统,还能想着在没死之前为祖国做些事情。这样的姑娘,他一个了老头子都是钦佩的。 “扶持简单,还有其他的吗?” “暂时没有了。”轻轻摇头。 余老一口应下,并且拟定了之后她要走的路,又让徐明战等人把她送回去;坐上小车,明婳微微一笑,这一关算是过了。 明婳一走,余老长叹一声,“老程,出来吧。” 书架后面走出来一位头发半百的老人。 “你也听见了,明婳不容易啊!”心酸又为她心疼,“孩子是个好孩子,那叫系统的什么玩意儿,也太不是东西了;好端端的绑定人做什么,把一个小姑娘生生磨得少年老成,看淡生死。” 程老走到明婳之前的位置落座,“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肖明婳这女娃确实挺惨的。” “她没必要拿这种事情来骗我们,她兑换出三样东西上交,已经是她最好的证明。”三样中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当下不可能见到的,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其实,对她最好的保护是去研究所,不是选择影视行业。”程老说出了心中所想。 “可拉到吧。”余老轻啧,“不进影视行业怎么得信仰值?没有信仰值,怎么兑换东西?” 程老无话可说,事实如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不是心黑透了都不可能让人家小姑娘拿自己的功德兑换,信仰值可以赚,功德一听就是好东西。 更何况气运。 这东西连小姑娘都不愿意轻易触碰,他们更不想去触碰。 “之前打倒的佛家道家人才,咱们得找几个有能力的;对气运、功德还是他们了解,我们连半吊子都算不上。”说到此,余老很心塞,“这世界是怎么了,系统这么违背自然规律的东西都出现了。” “先找着吧,不为别的,只为肖明婳同志也要找;一定得把人找到,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们都做了最大的努力。”程老心情难免受了影响,变得低落。 成功带偏两位大佬的明婳已经回到学校,先跟师傅说了一声,又去上课了。 她稳得住,上面可稳不住,余老、程老一上报,上面组织开了一场大会后;决定了两件大事,一:找玄学方面的人才,只要有本事越多越好;第二:着重扶持肖明婳,影视行业的资源朝她倾斜。 什么角色好,什么角色讨喜就选什么。 导致,一学期没过去,明婳手拿国内两部电视剧剧本;一本武侠剧《天行侠》,讲述一个落魄男儿得到高人传承,短时间迅速崛起,里面夹杂悬疑;而她手里这份剧本是《天行侠》女主角,武林盟主之女,国色天香,武艺不精;为婚事离家出走认识了落魄男,帮他一路走的平顺。 说是女主,不如说是男主的踏脚石;这个本子纯粹是成就男主而生,女主的戏份不多。 另一本是神话剧本《八仙过海》改编而来,也是给的八仙中唯一一个女性角色何仙姑;只是,国内现在的道具和服装真的很让人一言难尽。 “明婳同学,你看看喜欢哪个剧本。”徐明战问。 明婳摇头,“一个都没看上。” “怎么说?” “《天行侠》女主是为成就男主而生,这个角色不喜欢;《八仙过海》的服装和道具,你确定不会在十几年以后成为反面教材?” 徐明战不明就里,“没觉得。” 明婳: “这么说吧,我不喜欢他们的服装和道具,太假了;对当下眼界而言还行,往后推个一二十年,我觉得那会成为黑历史,知道什么是黑历史吗?” “人生黑暗的历史?” “不算全错。”明婳扶额,“你小时候尿床,做的所有糗事都是长辈们可以取笑你的黑历史,这么说,明白了吗?” 徐明战陡然想起家里缕缕嘲笑他的亲爸亲妈,僵着脸,“明白了,那你选一个,我们负责出面协调。” 第22章 撕掉后妈剧本 “只有这两个剧本吗?” “暂时只有两本,您觉得都不行?”徐明战觉得两个剧本都挺好的,这已经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品剧本了。 明婳叹气,当下影视行业是真的落后。 “《八仙》道具尽量做的真一些,服装我出设计图,剧组找人做出来可以吧?”她记得后世的七八十年代神话剧中,神仙的服装很单一。 徐明战点头,“可以,你什么时候能画出设计图?” “明天你过来拿。”为了以后少点黑历史,她也是拼了。 “好。” 徐明战留下了《八仙》剧本,另一本带回去还给导演。 明婳拿出纸笔,没有彩色绘笔,只能用钢笔来绘画;画好以后在旁边备注服装颜色,后世的神仙清一色白,她也不喜欢。在板正的服装前提下,她需要添加一些色彩和妆容。 服装按照她修行的世界标准来,妆容也是;争取做到仙气飘飘,仙风道骨,色彩多变。 《八仙》之中少不得妖魔服装也要正视起来,不能敷衍了事;妖魔虽然是妖魔,但人家没显露之前也是正常的人,服装上有点区别便是。 剧本上有表明女主台词、服装,女主一共有七套衣裳;她按照喜欢的风格来设计,其他人的服装相对保守一点,没有加入她喜欢的元素,只纯粹按照修行的世界标准来办。 三十多张设计图出来,明婳累的不行,坚持上完晚上的课程,回去简单洗漱一下倒头就睡。 于云丽摇摇头,“学习太拼命了,累成这样。” 陈涛有同感,肖明婳这位同学不爱论人是非,连带于云丽潜移默化也不喜欢论人是非了。 “装的真像。” 于云丽和陈涛齐齐朝郑莲莲看去。 郑莲莲冷哼,不屑道:“说的就是她,我们上理论课她可少有在的时候,实践课也不是每一节课都上;就这样还学习呢,怕不是出去约男人玩了。咱们的课程有多累?反正我是不觉得累。” “郑同学,口上留德。”于云丽不悦开口。 “我还说错了不成?你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只是你们不敢说;我帮你们说了,你们出来做什么好人。”郑莲莲傲然轻抬下巴,翻身躺下盖被子,一气呵成。 于云丽不耐烦的说:“你知道什么,明婳没跟我们一起上课是因为学的进步比我们快;田老师为她指定了学习计划,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学点东西学不好不说,理解还有问题,每次上实践课老师要纠正你无数回。” “田老师看重明婳,没看重你是事实;没事儿别跳出来瞎叨叨,好好的姑娘家,可惜长了张嘴。” 陈涛嘴角抽抽,她错了;于云丽不仅学到了肖明婳的品性,还学到了肖明婳硬刚属性,嘴巴忒毒。 “你。”郑莲莲翻身而起,狠狠瞪着她,又说不出其他话来。 她确实学习演技没天赋,理论课程学的不错,一到实践准掉链子;为此,老师们也很无奈,同学们想帮她,可她太傲慢了,因此得罪了班上近乎九成的同学。 剩下的人,在她有困难需要帮助也不敢伸手了。 郑莲莲气哭。 “你太欺负人了。” 于云丽懵逼脸,怎么她了哭这么惨。 陈涛好笑摇摇头,拿了衣裳去厕所洗澡;留下于云丽独自面对哭泣不止的傲慢小公举。 郑莲莲越哭越惨,于云丽有点心虚,感觉过分了点儿;讪讪闭嘴,爬床盖被子睡觉。 陈涛洗完澡出来,郑莲莲还在哭;陈涛扫她一眼,默默摇头上床睡觉了。 伴随郑莲莲哭泣的声音,陈涛和于云丽睡着后,不知郑莲莲什么时候停止哭的;第二天起来,同宿舍四个人,三个人精神奕奕,郑莲莲眼睛红肿,走进教室,好些人意外地瞧了郑莲莲一眼,没人上前关心问候。 可见郑莲莲的人缘有多差。 “她这是怎么了?”有人问于云丽和明婳。 明婳摇头,她也不知道,昨儿个睡的太沉。 于云丽脸上闪过不自然,“昨儿个在宿舍里跟她发生了矛盾,把她说哭了。” “说哭了?她不是很傲慢的嘛,你还能把她说哭?”问的人是个男生,回答的也很直男。 明婳、于云丽:傲慢跟哭有什么关联吗? “事实就是说哭了。”摊手,无奈脸。 男生抿着嘴点头,“哭了就哭了呗,瞅着比以前顺眼多了。” 明婳和于云丽相视一眼,选择无视他。 男生见她们两不理人,他跑去跟其他人分享去了;不一会儿班上同学们全都知道郑莲莲被于云丽说哭了,一个个恍然大悟,难怪她眼睛肿的眼仁都看不到了。 了解之后,他们忙着学习,听过就算。 上午半天的课程都是实践课,明婳跟着上了一节课,趁着师傅没课,便找师傅开小灶;一边跟着节奏走,一边闲聊。 “师傅,昨天徐明战拿着剧本来找我了。” “什么剧本?”田韶轻轻抿眉。 明婳如实相告,“是电视剧剧本,一本《八仙过海》,一本《天行侠》。” “是他的意思?”徐明战是余老的人,田韶第一个想到余老。 “是的。” 田韶眉头越蹙越紧,“他怎么不对,他为什么要安排剧本给你?” “师傅,我需要知名度,而我能给他们提供一些东西。”她不急着参演的,但他们等不了;系统是一个未知数,他们不知道她能压制到什么时候,因此,她猜测,他们一边在想办法了解系统一边想从她身上多拿点点儿东西。 这样的举措没错,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这么选择。 “他们这么做是在耽误你的学习。”冷了脸,田韶冷哼,“你的未来更重要,你自己得把主意拿正了,现在的学习是为以后打下基础,也是在积攒实力。” “师傅,我知道的;只是,他们把剧本都送来了,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早点进入演艺圈未尝不可。 田韶不悦,“你知道你的选择很可能会让你的天赋浪费吗?” “您可以给我布置作业,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完成;我的天赋如何,您是知道的,师傅,我需要您的支持。” 徒弟俏脸上写满认真和期盼,少见得展露野心。 第23章 撕掉后妈剧本 “你可考虑好了?” 田韶盯着她,再次问道。 明婳坚定螓首,“考虑清楚了,我想跟着您学习,也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田韶眼底流出失望和惋惜。 明婳看在眼里,难受在心,可她有自己的规划,不得不去做。 “师傅,请您放心,我不会落下自我修养和学习机会的。” 做一名好演员,自身修养不能落;于演员而言,修养不仅是品性,还有身为演员必备的演技、各种各样的能力。从后世演艺圈混过的人明白,技多不压身,不定什么时候便能用上。 “既然下了决心,我这个做师傅的不能拦着你的路;你想做就做吧,不懂的来问我,一个星期给你布置一次课业。我会不定时抽查,咱们说好,有一次达不到我的要求,你必须回来跟着我学到出师为止。”终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苗子。 “谢谢师傅。” 明婳高兴的眉目含笑,令她本就俏丽的脸更为明艳了三分。 晌午饭和师傅一起吃,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徐明战;明婳不意外走上前,“总教官等多久了?吃饭了吗?” “肖同学好,刚来一会儿,回去再吃;昨日你说的服装设计图可以给我了,剧组那边我们已经协调过了,他们等着你的服装设计图,会根据服装调整剧本。” “总教官稍等,我回宿舍拿设计图。” 徐明战轻轻点头,目送她的背影远去,往旁边树荫下挪了挪。 明婳回到宿舍,于云丽三人都不在;她打开衣柜取出厚厚一叠设计图;夹在腋下,快步下楼找到徐明战,设计图递给他。 “一共三十六张,女主七套,男主四套,还有其他重要成员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管了,让剧组的人看着办吧。”群演的衣服她管不着,但是,她知道;她和主角团的衣服一更改,群演的衣裳也要做出一些改动,是个大工程。 而这个工程持续了两个多月,剧组找了裁缝加班加点的赶制;整个剧本内出现的人物服装进行全面整改,明婳也没闲着。 两个月内学习计划加快了一倍,好在她领悟力强,田韶教起来还跟以前一样轻松;只明婳的压力很大,演技课程和琴棋书画不落的情况下,又增加了古代大家闺秀要修习的所有课程。 两月修习完古代那些高门闺秀十几年的课程,幸而有师傅全程从旁指导,顺利完成任务。 “肖明婳同学,现在我们要去见的是《八仙》剧组导演,徐龙;这位导演是位爱国人士,在港岛起家,内陆一改革开放他就回来搞投资,并且言明交税后额外拿一半的利润做善事,如:开设私立学校、扶持辍学幼童、资助重病患者、帮扶退伍伤残军人等等。”前面是两名战士,后座是徐明战和明婳。 徐明战不疾不徐诉说对方背景,“此人在港岛影响力极大,说是一呼百应也不为过;但此人回来后极其低调,对外身份只是一名导演。见到他后不用特殊对待,你全当不知道,该怎么处怎么处。” “我明白,他不招惹我的情况下,我不会去得罪他。”明婳心神领会。 徐明战满意点头,没再和她多说其他的;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他一个字没露。 吉普停驻于废弃圆明园旁边的一家四合院饭店外,徐明战和前面两位先下车,而后迎了明婳下车。 “肖明婳同学,等会儿不要乱走,跟紧我们。” “好。”好奇扫了一眼四周,这是一座四合院;但,能将这么大一座四合院经营成饭店,可见其被后之人实力之强。 踏进饭店,院内游廊环绕,联院曲径相通,花园内风景怡人,清静自然,令人流连忘返。 “这处是余家院,做的余家菜集合了各地特色;菜肴美味,并且提供住宿,一般只招待贵宾。” “能走进这里的人,都不简单。” 徐明战点头,轻声为她讲解,“是的,待客最多一百五十人,服务也很周到;不过,此地是私人所有。” 明婳了然并未多问。 “几位客人好,请问有预约吗?”一位年轻女服务员前来接待。 徐明战道:“有,订的无为院。” “好的,请出示您的预约信息。” 徐明战拿出一张卡片,年轻女服务员瞟一眼便将人领到了‘无为院’,“各位请,稍作片刻,这里马上为各位上茶水。” “有劳。”徐明战颔首示意,护着明婳走进无为院,两名战士则在外面等候。 绕过小院内的长廊,迈步入屋内,大堂是桌椅凳子;右边是茶水间,左边才是餐厅。 餐厅摆八仙桌,四根长凳,古色古香。 八仙桌前有一位身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人,瞧着已是年过六旬。 “徐导演好,我们来迟了。” “不迟,是我来早了。”徐龙哈哈笑,中气十足,“一早听说余家菜好,没忍住便提前来了;明战过来坐,这位就是你说的肖明婳同学吧?” 徐明战彬彬有礼颔首,“是的,她叫肖明婳,也是我们向您推荐的演员。” “徐导演好。”明婳微微一笑,笑不露齿,温婉明媚,有礼有节。 “肖明婳同学好,别站着,入座入座。” 徐明战走到徐龙所坐位置的下手边,他并未入座,而是侧身拉开凳子让明婳先入座。 明婳道谢入座后,他才在徐龙导演对面落座。 “徐导演,此次麻烦您了。” “客气了不是,这位同学说的对,我们的服装不够完美,道具不够逼真;若是不改,或许会红一阵儿,却不能成为经典。”徐龙直言不讳弊端,“而我的目标是经典。” 徐明战点头,“也是您肚量大。” “这算什么肚量,不过是成全你我他,你好我好才能大家好。” 二人说着话,服务员送来茶点,一人面前递上一杯,点心放中间,“三位客人,菜品是现在上吗?” 徐明战看向徐龙,见徐龙低头喝茶,他才道:“先上,边吃边聊。” “好的。”服务员颔首退出小院。 徐明战笑着对徐龙做请,又对明婳做请;熟练地将一盘瞧着软和的糕点推到徐导演面前,“徐导演,余家菜做的糕点全是自家做的,用的材料新鲜热乎,您尝尝看。” 第24章 撕掉后妈剧本 徐龙给面子的取了一块尝一口,缓缓满意点头,“不错,软和不干,入口即化;甜度适中,适合老人吃,你们有心了。” “应该的,您喜欢等会儿给您打包一份带回去品尝。” “不用破费,吃个新鲜就得。”徐龙搁下糕点,没再伸手。 徐明战当即明白,不是人家客气,人家压根不喜欢;身为富甲一方的豪商什么没吃过?方才吃的糕点也就勉强入口。 所以,一个人的修养真的很重要。 修养好的人,跟他相处起来会觉得很舒心,说话做事有分寸,规矩原则强。 “客人,菜肴来了。”服务员领着四名男服务员进来,他们手中各端两道菜,每道菜都盖着;到了桌上才揭开,随着一道道菜送来,摆满了八仙桌,甚至叠放到冒尖。 服务员们上完菜肴,微微颔首散去。 徐明战伸手做请,“徐导演请,这些菜都是余家菜里最拿手的,您吃吃看可合胃口。” “好些年没好好尝尝内陆正宗的美味了。”徐龙执筷夹最近的一盘凉拌白肉,吃进嘴里,肥而不腻,滋味儿绝了,“好,不错,这份白肉吃到了当年的味道。” “您喜欢就好。” 徐明战招待徐龙,明婳陪着吃完饭,算是认识了徐龙导演;吃完饭分开时,徐龙导演说了具体入组时间定在后天,到时候直接入组,拍摄时间定时一年。 有事可以提前请假,没事跟拍摄节奏走。 送走徐龙导演,明婳和徐明战回车内,两名战士依旧在前面的副驾和驾驶座;一人开车,一人负责查看沿路情况。 “肖同学,徐龙导演对你比较看重呢。” 明婳不明就里,那位大佬可没表现出看重她的样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特意叮嘱了你。” “那不是看重我,是看重你们,看重祖国;我沾了祖国爸爸的光而已。”人要有自知之明,徐龙大佬在吃饭期间正眼都不曾瞧过她,跟徐明战聊的倒是不错。 徐明战无奈摇头轻笑,“不论是因何看重你,都是看重,不必太过较真。” “跟徐大佬初次见面对彼此的了解十分有限,要说因着第一次见面就地我格外看重的话,我都得先怀疑人家看不是看上我的美貌了。”初见既僭越的话,得先思考人家是不是要潜规则她了。 徐明战轻笑出声来,小姑娘人间清醒,“你这么想也没错,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肖明婳同学,希望你一直保持这份心性,祖国爸爸会一直在你身后。” 学她一句话:祖国爸爸。 这四个字初听怪异,细细品鉴,发现它们字字真言。 “余老说了:你可以放心去做想做的事情,我们尽量配合。” “谢谢余老,谢谢祖国爸爸扶持。” 跟她聊天,徐明战眉眼染上愉悦色彩。 回到学校的明婳如常学习,提前请好假,时间一到徐明战过来接人;明婳拎包上车,坐进车里才发现,车上除了徐明战三人,多出一位女同志。 “明婳同学,她是萧晨;在役军人,从现在起负责贴身保护你,兼职你的生活助理。” 萧晨皮肤偏小麦色,圆圆的脸,短发,大约三十岁出头。 明婳在打量她,萧晨同样在打量明婳。 “肖同学,你好,我叫萧晨;上草下肃的萧,日光晨,很荣幸能分配到你的身边工作。”萧晨坐姿板正,抬手敬礼。 明婳点点头,“你好,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了。” “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彼此尊重,不互相看清,却又互相试探。 徐明战闭口不言,不插手她们之间的事;刚分配到她身边,是需要磨合的,磨合的度得他们掌握分寸。 明婳道:“以后我叫你晨姐行吗?” “可以的。”萧晨点头,“那我叫你明婳,不用同志、同学等称呼。” “好。” 萧晨面容无波,问:“明婳,你带了些什么进剧组?需要我帮忙准备哪些东西,趁着还没进剧组可以去供销社和商场买。” “暂时不用,去了剧组再看吧。”进入剧组之后,剧组会安排住宿的地方,至于她的东西,“我那包里装着几套换洗衣裳和鞋子,以及洗漱用用品。” “你不用护肤的吗?”神色出现些微变化。 明婳轻‘嗯’一声,“我没有护肤的。” “那你的皮肤状态可真好。”萧晨略羡慕,瞧瞧人家白净的皮子,再看看她的,货比货得扔,“知道要分配到你身边,我特意了解过港台明星的护肤动态,她们用的东西很贵,每天护肤都要用不少时间;你要不要用起来?好皮肤也是需要保护的。” “洁面的可以用用。” 萧晨点头,“好的,那先给您买洁面用的东西;港台明星们喜欢用一款国外洁面的东西,名字叫l-kz,咱们上京的大商场就有,只是有点贵。” “不用买外面的,总教官带纸笔了吗?”双眸流转,视线转向徐明战。 前排副驾上的一名战士打开脚下的盒子,取出钢笔和笔记簿交给她,“肖同学,用这个吧,还没用过的。” “多谢。”双手接过,明婳打开崭新的笔记簿,拔了钢笔盖,唰唰唰写下好几种中药材撕下来交给萧晨,“麻烦你们买上面记录的药材,再准备一套制作护肤品的器皿。” 萧晨拿在手里不明就里,“这是?” “外面卖的洁面用品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儿的,不放心用;我知道一种中药洁面皂,可以制作,效果温和不伤害皮肤,麻烦你们尽快准备齐全,开始拍戏后妆免不了,上妆之后不清理干净很容易糟蹋皮肤。” 后世卖的护肤品百分之九十含有化学用品,伤害皮肤底子;她特意拜访过一位国手,千方百计讨了几个制作护肤品的秘方,当时还跟人家签订了协议,绝不外泄。 亲自动手做的中药护肤品确实好用,温和不伤皮肤,还能起到温养肌肤的作用。 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她何必舍近求远。 “好的。”徐明战拿了萧晨手里的单子,仔细看了一遍,药材只有八样;单子揣怀里,一口应下。 第25章 撕掉后妈剧本 剧组在偏僻郊区,车子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地点,前方是一片围起来的拍摄场地,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目送萧晨拎着两个行李包跟随明婳进入场地,徐明战三人方驱车离去。 “肖明婳同学来了,来,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徐龙导演一眼看到了走在前方穿着棉袄的肖明婳,他虽然没多看她身边的萧晨,但也知道萧晨身份不简单。 那一身气势,走姿和挺直的身板子,当过兵无疑。 剧组里的人不明白徐龙导演为什么叫他们都来见一个新人,还是走了过去。 明婳上前问好,“徐导演好,各位好。” “你们好,你们好,来给你介绍一下。”徐龙侧身先和她介绍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身高一八零出头,眼神平和不乏精明内敛,“这位是从国外请回来的副导演,他是一名华侨,姓曲名阳;在拍摄方面他是专业的,我这个导演只是挂个名儿,之后的拍摄都听副导演的。” 这话是说过明婳听的,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明婳含笑问好,“曲副导好,我是肖明婳,现是上京电影学院表演专业的学生;有荣幸进入徐导演和您的剧组,拍摄期间请多多指点。” “好说,肖同学的名字我之前就听过,进入剧组之后好好拍戏就行;咱们这次拍的是神话电视剧,周期长,大家会很辛苦,吊威亚对你们新人来说是个难事儿,希望你能尽早克服。” “是,我会尽快熟悉起来的。”认真颔首表明态度。 曲阳微不可见的轻颔下颚,徐龙又跟其他人介绍,“这位是肖明婳同学,人家是电影学院的高材生,师从田韶;你们可能对田韶没什么了解,这位在艺术圈影响很大,造诣极深,如今在电影学院任职。” 众人有听过田韶的,也有没听说过田韶的。 “是画出《乐土》的那位田韶老师吗?” “那我知道,这幅画在当年红极一时,很多人追捧;听说是田韶老师心死后画的,有重生涅槃,也有对未来焕发生机的意思。” “现在那副画早就不见了,不知道田韶老师什么时候能再画一幅。” “画出好画是那么容易的吗?需要心境和当时的环境。” 说话的基本是年岁大的,年轻人一个也接不上。 明婳诧异,她都不知道老师的经历,从不听老师说过混艺术圈子的事情;萧晨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悄声道:“田韶老师在艺术圈名声好,名望高,人脉广;当年田韶老师被下放,很多人动用关系想把人留下,可是田韶老师不想留下。” “是吗?”突然觉得有点渣,对老师的过往生平了解的不够。 “是的,田韶老师非常低调,老一辈儿混这个圈子的人知道一些,年轻人基本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了。” 徐龙看了明婳一眼,道:“好了,来个人带明婳同学去安顿下来,明婳同学年岁比你们都小,大家多照看着些;明婳同学,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剧组的人,他们会帮你。” 给予她最大的关照。 这样的关照十分高调,同时,徐龙也想看看明婳怎么应对。 明婳莞尔一笑,朝徐龙浅浅躬身,“谢谢徐导演,接下来在拍摄期间希望与各位相处愉快。” “肯定愉快,明婳同学,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安顿;咱们在这边住宿条件不好,只有帐篷,你是主演之一可以分到一个帐篷,你跟你身边这位就一起住行吗?”一个中年女子穿着当下灰扑扑的服装,客气周到的跟她说话。 明婳不骄不躁,心态平和的应对,“谢谢大姐,我们俩一起住就很好。” 中年大姐带她到一个军绿色帐篷前,撩开给她看了看,里面没人安顿的痕迹;旁边还有七顶一样的帐篷,显然是给主角团准备的。 “你们收拾一下,然后在剧组周围转转,或者了解一下剧情跟其他人认识认识。” “明白,大姐忙去吧。” 中年大姐快步离去,刚回到剧组这边帮忙就被八卦的同事包围,问东问西;多是围绕田韶老师展开,身为田韶的学生,明婳少不得在话题中心。 一个淡绿色帐篷外,一打扮妖艳,画着浓妆的年轻女子不悦地盯着那群人;她身边的两人拉了拉她,“霞姐冷静,那人一看在内陆就是有背景的,徐龙导演都捧着她,我们暂时不能动她。” “不能动她,一个大陆妹,凭什么抢我的风头?大学生了不起啊!”语气酸溜溜的。 跟霞姐同岁的助理选择避开火焰燃烧的战场,年岁偏大的中年女子却道:“她是大学生,科班出身,有背景有人脉,徐龙这样在咱们港岛的大人物都要照看着;人家是了不起,你可不能去招惹。” “你在港岛是刚起的三线,名气上抵不过一线;好不容易进了徐龙组建的剧组,好好拍戏,不要想其他的东西。只有戏拍好了,讨好了徐龙,你才能更进一步;那人年纪小是小了点儿,看看她身边跟着的人可不简单。” “大陆妹能有多不简单?”气恨地港台腔都出来了。 中年女人撇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大陆妹怎么了,港岛人又怎么了?人家徐龙也是大陆人;你一句大陆妹出口,要是被人听见,你就等着被赶出剧组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得罪她就是了。”不耐烦地冷哼,心有不甘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思。 “在剧组也不要跟她争锋,你争不过,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不听话栽进去的话,我只能放弃你,我手里还有几个二线艺人和一线天后,不缺你这一个。”只是她抓住了这次机会,进了徐龙的剧组,否者她不会跟过来。 霞姐浓妆艳抹的脸僵了僵,暗恨,不得不夹起尾巴;再看不惯新进组的新人,她也不敢伸手。 萧晨把行李放进帐篷,没什么可整理的;帐篷内有现成的被褥,衣裳一类的东西,等到穿的时候再拿出来也不迟。 “明婳,要走走吗?周围风景蛮不错的。” 绿树成荫,葱葱郁郁,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第26章 撕掉后妈剧本 明婳和萧晨在剧组圈定的范围内走上一走,了解四周环境;闲逛遇到导演和副导演,他们手拿剧本讨论细节。 拍摄时要选择角度和镜头,该商定的商定;有一个具体规划,后期拍摄才方便改动,一旦没有拟定计划,在拍摄的时候会反反复复的去尝试,这样一来反而浪费时间。 “我们要过去吗?”萧晨看看那边,再看看明婳。 明婳摇头,“他们在商量拍摄的事宜,过去会打断他们的思路;站在这里等会儿,他们一时半会人讨论不完我们再悄悄走。” “好。”不懂拍戏不要紧,毕竟不同行;只需做到互相尊重,不懂的不要随便插嘴已是最好的修养。 二人等了二十来分钟,两位导演仍然在聚精会神的讨论着,二人这才离开继续到处转悠;临近晌午时,她们去剧组跟着吃饭,明婳以为饭菜会很差劲,没想到,饭菜意外的好,色香味俱全。 心念一转既明了,徐龙这位大佬在,饭菜不可能差;果然,不论前世今生资本才是最大的底气。 “徐导,您可太费心了,剧组的饭菜比港岛那边饭店里的饭菜还好吃;您不愧是大人物,饭菜上的细节全考虑上了。”说话的是霞姐,脸上堆着笑,奉承之意相当明显。 饭桌前和站着吃饭的众人都是一愣,继而假作未听,有的夹菜走人,有的假借吃饱放下饭碗远离霞姐。 唯独明婳、萧晨不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吃嘛嘛香。 徐龙放下筷子,掏出干净手帕擦了擦嘴,双眸犀利地扫过霞姐身边的经纪人,“这是你的人?” “徐导,实在抱歉,艺人不会说话,请您原谅则个。”经纪人躬身,真诚道歉。 霞姐一脸懵,她没说错话啊! 经纪人抬头一看她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个没脑子的货;当初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把人签在手底下,六年了才混到三线,资源没少给,就是冲不进一线。 “给徐导道歉。” “褚姐,我” “道歉!”经纪人褚姐再次强调,语气之中带了几分不耐烦和威胁。 常年在褚姐手底下混,霞姐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听话她就会被彻底放弃;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霞姐放下碗筷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鞠躬道歉。 “徐导,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 “管好嘴,好好一个人,偏偏没长对脑子。”这话不可谓不重,褚姐和霞姐都给吓着了,港岛那边较为混乱,如徐龙这般有身份有实力有钱有势的人,多少跟黑沾了点边儿。 在港岛那边消失个把人不足为奇,褚姐狠狠瞪了艺人一眼,回头殷切求情,“徐导,她不懂规矩,回去我会好好教的;请您消消气,拍戏的时候您多打磨打磨她。” 出出气。 徐龙摆手,“不必了,我这里用不起这种的人;你手里有人接手可以接过来,之前给她的是妖精戏份,这样的戏份给谁演都是演。”不是非哪一个人不可。 港台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演员。 “是是是,我这就让她走,我手里有一个二线的女艺人;她长相好,比演何仙姑的姑娘长得还要好,我把人调过来,肯定不会耽误您的拍摄时间和档期。” 徐龙什么也没说,只挥手让她赶紧把人带走。 褚姐再三道歉后,拉着完全吓懵的霞姐灰溜溜走了。 曲阳瞟一眼镇定吃饭,好似没听见他们说话的二人,歪头轻笑,“徐导,您找的这位演员不错,演的挺像那么回事的;连她身边的助理也不差。” 装糊涂难,能把糊涂装正了,装像了,那就厉害了。 明婳吃下最后一口饭,一脸餍足的道谢,“谢谢两位导演招待,我吃饱了,饭菜真不错。” 徐龙先撇曲阳一眼,而后笑眯眯的瞅着明婳。 “吃饱了?” “饱了,您在的地方饭菜肯定差不了,沾您的光。”明婳说的十分自然,好似就这么想的。 徐龙煞有其事的点头,“你满意就行,剧本熟悉了吗?台词会背了?” 明婳: 曲阳: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台词记住了,剧本也熟悉了,随时可以开拍;只是,我第一次拍戏,有不熟悉的地方请两位导演多多指教,多严厉都没事儿,压力大进步大嘛。” “那行,两点半拜神举行开机仪式,午觉不兴睡过头的啊。”徐龙平静无波说完,明婳笑眯眯的告辞,拉着萧晨离去。 曲阳放松身体,问他,“看好她?” “不是我看好,是人家看好。”说的意味深长。 曲阳板着张脸,眼中神色微妙,“她背后有金主?” 徐龙嗤笑,虚指他调侃。 “曲阳啊曲阳,你是娱乐圈傍金主的见多了,看到一个有后台的就说人家有金主。” “不是吗?”语气之中有了不自信。 “当然不是。”坚定的说道:“她呀不简单,是个人物,内陆这边很重视。” 曲阳眼神一变,盯着还未走远的二人背影,“他们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不过是一个小演员;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助理瞧着不一般,应该是当过兵的。内陆这边的当过兵的人走路姿势跟常人不一样,气质也更好。” “猜对了。”徐龙点头,慎重跟他说,“肖明婳的事情,你只当不知道;好好栽培她,至于她身边那位,很有大可能性是在役。” 这么一说,曲阳恍然大悟,“你是说” “知道不说透。” “明白明白,不就是栽培个艺人嘛!我知道怎么做。” “人家不仅是艺人,还是一名演员;师从田韶的演员,别看田韶在外面没什么名气,在国内老一辈儿的名气里相当大。重视起来就对了,咱们要进军内陆的娱乐圈,这是个很好的口子。”徐龙似笑非笑,又道:“我家那些小子没一个配得上人家的,不然,我得想想怎么把人拐走。” 曲阳奇怪瞅着他,“顶多一个演员而已,值当你动心思?” 徐龙这次没再说话,有的事懂得人都懂。 曲阳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在心里把肖明婳的待遇提了一阶又一阶,总之,怎么重视都不为过;此刻他再不明白就是傻子,肖明婳是徐龙点名要重点培养的艺人,不管因为什么愿意培养,他只要着重栽培即可。 第27章 撕掉后妈剧本 徐龙短短几句话,却为明婳铺平了路。 褚姐喊来霞姐的助理,“去,把她的行李收拾了,马上带她回去;我这边马上联系lisa过来。” “褚姐,霞姐”助理呐呐地。 “别叫褚姐,叫了也没用,人家徐导亲自开口不用她了。”褚姐气恼又狠狠瞪上两眼,“不争气的东西,不会说话就少说啊!瞧你干的是人事儿,显得你能耐了是吧?一桌子人谁都没说,就你奉承;瞧你奉承就奉承吧,还说话没水平,人家徐导就想在内陆低调发展,谁也没想着拆穿他真正的身份,就你能耐。” 霞姐已是吓得面无血色,本就浓妆艳抹的脸更白了;两眼呆滞,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 “褚姐,真的没有转换的余地吗?霞姐拍完这一部戏说不定就能迈进二线了,多好的机会啊!”助理很不甘心,跟着有能耐的艺人,助理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像霞姐这种,她都怕哪天被人封杀。 褚姐叹气,“她是没救了,回去我给你重新安排个人跟着,这次好好看着点儿,别再让人把脾气给涨起来了不知道收敛;幸好此次徐导没追究我的责任,否则咱们都得玩完。” “是,那我陪霞姐先回港岛了。” 褚姐脚步急促,急切地奔出剧组,找了个能打电话的地儿;拨通公司电话,让他们赶紧把手下的一个二线女演员lisa调过来,要快,最好是三天后能看到人。 港台那边的公司听了缘由,当真把人打包送上了飞机;也不管人家有没有通告,先把徐龙大佬这边稳住再说。 下午两点,明婳带着萧晨提前到地儿,徐龙和曲阳领着人正在布置拜神用的贡品;明婳在旁边瞅了两眼,台子上摆了关二爷雕像,在关二爷上头还有一尊财神。 财神招财,关二爷护平安。 立于明婳身后的萧晨低声问,“以后每次开机都要来这么一回?” “不一定。”明婳摇头,后世也不一定会祭祀,“看导演信不信这些吧。” 萧晨若有所思,“信的人会设,不信的人开机仪式不举行吗?” “开机仪式不止一种,不是非得祭祀开头;港台那边的商人很信风水之说,会祭祀也不奇怪。” 萧晨没见过,听得一知半解。 明婳未曾再=多言,只静静看四周的气场;关二爷摆出来以后,关二爷在下,财神在上,这拜的有点迷。 犹记得后世有开机拜神的,但也只拜关二爷或者黄大仙儿之类的;上面摆个财神是个什么局? 她修行的时代还没有财神之类的,关二爷都没出生;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说法,台上的气场倒是挺平的。 “肖同学来了。”徐龙主动喊她过去,问道:“你见过开机拜神的吗?” “这辈子第一回见。” 万万没料到她这么实诚,徐龙不由哈哈大笑,“拜神是为了保整个剧组平安,祈祷剧组内的道具、机器不出意外,同时也是求个心安;看你们站了有一会儿了,很好奇吧?” “是有点好奇。”明婳大大方方回着。 “多参与几次就好了。”习以为常嘛! 徐龙道:“明婳同学演戏方面的演技怎么样?对何仙姑这个角色可有信心?” 态度太和蔼,明婳心里犯嘀咕,嘴上应答如流,“不说有多少把握,慢慢琢磨呗,尽量不给师傅丢人。” “实诚孩子,现在跟你一样看的通透,说话讨喜的孩子不多了呀。”笑意敛去,徐龙感慨道:“你的性子很不错,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吧;徐明战那人瞧着对你不一般,要是可以,抓住他,你在内陆娱乐圈就稳了。” 明婳不知他是试探,还是真的就这么想的。 “徐导,我年轻着呢,不着急交代出去;大把的好日子等着过,嫁人没意思。”只要有价值,不靠徐明战和徐明战背后的徐家一样能站稳脚跟。 徐龙点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曲阳,明婳来了,你跟她讲讲拜神需要注意的事项。” “跟着我们做就行,心要诚,没什么要求。”曲阳走过来淡淡来一句。 明婳: 萧晨: 徐龙: 就不该让他说。 贡品上台,人员到齐。 徐龙取来三柱大香,曲阳取来的香稍微小一些;八个主演用的香跟曲阳的一样大,其他人的要更小一些。 徐龙熟稔带领众人完成拜神仪式,待香燃完又举行了一个仪式撤去贡品;拜神垫贡品的红布被折成一朵大红花,徐龙剪彩时用的就是它。 “好了,开机仪式完成,各司其职,准备开工;演员们今天先试试镜头找感觉,这期间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曲副导。” 各自散去,忙各自的工作。 “肖同志好,我叫乔洋,你那边收拾好了?”率先打招呼的是饰演蓝采和的乔洋,剪了个大平头,长相偏柔,有点男生女相的意思。 明婳循声看去,远处走来七个年龄不一的男子,“差不多了,几位同志现在有空吗?” “有,我们是来找你对戏的,之后我们会有很多对手戏。”乔洋笑眯眯的说道:“对了,还没给你介绍,我左手边的这位是演吕洞宾的苏国栋同志;依次是饰演张果老的宁建党同志;饰演曹国舅的司马云前辈;饰演韩湘子的步云航同志;饰演汉钟离的胡宗停前辈;饰演铁拐李的白戎前辈。” 苏国栋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白戎是个真有点瘸腿的人,瘦瘦小小的显苍老;胡宗停偏胖,身材较矮;宁建党同样瘦,大约有一米七七朝上的身高;乔洋长相偏阴柔;步云航是一位阴郁少年;马司云长着国字脸,瞧着很严肃。 各有各的特色,辨识度相当高。 “各位前辈和同志好啊!我是肖明婳,饰演何仙姑一角。” “肖同志好。” “肖同志不用客气,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人,不用前辈前辈的称呼;不嫌弃的跟他们一样叫我老胡就成。”胡宗停胖乎乎的脸上扬着笑,让他显得体态稳重不失慈和。 “一样,叫我老白,白戎都可以。” “也别叫同志了,直接叫我们名字。”苏国栋跟着点头。 乔洋和步云航附和,“对,叫名字方便些,我们也叫你名字可以吗?” 第28章 撕掉后妈剧本 互相认识之后,跟他们渐渐熟悉起来,明婳了解到乔洋、步云航、两人在港岛发展,到目前为止已是小有名气。 苏国栋和马司云属于玩票性质,演技是有的,职业并非固定的演员一职;苏国栋真正的职业是编辑,在报社工作,不过,人家的工作不是给人打工,他经营了一家报社。 马司云则是家中富裕,四十有八了没结婚,日子过的潇洒;会帮家族管理一些事务,拿着分红过日子。 宁建党、胡宗停、白戎三人是内陆的人,十年动荡他们跑去了港台;因此,没受波及,他们在港岛的发展被限制,这次抓住了徐导回内陆搞建设的机会,参演《八仙》是他们打入内陆市场的第一步。 下午半天聊天加熟悉剧本,宁建党三位老演员在旁教她上吊威亚;神话剧中吊威亚是必不可少的,明婳不打算使用替身,吊威亚一样上。 第二天,徐导先安排了八仙汇聚的一场戏,为的是令他们尽早入戏;这场戏是八仙归位第一次聚在一起,大家换上明婳设计的古装,做完发型后,明婳不太喜欢,后垂的双刀髻。 原主是个小圆脸,后垂双刀髻一梳年龄都涨了几岁。 “很好看,仙女就该是这样的。”化妆师和发型师都是女子,对她们的作品很欣赏。 明婳:怀疑她们欣赏的单单是做出来的造型,而不是她。 “你们不觉得我老了十岁吗?” 发型师茫然道:“不会啊!” 明婳:“” 视线扫过做造型用的发饰,其中有一套清新淡雅的发饰;金色搭配的黄口玉心,流苏用的淡蓝色宝石。 这一套发饰少说好几万,再看她身上这套嫣红的衣裙;配这套发饰能压一压身上的颜色,应该能更衬她的的肤色和脸型。她现在的造型是头上红花,裙子也红,完全能忽略她本身的长相。 “这样吧,帮我拆了,我来动手梳一个凌虚髻。”仙女用不着太多装饰品,有两样发饰简简单单就很不错了。 发型师不悦皱了皱眉头,她做了十几年的造型,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看? “行,时间充足,试试凌虚髻也好。”化妆师笑眯眯俯身为她取下发饰。 发型师再多不情愿也无济于事,发髻被拆下来;发饰放进盒子里,明婳手指灵活,不过片刻凌虚髻已经扎稳,别上看上的发饰,起身转了一圈。 “真美,确实比刚才的好看,也更适合你。”化妆师两眼放光。 这一刻,发型师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个造型更好看,“这套首饰用了,之后规定的场面怎么办?” 化妆师笑容一顿,“明婳,后面能用到这一套,这场戏用了之后用什么来替代?” “不慌,盒子里不是还有好几套首饰嘛!”明婳漫不经心的说完,发型师脸色难堪了几分,“这些首饰都是徐导拿来的,没有可以替代的首饰了。” 明婳斜睨一眼,“发型和造型不合适,不能换吗?” “可以换,大不了之后改动一下,再做个新的造型。”化妆师给发型师打眼色,这位可是徐导都要客客气气的人,别把人得罪了。 发型师get到了她的提醒,僵硬着脸点头,“可以换的,您不喜欢刚才那套首饰吗?那套花型的首饰跟您现在的穿着很搭配呢;徐导是依照您的这套衣裳让人特意赶制的。” “徐导费心了。” 明婳一挽广袖走出化妆间,众人视线移过来;顷刻间,惊艳了时光,她的一举一动皆是风范,说句气质如仙不为过。 “好!”徐导和曲副导抚掌而笑。 曲副导问:“这不是咱们商量好的造型吧?” “不是。”徐导道。 “徐导,曲副导,刚才用的后垂双刀髻,跟我的年龄有点出入;我擅自改了造型,这个造型清爽自然,您们觉得呢?”性格如此,不喜打扮成一朵娇艳富贵花。 之前那一套是真让她看着就行人间富贵花。 “可以可以,不错的,你的想法很好。”徐导竖起大拇指,“后面的造型也按照你的想法来,尽管发挥。” “谢谢徐导。”有徐导的肯定,发型师满腹意见无处宣泄。 七个男仙围过来,摇头啧啧笑,眼中满是欣赏;乔洋和步云航捂着胸口,乔洋雀跃的说道:“明婳,你可真是仙女本仙,稍作打扮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这套衣裳跟你的气质很符合。” “可不是。” “美!” 不仅他们七人围着看,剧组里的其他人同样惊艳,凭着女主角这一套就足够成为经典。 “好了,开始拍摄第一场戏,各就各位。” 徐导一声令下,大家快速散去,场地规整好;在镜头下,八人先后入场,八仙入场方式不一。 吕洞宾御剑而行,张果老骑驴,蓝采和坐在花篮里,曹国舅是一把扇子,韩湘子踩笛,汉钟离坐葫芦,铁拐李是一张巨形大扇子,唯独何仙姑平平无奇。 期间好几次出戏,还是明婳反应快,入戏快,带动的乔洋、步云航入戏也快,其他人更不差。 “过。” 徐导抚掌而笑,“你们表现的很好,特别是明婳,表现可圈可点;成仙那一幕,我看了都心生向往。” 没有特效的情况下,她的眼神就是最好的代入;何仙姑牺牲肉身位列仙班,她的眼里有对亲人的不舍,对世间的眷恋,更多的是对人间的大爱。 “快,安排第二场戏。” 开门顺,后面拍摄起来顺风顺水,只要是明婳的戏份几乎一条过;卡的最多的反而是乔洋,这孩子跳脱,思维有时候会蹦到另一个层面,导致眼神不对,表情掌握不到位,从而笑场。 徐导的要求非常高,有三位老演员在前面,又有明婳明珠在前,乔洋被嫌弃的够呛。 奈何乔洋性格如此,想克服有的磨;ng时候多,乔洋却是剧组里的开心果,总能引得全场爆笑不止,虽然被徐导嫌弃,却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可见也是喜欢乔洋的,愿意包容一二。 半天戏份拍完收工,明婳换下古装,身着薄棉袄坐于小凳子上捧着水杯喝水。 第29章 撕掉后妈剧本 “明婳。”萧晨一阵风跑了过来,一个小型军用行李包放她脚边,“你要的东西送来了,打开看看有没有缺的,我再跟他们说一声;他们被拦在外面进不来。” 拍戏时,除非是投资商,或者剧组内的人,其他人是进不来的。 “这么快?”以为得过两天才能拿到呢。 明婳拉开军用行李包拉链,翻找清点,药材新鲜且齐全,设备简陋到底是能用的,“行,没差,还多准备了一些其他药材;他们应该是去请教过制作护肤品的人,这些药材足够我做一瓶润肤膏。” “那我去跟他们说一声。”萧晨指着外面。 “好,替我道声谢,他们多送了好些药材过来。”说完,一手行李包一手水杯往她住的帐篷走。 萧晨往外小跑而去,剧组外停驻一辆吉普小车,萧晨疾步上前;徐明战摇下车窗,萧晨道:“明婳让我跟你们道谢,多出来的药材正好用得上;另外,东西不错,没有缺的。” “嗯。”徐明战淡淡点头,“明婳同学有需要,你直接联系我;以后她的事情,你负责跟我对接。” ‘啪’一声双腿一并,敬礼,“是。” 徐明战又道:“明婳同学年纪小,心性没定,你多注意着点。” “是。” “今天开始拍戏了吧?” “对,上午拍了半天了。”萧晨不明白他的用意,依然如实回答。 徐明战不动声色的问道:“明婳同学表现好吗?” “很好,徐导和曲副导很满意,您放心吧;她说话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在剧组里很吃得开。” “那就这样,你回去跟着明婳同学,我们先走了。” 摇上车窗,驾驶座的人驱车离去。 吉普消失在视野里,萧晨转身回走。 帐篷内的空间被腾出一角,不知她从何处找来一个小小的桌几,只够摆放器皿的;药材被放在一旁,明婳正在埋着头研究。 “明婳。” “嗳。”瞟她一眼,明婳轻浅含笑,“回来啦,我正在研究这些器皿该怎么用,还有药材需要炒、炖、煮;麻烦你去找徐导要一个小炉子来,顺便要些煤炭,趁着中午休息这会儿先将药材处理出来。” “好,我马上去。”萧晨转身快步走开。 明婳摸清了器皿用法,抱起桌几旁地药材出去,找了个有水的地方开始清洗;洗完晾晒,阳光不够烈,晾晒时要不停翻晒,萧晨借了小炉子回来帮她一起晾晒,就这样还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时间到了,我先去拍戏,你帮我把药材收一收;拍完戏回来开始炒制,小锅、炉子一直烧着,不然回来燃煤炭也得不少时间。” 萧晨点头,目送她远去后,把药材全部收拢到帐篷里;而后点起煤炭放小炉子里,确定正常燃烧再把铁锅放上面,倒上半锅水,任它烧着。 下午属于明婳的戏份只有两场,拍完后跟徐龙、曲阳两位导演说了一声便回了帐篷这边。 忙活小半天,卸妆膏和润肤膏做出来,由于药材有限,只做出了一样一瓶;冷却之后,透明的玻璃容器内呈现润润的膏状。 萧晨俯身去看,“这种药霜好用吗?” “你试试。”明婳拿起润肤递过去,“沾一点往脸上涂抹。” “不了,我这老皮怎么保养都没法像你的皮肤那么好,别浪费好东西了。”连连摇头,萧晨道:“我只是好奇,药霜看着不够软和,不知道好不好用。” 明婳用食指沾染了一点儿涂到她脸上,“搓开试试好不好用。” 萧晨摸了摸凉凉那块儿,傻愣一阵儿。 “怎么了?”不解地歪头问。 萧晨抬起眼睑,将药霜抹开,“没事,很好用呢,就这么点儿都够半边脸了。” 明婳莞尔,“节省点儿用,要用完了再请总教官帮我送些药材来,加上这次的药材钱一起给总教官。” “不用给。”依照她的贡献,不就是点儿药材么,给得起。 “上面愿意给是上面的事儿,我不能占便宜。”人要有一颗清醒的头脑,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随便占人便宜;因果循环,从这里占便宜,说不定在别处会偿还更大的代价。 萧晨目露疑惑,“是你该得的,为什么不要?” “人要有底线和原则,该拿的一样不能少;不能拿的,千万不能伸手,伸手一次可能就会有无数次。”明婳道:“明明可以用钱买的东西,干嘛非要承情?人情难还啊!” “人情债是难还,可你用的东西是你上交的东西换来的,没有人情债之说。” 明婳摇头,干脆说的更透彻一些,“东西交上去,奖励没下来的,要东要西的不好;奖励下来了,那才是我用东西换来的,比如说此次进剧组参演主角,是我用东西换来的机会,我受的问心无愧。但,药材和器皿是两码子事,明白了吗?” “为什么要算的那么清楚?你的功劳不止换角色这点东西。” 这回她但笑不语。 萧晨觉得,大约是她的觉悟不够。 “帮我烧一锅热水,我要卸妆洗澡,谢谢。” 她开了口,萧晨点头应好,回身出去了;正好有小炉子和铁锅,热水倒进铁锅里,她去剧组借了两个水桶回来。这会儿水热了,端起铁锅把水倒进桶里,提到最后面挨着山林边儿上临时搭建的木屋里。 此事是临时建造的厕所,可以在里面洗澡。 明婳抱着衣裳过去,萧晨道:“明婳,你先等一下,水温有点高,我去提凉水过来兑一下。” “有劳了。” “应该的。” 萧晨转身去提了半桶送来,“明婳,凉水来了。” “多谢,你忙你的去,我洗完了把桶提回去。”明婳提着半桶水进了厕所,热水和凉水来回兑了三次,水温才刚好;先用做好的药皂卸妆洗脸,而手洗头洗澡。 幸好原身的头发不算多,两桶水完全够用。 洗完后,穿上干净的衣裳,换下来的衣裳丢进桶里;一手一个水桶,晃晃悠悠出厕所,见萧晨站在外头,心下明了,整个剧组就一个厕所,萧晨守在这里的原因不言而喻。 第30章 撕掉后妈剧本 “晨姐,谢谢你了,等会儿我给你守着。” 二人回转帐篷,趁着萧晨继续烧热水的空档,明婳提上脏衣服去水源地清洗;回来后把衣裳晾到树杈上,这时候,她们才发现缺的东西可不少。 “明婳,明儿个我出去联系徐营,把咱们缺的东西送来。”萧晨接过水桶。 明婳轻轻颔首,“那就辛苦你跑一趟。” “不辛苦,跑跑腿的事儿。”萧晨朝她笑了笑,“您看看还缺些什么。” “衣架、水桶、饭盒、小火炉、煤炭,差不多就这些。” 萧晨道:“要不要给您带点其他吃食过来?” “暂时不用。” “好的,我先去洗澡了。”铁锅里水烧到沸腾,萧晨端起铁锅两边的耳朵,将小铁锅里的热水倒进水桶里,又去接上半桶凉水。 明婳帮着提了凉水,萧晨回帐篷取来换洗衣物,一手衣裳一手水桶;二人一道去厕所,萧晨进去洗澡,明婳守在外头,有人过来就帮着拦一下。 十分钟不到,萧晨拎着水桶和脏衣服出来了。 明婳神色一顿,这就洗完了? 萧晨道:“我洗完了,明婳,咱们回去吧。” “好。” 回到帐篷,明婳拿出干毛巾擦头发,萧晨洗完衣裳回来跟她一起去剧组临时搭建的饭堂打饭吃。 用过晚饭回帐篷睡觉,第二天上午拍戏拍到一半儿,褚姐手下的演员才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徐导。”褚姐领着人过来,引得在场正在拍摄的众人纷纷投去视线。 徐导斜眼瞟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来了啊!” “是的,徐导,她是我手下的艺人徐莹莹。”褚姐给身边的人使了个颜色。 徐莹莹长相温婉,温柔开口,“徐导好,我叫徐莹莹,是来接替林霞角色的人;之前林霞妹妹不懂事,请徐导海涵。” “你倒是比她懂事些。”心眼也多。 在高位多少年,会看不穿徐莹莹的把戏?不过是一拉一踩罢了。 娱乐圈常见的把戏。 “在剧组里,你唯一需要做的是拍好戏,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动的心思不能动。” 徐莹莹眸色微动,沉着自若,“我明白,徐导尽管放心,我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进了剧组就是剧组的人,剧组好我才能好。” “是个明白人,带她去安置下来吧。”徐导发了话,褚姐欢喜的连连道谢,领着徐莹莹走了。 徐莹莹走了几步,朝正在拍戏的那几人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一身古装,风华灼灼,气质冉冉的明婳身上。 身边的人没跟上,褚姐第一时间察觉到,回头对她道:“跟上。” “嗯。”徐莹莹收回视线,与褚姐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周围没人了她才问,“褚姐,那群主演里的女人是谁?” 褚姐停下脚步,扭头深深盯着她,警告道:“她是肖明婳,背景不浅,徐导都照顾三分的人;不要去招惹,更不要妄想抢风头,徐导的眼睛尖着呢。” 是聪明人就老老实实拍戏。 “我没有旁的心思,只是那女人气质着实好;别说我了,您手下的玉姐都不及三分,要是去了港岛,又要多个迅速崛起的大明星了。” 她的别有深意,褚姐明白,“那不是我们能动的人。” “好吧。” 徐莹莹收敛心思,褚姐再三强调不能动的人,她不会动;何仙姑的角色,她也想要,当初抢角色没抢到,被人告知内定了,她还挺不服气的。 不服气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现实比人强。 “不要学林霞那个蠢货,她凉了。”被徐导剧组不要的演员,基本是半封杀状态;是否封杀不过是公司一句话。 “知道了,褚姐,我保证乖乖听话。” 两人走后,拍摄依然在继续;萧晨去给徐明战打了电话,交代了要买的东西,当天下午,徐明战就把东西送了过来。 剧组实施封闭式拍摄,之后的一年中,有徐龙、曲阳两位老导演亲自指点;明婳的演技得到质地飞跃,跟剧组内三位五十岁出头的老演员飙戏不落下风。 这三位沉淀几十年了,演戏时那是浑然天成;若是这年代兴起颁奖,这三位妥妥影帝。 一年时间过去,除了固定每个月回学校一趟,期末考再回去考试一次;其余时间一直在剧组,每个月考核,田韶都能看到明婳的进步,比在学校进步更快一些,在她眼中,这个徒弟的演技完全可以出师了。 在学校是浪费时间。 出师之后,成长到什么程度,全靠个人造化。 拍摄结束,徐明战亲自来接,将人送到学校门口;萧晨要回去报道,只能在学校门口分道扬镳。 明婳没第一时间回宿舍,来了师傅田韶的教师公寓。 “叩叩叩。” “门没锁,推门进来。”熟悉的温柔略带沧桑的声音传来,明婳推门而入,“师傅,我回来了。” 田韶正在看电视,闻言,扭头看了她一眼,“这次回来住几天?” “暂时不走了,这部剧杀青了。”行李放门边,到师傅身边坐下,瞟电视一眼;黑白电视,里面正在上演一部港岛的枪战片,“师傅,您还看这类电视剧啊?” “闲着没事儿干,消磨时间。”轻轻说完,又问她,“我的助教已经失职一年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继续上任?” 明婳轻笑,伸手亲昵挽着她的臂弯,“师傅,我才回来呢,您都不关心关心我拍摄的剧怎么样了吗?能不能火,片酬怎么样,您看我瘦了没?” 叽叽喳喳个没完,田韶听的头疼,斜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瞧着你没瘦,还胖了,你们剧组的伙食不错。” 明婳:“” 亲师傅没错了。 “您就不能心疼心疼我么?” “心疼你?谁来心疼我?”嗔怪道:“你走一年,偶尔回来一次,考核完功课就走;班上那么多事情还好有屈岩和其他班干部,收你这个徒弟啥用没有,纯粹讨债的,为师操不完的心。” 明婳讪笑,“师傅,我错了;您看徒弟从早上就没吃饭,现在中午了,您赏口饭吃呗?” “蹭饭还理直气壮,得了,厨房还有点儿剩饭,自个儿热热吃去。” 第31章 撕掉后妈剧本 炒一盘冒尖的蛋炒饭,端着坐回师傅身边,细嚼慢咽吃完,肚子里有货了浑身都热乎了。 “师傅,第二学年下半期的课本出来了吗?”她的进度已经学完第三学期的课本。 田韶老太太含笑扭头瞅身边的人,“学习倒是积极,不错。” “我学习积极,您也高兴不是,我要是学习不积极,您还不得把我锁死在学校里;哪儿有机会出去接活儿啊!况且,想要走的远,职业素养必须过关,这一点我懂。”也在用实际行动来说明。 田韶若有似无颔首,“第四学期的课本已经出来了,你先回去整理一下;再清理一下身上的灰尘,休息好了个过来拿。” “师傅,课本是不是在您手里了?”灵动双眸泛起精芒。 “你这聪明劲儿一如既往。”细枝末节也能注意到,稍微流露一点情绪出来,她能精准掌握。 明婳搓搓手,痴汉jpg。 “您给我,我现在就走,不在您面前讨嫌。”三天没洗澡,确实脏的可以,好在现在的天气不算热,不然得臭了。 剧组里累到出汗不会少,最后一场杀青的吊威亚她是累出了满身大汗;可就算这样,她也没用过替身,任由汗水打湿内衫。 “等着。” 话音落,田韶起身往内室而去,不过片刻抱来厚厚一沓崭新的课本;而在课本最上面放着一本陈旧的笔记簿,田韶将东西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这些拿回去慢慢看,你想回家看看,我也可以给你批假。” “谢谢师傅。”扑上去抱住课本,跟抱着恋人似的。 “不必谢,好好学,不要堕了我的名声即可。”田韶又道:“面上那本是我多年来总结的笔记,笔记很零散,我没心思去整理;你把里面的内容分门别类整理出来吧。” 哪儿是为了让她整理笔记内容啊!她老人家明明是给徒弟开小灶。 明婳连连点头,她太懂了,“师傅,您老放心,我会尽快整理出来的。” “回家吗?可以批假,两个月假期够吗?”她这么宽厚的师傅难遇咯。 “暂时不回,我的片酬没拿到,回去了拿什么给爹妈买东西孝敬啊!”下颚放最上面的笔记簿上,嘟囔道:“徐导说了,要等电视剧上映才会给片酬。” 田韶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挺好,一钉子钉住你那颗浮躁不安分的心,有钱就想买买买。” “您怎么知道?”她穷,没买什么东西啊! “真以为你在剧组里的表现,能全部瞒过我?” 明婳瞅着已经将视线重新移回电视上的老人,眸光流转,平平无奇的语气陈述事实一般,“是余老告诉您的。” 田韶没说话,明婳却明白,她猜对了。 “师傅,您和余老” “不要八卦,收起你的好奇心。”电视不看了,食指指节轻敲她额头,“我和他这辈子没有可能。” 为什么? 她还没问出口,田韶主动为她解答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是其他女人用过的老男人;青春给了别的女人,老了想着我了?我又不是捡垃圾的,什么垃圾玩意儿都要捡回来。” 很好,很强大的理由。 师傅真的是个迷一样的老太太,偶尔爆出一句话,是后世许许多多女人都不曾参悟的。 满心崇拜的明婳被田韶老太太赶出了家门,明婳一手抱着厚厚的书本,一手提着行李包回了宿舍;这会儿她们去上课了,不在宿舍,她先把行李整理好,书本放到柜子里锁上。 这些书本全是宝贝,若是丢了短时间内肯定找不到可以备用的了;下学期的课本,那是定案之后印刷出来了一些,但肯定不多。最多老师们手里有,师傅为她额外准备了一份,已是极限。 提上宿舍里的水桶,来回打三回水清洗干净;收拾好后躺在床上用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时隔一年多,再次将系统提溜出来。 系统意识刚苏醒,懵逼地扫着周围,“宿主,大佬一九九八年三月了!” 一核对失去意识的时间,与当下时间点,系统失态惊叫。 过了良久,意识重新运转,系统委屈的在虚拟屏内流眼泪。 “大佬,您好坏,为什么要屏蔽我的意识这么久?我都是您的了,您还防着我。” 明婳轻抬眼睑,神色不明,系统抽抽搭搭敛了眼泪,简直是收放自如,明婳啧啧咂舌。 “你能哭的再假一点吗?” “能。”说着开始哇哇大哭,干打雷不下雨。 明婳不由扶额,“闭嘴吧,这么难听,你是怎么哭出来的?” 系统的哭声收放自如,打个干嗝。 “查一查我有多少信仰值。” “好的宿主,没问题的宿主,马上为您查。”系统漂浮在蓝色屏幕上,点开宿主查询选项。 宿主:明婳 种族:人族(??) 年龄:20 信仰值:201点 功德值:??? 气运值:??? 神魂值:??? 明婳轻呵一声,“那么多问号是什么意思?” 系统也懵着,它哪儿知道怎么回事;以往绑定的宿主都能查询所有值,这位大佬的居然查询不到,而这种情况说明什么?说明大佬不想让它知道?系统无法查询? “说话啊!” “宿,宿主”没从懵逼中回过神来,被她扬声一呵斥,全身下意识颤抖;这回是清醒了,恐惧蔓延整个意识,咽了咽口水,道:“大佬,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以前绑定的宿主,想查询她们身上的功德、气运、神魂、信仰都能查询,您”真不行。 憋屈。 难受。 明婳轻哼一声,“小废物,我的信仰值只有这么点儿吗?” “是的,宿主,只有201点;您看到的,我就在您眼皮子底下查询的,绝无可能克扣。”系统生怕被误会,只差举手发誓了。 抬手把系统收回神魂继续压着,系统自闭了;一朝冲动,从此自由是路人。 明婳躺下盖上被子休息,身边清静,很快进入梦乡;再次想来是被人吵醒的,睁开眼,入眼的是郑莲莲那张清秀精致的脸,她的身边站着于云丽和陈涛。 刚睡醒,口吃含糊,“你们回来了,几点了?” 第32章 撕掉后妈剧本 “五点半,你睡多久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于云丽道。 郑莲莲轻声冷哼,“回来了不知道去上课,在宿舍里睡觉,也就这点觉悟了。” “郑同学,你能不要做讨人嫌的人吗?明婳在外工作,回来一次容易吗?回到了宿舍放松下来睡一觉很过分吗?怎么每次就你话多,真是惹人厌烦。” 明婳发现,于云丽说话越发没顾忌,以前会给郑莲莲留点面子,现在是直接把人家的脸扒拉下来踩地上;虽然,这么说很不厚道,但是,她看的很爽。 走出社会,谁会想着谦让一个不懂事的人? “我说什么了?难道她不是在宿舍睡觉?工作累可以不去呀,没人求着她出去接剧。”一学期没学到,跑出去接拍摄任务了,能的她。 “是没人求我,好歹我能接到戏拍。”自认不是好脾气之人,明婳出口带刺。 于云丽心里鼓囊的气一下子泄了,看郑莲莲气到鼓着腮帮子跟金鱼一样,忍俊不禁。 “可不是嘛!明婳能接到戏拍,你不仅接不到戏,上课还总出错;两次期末考都吊尾车,再这么下去,别说现在接不到戏,你连毕业都成问题。” 气炸地郑莲莲: 陈涛摇摇头,干脆拿了饭盒道:“晚饭时间到,你们继续吵吵,我先吃饭去了。” “我也吃饭去,懒得跟你们俩个泼妇吵架。”郑莲莲急匆匆抱上饭盒跑出了宿舍。 明婳指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问道:“她,怎么回事?” 这么容易认输吗? “这一年,你在宿舍住的少,不知道;郑莲莲就是个纸老虎,刚进宿舍的时候说是住一段时间,一住就是一年,第三学期都开学了。不出意外,会跟我们一直住到毕业;她们家才进学校的时候傲气的那样,其实是装的,她家是有人脉,可人家不愿意搭理他们。” “郑莲莲被我怼哭过好几次,哭过还不是算了;可她总是撩骚,先撩者贱,不怼她怼谁?”于云丽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饭盒对她道:“起来穿衣裳,拿上饭盒咱们吃饭去;郑莲莲那人惹到你了直接怼,不用怕她。” 一开始郑莲莲家摆出的架势,她确实有些虚;毕竟不是本地人,家中条件也不是顶好的。久了就会发现,郑莲莲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虚张声势,连狐假虎威都做不到。 明婳搓搓脸,掀开被子套上外套,头发梳成大辫子垂于脑后;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饭盒,跟于云丽一道去食堂先把饭盒清洗一下,才跟着去打饭。 她在学校的饭票一年才用了几张,之前是跟班上同学换成钱票;现在手里的饭票足够一学期的用量。 打好饭,两人没在食堂用饭,端着饭盒回了宿舍;宿舍内有一张书桌,两人便到书桌前坐下吃饭。 于云丽一边吃一边抬眼睑看她,“明婳,你这次回来住几天?” “剧组那边杀青了,暂时不走。” “真好。”肉眼可见的目露羡慕,“被咱们班主任看重的人果然不一样,没毕业就接到了电视剧剧本;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到戏,我也想赚钱,不想继续花我爸妈的钱了。” 学校补贴只那么些,吃不饱饿不死;没有父母补贴,日子真的很难过。 “会有机会的,当下任务是好好学,现在学到的东西是我们日后的底气;辛苦四年,为今后的人生打下基础。”第一世混娱乐圈,她也学了四年毕业才开始接戏的。 于云丽满脸失落,轻轻摇着头,“你说的我都明白。” “别多想。”明婳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快速吃完饭,洗了饭盒,“你想接戏也不是不能,只是,你得让咱们的科任老师们点头才行;否则,咱们连学校都出不去。” 她能出去是托了师傅的福,同时又有余老那边的作用。 学院对德行操守看的很重,不似其他大学松散。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心有失落,却不会丧失本性;几口扒拉完剩下的饭菜,于云丽也去洗了饭盒。 晚上有课程,了解法律方面的东西,明婳跟着去上了两节课;这时候跟后世依旧有些不同,法律方面的东西只有学好了,才能跟后世修改过的法律衔接起来。 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超出这个时代的认知,将系统上交,已是她能做的最大限度。 夜里,裹着被子,神魂与系统交流;她想看看201的信仰值能兑换些什么。 系统被压着,动弹不得,又不敢敷衍她,“大佬,您这点信仰值兑换不了好东西,您多攒攒再兑换吧?” 刷新系统商城时,真刷出了好东西,信仰值不够的情况下;它是大概率被压榨对象,宿主攒的多了,它就不用往里面倒贴了。 它可能是史上最卑微求存的系统。 不知道这位大佬是什么来历,身为无往不利的系统在她面前一点办法没有;被压榨了不敢抱怨,被屏蔽了不敢反抗,只寄望多攒点功德和气运,用这些来反杀。 气运和功德作用太大了,不到万不得已,它不想动用。 现在的问题是,它不知道现任宿主的功德、气运、神魂值全是未知;想从现任宿主身上获得太难了,它现在担心的是最后落不着好。 莫非真是一报还一报? 它吞噬了好几任宿主,所以,遇到了明婳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宿主。 “刷新。” 冷淡到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系统瑟缩了一下,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威压减弱了一半,它乖乖在屏幕上点开商城刷新。 “唰唰唰” 连续几个来回,默默祈祷不要出好东西,不然,它的私库又要出血了。 “停!” 明婳出声,系统下意识停了刷新地动作,明婳一眼看到右边第三排第二个商品——一艘黑亮黑亮地超大星际飞船。 “这东西要多少信仰值?” “宿主,它是星际时代宇宙飞船,价格昂贵;而且,不仅要信仰值,还得用东西换取”您别要了。 没搭理系统,点开商品介绍。 商品型号:宙kf001号(属于战斗飞船) 商品功能:自带高级防护罩,可隔绝一切宇宙辐射;飞船内部空间面积369平,可乘坐200人;攻击设备齐全且全是星际最新装置,买到就是赚到,只需三千信仰值和一份可治愈精神海的药物。 第33章 撕掉后妈剧本 “我要它!” 系统:“” 不,您不能要。 “宿主,人家要一份治疗精神海的药,您没有。” “你有。”双眸清灵,笃定系统有,或者说即便没有也定然有可以替代的东西。 系统:“”它不是人,宿主是真的狗。 明婳又道:“拿出来吧。” “宿主,我没有,真的没有;我那点信仰值也就够这次兑换了,其他东西真的没有,您信我。” “我、不、信。” 她的三个字,系统泪流宽带面。 明婳伸出手臂,手掌平摊,食指轻勾,“拿来。” “” 一个玉盒慢悠悠飘到她掌心,明婳轻勾唇角,打开玉盒,里面装的是一株有灵气的植物;她不认识,系统认识呀,“这是什么?” “复灵草,单独服用可修复识海,炼制丹药可或死人肉白骨。” “这么好?”眼底将信将疑。 系统坚定道:“对,就是这么好,宿主看到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不要再把我压着了。” 被威压碾压,被屏蔽,它连跟主人报备求救都做不到啊啊啊! “兑换。”明婳语音一顿,又道:“我的信仰值给我留着,好歹账户上有点东西。” 系统:“” 还能更狗一点吗? 这么想,手很实诚,点击兑换;它又没了三千点信仰值,复灵草跟着兑换了出去,玉盒被明婳收了起来,她的本命灵宝有储藏空间,收割系统不能手软。 一辆迷你飞船慢悠悠落在掌心。 明婳将神识探入,没想到飞船居然有一个人工智能,神识打进去就认主了。 明婳:“” “宿主,飞船认主了,您可以从人工智能那里知道飞船使用办法;有了飞船,您可以日行万里不带喘气的,速度杠杠的。”系统得意了,骄傲了。 “啪叽。” 得意不过一秒,再次被镇压。 宿主插拔无情! 大大的坏。 意识又屏蔽了,宿主做了什么,它完全不知道,就离谱! 明婳沉浸在飞船探索之中,在宿舍,本人无法亲身进入;神魂探进去玩玩还是可以做到的,满怀好奇之心,在飞船内部这里摸摸,那里蹭蹭。 冰冰凉的触感,没开机也能看出高级感。 不能操作一下,有点遗憾;神魂回到身体片刻便陷入了沉睡。 一夜好眠。 晨光微露,从沉眠之中苏醒,明婳睡眼惺忪下床穿鞋往卫生间走;他们这所大学每个宿舍修了卫生间,日常洗漱放便。 于云丽醒来,先看了看对面的床,明婳不在床上应该是醒了;她坐起身伸上一个懒腰,再打个哈欠,舒服的喟叹。 明婳上了个厕所出来,人清醒了,“云丽,你醒了。” “醒了。”刚睡醒,口齿沉重,说话的声音略带沙哑,“你醒多久了?” “我也刚醒。”说完,她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小门;取出一套干净衣裳穿上,鞋子是棉鞋,她现在没有钱买皮鞋。 棉鞋的好处是穿着舒服透气,但在雨天穿容易打湿;皮鞋在什么场合都能穿,却不透气。 只能说各有各的好,关键是,她现在买不起皮鞋。 于云丽见她穿衣裳穿鞋,爬起来整理好床铺也换了衣裳;随后,跟她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又拿饭碗往楼下走。二人之间默契不错,交朋友,一是投契;二是有共同爱好;三是有共同语言。 三样不占,那就是没有深交的,毕竟,连对方洗好和过往半点不了解的人,敢说出深交这两个字吗? “明婳,有个问题,我很想问问,就是可能有点冒昧。”语气忐忑。 明婳不解,“咱们什么关系,想问什么就问,能回答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能回答的,她也没法。 于云丽伸手抱住她的肩膀,道:“那我可问了?” “问。” “明婳啊!” “嗯?” 于云丽嘿嘿笑问,“你接的戏人家给你的报酬是怎么算的?” “你就想问这个?”还以为她想问什么多隐秘的事情呢。 “对呀,我没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于云丽认真点头,眼底有疑惑,“你以为我想问什么?” 明婳摇头,“没什么,我的片酬是按照一集一集来算,其他人的我没问过,暂时不知道。” “一集多少?” “一集五百。”没名气,这份片酬是人家看在上面那些人的面子上开的价;对刚出道的人来说,一集有五十块也不错了,她的片酬涨了十倍。 差不多跟港岛那边的二线齐平。 “哇!”于云丽惊呼出声,“这么多?” 明婳轻轻颔首,“对,这部剧的投资商是个巨富豪商,给的片酬高。” 只能这么解释了? “天哪!” 于云丽掰着手指头算,五百一集 “电视剧有多少集来着?” “大概三十多集。” 于云丽道:“那暂时按照三十集来算,五百一集,十集五千,二十集一万;所以,三十集是一万五,你直接成万元户了?!!” 跨越好几个阶层,暴富啊! 她也想暴富! 明婳轻笑,“这点钱在上京买套房子就没了。” “你还要在上京买房?上京的房子应该很贵吧。” “自然要买的,上京是我们国家的心脏,日后的发展差不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房价一直在涨,回跌的幅度非常小,稳赚不赔。 “羡慕啊!你都能买房了,我还没着落。”身为朋友,站在她面前都有些无措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凑齐买房子的钱。” “会有那一天的,努力吧姑娘。”为她加油打气。 于云丽郑重点头,“我听你的,要是有可能,一定早点买套房子放着;上京这边的平房应该没那么贵,可以买个平房,以后有钱了再推倒重建。” “好想法。” 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儿,不仅要买四合院,平房连同地皮也可以入手;日后涨起来,那可都是钱,她花用不了给爹妈也不错的。家里的两个哥哥对原主疼的跟什么似的,爹妈明晃晃的双标,就算日后她离开这个世界,创下的家业也可以捐一部分给国家,留一部分给家里。 原主的愿望很简单,单身,看外面的世界。 家业,她不看重,尚且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潇洒够用,能孝敬爹妈足矣。 第34章 撕掉后妈剧本 回归学校是四月初,明婳投入繁重的课业中,学习的时间过地快,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 徐明战陡然出现在她面前,沉迷学习中的明婳诧异,旋即调侃道:“总教官同志好啊!” “明婳同志好。”徐明战从怀里掏出一本存折递过去,“你的片酬到了,我们这边给您办了一份存折,用的是您的名字,密码是666666。” 瞅他一眼,垂眸接过打开,一万七千圆整。 “不交税吗?” “徐龙导演那边负责交税,这些是你的税后所得。” 明婳张嘴想问,是所有人都这样吗?转念一想,没必要问;问与不问意义何在? “徐导演人真好,交税本是我们作为纳税人该做的,他把税务都给交清了。”到她手里的是纯利润。 徐明战点头,“徐龙导演很满意此次拍摄,特别是对你赞不绝口;他是豪商,不差你这点钱。” 明白了,人家是只给她交了税,并非所有人都这样。 “有机会请徐导吃顿饭。” “以后有机会再单独请吧。” 徐明战一言一语都在朝她透露信息,徐龙不在内陆了,日后有机会一起合作或者遇到再说吃饭的事情吧。 明婳了然,“我知道了,谢谢你跑这一趟,钱我拿到了,正好暑假打算回去一趟;去年过年都没能回家,爹妈他们该担心了。” “你可以给他们写信。” “嗯。”轻轻颔首,她打算开口告辞。 徐明战开了口,“明婳同志,暑假除了回家有其他打算吗?” “暂时没有。”摇头,暂时没工作,回家陪陪爹妈。 “好的,我这边会帮您争取好的剧本,您对未来的路线有什么要求?”徐明战顿了顿,继续说道:“您走演艺路线,对未来的定位是什么?” 明婳沉吟片刻,“巨星。” “巨星的路线在港岛那边好走一些,在内陆很难;想走上国际更难,我去了解过,港岛的明星们少有走上国际的,内陆没有打开市场,想走上国际更是难上加难。” “一步一步来,我才刚起步。”她不急。 徐明战点头,“我会将你的想法汇报上去,那您对下一个剧本有要求吗?” “这次拍了神话剧,下一本不要是神话剧都行,立意有内涵,三观不正的片子就不要拿给我了。” 徐明战一愣,问道:“例如?” “例如《天行侠》,纯粹是为了成就男主而成就男主,没有清晰的立意;也许很爽,很符合当下人们的心思,却注定无法成为经典,我想我的剧都能成为经典,日后人家提我这个人想到的全部是正面的,好的评价。” 不是多在乎名声,而是她要赚信仰值,不得不用心打造。 谨慎选择剧本,是走向长远的根基。 “我明白了。” 徐明战走后,明婳收起存折继续去找师傅学习,虽然做过一世演员,但她发现缺乏的还很多;如今有学习的机会,她不愿意荒废,再苦再难也要克服努力学,只有学会东西才是属于自己的。 她的进度快,田韶已经为她拟定了第三学年的学习计划;明婳将第二学年下半期的课本学完之后,又紧接着学第三学年上半期的课本,比宿舍里的其他人进度快的太多。 平日里,她的时间被安排地很满,在师傅家学习吃饭,很多时候得晚上回宿舍才能跟她们碰上。 今天也是如此。 于云丽看到她回来,高兴地坐她身边,“明婳,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啊?都九点过了。” “师傅留我多练习了一会儿,回来晚了。”面露疲惫。 “那你可要主意身体了,田老师对你可真严格。” 明婳抿唇浅笑,“累是累了点儿,学到的东西很多,过的很充实;你不用担心我,你跟着老师们好好学。” “知道,我学的可认真了,老师们讲的东西我都有学;甚至学的不错,老师们经常表扬我呢。”于云丽笑眯眯地,脸上尽是开怀得意。 “很厉害,继续保持。”竖起大拇指,给予肯定。 面对她的真诚,于云丽有所感怀,笑容敛去,摇头轻叹,“在你面前得瑟,我都没有成就感;我在你面前就是个学习里的渣渣,看看你的进度和田老师对你的高要求,我站在你的位置会崩溃的。” 明婳每次期末考的文化成绩高居榜首,演技考试同样如此;人家没跟着班级走,多数是跟着田韶制定的计划表走,她曾看过一眼一份明婳在拍摄期间的计划表,那是真的恐怖。 早上六点半起床晨练,练习一个小时,七点半吃饭;然后,明婳要进行拍摄,拍摄完毕后还有满满一沓资料、理论要看要记。 工作期间还那么辛苦,她是看到就头皮发麻。 “没那么严重,时间是海绵,挤一挤就有了。”不挤,永远不知道属于她的时间能有多少。 于云丽坚定摇头,“我受不了那么高的学习强度和训练强度,现在挺适合我的;你好好加油,我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了。” 明婳轻笑,这姑娘啊!热情心正,羡慕却不嫉妒;总能在下意识中找准定位,估量自身能力来判断接下来的路该怎么选择。 这样的人好,也不好;好的是不会轻易走错路,不好的是久而久之会缺乏进取心。 “我去洗澡,早点睡觉,明儿早起训练。” 她去洗澡,于云丽整理床铺,宿舍里只她回来的最晚,其他人都已经洗完了。 五月底,《八仙》在两岸上映,因神话是当下大众们喜欢的题材;一经播出既大爆,服装出色有考究,演员各有特色,主演们个个演技在线,引发了好一场劲爆。 期末考试后,明婳和于云丽乘火车一起回c省,她们买到的是硬座;火车上处处能听见讨论《八仙》的声音,有家里没电视的听说之后也会凑上去听人家讲故事。 于云丽戳了戳明婳的小蛮腰,“厉害了啊!片子大爆,你的起点可高了;以后选择剧本的余地可就少了,有一个高起点好也不好。” “利大于弊,总的来说是好的。”烂剧本不会轻易投递到她手里,省事了。 第35章 撕掉后妈剧本 于云丽没经历过娱乐圈的残酷和无奈,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从心里佩服明婳,明明比她年纪小,懂得却比她多。 明婳扫了一眼坐在周围的几个人,有男有女,穿着普通,伪装很成功;但,逃不过她的眼力,这些人应该是上面派来保护她的。 挑眼往车厢里扫上一回,看到了侧面角落里的萧晨。 萧晨抬头朝她一笑,明婳面不改色淡淡颔首,跟于云丽继续聊天;火车上有人陪着说话,五天时间过的也快,火车到站c省,两人一起提着东西下火车。 “明婳,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两人身边放着行李,面对面站定,于云丽开口问。 “不知道,可能早可能迟。” 于云丽不理解,“暑假就两个月时间你还有其他安排?” 明婳轻轻点头,于云丽叹气,“你也太难了,田老师连你的假期都要压榨;那行吧,我们不能一起回学校,等时间到了,我自己回学校,你要是一个人回去注意安全。” “你也是。” 依依不舍的告别,于云丽坐上了去往林县的客车。 送走了于云丽,明婳提起行李准备往外走,突然,手上一空,行李跑了扭头看去,原来是萧晨赶了过来。 “晨姐。” “走吧,送你回家。” “谢谢晨姐。” 一人提一个大包走出火车站,顺利坐上前往陆县的客车;萧晨看到有两个挨着的座位,她先接过明婳手里的行李将人推进里面靠窗的位置,她把行李包放在两人脚下,在外面的位置一坐。 明婳松了口气,紧接着是汽车上的柴油味袭面而来;夹杂着时不时飘来的汗臭和脚丫子味儿,格外酸爽。 “难受吗?”萧晨侧目问。 明婳点头,“有点,不严重,能忍受。” “难受就说,我打电话就近调车过来。”身为特殊人才,跟在她身边也享有特权。 “不用,一年前我一人去上京坐的跟现在一样的车;那时候都能坐,现在也能坐。”尽早习惯车上的味道,日后外出拍摄少不得挤客车。 人的习惯是真的很奇怪,懒惰分分钟,勤快起来却需要无数动力;同样的,贪图享受的习性一旦养成,很难戒掉,跟有毒一样。 她想享受,可在不该享受的时候绝对不会去触碰。 这点制止力还是有的。 萧晨无奈叹气,压低声音与她耳语,“你不用这么见外的,你能动用你的特权,上面会很高兴的。” “我知道,可我不想。” “好吧。” 萧晨不得不妥协,明婳的坚持,她看不懂,但尊重。 陆陆续续又上来几批人,客车不仅坐满了人,站的过道都没法正常行走了。 “师傅,赶紧走了,这么多人了,再来几个你这辆车装不下了。”一名大汉站在客车门口,下面还有人往客车上挤,车里却真的装不下了,“别挤了,别挤了,格老子的站不住没位置了;等下一班不行嘎?非要挤挤挤。” “赶紧走吧,师傅。”被挤得没法子乘客纷纷开口催促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启动发动机,售票员站在客车门口推嚷着不让人再上来了,“等下一班,等下一班,不要再挤了;挤上来了也得下去,去去去,赶下一班车。” “互相体谅一下,这辆车是真装不下了,你们看看我都站在车门口了。”大汉帮着售票员一起驱赶还在往上挤的人。 好不容易把人拦在车门外,售票员喊道:“罗师傅赶紧关门。” “得咧。”司机罗师傅应一声,摁下车门关闭按钮;车门缓缓闭合,这下外面那些人才停下了往车上挤的举动。 车子启动,倒出停车坝,驶离省城。 省城的路好走,出了省城后路变得不平,车子颠簸起来人都能飞起来;明婳经历过一次有了心理准备,萧晨在部队里常出任务,这样的路面经的也多了,倒是习以为常。 颠簸两个多小时,客车总算停在陆县的汽车停车场,乘客们被颠的够呛,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拎着行李飞奔下车。 明婳和萧晨走在最后,脚踩实地,人还是飘的。 “明婳,要不要休息一下?那边有几家面馆,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萧晨轻声询问,手里提着两个大包,明婳提着的也被她接了过去。 “歇会儿吧,天色还早,我们把东西先寄放在车站,吃个午饭逛供销社和百货商场去;咱们陆县也有一家百货商场,虽说东西不如省城多,不是特别罕见的东西都能买得到。” 明婳做出安排,萧晨应着,把东西存放到车站里的行李寄放点;给一毛钱,回来的时候凭寄放点发放的牌子领取行李。 牌子被萧晨揣着,明婳凭直接选一家面馆,与萧晨一道进去。 “两位女同志想吃什么面?”小面馆的老板娘出声招呼。 “你们这里有什么面?” 老板娘道:“今天有牛肉面、肥肠面、拌面、大豆面、青菜鸡汤面。” “你想吃什么?”萧晨扭头问。 明婳道:“我要大豆面,二两。” “那我要牛肉面,四两。” 老板娘笑眯眯的应一声,“好的,你们歇会儿,面做好马上给你们端来。” “有劳。”明婳轻轻颔首,老板娘乐呵呵的走了,心想俩个姑娘很有礼貌,等会儿给他们多加点肉和面。 两人选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对面而坐。 萧晨问,“你之前在这里吃过?” “没吃过,之前好像没这家面馆。”她也记不起来了,原主的记忆里没客车站的画面;她倒是有客车站的印象,来去匆匆,印象不深刻。 “那你怎么直接选了这家啊?我以为你以前在这里吃过呢。” 明婳双手托腮,双眸微眯,轻勾唇角,“凭直觉咯,我觉得这家顺眼就走这家了。” “两位同志,面来了。”老板娘一手一碗面,大豆面放明婳面前,牛肉面放萧晨面前;又又送上一小碟泡菜放中间,“你们慢慢吃,泡菜不够就叫我。” “泡白菜?” “对,我家婆婆泡菜手艺是一绝,她老人家做的泡菜,你们尝尝看;好吃下回再来,多给你们送点泡菜。”老板娘人爽朗大方,处事明朗,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第36章 撕掉后妈剧本 付了钱走出小面馆,萧晨意犹未尽,“没想到这家面馆的面条这么好吃,料足,还送泡菜;明婳,咱们下次再来啊。” “好。”味道不说绝,在车站那一众面馆中是拔尖的,“你不想试试其他面馆的面条了?” 萧晨犹豫了,“其他面馆的面条能有这家的好吃吗?” 明婳:“” 没吃过,不知道,不清楚。 吃过饭,明婳带她去供销社和百货商场转转,萧晨买了毛巾、牙刷牙膏和香皂;明婳给家里人都买了一份礼物,东西准备齐全,回车站寄存处取回行李,二人出县城,在前往喻家生产大队的必经之路前看到了快坐满人的牛车;明婳一瞧是熟人,拉上萧晨便跑了过去。 “七叔。”此人是肖氏一族本家的一位叔伯,行七,小辈们都叫他七叔。 “哟,花花回来了呀,大学生回家了;你这一去一年多快两年没回来了,你爹妈可惦记你了,给你寄东西过去没人接受又给退回来了,你爹妈急的跟什么似的,后来你寄信回来才知道你去接了什么工作回不来,他们才放心了。”肖七叔一说话,牛车上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这些人有喻家生产大队的,有肖氏一族的,也有其他生产大队的人。 “这就是你们生产队的大学生吗?长得是挺白净的,好看是好看;就是身板单薄了些,不好生养。”说话的是一个黑瘦偏矮的大娘。 牛车上肖氏一族的婶娘们气的瞪了偏矮大娘一眼,肖七叔家的不客气回怼。 “单薄怎么了,吃你的喝你的了?我家丫头身体健康,白净漂亮,不像有的人啊长得跟黑煤球一样;不仅黑还瘦的像枯竹杆儿,瞧着也不是好生养的。” “可不是么,我们肖家的姑娘怎么样轮不到外姓人谈论;好不好的,我们肖氏一族养得起。” “有那瞎比比的心思,家里怎么没出个大学生呢。” “就是就是,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最让人瞧不起的居然是你。” 最后这位婶娘只差指着人家鼻子点名了。 明婳听的目瞪口呆,萧晨暗暗竖起大拇指,悄悄跟她说道:“你在老家的人缘不错啊?” “屁。”原主那人缘,不错到能让人坑?拉倒吧,“不是人缘问题,是我们肖氏一族的人最注重的是族人团结,内里怎么闹都行,不能闹到外人面前去。” 肖三柱婆娘当初阴原主,她来之后没被打死,就是因为没闹出去;真要闹出去了,肖氏一族颜面扫地,肖三柱婆娘一准会被严惩。可见,原主的娘做事手下留情了,本生产队的人多是肖氏一族的人,扎根在生产队里,传信也有个限度,终究是要在生产队生活的人家。 即使如此,肖三柱婆娘在肖氏一族也被边缘化了。 两人的位置坐赶牛车的肖七叔最近,他老人家听见后满意的笑了,出言道:“婳婳,这位姑娘是谁?” “七叔。”明婳回头就笑,仿佛悄悄话没听见,“她是我的朋友,叫萧晨,我放假回来邀请她一起来家里玩;晨姐,这是我肖氏一族里的长辈,你跟着我喊七叔就行。” 萧晨咧嘴笑着脆生生喊人,“七叔。” “嗳。”肖七叔笑眯眯的应声,“肖同志好,咱们姓一样,五百年前是一家呢;来了喻家生产队就当到了自己家,随便玩,想去哪儿玩了让婳婳带你去。” 肖和萧的读音确实雷同,不好区分。 明婳在旁附和点头,该纠正的得纠正,“七叔,人家是草头萧,上草下肃;跟咱们的肖不一样。” “是吗?那也没事,姓氏读音都一样说明有缘分呗。”他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他。 盯着她们两个小姐妹瞧,一个白矮瘦,一个黄高壮;怎么看怎么有喜感,肖七叔轻笑,应对自如,“上来,该回去了。” “好咧。” 明婳跳上七叔身后的空位,陆续将萧晨手里的行李接上去放边儿上,尽量不占地;再往行李边儿上挪了挪,萧晨爬上车往她身边一坐。 “走咯!” 一鞭子驱赶牛车前进,路途坎坷,牛车走的再慢,人坐在上面仍然被颠的够呛。 一天享受两回老太太坐啪啪车的待遇,人已麻。 下牛车时,明婳强忍着没揉屁股,萧晨可忍不住了,赶紧揉两把;惹得生产队的人失笑不已,肖七婶背起背篓下牛车,一边哈哈笑,“萧同志第一次坐牛车吗?” “以前经常坐,回回坐的屁股疼。”明明下了牛车,人却跟让人在牛车上颠一样。 “多坐坐就习惯了。”肖七婶乐呵呵的转头朝明婳道:“婳婳赶紧回家啊!有空来七婶家玩,给你煎鸡蛋吃。” “谢谢七婶,各位婶娘叔伯们,我们先走了。” “去吧去吧,你娘可想你了。” 明婳拎下一个行李包,一手拉着萧晨。 “等等,等等。”反手拉住她,回身一探抓住了剩下的行李包,这才被她拉走了。 走到肖家门外,院门大开,明婳大步迈进院子,“爹娘,哥哥嫂嫂们,我回来了。” 嗓门嘹亮,透着欢快。 肖父肖母从堂屋出来,两张脸肉眼可见的欢喜起来,“哎哟,我的囡囡回来了。” 肖父旱烟不抽了,肖母疾步上前抱住女儿,拍了拍她的后背。 “臭丫头还知道回来,你都一年多没回来了,写信也少;你可担心死我跟你爹了。” 明婳笑嘻嘻抱住母亲,朝父亲招招手;等老爹走到面前了,她两个一起抱,“爹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肖父拍着女儿的手臂,不常开怀的人笑开了花,“孩子他妈,给孩子做好吃的去,咱们家今年养了好些鸡鸭,一天宰一只给咱们囡囡补补;出去一趟都瘦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肖母把女儿从怀里拉出来,上下打量好一会儿,心疼的摸上她的脸,“是瘦了,苦了囡囡了。” “不苦的,我在外面吃得饱穿得暖。” 肖父肖母连连点头,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他们知道女儿受苦了,外面不比家里,俗话说的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累了吧?妈给你烧水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谢谢妈。”明婳回身道:“对了,爹妈,给你们介绍一下;她是萧晨,我朋友,比我大几岁。晨姐,这是我爹妈。” 萧晨放下行李,举止皆是拘谨状态,“叔婶好,我是萧晨,你们喊我小萧、小晨都行。” 第37章 撕掉后妈剧本 “好姑娘,你是咱们家囡囡的朋友,那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用客气。”肖母拉着闺女的手,指了指堂屋,“闺女,带你朋友回屋放行李,等会儿一起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辛苦妈妈了。”再次抱了母亲,笑容明媚的邀请萧晨一起回屋。 踏进属于她的卧房,房间不算大,一眼能看尽;一张一米五的大床,床头摆了两个柜子,一大一小一高一低。高的是衣柜,矮柜子只能放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 靠窗位置有张书桌,桌前是一张椅子;小房间简陋,却干干净净,样样俱全,可见家里人是尽可能提供好的条件给肖明婳。 “明婳,房间很干净。”不说纤尘不染,但绝非长久不打扫的状态。 “爹妈和哥嫂们对我都很好。”点头表示赞同,“晨姐,行李放下吧,换洗的衣裳拿出来放衣柜里;我房间里没什么不能看的地方,东西你随意用。” 萧晨认真轻颔下颚,“嗯,不会跟你客气的。” 两人分开收拾行李,萧晨把换洗衣裳放进衣柜,买的牙膏牙刷之类先放窗边的书桌上。 明婳也放好换洗衣裳,拿出给家人准备的礼物放桌上;二人取一套换洗的薄外套,萧晨拿上洗漱用品,由明婳带去厕所。 厕所是农村的茅坑,明婳指了指墙角放的一条干净长凳,“干净衣服、香皂上那里,牙膏牙刷毛巾我带你去厨房;每天早晨起来,会从灶房取水洗漱,东西放灶房方便取用。” 萧晨跟她一起转道进灶房,她才知道,明婳家的灶房跟其他人家不一样;她家的碗柜旁边另有一柜子,里面放的是个人的洗漱用品,至于毛巾是要搭灶房门口的架子上的。 “囡囡,小萧,热水好了。”肖母一喊,二人一起回了灶房。 肖母已经拿来了木桶,分别往里面加了热水,正在兑凉水平衡水温。 “谢谢婶子,有劳您了。”礼貌道谢,走上前提起两桶热水往外走。 肖母看的愣了愣,“小萧力气不小” “妈,我先去洗澡了。”快步跟上萧晨的脚步,进了厕所关上门;小姐妹一边闲聊一边洗头洗澡,期间,萧晨洗完还帮明婳出去又提了一桶热水进来。 萧晨是短发,明婳是长发;因为在剧组待的时间长,回校后没时间剪头发,如今已经齐臀了,这么长的头发费水不说,洗起来也麻烦。 等明婳洗完,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明婳让她先回房间擦干头发睡觉,她则去了灶房。 “妈。” “来了呀,是不是饿了?里面给你们蒸了蛋羹;妈给你拿出来,你端会房间去吃,吃完了好好睡一觉。”肖母慈爱的瞅着女儿,一年多不见,女儿出落的更好了;以前的女儿也好,却不如现在出色,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变化,“照顾好你朋友,从小到大你就没要好的朋友,她能让你带回家应该人不错。” 女儿从小被养的好,不论是族里,还是生产队都是独一份的好;连那些自认爱女儿的人家都没他们家养的好,因此,惹了不少闲话,生产队的姑娘家和族里的女孩儿们出于嫉妒、不甘,孤立她,排挤她。 犹记得小时候的囡囡玉雪可爱,奶声奶气的格外讨人喜欢;族里那些老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族里的女孩子们却很不喜欢囡囡,她曾多次见过那些小孩子的嘴脸,囡囡回家后抱着她喊妈妈,一边哭一边说姐姐妹妹们不喜欢她,不带她玩。 她因此去找了那些人的长辈讲理,没想到,不仅没改善,反而让她们更不喜欢囡囡了。 从那以后,她尽量安慰女儿不用理会旁人的言语,尽可能满足女儿的所有要求;仿佛这样做能让女儿开心起来,然而,做母亲的哪儿会不知道女儿心里也是渴望有朋友玩耍的。 “妈妈放心,晨姐很好的,在外面拍戏都是她照顾我。”抱着妈妈的手臂,在肩头上蹭着。 娇撒的好,肖母心软的厉害,“我跟你爹担心你吃不好穿不好,可惜,家里没多少钱;一年只能给你寄两回钱。” “妈,以后,您和爹不要给我寄钱了;我能赚钱了,这次拍戏赚了一万多呢,咱们家可以把房子推了重新建新房了。二哥娶媳妇儿的钱也有了,您和爹别再下地了,我赚的钱养得起您们。” 占据这具身体后,纵然肖家父母不知道她已经不是他们的女儿了;她也享受了他们给予的慈爱呵护,那是父母的拳拳爱女之心。 既享了,就该还。 肖母抓着女儿柔软细嫩的手,惊讶地问,“一万多?” “对,一万七千块。” “老天爷,这也太多了;一年能赚这么多钱?” 明婳坚定颔首,“对。” “当演员这么赚钱的吗?” 明婳再次点头。 肖母激动地手微微颤抖,“囡囡出息了,赚钱了,以后不愁吃穿,可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您和爹不要再劳累了,以后我每个月给您和爹一人寄一百回来;想吃什么穿什么尽管买,这份钱我出。” “傻孩子。”搓着女儿的手,心绪不平静,“我跟你爹不用你给钱,我们有你大哥二哥养老;你的钱存着,不要拿出来,以后在城里生活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可不兴大手大脚花钱。” 明婳俯身蹭了蹭母亲的脸,粗糙的皮肤与她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跟母亲撒娇说了一会儿话,头发差不多干了她就端了蛋羹回房陪萧晨吃完睡觉。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扭头看萧晨仍在睡,明婳扭头看窗外艳阳西斜,蹑手蹑脚下床穿鞋,抱起桌上买给家人的礼物踏出房间;勾脚重新合上房门,一转身便见家里人都在院子里各忙各的。 肖父和二哥在搓麻绳,肖母和大嫂摘菜,大哥做木工,各自手里都有活计。 “爹娘,大哥大嫂,二哥。” “醒了啊!”肖父笑着问,“你朋友醒了没?” “没呢,在火车上那几天,她照顾我居多,没怎么睡觉;到了家里,让她多睡会儿。”明婳抱着东西走过去。 肖母拉过一个小凳子到身边,招呼明婳过去。 第38章 撕掉后妈剧本 明婳上前坐下,从怀里拿出一件件礼物,“爹,妈,大哥大嫂,二哥;我从县城买了些东西给你们,酒是给爹的,烟抽多了对肺和嗓子不好,酒适当喝一些能活血。衣裳是给妈跟大嫂买的,两双鞋是给大哥二哥的。” 一坛子酒、两身成衣、两双凉鞋,陆续送到它们主人手里。 不是不想买好东西,是怕哥嫂们舍不得穿。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肖母心疼地摸着手里的衣裳,瞪了两个儿子一眼,“给你爹买就行了,给我们买什么啊!浪费钱。” 肖大哥、肖二哥浑然不觉,当下脱鞋试了试。 “很合适,刚好穿得上,谢谢幺妹。”肖二哥嘿嘿笑,“我也有新鞋穿了。” 肖大哥道:“幺妹,谢谢你,夏天穿这样的鞋子确实凉快;以后别给我们买了,你的钱攒着当嫁妆。” “谢谢幺妹给我买的新衣服,瞧着就好看。”肖大嫂面有动容,感怀肖家人的好;她嫁进肖家三年了没能生下一儿半女,肖家人没说过一句不是,小姑子好相处,婆婆讲道理,丈夫踏实能干,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婆家呀?让她遇到了。 三人真心道谢,肖母脸色才好看了些,“记住你们幺妹的好,她在外面读书还要兼职赚钱,赚了钱想着给你们买东西;你们以后要是对囡囡不好,敢给囡囡脸色看,老娘让你们都滚出这个家。” “妈,你说啥呢,我怎么可能给幺妹脸色看?咱们家除了您和爹,肯定是我最疼幺妹。”肖二哥起身来回走,“鞋子真舒服,是软底了呢,比娘做的鞋舒服多了。” 肖二哥的话,多少有些夸张了;肖母做的是千层底,鞋底用一层层布料糊起来的,不说多柔软,穿着至少是舒适的。 “不喜欢我做的鞋,以后不给你做了。”肖母嫌弃撇二儿子一眼,真不会说话。 肖二哥顾不上美了,忙讨好,“妈,我哪儿是嫌弃您做的鞋啊!我是说幺妹买的鞋穿着舒服,夏天来了,有一双凉鞋肯定凉快;穿布鞋没有不好,就是闷的慌。” 肖母得意点头,“囡囡想的周到,你们那两双凉鞋是什么做的?看着是挺软的。”不会硌脚,走路的时候会随着脚背起落,挺贴合的。 “应该是什么皮子做的。”肖二哥若有所思,“这样的鞋子很贵吧?” “不贵,一双才八块钱。”皮子肯定是皮子的,至于是什么皮子,她真看不出来。 “八块?!” 肖二哥觉得脚踩八块钱,心疼地倒吸一口凉气。 肖大哥赶紧脱下来,宝贝一样搁腿上。 肖母摸了摸心口,心脏难受;摸着衣裳,问,“我跟你大嫂的衣服呢?多少钱买的?” “妈的衣服是十三买的,大嫂的八块多,爹的酒二十二。” “妈呀,幺妹可真败家。”肖二哥瞬间觉得送的都是钱,只是,妹妹好心好意的送他们,他也不能说妹妹做的不好,“幺妹啊!别买了,以后都不要买了;自家人不用客气,这些钱买肉吃能买好多了。” 肖大哥点头附和,“对,买肉吃多好,吃到肚子是油水。” 这年头,沾油水的机会少,要是能吃到一口肉是很值得开心的事。 对他们来说,这么多钱买了东西穿身上,跟损失了很多肉一样。 明婳o(╯□╰)o: “咱们可以买肉,现在的肉不要肉票了,明天早点去县城买。”明婳大气地应着。 肖母:“”心更痛了。 肖父:“”儿子没说错,闺女是真败家。 肖大哥、肖二哥相视一眼,沉默了;他们在家一个月能吃一次肉已就不错了。 肖大嫂开口打破沉寂,“幺妹呀,不用买肉,妈下午杀了一只鸡炖上了,咱们有肉吃的。” “对对对。”肖大哥肖二哥赶紧点头,再说下去,爹妈要炸了。 “谢谢妈。”明婳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惹的肖母心生怜爱,从小疼到大的闺女真是说一句都舍不得。 晚饭前,萧晨睡醒了,精神奕奕走出房门;肖家人已经做好了晚饭,萧晨不好意思的说道。 “叔,婶儿,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没事没事,当这里是自个儿家,随意些;路上辛苦你照看囡囡,是我们该跟你道谢,囡囡从小被我们养的娇气,火车上肯定是帮不上忙,累着你了。”肖母知道自家养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慵懒起来可以躺着绝对不坐着,可以坐着绝对不站着;遭了一回罪有所改善,却并非多自觉勤快的性子。 萧晨笑眯眯的说道:“婶子说的那里话,明婳人好可不娇气呢;我们是互相照顾。” “好,你们互相照顾,彼此有个照应。”侧目扫了一眼笑意盈盈地女儿,叮嘱道:“我看看鸡汤好了没,你带小萧打水洗脸,等会儿该吃饭了。” “跟我来吧。”明婳从旁边拿了一个水桶,叫上萧晨一起去灶台前,揭盖最里面灶台上的锅盖;热水飘着热气,腾腾而起,她用水瓢舀上一瓢倒进水桶,又兑上两瓢凉水,试了试水温,“水温正好,晨姐,咱们洗脸去。” 盖上锅盖,萧晨提了水桶,两人到屋檐下取毛巾擦把脸;而后去帮忙摆饭,晚饭做的丰盛,炖了鸡汤,凉拌了野菜,瘫了饼子,熬了粥。 最后是两个炒菜,这些在农家已是极为丰盛的饭菜。 萧晨吃的连连夸赞,把肖母给夸的喜滋滋的,一直给她夹菜夹肉。 明婳戳了戳碗里的粥,再看肖母乐的快把萧晨当女儿疼的架势,她觉得要失宠了。 吃过晚饭,萧晨自觉帮忙收拾碗筷,又帮肖母和肖大嫂收拾厨房;勤快手脚麻利,肖母私底下跟大儿媳妇感慨。 “咱们家囡囡不是个勤快性子,交的朋友倒是勤快;瞧瞧人家干活儿那麻溜劲儿,囡囡但凡学到一点都够了。” 肖大嫂轻笑,“您舍得幺妹做这些?” “舍不得能怎么着?囡囡总归要嫁人的,去了婆家什么不得干?”她担心的是女儿被人嫌弃。 第39章 撕掉后妈剧本 明婳私下将存折交给父母,他们没收,让她自个儿存着。 明婳没办法,只得拿上身份证明喊了萧晨一起去县城;从存折里取了七千出来,留了五百剩下的全交给爹妈。 “爹,妈,您知道我有一万七千,这六千五您们拿着;家里的房子该起的起,重新修缮一下,再给二哥娶个好媳妇儿。您不说我也知道,二哥的婚事因为我耽误了,他今年二十二了,不是十七八,再不抓紧都成大龄剩男了。” 老两口意动,他们也急啊,家里没钱,没法子给老二娶媳妇;老大家的结婚之后又没动静,他们想抱孙子的念头只能落老二身上。 “从小您二老就疼我多多大哥二哥,我没能力的时候没法子孝敬您们;如今,我能赚钱了,这些钱是身为女儿孝敬您们的。”装了钱的黑布袋子推到他们面前,起身走了。 肖母仍然不想开这个口子,这么大笔钱,他们养老到死都够用了;可,他们家是没分家的。 肖父摇头轻叹,“拿着吧,姑娘孝敬咱们的,这些年没白疼她。” “我的闺女,我能不知道?她是心疼我们呢;家里穷,我们在地里刨食儿,一年到头存不下什么钱。”冷哼一声,肖母狠狠道:“也是两个儿子没出息,女儿担心我们呢。” “那有什么办法呢,老大老二不成器,只能靠他们妹妹帮扶一把了。”说起儿子,他又何尝不愁? 打开赚钱的黑布袋子,里面一沓一沓的大黑拾告诉他们,闺女是真的出息了。 “太多了!”拿出几沓捧手里,肖母情不自禁的惊叹,“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大惊小怪。”肖父别开头。 肖母扭头送他两白眼,“装,我把钱收起来,以后不给你看,看你怎么装。” 说着便起身系上黑布袋子,打开放钱的柜子塞进去上锁。 肖父轻哼,“我看过了。” 肖母才不搭理他,有这么多的钱,她得打算打算给闺女买些什么东西。 “囡囡上大学前,咱们承诺她的要买手表、皮鞋,这回有钱了都给她备齐;得多买几身衣服,皮鞋一种颜色买一双,手表”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手表要票的,没票一样买不到。 现在只撤了粮食票、布票、肉票等生活所需品的供应票,其他东西依旧要票的。 “手表的事儿我来办。”肖父抽着旱烟,漫不经心的道。 “你又要去找他?” 肖父点头,“市场开放,他们的生意做的不错,这些年我们没断了联系;给钱让他们寻摸一块儿上海牌的梅花表没问题,只是,钱要给足了。” “行。”肖母重新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三百块钱给他,“拿着,顺便问问有没有好看的姑娘家能用的东西,一并买回来;囡囡跟着我们受苦了,该给她准备的东西不能少。” 没钱的时候就算了,有钱了不能让女儿继续受委屈。 至于两个儿子,可能是为了生女儿送的。 “明儿个我出去一趟,中午回来。”钱装口袋,肖父交代了一声,肖母了然点头,让他放心出去。 次日天色微煦,家里人未曾起身,肖父早早起身离开家;去了县城后,左拐右拐,一连走了大半个县城停在一处小巷外。这处巷子居住人家少,左右不过四五户人家。 肖父左右走到第一家门口,抬手敲门,“叩叩叩” “谁啊!来了。”粗狂嗓音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个身高马大,皮肤黝黑的男人不耐烦的站在门口,但在看到门外的人脸上立刻浮现喜色,“肖大哥!” “岑老弟,很久没见了。” “是好久没见了,肖大哥屋里请。” 两人进了院子,岑老弟关上院门,扬声朝屋里喊,“婆娘,给肖大哥端温水来,肖大哥一路上累了吧?” “不累,岑老弟我这次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肖父开门见山。 “大哥有事尽管说,一定尽力给你办好。”一边说一边请人进屋,落座后,岑老弟的婆娘端了热水过来;给肖父满上,之后悄然出去了。 肖父从兜里摸出三百块拍桌上。 “我要一块上海牌的梅花手表,手里没票,这才来找你帮忙联系一下。” “肖大哥家要办喜事?”岑老弟好奇问道。 肖父摇头,“不是喜事,是给闺女的;在外面读大学,没手表不方便看时间。” “恭喜肖大哥。”岑老弟喜上眉梢,连连道贺,“大学生好啊!出来就是铁饭碗,手表交给我,不用大哥的钱,就当我这个做叔叔的送侄女儿的贺礼。” 钱推过去,表示不收这份钱。 肖父又将钱推了回去,“该收得收,我家闺女出去上学一年多了。” 岑老弟:贺礼送不出去。 “大哥,你跟我太见外了。” “亲兄弟明算账。”肖父坚持。 岑老弟无奈,却只收一百五十元,剩下的还回去,“上海牌的梅花手表要不了这么多钱。” “剩下的钱看着弄点女儿家用的东西吧,首饰、好看的用品都可以。”他这么一说,岑老弟就明白了,“没问题,一准给大哥和侄女儿安排上好东西。” 事情办好了,岑老弟邀请他一起吃顿饭;肖父拒绝了,赶着回去看闺女呢,谁想留在这个看着个老菜帮子吃饭? 人走的匆匆忙忙,岑老弟将人送出家门,他婆娘随之从屋里出来。 “他来做什么?” “托我帮忙买点东西,放心,人家给了钱的,不白要。”岑老弟没好气的说完,回房去了一趟,再次出来,他婆娘拦住了他,“姓肖的给了你多少钱?” 岑老弟甩开她的手,“别闹。” “你不说不准出门,当年姓肖的是救过你,我们给过东西了,他又陆陆续续上门好几次找你办事,该还的早就还清了。他的钱不给足,你不准给他办,你也别给我想着倒贴。”岑家婆娘往门口一站,蛮横挡住去路。 岑老弟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救命之恩,是东西能还清的吗?你个拧不清的婆娘;肖大哥哪次过来不是给钱办事,什么时候占过我们便宜了?” 第40章 撕掉后妈剧本 肖父坐牛车回到生产队时已是正午,紧赶慢赶回家正好赶上午饭。 饭后,肖父拿上一张蒲扇往背阴面的屋子一坐,身上的燥气热气才慢慢去了些;肖母收拾好厨房过来问,“手表的事情办好了没?” “办好了,钱也给了,过两天去拿。” 肖母满意地点头,转身又去忙活了;萧晨一看肖母和肖家大嫂忙活,她也去帮忙,明婳反而成了最闲的那一个。 她回房关上门,拉出系统。 系统一见到她泪眼汪汪的控诉,“宿主,您为什么又屏蔽我?” 臭大佬,坏的很。 “哭声收收,查查我的信仰值。” “哦。”委屈巴巴收了眼泪,蹦跶着虚拟小身板点开人物面板。 宿主:明婳 种族:人族(??) 年龄:20 信仰值:20138522点 功德值:??? 气运值:??? 神魂值:??? 系统惊了,“宿主,你干了什么?居然会有这么多信仰值。” “刷新系统商城,找找好玩的东西。” “好的宿主,没问题的宿主,马上就来宿主。” 打开系统商城,上面保持上一次刷新的页面;系统点着刷新图标,一次又一次慢慢刷新,这回它极有耐心,宿主有好多信仰值,用不到它的了。 (*^▽^*)。 连刷十回总算出来一个好东西,明婳点开商品介绍。 商品型号:战机m-27 商品功能:无声战机,自带隐身功能,属2040年产物;战机内部空间一百平,可乘坐五人,攻防兼备,只需80000信仰值还附赠图纸解析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到就是赚到。 她才三万 系统绝望地闭上了眼,38723的信仰值见证了它欢欣雀跃到重堕地狱的旅程;不,不能这么算,刷新商城一次10点信仰值,刷新了十次,所以,只剩下38623了。 心更痛了。 o(╥﹏╥)o。 “就要它了,给我兑换。”这么好的东西,不能不要。 挣扎求存,“宿主,要不,咱们换一个?” “不换,就要它,速度快点,别逼我动手。”拳头硬了。 “可是您只有38623信仰值,买不起啊!您看,咱们再看看其他的?” 明婳轻啧,揉拳搓掌。 “宿主,冷静,冷静;不然这样,您不够的信仰值我给您垫上,之后您再还给我。而且,我还有一个条件,您答应了,我马上兑换。” “说。”让它贴四万多信仰值,也难怪它舍不得。 系统道:“您不能再镇压我,更不能屏蔽我的意识。” “这是两个条件。” “明明是一个。”事关它一个系统的条件。 明婳冷笑,“是我给你阳光太多,让你灿烂了?” 系统懵逼,说翻脸就翻脸,人类真是难伺候的物种。 “兑换,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好的宿主,没问题的住宿,给您宿主。”刷的一下,一辆战机图纸凭空出现,在由小逐渐变大。 明婳赶忙收起来,战机体积大,真恢复原形房间里可装不下;战机的重量,足够摧毁房间里的家具、床和桌子。 “你在报复我?” 她的嗓音软绵,系统却生生打了个冷颤,虚拟小人儿慌忙摇头,“我没有,我不是,别乱说。” “事不过三。” “明白明白,宿主放心,下次一定让您做好准备再那拿出来;刚才不是被您吓着了嘛!下意识给您丢出去了。”委屈巴巴,别的系统可没它这么倒霉。 人家的宿主温柔可亲,单蠢好骗;它的宿主鬼精鬼精的,不给它好处就算了,还可劲压榨它。 “不,宿主” 东西拿到手,系统丢过墙,又又又又被镇压了。 明婳打开房门,找到萧晨,将她拉出来找了个偏僻的地儿,低声道:“晨姐,麻烦你联系一下徐明战,让他派一队人过来;最好是会开飞机的,要快。” “会开飞机的?” “对,要会开飞机的,确定到达时间;选定位置,我把新兑换到的东西拿出来交给他们带回去。” 萧晨目光一亮,“好,我马上去县城一趟,很快回来。”说完便跑了。 会被分配到明婳身边,自然是被上面再三叮嘱过;不管明婳拿出什么都不要惊讶,明婳的事情要第一时间汇报,不论谁来打探都不能透露出明婳的特殊。 由此,萧晨推断出了一些东西,只是,她还没见过明婳凭空拿出过东西;不管有没有亲眼见过,她只要服从命令便足够了。 萧晨一走,明婳到厨房接替她的位置,肖母瞅着女儿问,“小萧呢?” “晨姐有事去县城一趟。” “怎么突然要去县城了,之前也没听说她要去啊!” 明婳道:“是突然想起来有事,等她办完就回来了。” “行,等她吃晚饭。”肖母无奈摇头,年轻人做事没规划。 下午没有牛车去县城,萧晨只能凭借记忆中的路线步行赶往县城,她去了县城之后不是去邮政打电话;而是选择县城zf,进去之后给人看了工作证,顺利得到了秘密打电话的机会。 拨通电话转接徐明战在部队办公室的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徐明战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喂,你好,我是徐明战。” “徐同志,我是萧晨。” “萧晨同志!”徐明战心下一动,“是那边有什么事吗?” 没有明说出明婳的名字,一点她的消息都没在电话里透露。 萧晨听后,也自动隐晦起来,“是,需要飞行人员过来一趟。” “好的,我这边安排下去。” 互相挂断电话,徐明战将情况上报,得到了两名飞行人员跟随;一路开车,五天路程压缩赶路到三天赶到明婳老家,设法跟萧晨联络上。 而后,萧晨带明婳去c省军区,成功跟徐明战接头;随后,徐明战让其他人走远,他才问。 “明婳,飞行人员带来了,你这次得到的是什么东西?” “是隐形战机。”明婳一挥手,一辆体积庞大的战机出现;要说庞大,肯定是比现在的飞机小的,只是,在人的面前却是算是庞大,“这架战机拥有隐形能力,就是明面上的意思;机身外壳有隐形材料,而且,攻防兼备,具体的你们可以参考图纸。” 顺手将图纸一并交给他。 第41章 撕掉后妈剧本 徐明战翻开看了看,没看懂 重新合上回图纸,道:“我知道了,你跟萧晨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对了,你这次兑换用了多少东西?” “八万信仰值,手里有的信仰值全部用完了。”没说出压榨系统才有了这架战机,“参演的电视剧还在播放,后续还会有信仰值入账。” 徐明战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给你申请奖励的;加上上一次你给的东西。” “多谢,那我先走了。” 送走明婳、萧晨,徐明战招来两名飞行人员,将图纸给他们研究,“尽快研究透彻,我们需要将这架战机开回上京。” “是!” 两名飞行人员日夜研究,也用了十来天时间才将全部功能了解一二;这也没有吃透,但飞行是没问题了。 徐明战来c省第十一天,带两名飞行人员开着战机离开了。 明婳在家住了一个多月,帮着家里秋收,临近开学才跟萧晨一起走了;离开家的时候,肖父肖母塞给她一个行李包,她们回程途中又多了一个行李包,为她们增添了不少分量。 刚到学校安顿好,徐明战便来了,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说话。 “明婳同学,你可算回来了。”从怀里掏出一张单据和五个剧本一起递给她,“存折里的钱是给你的奖励,你记得查收;另外,这次给你准备了五个剧本拱你挑选。上面说了,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们会尽力满足。” 明婳接过单据看了看,上面写了20000的字样;拿着这张去邮政就能接收款项进存折。 东西揣兜里,剧本抱在手上,道:“要求确实有一个。” “你说。”徐明战道。 “我想在上京买一座四合院,地理位置要好;最好是靠近故宫,现在我手里有三万块钱,应该够吧?”不确定。 “靠近故宫的四合院很贵,一个二进的四合院都要三万多,四进五进的更贵。” 明婳:“” 小丑竟是我自己。 红唇紧抿,俏丽的脸庞不难看出尴尬。 徐明战目光炯炯,低声道:“你想买房,可以买稍微离故宫远一点的;周边的房子一两万能拿下三进和四进的好院子。” 明婳失望地叹气。 “那就买故宫周边的吧,买大一些的四合院;环境要好,房子里不能有租户。”年代遗留问题,上京房屋紧缺,很多以前的资本家的不动产被没收,然后租给了租户。 如今是平反了许多人,可遗留的问题依旧存在;那些租户为了占便宜,甚至是欺负平反的人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上演癞子行径,能赖一天是一天。 户主本人反而对房子没了处置权,十分被动。 “这是自然。”徐明战点头应着,“我给你多看几户,要是你看中了,我会出面帮你把里面清理出来;再好好装修划分一下,就跟新宅院一样了。” “有劳。” 和他分开,明婳抱着剧本往师傅的教师公寓走,敲了敲门没人开,估摸着师傅没在家;她干脆拿个剧本放地上,席地而坐,翻开剧本一本本慢慢翻看,期间楼道里没人。临近晌午,不少老师回教室公寓,路过时看到她,有认识的会喊她问一句,不认识的也会多看几眼。 田韶老太太归来便见这一幕,小姑娘席地而坐,手拿剧本,怀里还抱了一些。 “明婳。” “啊?”抬头看去,明婳收起剧本,起身道:“师傅,您回来了,累了吧?” 田韶走上前,拿出钥匙开门,“不累,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跟着师傅踏进屋,将剧本递给她,“师傅,您看,这些是徐明战送来的;让我从中选一个,我都看了看,其中有两个剧本我想接,请您帮徒弟把把关。” 说着,便将有意的两个剧本挑出来,放在最上面。 “坐。”田韶接下后,去沙发落座,又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明婳点点头,挨着她坐;田韶只拿了她想接的两个剧本,剩下的放茶几上,翻开两个剧本,她就明白明婳为何单单看中了它们。 一本是以抗战为主题的电视剧剧本《狼烟》,一本是以武功为主题动作片的电影片子《少林寺》。 “两本都不错,各有各的立意,《狼烟》爱国,《少林寺》可以为你打开电影界的大门;算是一个不错的叩门砖,只是,开拍时间上有差异,不然可以一起接。”丢哪一个都可惜了。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名气,《狼烟》可以为她打下另一个基础,《少林寺》能为她开拓路线;演员是需要用实际作品说话的,不然,大众只记得某个角色,而忽略演员。 在选剧本的时候,会少好些选择的机会;因为,人家就没想将角色跟你这个演员联系在一起,自然不会将剧本投递给你。 “师傅,《狼烟》开拍时间暂时定在十月初;《少林寺》定在十月末;我跟两边导演商量一下,调整一下时间,您觉得可行吗?” 田韶若有所思,“把你的戏份定在一个时间段,只拍摄你的剧本;等你拍完可以杀青了直接走,再去下一个剧组,只有这样才能行得通。” 人家要是答应,也是看在她身后的背景。 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是说说而已。 明婳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先拍完《狼烟》再赶去《少林寺》剧组。” “可以。”田韶顿了顿,又道:“你跟徐明战同志他们商量好,由他们出面更好一些;你好好演戏,用演技告诉导演你有短时间接两个剧本的实力。” 用整个剧组作陪,得有底气和资本。 选中了剧本,明婳陪着师傅吃了顿午饭,拿着剧本走出教室公寓;到学院湖边抬手比了个手势,那是商定好的暗号。 过了片刻,一名身着灰突突便衣的人走了过来;他的这幅打扮跟时下人们穿着风格相似,能更好的隐藏。 擦肩而过时,明婳开了口,“让徐明战过来找我。” “好。”来人越过她走远。 明婳在湖边找了张遮阴长椅坐下看剧本,一边等人;眼看残阳西斜,徐明战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第42章 撕掉后妈剧本 “明婳同学,剧本选定了?” “对。”选好的剧本给他看,“这两本我都看好,拍摄时间不好排;得麻烦你们出面和双方导演谈一谈,可以的话两个剧本都想接,若是只能接一个的话就《少林寺》。”一早做好取舍。 《狼烟》不错,但在之后不缺少这类剧本,只能说这个剧本开了个先河。 《少林寺》则不一样,那是经典中的经典,不可超越。 “可以,你想怎么协调?” 明婳道:“先拍我的戏份就行,杀青之后我再赶往另一个剧组;他们两个剧组开拍在同一个月的月初和月底,中间有一个月时间,只要坚持日夜开拍,赶一赶进度应该是可以的。” “一个月赶整个角色的戏份?” “对。”有这想法,不怕累不怕苦,她需要的是信仰值。 徐明战道:“这样会很累,你确定?” “确定。” “那行,我们负责协调,尽量把事情落实;实在不可为再单独接《少林寺》。”她斩钉截铁的样子,徐明战说不打击她的话,只能支持她。 二人分开后,明婳回了宿舍;见于云丽、陈涛都来了,正在收拾东西。 “明婳。”于云丽一个虎扑,明婳伸手接住人,调侃道:“才多久没见呀?看到我这里激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哦。” 于云丽笑眯眯地抱住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比你们先到一会儿,来了这里后,我先去见老师了。” “田韶老师最近过的好吗?”于云丽关心问道。 明婳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瞧着挺好的。” “早知道你也是今天回来,我们就一起回来了。”抱着她不撒手。 明婳道:“你不继续收拾行李吗?等会儿去食堂迟了没饭吃。” “这就收拾。”忙松开她,跑去把行礼放进属于她的衣柜里,铺好床,她拿出了饭盒洗干净;转头看到陈涛也拿了饭盒,便道:“陈涛同学,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陈涛看向明婳,若说以前对这两人不以为意,如今对明婳却不能如此;于云丽的天赋跟她差不多,进度相同,可是明婳不一样;她有师傅带,学习进度比她们都快,又接了剧本,算是正式出道了。 这样的人,只要好好经营,必定前途无量。 再看明婳往日的行事,不像是头脑简单的;综合总总,她不想得罪人。 “好。” 于云丽笑了笑,转头便道:“明婳,拿饭盒我们该走了。” 于云丽说话的当口,明婳已经拿了饭盒与她们一起往外走;下了楼道,跟提着行李的郑莲莲遇个正着。 郑莲莲扫了她们一眼,冷淡提着行李越过她们上楼而去。 于云丽眼角抽了抽,抿唇,“拽什么拽,不理她;快点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走吧。”陈涛说完,率先迈出了宿舍楼。 明婳、于云丽二人并肩而行,陈涛脚步匆匆,很快把她们甩开。 于云丽无奈,张嘴想说话,却见明婳正扫了她一眼,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本来一起走的人,突然甩开我们,还不让我说两句了。”委屈巴巴的话音一顿,问道:“你在老家过的还好吧?看你点晒黑了。” “家里秋收,我得帮忙,晒黑也正常。”她不在意的态度,让于云丽惊讶,“你不想保持白净的皮肤了?” “想啊!”明婳整成说道:“再想,该我做的事情也不会落下;我老家是农村的,爹妈种地,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地里刨食。没回家就算了,既然回了,不能不帮爹妈收庄稼吧?真这样我成啥了。” 于云丽了然,突然又问,“这么说,你在地里呆了一个多月啊?” “嗯。” “那你可太耐晒了,我就不行,多晒一会儿都会晒黑。”幸好家里不是乡下的,不用下地,不然,她还不得成黑妹啊! 明婳轻笑摇头,拉着她一道去食堂吃过饭;洗了饭盒,两人一起回宿舍打水洗澡洗头。 她们是互相帮助的打水,一个先洗完,另一个再洗;水不够的时候,有人帮忙提水,方便了很多。 全身清洗后,脏衣服洗了挂阳台上晾晒起来;她们忙完时天色渐暗,陈涛继她们之后也清洗了一遍,宿舍里只剩下郑莲莲没洗,不过,人家是本地人应该不会像她们一样,坐几天火车不得不清洗。 斜靠在床头架子上,慢慢擦拭头发;长发太长,一时半会儿干不了,明婳简单擦了擦就算了。 于云丽是短发,擦两下再玩一会儿就能干。 第二天一早,明婳先参加了开学仪式,而后跟师傅说了一声拿到请假条出了学校;到外面找了一家理发店剪成碎发,没染头,她觉得没必要,原始天然的发色才是最好的颜色。 小圆脸配碎发,清新自然,干净利落;一进班级便吸引了同学的目光。 除郑莲莲和陈涛,于云丽和另外两名女同学围了过来。 “明婳,你去哪儿剪的头发?真好看,跟你很搭。”于云丽伸手去摸了摸,“好看,我也想要这样的发型了。” 于云丽是齐刘海的短发,总的来说少了时尚感,在明婳现在的发型衬托下显土了些。 “我也想剪头发了。”一个小圆脸女生艳羡的瞅着,“我跟明婳的脸型相似,剪这样的头发肯定也好看;不过,我想剪不一样的,尝试一下。” “你们可以一起去,就咱们学校外面那条小吃街;里面有一家理发店,是个女老板开的,你们一去就能找到。”明婳道。 “明婳,你真好,等会儿我去找老师请假;你们去不去?要去咱们一起啊。”小圆脸女生乐滋滋的问另外三人,“人多热闹,可以互相提提意见,把把关。” 剪头发的时候,有的理发师压根不会管客人的需求,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而,头发没剪出成品来,又不能第一时间察觉,因此,很多人都吃过这样的亏。 “去,我也要修一修。”于云丽满口答应。 有一个人开头了,其他人巴不得能出去,忙跟着点头应着。 第43章 撕掉后妈剧本 当天下午,班上的女同学集体请假,其中包括郑莲莲、陈涛。 郑莲莲人缘不好,不跟她们一起行动,独自找地方剪发型;其他人一起行动,让人家理发店忙活到晚上七点才收工。 明婳跟着田韶去上课,课堂上帮着师傅带带学生,顺便蹭蹭课。手里有钱,日子过的充实自在,徐明战过了三天再次来找她,带来了剧本和准话。 “两位导演我们都谈过了,《狼烟》导演的意思是,只要你的演技好;为你特意挪出一个月来也不是不行,其他演员全力配合你的拍摄。《少林寺》的导演是徐龙,你已经很熟悉了;徐导演很看好你,你这边拍摄完之后立刻过去,他是愿意等的。” 徐明战又道:“关键是你得掌控好拍摄的时间。” “我知道了,只要事情定下来就行,我的演技不说顶顶好,绝对是过的去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总教官,那合同和片酬呢?” “只要你答应能做得到,明天就能签合同;只是《狼烟》的导演言明,你的演技要是不行,他不用,立刻更换。” 明婳眉目微滞,不过片刻又舒展开,“没问题,明天签合同来接我;你忙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儿了,对了,之前我买的小炉子、水桶、毛巾什么的给我准备好。” 在上一个剧组买的生活用品等物,在杀青离开剧组的时候交给了徐明战;由徐明战帮忙保管,等到下一个剧组了直接开车送过去就成。 她接下来有得忙了。 九月初开学,已经开学好多天了;距离十月初不过是半个多月时间,这段时间,她的功课又要成倍递增。 “好。” 两人分道而行,徐明战出学院,明婳回宿舍。 接下来二十多天时间,果真如明婳预料中那般,除了签约当天出去了一趟还算轻松;后面天天累成狗,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什么都没有睡个好觉养足精气神继续学习来的重要。 “这些笔记以及第三学年下学期的课本你拿去看,看完了托人带句话给我,再给你送一些过去;第四学年的课本得过两月才能印刷出来,课本出来之后,我让人给你带过去,安心拍戏。” 厚厚一沓笔记课本,明婳抱着都沉手。 “师傅,这些看完之后再给您送回来。” “行,明年的课本就用你这套,不用去后勤领书了。”田韶点头应了,又道:“有什么事直接让人给我带话,我虽然老了,人脉还是有的。” 心里暖,言行上多了几分明显的变化,手抱着书本,靠近田韶贴贴,“谢谢您,师傅。” “咱们师徒之间说谢见外了,我这一生没有孩子;等你混出头,我手里的人脉迟早会交到你手里,好生利用着。” 师傅对她的好,让她想起了师尊;师尊也是这般,对门下喜爱的弟子毫无保留,甚是纵容。 只是,师尊修为强横,更为随心所欲;哪怕闯祸了,跑回去跟师尊撒撒娇,师尊不问对错都会庇护她。 一个师傅,一个师尊,不一样的性格;表达喜爱的方式不尽相同,却又有几分相似。 贴着师傅撒娇了一会儿,明婳离开了教师公寓;抱着课本回宿舍,于云丽上前帮她一起把课本放到书桌上,并好奇的瞅了一眼。 “明婳,这些是田韶老师给你的?” 陈涛扭头看来,郑莲莲躺在床铺也跟着看了过来。 “对,明天我又要离开拍戏了,师傅提前给我布置的课业。”明婳淡淡点头,一边将这些书本、笔记用一个行李包装起来;在上面放上秋天要穿的衣裳,冬天的可以等到那时候再托人带过去,也可以现买,办法多的是。 于云丽满目羡慕佩服,心服口服的竖起大拇指赞道:“你是真厉害,课本上的知识远超我们,实践中的演技更是把我们甩的远远的,以后我们更追不上你了。” 一步慢步步慢的道理,在各行各业都实用。 “可别拉上我,我不觉得比她差了什么。”郑莲莲不服气,“要说差,可能就是比她少了一个好师傅;我要是有个好师傅,我也能出去接戏拍。” 陈涛对此神色不动,只挪开了视野,只作未见她们之间的分歧。 “可拉到吧,就你那点演技和理论成绩,拿出去笑死个人;哪个师傅眼睛能瞎到这种程度?做人有点自知之明挺好。” 郑莲莲酸溜溜的,于云丽可不会惯着她,句句怼到对方心窝子里,一刀接一刀,刀刀见血。 “我要是有个好师傅,我能是现在的演技?”对自身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郑莲莲将不满不甘的情绪理直气壮的宣泄,“我也要让我爸妈给我找个好师傅带,我还不信学不好了。” 于云丽轻啧,“是是是,你那流个眼泪都要用人掐的演技,找个师傅说不定能改善。” “你”三番四次被怼的心窝子疼,郑莲莲思来想去也找不出攻讦她的地方,“你给我等着,我学出来给你看。” “好,我等着。”已然懒得跟她扯掰,转向了明婳,“明天什么时候走?” “一早就走。”明婳道:“咱们眼看着第二学年要过去了,好好存学分吧;说不定存到一定程度就有机会了。” 电影学院的学分代表着机遇,一旦海选,老师们第一个想到的是学得好,学分高的同学;这些人先天拥有与机遇靠的更近的资格,当下要求的是人才,不像后世要求的是流量。 “明白,你好好拍戏,以后我好抱你大粗腿。”说着,于云丽伸手去拍她的大腿,被明婳给躲开了;于云丽作势还要上去拍,明婳赶紧把行李塞书桌下面的空位里,跳开离她远远的。 于云丽哈哈笑,“明婳,别害羞嘛!大家都是女人,让我拍一下能怎么着?”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什么吗?”往床沿一座,明婳好整以暇的抬头。 “”于云丽笑靥如花,摇着头表示不知道。 明婳道:“像个老色胚。” 啥玩意儿? 于云丽笑脸僵硬在脸上,愣怔几息冲上去把她压在床上一顿修理;虽然,最后不知道谁修理谁,她们玩闹的高兴是真。 第44章 撕掉后妈剧本 翌日,与于云丽告别后,去见了师傅。 田韶只道:“好好拍戏,其他都是虚的;既喜欢演员行业,就要成为优秀到让人仰望的演员。” “是,我会的,师傅。”郑重颔首。 “走吧。” 告别师傅,拎上行李离开校园;一辆吉普停在校园外,车内人看到她,推开车门下来。 徐明战、萧晨往她跟前一站,萧晨主动伸手接过行李,徐明战则道:“一路上提着行李,可累了?” “是挺累人的,带了好些书本和笔记资料。”衣裳不重,重的是书本和笔记。 “到车上歇会儿。”徐明战侧身让道。 明婳点点头,跟着他一起上了车;萧晨紧随其后,行李没放后备箱,被她放在了身边的位置。 “晨姐,这样放着不挤吗?”明婳视线落在行李包上。 萧晨道:“后备箱放了很多东西了,没放其他的了。” “放不下了?”上一个剧组,她没买多少东西呀;水桶、脸盆、毛巾、一个小炉子、一口锅,这些不至于占据整个后备箱吧? “对,徐同志带了一堆煤球。” 明婳:“??” 萧晨再次点头,“对的,煤球。” 明婳侧目看向身边的男人。 徐明战道:“考虑到你在新剧组要加戏,多备点煤球,能做夜宵,新剧组的饭菜可能不太好吃。” “对,新剧组不像徐导演那么大方,资金不够充足,饭菜方面肯定是要委屈你们这些演员的。”萧晨再次开口,“后备箱还带了一些大米和蔬菜;跟你回老家的一个多月,我跟着婶儿学了做饭,可以单独给你做饭吃。” “晨姐,你太好了。”挽着萧晨的手臂。 上交系统果然是真确的选择,不仅有了强大的靠山,能安心赚取信仰值;资源方面也不用她去筹谋,自有好资源送到手里。 徐明战扭头看向身边的姑娘,白皙柔嫩的脸颊,双眸盈盈,智慧内敛;说话行事自有一套原则,仅有的数次见面,她皆是进退得宜,并且不缺乏一颗爱国之心。 依照她的进步程度,毕业之后前路会更为广阔;她才上学两年不到,跟徐龙、曲阳合作一次,人家便想再次跟她合作,可见她的可塑性之强。 “明婳。” 明婳循声望去,“总教官叫我?” “嗯。”徐明战清了清嗓子,“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明婳:“??”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在她疑惑注视下,徐明战不自在移开视线,僵硬的转移话题,“你接了两本新剧本,还没恭喜你;我想着送一个你喜欢的东西做贺礼。” 萧晨:徐同志吃错药了? 他一个在军营里被称之为牲口营长的人,居然会给女孩子送贺礼? 她差点就信了。 “谢谢总教官,您的心意我心领了;两个剧本已是最好的礼物,不用其他东西来锦上添花。”回答的礼貌客气。 萧晨是知道她的性子,对于她的回应并不奇怪;徐明战却五味杂陈,平生第一次朝女生示好,得到的是被果断拒绝的结果。 一声轻笑打破沉寂,萧晨道:“徐同志,明婳原则性很强,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东西。” “嗯。”徐明战点点头,又看向明婳,“这次拍戏地点在闽省和苏省来回跑,由于地方问题,我也是此次随行的保护人员之一;明婳,你有事情也可以直接找我。” “好的,谢谢总教官。” 徐明战沉吟几秒,觉得有必要提一提,“明婳,以后你别叫总教官了,在军训期间是总教官;军训完毕后,总教官一职已经不存在,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徐明战,叫我明战也可以,或者徐大哥。” 萧晨惊诧不已:原来你是这样的罗同志。 不止萧晨惊了,明婳同样吃惊不小;连前面座位上的二人都惊到哑然。 “怎么?不行吗?” 无人接话,徐明战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暗想还是着急了点儿。 明婳目瞪口呆摇头,“没有。” “那以后就叫徐大哥,行吗?”徐明战尽量让声音低沉柔和点儿。 萧晨麻了,坐在他们旁边都觉得是多余的。 明婳点点头,路上,徐明战和她挨着坐,呼吸间总会带动她身上少许的肥皂香;不是纯粹的肥皂香气,似多了几分体香,让他心猿意马。 说定了称呼,他心里蔓延着喜悦,一时不知该找点儿什么话题;偶尔瞟她一眼,眼底压抑深深。 明显的注视,又离得这么近,明婳如芒在背。 车子驶了半个多小时,进入火车站;徐明战、萧晨和另一名坐在副驾上的战士随行在明婳左右,开车送人过来的司机则重新回转。 火车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用一句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好在,徐明战买的是四张卧铺票,卧铺车间人少,他们检票后顺利上了车厢。 徐明战三人把东西塞进卧铺底下才有休息的机会,车厢内一共八个卧铺位置;等火车起步也没人进来,明婳只疑惑了一瞬便丢开了。 当下买火车票,没有到达某个级别是买不到卧铺票的;没卖出去也是有的,后面到闽省的路程还要三天,也许,这三天就有人上来了。 “明婳,渴不渴?我去打些热水回来。” “没带杯子。”没有装热水的器皿。 “带了的,你在剧组吃饭的饭盒和杯子都有的;我们也带了的,知道要跟你一起去拍戏,我就提醒他们了。”萧晨接话。 徐明战眸中划过笑意,弯腰打开一个大包,里面装的是都是各种锅碗瓢盆。 “我们要跟你一起去,不能在剧组吃饭,这些带过去,我们用得上。”拿出四个白瓷杯子,一边给明婳解释。 “剧组拍戏进出不方便的。”难怪他们要带好些煤炭,一早就计算好用量了吧。 门口那袋脏兮兮的麻布袋子,大约是半个月的用量;用完得重新买煤炭。 “我们不是拍摄人员,导演是不管的;我特意问过导演了,最先拍的是打土匪、抗战、斗地主的戏份。闽省那边的山林多,拍起来方便,因此定在闽省。” 第45章 撕掉后妈剧本 得,他们全安排妥当了。 徐明战和另一名战士去倒了热水回来,一人一杯;明婳从她提来的行李包中翻找出课本来看,萧晨熟悉她的生活习惯,她在看书的时候尽量保持安静。 徐明战和另一个战士见萧晨不说话,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们干脆也躺了下来。 三天眨眼即过。 火车停在闽省火车站,两名男同志手中提满行李,外加炉子和煤炭;萧晨提她跟明婳两个人的行李,明婳空着手被他们护着走出火车站。 “往那边走。”徐明战拎着行李包的左手指了指前方一辆吉普,“那是来接我们的。” 话音未落,吉普内下来两个身着制服的人,一男一女,瞧着肩膀上的勋章职位不低。 “徐同志好。”两人上来便敬礼。 徐明战颔首,放下手中东西回礼,“两位好,辛苦两位特意跑一趟接送我们。” “不辛苦,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他们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这位是肖同志,旁边的女同事是萧晨同志,我身边的是宁同志。”徐明战一言一行皆刻板,却给人一种就该如此的直观感受。 “我叫顾建国,她叫童欣;肖同志在闽省期间,我们会跟随保护。” 徐明战了然颔首。 明婳浅笑开口,“两位好,我叫肖明婳。” “肖同志好。”两人再次敬礼,继而,单手做请,“请随我们上车。” “有劳。”明婳点头应后,两人帮着徐明战和宁同志提行李, 坐上车,人数超了,还有那么多行李,车内便显拥挤了。 车子一路开上一个颠簸不平,崎岖的山道;又行一个多小时方到达目的地,那居然是军营。 开车的顾建国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道:“肖同志,你们拍摄的地点圈定在附近的山脉,距离军营近,对您也是一种保护;上面已经说了,让您安心拍摄,其他的都不用管。” “多谢。”明婳郑重且认真的道谢。 给她开的绿灯不是一般大。 顾建国点点头,没再继续说话;他也好奇为何要给一个戏子保驾护航,说好听点是演员,究其到底也是戏子。 徐明战接着为她解惑,隐晦提了一点上面对她的保护措施;让她知道,并非她在单方面付出,他们下了大力气对她实施圈定式保护,避免所有危险和不明人物靠近。 她平日里从不争抢,也不会为自己争取什么好处;上面给的那点东西,对比得到的东西,那真是太少太少了,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隐身战机他是见识过的,非常之厉害,隐身后旁人找不到;内部设置了干扰器之类的东西,居然能屏蔽外界一切信号的能力,又能发出信号,特别神奇。 “大家费心了,只要保持接戏的节奏,热度不降低就行。”有外人在,没有明面上言明信仰值一事,一个字不露。 顾建国、童欣眼角瞟他们一眼,竖起耳朵听,想多知道一些内幕;可是,明婳和徐明战不约而同点到即止,导致他们想了解也了解不到。 徐明战轻轻颔首,赞同道:“你选剧本时精益求精,知名度会越来越广;想来等这两部电视剧和电影上映,知名度会再进一步,享誉国内外只是时间问题。” “嗯。” 闲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前面两人听了满耳朵剧本剧本剧本,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本想探听一二,了解一下肖同志凭什么得到这般重视与庇护。 车开进军营,停于宽敞的停车坝,徐明战推开车门下去,回身将明婳迎下来;周围只有少数十来人在停车站忙碌,见他们下来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过去。 “顾同志,他们是?”一名穿着板正制服的男人走来,打量同行下来的四人;在接触到徐明战、宁同志时,他的眼神缓和了一些。 “他们是上面请的贵客,最近暂居我们这儿;我先带他们去安顿,你们当没看到即可,也不要让旁人知道。有人问只说是来拍戏的,领导们已经首肯。” 顾建国一通解释,男人神色放松了些,不过,目光时不时在明婳身上扫过;这个人跟他们不是同一类人,柔柔弱弱的。 “拍戏是电视里的那类演员?” “是的。” 一问一答,男人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一个演戏的演员,被人称赞也被人看不起的职业。 “最近咱们这里来了一群拍戏的,她也是其中一员?” “嗯,不说了兄弟,我先带人过去了。”顾建国侧身领人离开。 男人望着他们的背影,眉头轻蹙;他们这里什么时候成了戏子想进就进的地方了?转念一想,上面肯定是要了好处的,他便释然了。 顾建国领着他们到了一处偏僻,杂草丛生的院子;周围一共有四座院子,走过前面三座,那里面已经住了人,最后一座院子没人入住。 “徐同志,肖同志,宁同志,萧晨同志;这便是给你们安排的住处,看看可还满意,不满意的话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顾建国推开院门,入目是一片平坦的泥土地面,角落栽种了一株干枯老死的李子树,与院子外的杂草成丛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踏进院中,大致扫一眼房间分布。 “这个院子不算是这一片面积最大的,却是最清净的;卧房有三间,外加厨房、茅厕、洗澡间、杂物间,只你们四人住是绰绰有余的,想来肖同志会喜欢?”童欣盯着明婳看。 “嗯。”明婳挑眼看格局,并未去看童欣。 童欣眸光微闪,压下心底的不悦,“肖同志喜欢就好,你们来了这边,要是想自己开火;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每天给你们送肉菜过来,想跟着你们那边的剧组吃也行。旁边的三个院子分配给你们的剧组了,彼此之间离得近,方便互相照应。” 一个戏子居然让出生入死的人来保护,简直可笑。 “自然是要自己开火的,本来还担心剧组里没法自主开火;到了这里我就放心了,我家明婳得吃好睡好养好,不能出半点差错。之后的日子要麻烦你们了,每天送肉菜过来,肉要最好的,菜也要最新鲜的。每天的种类不能重复,并且,菜要新鲜,每天至少有三个青菜。” 萧晨不咸不淡的接下话茬,一点一点道出,瞧童欣变色的脸,心下愉悦。 第46章 撕掉后妈剧本 明婳性子好,不代表她也性子好。 话里有话,夹杂不屑的语气,都让她恼怒;凭什么看不起明婳?明明第一次见面,却这般将情绪带了出来。莫非只因为一份职业吗?那也太狭隘了些。 人与人不同,职业和职业也不同;同一个职业中一样有千百种类型的人,冒然断定一个人的品性,才是最错误的思想。 说明白点儿:脑子有病,得治。 说清楚明婳之后的工作时间,顾建国黑着脸,喊上童欣离开;回到军营跟童欣分开,独自一人去见了上级,说明接待时的情况,着重说明童欣不适合担任保护工作。 对任务对象的不喜摆在脸上,谁知道心中不忿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他们承担不起未知的结果。 “既如此,暂时由你一人出面,至于童欣同志,让她回文工团。” 事情就这么敲定,顾建国领命走开;来传话的人走到文工团办公室,童欣正在跟人吐槽接受保护的人员是个花瓶演员,被来传话的人碰个正着,突然就明白为何要取消童欣的接待资格。 “童欣同志。” “在。”童欣下意识回应,站起身方后知后觉,她们说的话可能被人听去了;童欣脸色大变,心脏砰砰跳,佯作镇定问道:“于同志,您找我?” 于同志点头,“你的接待资格被取消了,从现在起,你不用再去接待任务目标人物。” “为什么?”下意识脱口而出。 当初争取名额,大家喜爱那竞争相当激烈;争这个名额是在争资历,也是在争功劳。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已经听见了,想来你们心里该有数的;话我传达成功,先走了,你们下次背后说人的时候积点口德。”于同志脸色淡淡,没再看她们变得苍白的脸色,脚下一旋,大步而去。 跟童欣一个办公室的人慌张无措,其中一人离童欣最近,一把抓住她的手厉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故意引导我们说刚才那些话。”女子面白如纸,“不,你不是故意的;这些话一旦传上面耳朵里,我们都跑不掉。” 不仅她们毁了,童欣也跑不掉。 童欣的心不由自主往下沉,之前说旁人的碎言碎语从未被人当场给过难堪;也没被人抓到过,而她此次非议的是还是任务对象。只怕,她的惩罚不会轻。 她猜的没错,于同志回去跟上面一说,上面叫她们亲自问话;同一个办公室的人对童欣都有几分抱怨,不用多问一个个把她卖了,甚至还踩上一脚,只要是能推脱的罪名全推给她。不过半天,童欣的惩罚下来了,记大过,往后几年的晋升机会她是无缘了。 “地方宽敞,咱们这些东西都有地方放了。”往厨房里转一圈,萧晨帮着徐明战二人把小炉子之类的拿进去。 厨房灶台用的是土灶,碗柜、架子、蒸笼都是现成的。 有土灶,小炉子反而没了用武之地。 萧晨也是这么想的,“咱们把小炉子带过来,好想没带对;还有煤炭,千里迢迢坐火车搬进来,人家这里居然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子给咱们,连厨房厕所都是现成的。” “无妨,可以带去拍摄的地方给明婳温上一锅热水,还能熬一些汤羹。”徐明战眼角瞟着身边的姑娘,垂眸道:“接下来一个月拍摄任务重,营养要跟上,身体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觉得呢?” “都行,只要能吃饱,我没其他要求。” 萧晨: 宁同志: 徐明战轻咳一声,“就这么定了,等顾同志再过来,我会给他提一提;吃的喝的要准备齐全,吃不完也没关系,带到下一个剧组继续吃。” 萧晨: 宁同志: 明婳: 过了一个多小时,顾建国带着许多食材过来,徐明战当真跟人家提起了熬汤煲汤要用的东西;萧晨听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那些什么黑豆、红豆、红枣、枸杞 徐同志是要朝贤妻贤夫之路上奔? 明婳:稳住,你冷漠人设要崩了。 “我知道了,稍后会送来,还有什么需要的吗?”顾建国问道,态度平和,面上看不出他的心思;即便心有疑问,不服气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能被选上过来保护她,顾建国自有他的一套处事原则;童欣被选中是因为需要一个女同志,她在文工团表现的活泼开朗,做事积极,勇于表现,上面瞧着她挺合适,仅此而已,并不是她多优秀。 心有疑惑可以慢慢观察,将情绪写在脸上是最蠢的做法。 想要往上爬的人,表情管理是基础;即便当下没有这样的课程,但是,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自能无师自通。 “柴火没有,火柴也没有;得有劳顾同志一并送来了,用了多少钱给我们报个账,我来结算。”徐明战一板一眼,面无表情。 顾建国同款僵尸脸,“可以,那我先走了;你们没柴禾和火柴,马上会给你们送来。”不然,晚饭都没法做。 徐明战将人送出门途中数次道谢,无外乎客气那套说辞。 顾建国去了一趟后勤,清点了徐明战要的东西给送来,并将清单交给他,“徐同志看看,有没有少的。” 简单扫了一眼,徐明战摇头再次道谢。 “我要的东西都齐全,多谢你了顾同志;让你三番两次的往这边跑,之后我们暂时不会出门,你明天一早过来就行。” “可以,那我明日再过来。” 顾建国走后,关上院门,明婳从三个房间里选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卧房;别看房间小,却是最朝阳的,秋冬季节朝阳住起来舒适些。 萧晨选了一个小房间,大的卧房给了徐明战跟宁同志。 晚饭对付做的面片汤对付一口,烧水轮流洗澡洗头,又洗完衣裳;各自睡下,在这座陌生的院子里,徐明战以为他会失眠。不想,睡的格外香,醒来时精神感觉到精神头好了太多。 阳光微熹透过窗户缝隙撒进房间,明婳伸了个懒腰,想就此摆烂;可惜没有摆烂的资格,功德、气运没挣到多少,在这个世界没有放松的理由。 第47章 撕掉后妈剧本 懒懒散散起床,打个哈欠,换上一身薄外套;头发随意梳理两下,穿鞋踏出房间,迎面而来碰到萧晨。 “明婳,你可算起来了,剧组那边过来催了;让我们快点过去,他们要去拍摄地点了,今天要剪彩的。”萧晨松了口气,“那边的导演瞧着脾气挺大的。” 明婳点点头,问道:“徐明战他们呢?” “在收拾东西,煤炭、小炉子、吃食都要带。” “你们什么时候起来的?早饭吃了没?” 萧晨道:“吃过了,我们六点过就起来了,现在八点半了;剧组那边定的剪彩时间是正午十二点,你和男主演要去拜神的,瞧着《狼烟》的导演不好相处,你有个心理准备。” “哦?”好奇看向她,等着下文。 具体说说怎么不好相处。 “脾气可暴躁了,对我大吼小叫的,太没气度了;没徐龙导演大气,咱们跟着徐龙导演拍戏那日子多和谐啊!现在这个导演不行,动不动就大吼小叫的,影响心情。”对此,萧晨很无奈,可又无可奈何。 总不能跑上去跟人家导演对吼吧? 她只是个保镖,给明婳惹麻烦的事儿,她做不出来。 明婳笑了笑,“委屈晨姐了,等我杀青了咱们吼回去。” “还是算了吧,他吼我是因为着急,也不能全怪他。”挠挠头,萧晨自认倒霉,“不过,这位导演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把具体时间安排好;临到头了才跟我说,剪彩在十二点,这不是抓瞎嘛!” “我睡过头了,让你受委屈了,我先去洗漱吃早饭,你帮我收拾一下房间袋子里东西。对了,让宁同志跑一趟,帮我买些中药回来,等会儿我把单子给你。” 萧晨摇头,“这算什么委屈,我们训练的时候,那吼声更大;这都不算啥,你别多想,就是那导演着实性格不讨喜。你吃饭去吧,我去拿纸笔来。” “好。” 明婳去厨房,端了蒸笼里的早饭来吃;清粥配馒头小咸菜,相对简朴的早饭。 萧晨拿来纸笔交给她,明婳一边吃饭一边写了一页药材,都是能用上的;十月份还有蚊子,山蚊子有毒性,咬人可疼了。预防蛇虫鼠蚁的药材,可以配置小香包佩戴在身上,也可直接往皮肤裸露那一截的衣裳上涂抹一些,一样能起到预防的作用。 军营周围应该没有大型野兽了,不过,为以防万一多写了几种药材,拍戏之前可以撒在剧组外围。 “这次需要这么多吗?” “嗯,拿回来我配几种药粉,在山里遇到蛇虫鼠蚁是常事;我们不是山里人家,该预防的还是得预防的。”点点头,吃下最后一口粥,放下筷子,“我回房拿点东西。” “嗯,去吧。”低头瞅手中单子,起码有三十种中药材,看一看都觉得满脑子浆糊;算了,拿去交给徐明战。 有个人接手,而且,这个人相当乐意接手。 明婳回到房间,先从伴生灵宝内取出护肤、卸妆的护肤品;而后准备了一套换洗衣裳装进一个小行李包中,顺便再带上两本笔记和课本。闲暇时可以阅读研究,衣服是以备不时之需。 一行四人在大门口集合,徐明战接过她的行李包,手上提的食材递给了宁同志。 “明婳,你要的东西稍后给顾建国同志;让他帮忙准备,我们要跟在你身边,不能随意走开。”这边调了人过来就是为了方便他们有问题及时解决。 跟明婳过来的人,除非必要,不会离开她身边一米远。 明婳点头,“东西能送来就行,山里蚊子多,需做好防范。” “明白,是我们考虑不周。”徐明战坦言。 往前走,便见一群人从两个院子里出来;萧晨撇嘴,在她耳边轻声抱怨,“瞧瞧,之前吼的那么凶,还不是现在才出发。” 明婳没搭理她,相处久了,她发现萧晨有个吐槽人的习惯;看不顺眼就吐槽一下,好在萧晨三观正,不会在三观底线上蹦跶,一直在三观那条线内蹦迪。 道上又跟顾建国汇合,徐明战将明婳给的药材名单交给他。 “这些肖同志要用,你们尽快准备好送到拍摄地点;我们先跟着他们上山去了。”说完,不给顾建国开口的机会,率先越过他朝大部队走去。 明婳等人紧随其后,路过顾建国时跟他道了一声谢。 顾建国点点头,“不用谢。” “明婳,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狼烟》的导演,易云生。”徐明战转头又为导演介绍,“易导,这位是肖明婳,是您此次的女主演;她的演技很好,港台那边的徐龙导演和曲阳导演都赞不绝口。” 易云生打量她好一会儿,眸光泛着别样的光,“是经商豪富徐生?” “是的。” “能让徐生称赞,想来是有特别之处;来了好好拍戏,不懂的问我,不要不懂装懂。”易云生勉强挪开视线,领头走在前面。 明婳微不可见抿了抿眉心,跟在人群最后方,低声跟萧晨道。 “晨姐,这一个月看紧我。” “你放心,我肯定保护好你。”若非手里拿着东西,萧晨能直接上手拍胸口。 “谢谢晨姐了,剧组里不要分开走。” 萧晨连连点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些,“在外面,我们都形影不离的。” 洗澡都会一个守着一个洗,就没落单的时候。 明婳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是;每天的时间安排的太满,除了学习就是拍戏,没那心思关注日常生活怎么过的了。 一群人走出军营,往山上走,易云生等工作人员在前方带路;他们似乎对这地方熟悉,没要本地人帮忙带路不说,走在这条路上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山道不好走,全是陡坡,很考验腿力。 走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一处开阔地;在森林之中,想找开阔地很不容易,这样的地方稀少。而此地是平底,周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树,说是密林都不为过。 “大家收拾一下,来几个人帮忙布置祭台,三牲搬过来。” 易云生一嗓子,大家动了起来,该干嘛干嘛;明婳这边有徐明战去帮忙,她找了个地儿,跟萧晨一起把小炉子、煤炭摆放好,点燃炭火塞进炉中,没放锅上去,锅里没水放上去烧干了容易坏锅。 第48章 撕掉后妈剧本 祭台摆好,上面放着三牲供品;明婳随大流一道拜神,结束后,便开始布置场地。 为了赶进度,当天开始拍,易云生导演先让男女主对戏;烽火硝烟中,两人遥遥相望,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有彼此。而当丈夫倒下时,妻子瞬间泪崩。 这一幕戏没有台词,却让人不由自主落泪;一切情绪尽在两个演员的眼神之中。 “过。” 易云生导演抬手,旁边的工作人员停止继续录制;易导起身走到两名主演面前,朝他们竖起大拇指,继而鼓掌。 “很精彩,演技很好。” “啪啪啪。” 剧组内陆陆续续响起掌声。 “谢谢易导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好好拍戏的,争取不浪费胶卷。”男主演是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听了易云生的话,笑着道谢。 “说的好,希望咱们组其他演员也跟龚臣学习。” “那是一定的,我们也会好好拍的。”至于跟龚臣学习还是算了,他们这些人里,许多是港台那边想回内陆发展的演员;演技在线,缺的只是个机会。 明婳没说话,默默接过萧晨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萧晨又递给她一杯水,“温水,快喝了;刚才你们的表演真的太精彩了,我一个不懂演戏的人看着都想哭;你的表情掌握的很到位,哭起来好自然啊!眼泪是想来就来的。” 明婳撇她一眼,放后世,她都以为是在怼她。 “这位同志说的很是,肖同志的哭戏浑然天成,比许多老演员都会控制情绪和表情;说来,肖同志还是个大学生,刚进这个圈子拍了一部戏,演技能这么好,不知师承那位大师?”易导一拍手,朝明婳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龚臣一嗓子,所有人转头望向他;龚臣朝明婳笑了笑,眼底意味不明,“当初我也去应聘过《八仙过海》里的角色,可惜,最后没能被导演看上;虽然没能参演,但是电视剧上演之后,我特意去查了查,又特意打听过。” “肖同志在电影学院就读,师承田韶大师;田韶大师的生平,在场的不少人应该都知道。琴棋书画,唱戏、表演样样精通,肖同志是田韶大师的高徒,难怪演技这么好。” 徐明战、萧晨、宁同志望着龚臣的眼神变了。 龚臣毫无所觉,继续说:“听说田韶大师早前被下放过,不知道身体好不好?田韶大师是我的偶像,要是有机会一定去拜访。” “等你有机会再说吧,谢谢你把我的事情调查的那么清楚,还能给大家伙科普。”明婳不疾不徐的轻嘲。 龚臣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是啊!得有机会。”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有机会一定去拜访’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明婳要是个脸皮薄的说不定就答应引荐了。 好在,现在没有后世娱乐圈的虚浮,造谣的事情少见;否则,今儿个就明婳不客气的回怼就得落个不尊前辈的名声。 “原来是田韶大师,肖同志好福气啊!田韶大师早年就不收徒,没想到老了动了收徒的心思;当年我也是见过田韶大师的,那风姿,那气度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易导满口称赞,似对田韶十分推崇,“肖同志,有时间咱们聊聊。” “肖同志,我是钱言儒,参与本剧男女主政委。”出来问的是一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同志。 “钱前辈好,我叫肖明婳。”有人愿意出来打圆场,明婳心怀感激。 易云生明目张胆的约她聊,正常都不会这么干的吧;何况是在这个如一滩浑水的圈子,她要是答应了,一准被人钉上一口黑锅,想洗都洗不清那种。 易云生意外撇了钱言儒一眼,双眼微眯,倒也没再开口。 “歇会儿。”钱言儒随手将身边的凳子往旁边放了一尺远。 “谢谢。”走上前坐下,确实有点累;在演戏的时候,精神状态高度集中,一旦放松下来人会疲惫是正常的。 大家围了过来,不管是认识田韶的,还是没听过田韶的;既然能被龚臣这般吹捧,那肯定是有一定地位的。 明婳周围喧嚷热闹,龚臣反而被晾下了;易导拍了拍龚臣的肩膀,“别多想,肖同志还是个刚出社会的女同志,多包涵着些。” 看似偏袒的话,却挑动了龚臣心里那根弦;双眸闪了闪,到底没说其他的。 大家伙围着明婳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直至易导开口喊拍下一场戏了才散开。 一天戏份拍了十一场,不说龚臣这个人如何,拍戏时表演态度是很敬业的;有他配合,拍戏进度倒是很快。 傍晚,一群人相伴往回走;明婳和萧晨正说着话,钱言儒慢了几步,与她并肩而行。 明婳不解抬头看去,却听钱言儒以正常音量道:“田韶大师还好吧?” “”明婳没反应过来,钱言儒压低声音说:“注意易云生,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说完,钱言儒紧走几步,回到了队伍里;跟钱言儒交好的人低声跟他说了什么,只见钱言儒点点头,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好似刚才特意来提醒的人不是他。 萧晨抓住明婳的手,“他什么意思?这个易云生有问题?” 徐明战皱了皱眉头,“男人最了解男人,易云生看明婳的眼神不对劲;钱先生应该是看出来了,又听说明婳是田韶老师的学生,这才出言提醒。” “这样吗?”萧晨双眸冷了下来,转而看向明婳,眼神又软了下来,“明婳,你之前让我们形影不离,是不是就看出易云生对你有那种心思了?” 明婳微微点头,徐明战不知该高兴明婳的敏锐,还是该心疼她,一个姑娘家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能做沉着冷静,是很不容易的;坚强的姑娘都是磨砺出来的,没有谁生来坚强。 “好大狗胆。”萧晨咬着后牙槽,“难怪我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跟徐龙导演一比,可差远了。” “别瞎说,徐龙导演在商业界德高望重,人品自然是好的,姓易的能比吗?”宁同志也忍不住开口吐槽了,“把我们当死人呢,狗胆包天,还敢跟明婳说‘有时间咱们聊聊’;别让我抓到机会,打断他狗腿。” 第49章 撕掉后妈剧本 明婳哭笑不得,他们比她本人还气愤。 “剧组这么多人,还有你们在我身边,他不敢伸爪子。” “臆想也够恶心人的。”宁同志转头就呸,挑眼看前面那个意气风发的人,“不行,咽不下这口气,什么玩意儿;一把年纪的糟老头子了,老不正经的东西。” 萧晨不留口的怼,“咽不下也要咽,不然,你能冲上去打他一顿?” 徐明战那双冷清的眼明明灭灭,盯着易云生的后背,“都别说了。” 宁同志愤懑不平,萧晨讪讪低下了头;一行人回到院子,收拾了一下,萧晨开始做饭,宁同志给她打下手,徐明战找到在院子里坐着乘凉,闭目养神的姑娘 “明婳。” “总教官。”睁开眼斜睨着。 徐明战拉了根凳子坐她旁边,嗓音低沉,“易云生的事情别担心,他没胆子动手;等你的电视剧上映完毕,我们这边调查的证据也该齐全了,直接封杀。” “嗯。”轻轻一声,重新闭上眼。 易云生没行动,也没对她造成伤害;可,她没被伤害过,不代表无人受害。 说白了,她没把易云生放在眼里,却也膈应他的品性。 说完这句话,二人之间找不到话题,徐明战默默唾弃;真没用,轮到他表现的时候,找不到方法更找不到话题,跟她没有共同语言还怎么聊? 萧晨做好饭,端出厨房,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徐明战静静注视着明婳,而明婳闭着眼,双手手背撑着两边脸颊轮廓。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默契,谁也没开口,却格外和谐。 “徐同志,明婳,晚饭做好了。”说着话,手捧碗筷走上前放在小桌前。 这张桌子是他们来了之后从屋里搬出来的,为的是在外面吃饭;屋里还是有点闷热,在外面吃饭正好。 “我去摆饭。”徐明战猛然起身朝厨房走。 萧晨朝她挤眉弄眼,“明婳,你觉得徐同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明婳佯作不懂,站的层面不同,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就那样是什么样?” 撇她一眼,轻啧,“有时间让人给你介绍个对象,免得你看到啥都想八卦一下。” “那不行,我可没有结婚的打算;我想着好好干,退休之后有国家养多好,生老病死都有依靠,比男人可靠谱多了。”萧晨抿唇轻笑,“而且,我这张脸不够出色,皮肤还黑;谁能看上我啊?除非眼瞎。” 可真行,自黑的骚操作都出来了。 “不想结婚就不结,找不找对象是一个人自由;不用为了结婚而去找对象,只要能养活自己,一个人过着更轻松自在。”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萧晨满脸赞同地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突然,点头的动作停了下来,怪异的望着她。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叔婶儿知道吗?我看叔婶儿感情很好,你们家的人也很和睦;按理说,你不会生出这种想法才对。” “摆饭去。”不想搭理她,明婳拉着她往厨房走。 帮着一起把饭菜上桌,四个人一人坐一边吃过晚饭;各自洗漱回房睡下。 徐明战和宁同志一间屋,躺在床上,宁同志转头看着身边的人;翻来翻去的,吵得徐明战也睡不着,最后徐明战不耐烦推他一把,冷声道。 “睡觉。” “老徐,我睡不着。”宁同志叹气,“你说,肖明婳同志理想型的男人是啥样儿的呢?” “问这个做什么?”瞌睡没了,眼神锐利盯着他瞧。 宁同志接二连三的叹息,“这不是看你在肖明婳同学面前吃了瘪么,帮你参谋参谋;肖明婳同学居然看不上你呢,你这张脸在部队里不是无往不利的吗,往文工团一站,多的是姑娘凑上来,怎么到了肖同志面前失效了?” “莫非是你太冷,伤害了太多姑娘的心,所以你的报应来了?” 徐明战深吸一口气,伸脚一蹬。 “哎哟喂,老徐,你干嘛呢?” 一咕噜滚地上,宁同志揉着摔疼的屁股和手肘关节,气呼呼的瞪着他,“好你个老徐,我在跟你一起找原因,你还踹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重新爬上去躺下,屁股仍然疼。 “再胡说八道一句,送你一脚。”翻了个身,脸朝着里面,徐明战闭眼培养睡意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想着宁同志的话;第一次怀疑人生,莫非真是他太无情,所以遭了报应? 不可能! 思来想去都不可能。 没有心,断然拒绝没有错;所以,原因是什么呢?明婳不想找对象?还是她有心结?或者,他不是她的理想型? 这一夜,徐明战失眠了,凌晨才睡了几个小时;宁同志却一夜好眠,丢了个惹人深想的问题,毫无心理负担的睡过去了。 次日醒来,徐明战看到他一脸好气色,精神奕奕,咬咬牙踹他一脚出气。 突如其来一脚,宁同志一脸懵逼。 “老徐,你踹我干哈?” “看不顺眼。”冷声丢下四个字走了。 宁同志叉腰,“嘿,我怎么招惹你了?” 徐明战暗暗冷哼,去厨房打了凉水洗漱;正要起身去倒水,萧晨走了进来,徐明战问道:“萧晨同志,早上做什么吃的?” “随便做点,喝粥吧,条件有限;好在红枣枸杞都有,一样拿几个一起炖了。” “也行,多做点儿。”徐明战点头,看了看门外无人跟来,便问:“明婳呢?” “还在睡呢,演戏那么累,不得多睡会儿?” 徐明战煞有其事的点头,“是该多睡,别吵她,早饭做好了还没醒来就跟易导说一声;让他们先去场地,明婳醒了,我们再过去。” “那不行,昨儿个晚上明婳跟我打了招呼的,她若是睡过头了,让我叫她。”萧晨认真说道:“明婳对工作很认真,昨天迟到了一回,她心里过意不去,今天肯定不想再迟到。” 徐明战:“” 行吧,女人们的想法他猜不透。 不过,自立自强,坚强独立的女性,更吸引人;脑子清醒的人都应该明白,这样的姑娘更值得珍惜。 第50章 撕掉后妈剧本 睡梦中被叫醒,明婳疲懒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问,“几点了?” “七点半。”萧晨立于床边,瞅着床上容颜清丽的姑娘,刚醒来,头发乱糟糟的;素颜没化妆的她,少了视觉上冲击的美,却又多了几分肆意恰意。 “七点半?” 似受惊,陡然睁开眼,瞌睡虫全跑了。 “是的,现在起来吃个饭差不多了。” 明婳赶忙下床穿鞋,又将萧晨往门外推,“快快,我要穿衣服,你忙你的去。” 萧晨轻笑,出了卧房顺便拉上门。 明婳找出一身薄衣服换上,头发扎马尾;跑去厨房洗漱了一下,跟大家一道吃过早饭,步履匆匆往剧组赶。走到昨日汇合的地方,已是聚集许多人。 “易导还没来?”人群之中没有易云生,明婳松了口气。 说曹操,曹操到。 易云生从他住的院子里出来,手抱剧本;扫了一圈在场诸人,确定人已到齐方喊了一嗓子, “上山,跟昨天一样,跟着工作人员走;不要乱跑,到了剧组之后安分守己,该拍戏的拍戏,该熟悉剧本的熟悉剧本,就这样,出发!”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军营朝山上走,有过一回上山的经历;大家放松了很多,既然逃不过爬山,不如放松心情当玩了。心理上少了负担,又能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其实也挺好。 到达目的地,场地依旧如故,易云生喊上男女主角开拍。 工作人员架上道具,摄影机打开;明婳和龚臣就位,明婳秒入戏,情绪成功代入到剧本中,她的状态好,本来进度应该正常进行的。不想,龚臣多次ng,最后把导演给整暴躁了。 “龚臣!”易云生心疼的走上前,指着他一通训,“你怎么回事?昨天拍戏都好好的,今天频频出错;不是走位错了,就是台词错了,演技拉跨。” “你再这么下去,今天的戏份什么时候能拍完?你浪费的不仅是你自己的时间;更是我们大家的时间,肖同志得赶在一个月内拍完她的戏份,你这是在拖她后腿知不知道?” “今天已经浪费了一卷胶卷了,再这么下去,剧组又要买胶卷了!!”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胶卷贵啊! 买胶卷的钱用来改善伙食不香吗? 龚臣连连鞠躬道歉,“抱歉,易导,昨儿个没睡好,今天不在状态;精神无法集中,我们再试试,我会努力拍摄的。” “没睡好,半夜抓鸡去了?!”易云生心烦地转身回了摄像机面前,“第十五场开始。” “婉婉,此去不知何时能归来,等我回来娶你,可好?” 龚臣言语轻缓柔和,仿佛在诉说无尽的情谊;可惜,细看之下他眉目过于僵硬,眼神不够柔和,反而透着一份不喜,减弱了这份深情,好似在说着虚情假意。 “啪。” 易云生一丢手中剧本,彻底怒了,“你怎么回事,诉说深情,请求徐婉等你回来;不是让你摆出深情,心里还不满的。观众不是傻子,你那样子给谁看呢。” “算了,你下去调整一下,我们先拍徐婉的其他戏份;你好好想想该怎么演戏,等你调整过来再跟我说,继续拍现在的戏份。”视线一转落明婳身上,“肖同志,他不在状态,辛苦你了;一个上午才拍了三场戏,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们先拍你其他戏份。” 一个月拍完女主角所有戏份已是很紧凑了,浪费不起。 “没事,龚臣同志好好休息。”淡淡摇头,回身走回萧晨身边,接过萧晨递上来的热水一口闷;总是ng没喝上一口水,运动量大了,口渴难免。 明婳看向沮丧地龚臣,不明白他为何今天的状态这么差;即便没睡好,也不至于如此。 或是,不喜厌恶她到影响了演技? 荒谬。 她什么都没做,厌恶她什么?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摒弃杂乱心思,没兴趣深究一个外人对她的态度如何;她只是一个穿来赚取功德气运的修行者,不是拥有人见人爱女主光环的人。 “龚臣,你怎么了?”龚臣的助理上前送了水,关心的问。 龚臣下意识看向明婳的方向,下一刻忙别开头,“没事,等我休息一会儿就恢复了。” 助理满眼疑惑,没再多问。 龚臣找了个安静的地儿,靠着大树闭上眼反思该如何不被情绪影响的情况下保持演技;思来想去,只有保持心性清明方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已是下午,大家吃过了午饭又拍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戏了。 龚臣去找导演时,明婳那边已经和老演员们拍了十六场戏份。 易导正是心情好的时候,看到他过来,只是皱了皱眉,“调整过来了?” “易导,对不起,我调整好了。” “正好,明婳拍完了跟钱前辈他们的所有戏份,你跟她的戏份拍完,再拍配角的戏。”身为女主角,戏份多,配角搭戏的戏份也多。 龚臣吸取了教训,接下来的拍摄偶尔ng一次,倒也能接受。 傍晚收工回家,顾建国送来一大包中药材,留他吃了一顿饭;明婳熬夜把药材烘干又给制作成各种各样的药粉,没有香包便用纸包上一包分给徐明战四人,过一段时间往衣裳上撒一点。 避免蚊虫鼠蚁靠近。 有了药粉相助,明婳这边五个人没再被蚊子咬,相对剧组其他人,短短三天时间被咬的很惨;身上备了药膏也没用,被咬了抹上,又会被咬。 明婳见钱言儒脸上被咬出好几个疙瘩,取了一份防蚊虫的药粉送过去。 “钱前辈,里面是我调制来防蚊虫的,您往衣服上抹一点会好很多。”装有药粉的纸包塞给他,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便走了。 钱言儒望着她的背影,无奈一笑;一份善心,得来了一份善果。 打开纸包,沾染了一点抹在袖口、衣领口;药粉很少,只能这么操作,露出皮肤的地方涂抹上。有了这份药粉,钱言儒总算摆脱了蚊子骚扰,变化肉眼可见,其他几位老前辈自然看得见,纷纷问他从哪儿找的好东西。 钱言儒会分一点给他们用,却不会告诉他们从哪儿来的。 第51章 撕掉后妈剧本 即便他不说,有心的人仍然将目光放到了明婳等人身上;整个剧组可以说人人遭殃,他们脸上多少会有红疙瘩,唯独明婳等人身上没有,可不就引人注目了。 跟钱言儒关系好的人拉着他悄悄问,“老钱,你的药粉是肖同志他们给的吧?之前我见到她来找过你。” “你都猜到了,还问。”钱言儒没好气的说道,“之前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我看到好几个人去问过肖同志了;肖同志一个没给。” “被蚊子咬的难受啊!”来人惭愧叹气,“剧组里有的人嘴巴不好,我知道,我也听见过他们说肖同志的坏话;可,咱们人生在世,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呢,你说对吧?” 钱言儒冷哼,摸了摸小药包,“话是这么说,可你得知道,说坏话的人觉得没什么,不过是随口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被说坏话的人却没有义务不计较,现在的年轻人虚浮了。” 心性虚浮。 看不得别人好,肖明婳这个人在剧组表现的可圈可点了吧?也没冒犯过谁,却有人心生嫉妒在背后说三道四。 来人无奈道:“我不是没说过她的坏话嘛!老钱,你跟我一起去吧,帮我说说好话;肖同志只在剧组一个月,杀青就走,我们可是要跟着剧组直至全部拍完戏份的,时间可长了。” 没有驱蚊虫的东西,森林里蚊虫太多了,会被搬走的。 “我没脸去找她要。” “我出钱还不行嘛!我买。” “那行。”钱言儒站了起来,他身上的药粉不多了,也想买一份备用;不知道她卖不卖,“我只能试试,能不能买到我可不敢保证。” 来人立马笑容满面,“好好好,快走。” 两人找到休息中的明婳等人,徐明战和萧晨站在她身边,对这两位突如其来到访新有猜测,却不打算回避;端来两块足够一人坐的石头,请他们坐。 事无不可对人言,钱言儒没有避开他们私下买卖的打算;现在钱财买卖是允许的,没什么可避的。 “肖同志,你好啊!”钱言儒笑眯眯的打招呼,顺道坐下。 明婳回以一笑,“钱前辈好。” “肖同志,我来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孙在行。” “孙前辈好。”有礼有节的问好。 孙在行笑脸相对,“肖同志好呀,打扰你们了。” “肖同志,我们过来是想问问你那个药粉可还有,我们想买一些;我手里的快用完了,老孙也想买一些用,要是有多的我们想多买一点。”钱言儒大大方方说出目的。 孙在行附和道:“对,我们想买一些药粉防蚊虫,不知肖同志可愿割爱?” 防蚊虫的好东西呀,他们俩都用过;知道效果有多好,这样的东西在外面买不到,看不见,买卖好东西可不就是割爱了。 “我制的药粉不仅防蚊虫,也防蛇鼠蚁;两位前辈想要多少?”明婳平静问道。 “一包什么价格?” “一共用了十几种药材调配而成,一包药粉所需药材的成本大约是五块八毛钱左右;两位前辈若是要,只收成本就行。” 钱言儒沉吟少顷,道:“要十包。” “我也要十包。” “十包不算多,只是比较费时间;两位前辈可以先拿一包回去用着,我这边买了药材尽快做出来。”明婳话音落,萧晨打开随身携带的挎包,一人给上一包。 两人接过,钱言儒松了口气,总算不怕手中唯一一包药粉用完之后没得用了;而孙在行欢欢喜喜的捧着药包,当场打开沾了一些涂抹在袖口和衣袖上。 这下不怕蚊虫叮咬了。 “谢谢肖同志。”孙在行眉开眼笑。 钱言儒逃出二块钱,“剩下的等交货的时候我们一起算行吗?” “可以的。”她应了,萧晨在旁边收了钱交给她。 钱言儒、孙在行面面相觑,聪明当作没看见;旁边那黑脸姑娘保护举止太明显,他们想忽略都没法忽略,唯有装作不知。 “肖同志,我们先回去看剧本了;东西做好了知会我们一声,我们过来拿。” “好的,两位前辈忙。” 人走后,萧晨才问,“明婳,你拍戏已经很累了,赚的钱也不少了,接他们的生意做什么?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谁会嫌钱多?”只说了这一句,易云生导演喊人了,她起身继续拍戏。 徐明战定定注视那道倩影,一边跟身边的顾建国说话,“明婳需要前两天用的药材,又得麻烦你凑备一下了。” “没问题,我尽快搜罗。”顾建国一口应下,“只是,上一次买过一次,省城那边不知道能否找齐二十份的药材数量。” “能买到多少都先送来。”萧晨在旁边插了一嘴。 徐明战和顾建国侧目。 在二人的注视下,萧晨道:“一次少量的做,总比堆积在一起做来的好;明婳不至于累的太狠。” “好。”顾建国再次应了。 之后几天,顾建国按照明婳上次给的单子数量,但凡买齐一份就送到她手上;如此三次,明婳总算凑齐了二十份防蚊虫鼠蚁的药粉。 一份药材能制作三到五小包,每一包的数量不多;省着点用能多用几天,若是不省着点,一次性能糙完。 钱言儒、孙在行一人给了六块钱,余下的算是辛苦费。 明婳没收,而是将两毛钱找给了他们;钱言儒和孙在行格外不好意思,一把年纪了还占了小便宜。 钱货两讫,其后,再有人来找明婳买药粉,一律没接。 答应卖给两位老前辈,不过是钱前辈为人品行好,又提醒过她;其他人与她何干,没得百忙之后还要抽空给不相干的人制作药材。 为此,萧晨很是困惑,不知道谁先前说的:谁会嫌钱多? 为赶进度,拍摄任务一日日加重,经常在两个省份之间来回跑。明婳的压力是最大的,其他人好歹能歇一歇,明婳是跟这个配角搭完戏又跟另一位演员搭戏,忙的脚不沾地。 月底那一天,总算赶完了女主角的戏份进度。 “恭喜肖明婳同志在《狼烟》之中饰演的徐婉一角杀青,今晚吃杀青宴;不能下山,我请人准备了食材,今晚吃烧烤大餐。”易云生笑容满面,似有若无的瞟着明婳。 第52章 撕掉后妈剧本 “先谢谢易导好意,我们家明婳要收拾东西送下山;港岛那边的剧组等着明婳过去呢,不能再拖了,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萧晨出面商谈。 易云生恍然大悟,似刚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哦,对,徐生那边还等着肖同志过去呢,瞧我这记性;行,你们忙去吧,本打算为肖同志专门办一次杀青宴,既然肖同志没法参加,那杀青宴就取消,晚上我们所有人聚一聚。” “抱歉了。”明婳出言。 “无妨无妨,你的演技很好,收放自如;希望下一次还有机会跟你合作。”易云生笑眯眯盯着明婳瞧。 明婳但笑不语,与剧组中交好的人辞别,与徐明战等人下山。 剧组内拍摄仍在继续。 走进院子里,顾建国开口,“肖同志,先前你们太忙,冒然提出请客的邀请不合适,现在肖同志杀青了,不如今晚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实在抱歉,顾同志,在山上你也看见了;我需要赶往另一个地方拍下一部戏,只能遗憾婉拒您们了。”明婳不疾不徐又面露真诚的表示歉意,“下一次有机会,我请你们吃饭。” “是很遗憾,时间不凑巧;那你忙你的,我去开车到路口等你们。”顾建国礼貌点点头,转身走开。 萧晨道:“顾建国是什么意思,单纯请你吃饭?” “你觉得单纯吗?” 反口一问,萧晨哑然。 傻子都知道并非单纯请吃饭,而是有谋划的;明婳在他们面前是未曾显露过不同,耐不住上面特意交代要保护好她,将她的人身安全提到了最高级别。 若是一个没有利益的人,何必将保护级别提的这么高? “他们想做什么?套近乎,或是想套话?”套近乎可以接受,套话绝对不能接受。 徐明战冷静地说道:“我们要离开了,他们有什么想法都与我们无关;萧晨,你该去收拾行李了,稍后我们该下山了。” “好,马上就去。”萧晨忙不迭地应和跑开。 “明婳,你去收拾一下,整理好了叫我。” 明婳轻轻螓首,转身回了房间,进入房间之后她把衣裳书本、笔记重新装进了行李包;东西不多,只是,此次走的时候会有一部分未曾用完的药粉。 父母送的手表戴手腕上,梅花牌的,不知道爹妈费了多大劲才买到的;并且是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临走了装进行李包一起给的。 打开行李包,内有列宁装新衣服两套,小皮鞋两双,手表一块,这些东西可都是要花不少钱的,爹妈对她是真舍得。 四个人的行李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再加上小炉子、粮食之类的就更多了。 徐明战和宁同志一趟趟往岔路口送,萧晨则被留在了岔路口看守;明婳拎行李出门时,徐明战正和宁同志搬最后一点东西。 看到她出来,徐明战将左手的东西交给宁同志,快步走上来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包。 “收拾好了怎么不叫我?” “这点东西不是很重,提的动。”话音落,徐明战轻嗯一声,不失落是假的;这姑娘完全没有依靠别人的心思,从认识开始,她就没有软弱过。 明婳一脸莫名,不知道他的情绪为何突变;迈步跟上他们的脚步,一路走到小道岔路口才停下。 面前停着一辆吉普,顾建国、萧晨立于车外;路口的行李已不在,应该是送到了后备箱。 “来了,上车。”顾建国招呼一声,回身重新坐进驾驶座。 萧晨打开车门,与明婳先后钻进后座;徐明战、宁同志二人放好行李,一道上车,宁同志坐副驾,徐明战则是进了后座,于坐于明婳身侧。 顾建国驱车出军营,颠簸不停的下山,车子往省城开;停在码头外,明婳等人先后下车,卸行李送进码头的寄放点。顾建国带他们去最近的宾馆安顿,住宾馆是要用身份证件和证明的;而有了徐明战的工作证,却免了这道程序。 开两间双人房,徐明战、宁同志一间;明婳、萧晨一间,房内有两张单人床,可以各睡各的的。 “肖同志,徐同志,很遗憾;你们不能在这边多停留一段时间,希望你们下次过来我还在这边。”顾建国面无表情,说着惋惜的话。 “有缘自会再见。” 互相告别后,顾建国告辞离去。 “走吧,出去吃顿晚饭;之后我去拿船票。” “这么快就买好了?”明婳问道。 徐明战点头回应,“是,我们的时间点安排的很明确,自然要提前买船票;只是,我们的小炉子之类的没法带走了,我会请人帮忙寄回上京。” “寄东西要去邮局,这会儿五点过了,不知邮局关门没有。”萧晨皱眉,忧心道,“要是寄不走,明天我们也带不走,丢了可惜了。” “应该没关门。” 说着,四人一道出门,先找邮局将东西寄出;这才找了个地方吃饭,吃完饭,宁同志和萧晨护送明婳回宾馆。徐明战打了个电话,随后来了一个身着公安制服的人,船票和一叠不知名东西递给他又匆匆走了。 “拿到了?”徐明战回到宾馆,推开他和宁同志住的那间房间门;不想,明婳和萧晨也在。 “嗯,四张明天早上八点半的船,还有四份签证。”徐明战问,“船票我装着,还是一人一张自己放?” “我的给你装着。”明婳说完,萧晨忙跟着附和。 宁同志更没意见,这么一来,四张票和签证都由他统一保管,上下船都得要检票。 “大家先回房休息,明天七点准时起床,咱们先去码头取了行李;八点半准时上船,到港岛的船有提前或者推迟,尽量早些去为佳。”坐船坐车只有自觉早点去,赶时间很可能会错过班点。 “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婳说完,与萧晨一同出了他们的房间;回到她们的房间,先洗头洗澡清洗全身,收拾好了才睡下。 上了轮船后,不到达目的地没法洗澡,加上拍了一天戏,身上全是汗,不洗不行。 第53章 撕掉后妈剧本 一宿好梦。 清晨微明,四人起身收拾妥当,退房后买上早餐;一边吃一边往码头走,到达码头,早餐已经吃完。 取回寄存的东西,徐明战摸出四张船票捏在手中,带明婳等人进入候船厅;厅内有许多凳子和长椅,凳子可搬移,长椅固定在原地无法移动。 “坐下歇会儿。”在两把长椅前停下,放下行李,徐明战指着里侧的位置与明婳说话。 明婳走进去坐下,徐明战于她身旁落座,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萧晨、宁同志在明婳另一边的长椅上安座。 萧晨扭头问,“明婳,渴不渴?我去买汽水。” “不渴,你们渴了去买了喝。”摇摇头,明婳抬头看了看窗外码头,好几艘轮船停在码头旁,“没多少船呢。” 第一世去过一次港岛,坐的飞机,没坐过轮船。 “福田码头都是前往港岛的船只,一天有两趟轮船;因此,船只不多,外面有两艘轮船是今天要跑港岛的。”徐明战开口解惑。 明婳了然,“难怪。” “要不要去码头上转转?现在八点,不出意外,转一圈回来就能上船了。” “不了,我眯一会儿,有点困。”精力高度集中一个月,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她不打算用仙力滋养这具身体,自然老死是最好地选择。 徐明战点点头,弯腰打开一个行李包,拿出一件灰色薄外套给她盖身上。 “睡吧。” 她这么一说,明婳翘起二郎腿,歪着身子用衣领遮住半边脸,闭上眼睡了过去。 身边人呼吸均匀,徐明战微微侧头,垂眸瞅半张脸睡颜;脸轮廓逐渐柔和,萧晨在旁瞟他们一眼,默默摇头。 这样怎么能追到姑娘? 连她这个女汉字都不会考虑他,脸冷,性情冷清,嘴不甜还毒。 萧晨压低声量,对他道:“徐营,你这么追姑娘是不行的。” “闭嘴,不要吵着明婳。”徐明战眉目清冷,挑眼不悦瞧她一眼,又垂眸去看身侧佳人。 “活该你追不到姑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好意想帮他出主意,人家还不领情。 萧晨眼神躲闪,看徐明战没管她,吁了口气。 徐明战心思都在明婳身上,哪儿有心思去管其他人;这样静静看着她睡颜的机会不多,珍惜当下才是真。 八点二十分,外面变得喧嚷。 萧晨起身道候船厅门口伸头看了一眼。 “可以上船了。”说完,疾步回来,摇醒沉睡中的人,“明婳醒醒,可以走了,我们该走了。” “嗯?” 睡眼迷糊,明婳一个激灵睁开眼,坐直上半身往外头瞧;确实喧闹的很,“可以上船了吗?” “可以了,我们赶紧走。”萧晨回长椅前提了东西,宁同志随之把剩下的提起来;而后,他们不约而同去拿了徐明战本该提的东西。 萧晨匆匆道:“徐同志,你护着明婳。” 自认在人潮之中可能护不住明婳,关键是,明婳迷糊着;与其如此,不如将人交给徐明战,反正徐明战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好。”徐明战点头应下,而后,伸手拦住明婳的肩头,“得罪了。” 头脑没完全清醒,明婳被动跟随徐明战的脚步走出候船厅;习习凉风吹来,精神头好了点儿,睡意和慵懒被吹散了些,挣脱徐明战的臂弯。 后面几个人陡然撞来,明婳脚步仓促了一下,徐明战不由分说又将人揽了过来。 “别乱动,先上船再说;人有点多,防止走散只能冒犯了。” 两人跟在萧晨和宁同志身后,顺利上船;他们二人提着大包小包在前面挤,为他们争取了很大的前行空间。 找到船票上的座位,四个位置是连在一起的;有一个位置已经被人给占了,占位置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胖乎到满脸横肉。 “大叔,麻烦你让一让,这是我们的位置。”萧晨直言不讳。 中年男子瞧她一眼,又看到她身后的明婳,眼睛发亮;然而却赖在座位上不动,轻佻挑眉。 “你们是去港岛投奔人的吧?大包小包的,后面那个小姑娘,你过来,我们说说话,我就把位置让给你们。并且,到了港岛之后,还可以给你们找一份工作。” “艹,牲口。”一脚踹他肚子上,上前拉扯对方衣领,碍于对方的大吨位;萧晨用上了全身力气才把人从座位上拽下来。 “嗷!”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酒肚,痛到脸变型;那一瞬间,痛到骨子里,钻心的疼,感觉肚子要爆了。这会儿跟更不敢动,生怕动一动真爆炸。 萧晨转脚又是一脚,把人踹趴在地。 “什么玩意儿,敢调戏我家妹子,你是不想活了是吧?不想活了早点说,不介意送你一程。”冷哼一声,行李塞进座位底下,“赶紧滚,别让我再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瞧你那样儿,黑的跟煤球一样,穿的也就一般,装什么大人物?你这套骗骗无知小姑娘还行,想骗你姑奶奶我,做梦去吧。” 明婳眉心跳了跳,萧晨那一脚踹的地方避开了五脏六腑,很刁钻啊! 徐明战松开了手,低声宽慰,嗓音低沉,“别怕,他不敢动手。” “嗯。”敷衍点点头,她想亲自上手的,好久没动手了,手痒。 “是,嘶,是,走,走走。” 中年男人艰难爬起来,刚走没两步,萧晨转身又道:“把你那双招子藏住了,再让我看到一次,全给你挖出来信不信?” “信”夹着尾巴狼狈走出十来步,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哎哟,哎哟” 一声声哀嚎着缩到了角落,那吨位,没位置也就只能找个稍微宽敞点儿的地方了。 萧晨拉着明婳坐最里面的位置,免得再被人冲撞了;她坐到了中年胖男人原来坐过的位置,徐明战和宁同志顺位而坐。 “没吓着你吧?”萧晨侧目小心翼翼去问。 明婳摇头,“没有,这点阵仗吓不着我。” “我觉着也是。”摇头失笑,萧晨觉得想多了,这位也不是一般人;相亲时反手打相亲对象,彪悍的很,踹两脚色鬼能怕才怪,“不过,那人确实欠打,真以为自己是个物什了;敢肖想你,没打死他都是好的。” 第72章 干翻重生女1 接受完系统传递的世界剧情,这方世界分了三个板块,中原、草原、海外。 中原于十年前在当今昭仁女皇陛下带领下大一统,建立大昭王朝,万邦来朝。 草原部族林立,海外小国众多;原主生在盛世下,所在村子是蜀州仙云镇肖家村,依照原本轨迹本该平静幸福的过完一生,在重生女回来后却悲惨凄苦,即便这一次不似在深坑下,也将一生活在炼狱,几番挣扎后沉沦在泥沼,直至死亡。 而她的愿望是保住爹娘哥哥们,让重生女不得好死。 没错,大房一家子人全被重生女算计惨死。 原主家庭简单,祖父肖良宽、祖母肖田氏,育有二子,大儿子是原主父亲肖政宁、母亲肖乐氏,老二肖政荣、二婶肖王氏。 原主为大房老小,大名肖明婳,小名三丫,现年五岁;上有两位哥哥,大哥肖鸿康十岁,在县城进学;二哥肖鸿平八岁;二房有两女为双胞胎,肖大丫七岁、肖二丫七岁。 因为上面有两位哥哥,原主在家中备受宠爱;与二房每天有干不完活的肖大丫肖二丫形成鲜明对比。 可谓农家对照组。 重生女回来后,几次害人;这次终究是将原主害死,而原主年岁小的缘故不懂事,又舍不得爹娘只能跟在爹娘身边,亲眼目睹了爹娘哥哥们的惨死,怨气冲天,怨恨老天不公。 明婳缓缓起身,头晕脑胀,眩晕的厉害。 “三丫!” “三丫,你在哪儿啊?” “我的三丫,你跑哪儿去了?回来了呀。” 三道不同的呼唤传来,明婳稳住心神,扬声回应,“娘,大哥二哥,我在这里。” 出口之声软糯,奶声奶气。 明婳脸上的表情一僵,忘了,这句身体才五岁。 “找到了,小妹在这边。” 一道正在变声沉哑的男声传来,坑顶很快出现了三个人的声音;分别是原主的娘,肖乐氏;大哥肖鸿康,二哥肖鸿平。 “小妹。” “三丫。” “小妹。” 小姑娘在坑里昂着头,浑身脏兮兮,眼巴巴瞅着他们。 “扑哧。” 二哥肖鸿平忍俊不禁,“妹妹好像乞丐。” “啪。”肖鸿康一巴掌拍弟弟后脑勺上,“瞎说什么,赶紧想办法把小妹拉上来,天都快黑了。” “哦,对。”肖鸿平四处找了一圈,没发现能用的东西。 倒是年岁稍长的肖鸿康,目测了一下旁边的数目上缠绕的藤蔓;拉着肖鸿平去拔了一根藤蔓扔到坑底,“娘,二弟,我下去抱着妹妹,你们拉我们上来。” “慢点。”肖乐氏满目泪痕趴在坑边儿上,心疼的瞅着女儿直哭。 肖鸿康拉着绳子下去,而后将绳子绑在他和妹妹的腰间,“娘,拉我们上去。” “好。”擦擦泪痕,喊上小儿子一起往上拉。 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五岁,大几十斤重;愣是被他们死拖硬拽的给拉了上来,肖乐氏一把抱住女儿揉捏。 “我的三丫,吓死为娘了。” 肖鸿康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看母亲和妹妹;从小被爹教导要疼爱,让着家里唯一的三个女人,一个奶奶,一个娘,一个妹妹。这会儿见他们哭成这样,肖鸿康心思百转。 “娘,别哭了,妹妹这么小不可能往山里来的。”有他们兄弟俩,妹妹要进山,他们之中总有一个人知道;现在是一个都不知道。 肖乐氏抹一把湿润的眼角,把女儿抱了起来,“先下山回家,你们爹该回来了。” 女儿连家门都出的少,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出来的。 肖乐氏抱着明婳走在前头,兄弟二人在后;前后脚出了山里,直奔家中,踏进院子,肖家二老就迎了上来。 明婳望着面目慈和的老爷子,和因消瘦略显刻薄的老太太;他们不是福薄之人,可在重生女回来之后,他们晚年凄凉,无人送终。 “阿爷,阿奶。” “嗳,没吓着吧?” 吓死了。 明婳抬手摸着脑袋,一边摸一边念叨,“摸摸毛吓不着。” “这孩子,看来是没吓着。”肖老爷子笑着帮她一起摸毛,“这次可吓着我们了,以后不能这么皮了;老大家的,带三丫去洗洗,换身衣裳来堂屋吃饭。” “好的,爹娘,我带三丫洗一洗。”肖乐氏领着大儿子一起回房,肖鸿平被留在爷奶身边。 肖老太太扭头扫向站在厨房门口的一大两小,最小的那个眼神阴狠,根本不像个小孩子该有的神情和情绪;再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居然是大房方向。 一双三角眼变得凶狠,“老二家的,大丫二丫,你们看什么,晚上不想吃饭了?赶紧做饭。” “知道了。”二房肖王氏瑟瑟缩缩的扯着两个女儿回厨房。 二丫沉闷坐到灶口前烧火,大丫帮着打下手,肖王氏手脚麻利的做饭。 大房屋里。 肖乐氏放下女儿,“康康,把你和你妹妹的干净衣服找出来,娘给你们提热水去;你也好好洗洗,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吃了饭娘一起洗。” “好。” 肖乐氏转身出了房间,肖鸿康打开衣柜,先找出了妹妹的衣服;再去他和弟弟的房间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出来,等肖乐氏提着两桶热水到门口,肖鸿康抱着衣裳去了茅厕。 肖乐氏先提一桶水进屋,另一桶水送到茅厕给大儿子用;回到卧房关上门,拉着闺女到角落去洗澡。 农家为了方便,也为了男女分开洗;基本是男人在茅房洗澡,女人在屋里洗澡。所以,屋里圈了一块儿洗澡的地方,用帘子隔开。 一边给女儿洗澡,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三丫。” “娘。”明婳站在圈出来的坑里,佯作茫然瞅着母亲。 “你一个人上山的吗?” 明婳软糯开口,“二丫姐姐说山上有可甜可甜的果子了,带我去摘她是骗子,没有果子,有坑坑,二丫姐姐推。” “二丫!!” 肖乐氏眼神一厉,咬牙切齿。 “娘。”明婳只作看不懂,奶声奶气的喊着人,似在问她怎么了。 肖乐氏没说话,气汹汹的给女儿洗完头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抱她送去堂屋,转而一言不发冲进灶房,在肖王氏和打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抽了柴禾棍子,揪着二丫一顿好打。 “哇呜。” “好痛。” 二丫失声痛哭,这顿揍来的突然,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第73章 干翻重生女2 堂屋内,老太太抱着团子的手一紧,老爷子摆摆手,“去看看怎么回事,三丫才找回来,刚消停一会而又闹上了。” “三丫五岁不懂事,大丫二丫七岁了,该懂事了;老大家的不是那等故意惹是生非之人。” 老爷子扭头皱眉,“你的意思是” “嗯。”老太太颔首给予肯定。 “不像话!”老爷子气的胡子抖,两边眼角抽了抽,“是该好好打,身为姐姐,敢带堂妹去山上;还把堂妹丢在山上就不管了,她回来愣是一点口风没露,好的很。” “咱们家老大是先生,家风不能乱;你抱着三丫,我去灶房瞅瞅。” “去吧,该罚的罚,不能手软;小小年纪竟敢生出害人的心思,这可是她的亲堂妹。即便再看不惯也不该真做出害人的事儿来,趁着年纪小纠正,狠狠罚。” 不用解释,两位老人已猜到了事情始末。 事儿不难猜,定是肖乐氏问了三丫,从三丫口中得知真相;三丫五岁,娇憨可爱的紧,往日里从不会撒谎,即便是她娘教了什么,或者打了她。他们问起来,她也会如实说,可见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实诚孩子。 所以,错的都是别人。 人有嫉妒心不可怕,一日三省吾身,知错即改,修心、修善、修德;方能成就最好的一面。 肖老太太踏进厨房便见老大家的揪着二丫狠揍,是真的狠,每一棍落下,二丫身上都会发出闷响;而她打的最多的是双腿、双臂和屁股,避开了人体危险的地儿。 老大家的有分寸,她便先看着,好歹让老大家的把气出了。 肖乐氏揍累了停手,老太太才开口,“好了,吵吵闹闹做什么,堂屋都能听见你们的动静。” “啊娘的二丫,大嫂,你干什么打二丫?”肖王氏鼓起勇气质问。 肖乐氏冷笑,“哼,你问问你家的搅家精干了什么,该不该打!” 言之凿凿下,肖王氏低头拍打了一下二丫的后背,“你干了什么?老实说,不准骗我。” “我,我什么也没干,嘶。”疼痛难忍,二丫咬紧牙关。 “她不肯说,我来说。”肖乐氏眸露锋芒,想到女儿在山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就恨到恨不得啖其血肉,“她,你生的好姑娘骗我家三丫上山;把人推进深坑她自己跑了,回来看着我们找翻了天都不声不响一字不露,她是有多恨我的三丫?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我家三丫才五岁,要是我们没找到人,明儿个在山里还能找到?她究竟安的什么心?说她是条阴狠的毒蛇也不为过。” 肖老太太皱了皱眉,“三丫,你承不承认?” 三丫疯狂摇头,“不是我,我没干过。” “瞧瞧,被拆穿了还死不承认。”肖乐氏气狠难当,“娘,这样的姑娘,我不敢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次能害我的三丫,下一次想害谁可就没准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悦扫了一眼大儿媳妇。 “分家!” 不是肖乐氏开的口。 厨房里的人全愣了,循声看去,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穿一身青色长袍,儒雅又不失力量感。 “娘,我全听见了,三丫这孩子这段时间确实反常;有时候我看到的她都觉得阴恻恻的,她能害我家三丫一回,就有第二回;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动手,防不胜防。” “不能分家。”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二弟没有后嗣,不能分家。” 老大肖正宁上前扶着老太太,“娘,我也不想分,可是您防得住二丫吗?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的?您忍心三丫因为二丫没命吗?” “大哥,我会看住她的,不会再让她出去的。”肖王氏连连摇头,不能分家,真闹到分家,当家的回来不得打死她。 肖老太太也是这么个意思,因此,目光转向大儿子肖正宁。 “不行,三丫太小,防不住她;不能拿我妻儿的命来赌。”肖正宁异常坚定。 “你个逆子。”嘴上骂着,抬手打那一下不轻不重,“去堂屋说,你爹要是同意分家,我没意见。” 肖王氏急了,“娘,您不能啊!分了家,正荣会打死我的;大哥大嫂,是二丫错了,要不,你们把二丫赶出去?” 话毕,不管是肖老太太,还是肖正宁夫妇皆停下了脚步;转头不可置信的打量一起生活了七八年的人。 肖二丫低头垂眸,保持沉默;爹娘对她和大姐是个女儿早就不满,自从生了他们以后再没孩子出生,他们早就对她们姐妹不满,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太正常了。 “二丫七岁,赶出家门怎么活?” “不,不能赶出去吗?”肖王氏心慌缭乱,拿不定个主意,“那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是分家;娘,正荣很孝顺的,您不能因为大哥家的三丫就把我们一家人分出去啊!三丫再怎么着也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正荣可是您的儿子。” 难道一个孙女比亲生儿子重要? “闭嘴。”肖老太太瞟了大儿子两口子一眼,老二家的蠢货,这些话是能随便说的?她跟老头子将来是要靠大儿子养老的,她现在承认孙女不如亲生儿子,不是让老大家的两口子心生芥蒂嘛! 蠢货,蠢钝如猪。 肖王氏不服气道:“娘,正荣可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们到现在都没个儿子,您把我们分出去;村里人要怎么看我们,您得为正荣想想啊!” “肖王氏,你闭嘴!” 老太太厉声呵斥。 肖王氏噤若寒蝉,下意识大哥大嫂难堪的脸色,手足无措,“大哥大嫂,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分家;二丫这个死丫头敢害三丫,你们怎么着她都行。可不能把我们分出去,那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没有后嗣,能分到的家产少之又少,两个女儿还小没法嫁人;分出去了,她跟当家两个人养活四张嘴,日子没法过的。 “肖王氏,你给我记住了,你把你家姑娘当赔钱货,我可没有;我的女儿是我的宝,也是她爹的宝。大家在一个家里,要不是不想家里名声坏了,我恨不得送你家三丫去衙门。”再恨也不能拿家里的名声不当回事。 ------题外话------ 九九这几天犯了老毛病,溶血性感染,吃了药之后昏昏沉沉,头重脚轻只想睡觉;莫名其妙抱着手机都能睡着,脑子不够用了。 第74章 干翻重生女3 肖王氏苦着脸,瞪了二丫一眼,死丫头只会惹祸。 “大嫂,三丫不敢了,要不把她关屋里;每天给点吃喝就行,不让她出来,她就没办法害人了。” 肖正宁夫妇不敢置信,这是个做亲娘干的事儿;二丫年岁小,教导对了方向是可以改正的,只是,二丫不是他们夫妻的女儿,轻了重了都惹埋怨。这事儿只能亲生父母来,但看二丫亲娘的作派。 算了。 指望她不如指望一头猪。 “你倒是提醒我了,事情没个定论之前,二丫关你们屋里;不准给她饭吃,每天给点水喝就得,免得浪费粮食。”肖老太太说完径直出了灶房。 二丫经此事改好了最好,改不好怕是也只能分家了。 “弟妹好生想想怎得跟二弟交代吧。”肖乐氏拉着肖正宁回身便走。 肖王氏丧气,伸手拧二丫耳朵,满是怒气的训斥,“你个死丫头,真真是赔钱货,瞧瞧你干的什么事;干就干了,为什么要给人留下把柄?等你爹回来知道你干的事儿,不得打死你。” 二丫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被拧到钻心的疼没坑一声,说起父亲,她便慌了。 有一世的记忆,父亲因为常年没儿子,郁郁不得志;对她和姐姐多有嫌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娘也是这样,可能怪她们吗?生不出儿子又不是她们做女儿的错。 “娘,您轻点,妹妹小,我们好好教;爷奶那里,等会儿我去求求情,应该不会把我们分出去的。”大丫温软语调开口劝,一边扒拉开肖王氏的手,解救二丫的耳朵。 肖王氏本有松动,再看二丫死犟的样子,便又狠狠拧了一圈;这回疼的二丫龇牙咧嘴,心情好了点儿,松开了手,气恨的戳着大丫的脑门。 “你也是个赔钱货,刚才你奶发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求情?” “我们二房没有儿子,你爷奶看不起我们,大房的人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当初生了你们俩坏了身子,七年了也没再怀上。”说着说着,肖王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肖正荣从地里回来,刚放下锄头,循哭声而;见是肖王氏在哭,在看她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脏兮兮的,厌恶的撇开眼。 “哭什么哭,老子没死呢,哭丧啊!” 肖王氏一口气憋在嘴里吐不出来,憋的满心惶恐。 “孩子他爹,你回来了。” “你哭什么?” 肖王氏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一五一十的说二丫做过的事,肖正荣越听越火大;当即抄起柴禾棍又是一顿揍,他没有肖乐氏有分寸,打的时候也没顾忌哪里不能打。 不过是几下,二丫忍不住痛,哇哇大哭起来。 “疼,好疼啊!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大丫吓得眼泪汪汪,强压下恐惧朝前走了几步,柔声细语的开口,“爹,别打了,刚刚大伯母已经打过妹妹了;您再打下去,会把妹妹打死的。爹,求您了,别再打了;妹妹,你给爹认错,快啊!” 肖正荣充耳不闻,打累了才停手。 二丫趴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重活一世,为什么还是要过这样的日子?老天爷是让她回来重新再受一遍苦的吗?上一世姐姐嫁给一户猎户,被猎户宠着疼着,儿孙满堂过了一世。而她呢?她嫁了一个地痞流氓,不思生产,天天在外头晃悠;她要下地养活他们一大家子人,二十岁出头已经是四十岁的样子。 最让她恨的是三丫,前面两个姐姐嫁的一般,她却嫁到了县城官家做了官家娘子;也是幸福美满到死,唯独她,操不完的心,干不完的活儿。生了孩子后,孩子被教的不跟她亲近,长大了也随他爹,成了一个混混。 她的一生没有盼头,死的时候身边无人送终,凄惨一世。 同样是肖家的女儿,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差距呢? 只因为三丫上头有哥哥吗?有父母疼吗?有爷奶偏心吗? 她不服! “躺着挺尸呢,给我起来给你三丫妹妹道歉去;你也是个心狠的女娃,七岁就敢害死人。”肖正荣不免心寒,对这个女儿更多几分厌弃。 村里这个年纪这样的小闺女,哪个不是跟着长辈下地,操持家里;就他家这俩个,因着干的多,吃的少,反而记恨起了堂妹。 大丫哭着扶起二丫,“妹妹,你忍忍,给三丫妹妹道个歉就好了;我们不能被分出去,娘说的对,我们没有弟弟撑腰,分出去会被人看不起的。” 二丫憋着一口气站起来,全身痛的抽冷气;由大丫搀着,跟在肖正荣夫妇身后走进堂屋。 “爹娘,儿子都知道了,是儿子不孝,没教好女儿;让她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对不住三丫了。”肖正荣‘扑通’一声跪在堂屋中央,愧疚的认错。 肖老爷子和肖老太太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终究是亲生的,哪儿有不疼的呀。 “起来吧。”肖老爷子佯作不经心。 肖正荣起身后,走到肖正宁和肖乐氏身前,郑重道歉,“大哥大嫂对不住了,还有三丫;我家二丫做错了事,我让她来道歉。” 大丫扶着二丫走了过来。 明婳认真打量双胞胎姐妹俩,大丫心思软,望着她的眼神满满的歉意和无法隐藏的无措;反观二丫,低着头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身上散发出的戾气相当重。 周身磁场着实不讨喜。 满满的怨念,可这份怨念不是应该朝着她的婆家发吗?偏偏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肖家人头上。 两位老人对她们是不如原主来的好,却也让她们吃饱穿暖了,没过多苛责;反而是她们的亲生母亲肖王氏,干活时总是要拉上她们,导致小姐妹俩干完了属于她们的活计,还要帮着亲娘做活。 这么一来,肖王氏是轻松了,小姐妹俩却小小年纪承担起了太多的活计。 “道歉。”肖正荣厉声道。 二丫不情愿,大丫已经开了口,“三丫妹妹,对不起,是二丫的错;她不该带你上山推进坑里,也不该回来之后当作没发生过。险些让你在山里回不来,真的对不起。” 大丫的态度,肖正荣和肖家老两口是满意的;这份歉意很真诚了,再看二丫,一副面无表情,垂着眼脸的样子,着实令人喜欢不起来。 第75章 干翻重生女4 肖正宁夫妇等了片刻不见二丫道歉,对她的不满到了顶峰。 “二丫没认识到错误,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同为肖姓,一家子兄弟姐妹本该互相帮扶,没得让自家人祸害的道理。”肖正宁不悦的说说完。 肖正荣心知不能善了,“大哥,二丫确实不对,念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我们会好好教的。” “怎么教?她到现在都不认为做错了,若非你大嫂和两个孩子坚持去山里找;等到明天,是不是连三丫的尸骨都找不到了?”肖正宁眼底泛过戾气,转瞬即逝,“她二丫但凡有良心这东西,就做不出骗堂妹上山的事儿来;骗去山里还怕害不死她,推进深坑里三丫就爬不起来了,只能在坑里等死。” “正荣,你想过我家三丫当时有多害怕吗?你大嫂没找到人,我们两口子,爹娘,康康和平平该有多伤心?”至于二房的人,算了吧,不指望他们能为了三丫伤心难过。 肖正荣被说的无地自容,又怨怪大哥不近人情,他们都这么认错了,仍然死揪着不放。 肖乐氏看着女儿心有余悸,“二弟,你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二丫;我们是真不敢跟她住一起了,别人算计我们,我们能防备,毕竟不在一个院儿里住着。自家人算计自家人,是真的防不胜防啊!我们不能拿三丫的命,甚至是我们整个大房的命来赌你们的教育能成功。” “我们不把二丫送去衙门,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肖正荣心知肚明长嫂说的对,可,落在自己身上却怎么都难受。 肖老爷子抱着小孙女,道:“好了,二丫的问题确实严重,她的心眼坏了;继续留家里是个祸害,正宁和正宁家的要求分家,不过分。谁让咱们家出了二丫这样的姑娘呢,年纪小嫁不出去,赶出去又被人戳脊梁骨;只有分家了,你们两房分成两家,她也没理由来祸害大房。” “爹!”肖正荣难以置信。 “叫爹也没用,分家我说了算,康康去请村长和里正过来做个见证;分家的原因就写树大分支,二丫的问题不写在书面上。”肖老太太几次想开口,但见丈夫异常坚定,什么也说不出口了;肖老爷子继续说道:“分家之后,你们家的田地依然可以挂在老大名下,你们能少交税。” 肖鸿康巴不得,应了一声,乐呵呵的拉着弟弟跑了。 肖正宁考中秀才后,家里想经济情况实在难,后来放弃了继续科举;选择去镇上书院坐馆,每个月有二两银子,年节额外有福利,肖家的日子才重新过起来了。 “爹娘,正荣是我弟弟,分家的时候多分点田地给他们;我在镇上坐馆,每个月有月银,省着点家里的日子不会太差。” 肖老太太有心劝,奈何二房的死瘟丫头不识好歹;她想开口都开不了,分家之后便是两家人,小儿子无后嗣,少不得被人闲言碎语。 肖正荣垂眸默认了,能多分点田地,日子会好过一些。 肖鸿康、肖鸿平请来三位老人和本村村长、里正作为见证人。 “肖老哥,老嫂子,不知请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率先开口的是里正,他身形修长,一身儒袍,长身而立,文质彬彬;人到中年,反而更多几分沉淀后的儒雅气息。 肖老爷子含笑放下孙子,起身与之见礼,“里正和村长好,几位老哥哥也来了,正好为我家做个见证;孩子们大了,树大分支,今天把家分了,等我和老婆子百年之后少一桩心事。” “这么早就分家?你和老嫂子硬朗着呢。”里正不明就里,转而扫了一眼垂眸不语十分沉默的二房一眼,“你家正宁到现在都没个男嗣,你们真舍得把他分出去?” 肖老二家的上不得台面,真要分了家,二房离毁就不远了。 人家说,娶妻娶贤,好妻惠及三代,孬妻毁一窝;肖家两房人,大房娶对了,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贤惠。老二家的胆小怕事,又爱凑热闹,在家中没有建树,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在村里名声不算好,概因她不会做人。 “儿子打了,总不能把他们拴在身上。”肖老爷子这般说,可见是下定了决心,里正等人不再劝,依照肖老爷子的分家流程走。 家里一共二十亩地,老大分十亩,老二分十亩;房子,老大分三间,他们老两口的房子不包含在内;老二分两间,灶房分给老大。 家底有五十两银子,一家二十五两;随之而来的是两位老人养老的问题,他们跟着老大一家生活,老二一家每年给半钱银子养老钱,一百五十斤粮食。 协议内容写明白,两房当家男人签字,这个家就算是分了。 分家完成,一家人忙碌着分零散的东西,如鸡鸭猪、碗筷之类的东西两房平分,没写进协议里。留里正等人在家吃了一顿晚饭,送走了里正等人,肖老爷子叹气。 “家都分了,你叹气有什么用;我就说不要分家,老二家那不成器的东西,真分了家,她也不会当家。”老太太心气难平。 “别说了,老二家那二丫头做事邪性,留在身边容易招灾;老大一家有多宝贝三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二丫险些害了三丫,不分家离的远远的,老大和老大家的不会善罢甘休的。” 肖老太太往床边上一座,愤愤道:“老二跟老二家怎么教孩子的,二丫和大丫一个年岁,一个教的怯懦胆小,一个教的胆子大到敢害人性命。” “觉得咱们不公平呗,小孩子知道什么,多数是大人在她耳边念叨嫉恨在心了。” 肖老太太何尝不知?不过是不愿深想;两位老人之间陷入无尽的沉默,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他们让老二家的多做些家事儿能怎么着?谁让他们二房弱势,要靠着大房呢。 老大是十里八项唯一的秀才,当年要不是家贫,实在供应不起,怎么也得是个举人;老二家呢,这么多年没生出个儿子,在存村子里没儿子的人家是会被笑话死的。没分家的时候还好,一旦分家了,老二一家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一切正如两位老人猜测的那般,分家的第二天,村里人全都知道肖家两房分家了;对肖老二一家多有不屑,看不上他的人多了去了。 第76章 干翻重生女5 日复一日在耳边回荡的嘲笑,肖家二房默默承受;承受不住的时候,肖正荣就拿肖王氏想出气,时不时拳脚相加。 被打了几回,肖王氏把所有的仇恨转移到了肖二丫身上;肖二丫才明白,当初她能好好长大,出嫁是多幸福的事情。分了家,爷奶管不到爹娘,大房恨上了她,对她遭的罪视若无睹。 两房分了家,二房沉寂下来,偶尔鸡飞狗跳;大房和乐融融,肖鸿康跟随父亲肖正平去县城上学后,大房也冷清下来。 肖鸿平每日去找村里的小伙伴玩,明婳进父亲书房看书,因她人小又矮;时常能见到这样一番景象,粉嫩小团子穿着碎花布衣服坐在门槛上缩成一团,认真翻阅书籍。 “三丫天天抱着书看,瞧那样子跟能看懂似的。”与肖老太太摇头失笑。 肖老太太笑了笑,没说话;二房分出去之后,她这样好多天了。 一旁的肖老爷子一边抽旱烟,一边朝明婳的方向看,“可不能笑话三丫,她这年纪能坐得住,坐的稳,说明是个读书的料子;当今女皇陛下允许女子考学,不如,咱们送三丫去私塾?” “一个女孩子读什么书?”老太太不乐意了,“有那钱,不如送平平去,平平还没读书呢。” 肖老爷子轻叹,家里的钱就那么多,确实没法供应三个孩子上学。 说者有意,听着有心。 肖乐氏偷瞧女儿好几眼,接下来干活也总忍不住去看她;女儿不比儿子能一直在身边,总有嫁人的时候,若是有个功名在身肯定好说亲。去了婆家,人家想慢待也要多掂量掂量。 丈夫是秀才,大儿子和二儿子是肯定会入学的。 为长远计,等肖正宁沐休归家,她便将心里的打算跟他提了提。 肖正宁听的连连点头,“咱们家姑娘有这份耐力,差不了;入学的事我去书院问问,要入就入书院,咱又不是没有条件。咱们家老二也该入学了,让他们兄妹一个班读。” “三丫这么小,人家能要吗?” “没问题的,我回来之前接到了学院一等授课先生的聘书;下学期开始去甲班教学,甲班的先生月例银子比丙班多一两呢。” 肖乐氏惊讶又喜,“真的?” “我还能骗你?”肖正宁笑看她。 “太好了,有这一两银子,我们省着点儿应该能供三丫上学了。”脸上扬起笑,兴高采烈的又说道:“三丫想入学,得公公婆婆首肯,公公那里不担心,婆婆不太同意三丫入学;你得说服婆婆,要是有可能咱们搬到县学附近住就好了。来往方便,孩子们不用来回跑。” 肖正宁听在耳中,若有所思。 天亮,肖正宁找到肖老太太和肖老爷子,陪着他们闲话家常了一会儿便拉开了话题。 “爹娘,我升到甲班当先生了,以后每个月会多一两月银;我想把三丫和平平一起送去县学,在县学有我和康康照应着方便些,您二老觉得呢?” 肖老爷子点头,“我没意见。” “什么没意见。”肖老太太瞪了老头子一眼,问儿子,“你那一两银子能干什么?县学一年要用是五两银子呢,这还不吃穿用度;家里三个孩子,你不能把银钱全给败了,总要给两个儿子留点家底,给三丫备好嫁妆。” 肖正宁漫不经心的笑道,“娘,现在想这些早了点儿;再说,只要三丫有才华有能力,嫁妆少怎么了。我们是耕读之家,嫁妆少不是正常的嘛!只要三丫能立起来,不管去哪儿都是有能耐的人,别人都得敬着。” “所以,爹娘,我觉得该让三丫去县城读书;我们做父母长辈的不可能一辈子陪着她,当下又正好与到好时机,年前女皇陛下登基下了女子可入学科考的圣旨,让三丫入学成为第一批入学的女学生多好呀。” “三丫坐得住,五岁可见心性沉稳,好好培养不会差;我们肖家和族里能出一个女秀才、女举人,甚至是女进士的话,那可太光宗耀祖了。咱们肖氏一族姑娘们的婚事都不愁了,也可以让外人看看咱们肖氏一族的家风有多好,有多开明。” 肖老爷子越听越觉得该让三丫去,不去可亏死了,不等肖老太太,一拍板敲定。 “去,为什么不去,只要三丫能读,能考;咱们砸锅卖铁也要供。” “就你还供?”肖老太太冷哼一声,“三个孩子入学,花销太大了;一年就是十五两银子啊!家里分那二十五两顶多供他们读一年,老大的月银三两,一年十二个月,不吃不喝也才能攒下三十六两。四个人在县学吃喝,一个月少说要一两半银子,一年就是十八两;加上十五两学费,一年只能省下三两银子。” “再说几个孩子穿的用的不置办了?”愁死人了,丈夫儿子都不是当家的料。 肖老爷子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实在不行,我去外面接接活计;农忙的时候一天也能赚二十个铜板,积少成多嘛!我觉得该让三丫入学,不能因为三丫是女孩子就看轻了。” “死老头子,我什么时候看轻三丫了?这不是家里没钱嘛!只能紧着男丁。”肖老太太不服气的说道。 肖老爷子苦笑,就这样了还说不是看清? 肖正宁出言解围,“爹娘,你们别说了,大不了我抽空出来辅导县城里富家子弟;开小灶总要给点束脩,这样应该能拉拔着走。” “你在学院能私底下接这种活?可别给开除了。”肖老太太说的很直接,也是怕儿子丢了这份赚钱的营生。 “不会,我在县城租一套房子便是,不在学院开班,问题应该不大。”说完,思路似被打开了一样,“我也可以给县学以外的学生私下开开小灶,要是县学里有学生非要来,我也没办法不是。” 肖老太太摇头,肖老爷子否定了他的提议,“不妥,干一行忠一行,你这么干肯定给人抓把柄。” “这样吧,在咱们村里开办私塾;七天开一天,你沐休时开课一天,咱们收束脩也不收其他的,每家能拿点什么就给点什么。”儿子是秀才,愿意在村里开办一个私塾,虽然是七天开一天,想来也有不少人愿意来。 第77章 干翻重生女6 事情敲定,就在村里开私塾,由肖老爷子出面找肖氏一族的族长、村长和里长谈。 同时,明婳入学的事情也定了下来。 肖正宁把好消息跟妻子一说,肖乐氏乐的找不着北,高兴的中午多做了一个菜;饭后,肖老爷子先找了肖氏一族的族长,肖氏族长诧异。 “你家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还是正宁那孩子有事儿?” 肖老爷子摇头,“都不是,正宁好着呢;是这样的,我家不是分家了嘛。” “这我知道。”族长道。 “年前女皇陛下颁下圣旨,女子可参加科考为官;正宁两口子发现三丫很坐得住,没事便到书房抱着正宁和康康的书看,一坐就是半天。”在族长疑惑的视线下,肖老爷子继续说,“正宁两口子不愿荒废了三丫这份淑静,分家时又分了二十五两银子;所以打算把平平三丫一起送去县学。” “你也知道,县学那地方费钱呢;在村里开私塾也不是正经开,每七日上一日课,到时会由康康给孩子们启蒙,正宁在后面帮扶着,真有孩子能读得下去,咱们再说下一步的事儿,三哥,你觉得可行吗?” 族长若有所思,有人愿意给孩童们启蒙是好事,“那束脩怎么给?” “束脩随便给点东西罢了,不是正经开私塾;说是私塾,其实就是一个启蒙堂,让孩子们长大后不至于成为睁眼瞎。也能从中寻找有读书天赋的苗子。”肖老爷子头脑清明,“正宁在县学坐堂,不能时时照拂私塾;康康要以学业为重,往后家里三个孩子进学,总要有点其他进项。” 进项多少的事儿。 “这么着就好办了。”族长道:“要送孩子来的人,时常给你们家送点家里能拿得出来的东西,你看可行?” 肖老爷子点头应了,村中有的人家穷困到一个鸡蛋都拿不出来;那是真的困难,不能要求人家必须拿什么拿多少,全凭心意吧。 族长亲自带他去见了村长、里正二人,说明来意后,他们答应的非常爽快;启蒙本村孩童是造福村里的事情,为什么不答应?,并商定其他村子的孩子也可以送来。 肖老爷子由衷道谢,又邀请他们到家中做客,顺便商议具体事宜,这才各自回转家中。 “爹,你辛苦了,先喝杯水。” 肖正宁端上一碗温开水,肖老爷子一口饮尽,舒坦的喟叹道:“他们答应了,私塾什么时候开始你和他们商量一下;明日你又要去县学了,最好是今天定下来。待下个沐休日,族长他们把该收的学生收录,你回来就能教学。” 也能让儿子少些劳累。 “我请了他们晚上过来吃饭,让你娘带着肖乐氏整一桌像样的饭菜;顺便把三丫抱出来给他们看看,咱们三丫可是村里、族里第一个要去读书的女郎。” 肖正宁含笑应着,三丫还未入学,父亲已经骄傲了。 他出去之后,肖老爷子坐在桌前沉思,盘算家底以及之后的进项。 傍晚,族长、村长、里正如约而至,肖正宁陪同肖老爷子一同招待;饭桌上宾主尽欢,商定出来的结果是由族长统领全局,肖正宁毕竟是肖氏一族的人,总要给这个面子。 村长和里正退居幕后帮扶一把,只要村里发展起来,惠及旁边的村子只是时间问题;到时也算是里正的政绩,大家互惠互利。 肖老爷子和肖正宁醉醺醺的将人送走,肖正宁先和肖老太太一起把老爷子送回房间躺下。 “你爹睡下了,你也回去洗洗睡;老大家的,多给正宁喂水,喝了酒的人晚上容易口渴。”扬声喊儿媳妇过来。 “好的娘。”肖乐氏从门外进来,不曾抬头,和肖老太太说了一声便扶着肖正宁回房了。 坐在床边,肖正宁面红耳赤,眼神却迥然有神,“孩子们呢?” “给他们收拾好,这会儿应该睡了。”转身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上一杯水送到他面前,“喝水。” 肖正宁乐呵呵的接过,笑着喝了一口,心情极佳的开口。 “咱们家女郎啊!是族里村里头一份呢;爹可高兴了,喝大了。”他也暗乐呵,“咱家三丫值得最好的,我只盼着三丫也能考个秀才,要是能更进一步就更好了;即便日后我们也不用愁三丫了。” 即便女皇哪天驾崩,新皇也不能立刻取缔女子科考的权利,何况是已经考出功名的女子。 “知道你们高兴,我也高兴着呢;娘嘴上反对,心里是乐意的,只是家里的银钱确实捉襟见肘,也怪不得娘。”肖乐氏取下他手里的水碗,扶他躺下;肖正宁蹬掉鞋子,任由妻子给他盖上被子。 这一夜,肖家人怀揣兴奋喜悦的喜庆入睡。 次日一早,肖正宁带肖鸿康离家,他要去县学打点;女子入学在县学里也是第一例,总要和院长说一声,看看院长的意见。 而家中,他们父子二人走后,肖老爷子独自一人出门打听活计去了;肖明婳知道后,心有触动,一个老爷子为了让孙辈站起来是真的豁得出去。 秀才的父亲出去找活儿做,一般人舍不下脸面的。 肖乐氏和肖老太太也没闲着,她们一边忙着家计、刺绣,还要给两个孩子准备上学用的东西;往后家里给肖鸿康准备的东西,也要给肖鸿平和肖明婳都准备一份了。 开销太大。 明婳干脆去父亲的书房里翻找出了话本来看,话本既有,她是不是也能写话本呢?不求赚多少,把她和两个哥哥读书的钱赚出来就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是一轮沐休,肖鸿康和肖正宁满身喜意归家。 肖老爷子今日特意没出去做工,为的就是等他们;现在一看他们脸上的喜悦,不用问便知事情成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好好歇一会儿再跟我说说县学那边需要准备的东西,是院长答应了收三丫,还是县学的先生们都答应?” 肖正宁顾不得歇,到老爷子手边坐下缓缓道来,“我去县学就找了院长,院长知道后很高兴;女皇陛下的圣旨都下了,各州府必定要实施下去的,院长觉得三丫入学是个好开头,便召集了县学的先生们商讨。” 第78章 干翻重生女7 “先生们有答应的,也有不答应;几经协商,先生们统一认为可以接纳女学生,碍于男女有别,会给他们开辟两个小院子,一个做为女子书院,一个做为女学生住宿的地方。” 肖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抚掌而笑,“好啊!院长和先生们想的周到,男女有别,让三丫去县学跟着男学生混我也觉得不妥当。” 肖正宁连连点头,“可不是嘛!院长和先生们的提议可解决大问题了,既不会损毁女子名声,又能依照女皇陛下的旨意行事;明日我去县学就把三丫和平平带上,院长他们已经在招募女先生了。当然,也会有男先生进行授课。” “那没事。”授课算什么,一个班肯定不止三丫一个人,“院长他们会安排妥当的。” 确定了三丫要去县学,肖家人去了一趟县城,给三丫和肖鸿平买了新布料做长衫;没错,都做长衫是明婳要求的,进了书院,尽量和学生们一致,女子书院仍然是以读书为重。 肖正宁觉得女儿懂事,好一顿夸;肖老太太和肖乐氏连夜做好四套学子长衫,肖鸿平、肖明婳一人两套换洗。 剩下的布料,她们在家里继续做,至少给他们再准备一套;不然不够穿的,入秋之后的衣服还得另做,好在考虑到肖鸿康以前的衣服能穿,改一改给两个小的一人两套。 在家日子短,肖正宁这回走拖了三个小的,到县学后先给肖鸿康办了入学和住宿的地方;这才带着三丫去找院长。 院长是个矮胖小老头,留有长长的花白胡子,笑眯眯地打量三丫。 “令媛随你,长相神似;小小年纪已有你的一点风范了。” “范院长说笑了,她小小一个人儿哪儿看得出什么风范来。”肖正宁垂眸道:“明婳,给院长问好。” “学生肖明婳拜见院长。” 矮墩墩一个,做长稽稳当,神色沉稳含笑。 范院长满意扶着胡须蹲下身,与她平视,“好孩子,原来你叫肖明婳啊!名字很好听呢;是谁给你取的啊?” “爹爹取的名字。” “哦,你爹爹对你的期许很高呢,明婳明婳,希望你做一个明净美好的姑娘。”范院长笑意不减,与她继续说话。 明婳点头,“我知道的,爹爹和娘亲从小教导不敢忘。” 肖正宁:他什么时候教导女儿这些了? 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着,哪儿舍得说一句重话?别说教导了,就是女儿错了他都会跟着错的。 肖正宁嘴角含笑,眸带欣慰;不管怎么样,女儿聪慧是可见的,与范院长应答如流。 “那就好好学习,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罗浮县县学第一批读出去的女学生。” “是,我会努力的。” 范院长点点头站起身,与肖正宁对视,轻轻颔首;喊来身边的学童带明婳去登记入学,安排住宿,肖正宁被范院长留了下来。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吗?” “不知。”肖正宁微微摇头,如实以答。 “明婳几岁了?” 肖正宁道:“五岁半,明年六周岁。” “五岁半,口齿清晰,与我对答时镇定从容” 肖正宁眉头轻蹙,这么一说,三丫确实太镇定了些;若非声音稚***声奶气的,可能会以为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童时常应对这样的场面才拥有的镇定。 范院长轻叹,“你教的好啊!鸿康就是个沉稳性子,如今明婳也是如此;好好培养他们,你是个有后福的。” “院长的意思是?” “明婳和鸿康都好好培养,再过两年,鸿康也要参加科举了;其实,鸿康的学识已可以去参加童生试,只是他的先生觉的该压一压,让他的学识和心性沉淀一下。十二三岁考童生正好,往后一级一级往上考,他才能沉得住,不至于为一时成败所左右。” “是,我明白了。”肖正宁不打算跟外人说女儿的变化,认为是他教导有方就这么认为吧。 退出院长的屋子,肖正宁寻到了女子学院,他是男人不方便进去;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回转去看两个儿子,确定他们已经收拾妥当,他也该去任职了。 女子学院。 明婳站在宽敞的学舍内,迄今为止,她是一个入学的女学生,没有旁人;带她来的女先生身着素净长袍,头发简单挽成妇人髻,没有过多装饰品。 女先生帮她放下带来的东西,“你在学舍内选一个床位,如无意外,此后你便住在固定的位置了。” “那就选靠窗的地方。”学舍内设有崭新长炕,白日休息时可在床位放一张矮桌放东西,晚上挪开睡觉。 “好,我帮你铺床。”女先生自去忙。 明婳打量女先生,身形纤瘦苗条,面容消瘦缺乏活力;从见面开始,她的眼神木讷,性格只能说中规中矩。人却不错的,从进女子学院开始,一直默默照顾着她。 “冯先生。” “嗯,怎么了?”女先生转头问。 明婳稚声问,“冯先生,请问有其他学子吗?” “暂时没有,过几天应该有。” “哦。”意思是这几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女子学院,不对,还要加冯先生,“那我们会上课吗?” “会,由我先给你们启蒙,之后的课程会由县学其他先生讲学。” 一问一答,明婳大致明白了;她一个学生也会上课,但只是启蒙,其他学生来了也是先启蒙。她的进步快的话也没有跳级的说法。 谁让这一届才开始有女子学院的。 跳级能跳哪儿去? 收拾好东西,冯先生带她熟悉女子学院,并告知她男子学院和女子学院的边界;平日不能越界,男学子不得在女子学院周围转悠,同样的,女学生也不能无事瞎转悠。 说完之后,冯先生问了她几个问题;又带她去吃了学院食堂吃过午饭,由先生带着她启蒙。 繁体字她是认识的,会写;冯先生一教,她立刻就能记住,把冯先生给惊讶坏了。心里有了猜测,冯先生教学的速度加快,教更多的字,返回来考明婳,她依旧能记住,并且一字不落的全认出来。 第79章 干翻重生女8 “院长。”冯先生拉着明婳找到范院长,先朝范院长作揖。 范院长缓缓颔首,“你怎么过来了,还带着明婳。” “院长,明婳这孩子很聪明,我教她识字,只一遍她全记住了。” “肖先生教了的吧?”视线落在明婳身上,转移话题道:“你好好教,五岁半能认识多少字,认真仔细些不要荒废了一颗好苗子。” “明白,我一定好好教。” “带她去吧,过几天会有新学子入学,有的你忙了。” 冯先生对明婳的态度郑重了几分,教学起来甚至跟着明婳的节奏走;半天下来,她已经能畅读三百千,百家姓,甚至是千字文。 至于释义,说一遍能记住的人不可能背不下来。 收了一个宝藏学子,冯先生眼底笑意都快漫出来了;最令她欣赏的是,她夸的再多,流露出的满意再多,她都不为所动,该学的学,该问的问。 这样的学生收到一个,能让教书先生得意一辈子了。 明婳年岁小,之后几天都跟着冯先生过,三天下来,她已经能自行看书,不懂的去问先生。纵然她有两辈子的记忆,面对文言文时依然很挠头! “妹妹。”沐休这日,肖鸿平和肖鸿康站在女子书院百米开外等候;一见明婳出来,肖鸿平兴奋的指挥手,飞快朝她跑去。 肖鸿康矜持含笑,不疾不徐跟在后方。 “小妹,在书院里习惯吗?想爹娘没有?有没有哭鼻子?” 明婳:大哥这个矜持少年要是不调侃她,她就信了他是一本正经的小少年了。 “大哥二哥,我没哭鼻子,可乖了;先生夸我呢,我认识好多字了,三百千都会了。”乖巧笑,奶声奶气的,惹人心软。 肖鸿康目光微顿,“是吗,那小妹相当厉害,比大哥可厉害多了。” 入学六天认识三百千,可不就厉害。 肖鸿平讪讪的望着妹妹,“妹妹,你怎么能学这么快呢,我才认几十个字。” “你不能跟妹妹比。”肖鸿康笑的开怀,“你的事情父亲都知道,范院长去问了父亲,问他教没教过你;父亲没明着回答,想着你年纪小,能遮掩一二就遮掩一二。” “哦。”对此,明婳是高兴的,她是想做聪明学生;但被先生吹捧成神童就过分了,如此也好。 这般也说的过去,为何之后先生没再说过她是神童的话。 “大哥,二哥,爹呢?” 肖鸿平撇嘴,不高兴道:“我和大哥在你面前,你还想着爹。” “我好多天没见过大哥二哥和爹娘了,想你们了;现在看到大哥二哥了,当然想爹啦。”明婳说的理所当然,将一个孩童该有的神态模仿入骨。 “过分了。”肖鸿平嘀咕一声。 肖鸿康瞅他一眼,弯腰将妹妹抱了起来,十岁的小年少抱着五岁多的小娃娃;吃力了些,但也不是抱不动,好歹是在乡下长大的孩子,一把子力气是有的。 肖家并非死读书的人家,也会让孩子下地干活;只是读书的人下地少了些罢了,不然,肖正宁不可能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了。 “大哥,不要抱,我能走。” “行,能走。”肖鸿康回着,却没放人;抱着她,领着肖鸿平一起去书院门口与肖正宁汇合,“爹,我们出来了。” 肖正宁接过明婳,没管两个儿子,笑眯眯的轻声细语问女儿,“在书院里可还好,先生凶不凶?有没有想爹娘爷奶?” “可好了,每天吃的饱饱的;先生一开始好严肃的,后来不严肃了,对我挺温柔的。我想爹娘和爷奶了,好多天没看到你们了,爹也不去书院看我。” 小女儿的抱怨,肖正宁乐呵呵的听着,一路上引导女儿说话,刺探她在书院里究竟过的好不好;女儿天生聪慧,比两个儿子可好太多了,也许,他的心愿能在女儿身上实现也不一定。 “在书院要听先生的话,你们班上来了几个学生了” “有五个了,她们年纪都比我大,不带我玩;我也不跟她们玩,我一个人看书。”五个人都是县城里家境好的人家,人家把女儿送过来读书是假,乘机结交人脉是真。 可惜,男子书院和女子书院被隔开了,来结交人脉的姑娘们可难过了。 人数这么少? 肖正宁摇头轻叹,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女子能读书是给家族和贫困人家一条出路;只是,县学的学费确实贵了些,许多人家舍不得送女儿进县学也是有的。 县学女子书院没做出成效来,没人效仿,除了县学便没有旁的女子书院了。 “三丫要加油,努力读书,不要浪费天赋;你的先生对你很看重,多次对院长夸赞你,院长现在对你的印象很深刻。只要你好好读书,以后的前程不会差。” “好。” 路上没遇到回村的牛车,他们只能走着回去;到家时已是晌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肖正宁便与肖老爷子肖老太太坐一起说话。重点说三丫有多出息,多聪明,还好把三丫送去了县学,不然可浪费了好头脑,诸如此话。 肖老太太如何听不出来,儿子是让她安心呢;要是她非要执拗的不让三丫读书,那可浪费了好苗子,她这会儿虽然想捶儿子,但,她也庆幸把小孙女送去了县学。 “咱们家三丫这么聪明,不知道大丫和二丫脑子怎么样;大丫那孩子老实,二丫心眼子多,要是二丫能多读书明事理,收收歪心眼子,我可谢天谢地了。” 肖正宁嘴角的笑意僵了,“娘,您可别想了,二弟二弟妹舍得拿钱给丫头读书?” 不是他看低弟弟,那是真嫌弃俩个女儿。 “瞎说什么大实话。”肖老太瞪大儿子一眼,只那一眼没有威力。 大家眼明心亮,老二那是真眼光短浅,没老大看的长远;从三丫这事儿上能看出来,老大的决定没错过。 肖老爷子笑道:“我会跟老二说说的,他现在没儿子,送一个女儿去读书也行;读出来了招上门女婿也一样,不一定非要儿子。” “爹说的是。”肖正宁忙捧一句,他也是这么个意思。 留出息的女儿在家招婿,不怕老了没人养老送终,死了没人摔盆;与其盼着那个未知数,不如好好培养已有的子女。 第80章 干翻重生女9 二丫是万万不能托付后半生养老事宜的。 “这样吧,正宁,你去喊你弟弟过来一趟;咱们一起跟他说说,不管多难,把女儿供养出来了就是他享福的日子。”终究都是儿子,老大一家有成算,日后不出意外不会差了;可老二不是呢,老二没着没落的,他们做父母的真能放下心来吗? 肖正宁应声而去,片刻回转,身后跟着肖正荣。 “爹娘。” “来了坐。”肖老太太心疼小儿子,当初就不想分家的;可是,耐不住二丫那个死丫头做的事儿,老大和老大家的怎么可能容得下她,没直接要她一命赔一命算是好的了。 肖正荣颔首,跟随肖正宁坐下,“您和爹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你也知道,你家大哥家的三丫送去了县学;我们想到你家那俩个女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也送去?”肖老太太说明意图。 “娘,我家这情况,送去县学也读不了两年;我没有大哥有出息,能供得起三丫。”肖正荣不太愿意,分家得了二十五两,不存着养老不放心。 肖老太太瞪他一眼,“留着银钱不培养后辈,你是想干什么?就算不把大丫送去县学;好歹送去私塾学堂也好啊!你家大丫出息了留在家里招婿,你跟王氏不怕没人养老送终。女儿怎么了,女儿也是你的,招婿生了孩子还不是跟你姓。” “要是怕女婿生出旁的心思,不是有你大哥在,只要你大哥在就不会让你家女婿乱来;你家女婿只会捧着你们,敢不孝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肖正荣心动,可,二十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让大丫读书是可以,去私塾学堂最多只能读八年,县学一年是五两,私塾学堂要不了这么多,二两足够了。 “送大丫不送二丫?” “二丫心坏着呢,你要是不怕她跟她姐姐争,你就把她也送去,我没意见。” 总之,还是要防着二丫。 一个七岁的小丫头,心思缜密到谋害堂妹,那就不是个普通丫头。 肖正荣轻声叹息,知晓二丫真面目后,他生不出喜欢,甚至是有些讨厌这个女儿;因为她,爹娘把他们一家分了出来,大哥大嫂对他也有了意见。毕竟,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少不平的心思?还不是大人在她们耳边念叨。 只是,二丫更记仇,大丫性情更软和罢了。 “大丫去读书,不一定能读出来。”舍不得银钱。 肖老爷子对这个儿子一贯了解,出言劝:“督促大丫好好学,不管能否读出去,都是大出息;在咱们村,甚至是十里八村看看,谁家送丫头去读书的。只要大丫愿意读,认了字,虽说不能是头一份,也是优秀的姑娘。挑选赘婿时要多上几分选择的余地,要是能挑一个聪明的入赘,生的孩子说不定就聪明了呢。” 肖老太太接下话茬,掰碎揉烂了说给他听。 “你没有读书的脑子,你媳妇儿是个蠢的;大丫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要是大丫没法读出去,就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辈儿上。既然要寄托下一辈,是不是要选好青年?” 肖正荣觉得很是,他这一房想出头,只能看大丫了;大丫不行,再看孙辈。 “爹娘说的是,我知道怎么做了,把大丫送去县学;不知道县学还收不收学生了?”说这话时,他是看着肖正宁的。 肖正宁点头,“收的,县学收的女学生很少,大丫送去大概率是可行的;我再跟院长说说,大丫入学没问题。” “那就多谢大哥了,大丫以后要是有出息,一定报答。” 肖正宁:没出息就不报答了? 算了,亲弟弟,计较什么。 “大丫也是我的侄女,盼着她出息呢;去了县学后,我希望大丫能在生活上多照顾一下三丫,三丫才五岁半,年岁太小了些。这几天在县学里,我时刻担心三丫,要不是她先生说她很好,读书也好,我都忍不住想去看看了。” “三丫在县学,大哥也看不到?”肖正荣问道。 肖正宁点头,“男子书院和女子书院有规定,在两个书院周围划定了界限;男子学院的人除非去讲课的夫子,其他人男子一律不得靠近女子学院,女子学院的学生和先生也不得靠近男子学院。我也是男子啊!自然不能靠近的。” “这么说,女子学院倒是很好。”还担心男女混淆,这会儿肖正荣算是放下了心,有心问候侄女了,“三丫在县学学的怎么样?” “她先生说学的很快,教一遍的东西全都能记住;讲义时也能一字不差的理解,学的还算不错。” 肖正荣恍惚间仿佛在听话本,这不是话本上才有的么。 “三丫这是过目不忘?” “想什么呢,过目不忘的事儿我还见过呢。”肖正宁义正言辞,让肖正荣不得不信。 肖正荣眼神茫然的点着头,“三丫学的好,可以多带带大丫;那丫头性情软和,我会让她和三丫学习的。” “可别,二弟啊!你家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大丫二丫才多大,她们必定是没想过三丫在家里过的多好多好,而二丫已经记恨上了三丫。” “大哥,你信我,我真没那么多心思。”可别让大哥和爹娘对他失望彻底,以后靠着大哥爹娘的时候多着呢。 肖正宁缓缓叹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是我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你是没有那么多心思,可你媳妇呢?孩子都是一张白纸,大人怎么教他们就怎么做。” “我知道了,不会在让王氏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肖正宁:分家了,爹娘偏心的话她是没法说了;那能说什么?无非是说他这个做大伯的不照顾二房呗。 交代清楚,让肖正荣回去,肖正宁也跟爹娘说了一声起身回房去了。 肖老太太脸上有了小模样,“老大对老二还是有情谊的,这我就放心了。” 肖老爷子没这么乐观,“情谊是有,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又不是半路来的;可这份情分,得靠老二去维系了,二丫的举动是给老大和老大家的敲了警钟。他们可以对二房好,可以事事考虑的二房,可这不再是二房理所应当享受的同时,还对大房不满的理由。” 第81章 干翻重生女 没成亲的兄弟关系大多数是比较好的,成亲之后,中间多了两个女人;兄弟之间经常起嫌隙的不在少数,可见女人枕边风的厉害。 “有情分就行,老大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只要我们还活着,他就不可能不管老二。”肖老太太想的多,也想的远,“只要大丫出息了,招赘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就如她说的,老大一家就是老二一家的靠山呀;有老大在,赘婿不敢生出旁的心思,谁管他时不时真心的。 肖老爷子也只能这么想了,老二在处理二丫的事情上确实有欠妥当,即便不当场打个半死,也该打一顿;二丫干了坏事什么惩罚都没有,仅仅是分家,分家的时候他们两老还分的很公平。 老大一家不心里堵着怨气就不错了。 他是不指望老大能多顾着老二,只盼着老二两口子老了能过得下去。 肖正宁回房后,揽着媳妇儿说了堂屋的事儿,肖乐氏对此不置可否,“大丫那孩子是不错的,拉拔一把就拉拔一把了;二丫不行,我对大丫二丫差了?我家女儿有的东西,时不时的也会给她们带一份。二丫什么时候恨上了我女儿,我都不知道;要不是三丫命大,有我们哭的。” “知道,知道,二丫不会送去读书;二弟心里明白着呢,一个对亲堂妹下手的女儿,长大了未必会孝顺他们。既然如此,小时候便不能多疼她,宁愿把这份爱给大丫,把大丫培养出来,也不能让二丫出头。” 肖乐氏这才放心了。 说说笑笑聊着天,肖正宁又得意的跟妻子分享女儿有多聪明,读书有多好;先生都夸呢,他都被院长问是不是提前教过三丫了,可见三丫有多优秀。 肖乐氏静静聆听完,万分庆幸,“还好把三丫送去县学了,不然可浪费三丫这份天赋了;康康的天赋不错,平平我没看出来,三丫的天赋应该是更在康康之上。” “不是应该,是肯定在康康之上;回来的路上探闺女的话,短短几天,咱们家闺女能读三百千了,并且能解释其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家闺女是天才,而且是天才中的天才;只要不中途不出意外,不夭折,必定会有所成就。”肖正宁说的相当骄傲。 “那咱们三丫可真厉害,幸亏是送去县学了。”不然,哪儿知道女儿的能耐,说不得以后他们两口子的骄傲是女儿呢。 两口子彼此心生骄傲,得意;但,他们没有得意忘形,知道这时候更该做的是督促女儿努力学习。 “明天我和娘商量一下,给咱们女儿好好补补;读书费脑子,三丫读书尤甚,更改好好补补。” 肖正宁点头附和,“是该吃好的,鸡蛋、肉,再向别家买只鸡回来炖给三丫吃;中午吃了肉,下午我得带他们回去,县学的饭菜可没有家里可口。” “那我再给三丫准备些吃的,咱们的萝卜丁就不错,能下饭能当零嘴。”肖乐氏说着便起身走了,独留肖正宁一人在房内愣神。 女儿才是她的心头宝,丈夫成了野草。 肖乐氏走进堂屋,先向两老问好,而后道:“娘,咱们家的萝卜丁腌制的差不多了,我来调一些酱料伴一伴;明日给三丫带去县学吃,对了,前天刚下了雨,山里的菇子应该长起来了,等会儿让两个小的去山上找些菌子。用菇子做酱,也一并给他们带上。” “这个好,他们好几天才回来一次,等会儿你拿了钱去村里屠夫家里的买几斤猪肉回来;要是能买到一只老母鸡就更好了,炖些黄芪给他们补补身子。”肖老太太顾不上老头子了,赶忙拉着儿媳妇往厨房走。 儿子、孙子孙女在外求学,家里吃饭的少了四口人;平常有点好的他们舍不得吃,说来,平日里能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是一些山货罢了。 但,这些山货最是滋补,给几个求学的孙子孙女做了带走最好。 婆媳两一向和睦,又一心为了儿子/丈夫,孙子孙女/儿子女儿,那就更能说到一处去了。 肖老太太掏钱让肖乐氏去买东西,肖乐氏拒绝了,分家之后,家里的银子都在她这里;公公婆婆手里银钱不多,让他们存着吧,哪儿有用公公婆婆钱财的道理。 肖乐氏风风火火买了猪肉、老母鸡回来,又去喊了儿子们去山里摘新鲜菇子;下午忙忙碌碌的整理好食材,晚上连夜熬制了猪肉菇酱,又调制好辣椒酱伴腌制好的萝卜丁。 每一种都分了四份装,给三丫那一份明显要多要重;肖正宁无奈笑着接过,吃了午饭又带着儿子女儿出了门。 在外面遇到肖正荣领大丫在外等候,肖鸿康三兄弟瞅着大丫和二叔愣了愣。 “大哥,大丫就拜托你了。”摸出五两银子交给他。 “无妨,都是小事。”肖正宁接过揣怀里,问他,“给大丫日常伙食费了吗?” 肖正荣手一顿,问道:“要多少?” “县学食堂吃饭不贵,一荤一素十个铜板一顿;素菜五个铜板一顿,要是再简单的就是两三个铜板了。”肖正宁说完,肖正荣又掏出半两银子,兑换成铜板是五百文,足够大丫接下来几天在县学的吃喝了。 肖正宁带上儿子女儿,又接过肖大丫的户籍和行李,这才领着一窜孩子坐村里的牛车去县学。 到县学里,肖正宁大方两个儿子自行回书院,他领着女儿和肖大丫去女子书院;到了女子书院外,冯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肖夫子请留步。” “冯夫子放心,在下不进学院;只,在下的侄女想入学,得麻烦夫子给办理一下,我稍后去和院长说一说。” 冯夫子点头,“把你侄女的户籍和行李给我,办理好了入学证明,我会把户籍交还给你。” “好,一切拜托冯夫子了。” 交接好,肖正宁叮嘱女儿和侄女听冯夫子的话,见两个女孩儿乖巧应着,他才转身离开。 冯夫子领人进书院,打发明婳去宿舍;她领着人先去办了入学,束脩交给办理入学证明的人并做了登记,她领着肖大丫去宿舍安顿。 “大丫,明婳先来,对书院较为熟悉;有不懂的可以问明婳,也可以问其他几位学子。” “好。”肖大丫怯懦地点着头。 冯夫子看的直摇头,不明白都是一个姓儿的女孩子;肖大丫跟明婳差距也太远了些,希望入学之后能掰正她的性子,怯怯懦懦,畏畏缩缩的像什么话。 第82章 干翻重生女11 对肖大丫的第一印象不好,冯夫子不愿多为她费心;肖大丫有所察觉,从小养成的心性让她不敢随意找冯夫子,只粘着肖明婳。 “三丫妹妹,夫子是不是不喜欢啊?都不肯跟我多说说话,我才来读书呢,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大丫怯怯地盯着明婳。 明婳撇她一眼,不为别的,对大丫二丫都没什么好感;原主被二丫推进深坑,她不知道大丫知不知道二丫的行径。也不怪她给二丫说清,毕竟是亲妹妹,总不可能看着亲妹妹真被赶出家门;她看不上的是这两人在事后一句话都没有,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 “大堂姐不必多想,冯夫子严肃了些并非对你不喜;有事尽管去问夫子,另外,不要一直跟着我,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没事整理你的行李去,上课的时候夫子会通知的。” 说话一板一眼的明婳,着实让大丫羡慕,她也想像堂妹一样;只是这样的堂妹,让她心里很难平衡,跟二丫说的那样。凭什么都是肖家的姑娘,她们还是姐姐,凭什么比妹妹过的差呢? 堂妹小小年纪,在大伯父的教导下已经走在她的前面;把她这个姐姐远远落在后面,为什么教导小堂妹的时候,大伯父不一起教导她们呢?不外乎她们不是亲生的罢了。 以前没分家,也没见大伯父对她们好,分家之后更不会多管她们了。 “三丫妹妹,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二丫推你的事情我不知道的,二丫也知道错了;你不要一直记恨我们好不好?” “记恨什么?”一个身形高挑的十岁女孩儿走了进来,身着明艳红,头梳倾鬓,簪一二小绒花干净简洁又大方。 明婳没打算给大堂姐留面子,抬头道:“罗淑姐姐,这位是我家大堂姐肖大丫,说的是她妹妹前段时间把我带上山推进深坑里自己跑了;这是在跟我道歉呢。” “把你推深坑里?她多大?”罗淑扫了一眼矮矮小小的小丫头,又看向肖大丫,“说话,你妹妹多大?居然敢把堂妹带山上去;把人推进深坑还转身跑了,可见是早有预谋的,心肠真够毒的啊!” 小丫头在她们几个面前没什么存在感,日常打招呼罢了;可人家爹好歹是秀才,在县学坐馆。她们几个即便不交好也不会去得罪,但,现在来了一个不怎么讨喜的,那就另说了。 两相对比,她觉得小丫头挺可爱的。 肖大丫两肩一抖,畏惧地不敢开口,唯唯诺诺的。 “她妹妹跟她一样大,双胞胎。” “她多大?”罗淑坐到她身边问。 明婳不动声色,奶声奶气道:“七岁多了。” “七岁多点儿就有谋略的害人了?厉害啊!我家内院那些女人都没她有胆量;在我家,胆敢伸手害人是要被乱棍打死的,打死后还要丢去乱葬岗。”罗淑佩服的望着她,“肖大丫,你不会也知道肖二丫要害明婳吧?明婳比你们小了两岁多呢,至于嘛!” “至于的,我家之前没分家,家里有三个女娃;奶奶最喜欢我,二堂姐早有不满。” 罗淑突然觉得这小丫头跟她有那么些同病相怜,她在家里也是,因为长得跟祖母神似,独得偏爱;那些庶出的兄姐们没一个对她有好脸色的,但还不至于出手害人。 “你不害怕吗?” “不怕的,我有爹娘,有爷奶,还有两个哥哥;出事之后,我爹力求分家,不敢再跟二堂姐一起过了。分家之后就是两家人,她们也没理由再来害我。” 罗淑嗤笑,“害人需要理由?” 明婳对此不置可否,害人是不需要理由;但她们没有机会再朝她下手了。 “你啊!瞧着你挺聪明的,读书读的比我们好;没想到是个傻乎乎的小傻子,行了,以后我罩着你,你家那些堂姐敢伸爪子,我帮你剁了。”罗淑意有所指。 肖大丫下意识把双手背身后。 她的动手引得罗淑心生反感,原来真有那心思啊! “谢谢罗淑姐姐。”人家递来善意,明婳自然不会拒绝。 罗淑低头朝她笑了笑,摸摸小丫头的脑袋,“你也是个可怜的,好在你爹疼你。” 不然不会把她送来学堂。 明婳但笑不语。 “你们两家都分家了,你爹怎么还把她给弄县学来了?这不是膈应你嘛!” “那也没办法,我二叔家没有男娃;两个堂姐总要有一个能撑起门户的,大堂姐没那么多弯弯心思,培养一下也无妨的。”话是这么说,肖大丫说的那些话证明她不是没有心思的,她得远着点这个大堂姐。 为了处境好一些,无师自通扮可怜装白莲,以后怎么样真的很难说。 罗淑笑的意味不明,“我看未必,你以后跟着我走,别跟你大堂姐多接触;我们几个小姐妹总能护得住你,在学堂里出一个心肠歹毒的人让人心都没法放下。” “说什么呢?谁心肠歹毒啊?” 从外面走进来四位年龄不一的小姑娘,分别是县城耕读之家方家的姑娘方明媚;与徐淑家齐名的县城数一数二的商户人家程家姑娘程怡;县丞家姑娘司有锦;县城小富之家罗家的姑娘罗丽丽。 “罗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四个小姑娘围过去,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罗淑笑眯眯的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回,引的四个小姑娘同情的瞅着肖明婳;都没想到书呆子肖明婳居然有这样的亲戚,好在分家了。 “明婳,你怎么都没说过呀。”她们几个姑娘交好,一是家世上可以交往,二是彼此对彼此的家境互相有点了解;三是一道进学,总要有个照应,一来二去的感情自然就好了。 肖明婳年岁小,又只是个秀才之女,不爱往她们这群人里钻;她们也没多管过这个小丫头。 明婳摇头,稚声解释,“姐姐们还不知道我嘛!” “是知道你,书呆子,不爱玩;也没个说得话的人,当然没法跟我们说了。”罗淑捏了捏小丫头的脸上的婴儿肥。 明婳挣脱出来,双手捂着脸,呢喃不清,“过分了啊!人家不要面子的吗?揭老底还捏脸。” “嘿,你个小人儿要什么脸面?”罗淑和几个小姑娘仿佛第一次认识明婳,原来她不是书呆子,只是没有与她来往,彼此不熟悉,如何亲近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