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决定抱柱间大腿》 001、寻兮她穿书了 她,寻兮,原名…… 咳! 原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穿越了。 严格说,是穿书了。 她穿进了一本男频后宫文,身份是炮灰女医。 小说的主角名为柱间,姬姓,乃是晋国姬氏一族的少族长,幼时西瓜头造型,土得掉渣,性格也大大咧咧,不太靠谱,但却胸怀志向,渴望重建晋国,结束晋国的混战,保护自家弟弟等一群孩子们,并让孩子们上学,学习训练,和平长大,从而让孩子们远离战争。 和大多俗套的爽文模式差不多:主角磕磕碰碰地成长,奇遇多多,不但打脸反派啪啪啪,还一路开卦,成就晋国第一高手,最终率领族人变为晋国第一家族,顺利地收获爱情和友情,形势可谓一片大好!然而…… 然而,主角的感情线太谜了:爱情很清水,女主的存在感形同虚设,没有收后宫的情节也就罢了,友情比重却占太多,男主和他的挚友时不时地相撩相杀,让人不由地怀疑这是暧昧男男文,而不是言情文。 于是乎,有一读者就手欠地吐槽留言: 「别以为你架空历史,套着言情的原创壳子我就看不出来作者你其实写的是《火影忍者》战国创设组衍生同人文,想嫖的是柱斑,不然男主为什么是柱间,而男主的挚友是斑,男主的弟弟是扉间,斑的弟弟是泉奈? 这不就是创设组四套件嘛?」 该读者眼光犀利,联想独到,一举获得了作者粉丝们的大量点赞。 许因读者说得太过直白,直言不讳,致使作者被刺激到了——仿佛被戳破了心思似的,再看作者连载的小说后半部分,剧情急转直下,崩得不忍直视: 好不容易地重建晋国了,主角的梦想才刚实现,主角的挚友就被各种排挤孤立,逐步地黑化,继而……丢下弟弟和家族,独自地跑了,失踪了。 紧接地,主角一边派人寻找他的挚友,一边领兵平定晋国周边的小国混乱。但当主角再次地重逢他的挚友时,竟是挚友弟弟重伤死了,而挚友要杀自家的弟弟,说要报仇来着……主角当然不同意。 接着,俩人就在大荒河畔展开激烈的对决。 结果,当主角说出「无论是我的朋友、兄弟,甚至是我将来的孩子,只要敢与晋国为敌,我就绝不放过」这句话后,贡献了一个白切黑的经典名场面,终是亲手地杀死了他的挚友,护下了他的弟弟!但是…… 但是,杀死了挚友的主角似乎也丧失存活下去的念头,随后病逝。 主角逝世,女主闻得噩耗,伤心过度,不幸地流产了……尔后,她被族人接回家去,低调地安排了改嫁。 至于主角弟弟,正欲继任晋王之位,却在继位的过程中,突然暴毙了。 ……很快地,姬氏一族青黄不接,大权旁落,晋国终被诸家族们瓜分。 全书完。 #非常完美# 小说崩成团灭了结局。 追文到结尾的她:“……” 坑爹啊!逗我玩呢?! 她怒了,果断给这本小说打上负分,然后气得睡觉去了。 不成想,一觉醒来,她就……就穿书了。 她穿成寻兮,刚拜了师,成了一名小小的医师学徒。 寻、寻兮是谁?——寻兮不是小说正文里出场不到三百字的炮灰兼龙套女太医么?! 小说中,主角挚友的弟弟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以会重伤而死,是因为他找上寻兮,想让寻兮去医治他的弟弟。可惜,寻兮乃至晋宫所有的太医们,都听从主角弟弟的暗中吩咐,务必故意地放慢脚步,延迟地医治伤者…… 由此乎,伤者……就没法及时地得到治疗,就撒手人寰了,徒留主角的挚友发狂痛苦,并在愤怒之中,不小心地误杀了离他最近的寻兮! 书中还特意地描述过,主角的挚友只是轻轻地拍了一拍寻兮的脑袋…… 谁知就把寻兮给拍死了。 嗯~主角挚友的武力值也高,是晋国第二。 因此,寻兮死得不冤。 ——她却憋屈啊!! 尤其是当她因吐槽刷负分而穿书,变成寻兮……她摊牌了,手欠地吐槽留言,还刷负分的那一读者正是她! 自她穿书之后,她也曾悔过、慌过、哭过、闹过,可她终究顶着寻兮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并学了一手好医术……知识。 安逸而忙碌的日子似乎抚平了她的惶恐,师傅和师娘的照顾也让她找回了家的味道,惜叹她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但一想起此乃小说世界,未来她会被炮灰,她……就坐不住,就无法平静下来。 她该庆幸的是:她来这的时间线,比被炮灰时要早了五年,足够她有所准备……但这有甚么用呢? 两年后,就算她救活了主角挚友的弟弟,主角和他挚友的矛盾依然没解决,还得大战一场! 一旦主角身死,晋国仍得被瓜分!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她愁啊烦啊,苦苦地思索了好久好久,直至她那颗不大聪明的小脑袋瓜子把所有「开局」都推演个遍儿,才勉强地想出一条不是办法的办法: 既然「救下主角挚友的弟弟」或者「远离主角团」都不是好法子—— 前者的话,主角和他的挚友还会大战一场,先后地死去,可谓徒劳无功;后者虽能避免自身被卷入剧情的洪流之中,奈何晋国被瓜分了,作为晋国子民的她……只怕日子也不好过罢? 再者,真要狠下心肠,直接地出走晋国……养她、育她三年成长了的师傅和师娘又该怎么办?他们可舍不得离开晋国呀? 故此,最好的选择是:提前抱大腿! 咳。 别怪她没志气,非要抱主角大腿……主角之所以是主角,全是因为这是小说世界,整个世界就是围绕着主角转啊!! 一旦主角凉了,晋国就会被瓜分,大家都要嗝屁啊!! 故而,抱大腿是必须的。 经过几番思量,她下定决心,火速地给师傅留了一封离别信,提前地出山,去认识主角,并告诉主角他挚友的去向……主角不知他的挚友去了何方,但她知道呀! 毕竟她可是唯一看完这本名叫《柱与斑》小说的读者嘛? 她熟知主线剧情,了解主要矛盾:只要把主角的挚友找回来,大家再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心,一起解决问题,还用担心后面两人会翻脸,反目为仇么? 顺便地,她还精通医术,可上门自荐,借助主角……啊呸~是可助晋国发展医学! 她成为晋国第一神医指日可待! 多美好的钱途啊! 远比她被主角挚友一巴掌拍死的结局要好上不少罢?! 就这样,她愉快地行动了! …… 晋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柱王府门前。 深呼一口气,她手握成拳,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寻兮,寻兮,你一定行! 加油!! 调整好心态,她背好包袱,拎起行医木箱,迈开脚步,正要上前,前去敲门,岂料府门前的两名守卫们眼疾手快,齐齐地向前一步,伸手地拦住她的去路,而且很不客气地喝道: “站住!此乃大王府邸,严禁外人出入!” 两名守卫们十分敬业,哪怕面对如她这般年轻貌美、如花似玉、活泼可爱的小医仙,亦能做到面无表情、面不改色、以及恪尽职守! 她:“……” 诶? 眨了眨眼,她愣了一愣,后知觉地意识到她一举一动,确实充满了迷惑性:她既无柱王的征召,亦无拜帖之类,这会子莫名地跑来,摆明上赶地被拒嘛? 可是,她该如何回答呢?——要说柱王生病或受伤了吗? 皱了皱眉,她想像了一下假设自个儿开口说柱王有病……眼前的两名守卫们八成会认定她才有病,指不定会把她直接地轰走呢? 再者,柱王一向健健康康,整天风里来,雨里去,任凭敌人恨得他牙齿痒痒,无奈武功不如他,只能徒劳地增加愤懑和绝望罢了……毕竟就柱王的武力值来说,放眼晋国,哦不~是这本小说里,可谓天下第一。 抿了抿嘴,她站在原地,脑中风暴,努力地想出一条对策。 思考片刻,她回过神来,注视眼前这两名守卫们,慎重地道:“……其实我不是外人,我是上门自荐,想为柱王效力的医师!” 到底是她脸皮太薄,没好意思自夸「神医」。 两名守卫们:“……” 眼尖地,她瞅见对方嘴角抽了一抽。 皱了皱眉,就听一名守卫说:“医师?——哪来的骗子,敢在王府前行骗?!” 言罢,那名守卫手握佩刀,把眼一瞪,似要做点甚么。 这可把她给吓了一跳。 她后退一步,吃惊道:“你……你胡说甚么?我才不是骗子!我真是医师!” 那名守卫睥睨道:“医师?甚么医师?医师是甚么?咱们大晋不要医师!——医师不正经,多是骗人的玩意儿!你在坦白你是骗子么?!” 她:“……” 哈? 不、不正经?! 她愣住了。 这……这剧情不对罢? 怎地和她预想的情况不一样啊? 猛地,她记起书中一处细节: 周王灭殷商,分封天下。之后,各诸侯国群起,晋国是其一。晋国土地占据中原之势,自古气候温和,阳光充足,幅员辽阔,耕地充足,人口众多,是周朝的中心部分,是各国交流的要道,是以形势最为繁杂…… 扯远了。 总之,晋国百般好,奈何重建晋国后,国内初期流行的是「传统天命观」和「巫术」,以致晋国在医学方面的成就并不出色……君王或者各族长们生病了,通常是请其他诸侯国的医师们帮忙来着。至于平民百姓们,则靠医巫。 换句话说:在大晋,「医巫」比较盛行。 医师……且是正儿八经的医生,那是啥东东? 她:“……” 糟糕,她来早了! (本章完) 002、提前抱大腿了 她很想扶额:目前,晋国是「医巫横行」,而两年后,才是「医师天下」…… 失算了。 这要怎么办? 她还有机会改口吗?——比如说:我要见柱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紧绷小脸,她正欲出声,厚脸皮地说出诸如「我说错了,能否让我再解释一下」时,就见两名守卫们已然一左一右地朝她靠近,甚至伸出手来,想要捉她! 甚、甚么情况? 这俩守卫们该不会真把她当成骗子,打算把她抓起来罢?! 小脸一白,她惊叫,叫道:“等、等一下!你们别乱来!” 一边叫着,她一边后退,警惕地护好包袱和行医木箱,恨不能当场地逃走。 可惜,晚了。 另一守卫伸手一抓,抓住她的胳膊,冷声道:“当众行骗,你去牢里解释罢!” 说罢,另一守卫轻轻松松地架住了她,正待把她押走! 轰! 她脑中一片空白:这是假的罢?! 做梦她都没想到:她的行动还未开始,便要结束! 万一她被关进了大牢…… 打个激灵,她迅速地清醒过来,急声道:“放手!我不是骗子!我有证明!……看!此是我的行医药箱!”她吃力地晃了一晃手中物件。 可是,没用。 另一守卫挑刺道:“你说它是行医药箱,就是行医药箱了?——你会用么?” “当然会用!”她冷静地回击,“另外,我算不算是医师,你们找个病人让我来医治,不就清楚了?!再者,叫柱王殿下过来也行……” 另一守卫便冷笑,冷声地道:“住口!你果然是骗子!你是不是故意趁我们大王不在,才敢跑来行骗?!……甚么也别说了,你去牢里蹲着罢!” 似是意识到自身不小心地说秃噜了嘴,另一守卫铁青了脸,用起力来,越发没了轻重。 她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顾不得主角到底在不在府上,径直地喊道:“放手!我不是骗子!救命啊!……”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她挣扎喊叫,甚至喊出「柱王殿下其实有病」之际,忽听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精准地贯彻了何谓「来得早,不如赶得巧」! 后知觉地,她感到另一守卫抓着她的力道竟也稍稍地松了一些。 诶? 她暗地纳罕,不由地寻声望去,望见一位年青的武将从前方拐角处策马而来。 那位武将的身后,还跟随了数名骑兵。 她怔怔地注视那位武将由远及近,及至她和两名守卫们的面前。 武将身后的数名骑兵们则纷纷地下马,侯在不远处,一字排开,稳稳地列队。 场面颇为肃杀。 这时,她便见一名守卫朝那位武将行礼,说道:“见过王上。” 抓着她的那一守卫则微微地鞠躬,朗声道:“王上,您回来了?” 王上? 她睫毛闪了一闪:主角?……是主角么?! 主角来了?! 睁大眼眸,她不自觉地多看了主角几眼……唔~主角不愧是主角,尽管肤色黑了一点,但看主角的颜值,真心不错哇? 五官端正柔和,而且不是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柔,而是阳刚的温和型,黑长直头发,与头戴盔甲、身穿铠甲的一般武将有所不同:主角身穿黑色的紧身作战服,外配一件红色的叠层挂甲,手腕处带有红色的铁质护腕,乍一看去,更像游侠。 但听主角「嗯」了一声,继续地保持骑马的状态,扫过一眼她,随口道: “她是谁?” 抓着她的那一守卫说:“回禀王上,她是骗子。” “我才不是骗子!”她下意识地反驳,忍不住地争辩,“我是医师!医师!才不是骗子!就算我不是医巫,你也不能把我当成骗子呀!” “闭嘴!”那一守卫回头,狠狠地瞪着她。 她嗫嚅了嘴唇,又急又怕,小声地辩解道:“我、我会医术!才不是骗子……” 主角不置可否。 看来当前的主角仍对医师、医术、医学之类不大重视呀? 这可不妙了……难不成她主动上门抱大腿,竟会失败吗? 她好不失望。 那一守卫见状,更加握紧了她的胳膊,无声地警告她,不准轻举妄动。 那头,那个守卫正对主角进行禀告: “王上,扉间公子来了几趟,似乎有事找您?” 这头,这个守卫默默地想要押走她。 这可不行! 眼瞅自己与主角越来越远,她急中生智,张口便道:“——斑也!!” “谁?!”原本正要进府的主角驻步,猛地回头,看了过来,两眼牢牢地锁定她,大声地追问,“你刚才说了甚么?!” 抓着她的那一守卫神情轻微一变,有心想要阻止,却只能站立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小姑娘扬声说: “我知道他在哪里!!” “在哪里?!”主角大步地走来,一把拽过她。 她只觉手臂一痛,疼得龇牙,感慨斑也不愧是主角的挚友,是治疗主角的万能砖,哪儿需要,就搬到哪儿,一搬一个准儿——啧啧~快瞧,之前主角对她有多么冷淡,现在主角就对她有多么热情,态度直接十八弯呀? 抽了抽气,她缓过劲来,不答反问,问道:“王上,你确定要这么问人?” 瞧一瞧,瞧一瞧你怎么对待我的……有你这样问人的嘛? “哦?——哦!”主角拍了拍脑袋,先朝她身后的守卫摆了摆手,认真地表明,“她是本王的客人,不准你们对她无礼。” 听罢,两名守卫们却是垂头不语。 敢情,对方还挺不服气。 果不其然,一名守卫咬牙道:“王上,她说她是医师……这分明是骗子!” 主角莞尔一笑,重复道:“她是本王的客人,不准你们对她无礼。” “她还骂王上您有病!” “……无妨,她是本王的客人,你们不准对她无礼。” 两名守卫们:“……” 于是乎,两名守卫们只好憋憋屈屈地低头,求她原谅。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表现也大方得很,笑道:“没关系,只要误会解除就好。” 大大咧咧地,主角笑了,还细心地揉了几下她的手腕,替她消除淤青。末了,主角揽上她的肩膀,活像把她当成好哥们似的,带她进府逛上一逛……她被他带进府邸之际,都没留意到一名守卫悄悄地离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耳边,她听到主角说:“本王名叫柱间,小医仙你叫甚么名字?” 本王名叫柱间…… 柱间? 柱间! 噗通地,她心跳加速:早知主角的名字,但当她真的结识主角,并从主角的嘴里听到了他的大名是「柱间」……她心情就微妙极了。 张了张嘴,她呆呆地注视柱间,许因脑袋里自动地解除了危机感,这会子她近距离地感受对方的颜值,只觉呼吸加重,鬼使神差地反问: “王上,您为甚么唤我为「小医仙」呀?” 如果她没记错,这位主角他目前并不重视医师、医术或者医学呢? 眨了眨眼,柱间嘻笑了两声,如善从流地道:“这不是看你小姑娘人美心也美么?——怎么,你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吗?” “当然不是。”被主角调侃后,她不自觉地红了脸去,低下头来,后知觉地补充一句,“我、我叫寻兮,是一名医师……尽管我才刚出道,但我医术很好哦~” 随意地余光一瞥,她瞥见偌大的府邸都没婢女或仆从,不禁地愣住了。 咦?——婢女?仆从?……没有?! 愣了一愣,她壮起胆子,环顾四周,看了半天,这才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堂堂柱王府邸,府中居然都没下人! 没有下人! 一个都没!! 这不科学! 却听柱间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处传来—— “哦?你医术很好吗?——太厉害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习得医术了,还成了医师……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对了,我瞧你年纪不大,你今年几岁了?” “我、我都十七岁了!”她囧了,脱口而出。 “才十七呀?”柱间评价,“果然很小。” 哪里小了?! 十七岁的年纪,若是搁到其他古代,早该结婚生子了。偏偏这里是小说世界,还提倡晚婚晚育,二十岁后才会考虑……她该庆幸自身不必早早地嫁人么? 哎呀! 她她她……她在想甚么呀? 她连心上人都没有,怎就跳到结婚生子这一环节了?…… 不不不!寻兮啊寻兮!清醒一点!当前的你应该重点考虑如何才能摆脱被炮灰的命运!不要再想有的没的……快点回神!回神! 甩了甩头,她赶紧地抛开杂念。 稍微地抬头,她淡定地发现自个儿好矮,只才到主角的肩膀……暗地感慨主角个头真高之余,她瞅见柱间两眼弯弯,用手托了托下巴,若有所思道: “你真年轻呀!我虚长你九岁……要不你把我当成你的哥哥罢?——我一直都想养一个妹妹!” 言罢,柱间朝她挤了挤眼,眼里满是笑意,亲和力十足。 就仿佛……柱间真是她她失散已久的哥哥。 她眼眸闪亮闪亮,第一反应是:哇~她被主角收为妹妹了! 她抱大腿成功了? 没料到她初次见到主角,就刷满了主角的好感值! 其次,她才听出柱间的意思:他是告诉自己不必紧张和拘束吗? 既然如此…… 嘿嘿~对方透着和气,那她就不客气了? (本章完) 003、和主角互动了 “那啥,柱间哥哥,你家怎么没下人呀?” 神情自然地,她真把柱间当哥看。 柱间挠了挠头,亦不觉得她改口很突兀,坦然道:“这个么?我不需要。” “不需要?”她一头雾水,“怎么说?” 推开屋门,柱间拍了一拍胸口,笑道:“别看你哥哥我独来独往,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我微稍地精通武学,不是我自夸,我几乎打遍晋国无敌手!因此,我以为不必安排多余的人手住在我的府里——假如有一天,府里真要出了事儿,到时是他们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他们呀?” 她:“……” 这、这很主角。 果然主角是仗着自身武力太强了,才能保持天真,并且随心所欲么?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有心想要反驳甚么,却是甚么话也说不出来——貌似、貌似古代君主、王爷之流的人物,谁不是府上重兵把守、婢仆满屋?……这、这柱王府也太冷清了,冷清得过了头儿,让她都看不出一丝宫斗、宅斗的苗头! 她都不晓得该不该吐槽主角了……主角,天命之子,晋国君王,府里这么空旷,就没人寻思要往里面塞人么? 不塞人,女主怎么出场?……对了,这本小说还有女主呢?——哪怕女主的存在感很低,形同虚设,但那也是女主! 话说女主在哪里? 跟随柱间跨进屋里,她转了转眼珠子,故意道:“柱间哥哥,你的想法虽好,但你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挑了挑眉,柱间问:“何事?” 手指鼻子,她一本正经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似我这样的妹妹来了,你该如何招待呢?万一失了礼数,可要怎么办?” 柱间愣了一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常年领兵,征战在外,故此我府冷清,一向没有客人。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哪天真有客人上门,换我去招待人,我还真不好办。”柱间拍了拍脑袋,后知后觉地说,“但你既然是我的妹妹,应该不会怪我这哥哥礼数不周罢?” 斜视主角,她胆子又大了一分,撇嘴道:“讨一杯水喝,总该有罢?” 她都怀疑主角屋里没水。 就算有水喝,那水也是冷的。 挠了挠头,柱间走到屋内一张桌几前,拿起青铜壶器,晃了一晃,两眼一亮,高兴道:“有水!有水——” 说罢,柱间替她倒了一盅水……酒?! 那是酒罢? 她都闻到酒味了! 轻微地皱眉,她狐疑地望向柱间,而柱间则赶紧地放下青铜壶器,干巴巴地建议道:“要不你喝一口儿酒罢?喝酒暖一暖身……” “现在很冷么?”她扶额。 她找主角,也是特意地挑了一个好日子。 如今春暖花开,正是温暖的季节,哪就需要饮酒暖身? “那我去烧水……?”柱间眨巴眨巴眼。 此刻的柱间老实巴交,完全不像晋国的主君了。 非但不像一国之君,反而像是一位普通的大龄男子,一脸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屈的那种。 她被逗笑了,亦道:“不必了。我只是提醒哥哥,下次真有客人来了,你该留意一些才是。” “客人么?”谁知柱间揉了揉额,似是想起甚么往事,小声地嘀咕,“以前有客前来,也不是我招待的呀?叫扉间过来,不就行了?……” 后面一句话,柱间说得甚是小声,以致她没能听清。 “甚么?”她问。 “没甚么。”柱间清了清喉咙,把手一指,招呼她,“坐坐坐,你且坐这罢!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烧水去!” 柱间拎起青铜壶器,一副迈步离开的模样。 她一边小心地放下包袱和行医木箱,一边连忙地抬手,喊住了柱间,喊道:“不!不用了!不必麻烦!” 好歹柱间是主角,且是她刚认下来的义兄,真让义兄亲自去烧水……她的良心会痛呢!更何况义兄又是晋国主君—— 她必须得给晋国主君面子啊! 万万不能让晋国主君去烧水! 烧水一事若被传开,她可不敢想像接下来的画面。 板起脸来,她说:“比起喝水,我认为有一件更重要的情况需要我来确认。” 柱间放回青铜壶器,问道:“甚么情况?” “我想查看你身体的伤势。”她冷不丁地要求。 查看伤势? 这话题也太跳了! “啊?伤势?”张大嘴巴,柱间愣愣地问,“我受伤了?我怎么不知道?” 上上下下地打量自身,柱间轻拍胸口,不明所以,奇道:“——我没受伤啊?” “你是没受伤……不对!我是说,你虽没有明显的伤痕,但你绝对受了暗伤!”她本想效仿神医,高深莫测地解答,不料才开口,毫无一代神医的气派。好不泄气地,她干脆地破罐子破摔,直白道: “暗伤懂不懂?——就是不会显露的损伤、内伤!没法用肉眼直接地看出来!” “暗伤?”柱间咂舌,满脸新奇,大约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点了点头,她道:“是的,暗伤。再强大之人,也不可能不受伤!哥哥你虽打遍晋国无敌手,但你肯定也参与过不少战斗罢?……难道你很强,就代表你不会受伤了?有些暗伤之类,根本没法用眼睛看到啊!” 柱间:“……” 这次,柱间不说话了。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 看得她莫名其妙。 柱间沉默一会儿,忽然道:“需要我做甚么?” “——简单!”她说,“把手搭过来,让我替你把把脉罢?” “把——把甚么?”饶有兴趣地,柱间喃喃地念道,“把脉?……把脉?” 站在原地,主角就不过来,还一脸稀奇,仿佛又学到一个新词似的,稀罕得紧。 她实在没能忍住,翻个大大白眼,右手拍了一拍桌几,左手则竖起食指,朝柱间的方向勾了一勾,说道:“这有甚么好奇的?——坐这来!” 她指了一指位置。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柱间回过神来,听话地走来,乖乖地坐在她的对面。 “哥哥累不?”她先问。 “——不累?”柱间满头问号,“为何问起这个?” “是这样的……哥哥需要歇息片刻,平静下来,方可诊脉!”她解释。 柱间「哦」了一声,表示懂了。 于是乎,她和柱间大眼瞪小眼,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许是气氛太过寂静和沉闷,柱间坐不住了,忍不住地开口,问道:“对了,之前你说斑……?” 「斑」似乎是主角打开某一扇门的钥匙。 她睫毛颤颤,淡定地瞥见主角搓了搓手,一副想要询问,却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的样子……来了来了,果然来了!默默地吸气,她张口道: “是的,我知……” 岂料,柱间打断她的发言,话锋一转,接二连三地道:“你认识斑?你和斑是甚么关系?——你真的知晓他在哪里吗?!” 她:“……” 不认识。 没关系。 但我真的知晓他在哪里。 歪了歪头,她面不改色地改口道:“他是不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尖下巴,高鼻梁,睫毛很长?丹凤眼,眼睛下面还有两个……嗯~卧蚕?个头挺高,发型是黑长炸?长相很英气?穿着黑色的紧身作战服,外配一件红色的叠层挂甲,后背的衣服上绣有一把白色的羽扇图案? ——我见过他,那时他很冷漠呢!” 她还想再说甚么,却见柱间两眼一亮,激动地拍着大腿,大叫:“对对对!就是他!他就是斑!是我这一辈子的挚友!” 声音之大,足够把她吓了一跳。 再看柱间,大大方方地摆出「说起这事就来劲了」的模式,忙不迭地道:“我和他从小就认识!那年我九岁,伤心地来到大荒河畔,正好就遇上了他,因此我们认识了……当年他的情况和我一样!” 疑似想起甚么往事,柱间的笑容略微地淡了下去。 她瞅了一瞅柱间,很想询问当年他为甚么会伤心。 却见柱间又打趣道:“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你还没出生罢?” 她红了红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唔~按照年纪算的话,「她」的确没出生……但这是重点吗?不要岔开话题好伐?! 歪了歪头,她试图把话题拽回,奇道:“冒昧地问一句,甚么「情况」?” 顿了一顿,柱间微微地苦恼,含糊道:“怎么说呢?事实上,我本来有好几个弟弟,可惜除了扉间,他们都没活到成年!——那时,我有两个弟弟相继地死去了,我很难过,所以就到河边散心来了……总之,斑也一样,他也失去了两个弟弟!于是,同病相怜的我们经过一番交流,意外得发现我们非常投机!” 似是熬过艰难心灵之路般地,下一刻柱间眉飞色舞,一改之前的磕磕绊绊,洋洋洒洒道:“我们相互了解对方的痛楚,都希望阻止这种无意义的死亡,并坚信推心置腹、坦诚相见,我们才能实现和平的生活……后来,我们约定每天悄悄地前来,相互切磋武艺,使自身变得更加强大!” (本章完) 004、主角老斑吹了 “你知道吗?斑这人呀特别敏感,只要站在他的背后,他就没法注意力集中,特别容易分心!”朝她挤了挤眼,柱间笑嘻嘻地说,“你见到斑时,他是不是很拽,对谁都爱搭不理?——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给骗了!斑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很为弟弟着想,是一个会许愿的虔诚的家伙……外冷内热!” “昔日他有一绰号叫「战场玫瑰」,但凡敌人见了他,都会畏惧后退,以致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位面冷心狠之人!谁知有一天,我和他去了一座村子,遇见一名迷路了的陌生小孩,斑就展现出温柔和关怀,居然帮他找回了家!可见外界传言,多有误导!”说到兴头上,柱间继续地爆料,“斑武艺也超强!除了我能打败他,他难逢敌手……” “不说别国,单说咱们大晋国内……韩氏一族强不强?那是咱们晋国排名第三的家族,其族人性格虽说温吞,与世无争,却有着超强的战力!尤其是他们的族长,自小也被誉为天才,天资卓越,但却照旧不是斑的对手,都没法在斑的手底下过上三招!”柱间口若悬河,犹不满足,“还有还有……” 吧啦吧啦地,柱间三句不离「斑」,对斑赞不绝口,直夸斑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她:“……” 不、不是啊主角!你这么夸人,很难不让人想歪呀? 清了清喉咙,她意有所指道:“原来如此!没料想哥哥和斑也先生是朋友呀?可是,你们既为朋友,他为甚么要离开呢?” 柱间:“……” 柱间戛然而止。 随即地,柱间整个人如同被戳破了皮球似的,弯下了背,无精打采道:“我不理解……我不理解他为甚么要离开……明明之前他还好好的……我和斑的关系就像亲兄弟——不!比亲兄弟还亲!我视斑为左膀右臂……我希望斑能一直辅佐我,总有一天他会继位下一任晋国主君!但是……” 侧脸过来,柱间的神情略有阴霾,喃喃地道:“但是,他不乐意!他还让我作出选择!问我是否愿意为他或是扉间而割舍晋国!我……犹豫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有些后悔呢?我应该拦住他,而不是放任他离开!”颓然只才一秒,柱间转眼又振作起来,信誓旦旦,“不过,不要紧!这次等我把他抓回来,我就再也不会让他走了!对了,斑可厉害了!他和我同龄,皆是少年成名!我和他可谓宿命对手!他十岁时……” 柱间详细地说起他和斑也的初次交手,又再高度地赞扬了斑也的武学天赋。 于是乎,她被迫听了柱间一遍又一遍「斑吹」,听得她只想快点解决柱间的暗伤,免得柱间跑出晋国去找斑也,劝不回来还得再干一架,最终导致败北…… 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必须留意。 “歇息够了没?——坐好!”她果断地打断柱间的滔滔不绝,还要求说,“前臂要自然向前平展,与心脏置于同一水平!手腕要伸直,手掌向上,手指微微地弯曲……” 一边说,她一边手脚麻利地打开她的行医木箱,从中取出一条松软的脉枕布。 见罢,柱间愣了一愣,立即地明白她要替他把脉了。 顺势地,柱间对她的行医木箱也颇感兴趣,快速地瞥了一眼,瞥见行医木箱里的东西可谓五花八门,满目琳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连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接药箱的盖子上悬摆着银质针具,大小不同,长短不一;其次,则是各种不同的陶质药瓶和已被晒干的药草,以及最下边的角落里叠放几卷纱布—— 下意识地,柱间抬头挺胸,摆出了最标准姿势的正坐。 “很好!”她满意极了,也主动起来,伸手去拽柱间的手腕,先把他的右手腕拽来,放到那条松软的布上。 这使柱间的右手腕寸口处充分地暴露伸展。 这有助于气血畅通,方便诊察脉象。 把脉乃是一门学问,可不是随随便便地把手搭在对方的脉上。 当柱间的右手腕被平放桌几的脉枕布上,她便见对方手腕处果然有一突起的骨头,就在大拇指的一侧。将自己的手指放在那一突起上,她可在突起的内侧边缘上感受到动脉的波动,那个部位是「关」,关上——即指尖方向,便是「寸」,关下则是「尺」。 把脉,正是用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按寸口脉。 用中指按在关脉部位,用食指按寸脉部位,用无名指按尺脉部位,三个手指呈弓形,指头平齐,手指腹按触在三个部位上,这才是把脉的具体过程。 把脉约四息后,她又示意柱间换个手腕,按照以上步骤,又去把脉他另一手腕。 屏住呼吸,柱间有趣地打量这位新收的妹妹,看她先脉自己的右手腕,后脉自己的左手腕,末了一脸沉思,疑似遇到了甚么难题。 张了张嘴,柱间小声地开口道:“怎、怎样了?” 她:“……” 抿了抿嘴,她平静道:“——安静。” 把脉最忌吵闹了……更何况主角你体内真有好几处暗伤啊?让我来数一数你的暗伤到底有多少!今后你要是敢说你没伤,我就拿暗伤一事打你脸去! 柱间:“……” 柱间「哦」了一声,闭嘴,乖乖地坐正。 她则认认真真地替柱间把脉好几次,直至细心地分辨好脉象和症状后,才长舒一口气,继而画风一变,用深沉的表情看着他。 柱间:??? “又怎了?”心下咯噔,柱间结巴地追问。 柱间察觉……自他认下小义妹后,短短时间内就好像体验了不少第一次。 这会子,他竟然莫名地紧张了。 “唉!”她重重地叹了叹气。 若不是手托下巴的样子,太不严肃,她真想托着下巴啊!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她幽幽地看着柱间。 柱间想了一下,说道:“真话。” “真话是——你果然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暗伤。”她开口,表情好不严肃。 然而,这对柱间来说……柱间除了用卡壳或是懵逼脸来回复她,委实不知该如何反应了——试想一向健健康康的柱王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别说生甚么大病小病,就连药肆都没过去,哪就有病呢? 这消息来得太意外了,柱间表示他接受不能。 干巴巴地,柱间便问:“既然你能查出我受到甚么暗伤,想来你有办法罢?” 嫣然一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她立即振作起来,阴转晴地笑道:“那是自然!” 柱间不知为何,莫名地舒气,亦道:“那就拜托你了,兮!……寻兮妹妹?——对了,我能这样唤你吗?” “当然可以,哥哥唤我「兮」即可。”她点了点头,还多嘴了一句,“我的师傅和师娘通常唤我「兮儿」……好了,把衣服脱下罢。” ——把衣服脱下……罢? 柱间:“……” 柱间木然了一张脸,忽然有一种被雷劈中了的感觉。 “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瞅着柱间僵住了身体,隐隐地若有所悟。 抹了抹脸,柱间道:“兮呀,你是女孩子罢?” “是呀?”她歪了歪头,心中越发肯定—— 果不其然,柱间结巴道:“这个……那个……这啥,你不是女孩子么?而我是男人啊!……那啥,男女授受不亲,万一被传出闲话了,这对你的名声多不好啊?” 不曾想主角不像外表那般大大咧咧,不大靠谱啊? 这不,此时主角不但很细心,还特别替她着想啊! 又感动又好笑地,她说:“妹妹都没在意,哥哥何需担心甚么?……何况我是医师,这种事情我早就见得多了,倒也不觉甚么。难道哥哥就不好奇我的针灸之术真能治好你的暗伤吗?这效果可远比你特意去请国外的医师们,要好得多哦?” “针、针灸之术?!”柱间瞪大一双眼睛,神情颇为大惊小怪,“针?——是我认识的那种针吗?” 活像一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很稀奇? 她点了点头。 对啊?没错!针就是针,还能是甚么类型的针? 却听柱间喃喃地感慨道:“没想到……没想到「针」也能用来救人?真的假的啊?斑用针的时候,能杀人于无形呢?” 甚、甚么?! “针?杀人于无形?!”她目瞪口呆地望着柱间,呆呆地惊呼,“假的罢?!” “真的啊?”挠了挠头,柱间回过神来,还好心地替她开解说,“斑有三种武器,一是扇子,二是镰刀,三便是针了……那针细得,啧啧,不仔细看,都会漏掉,最容易中招了。斑用针对付敌人,得手不少次呢?” 柱间一边说,一边笔划,给她加深印象。 她:“……” 咳~该说此针非彼针么? “——脱!” 虎脸地,她冷不丁地命令。 不能再那样讨论下去了。 再说针,指不定主角又要扯到斑……主角老斑吹了,简直没完没了。 柱间怔了一怔,还确认道:“真要脱吗?” “脱罢!”她拍案决定。 听罢,柱间又思量片刻,方才利索地脱去上衣,还说:“别害怕。” 害怕? 她很想嗤笑一声:她会怕吗?……太可笑了。 然后,她就望见柱间的身体上,充斥了各种伤疤。 (本章完) 005、秀针灸失手了 乍一瞧见柱间身上的疤痕,她就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实因疤痕的数量略微过多,以致柱间的肤色显得有点异于常人。 再定睛一看,她还能看清那些凌乱的异色全是一道道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疤痕。而那痕迹,深浅不同,形状各异,如同一幅图画被稚子乱涂一气般地,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能通过残留的部分细细地琢磨。 眨了眨她,她淡定地平复心绪,镇定地打量起柱间身体上的伤痕,甚至伸出手来,大胆地摸了一摸……竭力地,她想从那纵横交错的痕迹里,找出被淤血堵塞的暗伤穴道,以便施展她的针灸之术。 末了,她不忘记说明道:“别动,别动,让我瞧一瞧……真多啊!还疼么?” 她的手,抚上了一道又细又深的伤口。 自然地,那道伤口也早已结了疤,想来早就流干了血。 摇了摇头,柱间说:“不疼。” “是这样的。”她不得不承认:近距离与主角接触,真心有些不适……但是,比起不适,她更在意的是解释,“你身上这些伤口,全是明伤,伤在表皮,不算严重!关键是内伤、暗伤!如今哥哥你还年轻气盛,看不见的暗伤影响不到你,但你若不及时地治疗,待到你老了,你可能会残废,沦为废人。” “那么,我这当哥哥的,就烦请兮你辛苦一番了?”柱间也换上一副认真的面孔,冷静地请求,“需要我做甚么?” “站好,别动。”她说,“接下来,我会你替施针,用针扎穴,便于疏通血管,清理淤血……总之,哥哥你别以为我是害你就对了。” 针灸之术虽然用于治病救人,但若初次窥见,指不定会被认定在行凶……她虽相信主角不会疑心,但也不敢托大,以免造成误会。 柱间听罢,慎重道:“放心罢,我不会的。” “那好,等一会儿我就施针了?”她点了点头,又开始环顾四周,“我还需要备点东西——有没有烛火?哥哥,你需要喝点酒么?” “喝酒?”柱间轻拍胸口,骄傲地说,“我酒量很好!喝不醉的!” 扶了扶额,她说:“那算了,哥哥还是别喝了。事实上,进行手术、针灸之前,多喝酒且醉了的话,可以获得短暂地麻痹……我是说,毕竟拿针扎人,略有疼痛,若是身体麻了,就不会觉得很疼了。” “你太小瞧我了。”柱间忍不住地抬了抬手,握了握拳,“好歹我是哥哥,绝不会疼得大哭大叫,你尽管放马过来罢!” 她:“……” 她还有甚么好说的呢? 果断地,她从行医木箱里取出一枚银质锋针,并将针头用烛火烧了一烧,说是「消毒」……嗯~烧热水,用热水也能消毒这一事,就暂且不提了。 接着,她举着银针,走向柱间,却后知觉地发现自己太矮,暂时够不着……失算了!她红了红脸,无奈地打个手势,示意柱间蹲下来一点儿。 柱间弓起腿来,听话地蹲着。 然后,柱间就见她拿针想戳自个儿肩膀…… “大哥!!” 平地一声吼,顿时吼得她和柱间差点耳鸣。 下一刻,她瞥到有人破门而入,大吼:“怎么回事?!你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被迫听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那人原是柱间的弟弟,应该叫「扉」。吃力地,她张了张嘴,弱弱地开口:“能不能放开我?我没有恶意……” 那人嗤笑一声,冷冷地道:“我倒希望你有恶意,这样我就能把你押走了……记住,你若敢有恶意,别怪我无情!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大哥的义妹。” “知道了,知道了。”她好脾气地附和,“我绝无恶意,扉弟。” 那人:“……” “你、你在喊谁?!”那人大怒,横眉瞪眼。 但却松开了对她的束缚。 她暗地松了一口气,揉了一揉手腕,趁机地消除红肿之余,总算有功夫去看对方到底是何长相了:冷酷的高挑青年,一双红瞳,白短炸发型,脸上带着护面样式的铜质护额,脸颊上有着三道红色印记,身穿黑色紧身作战服,外部配以蓝色的叠层挂甲,双肩处配以连着背部的白色羽绒毛领…… 不错不错~不愧是主角的弟弟,这酷相,这颜值……啧啧~真心不错哇? 但见那头,对方还气呼呼地,义正辞严道:“我年纪比你还大,我是扉哥才对。” 她:“……” 无语,她无语了。 这是重点嘛? 行叭~您高兴就好。 这头,柱间扬起一张笑脸,热情地介绍道:“他是扉间,是我唯一的弟弟!尽管脾气有点暴,武力有点低,外表有点冷,但他却是我的好弟弟!藏有一颗炽热的心!一直支持我!” 柱间还抬手,拍了一拍扉间的肩膀。 浑然不顾那枚银针把他扎出了血,还细血乱飙。 不! 从始至终,柱间就持续地流血,不过是流量不大。 手捂下巴,她作惊恐状,尖叫道:“柱间哥哥,你不要乱动啊啊!” 连忙地,她扑上前去,硬生生地把柱间摁在椅几上。 “坐好!”她说。 娴熟地,她一手拿着纱布,只待取出银针,再用纱布止血。 这次,她做得干净利落,非常漂亮。 就连扉间,都挑了挑眉,颇感惊讶。 至于柱间,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也不晓得柱间在傻笑甚么。 她扎错了地方,合该不舒服才对,为甚么……? 她又好气又好笑,又惭愧又自责,但她迅速地摆好心态,冷脸了起来。 目不斜视地,她说:“针灸之术,我会继续!” 这次,说甚么她也不能停手,被人打断! 主角持何想法无所谓,反正她可不愿意自身还未正式地出道的履历上,就被钉上这一层黑历史……她必须亮出她是神医的实力和证明! 深呼一口气,她静下心来,专心替柱间针灸。 这次,在她针灸之前,当然也是对针做了消毒处理。 冷不丁地,她用好几种针具逐个地扎进柱间的两肩膀、两胳膊和两手腕等处,扎得柱间轻微地皱了皱眉…… 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 (本章完) 006、解决好暗伤了 悄咪咪地,她暗地打量柱间。 柱间正坐,安静如鸡,抬头挺胸,目不斜视。 想来这是柱间第一次接受医师进行针灸之术罢? 没想到,柱间还挺配合。 作为义务和回报,她也会干脆利落地解决好柱间的暗伤。 银针扎在柱间身上的数量逐渐地增多,大有把柱间扎成刺猬之感,只看得一旁的扉间眉头紧锁,时不时地拿那红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眼里毫不掩饰审视和警惕,只差她错一步手,她就要面临扉间的制裁。 她努力地忽略掉扉间的视线。 心底,她无奈地吐槽:扉哥啊扉哥,麻烦你不要再看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神杀很有存在感,很容易给我造成心理阴影啊! 但是,再是抱怨,她亦顶住压力,专注地观察柱间身体的变化。 或许用肉眼没法看出来,但她却能肯定:在她高超的针灸之术的治疗下,柱间的暗伤正在逐步地愈合——伤口的颜色变淡就是证明……哪怕只有一丁点变化! 当然,最有力的证据是柱间两眼一亮,兀自地品味无穷,含笑地夸道:“这就是你的针灸之术吗?不错不错,太奇妙了!” 怎个奇妙法呀? 她很想问出声来,但却忍着。 她不能分散注意力。 淡定地,她干站一旁,耐心地等待,并让那些银针保持扎入人体的状态好一会儿,才将它们逐个地取出。 期间,柱间纹丝不动,仿佛取针一事,无关紧要。 这使她不由地多看了柱间好几眼:没有醉酒或是麻痹的情况下,主角的忍耐力超绝呀?——真的不疼么? 伴随她取完针后,柱间表情平常,身体也正常,并没因为之前插了许多银针,而被扎得千疮百孔之类。 当然,血流成河这种场景也不会存在。 这也使柱间和扉间俩兄弟面露惊奇,纷纷地睁大了一双眼眸。 忍不住地,柱间抬了抬手,捏了捏腰,稍微地活动筋骨,奇道:“这就结束了?” 言语之间,透着十足不过瘾。 听罢,她有些哭笑不得。 扉间则道:“大哥,你有甚么感觉?” “感觉么?”柱间细细地品味,“身体轻盈了?好像有甚么被堵塞的东西莫名地通畅了?也许我的速度更快了呢?——扉,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 “针灸?我么?”扉间迟疑了一下,“不用了?我一向健健康康……” “扉呀,你虽没有明显的伤痕,但你绝对受了暗伤!”柱间一本正经地胡诌,“暗伤懂不懂?——就是不会显露的损伤、内伤!没法用肉眼直接地看出来!” 这画面似曾相似。 她满头黑线。 扉间道:“那么,大哥,你是想让我也进行针灸治疗么?” 柱间点了点头,两眼亮晶晶地转向她,兴奋道:“兮,能不能再给扉间把把脉?” 她:“……” 她敢打赌:主角八成是起哄的心思占了一半。 这可不好玩儿。 翻个白眼,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扉间,眸光亮堂得很,肯定道:“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哥不需要。” 嘴角扯了一扯,扉间道:“哦?” 斜视她,扉间好不狐疑。 ——不亮出实力,你是不是小觑我? 敛起笑意,她认认真真道:“扉哥精神饱满,气色红润,其武者气势却不如哥哥你,可见扉哥不善长打斗。我猜扉间是文谋型?平时多动脑子……” 柱间垮下脸来,不高兴地插话道:“喂喂,兮呀,你就直接说我偏好动武呗?” 她:“……” 扉间不置可否。 这次,倒是扉间没有发火了。 顿了一顿,她板脸道:“哥哥,你理解错了!我是想说,正因扉哥不常战斗,不必经历死生激斗,是以他几乎没有暗伤!我倒觉得,柱哥你该多多督促并锻炼扉哥,免得他太弱了……至少与你相比,扉哥似乎不是你的对手呀?” “你怎么知道扉不如我?”柱间讶然。 扉间也挑了挑眉。 她则默默地吐槽:那是自然,谁让你是小说主角呢? 自古主角最强大。 但这话,不能说。 她看了看扉间,又瞅了瞅柱间,决定硬核地转移话题——吞了吞口水,她慢吞吞道:“忘记说了,哥哥的暗伤……还没结束哦?” 闻言,扉间面色一沉,紧接地追问:“甚么?!你想讹诈我大哥?!” 啊? 这话从何说起呀? 她一头雾水,反问:“就算柱间哥哥暗伤被治得差不多了,也需后期调养呀?不然,才刚愈合的暗伤又要裂开,岂不是旧伤复发?” “这……”扉间怔了一怔,瞅向自家大哥,一脸认真地说,“大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你很柔弱?” 柱间:“……” 嘴角抽了一抽,许是「柔弱」二字刺激到了柱间,以致柱间咧了咧嘴,嘿嘿地道:“扉呀!我柔不柔弱,要不要你来感受感受?” 言罢,柱间拿起桌几上的青铜壶器,随随便便地用力一握…… 便见整个青铜壶器像一张纸般地,被柱间捏成一团! 笑眯眯地,柱间将壶团放回桌几,瞅向自家弟弟,问道:“我还柔弱不?” 扉间:“……” 扉间脸色不变,却改口道:“大哥,我说错了。我是说,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大哥你会受伤。” 提到「受伤」二字,柱间明显地尴尬了。 是了是了,柱间之前还一口咬定他没受伤,不料这会子却……再者,柱间的伤势,乃是暗伤——虽是暗伤,外表看不出来,但那也是伤! 故此,柱间小心翼翼地转看她,询问:“……对了,如何调养?难不成我要躺在榻上几个月么?”说到这里,柱间神情一变,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拒绝。 “怎么说好呢?”手托下巴,她作沉思状儿,“哥哥,现在你是能活蹦乱跳,和平时没有甚么两样……可是,你的暗伤隐患终归存在好几年了!这次,我虽疏通了淤血,令你得到及时的治疗,但你还需定期地进行针灸!以三个月为期!尔后方能好全!而且,在此期间,你还得一天饮一碗药膳……” “药膳?!”柱间和扉间齐声地惊呼。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柱间率先地回过神来,挠了挠头,老实道:“甚么是药膳?……真是抱歉啊!我以前都没怎么听说过。” “所谓药膳,是指将药材和某些具有药用价值的食物相配,采用一种独特的饮食烹调技术和科学方法制作而成的具有一定色、香、味、形的美味食品!”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她上演「说起这事就来劲了」的模式,忙不迭地科普说,“你们可以简单地理解为「美食」!” “它是中……大晋传统的医学知识与烹调内容相结合的产物!它「寓医于食」,既将药物作为食物,又将食物赋以药用,药借食力,食助药威,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既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又可防病治病、保健强身、延年益寿!” 说完媲美于广告一般的台词,她和柱间、扉间大眼瞪小眼。 柱间清了清喉咙,干巴巴地总结道:“所以说,三个月内,我不但要定期针灸,还要每天喝药膳?” “……是、是的。”她头皮一麻,总觉对方好像挺嫌弃。 果不其然,便听柱间叹道:“三个月?这也太长了!” 很长吗? 她倒不觉得:此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可好了!只要坚持三个月,以后就不必再被暗伤困扰了……不是她自夸,倘若换成别国的医师们替主角问诊,只怕别国的医师们都束手无策,没法解决呢? 毕竟她的针灸之术,可谓独此一家啊? “大哥,三个月太长是重点吗?!”这时,扉间冷不丁地开口,盖住了柱间的感叹。锁定眼前的少女,扉间问,“三个月针灸、喝药膳,哪怕效果拔群,其开销费用,也应不少罢?……你开个价罢?” 诶? 开价?! 她张大嘴巴:不提还好,一提…… 她后知觉地记起:她主动上门替主角治病,貌似……一直在做白工呢? 怪她一心想抱主角柱间大腿,以致她都没察觉自己从始至终都在倒贴! 轻拍了脑袋,她认真地思索片刻,颤巍巍地竖起两根手指,报出了一份极低的价格,低声道:“说来惭愧,我是初来乍到,并不熟悉行情……你们付我三片金叶子,如何?” 柱间和扉间面面相觑。 她敏锐地瞧见主角和主角弟弟露出一副吃惊且赚到了的神色。 柱间道:“兮呀,你确定?——不必替我省钱!虽然我是你的大哥,但你真没必要替我客气!好歹我是晋国大王,哪怕是高额的医疗费用,我也承担得起。” 她干笑一声,还没来得及推辞,就见扉间把眼一瞪,瞪向柱间,不赞同道: “大哥!!” 一句大哥,甚是威严。 活像扉间才是柱间的大哥似的。 “怎么?我说错了?”柱间缩了缩脖子,满脸委屈,却不怕死地反驳,“不管怎么说,三片金叶子的酬劳相当少啊!用于吃吃喝喝,顶多只能维持一个月,余下两个月,兮又该如何生活呢?” 不待她和扉间反应,柱间右拳击左掌,自顾自地回答:“你看这样可好?——不如我把你带在身边,你给当我两个月的专属医师罢?反正你是独自跑来自荐了,不是吗?正好你还得知了斑……” “甚么?!斑?!” (本章完) 007、还挺有默契了 乍一听到柱间不小心说秃噜了嘴,扉间想也不想地打断了柱间的话。 见罢,她默默地感慨:以前她还觉得「斑」不愧是主角的挚友,是主角打开某一扇门的钥匙,是治疗主角的万能砖,哪儿需要,就搬到哪儿,一搬一个准儿……现在,她则想说: 对于扉间来说,「斑」也是打开扉间某一扇门的钥匙。 区别在于:一旦听到「斑」字,扉间会炸毛。 这不,扉间的白色羽绒毛领子都要炸直了。 两眼一瞪,扉间狠狠地瞪向自家大哥,直把自家大哥瞪得吓住,小小地惊呼一声,后知觉地捂住嘴巴,又把手放下。 可惜,太假了。 柱间的欲盖弥彰,反倒引起扉间的恼意,恼道:“大哥!说了多少次!那人已经离开大晋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再次见面,指不定你和那个家伙是敌人!大哥,我劝你最好放弃,莫要再天真了!” “可是……可是……”柱间手握成拳,不服气地反驳,“斑是我的挚友,他不会成为我的敌人!” “但是,就算你是他的挚友,他离开大晋也是不争的事实!”扉间环胸冷笑,“还有,你找了他多久,却一直得不到他的行踪……若说他不是故意地躲着你,你问一问你自己,你信么?!” “我……”柱间恹了。 低下头来,柱间弯下了腰,失魂落魄地走到角落里,安静地蹲缩一团。 好、好颓废的主角! #出现了!主角的消沉梗# 果不其然,就见扉间铁青了脸,龇牙地咆哮道:“大哥!你够了!不要没完没了地消沉啊!!” “谁让你不许我找斑……”柱间小声地嘀咕,低头画圈圈,只差头顶长蘑菇了,“我好不容易才得知斑的下落!假如我能找回他,他肯定不会再离开了!” “斑的下落?”扉间冷冷地重复。尔后,扉间把眼一眯,终于记起某人,继而盯向某人,神色不善地说,“你怎会得知斑的下落?莫非你是斑派来的?!” 后面一句话,扉间说得甚是严厉。 一扫平和的态度。 哪怕她是自家大哥刚刚认下的义妹。 看到如此冷漠无情的扉间,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柱间也不吱声了。 诚不欺我!小说里,扉间敌视智氏一族,尤其是斑和斑的弟弟……更有甚者,斑的弟弟貌似就死在扉间的手里? 暗地打个哆嗦,她果断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眯了眯眼,扉间道:“你不要矢口否认了!方才大哥不是亲口说「正好你还得知了斑」?……” 柱间好不惭愧,捂脸道:“我……我……” 你!你!都是主角你口无遮拦,平生波折!明知你弟反感斑和斑弟,以及斑的一切,你却偏偏总是刺激他,分明是要激怒你弟嘛? 你到底想做甚么,嗯?是想看你弟如何欺负我吗? 这会子他生气了,你也不劝他几句。 她瞪眼,灵光一闪,纠正道:“是正好我还得知了斑马——万年青的下落!……你说的斑是谁?我可不认识!” “……”扉间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斑马……万年青?” “是的,斑、马、万、年、青!”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语气是如此冷静,她简直想给自个儿点赞,“青叶色浓绿,斑纹清晰亮泽,庄重典雅,比较耐阴,容易养护,在一般的条件下就可长期存活,是室内绿化装饰的理想观叶植物。” 扉间瞠目结舌,完全接不上话,干巴巴地道:“然后呢?” “然后?——它叶子上的汁液有剧毒,可以使人变哑!”她眨了眨眼,“所以,我劝你们最好注意,免得沾上毒了。” 把手一指,她指向不远处的一处角落里,那里正好种着一株斑马——万年青! 谢天谢地,一株斑马草能完美地转移矛盾! 尽管暂时地看不出那株斑马草的叶子是否渗出了甚么汁液,但观扉间脸色相当难看,冷声道:“那株绿草是赵家送来的,莫非……” 扉间没再说下去。 她和柱间却已知晓扉间的意思。 伸出手来,柱间轻拍扉间的肩膀,轻声道:“你若不喜欢,寻个理由,把它弄走便是,不必被这种小事扰乱心情。” “我……”扉间咬了咬牙,满心内疚,“是我不好,没能认出!赵家之所以送来这玩意儿,是因为对方本来打算讨好大哥你,顺便说与你一件事儿。” 迟疑地,扉间瞄了一瞄她。 她:??? 怎、怎么了? 为何要看她一眼? 柱间若有所思,直白道:“我明白了,他们是不是又要上门说亲?” 扉间轻轻地点头。 柱间头疼地扶额。 她则目瞪口呆—— 说亲? 该不会……说亲的对象是女主罢?! 她抚掌道:“这是好事呀?” 挥了挥手,柱间烦恼道:“哪里是好事?联姻不可取!我都见过对方了,对方还是半大的孩子,比你还小……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摇了摇头,柱间轻叹,话锋一转: “对了!扉呀,你该向兮道歉。” “道歉?” “是啊?这次若不是有兮的指出,你我还被「斑马草」蒙在鼓里呢?” 扉间:“……” 稍稍便扭地,扉间对她说:“之前是我冒失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微微一笑,她笑道:“扉哥,你这也是为了柱间哥哥好,我原谅你了。” 扉间咧了咧嘴,伸出手来,抚了一抚她的脑袋。 这事才算揭篇…… 才怪。 就听柱间扯着嗓门说:“扉啊!你也太敷衍了!好歹兮是咱们的妹妹,你就这样对待她吗?” 额头青筋若隐若现地,扉间道:“那依大哥你的意见……?” “——这还用说吗?”柱间连忙地扭头,扭向了她,“兮呀!多亏了你,你不但治好我的内伤,还认出斑马草……说罢,你想要甚么赏赐,哥哥必会满足你!” 她:“……” 扉间:“……” 扉间怒不可遏,吼道:“大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柱间捂耳道:“我很正经啊?我想犒劳妹妹,有甚么错吗?” “你!你好好说话,不行吗?”扉间气结,“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情的,还以为……” 抿了抿嘴,扉间艰难地住口。 她木然了。 木木地,她主动道:“大哥,你问我想要甚么赏赐……那我能不能和你单独一叙?只要和你单独一叙,就是我想要的赏赐了。” 柱间听罢,眨了眨眼。 接着,她和柱间不约而同地望向扉间。 扉间结巴道:“看我作甚?” 她和柱间:盯—— 扉间后退一步,叹气道:“我知道了。” 最后,扉间迈步,主动地离开了这间房屋,还贴心地把门关好。 屋内,少了扉间,似乎又恢复了寂静。 她和柱间大眼瞪小眼。 “你……” 不由地,她和柱间同时地张口。 相继地,她和柱间又笑出声来。 “你先说。”柱间开口。 于是,她就说:“没想到哥哥和我还挺有默契……老实说,先前真把我吓坏了!扉哥面色好吓人,我真怕他当场打人。” “对不起,他人就那样,外冷内热,你多多和他相处,就熟悉了。”柱间挠了挠头,努力地替自家弟弟挽回形象,“大概是我们两个家族斗争太久了,以至于他总是认为智氏一族包藏祸心,下意识地排斥智氏一族,包括斑……” 说到「斑」时,柱间的神情明显黯然了。 眼瞅主角又要消沉,她忙问:“你还没说,你想说甚么?” “我么?”柱间一秒复活,快速地抬头,搓了搓手,哧吭哧地问,“斑……在哪儿?——你肯定清楚斑的行踪,对不?你没骗我,是也不是?” 柱间的表情十分肯定,却听他的疑问,却是相反。 她定定地注视柱间,先道:“哥哥,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甚么事?” “假如我告诉你斑也先生的去向,待你找到他时,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行吗?”她诚恳地请求,深深地记得:目前她压根就没见过斑,和斑还没交集。 ——千万不能交集! 小说里,和斑有所交集之时,赫然是她领盒饭凉凉之日! 柱间愣愣地点头,应道:“放心罢,我不会说的。”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爽快地报出一个地名。 正是晋国北边邻国的一座小城。 柱间眼光闪闪,激动极了,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抽了抽嘴,她娴熟地猜测主角是不是天马行空地畅想他领兵去找他的挚友,并将挚友团团地围住,恨不能直接地带回挚友,一同返回晋国……快瞧!主角脸都红了,可不是兴奋过度嘛? 重重地咳了两声,她提高音调,大声说:“其次,我还想自荐当晋国主君的医师!不知哥哥你意下如何?” “——准了!”柱间想也不想地说。 “真的吗?”她手托下巴,作惊呼状儿,“我这年龄够格么?” “放心!回头我就聘请你当太医!”柱间豪放地保证,“有了太医的身份,相信大家都会信服你。” 两眼弯弯地,她开心道:“谢谢哥哥了!不过……” (本章完) 008、忽悠好扉间了 “不过?”柱间愣了一愣,下意识地追问,“不过甚么?” “不过,在哥哥去找斑也先生之前,我们最好统一口径,不然扉哥那边……”她意有所指。 尽管她成功地抱上了主角大腿,但她可没忽略主角一心想找回他的挚友。 而主角的挚友,又被主角弟弟排斥和警惕…… 拍了拍头,柱间恍然道:“对对对,兮你真聪明!说得很有道理!那等一会儿,我们见到扉后,应该如何说呢?” “简单。”她说,“告诉扉哥,就说你想发展晋国的医学。” “发展晋国的医学?”柱间眨了眨眼,上演了一幕熟悉的画风:一脸稀奇。 哪就稀奇了? 抽了抽嘴,她说:“是的,发展晋国医学!总不能让医巫横行大晋罢?——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对医巫持何看法?” “看法?没有看法啊?”柱间耸了耸肩,却若有所思,“只要医巫能够治病救人,我就没意见。事实上,我都没怎么接触过医巫……再者,长辈们都不反对,我也没甚么理由反对,不是吗?” 那是~她默默地想:您老生病了,会请国外的医师们前来诊治,哪里就需要医巫呢?更何况在你没被剧情杀以前,你的身体一向健健康康,根本用不着医师! 自然而然地,医师或者医巫的存在,对你而言,也就无关紧要了。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大晋子民啊? 大晋子民全是普通人,可比不上你。 若普通人生病了,只能找医巫治疗。 治好了,是运气;治不好,则是普通病人「注定」要遭遇的劫难…… 搁到现代,都称得上是无知、愚昧、迷信了!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无语,柱间立即道:“听你的,就听你的!兮你既然善长医术,又有发展大晋医学的决心,索性我就成全你,让你放手去办。” “瞧哥哥你说甚么话儿。”听到主角的松口,她忍不住地翻个白眼,“发展医学是众望所归,是大势之趋,哥哥你该庆幸你能早早地遇到我,否则晋国的医学水平至少还得延迟几年、几十年呢!……还有,这是利民利国的好事!你该全力支持才对!说的好像发展医学困难重重,很糟糕似的。” “对对对!你都对!”柱间又高兴又好笑,又心疼又打趣,“真不愧是小医仙,瞧你伶牙俐齿,连哥哥我都要自愧不如了。” “你合该自愧不如。”她得意地调侃,“哥哥你虽武艺高超,然却不懂医术……这便是所谓的「术业有专攻」啊!放心罢!妹妹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唔~尽管她现在暂时没有多少头绪,不知该从哪里入手……不过,待她了解晋国的医疗体系后,总能想出办法,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罢? 柱间哈哈大笑,笑道:“兮你真厉害呀!为兄最欣赏像你这样的人了!” 大大方方地,柱间含笑地注视她,眼里毫不掩饰欣喜。 被主角热情地看着,她的耳根子都快红了。 低下头来,她连忙地收拾行医木箱,把银针、纱布等器具逐个地摆放工整,还不忘记催促道:“哥哥,是时候开门了,不要再把扉哥挡在门外了。” “害羞了?”笑嘻嘻地,柱间偷乐。 抚了抚掌,柱间便在她的跺脚中,赶紧地起身,跑去开门了。 随后,柱间把扉间带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过来。 再次地进屋后,扉间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问道:“你们商量完了?准备用甚么理由应付我?” 诶?这…… 她额头渗出一滴冷汗,心虚之余,干笑地瞄向柱间。 柱间说:“我们决定了,准备大力地发展医学。” 扉间:??? 她敢发誓,扉间八成有一定程度的迷茫。 果不其然,扉间一字一句道:“发展医学?——不是寻找斑……马草的下落?” 把眼一眯,扉间冷冷地盯住柱间。 缩了缩脖子,她不敢吱声:直觉告诉她,扉间想说的是「斑」,而不是甚么「斑马草」……果然啊!扉间起疑了。 真是主角亲弟弟,真不好糊弄。 “扉呀!你想收集斑马草,也没毛病啊?”冷静地,柱间笑了两声,对答如流,“我猜你对斑马草的剧毒汁液有兴趣,想拿去研究,对吗?” 扉间:“……” 扉间默不作声,竟是默认了。 见罢,柱间又道:“那你就研究呗!只是,你对此好奇,却拿我当幌子,这样好么?——我也会感到很困扰啊!会被人误会来着……” “大哥……”抿了抿嘴,扉间眼底划过一丝愧疚,“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你想做甚么,我都会答应!”拍了一拍扉间的肩膀,柱间一副好大哥的体贴样子,“放心罢!我也会重视起医学——” “不找斑?”扉间冷不丁地问。 “不找了!”柱间摇了摇头。 说得言之凿凿。 只差把她都给忽悠了去。 主角当然不找了……主角他已经确定地点了,只等时机成熟,就悄咪咪地抓人去。 挑了挑眉,扉间定定地盯着柱间,盯了半晌,才移开视线,表示信了。 柱间见状,则继续保持傻白甜的笑容。 许是看不得自家大哥傻乎乎的样儿,扉间道:“对了,大哥,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和你说明一下。” “何事?”柱间问。 她也放慢收拾的速度,竖耳地倾听。 扉间说:“前不久,栾家少主向我们示好,近期还打算替他的妹妹,栾家的嫡女,举办一场及笄宴会,期盼我们有空参与……” 心下一跳,她想:栾家?——那不是女主的娘家吗?! 柱间则扶了扶额,叹道:“及笄宴会?该不会又想打联姻的主意罢?” “没错。”扉间开门见山地回答,“这次,他们效仿大家族,也看上了大哥你。” “我?”柱间侧目。 扉间道:“你是晋国君王,他们会盯上你,我很理解,这很正常。” “哪里正常了?”柱间心累,“这些家族怎么回事,尽想着联姻……唉!” “谁让大哥你一直没有娶妻呢?”扉间说,“毕竟嫁给你,就是一国之后,不但能和姬氏一族绑定,其身份、地位也会大幅度上升,换谁不眼热?” 柱间嗫嚅了嘴唇,有心想说甚么,但却甚么也说不上来。 扉间继续道:“而且,大哥,我赞成你娶栾家的嫡女。” 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止柱间,连她也抬头,直视扉间。 扉间不为所动,公事公办地道:“栾家虽不是大族,而是中等型,但其名声,倒是相对靠谱,且对外也都十分友好,可谓中小型家族的领头羊!如果我们能和栾家联手,就等于结好中小型家族!待到他们得到足够的发展机会,不就能强大起来?如此,也能抱团,威慑以智氏一族为主的大家族了……” 吧啦吧啦地,扉间分析一通,最后总结道:“大哥,你不要再逃避了!为了姬氏一族的下一代着想,你真的有必要考虑成亲一事了。” 柱间:“……” 柱间张口结舌,完全语塞。 她听了一通扉间的推心置腹,心头也略微地堵塞,隐隐地失落。 等一等!为甚么她要失落?……这根本与她无关,好伐? “扉呀,你没有考虑过,万一栾家的嫡女看不上我呢?”思考良久,柱间不惜自黑,尝试地挣扎,“我觉得感情之事罢,还是你情我愿比较好!何况我比对方大那么多岁数,肯定聊不到一块呀?……” 斜视柱间,扉间道:“大哥,你先把人娶回来,再慢慢地谈感情,成不?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哪怕你们之间并不认识。” 皱了皱眉,柱间不死心道:“假设对方有心上人呢?这不就成了强迫么?” 扉间道:“你怎么知道对方会有心上人呢?” “我……”柱间词穷,没法反驳。 摆了摆手,柱间强势道:“这事不必再提!如今晋国事务烦多,急需治理,我没空考虑婚姻之事,免得影响了我的判断力!过几年再看罢?反正对方不是说,要给他的妹妹举办一场及笄宴会么?谁说就非要相亲了?” “大哥,我只是提醒你,让你提前有所准备。”扉间叹气。 “准备么?”柱间小声地嘀咕,“大不了那一天,你替我出席得了……我借口领兵出征,看谁还能拦我。” 似是想起甚么,柱间两眼一亮,期待地询问:“近期是甚么时候?——对方何是要举办宴会?!” 扉间没好气道:“半个月后。” “甚么?还要半个月?!”柱间失望极了,“好久啊!” 她和扉间不约而同地瞅向柱间。 不同的是,她在想:该不会是主角打算趁着宴会的时候,借机地去抓挚友罢?而扉间则说: “怎么?大哥,你又愿意了?” “不!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弟弟啊!你不也没成亲啊?”柱间一本正经地望着扉间,语重心长地劝道,“要不到时,你替哥哥我参加宴会得了?” 扉间:“……” 扉间吼道:“大哥!” “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扉间的嗓门似要划破云霄,吼得她两耳快要失鸣。 却见柱间爽朗一笑,开心地跑了。 “喂!大哥,你要去哪儿?”她伸手一抓,却没抓住主角。 就听柱间边笑边跑,头也不回道:“你不是想发展医学么?我这不是替你安排落脚处么?——等着!我很快就能办好!” 咦? 她呆了一呆:不说还好,一说……她差点都忘了。 她急匆匆地跑来抱主角大腿,似乎是没考虑今后的住处呀? (本章完) 009、一跃成太医了 歪了歪头,她后知觉地想到:哎呀~我的决定是不是太冲动了?……只留给师傅和师娘他们一封信,就急急地下山了,也不晓得他们两位老人家会不会担心呢? 话又说回来,这个主角的大腿抱得真值。 太值了! 她都没有考虑到落脚处,主角却替她考虑到了。 隐隐地,她有些期待起来:不知我今后会住在哪里呢? 会不会拥有独立的、豪华的府邸呢? 她想像了一下众仆役们、婢女们人前马后地簇拥她的情景,不禁地笑弯了眼。 “——你在想甚么?”耳边,她听到扉间的疑问,“还不跟上?” 诶? 眨了眨眼,她回过神来,发现柱间已经走远,而扉间则站在门口,古怪地看着她。 就仿佛她做了甚么失礼之事。 耳根子再次地红起,她努力地平复心绪,淡定道:“来了!” 于是乎,她背起包袱,拎起行医木箱,晕晕乎乎地跟随扉间,来到一处幽静且偏僻的住所。 “这是……?”她纳闷地打量眼前的房屋:看起来挺干净、整洁呀? 颇有三分客居的味道。 推开屋门,扉间道:“此是你的住所,今后你就住在这里罢。” 她:“……” 她环顾屋中,无语凝噎。 原因无它:这间房屋虽然宽敞亮堂,却不如屋外看到的那般干净、整洁……伸出手来,她默默地摸了一摸桌几,竟然摸出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这里到底有多久没打扫了?! 抬起头来,她囧了一张脸,可怜兮兮道:“还得清理几天才行啊?” 唯有此刻,她才特别地郁闷……这房屋太大了。 太大,意味着她必须打扫好久。 而且…… 左瞧瞧,右望望,偌大的屋子只有她和扉间俩人。 都没仆役、婢女! 没有! 叹了叹气,她诚恳地望着扉间,认真道:“扉哥,还有别的地方可以住吗?” 扉间道:“很遗憾,除了大哥的屋子稍微干净一些,其余都差不多!” 换句话说:除非她想搬去外面,或是和主角睡在同一屋檐下,否则就只能一人老老实实地做家务,直至屋子被整理干净为止。 这……这也太坑了! 她抱头哀鸣:我想得太美好了! 原来一切都要重头开始呀? 她好生失望。 就在这时,却听柱间的声音响起,问道:“兮呀,你打算住这?” 寻声望去,她和扉间看见柱间拎着两样东西,大步地走来。 “给你。”柱间把手中物品逐个地放在桌几,也不管桌面是否沾了灰尘。 眼角一抽,她走上前去,检查那两样东西到底是甚么:一份竹简书、一块印章。 努了努嘴,柱间说:“那是文书,是我以晋国大王的名义,聘用你为太医;那是太医印章,证明你是太医身份……其余生活用品你要自己去买,需要帮忙的话,直接找我说一声就行。” “谢谢大哥。”她好奇地拿起太医印章,翻来覆去地察看,“我还有一些盘缠,不必劳烦哥哥。” “对了!你既然成为太医,我也不会忘记付你薪酬。”柱间咧嘴地开价,“我不太清楚太医是何身价,但你作为我的第一位女太医,我就支付你六片金叶子每个月,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 “好!”她两眼亮晶晶,欣然地同意。 “那好,放你三天假,你先熟悉熟悉,练习练习。”柱间说话通俗易懂,一点也不晦涩。 该夸小说世界不愧是小说世界吗?真的很接地气啊! “谢谢哥哥!”两眼弯弯地,她也不客气,“目前我没甚么缺的。现在,我要好好地打理一番屋子,那样才能住人。” 柱间道:“我们能帮到甚么忙不?” 她说:“还请哥哥替我打一盆水来。” 再看向扉间,她再说:“扉哥,你若不忙,能否把墙角里的蜘蛛网清理一遍?” ……就这样,她痛快地指挥起主角和主角弟弟,把兄弟俩忙得团团转儿,丝毫不因主角是晋国大王,而主角弟弟是晋国数一数二的科研型学霸高手,而手下留情。 而主角和主角弟弟也甘之如饴,并没生气。 待到三人忙成陀螺,天都黑了,才总算忙完。 此时,再回首屋内,可谓清清爽爽,使人看了之后,连身心都会获得极大的愉悦,实在令人舒适得很。舒舒服服地,柱间就感慨: “偶尔做一做家务,感觉不错呢?” 扉间不置可否,却满意地瞧见墙角里没了任何蜘蛛网。 这都是他付出辛劳汗水的成果啊! 「咕噜——」 冷不丁地,扉间和柱间同时地听见某人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红了红脸,她摁了摁肚皮,尴尬道:“两位哥哥,我饿了。” 柱间善意地招了招手,说道:“怪我思虑不周,没有留意你会饥饿。” 她:“……” 甚么意思呀?敢情主角和主角弟弟成仙了?辟谷了?不用吃饭? “走走走,咱们去吃晚饭。”柱间拍了拍胸脯,“不是我自夸,我颇善厨艺哦?连扉吃了,都夸好吃!” 扉间白了自家大哥一眼,吐槽道:“君子远庖厨,就你偏爱往厨房里钻!” “怎地?你不喜欢?”柱间笑嘻嘻地反问。 抿了抿嘴,扉间果断地不吱一声。 她暗地纳罕,略微地惊讶主角竟会厨艺。 尔后,她随柱间和扉间左绕右拐地来到小厨房……的门口。 柱间拦住了她,不让她进厨房。 耸了耸肩,她倒也无所谓,并不想逞能她不但也精通厨艺,还会做出美食和药膳——也罢,往后和主角团相处的日子多着呢!不必急在这一时。 接着,她和扉间安静地坐回大厅,等待柱间奉上的美食。 半晌后,柱间果然端来不少热气腾腾的佳肴,热情地款待她。 她定睛一看:一共六道菜,鸡鸭鱼肉,蔬菜汤水,应有尽有。 抹了一抹不存在的口水,她矜持道:“我、我不客气了?” 随后,她便很不客气地开吃了。 哪怕在主角和主角弟弟的面前,她也照吃不误,绝不委屈自个儿,而只吃一丁点。 柱间和扉间目不转睛地围观她吃吃喝喝,吃得倍儿香甜。 这使柱间和扉间的食欲也不自觉地涌起。 默不作声地,三人开心地吃起丰盛的晚饭,并为柱间的厨艺而惊叹不已。 区别在于:扉间真觉自家大哥做菜好吃,而她则觉得少了盐味佐料,失了两分鲜味。 很快地,三人饭饱酒足。 依旧是贤惠的主角,居然主动地表示他去洗碗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这可真把她吓了一跳。 瞪着端走碗筷的主角,她不禁地咂舌道:“哥哥好厉害,不知将来谁会嫁给他,这一生都有口福了。” 扉间顿了一顿,若无其事道:“谁知道呢?不过,反倒是兮,你是第一个尝到大哥厨艺的女子呢!” 当、当真?! 她微微地睁大一双眼睛,呆呆地望向扉间。 莫名地,她……她有一丝窃喜。 “没料想我挺幸运?”她捂了捂发热的脸颊,心情愉快。 扉间默默地瞅了她几眼,提醒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该休息了。累了么?” 不说还好,一说……唔~她真有些累了呢? 站起身来,她说:“那……我先回去了?” “认识回去的路么?”扉间问。 “当、当然。”她脸红地回答。 她朝扉间行了行礼,迈步地离去。 期间,她并没遇到柱间。 想来柱间还在洗……洗碗? 噗嗤。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忍不住地笑起。 试想主角……且是男主,积极地洗碗—— 不行! 太好笑了! 主角形象……快要破灭啦! 她笑着返回了住居。 一夜无话。 她一觉睡到天亮。 她一跃成太医了。 ——她的太医生涯,正式地开始! 但是…… 但是,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睁开双眼,她醒来,记起今天是她当太医的第一天。 穿衣,梳洗,打开门后,她一时茫然,暂时地不太明了自身应该做些甚么。 “醒了?”一道男声说。 是柱间。 揉了揉眼,她望见柱间来了。 “吃饭了。”柱间说。 她愣愣地点头,被柱间带去客厅,吃早饭去了。 早饭后,她仍有些晕晕乎乎,不明白该做甚么。 柱间建议她四处走一走,便兀自出府忙了。 她很听话,就把柱王府邸的所有角落都逛了个遍。 然后,她发现府里还真没人。 转了转眼珠子,她也出府。 来到府邸大门口,她眼尖地发觉昨天刁难她的两名守卫们……换人了。 迟疑地,她问:“昨儿守在这里的人呢?” 一名守卫说:“被调走了。” “调走了?——好遗憾啊!” 她还和那两名守卫们讨论人生呢? 摇了摇头,她刚走了两步,迎面又遇上扉间。 就听扉间说:“你要去哪儿?” “我想逛一逛,找一找病人。”她直白地说。 “病人?”扉间挑了挑眉,“说实话,你这要求挺奇怪。” “怎么奇怪了?”她说,“我是医师呀?” “——是太医。”扉间纠正。 “好的,是太医。”她改口,“太医的职责,不正是治病救人么?” “没错。”扉间颔首,却说,“可惜我们都很健康,不需治疗呢?” (本章完) 010、人在木叶村了 听了扉间的话后,她垮了一张脸。 “甚、甚么意思?——不可能你们人人都很健康才对!”她不信邪地反驳,“人,只要是人,总会有生病的一天!我决定逛一逛晋阳城,证明我所言不虚!” 似笑非笑地,扉间斜视她,不置可否。 后知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甚么胡话,她一下子心虚起来,嗫嚅地解释道:“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咒你们,我是说……” “我明白。”扉间点了点头,“刚好我也没甚么急事,不如陪你逛一逛罢?” 说罢,扉间作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诶? 眨了眨眼,她稀奇地看着扉间:小说剧情里,扉间是肝帝代言人,不是正在处理公务,就是走在处理公务的路上,且是科研、教育一把抓的全能型学霸大神,与他家大哥可谓互补……这会子,扉间居然旷工了,想陪她逛街? 太阳打从西边升起了吗? 太玄乎了罢? 她不由地瞅了一瞅天空,发现今天的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 她:“……” “怎么了?”扉间问。 “我……你等我一下!”她拍了拍脑袋,忙不迭地小跑回去,返回自己的小屋,拎起行医木箱——她靠医术吃饭,万万不能把它落下! 轻微地气喘,她去而复返,来到扉间的面前,晃了一晃手中的行医木箱,说道:“——出发?” “好。”扉间说。 然后,扉间把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马车,示意道: “上车。” 顺势地望去,她这才瞧见角落里停靠一辆马车。 “坐车闲逛?”她嫌弃地皱了皱眉,心血来潮地提议,“为甚么不能徒步地行走呢?坐在车里,会错过多少风景呀?要不,咱们靠两腿走路罢?” “我是无所谓,只怕你吃不消。”扉间一板一眼地说,“好歹晋阳是晋国的都城,你居然会说出徒步行走的话来……你以为晋阳是村子么?随便走一走,就能轻松地走完全部的路程?” 耳根子红起,她下意识地抬杠道:“走、走不完,咱们下次继续!又不是只有这一次?难道就没下次了?” 叹了叹气,扉间道:“你不要后悔就行。” 朝马夫打个手势,扉间对她说:“那我们就走罢?” “啊?”她愣了一下,瞅了一瞅马夫娴熟地侯在一旁,似是等待她和扉间的归来,便应了一声,“——哦!” 于是乎,她担任太医的第一天……上午,就和扉间慢慢地步行,散步去了。 盖因她第一次和扉间漫步,她漫无目的。 而扉间,亦不作声,路上都不说话。 这……这也太沉闷了。 随意地,她挑起话题,便问:“早上柱间哥哥就出门了,也不晓得他去了哪儿,在忙些甚么……扉哥你知道吗?柱间哥哥平时在做甚么呢?” “你想知道?”扉间反问。 “略微地好奇而已。”她说。 事实上,她不过是想聊天罢了。 “你想去吗?”扉间说,“大哥他人在木叶村。” 她:!!! “哪里?!”瞪着扉间,她震惊极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扉间只觉莫名其妙,却耐心道:“大哥目前在木叶村,你要去找他吗?” “当然!”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尔后,她就跟随扉间走了大半天,直至她脚后跟都痛了,才总算抵达目的地。 与她想象的情景截然不同:木叶村……完全是百废待兴的小村子。 规模虽小,且她站在高处,一眼就看到尽头,不像之前经过的街市那样,建有高高大大的楼房,但是…… 但是,这座小村子干净整洁,并已有了简单的规划:靠近他们的是平民们居住的房屋,顺着房屋向前看去,就是一片片规整的农田,虽然房子都只是很普通的平房,田地也能勉强说是规整,但观房子都工工整整的,都是正经的房屋,而不是泥坯和稻草混合出来的窝棚。 最令人稀奇的是:田地里的作物都很健康,健康过了头儿,金灿灿的,相信只要没有甚么突发事件或者意外,绝对能迎来一场令人愉悦的大丰收。 来来往往的村民们看上去也都很有精神,看来治安也不错。 而且…… 把手一指,她指向小村子的某一处,结巴道:“那、那是柱间哥哥吗?!” 就见那里,谁都能用两眼看到:有一名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赫然是她和扉间的大哥,舞动双臂,像是施展仙术、巫术、内功、内力之类,竟能将泥土捏造起一堵堵墙来,再配合周围砍伐好了的木材,凭空地建造起房子—— 吨吨吨! 嘭嘭嘭! 咚咚咚! 只需几息的功夫,房屋的轮廓就打造出来了,连地基都顺便地捶好的那种。 末了,再站在屋外朝它吹气,那墙壁便烤干了。 不一会儿,一间温暖舒服的小屋就新鲜出炉了。 不但博得周围男女老幼们惊喜连连,拍手称赞,连她也看得风中凌乱。 她:=口= 这、这是?! 抬起手来,她的手在颤抖……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试图地掐了一掐手腕。 嗷! 好疼! 不是做梦! 而是真的! 这这这…… 这可能么?! 泛着泪花,她问扉间,问道:“扉哥,柱间哥哥是怎么做到的?” 扉间道:“你就当大哥开创了一种独特的功法罢!反正你学不了。” 她再问:“扉哥,告诉我,柱间哥哥真在独自一人……忙着造房子?” 真是朴实的主角呀? 不不不!主角怎么能造房子呢?——真像普通大众啊?这太接地气了! 她囧了,表情一言难尽,都不知该从何处吐槽了。 扉哥啊扉哥!你到底在搞甚么啊?咱们兄长好歹是一国之君,放任一国之君跑去小村子里造房子……你看周围的诸侯国主君们,有谁像咱们兄长? 被别国的主君们得知,还不笑掉大牙。 手捂胸口,她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偏偏扉间淡定得很—— “大哥经常不太靠谱,唯有这次,令我满意非常,总算他的功法用对了地方。”扉间抬头看天,眯了眯眼,“快到午后了,你我去喊大哥,没准他又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记吃午饭了。” “嗯?你们这里还管午饭吃?”她不思可议地问。 古人通常一天只吃两顿。就算这里是小说世界,但其时间背景依然是古代,理论上也该一日两餐才是,然而…… 算了,不提也罢。 就听扉间道:“武者饭量很大,每天两顿不够吃……” 换句话说:其实主角和主角弟弟全是吃货。 咧了咧嘴,她说:“说得对!只吃两顿怎么行?——必须吃上三、四次!” 两眼弯弯地,扉间轻笑,终于透出一丝亲近之意,催促道:“找大哥去。” 她便和扉间一起下山,往柱间所在的方向赶去。 “柱间哥哥!” “大哥!” 她和扉间接二连三地呼唤。 彼时,柱间又建好一座小房屋。闻言,柱间扭头一望,见她和扉间来了,颇感意外,却热情道:“兮?扉?你们怎么来了?” 她说:“我想看一看柱间哥哥你在忙甚么。” 扉间则说:“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又忘了要吃午饭?” 柱间挠了挠头,哈哈大笑,笑道:“倒也巧了,我刚忙完,咱们吃饭去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唯有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啊?” “那么,问题来了。”她环顾四周,“饭菜在哪呀?” 把手一指,柱间娴熟地指向远处的一池水塘,答道:“在那儿!” 哈?! 柱间朝她挤了挤眼,愉快道:“兮,你是不是没吃过河里的鱼蚌?——走,今儿哥哥带你吃烤鱼、烤蚌,包你满意。” “大哥哥,我也想吃~”一道男声响起。 紧接地,柱间便觉裤腿被人拽了一拽。 低下头来,柱间瞅见有一男童抱住他的大腿,眼里满是渴望。 “镜,快回来!”男童的身后,有个妇人低喝。 男童满是不情不愿,死活不肯放手和挪步。 “你这孩子怎不听话!”那个妇人气得铁青了脸,干脆地冲上前来,一把抓住男童的胳膊,用力地拽走了男童。将男童藏到背后,那个妇人看向柱间,方才敬畏地开口,“小孩子不懂事儿,还请大王莫怪。” 原来,那个妇人清楚柱间的身份。 柱间微微一笑,温和道:“怎么会呢?——这小家伙真可爱!他既然想吃,那便一起来罢?横竖少不了你那一份儿!” “这……不必了。”那个妇人面带微笑,眼底却划过一抹警惕和疏离,“镜还小,牙齿都没长全,吃不了鱼蚌,让大王失望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 柱间笑了笑,便对男童说:“太可惜了。现阶段你还吃不了鱼蚌,不过没关系,大哥哥等你长大,到时再请你吃!——别忘记了!” 柱间大大方方地朝男童挥了挥手。 挑了挑眉,她直觉主角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待到柱间挥手告别众人后,并领她和扉间真去捉鱼捞蚌时,她忍不住地道:“柱间哥哥,刚才那人有古怪。” “并不古怪。”摇了摇头,柱间仿佛习以为常了,“他们是智氏一族的人。” “甚么?智氏一族的人?” 她瞠目结舌。 (本章完) 011、主动找病人了 万万没料到,智氏一族的人竟会窝在这座小村子……这也太憋屈了。 作为晋国第二家族,且族长又是主角的挚友,智氏一族也算资源雄厚,地位超然,怎么着也该挑个更加繁华的大城住下才对啊?为何却……哪怕现任的智氏族长跑了,失踪了,也不该沦落至此啊? 挑了挑眉,柱间「咦」了一声,奇道:“怎么?兮,你也打听过智氏一族吗?” “虽没特别打听,但也听到了一、二。”她点了点头,才不给主角起疑的机会,“我只听说智氏一族是晋国数一数二的家族,实力强大,不曾想他们会住在这里。柱间哥哥,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很落魄?” 她简直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啊! 诸如:就算这座小村子名叫木叶,那也不能让它太贫穷了不是?——尽管小村子的风貌还算不错,但与其他村镇相比,真心穷得心酸…… 疑似看出她的想法,柱间轻微地苦笑,卷起裤腿,步入水塘,徒手地伸入水里,不顾湖水淹过膝盖,一边抓鱼,一边说:“这里曾经很繁华,直至斑走后。” 「哗啦」地,扉间手握一根粗壮的长树杆,随随便便地往池塘里一插,正好就插中一条又鲜又肥的大鱼,却又不小心地失手,让长树杆落入了水中。 抿了抿嘴,扉间不高兴地打捞长树杆,再将大鱼拽下,丢到岸上。 眼皮跳了一跳,她安安分分地站在池边,护好怀里的行医木箱,顺便地观看柱间和扉间各显神通地捕鱼。听了柱间的话后,她立即地猜到了原因,肯定道: “斑也先生走后,智氏一族的内部是不是谁也不服谁,就……经常掐架,然后就不小心地毁了木叶村?” 柱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夸道:“兮,你果真聪明。” 她囧了:哪里聪明了?——你谬赞啦! 等一下! 定了定神,她又想起斑还有一名弟弟,其弟可谓智氏一族的二把手……不由地,她问:“智氏一族乱成一锅粥,就没人出面地摆平吗?” 柱间神情一黯,叹气道:“别提了。他不但不想管,还想带人追随斑。” 这次,扉间差点栽进池塘。 满头黑线地,她自知柱间说的是谁:斑的弟弟! 而斑的弟弟又与扉间向来不合,所以说……主角啊主角,快住口啊啊!不要再提斑,或是斑的弟弟。快瞧,你家弟弟扉间都快气晕了,接二连三地发挥失误啊! 手托下巴,她后退一步,尽量与柱间丢上岸的活鱼保持距离,随口道:“故此,你想挽留他,对吗?——木叶村的房到毁个大半,而你却殷勤地造屋建房,图的就是他们没法用「家园被毁」这一理由?” 柱间:“……” 柱间不吱声了。 看来,她又猜对了? 她哭笑不得,直言道:“这法子治标不治本,没法彻底地解决矛盾啊!” 柱间不说话了。 扉间则幽幽地望着她,默默地朝她丢鱼。 她不得不狼狈地避开。 奈何扉间的投掷水平极高,她根本躲不开。 “你!”她被迫沾到了鱼腥味,有些气急败坏,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气地跺了跺脚,“够了!够了!你们不要捉鱼了,当心把鱼全都霍霍了,以后咱们就没鱼可吃了!” 扉间不语,望向柱间。 柱间抹了一抹脸,后知觉地发现岸边真有不少条鱼,只得意犹未尽地上了岸。 少时,她和扉间乖乖地坐好,全程地注视柱间如何升火烤鱼,并等投喂。 片刻之后,烤鱼散发一股浓浓的烧烤味道,闻之特有食欲。 含笑地,柱间将一份烤鱼递来,笑眯眯道:“兮,这是你的。” “谢谢!真香!”她毫不吝啬地赞赏。 张嘴地咬下一口,她顿觉味道还算不错:尽管依旧没有佐料加强美味,好在鱼肉都被烤透,外焦里嫩,香气四溢,鱼刺也都脆直,不易被卡到,吃得十分畅快。 她吃得很香,连带柱间的胃口也提升了不少。 柱间大快朵颐的时候,扉间就惊奇地察觉:他家大哥比平时多吃了三条鱼。 烤鱼不宜吃多,否则口渴。 总不能渴了,直接喝生水罢? 生水喝多了,容易拉肚子。 一顿午饭吃得三人满嘴流油,非常满足。 一度地,柱间还打饱嗝道:“太过仓促,都没弄到河蚌。” 摆了摆手,她说:“没关系,咱们下次再吃也不迟。” “下次?”柱间两眼一亮,“下次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她和柱间相视一笑。 扉间则摸了摸鼻子,莫名地感觉自身很多余。 三人歇息片刻,缓过劲来。 “对了!接下来要做甚么?”拍了拍脑袋,她终于记起自个儿此行的目标。 柱间说:“还得再帮木叶村建房子。” “你要帮多久?”扉间冷冷地盯着自家大哥。 柱间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两、两三个月?” “呵!”扉间双手环抱,被气笑了。 柱间低下头去,一脸知错的样子。 #我知错了,下次还敢# 拍了拍手,她急忙地圆场,出声道:“那好,下午我也要努力找出病人!” “啊?”柱间抬头,一脸懵逼,“找病人?” “是呀?”她眨了眨眼,“我是医师……哦~不对,是太医,难道不该替病人医治?——可是,若我一直呆在府里,就看不到病人了!病人可不会上门找我啊?” 柱间沉默,忽然道:“哪怕你主动找病人,病人也不会找你医治。” “这话怎么说?”她脱口而出,后又反应过来,“——医巫?!” “是的。”柱间点了点头。 扉间则补充道:“普通平民们病了,通常会找医巫。在大晋,大部分平民们根本不信任医师,甚至是太医……我劝你最好提前做心理准备。” 手握成拳,她斗志满满,应道:“不怕!我要出发了!找病人!” 言罢,她告别柱间,拽上扉间,拎起行医木箱,风风火火地走了。 但是,正如柱间和扉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说,接下来她在寻找病人的途中,吃瘪了好几次。 第一次,她和扉间好不容易地瞧见有个女孩不小心地摔倒了,膝盖都跌出血了,明明只需要简单地包扎,或是舔一舔伤口,就能愈合来着,偏偏女孩的祖母非要去找医巫,扬言医巫能让孙女痊愈。 见罢,她自告奋勇,劝说女孩的祖母不必如此麻烦,谁知…… “你这小女娃才多大,你懂甚么?!万一用着你的野方子,反让我的小孙女遇到更加严重的情况,你能承担得起么?医巫大人就不同了!医巫大人可厉害了!我家祖祖辈辈生病了,都找医巫大人,并且全部都能治好!” 她:“……” 像是赶苍蝇似的,女孩的祖母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最终,她和扉间只得灰溜溜地跑开。 “我、我不相信!”她磨了磨牙,“再找一回!” 第二次,她和扉间走出了木叶村。 “哇——哇——” 倏地,她和扉间听到一道哭声。 微微地吃惊,她和扉间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路边,躺着一个年纪不大的晕迷少年,那晕迷少年的身边站着一名面色焦急的少年,那面色焦急的少年身板倒也结实,长得高高大大,似是一个小小的武者。 发出哭声的便是那面色焦急的少年。 少年的哭声很悲泣,引得一群路人们围观。 路人们满头雾水,指着那两个少年,讨论不休。 见状,她果断地冲上前去,问道:“小弟弟,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怎么在路上哭泣?” 那面色焦急的少年面露感激,结巴地诉道:“小子的……弟弟得了「伤寒」,看了无数的医巫,仍旧没法治好!眼见弟弟无药可医,这才难受得停不下来!” “甚么?伤寒?伤寒是甚么?” 听完那面色焦急的少年的话后,所有的人一头雾水。 有人惊呼:“俺知道!俺本不知甚么是「伤寒」,但当俺去了一趟外地,才知伤寒之病最是可怕,它不亚于一场瘟疫,若不及时救治,极其容易死亡,还会传染!况且即便有专门太医的诊断,倘若太医的水平不高,恐怕也是治不好的!这摆明得了此病的人,只能等死……” 五彩缤纷地,众人齐齐地变了脸色,谁也不敢开口了。 大伙儿都怕万一被这伤寒给传染了,那该怎么办。 同时,大家看向那晕迷少年,眼神里既有同情,也有厌恶。 一位路人轻叹道:“可怜的孩子,你家弟弟大约是治不好了罢?” “不会的!不会的!”那面色焦急的少年呜咽了一声,搂住了弟弟,顾不得伤寒到底会不会传染人,不停地呼唤,“越人!越人!你快醒醒!别吓哥哥,别吓哥……” 想也不想地,她说:“别担心!如果你信我,就让我来治你弟弟的病罢!” “甚么?!”众人吃了一惊。 她环顾四周,大声说:“我虽学艺不精,却是太医身份!我虽不敢妄称自己能治好那孩子,只是若放任不管,我于心不忍!何况治病救人乃是医师的职责,请让我着手诊治罢!我会针灸之术!” (本章完) 012、遇到行骗人了 她原以为,她亮明了身份和能力,总该得到众人的支持,从而有机会去医治那个晕迷的少年,岂料她想得太简单了,因为…… “太医?!她说她是太医?!”路人们侧目,纷纷地惊呼,“针、针灸之术?——那又是甚么?” 隐隐地,路人们的神色不善起来。 就好像「太医」、「针灸之术」是甚么见不得的东西,专门害人似的。 依旧有人叹了叹气,叹道:“诸位,冷静,冷静,俺倒是听过!有一类特殊的医师,他们能够刺针来治疗疾病,并且效果相当好……只是,这类医师已有十多年不曾出现了,也不晓得这位女太医是否真的懂得针灸之术啊?” “是不是懂得,端看我本事,不就明白了?”她从从容容地回答,顺便地挥了挥手,一边说,“让一让,让我过去看一看症状。”一边挤到那个晕迷少年的身边,蹲下身来,动作娴熟地替对方把脉。 少年的哥哥也抹了抹脸,勉强地镇静下来,急切地等待她的通知。 “她在做甚么?”众人大奇,远观之余,完全搞不懂她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有人说,“她在把脉!” “把脉?”众人又稀奇又质疑,“这种做法,真有效果吗?——这也太简单了!换成我,我也会!……这人该不会是骗子罢?” 有人扶额道:“——诸位父老乡亲们,你们别讨论了,先让太医诊个结果啊!” 疑似对方的存在感太过活跃,那头,扉间把眼一眯,瞥向那人,轻声说:“看来你也挺懂医术吗?” “也不算懂,只算略知一、二。”对方用手托了托下巴,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扉间顿了一顿,状似随意道:“你是医巫?” “我也希望是,可惜我不是。” 上上下下地打量对方,扉间肯定道:“奈氏一族的人?” 对方摇了摇头,并不搭话。 见罢,扉间也就不再问人。 这头,她在替晕迷的少年把脉,心道:奇怪,真是奇怪!为甚么脉象如此正常?就好似……好似没有生病嘛? 但这可能吗? 她紧皱眉头,认认真真地把脉,甚至耗费了更多的时辰和精力,却依旧得到相同的结果,那就是:晕迷的少年……没病! 她懵了。 这时,她才抽空地打量晕迷的少年,发现晕迷少年的脸色虽是苍白,却不是惨白,而是……营养不良造成了贫血晕倒。再观晕迷少年的穿着,亦是粗麻制衣裤和草鞋,其手脚也瘦得厉害,更是衬托得细胳膊细腿,瘦弱过了头儿。 因此,问题来了:少年到底是得了「伤寒」,还是……? 一抹了然涌上心头。她十分平静且确定地脉出晕迷少年并没感染甚么「伤寒」后,才站起身来,思量片刻,对众人宣布道: “我确认了,他很健康。” 事实上,她本该说:「放心罢,能救活。」 这样,她就能免去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晕迷少年没病,根本不需要医治,哪怕众人都相信晕迷少年得了「伤寒」,并认定唯有「针灸之术」才能救活病人,而她刚好懂得且精通「针灸之术」,可以借机地施展「针灸之术」,好帮众人扭转对医师的骗子形象……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是,她不乐意。 而她选择当众地说出晕迷少年没病后,她不难猜出众人是何反应。 果不其然,众人一片哗然,争相地吵道:“甚么?那小孩子没病?怎么可能?!他的哥哥都说得了「伤寒」,不是吗?” “要我说来,这小太医果然是骗子!居然睁眼说瞎话!” “把她轰走!不会治病就直说,哪有这么欺骗人的?!” “别理她!咱们去找医巫大人,相信医巫大人能治好!” “不过,医巫大人距离这儿有点远呀?今儿是到不了……这可怎么办?” “小娃子,你家住在哪儿?——敢不敢来我家住上一晚?明儿就帮你把医巫大人带来给你家弟弟治病,包管治好!” ……路人们相当好心,连忙地安抚少年的哥哥,同时把反感、厌恶等表情不加修饰地扔到她的身上,使她顿感委屈和愤怒!气呼呼地,她说: “我没说谎!这孩子没有生病!更没得甚么「伤寒」!” “言下之意是,你说这个小家伙是装病吗?!”有一路人铁青了脸,不客气地质问,“那你倒是说一说,他为甚么要装病?!” “这……我哪知道呀?”她好生委屈,“不如你问这孩子的哥哥?” 言罢,她将目光转向少年的哥哥。 然后,她看见少年的哥哥正用排斥的眼光狠狠地瞪着她。 “你……”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后知觉地想起自个儿说了甚么,不由地沉默下来。 设身处地想一想:换作她是少年的哥哥,听到太医斩钉截铁地宣布弟弟没病而她却一直以为弟弟重病了……她也会生气啊! 咬了咬唇,她耐心道:“不如等你弟弟醒来,你再问他也不迟……” “你……傻么?”少年的哥哥微微地颤抖了身体,恨恨地开口,“弟弟正是得了「伤寒」,才昏迷不醒啊!这会子他如何醒得过来?!” “这……”她头皮发麻:小家伙并没生病啊! 犹不甘心地,她说:“想让他醒来,也不是难事,交给我……” 「来办」二字还未说完,她惊见少年的哥哥捡起路边的小石子,狠狠地砸向了她! 她惊呼了一声。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扉间迅速地赶来,移动了一步,挡在她的面前,伸手一抓,徒手地抓住了那颗小石子。 少年的哥哥眼睛都红了,带着重重的哭腔,骂道:“走!你走!还不走?!” “我……”她张了张口,还想再辩解甚么,却被扉间一把拉住。 扉间护着她,低声道:“快走。” 抿了抿嘴,她再望向对面的路人们。 路人们的神情全都嫌弃不已。 ——她还能再说甚么呢? 默不作声地,她只好和扉间一起走了。 颇为有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和扉间逃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轻微地喘气,她说:“我没说谎,那个孩子真没生病。” 扉间不答反问,问道:“你还继续吗?” “啊?”她愣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愣,惊喜地意识到:扉间信她。 ——不愧是扉哥! 理了理心绪,她打起精神,坚定道:“继续!” “那么,我们再找病人?”扉间顺势地建议。 扉间说话的语气虽然冷冷淡淡,但却无时不刻地透着支持她的意思,这使她又高兴又动容,心里暖烘烘的。 手握拳头,她把刚才的不快抛到脑后,再次地充满斗志,响应道:“好!” 于是乎,俩人又再踏上旅途……去找病人。 然而,在这之后,俩人走了半天,直至黄昏时分,都没遇到一个病人。 真是奇了怪了。 不不不—— 不能这样说! 遇不到病人,岂不是证明大家都健健康康?! 这是好事啊! 捂了捂脸,她默默地检讨:寻兮啊寻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病人是好事啊?难不成你乐意看到病人满大街地乱跑吗? 甩了甩头,她回过神来,直感两腿酸涩,忍不住地停下脚步,坐到一块石头上歇息一下,并用手轻捶大腿,缓解疲劳。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扉间轻轻松松,一脸无汗,丝毫见不到疲惫。 仰起头来,她盯着扉间的白色羽绒毛领子,妒忌地问:“扉哥,你不累么?” 扉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评价道:“你太缺乏锻炼了。” 缺乏锻炼? 她被扉间的评价打击得满头是包:她哪里缺乏锻炼啦? 通常情况下,她能做到背着采集篮子爬山一整天! 或是作为师傅的助手,坚持奋战两个通宵…… 至于这次,她走了一天的路程,少说有四、五公里路了,这才腿酸了一丁点,换作普通而娇气的女孩子,早就累得哭天喊地了。 抽了抽嘴,她刚想吐槽「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不能拿男子水准来要求女的」时,忽听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她的肚子里响起……好么,忙了一下午,她的腹部抗议它饿了,是时候吃晚饭了。 耳根子红起,她哧吭哧吭地瞅了一瞅扉间,都难为情了,不敢再多话。 她不说话,说话之人就换成了扉间。 只听扉间说:“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怎么回去?——走回去吗?”她无精打采。 好罢!她得承认:正如扉间所说,她缺乏锻炼! 从这里返回柱王府邸,还得再走一、两个时辰。 原来她和扉间走得很远了吗? 她没力气走回去啦! 苦了一张脸,她幽幽地注视扉间,全身上下都充斥了拒绝走路回府。 扉间轻笑,玩味道:“还以为你真打算走回去呢?……也对,待你走回去后,天都要黑了,到时大哥见了,又该说我的不是,这可如何是好呢?” 狭长的红眼难得地闪烁一丝名叫戏弄的眸光,不等她细想,就见扉间冷不丁地拍了拍手—— 下一刻,一辆马车哒哒而来! 赫然是她今天上午见过的那辆马车。 这?! (本章完) 013、决定建药馆了 呆呆地注视那辆马车由远及近,直至停在她和扉间的面前,她抽了抽嘴,捂了捂胸口,表示心情非常微妙:话说这马车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一直在跟踪她和扉间吗? 一想到马车悄咪咪地追踪,而她完全都没察觉,她就……就特别想问候扉间,是不是存心看她笑话来着?——猜到她吃不了苦头之类? 再观驾车的马夫,乃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壮……壮汉?长得眉清目秀,却有一副魁梧挺拔的身板,卓而不凡,颇有一股菁英小将的味道,看得她两眼发直。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亲信桃华。”扉间主动地开口,“桃华,这是小医仙寻兮,是大哥认下的小义妹,当前职务是太医……你不是曾说,你对医术也颇感兴趣?这下好了,以后你有甚么医术方面的疑惑,可以向她请教。” “多谢扉间公子。”桃华恭敬地附和,“桃华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桃花扬起一张笑脸,对她说:“小医仙,请上车。” 她:“……” 她后知觉地发现:尽管这位壮汉长了一副男儿身,其容貌和声音却是地地道道的大姑娘家——也就是说:此人不是壮汉,而是……男人婆?! 嘴巴不自觉地张大,她盯着桃华,脱口而出道:“请问你是男是女?” 这话忒是失礼。 桃华却爽朗一笑,笑道:“我和你一样。” 她:!!! 下意识地,她瞅了一瞅桃华的胸口…… 乃是平的。 平胸么? 她:=口= 今儿她遭受到的刺激有点儿多? 不不不! 这不算刺激! 横竖对方发育晚,哪里就令人大怪小怪了? 寻兮啊寻兮,你惊讶甚么?有甚么好惊讶的?——丢脸! 绷紧小脸,她朝桃华点了点头,依言地坐进马车。 至于扉间…… 扉间暂任马夫,和桃华一样,选择坐在车外。 ……她不清楚的是:她和扉间、桃华坐车离开之际,扉间冷不丁地朝路边隐藏的几名暗卫们打个手势,似是委派了甚么任务。 马蹄哒哒,她和扉间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回了柱王府邸。 甫一进府,她和扉间便受到了柱间的热情拥抱。 现在的主角真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连那拥抱都充满了柱间式的温馨亲情。只听柱间说:“为何回来得这么晚?我足足等了你们半个时辰!要不是清楚扉你的能力,我都担心你们遇到甚么麻烦了。” 一面说,柱间左拥扉间,右搂她,豪爽道:“累了么?走走走,吃饭去!有甚么问题,等吃完饭后再说!” 二话不说地,柱间拉着她和扉间吃晚饭了。 她不得不感慨:主角对吃吃喝喝这方面,真是意外执着啊! 同时,她有留意到:偌大的府邸,仍旧只有她、扉间和柱间三人。 这府邸忒空旷过了头儿……主角就没想过招募人手么? 就真打算自给自足、丰衣足食了? ——好歹是一国之君,竟然如此没有排面……这事可千万不要被传出去啊!否则老百姓们说闲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小,被各诸侯国君主们嘲笑,那才头痛丢人。 ……晚饭和昨晚一样,照旧很丰盛。 唯一的区别在于:她吃个半饱。 不像柱间和扉间这俩个兄弟,几乎风卷残云,恨不能把桌几都给啃个干净。 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且还保持优雅的柱间瞅了一瞅没吃多少的她,奇道:“兮呀,你不饿吗?只吃这一丁点?” 她低下头去,看着空空的大碗,只想叹气:哪有一丁点,分明很多啊! 不要拿你的胃口对标我的啊! “我饱了。”她说,“再者,晚上不宜吃太多。” “啊?不能吃太多?”柱间吃了一惊。 与此同时,扉间顿了一顿,默默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歪了歪头,她解释道:“晚上一般活动量减少,入睡后胃肠的蠕动也会减慢,如果吃得太多,就会容易造成消化功能不良……总之,你们切记:早上吃得饱,中午吃得好,晚上吃得少!平时多运动,才会最长寿!” “长寿?长寿?!”柱间咂舌,“真的假的啊?——你别骗我,不然我真会按你吩咐去执行!” 扉间的关注点则是:“多运动?——你果然缺乏锻炼!” 她:“……” 囧了一张脸,她摆了摆手,意兴阑珊道:“不说了,反正不管对不对,我都会严格要求自己!” “厉害!真棒!坚持下去!”柱间两眼一亮,含笑地注视她,眼里满是欣赏,“严格要求自己是好事,但也不要太勉强了……对了,今天你们可有甚么收获?” 最后一句话,纯粹是柱间随口一问。 谁知就捅到马蜂窝了。 神情十分幽怨地,她啐道:“晦气!别说找甚么病人,路人都把我气个半死!” “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柱间一脸关心。 “没甚么。”她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再提,敷衍地推辞,“我忽然想到今夜很晚了……两位哥哥,我有些累了,需要早点休息。” 站起身来,她告别柱间和扉间。 “她到底怎么了?”目送她转身而走,柱间怎么也想不通,百思不得其解。 扉间轻拍柱间的肩膀,便把她被路人们冤枉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自家大哥,引得自家大哥说:“依我看,倒是那两个小家伙很有问题……不管他们才多大,都不能误导大众——你派人追踪了吗?” “是的,跟踪了。”扉间点了点头,神色莫明,“对方说,那两个小家伙已经入住木叶村了……” “甚么?木叶村?!”柱间猛地站起。 扉间慢悠悠地补完后面的话语:“——只住一晚。” “一晚也不行!”柱间皱眉,“木叶村虽说百废待兴,没剩多少值钱的东西,但它毕竟是智氏一族的领地,万一……” 疑似想到甚么,柱间的脸色不大好看。 扉间道:“大哥,放心,只凭两个小家伙,根本掀不起浪花,且看天亮后,那边的禀报罢。” 柱间无奈道:“但愿一切无恙。” 一夜无话。 天亮后,柱间和扉间收到来报:昨晚木叶村有六户人家……失窃了! 但请放心,智氏一族的高手们抓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偷,并严厉地处置了。 而那小偷不是一人,赫然是那两个……不对!是三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是小偷团伙。 扉间:“……” 换句话说:昨天自个儿遇到的两个少年外加介绍「针灸之术」的那个家伙……全是小偷! 对方是一起作案! 对方先是装病,尔后借机地留宿村子一夜,再是趁机地摸进富人家里,偷出值钱的东西!……原来,寻兮没有弄错,对方真的没病,是在假装生病! 扉间轻微地抽气,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描绘自身心绪。 得知这份情报的柱间也唏嘘不已,并对小义妹的医术水平佩服得更上一层楼。 “柱间哥哥!扉哥!早上好!我想好了!我还要再找病人!”平地一声响,乃是她的大声宣告,“昨晚睡了一夜,都没睡着,脑子里满是被人嫌弃的场景……因此,我决定再找病人,治疗病人,我相信,只要我能治好几个病人,就能逐渐地改变众人对医师的看法!” 手握成拳地,她气势汹汹,一脚踩在椅几上,搭配犹如悬崖峭壁、怒海翻滚的背景和激情澎湃的bgm,仿佛找到了人生追求,小宇宙都要燃烧起来了。 柱间:“……” 扉间:“……” 妹妹,你快ooc了。 算了,你高兴就好。 于是乎,接下来几天,柱间和扉间轮流地陪她出府游玩……哦~不是!是找病人,惜叹她和柱间或扉间踏遍千山万水,只差没把大晋的土地翻个遍儿,也依旧找个寂寞。 不知为何,她总是吃瘪:但凡听到她是太医,众人就退避三舍;但凡听她说很懂针灸之术,众人就眉头紧皱;就连身子虚的老人,也不大想理她,一心要找的是医巫…… 瞎忙了半个月,她没医治到一位病人,反而敏感地注意到: 大晋,目前没有一家药馆! 没有一家! 她不但没见到药馆,连医师都没见到一个——也对,就连她这名太医,都是独家,只此一份,可想而知医师是多么稀少了。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咬了咬牙,她认认真真地思考好几天,终于在某一天清晨,重重地拍了一拍桌几,丢出一套方案,说道:“大哥!扉哥!我要建药馆!” “药、药馆?”柱间一头雾水,若有所悟,“是用来治病的地方么?” “没错!”她继续地拍打桌几,一股脑儿地抱怨,“我算是想明白了!我这太医身份简直是假的!假的!没用!作为太医,我吃的竟是大哥做的饭菜,喝的则是自己烧的热水,住的是大哥的府邸,用的又是大哥给的金叶子……我想替病人诊治,病人却从不进门找我!只因这里是柱王府邸,而不是太医药馆!就连药材、药方、药膳、汤药之流,不能说是暂无准备,只能说是毫无条件!由此观之,我不该先建造一座药馆,用于坐堂问诊吗?” 说得好有道理,柱间语塞,无言以对。 眨了眨眼,柱间道:“兮,你是想搬出府邸吗?” “诶?” 她傻眼了。 不是~建药馆和搬出府邸有甚么必然联系吗? 敢情药馆还配置住所?她能直接地搬进去住?……唔~那样也行呢? (本章完) 014、光速就建好了 歪了歪头,她咬着手指思考,明显被柱间带偏了注意力:假如我住在药馆,不但可以减少每天赶路上班的时间,还能获得相对的行动力——至少主角不在身边,我不必顾及做事之前还要向主角汇报一声……唔~唯一的麻烦在于: 她可能要自己动手煮饭烧菜,尽快地独立起来。 眨了眨眼,她又想:我应该能够独立生活了罢?……要不试一试? 她在这头畅快地思考,柱间在那头颓然地弯下了腰。 只听柱间无比失落地道:“原来兮你不想和哥哥住在一起了?……也对,妹妹该到叛逆期了!只是哥哥很担心兮你会不会煮饭做菜呢?以后做甚么都要靠自个儿了,再加上你平日还得照看病人,哪有空儿去休息呢?——这也太忙了!” 她:“……” 说、说得挺有道理?——仔细地回想这段时期,尽管她与主角、主角弟弟相处的时日不算太长,却也习惯了饭来张口的模式……每次出门后,也总有主角或者主角弟弟陪伴,根本不需担心找不着回家的路儿。 更何况主角的厨艺…… 着实令人流口水呀! 略微地舍不得主角的厨艺,她连忙地说出心中的顾虑,说道:“柱间哥哥,我……并不是不想和你们住在一起,假如真要建药馆了,初期我是必须住在馆里才行,毕竟没有足够的人手嘛?” 两眼一亮地,柱间抬起头来,颇有一种又活过来了的视觉感,高兴地抚掌道:“原来如此!兮你是暂时地离开,最终还是会回来的,对吗?” 瞧这说得甚么话啊?活像她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似的。 “……对,你说得对,我会回来的。”不由地,她小声地嘀咕,“柱间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住在你的府里,实是一件很失礼之事呢?”——尽管她成功地抱上了主角大腿,进而登堂入室,并且住了好些时日,但她委实没料到: 她入住得太顺利了,都没人说她闲话! 正常情况下,一名未婚女子擅自地住进另一未婚男子的府里,且这男子还是一国之君……这怎么看怎么不合理罢?总归要议论一、两句罢? 可是,截止目前,她真没有听到任何风评被害一事。 这挺让她感到费解。 却见柱间一脸愕然,奇道:“哪里失礼了?——你不是我的妹妹么?妹妹未出嫁之前,不住在家里,还能住在哪里?” 诶? 她愣了一愣,愣愣地也望着柱间,一时接不上话来。 反观柱间,爽朗一笑,笑道:“你以为我认你这位妹妹,是说着玩儿?——真的成了我的妹妹,我自要对妹妹好呀?旁人会说甚么闲话?巴结你都来不及……快别多想了,只管安心地住下即可!你不会离开的,对吗?” “是的,我不会离开。”晕晕乎乎地,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待到药馆正常地运营后,我自然还要回来住,只怕哥哥你会嫌弃呢?” 理所当然地,她也就忘记要向主角说明:其实她的厨艺……也还不错。 ……算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也不想远离主角团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房,再脑补王府房内的摆放全是馆里的药柜……如此一来,她七七八八地绘画,真让她绘出七分神韵的药馆图纸了。 她开心极了,又改了几处细节。 就这样,又过几天,她总算完成了关于药馆的图纸。 晚饭后,她拿着图纸,兴冲冲地跑去找柱间。 彼时,柱间正和扉间商量甚么,一见她来了,立即地丢下扉间,热情地倒了一碗温水给她喝,以示欢迎。 她一口饮下,再拿出图纸,表示她画好图纸了。 柱间和扉间好奇不已,相继地凑上前去一瞧,瞧见这份图纸上的药馆……不正是他们王府的改良版么?——区别在于:这家药馆的规模小了很多! 扉间表情有些嫌弃,却看得目不转睛。至于柱间,则惊呼:“兮呀!你太厉害了!真让你画成了!这是你设计的药馆么?——比我见过的药肆要气派多了!” 耳根子红起,她矜持而谦虚道:“大哥过奖了。不瞒你说,这家药馆是参考咱们府邸画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呢?我高兴至极啊!”柱间朝她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奖,“不愧是我的妹妹!好样的!果真令人佩服!” 柱间花式吹了她一通,吹得她脸都红了。 扉间清了清喉咙,忽然道:“对了,你打算在哪儿建药馆?” 闻言,她卡壳了。 是呀?在哪儿建药馆?——选好地址也是一门学问啊!倘若建在偏僻之地,不提有病人上门问诊,只怕遇到甚么意外,都不好处理啊? 抚了抚下巴,她果断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建在晋阳城的中心嘛!” “嗯?”柱间和扉间齐齐地抬头,不约而同地望向她。 她轻松地分析道:“晋阳是大晋的都城,而晋阳的中心,想必是都城最繁华之地?人来人往,流量最大?建在晋阳的中心,还怕治不到病人吗?” 听罢,扉间抽了抽嘴,有心想说甚么,却被柱间暗地拽了一拽。 柱间朝扉间使个眼色,尔后对她附和道:“兮,你想得不错!那就建在晋阳城的中心!……正好最近,那里刚有一块好地没来得及使用。” 柱间干活风风火火,说干就干:次日,柱间带她和扉间早早地来到晋阳城的中心一带。放眼望去,那里正好是一片废墟…… 眼皮跳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说甚么,便听柱间说:“靠后。” 乖乖地,她和扉间便后退好几步。 紧接地,她再次地目睹柱间上演神奇的功法:柱间舞动双臂,像变魔术般的,指挥泥土、木材、麻绳等自发地活动起来,积极地参与建设药馆—— 吨吨吨! 嘭嘭嘭! 咚咚咚! 熟悉的画风,熟悉的配方,她瞪大双眼,目瞪口呆地注视一座药馆隆隆地建起! ……只需几息功夫,柱间就光速地建好了药馆! 她:=口= 这不科学! (本章完) 015、逛整个药馆了 好、好厉害! 就像做梦一样! 这也太不真实了罢?! 手捂嘴巴,她站在那里,晕乎乎地打量眼前这座刚刚建好的药馆。若不是药馆占地面积大过了头儿,她都想绕着药馆转圈圈了。 棒! 真棒! 太棒了! 她看得陶醉不已。 偏偏柱间仍觉不满意,用手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方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随便便地打个响指,就见脚下不远处的那一块地面,自动地聚集泥土堆,尔后有条不紊地进行排列,最终汇成一句话: 「大晋第一药馆」 笑眯眯地,柱间主动地上前,再用内力将这些泥土堆烘干,形成一块土制牌匾。 紧接地,柱间再把这块土制牌匾挂在药馆大门口的上方。末了,柱间拍了拍手,兀自地欣赏片刻,还不忘地问道: “怎么样?我挂得正不正?——没歪罢?” 言语里,夹杂了求夸奖式的得意。 她:“……” 两眼亮晶晶地,她毫不吝啬地赞道:“没歪!很正!哥哥,你真厉害!” “过奖,过奖!”柱间双手插腰,热情地建议,“要不要进馆里看一看?” “可以吗?”略微地皱了皱眉,她表示怀疑。 哪怕这座药馆被主角单独地建好,但那也是刚刚建好,怎么着……内部设施应该十分空旷且灰尘满地才对?这会子跑去围观,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拍了一拍她的肩膀,柱间自豪道:“当然可以!我建的屋子……随建即用!” 龇了龇牙,她暗地叫疼:主角啊主角,你手劲有多大你自己不清楚吗?……下手这么重,我的肩膀都快肿了。 可惜,她没来得及拒绝,就见柱间上演哥俩好般地,双臂张开,直接地扑向她和扉间。最终,柱间一左一右,成功地揽上她和扉间的肩膀,带她和扉间进馆去了。 她原以为自个儿会看到一座空的、简陋的药馆,谁知却相反:仿佛走进了柱王府邸……小一号型,她能见到一间又一间房屋错落有致地挨在一起,并将内院围成一个大大的方字型。 院内居然有一片空池,伴有假山点缀。 幸好池里没水没鱼,否则她都要怀疑主角是不是提前地打造好了药馆,这次邀请她来,是想给她一份惊喜……不由地,她瞟向柱间,却只瞟见柱间的侧脸,而柱间却在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瞧见那间房子了没?——你想要的「手术室」!快看这边,这边一排房子则是病人的住所!万一病人很穷,没处落脚,倒能安排病人住在这儿……跟我来,我带你去「医诊室」!” 柱间马不停蹄地带路和解说,像极了店小二,好不贴心,简直服务一条龙。 扉间全程安静如鸡,一双红色的眼睛却饶有兴趣地观察四周。 她则眼眸弯弯,乐不可支,尤其是她看见大大小小的药柜被镶嵌在一面墙壁里。 她满意地想:只要我专心地治病救人,相信药馆总有一天名副其实! 总有一天,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家药馆绝对会成为「天下第一」! 手握成拳地,她斗志昂扬。 此时,柱间说了一通,嘴巴有些干了,乍一瞥见她,发现她小脸通红,表情严肃,忍不住地打趣道:“兮呀,你在想甚么呢?不要板着脸,放松一点,不然会惹人误会,旁人还以为你破产了呢?” 眨了眨眼,她回过神来,啐道:“破产是不可能的,倒是哥哥你,就这样甚么也不做,就任由我开药馆吗?” “……啊?”柱间挠了挠头,一头雾水,“我需要做甚么?” 她:“……” 是了是了,她又把事情想复杂了:原本,一般大夫开设药馆,需要向当地吏员报备!而在大晋,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一家药馆……因此,晋国关于医师、药馆之类,也就没有具体的方案和方针—— 换句话说:她在大晋开药馆,可谓淘金……暂时不需要报备,进行相关手续。 唉!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忧愁自身好善良:这要是换成旁人,指不定先在大晋捞上一笔,到时再说!但是……但是,搁到她这里,她却不乐意:她不想起个坏头。 于是,她只好幽幽地看着柱间,心虚道:“哥哥,虽然我是第一个在大晋开设药馆的太医,但我还没向你报备,理论上来说,我是触犯了国法……” 听罢,扉间侧目,眼里划过一丝惊讶;而柱间则收敛笑容,轻微动容,若有所思。 “那么,我需要做甚么?”柱间问,仍是不大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耐心道:“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需要你正式地发放委任令,同意我建药馆……” “原来如此!”柱间一拍大腿,连忙转忧为喜,“此事不难,回头我便同意你的请求。” 微微一笑,她笑道:“谢谢哥哥!” 之后,柱间又忙着陪她和扉间逛遍了整个药馆,检查馆里有没有坍塌的问题:假如有问题,就由柱间着手地解决—— 嘴角抽了一抽,她和柱间、扉间还真的遇到两次墙角边处有一道裂纹,尽管不存在坍塌的问题……但见柱间舞动双臂,上演了一幕「哪儿坏了,就从哪儿修起」的场景,直令她风中凌乱。 忙了大半天,她和柱间、扉间总算一致地确定了药馆十分安全,马上投入使用都没关系。 许是柱间记得她没报备的关系,柱间沉吟了片刻,搓了搓手,直接说他想要回府去写委任令。 她和扉间不置可否。 由此乎,她和扉间目送柱间离开。 柱间离开后,气氛沉寂了下来,害她和扉间大眼瞪小眼,都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清了清喉咙,她问:“扉哥,接下来你打算做甚么?” 扉间道:“这几天我休息!按照大哥的要求,等你安顿好了,我再走也不迟。” “安顿么?”她喃喃地叹息,后知觉地发现药馆里里外外全是空的,需要大量采购,诸如草药、药材、手术刀、针具、烈酒等,短时间之内她别想坐堂问诊—— 思及此处,她苦恼地说:“那可太麻烦了!我还需要购买大量物品,否则病人数量太多,我可忙不过来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016、一群人踢馆了 所以,她决定借此竖立威信,以便立足! 深呼一口气,她伸手一拦,拦住了正想替她辩护的扉间,铿锵有力地道:“骗子?我怎么是骗子了?——谁能证明我是骗子?” “你说你是医师,不就是骗子么?!”对方言之凿凿,“咱们大晋,医师就等同于骗子!” “可是,我也是太医!”她扬声地反驳,“再者,我这太医的身份,还是大王亲口承认的!难道咱们大王会包庇骗子不成?!” 这?! 她满意地看到众人迟疑不定起来。面面相觑地,众人似是诧异大王竟会任命她一小小姑娘为太医……如此说来,她既为太医,也就不可能是骗子了。 但是…… 但是,许因大晋长久以来的「医师多是骗子」的认知影响,以致众人经历这一遭儿变故后,明显脑子都不够用了:她留意到好几人都紧皱了眉头,有心想骂甚么,却甚么也骂不出来。 良久,一名肤色黝黑的老伯跺了跺脚,顽固道:“不管你说甚么,俺都不会信你这骗子医师,除非你能证明……诸位,俺本有一妹婿,两年前不幸地病死了,救治俺妹婿之人,正是一个自称医师的家伙!那个家伙装得医术高明,不但来俺家骗吃骗喝,还胡乱地医人,最终害得俺妹婿撒手病故!那个家伙却卷走财物逃了!至今都还抓不到行踪!由此可见,医师是骗子!俺后悔啊!悔不当初!若俺直接找医巫帮忙,或许俺妹婿也不会失了性命!” 众人听完,陪着掉泪,不由地安抚起那名老伯。 那名老伯伤心了片刻,恶狠狠地瞪着她,啐道:“别以为你说你是太医,俺们就会信你……你若不能现场地展示你的医术,就别想让俺们信你!到时,俺们还要砸了你这骗子馆,省得你这馆子又骗了别人!” 不怒反喜地,她莞尔一笑:正合我意! 遂道:“如你所愿,我就现场展示医术,当场治好病人,如何?!” 咦?! 众人纷纷地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打量她。 她自是明白大家是如何想的。 假如她是骗子,或许她真会担心害怕。 遗憾的是:她并不是骗子呢! 她是货真价实的医师……未来的神医预定! 当下,她只需要替一位病人治疗,并且当场地治好那位病人,即可解决眼前的麻烦。 那么,问题来了:现成的病人哪里有呢? 仍是那名老伯,扯嗓子道:“好!你给俺们大伙儿表演表演,俺们倒要瞧上一瞧,你是否真有本事!……病人的话,倒也巧了!俺村有一病人,三年前得了一种怪病,连巫医都没法解决,如果你能医好俺村乡亲,以后俺村谁家得病了,就上你这儿医去。” 张了张嘴,她正要应下,余光却瞟见扉间沉下脸来。 来不及思索原因,她连忙地拽住扉间,并朝扉间使个眼色。谁知,扉间平静地反扣她的手腕,还摇了摇头。 她怔了一怔,又见扉间迈前一步,冷声道:“不要太过分了。” 甚、甚么? 她瞠目结舌,就听扉间说:“你们不信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医师的原因,我大概能够理解,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咄咄逼人……我就不得不说两句。诸位,这位小医仙的医术极其高超,擅长传说中的「针灸之术」!且不说她能不能治好你的乡亲,只这医疗的费用,就该高得离谱,可她却绝口不提,默认为免费!换成你们印象里的医师们,又该是甚么样呢?” 众人低声地惊呼,后知觉地记起……这位医师的确没提到甚么医人要钱啊? “这……这……”那名老伯红了红脸,犹不甘心地反驳,“她现在不提,还不是因为俺们在她馆门口前闹儿?若是没有俺们,你看她会是甚么嘴脸!” 扉间道:“此话错矣。没有你们,她会正常地开业,待到病人来了,她会治好病人,还不收取高昂价格,使其药馆的名声传扬开来,获得前所未有的关注!……她成为神医指日可待,届时你们只怕会上赶地挤来。” “你……你……”那名老伯目瞪口呆,万万没料到眼前的青年说话竟会这般犀利。眯了眯眼,那名老伯警惕地问,“阁下是谁?为何要一味地包庇她?” “……我名微末,不足为外人道哉。”扉间神情淡淡,却得理不饶人,“老人家,您才该嘴下留德!甚么叫「包庇」?说得她好像犯了法似的。不必再多费口舌,让事实说话罢,您且把您那得了怪病的乡亲带来,我们家小医仙自会医诊。我和小医仙就在这家药馆等着,还请老人家您速去速去,千万别误了时辰。” 言罢,扉间抬头看来,煞有其事地补充道:“早去早回,指不定您还能和你的乡亲蹭一顿晚饭。” 老伯嗫嚅了嘴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疑似被扉间打击到了。 她略微担心地注视那名老伯,生怕对方被气伤了……幽幽地瞅着扉间的后脑勺,她又高兴又感动,又愧疚又心疼,终是不忍看那老伯被扉间挤兑,便轻轻地伸手去拽了一拽扉间的衣角,无声地提醒扉间不要斥得太过火了。 扉间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再将目光对准那名老伯,轻哼道:“愣着做甚?不找人了?” “……你给俺等着。”老伯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跑了。 眼见老伯溜了,余下的众人也没了热闹可看,便渐渐地散了。 只是,来来往往的路人会时不时地多看几眼药馆,眼里透出一丝看戏的态度。 见状,她叹了叹气,叹道:“扉间,其实你大可不必理会。” 扉间道:“别误会,我只是听我大哥的要求,稍微地保护你而已!你不要多想。” 她:“……” 行叭~你高兴就好。 她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回馆!等病人上门!” 言罢,她转过身去,迈入了药馆。 扉间一顿,也随她而去。 接着,她和扉间安静地坐在药馆里等待病人。 然而,她和扉间等了大半下午,非但没有等来病人,反而把柱间给等来了。 柱间依旧是独自一人,却多了一样包袱。 进门的时候,柱间一边把包袱递给她,一边感慨道:“真是奇了怪了,你们遇到甚么麻烦了?为何我一路走来,受到无数审视的眼光?哪怕我主动地询问,也没人愿意替我解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惑……” 挠了挠头,柱间一头雾水。 她和扉间默默地交换了彼此的目光。 挑了挑眉,柱间道:“半天不见,兮你和扉亲近不少啊?” “大哥,不要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啊!”扉间扶额,把今天药馆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听得柱间目不转睛。 柱间朝她竖起大拇指,夸道:“厉害了我的兮!这还没开始,就有人提前给你送助功来了……对方何时会到?可恶,明早我还有事要忙,没空陪你。” 摆了摆手,她说:“没关系,扉哥会陪我。” 柱间低下了头,好生失落,黯然道:“啊!兮你更想和扉呆在一起吗?” 诶? 她看向柱间,无语道:“哥哥,你在胡说甚么呢?不是你说明天没空吗?” “哦!!”柱间立即又原地复活,“兮你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只要你有空的话。”她忙着打开包袱,答得敷衍极了。 柱间却傻笑不已。 引得扉间侧目。 打开包袱后,她微微地惊讶,惊道:“这、这是……?” “让你开设药馆的「通行证」啊!”柱间朝她挤了挤眼,轻快地解释,“相关的文书全都在这里了……从这时起,你是大晋第一位开设药馆的医师——对了,你是医师,亦是太医,还是大夫!来这之前,我找人稍微地查询,得知医师原来也有品级啊?” 两眼一亮地,她稀奇道:“哥哥,你都听说了?” 柱间重重地点头,忙不迭地道:“初学医术之人,叫医师学徒;刚刚出道之人,则是医师;民间游走的医师,又叫乡野郎中;而建有药馆、药肆的医师,则叫大夫;一国之君任命的医师,便是太医……太医之上,则是太医令!” 不自觉地接近她,柱间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对了,咱们大晋目前久没太医令,你要不要兼任一下?” 缩了缩脖子,她果断地拒绝道:“不了不了,我还年轻,资历太低,还需历练几年。”——她务实得很:尽管她也渴望自身能走得更远,可她更加注重历练! 假如她没有足够的经验却当上太医令,那是德不配位啊! 旁人是何想法她管不着,她只管自个儿。 总之,在她不够强大之前,她会脚踏实地地练习,练习,再练习,直至成为一代名医、神医,再考虑太医令。 乍一听到她拒绝了,柱间两眼弯弯,喜上梢头,伸手地抚了一抚她的脑袋,温声道:“那好!我等着!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眨了眨眼,她看向柱间,认真道:“放心,那一天会来的。” 听罢,柱间笑了。 她也笑了。 “很好!”柱间拍了拍手,“接下来,请让我也加入你们等待病人的大军罢!对方都踢馆了,怎么着我也得有所表示啊?” “谢谢哥哥!柱间哥哥你真好!” 她笑着,和柱间、扉间一起等待病人。 然后,她和柱间、扉间等到半夜…… (本章完) 017、得应声虫病了 “你们……你们怎地才来?还来得这么晚?”大半夜她波澜不惊地瞅着那名白天见过的老伯,发现对方和其同伴的神情略微地鬼鬼祟祟,活像见不了人似的。 但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瞧见对方俩人皆是满头大汗,想必是赶路累的罢? 不禁地,她便好心地建议道:“累了么?要不休息一会儿?” 毕竟替病人把脉,需要病人心平气和嘛~否则影响了脉象,她可不好定论。 “不必了。”那名老伯一脸谨慎,本想直接地扒拉出同伴——甫一迈进药馆,老伯的同伴便弯着腰,低着头,一直不肯抬头说话!这会子,那名老伯余光又瞥到柱间和扉间,后知觉地意识到馆内又多了一人,警惕地道: “他是谁?!” 把手一指,老伯直指柱间。 哦豁~敢情老伯并不认识眼前这位黑长直的主角,正是大家心目中的晋国大王柱间呀?——偏偏柱间也不恼怒,反而咧笑,亮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好脾气道: “老伯,你好!我是柱间!是这家药馆……新来的伙计。” 嘴角抽了一抽,她忍不住地瞅向柱间。 柱间则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那名老伯,笑得端是憨厚。 那名老伯哼了一哼,哼道:“动作挺快啊?才一个下午,你就招到人了?……不过,这名字怎么有一点儿耳熟呢?” 老伯一边斜视她,一边小声地嘀咕。 摸了一摸鼻子,她暂时地保持沉默。 “病人呢?”这时,扉间冷不丁地说,“不是说要来问诊么?” 老伯拍了一拍脑袋,忙把同伴推上前来,说道:“就是他了。” 听罢,她顺势地望去,但见那人三十余岁,面无表情,却是面色红润,精神尚佳……单从外表看去,她一时瞧不出那人到底得了何病。 温声地,她问:“敢问是您病了么?可否说一说,您有何症状?” 病人不快地瞪着她,一言不发。老伯见状,则不客气道:“你不是医师么?你可会为他把一把脉?!” 听罢,病人果断将手掌向上,把手臂平伸出,伸到她的面前。 她:“……” 哟~没想到老伯还略懂医术,居然也听过「把脉」么? 那么,老伯更该明白:彼时病人运动一番,哪怕只是稍稍地赶了路去,也得休息一阵子,平复心绪才行呀!眨了眨眼,她说: “所以,在我把脉之前,您需要休息一下,不然会干扰我的判断。” 言罢,她将病人强制地摁在椅已上,不准对方乱跑乱动。 “你……”老伯横眉瞪眼,以为她别有居心,差点冲上前去。 幸好被柱间伸手一拦。 热情地,柱间说:“老伯,我家小医仙不是说了么?病人需要休息!把脉之事不急……对了,你家住哪儿?瞧你浑身是汗,累了罢?” 忙不迭地,柱间以手掌为扇子,在老伯头顶上方扇了一扇。 说来也奇:柱间用手掌扇风,还真与扇子扇风的效果相似! 那名老伯眼底划过一丝惊诧,随即道:“俺家住在「鹿村」!” 鹿村? 歪了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她好奇道:“你们村子养鹿?——鹿很多么?” “你怎么知道?”老伯大奇。 她哭笑不得,耐心地解释道:“不是你说「鹿村」么?……自然是因为鹿多,才被称作鹿村?” 老伯嘴角抽了一抽,立即地反驳道:“胡说!俺们「鹿村」还有邻村叫名字带「蝶」,难不成是因为蝴蝶很多?” 她理所当然道:“那不然呢?” 老伯:“……” 把眼一瞪,老伯气结,大声道:“不是!是因为那个「蝶村」阴盛阳衰,女子比男子多!” 她:“……” 果断地,她附和道:“原来如此,「蝶」是一种美丽的昆虫,含有翩翩起舞之意,若是一座村子的女性比男性多,倒也很合适这个村名啊?” 老伯傲然道:“那是~” 她:“……” 不、不是!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甚么「鹿村」、「蝶村」……她纯粹是陪老伯聊天,好让病人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 她和老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柱间和扉间则暗地交换了彼此的目光。 接下来,柱间有意无意地插话,顺利地弄清楚老伯和病人都姓奈,来自「鹿」村,与邻村的「蝶」、「猪」相当和睦,可谓相互扶持,甚是亲密友好。 轻描淡写地把对方的情报打听得底朝天后,她见病人不再流汗了,便道:“差不多了,让我替您把脉罢?” 于是乎,柱间和扉间非常熟悉的一幕场面上演:病人正坐,再将左臂平伸过去。 她先给病人把左手的脉象,后给病人把右手的,末了要求道:“张开嘴。” 病人便依言,张开了嘴。 片刻后,她又道:“别动。” 病人便不动。 她拨弄病人的眼皮,病人也一声不吭地让她翻弄。 最后,她切脉好了,宣布道:“我诊出他得甚么病了。” “甚么病?!”老伯急声地追问,“严重么?!” “不算严重?”她沉吟地回答,“至少不是危及性命的病症,可以治疗,能够治愈。” 老伯再道:“怎么治?!” 她说:“用生甘草与白矾等分,不须二钱,将之煮开,以药汤饮下,即可全愈。” 说罢,她和在场之人大眼瞪小眼! 柱间率先地回过神来,愣愣地问:“生甘草是甚么?白矾又是甚么?” 扉间道:“……药馆还未正式地开张。” 言下之意:药馆百废待「购」,你所提及的药材……药馆里没有。 她:“……” 张了张嘴,她又闭上了嘴。 她无比懊恼。 却听老伯冷声道:“只需生甘草与白矾……就能治好?你可知他得了甚么病?” 言语之间,老伯透着不满。 不等她回答,老伯怒道:“你根本不晓得!你在胡说!你果然是骗子!!” 后面一句话,老伯吼得甚是厉声。 她差点耳鸣。 手捂耳朵,她说:“冷静,冷静,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让俺怎么冷静?!”老伯把眼一瞪,表情目眦欲裂,“你就把了个脉,报出两种陌生的东西,就说能治好俺同乡的病……你倒是说一说,他究竟得了甚么病?” 这话才是关键。 她恍然:莫非老伯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老伯怀疑她不懂装懂吗? 清了清喉咙,她朗声道:“这位病人,得的乃是「应声虫病」——此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怪病:这人体内生有一种名叫「应声虫」的虫子,只要本人开口讲话,那虫子就会模仿出声!倘若不及时将虫子取出,待它长大了,就会破腹而出,人的身体就将破裂,最终只能迎接死亡!……倒也巧了,我刚好见过这种怪病!昔日我还是医师学徒的时候,我的师傅就让得病之人读一本医书上的各种药材,遇上应声虫不敢应声的情况,那种药材即是治疗应声虫的药方!” 洋洋洒洒地,她总结道:“而应声虫不敢应声的药方,赫然是生甘草和白矾!……并且还不止。师傅曾说,「雷丸」也能治一切虫积。” 众人:“……” 她说得太专业,以致大佬粗、半点都不懂医学的众人完全接不上话来。 良久,只听柱间干笑两声,神采奕奕又满脸稀奇,喃喃地念叨道:“应声虫?生甘草?白矾?雷丸?虫、虫积……?” 拍了一拍柱间的肩膀,她语重心长道:“哥哥,我知你不精通医学,你不必为难自己。” 柱间摇了摇头,又反复地默念刚才的名词,兴致勃勃得很。 倒是扉间,眉头一挑,很快地抓住重点,问道:“虫?——你是说虫病么?” “没错。”她顿了一顿,有心想说「这是寄生虫」,但觉这种说法更加晦涩,遂改口说,“你们可以理解为:有一只虫子栖息在病人的肚子里,每当宿主发音时,肚子里就会有很小的声音效仿,且会越来越大声……不信,就让他试一试。” 把手一指,她指向病人。 柱间和扉间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而老伯已是两眼发直,呆呆地望着她。 她看向病人,温声道:“说几句话我们听一听。你且宽心,这病能治好。” 病人迟疑了,方道:“小医仙,俺这病……真能这般简单就能治好么?” 果不其然,病人一张口,病人的身体立即也有一个声音回应:“小医仙,俺这病真能这般简单就能治好么?” 病人道:“你们看!又来了!为何总有奇怪的声音!” 他的身体好似另一个人,也发出相同的话语:“你们看!又来了!为何总有奇怪的声音!” 病人道:“看到了罢?——我不说话了!” “看到了罢?我不说话了!”不出意外地,他的身体传出相同的话语。 随后,病人急忙捂住嘴,示意自个儿真不会再多话。 柱间:“……” 扉间:“……” 柱间和扉间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此情此景,匪夷所思,有谁会信?! 若不是兄弟俩亲眼见证,他们俩也绝不会信! ……星空下的药馆里,回荡着柱间和扉间异口同声的提问: “这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她扶了扶额,“如今之计,自是找齐药材治人啊!” (本章完) 018、遇一群歹人了 马蹄哒哒,她坐在马车里,第一百零一次地掀开车帘,耷拉脑袋,无精打采地欣赏起路边的风景,顺利第一百零一次地询问: “柱间哥哥,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回想昨晚她脱口而出,提出「找齐药材治人」的建议之后,差点没引起主角和主角弟弟之间的混乱:只见主角柱间两眼亮晶晶地,毫不迟疑地同意她的提议,而主角弟弟扉间则黑了一张脸,大吼一声: 「大哥!!」 熟悉的画风,熟悉的配方,但见柱间娴熟地哈哈大笑,趁扉间还没把话说完,便果断地拍了拍扉间的肩膀,义正言辞道: 「扉呀!又要辛苦你啦!我知你是最好的……弟弟!而且,我现在是这家药馆的伙计,馆主都要亲自采药了,身为伙计的我,怎能放任馆主一个人干活呢?」 扉间:「……」 扉间被柱间堵得说不出话来。 最终,经过一番商讨,扉间只得勉强地同意了柱间的远行。 至于老伯和病人,则暂时地住在药馆里—— 柱间所建的「病人的住所」……直接地派上用场了。 ……思绪万千,她扭过头来,又转向目不斜视的桃华——扉间非常担心大哥不靠谱,便找来了桃华,千叮万嘱桃华一定要照顾好人,千万别把人给照顾丢了。 满头黑线地,她看着桃华慎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她、柱间和桃华三人便踏上寻找药材的旅途。 ……对了,柱间也很有当伙计的觉悟:柱间自觉地充当马夫,和桃华一左一右地坐在车头,负责驾车。 而且,有关生甘草与白矾这两种药材……也并不好找。 生甘草是指甘草的根和根茎的干品,此为草本植物,还算常见;至于白矾,则是一种含有结晶水的硫酸钾和硫酸铝的复盐……额~通俗地讲: 白矾多产于火山岩中。 生甘草易寻,而白矾难寻……至少以当前的技术,还弄不到白矾这玩意儿。 因此,她的目标是:雷丸! 雷丸是白蘑科真菌的干燥菌核……咳~粗暴总结: 雷丸外表像蘑菇,球形状,只要入深山,就不难找到! 而距药馆六百里开外,才有一片符合条件的深山老林。 此行,她和柱间、桃华正是要前往那片林里。 ……耳边,她听到柱间第一百零一次的回答:“兮,不要紧,快的话来回只需一、两天,不会耗费多少精力。你别看扉当时一脸不情愿,但扉从不会让我失望。” 所以,你就经常让扉哥失望吗? 你可真是扉哥的亲大哥。 抽了抽嘴,她内心吐槽。 “但愿我们能一切顺利罢?”她轻微地叹气,再问,“还有多久会到?” “再过两个时辰。”柱间有心想说「如果你嫌弃太慢,我可以带你瞬间移动,让桃华在后面慢慢地赶路」……顿了一顿,柱间终究甚么也没说。 也罢,不能把兮吓着了。 而且,自个儿再快,也没法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冲出大晋,找到那人。 就这样,再忍耐几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柱间默默地想。 点了点头,她放下车帘,安心地坐在车内,聆听马车的奔跑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她听到柱间大声说: “到了!” 她才恍惚地意识到:马车似是停了。 接着,她在柱间和桃华的搀扶下,缓缓地下车。 再抬头一看,她看见一片树林映入眼帘:眼前的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远处的山林则布满了苍黑,似乎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这里处处透着原始森林的气息,想来应没多少人踏足罢? 那么,她应该能找到所需的药材才对。 如此想着,她怀着一份期待,准备入林……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柱间和桃华齐齐地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前方。 “怎、怎么了?”她跟着紧张起来,小声地询问。 柱间安抚道:“前面大约有人——” 诶? 她眨了眨眼,愣愣地也望向森林的入口。 果不其然,就见入口处,突然冲出一抹身影——来人浑身是伤,踉踉跄跄,明明疲惫得厉害,一双眼眸却充满求生的渴望!乍一瞧见柱间和桃华,那人就愣了一下,尔后急切地道: “逃!快逃!” 言罢,那人还想使力地奔逃,脚下却崴了,扑通地摔倒在地。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与此同时,林中又钻出十多个身影,个个魁梧高大,尽管穿戴不怎么整齐,每个人却都持有一件兵器,恶狠狠地盯着那人,继而看到她和柱间、桃华。 为首的壮汉举了举手中一人多高的巨斧,迟疑了一下,恶狠狠地警告道:“想要活命的话,赶紧滚开,或许我心情好,还能饶你们一命!” 她:“……” 哦豁~一句话就暴露了身份:看来对方不是劫匪,不劫财呀? 咬了咬唇,她无声地看向柱间。 就听柱间叹了一口气,叹道:“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才对。如果你们想要活命,赶紧离开才是,否则我下手重了,你们小命难保。” “你——”沉下脸来,为首的壮汉登时大怒,“不知死活!既然你们非要找死,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们就和他一起死在这里罢!” 柱间听罢,耸了耸肩,锁定敌方,目不斜视道:“他们交给我。桃华,你要护好兮。” “明白!”桃华领命。 然后,她被桃华贴身地保护,稳稳地躲在后方,注视柱间……大杀四方。 唔~该说主角不愧是主角么? 哪怕主角的表现再是漫不经心,动起手来也令人怵目惊心:为首的壮汉就像普通的炮灰反派,压根不晓得自身得罪了主角,仗着手里有一柄巨斧,居然大大咧咧地向前走了几步,直把主角当韭菜,挥斧就砍人,像是认定了被砍之人不会还手…… 摇了摇头,柱间道:“看你这种水平,我倒是放心了。” 话音刚落,忽见为首的壮汉整个人向后飞起,好似沙包般的,笨重地砸倒好几个同伙们。紧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接地,对方口中飙出鲜血,淋了一身,当场逝世! 这还未完。 柱间一副沮丧的样子,身上却莫名地涌现出一团团仿佛实体似的的紫气,每步一步,脚下夯实的路面就碎裂开来,留下一道道深深地脚印。 “我虽脾气和善,但我今天却意外暴躁呢?”歪了歪头,柱间的表情是那般随和,“我猜你们是赤狄人罢?这一带森林刚好是大晋与赤狄的分界线呢?你们随意地踏入我大晋的领域,是想挑衅大晋么?” “无论如何,作为平息我的怒火的代价,还请你们留在这儿罢?”柱间神情淡淡,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此处有山有林,药草无数,也算风水宝地罢?真是便宜你们了……” 倏地,柱间身体散发的紫气卷起了周围的气流,看不见的压力如同大山,压向眼前的乌合之众。除了最前面的两人还能狼狈地保持站姿,其他之人早在第一波人被砸来的时候,就已被撞得东倒西歪,爬不起来! 这时,气压来了,他们活像被压在了五行山下,又像被沉入了看不见底的深海,不仅不能动,连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压一空了。 还能站着的俩人,也只是没有倒下而已。别说行动了,俩人连呼吸都逐渐地困难,即便张大嘴巴,也感受不到多少新鲜的空气。 太可怕了。 垂了垂眸,就连她,一名旁观者,都能隐隐地听见对方的骨头像被挤压、被攥握,发出了咯吱咯吱的骨折声,端得渗人。 她略有不忍,稍稍地扭过脸去,不想再看那群敌人。 少时,这群歹人全部毙命。 柱间确定现场敌人全被消灭以后,才将逃难者扶了回来。 彼时,逃难者目睹眼前的青年一脸无害地杀伤所有的敌人,不禁地浑身发抖。 但是,好在逃难者清楚自己的小命是被眼前的青年救下,这才不得不忍住恐惧,结结巴巴道:“谢、谢谢!” “不必害怕。”柱间说,“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柱间,你叫甚么名字?” “柱……柱……?”逃难者瞪大双眼,瞠目结舌地瞪着柱间,想也不想地惊呼,“大、大王?!” “你认识我?”柱间挑了挑眉,颇感意外。 逃难者道:“不不不——不认识!但我听过您的大名!我……草民叫油油……油油女!” 逃难者激动得口吃了。 这会子,逃难者亦不害怕柱间了。 柱间哈哈大笑,笑道:“到底是油油,还是油油女啊?” 逃难者红了红脸,哧吭哧吭地回答:“油女。” “油女?”柱间评价,“很有趣啊?你是少年,名字却带「女」字。” “老爹说,取个女名好养活……”油女耳根子都红了。 “你老爹没说错,你这不就活下来了吗?”柱间难得地打趣,又问,“对了,能冒昧地问你一句,为甚么你会被人追杀?” “这……”油女迟疑了。 柱间环顾不远处的尸体,恍然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罢?” 言罢,柱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上马车,换个地方再说话。 ……不到半天,她的寻药材队伍就增加了一人。 (本章完) 019、我才不怕你了 许是她对主角太过熟悉,又或是她反射弧线太长,以致于接下来,她坐在马车里好半天,才后知觉地意识到主角……杀人了。 几乎是弹指间「歹人」灰飞烟灭。 这足以彰显主角的身手不凡。 可在她眼里,她平时就没怎么见过主角出手,压根就没考虑过主角的武力值。 这只能说主角太低调了,太会伪装了。 不不不—— 都怪主角杀敌的时候,表现得太平常了,就像喝水一般,可见主角见惯了生死,早已视杀戮为平常之心? 微微地颤抖,她咬了咬唇,明知主角不会那样对待自己,而自己也不该这样惧怕主角,可是……可是,她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尤其是她再三地忆起刚才所发生之事,主角团杀歹人的画面总也感挥之不去。 如此,造成的后果是:当主角在车外说了一句「到了!这里是森林的另一条入口」,并且伸手地掀开车帘,想要扶她下车时,她差点尖叫出声! 太糟糕了。 就算她不怕主角,可她的大脑却没法抑制心中的恐惧。 她该庆幸的是:主角动手之际,没有沾到一丝血迹。 不然,情况可能更糟。 “——怎么了?”主角柱间很快地察觉到了她此刻的排斥反应,不由地愣了一愣,并又敏锐地抓住了哪里有所不妥之处,“你在怕我?为甚么怕我?难不成是因为刚刚的……?” 柱间虽没把话说完,其意味却不言而喻。 睫毛闪了一闪,她轻轻地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声道:“哥哥,对不起,我……我大概得了一种病。” “得病?得了甚么病?!”柱间神情微变,关心地追问,“严重吗?能治好罢?!” “还行。”她吞吞吐吐地回答,“我得了一种「见到你就发抖」的毛病,用医学界的话来讲,这叫「创伤后应激障碍」……” 柱间:??? 幽幽地,她说:“哥哥不必着急,给我几天时间调整,我就能恢复了。” 柱间:“……” 柱间若有所思。 接着,她便示意柱间哥哥不必亲自来扶……事实上,换成桃华姐姐扶她下车也行。 歪了歪头,柱间却突然上前,坚定地推开桃华,冷不丁地堵在她的面前。 桃华面不改色,退后一步,乖乖地让道。 她则看着柱间伸出手来,一副要扶她下车的架势,不禁地张大嘴巴。 “尽管你需要几天才能恢复状态,但我却一刻也不想被你惧怕。”柱间温声地开口,却是不容质疑的拒绝口吻,“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亲人,不是吗?作为哥哥,我理应永远地庇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然而这次,我却失职了!我并不知道妹妹你会害怕这种事情——不!不对!严格来说,是我粗心了,从未想过!是我害你受惊了,对不起!!不过,你且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吓到你!所以……” 定定地注视她,柱间说:“……所以,你不必害怕了。妹妹大胆一点,敢不敢碰一下我呢?” 她:“……” 深呼一口气,她将右手送到柱间的手里,冷静道:“我……我才不怕你呢!” 她嘴上说着不怕,身子却仍在发抖。 柱间思索片刻,忽然稍微地使力,把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她不小心地扑进柱间怀里,可谓猝不及防。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你……”她结巴得说不出话来,还差点咬到舌头。 “别说话。”柱间的嗓音从头顶上方响起,“甚么也别说……让我们静静地拥抱一会儿,等你心情平静下来再说。” 她:“……” 于是乎,她就晕晕乎乎地抱着柱间,还把下巴搭在柱间的肩膀上。 说来也奇:原本她挺害怕柱间,但当她抱着主角好一阵子,感受着柱间温热的躯体时,竟也渐渐地平复了心绪,还真没再怕了。 也许,这是习惯了柱间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的下巴都有些麻了,才听柱间说:“怎样?” “好了?”她迟疑地说。 然后,柱间便温柔地放开了她。 她眨了眨眼。 柱间则抚了抚她的脑袋,问道:“下车么?” “可以。” 她脸红了,哧吭哧吭地踏上平地。 理了理衣角,她对柱间说:“谢谢哥哥。” 要不是你坚持,我恐怕真得花费数天,才能克服恐惧。 柱间爽朗一笑,笑道:“不必谢。说来是我不对在先,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会伤害你——当然,今后也绝不!” “真的?”歪了歪头,她忍不住地多嘴了一句,“假如我遇到危险了,你也会赶来吗?” “会!”柱间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会护在你身边,不会让你遇到危险。” “是吗?”她勾起小拇指,想与主角进行一项约定,“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柱间顿了一顿,随即与她爽快地约定。 她与柱间相互一视,不约而同地笑了。 尔后,她余光便瞥见了油女和桃华双双……吃瓜吃撑了的面孔。 桃华稍微地淡定一些。主要是油女,时不时地用胳膊肘了一肘桃华,一脸欲言又止、不吐不快的神情。 桃华目不斜视,理也不理油女。 耳根子红起,她咳了一咳,赶紧地放下手来,对油女说:“你的伤势相当严重,需要尽快地包扎。” 她强势地转移话题。 乍一听到有人说起自个儿,油女「啊」了一声,慢了一节拍,奇道:“我?” “没错。”她顺势地从车里取出行医木箱,风轻云淡地朝油女招了招手,指了一指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并且走了过去,“至少你浑身是伤啊?莫非你不觉得疼痛吗?” 不说还好,一说……油女龇牙咧嘴,迟钝地感到疼痛一、二,却干巴巴地道:“还、还好!这、这伤全是表、表层,没有伤到骨、骨、骨头——” 磕磕碰碰地,油女艰难地笔划。 她听得也吃力,隐隐地察觉到……貌似这位少年好像是结巴? “你说话……?”她说得隐晦。 油女僵了一僵,微不可闻地低下头去。 看来,油女的确是结巴少年。 但是,无妨。 她跪坐于地,先对柱间说:“哥哥,稍等一下,我想替油女包扎伤口。” 柱间立即道:“你不说,我会也请求你帮忙的。” 随后,柱间和桃华将马车安顿好,乖乖地站至一旁,等待她和油女处理好伤痕。 她拍了一拍脚下,再对油女招呼道:“过来,坐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 油女便听话地走来,坐下。 照旧地,她打开行医木箱,取出若干纱布和一只药瓶。 她先将瓶盖拿下,从药瓶里倒出药粉,并涂抹在油女大大小小的伤口上,再用纱布将伤口仔细地包扎稳固。 期间,油女对药瓶一物特别警惕,活像那不是药瓶,而是毒瓶! 见状,她好心地解释道:“这是止血药,用来止血和消炎,效果不错,你若喜欢,回头我再制作几瓶,免费地送给你。” 油女:“……” 油女惊奇极了,只觉对方手法之娴熟,令人目不转睛。 不不不! 难道不是该质疑何谓「止血药」吗?! 药? 止血药? 新鲜的词儿,为何不曾听过? “好了?” 这时,就听柱间的声音适时地问起。 “好了。”她说。 油女也睁大双眼,脱口而出道:“这、这药效?!” 她和柱间、桃华同时地看了过来。 油女口吃道:“效、效果很好!我、我感觉很清、清、清、清凉……很舒、舒、舒、舒……” 油女说了半天,死活说不了下一个字。 众人又好笑又心疼,都能猜到油女想夸甚么。 果不其然,柱间道:“很、很、很舒服?” “对!”油女重重地咬牙,继而又低下了头。 “哥哥!”她无语地瞅了一瞅柱间:你都打击到人家啦! 摸了摸鼻子,柱间只得闭嘴。 再将视线放回油女那里,她问:“油女,敢问你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油女道:“甚、甚么是先、先天的……” 话未说完,她就已经听懂油女想问甚么。果断地,她插话说:“先天是指天生的,一出生就有;后天则是生活中,多由疾病、环境等因素,病变所引起的!告诉我,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油女道:“后……” “好!后者,对罢?”她拍了拍手,自信地宣布,“那你还有治好的可能性!等我回去后,就替你作一系列口才安排,保你说话流畅……” “啊?”油女傻眼。 “但是,现在,是我们找寻药材的时间……”她自顾自地嘀咕,厚颜地建议,“要不你也来帮忙?反正你没法快速地回家,对吗?” 油女……油女颔了颔首。 尔后,她和柱间、桃华以及新加入的油女,四人结伴前往森林。 让她高兴的是:人多力量大,就连找草药这等琐事,也能得到简化。 寻药约有半个时辰罢,她和柱间等人顺利地找到一味草药。 乃是…… “快看!”她兴奋地蹲在一束小紫花前,并朝柱间等人招了招手,主动地科普,“此乃补血草,又名海蔓荆等,多生在沿海、潮湿盐土或砂土上……这次我们能找到它,倒也幸运。” “补血草?就是你瓶子里装的止血药吗?”柱间好奇地询问,顺手地展示了一门特殊的技能:抬起右手,手掌伸开,手心处凭空地出现一束花。 不是别的,赫然是补血草! 她:“……” 哇~这?! 怎么做到的? (本章完) 020、柱间秀仙术了 瞪大一双眼睛,她盯着柱间手里的补血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对比她的反应,桃华和油女则淡定得多:一脸见怪不怪。 她问:“哥哥,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柱间正要张口回答,就听油女感慨道:“不愧是大王,果然厉害!” 诶? 眨了眨眼,她看向油女。油女摇头晃脑,徐徐道来: “都说咱、咱、咱们晋王武、武、武功天、天、天下第、第一……” “过奖了,我顶多只算晋国第一。”柱间谦虚地补充。 油女继续艰难地道:“如、如今看、看来,果、果、果然不错!大、大王会、会一门奇、奇、奇妙的功、功、功、功法——” 她:“……” 她囧了。 油女还未说完,她就听得心累。 尽管打断油女的话很不礼貌,但听油女说话,也着实辛苦呢!为了不让自个儿疲倦,她果然地接住油女的说辞,附和道: “明白了,哥哥会一门奇妙的功法,那种功法能凭空变出补血草?” 她一边总结,一边拿眼看柱间,其意味不言而喻。 可惜油女很没眼色,还在使劲地补充:“对、对、对的!就、就是……” 桃华看不下去,伸手拽了一拽油女,努了努嘴,努向柱间。 油女愣了一愣,后知觉地意识到了甚么,便干脆地不说话了。 就见柱间挠了挠头,无辜道:“没错,但要做到这种水平,也有限制。” “甚么限制?”她追问。 柱间道:“需要我本人亲眼看到本体、实体……单凭想象,我变不出来。” 她不自觉地张大嘴巴,脱口而出道:“敢问这种功法叫甚么?我可以学吗?!” 柱间道:“我把它命名为「仙术」……你没有武术,学不了。” 她:“……” 哈? 仙术?! 她震惊了,惊呼:“哥哥,你修仙了?” “嗯?”柱间满头雾水,“修……修甚么?” “……没甚么。”是她想多了,只是同名罢了!她快速地收拾好情绪,淡定地转移话题,“哥哥,如果我学会了武术,是不是就能学「仙术」了?” “你?”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柱间认真地否决,“想要武术,需得日复一日地练习,最好从小就开始……你太老了,错过了最佳的练武时机。” 她:“……” 太、太老?! 她满头黑线:当初是谁说我「果然很小」啊是谁?是不是你?! 抿了抿嘴,她略有不快。 柱间见罢,连忙地安慰道:“虽然兮你没法学武,但你不是善长医术吗?——你看我,我倒是想学医,可惜我没那资质……” “哥哥想学医,我倒能教导一、二。”她幽幽地戳穿柱间的谎言。 柱间摸了摸鼻子,无奈道:“不是,我是想说:与其你辛苦学武,不如专注医术!你不是想发展晋国的医学吗?如果你学武了,就没空去发展医学了啊?我本还指望着你……咱们大晋的医学水平如何,可全要看你啦?” 眼巴巴地,柱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间瞅着她看。 这台阶给得太好了,她不顺势地答应,都对不起柱间。 转恼为笑地,她说:“哥哥说得对!我的目标是推动晋国的医学!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大晋第一女神医!我,寻兮,是要载入史书的女人!……” 手握成拳,她斗志昂扬,迅速地采摘补血草,连根拔起的那种。 看得柱间直咂舌。 柱间感慨道:“兮呀!不愧是你!真耀眼啊!” 也是,这样的少女才值得我…… ……连柱间自身都不曾留意到:自己的心正为积极的她而怦然跳动。 她将补血草装进桃华背着的药篓子里。 早在她摘草材的时候,桃华就眼疾手快地走上前去,把身上背着的药篓子递到她的面前……待她把补血药放进药篓子后,桃华又默默地站至一角,安静地充当背景,绝不惹人注意。 而她采完补血草,则大步地朝前走去,还不忘地催促道:“愣着做甚么?——我们该干活了!不然,天都要黑了!” ……眼瞅她勇往直前,柱间又好笑又心疼,忙和桃华、油女跟随其后。 于是乎,她和柱间等人踏遍这片森林大半足迹,足足采集了一篓筐儿,收获满满。 期间,她带领柱间等人在不同的地段,诸如湿润的泥潭里、危险的半山腰上、一片尖针毒刺中,甚至山涧水溪处,都能巧妙地寻到不同种类的药草,长在越不起眼的角落里,其药草的年份更久,直教柱间等人大开眼界。 并且,柱间也上演了仙术表演:每认一类药草,柱间就施展仙术,有模有样地变出一株……严格来说,不是「变出」,而是「催生」——具体原理她不大懂,此是柱间的说法,反正很玄乎。 同时,柱间接二连三的仙术表现,也令她刮目相看。 风水轮流转般的,她看向柱间,也是心下怦怦地。 区别在于:她看柱间,如同看见一只能下金蛋的老母鸡—— 可稀罕了! 这大腿……抱得值啊! ……经过一番忙碌之后,她和柱间等人满载而归。 众人再次地返回森林的入口处,已是黄昏时分。 “时间过得真快!”她抬头看天,感慨不已,“刚来时,还没中午,这会儿都是傍晚了……哥哥,我们快点赶路罢?不然都没法及时地回药馆了,我一点也不想在外过夜呢!” 柱间欣然道:“那好,你和桃华坐车里,我和油女负责驾车。” 车板容不下三人并排坐着。 不得已,桃华作为女子,只能选择退出,和她同坐一处。 马蹄哒哒,载着四人前往回家的路上。 夜幕降临,光线也黯淡下来,都看不清周围的景色。 唯有一条破旧的官道,倒能指明马车前往的方向。 彼时,一路不见行人。 太寂静了。 连她随便地打个喷嚏,车外的柱间和油女都能听见。 无聊地,她竖耳地聆听,竟听柱间和油女聊起天来。 却听柱间说:“油女啊!之前太忙,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你当时是怎么被人追杀呢?” 油女的口吃仍然令人捉急,磕巴道:“大、大、大、大大王,不瞒 (本章未完,请翻页) 、瞒你、你你说,对方不是杀、杀、杀我,而是想抓、抓我,只、只、只因我是油氏一族……” 耳听油女的回答,真的好累啊! 柱间倒挺有耐心,又道:“咦?你竟是油氏一族?我还真没看出来……不过,你叫油女,合该是油氏一族,是我疏忽了。我明白了,你是因家族世代培养蛊虫而被对方盯上的吗?” 油女道:“是、是、是、是、是的……” 然后,没了。 她:“……” 甚么情况?——听了半天,就听到这点?! ……皱了皱眉,她能敏感地察觉柱间在套话,而油女十分配合。 清了清喉咙,她扬声地先问:“油女,你既然是培养虫子的家族成员,那你会不会培养蜜蜂、蝴蝶?” 油女的结巴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回道:“没、没有!我、我、我家是培养蛊、蛊、蛊、蛊虫,才不是普通虫子!” 不知为何,她居然听出油女相当委屈。 敢情蛊虫非比寻常吗? 她叹了叹气:太遗憾了!我还想与油氏一族合作来着。 “油女,告诉我,甚么是蛊虫?” 她大大咧咧地问出声来,并不担心这是油氏一族的族内秘密……毕竟主角都晓得了,想来也不算秘密,无非在于培养的秘籍? 她想,想是猜对了。 因为油女说:“所、所、所谓蛊虫,是、是指人、人、人工培育而成的毒、毒、毒、毒……” 油女的毛病犯了,说了半天,死活说不出「虫」字。 柱间的声音响起,风轻云淡地补充道:“没错,蛊虫即毒虫,已知的制作方法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的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被称为蛊……众人不清楚的是:如何做法,才能令「蛊虫」听命行事。我猜对方是不是想抓你,逼问你说出相关的法子?” “没、没错。”油女说,“他们,想,培养,蛊虫!要对,大晋,不利。” 这回,油女两个字两个字地说,居然不太结巴了。 听了油女的解释,她忍不住地评价道:“——生化武器么?” 话音刚落,四周死寂! 下一刻,她忽觉马车停了下来。 冷不丁地,柱间掀开车帘,严肃道:“兮,甚么是生化武器?” 她:“……” 她稍加思索,简化道:“哥哥,你如此理解罢?——以毒为主要手段,使人、动物、植物致病或死亡的物质材料而制成的武器,算是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言罢,她和柱间大眼瞪小眼。 飞快地回神,她说:“既然此事很重要,那么我们是不是该送油女回家,再让油女把他的遭遇说给油氏一族的人听去,也算警个醒儿?” 柱间附和道:“没错。” 接着,柱间望向油女,直球地询问:“你还记得老家在哪儿?” 油女轻轻地点头。 由此,油女被安全送回了家。 油村。 油女带着一身伤势,顶着满脸狼狈,扯起嗓门,喊道: “爹、爹!娘、亲!救、命!有人、抓我!……你们、在哪?!” (本章完) 021、通知油女族了 油女两个字两个字地迸喊,居然喊得相当顺溜,都不见多少磕巴之感,顿时令四周的家家户户都打开门去,伸长脑袋地瞧个稀罕。更有甚者,有一妇人惊呼: “这是油女么?……你结巴治好了?” 见到那一妇人,油女两眼一亮,喜道:“油二,婶?!可知,我爹,我妈,在哪?” 那一妇人把手一指,指向远处,反问:“你们一家四口不是去巡逻了么?怎地,你提前回来啦?——偷跑回来的?!” 后面一句话,那一妇人说得甚是严厉。 油女连忙地摇头,后知觉地拍了一拍脑袋,赶紧把身旁的柱间推了出来,扬声道:“大王、在此!要见、爹妈!” 柱间眨了眨眼,朝探头探脑的众人挥了挥手,友好道:“各位,晚上好呀?” 众人:“……” 咚! 仿佛油锅里溅进了几滴凉水——炸开了锅,但见周围大门全被打开,在场油氏一族全都呼啦地跑来,跑到柱间的面前,齐齐地行礼,异口同声道: “柱王殿下!!” 嘴角抽了一抽,她瞥见油氏一族当中,还有两、三个孩童也被各自的母亲们拽带过来,还被母亲们悄悄地摁了摁头,以示敬畏。 柱间挠了挠头,先道:“诸位,你们不必多礼。” 然后,柱间才道:“你们族长在哪?我……本王有事找他。” 柱间开门见山地要求,也不拐弯抹角。 众油氏一族面面相觑。 一名青年男子道:“柱王殿下,请稍等!” 随即地,那名青年男子转身而跑。 少时,一位半白头发的中年男子在那名青年男子的搀扶下,款款地前来,口称道:“见过柱王殿下,老夫正是油氏一族的族长!老夫名微,敢问大王有何要事?” “此事机密,还请你我私下细谈。”柱间平静地提醒。 故此,这位名叫油微的油氏族长便对众人说:“你们都散去罢,由我来款待大王。对了,这事你们不准对外宣扬,否则按族规处置,听清了么?” 众人点了点头,依言地散开。 把手一摊,油微道:“大王,这边请。” 顺势地,油微的目光落到她和桃华的身上。 柱间了然道:“她俩是本王心腹,不必瞒着她们。” 油微听罢,便没再说话了。 油微领着她和柱间、桃华前往族长的住宅,徒留油女愣在原地。 眼见油女不走,柱间还不忘地催促道:“你也来罢?很晚了,你也忙了一天,饿不饿?——如果条件允许,蹭一顿晚饭也是好的。” 油女一喜,忙不迭地跟上。 一行人顺利地踏入族长宅地。 然后,她和柱间等人就被油微……的下人们殷勤地款待。 油微坐在一旁,还特意说明:「一般晚上,我都要吃点夜宵。你们若不嫌弃,便来尝一尝罢?」 睫毛颤颤,她瞅见不少热气腾腾的炙肉被端了上来。 明显是现场现做,很难说清对方到底是不是听懂柱间的暗示了。 总之,她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家都有口福了。 她和大家美美地饱餐一顿。 吃完炙肉后,油微遣退下人,亲自地关了门窗,再与她和柱间等人面对面,席地而坐。 油微劳心劳力,还替她、柱间、桃华和油女各倒一碗热水。 许是头一次被族长倒水,油女受宠若惊,端碗时都在颤抖…… 激动的。 默默地,油微看向柱间,等待柱间的开口。 柱间端着碗水,慢慢地道:“油族长,你看到油女如今的模样,其实也不难猜到罢?今儿油女差点被北方一带的赤狄抓住,幸好遇到了本王……赤狄亡我大晋之心不死,这次竟把主意打到你们油氏一族的「蛊虫」了!对方想要获得「蛊虫」的控制手段,意图朝我大晋投毒,造成大规模杀伤!” “这次,本王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本王希望你们提高警惕,不要被赤狄捉住!”柱间把油女的遭遇和自己的分析,细说一遍,“另外,假如你们愿意,本王下令,将你们族地迁向南边,那样会更安全一点!再者,真要巡逻边境,似油女这般半大的孩子,还是莫要派出为好。” 听到此处,油女涨红了脸,急声道:“大、大、大王我、我、我不、不、不是半、半……” 扶了扶额,她果断地截话道:“明白,我们明白,你不是孩子,你是大男人!” 油女耳根子红起,哧吭哧吭道:“对……” 尔后,油女才重重地颔首,附和道:“大王、说得、没错!” 众人:“……” 深深地,油微深深地瞅了一瞅油女,深觉这位油氏一族的小辈,真是傻人有傻福。 “大王所言之事,老夫清楚了。”油微拱了拱手,恭敬地回答,“待到天亮之后,老夫便召集族人,通知族人今后行事务必万分小心。” “那么,迁移族地一事……?”柱间尝试地问。 油微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迁移族地之事实在突然,老夫没法立即地回复,需得和族人商议,才能做出决定。” 柱间叹了叹气,叹道:“确实,此事关乎到一族的内部稳定,本王一时也想不出好法子,只是建议罢了。若是你们真要迁移,本王还得再派另一支家族驻守!” 眸光微闪,油微亦唏嘘道:“可不是么?万一对方也不愿离开本家的族地,又该如何呢?这岂不会容易造成混乱?” 张了张嘴,柱间懊恼道:“果然是本王思考不周,太过冒然,还请油族长见谅。” 油微温声道:“大王是为我油氏一族考虑,老夫岂会分不清是是非非?” ……嗫嚅了嘴唇,她小声地询问:“或许,你们都把事情想得复杂了,也许有别的方法呢?” 柱间和油微便同时地看向她,奇道:“甚么方法?” “方法不要太多。哥……大王,你可以再派一支家族去支援或者辅助油氏一族嘛?”她斯条慢理地说,“再者,好好地保护油氏一族还未成年的孩子们,这样就不必担心孩子们会遇到危险?再不然,你们对外干脆地宣布改行了,不再制作甚么「蛊虫」?” 油微睁大双眼,吃惊道:“我油氏一族是靠「蛊虫」起家,就算老夫是油氏一族的现任族长,也不敢放话说放弃「蛊虫」制作……此事勿需再提!” 这话潜在之意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油微认同了她前两者的说法。 她望向柱间。 柱间若有所思道:“兮,你说得不错。我是该考虑再在边关一带加派人手,光靠油氏一族,且油氏一族又被赤狄虎视眈眈……这的确不妥。” 油微眯了眯眼,看穿了柱间的想法,当即道:“大王思虑周全,老夫没有异议。不如这样可好?——请大王再派人手过来,助我油氏一族!老夫以族长的名义,再将族内尚未长大的孩子送走,送去安全的地方……” 后面一句话,油微本不必对柱间等人说去。 但是,油微偏偏说了。 油微不但说了,还正大光明地看向她,疑似…… 心下一动,她主动道:“油族长,您好,我是寻兮,我是大王的太医!正巧最近,我创设了一家药馆,正缺人手……若您同意的话,可将族内未成长的孩子们通通地送来我这儿!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仔细地保护孩子们,使孩子们平安长大!” 挑了挑眉,油微斜视她,沉声道:“医馆?太医?……你是医师?!” 她:“……” “……是的。”她说。 她嘴角抽了一抽,无奈地心想:多么眼熟的画面,该不会又把我当成骗子了罢? 幸好油微族长相当靠谱。 轻敲桌几,油微慢吞吞道:“寻兮太医,你得大王信任,老夫自不会像寻常平民们那样,把你当成骗子!只是……只是,这提议也太突然,即便老夫同意,只怕孩子们的父母也不会同意。” 言下之意:此事还得再去商量商量! 摆了摆手,她笑道:“无妨,无妨,我能等。” 油微朝她稍稍地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似是记起甚么,油微忽然对油女说:“你的爹娘快要回来了……想来他们应该很着急。” 不等油女作出反应,油微转头,再对柱间等人说:“大王,您该就寝了。” 站起身来,油微对柱间等人说:“诸位,这边请。” ……当她和柱间等人分别被安排住进不同的客居时,她隐隐地听到屋外传来油女磕巴的惊呼: “爹娘!你们,来了!” “你这小子,今儿跑去了哪里?!”一个妇人的声音气急败坏,“可把为娘担心坏了……等一下,你身上怎会有伤?” ……月渐西沉。 次日,她早早地醒来,并和柱间、桃华汇合,正要告别油微,离开油氏一族的族地时,就见油女冷不丁地低头跟来,紧张地解释: “我、我、我、我要跟、跟、跟你、你、你们……” 伸手地抚了一抚油女的脑袋,油微道:“这孩子昨天受伤太严重,需要去你们药馆治疗几天,烦请你们照顾了。” 她:“……” 懂了! 对于她的提议,油微欲拿油女试水! 于是乎,她和柱间、桃华带着油女返回了晋阳药馆。 ……扉间万万没料到:大哥他们去时是三人,归时则是四人。 “你在搞甚么啊?大哥!!”平地一声吼,扉间怒不可遏。 好、好熟悉的画风! (本章完) 022、返回药馆后了 话说众人被扉间一声吼后,差点耳鸣。 连带一天不见的老伯和病人,也都颤了一颤身体,状似跌倒。 和众人一样,她也手捂耳朵。 大众之中,唯见柱间画风与众不同,依然能顶着一张憨厚的笑脸,熟门熟路地解释道:“不就多了一个人么?有甚么大惊小怪?途中遇到受伤的孩子,总不能束手旁观罢?所以,我们不就带回来了?” 她看得暗地咂舌:主角不愧是主角,不但免疫了扉间的吼斥,还学会糊弄扉间了。 “受伤?受的是甚么伤?千万别说是跌伤。”可惜,扉间也没那般好糊弄,“晋阳的治安我勉强认为尚可,但你瞧这孩子,明显不是摔伤之类,虽然伤势不太严重了,但也休想瞒过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还没瞎,还能看出那是刀……” “扉、间——”柱间眼神一凛,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瞥仍在现场的老伯和病人,示意扉间不要把话说得太全了,免得牵扯到无辜之人。 扉间怔了一怔,便闭上了嘴。 沉默片刻,扉间把矛头转向了她。下一刻,她瞅见扉间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自己,开口道:“馆主,一整天不见,辛苦你了,不知你这次收获如何?” 眨了眨眼,她淡定地回答:“大丰收哦~” 顺势地,她瞅向桃华。 桃华迈前一步,取下药篓子,亮出里面满满的药材后,默默地退至一角。 她蹲下身来,伸手一捞,捞出好几个球形状蘑菇,黑褐色,有气微,气微苦,其表面还有略微隆起的不规则网状细纹,质感坚实,有断面,其断面也不平坦,呈现白色,带有纹理。这些球形状蘑菇乍一瞧去,有点像石头。 “这是甚么?”扉间皱了皱眉,灵光一闪,“是「雷丸」么?” “没错,正是雷丸!”她不加掩饰地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扉间,并将四个雷丸递交到扉间手里,还拍了拍手,风轻云淡地开口,“交待你一项艰巨的任务!” “甚么任务?”扉间神情一肃,认真得可怕。 抽了抽嘴,她咳了一声,说道:“那啥,我是打个趣儿,你不要太严肃啦!是这样的,麻烦你将这四个雷丸清洗干净,再晒干,最后粉碎——注意!不得蒸煮或者高温烘烤,此药方不宜入煎剂,一般研粉服下,一次五至七克,饭后用温水调服,一日三次,连服三天,差不多就药到病除!” 扉间:“……” 扉间手捧雷丸,一动不动。 挑了挑眉,她催促道:“还愣着做甚?——不要告诉我,你不明白哦?” 扉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带着雷丸,转身地离开。 她作呼啸状,好心地提醒道:“总之,扉哥你先把雷丸晒干再说!晒好了和我说一下?要不要我再教你如何晒雷丸呀?” “——不用。”扉间头也不回地说。 眼见扉间走开,她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却不给众人庆幸的时间,一股脑儿地指派任务,下令道:“桃华姐,这些药草全都保留了根茎,你把它们全都种去院里!咱们药馆不是有一片空地吗?那里拿来种药草最好!油女,你去帮桃华姐,开一开眼界,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学一学;至于哥哥,如果哥哥有空,能不能将全部的药草都「催生」一份,当成标本也好呀?请将它们入进药柜,分门别类!老伯……” 目光落到老伯和病人的身上,她差点咬到了舌头!怪她说得太嗨,差点把老伯和病人也当成伙计了……清了清喉咙,她及时地止损道: “老伯,你好好地照顾你的乡亲即可!相信我,再过几天,你的老乡就会病好!” 扭过头来,她盯着桃华、油女和柱间,凶巴巴地道:“还愣着做甚?!” 呼啦地,桃华、油女和柱间提篓子的提篓子的,拎药草的拎药草,转眼之间便跑得干干净净,徒留老伯瞪圆了双眼,不自觉地捏了一捏病人的胳膊——病人龇牙咧嘴地,却不敢叫出声来,生怕引起「应声虫」的模仿之音。 周围安静了下来,她和老伯大眼瞪小眼,后知后觉地道:“哎呀!糟糕!大家都有任务了,那我做甚么呀?” 叹了叹气,她决定监督众人工作的进程。 兀自地想了一会儿,她终究对扉间「如何晒干雷丸」一事没有把握,便告别老伯和病人,起身去找扉间去了。 她找到扉间的时候,正好看到扉间将雷丸放在太阳底下晒着,而扉间站在一旁,一脸苦恼。好笑地,她笑出声来,笑道: “洗好雷丸后,你不把它撕成条条状状,便是晒到明年,也晒不干它。” “嗯?”扉间抬头,略有诧异地问,“需要撕成条条状状?之前你也没说啊?” 摸了摸鼻子,她心虚道:“这不是以为你知道么?——换我来罢!” 于是乎,她走上前去,手撕第一个雷丸,就像撕扇子似的,把雷丸撕成一条一条的——还别说,雷丸比扇子难撕,颇有难度! 见状,扉间有模学样,也撕起雷丸。 不同的是,扉间手撕雷丸的水平可比她强悍得多:这一条条雷丸丝儿,其长度和宽度十分精确,几乎大小一样,令她看直了眼。 “你……”她张大嘴巴,再对比自个儿的成果,不禁地感到羞愧:啊!我需要检讨!同是手撕雷丸,为甚么差距那么大?! 瞥见她在郁闷,扉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问道:“怎么了?” 耷拉脑袋,她无精打采道:“还、还问怎么了……自是我比不上你啊!” 歪了歪头,扉间道:“若不是你教会了我,想来我也做不到。” 诶? 她愣愣地望向扉间,却见扉间已在撕开第三个雷丸了。 她晕乎乎地想:刚才扉哥是不是在夸我啊? 太难得了! 转忧为喜地,她撕好第一个雷丸,就目视扉间撕完余下的雷丸了。 接着,当所有的雷丸被撕成条型状后,她将条型状的雷丸铺在干燥的地面,并道:“这样就能晒干了!但要两、三天的样子……待到晚上,你记得将它们收起,放进篮子里,明天太阳出来后,再继续晒它。” “好的。”扉间点了点头。 “我再去别处看一看。”她对扉间说。 这里的琐事办完了,就没有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留下来的必要了。 扉间摆手道:“你去罢。刚好有些文书被搬来这儿,需要我处理,我就在这里办公好了,顺便地帮忙看守。” 她:“……” 她朝扉间拱了拱手,慎重道:“佩服,佩服!” 劳模啊!扉哥啊扉哥,你真是我辈的楷模! 她感慨着,迈步地前往下一目的地:药材库。 或者说,是药房。 甫一打开药材库的房门,她惊喜地发现:短短时辰内,柱间就已经用仙术催生大部分药材若干份,还把药材分门别类—— 柱间一人就能顶得上好几人的工作量,简直让她欣喜啊! “哥哥,你好厉害啊!”两眼亮晶晶地,她夸奖柱间。 百忙之中,柱间抬起头来,看到她前来,便笑道:“是兮呀?——你快来帮我瞧一瞧,我有没有把药材分类正确。” “我看一看。”她认认真真地打开一只只药柜,查看相应的药材,然后哭笑不得地发现:有十几种药材放错了地方。 她花了好一番精力,才纠正了过来。 幸好药馆还没正式地开张,否则哪一天药馆伙计取药时,错把甲药材拿成乙药材,还犹不知觉……闹出笑话是小,医坏了病人,那就摊上大事了。 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她说:“哥哥,还好发现得早,不然……”摇了摇头,她抬眼地瞧见柱间一脸惭愧,不由地顿了一顿,连忙地安慰道: “哥哥,只才错了十来次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况且,你认对了药材近百来种,足够厉害了。你又不是专业医师…… 却听柱间愧疚道:“是我不好,我记不住全部的药材……我以为我能记住所有的,谁知却是我高估自身了!唉!有甚么法子能让我记住这些药材呢?” 她:“……” 莫名地,她开始思考起有甚么办法能让柱间记住这些药材……事实上,办法多得很,最快捷的方法是——“如果我们有一本用来科普药草的医学书籍,哥哥便是学不来医术,也能掌握相关的药草罢?”她脱口而出。 柱间两眼一亮,喜道:“兮,你真聪明!” 随即地,柱间眸光又黯然下来,失落道:“可是,纵观我们晋国,都没几个医师,就更别提甚么医书了……唉!” 柱间弯下了背,好不颓废。 又来了!她咬了咬牙,哼声道:“哥哥,这有何难?——不是有我吗?!” “嗯?”柱间诧异地看向她。 拍了一拍胸,她说:“我不是医师么?——我去攥写医学书籍!……专业的医学知识我也许写不出来,但说画药草辨认,这却难不倒我!” “真的?”柱间惊喜不已。 她则昂首道:“比黄金还真!——我是立志发展大晋医学的女神医!区区绘画药草,如何能难得倒我?!” ……她丝毫没留意到:美好的钱途路上,她的人生规划又多了一项。 粗心的她只会记得:啊!原来我好忙诶~! (本章完) 023、能弄出药膳了 感到自己很忙的她非但没有苦恼起来,反而动力满满,再和柱间一起把药材分门别类。忙了大半天后,当她累得直不起腰时,已是傍晚时分——时间过得真快!抹了一抹额头渗出的汗珠,她说: “哥哥,明天再整理罢?也不着急。” 想一想……目前药馆还未开张呢? “兮,你先休息去罢。”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柱间热情高涨,仿佛不觉疲倦,兴致勃勃地说,“我想在今天把它们分类好,我不想拖到明天。” 摸了摸自己,她没来由地检讨:寻兮啊寻兮,你是不是太懒惰了? 思及此处,她说:“那好,哥哥不休息,我也不休息。” 言罢,她撸起袖子,准备继续地干活。 柱间见罢,连忙地放下手中的药草,笑道:“瞧你都累出汗了……你这馆主若是累倒了,这家药馆又该怎么办呢?——还是让我来罢!你放心,余下的药草我都认得,保证不会再出错了。” 她、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嗫嚅了嘴唇,她有心想说甚么,却被柱间眼疾手快地阻止—— 抬了抬手,柱间说:“兮呀,我想休息,随时就能休息!你没发现我能将这些药草的数量变得更多吗?不瞒你说,我既然催生这些药草,也该顺便地锻炼我的仙术了……总之,我想替药馆多多备份,这样以后,你也就不用特意地跑去深山老林采药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眨了眨眼,猛地意识到一个事实:是呀!现在采了药草,以后药草用完了,又该怎么办?——总不能再出门一趟罢? 要不,试着收购? 可是,现今的大晋……有药材商贩吗? 看来,今后还得找一名药材商贩,与对方合作合作……等一下! 两眼一亮,她后知觉地看着柱间,宛如在看金手指——不不不!主角柱间明明是她抱大腿得到来着……现成的药材商贩不是近在眼前么?! 清了清喉咙,她忙不迭地附和道:“哥哥说得对!如今药馆才刚建起,甚么都缺!若想经营好,我们少不得要在最初时期,忙碌一段时日……那么,药草的供应,就拜托哥哥你啦?——以后我会付钱的。” 后面一句话,她说得甚是心虚。 唉!俗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想一想她开办的药馆,若不是有柱间和扉间无偿地支持,焉能有今天?——不然,这会子她该为筹措药馆的资金和人力、物力而焦头烂额呢? 仔细地想一想,她都没和柱间、扉间这俩兄弟提过薪水、福利或待遇呢?柱间和扉间这俩兄弟也太憨厚老实了,主动地帮忙不说,还任劳任怨,全无休息日……她都不好意思再麻烦对方了。 可惜,药馆暂无人手,只能暂时地委屈和辛苦柱间和扉间了……或许,再加上新来的油女? 缩了缩脖子,她都不敢再看柱间了。 偏偏柱间仿佛没听到她的后面一句话,仍是笑得爽朗,豪迈道:“好勒~交给我罢!一切有我!” 她:“……” 眼泪汪汪jpg 多好的主角啊! 太可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啦! 拱了拱手,她朝柱间鞠个躬儿,以示敬意。 柱间连忙地把她扶起,并说:“兮,你无需多礼。” 于是乎,她就不多礼了——“哥哥辛苦了!”她朝柱间挥了挥手,“那你忙罢!妹妹我不打扰了……我去找桃华姐姐,看她有没有把药草种好!对了,今晚的药膳你不能再错过了!还有,晚饭仍由你负责!” 柱间应道:“好好好,我负责晚饭,绝对不会饿着你。” 她告别柱间,往院子走去。 当那偌大的院子映入眼帘时,她不出意外地发现:桃华和油女并不在场。 不过,如她所求:桃华和油女已将草药种在空池和假山的周边。远远地望去,一片绿色点缀了空池和假山,格外赏心悦目。 “真好看!”两眼弯弯地,她愉快地绕着空池走了一圈儿,满意地瞧见草药还算生机勃勃……应该能种活罢?她瞅了一瞅空池,略微地郁闷空池没水。 她并不打算往空池里倒水。 那样太费力了。 她期待雨天的到来。如此,空池就会蓄满水了——当然,要是过几天再下雨,那是最好……莫要忘记雷丸还在干晒呢? 轻拍脑袋,她才记起雷丸该被扉间收起了才对。 迈起脚步,她去找扉间确认情况。 她找到扉间的时候,扉间手指角落里的篓子,给她看一看雷丸被晒的进度。 她看了,看到雷丸……丝条被晒干了一半水分,都显得干瘪不少。 用手捏了一捏雷丸丝条,她还能捏出一丁点湿度,便道:“不错,但还不够,至少再晒个两、三天。” 这话她之前就说过。 “明白。”扉间点了点头,“明天我会再把它们拿出去晒的……刚好这几天,也是晴天。” “晴天吗?”她惊奇地看着扉间,“扉哥你如何知道的?” 扉间笑而不语。 她怀疑扉间是不是精通天文。 不愧是主角弟弟,学霸属性果真厉害。 撇了撇嘴,她嘟囔道:“算了,你不想说便不说罢。” 扉间便不语了,算是默认了。 沉默良久,扉间起身道:“走罢,该吃晚饭了。” 听罢,她便跟着扉间,又回到熟悉的地方:客厅。 她发现只才一夜没回,客厅就好像热闹了许多:就见老伯、病人、桃华和油女皆都席地而坐,一脸准备干饭的样子,而柱间化身店小二,双手各端饭菜,来来回回地,不停地替众人摆饭菜……不知情的,还以为柱间真是店小二。 不不不—— 她眯了眯眼,眼尖地瞧出老伯、病人、桃华和油女这四人全都僵住了身体,紧绷了脸庞,一副大气不敢喘的模样——她有理由地猜测老伯和病人是不是看出柱间的身份了……再观柱间,宛如一只勤劳的蜜蜂,浑然不晓得蜂针尖锐,一不小心就会刺伤人似的。不禁地,她问: “哥哥,你在做甚么?” “还能做甚么?自是吃晚饭啊?”柱间回过头来,积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地招待说,“扉,兮,你们来了?——来来来,你们坐这儿!”说罢,柱间冷不丁地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膳,凑齐了八道菜,还对她说: “你瞧,药膳我弄出来了,以后你不必替我煮药膳了。” 她:“……” 好、好歹你是堂堂一国之君罢?怎能…… 她表情一言难尽。 不! 不对! 应该是:你居然也能弄出药膳了?! 她细细地闻着,闻出淳熬「肉酱油浇饭」、淳母「肉酱油浇黄米饭」、炮豚「煨烤炸炖乳猪」、炮牂「煨烤炸炖羔羊」、捣珍「烧牛、羊、鹿里脊」、渍珍「酒糖牛羊肉」、熬珍「五香牛肉干」和肝膋「网油烤狗肝」这八珍…… 她吃惊极了。 她必须承认:主角柱间学习能力一流,真就捣鼓出……比她水平更上一层楼的药膳啊?!……唔~别看它们卖相好看,好似山珍海味,既能治病,又能强身防病,可闻这八珍,却透着浓浓的中草药味儿,特有泥土的气息。 确是药膳,没跑儿。 不由地,她感慨道:“哥哥,你真厉害。” 柱间挠了挠头,嘿嘿傻笑。 扉间侧目,不忍直视,遂板脸道:“——聊甚么聊,还不吃饭。” 于是乎,众人沉默地吃起晚饭……哦不~是吃药膳。 之后,众人才各自地散去。 一天才终于落幕。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众人都有相应的任务需要完成: 柱间每天抽空地跑来药馆,忙着催生药草,恨不能把药草塞满药房; 扉间也忙里偷闲,帮忙照看雷丸,晒干雷丸丝条; 桃华种好草药后,暂时地见不着踪影,说是执行任务去了,徒留油女每天看管草药的生长……而老伯和病人,则窝在病房里,或是晒太阳,似乎无所事事。 至于她,则全程地监督众人的工作:她得留意柱间不要把药材弄混了;她得察看雷丸丝条有没有晒好,千万不能晒过头了;她还得给油女上药,重换纱布,免得伤口被感染……最后,若有空余,她找来竹简纸和刻刀笔,每日一画药草,准备慢慢地积攒,指不定能著书立说。 就这样,三天匆匆而逝。 第四天,她找扉间时,终于等到雷丸被晒干,符合入药的条件了,便和扉间一起把雷丸丝条收集好,装进一只木盒里——彼时,雷丸丝条特别干燥易碎,她轻轻一折,就能轻松将雷丸丝条掰断! 手持木制捣棒,她将雷丸丝条「咚咚咚」地全部捣碎。 雷丸丝条最终被她碾成了粉末状。 接着,她端来一碗温水,再从木盒里舀上一勺雷丸粉末,将其调进水里,搅拌均匀,便见温水还是温水,却与雷丸粉末融合了,散发一股淡淡的药香。 长舒一口气,她说:“——好了!” “好了?”扉间挑眉。 “没错!”眸光闪闪,她信誓旦旦地开口,“把这水端给病人喝去,一日三次,连服三天,就能治好应声虫病了!” (本章完) 024、按时服雷丸了 手握成拳地,她说:“扉哥,你去把这碗药汤端给病人喝去。” 却见扉间盯着雷丸药汤,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表明自个儿要给病人端药的意思。 眨了眨眼,她看着扉间,见扉间不为所动,便催促道:“扉哥,你怎么还不把它端给病人喝呀?这药汤不能凉了,否则药性减半。” 扉间深深地,深深地瞅着她,反问:“难道不是你送么?——我的任务完成了!” 她:“……” 她咂舌了。 摇了摇头,她说:“原来你的任务只是晒干雷丸么?——那好,你去药房里把所有的药草都拿出来晒罢,全晒干了!这几天,柱间哥哥一直在忙着催生药草,想来一批又一批的药草都被储藏在那里……尤其是雷丸,正急需备用,你帮我把雷丸全晒干了,步骤你懂的。” 扉间沉默,半晌才道:“甚么?——还有?!” “是甚么原因造成你认为没有?雷丸以及各类药草,用完了自要补充呀?这不就得晒干么?——药草本身就自带水分,属于阴性潮湿型,需要晒干才能入药呀?这是常识罢?”缩了缩脖子,她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意: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春天啊?为甚么我却感觉全身……好冷? 扉间板脸道:“明白了。药房里的药草全都交给我,我会负责把它们全、部、晒、干。”——没来由地,她隐约地听出扉间说得咬牙切齿! 扉间起身,又道:“那我晒药草了,你快去把药汤端给病人,晚了就凉了。” 扉间头也不回地走开。 “诶?——哦!”她回过神来,瞅着药汤稍微地凉了一分,心下都发凉,赶紧地端起药汤,忙不迭地找病人去:赶紧地,趁着药汤还有温度……迟了就不好了。 端着药汤,她小跑地前往病房室,敲了敲门,又推开门,隐隐地瞧出老伯和病人似有聊了甚么。见她来了,老伯立即地腾出位子,问道: “原来是寻大夫啊?你找俺们有啥事?” 目光落到她手捧的药汤,老伯眯了眯眼,下意识道:“这是……?” “治疗应声虫病的药汤!”她一边解释,一边将其递给病人,“此药趁热喝,你先把它喝下。” 病人迟疑了一下,瞅了一瞅老伯,待到老伯轻轻地点头后,才接过药汤,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下——“那啥,这药有点苦……”她迟疑地开口,却是闭上了嘴。 原因无它:病人喝药,宛如喝水,哪怕药汤散发一股味道,也无法阻止病人大口大口地饮下。 她看得两眼都直了。 末了,病人一言不发,将空碗还给了她。 “你……”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病人,后知觉地发现病人住在药馆好几天了,她都不晓得病人叫甚么名字——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病人真男人,居然不惧中药的味道! 尽管雷丸的中药味儿稍微地淡了不少,但也不是那么好闻好喝啊! 慎重地,她问:“敢问你叫甚么名字?” 嗯? 老伯和病人齐齐地愣住,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别误会。”她尴尬地说,“你们住这好一阵子了,我却不晓得你们的名字……对了,我叫寻兮,你们记得罢?——叫我「寻大夫」也行!” 默默地,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说:当我寻神医……也没问题! 好罢,到底是她脸皮薄,仍不敢自称「神医」。 老伯笑了,笑道:“这会子才问俺们叫啥名,是不是有些晚了?……俺姓奈,你就叫俺「奈伯」罢!他是俺同乡,也姓奈,你就唤他「奈叔」罢!” 她:“……” 老伯嘴上嫌弃,却乖乖地报上姓氏呢。 不过,你们就不能完整地报出姓名嘛? 忍住撇嘴的冲动,她转看病人奈叔,笑眯眯道:“奈叔,喝下药汤,有甚么感觉?能不能说几句话我听一听?” 奈叔嗫嚅了嘴唇,张口便道:“尚可。” 与此同时,奈叔的身体也有一个声音回应:“尚可。” 见状,奈叔的神情立即地黯淡下去。 奈伯急了,连忙地安慰道:“小奈啊!别着急,你才服下药汤,怎么着也要等上了一等罢?再过三天……” 奈伯欲言又止。 抬起头来,奈伯面色不善地剜了她一眼,就仿佛奈伯刚才根本没有亲切过一般。 头皮一麻,她心知这药汤绝对有效,但却架不住奈伯的盯视……咬唇地,她也说:“放心好了!现在你虽是暂时没甚么变化,但你的疾病一定会被治好,只要按时服药!中午我再来送药!我、我先走了。” 言罢,她转身而走。 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唉!我跑甚么呀?——我又没做错事! 她苦恼地想着。 接着,她冲出病房后,一时不清楚自身该去哪里。 想了一想,她想:要不,干脆回屋去画药草图罢? 于是乎,她难得挤出了一点时间,去画药草图了。 及至午后,她再找扉间,取来第二份雷丸粉末,倒入温水之中,搅拌均匀,后找奈叔,给奈叔送药——与上午的情况有所不同的是:奈伯居然一改先前的态度,对她热情起来! 她简直受宠若惊。 却见奈伯双眼发亮,直直地锁定她手里的药汤,笑得合不拢嘴,赞道:“寻大夫啊寻大夫,你不愧是太医,真厉害啊!早上小奈喝了你送来的药汤,还没甚么变化,过了一、两个时辰罢,却说身体轻松不少……” “阿伯,先让我把药汤喝了罢?”一旁的奈叔主动地请求。 尽管奈叔的肚子里,依然有回声:“阿伯,先让我把药汤喝了罢。” ——可是! 可是,她惊喜地发现:奈叔肚子里的回声貌似……回复的速度慢了一丢丢? 当然,也可能是她的错觉? 但是,万一呢?——万一此是应声虫病被治好的征兆呢? 总之,这是极好的现象,不是吗? 眼眸亮晶晶地,她果断地把药汤递给奈叔。 奈叔像上一次那样,仰起头来,豪爽地饮个干净。 丝毫没有抱怨药苦的样子。 见状,她再端起空碗,提醒道:“晚上也要喝哦?——睡前我再来送药!” 言罢,她转身地离开。 迈出病房的门槛时,她冷不丁地听到奈伯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谢谢!”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随手地关好门去,愉快地跑了。 嘻嘻~被人感谢的滋味……真好! 她又逛了一圈药馆:经过院子,她瞧见油女在给药草们浇水,而药草们长得茂盛,绿得馋人;路过药房,她瞥见柱间手捧何首乌,努力地催生,还一副怜爱的眼神,喜不胜喜,满脸成就感;拐个弯儿,她望见扉间时不时地搬运药草,并将药草平铺在太阳能够照射的地方,期待早点将药草晒干…… 目不斜视地,她返回自己的住所,继续地画药草图。 渐渐地,夜幕降临。 吃完晚饭的两个时辰后,她又再手捧温热的药汤,去给奈叔送药。 这次,奈叔熟门熟路,一口干了药汤,都不带犹豫的。 并且,她不算意外地发现:奈叔说「谢谢」时,腹内的回声貌似小了一丁点儿。 好现象啊! 两眼弯弯地,她说:“奈叔,奈伯,你们早点就寝罢!明儿我再来送药,再连喝两、三天,这病肯定会治好!” 经过奈叔的亲身治疗,她的信心也得到极大的提高,说起话来也硬气了不少。 奈叔点了点头,回道:“寻大夫,您也别忙得太晚了。” ——奈叔心情明显高兴了许多,连说话的次数都多了,哪怕肚中仍有回声,也影响不了奈叔! 奈伯则眼红了。 低下头来,奈伯抹了抹脸,似状在抹眼泪,干巴巴地道:“太好了,太好了!要不是寻大夫,俺……俺……不管怎么说,这比以前好太多啦!谢谢你啊寻大夫,俺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微微一笑,她温声道:“提报答甚么的也太早了……奈叔还需按时服药才行。等奈叔好了,奈伯你再谢我也不迟?——我也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遵守约定,还记得你和我约定过甚么吗?” 奈伯道:“记得!「如果你能医好俺村乡亲,以后俺村谁家得病了,就上你这儿医去。」——说来惭愧,是俺们占了大便宜啊!寻大夫,你也太吃亏了……” 吃亏么? 她并不觉得。 只要治好第一位病人,相信药馆的名声就此打响,传遍整个大晋乃是各诸侯国,以后还怕大晋医学界的地位得不到改善吗? 大晋医学界的地位改善了,她的钱途、她的医学事业还会远吗? “我不吃亏。”她老实说,“奈伯也别多想了,只要遵照之前的约定即可。” 她向奈伯和奈叔告退。 一夜过去。 次日清晨,她如约而至,再给奈叔端药。 尔后,是中午和晚上。 一连三天,她如是坚持。 而奈叔,也极其配合:让喝药,就绝不糊弄,哪怕药汤的味道不大好闻和好喝。 药汤的药效,立竿见影:第一天,应声虫的回复速度和声音大小皆都稳定减慢变小;第二天,则大大地变慢减小;第三天,好半天都听不到应声虫的动静了! 这让奈叔狂喜不已。 奈伯也手舞足蹈。 “我……我这算病好了?!”奈叔一脸恍惚,如在梦中。 (本章完) 025、疾病被治好了 清了清喉咙,她小声道:“为了确保你的疾病被完全地治好,接下来还请你继续地服用雷丸药汤……” “——继续地服用?!”奈伯看了过来。 奈叔则拍了一拍胸脯,保证道:“俺听寻大夫你的话!不就是服用雷丸么?说罢,还需服用多久?——哪怕服用半个月,俺也愿意!” 服用半个月?你是想喝光药房里的雷丸库存么?——摇了摇头,她说:“只需一、两天即可。我只是想确保应声虫病被彻底地根治罢了。” 奈叔忙不迭地点头道:“寻大夫您说得对!俺再服一、两天罢!” 于是乎,奈叔和奈伯便乖乖地住在药馆两天半,直至奈叔说话,再也听不到腹部的回声为止——这说明奈叔的应声虫病真被治疗好了! 这一天,奈伯作为亲眼地目睹奈叔怪病被治愈的见证者,自是喜不胜喜。再观奈叔,奈叔也一扫往常的阴沉和沉默,变得异常活泼起来,感激道: “多谢!多谢寻大夫!多谢寻大夫!您真是俺的再生父母!俺……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两眼泛着泪光,奈叔再三地拱了拱手,只差没有跪下磕头了。 正如她所想那般地,当她医好病人之后,病人对她临表涕零。 这大约是医师们最有成就感的事情罢? 她又好笑又心疼地,连忙地扶住奈叔,温声道:“不必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是大夫啊!” 说至「大夫」,她后知觉地意识到:假如今天她没医好病人,病人又该如何呢?大概是愤怒地痛哭,或者大骂她罢?——不由地,她记起一句话: 「世间对我们医家最大的误解就是,莫过于以为我们是神仙,若有救不回来的病人,那必定是因为没有尽力。」 ——确实:医师救好病人,是应当;反之,则被认定没有尽力,指不定会被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属们,指着鼻子痛骂! 思及此处,她那颗火热之心似才稍稍地冷却下来。 寻兮啊寻兮,你是最终要成为一代神医的人,怎能如此大惊小怪、忘乎所以呢?不就是医好一名病人吗?你有何好飘的?莫要忘记身为一位大夫,你注定要与各种疾病打交道!如有一天,你没法医治病人…… 定了定神,她勉强地理好心绪,不再为病人的感激而激动—— 算了算了,此是她第一次医好的病人,就让她……飘一下下罢~ 毕竟她从此要踏上医人之途,若她总是板着一张脸,不为所动,那也太……太无趣了。 人生嘛~有欢喜,就有忧愁。 欢喜的话,就要大声地笑出声来! 忧愁的话,畅快地哭起也没关系? 有起便有伏,这样的医师人生才不会没有意义啊! “虽然兮是免费替你医治,但是你们可不要忘记履行约定啊?”耳边,她忽然听到柱间的笑声,并且笑声里夹杂一丝调侃和提醒,“我记得可清楚了,那会子奈伯你还说,假如兮治好奈叔,以后你们村谁家得病了,就上这儿医去。” “大哥!!”扉间的声音紧接地响起,“你在搞甚么?!你这是在咒鹿村吗?!你没这么说话的!!——奈伯,奈叔,你们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听我大哥乱说……对了,真想报答你们的寻大夫,你们不妨踏出药馆,绕着药馆走上几圈,逢人就聊一聊天,身体力行,用事实说话!还有,时间不早了,你们准备何时回村?” 她:“……” 嘴角抽了一抽,她看着奈伯和奈叔爽快地应下扉间的要求,当即便冲出药馆,还忘情地大呼:“我的病好了!我的病全好了!……” 不一会儿,药馆外头隐约地传来一阵嘈杂声,不难想像那会是一幅怎样的画面:众人都不信任医师、药馆,但当有一天,得了怪病却一直治不好的奈叔竟被药馆里的医师给治好了!这这这…… 唯一郁闷的是:她竖耳地倾听,却听得不大清楚。 “兮呀,你在想甚么呢?”这时,她听到了柱间的疑问声。 眨了眨眼,她回过神来,看到柱间正在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红了红脸,她摇了摇头,回答:“没甚么,只是我突然有许多感慨。” “比如?” “比如……咱们药馆算来算去,好像就只有我这一位合格的医师啊?”她随口地说,“万一病人太多,我忙不过来,这该怎么办?” “这……” 她的问题,把柱间和扉间都问住了。 柱间和扉间面面相觑。 半晌,扉间回过神来,眯眼道:“那就再招几名医师?” 再招医师…… 还几名?! 斜视扉间,她说:“我倒也想招,但有医师可招么?”——要不是她主动地送上门来,自荐为大晋太医,想必大晋的医学还要隔几年后才会发展…… 摸了摸鼻子,扉间道:“招不着,那就培养几个?” 说者随意,听者有心,就见柱间两眼一亮,惊呼:“培养?!医师也能培养吗?!” 她和扉间同时地瞅向柱间,异口同声道:“怎么不能培养?!” “我……我是说,培养医师需要多久?”柱间思考了一会儿,似是想起甚么难事,苦脸地说,“学医很难罢?学成兮你这种水平的,肯定要费不少功夫罢?——到时,还得麻烦兮你来教学,你忙得过来吗?” 柱间眼巴巴地瞅着她。 她愣了一愣,不由地思考:主角的话……貌似很对啊? 我能教得了吗? 却听扉间说:“你们把事情想得复杂了。我们不一定非要教出兮这类专业人才,只需培养几个辨别药草的……背记药草,总不会很难罢?若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再着重教导也不迟?” “那不是相当于让兮收徒么?”柱间脱口而出。 扉间望着柱间,说道:“如果她愿意,那就收徒。” “这不好罢?”柱间挠了挠头,“我虽也赞成,但我记得医师这一行业向来不被世人理解和尊重。再者,医师所学到的医术,诸如针灸之类,也不轻易外传罢?就像我们平时所学的独门武功秘籍,有谁会随便地外流呢?” “只要兮愿意,一切都好说。”扉间说得风轻云淡。 “扉,你不要太想当然了!”柱间拒得也斩钉截铁。 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她囧了,默默地围观扉间和柱间唇枪舌战,完全插不上话。 最后,却是柱间说服扉间,要求扉间绝对不准跑来劝服她。 末了,柱间对她说:“兮呀,你也别多想了!医师很忙的情景……不存在啦?不可能人人都有病,咱们大晋子民的身体一向都棒棒的,你无需担心!!” 这……这到底是好话,还是坏话啊? 她扶了扶额,表示无语。 “那啥……能教我吗?” 一个细小的清朗男声响起。 诶? 怔了一怔,她寻声望去,就见油女耳根子红起,抬起右手,哧吭哧吭地道:“我、我、我、我能学医么?” “你?”上上下下地打量油女,她像是发现新地图,满脸兴奋:是了是了,还有油氏一族呀?——上次油氏族长还打算将族内尚未成年的孩子们送来这里……可不就是妥妥的人才苗子么? 况且…… 耷拉脑袋,她面瘫了一张脸:对不起啊油女!这几天我忙着替奈叔治病,不小心把你给忘记了……你这结巴,也得好好地治一治啊! “油女呀!学医之前,你得把口吃这毛病给病好才行呀!”轻拍脑门,她先问,“你认字吗?” “认字!”油女抬高下巴,似有不满她小瞧了人。 “太好了!”她抚了抚掌,倒没在意油女的不满,“这段时日以来,我虽没有多少精力去医治你的口吃,但我倒是攥写了二十来张药草辨认图……你不妨把二十张图画记下来,再日复一日地朗读,相信你的口吃就会治好的。” 她思忖:但凡口齿不利索者,如油女这后天类的,属于心理口吃,只需多读一读书,多与说话流利之人交流交流,多学习学习别人的说话方式,并注意每句话的发音,语速一定要慢,保证节奏感和心态平和,再多些耐心和意志力,那么想要治好——或者说,矫正口吃,也并非难事。 拍了拍手,她说到做到,立即道:“油女,你跟我过来一趟。” 言罢,她想领油女前往「馆主住居」。 油女踉跄一下,晕晕乎乎地跟着她走。 然而,当她和油女刚走几步,忽听药馆大门呼啦地被人打开。 随后,奈伯和奈叔领着一群人们冲了进来。 不等奈伯和奈叔说话,柱间和扉间的神情顿时一变,不加思索地迈前一步,挡在她和油女的面前,沉声地喝道: “站住!” 喝声低沉,充斥警告。 她吓了一跳。 而奈伯和奈叔,以及一众人们,真就听话地驻步了。 奈伯迅速地反应过来,急声道:“别误会,别误会!俺们绝不是踢馆的……俺们是来感谢寻医仙的!” “感谢我?”手指自己,她好不惊讶:你们感谢的方式挺独特啊? 只听奈伯和奈叔率众高呼道:“寻医仙!原来你真不是骗子!!” 她:“……” 这、这感谢不要也罢。 (本章完) 026、只要不尴尬了 板起脸来,她纠正道:“医仙不敢当,唤我「寻大夫」即可。” 奈伯和奈叔率众便从善如流地高呼道:“寻大夫!原来你真不是骗子!!” 她:“……” 听一听!听一听这群家伙们说了甚么! 会不会说话? 故意气她吗? 抽了抽嘴,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而是心累地摆手道:“谢谢诸位信任!请多多关照!药馆能够顺利地开业,离不开各位支持!欢迎各位今后常来!” 丝毫没察觉自己说得也很不靠谱。 偏偏众人还齐齐地响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柱间:“……” 扉间:“……” 柱间和扉间这俩兄弟不约而同地嗫嚅了嘴唇,有心想说甚么,却是甚么也没说。 貌似、貌似有点不对罢?——柱间和扉间暗地交换彼此的目光:甚么叫「今后常来」啊?能来药馆的,八成都是病人罢?……这不是摆明地咒起大家生病么? 没这么礼尚往来啊! 柱间和扉间的表情一言难尽。 好在柱间和扉间也不是多嘴之人,而众人脑子也缺了一根筋,并没多想。是以,现场气氛还算热烈和谐。当即地,有一妇人便红了红脸,扬声道: “寻大夫!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有话想与您单独说。” 挑了挑眉,她看向那一妇人,应道:“好!请随我来!——各位,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了!……若无紧要之事,还请散去,不要堵在门口啦!” 众人了然地哄笑,相继地散开。 徒留奈伯和奈叔与柱间、扉间以及小透明油女大眼瞪小眼。 她轻轻地拽了一拽柱间的衣角,轻声道:“这里你先招待片刻,我先和那位大姐聊上一聊。” 柱间点头,随后便朝奈伯和奈叔招了招手,打趣道:“你们可以啊?这才多久,就给咱们药馆拉来这么多客人,我可要好好和你们唠叨唠叨……” 言罢,柱间领着扉间和油女,招待起奈伯和奈叔。 她带着妇人,前往医诊室的时候,还能隐约地听见柱间絮絮叨叨的话语,仿佛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大姐,您请这边坐。”她瞧妇人面色红润,不像得病的样子,便娴熟地取来一条松软的长布,席地而坐,主动地开口,“稍后,让我替您把一把脉罢?” “把脉?”妇人吓了一跳,眼里满是拒绝,“不不不,大妹子——不对!是寻大夫!我不把劳什子脉,我是想向您取一味药方……” 说至这里,妇人红起了脸。 她侧过脸去,便问:“哪味药方?” “就是……就是……”妇人偷偷地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期期艾艾地道,“每个月我来那个东西时,总会疼得睡不着觉,敢问有没有甚么药方,能治疗我的疼痛?” 她:“……” 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甚么。 清了清喉咙,她也耳根子红了,干巴巴地道:“有、有的。” 两眼一亮,妇人高兴道:“有?!真的吗?——太好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风水轮流转,眼瞅她一脸不好意思,妇人反而放开了,豪迈道:“你不必害羞,咱们皆是女人,这很正常,没甚么大不了。事实上,我也能找医巫讨碗「符水」喝,只是我喝了好几次,效果不明显,价格又太贵,我喝不起,这才……” 低下头去,妇人略显惭愧。 她则顿了一顿,迅速地联想到两件事情:其一,自是妇人是甚么情况—— 妇人所指,乃是「痛经」! 所谓痛经,是妇科症状最为常见的,一般指行经前后,或者月经期出现下腹部疼痛、坠胀,伴有腰酸或其他不适,症状严重影响生活质量者…… 其次,她才后知觉地记起:看病、治病,应是适当地收取一些合理的费用?——尽管当前她并没想过要靠药馆来赚钱,但是……但是,若是长期地免费治疗,尽管十分优待平民百姓们,也是一项惠民惠利的政策,但对医疗系统而言,却极具负担,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揉了揉额,她想:想多了……寻兮啊寻兮,眼下的你应当把药馆的口碑给竖立起来,横竖药材的来源,全是你白嫖来着,你乱起甚么心思? 定了定神,她对妇人说:“稍等片刻,我去取药。” 妇人点了点头。 于是,她去药房取药材—— 她取了三份益母草药包。 想了一想,她再取两份,免得妇人不够喝。 她将这五份益母草药包用绳子系好,交给妇人,并交待道:“此是中药益母草粉末,具有消除水肿和活血祛瘀之效,也能治疗女子……嗯~痛经、月经不调、淤血腹痛、尿血泻血、痈肿疮疡等。日服,在经期前三天或经期结束三天后服用,效果不错。每次用一勺,入酒或入温水,搅拌均匀,温服,一天一次。” 妇人:“……” 妇人被她的一系列专业术语绕得头晕脑涨,但却清楚地记得:此益母草药啥的,对她那种症状极其疗效。艰难地回忆,妇人说:“用一勺,用酒或温水泡开,前三天喝,每天喝一次,对罢?” “没错。”她轻拍脑袋,又取来一张竹简纸,递给妇人,“这是用法说明,你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办,总不会弄错。” 妇人愣愣地看着那张竹简纸,就见纸上的内容和对方讲得差不多,便欣喜道:“我记下了!有了这份说明,我就不用担心之后会记错了。” 她笑了一笑,又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了,没了!”妇人高兴极了,捧着一堆药包,连忙地站起身来,赧然地问,“对了,这些药材需要多少钱?” “药馆刚开张,限时免费。”——事实上,她没想好!一字一句地,她宣布着,话锋一转,“要不,等大姐您的痛症得到改善,再告诉街坊四邻您是被「大晋第一药馆」的药方治好的,好吗?” 两眼弯弯地,妇人连连地应道:“好好好,回头我便告诉大家去。” 笑嘻嘻地,妇人手捧药包,走了。 注视妇人离开的身影,她不由地想起她的师傅来:她的师傅……是男的,也不乏医诊过女子——想来,师傅也该遇到女子痛经的情况? 那么,问题来了:师傅会不会觉得尴尬呢? 缩了缩脖子,她现在就迟钝地感到尴尬了。 尤其是,当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起本体益母草被油女照顾,天天浇水,益母草样本则被柱间催生一茬又一茬,而扉间负责的是把益母草晒干…… 她唯一祈求的是:但愿柱间和扉间、油女不清楚益母草的药效? 但这可能么? 扉间和油女或许不清楚,但观柱间……却不一定了。 毕竟柱间曾经看过她画过的药草图。 而药草图……也标注了药草的功效! 倏地,她满脸通红。 手捂脸庞,她内心狂喊:啊——! 太丢脸啦! 她都不好意思再见柱间了! 哪怕柱间是主角! 一想起柱间知晓益母草的功效,且她是女子,每个月都有那几天,她就……她就…… 她没脸做人了! 她红脸好半天,才缓缓地恢复正常。 理了理心绪,她果断地把这份念头抛到了脑后。 反正柱间不会随便地提及这事。 因此,她也决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深呼一口气,她像往常那般,迈步去找柱间等人。 彼时,她听到柱间说:“……多亏了兮,咱们医学才能推动发展!如今,我看着咱们药馆越来越好了,真是太有成就感了!你说,咱们要不要把族人们送来这里,平时浇草晒药,也不失为一条后路?” 她:“……” 唔~这主意不错。 随着药馆的名声逐渐地扩散出去,相信病人们也会纷至沓来。如此一来,药馆的人手就急需补充了……敲了敲门,她得到门内之人的回应,便推开了门,说道: “哥哥,你打算进行药馆扩招吗?” “扩招?”柱间愣了一愣,很快地反应过来,喜出望外道,“兮,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其实我一直想把族里的老人们带来这里帮个忙儿,就怕你不乐意!” “……老人?”歪了歪头,她幽幽地盯着柱间看去。 柱间笑着笑着便心虚了,委屈道:“怎、怎么?不行吗?” 老人能顶甚么用啊? 她无语,问道:“为甚么是老人?” “老人经验丰富!”柱间理直气壮,还一副荣光骄傲,“不怕吓着你,我们姬氏一族也善长药草辨认,略微地精通医术哦?最重要的是:我族内老人,皆都识文断字,相信学习你的相关医术,一定不会费力……当然,前提是你愿意的话。” 她:“……” 她张大嘴巴:真的假的啊? 你眼里的老人,和我认知里的老人……似乎截然不同呀? 托了托下巴,她说:“那行,你便挑……先请几个老人过来,帮我搭把手,我倒要看一看,老人家是不是如你所说,能力很强。” 闻言,柱间大喜,喜道:“好!我这便召大伙儿过来。” “等、等一,下!”这时,油女举起手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想叫,族人,前来……帮忙!” 难得地,油女讲话挺顺溜了。 (本章完) 027、油女唤蛊虫了 “诶?你的族人?”她眨了眨眼,后知觉地记起油氏族长的确提及此事,但这不是还没准信么?再者……清了清喉咙,她语重心长地说,“油女呀!要不是方才被人打岔,我都忘记你的结巴是病,需要治了!” 拍了一拍油女的肩膀,她示意油女跟上前来,并对柱间和扉间说:“哥哥,我先带油女离开一下,回头咱们再详谈。” “——也好。”柱间点了点头,痛快地放人。 于是,她领着油女走开……“等一,等!”油女反手地拽住她,差点把她拽得趔趄!幸好柱间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地扶住了她。 扉间默默地看着柱间,表情差点裂开。 柱间似是察觉到了甚么,赶紧地站好。 理了理衣角,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柱间,对油女恼道:“真是~你害我差点摔了一跤!” 当真人不可貌相啊! 没想到油女小小一枚,明明长得人畜无害,手劲竟然这么大。 刚才,她只觉一股拉力迎面扑来,压根没法抵抗。 忙不迭地,油女道歉道:“对、对不,起!但我、我有,话要,要说!” “你!你说!”她恼得也口齿不利索了。 油女便道:“我、我族,人!也、也、也厉——害!他、他们,擅、擅长,驱虫!蝴、蝴蝶,蜜、蜜蜂,也会,培养!” 艰难地聆听油女的话语,她吃力之余,又轻微地惊诧,奇道:“你是说,你们一族会培养蜜蜂和蝴蝶?” “众、众、众所,周知!”油女满头大汗地辩论,努力把话说得完整一些,“蜜、蜜蜂!和!蝴蝶!会、会!传!播、播、授粉!如、如果!驱使,它们,会让,药草,生长,更好……” ——不、不是啊!其实这不是「众所周知」,而是「独家秘诀」啊!以当前的时代来说,这个常识可算超前了…… 毕竟现在没有多少人会专门养蝴蝶或者蜜蜂罢? 诶?! 张大嘴巴,她挑眉道:“你会养蜜蜂和蝴蝶?——你们家族不是养虫子吗?” “是「蛊虫」!”油女瞪眼,固执地纠正,“蛊虫!可比,养虫,难多!了!蛊虫,会养,蜜蜂,蝴蝶,不在,话下!” 她:“……” 她忽然对「蛊虫」略有兴趣了,遂道:“蛊虫长甚么样子?” 居然被你如此重视? 君不见你提到「蛊虫」时,连说话都顺畅许多。 就像刻意地等待她说出那句话似的,油女咧了咧嘴,莞尔一笑,冷不丁地抬起手来,唤道:“小龙,出来!罢!” 倏地,就见油女的衣袖里,钻出一种东西。 活的。 形态么?——乍一看去,与龙相似;仔细一瞧,又像是蜈蚣和蛇的杂合! 个头不短,气势颇足,浑身红黑交织,极具攻击性,但见那种东西有一条长长的尾巴,扣在油女的手腕上,不细看的,还以为那是一只暗红手镯。 她:!!! “啊——!啊——!!” 她尖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退数步,然后转身,冲到柱间的身后,都不敢再看那种东西。 偏偏油女的神情还十分无辜,温声道:“馆主,它是,我的,蛊虫,名叫,小龙,你,不必,怕它,它,不会,伤害,到你……” “把、把它藏起来!”她躲在柱间的背后,愤怒地大叫,“我不想见到它!它是毒虫啊!毒虫!!你居然……你居然……你小心一些,被它扎到,不死也残!” 她心跳极快,脑海里则是挥之不去的蛊虫……啊~不是,是巨大蜈蚣的身影! 但这是重点嘛?! 不是! 重点是:按照常理来说,蜈蚣本身就是毒虫,其毒性和体积成正比关系——能长到两尺长的蜈蚣,简直是毒虫中的毒虫! 哪怕蜈蚣作为一味中药,经常被制作成蜈蚣酒,能缓解甚么癫痫、肝炎、跌打损伤和各种疼痛,具有祛风止痉,解毒散结作用啥的,她也十动然拒! 不不不! 她压根不想考虑! 是葛根不够香,还是补血草不好看?——那么多药草的治疗效果都不比蜈蚣酒要差,她为甚么要委屈自己,去接受视觉方面那般渗人的毒虫? 越想,她越觉炸毛,即便她能分清蛊虫是蛊虫,蜈蚣是蜈蚣,也不想与蛊虫亲近……她一点也不想!思及此处,她急切地催促: “藏好了没?!”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还夹杂了油女一声嘀咕: “小龙,听话,不会,伤人!” 半晌,她才听到油女说:“好了。” 油女的声音好不委屈。 ——油女还敢委屈上了?! 她气坏了:我都要被你的虫子吓坏了好伐?! 探出脑袋,她面色不善道:“以后没有特殊的情况,不许把虫……蛊虫拿出来!——你不是说,你们一族的蛊虫被人觊觎吗?这般招摇,你也不怕被人捉走!” 油女挠了挠头,一脸天真,回道:“我在,这里,很、很,安全,谁会,捉我?” 她被油女的天真给打败了,无语道:“算了,当我没说。” 她重新地站好。 接着,她瞅见柱间和扉间非常淡定,见怪不怪。 嗫嚅了嘴唇,她明知不该询问,却仍忍不住地问:“哥哥,扉哥,你们……不怕么?” 柱间像是慢了一节拍,连忙地拍了拍胸口,大声道:“我、我好怕啊!” 扉间则默不作声,斜视柱间表演。 她捂了捂脸:好罢,我算是看出来了……柱间和扉间压根不怕。 没瞧见柱间的演技……拉垮得不忍直视吗? 抹了抹脸,她抬起头来,无精打采道:“我好弱啊!” 被一尾虫子吓了半天。 柱间歪了歪头,轻轻地抚了一抚她的脑袋,温声道:“兮呀,你哪里弱了?——你很强大!” “真的吗?”她稍稍地被安慰了一丁点,不由地仰望起柱间,“你别打趣我了,我……知道自个儿有多差!”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你不知道!”柱间收敛起玩笑,肃然了一张脸,“正如我说,你不晓得你有多厉害!咱们大晋都没有本土医师,而你却是唯一女医师!唯一!!当我们晋国还在盛行医巫,唯有你,却想推行医学,还建立药馆,再让医师遍布大晋每个角落……这样的你,难道还弱小吗?” “我……我……”被柱间一夸,她耳根子红起,都不敢说她以前曾打算依靠医学发家致富!神奇地,之前的失落感和颓然感全都不翼而飞。心下扑通扑通,她红脸地想:我、我真有那样好吗? 她兀自地陶醉片刻,都没留意到柱间和扉间的眼神互动:扉间斜视柱间,而柱间朝扉间微微地轻笑。 “言、言归正传!”左拳击右掌,她清醒过来,“药馆的支持离不开诸位!油女,你想学医,此是好事,我自不会拒绝,只是你的结巴,还得治好,不然你如何和别人交流?……另外,你愿意替你的族人谋求生存之路,我也热烈欢迎!” 扉间迈前一步,插话道:“兮,有人学医,而你愿教别人学医……这很好!只是,你可有想过怎么教人吗?万一对方太笨,学不会呢?” 她:“……” 油女:“……” 她和油女齐齐地瞪着扉间:你这家伙,怎么泼人冷水啊? 甚么叫学不会?! “别误会!我并不是反对你,而是有更好的途径——”仿佛看懂了她的心思,不等她出声地发问,扉间便主动地解释,“事实上,我本想计划建立一所大大的学校,让学生们学习相应的技术和手艺……” 两眼一亮,柱间抚掌道:“学校好啊!我双手赞成!!” 柱间激动极了。 她和油女不约而同地看向柱间。 扉间脸色一变,疑似意识到了甚么。 下一秒,就见柱间双手插腰,哈哈大笑,笑道:“我和斑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在大荒河的另一头重建晋国,用来保护孩子们,并建立一所学校,让孩子们训练学习、顺利成长,从而让孩子们远离战争……本来,大大的学校迟迟没被建好,我非常苦恼,如今我不苦恼了——扉!大大的学校何时能完善好?” 拍了一拍扉间的肩膀,柱间积极地追问。 柱间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手劲把扉间拍得龇牙咧嘴——疼啊! 扉间脸都黑了,吼道:“大哥!!说了多少遍……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他已经离开了!!!还有,学校好得很!只是缺少医学方面的教师而已!” 平地一吼,吼得众人耳鸣。 捂着双耳,她晕乎乎地想:久违了的柱间「斑吹」,久违了的扉间巨巨吼……一切都显得耳熟能详,这才正常—— 且慢。 “缺少医学方面的教师?”手指鼻子,她惊讶地道,“扉哥,难道你想让我去当生物……咳~医学老师?” “没错!”扉间颔首,一丝不苟地指出,“你擅长医术,也想推行医学,除了去学校兼任医学方面的教师,我暂时想不到其他捷径……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她:“……” 她受宠若惊,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咳!不是惊喜,是惊吓! (本章完) 028、被聘为教师了 她万万没料到:她不过是想给药馆招些人手罢了,谁知自身居然莫名其妙地要被聘为医学方面的教师了……她能做得到吗? 不不不! 教师不教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瞠目结舌地,她瞪着扉间说:“扉哥,你没开玩笑罢?——学校?你都已经建好学校了?” 还不止一所学校? 错了!错了!是邀请她当老师一事,也太突然了。 扉间看着她,回道:“是的,我和大哥曾经计划建立两所学校——” “还有斑!”柱间忍不住地多嘴了一句。 但被扉间狠狠地瞪了一眼。 扉间理也不理自家大哥的消沉,接着道:“一所学校供孩子们上学,另一所学校供稍大的孩子们学习相应的知识,比如建造房子、铺路修路、种植粮食、买办货品之类……目前,另一所学校没有医学方面的教师——严格来说,医学常识一向由医巫教师负责,可是医巫教师很忙,几乎都不来学校!” 吧啦吧啦,扉间长篇大论起来,具体内容小到学校的日常生活,大到学校的教育是否能够培养真正的人才—— 听得她两眼发直! 油女也目瞪口呆。 甚至连柱间也不忙着消沉了。 听了半晌,柱间咂了咂舌,小声地感慨道:“扉呀!我从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忙……平时我怎就看不出来你很忙呢?” 扉间一边朝柱间翻个白眼,一边继续说:“……天佑大晋!如今你来了,你这位小医仙可以兼任另一所学校的医学教师,不但能让医学得到相对的宣传和传播,也能让你从中找出几个稍微满意的学徒!你意下如何?——大哥,你不也是一样?你还是一国之君呢?不也一天到晚总窝在药馆里办公?” 她:“……” 柱间:“……” 完全地,她无话可说。 柱间则缩了缩脖子,不怕死地抬杠道:“那能比吗?——我会「空间移动」,比你更能节省时间……” “空间移动?”她立即被柱间吸引走了注意力。 柱间含糊道:“没、没甚么,那是仙术的一种。” 她:“……” 无语,无语,她只能无语—— 谁让她不会仙术? 害她接不上话来! 扭过脸来,她瞅着扉间,迟疑道:“我……我能行吗?毕竟我资历尚浅。” 我才十七啊! 这要搁到现代,还是上学的年纪,哪里就能为师,授人医术了? 但见扉间眼也不抬道:“只要你愿意,没有甚么是不行的。莫要忘记了咱们大晋目前就只有你这一位医师……所以,你不必谦虚。” 不、不是啊!这才不是谦虚! 她满头黑线,都不知该怎么吐槽了。 “兮!”这时,柱间转向她,注视她,一脸认真,“我和扉是再三地确认你有资格,这才向你发出邀请……还请你不要拒绝!我相信你能办得到!办不到也不打紧,大不了你不当医学教师了呗?——再者,你曾说你希望能推动大晋医学的发展,可你没行动,晋国的医学又如何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动下去呢?” 她:“……” 说、说得好有道理! 她看着柱间,几乎要被柱间说服了,当下脑子一热,晕乎乎地道:“好!我同意了!但我提前申明:要是我做不好,还请你们不要生气!” “谁敢生气,我跟他急!”柱间把眼一瞪,“你是我的妹妹,我呵护你还来不及,还敢对你置气?我不想活了么我?——扉也不会对你发脾气!你瞧这段日子以来,扉可曾对你大吼大叫?” 她囧了:的确没有……倒是扉哥经常对你大吼大叫啊? “总之,就这样决定罢!”扉间似是看不下去,冷不丁地拍板,“明天我带兮你去学校逛上一逛,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以后你每隔三天,抽出一、两个时辰去教学生们即可……嗯~就定为每三天的巳时,你说可好?” 巳时?——上午九时至中午十一时吗? 倒也没问题。 点了点头,她迟疑道:“好?……” “太好了!”柱间欢呼一声,激动地把她抱起,原地转个圈圈,“我们说定了!再有,回头我就把我的族人们带来你这里……我的族人们都略懂医术和药草辨认,相信他们会对你有所帮助,至少不会让你忙得团团转儿。” 她难得体验了一把主角「带你飞」的滋味,整个人都要飘了。 落地时,她都站不稳,需要柱间来扶。 柱间十分乐意。 这头,她在努力地恢复状态;那头,扉间仍不忘记对油女说:“对了,你明天也和兮一起来罢?——你不是也想学医么?往后,你除了去学校听课,余下的功夫就是好好地练习,争取把你的口吃毛病解决好。至于你说让你的族人过来帮忙……你先联系你的族长,看你族长怎么说。” 目光微闪,油女又惊又喜,忙不迭地说:“好——我、我,这就……” 不提还好,一提……她差点忘了! 拍了一拍脑袋,她赶紧地站好,补充道:“油女,联系你家族长之前,你先来我那里一趟……” 药草辨认图还没交给油女呢! 都怪柱间和扉间打岔! “啊?——哦!”油女愣了一愣,快速地反应过来。 她对柱间说:“哥哥,我先把「药草辨认图」借给油女看一看……” “我明白。”柱间说,“你且忙去罢。” 于是乎,她带着油女,回到自己的住居。 她将二十张「药草辨认图」拿出来,交给油女,并嘱咐道:“这是我画的药草图,每张图下面都有注释,你且拿去念一念……每天抽空两、三个时辰,不停地朗诵,等你念熟了,就不会结巴了。” 油女接过二十张「药草辨认图」,受宠若惊道:“谢、谢谢——” “好好学习,不要让我失望!”她摆了摆手,忽觉自个儿活像校长,颇有一派领导给下属们交待任务指示的作风——有趣极了! 油女好不严肃,保证道:“我、我一、一定、不、不、不让、馆主、失望!” 她:“……” 失不失望且不谈,光听你说话,就和你的严肃气场很不搭配呀?我挺想叹气……诶~但愿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口吃能被治好罢!思及此处,她顺口地问: “你识字罢?” 虽说油女应已到了识字的年纪,但观古代的识字率,可不是普及所有平民们啊? 油女听罢,红起了脸,怒道:“识!字!” 像是担心她不信似的,油女又道:“我、我、我读,给你,你看!” 言罢,油女低下头去,正要朗诵,却被她抬手地打住——“等一下,你去门外朗读即可!”她一点也不听油女结结巴巴地念字,这会影响她画药草图啊! 油女愣了一愣,当真拿着一叠药草图,迈出门去。 门外,油女大声道:“葛根——中、中、中药名,豆、豆、豆、豆科,植物,野葛,的干、干、干、干,燥根,习称,野葛……” 门内,她托着下巴,都能忆起「标注」的后半部分内容:……野葛,适合秋、冬二季采挖,趁鲜切成厚片,或者小块。干燥。甘、辛,凉。有解肌退热,透疹,生津止渴,升阳止泻之功,常用于表证发热,项背强痛,麻疹不透,热病口渴,阴虚消渴,热泻热痢,脾虚泄泻。 可叹她把「葛根」的药效回忆了两、三遍,油女被卡住了,仍在「采挖」二字上,艰难地读着,可把她听累了。 罢了,罢了,随油女念罢。 毕竟油女是第一次矫正口吃,念得磕磕巴巴,也算……合理? 轻微地叹息,她歪了歪头,寻思一时清闲下来,大可不必去找柱间和扉间那俩兄弟,不如再画几幅药草图?……想起药草图,她才猛地记起: 对了!扉哥说明天要带她去学校! 学校! 教师!! 倒吸一口凉气,她差点抱头哀鸣:啊啊!明天该怎么办啊?! 难不成她明天就要教一群学生们……医术?! 顿时地,她头疼无比,简直不知该怎么办了。 冷静,冷静!寻兮,寻兮,你该庆幸这几天你每天坚持画药草图! 要不,明儿你教学生们辨认几张药草图罢? 先把两个时辰混过去再说? ……陷入脑中风暴的她丝毫没察觉到外面的油女,做了一项选择。 屋外。 油女一本正经地念着药草辨认图,尽管念得断断续续,却也不妨碍油女是真的识字,以及油女抬起一条胳膊,抓着一根树枝—— 倏地,红黑蛊虫从油女的袖管里爬出。 盯着蛊虫,油女虽未出声地命令,便见蛊虫像是收到甚么命令一般,无声地从油女的胳膊上爬到那根树枝上,再弯弯绕绕,绕到树杆…… 等油女挪步,挪到树后,却见树后空空荡荡,哪有甚么蛊虫的身影? 若无其事地,油女捧着药草图,耐心地念了一遍又一遍,大约……勉强地念得顺畅一丁点儿? 隔着大大的院子,柱间和扉间面对面,席地而坐。 忽然,扉间看向柱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大哥,感觉到了吗?” 柱间神情肃穆,说道:“感觉到了。” “那么,大哥,你有甚么想说的?”扉间问。 (本章完) 029、太忘乎所以了 “我?我么?——我想说……这是好事啊!!” 两眼亮晶晶地,柱间哈哈大笑,神情可谓眉飞色舞,丝毫不受扉间的直视影响,哪怕扉间刻意地营造了一股严肃又紧张的现场气氛。 耳听自家大哥的不靠谱笑声,扉间揉了揉额,面无表情道:“大哥,我是认真的!医学,其医学所带来的一系列产业链,足以改变整个晋国的风貌!面对如此高额的回报,油氏一族若不动心,我倒要怀疑对方另有所图了……如今,油氏一族加盟在即,想来其他家族也会有所行动!大哥,是时候了,你该想一想,如何做法才能削弱各大家族的势力,尤其是智氏一族,免得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大晋,又要混乱起来。” “——智氏一族?!”眸光一沉,柱间不再笑了,而是平静地看着扉间,警告地说,“智氏一族是斑的族人,是斑的最后依靠……无论如何,我不允许你伤害他们,绝不!” 后面一段话,柱间说得甚是低沉,浑身也散发起寒意。 唯有这一刻,柱间才有一丝作为严厉兄长的样子。 扉间心下一寒,却不惧道:“是族人不假,但说依靠,那就说不准了……有谁不知,斑当初想要离开大晋,还曾号召智氏一族跟自己离开,但却没有一人愿意,除了泉奈!就连大哥你亲自去挽留,你瞧人家斑留下了么?” 疑似记起甚么伤心之事,柱间瞬间弯下了背,变得消沉不已,兀自地嘟囔道:“是我错了!是我心软了!如果那时我强行地留住斑……” “那仍不会改变甚么。”扉间双手环胸,斜视柱间,理性得可怕,“大哥,就算你折了斑的羽翼,斑也不会低头!只因他是智氏一族!……也罢,若是大哥仍觉左右为难,不如就别管了,全都交给我解决罢!我保证会处理干净,绝无后患!” 听罢,柱间猛地抬头,喝道:“扉!你!你想做甚么?” “也没甚么。”扉间风轻云淡地宣布,“我会借着医学涉及的全部领域,间接地削弱所有大家族,包括智氏一族!当然,我们姬氏一族作为晋国的第一家族……也不例外!你且宽心,我会留意分寸,不会彻底地铲除,导致晋国伤筋动骨。” “扉——”柱间又喜又忧又虑,简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扉啊!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如你所说,或许大晋国内的各大家族势力真的强过了头儿,总有一天会分崩离析,但是……但是,也不必这样激进啊?” “大哥,你不要天真了!”扉间说,“今天你能凭借自身的实力,威慑宵小,难保明天,宵小们不联手起来,反过来挟制你,以及你身后的支持者们!真到那时,大晋就完了,被周边诸侯国们瓜分不说,只怕连赤狄会也参与一脚!你且想一想油氏一族的蛊虫,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这……”柱间手握成拳,信誓旦旦,“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掀起风浪!” “若你不在了呢?”扉间反问,丝毫不想让步,“还记得咱们重建大晋之前吗?战乱与内耗使我们晋国子民遭受多少苦难?为了存活,人与与之间连姓氏都不能随便透露,甚至连幼小的孩童也要拼命,若能活到三十岁,便是祖坟冒青烟了!大哥,你都忘了吗?……再者,哪怕大哥你装作看不见,那些隐患也依然滞留在那,不会随着大哥你的仁慈而消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是!可是,大晋好不容易才获得和平,若要削弱各大家族,岂不又要……?”柱间仍不赞同,“总之,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讨论讨论啊!” 扉间却道:“大哥,这事没法商量讨论!不过,你且放心!我想削弱各大家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我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转型。” “——转型?”柱间恍然,立即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在合适的情况下,你也会放过智氏一族?” 扉间冷笑,笑道:“我倒是想放过他们,只怕他们不肯放过我们。大哥,你仔细地想一想,自从斑离开之后,智氏一族由谁代理?谁又与我最不对盘?” “是……是泉奈!”柱间脱口而出,随后又拍了拍脑袋,像是记起甚么,又说,“说到底儿,智氏一族仍由斑来掌管,才是最好!假如斑回来了,你是不是就会给智氏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 扉间沉默片刻,才冷冰冰地道:“那也要斑能回得来!”——扉间睥睨柱间:不要忘记斑已经走了!没人能查出斑的下落,包括斑的弟弟泉奈! “好!我明白了!”柱间咬了咬牙,一字一句说,“只要斑回来,智氏一族也会得到最好的改变和救赎!”——柱间则想:太好了!幸好兮提过斑的行踪! 扉间:呵!大哥,你能不能不要犯蠢了! 柱间:快看!扉没否认!扉默认了!只要我能带回斑…… 扉间和柱间相视一笑,各自退后,不再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 ——然而,就在柱间和扉间打算「息事宁人」,离开这间屋子时,奈伯弱弱的声音响起: “那啥,俺们……能走了不?” 嗯? 柱间和扉间愣了一愣,不约而同地寻声望去,就见一直充当壁画的奈伯和奈叔皆是缩了缩脖子,抱团地窝在一角,恨不能贴至墙上,更是满脸一言难尽的模样……活像奈伯和奈叔这俩人听见了甚么不可告人之事似的。 唔~仔细想一想,貌似……是的? 柱间:“……” 扉间:“……” 大事不妙! 说来说去,柱间和扉间这对兄弟……太过忘乎所以,都把奈伯和奈叔落在一旁……不不不~严格来说,是直接忽略了奈伯和奈叔! 这时,就见奈叔挥了挥小手,眼巴巴道:“俺、俺们甚么也没听见——” 俺们压根没听到你们两位想对晋内各个大家族们出手! 俺们压根没听到你们两位想对「智氏一族」的存在,持有不同的看法! 俺们压根没听到你们…… 不!俺们当真甚么也没听见! 眼里泛着可疑的泪花,奈叔低下头去,悄咪咪地拽了拽奈伯,都不敢直视柱间和扉间,瓮声瓮气道:“俺们——走了!” 言罢,奈叔作势要拉走奈伯。 但被柱间爽朗地拦下。 咧了咧嘴,柱间笑得可明朗了,还用手拍了一拍奈叔,说道:“这可巧了不是?我记得你们来自「鹿」村?是奈氏一族的人?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闻奈氏一族和秋氏一族、山氏一族交情不错,虽不是甚么大家族,却是晋国最早的配合型中等家族,还有一个绰号叫甚么来着?” “是、是「猪鹿蝶」……”奈伯哭丧了一张脸。 “没错,没错!原来是「猪鹿蝶」啊?”柱间笑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那么,作为三家当中智商最高的「军师」,你对我和扉的想法,持有甚么看法呢?” 奈伯:“……” ……这一夜,不管对奈伯、奈叔来说,特别难熬,连寻兮她也忙到大半夜。 天亮了。 寻兮她也醒了。 眨了眨眼,她后知觉地发现自个儿躺在榻上,不禁地吃了一惊:甚么情况?——昨天我明明在画药草辨认图,怎地后来,我却睡着了? 睡着很正常,关键是谁把她抱上榻的? 挠了挠头,她想了半天,却想不出来。 算了。 摇了摇头,她索性不想了。 今天,最重要的是:她要和扉哥、油女前往学校。 学校! 学校诶! 太稀奇了! 她相当好奇大晋的学校是甚么景象。 一骨碌地爬起,她快速地梳洗穿衣,再拎着行医木箱,后胳膊里夹着一叠药草辨认图,终是打开门去,迈步药馆前厅,准备去等扉间的到来。 她来得尚早。 却见扉间,还有柱间,来得更早。 目不转睛地,她瞥见奈伯和奈叔也在场,不禁地奇道:“早上好呀?——奈伯,奈叔,你们还没回村吗?” 奈伯不说话,奈叔则道:“俺、俺们正要回去——寻大夫,俺们走啦?” 奈叔朝她挥了挥手。 奈伯则默默地跟在奈叔的身后。 随即,奈叔和奈伯一前一后地走了。 她目送奈伯把药馆的大门给重新地关上。 她:??? 满头雾水地,她说:“那两位是怎么了?怎地无精打采?难不成失眠了?” 柱间干笑,奇道:“你怎么知道?” “啊?”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眸,“真失眠了?——他们有甚么心事吗?” 不对啊?——这应声虫病不是治好了吗?敢情还有别的烦恼? 闻言,柱间和扉间皆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看得她心肝儿颤颤。 直觉告诉她:不要再问下去了。 因此,她嗫嚅了嘴唇,硬核地改口道:“去……去学校吗?昨天约好了?” “当然!”柱间和扉间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咱们走罢?” “等、等、等、等一,下我!我、我、我!也去!” 油女的喊声在她的身后回响。 她回头,瞅见油女大包拽小包地赶来…… (本章完) 030、第一次教课了 她的脚边,放着大包和小包,以及行医木箱和相关的药草辨认图五张。当前,她坐在马车里,而柱间、扉间和油女则充当起车夫,赶她驾驶马车,前往学校—— 多有排面! 马蹄哒哒,她被主角以及主角弟弟亲自地护送,几乎都要陶醉了。 不不不! 正确来说:太高调了,那样不好! 万一她在课堂上表现不好,岂不是太打脸了? 因此,她第九次弱弱地问:“哥哥,我能不能徒步走去学校呢?”——我真的不敢与你同行啊!好歹你是晋国大王,身、身份尊贵!和你一路,我压力太大! 柱间也第九次微笑地婉拒道:“兮呀你怎么了?紧张了?——不打紧!距离学校,尚有好一段路程要走,你且摆正心态罢!” 她:“……” 她还能说甚么呢?——从药馆出来后,她坐车就至少有一、两个时辰了……敢情学校坐落在很远的地方吗?真要步行,只怕走到中午,也抵达不了学校? 她囧了,一时不知说些甚么好。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她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瞧,但见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非别处可比——眼里划过一丝好奇和了然:之前她为了抱大腿,急匆匆地赶来晋阳城,都没多少心情去留意这座都城……如今看来,此都城着实不错呀? 她瞧见还算干净整洁的街道两边是一座座醒目的平房和一排排矮矮的瓦房相互交错,每隔一条小巷子的距离就有一、两名小商贩们正在卖力地吆喝杂货。人流还算熙熙攘攘,人们也都很有精神,看来治安挺不错? 反正晋阳城内,她暂时看不到打架抢劫。 并且,她也没见到跳大神的医巫们满大街跑儿…… 放下车帘,她乖乖地坐好,脑海里模拟一遍又一遍当她踏入教室,授课学生们,她该怎么做法……不知不觉地,她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伴随车外的柱间一声「到了」,她一手拎着行医木箱,一手夹起药草辨认图,并在油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去。 甫一抬头,她望见眼前有一座高高的楼房,楼房共有三层,令她看直了双眼:哟~不错嘛?颇有高校的味道了……“就是这里吗?”她努了努嘴,询问扉间。 扉间道:“没错,你需要去三楼第二间房屋里教课。” “明白了。”她紧张地点头。 随后,扉间道:“大哥,你就不必来了。油女,你过来,跟着馆主。” 油女已然从车里拽出大包和小包,闻言立即地响应道:“好、好的!” 柱间耷拉脑袋,郁闷道:“扉!为甚么我不能去?” “大哥,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扉间顾忌这里是学校,不便大吼大叫,“你若来了,大家就没法集中注意力去听课了。” 柱间:“……” 柱间消沉道:“好罢,我回头再接你们。” 说罢,柱间跳上马车,驾车走了。 徒留她瞠目结舌,风中凌乱。 偏偏扉间淡定自若,催促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罢?” 于是乎,她和油女便跟扉间走向指定的房屋去了。 ……哧吭哧吭地上楼,她紧张地抱着行箱木箱和药草辨认图,侯在那间门外。彼时,油女已像新来的插班生,顺利地先行一步,迈前了教室。 她的耳边,则聆听扉间说:“诸位,今天教导医学的老师又临时有事,所以会有一名新的教师前来负责授课……大家欢迎一下。” 就见教室的屋门被扉间打开,扉间背对众学生们,朝她使个眼色。 她颔了颔首,晕晕乎乎地迈起步伐,踏进了教室中。 至于扉间,则站在室外旁观。 “各位好!”她将行医木箱和药草辨认图放在讲台上,面对众学生们,环顾众学生们,开口说,“我姓寻,你们可以唤我「寻教师」……从今天起,我将负责教你们医学方面的知识!对了,我的课是每三天一节,时间是巳时,感兴趣的同学们千万不要错过!” 面带微笑,她的内心却在咆哮:啊啊!怎么搞的?!为甚么…… 为甚么众学生们多是大叔大姐级别啊?! 尤其是她亲眼地看清类似油女一般年纪的学生们顶多只有三、四个,心情更是一言难尽! 她很想扭头,怒瞪一眼扉间。 但她必须顾及自身的形象—— 她,为人师者,需得端庄! 保持一张温和的笑脸,她那一席话,成功地获得众学生们的掌声。 不出意外地,她瞧见油女带头鼓掌,还一脸兴奋,小脸都激动红了。 清了清喉咙,她说:“诸位,先静一静,听我一言……那啥,我是初来乍到,对你们的情况还不算了解,不如你们先来自我介绍,咱们相互认识认识?” 起初她本打算直接地授课,但她迅速地意识到:既然自个儿作为这所学校的医学老师,且是长期教课的那种,那她就不该随便草率,只教课不认识学生啊?……回头她还要布置作业呢?难道下一次她和学生们见面了,不知对方姓名,要说「你好,那个谁」吗? 那也太尴尬了。 听罢,众学生们面面相觑,似是颇感意外。 ——这很稀奇吗? 眨了眨眼,她主动地把手一指,指向最右边的大叔学生,自顾自地道:“很好!那么,就从你这头开始罢?——这位……这位同学,你上台来,介绍介绍自己呗?比如说,你叫甚么名字,有哪些爱好?” 最右边的大叔学生受宠若惊,猛地站起,差点掀翻了课桌。 众学生们见罢,闷声一笑。 对方耳根子都红了,手忙脚乱地摆好课桌,方才同手同脚地走到台上,再面对一群同学们,结巴道:“大、大家好,我叫「衍」,魏姓,爱好是……散步?” 魏衍说得断断续续,疑似压根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魏衍茫茫然地望向她。 她摆手道:“好的!魏衍,你介绍好了,就回到座位上罢!——下一位!” 她瞅向最右边的第二位学生,那仍是一名大叔学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魏衍见状,飞快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而另一名大叔学生又迈上讲台,说道:“各位好,我是「亦」,赵姓!我爱好骑马与射箭!” 她亦道:“好的!你是赵亦,对罢?你回到座位上罢!——再下一位!” ……就这样,三十二名学生们依次地进行自我介绍。 期间,油女中规中矩,连结巴的次数都好像变少了。 令她感兴趣的是:三十余名学生们年纪偏大了些,与她面对面地说话时,略微丢脸了些,但都是能识字、能写字之辈,都渴望多学一门手艺,以便在族中立足……大部分学生们都是家族的旁支,存在感不算太高。 经过一番交流,她对这群学生们有所了解,又见大家各自交待得差不多了,便拍了拍手,回归主题说:“既然你们愿意来上我的课,想来都对医学有些兴趣罢?那好,接下来我们就来上课了?” 她拿起两张药草辨认图,平铺开来,挂在墙上,再对众学生们说:“今天,我将教你们辨认药草……首先,我们先来认识何谓「补血草」和「板蓝根」——我认为这两种药草很实用,经常用到!” 众学生们一言不发,却安静地注视两张药草辨认图,据说左边叫「补血草」,而右边则是「板蓝根」——再听这位医学教师像个好奇宝宝,自问自答道: “一般情况下,你们受伤了,或是生病了,会怎么做?——找医巫,而不是找医师,对吗?……想来大晋没有医师,你们就算想找医师,也得出国去找!不过,只要你们认识这两种药草,今后你们就不必费心再去找医师了!” “首先,「补血草」分布广泛,喜欢生长在沿海潮湿的盐土或者砂土上,具有收敛、止血、清热、解毒的作用与功效!内服或外用,或煎汤服下皆可!因此,作为中药时,需要将其晒干,捣烂,磨成粉末……事实上,许多止血类药草的使用方法都是晒干、捣碎,再装进瓶子里,随身携带。” 手指补血草辨认图,她友善地提醒道:“各位同学们,你们都识字,对罢?看见这图画下面的标注了吗?——如果你们有条件,请把它抄录下来!” 唰唰唰地,众学生们忙不迭地抄录。 她安静地站到一角,耐心地等待众学生们抄录完毕。 而且,她有留意到油女的大包和小包皆塞在讲台下。 歪了歪头,她本想再给众学生们讲解「板蓝根」,却又思量众学生们对「补血草」的理解不到位,遂鬼使神差道: “关于「补血草」这部分内容,你们有甚么想问的吗?” 她以为没人会问,结果…… “寻老师,为甚么要将一朵花命名为「补血草」,而不是「补血花」?” 她:“……” 哈? 这这这……这我哪知道呀?——你去问我师傅去! 稍微地慌乱一会儿,她快速地镇定来,面不改色道:“问得好!事实上,「补血草」是学名,它还有很多别称,诸如白花玉钱香、海赤芍等。只是,高温下它不开花,很明显开花受到抑制!通常情况下,它更像一种药草……就像这种!” 言罢,她将一个大大的包袱给打开了。 (本章完) 031、算圆满成功了 她该感谢油女提前将大包和小包塞在讲台底下,不然这会子她得点明喊油女帮忙了……而她之所以敢把那个大大的包袱给打开,是因为她的鼻子。 通过近距离的敏锐嗅觉,她能闻出「补血草」样本的淡淡气息就装在那个大大的包袱里。 果不其然。 当她把包袱打开后,她瞧见好几种完整的药草各自被种在木盆里,不但有「补血草」,连「板蓝根」都有,可谓准备齐全……真是为难油女了。 状似不经意地,她朝油女的方向挤了挤眼,再淡定自若地端起「补血草」,面朝一众学生们,说道:“看到没?它是「补血草」!” 大大方方地,她将「补血草」尽量地展现给众学生们瞧去,并道:“你们瞧,它目前不花开的模样,是不是长得很一般的药草?……故此,它名里带有「草」字,就不难理解了。” 众学生们似懂非懂,恍然大悟了。 这时,又有一名大姐学生说:“寻老师,敢问这两幅药草辨认图,是您画的吗?” “——是的。”她也不矫情,爽快地承认。 就见那名大姐学生朝她竖起大拇指,赞道:“寻老师,你画得真像!” 她:“……” 对方还说:“简直一模一样!不愧是医学教师啊!您是我这辈子以来,见过的最杰出的画师了!看了您的药草辨认图,都不需要看实体了!” 她:“……” 莫名脸红jpg 夸、夸过头啦! 把「补血草」放在讲台上,她红脸地咳了一声,咳道:“谢谢!——既然你们记住了「补血草」,下面我再来说一说「板蓝根」……” 忙不迭地,她又从大大的包袱里取出「板蓝根」样本,再将「板蓝根」样本端给众学生们瞅去。末了,「板蓝根」样本亦被放在讲台上,与「补血草」本样作伴,而她则指了一指另一幅药草辨认图,讲解道: “这便是「板蓝根」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板蓝根」,乃是它的植物形态。和「补血草」一样,「板蓝根」是学名,它也有很多别称,分别叫菘蓝、山蓝等,不知你们有没有印象?” 众学生们默不作声。 但却齐刷刷地拿笔,记下—— “且慢。”抽了抽嘴,她连忙地制止,“虽然我看到你们热心地记笔记确是一件好事,但这段内容就不必记录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想让板蓝根入药,需得取用它的根和叶——它的根正是「板蓝根」,而叶叫「大青叶」!” 窸窸窣窣地,众学生们飞快地作着笔记。 “和「补血草」的用法类似,「大青叶」需得晒干!自然地,晒干之前,得拣去杂质及枯叶,洗净和切段!晒干之后,再用水煮热,即可服下,可治热毒发斑、丹毒、咽喉肿痛、口舌生疮、疮痈肿毒等症状。” “「大青叶」既可单味地应用于预防,又可配合柴胡、银花、连翘、板蓝根、玄参、生地等,能清解气分、营分的热毒,可用治各种乙脑……算了算了,这个跳过,咱们大晋应该没有人会得「乙性脑炎」才对。” “接下来,再说「板蓝根」罢?”她拍了拍脑袋,似是记起甚么,询问众学生们,“关于「大青叶」,你们记下了没?” “记下了!”众学生们响应。 她颔了颔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尔后,她冷不丁地拔出「板蓝根」本体!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着实吓了众学生们一跳。 众学生们睁大双眼,看着这位新来的医学教师用欢快的语调说:“瞧一瞧,瞧一瞧这「板蓝根」的根部,是不是又粗又长?——又粗又长就对了!” 不待众学生们反应,她又从讲台下面的小包里取出一把小刀,并将「板蓝根」的根部切下,再平切,再展示给众学生们看去,并说: “「板蓝根」的用法就比较简单了,像这样直接煮汤、素炒都行,可以直接地喝下或吃掉,都有不错的疗效哦?——主要用于清热、解毒、解热和抗炎,能治疗急性感染性疾病!比如感冒,就有一定的效果;再比如,对一些病毒,如柯萨奇病毒、乙型脑炎病毒、腮腺炎病毒等都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众学生们:“……” ——该、该说医学教师不愧是医学教师,当真甚么都有吗?! 她:???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貌似很深奥的样子啊? 众学生们略有一丢丢恍惚。 她:??? 她说得很晦涩难懂吗? 挠了挠头,她虚心地请教道:“各位,你们听懂了吗?” 众学生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没人出声。 半晌,有一足量稍小的女学生说:“寻老师,敢问甚么是病毒?清热、解毒、解热和抗炎又指甚么?急性感染性疾病又是甚么?……” 她:“……” 这这这……这要她怎么解释啊?! 虎了一张脸,她说:“还有别的问题吗?” 她打算糊弄过去。 她根本没法解答。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似的,魏衍开口道:“寻老师,你说你是医师,请问医师和医巫……哪个更厉害啊?” 诶? 她眨了眨眼:医巫? 这么快,我就要与医巫一派……起冲突了么? 她决定把这皮球踢回去! 目不斜视地,她问:“魏衍……同学,你认为呢?” 手托下巴,魏衍作一副思考状儿。 与此同时,全班几乎所有的学生们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魏衍。 而且,大部分学生们眼里都透出一丝饶有兴致。 换句话说,大部分学生们……都幸灾乐祸。 脸皮狠狠地抽搐,魏衍道:“这、这还用问吗?自是……医巫最强!” 她:“……” 哈?! 她斜视魏衍:小子……啊呸~你这老小子,敢当我这医师的面前,说医巫最强,是在故意打我脸吗?!皮笑肉不笑地,她竭力地保持端庄,温声道: “有多强?” “反正大家都信任医巫!每次生病了,或是迷茫了,就会找医巫!而医师……大家都没见过多少,大抵是骗人——是不也是?!” 扭过头来,魏衍居然向众学生们现场求支持。 众学生们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魏衍见状,脸都黑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噗嗤地,她笑出声来。 她说:“或许以前,医师大多都是行骗之人;但从今起,医师会是救人于病痛!我这人不会说甚么大道理,我只想告诉诸位:以后生病了,就找医师!医师会开出最合适的药方,去治好病人……这不比医巫差罢?” 抿了抿嘴,魏衍疑似卯上她了,抬杠道:“非也,非也!医师怎能比肩于医巫?——医师治不好的病状,医巫却能治好;医师推崇甚么手术、针灸,稍不小心就会弄死病人,医巫却只要施展「巫术」,就能包治百病!……不信你问一问大家,大家是不是同意我说的?!” 魏衍二度向众学生们寻支持。 这次,众学生们虽不敢大声地赞同,却也无声地附和。 她:“……” 巫、巫术?! 她一言难尽:巫术是甚么玩意儿?这不是摆明跳大神、愚弄人么?! 哪有人生病了,用巫术就能治好的?……这是现实,又不是玄幻——哪怕此是小说世界,那、那也不靠谱儿!行不通!!咧了咧嘴,她龇牙道: “你如此推崇医巫,是不是你见识过医巫?” “那是~!”魏衍抬高了下巴。 她眯眼道:“也见过巫……巫术?” “……没、没错。”魏衍略微地降低了下巴。 明显地心虚了。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挑衅道:“那你肯定和医巫是认识的?” “对!……”魏衍又抬起了头,后知觉地补充,“之前教咱们医学的教师,不就是医巫么?——那位教师就教过我们如何制作「符水」,效果蛮好的!” “你用过了?” “……还没。” “那你要不要和我比一比?”她直球出击,发出挑战。 “啊?!”魏衍傻眼了。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她睥睨魏衍,笑道:“倒也巧了,我也很好奇,想了解了解巫术,恰巧你说你会制作「符水」……不如我们比试一番,也好证明医师与医巫哪个更好?” “这……”魏衍怂了,缩了缩脖子,不敢应战了,“我是学生,如何比得上老师您——若您真的瞧不上医巫,为何不与专业的医巫当面地对决一次?” 挑了挑眉,她瞅着魏衍,心想:哟~学会祸水东引了? 你以为我会怕吗?! 只差没撸起袖子,她斗志昂扬道:“好呀!我没意见!那你能联系到对方吗?——我是指教你医学的前任老师医巫?” 魏衍:“……” 魏衍只觉气闷,憋了憋气,冷声道:“当、当然!” “那好!”她立马下战帖,“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让医巫来这里,我要和医巫进行一场现场直播教学,让大家看清楚医师比医巫更能科学地治病!” 魏衍:“……” 魏衍脑子一热,当即叫板道:“一言为定!我、我就给你把医巫教师找来——!” “我期待着!”她眸光炯炯,热血上头,“同学们,我再告诉你们何谓「针灸」罢?……” 吧啦吧啦地,她超额授课,听得众学生们一愣一愣。 不过,不管怎么说,第一次教课……她算圆满成功了? (本章完) 032、柱和扉对峙了 不知不觉地,她忘记了……放学时间? 总之,当她听到不少学生们一边作笔记,一边发出咕噜噜的肚子叫声时,才后知觉地记起:唔~好像该下课了? 她不经意地瞥向窗外,窗外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当头照儿,怎么看怎么像是超过巳时的样子……糟糕!貌似她不小心地延长教课的时辰了? 真、真是糟糕! 她暗觉不妙:可是……可是,还有两张药草辨认图还没教完呀? 都怪油女今天太给力了:油女大包带小包的教学样本准备太充足了,足到她没法用一节课来全部地讲完……看来,也只能下一次再教了? ——她还没想好,有一人便先替她作出决定:忽听「咚咚」敲门声,她愣了一愣,连忙地走过去,把门给打开,就见扉间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庞,吐出几个字来: “你是不是忘记要吃午饭了?” 她的午饭时间一般在午时。 换句话说:她的确超时了……她该宣布结束授课了。 耳根子红起,她哧吭哧吭地点头道:“好、好的!你请稍等一下!” 重返讲台前,她拍了拍手,开口道:“同学们,这堂课上完了……现在,我要布置作业给你们。” 话音刚落,就见众学生们齐齐地抬头,不约而同地惊呼:“啊?!” “作、作业?!”一名年轻的女学生脸都红了,脱口而出,“怎么有作业啊?!” “天哪!这?作业?”另一胖乎乎的男学生只觉天榻下来的表情,抱头哀鸣,“俺一把年纪了,还要做作业?” 她瞅着那一男学生心想:哦豁~还晓得甚么是作业呀?看来你们全都接触过? ……众学生们抱怨连连,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害她不得不提高嗓音,大声说:“安静!安静!!这项作业也简单,不算难!我要求你们每个人将「补血草」和「板蓝根」的用法全都背诵下来!还要会默写!三天后,我将进行全班考查!” 众学生们:“……” 众人虽然一言不发,却是默认地接受了她的作业要求。 而众学生们虽没抗议,看向她的眼神,却犹如恶人! 摸了摸鼻子,她顿感心虚:半天的精心付出终是错付了……我是不是成了你们眼中的恶魔老师?——摇了摇头,她自顾自地说: “现在,下课!” 她朝油女使个眼色,率先地离开教室。 伴随她的离去,众学生们也收拾东西,该回家的回家,该工作的工作。 油女混迹一众学生们,一言一行颇为低调,以致大家谁都没察觉到她和油女的关系竟是熟人……目不斜视地跟随扉间,她和油女一前一后地走出学校,瞅着扉间站至一处偏僻的角落里,不走了。 她:??? 又、又怎么了? 她瞅向扉间,问道:“扉哥,我们不回药馆了?” 扉间先是长叹一口气,再道:“兮,你没发现我们当中,少了一人吗?” “谁啊?”她环顾一圈,“——难不成是哥哥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扉间没好气地说。 疑似意识到了甚么,扉间咬牙切齿,手握成拳。 她和油女则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扉间哼了一哼,哼道:“我们需要等大哥过来,来接我们回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听罢,她和油女便乖乖地站好,等待柱间的到来。 又过很久,她才听到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寻声望去,她瞅见柱间驾车而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柱间哈哈大笑,一点也没有愧疚要道歉的模样,“很晚了,你们饿了没?——走!我带你们回家吃饭!” “大哥——”扉间抬手,拦住了她和油女,并且斜视柱间,冷笑两声,“老实交待,你去了哪儿?!” 柱间:“……” 非常明显地,柱间的眼神有些飘移,都不敢扉间的眼睛。 于是乎,扉间不客气道:“大哥,你躲甚么?有本事做,没胆子承认么?” “我……我……”柱间干巴巴地瞅向扉间,气势方面就平白地短了一截儿,“这会子兮和油女都该饿了,咱们先吃饭去,吃完饭后再谈,行不行?” “不行!”扉间断然地拒绝,“等我们吃好饭了,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去洗碗」?回头你还会说「我要催生药草」?……很好,一天就又被你给糊弄了去。” 柱间缩了缩脖子,难得没有吱声。 稀罕啊!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柱间,再次地感受到扉间的气场真不是一般得大:不愧是主角弟弟!在主角弟弟面前,主角就是弟中之弟啊!另外…… 另外,对于扉间莫名地朝柱间发脾气的原因……她隐约也猜到一、二? 该不会是因为……斑? 可惜,柱间咬紧了牙关,坚决不肯透露半点风声,徒留扉间抱手环胸,顽强与柱间对峙——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一点也没兴趣被人围观。 哪怕现下无人。 拽住急得满头大汗的油女,她淡定地咳了两声,尔后上演了变脸戏法—— “呜哇~!”小嘴一噘,眉毛一皱,她作势哇哇大哭,用手捂脸,佯作哭状,仰头大嚎,“大哥!二哥!你们别吵了!……” 哭声响亮,活似她真的哭了。 这下,柱间和扉间齐齐一愣,愣愣地望向她。 大约是从未瞧见她大哭大闹的情景,柱间和扉间明显地没法应付了,登时忘记了对峙之事,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两旁,手足无措。 柱间一脸内疚,都不晓得双手摆放哪里好了……慌张地,柱间道:“哎~哎~兮哎~你!你别伤心啦!我和扉不吵就是了。” “呜——”她继续假哭,悄咪咪地观察扉间。 扉间脸色又青又红,煞是精彩! 半晌,扉间在柱间和油女的注视下,终是嗫嚅了嘴唇,亦道:“……别哭了。” 她兀自地哭了一会儿,直至柱间和扉间似乎和好,不再争执了。 放下手来,她抹了抹眼,表面疑似擦干泪水,实则试图把眼睛揉红,免得被柱间和扉间瞧出端倪……尽管她寻思以柱间和扉间的眼力,八成看出她在演戏了。 “我饿了。”她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柱间和扉间。 柱间又好笑又心疼,连忙地抚了一抚她的脑袋,温声道:“咱们回家吃饭,咱们回家吃饭!” 柱间忙不迭地送她上马车。 坐进车里,柱间也利索地驾起马来,并催促道:“扉,油女,上来!” 于是乎,柱间和扉间意外地争吵这一段小插曲,总算落下了帷幕。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隔了半天,她拽着大包带小包,拎着行医木箱,安全地返回了药馆。 甫一回到药馆,她和油女手脚麻利,把大包和小包里的所有物品都放回原处,并洗了洗手,吃上了热气腾腾的午饭。 今天的午饭是烤鱼和蔬菜汤。 饭后,真如扉间所说,柱间主动跑去洗碗。 她和油女安静如鸡。 扉间则冷笑两声。 这若换成平常,大家谁也不会放在心上,然而…… 然而,有了先前的例子,她和油女自知柱间是在借机地避开扉间,不给扉间任何机会询问。 这倒也没甚么。 只是扉间一直杵在这里,她和油女都觉浑身冷嗖嗖的。 无奈地,她只好说:“扉哥,帮我把药草晒一晒罢?……人、人参也要晒干。” 伴随扉间的目光洗礼,她越发小声。 扉间平静地注视她片刻,慢慢地起身,走了。 呼~ 眼见扉间终于舍得走人,她和油女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行了,你忙你的罢。”她摆了摆手,又把油女打发了。 随后,她悄悄地跑去厨房,去找柱间。 厨房。 柱间……真在洗碗。 柱间,堂堂主角,一国之君,正在认认真真地洗碗! 她:“……” 无论看多少次,都很辣眼……哦~不是,是很挑战视觉观啊! 囧了囧脸,她说:“大哥。” 此时,四周无人。 柱间抬头,看到她来了,笑道:“是兮呀?怎么来这儿?” “你说呢?”大大咧咧地翻个白眼,她开门见山地问,“扉哥还在生气……你倒是说一说,你到底做了甚么?” “也没甚么。”柱间含糊地说。 明显不想说。 她不依,又缠柱间问了好久,才听柱间说: “怕了你啦!我说,我说……其实,也没甚么,我找斑了。” “然后呢?”她问。 柱间叹道:“地址是对的,可惜斑人不在。” 她:“……” 她一时不知该说甚么才好: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主角真去找斑了?! 最可怕的是,主角没找着斑。 不不不! 难道不是主角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出国一趟,更令她侧目吗?! 抽了抽气,她说:“……哥哥,你怎么才找斑?” 柱间耷拉了脸,无精打采道:“别提了,都怪扉管得太严啦!我实在没法……” 略微同情地,她只能如此说:“没关系,只要人还在那儿,你总能把斑也先生带回来。” “兮,你说得对!”柱间两眼一亮,立马精神了不少,“只要斑不离开,我总会抓到他……对了!我离开时很小心,没被任何人察觉哦!” 所以,我该放心斑不会跑路,对吗? 这是重点嘛?!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嘛?而我…… 扶了扶额,她说:“哥哥,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本章完) 033、风评还挺好了 柱间问:“甚么事?” 她回答:“倒也没甚么大事,无非是三天后,我要和医巫进行一场比试。” 她说得轻描淡写。 柱间则听得瞪目结舌。 “甚么?比试?!”柱间震惊地看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脸着急,“兮呀!你要和咸朋比试?——你!你打不过他啊!你怎地如此草率?完了完了……” 她:??? 哈?甚么意思啊?——我打不过他? 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和对方比武吗? 那我大约是打不过对方…… 等、等一下! 囧了一张脸,她说:“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呀?谁要和咸朋打架啊?——那啥,咸朋是教医学的医巫老师吗?……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没打算和那人打架啊!我明明是和对方进行医术较量!” 抹了一抹额头不存在的汗水,柱间干巴巴说:“原来是进行医术较量呀?……且慢,你要和他进行怎样较量法儿?” “那自是找一位病人啊?我和对方各自地施展本事,对病人进行治疗,看谁治得最好。”她理所当然地说。 柱间的表情……略微一言难尽。 看得她满头雾水:怎、怎么?我说错了吗?——难道这不是正常的流程吗? “兮呀,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了?”柱间挠了挠头,一副头疼的模样,“虽然我很乐意见到你和咸朋比试医术,但若为此而找来一名病人……我却不敢苟同!不是说你们做得不对,只是「病人」这种现象,对我而言,是相当难受啊!你懂的,对不?我是说:得病之人总令人心疼。” 她:“……” 听懂了:作为医师,她和医巫拿「病人」作决胜目标,是对病人的不尊重?这就好比她和医巫拿人做实验似的……的确不地道。 低下头来,她老实道:“哥哥,对不起,我错了。” 愣了一愣,柱间反而道:“兮,我并不是批评你——” “我知道。”她抬起头去,注视柱间,话锋一转,“所以,我也只算表态,说清我的立场而已!哥哥,我用「病人」和医巫比赛,确实功利性了。可是,病人是我想不找,就没有的吗?——不管晋国如何获得和平,生老病死总是人们没法逃离的事情!我的做法,也是竭尽我的医术,减轻病人的痛楚罢了!若能治好病人,自是我所学有用;若是治不好……总之,对于这场比试,我不会故意让人生病,拿个伪病人凑数!我的想法是:三天之内,我去打听晋国大大小小的村镇,去找一、两个得了多年顽疾却没法治好的病人!这样行不?给我一次机会,也是给病人一次机会!若我能治好病人,则是病人的造化、我学医有成!反之,我认输便是。” 柱间听得两眼发直,意识到她会有输的时候,不禁地问:“兮,你们约战,输了会怎样?” “也不怎样。”她拢了拢发,“激将我的人,是我的学生!我的学生稍微地推崇医巫罢了!想来我若赢了医巫,就能改变我的学生对医师的态度呢?” 反之,大晋的医师将被人嫌弃排斥,大晋的医学发展……大概被阻断?! 头皮一麻,柱间瞬间意识到这一可能性,严肃道:“兮!这种大事,你怎么不提前和我商量?!” “哥哥,你当时不在场嘛?而且,我也不能退缩,不是吗?”眨了眨眼,她无辜地反问回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柱间顿时想起那段时间他悄咪咪地跑去找斑……耷拉脑袋,柱间无精打采了。 “兮……”柱间可怜兮兮地看向她。 她被柱间的担心眼神给逗笑了。 两眼弯弯地,她说:“哥哥,你不必着急……妹妹的医术水平,哥哥还不清楚么?” 柱间怔了一怔,歪头地望着她。 她自信地笑起,笑道:“在这个时代,无论病人是何症状,只要病人不死,我就能把病人救回来!……也许没法保证彻底地根除,但说保命,我还是能做到!” 柱间两眼发直,直直地瞅着她看。 她顺势地回望过去,惊奇地发现:主角的眼里划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艳! 哈哈~敢情她的医术,终于得到主角的认同了吗? 这一时刻,她的心情颇为愉悦。 眯了眯眼,她说:“哥哥,接下来要不要助我一臂之力呢?……哥哥有法子帮我护送一、两个病人罢?尤其是病情特别古怪、没法行动的那种?——我要打破医巫的神话!让世人不再对医师存有偏见!” 眸光一闪,柱间回过神来,沉声道:“别说护送,即便找病人,我也能做得到!兮,你才一人,不必乱跑!此事交由我来办罢!” “谢谢哥哥!”她欣然地接受柱间的提议。 于是乎,柱间干劲满满,更加……勤快地洗碗了。 激动过了头儿,柱间甚至不小心地拍碎了一只碗。 无妨! 柱间表示:碎得起!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悄然地离开…… 因此,她并不清楚:在她走开之后,柱间将瓷碗碎片收拾干净,并且淡定自若地朝窗外某处地方瞥了一眼。 随后,当柱间转过身去,那处地方有一抹身影一闪而过。 是扉间。 ……她本以为:自她医好得了怪病的鹿村奈叔后,药馆不说门庭若市,也该断断续续地有人前来问诊。实践证明:她想多了! 别说断断续续了,连磕磕碰碰都难! 没病人上门,害她无所事事,绕着药馆院子走了好几圈儿,还和油女交普及了一些关于种植药草方面的常识。直至她快要吃晚饭了,也依旧不见病人出现! 不是说没有病人是好事,是晋阳城医疗水平到位,而是…… 而是新开的药馆真的太冷清了。 若不是她能肯定药馆的名声还算可以,她倒要以为有人在故意使绊子。 为了证明自己所想有误,她果断地选择在吃饭前,走出药馆溜达一趟。 她要询问几个路人,问一问路人对药馆的看法。 气势汹汹地,她跑出药馆,走了好一会儿,总算遇到一名中年男子迎面地走来。 她赶紧上前,问道:“这位大哥,你好呀?敢问你对「大晋第一药馆」有甚么看法?” 中年男子只觉莫名其妙,反问:“「大晋第一药馆」是甚么?” 她:“……” 把手一指,她指向药馆的方向,说道:“那边有一家药馆,刚开的,名声不错……诶诶?人呢?大哥你别走呀!” 她尴尬地看到中年男子翻个大大白眼,径直地走了。 她一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不气馁。 再接再厉地,她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再遇一位正在赶路的妇人,便小跑上前,大声道:“大姐,请问你听过「大晋第一药馆」吗?——怎么走呀?” 妇人「啊」了一声,回道:“不知。” 妇人亦走远了。 她一鼓作气,接二连三地找路人,询问路人,得到的回答差不多都是「没听过」、「不清楚」、「关我何事」之类。 她虽说失望,却也庆幸地想:幸好没被大家认为是骗子药馆…… 她该勉强地知足了? 接下来,她问人,又换了一种方式。 她说:“打扰了!请问你家中有病人吗?生病了,你们会去「大晋第一药馆」看病吗?” 众人给与的回答是: “你疯了罢?敢咒俺家人有病?——你才有病呢!”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与你有关吗?” “找不到医巫,俺倒可以考虑去「大晋第一药馆」?——对了,「大晋第一药馆」在哪儿?”…… “会!” 夜幕开始降临,她一连问了几十人,都麻木了心情后,终是遇到一个满意的回复。 两眼一亮,她盯着来人,都不晓得自身有多么愉快,愉快道:“真的吗?” “那是自然。”来人咧嘴笑起,露出一排大白牙,“俺村有个人曾经得了怪病,总也治不好,后来正是去了「大晋第一药馆」,才被治好啦!若是俺生病了,或者俺老婆孩子病了,俺一定会去那里!” 手捂胸口,她的第一反应:这、这人该不会是来自鹿村罢? 她忍不住地脱口而出,肯定道:“你是鹿村的?” “对呀?”那人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八成那人的怪病,正是我治好的呀! 笑眯眯地,她说:“巧了,你提到的病人,我好像认识。” “是吗?”那人高兴极了,“真巧啊!——俺们身体棒棒的,没人生病!再者真有病者,也早就死了,哪会活到药馆开张呢?……” 后面一句话,那人甚是轻声。 以致她没听清。 “甚么?”她追问。 那人却道:“没甚么,没甚么!俺们正值年青力壮,倒是没有多少人生病!这倒可惜了。” 嘴角抽了一抽,她忙道:“瞧你这话说的,不生病不是好事吗?人,最大的财富不是身体健康吗?” “没错没错!”那人说,“我只惋惜没有病人,无法去那家药馆看个究竟。” 摆了摆手,她说:“这算甚么?药馆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治好病人吗?” 说着,她一扫先前的失落,变得开心不少。 “——兮!” 她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喊声。 她回头一看,看见柱间和扉间结伴而来。 “就等你了。”柱间笑道,“该吃饭了。” “——就来!” 她告别那位偶遇的路人,朝柱间和扉间那里跑去…… 貌、貌似药馆风评还挺好? (本章完) 034、姬氏族人来了 她想的没错。 接下来的两天里,接二连三的好事连连发生,其速度之快,直接反转,坐实药馆没人气之类……根本就不存在呢! 次日清晨,她在油女结结巴巴地大声朗读的环境里,干脆地被吵醒了。 接着,她还未来得及训斥油女,就听柱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响道:“兮!快起来!药馆来人了!……” 甚么?来人了?! 她稍微地吃了一惊,猛地爬起,快速地更衣、梳妆,简单地打理之后,赶紧地开门,迅速地往门外冲去,扬声地问: “来了来了!人在哪儿躺着?!危不危险?!快带我过去!” 她冲得太快,以致她甚么也没看清,就一头扎进某人的怀里,撞得她额头发红! “兮,你误会了。”头顶上方,她听到柱间的好笑地解释,“我是说,我把姬氏一族的族人们带了来……不是病人,不是病人,你不用着急。” “啊?”她缓过劲来,赶紧地站好,口吻里夹杂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法察觉的失望,“原来是来药馆谋份工作的人啊?” 她瞬间无精打采起来。 柱间眨了眨眼,奇道:“怎么?你不欢迎?——上次是谁说药馆缺人手?” 嗫嚅了嘴唇,她先问:“共有多少人?” “也不多,就二十来个。”柱间说。 于是,她板脸道:“欢迎是欢迎,只是……只是我忽然想起药馆还没营业,就多了这一批人的口粮,花销该是多少啊?” 吃饭倒没多大问题,最主要的是……这一群人的工资没法裁减啊!! 且这些人还是主角的族人们! 这这这……这要是不小心地结怨对方,该让主角多为难啊?! 目光幽幽地,她瞅着柱间,欲言又止。 挠了挠头,柱间道:“耗费应该不大——怎、怎么了?” 她说:“哥哥,尽管对方是你的族人们,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假如你的族人们表现不佳,令我不够满意,还给药馆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尤其是名誉方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不会手下留情?”柱间不由地询问,“兮,你打算怎么做?” “那时,我不但要开除犯事之人,还要向犯事之人提出赔偿!!”她坚定地说。 柱间「哦」了一声,松了一口气,笑道:“你是馆主,你制定的规矩我们会遵守……莫要忘了我也是药馆的一员啊?” 手托下巴,她若有所思道:“哥哥,你有这份觉悟真好……我忽然发现:我好像太懒了?——药馆的规章制度我还没拟好?” 何止没拟好,是压根就还没考虑过! 试想从药馆建起到现在,统共才多少天?——之前她一直在替药馆的存储药材而忙忙碌碌,或是替病人治医,或是画着药草辨认图,还真把药馆的规章制度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这也不能怪她嘛? 她一直以为距离药馆正式地开张,还需要好一阵子!谁知…… 谁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开始了。 该说……药馆成功地上轨了吗? 抚了抚掌,她回过神来,说道:“哥哥,回头我们再好好地商量、协定药馆的规章制度罢?——你带来的人在哪里呀?先让我瞧上一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她对主角族人们的才能甚是期待。 试想主角都这般厉害,主角的族人们……又能弱到哪里呢? 可惜,现实很骨感。 当柱间带她来到药馆的大厅时,她瞅见一名、两名、三名……在场之人几乎全是残疾者,断手、断脚、一只耳的就不说了,还全是老人! 老人!! 真老人! 目测年纪全在六十岁左右! 她:“……” 她甚至还看见扉间走来,目不斜视道:“兮,你看到了罢?让我替你介绍一下:这是姬梨,这是姬白,这是姬尤,这是姬唐,这是姬桃华——嗯~想来你应该认识?这是姬英白……” 吧啦吧啦地,扉间忙不迭地报着老人们的名字。 听得她一脸木然。 她僵着一张脸,麻木地聆听扉间报人名,而她顶多只记得桃华而已……至于其余老迈者们,她都记不了—— 悄悄地,她打量那群老人们:精神尚好,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穿着差不多,区别在于这人断了一条腿,那人少了一只胳膊…… 所以,这样的老人们被安排在药馆里,到底能做甚么,能做甚么?! 她对老人们面带微笑,逐个地点头,无声地表示认同。 但当她扭头,看向扉间或者柱间时,却是瞪了瞪眼,狠狠地剜了一眼柱间和扉间这俩对兄弟! 但却柱间摸了摸鼻子,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连忙道:“兮呀!他们都很厉害,都熟悉药草,平时也能负责取药材,不信你去试一试。” 怎么试? 当着一众老人们的面儿,我指使其中一人吗? 她继续地瞪着柱间,用眼神在说:你敢唤人,我可不敢……你带来的族人们哪是药馆员工啊?分明是一伙老祖宗!! 使唤老人干活,我良心会痛呢! 沉默,沉默,她一言不发。 眼见她不吱声,柱间清了清喉咙,干脆地绕开她,对姬氏一族的老人们说:“各位叔伯,你们才来,对这里相当陌生罢?——扉,你帮我把人安排一下!” 冷不丁地,柱间把皮球踢给了扉间。 扉间没好气地瞅了一瞅柱间,再瞅族中老人们时,已然换了一副温和的态度,说道:“梨老,白老……诸位,请随我来,我替你们分配职务。” 言罢,扉间领着一群老人们,浩浩荡荡地走开。 拍了拍胸口,她舒了一口气,不高兴道:“哥哥,你……你在搞甚么啊?!” 我就不该同意你把你的族人们带过来! 看一看,看一看老人能顶甚么用?——都一把年纪了,不在家里好好地享清福儿,居然多此一举地跑到药馆里上班……你们上甚么班? 懂把脉吗? 懂诊治吗? 懂针灸吗? 懂手术吗?…… 你们甚么也不懂! 即便略懂,也拿不稳东西罢? 如此,要你们有何用?——不求你们能帮忙,但也别拖药馆后腿呀?! 思及此处,她越发气呼呼地盯着柱间。 柱间依旧保持一张憨厚的笑脸,朗声道:“兮,你别生气!我向你保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对你绝对会有所帮助……不信你亲自监督监督!若有不好的,不劳你动手,我立即把人带走!”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但她还能说甚么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抿了抿嘴,她说:“那好,我就留下先试用罢?以三个月为期!另外,三个月之内,他们没有工资哦?” “……没有工资?”柱间眨了眨眼,举一反三,“那管饭不?” “你说呢?”她扶了扶额,“吃饭不是一向由你负责吗?” 愣了一愣,柱间哈哈大笑,笑道:“对对对!……那就没问题了。” 没问题吗? 她看着柱间一脸放心的模样,只得想:但愿罢? ……就这样,二十多位姬氏一族的老人们便在药馆安顿下来。 尽管她不负责照看老人们,但她巡视药馆的时候,仍旧忍不住地多看了几眼姬氏一族的老人们。 该说扉间不愧是扉间,管理才能当真一把好手:只才片刻工夫不到,姬氏一族的老人们便各就各位——她瞅见四个老人们充当护卫,守在药馆门口一带;六个老人们帮扉间晒着药草,余下一部分老人给药草植物浇水,还有一部分老人干脆扫地、擦桌椅柜几…… 这勤快的,差点没把油女的工作分量给抢了。 不知不觉,原本冷冷清清的药馆忽然热闹了不少,充满了轻快的嘈杂声。 当她路过一处偏僻的小亭里,她瞥见油女无所事事,正在捧着药草辨认图,磕磕碰碰地朗诵…… 她加快脚步,连忙地走开。 她并不想打扰到油女。 然后,当她返回药馆大厅,刚巧看见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在姬梨的陪伴下,期期艾艾地走来。 她:??? 上上下下地打量那名中年男子,她饶有兴趣道:“请问你是……?” “你是寻大夫罢?”对方开门见山地问,夹杂浓浓的鼻音。 她愣了一愣,点了点头。 对方便道:“是这样的,俺来看病……最近俺鼻子堵塞,很不舒服,敢问有甚么药,能治好俺的鼻子?” 她波澜不惊道:“是不是感冒……我是说,受了风寒?” “没错,没错!就是大前天,俺睡了一觉后,就难受了。” 她说:“如果是风寒,可服用「生姜红糖汤」……不过,为了确保是不是风寒,我需要替你把脉……” “把脉?!”对方吓了一跳,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抗拒,“不必麻烦,不必麻烦!俺就是得了风寒,小病而已。俺只想喝个药汤,简单一点,你不要整那有的没的。你若拿不出,俺就找医巫去。” “你……”她心想:威胁我? 她还想再说甚么,却听姬梨老大爷开口道:“馆主,让我去取药。” 说罢,姬梨大步地走开,不稍片刻,返了回来,手里已经捧着三个药包。 将三个药包塞进那名中年男子的手里,姬梨还将一张竹简递给对方,并说:“此是用法,难度不大,你按照要求去做,去服用,包管药到病除。” 她:“……” 她一言难尽。 反观中年男子,则两眼弯弯,赞道:“痛快,痛快!不拖沓,多好!” (本章完) 035、药馆入正轨了 拿到药方后,中年男子……没付钱就走了。 也罢,药馆新开张啥的,暂时不收费用? 况且药馆产出的药材,也不是她花钱进购来着? 注视中年男子兴高采烈地拿着药方离开,她虎着一张脸,无奈道: “难道我做错了甚么?” 替人把脉不是一件好事吗?可以确认对方到底得了甚么病,省得胡乱开药嘛。 “——馆主。”耳边,她听到姬梨开口说,“有些小病,尤其是一眼明了的,直接开个方子即可,不必如此麻烦。” 诶? 她愣了一愣,愣愣地看向姬梨。 姬梨满脸皱纹,神情却十分认真,直白道:“馆主,不要把看病之人小觑了……大家没你想的那般娇贵。小病小伤的,通常自愈即可!难得有病人上门,你就不必弄那些复杂的过程,看着就让人头疼!再者,病人也不需要。” 她:“……” 她还能说甚么呢? 晕乎乎地,她说:“我、我也是为了病人着想啊?——万一病人所说的症状与其得的病症不一样呢?……” “那就是对方的问题了。”姬梨说得相当无情。 她则听得瞠目结舌。 她的第一反应:好罢,此是古代……哪怕是书中世界,其背景时代也依然在先秦时期——故此,现代的专业医疗系统就没法展开! 试想:假如她对药馆进行详详细细的分类,比如说:问诊分为一个部门,手术、针灸、抓药等治疗手段,又各自建立起新的部门……那么,最终会如何呢? 会手术的人有吗?——有!就她一人! 会针灸的人有吗?——也有,仍是她一人! ……分类的部门再多,亦是无用! 如此一看,药馆仍然缺少医师人才呀! 还得进行培训! 以便培养出几个医师学徒才行! 所以说……目前她只能按姬梨所说,先简单地医疗,等到药馆人员们配置齐了,再进行「分部」罢?——也不晓得那一天会何时到来! 叹了叹气,她思绪万千,目光又落到姬梨的身上。 许因姬梨的表现堪称良好,这会子她打量姬梨的眼光,颇为赏识,连她自个儿都没察觉到——“梨……梨伯说得也有道理,我记下了。”她说。 姬梨面不改色,拱手道:“馆主客气,馆主不必多礼!老朽乃是药馆打杂的老头儿,担当不起馆主谬赞。” 她干笑了一声,都不知该怎么接话。 唉! 没法子!对方是老人啊! 她仍旧不敢使唤长老。 好在姬梨也贴心,似是看出她的为难,又拱手道:“馆主,没有别的事情,老朽先忙去了?” “你忙罢,你忙罢。”她摆了摆手,痛快地放人。 于是乎,姬梨转身走开。 徒留她一人又无所事事…… 才怪。 不一会儿,桃华也来找她了。 她正纳闷,冷不丁地瞥见桃华也带了人来。 是一位妇人。 眨了眨眼,她瞬间懂了:又有病人?! 果不其然,桃华说:“馆主,有人想来看病。” 她点了点头,瞅向那位妇人。 妇人脸色微红,先是环顾四周,确定四周没有外人,才道:“你是大夫,女的?” “是的。”她问,“有甚么事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啥,我最近腹痛……”妇人手捂腹部,表情相当羞涩。 挑了挑眉,她说:“吃坏肚子了?” “不是,不是。”妇人咬了咬唇,隐晦地提示,“每个月来的那几天……你懂?” 她:“……” 懂懂懂!我知道了! 扭过脸去,她对桃华说:“将「益母草」取来。” 桃华应下,立即去取药材了。 接着,桃华像姬梨那样,一边把「益母草」药方塞进妇人的手里,一边晃了一晃手中竹简,解释道:“此乃说明书,按要求去服用……” 顿了一顿,桃华踟蹰了一下。 而妇人惊奇地打量手中药方,问道:“真的管用吗?” “管用是管用,但是……”她不得不扶额,“如果在经期服用,虽能缓解疼痛,量却大,你明白的,对罢?” “啊?!”妇人大惊失色,“会有危险吗?” “那倒没有。” “那没关系。”妇人喜滋滋地说,“多谢了。” 之后,妇人捧药,走远了。 至于桃华,则忙不迭地去药房整理东西了。 手托下巴,她收敛惬意,耐心地坐在诊医室里,默默地等待下一位病人的到来。 就这样,她稀奇地见到有病人两、三个,陆陆续续地前来药馆,想要治病—— 作为药馆里唯一的主治大夫,她虽欣慰,却也头痛不已,因为…… “寻大夫,俺家丈夫让人吃不消呀?敢问有没有……有没有那个?”第三个上药馆之人没有生病,而是想买一种药方,能让丈夫阳、痿、了、的。 她:“……” 满头黑线,她摇头道:“没有。” 对方听罢,怏怏离去。 她却暗地松气:这叫甚么事呀? 接下来,又有一男的前来药馆,反而询问药馆有没有卖壮、阳、的。 她:“……” 千言万语,也没法描绘她此刻的心情。 木然地,她让陪同那人的姬氏老人去抓药。 末了,她对姬氏老人说:“以后,再有买药的,你负责罢?” 她才不想卖出奇奇怪怪的药啊! 她是医师诶! 是医师诶不是吗?! 为甚么她还负责卖药! 还卖这种尴尬的药材! 姬氏老人眼皮也不抬,淡定地答应了。 至此,总算没人敢来打扰她了。 她侯在医诊室,好不清闲,没事继续地画着药草辨认图,或是溜达溜达药馆,看一看有甚么需要她帮忙的。 结果她发现:主角送来的姬氏一族们太给力了! 时时刻刻地,有老人两、三个,给药草浇水、除草;陆陆续续地,有老病三、四个,不停地搬运药草,把晒干的药草放好;药馆的大门,永远有四人坚守,哪怕对方一把年纪,其气势也丝毫不逊色…… 话说药馆也有病人……咳~严格来说,是买药之人,频繁地来来往往。 真没料到:药馆生意……咳~是名气还算不错啊? 隔三差五地,买药的人挺多,远远出乎她的意料! 最重要的是:这群买家们并不认得她。 是以她从对方的眼前经过,也被对方直接地忽略。 也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之,药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就步入正轨了? 真是太好了! 一天天过去。 第三天,她坐在太阳底下,两眼弯弯地环顾周围,心中相当满意。 “兮!” 柱间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她才回头,还未看清来人,便被来人一把拽住! 柱间火急火燎,大声道:“兮呀!你怎么还坐在这儿?——不去学校了?!” 啊? 她茫然地望着柱间的后脑勺,被柱间轻轻松松地拽着往前走,并且听见柱间说:“今天你不是要和医巫对决医术么?这么重大的事情,别说你忘记了!” 她:“……” 惭愧!要不是你特意地跑来提醒,我连去学校教课的事儿都给忘了! 被柱间塞进马车里的时候,她还晕晕乎乎。 而柱间则干脆地跳上车前,大喊一句:“油女!快来!要上课了!” 伴随柱间一声「驾~」,马车稳步地前进。 哒哒的马蹄声里夹杂油女气急败坏的口吃音:“大……大……大王!等、等、等我!我、我、我没!上车!啊——” 怔了一怔,她连忙地掀开车帘,瞅见油女抱着她的行医木箱,正在马车后面追赶…… “啊啊!” 天空下,响起她划破云霄的吼叫声: “哥哥!我的行箱木箱!!” ……场面一度混乱。 待到她赶到学校时,她已经没力气再掐柱间了。 有气无力地瞪了一瞪柱间,她哆哆嗦嗦地走下马车,差点没法站稳。 “当心。”柱间特别可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她幽幽地盯着柱间,龇牙地咆哮:也不瞧一瞧是谁害的! 柱间爽朗地咧笑:对不起,是我不对!太心急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 她翻个白眼,都不想吐槽主角了。 定了定神,她缓过劲来,理了理衣角,拎着行医木箱,目不斜视地行走。 却听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说: “寻老师?——你总算来了……你都迟到了!” 是……是那个谁来着? 反正不是扉间。 她缩了缩脖子,忽然想:咦?我心虚甚么? 然后,她昂首挺胸,寻声望去。 就见一名风姿卓越的大叔……哦~不对,是中年男子正在斜视她。 中年男子身后的不远处,还抬有两个……病人? 挑了挑眉,她望见两个病人皆躺在担架上,一动也不动。 甚么情况?! 眸光一沉,她冷声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病人晾在这里?——都快让开,让我替他们把一把脉!……” 职业病犯了,她也没多想,大步地走上前去,推开碍事的人,伸出右手,去把脉其中一人的手腕……“你!”中年男子作为碍事的,且被人一不小心地推开的倒霉蛋,气得瞪直了双眼。 然而,中年男子正想再骂甚么,却被一只大手给拦下—— 柱间满面笑容,眼底却是不容置疑的拒绝,微笑道:“这不是魏家的人么?” “无礼!你谁……” 魏衍大怒,抬头,正待喝斥,却戛然而止。 目瞪口呆地,魏衍瞪着对方:这这这……这不是大王么? 大王怎会在此?! (本章完) 036、扇魏衍巴掌了 登时地,魏衍安静如鸡,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话说魏衍以前很嚣张吗?——我怎么不记得? 歪了歪头,她分出一丝注意力,忍不住地观察魏衍和柱间之间的动静。 但更多的,则是她全神贯注地替病人把脉,了解脉象。 尽管她给病人把脉的步骤稍微地简化不少,但这不妨碍她脉出两名病人的确身患重症,皆是昏厥的状态!而且…… 而且,她还能察觉对方的状况并不单单只这疾病造成的,还有人为的! ……果然,让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面无表情地站好,她直视魏衍,问道:“这俩人是怎么回事?!” 魏衍怔了一怔,反问:“甚么怎么回事?” “休要瞒我!”她冷声地说,“这两个病人虽有重病,但也身有重伤!……” “重伤?”柱间轻声地惊呼,“他们遭人追杀?——严重吗?” “……望着严重,实则一般。”顿了一顿,她用词保守,“只是,再拖个两、三天,只怕两位病人就救不回来了。” 闻言,柱间松了一口气,欣喜道:“如此说来,兮你有法子救活这二人?” “那是自然。”她微抬下巴,无比自信。 反而魏衍,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快把病人抬进屋里。”她又主动又积极,对周围一副护卫打扮的壮汉们说,“为甚么要把病人放在外面吹冷风?嫌他们死得不够快么?!” 众壮汉们拿眼看魏衍。 魏衍嗫嚅了嘴唇,半晌才道:“寻老师,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情?” “何事?”她皱眉地问。 魏衍道:“和医巫……约战。” ——在柱间的盯视下,魏衍心虚,说得越发小声。 听罢,她火大道:“约个空气!拿病人作赌注,简直不配称作医师!我也不屑与医巫为伍!……你们且把病人抬进屋中,我要救人!——快点!愣着作甚?!” 她怒视众壮汉们。 这次,众壮汉们不敢再看魏衍,忙不迭地抬好病人,并将病人抬去离大伙儿最近的房屋里——那里貌似是食堂?……反正,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排排桌几和椅几。 将担架放至一处角落,而两位病人双双躺好后,众壮汉们不约而同地退后数步,腾出一方空地。 不声不响地,油女也跟过来,先将行医木箱递给了她,再端来一盏青铜灯,放在她的脚边,接着又端来两碗酒水,最后也默默地退开,还示意不许外人前来打扰。 哪怕是之后赶来的魏衍和柱间……那也不行! 两眼弯弯地,她颔了颔首,对油女满意极了。 尔后,她毫不留情地给两位病人灌酒,灌得对方连连地咳嗽,咳中带痛,昏昏再睡。再来,她打开行医木箱,娴熟地取针,烧针消毒,才替两位病人依次地进行针灸救治。 她……现场展现针灸之术。 将病人的衣物脱下,露出黝黑的粗狂胸膛,她冷不丁地将又细又长的银针扎入病人的皮肤里,遍及不少位置,瞧着实在渗人。 不—— 比起渗人,众人更觉她行事太过豪迈胆大! 若不是从油女的嘴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说她要施展甚么针灸之术,众人倒要以为她想占病人便宜…… 这一施针,只看得众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 至于柱间,则两眼放光,几乎算得上是贪婪地注视她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将银针全部取出,放回行医木箱,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宣布一句「好了」,这场医治才算勉强地落下帷幕。 话音刚落,躺在担架上的两位病人也陆陆续续地发出一阵微弱的痛吟。 见状,她眼底划过一丝怜惜。 没法子……酒水麻痹病人的痛觉神经仍有时限,一旦超时,该疼的地方还得疼! 好在病人脱离危险,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拍了拍手:很好!解决病人后,是不是该算账了?……站起身来,她先对魏衍说:“你能不能托人将这两位病人好好地安顿几天?——这能做到罢?” 魏衍一声不吭,却用眼神警告了众壮汉们。 众壮汉们打个激灵,方才行动:她瞧见对方火急火燎地抬起担架,把病人逐个地抬走了……末了,魏衍适时地补充道: “我送他俩回家,并安排人手照顾他俩一段时日,直至痊愈,这样总行了罢?” 挑了挑眉,她恍然道:“原来你认识他俩吗?” 魏衍耳根子红起,哧吭哧吭地说不出话来。 柱间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如果本王没记错,刚才那两人穿戴好像是「魏」家的?……他们也是魏氏一族的人吗?” 魏衍终于没能支撑住,扑通地跪下,下拜道:“是、是的,大王!但是,这二人如何受了伤,跟在下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在下害他们受伤的!他们也是在下的族兄啊!在下怎会有伤害族人之心呢?” 她:“……” 她一时都不晓得该如何吐槽了:那个谁来着,你不说倒还好,一说……我反而会往这方面想呢? 但她默不作声。 负了负手,柱间说:“你且起身,不必多礼……本王也没说是你干的。” 魏衍打个哆嗦,却不敢抬眸了。 叹了叹气,柱间只好说:“对了,之前本王听说你与寻太医有过切磋医术的约定?” 魏衍更加不敢起来,结巴道:“——不是在下!是……是医巫老师!” 说罢,魏衍疑似想起甚么,把手一指,指向柱间等人的身后。 她顺势望去,忽见食堂门口,站着一个人来。 此人是谁?——医巫吗? 她注视对方,但见对方有一头炸毛,毛发五颜六色,脸上还涂了奇奇怪怪的花纹,小麦肤色,长得人高马大,确实很有医巫的风格……像个跳大神的。 “你就是医巫?叫……咸朋?”她说。 对方点了点头,亦道:“你是寻兮……太医?” “没错。”她怔了一愣,爽快地回答,“我是寻兮!不但是晋国太医,更是「大晋第一药馆」的馆主兼大夫!真对不起,你我之间当赌注的病人……已经被我治好了,没有你的份儿,看来你我并不能比试谁的医术水平更高超呢?” 咸朋抿了抿嘴,回道:“这有何难?你我再约战一次,不就行了?” 皱了皱眉,她不赞同道:“之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约战太匆忙,我都忘记和……我的学生说了,不准故意害人,用伪病人来凑数儿!” 说至此处,她轻拍脑袋,说道:“——哎呀!我忘记一件事了!” 甚么事? 众人迟疑之间,就见她稳步地走到魏衍的身前,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看着我!” 魏衍一愣,愣愣地抬头,看她—— “啪!” 她扬起手来,狠狠地扇了魏衍一巴掌! 众人大惊,目不转睛地瞅着她。 而魏衍,脸上留下五指红印之余,更是目瞪口呆地瞪着她,继而大怒,怒道:“你!你做甚么?!你!你竟然这般对我?!” 倏地,魏衍起身,巨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的眼前。 后知觉地,她才记起眼前的学生已是中年之龄,且杀气腾腾。 不由地,她小退一步。 立即地,柱间站在她的背后。 莫名地,她感到一阵安心,果断地挺直腰板,据理力争道:“就凭你故意把你的族人当成病人……先前我疏忽了,忘记要告诉你,只许找那些多年得了顽疾的病人,而不是把健康之人捅成重伤之人,再让重伤之人冻个两、三天——” “甚么?!”魏衍还未出声,众人听罢,却是一片哗然,“不可能罢?魏衍怎么会陷害自己的族人?!” “魏衍就算是家族的旁支,也断不会做出这等族内相残之事!”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这……这也太夸张了!” 众人窃窃私语。 看向魏衍的眼神,也夹杂不善。 魏衍铁青了脸,怒气冲冲地吼道:“寻兮!你为何害我?!我根本没有做过!” 她冷静道:“即便你没做过,可你将病人放在外面冻了好几天,总是事实罢?!” 嗫嚅了嘴唇,魏衍说不出话来。 看来……魏衍默认了? 众人也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盯着魏衍。 现场陷入死寂。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说:“魏衍,你肆意挑战医学老师的权威,是想被赶出学校吗?——来人!将魏衍拿下,再通知魏氏族人,让他前来见我!” 众人吃了一惊,定睛一看:是扉间! 扉间来了。 两名护卫打扮的武者们一左一右,轻轻松松地挟制魏衍,风轻云淡地拖走魏衍,丝毫不顾魏衍惨白了脸色,大喊: “大王!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说得好似魏衍承认他损害了族人的生命健康,而柱间想要斩杀魏衍似的。 明明是扉间开得口嘛? 回过神来,她瞥见柱间对扉间说:“怎地来得这么晚?” 扉间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柱间,眼里是一如往常的鄙夷,但听扉间说话,竟是客客气气,尊敬有加——还不错嘛?扉间也晓得要在公众场合,应该维护自家大哥的威严……哪怕自家大哥没有多少威严可言。清了清喉咙,扉间说: “抱歉,大哥,怪我护送病人,不小心地耽搁了。” ——病人?! (本章完) 037、医和巫对决了 愣了一愣,她愣愣地先看扉间一眼,再把目光转向柱间。 就见柱间挠了挠头,对她说:“那啥,之前你不是要求我帮忙查病人么?——尤其是得了多年顽疾却没法治好的病人?……你瞧,那不就是么?” 后知觉地,她顺势望去,便见四、五个人约是中、老年的模样,长相奇形怪状:有眼睛一大一小的,特别不科学;有鼻子又大又长,却不像肿得,而像长了猪鼻子似的;再者有个半白老头儿像个侏儒,个头贼矮…… 小声地,柱间补充道:“——就不止一、两个人。” 她:“……” 她哭笑不得,都不晓得如何反应了。 叹了叹气,她随手指了一指两名病人,对咸朋说:“咸……医巫,你瞧,病人不是来了么?——敢不敢和我较量一下?你用医巫手段,而我用医术?” 她抬手所指之人,赫然是眼睛一大一小的,以及长了猪鼻子似的……病人。 咸朋眯了眯眼,幽幽地注视那两个病人片刻,冷不丁地道:“其余几人呢?——你不打算解决了?” 瞧这说的甚么话儿?我才不会上当呢! 目不斜视地,她说:“那自然是稍后再进行治疗——难道你不清楚余下几个人,都需要进行长期的治疗么?” 咸朋沉默片刻,才道:“当、当然知道。”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心道:不!我觉得你不知道! 但这有关系吗? ——暂时没关系! 眼下,她需要拿咸朋这位医巫「祭天」…… 她要向大家证明:医师才不比医巫逊色! 动力满满地,她撸袖道:“那好,咱们何时比试?——之前和我的学生打赌太过草率,以致我都没说出谁赢谁输,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咸朋道:“你打算如何?”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道:“简单!如果我赢了,我要求我的学生们不准再轻视医师以及医学!而你作为失败者,必须从学校里辞职,不得再担任医学教师,还要向大家宣布医巫的确不如医师!” 咸朋道:“反之,我若赢了,便是你离开学校,不再担任医学教师,还要向大家宣布医师的确不如医巫?” “兮!”听罢,柱间心下一紧,忍不住地轻呼。 尽管柱间明白自个儿该信任寻兮,不过…… 用眼神安抚柱间,寻声再扭过头去,昂首道:“没错!——如何?应战吗?!” 咸朋似笑非笑,笑道:“你都那样说了,我能不答应吗?……只是,若是你我都赢了,又该如何?” 诶? 她睁大双眼:甚么意思?——难道你这医巫也会治病?! 这不可能! ——她一直坚信:医巫是跳大神的,不是专业医师!然而…… 然而,此刻她听了咸朋的回应,不禁地思考起万一咸朋真能治病呢? 皱了皱眉,她说:“对不起,我没想好!不如你来说一说,该当如何?” 咸朋道:“假如是平手,那就再对决一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咸朋意味深长地环顾另外几名病人们,透出一丝阴谋之感。 头皮一麻,这下轮到她顿感棘手了——这次不成,还要与医巫进行下一轮对决?……这决计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抿了抿嘴,她说: “这……不大好罢?” “为甚么不好?”咸朋反问,“你虽是医师,而我则是医巫,可知医师和医巫本是一家?医巫虽以「巫术」为治疗手段,看似古怪,却并非没有积极作用和效果,至少能够治愈心理障碍性疾病和一些小病症,哪里就不能为「医」了?” ——这话也能反向理解:对于大疾病和沉疴,医巫就难以见效,需得医师! 睫毛闪闪,她莫名对医巫有一丁点感兴趣了,好奇道:“巫术?——甚么样子?” “一会儿比试,你不就能得知了?”咸朋不答反笑。 听罢,她耸了耸肩:懂了!比就比呗? 她看向柱间和扉间,请求道:“两位兄长,我和咸医巫要现场比试本领了。” 扉间点头,而柱间迷茫片刻,才回过神来,应道:“好!” 拍了拍手,柱间果断地命人清场。 迅速地,食堂之内的闲杂人等,包括厨师们,皆被赶至了门口,并将作为观众们,亲眼目睹医师和医巫各自的奇迹—— 与此同时,她和咸朋一左一右,远远地站好。咸朋负责眼睛一大一小的,而她则负责那个像长了猪鼻子似的病人。 且不提咸朋,她看着猪鼻子病人,认真地询问:“你好,我是寻兮太医,「大晋第一药馆」的馆主兼大夫!我来替你治病!敢问你的鼻子怎么了?是天生的吗?能说一说情况吗?我需要了解具体原因。” 猪鼻子病人便道:“俺这不是天生的!大约四、五年前罢,俺脸上就莫名长出红斑,不疼,但却很痒,俺不就得挠痒么?——这不,挠着挠着,俺鼻子就变大了!可把俺吓坏了!俺找医巫治病,却总也不见好……医巫只让俺少碰酒,俺或许会好!可是,俺很久都没碰酒了,俺鼻子依旧不好!倒是有一个医巫建议俺把鼻子切了,重新补个新的,俺没同意!” “俺虽不聪明,却也清楚鼻子切了,没法再长啊!”猪鼻子病人指了一指鼻子,愁得要命,“这次,要不是大王派人找俺来,俺是绝对不来的……丢人咧!” 她若有所思,再道:“听您一说,我认为您得了一种疾病,名叫「小丑鼻」,学名酒糟鼻,大概是鼻赘后期,属于玫瑰痤疮的一种……” 猪鼻子病人:??? 耐心地,她解释道:“所谓鼻赘,分为酒渣鼻性鼻赘和先天性鼻赘!您得的,应该是前者!此病会出现软组织增生,大到如累赘状,故称鼻赘!这病多见于中、老年人,好发于油性皮肤的男性……当然,还有一种鼻赘是因胚胎发育异常导致的鼻部先天性畸形,偶见于儿童。” 猪鼻子病人:=口= 猪鼻子病人完全接不上话来。 半晌,猪鼻子病人才道:“敢问你有办法治好吗?” “有!”她坚定地开口,“我既然能说出症状,自有办法医治,只是……只是,我能把一把您的脉象吗?我需要得到确认。” 猪鼻子病人大喜,喜道:“大师!说罢,让俺怎么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她狐疑地瞅着猪鼻子病人,深深地怀疑对方压根没听懂甚么是「把脉」。 但这重要吗? 不重要! 最关键是:猪鼻子病人能配合她就行! 接着,她便替猪鼻子病人把起脉来。 一番把脉后,她非常确定猪鼻子病人得的正是「酒糟鼻」……后期。 这确不是甚么酒糟鼻,病人的鼻子还长了痤疮,相当吓人。 但是,不方! 她有办法! 哧吭哧吭地,她从行医木箱里取出一把手术刀。 手握锋利的手术刀,她靠近猪鼻子病人。 猪鼻子病人根本料不到她的行动,但见亮得发光的小刀,简直被吓了一跳,结巴道:“等、等一下!你要做甚么?!” 冷静地,她答道:“您该庆幸您的鼻赘不需要切除……您的鼻子病是刚步晚期,只需我进行「皮肤磨削术」,就能治好!” 当然,冷冻法和co2激光也能行得通! 奈何当前不是冬天,冷冻法行不通;而co2激光也没那种条件啊? 因此,她选择动手术—— 猪鼻子病人却不太想配合,拒绝道:“不!俺不要被切!俺不治这病了!” 说罢,猪鼻子病人迈步,就想逃跑。 这怎么行?! 把眼一眯,她喝道:“来人,押住他!给他灌酒!” “让我来!”柱间兴奋地报名。 二话不说地,柱间拽着扉间冲上前来,轻轻松松地遏制住猪鼻子病人,并给猪鼻子病人灌了两碗温酒,直把猪鼻子病人灌得晕晕乎乎。 很好! 猪鼻子病人……醉了! 这下,她施展手术……应该不疼罢? 她乐观地想着,随即洗干净双手和手术刀,动起手术来…… 围观群众们盯着她舞动小刀,一划一戳,直往向病人的猪鼻子上招呼,恨不能刮下一层鼻肉来,吓得围观群众们齐齐后退两步,心有戚戚地,生怕那柄小刀落在自己的身上。 唯见柱间和扉间面不改色,司空见惯。 柱间还不吝啬地赞美道:“兮呀!没想到你的「磨削术」很厉害啊?——我敢打赌,等你不当医师了,你改行当雕刻匠,那也没问题!” 漫长的手术终于落下帷幕。 当她收拾好一系列手术工具手,病人已没猪鼻子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纱布贴住了原先鼻子。 身体颤抖地,对方还想用手去摸一摸鼻子……无奈对方的两条胳膊皆被柱间和扉间温柔地按捺住。并且,她也不大赞成—— “别碰!”她阻止说,“你才好,不要把纱布拿下来,免得发炎……咳~我是说,这七天内,你不许摘下它,也不要让它沾到水!再者,不许吃辛辣食物!三天后还觉得疼痛,再来找我!这几天,你就住在药馆罢?” “啊?——哦!”病人呆了一呆,便不乱动了。 柱间咧嘴一笑,忽然朝围观群众们的方向勾了勾小手。 (本章完) 038、医比巫好多了 她愣了一下。 就见围观群众们之中,有护卫两、三人,响应柱间的命令前来。 不必她开口,护卫们小心翼翼地扶走了病人。 柱间善意地提醒道:“兮,不用担心,我命人将他送回药馆了。” 她:“……” 稀奇啊! 她侧过脸来,瞅着主角:不愧是你!很少看到你指使人呢? 定了定神,她表示放心,随后便把目光转向对面—— 她可记得医巫也有病人要诊治呢? 就让她瞧上一瞧,医巫到底有多厉害,究竟是如何治病来着……老实说,她对「巫术」很是好奇:会是她想像当中的情景吗? 扭过脸来,她注视对面,然后表情变成了:=口= 对面,医巫咸朋正在做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咸朋在眼睛一大一小的病人面前……跪地,闭眼,祈祷?——她听到咸朋嘴里嘀嘀咕咕,也不晓得在念叨甚么,反正她细听过去,却是听不清,就像在念甚么「唵嘛呢叭咪吽」,可让她茫然了! 接着,咸朋睁眼,起身,接过一人送来的……巫、巫杖?——那是传说中的巫杖,对罢?虽然就是一根长棍,但见棍头却镶嵌一颗宝石,特有仪式感啊! 咸朋手持巫杖,对着病人蹦蹦跳跳,眼睛还半开半闭,嘴里不断吹气,咿咿呀呀地喊着,又挥动巫杖,像是赶甚么东西似的,端的古古怪怪。 果然啊! 果然那叫跳大神罢?! 她囧着脸,继续地观看咸朋的表演。 偏偏围观群众们一改之前的好奇和惬意,变得敬畏不少:一旦见到咸朋突然浑身抖颤抖,如同遇到甚至可怕之事,围观群众们便跟着害怕,手捂胸口,状似受惊;再者,咸朋面似狰狞状儿,凶狠地舞动巫杖,像是在驱赶甚么,围观群众们便手握成拳,作出叫好、加油的样子,看得她满头黑线—— 这疾病还没治好,她就看个寂寞! 喂!就算这是古代!是小说世界!也禁止搞迷信啊! 不要愚弄凡人啊喂! 我们要相信科学!杜绝旁门左道、弄虚作假啊! 虎脸地,她抱臂观看,真不相信医巫仅凭这点手段,就能治好那位病人—— 而医巫咸朋,则认认真真地跳大神,仿佛坚信自己一定能凭「巫术」治愈病人! 她观赏好半天,咸朋仍在忙碌中。 她却没眼看了。 囧了囧脸,她后退一步,退至柱间和扉间的中间,小声道:“就这?” 语调不自觉地夹杂一丝阴阳怪气。 ——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不该如此小觑医巫! 嗫嚅了嘴唇,她连忙地补救道:“……当然,也可能是我太心急了。” 柱间和扉间汗颜,皆都沉默不语,神色……相当难堪。 甚至,柱间抹了抹脸,神情尴尬,低声道:“或许……或许……” 柱间「或许」半天,也没「或许」个所以然来。 但是,柱间看向她的目光,却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倾慕? 眨了眨眼,她赶紧收回视线:忽然觉得主角对自个儿倾慕啥的,果然是自个儿错觉罢?——她是一介炮灰兼龙套,哪里能获得主角的青睐? ……她甩了甩头,努力地抛开方才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名被掀起的一缕波澜。 “怎么了?”柱间察觉她的小动作,好奇地问。 她的动作顿时一僵,赶紧停止,说道:“没甚么,我只好奇咸朋何时才好?” “怕是好不了。”扉间冷不丁开口。 诶? 眨了眨眼,她瞅向扉间。 扉间目不斜视道:“正如你所想,医巫只怕治不好这病。” “你知道?”她问。 扉间道:“不知。但这人的病症,与你接手的那人情况,是相等的。” “——因此,也要做手术?”柱间举一反三。 “没错!”她抚了抚掌,“那人的症状,是要动手术。” 而且,难度也不低! 远不是医巫跳大神之类,就能解决的。 ……之后,一如她所想! 咸朋施展「巫术」很久,久到咸朋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再看那病人……依旧是眼睛一大一小,压根没有效果! 见状,她窃喜,喜上心头—— 不不不! 她是医师,哪能瞧见对手治不好病人,就幸灾乐祸呢? 赶紧地,她板脸道:“——咸巫医?” 咸朋终是放下手中的巫杖,平静道:“看来,是你赢了。” 她:“……” 咧了咧嘴,她强忍笑意,继续道:“那么,按照约定……?” “放心,我会履行约定。”咸朋八风不动,竟也没见有多大恼怒,反而意味深长地说,“这次,是你运气不错——” 甚、甚么? 此是运气能够干涉的吗? 这话她很不爱听。 懒得掩饰,她不高兴了,直白地催促道:“不管怎么说,你失败了!我等着你的认输宣言呢?” 抿了抿嘴,咸朋道:“现在吗?” 她抬头看天:不知不觉,已是午后了呢? 今天授课的时间……都浪费掉了。 没好气地,她说:“没错!我做事才不要拖泥带水!早点认输,你也好早点离校……或许赶一赶路,还能回家吃上一顿丰盛的午饭。” 咸朋不语,却是听话地走出食堂,走到校园的一片空地处。 见状,她扯起嗓门,对左右大吼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咸朋老师有话要说!大家都来集合!晚了就没机会啦!” 言罢,她率先地跑了过去,誓要站在前排! 呼啦地,众人也紧跟而去。 事实上,早在她和咸朋进行医术对决的时候,食堂的周围就已聚集了所有的学生们——这自然不是学生们好奇心引起的纯粹结果…… 很明显,这有柱间和扉间的手笔。 柱间和扉间也参与其中。 乍一听到她的呼声,众人不乏起哄的念头,皆是浩浩荡荡地聚到咸朋那里。 不稍片刻工夫,成十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咸朋! 那一时刻,咸朋压力山大,脸都黑了。 两眼弯弯地,她愉快地听到咸朋一字一句说:“同学们,我是负责医学的医巫教师!从今天起,我将离开学校,不再担任医学教课……有关医学方面的知识,医师不比医巫逊色——未来,将由医师教你们医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语毕,四周陷入一片寂! 眸光一转,咸朋冷冷地转向她,无声地用眼神询问她是否满意。 老实说……她不太满意。 毕竟咸朋都说「医师不比医巫逊色」这句话了,大家的态度好像依然没有多少改变?——或许是她心急了,需要再缓上一缓,时刻地关注大家的反应? 转了转眼珠子,她轻轻地点头。 见状,咸朋道:“我的话说完了……大家请让一让,我走了。” 咸朋迈起步来,作势要走。 众学生们默默地让路,让出一条道来。 咸朋目不斜视,从众学生们眼前经过。 最终,咸朋走远了…… “老师!”这时,有一学生打个激灵,似是意识到了甚么,连忙地问,“您要去哪里?!” 咸朋抬了抬手,挥了一挥,并没有说话和停下脚步。 不一会儿,咸朋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 这下,众学生们面面相觑,猛地炸开了锅:“怎么回事?咸老师要走?为甚么?” “你傻呀?没听过咸老师和新来的老师闹矛盾了,非要比拼医术不可,结果……” “结果,咸老师就输了!” “啊!这怎么可能!咸老师可是医巫呀!” “为甚么不可能?——咸老师刚才不是说了,医师不比医巫差!” “胡说!医师是骗子,怎么可能比得上医巫!” “你瞧见新来的老师的表现没?我算是涨见识了,贼厉害!医巫哪里比得上!” “你——你说甚么?!” …… 吧啦吧啦地,众学生们吵着闹着,就……就跑题了。 从头到尾留意全过程的她:“……” 不、不是啊亲们,你们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人都走得老远,你们才反应过来? 扶了扶额,她也不想废话甚么,干脆地走到咸朋方才所站的位置,坦然自若地看向众学生们,宣布道:“大家安静!安静!!我,寻兮,正是你们前任医学老师嘴里提到过的医师!今后我将负责教你们医学,我会很负责任哒!……好了,你们该散了罢!不必聚在这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众学生们:“……” 听、听明白了!说是散会的意思吗? 众学生们有心想说甚么,却是甚么也没说出来。 顺从地,众学生们相继地散去。 总、总算安抚好了学生们。 她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搞定了医巫,想来今后大晋的医学发展……总该能正常地推行、发展了罢?——她可算为晋国的医学迈进了一步啊? 噗嗤地,柱间笑出声来,拍掌道:“兮!你真棒!” “谢谢……” 她微笑地回应,正想与柱间交谈,却被一个男声给打断: “大王……您是晋国大王?!” 诶? 她愣了一愣,寻声望去,愣愣地看见一名年青的男学生去而复返,并没走开。 与此同时,柱间把头一抬,定睛一看,看清来人,亦是僵住了笑容。 “你?你是——栾……?” (本章完) 039、主线剧情开了 嘴角一抽,她悄咪咪地瞅着柱间,百分之百地肯定:柱间绝对忘记对方叫啥名了……果不其然,柱间轻飘飘地道: “……栾先生,是么?” 对方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地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学生少寻,拜见大王!大王,您可让学生好等呀?” 原来是少寻,栾姓,全名该叫「栾少寻」才对。 她兀自地恍然,又瞅了一瞅柱间:嘻嘻~哥哥,你这装蒜的本事挺完美呀? 轻轻松松地就获知了对方的名字,而对方却并未察觉。 咧了咧嘴,柱间飞快地朝她挤了挤眼,又板起脸来,转向栾少寻,问道:“等?——怎么,你有事要找本王?” 这时,扉间眼神略有不妙,暗地拽了一拽柱间。 柱间一顿,若有所思。 却听栾少寻道:“大王,学生有一妹妹,后天正好是她的及笄生辰,学生想替妹妹举办一场宴会,大王您可否赏脸出席?” 她:“……” 听到栾少寻的请求,她的第一反应:时间好快啊!原来匆匆过了半个月么? 然后,她才后知觉地记起:栾少寻的妹妹……赫然是女主啊? 女主终于要登场了吗?! 不容易啊! 主线剧情开启了! 却听柱间道:“非本王不可么?——让本王弟弟替代,行不?” 啊? 不仅是她,连扉间也看向柱间,只差没提着柱间的耳朵大吼「大哥,你在搞甚么啊大哥」——栾少寻听罢,适时地透出一丝失望,却快速地理好自身的情绪,欣然道: “公子扉间能屈尊参加舍妹的宴会,学生欢喜还来不及,怎会拒绝呢?只不清楚公子扉间是否能抽出空来?” 眼巴巴地,柱间迅速地瞅向扉间,表情好不可怜。 扉间揉了揉额,说道:“能是能……” 栾少寻喜道:“太好了!学生恭贺公子扉间的大驾!” 动作娴熟地,栾少寻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份竹简,又道:“这是请帖!请公子扉间务必赏光!” 扉间还能说甚么呢?——默默地接过生日请帖,扉间道:“好罢,多谢邀约。” 栾少寻高兴极了,又朝柱间和扉间拱了拱手,方才转身,作势离开—— 此时,栾少寻终于舍得划出一分目光,飞快地瞥视一眼寻兮了。 尔后,栾少寻便愣住了。 与此同时,她寻兮也怔了一怔。 好、好面熟啊! 寻兮歪了歪头,眼底划过一丝惊异:甚么情况?为何我感觉对方……很眼熟呢? 我在哪里见过呢? 她深深地陷入思考。 耳边,她忽然听到栾少寻说:“敢问这位是……?” 把手一指,栾少寻指向了她。 柱间见罢,答道:“她是本王的妹妹……也是学校里刚聘用的医学教师。” “请问老师姓甚名谁?”栾少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活像发现甚么似的。 弄得她莫名其妙。 想了一想,她说:“我叫寻兮。” “——没有姓氏?”栾少寻急切地询问。 眨了眨眼,她想起「寻兮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人设,便道:“我是孤儿。” “孤、孤儿?”栾少寻抽了抽气,紧接地追问,“可还记得幼时之事?” “……不记得了。”她摇了摇头。 事实上,是小说根本没写。 毕竟她是炮灰兼龙套,出场三百字都不到,哪有详细的背影设定嘛? 栾少寻低下头去,难掩失望之色。 她挑了挑眉。 亦不出意外地瞥见柱间和扉间略有诧异。 想来也是:连她都察觉到栾少寻……的反应有些异常了,何况是敏锐力更甚于她好几个档次的柱间和扉间呢? 但是,柱间和扉间保持沉默,谁也没有多话。 栾少寻失意片刻,又拱了拱手,对她行礼道:“寻老师好,学生少寻,栾姓,亦对医学抱有热情……学生一定会好好地学习医术,不让寻老师您失望。” 哪怕她的年纪仍比栾少寻小上一截儿,栾少寻也一扫刚才的粗神经,对她相当恭恭敬敬。 摆了摆手,她说:“有你这样的学生,我很高兴。” 栾少寻再与她客套一下,这才总算地离去。 拍了拍胸,她注视栾少寻走远了,感慨道:“不知为何,我一见少寻,总觉得很亲切……可是,我敢肯定,我从未见过他。” 柱间和扉间面面相觑,暗地交换彼此的眼光。 思索地,柱间道:“兮,其实你和少寻少主……长得有几分想像。” “——啊?” 她张大嘴巴,瞪着柱间,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良久,她才结巴道:“甚、甚么意思?!” 扉间道:“大哥的意思是:你和那位少主可能是亲戚关系——” 扉间说得那个一个风轻云淡,差点没把她轰得眼冒金星。 开、开甚么玩笑! 明明她是孤儿,才没有家族、亲戚啥的,怎会莫名地冒出亲戚了?——“会不会弄错了?”她茫然地反问,“我真不认识他呀?” 深深地,柱间深深地看着她,提问:“那么,兮,你想认识他吗?” 她沉默了。 老实说,她无所谓哦?一点也不期待呢! 然而,她能这么说吗? 叹了叹气,她问:“如何认识?” 柱间道:“先前他不是要替舍妹举办宴会吗?——你和扉一起同去呗?” 扉间冷冷地望着柱间,不客气道:“寻兮还是少寻少主的老师呢?——下次上课时,指不定还能见到少寻少主……如此,还怕没有认识他的机会吗?” 转了转眼珠子,柱间道:“这能一样吗?少寻的妹妹是后天过生日,而兮授课医学,还需再等上三天!” “三天很长吗?”扉间不敢苟同,多疑地问,“大哥,你为甚么想让寻兮出席宴会?——难道你在图谋甚么?” “喂喂~”柱间不乐意地反驳,“我能图甚么?——你说我能图甚么?我顶多想让兮多认识几个朋友,这对她也有好处啊?” 扉间:“……” 扉间严厉地盯住柱间:按照以往的经验,大哥不亲自看护寻兮,反而把寻兮推到自己的身边……事出反常必有问题!波澜不惊地,扉间没有急着拒绝,而是道: “大哥,那天你要做甚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下一跳,柱间却镇定自若道:“还能做甚么?——唉!最近收到相关战报,说是赤狄又在蠢蠢欲动了……我寻思药馆也差不多能正常地开张了,所以才想领兵去巡逻城外,省得赤狄又在捣乱。” 眼皮狂跳地,她瞄了一瞄柱间,心想:懂了!巡逻且监督赤狄虽是真的,但更多的,应该是主角想借机地找回斑罢? ——早该找斑啦! 再不找斑,只怕剧情杀就要来了……等一下,扉间有对智氏一族动过手了吗? 眨了眨眼,她有心想问甚么,却是甚么也没敢问。 幸好扉间还被蒙在鼓里,并未猜到斑的下落,以及自家大哥的真实想法……是故,扉间立即放下了怀疑,叹道: “赤狄,赤狄,又是赤狄……有甚么法子将赤狄全部剿灭?” “打退赤狄很容易,但要彻底剿灭……不太现实。”柱间沉声地说,“毕竟赤狄善长骑射,每次战败,总能辙逃千里!我们骑兵太少,追击不上。” “等我们有钱了,我一定要打造一支骑兵!”扉间磨牙,“到时候骑兵对骑兵,我看赤狄还能逃到哪里去!” “哈哈!我也期待那一天!”柱间大笑,拍了一拍扉间的肩膀,“言归正传,等我出兵了,兮就暂时交给你守护了……务必保证兮的安全。” “大哥,放心。”扉间慎重地保证,“除非我死,否则寻兮不会有危险。” 她:“……” 咦? 她好像错过了甚么?——几番言语,就安排了她三天后的计划与工作? 撇了撇嘴,她不由地吐槽道:“大哥,扉哥,你们在说甚么?瞒我甚么?” 柱间和扉间默契一笑,笑而不语。 “唉!”她捂头抱怨,“年纪小,真吃亏,都作不了主。” “兮呀~”伸出手来,柱间抚了抚她的脑袋,左顾而言他,“饿了没?” “饿了!” “走!咱们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 肚子在吐吐叫着,她被柱间扶进马车里坐好,准备返回药馆……吃饭。 马蹄哒哒响起,柱间和扉间负责行驶马车—— 这俩兄弟已经完全地习惯当马夫了都。 环顾车里,她瞅见车里杂物不少,包括她的行医木箱。 一看行医木箱,她就安心许多,只是…… 只是,她是不是忘了甚么? 油女:没错!老大,你又忘了我jpg 哧吭哧吭地,油女被马车远远地甩开,正在后面狂追,都来不及喊话!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之后,她的医师生涯又恢复如初:时刻挣扎在医治病人的忙碌之中。 药馆又多了一批病人,忙得她团团转儿。 真是奇怪:之前她怎会有自个儿很清闲的错觉?! 她明明忙得脚不沾地了好伐?! 不过,就算她很忙,心情都很愉快…… 反正她乐在其中就是了。 时光匆匆地,一晃两天过去。 这天,她特意休息,穿戴整齐,并被扉间邀请,前往栾家,要替栾家嫡女庆祝生日…… (本章完) 040、柱间找到斑了 马蹄哒哒,她坐在车里,默默地观赏车外的风景。 奇怪的是:往常她难得出门一趟,总会饶有兴致地感叹晋阳不愧是大晋的都城,随处可见路人们来来往往,如今…… 如今,大抵是某人不在身边的缘故,以致她走神的次数居多。 这不,当马车停下来时,扉间连续喊了她几声,她都没能回过神来。 “寻、兮!” 扉间的喊声终于把她喊回了神。 眨了眨眼,她瞅见扉间那双红通通的狭长眼眸时,差点把「哥哥」二字喊出口来……尽管扉间也是「哥」的范畴,但扉间终究是「扉哥」,而不是「柱间哥哥」——奇怪了,为甚么我会觉得不习惯呢? 顿了一顿,她响应扉间,说道:“扉哥,到了?” “到了。”扉间伸出手来,说了一句,“早就到了,喊你半天,你都没反应……你在想甚么呢?” “我……” 她抿了抿嘴,默默地走下马车。 我在想柱间……哥哥。 真是奇了怪了,这隔了多长时间,我居然会思念主角……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对主角上心了之类,很容易引人误会啊? 甩了甩头,她抛开杂念,对扉间说:“没甚么——这儿便是栾府吗?” 目光一转,她望着眼前不亚于柱府规模的府邸,瞅着隔三差五前来的客人们依次递帖的情景,并对之后的栾氏嫡女的生日宴会,略微地有所期待—— “我们进府罢?”她说。 扉间点了点头。 于是是,扉间递上请帖,和她一前一后地迈入府中。 同一时间。 晋国之外,一座偏僻村庄。 毫无征兆地,柱间出现在一棵大树下,特别不科学。 快速地环顾四周,柱间吁了吁气,自言自语道:“太好了!选择的时机很准,没有外人在场!接下来就是……” 柱间戛然而止。 猛地扭头,柱间盯向右前方的某一角落,那里本来也是杂草丛生……“谁?!”却见柱间眸光一沉,低声一喝。 “你的警觉性降低了不少。”一个清冷的声音说,“你以为我没发现你的行踪么?自从你上次你潜闯而来,我就已有预感了。” 听见来人的批评,柱间不怒反喜,喜道:“斑!!” 然而,那一角落里压根没有人影。 “斑!”柱间手握成拳,大声一喊,“我知道你在那里!你别躲了!快出来……” 话音刚落,柱间飞快地挪步,便见柱间原先所站的位置倏地燃烧起来! 不! 不止那块位置! 火焰宛如海水般地,迅速地烧起四周,连带这一片树林,皆被大火吞噬! “烫烫烫!疼疼疼!停下啊!再烧下去,这一带树木要全没了!”柱间一边逃窜,往树少的地方跑去,一边大呼小叫地喊疼。 但观柱间的表情,貌似……一点也不疼。 “你的演戏真差。”那个声音说,“明明没被火烧,你却活像被火烧着似的。” “没办法啊!”柱间跑到一片光秃秃的荒地附近,拍了一拍脸上不存在的灰尘,叹了叹气,“斑呀!你不要随便施展「巫术」,行不行?烧坏了花花草草,那多不好!就算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里不是大晋,我也会很苦恼啊!没有树林的天然屏障,总觉得边境要被觊觎了……” “可笑!晋国本就位于四战之地,如果你掉以轻心,迟早会灭亡……” “斑!”柱间两眼一亮,激动不已,“我就说你一定还关心我们共同建起的大晋……你根本放不下,对不?——既然舍不得,当初你为甚么要走?!回来罢!别走了,行不行?” “柱间,你永远都这么天真!别再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你若不回去,我就抓你回去!”柱间认真地宣布,“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行踪,是断断不会放你走的……我后悔了!当初就不该放任你离开!斑,回来罢!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糕之前,我们还有能力阻止——” “不可能!”那个声音反驳说,“祸根早已种下!除非你有直面推翻一切、重新再来的勇气,否则我绝不!还有,你也别再来找我了!你若坚持,我只好……” 对方话还未说完,柱间双手往地面一拍,就见地面窜出两条又长又粗还带刺的藤条!藤条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朝一块空地凶狠抽打! 一击未落,一抹身影凭空显现,并轻轻一跃,跃至安全之地。 柱间定睛一看,那人头发黑长炸,有一张精致的五官,不苟言笑,经常用鼻孔看人,身穿黑色的紧身作战服,外配一件红色的叠层挂甲,不是别人,正是……斑! 斑也,智姓,柱间朝思暮想的家伙。 “斑!!”柱间大叫,开心极了。 斑则一脸桀骜不驯,主动道:“看来我说甚么,你都听不进去罢?——也罢!柱间!你我决斗罢!你若赢我,我就回去!” “好!”柱间毫不犹豫地应战。 以往柱间和斑遇到分歧了,总会大战一场。 这次……也不例外! 多么熟悉的交流方式啊! 柱间简直感动得要哭了:没有甚么,比一拳解决麻烦,要来得更爽快了! 咧了咧嘴,柱间说:“不过,我们换个地方打罢?” 此地太小了!不够二人干架呢! 真要打起架来,只怕周围的树和山全都没了。 思索一下,斑点头道:“可以。” 于是乎,柱间和斑如同武林高手那般,瞬身过了几座山头—— 二人跑到了不知名的野外。 就在柱间提议「不如就在这里罢」这句话时,斑似乎看出了柱间的心思,也不等柱间开口,径直朝柱间的方向小小地吹了一口气…… 呼地,一口气秒变一团大火焰! 柱间二话不说,双掌合并,径直地巨木化,挡住了大火焰的偷袭…… 大火焰烧木头,居然烧不动! 可是,柱间却甩了甩手,急叫:“烫烫烫!” 三下五除二地,柱间随便地甩几次手,就把大火焰给甩灭了。 斑冷笑,秒结一套手势,又一团火焰从斑的指间流溢,直朝柱间的脸面则去!下意识地,斑的右手想从腰间摸出甚么东西,却是甚么也没摸到! 再观柱间,非常富余地拍手,一段多枝叶的木条从手中长出,迎上斑放出的火焰,形成巨大的焰火和烟尘,刚好具有遮蔽的效果……尽管烟雾大过头儿。 然而,这却瞒不过斑。 顺着那团烟雾,斑直闯而入,挥拳击向柱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却被柱间巧妙地空手接白刃了……下一刻,斑的双手燃出火团,而柱间也不逞多让地,双手继续硬木化,硬生生让斑的火团没法烧穿、烧透! 紧接地,地面又长出一根树藤,就像闪电出击的毒蛇,缠绕上斑的一只脚,然后将之绊倒…… 眼见斑晃了一晃身体,真要摔倒,柱间哈哈一笑,笑道:“你大意了!” 谁知,斑在即将摔地的那一瞬间,原地消失了! “大意的是你才对!”斑的哼声在柱间的耳边响起,“方才那是幻术!” “啧!”柱间心想:我就猜到! 遥想当年,柱间和斑对战无数次,实在太清楚彼此的招数了……哪怕柱间取得优势,也不代表斑没机会翻盘! 真正取决于谁能险胜的,只能看双方的体力和耐力谁更胜一筹! 当然了,运气也要占上一分。 而柱间早已做好要与斑大战三天三夜回合的心理准备……想要速战斑,那是决计不大可能,除非斑主动放弃! 然而,斑会主动放弃吗?——自然不会! 所以,柱间也不气馁,调整姿态……再战! 反正他能来这,自是时间充沛得很,足够抓回斑。 “斑!我上了!”柱间说,仙气不要钱地四溢。 “柱间,我等着!”斑予以回应,一双眼睛也在诡异地变化。 ……这头,柱间和斑上演生死之战正在白热化。 那头,她和扉间如愿地迈进栾府后,莫名地心痛。 “哎呀!”她捂着胸口,轻轻地痛呼。 “怎么了?”扉间关心地看向她。 摆了摆手,她说:“没甚么,只是忽然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 扉间:??? 这是甚么比喻? “心疼?”扉间问。 “不算?”她迟疑地说。 她缓缓地揉着胸口,直至疼痛感消除后,才道: “扉哥,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真的没事了?”扉间确认。 “嗯,没事。”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抬起头来,恢复精神,兴致勃勃地道,“扉哥,好歹我们是客人,不能失礼,扫了主人家的兴致。” 晃了一晃手中礼物:五张药草辨认图……幸好礼物不是易碎品,不然现下指不定坏了!这礼物寒酸,却重在心意——她还记得对方过生日,她得带点东西过去! 耸了耸肩,扉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道:“就听你的,你还拿得动吗?” 扉间的视线落到她手中的五张药草辨认图上。 嘴角抽了一抽,她说:“能!” 不要小瞧她嘛? 接着,她和扉间在两名侍女们的带领下,来至一间宽敞的主厅。 此时,主厅内甚是热闹。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正在窃窃私语,或是兀自地吃着小点心。作为正主的栾少寻和栾家嫡女,则坐至主位,正在享受一众亲戚朋友送来的礼物。 小脸通红地,她瞥见一名又一名客人送出的礼物多是珍珠、首饰、新衣服等,忽觉自己即将送出去的五张画……着实寒酸了一些。 眼下再换礼物,还来得及吗? (本章完) 041、扉间春天来了 “你要去哪儿?”扉间冷不丁地问。 睫毛颤颤,她默默地瞅着扉间,无力吐槽:扉哥啊扉哥,你是脑后长了眼睛吗?居然能猜出我在做甚么……小声地,她说: “扉哥,要不我先离开罢?——送礼物的事就、就这么算了?” 后面一句话,她也晓得自个儿说得太荒唐离谱。 “为何?”扉间居然还有心情追根问底。 努了努嘴,她低声道:“你瞧别人送的,再和咱们送的,这一对比,显不显得我们很寒酸?……还不如不要送礼物了,免得丢人。” 更何况你是代表柱间来的啊! 柱间乃是一国之君,堂堂柱王!……你身为柱王的弟弟,又怎能拿出区区五张药草辨认图呢?——你拿得出手嘛?脸不红嘛?哥哥的面子不要了? 似乎猜到她的心思,扉间道:“无妨。” 诶? 眨了眨眼,她瞅向扉间……的侧脸,听扉间说:“我们能送一份礼物,也只聊表心意罢了,何需在意?” 她:“……” 这!好像挺有道理?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还她寻思「礼物寒酸,重在心意」呢? 于是乎,她淡定了,捧起五张药草辨认图,活像手捧甚么珍贵物品似的,端的大大方方。 扉间轻笑一声。 接下来,伴随栾少寻的一声「这不是公子扉间和寻……寻老师么」这句话后,扉间带着她粉墨登场—— 却见周围的视线齐齐地聚焦而来,而扉间目不斜视,淡淡地道:“栾少主有心了……这次是栾少主的妹妹过生日,我代大哥前来庆祝——大哥有事,不能来,还请你们体谅!” 听一听!听一听这是祝福生日辞么?——也不怕栾家嫡女听了要生气! 嘴角抽了一抽,她调整状态,赶紧地迈前一步,微笑道:“祝栾家女儿生日快乐!这是我的贺礼!我是一名普通的太令,想来想去也不晓得该送甚么礼物,索性便拿自己最擅长的绘画作为礼品啦!还请你不要介意!” 表情坦诚地,她将五张药草辨认图递到主动地走来的栾少寻的手里。 而当栾少寻接过礼物后,她毫不意外地瞥见四周的客人们……皆是一言难尽的表情。甚至,她听到有人在问: “这人是谁啊?怎地送栾少主五张图画?这也太敷衍了罢?” “嘘~快住口啊!你想害我丢尽颜面么?没听对方说吗?她是太医啊!” “太医?那是甚么?——咱们大晋甚么时候有太医了?” “你是不是隐居多年,隐居傻了?没听过最近学校里发生过甚么事吗?” “哈?学校?这又关乎到学校啥了?” “我告诉你啊……” 一名年轻的客人与另一年青的客人窃窃私语起来。 声音细小,反正她听不清。 但她却瞅见扉间眼皮跳了一跳。 唔~以她对扉间的了解……扉间八成能听得到。 与此同时,栾少寻也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两名客人。 奈何客人们犹不自知,还在吧啦吧啦地耳语。 “咳~”她轻轻地咳了一声,试图拉回栾少寻的注意力,免得栾少寻恼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问候那两名无礼的客人,从而把栾家嫡女的生日宴会给搞砸……瞧她,多善良啊!扬起笑脸,她说: “快问一问你家妹妹,喜欢吗?” 栾少寻飞快地收敛恼意,扬声大笑,笑道:“我的好妹妹,你可喜欢?” 晃了一晃手中的药草辩认图,栾少寻含笑地转头,望向自家妹妹。 顺势地,她也看了过去。 方才远远一瞧,又有扉间挡着视角,以致她没瞧出理所然来……这会子,近距离地看清栾家嫡女,她眼里划过一丝惊艳,心下感慨: 不、不愧是女主! 这妥妥的容貌,真的很养眼啊! 就见女主五官精致绝伦,肤色白皙,拥有一头红色的长发——染的罢?扎着一对丸子头,头上戴着青铜皇冠的饰物,额心处点画了一个红色的菱形胭脂,两个发髻上挂着鹅黄色的丝绸条,再穿上一套粉色的丝质锦服……三十六十度无死角,美得与众不同!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几乎都要看入迷了。 满头黑线地,扉间用胳膊轻轻地肘了一肘她。 然而,扉间自觉用力很轻很轻,她却趔趄一下,差点跌倒! 好在扉间眼疾手快,迅速地扶稳了她,扶得那叫个不动声色。 她幽幽地瞅着扉间:看你补救还算及时的份上,我就不和你闹了。 扉间依旧波澜不惊,彻底地坐实面瘫脸和稳重过了头儿的性子。 ——遇到柱间时除外! “这、这是……”耳边,一道女声响起,“紫苏?鱼腥草根?金银花?艾草?蒲公英?——其他也就罢了,蒲公英也能作为一种药草吗?” 女声清脆悦耳,毫不掩饰求知欲。 说话之人正是女主。 “没错!”一提到医学方面的知识,尤其是药草之类……她就来劲了!两眼一亮,她扬声地科普,“蒲公英不仅能当药草,还能生吃、炒食、做汤哦~它简直是药食兼用的优秀植物!” “真的吗?”女主饶有兴趣,脱口而出,“能治甚么?怎么吃呢?” “能治热毒、疮疡、湿热、牙痛、感冒发热、肝炎、淋巴腺炎、瘰疬、疔毒疮肿……”吧啦吧啦地,她报出一连串听都没听过的症状,再补充说,“蒲公英本身具有不少健康的营养成分,味道主甘,微苦,花蕾用于腌泡,作茶或作酒皆可;根可以炒吃,叶子也能生吃!对了,蒲公英炒肉丝也有补中益气解毒的功效!” 长篇大论地,她说了好一通儿。 听得众人叹为观止,都要直呼不认得蒲公英了。 缓了缓气,她意犹未尽,大有再把其余四种药草逐个介绍说明的趋势。 栾少寻已从客套的附笑变成稀奇惊讶,颇有大开眼界之感,随口地感慨一句,感叹道:“寻老师,你真是厉害,懂得好多!单说蒲公英这一种药草,就有那么多功效,由此可见其余四种药草,也不逞多让罢?……最为关键的是:这些药草们也都十分常见,不难寻到呀?” “没错!”她点了点头,“我就是担心药材太稀有,没法普及,这才不得不关注最最常见的药材……并且,这些药材也都特别好养活!只需腾出足够宽广的土地,就能广泛地种植了!到时,药馆备有满满药材,就不担心缺货的问题了。” 笑嘻嘻地,她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听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心,听者有意,便听扉间冷不丁地问:“这是一桩好买卖,不知栾少主可否有意?” 嗯?! 在场之人听罢,皆是愣了一愣。 “怎、怎么说?”栾少寻张大嘴巴,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扉间耐心地重复道:“我是想问你们,愿不愿意做这桩生意?” 栾少寻:“……” 栾少寻一脸懵逼,明显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有意!太有意了!” 就在栾少寻拿不定主意时,反观女主开口了。 与栾少寻一头雾水不同,女主眼眸闪亮,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看得她都震惊了。 甚、甚么情况? 但见女主直视扉间,问道:“敢问这五种药草我们栾家种了,阁下打算出多少财物收购?——是定期收吗?我们栾家是唯一卖家吗?……万一别家眼红了,故意来捣乱,又该怎么办?” 扉间眼底划过一丝意外,似是惊奇对方竟会毫不犹豫地赞同。 皱了皱眉,扉间道:“除了最后一条和收购的价格,我没法回答你!前面两个问题,我倒能告诉你:是的!价格的话,咱们再商量,总能出个双方都满意的……” “这可不好。”女主敲了敲桌几,不敢苟同,直白地拒绝,“万一其他流程全都拟定好了,而价格却定不好呢?……那时,双方合作只会一拍两散!” “所以说,你是想要现在就拟出方案?”扉间问。 女主道:“没错!” 扉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忽然不说话了。 “咦?”女主斜视扉间,“你怎么不说了?” “妹妹啊!……”缩了缩脖子,栾少寻回过神来,轻轻地拽了一拽自家妹妹的衣角,“今天是你的生辰啊?” 搁你的生日宴上,你竟然和公子扉间讨论起生意来……这合适不? 栾少寻囧了。 不仅栾少寻无语,连她也是。 揉了揉脸,她的第一反应:匪夷所思! 女、女主竟和扉哥聊起天了—— 女主难道不该是男主的吗?……通常情况下,女主出场后,就该吸引到男主的眼球啊? 可是,大家瞧一瞧,女主竟与男主弟弟搭上了…… 当然,这也要怪男主不在场。 不不不! 应该说:女主,你都没自报家门,就和扉哥谈生意极其顺溜,而扉间也没流露任何排斥与反感……该说扉哥的春天来了吗? 好、好像有哪里不对…… 脖子没来由地感到冷风阵阵,她后知觉地望见扉间盯了过来,还说:“寻兮,你在想甚么?表情变来变去,太古怪了。” 她:“……” 她压根不敢交待自个儿方才在编排扉间。 两眼弯弯地,她打趣道:“扉哥,价格的事儿好说,你且让对方报个价呗?” 扉间一顿,便问女主,说道:“你开个价罢。” 女主:“……” 沉吟地,女主反而问:“不是由你作主?” (本章完) 042、女主是叫户了 扉间一脸淡定,淡然地点了点头,一点也不觉得丢人:毕竟是扉间自个儿率先地提议,不料这会子扉间却没法作主,反而让步女主…… 女主沉吟片刻,才道:“其实,我并不清楚行价,毕竟以前没人做过这类交易。” 所以,你才肆无忌惮地要求谈价格吗? ——她咂舌地瞅着女主。 似是感觉到她那强烈的目光,女主总算扭过头来,看着她了。 歪了歪脑袋,女主问:“你是……寻兮老师,对吗?——我见过你。” 万万没料到,女主竟然见过我?! 她眨了眨眼,略微受宠若惊,奇道:“是吗?在哪里见到的?” 两眼弯弯,女主说:“那天,咸老师离开学校的时候……” 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 愣了一愣,她悄悄地瞥了一眼,差点被呛住—— 那那那……那甚么,说曹操,曹操到!咸、咸朋本人也在场! 在场!! 那不是咸朋吗?! 她吃惊极了,再三地窥伺几眼,不得不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身后的那一角落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咸朋! 这这这……这一时刻,她风中凌乱。 早该想到的! 耳边,她听见女主说:“好歹咸老师教我不少医术知识,我……” 她看向女主,发现女主眼里划过一丝歉意。 女主在道歉? 女主道歉甚么呀?——又好笑又感动地,她摇了摇头,说道:“无妨,我明白。” 女主听罢,微微一笑,笑道:“那么,寻老师,你觉得我该开价多少呢?” 女主冷不丁地把皮球踢给了她。 波澜不惊地,她说:“在我开口回答之前,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 “……寻老师你说。” 她便说:“其一,请问你叫甚么名字呀?” 苍天可鉴,从方才到现在,她都没听到女主自我介绍——哪怕她知晓女主叫甚么名字,也不敢擅自说呀?不然岂不是又要引起误会?…… 女主怔了一怔,答道:“我?——我叫户,栾姓。” 明白了!栾户,对罢? 话说你咋不叫水户?……额~ 甩了甩头,她继续道:“其二,你的生日宴会不准备进行了?” 可还记得这场宴会是庆祝你的生日嘛?——你搁在这儿尽聊有的没的……好好的美味佳肴再不吃进肚皮,当心凉了,就不好吃了! 栾户稀奇地瞅着新来的医学老师皱着一张脸蛋,没料到对方竟是……吃货?笑眯眯地,栾户道:“寻老师,谢谢你提醒了我!这样罢,咱们先办宴会,再说讨论其他。” 言罢,栾户可怜兮兮地对栾少寻说:“哥哥,对不起,妹妹耽误你的时间了……” “不耽误,不耽误。”栾少寻连忙地安抚自家妹妹,“今天是你生辰,你是主角,你想怎样就怎样。” 栾少寻伸手抚了一抚栾户的脑袋,而栾户也乖乖地坐着不动。 “该轮到下一位……”送礼的人罢? 她笑眯眯地退后一步,拽着扉间的衣角,示意扉间礼物送出,可以找个座位坐下了。 扉间瞅了一瞅她,顺从地迈步走开。 她和扉间坐至一张大圆桌几前,正好听到下一位客人说:“栾小姐,此是东海明珠一颗,如同您的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容月貌,是我特意寻来,送你的……” 吧啦吧啦地,那头有人送礼,而栾户正在收礼;这头,她环顾桌几的各色小菜,只差没流口水了。 过生日真好啊!有这么多好吃的! 扉间低声道:“寻兮,你收敛一点。” 诶? 她回过神来,忽然发现眼前有好几道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这一桌自是也有人坐着,而大多数人也忍不住地看她,活像她很失礼似的! 她……她失礼了吗? 这很正常罢? 看到好吃的,难道不心动吗? 纵然食欲大开,她也收端坐,目不斜视起来,免得被人笑话。 不知为何,她听见扉间松了一口气。 她:“……” 她,她丢脸了吗? 好气好气!扉哥你一会儿要是大快朵颐,信不信我也嘲笑你? 抿了抿嘴,她努力地等待吃宴的开始。 等待良久,直至那边的栾户总算收完礼,并且和其兄长栾少寻坐到主位之后,这场生日宴会才形式地开始。这时,她惊讶地发现:对方有一长者朝她举盅微笑,示意……敬酒? 可是,她不太会喝呀? 低下头来,她赶紧地躲避对方的眼神——尽管这样太失礼了……唉!折腾来,折腾去,总归她仍是失了分寸啦!这可咋整? 便见扉间举起酒盅,对那一长者说:“寻兮不会喝酒,我代她喝罢。” 那一长老怔了一怔,却与扉间敬了敬酒。 于是乎,扉间代她饮酒了。 “扉哥……”她感动极了,一扫之前的憋屈,还未来得及说上甚么,忽见四周不少吃客们皆朝扉间敬酒—— 顿时,扉间陷入相互敬酒的状态。 张了张嘴,她果断地闭上了嘴:啥也不说了……她就是龙套兼炮灰,还和主角弟弟说啥呀?——默默地吃吃喝喝才是王道! 接下来,她便在这场愉快而友好的氛围中,结束了宴会。 宴会完美地落下帷幕后,众客们又在婢女、仆役们的搀扶下,相继地走走栾府。 “扉哥?”她战战兢兢地看着扉间,生怕扉间喝醉酒,而发酒疯。 应、应该不可能罢? 却见扉间满脸通红,耳朵也红得厉害,再配上那一双红得发光的眼眸,只差没有化身「红人」——缓缓地,扉间一字一句说: “没、事。” 真的没事吗?——看起来一点也不可靠啊? 叹了叹气,她尝试地扶起扉间,说道:“咱们……回府罢?” 先把扉间扶回府邸再说! “不。”扉间拒绝。 哈?——不?啥意思?! 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四名仆役们走来,行礼道:“公子扉间,寻兮太医,我家少主有请——” 她:“……” 恍然地,她想起还要和栾户、栾少寻商量药草的事情。 于是乎,她和扉间便前往后厅,与栾户、栾少寻议事了。 只是,当她望见栾户和栾少寻也一副喝多了、吃撑了的模样,着实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讨论生意,便道:“今儿你们也累了,要不明天罢?” 摇了摇头,栾户和栾少寻先将仆役们全都打发干净,又是关窗户,又是锁门,完全没有之前的醉酒样子。果不其然,待到栾户和栾少寻转过身来,她发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兄妹俩哪有甚么醉了? 分明是兄妹俩酒量极好! 与此同时,扉间说:“正好,我也不喜欢拖拖拉拉,今晚就把事情办妥罢。” 她「咦」了一声,惊悚地发现:扉间也冷静从容,哪怕脸和耳朵依旧红着,但观神态,却清醒无比,哪怕谈生意,也绝不会被人钻空子。 手捂胸口,她顿感压力山大:敢情大家都在演戏吗? 这可太刺激了。 她都信了! 虎着脸,她说:“这样戏弄人,有趣吗?” 栾户连忙地跑到她的身边,晃了一晃她,就像撒娇的小女孩一般,娇憨地道:“这叫不动声色!谁也不会料到我们本该醉了,没法行事,但是我们谁也没醉,依然能着手解决任何生意……” “说得好像这桩生意没法谈成似的。”听罢,她不由地吐槽。 她一向觉得种植药草、收购药草,本是很平常之事啊?哪就见不得人了,还非得偷偷摸摸地商讨? 扉间道:“你说得不错。若不能提前计划好,这桩生意恐怕办不成。” “啊?!”睁大双眼,她惊呼出声。 栾户却道:“公子扉间,你不要吓着我的寻老师了。寻老师,你开个价罢?” “开、开甚么价?”她还没回神。 栾户道:“五种药草,你决定以甚么价格回收?” 这、这我哪知道呀? 颤巍巍地,她伸出三个手指头。 栾户轻微地皱眉。 见状,她赶紧地伸出两个手指头,并道:“价格好商量……事实上,我也不懂!” 她说的是实话。 沉吟地,栾户便道:“那好,咱们以物换物罢?一亩产出,无论哪种药草,皆卖十金,如何?” 她:“……” 她全程懵逼:十金?金叶子么? 犹然还记得那天,她治疗主角的暗伤,获得三片金叶子作为酬劳……主角还说用于吃吃喝喝,顶多只能维持一个月—— 这次换成十金……十片金叶子,是不是能吃喝用上三个月? 是指一人吗? 那算贵,还是少啊? 她满头黑线:惨了!完全没概念! 都怪主角! 都怪主角一直供吃供喝给她,以至于她对钱这种东西……都没具体的认知了。 说到主角…… 她眸光闪了一闪:也不晓得主角——柱间哥哥如何了呢?找到斑了吗? 她不由地走了神去。 丝毫没察觉到扉间挑了挑眉,而栾少寻则手托下巴,作呐喊状儿。 半晌,她定了定神,迟疑地开口: “可、可以……?” 然后,但见栾少寻一把扑向栾户,惊恐道:“妹妹!你要价太高了!药草这种东西,哪有这么值钱?——世人都信奉医巫,哪会找医师治病啊?……药草再值钱,若不会使用,也是白搭啊!你这么坑老师,真的好吗?” 她:“……” 坑?! 无语,无语,她只能无语。 栾户则额头青筋突出,恼道:“哥哥,你乱喊甚么?——谁坑老师了?!” “只才十条金箔啊十条金箔!哪里贵了?!” 栾户十分不满。 (本章完) 043、扉眼光远着了 似是察觉到自家妹妹的暴躁脾气,栾少寻嗫嚅了嘴唇,却是不敢再抬杠了。栾户甩了甩额前刘海,笑眯眯地看向她,问道: “十条金箔换一亩地的药草,如何?” 还能如何?——她没意见啊? 反正她不愁吃不愁穿,真的对钱这玩意儿……没有概念呢? 有心想说甚么,但她终是甚么也没说。默默地转头,她看向扉间,低声道:“扉哥,你觉得如何?” 同时,她扭头的动作幅度略微大些,几乎把后脑勺留给了栾家兄妹。眼巴巴地,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扉间,指望扉间能替她……替她作主。 扉间沉默一下,才道:“太贵了,顶多只值五条金箔。” 甚、甚么?! 不仅她惊讶,连栾户也是。 “五条金箔?”栾户横眉瞪眼,不客气地说,“你打发乞丐么?——还说要友好合作,你就这般对待我?!” 扉间波澜不惊道:“假如你们栾家不同意,我便找下一家……反正我们姬氏一族十分乐意。” 栾户:“……” 她惊悚地瞅见女主的脸色……青了。 女主怒了! 怒拍案几,栾户道:“公子扉间,你是故意找茬么?非要让我替你算一算成本么?一亩地种植药草,少说能把你们药材库装满还不止罢?这还不足够让你们赚回来?!再者,我派人植物药草,照顾药草的正常生长,难道不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吗?” “我不同意。”扉间皱了皱眉,言之凿凿地反对,“一亩地你只需派遣一到五个人手即可,甚至只要是熟练的人员,一人即可!多了做甚么?嫌成本贵,你和栾少主或是自亲下场,或是组织你们族人帮忙,总归节省不少人力罢?……还是说,你们压根没打算让本家人来帮忙,而总是雇佣外人?再者,谁说这些药草是只给晋阳城那一家药馆用的?” 后面一句话,直令在场之人吃惊。 栾少寻道:“公子扉间,甚么意思?难不成不是只给晋阳城一家药馆使用?” 扉间道:“药馆逐渐获得民间群众的信任后,我们打算再将药馆开到整个大晋!对不对,寻兮?” 冷不丁地,扉间瞅向她。 她手捂胸口,只觉刺激和压力太大:甚、甚么时候扉哥把主意打到整个大晋啦?——不不不!应该说:扉哥居然会考虑到全国药馆分部?! 这这这……这也太超前了! 需知药馆还未在晋阳真正地流行呢? 额~尽管现阶段没人再找茬了就是。 “寻老师……?” 聆听扉间的疑问,栾家兄妹齐齐地把目光对准她。 她登时有千言万语,奈何全堵在嗓子眼儿,说不出半个字。 良久,她才瞪着扉间,轻声道:“扉哥!你……你……” “怎么?难道你没考虑过?”扉间一脸淡定,理所当然地反问,“不是你向大哥说,你要推行大晋的医学吗?——那么,想将医学发展到大晋的每一角落,光靠晋那这一城池哪里足够?少不得要在每一城里开一家分馆啊?那样才能全面地推动医学!” 她:“……” 说、说得好有道理! 她竟无言以对。 弱弱地,她说:“可是……可是,现在晋阳城的药馆还在起步阶段——” “所以,我们才要提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布置啊!”扉间合理规划,有理有据,“等药馆深入民心了,我再找大哥把每座城池都快速地建造一座药馆!这么一来,到时药馆光速地建好,不就需要大量的药草、药材和药馆伙计了吗?” 扉间甚至还夸张地数了数手指,沉吟片刻,相当不满道:“算来算去,人才还是太少,药草也不够用,区区一亩地能种出甚么?” 众人:“……” 大家囧囧地瞅着扉间,完全接不上话来。 至此,她不得不再次地认识到:扉间……不愧是主角弟弟,实乃妥妥儿学霸一枚! 她……她都快不认识扉间和医学了! 明明是她最先提倡的,怎料……怎料扉间却是负责医学界建设的第一好手! 不由地,她弯下了腰。 扉间还莫名其妙,奇道:“寻兮,你怎么了?” “没、没甚么。”她摆了摆手,无力地吐槽,“我只想说,我好没用啊!” “你怎会没用呢?”扉间怔了一怔,正待张口,说出她非常有用的一、二、三点证明来,却被她抬手地打断了: “打住,打住!扉哥,你不要说了!你再说,我的自尊心要碎了。” 抿了抿嘴,扉间便不说了。 吁了吁气,她揉额地转向栾户,叹道:“栾小姐……” “直接叫我户儿就行。” “户儿呀!要不你再和我家扉哥商量商量?”她面瘫了一张脸地请求,“价格是少了一丁点,但你也可以再和扉哥详谈嘛?刚才你也瞧见了,扉哥眼光远着呢!打算把药馆开到全晋国,这就意味着种植药草的需求量也会逐步扩大!到时……” 适时地戛然而止,她微笑地望着栾户,笑而不语。 栾户则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现场一片安静。 许久,栾少寻才道:“妹妹……” 栾户咬着手指道:“哥哥,你能不能出去?我想和公子扉间单独说话。” 栾少寻迟疑地答应了。 于是乎,作为没有被提及的寻兮她,也自动地被栾少寻给带走了…… 寻兮她再回头,看到的是紧掩的屋门。 再转身,她则瞧见的是栾少寻。 她:“……” 啊! 放任女主和主角弟弟同在一间屋子里……真的合适吗?! 不由地,她的心情七上八下。 却见栾少寻温声道:“寻老师,咱们这边坐?歇息歇息,让我妹妹和公子扉间细细地谈生意罢?总会谈出一个好结果……” “但愿罢。”她叹了叹气,只觉无比心累。 她听从栾少寻的建议,乖乖地坐至一角。 就这样,扉间则和栾户,私下协商;而她和栾少寻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再说话。 寂静的气氛令人尴尬。 再不聊些甚么,总觉得没法坐得下去呢? 清了清喉咙,她没话找话说:“栾少主……” “叫我少寻罢。”栾少寻和栾户的性子差不多。 顿了一顿,她便道:“少寻……哥?” 眸光闪动,栾少寻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特别喜欢这类的称呼。 她眨眼道:“你渴不渴?我先给你倒一盅……水罢?” (本章未完,请翻页) 栾少寻扑哧地笑出声来,连忙地喊住了她,喊道:“寻老师,不必如此。” 耳根子红点,她便坐着不动了。 栾少寻道:“寻老师,让我来罢?——来人,拿一壶温水过来,我要解渴。” 言罢,栾少寻拍了拍手。 不稍片刻,就见仆役两名低头地进来,手里捧的正是一瓶水壶和两个空碗,并将其递到栾少寻的眼前。栾少寻坦然自若地拿起水壶,倒了一碗水,再递给她,说道: “寻老师,你先请。” “谢谢?”她受宠若惊地接过。 许是第一次坐客别家,她委实不大习惯。 莫名地,她越发思念起主角了……怎么回事?为甚么这个时候,我却想起主角? 低头下来,她默默地饮水。 栾少寻一边挥了挥手,示意两名仆役们可以退下,一边替自个儿倒水,评价道:“听说大王也经常改喝水了,我挺好奇……原想着这是甚么好喝的东西,不料味道很平淡嘛?不过,倒能解渴。” “啊?”她差点被呛住:喝水就喝水,怎么还把喝水当喝茶、喝酒了?……挑了挑眉,她奇道,“哥哥改喝水了?以前哥哥是不是常喝酒?” 栾少寻愣住,半晌才反应到:对方提到的「哥哥」赫然是指大王。 心下微动,栾少寻道:“是啊!大王……我是说,你家哥哥嗜酒。” “真的假的啊?”她表示新鲜。但当记起她第一次迈入柱王府,而柱间给她倒的是一盅酒……想来柱间的爱好是喝酒? 这也没啥:男人爱喝酒……也正常? “——真的,比黄金还真!”栾少寻目不斜视地开口,忽又挤了挤眼,小声地爆料,“大王平生有两个爱好,一是喝酒,二是赌博,而且逢赌必输!” 她:“……” 这、这很柱间! 干笑一声,她说:“这个我倒不清楚,毕竟我还没瞧见晋阳有甚么赌场?” “本来有赌场,但被公子扉间给强行关了。”栾少寻似是想起甚么,不由地笑了。 她侧目,一时不知栾少寻笑的是甚么。 想来是扉间把赌场关了,引得柱间痛心疾首的情景罢? 那的确有趣。 堂堂一国之君在赌场被抓包之类,太有话题了。 咧了咧嘴,她笑道:“没想到你对哥哥真了解啊?” 栾少寻收敛笑意,却道:“不!不算了解——我也只才最近打听过!” “最近……打听过?”她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你为甚么要打听哥哥的爱好?” 这是调查柱间罢?这是调查柱间罢?这是调查柱间罢?!……莫非栾少寻是在图谋甚么?! 不自觉地往坏处想去,她实在没法笑出声来。 栾少寻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意识到她不大高兴后,连忙道:“别误解!我只是想通过大王而了解你。” “了解我?”她惊奇不已:我有甚么好了解的? “是的,我想了解你。”栾少寻严肃地道,“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话听着像表白啊? 她寒毛直竖,果断地拒绝道:“对不起,我们之间是没可能的!” 栾少寻:??? (本章完) 044、是女主姐姐了 栾少寻哭笑不得。 连忙地,栾少寻道:“寻老师,你在乱说甚么?……你误会了。” “啊?哦!”她缩了缩脖子,耳根子都红了:尴尬了,是我想多了! 清了清喉咙,栾少寻忙道:“说句不怕你恼儿的话,我觉得你……你很面熟,我们是不是以前有见过面呢?” 她:“……” 她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道:“没有!!” “是么?”栾少寻失落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问,“寻老师,我能不能问一问你家里的情况?” 歪了歪头,她便道:“你问罢。” “敢问寻老师的令尊和令堂……在哪儿?”栾少寻问。 她沉默了一下:这……这我哪知道呀? 看小说时,压根也没提呀?——这会子有人问了,我该说两位高堂……作古了吗?毕竟小说设定的是:寻兮是孤、孤儿? 许是心理作用罢,她睫毛闪了一闪,忽对「孤儿」莫名地不确定起来……没准是甚么失散的流浪儿?——要不然栾少寻怎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难不成栾少寻还是原主的亲戚不成?——上次柱间和扉间就那么开玩笑了呢? ……再次地,她被自己异想天开的念头逗乐了。 寻兮啊寻兮,不要闹了好么?没准对方是想攀交情呢?——毕竟你是晋王的义妹,本身就占据身份上的优势……就这种「我和你似曾相似」、「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等疑惑,不正是妥妥儿搭讪的必备台词吗? 思及这里,她冷静下来,适时地流露一丝伤感,低声道:“他们都过世了。” 她原本以为栾少寻会同情或者道歉,说甚么「对不起,触到你的伤心事」之类,岂料栾少寻居然两眼一亮,紧接地问: “冒昧地问一句,寻老师可还记得他们是如何过世的吗?” 她:“……” 甚么意思啊?! 这话很讨打啊?! 抬起头来,她幽幽地注视栾少寻,实则表情不善,冷淡道:“怎么问起这个?” “实不相瞒,我和小妹也是失去父母之人。”栾少寻不紧不慢地说。 “然后呢?”她不冷不淡地问。 栾少寻咬了咬唇,迟疑道:“事实上,很久以前,我还有一个妹妹,但她失散了……” 栾少寻说起这话的时候,相当意有所指。 她面无表情地想:敢情那个妹妹是我吗? 接下来,难不成你还要上演「认亲记」? 皮笑肉不笑地,她直白道:“你该不会觉得你那位失散的妹妹,会是我罢?” “对啊!就是你!”栾少寻脱口而出。 她:“……” 她一时不知该说甚么话才好。 假如她是寻兮原主,或许她会感动,或是激动,甚至高兴地接受这个事实。 奈何她不是啊! 她压根没有寻亲的念头。 毕竟她是穿书者,不是本人……而且,穿书后她的生活也相当安逸美满,都没吃过多少苦头,亲情方面的话有师傅和师娘照顾,实在没有精力去寻甚么亲。 更何况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早先她根本没思考过这件事儿。 咧了咧嘴,她说:“对不起,我不知该怎么反应了……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你的失散妹妹?——这也太可笑了罢?” 嘴上拒绝,她内心却在咆哮:啊啊!我居然是栾家的女儿?——这是隐藏剧情吗?要不要这么突如其来?! 太意外了! 令人措手不及啊! “我明白,我明白。”栾少寻温声地安慰她,“这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确突兀,强人所难了……但是,我想说:你正是我的妹妹,这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是我栾少寻的妹妹,亦是栾户的姐姐!” “我……我……”她说不上话来。 栾少寻了然道:“我明白,我明白,你暂时叫不出我「哥哥」,我很能理解……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接受!放心罢,我和小妹不会打扰到你的正常生活。” 怎、怎会打扰不到我的正常生活呢?! 她实在很想磨牙霍霍、咬牙切齿! 现在的你就已经打乱了我的心情! 都怪你刚才的宣布! 我! 我居然是你的妹妹? 我居然是女主的姐姐?! 啊—— 这让我说甚么才好? 她囧了,脑中一片空白。 栾少寻安静地注视她,适时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 再次地,栾少寻强调道:“我能叫你寻妹妹吗?——你知道吗?你是小不点儿时,母亲给你取名「栾寻」……后来,你失踪了,母亲忧虑成疾,还不忘记把我的名字也改了,改叫由「少」改成「少寻」,图的便是希望有一天我能找到你!” 她:“……” 晕晕乎乎地,她问:“请问我是怎么失踪的?” 栾少寻道:“怪我不好!当年,你才学会识字,便整天嚷着要去大荒河拜神医,学得一手好医术。后来,你真去大荒河了,就没再回来!一天、两天……第三天,父亲和母亲急了,见你不回来,就派人寻你,却是杳无消息!很多族人都说你被拐走了。” “我……我失踪的那年,是几岁来着?”她问。 她努力地寻找漏洞。 栾少寻道:“那时,你已经三岁。” 三、三岁?! 才三岁就学会识字,还整天嚷着要去大荒河拜神医?——你忽悠谁呢?! 她睁大双眼,用一种看傻子的神情盯着栾少寻,硬邦邦道:“栾少主,说笑有个度儿……忽悠人可以,但你不要把我当傻子啊?” 三、三岁?三岁能做甚么?——还识字、还嚷着拜师神医……小说作者都不敢这么编!你骗谁呢?! 抽了抽嘴,栾少寻道:“我、我没骗你啊!你真是三岁……” “打住,打住,咱们不聊这话题了,成不?”她摆了摆手,真心不想再听了。 却听栾少寻嘀咕道:“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甚么?”她忍不住地多嘴了一句。 “明白……明白你为何不信了。”栾少寻既叹气,又欣慰,小声地道,“如今不是往年了。老早老早以前,咱们大晋可不像现在这般和平—— 当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晋国混乱不堪,国内各家族为了夺权,都在暗地执行暗杀与歼灭任务。为了存活,连姓氏都不能随便透露,甚至连幼小的孩童也要拼命,导致晋国人平均寿命大幅度下降,其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左右!至于孩童……三岁上战场,比比皆是!就连我们的大王,本来有好几个弟弟,但因年幼弱小,都战死了。最后,就只剩下公子扉间。” 说至后面,栾少寻的口吻越发低沉,几乎微不可闻。 拍了拍胸,她听得也惊心动魄:该说自个儿幸运么?好歹没有穿书提前,穿去了重建大晋前……否则她都不晓得如何才能活下来? “别说了。”她阴郁地开口。 栾少寻便不说了。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栾少寻担心地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道:“还好,我只庆幸我没经历过那些。” “那你……?”栾少寻竖起耳朵,聆听下文。 笑了一笑,她态度坦然道:“幼年的事情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我懂事了,是师傅和师娘一直在照顾我、养育我长大……” 严格来说,是她的记忆从穿书后开始—— 不提穿书前,总之穿书后,她乃是刚刚拜了师,一名小小的医师学徒而已。 “……是么?”栾少寻眸光微动,注视她的眼眸,嗓音温和,“那你一定很幸福罢?” “还好,还好。”她谦虚地笑了一笑,“刚学医术时,是吃了一番苦头,天天要记各种药草,实在吃力……好在付出后,有所收获,我总算学业有成?” 挠了挠头,她矜持道:“也不晓得我算不算……小有成就?” “那必须的!”栾少寻手握成拳,说得那叫铿锵有力,“寻……寻老师已是学校的第一医学教师,更是大晋第一家药馆的馆主,这还不算小有成就吗?——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你,前途无量!” “谢谢!”她不好意思地捂嘴微笑。 栾少寻又不失时机地夸奖她,变着法子夸她医术多么杰出,都把医巫咸朋怼出了学校,还令医巫咸朋大大地丢脸,而大家则对医术和医师大为改观……就差把她夸成世界第一女神医,直把她夸得飘飘然来。 “过奖啦!”她的理智快要飘走了,“我其实没你说得那么好啦~” 栾少寻笑眯眯道:“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这一时刻,她和栾少寻没再讨论甚么寻亲、认亲了。 一通交流后,她和栾少寻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栾少寻视她如亲生妹妹,但却不会随口乱说……在她还没正式地接受并承认此事之前。 之后,她和栾少寻又讨论了一些关于医术方面的小知识,听得栾少寻兴致勃勃。 后知觉地,她才记起栾少寻……本身也对医术特别感兴趣? “寻老师!你真厉害!”听至忘情处,栾少寻直接地握住她的双手,一脸不舍得,“要是你能留在栾府,那就好了……我叫大家都来学习你的医术,这样以后大家就不会总想着找医巫了。” “——寻兮不会留在栾府。” 扉间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诶? 眨了眨眼,她寻声望去,便见栾户和扉间一前一后地走出屋门。 看来……他们谈好了? (本章完) 045、都不在药馆了 “扉哥,你们商量好了?”眼见扉间走来,她连忙地站起。 扉间先朝她点了点头,后对栾少寻说:“死心罢,寻兮不会留在栾府。” 她:“……” 眨了眨眼,她默默地瞅向栾少寻。 却见栾少寻朝扉间拱了拱手,说道:“公子扉间,你误会了……方才,不过是我太激动了,随口所感而已。寻老师自然是留在药馆的好!而我作为栾家的人,也会准时去学校,好好地学习医术。” 扉间眯了眯眼,便道:“很高兴能听到能你这么说,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岂敢,岂敢。”栾少寻低眉顺眼,对扉间那个一叫恭敬。 看得她眼皮跳了又跳。 再观扉间,则若无其事地对栾户说:“这儿没甚么事了,我先带寻兮离开了。” 栾户亦一脸平静道:“公子扉间,寻老师,你们慢走——来人,送客!” 不等她开口说话,就见四名仆役们应命而来,示意她和扉间可以走了。 于是乎,她告别栾家兄妹,囧囧地和扉间,跟随四名仆役们走开。 一路走出栾府,她和扉间登至马车时,她都一言难尽,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直至马蹄哒哒,她和扉间悠闲地赶在返回药馆的路上,她才后知觉地发现:原来一夜……过去了。 “真快啊!”她探出脑袋,欣赏车外的黎明风景,顺便想与扉间聊天。 “坐回车里,不要露面,当心着凉。”扉间的声音四平八稳,“我会加快马速——” “等一下!别急嘛!”她忍不住地道,“扉哥,你不打算说点甚么吗?” “你想知道甚么?”扉间问。 她说:“你和栾家嫡女到底商量出了甚么?” 扉间道:“栾家同意一亩地产出的药草按六条金箔算去,前提是:今后我们若开分部药馆,还需收购药草的话,栾家依然享有优先买卖权……而且,栾家还要承包其他分部药馆的五种药草。也就是说:你选的五种药草以后归栾家种了。” 嘴角抽了一抽,她说:“这……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感觉没多少变化嘛?——六条金箔的价格,这算贵,还算便宜呢?我们吃亏了吗?” “算不上亏。买卖么?明显有失就有得,我们出价高点,能保证药材来源稳定,不是正好?——反正我们又不缺钱,赚这些钱做甚?”扉间淡淡地回答,冷不丁地问,“倒是你……栾少主又是怎么回事?” “啊?” 她睫毛闪了一闪,第一反应是:果然啊!果然就该猜到扉间会问她。 “这个么?我都不晓得怎么说。”她苦恼地叹气。 扉间道:“挑你懂的部分说罢。” 嘴角抽搐,她木着脸道:“他……栾少寻说我是他的妹妹。” “嗯。”扉间应了一声。 然后,没了。 她:“……” “扉哥!”她虎脸地嗔道。 “嗯?”扉间的反应好不平淡。 她囧了,囧道:“扉哥,你有甚么想法?” “没有。”扉间说。 她再次地扶额,只觉哭笑不得。 莫名地,她略带羞耻道:“扉哥,你不惊讶吗?你也不关心关心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怎么说好呢?”扉间想了一想,才开口说,“事实上,这事我和大哥都隐约得知……” “甚、甚么?”她差点咬到舌头,“你和哥哥都知道?——怎么知道的?!为甚么不告诉我?!” “也不算深深地了解罢?”扉间回答得真轻描淡写,“那天,我和大哥看到栾少主的时候,就已经有所猜想了……毕竟你和栾少主长得挺像。” “诶?”她眨了眨眼,回不过神来。 扉间再道:“我和大哥都怀疑你是栾家的,但我们也没证据……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们觉得没必要——这类情景很常见,君不见各个家族里都或多或少地失散一、两名族人,就比如我们姬氏一族,也有几十个亲人散落在外。” “这……”她不禁地语塞,接不上话来。 却听扉间道:“大概十年多前罢,大晋很乱,各家族们都相互争斗,孩子失踪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小小的孩子能安然地长大……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不提这些伤心之事了!恭喜你,如愿地找回亲人了,今后有甚么打算?” 尽管隔着一扇车门,扉间没在她的面前,但是扉间却像看穿了她似的,猜出她的心思,及时地打住这个话题,还话锋一转,转到她今后的规划了。 她:“……” 她更加忧郁了。 唉! 不提还好,一提……她苦恼地缩回脑袋,放下车帘,叹道:“和以前一样罢?” 还会有所变化吗?——尽管栾少寻向她坦言了她的身份,但她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栾家人的心思呢?……该说她一点也不合群么? 啊! 她都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了! “那不就得了?”扉间比她更淡定,“你仍在药馆,而我和大哥也仍会陪你,陪你推行医学,那不就行了?……别想太多了。” 听着前半句,她甚是感动,至于后半句……面瘫了一张脸,她硬邦邦地道:“扉哥,后面一句你大可不用说全!” 扉间便不说了。 “……噗嗤。” 隐约地,她听见扉间闷笑一声。 “扉哥,有甚么好笑的?!”她红脸地轻斥,“你在笑我,对不对?” 车外没人回她。 有的只是赶路的响声。 太阳从东方升起,她和扉间回到了药馆。 甫一迈进药馆,她像是回家了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无意识地抱怨道:“栾家真是~留着扉哥一夜不说,也不供个客房,让我和扉哥歇息一晚……这会子赶路劳顿,我有一丁点困了呢?” 何止一丁点困啊?——简直是困意袭来,她都睁不开眼了! 扉间咧了咧嘴,便道:“那你且去睡一觉罢?” 打个哈欠,她也不拒绝,便道:“扉哥,你也补个觉儿,别熬身体了,当心精力不够。” 环顾四周,她见药馆尚是冷清,又没问诊之人,便摆了摆手,告别扉间。 麻溜地钻进自个儿住居,她躺在榻上,美美地睡觉。 ……她的生活又恢复如初。 柱间不在的日子里,她除了每天要替病人诊治——柱间和扉间替她找来的病人——严格来说,是半残疾人士,真心不好治,需要花费大量的时日进行调理,好在她甚么都缺,就不缺时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次,她还要抽空地前往学校,进行医学授课…… 她的计划表被安排得满满的,由不得她分心,去想多余之事。 比如说,她就没空关心哥哥柱间何时会归来。 这才几天不见哥哥柱间呀?——她每回想起,总觉度日如年,像是好几年都没见到了……算了,不想了!赶紧工作才是王道! “……葛根,中中、中药,豆豆、豆科,植物,野葛,干干、燥根,习称,野葛,适合,秋冬,二季,采挖,趁鲜,切成,厚片,或者,小块,干燥,甘辛,凉凉,解肌,退热,透疹,生津,止渴,升阳,止泻,之功,用于,表证,发热,项背,强痛,麻疹,不透,热病,口渴,阴虚,消渴,热泻,热痢,脾虚,泄泻。” 这天,她不知睡了多久,久到她听见油女在外门日复一日地大声朗读。 慢慢地睁开眼来,她像往常那样,聆听油女的朗诵,勉勉强强地听出油女的口吃……貌似好了一丢丢儿?——不对!依然没好!油女这是念「二」字经呢?两个字两个字地迸着念儿,读得磕磕绊绊,很影响听力啊? 不过,比以前半天念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要舒服多了。 有进步,有进步……假以时日,油女一定能克服口吃啊! 两眼弯弯地,她早已醒来,惬意地聆听起油女的练习。 然而,她却是没能听得太久—— 突然,很远的角落里,传来「咚」的声响! 貌似是甚么物品打碎了。 不但她吓了一跳,连带油女也「啊」地惊呼出声。 她连忙地起身。 很快地,就听门外传来桃华的喊声: “馆主!馆主!有人踢馆!” 甚、甚么? 踢馆?! 谁有那么大胆,竟敢上来踢馆? 她原以为经过上一轮她主动替病人医治顽疾的经历,就应该杜绝了这种情况,谁知……她迅速地下榻,跑到门前,把门打开,问道: “怎么回事?” 门外,桃华脸色难看,快速道:“馆主,一群人挑事……是医巫!” 啊? 医巫?! 她张大嘴巴,脑中一片空白:她压根没考虑到医巫…… 医巫怎么会来药馆找茬儿? ——是了是了,先前她赢了医巫咸朋,直令咸朋以及咸朋所代表的医巫们……的名声受损?这才跑来找事吗?! 咬了咬唇,她惊慌片刻,又冷静下来,沉声道:“扉哥呢?扉哥在哪儿?” 话说扉哥不是晋王、不是主角,好歹也是晋王的弟弟、主角的弟弟呀?——怎么着扉间的身份也能震住场子罢?为何…… 桃华手握成拳,低声道:“公子……并不在药馆。” 不由地,她睁大眼睛:扉哥不在药馆?怪不得…… 不不不! 应该说:这时点段,扉哥为何不在药馆? 她急问:“扉哥在哪里?” 桃华羞愧道:“公子……出城了!公子……说他要在曲沃买地皮,再建一家药草分馆。” 她:“……” 所以说,医巫是趁着柱间和扉间都不在……才敢肆意地上门挑衅吗? (本章完) 046、捅刀讲技术了 轻皱眉头,她迅速地意识到:这次医巫们上门挑事,只怕难以避开了。 “对方人在哪儿?”她轻声地问。 同时,她用余光瞥见油女大惊失色,傻站在一旁。 用眼神示意油女镇定下来,并先躲一步。无奈油女似是想到甚么,默默地走来,站至她的身后。见状,她嚅动了嘴唇,终究没再询问甚么。却听桃华说: “他们……” 话音未落,忽听前厅处传来一阵大嗓门声:“桃华丫头,你太无礼了!竟然跑去找馆主告状……我等并不是找茬儿,你可不要让寻大夫误会!” 挑了挑眉,她自问自答道:“哦~已经进了药馆?——姬唐等人都没拦住么?” 迈起脚步,她正想去往前厅,却被桃华给拽住。 桃华道:“馆主,你要去哪里?”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去见医巫啊?”她理所当然地反问。 桃华却惊道:“馆主不必如此!我等已经私下派人去联系公子扉间,相信公子扉间很快就会回来!” “再快,也要一、两天罢?”她摇了摇头,眼里是不容置疑的拒绝,以及忍不住地想搞事的兴奋,“难不成我要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馆里,任对方挑衅?” “这……”桃华的表情是一脸犹豫,还真是那样想的。 摇了摇头,她说:“你才不用担心!这是药馆,是我们的药馆,我们才是主场!……走!让我们去会一会医巫,我倒要瞧一瞧医巫有甚么厉害。” 言罢,她领着桃华和油女,走向前厅。 药馆,前厅。 她站在门口,淡定自若地环顾厅内,一眼就望见陌生面孔七、八人,穿戴正正经经,正在趾高气扬地斜视姬唐等人,而姬唐等人则站在对方的面前,与对方僵持不下—— 她刚好听到一名医巫在说:“还不叫你们馆主出来!还杵在这做甚?!” 姬唐则斥道:“我们馆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改天再来罢!至少要拜帖!” “胡扯!你们是药馆,又不是府邸,要甚么拜帖?!” “你们不来买药,又不是病人,且是当远客来看待,如何不要拜帖?!” “你——荒唐!这话让街坊四邻听一听,你瞧大家怎么说?!” “这……总之,你们不准乱闯!” “我等何时乱闯了?你不要乱扣帽子!快叫你们馆主出来!” ……吧啦吧啦地,双方气势汹汹地对峙,却能坚定地保持理智,哪怕眼中火花四射,也没当场地动起手来。 看至此处,她清了清喉咙,抬高嗓音,说道:“我是馆主!你们有甚么事就冲我来罢?!” 一话落毕,两方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到她的身上。与此同时,姬唐等人齐齐地惊呼,惊道:“寻大夫,你怎么来了?”而医巫们则是诧异,诧异地打量她。 “你就是这家药馆的馆主?!”一名年长的医巫眯了眯眼,“我是咸歌,我是咸朋的叔叔。” 只这一语,便透出此人与咸朋的关系,再者…… “之前就听咸朋说,你的医术很高明,所以我想开一开眼,看你是不是真如传说的那般厉害。” 传说?! 真让人受宠若惊的赞语啊! 她稍稍地流露一丝吃惊,问道:“你想怎么试?” (本章未完,请翻页) “馆主——”姬唐等人神情大急,连忙地退至她的眼前,护在她的身前,把她团团地围住,护得密不透风,“休要听那医巫花言巧语!……” “哈哈哈哈!姬老啊姬老,这么些年你还这么胆小!”咸歌大笑,笑声里毫不掩饰鄙视,“怪不得你只能窝在这座小小的医馆里苟且,不知你那死了多年的兄弟见了,会不会嘲笑你人老糊涂!当年,你和你兄弟皆是性如烈火的名声传遍所有家族呢?……” “住口!”姬唐冷冷地瞪着咸歌。 咸歌理也不理姬唐,径直地锁定她,取出一柄利刀,激将道:“医师,你和我各自地捅自己,谁能活下来,谁就算赢——赌上医师和医巫的名誉,你,敢么?!” 姬唐怒道:“馆主,不要听他的!!” 她:“……” 她盯着那柄利刀,深深地怀疑刀有问题——不然,对方怎会提出这种要求?平静地,她问:“甚么叫「赌上医师和医巫的名誉」?” 姬唐惊道:“馆主!!” 咸歌道:“正如你所想!谁赢了,败者一方就要退出医学界,从此不再插手医学界的方方面面——换句话说:这算是医巫与医师最后的对决!” “我赢了,你们这群医巫会退出医学界?”她喃喃地问。 “没错。”咸歌迈前一步,“我们会隐居起来,从此不再出现!你也能看作:医巫自此消失!哪怕我是医巫,我也会改行,不再行医巫之事!” “用刀捅自个儿?”她再次地确认,“你的刀吗?” “——没错!”咸歌晃了一晃手中利刀,斜视她,“要插这,用力地。” 咸歌手指自身的胸口,那里好巧不巧,刚好是心脏的部位。 也就是说……比一比谁命更硬吗? 她还没应下,姬唐等人已然纷纷失色,齐声道:“馆主!不要答应!!” “呵呵。”咸歌笑了两声,笑声里充满讽刺。 她瞅着咸歌,再问:“那么,谁先来?——又或者,一起动手?” 咸歌:“……” 这次,姬唐等人不说话了。 咸歌亦是吃了一惊,惊奇道:“一起……动手?” “既然要比,自然是同时进行,怎能你先来,我后来呢?”她理由充分。 咸歌只得打消「你先来,我后来」这个念头。 咸歌沉默了:这与说好的不一样啊? 咸歌侧脸,隐晦地瞧了一眼医巫同伴们。 医巫们则面面相觑,大抵没想过对方会举一反三。 姬唐等人则又惊又喜:惊的是馆主真会反驳,喜的是对方也在害怕。 只要对方害怕,就表示…… “怎么决定次序?” 她得寸一尺,一副真要拿刀自杀的架势。 姬唐等人:=口= 不、不是罢?! 馆主不要啊啊—— 就见咸歌咬了咬牙,烦躁道:“你……我……你先来!” “凭甚么?!”姬唐等人火速怒目,“是你们先踢馆,自是你们先来!” “就是~”油女开口,习惯性地两个字两个字地迸出,连结巴都好了不少,“两人,对决,捅刀,两把!你有,一把!那把,小刀,谁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咸歌:“……” 咸歌道:“那我先来?!” 这话说得特别指桑骂槐。 她心知若说「你先来」,必会受到医巫们的谩骂,便道:“不!你我一起!” 不待咸歌出声,她对桃华说:“有刀么?” 想也不想地,桃华从腰间抽出一柄小刀,递给了她。 她接过小刀后,桃华才如梦初醒般的,好不懊恼:咦咦?怎么回事?我为甚么要给馆主递刀啊?——这不是我的本意!! 奈何她没体会到桃华的心情。 哪怕她领会到了,也依旧自我如故。 摇了一摇手中小刀,她对医巫们说:“作为交换,你们要检查我的,我们也要检查你们的……”眸光一转,她转向咸歌手里的利刀。 这叫礼尚往来,有理有据:用充分的行动证明我们没有作假,堵得你们无路可走! 姬唐从善如流上前,将她的小刀递给咸歌,并将咸歌的利刀递给了她。 接过利刀,她让桃华查看。 而咸歌那边,一群医巫们也凑成一团,认真地研究小刀。 片刻之后,双方研究个里里外外,确保刀是真刀,并不是玩具之类,方才把双方的东西还了回去。 这下,若是真拿刀捅人,除非医师或医巫拥有起死回生的技能,否则……否则,只怕性命难保。 呆了一呆,姬唐等人呆呆地望着她拿小刀朝胸口比划几下,似要确定捅在哪个位置……这使姬唐等人打个激灵:不、不是罢?难不成真要假戏真做?! 但见她推开人群的保护,面朝咸歌,冷不丁地发出邀请,邀请道:“我数一、二、三,你我就一起动手?!” 咸歌:“……” 咸歌不语。 半晌,咸歌才迟疑道:“……好?” 她笑了一笑,笑道:“你怎么没精神了?——方才的狠劲儿去哪了?” 咸歌瞪着她,不想说话。 耸了耸肩,她说:“准备好了?——三!二!一!!” 语毕,她和咸歌真的动手了…… 不算犹豫地,她拿小刀捅向自己的胸口……偏上一丁点儿,确定刀没捅到心脏! 捅刀子也讲究技术啊? 只要不伤到心肺,顶多只算重伤而已,算不上自杀成仁!只是…… 只是好疼啊!! 尤其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张了张口,她都没力气说话了。 “馆主!馆主!”姬唐和桃华、油女齐齐地冲来,稳稳地扶住她,作势要把她扶到椅几上……不行!不行!不能坐着,得躺着!! 她吃力地道:“躺……” 拍了拍脑袋,油女急叫:“躺——着!躺着!!馆主!躺好!!” 姬唐和桃华手脚麻利地,做出行动:姬唐脱下自己的衣裳,平铺地面——幸好药馆平时有人打扫,地面干净得很!尔后,桃华小心翼翼地扶她躺在地面…… 缓了缓气,她能感受到小刀堵在伤口,没有飙出血来。 小命总算保住了? 她想,但听那头医巫们急叫: “小咸?小咸!……” (本章完) 047、这本末倒置了 咸朋怎么了? 她心下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 就见咸朋陷入昏迷……倒在血泊里,并被众医巫们半包围住。 其中,一名医巫还在使劲地摇晃咸朋,想将咸朋摇醒。 啊! 犯了常识性错误呢! 再这样下去,本来还能保命的咸朋指不定要被摇晃死了。 那……那也太憋屈了。 张了张口,她有气无力道:“……那啥,你们再晃人,人就危险了。” “嗯?!”摇咸朋的那名医巫抬起头来,冷冷地望着她,“你能救活小咸?!” 甚、甚么呀?你们该不会以为……咸朋当场身亡了罢? 就算要死,也要好一会儿才会死透罢? 没好气地,她说:“这要问你们了……你们不是医巫么?你们没法子?” 另一医巫听罢,默默地站起身来,开始在咸朋的周围……跳大神! 她:“……” 真是够了。 她都没力气扶额了。 无奈地,她对油女说:“轮到你出场了……你能替咸朋止血么?” 油女吃了一惊,惊讶地看着她。 她说:“很奇怪吗?——好歹你每天在练习学医呀?正好有现成的例子让你实践,就问你敢不敢了……” 油女收敛讶意,沉稳地点了点头。 她猛地发现:不说话的油女……分外可靠啊! 幸好这里是药馆,纱布、止血草之类的药材、药器都不缺少……是以,油女急忙地取来相关的物品,再小跑到咸朋的身前,作势要替咸朋拔刀、包扎伤口。 可是,医巫们并不相信对方能救咸朋。 毕竟眼前的油女,是比对面的少女还年幼的小男娃儿。 就这小娃子,如何能医人?! 医巫们警惕地瞪着油女,不让油女靠近。 叹了叹气,她好心地提醒道:“再不替咸朋止血,就晚了。” 医巫们面面相觑,暗地交换彼此的目光,仍旧……不为所动。 干脆地,她下令道:“油女,替咸朋止血!若有阻拦者——姬唐爷爷!” 以姬唐为首的姬氏老人们皆是怔了一怔。 姬唐迅速地回神,应道:“我在!!馆主,何事?!” “……若有阻拦者,尔等可以自行处理!”她寒起脸来,强硬地宣布,“这里是药馆,是用来救人性命的地方——我不想看到药馆死人,这不难罢?!” 姬唐等人皆道:“谨遵馆主之命!” 于是乎,众人气势汹汹地锁定医巫们,大有医巫们再敢反对,就将医巫们捉拿,或是驱出药馆的趋势……话说医巫们那时闯进来的时候,这群姬氏老人们怎就放任对方进馆了? 咳~ 脑袋晕晕糊糊地,她暂时地想不出原因来。 不过,总归医巫们不敢乱动了。而她也瞧见油女一扫往日的结巴,镇定自若地替咸朋拔刀、包扎伤口……尔后,她听到油女说: “好、了!咸医!巫——没事!” 千言万语地,她只汇成这个感想:要是油女不结巴,那就更好了! 得知咸朋脱离危险,她吁了吁气,终于能够事后算帐了!斜视一群医巫们,她说:“以前的约定还算数吗?——按照约定……” 众医巫们又惊又喜又怒,却也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含糊道:“算是算数……” 甚么? 还「算是算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得这般勉强是给谁看呀?——这是想活活气残我吗?! 她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无语地瞪向众医巫们:万万没料到,万万没料到她还要遭受这份罪受——明明不是她的问题,好伐?为甚么反而显出她很无理取闹?! 抿了抿嘴,她缓了缓气,也懒得废话,径直道:“那好,诸位前辈们,尔等不可为医巫!从现在起,你们隐居罢,不准出现在世人面前!……做得到罢?!” “——做、做得到!”众医巫们迟疑地响应。 “那好,你们走罢!”她毫不客气地赶人。 大约是动怒了,以致她触到伤口,疼得抽气。 桃华忙道:“馆主,你也得治疗!” 小刀也扎在她的胸口,她还没得到医治呢! 无奈地,她说:“油女,过来,再替我拔刀、止血!” “甚、甚么?”油女大惊失色。 像是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似的,油女小脸紧皱,完全不复方才的稳重。 她说:“你没听错,你来帮我治伤——咸朋都被你救过了,何部我呢?” 再者,我比咸朋伤得轻罢?应该……好治罢? 她如此想着,却见油女苦了脸去,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问。 油女挪到她的身边,小声道:“我、我不、不敢。” “像对待咸朋那样就行了。”她说,“先前你不是做得很好?难得的机会哟?” 后面一句话,她用调侃的语气请求,试图降低油女的紧张感。 简直奇了怪了:为甚么油女医咸朋,就能做好,面对她时,则……? 她表示无语。 油女磨磨蹭蹭地,勉为其难地应下了。 尔后, 桃华退后一步,而油女上前。 油女一手用纱布敷伤口,一手握住小刀,一鼓作气,用力一拔…… “啊!” 她该清楚拔刀的那一瞬间,是最危险的……她怎就大意了呢? 一股巨大的疼痛淹没了她,直接令她痛叫出声,尔后两眼一翻,差点痛厥过去……为甚么她明明没晕倒,却听到油女惊慌地唤道: “馆主!馆主!大夫!大夫,快来啊!!……” 隐隐约约地,她仿佛感觉到油女被桃华推到一旁。 桃华的声音充满惊怒,怒道:“你怎地不温和一点?!你怎能拿馆主和医巫相提并论?!医巫皮糙肉厚,怎么折腾也死不了,哪像我们家馆主……” “对、对不起!对不,起!!”油女哭哭啼啼。 有趣的,她还听到油女吓得小刀掉落地面的响起。 「咚」地声响,不但吓了她一跳,亦令现场的气氛为之一静。 安静了呀? 应……应该没事罢? 她迷迷糊糊地心想。却在下一刻,她听到有人在说: “你们的馆主一直在流血,显然是被「血魔」吸引了……赶紧驱走血魔,不然你们的馆主失血过多,就会死亡。” 口糊!甚么血魔?哪来的血魔?——明明是失血过多,造成昏迷! 下意识地,她想反驳。 奈何她没法张嘴说话! 而且…… 而且,这说话之人,不是之前的那名医巫吗? 怎么,医巫们没走,又回来了?! 她更加愤怒。 然后,她疼得更难受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偏偏大伙儿像是被下了降头似的,居然信了——桃华就说:“怎么做?!” “让我替她驱魔!”那名医巫说,“我驱魔的本事,所有人都看过!你也清楚罢?……怎样?敢不敢找我出手?!” 不!拒绝那人! 她内心大喊。 却听桃华沉吟地道:“你有多少把握?” “十成!!”那名医巫说得好不自信。 “……好罢。”桃华松口了,还询问在场姬氏一族的老人们,“你们觉得呢?” “试试罢?”姬氏一族的老人们也不反对。 她却快气昏了。 仔细想一想:为甚么我会遭遇这种事情,还不是因为要严惩医巫们不懂医学?! 如今倒好:我好不容易才赶走医巫们,你们却让医巫们……死灰复燃! 这这这……本末倒置了有木有。 要你们有何用?! 假如柱间和扉间在此,是断断不会同意医巫们的请求—— 怎么想也清楚不可能嘛?为何你们却偏偏…… 没来由地,此刻的她特别思念柱间和扉间。 柱间啊柱间!你去了哪里?为甚么还没回来?——哦!柱间哥哥说了要带兵巡逻大晋边境……想必你肯定会找准时机,去找斑罢? 扉间啊扉间!你去了哪里?为甚么还没回来?——哦!桃华姐说你要在曲沃买地皮,再建一家药草分馆……但你应该收到通知了罢?怎地还不回来? 都怪你们! 怪你们不在我的身边保护我,害我遇到这么多麻烦! 真的……真的好想你们! 此时的她,特别特别思念和主角、主角弟弟在一起的日子。 想着,想着,她的意识陷入沉湎……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地听见熟悉的疑问: “馆主怎地还没醒?” 与此同时,她还听清周边一直回响各种稀奇的嘈杂声,就好像……好像有人在她的四周跳大神,念念叨叨,叽里咕噜,听也听不清—— 且慢! 跳大神?! 猛地,她睁开眼睛。 就见一张青见獠牙的面孔映入眼帘。 她:!!! “啊——啊……” 她本能尖叫,却叫得软弱无力。 接着,如同潮水般的疼痛感也随之痛起。 “咳咳~”她狼狈地咳嗽,差点喘不上气来。 “馆主!馆主!”跳大神的动静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桃华的喊声惊喜不已,似乎在喊人,其音居然渐行渐远,“太好了!馆主醒了!馆主醒了!公子……” 后知觉地,她发现自个儿躺在榻上。 油女扑到她的榻边,眼泪汪汪,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对、对不,起!对、对不,起!……” 且不提桃华,只说油女,她又心疼又好笑,弱弱地道:“哭就哭罢,别说话了……你还结巴呢?我听着都难受。” 油女便闭嘴了,止不住地掉眼泪。 咧嘴笑了一笑,她刚想安慰甚么,余光却瞥见……屋里还真有跳大神的! 赫然是刚才青面獠牙的那位。 还不止一人! 那是医巫们? 还不走?! “——寻兮,你醒了吗?” 突然,扉间的身影……由远及近。 (本章完) 048、扉间赶回来了 眨了眨眼,她再次地眨了眨眼,疑似自己出现错觉! 扉、扉哥的声音? 扉哥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 扉哥不是出城了吗?怎会这么快就赶回来?! 她好笑地心想,下一刻她被打脸啪啪啪—— “醒了?”扉间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脸孔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尤其是扉间的那一双红眼睛,分外惹人注目,“你可知你睡了多久吗?” 呜哇~扉哥真来了! “多、多久?”她愣了一愣:难道不是一会儿吗? “三天。”扉间说,“你失血过多,晕睡三天。” “——是被「血魔」吸引了!”一旁,那名医巫冷不丁地开口,真有不怕死之势,“吾等好不容易才驱走「血魔」,方才让寻馆主捡回了一条性命。” 扉间:“……” 她:“……” 呵! 就离谱! 斜视扉间,她的第一句话说:“他们怎么还没走?!” 医巫们赶紧滚蛋啊!我才不想见到你们……全是你们的错,否则我哪会受伤? 再者,不是说好要相信医师么?——怎地绕个大大圈儿,这又绕回医巫们那里了?……如此,我岂不是白受伤、白疼一场了?! 扉间瞅向在场的医巫们,扶额道:“你们且退下。” 众医巫们听罢,却原地不动。 一名医巫顶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更是胆大道:“我等还未将「血魔」完全地驱散开来,还得再「作法」几日,方可……” 嚅动了嘴唇,她忍无可忍道:“你们信不信,你们再不走,我就把你们当成「血魔」,粗鲁地赶走!……” 说至激动处,她难免又触痛了伤口,疼得连连地咳嗽。 扉间连忙地坐在榻边,轻抚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顺势地,扉间斜视医巫们,喝道:“驱除「血魔」之事……” “根本没有甚么「血魔」!!”她一边咳嗽,一边强调。 “驱除药主的伤痛一事,晚些再说。”无奈地,扉间改口,“你们且退下,回头我再唤你们过来。” 众医巫们沉默一下,这才恭敬地离开。 很快地,屋内安静了下来。 她咳出了泪花,郁闷道:“扉哥,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和排斥医巫吗?” 扉间道:“知道。” “知道你还……!”二度触疼,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扉间边是冷漠地替她缓解疼痛,边是说:“可是,整个药馆里,除了你是唯一的医师,还有谁是?——没人敢出手救你,除了医巫们!” “油女也不敢吗?”她没好气地问。 扉间安静如画。 于是,她懂了,越发恼怒,怒道:“油女在哪儿?快把油女叫来!我要当面问一问油女,到底犯了甚么抽儿,为甚么还敢让医巫替我诊治——不对,是跳大神!” 她怒不可遏,又气又痛。 扉间叹道:“冷静,冷静,当心气坏了身子。这都不像平时的你了。” “我……我……”她气得都结巴了:这不是气糊涂了么? 原以为我改变了大家对医巫的态度,谁知却是我想简单了……压根就没变化,好伐?——那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承受的伤害,又有何意义?! “……油女的话,我打发他去采药草了。”似是误会了她对油女恨铁不成钢的状况,扉间后知觉地补充说,“——油女好像也意识到这次是自己做得不对,不够坚持,都没脸来见你了。” 所以,为了省去不必要的尴尬,你就打发油女去采药草了吗? 且慢! 心下一凉,她惊道:“油女去哪儿采药草了?!你明知那啥,赤狄,是罢?……赤狄不是对油氏一族虎视眈眈吗?扉哥你还放任油女出门?” “别紧张。”扉间说,“油女说是采药草,实则是种药草去了……毕竟这事还得保密为妙。况且你睡了三天,油女不需要原地等你醒来罢?是故,我才派油女去栾府,帮忙种植药草了。” “栾府?种药草?”她脑袋一阵晕乎,仍没理清情况。 “没错。”扉间说,“油女去帮栾户开垦药田,种植药草。你送栾户的五分药草辨认图,刚好油女也熟悉。派油女接手药草种植一事,我认为再合适不过了。” 她呆了一呆,呆呆地道:“我、我真睡了三天吗?” “你说呢?”扉间斜视她,一副你怎么才给反应的样子。 “难怪脑袋沉沉的。”她干笑两声,紧接地啐道,“不对!扉哥,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明明也不相信医巫,为何要放任医巫胡来?且是三天!——三天诶!你回来都三天了,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医巫团团地包围么?……医巫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打算怎么处理?难不成你想困住医巫,不让医巫走人?” 一口气说出长篇大论,她累得喘了喘气。 扉间更叫沉默了,一字一句道:“你不觉得,将医巫控制在自个儿能看得见的地方,不是一件好事吗?——虽说医巫要退隐医学界,但谁能保证医巫们就会乖乖地听话?……或许,将医巫培养成医师们,也不失为一条优质的途径。” 她:“……” 可恶! 要不是她没力气打人,她一定要撕了扉间的大嘴巴子! 听一听,听一听扉间说的甚么狗言狗语! 自古医师和医巫……就没多少和平相处过。 这会子,扉间竟然异想天开,说甚么让她培养医巫? 笑话! 她可办不到! “扉哥,你是故意的么?”她幽幽地谴责,“明知我反感医巫,你却让我来教医巫……你是打算我揍不了你,你才肆无忌惮罢?” 扉间的口吻充满无辜,回道:“怎么会呢?——先前,我也有驱走医巫们的意思,奈何医巫们并不想走,还表示要转型,不当医巫了。” “不当医巫?那当甚么?”她脱口而出,随即地恍然,“改当医师么?” 这句她只随口一说,不料…… 点了点头,扉间道:“没错。” 她:“……” 两眼一黑,她差点栽倒! 奈何扉间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她,让她没法倒下、晕倒! 做梦她都没料到:医巫们不想当医巫了,而是想当……医师? 这、这能行吗? 这也太反转了! 张了张嘴,她无奈道:“然后,你就同意了?” “……是的。”扉间顿了一顿,老实地承认。 她只觉得心头更疼了。 她真的白白地受罪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寻兮,莫恼,请听我解释。”一眼就见她被气坏了,扉间耐心地开口,“起初我并没答应,直至对方说他们愿意学医术……而且,他们本身就精通医术,是比医师更广泛的存在。” 磨牙地,她啐道:“那么厉害,以前怎就不用医术救人?” “他们觉得医术救不了,只有巫术才能救活人!” “你信了?!” “……” 扉间又不说话了。 显然,扉间信了。 就算不信,扉间也迟疑了。 她已经不想训斥扉间了。 心累地,她说:“他们好能耐啊!以后病人来了,我倒要瞧一瞧,他们能不能用医术救人……” “事实上,他们做到了。”扉间语不惊人死不休,活像故意刺激她似的,不自觉地补刀,“前天,有病人前来买药,几个医巫……我是说,前医巫们,就准确地取出药方,真让人刮目相看呢!” 她有气无力地掐着扉间,喝道:“你……就那般干看?!” 扉间好脾气地伸出胳膊,任由她掐捏,半晌才道:“那时,我也想试探他们。” “结果,他们很合你意?!”她气得想咬扉间。 扉间道:“是的。” “你!你!”她眼圈都红了,“你还敢接受?!” 扉间道:“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且……而且,我们开药馆分部时,也少不了人手——他们是现成的人才!” “我还是绝世的人才呢!”眼泪不争气地掉落,她越发恼怒了,都不想理会扉间了,“要是哥哥在此,哥哥绝对不会允许医巫们留下!” 奈何柱间并不在。 扉间眸光微沉,便道:“这事暂且先放一放罢?倘若大哥不同意,那我再赶走他们也不迟。” “……哥哥何时能回来?”她忍不住地询问。 不提柱间还好,一提到柱间……仔细地想一想,柱间都领兵巡逻了七、八天——这算不算很久呢? 再者,她都不敢想像柱间寻找斑的场景了……若是斑不愿意回来之类,双方打了起来,岂不是连续打架几天几夜?——这人还吃得消不? “不知。”却见扉间摇了摇头。 飞快地抛开杂念,她板脸道:“无论如何,我仍不赞成医巫们留下,谁晓得那群医巫们是怎么想的?万一医巫们别有所图,又该怎么办呢?” 扉间抚了抚她的脑袋,温声道:“那就看你了……早些康复罢。” 她:“……” 唉! 大概也只好这样了。 她心安理得地养起伤来。 期间,扉间十分通情达理,没让医巫们在她的眼前晃悠。 至少医巫们在此的抢眼表现,诸如洗心革面、认真辨认药材、极快上手、赢得街坊四邻的称赞、并赞叹药馆办事效率极高……与她有何关系? 正如扉间所说:待到哥哥柱间回归后,交给哥哥决定,相信哥哥会给她一个满意的决定。 她还能说甚么呢? 反正,她算是放松了不少。 谁知,日子匆匆流逝,还没三天呢,她就遇上一件重大之事。 那就是:柱间终于回来了! 但是!柱间却如丧考妣…… 怎、怎么回事? (本章完) 049、柱间说斑死了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她的伤势难得好上一些,便听见桃华的欢喜声响起,响道:“馆主!馆主!大王回来了!大王回来了!……” 一股脑儿地,桃华冲进了她的寝居,把她吓了一跳,更是害得她不小心多划了一下,把一张好好的药草辨认图给毁了……翻个白眼,她先是吐槽: 甚么「大王回来了」,说得好像她是大王的妃子似的,专等大王来宠幸啥的。 尔后,她才反应过来:大王……大王不就是指柱间嘛? 主角……哦~不对,是哥哥回来了?! 两眼一亮,她也惊喜不已,连忙把那张药草辨认图放至一旁,高兴道:“真的吗?——哥哥在哪儿?我能见一见哥哥吗?” “那是自然。”桃华一愣,两眼弯弯地行了行礼。 “快!快扶我去见哥哥罢?”她忙不迭地开口,甚至还想擅自地下榻。 “馆主,小心!”桃华冲上前去,想了一想,恭敬地说,“……失礼了。” 桃华小心翼翼地扶她下榻。 于是乎,她便在桃华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向屋外。 她在药馆大厅见到了久违的柱间。 主角柱间乖乖地坐在那里,却颠覆了她往常的印象:尽管柱间一脸兴高采烈,但观眼神,却是黯然,毫无精神…… 见状,她的笑容僵住了。 偏偏姬氏一族的老人们,包括陪她而来的桃华,皆没察觉到柱间的异样,一如既往地路过药馆大厅,接二连三地朝柱间打个招呼,尔后相继地离开,各忙各的。 挥了挥手,她也把桃华打发走了。 迅速地,药馆大厅寂静了下来。 柱间仍在笑着,但却垮下脸来。 安静地,她轻声道:“哥哥?” “是兮呀?”柱间看着她,咧了咧嘴,挤出一抹笑容,“我回来了。” 她:“……” 眯了眯眼,她百分之百地确定:主角……确实如丧考妣。 “欢迎回来!”心中如是想着,她却打起精神,笑容满面地道,“哥哥,你怎地回来这么晚?——你见过扉哥了吗?你肯定不清楚这几天我和扉哥遇到了甚么!我告诉你,可精彩了……” 吧啦吧啦地,她将自己和扉间一起去栾府庆祝生日、并与栾家少主、栾家嫡女一起合作,准备开药馆分部的打算,尽数地告诉了柱间。 期间,她还不忘记添油加醋,小声地多嘴一句:她感觉扉哥对栾家嫡女的态度相当特别—— 这话不假。 在她养伤期间,她虽没见到扉哥和栾家嫡女同进同出,却也隐约地听见栾家嫡女经常找扉间讨论如何种植药草,而扉间并不拒绝的传言……哪怕油女已经入住栾府,成为暂时地接手栾府药材种植的管家。 快瞧,这不就是变相地表明栾家嫡女对扉哥有好感,而扉哥也不讨厌栾家嫡女么?否则,栾家嫡女应该找油女,而扉哥拒绝面见栾家嫡女才对。 若有若无地,她一边八卦扉间和栾户,一边注视柱间,欲言又止—— 主角啊主角!你倒是给点回应呀?——栾家嫡女你不好奇吗?那是女主诶!女主要和你的弟弟好上了……你就没半点感想吗?都不问一问栾家嫡女叫啥名字! ……她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尾:柱间幽幽地聆听,嘴角则勾起一丝弧度,那是一种释怀的笑容,看得她一头雾水,却又隐隐不安。 莫名地,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兮?兮?!”柱间也不忙着痛苦了,连忙地站起,晃了一晃她,“你不是好好的吗?还是说,你身体不舒服?你旧伤复发了?……” 她被柱间剧烈地摇晃,头更晕了,伤口也顾不得疼了,喃喃地回答:“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柱间:“……” 这次,柱间沉默了。 她差点跳脚,恨不能与柱间同归于尽:喂喂?我承认刚才所言是脱口而出,你不说话是甚么意思?……敢情你还真想死?! “哥哥!”她靠在柱间的肩膀,吃力地掐着柱间的胳膊,开门见山地询问,“我也想问你,是甚么让你生出「不想活下去」的念头?……别说有的没的,妹妹我眼不瞎,我能分得清你的心情!现在的你就处在绝对崩溃的边缘!如果今天没人问你,你是不是就要生病,来个郁郁而终?!” “你……”柱间的嗓音都哑了,“为甚么会这样问?” “因为我感到你的全身上下都在哭泣。”她搂住柱间的脖子,“有甚么伤心之事,就赶紧说出来,不要憋着,不要瞒在心里——这里刚好没人!” “我……我……” 柱间一连好几个「我」,死活没法说出后面的内容。 她心底越发了然,打趣道:“哥哥,你被油女附体了?何时也得了结巴病?” “我——”柱间戛然而止。 她耐心地等待。 良久,柱间才道:“斑……死了。” 哦! 她恍然:怪不得…… 等一等! “怎么死的?”她问。 假如她没记错:斑的实力与柱间不相上下——再加上柱间一心想找回斑,不可能失手误杀斑?哪怕真重创斑了,也无法立即地杀死斑罢?强者是不会…… 却听柱间说:“我想找回斑——” “上回听到你告诉我斑的下落,这回我就借机巡逻之名,私下地寻找斑,并且终于找到斑本人了。”柱间的口吻又低沉又沉痛,可谓毫无起伏,“可惜,正如我所想,斑……并不愿意回来。” 明白! 她点了点头,肯定道:“因此,你和斑也先生大战了一场?” “是的。”柱间叹了叹气,平静地叙述,“我和斑大战六天六夜……” 她无声地吐槽:真够久啊! 也不晓得你们如何做到不吃不喝六天六夜? ……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柱间道:“之后,仍是我技高一筹,险胜于斑!斑受了很严重的伤势,还说「按照约定,让我回去可以,但你也只能带着我这副身躯回去」——然后,斑就抓住我的手,击穿了自身的胸口,当场死了……” “斑死了。”柱间盯着自个儿双手,微微地颤抖,“是我……是我杀了斑!倘若……倘若……” 倘若甚么? 柱间说不出话来。 她却看出柱间把自己当成杀害斑的杀手。 尽管这与斑的原著死因……截然不同,但这依旧给柱间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先让柱间坐好,她则站起身来,像一名长辈似的伸出手来,温柔地抚了一抚柱间的脑袋,直白道: “你要不要把斑带来药馆?没准我能救活斑?” 柱间:“……” 甚、甚么?! (本章完) 050、泉奈也登场了 再次地,柱间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颤声道: “兮,兮,告诉我,你没说笑,对吗?——这个笑话真的不好笑!” 叹了叹气,她说:“按哥哥你的说法,是你的手击穿斑也先生的胸口……照理说来,是不可能当场死亡的,尤其是斑也先生这样的高手。” “甚、甚么意思?”柱间愣了一愣。 她则直白道:“我是说,我认为斑也先生的情况……类似于假死。” “假、假死?!”柱间吃了一惊,“这可能吗?!” “可不可能,哥哥把斑也先生的……遗体,搬运过来,让我瞧一瞧,不就明白了?”她淡定地反问,“我是医师啊!哥哥相不相信我的医术呢?” “信!当然信!”柱间想也不想地回答,却又迟疑了,“我只担心万一斑……” 心下一痛,柱间说不下去了。 扶了扶额,她说:“哥哥,再不把斑也先生带来……你是准备让斑也先生彻底地凉透,再让扉哥把斑也先生下葬吗?” “我……我……”柱间瞠目结舌。 却终于打起精神了。 “走!我带你去见斑!” 柱间站起身来,作势要对她公主抱,想抱住她,前往斑的所在地。 吓得她连连地摆手,讨饶道:“哥哥,我还是伤患!” 柱间「哦」了几声,放下手来,表明道:“我即刻就来——” 不待她回话,柱间倏地,就不见了。 不见了!! 她:=口=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她震惊地瞪着那片空地,就在刚才,那里还是柱间站着的地方。 揉了揉眼,她再定睛地看向那儿,那儿依旧空荡荡的,根本没人,就仿佛…… 仿佛刚才是她眼花似的。 下一刻,她被打脸了—— 蓦地,柱间又出来了! 并且,柱间是背着一人回来的。 完全不给她适应的时间,柱间说:“我把斑带来了。” 她:“……” 槽点太多,她都不知该从哪里吐槽才好。 木然了一张脸,她把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床榻,说道:“把人放下,放那。” 柱间点了点头,又手脚麻利地将人平放在榻上。 尔后,柱间站在一旁,示意她可以上前了。 默默地,她走了过去,细细地打量对方。 对方一头黑长炸,五官精致,哪怕双眼紧闭,也依旧无损自身的容貌和气场,端的令她倒吸一口凉气,惊艳非常。这人身穿黑色的紧身作战服,外配一件红色的叠层挂甲……这套服饰本该破破烂烂才对,奈何衣服、长裤,乃是鞋子,全都新的很,看来是有人帮他换过了? 此是寻兮她第一次与斑近距离地接触,哪怕此时的斑……死了? 不不不! 依照小说设定,不到大结局,斑才不会这般轻易地死去! 虎脸地,她注视斑的面容,只见斑的面色正常,就像睡过去了一般,真心看不出斑已死去。坐在榻边,她一边替斑把脉,一边问柱间,问道: “哥哥,先前你说扉哥要搬运斑也先生,但你……?” 但你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斑带来药馆,岂不是和扉哥……抢斑? 挠了挠头,柱间道:“放心罢!我是趁扉不注意,才把斑带走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不、‘不是啊你理解错了! 翻个白眼,她没好气道:“哥哥,你带斑也先生的时候,扉哥在场嘛?” “……” 柱间嗫嚅了嘴唇,不敢吱声。 哦豁~看样子扉哥也在? 所以说,柱间是当着扉间的面儿,把斑抢走的? 斜视柱间,她说:“哥哥,我觉得接下来,你该担心自己!扉哥肯定气坏了,说不定马上就来找你——” 摸了摸鼻子,柱间道:“怪我没向扉解释清楚,回头我再向扉道歉罢?” ——这会是道歉就能解决的吗?!根本不是重点,好伐?! 重点是…… “兮呀!”却听柱间的声音响起,一扫之前的颓然,“你真能治好斑吗?” 她:“……” 喂!到底是谁说斑死了?——是不是你?!这会子听你的语气,说的好像斑只是受了重伤,重伤濒死而已,而不是真死! 撇了撇嘴,她无奈道:“这不正在把脉吗?” “死人……也有脉象?”柱间惊奇不已。 她满头黑线,脉诊了片刻,又松了一口气,夹杂犹不自觉的庆幸,无语道:“人又没真死,自然有脉象。虽然微弱,但也不是没有!” “真的?!”两眼一亮,柱间高兴极了,激动地询问,“斑没死?!” “应该没死。”她冷静地宣布,“斑也先生的情况是……假死。” “假死?!”柱间虚心地请教,“怎么治?能治好吗” “哥哥别吵,让我完整地把脉,行不行?”她凶柱间。 柱间脾气贼好,立即道:“行行行,兮你说甚么都行!” 于是乎,柱间安静下来,侯在一旁,耐心地等待她的结论。 她认真地把脉多次,甚至还动手动手,对死人……哦~不是,是重伤假死之人,捏来捏去。柱间时而瞧见她翻了一翻斑的眼皮,时而又抚了一抚斑的胸口—— 一通诊治下来,她费了好一番精力和功夫,还未宣布结论,就听「咚」地,远处的药馆大门传来沉沉的撞击声,把她吓了一跳,和柱间! 下意识地抬头,她和柱间不约而同地望声望去,就见厅外闯入一人,来人推开一众姬氏老人们,寒声道: “大哥!!” 声音之大,顿令她打个哆嗦,捂住耳朵,心想:果然如此! 来者不是别人,赫然是扉间! 柱间还没来得及开口,众人又听馆外传来一个高吼: “扉间!!” 声音陌生却又清脆。 歪了歪头,她想:那人是谁呀? 却听扉间对周围的姬氏老人们说:“拦我做甚?——你们还不去拦着泉奈!” 姬氏老人们听见,稍微地迟疑,便纷纷地转身离开,相继地冲向药馆门口…… 徒留她走了神去,陷入深思: 泉奈? 原来那人是泉奈吗? 泉奈……岂不是斑的弟弟? 眨了眨眼,她瞅向柱间,小声道:“泉奈是……?” “——斑的弟弟。”柱间刚吐出这四个字,就听扉间吼道: “大哥!!瞧你干的好事!!” 像一阵旋风般地,扉间大步流星地赶来,一把拽住柱间的衣领,使劲地晃了一晃柱间,喝道:“大庭广众之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竟然……竟然……也不怕吓着大家!!” 柱间稳稳地被扉间晃动几下,耐心道:“扉,扉,冷静,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扉间怒不可遏,额头青筋都露出来了,“你这一闹,可否考虑我的感受?!没有也就罢了,你没见到现场有奈泉么?!” “这……”柱间头都大了。 显然,柱间光顾地抢走斑,压根没留意四周的情况? 余光一瞥,柱间瞥向了她,后知觉地意识到甚么,忙道:“扉!我是在帮你!斑没死!没死!是兮说的!……兮说得真准!” 柱间朝扉间讨好地微笑。 此时的柱间,毫无作为兄长的自觉性与端重性。 扉间眯了眯眼,火红的眼眸瞄准了她,直令她头皮发麻。 偏偏柱间还记得她方才说过的话语,提醒道:“扉,保持安静,兮要把脉——” 她:“……” 主角啊主角,我可谢谢您了勒~我还把脉哪?动静闹到现在,我有余力嘛?没见你家弟弟的怒气值达到顶点了嘛? 扉间咬牙道:“寻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吞了吞口水,她都不晓得怎么接话了,但是——“斑也先生脉象极弱极弱,呼吸也极轻极轻,可我观斑也先生,确定斑也先生没死!貌似还能自动地进行治疗,应当能够自愈!” “自愈?”扉间果真略懂一点医术,“你是说,斑假死,是主动……?” “——需要多久?!”柱间则脱口而出,“斑何时能醒来?斑这种状态,怎么才能照顾好?斑有没有内伤?兮,不如你也顺便帮斑把内伤治一治罢?” 一股脑儿地,柱间的要求接二连三,要求得她满头是包。 “大哥——”扉间面无表情,近距离地直视柱间,以致扉间的面孔放大放大……末了,扉间道: “斑没死就够了,你问那些做甚?横竖不归你管,你也不是医师!不过,你倒可以放心了,斑能救活!你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削弱智氏一族的实力。” “你要削弱谁?!” 这时,泉奈的喝声冷不丁地响起。 她和柱间、扉间顺势地望去,就见一名腰间佩刀的年青男子强闯而来,身后追着一群姬氏老人们——“族长!馆主!老朽无能,没法拦住!” 她默不作声,拿眼瞅着柱间。柱间则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你们且退下。” 姬氏老人们见状,便不拦泉奈了,默默地退开。 少时,泉奈还想再迈前一步,却被扉间给挡住了。 轻描淡写地拦下泉奈,扉间道:“没有允许,你不该来药馆。” 泉奈横眼地瞪向扉间,不客气道:“我哥躺在这儿,我如何来不得?!” 扉间抿了抿嘴,不语,却也不让泉奈进屋。 立即地,泉奈和扉间相互地瞪眼,对峙起来。 好在俩人挺有克制,没有当场干架,拆了药馆! 拍了拍胸口,她苦中作乐,对柱间说:“哥哥,斑也先生的状况……不要紧。” 眸光微闪,柱间颔了颔首,扬起一张笑脸,大笑地走向泉奈,口中直说: “哟~这不是泉奈小弟么?” 口吻活像遇见亲兄弟。 扉间:“……” 泉奈:“……” “大哥!!”扉间平地一声吼,吼得群鸟惊飞。 (本章完) 051、斑是假死罢了 照例被扉间吼了,柱间许是没了心理包袱,这次居然没有消沉了,而是笑眯眯地拍了一拍扉间的肩膀,认真道: “扉,冷静,不要闹。” 扉间狐疑地看着自家大哥,思忖:若是往常自己一声吼,大哥早该蹲墙角画圈圈了,这会子……定了定神,扉间冷脸道: “大哥,你能不能说人话?我没闹,闹的人是泉奈。” 余光一瞟,扉间瞟向泉奈。 泉奈气得差点炸毛了,怒道:“明明是你擅长搬运我大哥的……”似是意识到甚么,泉奈又气又急,瞄向药馆大厅里那一抹红色衣角,顿时难过又愤怒,“我大哥都已经——我没找你们兄弟俩复仇,已经够让步了,你们还想怎样?!是逼我动手么?!” 言罢,泉奈抽刀,摆出一副战斗的姿势。 扉间想也不想地挡在柱间的身前,亦作出迎战的姿态。 “等一下。”柱间伸手一扣,扣住扉间的肩膀,再用力一拽,拽回扉间。不待扉间说甚么,柱间高兴地看着泉奈,大声地宣布,“泉奈小弟,斑没死!” 泉奈:!!! 两眼不自觉地睁大,泉奈第一反应不是「你在说谎」、「你忽悠谁」,而是: “真的吗?!” 泉奈失声地喊。 柱间用力地点头,还道:“扉也晓得斑没死!” 扉间额头青筋凸起,而泉奈则冷冷地瞪了一眼扉间。 “大哥。”扉间咬牙切齿,“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么?——当然是你们两边的!”柱间拍了一拍扉间,拍得扉间龇牙咧嘴。 扉间无语,都不想理柱间了。 但是,扉间却默认了自家大哥的选择。 见状,柱间抬头,看向泉奈,招呼道:“泉奈小弟呀!你要不要看一看斑?” “当、当然!”泉奈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你可要和气起来。”柱间要求说,“毕竟医治斑的医师很柔弱,经不起你动刀,喊打喊杀。” 默默地,泉奈收起刀来。 柱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邀请道:“——来罢?” 泉奈顿了一顿,目不斜视地迈向药馆大厅,看都不看扉间。 扉间也保持沉默,不再刻意地针对泉奈。 ……眼瞅前院的柱间、扉间和泉奈总算消停,并且达成一致,齐齐地找她问话来了,她的心情是微妙且复杂的——看着泉奈款款而来,她暗地打量泉奈,发现泉奈和斑长得挺像? 也对,斑和泉奈是亲生兄弟…… 不不不! 难道不该说:泉奈很帅吗? 眼前的青年男子大概和扉间一个年纪罢,身穿简单的黑色长衫,身背一柄长刀。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黑发黑瞳,头发与刘海延长至尾部逐渐变为碎发,乍一看去,是个黑短炸,实则后脑勺扎了一条又细又长的小辫子,极有风格。 与斑不同的是:哪怕斑躺在榻上,浑身上下也透着一股霸道的气势;而泉奈则是站在那里,散发一丝清冷的气质,实在更养眼啊! 这就是泉奈,斑最重视的弟弟吗? 真心好好看哇! 她目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转睛地欣赏泉奈的容貌,还不忘记地问:“你……你是……?” 尽管她早已知晓青年男子的名字,但她还是有必要问一问。 对方一改之间对待柱间和扉间的敌意,反而温声道:“你好,医师,我是泉奈……我是这位病人的弟弟。” “泉、泉奈么?”她恍然地呢喃。 一旁的柱间则小声地补充道:“泉奈,智姓,斑的唯一弟弟……事实上,斑也不止有泉奈这一弟弟,只可惜当年晋国太混乱,导致斑也死了不少兄弟。” 似乎是「死」字特意敏感,以致扉间和泉奈整齐地瞪着柱间! 柱间缩了缩脖子,一脸「对不起,我错了」的表情。 看得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啊!久违的主角颓废脸jpg 清了清喉咙,泉奈收回视线,继续地看向她,温和道:“请问我大哥怎么样了?” 泉奈绝口不提「我大哥斑不是死了」之类的疑问。 “你大哥么?”她望着斑,老实地坦白,“他的情况,我也不知该怎么说。” “还请医师你慢慢地说,这对我很重要。”泉奈十分客气地请求。 于是乎,她便说了,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得懂—— “这人本来受了重伤,换作正常人,早该死去,但他却不同……”她一边思考,一边组织措词,“不知为何,他的身体作出一种神奇的反应,即:他这人进入深度睡眠时期,这在外人看来,像是他已经死了,实则他却是活着,不过是进入假死状态罢了。他的身体很强壮,强壮到能自行修复伤口,可谓自愈,但却需要耗费很多时间!” 两眼一亮,泉奈大喜,喜道:“斑哥还活着?!” “我何时说他死了?”她嘴角抽了一抽。 泉奈轻拍脑袋,连忙地改口道:“是的,是的,医师你是没说我大哥……抱歉,是我口不择言了——总之,谢谢你,医师!我大哥若能苏醒过来,你必是我智氏一族的救命恩人!” “兮和我们智氏一族的关系可好了!”柱间忍不住地强调。 泉奈都懒得瞪柱间了,直接忽略了柱间,再对她说:“有甚么问题需要我帮忙吗?我一定能做到!只求医师你能治好我大哥!还有事后,我绝对会重酬谢谢医师你,绝不让医师你吃亏……” “多谢,但却不必。”她摇了摇头。 她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更何况在场之人全是有名有姓的角色啊!尤其是主角和主角弟弟都在场,就更不用提及害「寻兮」领便当的人物泉奈和斑了——口糊啊!牲口啊!她后知觉地记起: 小说里,泉奈重伤后,斑找「寻兮」,并不小心地误杀了「寻兮」……这么说来,泉奈和斑岂不正是害死「寻兮」的凶手?! 当然,现在的剧情都崩了……别说泉奈重伤了,重伤之人都换人了。 换成了斑! 她:“……” 这一时刻,她特想扶额:剧情大神啊剧情大神,原来在我不知情的状态下,我是不是避过了剧情杀呀?——我应该不会再被剧情杀了罢? 只要泉奈不死的话。 思及此处,她手握成拳,平静道:“你的大哥就算没我帮忙,也能进行疗伤、休养,尽管我不清楚他是如何办到的……但是,只要像照顾病人那般,每天三餐定时地喂他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定期替他清理身体,他会总醒来来,但我不晓得他何时会醒。” “啊?!”泉奈还未说话,柱间却大惊失色,“兮呀!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你也不晓得斑何时会醒?——万一斑永远也醒不来了……” “闭嘴!!” 扉间和泉奈同时地喝道。 不同的是:扉间略夹一丝紧张,紧张大哥如此不靠谱,说秃噜了嘴儿,得罪泉奈也就罢了,倘若奈泉因此仇恨上寻兮,那该怎么办才好;而泉奈,则毫不掩饰恼怒,恼怒柱间乌鸦嘴,假如斑哥当真…… 不! 不会的! 奈泉定了定神,飞快地抛开杂念,急切道:“医师,你没法令我大哥醒来吗?……我是说,我大哥苏醒的日子尚不确定?” 不说还好,一说……柱间依旧大嘴巴,奇道:“那不就像植物似的?” 嗯?! 在场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柱间。 柱间若有所思道:“你们想啊?斑虽活着,却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可不就像植物一般?——我有点好奇,好奇斑有意识么?” 言罢,柱间目光炯炯地转向斑,满脸雀雀欲试的模样。 扉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泉奈则铁青了脸,怒道: “站住!!” 柱间道:“冷静,冷静,泉奈小弟,我并没动啊?” 泉奈:“……” 倏地,泉奈再次地拔刀,恼羞道:“可恶!你果然对我大哥居心叵测!我……” “你们想干架么?”她不怕死地插话,“不要拆了药馆,否则你大哥就没地方躺了……” 泉奈平静道:“无妨,我亲自护送大哥回族地!” 她继续冷静道:“你的大哥有意识,能感知周围……” 话音刚落,柱间和泉奈皆僵住了动作。 硬邦邦地转头,柱间瞅着她,幽幽地道:“兮,你说斑……?” 她沉重地颔首。 柱间:“……” “啊!”柱间抱头,飞快地检讨自个儿有没有做了出格之事。奈何想了半天,柱间也觉得没毛病!可是……可是……柱间他仍旧有一种心虚之感。 “大哥!”泉奈也不想对柱间和扉间动手了。眸光微动,泉奈轻声地呼唤,眼里都要泛起泪花了,连忙地收刀,冲到榻边,情不自禁地开口,“大哥,你真能听得见吗?你能醒来吗?我……我是泉奈啊!是你唯一的弟弟!” 泉奈深切地唤着斑,企图唤醒斑。 奈何斑仍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医师!”泉奈望向她,“你究竟有没有法子……?” “只能等他自动地醒来。”她抹了抹脸,耐心地解释,“我虽不清楚他何时会醒,但当他的身体恢复如初时,想必就是他醒来之日。” 咦?! 柱间、扉间和泉奈侧目:这这这……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她虎着脸:我话都没说完,你们就吵起来了……怪我咯?! 似是看懂她的眼神控诉,柱间、扉间和泉奈相继地闭嘴了。 神奇地,柱间、扉间和泉奈隐约地和解了? (本章完) 052、柱扉吵泉奈了 扶了扶额,她忍不住地检讨:柱间和扉间,与泉奈和解了神马的……简直是错觉。因为就在下一秒,这三人莫名地争吵了起来: 泉奈道:“医师,如果条件允许,我能不能亲自地照顾我家大哥呢?” 扉间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可能!你不是医师,不要给医师添麻烦。” 泉奈不客气道:“我是又医师,又不是问你!” 扉间道:“我替医师回答——不行!” “你……”泉奈怒气冲冲地瞪着扉间,大有一刀斩下扉间狗头的架势。 奈何扉间双手环胸,斜视泉奈,一点也不畏惧。 见状,柱间立即地小声道:“泉奈小弟,你家族不管了?——要不,我来替你照顾你的哥哥罢?” “大哥!”扉间怒目。 “不必!”泉奈低斥。 扉间和泉奈这会子倒齐心了,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柱间的提议,并且怒火高涨……幸好俩人还记得这里躺着斑,故而克制非常,并没大声地喧哗! 眨了眨眼,泉奈无视柱间和扉间这对兄弟,又把目光对准她寻兮,温声道:“医师,你的回答呢?” 耸了耸肩,她思忖:泉奈留下来照顾他哥……应该没有毛病?也没人规定泉奈不准留下来呀?——但是,泉奈会照顾人吗?迟疑地,她问: “你会照顾病人不?” “会……?”泉奈犹豫地说,“不过,就算不会,我也可以学!还请医师教我!” 泉奈朝她轻微地鞠躬,对她十分恭敬。 她也不好意思地赶人了,径直对泉奈说:“那好,你就留下,帮个忙罢?……倘若你有空的话。” “有的!有的!有空!我太有空了!”泉奈高兴极了,忙不迭地点头。 扉间不快道:“你不是智氏族长么?——你不处理族中事务了?” 泉奈愣了一愣,淡淡地答道:“族中事务能比得上大哥重要么?……换作是你,你会优先处理族中事务,而不会选择你大哥?” 扉间嚅动了嘴唇,却道:“我会优先处理族中事务,倘若族中事务实在很重要。” 柱间满头黑线,不满地插话道:“喂喂~我是扉的大哥,实力很强,我才不会受重伤!绝对不会有那一天!是我保护扉才对,扉就安心帮我处理事务好了!”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扉间道:“知道了,大哥!我也尽力不让你失望。” 两眼弯弯,柱间张嘴,差点哈哈大笑,却又记起斑就躺在榻上,受不得吵闹,便又闭上了嘴。 轻轻地,柱间拍了一拍扉间,以示嘉奖。 扉间咧了咧嘴,一点也不想吐槽自家大哥的手劲儿—— 身为晋国第一高手,你对自身的劲力没有一丁点儿数吗? 抽了抽嘴,她叹道:“三位,说完了吗?” 柱间:“……” 扉间:“……” 泉奈:“……” 挑了挑眉,柱间率先道:“说完了。” “那好。”她把手一指,“——出去!” “……啊?”柱间一脸茫然,“为甚么?” “这儿只需要泉奈先生一人照顾斑也先生即可。”她说。 泉奈忙道:“医师,你直接唤我名字即可,不必称呼我「先生」……我不敢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了一想,她亦道:“你也不用唤我「医师」,我有名字——我叫寻兮!” “寻医师?”泉奈试探地唤着。 她纠正道:“叫我寻馆主。” “——明白了,寻馆主。”泉奈从善如流地改口,没有一点不适应。 听罢,她不禁地侧过脸来,偷瞄泉奈。 泉奈微微一笑。 “咳咳~”柱间咳了几声,强势地请求,“兮,我也想帮忙!你不要赶我走~” 两眼汪汪地,柱间巴巴地瞅着她,按秒切换表情,好不可怜。 她叹了叹气,无语道:“哥哥帮忙也行,但你不许和泉奈打架。” 柱间道:“放心,我绝不会!我视泉奈如亲弟,爱护泉奈还来不及,又怎会与泉奈打起架来?” “大哥!”扉间不满。 奈何柱间没有理会。 柱间朝面色难看的泉奈挤了挤眼。 得到了泉奈冷酷无情的一枚白眼。 见状,扉间道:“正好,我暂时没事,也能帮个忙儿。” 于是乎,柱间、扉间和泉奈这三道视线齐齐地落到她的身上,令她压力感骤大。 但她紧张片刻,却又迅速地冷静下来,板脸地下令道:“哥哥,以后斑也先生的饮食方面,就全靠你了!” 柱间抬头挺朐,应道:“没问题!我承包了!” “那好,你去做一碗温粥罢?”她顺势地解释,“斑也先生应该好几天没进食了罢?斑也先生饿了几天,不宜吃下油腻之食。” 柱间:“……” 瞪大眼睛,柱间道:“兮呀,你怎么不早说?——我这便煮饭去!” 言罢,柱间转身,作势要走。 而她,也目送柱间离开之后,又把目光挪向扉间。 扉间轻皱眉头,表情警惕不已。 露出一抹笑容,她说:“扉哥,以后由你负责斑也先生的起居罢?” “起居?”扉间问,“怎个起居法?” 她一本正经道:“很简单,每天替斑也先生梳头、更衣、喂饭、洗……” 话音未落,扉间的脸色就变了! 与此同时,泉奈的声音也响起,低声道:“寻馆主,不可!” 咦? 她和扉间一起望向泉奈。 泉奈手握成拳,平静道:“这等琐事,让给我来办罢!我是大哥的弟弟,我很了解大哥需要甚么、不需要甚么。” 两眼弯弯地,她问:“那么,你把扉哥的活计全抢走了,扉哥该做甚么?” 泉奈冷脸道:“打发他去喂鸡喂鸭,提供食物的原材料!”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要事处理,先行一步!”扉间面不改色地告辞,一副「我不和你闹」的姿态。 尔后,扉间迈步,飞快地走了。 徒留她和泉奈大眼瞪小眼。 “现在我该做甚么?”泉奈回过神来,轻声地询问。 “像照看病人一样,照顾你家大哥。”她眨了眨眼,“你会照顾人罢?另外,我不会出手……莫要忘了我也是病人啊!” “你……病了?”泉奈吃了一惊,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肯定地说,“你受伤了。” “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她抚了抚伤口,疼得嘶嘶,“若想顾及我这一伤患,那就请你务必让我多多休息……没有别的事情要问,我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与泉奈告别。 接下来,待到吃饭时刻,她和众人围坐桌几前,而柱间又照例地走到众人的眼前,提供了一顿丰富的饭菜。 饭后,柱间还不忘记端给斑一份特制的保温佳肴。 接着,泉奈磕磕碰碰地给斑喂食。 最后,斑仍旧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哪怕泉奈隔三减五地呼喊「大哥」,也并不能把斑叫醒……斑就像睡着了一般,睡得可香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泉奈顺利地住进药馆了。 尔后,她的生活迎来鸡飞狗跳: 柱间像是得了甚么趣儿,一个劲儿往泉奈那里凑去,皆被泉奈无视,这气得扉间喝道:“泉奈!你敢对我大哥无礼?!” 泉奈倒没说甚么,反而是柱间,则笑眯眯道:“扉,不气不气。” 紧接地,扉间平地一声吼便在药馆再度地回响,响道: “大哥!!” “别吵啦!”不等柱间开口,她淡定地挥了挥手,“泉奈,去给斑喂好吃的。” 泉奈目不斜视地端饭端菜,细心地喂斑吃饭。 ……这种画面,犹如喂养一只大猫,无论看多少次,都颇有冲击视觉感啊! 就这样,生活日复一日,暂无波澜。 天见可怜:她原以为,以斑的体质,怎么着也只会休息半个月,就能恢复!谁知却是她保守了……时光匆匆,一不留神,两个月便过去了! 两个月的时间里,她得庆幸泉奈自愿地留在药馆打杂帮忙,不然斑铁定要被饿死?——漫长的日子里,她不但将昔日与咸朋医巫找来的病人们,诸如个头矮得像个侏儒似的、眼睛一大一小的人等,逐个地医治完毕,还发现…… 发现泉奈经历几番喂食,不但把斑喂胖了,连带泉奈本人的脸颊都圆润不少。 令她奇怪的是:泉奈说到做到——说要照顾斑,就真的照顾斑,而且都不踏出药馆了……这不科学! 休闲时分,她私下问泉奈,问道:“泉奈,过了这么久,你都不回家族看一看情况吗?” 泉奈低下头去,淡淡地道:“此事还请寻馆主你莫要插手。” 她:“……” 她还能说甚么呢?——摆明了,泉奈不想说啊! 这难不倒她! 次日,她便找上柱间,询问起「泉奈怎不回家族」一事,从中得知: 当年斑曾号召智氏一族跟自己离开,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追随斑也,除了泉奈! ……所以说,泉奈不待见智氏一族,哪怕泉奈是智氏一族的代理族长? 唉! 不管了!就依泉奈罢! 让她欣慰的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哪怕泉奈依旧讨厌和反感柱间和扉间这俩兄弟,泉奈的态度却在逐渐地发现变化,具体表现为:以前泉奈见到柱间和扉间,恨不能拿刀捅了对方;如今泉奈则想冷处理,常拿后脑勺对着柱间和扉间…… 至于柱间和扉间,尽管对待泉奈有所差异,好在都挺容忍泉奈的小脾气。 这天,泉奈又在和扉间拌嘴,冷不丁地听说斑哥他……人醒了。 斑醒了? 真的,还是假的?! (本章完) 053、斑突然醒来了 “你……你是何人?!” 冷不丁地,她被人一下子掐住了脖子。 也怪她草率,非要呆在斑所住的病房里,绘画药草辨认图。 这会子斑突然睁眼,醒来,直令她措手不及! 事实上,她并没见过斑。 是以,当斑以雷霆万钧之势,轻描淡写却又异常凶狠地扣住她时,她都没来得及反应——近距离地围观清醒的斑,她后知觉地感到惊艳,但比惊艳更可怕的是: 我是不是要被炮灰了?! 巨大的疼痛席卷而来,她都顾不上思忖:我的伤口好不容易才痊愈,现在又要轮到我的脖子受罪吗?! “放……手……”她艰难地张口。 斑冷漠道:“——快说!” 一副压根不理会她的想法,执意地询问她是谁的模样。 她说:“我是寻兮……医师!” “医师?”斑眯了眯眼,依旧不松开她,自顾自地说,“——骗子?” 她:“……” 要不是我胆小,我真想朝你丢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有多久没被人说成骗子了? 吃力地,她说:“放开我,我不是敌人。” 斑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冷笑道:“便是敌人,我亦不惧。” 说归说,斑却是松开了她。 得、得救了! 她揉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只觉小命缓过来了。 刚才实在太危险了。 瞪着斑,她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我,你会死。” 斑沉默片刻,似是回忆自身的遭遇,开口道:“不必你救,我亦不会死!” 她:“……” 喂喂!你、你这家伙,未免太自大了罢?——你说不死,就不死吗?!万一当时大家误会你真死了,把你下葬,埋进土里,你不吃不喝,能活过两个月吗?! 暗地撇了撇嘴,她平静道:“不管怎么说,我救了你是事实……还有,我不是孩子!我是医师!比医巫还厉害的那种!对了,你大概不晓得罢?医巫已经成为过去的历史了,今后大晋将是整个医师的天下!” “大晋?!”斑冷眸地追问,“这里是晋国?!” “是、是啊?”她摸了摸鼻子,观察斑的表情:貌似斑很不乐意呀? “你有甚么想问的?”斑也在看她,直白地问。 挠了挠头,她先捡起散落的药草辨认图,后见药草图都被破坏了,不禁地道:“我知道你是斑,泉奈都告诉我了……你想见泉奈吗?” “泉、泉奈……”斑呆了一呆,呆呆地看着她。 她则眨了眨眼,主动道:“我去叫泉奈过来?” 斑不说话。 她只当斑默认,便起身去找泉奈了。 幸好,当她把泉奈找来时,斑仍在那间病房里,并没逃走。 至于之前和泉奈斗嘴的扉间,则忙不迭地去找柱间了。 她松了一口气。 尔后,她目睹了泉奈和斑的重逢。 “大哥……大哥!”泉奈两眼发直,直直地盯着斑。 反观斑,则一脸淡然,安静地坐在那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哥!”泉奈迈步,扑向斑,眼里含泪,只差当场地哭出声来,“太好了!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我……我很思念你!” 泉奈用力地抱住斑,把脸埋在斑的长头发里。 不得不说斑的发型,两个月没怎么打理,都长得像一团黑色的软刺猬,特别合适捂脸,让人看不清对方是何神情。 默默地搂住泉奈,斑却轻声一叹,叹道:“泉奈……其实我不该回来的。” 诶?! 她好奇地瞥向斑,心想:这人说甚么话儿,也不怕自家弟弟伤心! 果不其然,泉奈抬起脸来,眼睛都红了一圈还不止,低声道:“大哥,我知你委屈,但你用得着离开大晋?……有甚么心事,大家坐下来,有话好说,为何要失踪?——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曾经还说要保护我,你就这样保护我?” “我……”斑又再沉默下来,疑似理亏。 泉奈则抱紧斑,任性道:“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反正以后你不许再走了!你要走,就带上我!我不想和哥哥分开!” 斑道:“泉奈,你留在智氏一族,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大哥,家族再好,我也不稀罕!”泉奈想也不想地反驳。 斑道:“但是,我也有我的道路要走!你若跟着我,难免吃尽苦头……” “哥哥!!”泉奈不满地瞅着斑,“你有甚么路要走?只你一人吗?——这也太冷清了!我想陪哥哥!我们一起走!” “真的?”斑注视泉奈。 泉奈也一扫任性和天真,认真道:“哥哥想怎么做?!” “我……”斑嗫嚅了嘴唇,刚想说甚么,却把目光对准她,面带不快地质问,“——你怎么还在这?!” 她:“……” 对不起哦!打扰你和你弟弟叙兄弟了,我真是罪该万死……但我不是医师么?你才醒来,我少不了要陪在你身边,随时关注你的病情啊?! 好脾气地,她说:“你只管当我是壁画,不用在意我!” #正大光明地偷听墙角神马的,我才不会承认咧# 斑:“……” 疑似看穿她的内心所想,斑沉下脸来,拒绝道:“我不需要医师,还请你离开。” “我不能留在这里嘛?”她死皮赖脸,一点也不想侯在门外。 “那你在外面等着。”斑说。 “不行!”她睁眼说瞎说,“万一你在屋里怎么着了,而我赶不上,那该怎么办?——我可不愿意见到自身的医师名声遭到污点!” “医师有名声可言?”斑满脸不屑。 “巧了!还真有!虽然才刚起步。”她好不得瑟。 说起这个,她可来劲了! 那可是她花费好几个月的成果啊!! 要晓得在她英明的指导下,不但许多病人们获得精确的治疗,连晋阳的医疗系统也提到明显的改善和提高,更别说柱间和扉间等身怀武艺的高手了……高手寂寞,高手常年战斗,积攒的内伤也被她——哦不~是被柱间煮出来的独特药膳,彻底地根除了! 尤其是当柱间按时服喝两、三个月药膳后,身体倍有精神,活力满满,逢人就自夸药膳有效,药膳便很快地得到众人的认可和称赞! 唯一让她失望的是:药膳本身就需要耗费大量的药材和一定的厨艺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平……是故,药膳只受大家族们、诸国贵族们的追捧和喜爱,没法普及一般平民们。 扯远了。 总之,斑沉睡的日子里,晋国的医学水平不说大大地提升,好歹也迈出一小步儿……至少她就没再听到「医师是骗子」的言论,医师们的队伍也逐步地扩大——反正药馆里已经有四十名优秀医师了! 当然,有一半人数多是医巫转型来的……便不细说了。 满脸红润地,她多嘴几句,说道:“也对,你都躺了几个月,自是不清楚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不止大晋的医学有进步,连各家族也或多或少沾到与医学有关的生意!就比如你们智氏一族,就负责晒干药材的买卖……” “晒干……药材?”斑听得一愣一愣,脸色十分微妙。 “你可别小瞧了晒干药材这一做法!”她忍不住地补充,“很多药方都需要晒干这个步骤,不然人体就无法吸收药效!而且,晒干药材也是药方里的最要环节,可谓必不可少!你们智氏一族,靠着这门生意,赚了不少钱!你们智氏一族,见我如同见神仙,两眼都放光,还问我何时再开药馆分店!” 斑:“……” 大抵斑都是火里来,火里去,天天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干架上的路上,身外之物啥的,压根从没放在心上……如今,斑乍一听到对方满口钱啊药啊,越发不忍直视,直感对方俗气得要命! 也是~按照小说剧情,斑心怀晋国安危,认定智氏一族有朝一日必被抹杀,晋国再好……也不会永远都和平!晋国必须要做出改变,否则持续不长,会被灭亡! 斑也,智姓,才不会为那些琐事而上心——是故,当斑听到对面的医师三句不离钱,五句全是晒干药材时,不禁地铁青了脸,喝道: “住口!” 一声喝斥,喝得她缩了缩脖子,住了口去。 斑再顺势道:“出去!” 她便低下头来,灰溜溜地出去了。 退出前,她特意地交待道:“……斑也先生,晋国现今很好,请你不要走!” 不待斑回话,她「咚」地把门关上。 这下,她安全了。 吁了吁气,她心想:不用面对斑……真好! 随后,她为自己这一顺从举动,默默地点赞!因为…… “兮?”耳边,她听到柱间的声音。 愣了一愣,她赶紧地寻声望去,就见柱间和扉间肩并肩地走来。 “哥哥?扉哥?你们怎么来了?”她小声地问。 扉间不语,而柱间则开心道:“那还用问吗?——斑醒了,是吗?” “是的。”她笑了一笑,适时地流露一丝伤感,“斑也先生……大约忘记我了。” “嗯?!”柱间吃了一惊,大惊失色,“甚么?忘记你了?你是说,斑失忆了?!” 她:“……” 主角,我发现你脑洞很大啊? 还失忆? 咋想的? 扶了扶额,她解释道:“不是,斑也先生很正常,只是对我太冷漠了,好像不认识我似的。”面不改色地,她完美地圆上昔日忽悠柱间的谎话: “也许我不过是斑也先生漫长的人生里,最不眼起的路人罢?” 所以,斑忘了我,也是应该的。 (本章完) 054、谎话没被曝了 她以为柱间应该能听得懂,听懂并理解她只是斑的人生当中,平平无奇的路人罢了,不记得她也没甚么大不了,谁知…… 谁知,柱间吃了一惊,急声道:“啊?!这怎么能行?!你是斑的救命恩人,他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走!咱们进屋说话,我非得和斑好好地说道说道,至少不能让你受委屈!” 诶? 她眨了眨眼,瞅见柱间伸出手来,想要拉她回去……“等一下!”她急忙地后退一步,“哥哥,我并不介意,你不用在意!斑也先生也是我漫长人生当中,最普通的病人罢了,我也不可能记得所有的病人长相是甚么。” 言下之意:她真的不计较! 真的! 求主角不要深度追究!谎话会被曝光嗷qaq “你……”柱间愣了一愣,愣愣地看着她,满脸都是关心,“这也太委屈你了!明明你是功臣,斑却忽略了你,此是斑不对在先!” 不不不! 斑没错! 是我当初忽悠你来着…… 她嗫嚅了嘴唇,表情一言难尽,终是不敢坦白。 “总之……总之,哥哥你不许再提这事!”她凶巴巴地吼起柱间,“你若拿这事与斑也先生计较,回头我就永远不理你了!听到没?!” 跺了跺脚,她愠怒地瞪着柱间。 柱间好脾气道:“好罢。” 顿了一顿,她仍觉不安全,又道:“你发誓!” 柱间抬起一只手,应道:“好好好,我发誓,我决不露透此事,否则我……我被雷电劈死!” 听罢,她心下一颤,无奈道:“哥哥,你大可不必咒自个儿。” 柱间却咧了咧嘴,挠了挠头,无所谓地笑道:“无妨,让妹妹你高兴起来就好。” 心中一暖,她又瞅向扉间,迸出几个字,问道:“扉哥也不许乱说。” 扉间没好气地瞅了一瞅她,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状,柱间不满道:“喂喂!太过分了罢?凭甚么扉不用发誓,而我却要发誓?” “谁让你大嘴巴呀!”两眼弯弯地,她彻底地放心下来,难得地打趣柱间。 柱间笑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并没生气。 这时,病房里响起斑的声音,响道: “谁在外面?——柱间,是你吗?” “是我!”柱间立即地回应,“听说你醒了,我想来探望你。” “我没事。”斑说,言语里夹杂一丝婉拒,“谢谢你来看我。我没甚么问题,你先回去,忙你的事情罢!” “我才来,你就要赶我走啊?”柱间可怜兮兮,表情好不委屈,尤其是柱间的反应,更是说不出来的死缠烂打,简直赖皮,“我能进屋看一看你吗?” “我若拒绝,你会不进吗?” “不会!” 柱间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斑「切」了一声,半晌才道:“那你进来罢。” 闻言,柱间大喜,作势开门。 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边开门,柱间还朝她和扉间挤了挤眼。 她站在原地,十动然拒,一点也不想见斑……那啥,先前她才看过斑,才被斑赶出门来,这会子再进去,岂不丢脸? 更何况,她觉得侯在外面,也能了解柱间到底会不会和斑提及她。 至于扉间,则默默地跟在柱间的身后。 她朝柱间挥了挥手,示意柱间和扉间直接地进门。 于是乎,她目送柱间和扉间迈进病房,还随手便把房门给关了。 叹了叹气,她有留意四周无人,便悄悄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唔~她仍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偷听柱间和斑的对话呢? ……甫一进屋,柱间瞧见久违的斑就坐在榻上,内心无比高兴和激动,大步地走上前去,上上下下地打量斑,温声道: “怎样?好些了吗?” 斑安静地注视柱间,轻轻地颔首,回道:“我很好。在我晕睡养伤的期间,是不是你们精心照顾我?——我记得每天能喝到一种特别的食物?” 最后两个字,斑说得甚是狐疑。 两眼一亮,柱间含笑道:“真如兮所说,你果然有意识!”抚了抚掌,柱间忽略斑略带诧异的神情,忙不迭地科普起来,滔滔不绝道: “每天定时喂你喝的食物,那叫「药膳」,据兮所说,能够强身健体,还能治疗内伤——像我们这种武者,也就现在年轻,身体还健朗,一旦老了,只怕内伤造成的各种症状也会连续不断地到来!到时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如今真好,我们倒不必担心了……虽说内伤这种东西,或多或少,还会存在?总归聊胜于无,不会影响我们正常行动啊!” 不等斑出声,柱间又道:“对了,你觉得「药膳」如何?——假如你愿意从事生产「药膳」,指不定也是一条好的出路哦?尽管制作的过程稍微麻烦一些,需要用到八种食品,普通百姓家都没那条件,但若推行「药膳」到大晋第一户人家,便能提高全民的体质,可谓功德、善事一件!你说呢?要不咱俩合伙卖「药膳」,也不错啊?” 吧啦吧啦地,柱间又把「药膳」的所需和做法全都说了一遍。 听得在场之人一愣一愣。 斑目不转睛地看着柱间,委实没料到:这才多久不见,柱间这家伙……怎地像女人一般,对厨艺、吃食颇感兴趣了? “柱……柱王,你住口!”泉奈的脸色不大好看。 原本泉奈见柱间来了,倒也罢了,奈何柱间又和扉间一同前来……这就让泉奈浑身不适——从刚才到现在,泉奈一直拿眼瞪着扉间! 若不是时机不合适,指不定泉奈又要与扉间斗嘴了。 这会子,泉奈被柱间一通长篇大论,弄得尴尬莫名:后知觉地,泉奈想起每次照顾自家兄长,而柱间则笑眯眯地准时送来药膳的场景——自古智氏一族和姬氏一族就相互敌视,断然不可能会有和好的时候,奈何…… 奈何世事无常:泉奈压根没料到有一天,自家兄长会死去——幸好没有! 但是,哪怕兄长侥幸保住一条性命,也要精心调养。 而兄长之所以能好起,能苏醒的一半原因又离不开姬氏一族的帮忙,这就让敌视姬氏一族的智氏代理族长泉奈……很难堪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因此,当泉奈听了一通「药膳」制法一、二、三、四、五点,不禁地铁青了脸,再也顾不上与扉间相互递眼刀子,而把目标对准柱间,愤怒地炮轰道: “你已经看完了!我哥没事!你再留在这里,是想搞事吗?!” “这……这怎么能叫搞事呢?”柱间的表情可无辜了,只觉无辜中枪——太冤枉了,“我和你哥是挚友啊!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哥醒来,我就不能和你哥多说几句话吗?你妒忌了?” “你……你……”泉奈气得晃了一晃身体,想也不想地抽刀! “冷静!”柱间第一时间冲上前去,一把握住泉奈拿刀的手,并将那柄刀又放了回去。面带微笑,柱间用七分笑容夹有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哥才好,你就不要乱用刀了,当心伤着了你哥。” “你——”泉奈暗地使劲,却不算意外地发现:自己真不是柱间的对手! 泉奈打不过柱间! 这倒也正常:柱间乃是晋国大王,更是晋国第一高手……泉奈再厉害,也不如斑,更何况斑又不如柱间——泉奈,充其量是晋国一流高手罢了! 抿了抿嘴,泉奈默默地打消攻击柱间的念头。 事实上,泉奈也不想击杀柱间——且不说这能不能成功,单凭泉奈为了照顾好斑,硬生生与柱间、扉间相处两个月,就……就明显不再仇恨对方。 由此可见,方才泉奈的举动,真的只是一时气急而已。 眼见泉奈冷静下来,柱间又瞅向斑,笑眯眯道:“斑呀?你认为我的提议如何?——不要忘记了,你现在都沦为白身啦!难道你不考虑找一份工作,谋生吗?” 斑:“……” 波澜不惊地,斑道:“——我需要谋生?” 斑一字一句,问得甚是缓慢。 柱间还未张口,就见泉奈怒气冲冲道:“哥哥不用找工作!我也能养活哥哥!” 斑听罢,非但没有同意,反而……嗫嚅了嘴唇,迟疑道:“工作?” “没错!”柱间说起这个,就来劲了,“你不感觉「药膳」是一桩好买卖吗?我们合伙卖「药膳」,你七我三,我吃亏一些,只要你将「药膳」推广到整个大晋!到时人人都能强健,不再遭受病痛的折磨,生活也会变好……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 “哥哥!拒绝他!”泉奈大嚷。 斑却伸手,抚了一抚泉奈,令泉奈安静下来。 “「药膳」么?”斑若有所思,“这是你苦思冥想得出的结果?” “不是哟~”柱间笑得分外灿烂,“是兮教我的!” “……兮?”再次地听到「兮」名,斑古怪地斜视柱间。 偏偏柱间还犹不自觉,兴致勃勃道:“对!兮!寻兮!你有印象吗?兮可厉害了!不但懂药草,还会针灸、药膳和把脉,但凡波及到医术的领域,都难不倒她!正是她教会了我如何煮出「药膳」……” “兮?”斑轻声地念着。 ……门外,她听得头皮发麻,生怕斑下一刻说出「兮到底是谁」,而柱间再好心解释一番,那她就完蛋了。 幸好,幸好斑并没追问到底。 (本章完) 055、斑放声大笑了 她趴在门上,又听了好一会儿,确认柱间没有口无遮拦,便彻底地放下心来。 站起身来,她理了理衣袖,想了一想这里应该不需要她帮忙了……好歹柱间和扉间都在里头,真有甚么事儿,柱间和扉间难道不能解决么? 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一拍衣角不存在的灰尘,迈步地离开。 唔~还是暂时地走开罢?不要打扰到柱间和斑的叙旧才好。 她尚有不少事儿要忙呀? 此时的她,压根忘记之前她还想留在斑的身边,随时关注斑的状况来着。 她也丝毫没察觉到:待她完全地离去,房里正在滔滔不绝的几人骤然地安静下来。 ……侧耳地倾听,柱间察觉寻兮不在门外后,不禁地松了一口气。 斑则斜视柱间,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不装了?” 柱间回头看斑,笑道:“装甚么?——我可没演戏,我也是真心邀请你啊!” 扉间依旧默不作声,而泉奈仍没搞清楚状态,一头雾水,皱眉道: “柱王,你到底在说甚么?!” 柱间理也不理泉奈,继续对斑说:“反正你都回来了,我是不准备让你再逃……再走了!你就留在大晋呗?只要你留下,你想做甚么都可以!” “真的?”斑默默地盯住柱间,表情有说不出的危险,“万一我想毁掉晋国呢?” “你——”扉间脸色一冷,怒视斑。 而泉奈,则轻呼:“大哥?!” 柱间站在斑的面前,几乎居高临下地望向斑,坚定道:“你不会。” “……不会?”斑眯了眯眼。 扉间和泉奈皆都闭上嘴了,目不转睛地看向柱间。 却听柱间平静道:“如今的大晋不比以前了……不!应该说,现在的大晋比以前的大晋更好!我相信只要你在晋阳城多多走动,你绝对会改变主意!你所担心的事情,不再会发生!我期待你会放下偏见!” 歪了歪头,斑道:“我有甚么偏见?” “当着扉和泉奈小弟的面儿,我也不怕他俩笑话!”柱间注视斑,一字一句说,“那天晚上,我挽留你,你却执意要走,还问我「是否愿意为了晋国而割舍扉间或是你」……当时的我犹豫了,并没回答,此事就成了我一直以来的遗憾!如今,我可以告诉你,我——我会!不过!我也有底限! 我不想放弃你和或者我的弟弟! 假如有一天,为了晋国,我要在你或者我弟弟之间做个选择,我仍然会选择晋国,但我也会抓住你们,把你们囚在我的身边,绝不允许你们消失在我的眼前!!” 泉奈张大了嘴巴,又闭上了嘴巴,半晌才呸道:“柱王,你疯了!” 扉间眸光微动,仍旧沉默不语。 斑定定地望着柱间,反问:“这是真的,还是假话?” “你认为呢?”柱间一扫往日的憨笑,异常地严肃认真,“我很喜欢大晋,尤其是现在的大晋!我们共同建设的晋国比以前更加好了!尽管与诸国相比,我们并不算最好……可是,我们还有双手!晋国哪里不好了,我们就改哪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直至改到满意为止!斑你觉得呢?你不想亲手缔造出我们的梦想了?——你还记得当年我们说过甚么吗?” 斑道:“记得,如何不记得?——「我也想在大荒河的另一边重建晋国,用来保护孩子们,并建立一所学校让孩子们训练学习、顺利成长,从而让孩子们远离战争!……但在此前,我们的力量太渺小了,需要战斗,练功升级,累积经验与名声。」”顿了一顿,斑漠然道: “只是,这有甚么用呢?——就算我们重建了晋国,晋国本身存在的隐患仍旧没有得到改正,无非是换了壳子而已!……该毁灭的,终究是要毁灭!” “不!不对!”柱间反驳斑,“你有多久没回晋国了?——你常年徘徊晋国边境,根本没有深入晋国都城中心,你都没见到我们大晋的都城有甚么变化!” “能有甚么变化?……”斑嚅动嘴唇,有心想说甚么,却是甚么也说不出来。 柱间再接再厉道:“我知斑你也热爱晋国,比任何人都爱!关于这一点,我自认不如你……然而,我们共同建起的晋国确确实实正在发展,比以前更好了!不信你将大晋完完整整地走上一趟,你会获得很多惊喜!敢不敢走这一遭儿?!” “呵呵。”斑轻笑。 柱间愣了一愣,愣愣地目视着斑笑了起来。 斑原是小声地笑,后来像是放开了,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充斥了整个屋子,连带斑的身体都一颤一颤—— 柱间眼尖地瞥见:斑笑得太剧烈了,不小心地触动了伤口。 以致斑「嘶」地抽气,却仍旧停止不下来狂笑。 “哥哥……”泉奈怔怔地瞅着自家大哥:斑哥从来没有这么放肆地笑过。 在泉奈的眼里,斑哥……很久没笑了。 最后一次见到斑哥笑的时候,貌似是斑哥决心告别晋国。 手握成拳地,泉奈又把拳头松开,无声地叹息:笑罢,笑罢,哥哥压抑久了,是该发泄了,否则憋在心里,可要憋闷坏了。 在场三人也耐心地等待斑笑完。 良久,斑终于不再笑了,而是扶了扶额,说道:“柱间,你仍是那么天真。” “随你怎么说。”柱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总之你来了,就不许再走了!我会时刻盯着你!下次,你再敢走,我……我就把你捆了!还不行,我就把你腿给打断!!” “柱王!”泉奈铁青了脸,哪怕猜到柱间是在吓唬斑哥,却仍旧忍不住地生气,“有些玩笑,还请你不要开过头了!会让人误会!” “我并没说话。”柱间保持一张笑脸,说话却无比正经,“第一次就也罢了,若是一而再,再而三……我也受不了,我也会愤怒!我一愤怒,我也不敢确定我会做甚么!所以,我也希望你家大哥不要再耍性子了。” “正如你所说。”斑冷静地开口,“就算把我的行踪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也没多大用处,更别提我的决定谁也改不了,无论晋国怎样!……如果我做出伤害晋国之举,你也会容忍么?” “由我看守着你,我会阻止你。”柱间不甘示弱地反驳。 斑咧了咧嘴,居然评价道:“做得不错——也只有你,才能看得住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柱间:“……” 柱间叹了叹气,叹道:“斑啊斑,你……你这家伙,怎就不能变通呢?——哪怕你骗我,骗我你不会胡来,我也会很开心啊!” “可那就不是我了。”斑的回答无比坦诚。 柱间虽觉刺耳,却也清楚此是斑的个性……无妨,无妨!多年的挚友了,柱间能不晓得斑是甚么性子么?——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刀子嘴,外冷内热,嘴上不饶人,但也不是不讲理儿!只要让斑看清晋国确实在往正确的方向发展,斑必会动容,不再苦大仇深!思及此处,柱间道: “行罢!就由我来看着你!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相反地,你想去哪儿,我也会陪你去哪儿……当然,你若旧伤复发,我是帮不到你,但我能带你去找兮!” 冷不丁地,斑又听到「兮」这个名字……这实在很反常啊?——柱间这厮的嘴里,从来不会随便地提及外人,除了扉间和泉奈!迟疑地,斑感慨道: “兮到底是谁?你没发现,你提到「兮」字很多次了吗?” “有吗?”挠了挠头,柱间一脸稀奇,后知觉地记起兮与斑「昔日」的瓜葛,以及兮并不想让斑记起往事,不禁地介绍,“兮正是这家药馆的馆主兼医师,我聘用的第一位太医,女的,厉害罢?” “女医师?——兮?她全名叫甚么?”斑顺口一问。 柱间道:“寻兮,她叫寻兮!年纪也不大,才及笄不久,医术却高明得吓人。” “寻兮?寻兮?”斑低声地念了两句,「咦」了一声,“原来是她?” “斑,你认识她?”柱间两眼一亮。 斑斜视柱间,只觉柱间这反应有些莫名其妙,“谈不上认识,只才见过一、两次面儿。” 斑对「寻兮」的态度,淡定得很。 柱间:“……” 柱间深深地,深深地凝视斑。 凝视得斑一头雾水。 “你在想甚么?!”斑恼怒地问。 柱间摇了摇头,答道:“没、没甚么。” “没甚么?我看你分明有想甚么!”斑板脸起来,不客气地指出。 柱间缩了缩脖子,压根不敢吐槽斑:斑啊斑,你可知你才见过寻兮一、两次,但是寻兮却救了你好几次……知恩不图报,你也太没良心了! 也亏寻兮大度,并不想让你记着。 柱间的脑洞突破天际,也只敢私下想一想,并不敢说出情况。 于是,寻兮的谎言获得一个美妙地圆场,并没被曝光…… 甩了甩头,柱间道:“我没想甚么——不不不!我是想:今后我要看住你,是不是要连吃饭、睡觉也一起?” 皱了皱眉,疑似想到不好的场景,斑和泉奈齐齐地吼道: “住口!!” 吼完,斑和泉奈大眼瞪小眼。 尔后,斑和泉奈又不约而同地瞪向柱间,喝道: “该说的都说了,说完你快走罢!要不,你是有甚么事吗?!” 斑和泉奈不愧是兄弟,连喝出的话语都如此一致。 (本章完) 056、斑说出原因了 咂了咂嘴,柱间终是再三地叮嘱「我还会再来拜访你的」,便乖乖地走了。 当然,带着扉间。 目送柱间和扉间这对兄弟走后,斑和泉奈面面相觑。 皱了皱眉,泉奈道:“哥哥……” 斑伸出手来,朝泉奈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于是,泉奈乖乖地坐在榻边,顺从地任由斑抚摸脑袋。 貌似很久都没见到自家哥哥了……泉奈两眼朦胧,低声地唤道: “哥哥,哥哥……” “嗯,我在。”斑回应泉奈。 “哥哥,你不会再走了,对吗?”泉奈问。 斑答道:“也许?” “哥哥。”泉奈认真地转看斑,“其实我也很后悔……我后悔那天怎么没和你一起离开。如果今后哥哥你还打算告别晋国,我想追随哥哥!” “你……”斑吃了一惊,“你若走了,家族又该怎么办?” “哥哥,你本来是智氏一族的族长呢?不也说丢开,就丢开吗?”泉奈斜视斑,真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这会子你又舍不得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斑漠然地说,“我可以丢弃。” “那我呢?!”泉奈又气又恼,“我是你的弟弟!你连弟弟也不要了?!” “对不起。”斑歉意地开口,“我并没考虑到这会伤害到你。事实上,我以为你留在家族,会得到更好的成长……” “成长?成长!”泉奈幽幽地注视斑,一字一句地质问,“我的成长就是:明明我有哥哥,我却见不了哥哥!明明我能享受哥哥的关爱,我却只能看着族人一遍又一遍地享受对方哥哥的关爱!我的亲人就只剩下你了,可你却……却……” 鼻子一酸,泉奈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对不起,对不起……”斑再次地抚了一抚泉奈的脑袋,“我最不想伤到的,正是你!然而,当时我却束手无策,我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哥哥。”泉奈轻轻地靠在斑的肩膀上,低声地问,“当年你为甚么要走?柱间曾说,你是因为预感到晋国的未来会灭亡,所以才执意要走?你想带领族人一块走,族人却都不乐意,只因族长安逸现状,不想再奔波流浪?……” 斑沉默着,并不回答。 看来斑是默认了。 抬起头来,泉奈再问:“哥哥,晋国的未来……为甚么会灭亡?” 斑深思良久,却道:“你若感受不到,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大哥,我是没你聪明。”泉奈不快地反驳,“但是,你是我的哥哥,只要是你说的,我绝对会信——不管理由有多么荒唐!” 沉默片刻,斑才叹道:“或许这是我一意孤行的想法罢?此事说来话来!当年,晋国虽能得到重建,并且蒸蒸日上,归根究底,却是由一群家族们共同扶持建立……简单来说,是由柱间领导的的姬氏一族,联手我们智氏一族,再率领其余家族们才打造成现在的晋国——这就意味着:当初为了尽快平定晋国多年以前的混乱,柱间许诺不少好处,才让其余家族们松口答应!” “可是!其余家族们何德何能,敢与我们智氏一族比肩?!”斑的神情透出几许阴霾,沉声地道,“我们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氏一族本是晋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自古强者不断,唯有姬氏一族才能与我们媲美,其余家族又算甚么?实力弱,却占得不少好处,更有甚者,还让医巫盛行,还说这是为了晋国子民们好!……” “哥哥!”泉奈两眼发亮,忍不住地插话,“你推崇的竟是医师么?——你也反对医巫,是吗?……我想哥哥可能会和寻医师很处得来罢?” 斑笑了,用力地揉了一揉泉奈的头发,直把泉奈的头发揉成鸡窝,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调侃道:“怎么?你是不是忘记了之前我赶走寻医师的时候,你都没劝我,都不替寻医师说点好话?” 泉奈:“……” 摸了摸鼻子,泉奈脸红了,小声道:“等一会儿,我找寻医师,向她道歉!” 斑继续微笑,不置可否。 “哥哥,你不要打岔了!”泉奈再问,“——然后呢?” “然后,如你所见。”斑意兴阑珊地张口,“在大晋,医巫盛行,而医师则沦为骗子……这种情景放在诸国看去,晋国简直成了笑话!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各家族势力太过强大,已经隐隐地有了国中国之感!我预感当柱间死后,没有强大的继承者,晋国将分崩离析。” 泉奈听得安静如鸡。 淡定地,斑看向泉奈,总结道:“所以,这才是我忍痛挥别晋国的理由……想要制止这种可怕的情况,除非削弱各个家族的实力,否则晋国早晚会被分离,会被各家族瓜分,也包括我们智氏一族和姬氏一族!” 泉奈微微地抽气,很快地意识到那件事情,急声道:“柱间原先说,你当年问他要在晋国和你、和他的弟弟做出选择,竟是这么一回事吗?——若要解决晋国的隐患,非得削弱家族势力,是也不是?一旦削弱家族势力,少不得智氏一族、姬氏一族也要吃亏?因此,柱间才会犹豫,而哥哥你也……” 泉奈说不下去了。 斑安静地拍了一拍泉奈的肩膀,温声道:“不必多想。事实上,如果柱间能活得更久一些,我们未必不能解决这个难题。” 泉奈垂头,丧气道:“哥哥,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懂事……自从哥哥你走后,我一直在埋怨哥哥,埋怨哥哥为甚么要丢下我!原来,原来哥哥真有难言之隐啊!我明白了,我明白哥哥的打算了!我!我会帮助哥哥!” “你打算怎么帮?”斑顺势地问。 泉奈哑然了。 一想到自己要出手对付族长……泉奈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又瘪了下去,不禁地抱头哀鸣道:“对不起,哥哥,我还没想好!” “那就慢慢地想。”斑两眼弯弯,温柔地提醒,“反正我现在走不掉,只能留在晋国,留在晋阳……就是不知泉奈你会不会排斥我这当哥哥的呢?” “怎么会?!”泉奈立即睁大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斑,又想哭又想笑,“哥哥,我期待很久了!就像这样!” 泉奈用力一撞,撞向斑的怀里,用力地抱紧斑,喊道:“你再也不能丢下我了!” 此刻,泉奈就像孩子一般,充满了孩子气。 斑一动不动,任由泉奈撒娇,哪怕泉奈长大了,不再是孩子。 “轻一点儿。”斑无奈地讨饶,“我还是伤患呢?你再勒我腰,会勒出血来。” “哼!!” 泉奈傲娇地哼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一哼,却是稍稍地松开了斑。 “暂且就这样罢?” 斑叹息着,并与泉奈静静地品味这次罕见的重逢…… 时光飞逝,转眼三天而过,寻兮震惊地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 “斑!!” 平地一声吼,吼得她差点趔趄。 不出意外地,柱间盖因被斑刺激了,其嗓门之大,都取代了扉间! 却见柱间走路带风,从她的眼前经过,吹得她额前留海一飘飘的。然后,她听见柱间大喊: “你好些了没?!我听扉说,曲沃的药馆正式地开张了,你有没有兴趣去曲沃瞧上一瞧?!咱俩一块去呀?” “——闭嘴,柱间!”斑那清冷的声音传来,毫不客气地拒绝,“我哪也不想去!我连晋阳都走不出去,又如何前往曲沃?” “只要你求我,我就带你「飞」过去!”柱间笑嘻嘻地吹牛。 斑则撇了撇嘴,理也不理柱间。 斑径直地前往走去,而柱间则忙不迭地喊: “斑!等一下!你要去哪儿?” “我找泉奈,你不要跟过来!” “不行!我上次都说了,我要看住你,防止你乱跑!” 柱间厚脸皮地追了过去。 寻兮她扭头,见到的是斑和柱间一前一后远去了的身影。 真好啊! 歪了歪头,若说她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形容好呢?——这就好比她有一个好挚友,平时都和挚友说说笑笑,但有一天,挚友却不理她了,和别人好上了…… 额~ 满头黑线地,她抹了抹脸:寻兮啊寻兮,你在想甚么呢? 耳边,她忽然听到扉间的疑问声:“寻兮,你在做甚么?” 她:“……” 放下手来,她堪堪地抬起头来,瞅见扉间正一脸疑惑。 “没甚么。”她叹了叹气,老实地发表感慨,“我只有一丁点……妒忌?” “妒忌?”扉间颇感诧异,仿佛「妒忌」一词不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似的。 “没错,妒忌。”她虎着一张脸,直白地问扉间,“扉哥,你有没有觉得哥哥……哥哥和斑也先生走得太近了?” 扉间愣了一愣,侧过脸来望向她。 她尴尬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啦~我是觉得,平时哥哥好像也没这么活泼?——扉哥你有没有感觉哥哥太活泼了?” 都活泼过了头儿! 晓得柱间和斑关系要好,但这要好的……让她忍不住想歪啊! 尤其是她再三地回忆起这本小说的前半部剧情,尤其是柱间与斑的互动,就……就不止一次地感叹柱间和斑果然是一对cp,女主神马的,压根不存在~? “寻兮——”安静地,扉间直视她,吐出几个字来,“你想和大哥、斑一同前往曲沃?明白了,你去罢!晋阳的药馆我会帮你照看的。” 她:??? 诶? 扉哥,你是不是误会了甚么?! (本章完) 057、柱间恶作剧了 “扉、扉哥!你在说甚么啊?!” 保持懵圈的状态,她伸出尔康手,弱弱地追问。 目不斜视地,扉间道:“我是说,你和大哥、斑一同前往曲沃罢?你且散心一段时日,理好心情,你就放心把晋阳的药馆交给我来打理罢。” 她:=口= 槽点太多,她都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了。 为甚么我要陪哥哥、斑也先生前往曲沃呀? 吞了吞口水,她下意识地拒绝道:“扉哥,我可没空!学校的医学授课我不教了?药馆的医师仍没几人,万一遇到真正疑难杂病的患者,又该怎么办呢?……” 轻轻地抚了一抚她的脑袋,扉间道:“你的心事都挂在脸上了,若不好好地开导,只怕你去了学校,也教不好课;遇见病人,也容易出错……我也是为了你好。另外,你若仍不乐意,就当我没说罢?” 她:“……” 她默默地注视扉间,忍不住地吐槽:喂!扉哥!你就不能继续地劝下去嘛? 没准我会改变主意呢? 嗫嚅了嘴唇,她终是甚么也没说。 她默认了。 她必须承认:短短几天,她成天见到柱间追着斑到处跑儿,着实……吃味了。 ——并不是她对柱间存有甚么心思!! 不过是她以为她抱住了主角大腿,而主角认同她,接受她,一定也会事事都考虑到她寻兮……比如说:假如主角和挚友闹矛盾了,主角会找她倾诉啥的。 可是,她却见到主角天天在挚友的面前碰壁,仍旧不来找她诉苦,不向她寻求帮助,甚至锲而不舍地围着挚友团团转儿,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她……她就真的心情郁闷了。 如同她有一件心爱的宝物,有一天却不小心丢了那件宝物。 可让她难受了。 现在的她,就正是这种情况。 ……再次说明:她绝对没有对主角心存幻想! 绝对没有!! “——兮,你在想甚么呢?” 她的耳边,忽然听到柱间的疑问。 心头一跳,她猛然瞧见柱间那张放大了的脸庞! 抽了抽气,她后退了一步。 尔后,她差点跌倒。 柱间伸手一拽,轻描淡写地拽住了她,无奈道:“兮,你是不是累了?连站着都不会了?”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柱间亦纳闷道: “咦?——你看起来很正常啊?” 扭过脸来,柱间问斑,问道:“斑,你觉得兮怎么了?” 斑仍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冷淡道:“是你想多了。” 泉奈则「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又迅速地板起了脸。 她:“……” 周围不时有人经过,人来人往,稍显热闹,尽管比不上晋阳都城—— 这儿是曲沃。 她到曲沃了! 眨了眨眼,她理智归位,不禁地想起自己经历了甚么事儿。 简单来说:就在不久之前,她突然听到柱间想邀请斑前往曲沃瞧一瞧药馆分部是何规模,扉间就提议她也一同前去。结果…… 结果,她作为随行侍医,真就跟随柱间和斑前往。 美其名曰:斑身有旧伤,离不开她的诊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至于泉奈…… 斑本人都不在药馆了,泉奈还留在药馆干嘛?——每天和扉间比瞪眼珠子么? 于是乎,泉奈作为斑大腿的挂件,也跟着去了。 就这样,原本两个人的旅行,硬生生地被拖成了四人。 尽管她感觉……少了扉间,有一丁点可惜。 毕竟柱间、斑、泉奈以及扉间,可谓原小说的「创设组四套件」嘛? 有一天,她会不会左手挽着柱间,右手朝斑招手,身前有泉奈在微笑,身后则有扉间在守护?……额~她在乱想甚么呀?! 是她想多了! 不过,她应该彻底地融入主角团了,对罢? 也因此,她算不算改写自身被炮灰了的悲剧结局呢? 她认为……应该改了罢? 至少泉奈还活着,斑也没有失去弟弟而发疯发狂,以至于误杀了她? 定了定神,她瞅向柱间,坦然道:“哥哥,我是有些累了……咱们要不要找一个地方歇息一下?” 毕竟从晋阳到曲沃……相距一百多公里,她和柱间等人全程徒步地行走,硬是走到了目的地! 徒步! 行走!! 牲口啊! 她原以为她没法体验柱间「瞬移」一般的飞翔感觉,好歹也该混到一辆马车罢? 谁知……谁知,就特么离谱! 柱间等人面不改色地步行,带她走走停停将近半个月—— 反正柱间等人一副平平常常的模样,就她累得半死! 自然地,大家带足盘缠,期间也吃吃喝喝,好似旅游,一路玩得甚是惬意! 最重要的是,她惊奇地发现…… 本该满脸阴沉的斑经过十几天的柱间口头禅「斑,你觉得这里如何,比起以前怎么样」的洗礼,越发心平气和,再也维持不住高冷的人设! 她至今还记得柱间是如何折腾斑的细节来着。 当柱间一行人离开晋阳城而刚刚地步入一片森林的外围时,柱间指了一指前方,饶有兴致地道:「斑,斑,斑!快看!是森林!」 「——嗯,是森林。」斑头也不抬说,「大荒河附近的森林,对吗?」 「对啊!正是!斑,你真厉害,至今还记得么?——这片森林的深处,常年迷雾笼罩,最容易迷路……当年,我带着你冲进林子里玩儿,差点踩进沼泽出不来,幸好你把我救了出来!从那时起,你就对我特别好!」 柱间忙不迭地夸奖斑,夸得毫无营养。 斑默不作声。 而柱间则站在那里,一脸陶醉,活像陷入甚么浪漫的故事,直令寻兮和泉奈眼皮猛跳——清冷地,斑催促道: 「还不走?!」” 柱间回神,请求道:「再等一等?——斑啊!这森林里到处都是宝藏……」 「甚么宝藏?」斑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 「你如何会知道?」柱间理直气壮地反驳,「毕竟你不懂医术!我告诉你,这森林里长了不少奇珍异草,可以通通摘走,以备药材!」 众人:「……」 默默地,众人拿眼看向她寻兮。 寻兮她额头青筋凸起,只有这种念头:看我做甚?又不是我做的…… 但她终是嗫嚅了嘴唇,拽了一拽柱间的衣角,小声道:「哥哥,你采药草太多,也没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装着呀?」 「的确。」柱间苦恼了一张脸,无不遗憾地说,「下次一定。」 右拳击左掌,柱间还无师自通道:「对了!待我们返回晋阳后,我正好再找一支家族,让对方负责这块区域!也算合理地削弱大家族的扩展?……好主意!真是好主意!我真聪明!」 众人:「……」 终于,柱间舍得挪步了。 大家得以继续地前往走去。 并且在外顺利地度过两个夜晚。 后来,柱间领她、斑和泉奈又走过一亩一亩田地。 可那田地有一半……皆被种上了各种药草,如白芨、桔梗、丹参、三七和当归等等,且都稍具规格——反正她定睛看去,但见远处花红柳绿,绿得生机,生机昂然,朝气蓬勃,让人见之,忘却烦恼,身心愉快! 柱间像献宝似的,手指不远处正在巡逻药草的民夫,再问斑说:「斑,斑,斑,你看!那是甚么?——是药草啊!这一批的药草种得挺好,想来收割时会是大丰收?」 岂料,斑并没太多兴奋,而是问:「光种药草,粮食不种了?」 柱间眨了眨眼,点头道:「种啊!肯定种了!」 「它们在哪里?」 「啊?」 「我是问……粮食种在哪儿?」 斑问,柱间不吱声了。 她则吃了一惊,望向柱间,就见柱间一头冷汗。 诶?主角没声音了?敢情……粮食全被丢弃了? 疑似斑和她的想法雷同。斑沉下脸来,质问:「你该不会把所有田地,都拿来种植药草了罢?」 「如果是……?」柱间刚吐出几个字,便被斑给打断—— 斑冷冷地瞪着柱间,喝道:「胡闹!」 柱间:「……」 斑斥道:「种药草虽能惠民,但也不能任由所有田地去种药草,而不是粮食罢?——我且问你,粮食若没了,百姓们该吃甚么?……难不成你柱间家资殷实,愿意去诸国购买粮草吗?!只怕你买得了这次,却买不了下次罢?」 罕见地,柱间无话可说。 她亦点了点头,心有戚戚。 这次,她站斑,哪怕她是医师,她支持大晋多种药草。 但是,即便种植药草了,大晋也该保证有足够的粮食生产呀?——总不能捡了芝麻,而丢了西瓜?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低下头来,柱间诚恳道:「斑,你说得对!这次是我错了……」 「你知错就……」 「好」字还未说出口来,便见柱间两眼弯弯,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似的,飞快地大笑起来,连连笑道: 「只是,我有说这是农田嘛?——那分明是药田啊!我当然会保留粮食的种植率啊!大家要是没吃的了,有再多的药草又如何?又不是人人都要生病!我又不傻!……我是特意另划土地,给大家种药草啊!我们大晋空的土地还是很多的,完全够用!斑,你还说你不关心大晋,这不是很关心嘛?哈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斑!斑是最好的男人,心思最是细腻!哈哈哈哈!」 柱间狂笑不已。 而斑则僵住了身体。 不用细看斑,她都能看穿斑的内心,涌出一种名为「羞耻」的情绪…… 在这之后,无论柱间如何搞笑,斑都面瘫了脸,淡定地无视柱间。 然并卵。 (本章完) 058、斑的态度变了 “斑,你瞧这是甚么?”晃了晃手中一束紫红的小花,柱间笑嘻嘻地问。 斑扭过脸去,理也不理柱间。 柱间锲而不舍,自顾顾地道:“这正是「白芨」,花有好几种颜色,还能盆栽内室观赏,亦能用来点缀院子,主要用于收敛止血,消肿生肌……” 悄咪咪地,斑瞄了一眼那束小花,继续地保持沉默。 手握成拳,寻兮她则怒不可遏:喂!明知那是药草,你!你怎么就把花给剪了?——不要以为你是主角,我就不敢揍你啊?……惹火我了,我不介意用铁拳教你做人! 泉奈满头黑线,默默地拍了一拍她的肩膀,无语地瞪着柱间:大有「让我来」的架势——奈何,泉奈光顾地安慰寻兮,迟迟没空动手! 又路过几片药田,柱间忙不迭地,再将丹参、三七、当归和桔梗等花花草草们,逐个摘取,还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了一只花瓶,用来摆盘,还不忘记对斑说: “丹参,具有活血祛瘀,通经止痛,清心除烦,凉血消痈之功效!” “三七,有甚么药性来着?——兮只说合适秋季花开前采挖,洗净,分开主根、支根及根茎,干燥?……大概具备止血、消肿的作用罢?” 柱间来劲了,越说越顺溜。 “再来是当归!当归,当归,其根可入药,是最常用的药材之一,能补血止痛、抗老防老和……免疫?” “最后,斑你看,它是桔梗,又名铃铛花、僧帽花,也能用作观赏,你说漂亮么?用处也多——兮说,其根可入药,有止咳祛痰、宣肺、排脓等作用!常被腌制为咸菜哦?听说在极远的半岛,好像也能用来制作泡菜……” 斑继续不语。 而寻兮则:“……” 喂!你解说就解说,不要把我扯上啊?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曾偷偷地翻看我画的药草辨认图……明明是你独自学的、记的,我可不敢冒认! 她的脸色又青又红,煞是有趣。 泉奈若有所思,忍不住地打趣柱间,说道:“你能拿它当咸菜?可有药性吗?” “没、没有……?”柱间愣了一愣。 泉奈便挑剔道:“你不是善长厨艺么?——下次,把桔梗作成咸菜,还要保留甚么止咳祛痰、宣肺和排脓的药性,那才厉害!” “有道理!”两眼一亮,柱间想也不想地说,“我可不可以考虑把它纳入「药膳」里?让「药膳」的品种变得更多样?” 柱间终于记起她来,还晓得询问她。 她则摆了摆手,权当默认。 ——主角,你高兴就好! 反正我是暂时没吃过用桔梗煮出来的药膳…… 就这样,柱间带领众人像旅行似的,每到一片新的药田,总会搬出新的药草,讲解给斑听去,只听得斑默不作声,活像斑也对医学感兴趣一般。 这怎么可能?! 她默默地注视柱间围着斑团团转儿,也说不清此刻的心情是何模样。但是…… 但是,斑总对柱间冷冷淡淡,反而令她心头一阵窃喜! 喂喂!甚么情况? 她为甚么要窃喜,她又不喜欢…… 抿了抿嘴,她努力地甩了甩头,抛开内心那一缕杂念,专注地聆听起柱间的介绍——没来由地,她心血来潮地想听柱间的医学知识,扒一扒柱间的医学水平! 倘若……倘若柱间理解错误一、两点,她可就有机会笑话柱间了。 奈何柱间的医学本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挺硬核,她听了半天,都没揪出错来。 这使她用崭新的眼光打量柱间,内心产生一丝危机感—— 无论如何,我才是大晋第一神医! #大晋第一神医的宝座,我要定了# #柱间你没戏,不许跟我抢# 于是乎,在柱间缠着斑,并向斑科普医草的日子里,还说药田归不同中小型家族管辖,刚好分散了大家族的势力云云,寻兮她也不闲着,时不时地寻找路途上更常见,但却不显眼的草药,指望能有新的发现! ——在她埋头地研究杂草时,她压根没留意到:柱间不经意间地瞥向她时,眼里会隐隐地流露一抹波澜,可却快得令人捕捉不到…… 就这样,四人叽叽喳喳地来到曲沃,足足地围观曲沃的药馆。 ……现在,寻兮她的神情就略有微妙。 尤其是,当她瞧见曲沃药馆的馆主不是别人,赫然是医巫——曾经的医巫,现今的医师,姓咸,名歌,就更一言难尽了! 为甚么咸歌会负责曲沃的药馆啊? 此是寻兮的第一感想。 其次,寻兮才恼怒地想:好个扉哥,瞧你干的好事,你竟把曾经的医巫安置在曲沃的药馆里,还任命医歌是其馆主?……是我教出的医师学徒不香,还是晋阳药馆里的医师们人手不足?怎么着你也该挑一名让人信服的医师啊?! 越想越生气,她的脸色黑如锅底。 然而柱间,却笑得灿烂如阳,压根没察觉她的心情。 甚至,柱间还抽空地指点咸歌有关药膳方面的做法。 可把咸歌受宠若惊了。 慎重地,咸歌道:“多谢大王教导!咸歌必不辜负大王期望!” 柱间满意地颔首。 而她则气得瞪眼,无声地吐槽:满意个啥?——桔梗还没融入药膳里,你对药膳的了解,还差得远呢! 还有,怎么不谢我啊? 明明一开始,是我教你医术呢?可是…… 可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连个招呼都不打! 末了,当柱间打算以曲沃药馆为临时住所,带她、斑和泉奈游逛曲沃几天,并且真的玩了三、四天之后,她意外地感觉斑的戾气稍微地淡了下去。 是错觉罢?! 眨了眨眼,她私下地观察斑,却见斑依旧目不斜视,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果然,果然啊!她狐疑自个儿之前是眼花! 斑怎么可能…… “斑,你觉得曲沃如何?” 这天,柱间像往常那般,追问斑的想法。 此时,众人登至一座小山坡上,惬意地往山下看去,颇有一览众山小,潇洒指点江山的意境……环顾远处小黑点般的曲沃小街巷道,斑说: “看起来很好。” “真的?”柱间两眼一亮,亮晶晶地,“我也这么认为!那么,斑还想走吗?” “——我不会改变主意。”斑开口。 冷不丁地,斑的回答就像泼了一桶冷水,特别扫兴。 至少她作为听众,就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至于泉奈,则默然不语。 唯有柱间,依然如故,顽强道:“为甚么?” “因为……那些是你想让我看的。”斑说,“而我想看的,你却不让我看。” “你想看甚么?”柱间问。 斑思索片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字一句道:“我……想看到大晋希望的本质,你能吗?” 柱间:“……” 柱间瞠目,听不懂斑在说甚么。 她也结舌:大晋希望的本质……那是啥儿? 眼见柱间语塞,她用胳膊肘了一肘泉奈,低声道:“你可知希望本质啥的,是指甚么吗?” 泉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答道:“不知。” 太巧了! 她也不晓得! 郁闷地,她盯着斑,勇敢地提问:“甚么才算大晋希望的本质?” 斑道:“让我自己去找,运气好的话,我能找给你们看?” 柱间沉下脸来,不快道:“你又想跑,是吗?——不准!” 斑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那就算了。” 柱间急道:“斑——” “哥哥,你别急。”她若有所思地瞅着斑,“你是说,只有你才能找到大晋希望的本质,对吗?” “不一定。”斑说得那叫一个轻飘飘,“或者根本就不存在希望。” “我明白了。”心下一动,她对柱间说,“哥哥,让斑也先生亲自去找罢?” “甚么?——不行!”柱间想也不想地拒绝。 “哥哥,你武功不是很厉害吗?由你全程看住斑也先生,斑也先生也只有「找」的资格,你只要默默地跟着斑也先生,不就行了?” “这……”柱间终于回过味来,“也行?” 她便看向斑,问道:“如何?” 斑深思一下,轻轻地应了一声。 竟是同意了。 柱间嗫嚅了嘴唇,有心想说甚么,却是甚么也没说。 拍了拍手,她宣布道:“那好,哥哥,你陪斑也先生去找「大晋希望的本质」罢?祝你成功!” 如此,斑发觉大晋尚存希望,就不会想着毁灭世界了? 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好罢,就听兮你的。”一头雾水地,柱间接受她的建议,便问斑,“斑,你想去哪儿?” 闻言,斑笑了。 貌似斑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微笑? 歪了歪头,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斑的笑容,只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斑的态度是不是变了? 尽管变化不大,但也代表好的开始? 好兆头! 便听斑道:“——先前我瞧见曲沃有一家偏僻的府邸,如果我没看错,那是「魏」氏家族?……就先去那。” “好勒!”柱间说着,伸手拍了一拍斑的肩膀,还将手搭在那儿!然后…… 然后,柱间和斑便在她和泉奈的面前,上演了原地消失的情景! 人、人呢?! 揉了揉眼,她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再看柱间和斑——哪里甚么柱间和斑呀?那里分明是一块空地! “哥哥不见了!”手托下巴,她吃惊地喊,“哥哥在哪儿?斑也先生也没了!” “走!我们去找哥哥和柱王!”泉奈提议。 “怎么找呢?”她问。 泉奈也犯难了:是啊!怎么找呢? “要不,我们回药馆等他俩罢?”她弱弱地提议。 叹了叹气,泉奈没意见。 貌似……也只剩下这个法子呢? (本章完) 059、幽灵兰枯萎了 曲沃,魏宅。 冷不丁地,柱间和斑像是变戏法似的,凭空出现,出现在一座院子里! 幸好四周没有仆役们经过,否则魏宅的仆役们指不定会大喊大叫,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环顾周围,柱间一边打量周边的风景,一边问: “就这?” 歪了歪头,柱间看见这座院子的规模更加宽敞和奢华:反正比柱王府邸还要漂亮!地面铺了一层干净又丝滑的石头?有走廊,也有假山、水池和花草——唯一和柱王府邸有所区别的是: 柱王府邸深受寻兮的影响,已然种上不少药草,总会散发一股清香;而这里,则种上真花花草草,闻到的是浓浓的花香! 斑瞥了一瞥柱间,立即明白柱间这大老粗,压根不懂那些盆栽植物,乃是名贵花草,可不同于路边的野花和野草,不禁地道: “你脚下的这株花,乃是鬼兰,又名「幽灵兰」,多栖息于林地沼泽,花朵艳丽,形状奇特,似跳跃状态的青蛙,十分稀有罕见,听说根茎服下,可延年益寿!昔日魏氏家主为了得到这朵花,不但将那片林地沼泽强行地占据,还为了确保此花不被外人察觉,生生地屠尽了附近村子,造成两百多村民们无辜死亡……” 柱间抽了抽气,脚下不稳,差点踩到了那朵据斑说是很稀有罕见的花。 “小心一些。”斑轻斥,却伸手地扶住柱间。 柱间站好,瞠目道:“不、不可能罢?两百多村民们无辜地死亡?——我怎么没听到这种传闻?倘若有人真为一朵花而杀人,我是决计不会轻饶此人!” 斑似笑非笑地,回道:“大约清楚你这柱王的为人与性格,魏氏家主自然不会选择在大晋国内犯事……倒也巧了,那两百多村民们,皆是边境平民们,似乎是白狄人,横竖不是晋人,谁会在意呢?” 柱间沉默一下,自是明白斑的意思:魏氏家主狡猾得很,不在晋内干坏事,而是跨……跨国——况且白狄和赤狄差不多,都属于夷族,算是游牧,并未建国! 摸了摸鼻子,柱间记下此事,决定不再追问下去,果断地转移话题,说道:“懂了!那么,斑,你来此地,是想做甚么呢?” 斑睥睨柱间,却与柱间故意地唱反调,反问:“怎么?你对鬼兰不感兴趣?怎不问下去?——鬼兰可以延年益寿呢?” 柱间理直气壮道:“斑,你是在说我身体虚弱吗?——真可惜,你失算了!我很强健,根本用不上!再者,这东西真有那般珍贵,为何不好好地保护起来,种到更隐秘的地方呢?……斑啊~我是不聪明,但你也不能戏弄我啊?” 斑玩味道:“何必谦虚,你怎就不聪明了?你可是我认可的唯一对手呢!——我看你聪明得很,你是不是察觉到了甚么?” “没有。”柱间挠了挠头,“我不懂甚么鬼兰、幽兰,至于它到底有何作用,我且弄上一株,带回去问兮好了,想来她对植物相当了解,应该认得罢?” 言罢,柱间伸手,想要碰触鬼兰。 但被斑给阻止了。 眨了眨眼,柱间疑惑地看向斑。 斑叹了一口气,叹道:“别碰。真是败给你了……鬼兰么?虽不能延年益寿,但能提炼一种毒药,此毒药并不会立刻地毒杀服药者,反而能让人放松,心情愉悦,更会有一种飘飘然之感,特别舒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柱间两眼一亮,兴致勃勃道:“哦?那是好事?这毒药真奇妙?” 斑笑了一笑,继续道:“可惜这药若是服得久了,便会上瘾!倘若人不服毒药的话,就会全身发麻,如蚂蚁在咬,全身无力,极不舒服,坐立不安……这时,经常服药者会为了重新得到这种毒药,而想尽办法和手段去获得——” 薄凉地微笑,斑问:“如此,这还叫好事吗?” 柱间:“……” 柱间咂舌道:“我收回前言,这是坏事!必须杜绝!” “你打算如何杜绝?”斑问。 柱间没有吱声。 突然,柱间抬手,并挥了挥手—— 就见那株名叫鬼兰的珍贵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地枯萎了! 若无其事地收手,柱间道:“斑你瞧,这样如何?” 看也不看那株枯萎了的鬼兰,斑评价道:“马马虎虎。” 看来斑还不大满意啊? 想了一想,柱间又问:“斑,你还想做甚么?” “我不想做甚么,而是想看甚么。”斑说,“你有没有法子让我们「隐身」呢?” 柱间苦脸道:“这……我做不到。” “没想到,你也有做不到的时候。”斑撇了撇嘴,表示失望。 听罢,柱间消沉,郁闷非常。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斑道:“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又消沉了?——不会隐身也无妨,大不了我们假扮魏宅仆役,不就行了?” “啊?”柱间张大嘴巴,“这……这不好罢?” 斑道:“那好,你回药馆去,明天下拜帖,再来拜访魏家?” “那斑你呢?” “我?——当然是在这儿看着。” 柱间便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要时时地盯着你。” 耸了耸肩,斑便没再赶柱间走了。 斑只当柱间默认了。 于是乎,斑和柱间躲在一角,等待魏宅仆役们的经过。 少时,真有一群仆役们路过,疑似巡逻,大约六个人。 柱间和斑瞅准机会,淡定地捂住最后两个倒霉蛋仆役的口鼻,轻轻松松地把人抓住,拖进假山后面,再用手刀将两个仆役们击晕,其动作之娴熟,那叫一个不动声色,看情况活像柱间和斑是惯犯…… 末了,柱间和斑淡定地扒下那两个倒霉蛋仆役的衣物,径直地换上。 期间,柱间还不满道:“这衣服……不大合身,紧了。” 斑从容道:“你若会「缩骨术」,把自身的个头变矮一点,不就合适了?” 柱间满头黑线,差点反问你穿得也不合身,你咋不使用「缩骨术」? 然而,柱间终是甚么也没说。 换好魏宅仆役服饰的柱间和斑,又轻描淡写地返回那支仆役们的队伍,并没引起任何动静。没人察觉已方的同伴们已有两人被调包了。 跟随前面的四个仆役们,柱间和斑又弯弯绕绕,经过好几间房屋、走廊角落,遇见一、两名魏家子弟,还逐个向对方行了行礼。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即便不是第一次假扮仆役游戏,柱间也神采奕奕,觉得好玩极了。 趁人不注意,斑用胳膊肘了一肘柱间,示意柱间不要太过张扬。 柱间收敛玩笑,这才低眉顺眼,颇有几分仆役的气质了—— 啊~呸!谁是仆役啊?! 一通巡逻,柱间和斑他们这一班仆役队,总算换岗了。 与下一轮巡逻队交接之后,柱间和斑又随四人来至一处偏僻的住居,此住居和主居自是截然不同:若说主居奢华美观,那么眼前的住居则平平无奇,比街市的房屋还要落魄一些。 六个人窸窸窣窣地进了屋去,再关了门,终于一扫之前的沉寂,变得活泼许多。 一人说:“每天都要晃东绕西,真真麻烦死了!要不是工钱够高,我都懒得来!” 另一人说:“知足罢!好歹魏氏一族在晋国也颇有脸面和身份,你能在魏府干活,已是你一辈子的福气了,还敢挑三捡四,信不信我告诉管家,让管家治你?” 那人赶紧地讨饶,与对方打打闹闹,嘻嘻哈哈。 第三人轻哼一声,不屑道:“瞧你们一副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我去过魏氏一族的族地,比这气派多了!奈何这是魏氏旁支,尽搞野路子!” “野路子?怎么说?”第四个人被吊起胃口,好奇不已。 与此同时,其余人也给很面子地看了过来。 第三人得意非凡,便道:“你们才来,大约不清楚,咱们这分家有一少主,整天研究制药,说是要制造一款轰动天下的奇药,以此扬名立万!” 柱间和斑暗地交换彼此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联想到鬼兰……疑心地,柱间压低嗓音,用一种敬畏和憧憬的口吻问: “制出了没?” “还没。”第三人悻悻地说,“但以少主的实力,肯定能弄出来……你们是不清楚,咱们少主可在晋阳学校里上过学,且是那位女医师教的!” “女医师?” 有人惊呼,有人质疑,有人直觉不可思议,有人则听得津津有味。 仍是柱间,再问:“女医师?很厉害吗?” “那还用说?!”第三人用夸张的语气说,“那个女医师曾和医巫比试,结果你们猜,怎么着?——竟是胜过对方!而且,后来,医巫还想找女医师的麻烦,又与女医师比捅刀子,你们再猜,结果如何?” “女医师被捅死了?” “不对!是女医师捅了自己,却没死成,活得好好的!反倒是那位发起挑战的医巫,则不幸地死了!——咱们少主正是女医师教导的学生之一,一心想弄个奇药,以便超越老师!前一阵子,少主就放出话来,说是要成功了!” “真的假的啊?!”众人唏嘘,纷纷感慨,没人再坚信医师是骗子之类。 抚了抚掌,柱间拍手赞道:“不愧是大晋第一女医师啊!” 柱间的动静太引人瞩目了。 趁着微弱的烛光,屋中四人后知觉地看清并发现…… 咦? 眼前这两个人,怎地极其陌生?! 从来没见过呀? “——你们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