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重生之镇魂人》 第1章 无妄之灾 "啊……!" 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寒玄衣再次从睡梦中惊醒。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后,方才发现身上的一袭青衫,此刻早已被汗水浸透。 "该死!这具身体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总做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伸手抚摸了一下胸口处黄豆般大小的殷红印记,梦中被一把利剑穿胸而过的场景,再次于眼前闪过。 "你就是因此丧命的吗?可是为什么你身上除了这红色印记,却不见半分伤痕呢?" 寒玄衣颇为疑惑的自语到。 "唉……也罢,你放心,我既然"接管"了你这具身体,如若以后遇到了,伤你性命的仇人,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鬼知道杀害“他”的人是谁, 既然不知道是谁,又怎么替“他”报仇雪恨,寒玄衣如此想到。 只是此刻浑浑噩噩的寒玄衣却是没有发现,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脖子上所佩戴的玉佩,却在悄然之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青芒。 望着窗外圆如玉盘的明月,寒玄衣不免一阵怅然。 "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怎么样了,想来他们得知我已身死的消息,一定会很伤心吧。" 直到此刻寒玄衣都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或许无妄之灾,说的就是自己如今的遭遇吧。 自己明明只是过了个马路,竟然能被一辆疾驰中闯红灯的轿车撞上。 而更加狗血的是,照目前的状况看,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怕是真的意外的穿越重生了,要不是自己平时看的小说比较多,此刻怕是已经,被自己的状况吓成精神病了。 想起最后闭眼前,恍惚间看到的那张惊慌失措,却又颇有几分姿色的脸庞,寒玄衣不禁一阵腹诽。 "刹车失灵吗?可是开那么快,就算你再冲我挥手,也得我能反应过来才行啊。" 咕噜噜…… 一阵肚子打鼓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寒玄衣的思路,抬手摸了摸肚子苦笑道: "老天爷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穿越也好,重生也罢,能不能为我选一个好一点的身份?" "别人都是重生成一国太子、王公贵胄,最次的也是个豪门庶出,起码能够有一个翻盘的机会啊。" "为什么偏偏到我这,竟然连自己这具身体的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现在还得饿肚子。" 咕噜噜…… 不想还好,一想却是更加饥饿了,距离自己早上醒来,已经将近一天了,可以说这一天来,寒玄衣就没有吃过一顿饭。 要不是他醒来后,身处这座破庙屋外,还有一颗果树,零星结着几颗,不知名的汁水充足的果子,让他暂时能够予以充饥止渴,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别说什么重生逆袭了,怕是早就渴死饿死了。 寒玄衣望着自己脖子上,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碧绿色的玉佩不由叹道: "唉还真是惨啊,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生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身上除了一块玉,竟然什么都没有。" 手指再次轻轻划过玉佩之上所雕刻的一个狰狞恐怖的兽首,越发疑惑道: "这玉佩上雕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貌似很凶猛的样子。" "我的孙儿……孙儿……是奶奶……不好……奶奶不好……" 突然正在沉思的寒玄衣,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寒玄衣方才发现,刚刚还空无一人的破庙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瘦弱至极的老妪。 只见那老妪,衣衫褴褛且脏乱不堪,裸露在外的手臂,许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以至于显得枯瘦无比。 三更半夜的,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寒玄衣不禁一阵心惊,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老太太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再次望了一眼那老太太所在的地方,暗自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后,心中自我安慰道: "难道是我想的太入神了?没错肯定是我想事情太过集中精神了,不然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嗯,肯定是这样!" 念及于此,寒玄衣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起身向着那衣衫褴褛的老妪笑道: "阿姨您好,吃了没您呐?” 见老太太不搭理他,寒玄衣尴尬的搓了搓手,自顾自的笑道: “老大娘?您这三更半夜怎么不回家?难道您家住在附近不成?” 我的孙儿……孙儿……是奶奶……不好……奶奶不好……" 老妪仍旧不答话,只是一直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那嗓音沙哑至极,甚至……甚至透着一股子阴森。 寒玄衣见此,望了一眼院中那棵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果树,不免有些后背发凉,心下暗骂到 “哪来的一股邪风!” 随后定了定心神,向着老太太的方向颇为绅士的拱手轻声道: “这位老人家,您是来找孙子的吗?哈,定是小孩子淘气,偷跑出来了是不是?” 只是寒玄衣不知不觉间,隐隐的向后退了两步,因为他现在才发现,那一直自言自语的老太太,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影子…… “对啊……乖孙儿……你不该淘气……不该淘气偷跑出来的……不然……不然他们……怎么会……怎么会把你……吃了!” 那老妪声音骤然拔高,显得有些尖锐,说完竟是抬头望向此刻,被她一句话惊的呆若木鸡的寒玄衣,诡异的咧嘴一笑道: “你说……对吗……?” 与此同时月光照应下,露出了老妪那张只有半边血肉的恐怖面容。 而另一边脸,却是早已变成了森森白骨,仔细看去,还能够看到被啃食过的痕迹。 生前主修医学专业的寒玄衣,一眼便是看出,那些啃食的痕迹,竟然不是野兽所留,而是……是人的牙齿! 哐当! 想到此处,寒玄衣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中的强烈恐惧,双腿一软,便是瘫坐在地,因为现在就是自己再傻也知道,面前这个只有半边脸的老妪,根本就不是人。 哪有人被啃食了半边脸,却不见半分痛苦,还能够若无其事到处闲逛的。 “老……老人家……我……我也不知道啊……哈,我还有事就不陪您聊天了,哈,我想起来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说完不待那老妪有所反应,便是起身拔腿就跑。 只是不知为何,他明明离破庙门口只有几步距离,却是怎么也跑不出去。 直到寒玄衣累的满头大汗,依旧没有碰到庙门分毫。 “鬼打墙!” 寒玄衣见此,一咬牙快速的解开了青衫布袍。 嘴里念念有词道: “童子尿能解鬼打墙,没错,我同学的三舅奶奶就是这么说的。”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阿门……” 全然将自己是个无神论者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边嘴里念个不停,一边竟是对着庙门哗啦啦的尿了起来,现在想来自己刚刚竟然没有被吓得尿了裤子,也不失为一条好汉。 那老妪见他如此,竟是恍若不闻,仍是自顾自的说道: “孙儿……是奶奶不好……他们都是畜牲……怎么能忍心……能忍心把你活活烤来吃掉……” “我明明看他们可怜……已经分给了他们……半块红薯的……他们怎么能……怎么能……他们竟然吃了你……吃了你!” 老妪一遍遍自言自语道,那声音却是愈发凄厉起来。 寒玄衣听闻此言,不由心神惧震。 满心被无边无际恐惧所充斥,快速将青衫胡乱系好,便是再次向着庙门口狂奔而去。 “该死……你们都该死……!” 突然自言自语中的老妪,仿佛受到极大刺激一般,凄厉的嚎叫着,向着寒玄衣的方向猛烈扑来。 一张脸瞬间变成了血红之色,而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此刻也充斥着无尽的怨恨与噬血的光芒。 眼看那老妪突然间,周身弥漫起了浓郁黑气,并且向着自己猛扑而来,寒玄衣不禁心中暗骂老天爷,真是玩死人不偿命。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重生过后,还没有开始一展风骚,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就要再次死去。 “真是天妒英才啊” 吼……!! 正在他仰天长叹,无奈闭目等死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叫。 随后两眼一黑,便是昏死过去。 只是在倒下的最后那一刻,隐隐约约的仿佛看到,那化身厉鬼扑向他的老妪,好似被一团青绿色的光芒尽数包裹,随即里面传来了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叫…… 第2章 古怪的玉佩 当寒玄衣悠悠转醒之时,已经是黎明时分,抬头望了望破庙之中的景象,此刻哪还有什么诡异老妪的存在,再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状况,除了腹中依旧饥饿难耐,竟然毫发无损。 "难道是我做恶梦了不成?” “我就是说嘛,这世界怎么可能有鬼,一定是我饿昏了头,所以产生了幻觉。" 想到此处寒玄衣一颗提起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摸了摸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皮,目光不由望向院中那棵,光秃秃的果树,看着上面所剩无几的几颗果子怅然道。 "唉……此时要是能有个大肘子就好了。" 说完便是向着院中走去,边走边是自嘲笑道: "照这样下去恐怕我就得出去要饭了,可我如今多走两步胸口就疼痛难忍,恐怕没等要来第一口饭,我就得被活活疼死,这可怎么办?" 说到此处,寒玄衣突然呆立当场,然后用手用力按了按,之前多走几步就疼痛难忍的胸口,疑惑道: "嗯?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说完仍旧有些不可置信的将身上青衫解开,低头望向之前胸口处,红色印记存在的地方,入目处,除了一片古铜色的胸肌,哪还有半分印记的踪影。 "剧烈的疼痛感消失了?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之所以多走几步就疼痛难忍,果然和这红色印记有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突然无缘无故消失了。" 嗡~~ 正在寒玄衣疑惑不解之时,一阵轻微的振动由他身前传来,正是之前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块不知名的玉佩。 只见此刻玉佩之上,那原本暗淡无光的碧绿色兽首浮雕,突然光芒大盛,随即一闪而逝。 于此同时,寒玄衣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些信息。 "戚秦氏,大燕王朝,离阳郡人氏,因其孙儿出门之时,被逃难之人驾火烤之,并分而食之,待其见之难以自控,遂含恨而终。" "且因其心中一口怨气久聚不散,终化身厉鬼索命,丧命于其手者,共记一十三人,其中罪大恶极者九人,无辜受害者四人,今予以收之,至此镇压九幽幻阴涯一百二十载,待其抵消罪恶后,再行转生!" 寒玄衣用力摇了摇有些眩晕的脑袋迷茫道: "戚秦氏?化身厉鬼?这都哪跟哪啊?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信息,不过没想到这玉佩竟然还会发光,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随手捡起树上掉下的几颗果子,拿起其中一个,在衣服上随意蹭了蹭,大口咬了下去,同时回想着脑海之中,突然出现的这些信息。 感受着略显酸涩的汁水流入口中,使他仍旧有些眩晕的脑子,清醒了三分,只是他越想越发觉得诡异,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今天真是太奇怪了,先是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梦到了一个诡异至极的老太太,现在又……" 等等!! "老太太?戚秦氏!孙儿?难道……难道我之前不是在做梦!" 回想起之前"梦中"那自言自语的老妪所说的话语,还有在他昏倒前,隐约间那老太太被青芒包裹的一幕。 再结合刚刚脑海之中出现的信息,寒玄衣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他终于确定了,之前自己所见,绝不是做噩梦那么简单。 "难道难道我真的见鬼了?!" "砰!!" 正在寒玄衣惊疑不定之时,一声巨响传来,却是那早已残破不堪的寺庙院门,不知被什么人一脚踢开。 寒玄衣闻声放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锦绣,身材高挑的女子陡然映入眼帘。 寒玄衣再次望了一眼突然出现的这道身影,只见这女人年龄,好似二十上下,且长得柳叶弯眉,明眸皓齿,琼鼻樱唇,竟是说不出的貌美。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貌美非常的面容之上,此刻却是寒眉紧蹙,平添了几分清冷。 "姑姑!" 看惯了武侠小说的寒玄衣,见到此女这番妆扮,不禁脱口惊呼道,待其反应过来,却是话已出口,无法挽回。 "嗯?" 直到此刻白衣女子才看到隐于树下的寒玄衣,听他无来由的一声惊呼,眉间又是紧上三分。 "呛!" 一声剑鸣响起,却是这女子已然拔出了原本悬挂于腰间的长剑。 "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地!?" 白衣女子也不多言,提剑一步上前,剑尖直指寒玄衣,冷冷说道。 寒玄衣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定睛望去才发现,那女子手中佩剑,此刻似被一层寒霜覆盖,而粒粒寒霜却是极为细腻,将那剑身尽数包裹其中,散发耀眼光芒之时,又尽显锋利。 而且随着宝剑出鞘,他明显感觉到,这寺庙院中的温度,好似突然下降了不少,甚至令他有些不受控制的打起了寒颤。 "嗡~" 突然胸口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振动,随后一阵阵暖流由那块玉佩之中传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寒玄衣才缓将过来。 感觉到身体明显变化,心道:"这玉佩还真是奇妙,难道是捡到宝了不成。" 看着对面眼神越发冰冷,大有他再不回话,就会一剑向他刺来的女子,寒玄衣轻轻正了正衣衫,自认为很潇洒的向着面前女子拱手笑到。 "哈哈,今个天儿不错,吃的太饱了,出来消化消化食儿,顺便赏赏月。" "咕噜噜……!" 只是随着一阵不合时宜的声响传来,将寒玄衣努力营造的气氛莫名打破,饶是他自认脸皮够厚,也难免老脸一红,随之一阵阵讪笑。 白衣女子闻言,自是不信他如此胡诌,只是再次冷声道:"不管你是谁,若是不想无故丢了性命,就且快快离开此地。" 寒玄衣见她语气不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满,心道: "凡事还有个先来后到,凭什么你一来,我就必须得走,还真把自己当做小龙女了不成!饶你是小龙女,本大爷也不是那独臂的杨过,非要听你指使?" 只是他心中虽然这样想,嘴上却是绝不敢如此说的,他虽然对当下他所处的世界不太了解,但也绝不会认为,这白衣女子手中那把寒气逼人的剑,是用来切菜的。 “姑娘莫怪,在下沦落至此实属无奈,且如今有伤在身,实在不方便行动,如果你嫌在下碍眼,自行离去便是,天还未亮,我还要去睡个回笼觉,失陪了!” 说完不待白衣女子有所反应,便是转身向着庙中走去,寻了一处干草厚实的地方倒头就睡。 “你……!” 这名唤季红姗的白衣女子,见寒玄衣如此不听劝阻,竟是一时语塞。 看了一眼,寺庙正中那因年深日久,早已毫无一丝佛意的残破佛像。 饶她自诩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此刻也不禁,为自己匆忙间所做的决定而自责,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破庙之中还会有人存在,心道: "这男子若是因此无故受累,伤了自身性命,今日我岂不是间接做了那伤身害命之人!" "嗡嗡嗡~~" 感受着手中伏魔剑的剧烈振动,季红姗心中大急,对着破庙之中的寒玄衣娇怒道: "速速离开此地,莫要无故送了性命,枉做了那孤魂怨鬼,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寒玄衣见她如此焦急,不明就里下正要起身询问原因,却见那白衣女子神色一变,望着突然黑雾弥漫的寺庙上空。 手中佩剑一横,轻抬玉臂,将那寒光凛冽的佩剑,猛的向空中掷去。 一时间,剑身光芒四溢,瞬间将那滚滚而来的黑雾,尽数抵挡在外。 看着眼前的景象,寒玄衣就算再傻,也知道这黑雾,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早知道,刚才早点跑就是了,还顾及哪门子面子啊。" 一边暗骂自己糊涂,一边朝着院门方向奔去,至于什么英雄救美之类的,他压根儿想都不想,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伟大。 想当英雄也得看看自己什么实力才行,没看天上还有一把剑在那飞着呢嘛,这哪是人能办到的。 "晚了!现在只要你出了这个门,必死无疑!" 寒玄衣刚要碰到院门,耳边突然传来季红姗的声音。 "哈哈姑娘莫要误会,在下绝不是因为惧怕想要逃之夭夭,只是看着黑雾古怪,想去为姑娘,寻些帮手来,这十里八村我都熟,哈,都熟。" "方圆十数里,此刻已经无一人生还了,难道你不知道这里闹饥荒吗?" 季红姗有些疑惑的看向寒玄衣道。 寒玄衣闻言,不禁征在了原地。 "饥荒?难道这里就是离阳郡?" 季红姗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微微点头,略带歉意的说道: "今日你有此一劫,全因我而起,我原本想借助,这庙中佛像残存的佛意,辅助我抵抗那邪物,方才刻意引他至此,不曾想早就空无一人的离阳郡中,竟然还有人存在于此。" 噗!! 话音刚落,就见季红姗一口鲜血喷出,将其身前白衫染红了大片。 寒玄衣这才发现,原来她貌似早已受了内伤。 "完了完了,别说什么英雄救美了,现在想跑都跑不了,我怎么这么倒霉。" "桀桀……" "以为借助这"伏魔怜霜"加之残存佛意,便可奈何得了老夫不成,若不是看你是世所罕见的玄阴之体,且对老夫大有用处,今日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沙哑中透着无尽阴邪,惊得寒玄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顿感尿意横生。 却是恍然未觉,覆盖在他青衫下的玉佩,悄然闪过一抹幽光。 季红姗眸光一凛,抬头望向上方,银牙暗咬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简直卑鄙!" 第3章 拼死一搏 "桀桀~" "若不是老夫刻意吞噬这里的亡魂,又怎能引你入局,难道你真以为老夫的行踪,是那么容易被人发觉的?" 听着黑雾中传来的,那犹如碎瓦片摩擦所产生的噪音般的声音,寒玄衣缓缓捂住了耳朵。 "这位什么来历,你……打不过他?" 望着此刻面色苍白的季红姗,寒玄衣斟酌片刻,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季红姗望向空中黑雾,略显厌恶的冷声道: “一名鬼修而已,虽然有些道行,但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若我全胜时期,一只手便可将其收服。” 寒玄衣闻言,心下一喜,不过转头望向季红姗嘴角处尚未干涸的血迹。 神色略显古怪道:“那你这是……?" 许是感觉到寒玄衣话里隐含的意思,季红姗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恨恨的说道: “我之前修炼的功法出现了点差错,以至于伤了本源,短期内无法动用全部修为,否则又怎会让他如此嚣张。” "那如今能动用多少?" "不到三层……" 季红姗眸光一暗,紧接着道。 "想来他定是发现我气息有异,推断出了我有伤在身,否则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我设局,没想到我一时疏忽,竟然着了他的道。" 寒玄衣此刻骂娘的心都有了,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个什么劲儿啊? “既然有伤在身,何必还要强出头,到头来降伏不了外面这位,再平白搭上自身性命,犯得上犯不上啊。” 季红姗斜眼一瞟寒玄衣银牙暗咬道: "他为了增强自身修为,便以邪法强行吞噬了周边的一些孤魂野鬼。" "这世上真的有鬼?" 寒玄衣见她如此一说,便忍不住出言将其打断。 季红姗像看傻子一样再次瞟了他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说呢?" "咳咳,多问问没坏处嘛,你继续,继续。" 寒玄衣此刻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了,想想之前遇到的那诡异老妪,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季红姗手中指诀不断变换,操控着半空中那把名为怜霜的伏魔剑,继续抵挡着那越发凝实的黑雾,声音低沉的继续说道: "这离阳郡中因为闹饥荒的原因,很多人都是因饥饿而亡,其中难免有人心存少许怨气,无法即刻入那轮回转世。" "但若是不出意外,只要等他们头七一过,怨气自行消散后,便可赶赴酆都再入轮回,可这邪物却为了一己之私将之吞噬,以至于使他们魂飞魄散,如此恶行,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寒玄衣突然眼中一亮,转头再三确认道:"你确定外面这位真的是鬼?" "既是鬼修,不是鬼还能是何物,看到这黑雾没有,他这黑雾便是由阴森鬼气汇聚而成,其中蕴含阴邪之力,若是无端沾染,免不了会吃些苦头,想来却是颇为棘手。" 眼看周遭阴风四起,猎猎阴风将她与寒玄衣都吹的有些站立不稳。 季红姗心下大急,冲着寒玄衣大声说道: "这邪物现在之所以不与我正面交手,全因忌惮我这怜霜之威,再这样拖将下去,待我力竭之时,恐怕你我都会命丧于此。" "稍后我会以本门秘法,尽量逼出他的真身所在,想办法将其缠住,你且瞅准时机尽快逃离此地。" 早已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寒玄衣突然猛一咬牙大吼道: "横竖都是个死,他娘的,拼了!" 说完便是毫无征兆的,扑向了将要凌空而起的季红姗,瞬间将她扑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 看着此刻突然压在自己身上,并且双手死死紧扣自己腰间的男子,季红姗面上一红,不由得一声娇喝:"你找死!!" 听那声音显然是怒到了极致。 只不过待季红姗反应过来,却是发现此刻正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压在她身上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并不如何健壮,力气却是大的出奇。以至于本就有伤在身的她,竟是一时无法挣脱开他的控制。 "前辈,我已将她抓住,她现在已经身受重伤,奈何不了前辈分毫了,您且快快现身,助我将她治服啊。" 感受着身下由于季红姗的剧烈挣扎,所带来的一阵阵疼痛,寒玄衣抬头望向空中,急切的催促道。 "哐啷!!" 随着一阵清脆的剑鸣响起,寺庙上空刚刚还光芒四溢的怜霜剑,因为没有了季红姗的操控,而迅速的掉落了下来,并且直愣愣的插在了离寒玄衣不足两米的地方。 "卑鄙无耻,枉我先前因自己一时误判,还对你心存愧疚,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卑劣之人。" 季红姗越说越气,因为太过愤怒,以至于嗓音都有些变了腔调。 "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有前辈在此,你莫要做那无谓的抵抗,这样还能少吃些苦头。" 寒玄衣边说边是望向空中,只见阴风骤停后,那黑雾慢慢汇聚一处,缓缓飘荡下来。 最终化成一个全身覆盖在红色斗篷之下的枯瘦老者,静静的站在了寒玄衣与季红姗的不远处,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冒着幽幽绿光,盯着跌倒在地的二人,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饶是寒玄衣早有心理准备,此刻见他如此模样,也不禁汗毛倒竖,出了一身冷汗。 寒玄衣一边用力死死压住季红姗,一边近乎谄媚的对着老者喊到: "前辈,前辈,您快快出手将她降伏,您是不知道,这女人力气大的很,活脱脱一个悍妇啊,前辈若是再不出手,恐怕小的就要坚持不住了。" "噗!!!" 闻听此言的季红姗,一时怒火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好巧不巧的喷了寒玄衣一脸。 桀桀 "果然孺子可教,见你如此懂事,省了老夫些许力气,今日老夫便饶你一命。" 老者抬起枯瘦的手掌,捋了捋下把上稀疏的山羊胡道。 说罢大手一挥,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使得身下一直在剧烈挣扎的季红姗,好似被定住了一般,竟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寒玄衣闻听此言,似是心下大喜。 忙是起身点头哈腰的,口中连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只不过低垂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芒。 "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桀桀~~" 老者怪笑一声,猩红的舌头伸出,舔了一下乌黑的嘴唇,望着此刻动弹不得的季红姗阴恻恻的笑道: "莫要动怒,待到老夫取了你的元阴,再将他交于你处置不迟,否则少了一个旁观者,岂不是少了些许乐趣!" "你……!" 季红姗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极不自然的羞怒,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睛斜着怒视寒玄衣,不禁痛恨自己今天太过大意,早知如此,就应早早一剑解决了这卑鄙无耻的登徒子。 突然季红姗周身寒芒尽放,不远处的怜霜剑响起一阵凄鸣。 血袍老者眸光一凝,怒道:"哼!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完手中掐了一个极为怪异的指诀,顿时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出现在了老者背后,刹那间飞向季红姗的上方,将她笼罩在内。 "桀桀~" 血袍老者转头望向此刻满脸血污的寒玄衣,一字一顿的道: "你去将她周身衣衫尽皆褪去,老夫到要看看,一向高高在上的——怜霜寒语:季红姗,到底是如何的贞烈!待老夫享用过后,少不得赏你一口汤喝。" 寒玄衣闻言,侧目望向此刻闭目不语的季红姗,只见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微微抽动,一滴清泪由紧闭的双眸之中,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寒玄衣退后一步,沉声道: "多谢前辈抬爱!" 随即话锋一转抬头道:"只不过碰到好东西,晚辈向来不喜欢与人一同分享,不如前辈将她让于小的可好?" 一张被季红姗鲜血染红的面庞,配合着红口白牙和一抹冷笑,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嗯?” 血袍老者听此一言,蓦然间,冷眸望向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蝼蚁",冷声说道: "哼,不自量力!就凭你这蝼蚁也敢和老夫提条件?" 若不是今天他心情大好,还有心中那种近乎病态的心理作怪,他早就将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毙于掌下了。 "刷!" 寒玄衣猛地拔出插于地上的怜霜剑,犹如大学时练习击剑一般,紧握怜霜剑剑柄,快速向着立身于几步开外的血袍老者胸前刺去。 同时口中轻喝:"是不是自不量力,试过才知道!" 先前的一脸谄媚,此刻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中虽尚有几分惊惧,却是快速被一抹果断与狠辣所覆盖。 手上动作不停,心中却是不住的打鼓。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不要掉链子啊,一切就看你了!" 眼看寒玄衣手中长剑,就要碰到自己,那血袍老者却也不急,因为在他看来,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就算拿了怜霜剑,也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果不其然,当怜霜剑离血袍老者仅有一指距离之时,却是骤然停了下来,任寒玄衣使尽浑身气力,也不能再进分毫。 突然血袍老者伸出一只手来,用力掐着寒玄衣的脖子,将他提于身前,并高高举起。 "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货色,既然这么想死,老夫今天便成全了你,先送你上路,再吞了你的魂魄" 感受着自己马上就要窒息的寒玄衣,不禁暗骂: "该死,竟然没有出现!" "吼~!" 正当他感觉自己马上要死了的时候,突然一阵怒吼,从他胸前玉佩之中传出。 紧接着一个外形貌似猛虎,却长有一双黑色翅膀,且浑身长满白色毛发的奇异凶兽,猛然出现。 瞬间张开血盆大口,照着血袍老者就是一口咬下,血袍老者一时躲避不及,竟是被其一口撕下一条臂膀。 "啊……" 血袍老者一声惨叫,眼看着自己手臂被那凶兽一口吞下,惊魂未定的他,此刻却是肝胆俱寒。 自己明明是鬼,怎会被这突然出现的不知名凶兽,轻易撕下臂膀,并且予以吞食。 "难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定睛再次望向护于寒玄衣身前,那犹如牛犊般大小的凶兽。 随后惊恐的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寒玄衣,不可置信的结巴道: "你!你是……!" "吼~" 不待他说完,那奇异凶兽却是再次一声怒吼,挥动翅膀俯冲而下,瞬间将其包裹在了一片青芒之中。 随着一阵更加惨烈的哀嚎响起,血袍老者身形尽皆消散,并彻底消失在了破庙之中。 第4章 暴怒的季红珊 "咳!咳……" 突然昏迷中的寒玄衣被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吵醒。 睁开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依然还是身处破庙之中,只不过那满身透着阴邪之气的血袍老者,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你醒了?" 突然一个清冷中透着虚弱的声音由破庙中的角落处传来。 寒玄衣闻声望去,说话的正是之前被她扑倒在地的白衣女子季红姗,只是不知为何,此刻的季红姗看起来似是极为虚弱,甚至嘴角处,仍旧挂着一丝刚刚咳出的鲜血。 寒玄衣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轻声道:"嗯,那血袍老者呢?" 因为他当时被那血袍老者掐住了脖子,最后甚至几近窒息,所以当他玉佩之中的无名凶兽出现之时,他已是昏死了过去,以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清楚。 季红姗听到寒玄衣的问话,并未即刻答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寒玄衣检查了一下周身情况,见到自己身上除了沾染了一些尘土,以及青衫布袍上破破了几处口子外,并无其他损伤,终是放下心来。 这才起身用力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眼神一转后,颇为沮丧的对着季红姗说道: "说实话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了,许是脑子受了伤,将自己之前的事情,竟然忘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印象里被那血袍老者,唤作什么"怜霜寒语:季红姗"的女子,隐隐投来的目光。 寒玄衣继续揉着脑袋,轻声笑道:"你不是说这城中闹饥荒吗,我想自己可能是个逃难的灾民也说不定。" 季红姗手握一方锦帕,再次将嘴角处溢出的鲜血擦拭干净。 见他如此"搪塞"自己,面上突然冷了几分,寒声道: "之前你玉佩之中,出现的那凶兽究竟是什么,怎会连那鬼物都能吞食。” 现在才感受到全身上下,一阵阵酸痛袭来的寒玄衣,蓦然停下了手上揉肩的动作,惊疑的看向季红姗,诧异道: "玉佩之中的凶兽?什么凶兽?" 季红姗再次冷声道:"你真的不知道?" "什么我知道不知道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玉佩里怎么会有凶兽?" 季红姗定定的看着这个此刻一脸疑惑的男子,心道: "看他眼神似乎不似作假,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玉佩之中,所存在的东西?那……" 沉思间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眼神越发冰冷起来。 呛!! 只见季红姗艰难站起身来,怜霜剑毫无征兆的骤然出鞘,直指寒玄衣,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难道你之前不是为了引那邪物现身,方才作计假意轻薄于我?!" 寒玄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一时好似丈二的和尚摸不著头脑,便是不假思索的回道: "哈,轻薄?什么轻薄,开什么玩笑,谁轻……" 说到这里他却是突然住嘴,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这庙里的温度在快速下降,而季红姗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越发冰冷。 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自己之前,为了引那血袍老者现身,貌似确实曾刻意将某人扑倒在地,并且是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将其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眼看满面寒霜的季红姗,即将进入爆走状态,想通了来龙去脉的寒玄衣,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急忙喊道:"是刻意,是刻意!" "登徒子,我杀了你!" 话音未落,季红姗便是一剑朝着寒玄衣刺来,大有先割掉某人舌头的架势。 寒玄衣见此,就地一个驴打滚儿,姿势虽是有些狼狈,却是堪堪躲过了那极为凶险的一剑。 眼看季红姗一剑接着一剑的刺来,寒玄衣大为惊慌,无奈之下只能绕着庙中的佛像转起圈来。 边跑边是颇为急切的出声解释道: "姑娘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确实是为了,刻意引那血袍老者现身,方才……" "休要多言,今日我必杀了你这卑鄙无耻的登徒子!" 眼看此刻身上,已然因为躲闪不及,被划出两道伤口,就连佛像身上,也在无形之中,多了几道剑痕,寒玄衣不由心下大急。 脚下却是不敢有半分停顿,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娘们儿今天是真想杀他,所以再次加快躲避的速度,大喊道: "姑娘你千万要淡定啊,你也说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如果你再硬耗下去,到头来恐怕你我都难逃一死,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让他主动近身攻击于我,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眼看自己已经快要精疲力尽,寒玄衣索性停下脚步,把心一横,对着佛像另一侧的季红姗怒道: "臭娘们儿,你不要得寸进尺,老子可是跆拳道黑带,惹急了老子,我将你先……" "你说的都是真的?" "啊?什……什么?" 还有三字未曾说出口的寒玄衣,便被突然停下脚步的季红姗出声打断,一时间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季红姗看着气喘吁吁的寒玄衣,紧握了一下剑柄,再次出声问道: "你说刻意引他现身,并且激怒他近身攻击于你都是真的?" 寒玄衣见她不再追来,终是放下紧绷的心神,再难支撑下去,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努力的挪了挪身子,使自己靠在佛像之上,长出了一口气道: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拿着一把破剑就敢冲向他?你都打不过他,我去找哪门子的死?" "怜霜不是破剑,它是伏魔宝剑!" 听到寒玄衣称呼怜霜剑为破剑,季红姗颇为不悦。 寒玄衣起身,望着季红姗不屑道: "是宝剑又有什么用,我又没什么修为,若不是有意接近那血袍老者,傻子才会拿着一把自己发挥不出任何威力的破……呃宝剑,去刺一个长的不人不鬼的东西!" 季红姗微一沉眸,之前她曾趁寒玄衣昏迷之际,检查过他,发现他确实没有什么修为。 当然她还“顺带”检查了一下,那块他脖子上的古怪玉佩,只是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那你怎么知道他攻击你,我们便会有一线生机?" 寒玄衣闻言,眸中闪过一抹纠结,终是一声长叹: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在这个破庙之中,昨晚我便见到了一个老妪模样的厉鬼。" "只不过正当她扑向我,且想要对我下手之时,我身上突然冒出一阵青芒,瞬间将那只厉鬼包裹其中,最后与其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季红姗面色渐渐缓和下来,寒玄衣继续说道: "所以我猜测我身上可能有某种,能够克制“脏东西”的东西,虽然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今天那种状况下,我除了放手一搏,没有别的选择。" 情况确实如此,只不过寒玄衣并没有告诉季红姗,他之所以敢于放手一搏,并不是因为什么青芒,而是因为脑海中,突然浮现的一句话。 虽然他也不清楚,所谓的"镇压九幽幻阴涯",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就足以让他赌上一把,因为当时他除了赌一把,确实是别无选择。 "欧阳无痕,大燕王朝,凌云镇人氏,生前作恶多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伤人性命三十六条,且手段极其残忍,死后曝尸荒野,机缘巧合下聚阴煞怨气化为厉鬼,并强行吞噬孤魂野鬼九十八只,葬送他人轮回之机,罪不可赦,今予以收之,永镇九幽幻阴涯,不得超生!" 再次想起醒来后,脑海中多出来的一些信息,寒玄衣知道,他赌对了! 听到寒玄衣的解释,季红姗神情一阵变幻,她虽向来性子清冷,但却并不迂腐。 回想起当时寒玄衣昏倒在地后,所出现的诡异一幕,纵使她心中有气,也不得不收起了手中的怜霜剑。 因为她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无错,而且据这青衫男子所言,确实也是为了引那鬼修现身,方才刻意将她扑倒在地。 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对怜霜剑失去控制,而那一向谨慎的鬼修,也才有可能现出真身。 念及于此,季红姗暗压心中怒火,冷声道: "姑且信你一回,只是你为何不提前告知与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如此那般……那般狼狈不堪!" "大姐,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又是临时起意,根本就不知道结果到底会如何,况且就算我告知与我,你真的会让我双手抱腰的将你死死压在身下?" 话一出口,寒玄衣就暗呼糟糕,忍着疼痛,便是一步跳出老远。 果不其然,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的季红姗,再次将那怜霜剑拔出,指着已跑出有些距离的寒玄衣。 娇喝道:"登徒子,再敢胡言,我定拔了你的舌头!" 寒玄衣不禁心中暗骂,自己这张臭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忙是转身满脸堆笑道: "哈哈,口误,口误!" 噗!! 只见刚刚还对她喊打喊杀的季红姗,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口鲜血喷出,瞬间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拄着怜霜剑,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半跪在了地上。 寒玄衣见此,不禁一阵腹诽,心中暗道:"这女人吐血不要钱怎么滴?打自己见了这女人,她这都吐了第几回血了。" 刚要上前询问季红姗的状况,却是被一个极为猥琐的声音,惊得停住了脚步。 "呦呵,老大,没想到这庙里还有人,而且还有个小娘们儿,看来哥几个今天有福了!" 第5章 英雄救美?(大章二合一) 寒玄衣闻言豁然转身,凝眸望向声音传来之处,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此刻寺庙院门处,陆续走进来了四个一看面相就绝非善类的人。 方才说话之人,正是四人中当先一个面色蜡黄,眼中充满阴邪之色的男人。 只见那黄脸男子,此刻正一脸淫邪的望着寺庙中,半跪在地上的季红姗,那模样竟是说不出的猥琐。 寒玄衣粗略的看了一眼几人装扮,发现他们除了都拿着兵器之外,一个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不约而同的都汇聚着不大不小的伤疤,再结合起那黄脸所说的话。 他与季红姗对望一眼,二人心中顿时心照不宣的闪过同一个念头。 "来者不善!" 寒玄衣心中不免嘀咕道:"这女人莫不是扫把星?怎么自从自己遇到她,这不顺的事情便是一件接着一件。" "哎呦!" 不待寒玄衣有所反应,那黄脸男子突然痛呼一声,随后向前跌去。 "瞎特么扯什么淡,当老子傻不成,这离阳郡中莫说是人,现在连个会飞的鸟都看不到,哪来的什么女人,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让蛆拱了。" 随着一个极为粗犷的声音响起,一个满脸刀疤,面色黝黑的魁梧大汉,由跌倒在地的黄脸身后露出身来。 刀疤脸现在一阵恼火,此番下山本想来这离阳郡里,看一看能否抢些金银之物,不曾想这偌大的一个离阳郡,竟然因为闹饥荒,早已是人去楼空。 整座城都变成了一座空城,而且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留下,使得自己白白跑了一趟。 本就一肚子火气的他,见到黄脸突然停住脚步,无端挡了自己的路,正好有气没处撒的他,便是狠狠一脚将其踹到在地。 而此刻跟在刀疤脸身后,被其挡住视线的一胖一瘦两个同样面色凶厉之人,见到刀疤脸发怒,同时望向被踹倒在地的黄脸。 那瘦子便是出言,幸灾乐祸的骂道:"你小子活该被踹,没看老大心情不好吗,你竟然还在这里做白日梦。" 那胖子也是出声嘲讽道:"是不是前日里灌的马尿太多了,到现在还未醒酒啊哈哈哈。" 摔倒在地的黄脸,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不过想到平日里刀疤脸的狠辣,并未敢发作,只是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一胖一瘦两人。 抬手一指庙中的季红姗,回头怒骂道: "特么的不信老子的话,你们就自己看。" 二人见他如此一说,便是有些疑惑的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见到破庙之中的佛像一侧,站着一个容貌绝美的白衣女子,至于此刻蓬头垢面的某人,则被他们自动忽略。 而刚刚还一脸不悦的刀疤脸,正神色痴迷的望着那女子,眼中的炽烈与暗藏的某种欲望,比之黄脸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哈,兄弟们,看来此番下山,我等虽然没有抢到金银财宝,却也并非毫无收获啊,如此绝色佳人,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哈哈哈。" 三人见到刀疤脸如此一说,也是心中大喜,不由相互对望一眼,眼中皆是充满了浓烈至极的淫邪之色。 黄脸淫笑道:"嘿嘿嘿大哥先来,兄弟们给你把风!" "把个屁的风啊,这方圆十里哪还有什么人了。" 那胖子用手用力向上托了托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轻蔑的看了一眼黄脸笑骂道。 呛!! 突然一声对于寒玄衣来说,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再也压制不住心头怒火的季红姗,终是再次拔出怜霜剑,怒目看向院长满口污言秽语的几人,娇喝道: "卑鄙无耻之徒,休要满口胡言,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 刀疤脸见此眸光一凝,转头看向身旁几人,大笑道:"呦呵,没想到还是个小辣椒,哈哈我喜欢!" 被这几人视而不见的寒玄衣,看着已经大步向他们走来的四人,低语道: "省省力气吧大小姐,四个人都带有兵器,看他们的言行举止,必是强盗之流无疑了,你以为几句话就能将他们骂跑?话说你一个人对付四个没问题吧?"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见身旁的季红姗,身体突然一阵轻晃,然后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寒玄衣快速反应过来,几步跨步跑向她,瞬间出手将她拦腰托住。 感受着腰间隔着衣衫传来的一抹温热,季红姗一阵羞怒,低喝道: "登徒子,拿开开你的脏手。" 被季红姗剧烈的挣扎产生的惯性一带,寒玄衣脚下一时站立不稳,后背重重的跌靠在了身后本就残破不堪的佛像身上。 不曾想二人身体重力竟将那佛像,震的有些摇晃,稳住身形的寒玄衣这才发现,原来那佛像因为残破不堪且年久失修,早已是摇摇欲坠。 若不是有着背后的一块石头,将其堪堪支撑住,恐怕被自己二人方才那样一撞,此刻怕是早已倒塌,想到此处,他不禁一阵后怕。 本就心烦意乱的他,听闻季红姗一口一个登徒子叫着,心中不免一阵无语,暗道:"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随后言听计从般,应某人强烈"要求",果断的撒了手。 "砰!" 摔倒在地的季红姗,忍着疼痛抬头望向眼前这个她颇为厌恶的男人,不禁又是一阵羞怒:"登徒子你……!" 寒玄衣一脸无辜道:"你不是让我撒手的吗?怎么?难道我听错了?" 季红姗一时语塞,索性不再说话,只是撑着全身力气,想要站起身来,因为她看到,那几个在他看来,比之她口中的登徒子还要可恶的人,已经迈过寺庙的门槛走了进来。 突然一个温热有力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用力将她搀扶起来,不是她口中的登徒子还能有谁? "我怎么看你现在这么虚啊?别告诉我你对付不了这四位爷?" 寒玄衣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不免一阵打鼓,低声问道。 感受着耳边,因为某人离的过近,而呼出的一缕热气,季红姗脸上一红,刻意的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颇为苦涩的轻道: "之前那血袍老者用来禁锢我的血色骷髅,是一门极为阴邪的术法,虽然后来随着他的消失而一同消散,但还是对我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说到此处,瞟了一眼已经抱着肩膀,看着他们二人,在这里低声耳语的四道身影,轻叹一声。 "现在莫说是他们四人,就连对你这个登徒子,我都已是束手无措了。" 说实话,寒玄衣现在着实有些懵逼了,他之前看到这凶神恶煞的四人,之所以有恃无恐,最大的倚仗便是他身旁这位手握"神兵"的季红姗。 在他看来纵使季红姗有伤在身,但想要解决这区区四个强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最不济随随便便来上一招"隔空御剑",吓跑他们几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可现在听季红姗这么一说,他心里真的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那个,你说我现在跑还来的及不?毕竟听他们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在乎的只有你而已" 季红姗闻言,差一点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只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反驳这个看起来如此贪生怕死的登徒子。 毕竟他与这登徒子仅有一面之缘,甚至到现在为止,自己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确实没理由让他为了自己与这些人拼命。 所以纵有万般不满,也只能化为满眼怒色,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 "小子,遗言说完了没有啊?大爷们已经等不及了。" 刀疤脸看着低语不停的两人,出言戏谑道。 那黄脸邪笑道:"诶,大哥,莫要动怒,让这小两口儿做个临终道别,也好显得大哥宅心仁厚不是哈哈哈。" "就是就是,大哥这等豪杰,自然是仗义至极啊哈哈哈。" 那一胖一瘦的两人也是立马附和到,只是脸上却是堆满了邪笑。 寒玄衣眸光一转,轻轻按下将要发火的季红姗,低声安抚过后,悄然之间,拔下了插于她发间的一支玉簪,随后便是扶着她,于佛像身前走了下来,直到走到刀疤脸身前,方才停下脚步,手脚颤抖的,点头哈腰道: "几位大爷大人大量,今日可否放过我夫妇二人,小的愿将身上所有银两送给诸位好汉。" 季红姗见他此卑微,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却是出奇的并未发火。 "哦?你身上还有银钱?" 紧握着一把断刀的黄脸,突然两眼放光的说道。 寒玄衣将脑袋看了一把那断刀,眼中闪过一抹惧色,快速说道: "有的,有的,这位好汉有所不知,我本是这城中的富家公子,因我娘子是习武之人,家父便嫌她不够温婉娴淑,因此极力反对我们的婚事,所以小的一怒之下,便偷了家中一些金条,与我娘子私定终身,并且私奔去了外地。" 说道此处还颇为深情的望了一眼身旁的季红姗,那眼中竟是充满了柔情,看的季红姗连忙颇不自在的低下头去。 然后又好似陷入回忆一般,继续说道道: "因我与我娘子二人走的太过仓促,身后又有家丁追逐,无奈之下只能先将沉重之物暂时藏于这破庙之中,想着日后找个机会再前来取走。 不曾想此番归来,才知道这城中闹了饥荒,途中又遇上了土匪,幸亏我娘子武艺高强,我二人方才死里逃生,可我娘子为了护我周全,却也无端被那群歹人所伤,一时间竟是因此几度昏迷。" "此话当真?金条现在何处?你可知道欺骗老子的下场!" 刀疤脸猛然向前一步,打断了寒玄衣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刀尖指着他的脖子道。 寒玄衣双腿一软,瑟瑟发抖的说道: "怎敢……怎敢欺骗好汉,如若不信的话,劳烦这位好汉与我前来一探究竟便是。" 刀疤脸看了一眼黄脸。 沉声道:"你去随他去查看一二,若敢欺骗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岂敢岂敢!" 言罢寒玄衣将手抵在季红姗背后轻轻一推,一时站立不稳的季红姗,便是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娘子!" 寒玄衣一声惊呼,就要上前搀扶,却被一只刀疤纵横的手臂先他一步,将季红姗揽在了怀中。 "无妨!这美人我先帮你照看,你且速去取那金条来。" 刀疤脸看着一脸担忧之色的寒玄衣狞笑道。 说完便是低头看向怀中美人,却发现她许是因为伤势的缘故,已然昏迷了过去,只是那紧握剑柄的葱葱玉指,不见半分松懈。 心下暗到:"果然是匹烈马!" 寒玄衣见此突然止步,表情极为不自然的讪讪道:“也好,也好!” 随后转向黄脸道:“这位好汉请随我来,那一箱金条就在佛像背后。” “一箱金条?哈哈哈好小子,大爷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黄脸大笑一声,抬头望了一眼那残破不堪的佛像,便是快步跟上,说实话他倒不怕身前这蓬头垢面的小子撒谎。 因为在他看来,这卑微至极的小子,是绝对没有那个胆量欺骗他们的,除非他想早点死。 寒玄衣来到佛像背后,指着一块两米见方的石头,看向黄脸说道:“这位好汉,金条就在这石块下方的空阁里。” 说完便双手抓住石头两侧的棱角处,颇为用力的挪动起来,只是直到他累的满头大汗,那块石头竟然分毫未动。 黄脸见他如此吃力,一脸嘲讽的骂道:“特么的,虚了不成,连块石头都搬不动。” 说完便是一脚猛的将他踹开,顺势将手中短刀插入石头底部,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怒吼一声,将那大石块一下挑开。 寒玄衣见此不顾身上疼痛,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大声吼道:“好汉果真神力!” 黄脸低头看向,此刻被自己一刀挑开的石块下方,露出来的空地,脸上得意之色尽去,抬头望向被自己一脚踹的滚出老远的寒玄衣怒到:“你……”! “轰隆!!” 只不过他话刚一出口,就被那不知为何,突然倒塌下来的残破佛像,压在了下面,甚至连惨叫都未曾发出,便是一命呜呼! 寺庙正中站立的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待回过神来便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边跑边是极为惊恐大喊道:“死人了,死人了,快跑快跑啊!" 慌不择路之中,竟是一头撞向了三人之中的胖子怀中。 “动手!” 刹那间,原本昏迷过去的季红姗,突然睁开双眼,双眸之中闪过一道寒芒,一剑挥向此刻还有些愣神的刀疤脸的脖子。 待刀疤脸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喉咙已被怜霜剑的锋利之刃划开,随着一道鲜血狂喷而出,带着无尽的不甘,一脸不可置信的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那身材极为壮硕的胖子,低头看向自己肚子上,突然出现的一个长长的口子,和已经掉落出来的某些器官。 艰难的扑向了身前不远处,此刻手中握着一支玉簪的寒玄衣,那玉簪尖端处,一滴滴鲜血正滴落而下,一时间,竟是极为刺眼。 只是还未碰到寒玄衣的衣服,便已极为不甘的,断了最后一口气。 那唯一剩下的瘦子,见到刀疤脸与胖子几乎同时丧命于此,早就吓破了胆,不做半分反抗,竟是转身就跑。 寒玄衣眸中不觉间闪过一抹血色,夺过季红姗手中长剑,便是大步追了上去,好似感觉不到自己身上诸多伤口,所带来的疼痛。 直到将那瘦子从后背一剑穿胸,他才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你……!他都已经不做抵抗,且不伤害我们了,你为何还要杀了他。” 季红姗见他如此凶残,娇怒道。 哐啷 “是不是非得等到他再找些帮手来,将你先*后杀,你才会觉得他该杀啊!” 寒玄衣将剑一扔,骤然抬头望向一脸怒色的季红姗,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冰冷的说到。 季红姗见他说话如此粗俗,正要出言反驳,却发现她口中的登徒子,此时此刻正眯着一双,猩红中带有一缕幽光的眼睛,冷冰冰的望着她。 “你……!” 不知是否是因为伤情加重,所产生的错觉,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如坠冰窟。 季红姗不禁心下一惊,紧接着就看到,浑身透着诡异的寒玄衣,噗通一声,一头向前栽了过来,却是好巧不巧的正好倒在了她的怀中。 伴随着一阵大力袭来,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她,不受控制的再次被寒玄衣压倒在地,随即与他一同昏迷了过去。 第6章 深宅大院 感受着此刻身下颇为丰盈的柔软,昏睡中的寒玄衣,不禁下意识的握拢手掌极为用力的抓了抓。 "嘤咛!" 随着身下一声娇呼传来,寒玄衣陡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入目处,却是一张近在咫尺,且异常苍白的脸庞。 不是那同样昏迷倒地,且刚刚醒来的季红姗,还能有谁。 刹那间四目相对,一时间,破庙之中的氛围,变得异常的微妙。 还不等寒玄衣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就看到双眼还略显迷惘的季红姗,看向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极为冰冷起来。 浑身巨震的寒玄衣这才发现,自己脏兮兮的双手,此时此刻正结结实实的,盖在了季红姗某处丰盈之上。 "啊~~" 伴随着季红姗突如其来的一个膝顶,破庙之中原本的寂静,被一声极为惨烈的哀嚎所打破。 片刻后 扶墙而出的寒某人,面露不忿的拿着几个果子走了进来,只是走路的姿势,却是极为怪异。 将果子在身上用力的蹭了蹭后,伸手递给了正在盘膝打坐的季红姗,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这庙中没有别的吃的,对付对付吧。" "我不饿!" 冷冷的扔下三个字后,季红姗便是不再说话,恢复了入定的状态。 寒玄衣见她不吃,也不多言,随手拿着一个果子,放在嘴中用力咬了一口。 感受着汁水入口的"美妙"感觉,身上好似重新恢复了一些气力。 他将手中的果子,一股脑儿的消灭干净后,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是日上三竿。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被尘土与鲜血浸染的一袭青衫,寒玄衣心中不免一阵干呕。 幸亏他穿越重生前,主修的是医学专业,日常上课时也曾多次解剖过尸体。 所以鲜血给他带来的冲击力,并没有多么夸张,否则恐怕他现在早就吐了。 越看自己身上越觉得恶心的寒玄衣,望着角落里,仍旧闭目打坐的季红姗,出声问道: "喂我说你知道这城中,哪里有澡堂子不?带搓澡按摩的那种?" 看着季红姗终是睁开双眼,向他投来一缕茫然的目光。 寒玄衣一拍脑门,重新说道:"沐浴,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能沐浴?" 说完还指了指自己身上,早已有些干涸的一滩滩血污。 季红姗颇为不耐的道:"现在这离阳郡中,早已是一座空城,哪还有什么可以供你沐浴的地方。" "一座空城?那岂不是所有的宅子里,都没有人住了?" 季红姗望了一眼寒玄衣,轻轻点了点头,她自是听明白了这登徒子要干什么。 寒玄衣扫了一眼,仍旧躺在破庙中央的两具尸体,越发恶心起来。 不假思索的转身快步向外走去,心想:"说什么今晚也不能睡这里了,得赶快找一个地方暂时安身才行。" 只是刚刚走出几步,却又折返了回来,看着恰巧目光望向她的季红姗道:"你不走?" 季红姗眸光一凝,冷声道:"不走!" "咋滴,你真要在这破庙里过夜不成?这两位大爷可还在这躺着呢。" 寒玄衣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刀疤脸与那胖子,那死相当真是有些令人反胃。 "我伤情加重,行动起来不太方便,只能先尽快恢复伤势,所以……" 不待她说完,就看到蓬头垢面的寒玄衣,转身大步离去,片刻间,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当中。 季红姗望着突然离去的身影,眼眸低垂间,轻轻扫视了一眼寺庙中的景象,一声低叹后,便是再次闭目打坐起来。 一个时辰后,推着一个独轮车的寒玄衣,再次出现在了破庙之中。 看着一脸惊异的望着她的女子,有些懊恼道:"唉,没想到这里连辆自行车都没有,只找到了这个。" 不知他为何去而复返的季红姗闻听此言,不解道:"自行车?那是什么?" "奥是我家乡的一种通行工具。" 懒得解释的寒玄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出言敷衍道。 季红姗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语气加重道:"你不是说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寒玄衣忙是打了一个哈哈,笑道:"记得一点,哈,一点点。" 季红姗眼底闪过一抹深意,看向了寒玄衣身前的独轮车,叉开话题道:"你这是何意?" "推你啊!" "推我?" "不然呢,难道你真想在这里过夜不成? 季红姗不禁一时语塞。 离阳郡某条大街 此刻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正推着一个独轮车缓慢向前走着。 而独轮车上面坐着一个容貌绝美,但脸色却颇为苍白的女子。 不是那寒玄衣,与有伤在身的季红姗还能有谁。 "你叫什么名字" 一路无话的季红姗,突然开口说道,声音中不知不觉间,少了几分之前的清冷。 "寒玄衣,寒冰的寒,玄奥的玄,衣衫的衣。" 越发感觉有些吃力的寒玄衣开口回到,现在他真的大为后悔。 之前自己执意非要推着季红姗走了,因为……他实在太饿了! "哦……" 一声简洁的回复后,季红姗便是闭口不言,只是无声的反复念了两遍寒玄衣的名字。 就这样又持续走了半个多时辰后,寒玄衣将车,停在了一处看起来,颇为大气的宅子前面。 长出一口气后,伸手将脸上汗水一抹。 "终于到了,我之前看过了,这栋宅子算是这附近最好的了。 里面除了没有吃的和金银财宝,其他的,还算齐全。" 季红姗抬头望了一眼面前这座看起来,给人感觉极为古朴的宅子。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抹不安油然而生,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却又说不上来。 "这宅子……" 寒玄衣见她欲言又止,便是出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许是我感觉错了。"季红姗不确定的摇了摇头道。 寒玄衣见她这样说,毫不在意的说道:"暂时安身而已,难道这里面还能有鬼不成!" "呸呸呸!乌鸦嘴,乌鸦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看到寒玄衣脸色转变如此之快,季红姗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只不过刹那间便恢复如常。 "放心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现在有伤在身,感知力也大受影响,难免有所偏差。 或许只是因为这宅子,空了太久的缘故,所以才感觉阴气有些重。"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哈,来了我也不怕,我有玉佩我怕啥。 你不是也说了嘛,这里面不是能出来凶兽吞食厉鬼嘛,这样说来,感到害怕的应该是鬼才对。" 寒玄衣一边摸着玉佩,一边说道。 季红姗看了一眼某人有些发抖的双腿,也不揭破,重重看了一眼这座府宅,便是抬腿向台阶之上走去。 寒玄衣恐她摔倒,于是快步上前紧跟其后,随她一同走进了这座深宅大院。 万籁俱寂,夜幕降临,泡在浴桶之中的寒玄衣,此刻正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身上,几处淡淡的疤痕发呆。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今日里所受的多处损伤,不知何时,伤口处已经悄悄快速愈合。 如若不是还有几处淡红色的疤痕,尚且存在于,之前受伤的地方,他怕是又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真的这么快就好了!难道这具身体,可以快速自我修复?妙哉啊妙哉!" 由惊讶逐渐转变为狂喜的寒玄衣,终是放松了下来。 感受着身体周围温热的水汽,一点点浸入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之中,疲惫之感尽皆散去。 伴随着一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 "啊~~!" 突然一阵极为惨烈的惊叫响起,寒玄衣猛然惊醒。 "哗啦!" 只见他瞬间站起身来,胡乱将衣衫裹在身上,随即破门而出,朝着隔壁季红姗的房间快速奔去。 第7章 惊变 "昔年离恨空白首,卿心一片付东流,朱门笼火燃弦曲,何处胭脂断情眸,云中燕,水中鸥,只影阑珊骤,前尘一笔勾。" 闻声赶来的寒玄衣,听到季红姗房中,幽幽传来的一段戏腔唱段,生生的止住了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 待到房中声音渐渐归于平静,想起非常那一声极为不正常的惊叫,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他轻轻的扣响了季红姗的房门。 咚咚 "女侠?女侠!你睡了吗?你没什么事吧?" 见许久未见季红姗答话,又重复问了一遍的寒玄衣,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纵使他再担心,未经许可之下,硬闯一女子房间,饶他脸皮够厚,也断断是做不出来的。 "这就睡了?刚刚那声惊叫,难道是开腔之前吊嗓子?" "唉,还能唱曲儿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看来是我想多了。" 始终不见答复的寒玄衣,不由心中如此猜想道。 虽然他也不知道,此刻房中的季红姗,刚刚唱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是听那腔调,定是某种戏曲无疑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季红姗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浓浓的哀伤之感。 "吱嘎~" 寒玄衣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这扇房门,却是门分左右,自行打开。 许是因为搁置太久又年久失修,那声音听起来极为刺耳。 正在寒玄衣纠结是否要进去一探究竟之时,一道充满魅惑的声音由忙中传来。 "咯咯~~,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进得房中与小女子一叙。" 寒玄衣听到季红姗一改清冷模样的声音,大为诧异,强压下心头一股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心道:"这女人难道是吃错了不成。" 思虑再三后,他还是扶着门框,将头探进了房中,望着此刻背对他,坐在梳妆台前的季红姗,强做镇定的讪讪说道: "哈,刚刚突然听到你的惊叫声,以为你出现了什么意外,一时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看到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那我回房了,我澡还没泡完呢。" "公子一个人沐浴,难道不寂寞吗?咯咯,奴家服侍公子沐浴可好?咯咯~~” “咳咳……这不太好吧?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我们……” 寒玄衣话未说完,便是眸光一凛,盯着身前的季红姗,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现在他才发现,之前一身白衣的季红姗,在幽暗的烛光映射下,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一袭“红衫”!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寒玄衣仔细观察后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红衫,而是有一层氤氲血气,将季红姗原有的衣衫尽皆覆盖罢了。 使得此时的季红姗看起来,就好似被一团,若有若无的血色烟雾,包裹住了一般。 想到季红姗之前高冷清澈的眼神,再看看她此刻双眼中的一股子妖媚,寒玄衣断定,眼前的季红姗绝对有问题。 “季红姗”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轻掩红唇,娇笑道:“咯咯~被发现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把握不住,想要做正人君子不成?” 说完瞟了一眼,寒玄衣裸露在外且颇为结实,但并不如何夸张的古铜色胸肌。 轻叹一声,略带幽怨的说道:咯咯~公子,那你就莫要怪奴家心狠手辣了,谁让奴家给你机会,你却不中用呢!咯咯~” 说完便是毫无征兆的笑个不停,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寒玄衣深深的望了一眼,面前莫名发笑的“季红姗”,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目光艰难的从某处颤动不停的丰盈之上挪开。 心中不禁暗骂:“特么的寒玄衣,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胡思乱想,你简直无耻!下贱!” 其实也并非寒玄衣有意如此,实在是因为,被附身之前的季红姗,许是因为刚刚沐浴过后的原因,身上的衣衫穿的难免随意了一些,又因缚于腰间的束带系的极为宽松。 这就致使在肢体动作幅度大的情况下,使得身体某些部位,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既视感。 寒玄衣再次偏头深深的望了一眼,持续颤动的某处后,才轻轻一步踏入房中。 一边目视着还在发笑的“季红姗”,一边缓缓的向着房中的木床移去,眼角余光处,一把散发着冰冷寒意的长剑,悄然立于床头。 “季红姗”好似察觉到了此刻的寒玄衣,气息略显粗重的微妙变化,突然停止了娇笑。 蓦然转头望向正一步步,向床前退去的寒玄衣,眼中流露一丝鄙夷,颇为不屑的说道: “哼!臭男人,果然是口是心非!” 说完周身猩红之气大盛,眼神也突然变成猩红之色,声音一改之前魅惑,极为冰冷且一字一顿的说道: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都……该……死!” 随即双脚离地凌空而起,双手成掌,带着突然冒出来的,十只黝黑修长的指甲,向着寒玄衣猛地抓来。 寒玄衣见此,不禁大骂:"特么的,果然是鬼,这一个接一个的,还有完没完了。" 眼看那被女鬼附身的季红姗,马上就要抓到自己,寒玄衣快速抓起身侧立于床头的怜霜剑,想也不想的,照着"季红姗"面门便是一剑劈下。 "刷~!" "啊~!" 随着一道凛冽剑芒凭空出现,"季红姗"突然一声惊呼,快速的倒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会发挥出这把剑的威力?不可能的!我之前观察过的,你明明没有半点修为的!" “季红姗”一脸惊惧的望着持剑而立的寒玄衣惊异道。 她之所以没有选择优先对面前这个男子动手,就是因为这把时刻被那白衣女子(季红姗)紧握于手中的配剑,虽然她并不知晓,这把剑有着怎样的来历,但她依然能够感觉到,这把剑中所蕴含的一抹令她极为忌惮的威力。 所以当她熟知一切后,便趁季红姗暗伤再次发作之际,突然对其下手,并强行附体,上了她的身。 因为在她看来,只有这白衣女子,身上有些道行,也只有这白衣女子才能发挥出,这把剑应有的威力。 话说如若不是早就感知到季红姗身上气息不稳,似是受了什么重伤,当寒玄衣他们踏入这座深宅大院之时,她便早已隐藏起来,暂避锋芒了。 可此刻,看着面前正一脸得意之色,冷笑着望着她的男子,她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寒玄衣心中也是一阵惊奇,他也不知道,这把之前在自己手中,还与普通刀剑一般无二的怜霜剑,为何突然就能够发挥出威力了。 “难道……?” 寒玄衣微一垂手,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胸前毫无一丝反应的玉佩。 “呔!兀那妖女,我不管你是何方鬼怪,快快放了那被你附身的女子,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寒玄衣摆了一个自认为帅气,实则颇为风骚的姿势,持剑而立,指着面前不远处,一脸不忿的“季红姗”道。 “季红姗”闻言突然眸光一转,不忿之色尽去,抬头望着寒玄衣,娇声笑道: “咯咯~,原来公子这么在乎,这被奴家附身之人的安危啊?难道她真是公子的心上人儿不成?” 说着便是抬手慢慢靠近了"自己"白皙的脖颈,然后慢慢用力划过,直到指甲刺破肌肤,流出一缕鲜红,方才停下动作。 然后略带玩味的看着寒玄衣笑道: “只是不知道,公子会不会为了这美人儿,而放下手中的长剑呢?” “你……!” 看着“季红姗”脖颈之上再次流出一缕鲜血,寒玄衣终是放下手中的怜霜剑。 “哐啷!” “唉!你赢了!算命的都说了,小爷哪哪都好,就是心太软,尤其见不得女人受苦。” 说完索性将身上衣衫解开,拍着古铜色的胸膛,朗声道: “来吧,有什么花招,尽管冲着小爷来,莫要伤了我心上人儿!” “季红姗”见此,诧异的看了一眼寒玄衣,神色变得颇为复杂道:“你真的愿意为她如此?甚至不惜丢了性命?” 寒玄衣一阵无语,心道:“你真当老子,精虫上脑不成,我倒是想跑,你能放了我咋的?” 手掌却在不经意间,将胸前玉佩暗暗遮住,再次拍着胸膛毫无一丝惧色的说道: “那是当然,只要你放过她,我的死活,任凭你处置!” 见“季红姗”突然愣在原地,不做反应,寒玄衣颇为不解,大声催促道: “来吧!莫要如此啰嗦!杀了我,咱们一命换一命,然后快快放了我心上人儿,莫要让她平白受苦!” “季红姗”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沉声道:“你莫要怪我,若不是为了我那苦命孩儿……” 突然“季红姗”周身,再次迸发出一阵,更加浓郁的氤氲血气,一双眼睛也是再次变得愈发猩红。 好似发疯了一般,望着寒玄衣,近乎疯狂的咆哮道:“男人都该死!该死!!” 随即再次向着寒玄衣猛扑而来…… 第8章 大招失灵 眼看“季红姗”的指甲,就要洞穿自己结实的胸膛,寒玄衣心下大急,于是不由自主的紧握住了胸前的玉佩。 感受着一道道劲风袭来,刮的他睁不开双眼,正是“季红姗”身上的厉鬼,所酝酿的阴风。 刹那间,阴风四起处,将屋内物品,吹的散乱一地,寒玄衣也不禁下意识的,向右侧了一下身子。 噗嗤! 尖锐的指甲,犹如插豆腐一般,直接刺穿寒玄衣的肩胛骨,瞬间一阵剧痛袭遍全身。 “啊~!” 饶是寒玄衣自认是条硬汉,也被这一下,疼的忍不住一阵痛吼! “哎呦,卧槽!特么的怎么不好使了!” 心下一惊的寒玄衣,顾不得去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心下急切的暗骂道。 看着毫无一丝反应的玉佩,他不禁有些发懵,实在不清楚,之前百试不爽的“奇招”,为何这次失去了效果。 直到此刻,他才一阵阵后怕起来,他真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刚才被阴风劲力,吹的下意识的侧了一下身子。 那么或许此刻被指甲刺穿的,就不是他寒某人的肩胛骨那么简单了,而是他那裸露在外的胸膛。 看着眼前的“季红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娇润的红唇,寒玄衣心中大呼:“我命休矣!” “咯咯~~” “公子你且放心,待我那苦命的孩儿,将你二人的魂魄吞噬殆尽,我会考虑一下,将你二人合葬一处的。” “季红姗”看着面前血流如注的寒玄衣,却是突然停止了继续下手,而是看着他轻轻一叹后,饶有兴趣的说道。 “你个臭娘们儿!你不是答应老子一命换一命,可以饶她一命的吗?” 自知必死无疑的寒玄衣,看向风情万种的“季红姗”,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实话,他自认自己并非什么善男信女,也确实做不到什么舍命相救,毕竟他与季红姗打相遇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足24个时辰。 可以说既没有什么深交,又没有什么感情,若说见她有伤在身,出于心善或者说是某种”英雄救美”的情结作怪,对她伸以援手自然不在话下。 可这些都是基于对他本身,不会造成伤害的前提之下,他才去做的。 而且之前之所以喊着要一命换一命,也只不过基于存在于玉佩之中的某种神秘“保障”,诓那女鬼攻击自己罢了。 因为他发现,只有自己受到直接攻击,并且生命受到威胁之时,隐匿在玉佩之中的神秘力量,才会出现! 当然这一切,眼前的“季红姗”自是不得而知的,他也不可能将这一切告知于她,话说谁又不想当回“英雄”呢? 只不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竟然玩砸了,而且代价似乎有些出奇的大! 可是既然已知结局无法改变,暗骂自己“鲁莽行事”,没有在第一时间,撒丫子就跑的寒某人,自然不介意做一回真正的英雄。 万一这女鬼真的信守承诺,留季红姗一命,他也能感到些许欣慰,起码不算白白葬送了一条性命。 “哦?饶她一命?咯咯,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这样说过?” “呸!臭娘们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寒玄衣吐了一口唾沫,狠狠的说道,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滴落而下,落在地上,发出了异常沉闷的声响。 再次望了一眼仍旧血流不止的左肩,寒玄衣更加烦躁,心道:“照这个流法,就算这女鬼不杀自己,今夜说不定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汪~,汪~” 突然一阵狗叫声传来,“季红姗”面色一变,转头望向门外不远处的黑暗之中,脸上刹那间褪去了原本的凶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罕见的温柔与怜爱之色。 “我也不想杀你们,可是……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偏偏要在今日出现。” “季红姗”再次望向寒玄衣,眼中除了一抹猩红,便是冷到了极致的冰冷。 顷刻间,周身散出阴邪之气,带着极为浓郁的猩红,向着寒玄衣而来,瞬间将其包裹在内。 "嗡~" 万分危急之时,寒玄衣期待已久,迟迟不见踪影的青芒,终于出现,并且只是一闪,便重新归于平静。 “啊~”! 一声惨叫骤然响起,近在咫尺的寒玄衣,被震的双耳嗡嗡作响,待他睁开双眼之时。 便看到身前的季红姗,正一脸苍白的,一指点向他的左肩伤口处,帮他止住了流淌不止的鲜血。 “转过去!!” 耳朵刚刚恢复正常的寒玄衣,被一声近乎尖叫的声音,震的耳膜再次嗡嗡作响,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此刻眼前某人裸露在外的,若隐若现的某处雪白。 终是反应过来,极为识趣的,快速紧闭双眼,并转过身去。 季红姗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某处丰盈,想起某人方才的目光,饶是她自诩道根坚如磐石,此刻也不禁面上一片嫣红。 快速将凌乱的衣衫,重新穿戴整齐,并再次检查了一遍。 抬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寒某人,语气冰冷的说道:“转过来吧。” 如蒙大赦的寒玄衣,转身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突然恢复正常的季红姗,略有心虚的,讪讪道:“你……你没事了?” 至于为什么心虚,想来只有他自己清楚。 季红姗并未答话,而是望向身前不远处,一道有些虚幻的身影。 寒玄衣顺着季红姗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一道身着红衫的身影,此刻正一脸惊恐的望着他们二人,更确切的说,是望着自己胸前的玉佩。 只是这女子身形,并不如之前他所见的血袍老者,还有那破庙之中的老妪一样,身躯凝实如常。 比之前者,她的身躯看起来,却是虚幻至极,就好似随时都要溃散一般。 “为什么不跑?” 季红姗深深的望了一眼,浑身颤抖且惊恐至极的女鬼,疑惑的问道。 “汪汪汪~,汪汪汪~” 那女鬼还未答话,便见一个四肢短小,却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模样的东西,狂叫着从门外窜了进来。 可是因那门槛,相对于它短小的四肢而言,又颇有些高度,它自己又跑的过快,一时不慎,竟是被那门槛一绊,好似一个圆滚滚的肉球一般滚了进来。 直到滚到那红衣女鬼的脚下,方才停止。 “孩子!” 只见刚刚还惊恐不已的女鬼,突然惊呼一声,迅速弯腰,伸出双手,想要将那黑乎乎的“肉球”一把抱起。 但却在手掌刚刚碰到那“肉球”的身体之时,便是直接透体而过,哪还能抱的起来。 女鬼见状,呆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似是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只是那落寞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悔恨。 而寒玄衣与季红姗见到那滚做一团的黑煤球,不由得对望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与不解! “今日对二位出手,实属万般无奈之举,落在你们手中我无话可说,只求你们能够发发慈悲,莫要伤害我这苦命的孩儿。” 红衣女鬼跪倒在地,望着面前的寒玄衣二人哀求道。 “汪汪汪~” 看到红衣女鬼如此模样,那黑乎乎的四脚肉球,竟是呲着一口黄牙,冲着寒玄衣一顿狂叫。 直到此刻寒玄衣才将他的模样,大体看了个大概,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肉球模样的东西,貌似是一个小狗,只不过身上因为太过脏乱,毛发已经打结,遮住了它的本来样貌。 “孩子,莫要吵闹,否则为娘要生气了!” 那“肉球”听闻红衣女鬼语气颇重,有些委屈的嗯哼了两声,两眼冒着绿光的看了寒玄衣二人一眼,呲了呲牙,转头趴在了女鬼身前。 “什么!你说这是你的孩子!” 寒玄衣不可置信的说道。 "她说的没错!" 季红姗再次看了一眼那圆滚滚的黑肉球,低叹一声道。 见寒玄衣一脸不解的望过来,季红姗出声解释道:"至亲之人,即使化身厉鬼,依然存在着某种相通之处,所以……" "所以她们必是母子无疑了?" 寒玄衣一脸了然的说道。 季红衫瞟了他一眼,转头望向跪在身前的红衣女鬼,轻声道: "起来吧,你且放心,我虽有修为在身,但并非是那种,不分善恶之人,也定不会平白无故伤害你们母子。" 寒玄衣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心道:"大姐,麻烦你搞搞清楚好不好,这是我们伤不伤害她的问题吗?我刚刚可是差一点死在她的"爪"下!" 似是猜到了寒玄衣的疑惑,季红姗转向他,双眸微微泛红的轻声说道:"她并非有意暗害你我性命,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回轮到红衣女鬼不解了。 "方才被你附身之时,无意间窥探了你的一些记忆。" 季红姗轻声解释道。 红衣女鬼眸光一转,当即心下了然,微一欠身,对着寒玄衣与季红姗深施一礼,声音苦涩道:"二位高人海涵,若非为了我这苦命的孩儿,凌波断不会对二位有所伤害,只求二位开恩……" 接下来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满眼温柔的看了一眼脚下的黑肉球。 "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季红姗轻声道。 那名唤作凌波的女鬼闻言一愣,似是知道她在问什么,头也不抬的看着黑肉球,温柔一笑。 "身为人母,不就是一切为了孩子嘛,再说这孩子本就因我丧命,又是因我阻拦,不能手刃仇人,我已是对他不起,又如何忍心,见他受此折磨。"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最终的结果,只有魂飞魄散!" "呵,魂飞魄散又如何!我本就是枉死之人,早已因一身怨气,无法入轮回转世,如若为了我这苦命的孩儿,最终落得个魂飞魄散,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一脸懵逼的寒某人,看着面前打着哑迷的一人一鬼,一时间,感觉自己似乎极为多余。 "咳……咳,那个,那个若说重入轮回,貌似我有一个方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刷!!" "刷!!" 两道眼眸,四只眼睛,同时朝着寒玄衣一并望来。 第9章 收它当宠物 感受着同时向自己投来的两道目光,成功找到存在感的寒玄衣,突然间被盯的,感觉稍微有些不自在起来。 "恩公!此话当真!" 红衣女鬼一步飘向前来,"抓住"寒玄衣双手,激动无比的问道。 寒玄衣看着近在咫尺的红衣女鬼,突然有些哑然失笑,心道: "这女人见风使舵的本领,运用的还真是炉火纯青啊,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开始叫上恩公了?" 想到此处,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怎么看也不如这女鬼聪明的季红姗,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个,你真的确定她没问题?" 言下之意却是:"你不会被这女人忽悠了吧?万一被她骗了,老子可赌不起啊。" 季红姗轻揉了一下额头,将脑中关于红衣女鬼的记忆,快速梳理了一遍。 然后看着寒玄衣,笃定的说道:"她真的挺可怜的,你若真有方法,帮帮她也无妨,毕竟她之前,也没有对我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寒玄衣低头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有些发黑了的左肩,肩胛骨处,五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极为醒目。 眼神示意了一下季红姗,那意思仿佛再说:"这还不过分?" 还不等季红姗说话。 那红衣女子便已再次跪倒在寒玄衣身前。 "恩公,凌波自知有罪,但如今结果已定,已是无法挽回,我不求恩公宽恕于我,只求恩公大发慈悲,送我这苦命的孩儿,重入轮回。" 说完便是对着寒玄衣不停的磕起头来。 寒玄衣见她表情,好像的确是真情流露,不似作假,终是打消了心中疑虑,对着红衣女鬼说道: "我说你别磕了好不好,我眼睛都花了,你先起来,不然我可不帮你了。" 红衣女鬼这才起身,双眼满含期待的望着寒玄衣,欠身深施一礼道:"多谢恩公!" 寒玄衣整理了一下思绪,深呼一口气,望着季红姗说道:"你可还记得那突然消失的血袍老者?" 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的季红姗,有些疑惑的道:"你是说,玉佩?" "没错,就是玉佩!" 红衣女鬼不解其意的,轻声问道:"恩公所言何意?" 寒玄衣也不再卖关子,而是看着红衣女鬼沉声道:"如果我说,将你镇压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待镇压期满之后,便能够让你重入轮回,你信不信我?" 季红姗闻言,突然浑身一震,握剑的手,也在不觉间,加重了三分力道,再次看向寒玄衣的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抹深意。 只是这一幕,侧对着她的寒玄衣并没有发现。 红衣女鬼沉吟片刻,茫然的问道:"敢问恩公,可知是什么地方?" "九幽幻阴涯!" 思虑再三后,寒玄衣还是说出了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具体在何处的地方。 "果然!" 季红姗眸光一凝。 恐是怕红衣女鬼有所误解,忙是急忙补充道:"提前说明一下,我不知道具体是否会奏效,这一切仅仅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想到方才"大招"突然失灵的一幕,寒玄衣心里,属实没底。 "不知恩公可知道,需要被镇压多久,才可以重入轮回。" 红衣女鬼听寒玄衣所言,终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担心的问题。 说完又恐怕寒玄衣有所误会,赶忙解释道:"恩公莫要多心,凌波绝非信不过恩公,只是怕我这孩儿……" 这时,沉默半晌的季红姗,突然出声将她的话打断 沉声道:"这小家伙想要入轮回转生,恐怕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寒玄衣与红衣女鬼同时看向季红姗,有些不解的说道:"为何?" 季红姗望着此刻正趴在地上,若无其事的舔着爪子的"黑肉球",重重的看了一眼寒玄衣,声音清冷的说道: "据我所知,你这玉佩之中的那位,只能镇压冤魂厉鬼吧?" "换句话说,它或许能够伤害到,附身在他人身上的某些阴邪之物,但是只要有肉身在,就无法将其彻底镇压,难道,你不清楚?" 听她这么一说,寒玄衣有些懵了,说实话季红姗说的这些,他真的不清楚,而且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此刻季红姗看他的眼神,透着一丝古怪。 "是杀意!" 没错就是杀意! 寒玄衣突然浑身一震,忙是退后一步道:"你,你想干什么?" 季红姗和红衣女鬼,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各自的思路。 看到某人这副怂包模样,季红姗心中越发疑惑道: "奇怪!听他方才所言,他定是传言中的那位无疑了,可之前遇到血袍老者时,以他的身份与实力,又怎会那般狼狈不堪?而且看他模样,并不像是伪装,难道…" 想到此处,她看着寒玄衣,沉声道:"你真的失忆了?" 寒玄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只能"如实"回道: "那是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身在破庙之中,并且不知为何,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说完还不忘补充道:"就连寒玄衣这个名字,也是我临时起意,随口说的!" 寒玄衣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中却起了一丝波澜。 "难道她认识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表露出来?还是说我刚刚说的话,让她猜到了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寒玄衣,只能以进为退,一脸欣喜的望着季红姗,"激动"的道:"你认出我来了?快快告诉我,我是谁!" "不认识!" 寒玄衣自讨没趣的碰了一个冷钉子,心道:"这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却是知趣的不再多言,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季红姗冷冷抛下三个字后,转头望向红衣女鬼,轻声道: "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小家伙儿,已经与被他附体的这具尸身,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达成了一种另类的共生状态,所以想要将它,从这具身体里剥离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才还一脸喜色的红衣女鬼,突然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当即瘫坐在地,双目无神的自言自语道: "也就是说,我这苦命的孩儿,永远也不可能转世投胎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饶是寒玄衣这个大男人,见了她如此模样,也不禁心生怜悯。 心道:"果然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能帮帮这小家伙儿!" 寒玄衣心有不忍的指着"黑肉球"看着季红姗催促道。 季红姗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而是走到红衣女鬼身旁,蹲下身来,望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你相信我吗?" 红衣女鬼看着眼前这个,打一开始见自己,就未流露出半分敌意的女子,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 "求恩人帮我想想办法,只要我这孩儿能够重入轮回,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哎呀我说季大女侠,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不等红衣女鬼答话,寒玄衣便是再次急切的道。 季红姗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他,话风一转道:"我看这小家伙挺可爱的,你不妨收她做个宠物如何?" "可爱,你说这黑了吧唧的肉球子可爱?还要让我收它做宠物,你开什么玩笑!啊?" 刹那间,周身温度骤然下降,寒玄衣瞬间便看到,季红姗手中的怜霜剑,散发出一阵光芒。 "女侠,女侠!都听你的,都听你的,你说啥是啥!" 瞬间改口,大声喊到。 直到怜霜剑重新归于平静,他方才反应过来。 心下暗骂道:"寒玄衣啊寒玄衣,你怎么特么这么怂包,这臭女人都已经重伤了,你还怕个锤子。" 念及于此便要重振王霸之威,想要扳回一局,却看到那红衣女鬼,在季红姗的眼神示意下,突然扑倒在自己面前,声泪俱下的哭着道: "求恩公发发慈悲,收下我这苦命的孩儿,凌波给恩公叩头了!" 一时间,那场面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收收收!我收了还不成吗,拜托你别哭了,我脑子都快炸了!" 听到寒玄衣应允了自己的哀求,红衣女鬼豁然起身,回头冲着地上,此刻已然呼呼大睡的"黑肉球"柔声道: "孩儿,莫要痴睡,快快过来,随为娘一起跪拜恩公!" 那"黑肉球"突然惊醒,望了一眼红衣女鬼后,再看了一眼寒玄衣,呲着一口小黄牙,低声呜呜的叫了两声。 随后迈着四条粗壮的小短腿,跑到了寒玄衣脚下,两条前腿弯曲跪倒,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瞧那架势,竟是真的给寒玄衣叩了一个头。 寒玄衣见此啧啧称奇。 "它能听懂你说话?" 红衣女鬼面带微笑的看了一眼"黑肉球",唇角微微上扬道: "恩公有所不知,我这孩儿,虽是这般形态,但是在他的潜意识当中,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孩童,甚至智商远远要高于一般孩童,若不是……" 说道此处,她眉间一黯,低叹一声继续道:"我虽并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何要让我这孩儿,跟着恩公,但我相信这位姑娘,定不会欺骗于我,只期望,如若我今日魂飞魄散,还望恩公替我照看好,我这苦命的孩儿。" 寒玄衣,见她如此悲伤,自是不忍心拒绝,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我会照看好小家伙儿的!" 却是因为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待缓过来之后,才是再次说道:"之前我便说过,有办法助你重入轮回,你可愿一试?" 听闻此言的红衣女鬼,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而是颇为平静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肉球",轻笑了一声道: "多谢恩公好意,重入轮回虽好,可再世为人太苦,这红尘三千,走过了,凌波,便不想再来了……" 言罢,冲着寒玄衣展颜一笑,随着一声叹息响起,本就虚幻的身躯,在他的注视之下,慢慢消散…… 第10章 寒玄衣的异常 寒玄衣望着突然消失的红衣女鬼,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她哪去了?" "魂飞魄散了! 季红姗双眼微红的,看着寒玄衣说道。 "呜呜~~" 脚下的"黑肉球",似乎心有所感般,突然间,发出一阵阵呜咽之声。 "魂飞魄散!怎么会突然之间就魂消魄散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难道是我劈的那一剑,将她重伤了?" 寒玄衣不可置信的说道。 季红姗看了一眼,寒玄衣脚下的"黑肉球",心情复杂的道: "当初她怕这早已化身鬼尸形态的小家伙儿,怨气缠身之下而胡乱伤人,便刻意现身,将这大院之中的人尽数吓跑,随后将这里,营造成了一座,人人都谈之色变的鬼宅。" "但因为这小家伙儿,与普通厉鬼不同,这种鬼尸,如果长期不吸食鬼气的话,终有一天会魂飞魄散,因此不忍心伤及无辜的她,只能以自身鬼气予以喂养,最终导致鬼体本源受损,早已如那风中残烛一般飘忽不定,以至于随时都有消散的可能。" 感受到那红衣女鬼,记忆之中的某些画面,在自己脑海之中一一闪过,季红姗感慨良多。 试想哪一个女人,能够接受被自己深爱之人,亲手下毒毒死,而且这一切还是在得知,自己已经怀了他的骨肉的情况之下。 季红姗实在想不通,一个为了攀附权贵,想要迎娶高官之女,而甘愿抛妻弃子,甚至为了永绝后患,而不惜对其痛下杀手,来向她人表忠心的男人,有什么值得那红衣女子去爱的。 甚至于就连化身厉鬼后,带着满腔恨意,想要复仇的她,只因看到男子大醉后,跪在自己毁尸灭迹后,而将其密封的枯井之前,痛哭不止的一幕,便是打消了所有报仇雪恨的念头。 心道:"七情六欲,何苦来哉!" 转身望了一眼窗外皎洁的月光,继续说道: "就算不遇到我们,过了今夜子时,她也会魂飞魄散,而且她虽然化身厉鬼,却并未伤害过一人性命。" "并未伤害过一人性命?那她今天?" 听她这样一说,寒玄衣还真的有些奇怪了,既然从未伤人性命,今日又怎会对他二人贸然出手。 许是猜到了寒玄衣心中的疑惑所在,季红姗叹道: "那是因为她自知时日无多,又见我体质极为特殊,就魂魄而言,对她那孩儿来说大有益处,想替小家伙儿最后求一份保障罢了。" "若照你这样说,她对你下手还情有可原,可是为什么连我也不放过?难道就是因为,我突然出现在你房门之外的缘故?" "那是因为……" 季红姗欲言又止。 "嗯?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纯阳之身,对她而言,大有裨益。" 寒玄衣饶有兴致的脱口道:"纯阳之身?那是个啥?" 季红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道: "所谓纯阳之身,便是五行属金,生辰八字占据极阳之数,且尚未经人事的成年男子。" 说道最后,不知为何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寒某人听闻此言,想到自己因为好奇,脱口而出的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此刻就算他不清楚季红姗口中,所谓的极阳之数是什么,也知晓那未经人事四字,具体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说,自己现在还特么的是个老处男嘛! "咳咳……肯定是她眼花看错了,我怎么可能是纯阳之身,哈哈" 造了一个大红脸的寒某人强行辩解道。 季红姗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低下头,检查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只是那裸露在外的耳垂,似有一丝嫣红一闪而逝。 寒玄衣见她如此模样,再次干咳了两声,叉开话题道: "对了,你说那红衣女鬼,用自鬼气喂养这小家伙儿,难道用其他鬼身上的鬼气不行吗?你不是说,这城中正在闹饥荒吗?" "我想定然不缺什么孤魂怨鬼吧?她又本身就是厉鬼,随便抓两个老弱病残的小鬼,让这小家伙可劲儿造,不就成了!何必……" 说道这里寒玄衣突然住口,因为他发现对面的季红姗,正睁着一双美眸,冷冷的看着他。 "简直荒缪!难道别的鬼,就可以随意吞噬吗?为了一己之私,肆意剥夺他人投胎转世的机会,这种行径与那庙中的血袍老者又有何异!" "对对对,我有错,我认错,认错!" 向来以好男不跟女斗为信条的寒玄衣,忙是识趣的说道。 然后赶忙转移话题,不给某人继续发难的机会。 "我说,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收这黑肉球做宠物啊?难道它跟着我,就能轮回转世了?" "确切的说,不是跟着你,而是跟着你身上的这块玉佩。" 季红姗语气不善的说道。 寒玄衣刚要说话,一阵钻心的疼痛感,猛烈袭来。 疼的他顿时跪倒在地,紧紧捂住胸口,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咆哮。 "你?你怎么了!" 季红姗见到这一幕,不禁心中大惊,看着他问道。 寒玄衣突然抬起头来,双目猩红的望着她大吼道: "别碰我!" 季红姗被他这一吼,吓的浑身一震,将马上就要碰到他肩膀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 望着突然好似变了一个人的寒玄衣,和他那双逐渐变得猩红如血的双眸,季红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这一幕好似似曾相识。 "血,血……给我血!" "啊~!" 寒玄衣仰天一声怒吼,终是强忍着剧痛,用自己仅存的一丝清明,再次低吼道: "走!快点走!我快控制不住了!" 刚刚还在低声呜咽个不停的"黑肉球",吓得呜嗷一声怪叫,操着四条小短腿,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那份速度竟是出奇的快! 见寒玄衣状态如此怪异,本就重伤在身的季红姗,不禁生出一丝退意,可是才退后半步,便是骤然停了下来。 再次看了一眼,洗过澡后露出本来面目的寒玄衣,心下一叹: "罢了,罢了,就当还了这登徒子的人情,此后便是两不相欠!" 说罢便是银牙暗咬,紧接着朱唇轻启,默念口诀,将之前所受内伤强行压下。 随后娇喝一声,手指快速接连变换成几个看起来,极为繁琐的手印,随着一声嘹亮的凤鸣响起,一只好似冰雪般洁白的雪凤虚影,由季红姗背后,显现而出。 季红姗一指点向,半跪在地的寒玄衣,轻喝一声: "雪凤樊笼——去!" 那雪凤,再次啼鸣一声,扇动着一对张开后,足有四米开外的双翅,猛然冲向近乎疯狂的寒玄衣,将他的身躯尽皆护于身下。 远远望去,只见半跪于地的寒玄衣,头顶盘旋一只雪凤,而身体四周一丈之内,仿佛浮现出一道虚幻却又凝实的冰雪牢笼。 而这牢笼之上映射出的缕缕白芒,悄然汇聚一处,顷刻,向着寒玄衣眉心涌去。 清心伏魔殒,雪凤镇乾坤。 这雪凤樊笼,虽名为樊笼,却旨在伏魔清心,换而言之就是帮助那些,被邪魔附体或者心魔所控的人,恢复自身清明与本心。 看到寒玄衣眼中猩红逐渐退去,季红姗终是神情稍缓,正要上前查看一二,不曾想却是突然异变再起。 原本双眼已恢复清明的寒玄衣,伴随着胸口处,原本已然消失的红色印记的再次浮现,眼睛也重新变成猩红之色,而细看之下才发现,在猩红深处,还暗含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碧绿色的幽光。 "吼~~" 一声咆哮般的怒吼,由寒玄衣口中再次传出,瞬间响彻了整个寂静的夜晚,而那原本盘旋于他头顶上方的雪凤,也随着一声哀鸣,须臾间消失殆尽。 季红姗见此不由得娇颜巨变,可是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便被早已失控的寒玄衣,一下扑倒在地,随即张开"血盆大口",照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便是咬了下去。 眼看自己的肌肤,随着一阵刺痛袭来,已被某人的牙尖悄然刺破,恍惚间,似乎还有一股滚烫的液体,伴随着一阵吮吸,流入某人口中。 被力大无穷的寒玄衣,紧紧压在身下的她,发现根本无法挣脱,最终缓缓闭上了双眼,放弃了毫无意义的挣扎。 正当她因为失血过多,感觉自己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一阵碧绿色的青芒,由寒玄衣胸口处的玉佩之中,突然迸射而出。 刹那间,便将她与寒玄衣二人,一同笼罩在内。 随后就见紧压在自己身上的登徒子,骤然停止了某个吮吸的动作。 并在她的注视之下,双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按在了某处丰盈之上,慢慢的将其上半身撑了起来,刹那间,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亦随之静止。 "滚下去!" 片刻后,率先反应过来的季红姗,一声怒吼,打破了这种颇为尴尬的局面。 脑子虽然尚不完全清醒,但极为惜命的寒某人,瞬间翻身而下,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季红姗的房间。 须臾间,身后的房间内,便响起了一阵阵劈哩叭啦,似乎是桌椅板凳,碎裂的声音。 第11章 真实身份? 待到季红姗房中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寒玄衣才蹑手蹑脚的出现在了门外。 只见寒某人双手扒着门框,半侧着身子,慢慢的将头探了进去,对着季红姗的背影,轻声喊道:"女侠,你没事吧?" 那模样竟说不出的滑稽。 "你进来。" 沉默良久之后,季红姗终是开口说道,声音听起来无喜无悲,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弄的寒玄衣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我……刚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控,你,你伤的怎么样?" 寒玄衣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在他清醒过来之时,清楚的记得,自己正趴在季红姗身上,吮吸着她脖子上流淌出来的血液。 现在他的口中还有着一股极为浓烈的血腥味儿,这感觉极其怪异。 季红姗缓缓转过身来,双眼微红且有些湿润的说道: "寒玄衣,你我至此两不相欠,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与此同时,眼前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之前某人为了她不受伤害而毅然弃剑,"一命换一命"的场景! 寒玄衣一头雾水的望着季红姗,最终目光落在了,她脖颈之上被白色布条,包裹住的伤口,殷红的鲜血,还在一点点的渗出。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阵隐痛慢慢滋生开来,他知道,在他发狂之际,季红姗本可以转身离去,置之不理。 但她却最终选择了出手相救,虽然他不清楚,季红姗是出于什么原因才相救于他,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回想起,刚刚清醒过来后,脑海之中莫名出现的一些信息,寒玄衣大步向前,一把将季红姗拦腰抱起。 本就虚弱至极的季红姗,不由大惊失色。 "登徒子,你干什么吗!" 只是声音至此,却是突然戛然而止。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此刻已经被一团青芒所笼罩,并且以平躺着的姿势,悬浮在了寒玄衣身前。 随着寒玄衣手中指诀不断变换,一阵阵青芒,不断的涌入她的体内。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所受的内伤,正在逐渐的好转,虽然速度颇为缓慢,却是清晰至极。 这不禁让她惊讶的同时,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多次"轻薄"于他,令她难堪的男子。 看着他肤色偏黑的面庞上,此刻如雨水般,快速滚落的豆大汗珠,以及隐在剑眉星目下的一抹刚毅,,她才发现,这个登徒子,似乎也并没有印象中那么令人生厌。 虽然她不知到眼前的这个男子,是用了什么办法,帮助她修复着体内的伤势,但是看他渐渐紧皱起来的眉头,和因极其用力紧要牙关,而变得有些抽动的面庞,想来定是承受着某种莫大的痛苦。 她想要出声将其打断,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寒玄衣终是在喷出一口鲜血之后,停止了手中不断变换的复杂动作。 随后将掉落下来的季红姗,快速伸手接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拦腰抱住,紧接着昏死了过去。 翌日 当寒玄衣睁开双眼之时,已然是日上三竿,闻着一阵阵粥香飘来,腹中传来一阵阵打鼓的声音。 "你醒了?" 这时他才发现,在她不远处,正坐着一个一袭红衫的女子,定睛望去,不是那季红姗,还能有谁。 只是此刻她不仅换了一身衣服,原本身上所受的外伤,也全部消失,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而脸色虽然还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已然恢复了一丝血色,比之之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看着端着碗清粥,走过来的季红姗,寒玄衣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忙是出声问道:"你好了?" "嗯,已然好了七分。" 说完郑重其事的望了一眼她之前极为讨厌的登徒子,极为正色且稍显温婉的轻声道:"谢谢!" 寒玄衣一愣,望着眼前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女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先将粥喝了吧,这虽然是些陈米,但用来裹腹,还算不错。" "哪里来的米?" 寒玄衣不解的问道。 要知道,他此刻身处的离阳郡中,前不久刚刚闹了一场饥荒,所以别的都可能有,就是这粮食是断断不可能留下来的,须知,当前这种情况,一粒粮食甚至比黄金都要珍贵,又怎么可能被留下来。 "还记得那红衣女鬼吗?我不是说被她附身之时,无意中窥探了她的一些记忆嘛,于是我就在这座宅子里,找到了一个密室。" 说到此处,她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一袭红衫,罕见的唇角微微上扬。 "里面不光有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崭新的衣衫,想来是这座宅子的主人,为了预防某种突发变故,备来应急的。" "真漂亮!额,咳……你吃过了?" 季红姗闻言,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将粥碗放于寒玄衣手中,便是转身快步离去。 寒玄衣顾不得其他,看着碗中颇为浓稠的米粥,差一点没哭出来,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寒某人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想吃一顿饱饭,都成了一种奢求的地步。 顾不得咀嚼,便三下五除二的,将一大碗粥灌下了肚,甚至连碗里的半粒米都不愿放过,极为小心的伸出舌头将之舔入口中。 这一幕,不禁使去而复返的季红姗为之一愣。 "怕你吃不饱,便又帮你盛了一碗。" 寒玄衣二话不说,便是迅速将碗接了过来,就这样在季红姗逐渐变为震惊的目光中,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了起来。 最后季红姗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是急忙说道: "那个,粮食还有不少了呢,你……你莫要如此贪食,万一……" 她真的想说:"万一撑死咋整!" 只是看了一眼寒玄衣此刻一副没吃饱的神情,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就这样寒某人一口气喝了十二碗粥,才因为锅已见底,而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后,停了下来。 季红姗好似看怪物一般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有些好奇,他是如何做到一口气,喝下去这么多的。 寒玄衣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后,抬头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季红姗笑道:"有什么要问的?说吧!" "你昨晚用的是什么秘术?" 季红姗斟酌半晌,终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寒玄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若说,我也不太清楚,而且它是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之中的你信不信?" 季红姗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对你可有什么伤害?" 寒玄衣飒然一笑,心道:"果然!" 随后一边看着季红姗,一边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笑道: "哈哈,开什么玩笑,对我能有什么伤害,若是非要说伤害,也不过是吐了一口血了而已,没看我吃饱饭之后,就变得龙精虎猛了嘛!" 看着好似没事人一样的寒玄衣,季红姗终是压下了心中最后一丝担忧。 相传每一任被上天选中的镇魂人,都会习得一套名为"嫁衣"的秘术。 风起九幽黄泉苦,嫁衣暗语葬心孤。 所谓"嫁衣",意为孤身暗语,只为他人做嫁衣,据说这套秘术能够修复一切伤势,但是却要以施术者的寿命作为代价。 上天永远是公平的,被救助者需要修复的伤势越重,那么施术者所要付出的寿命就越多。 "你不该对我说点什么吗?" 寒玄衣看着征征出神的季红姗,话风一转的说道。 "什么?" 回过神来的季红姗疑惑的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我对红衣女鬼说出,如何助她重入轮回之时,有那么一瞬间,你明明是对我动了杀心!" 说道这里,定定的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变幻不定的季红姗。 "尤其是我提到了九幽幻阴涯之时,这股杀意变得越发浓烈,你,当真不想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如果你真的不记得,你自己到底是谁了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也许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寒玄衣眸光一凝,当即心下一叹。 "或许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如果以后再遇到,如你之前那般,想要杀我的人,我又当如何?" "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打消了杀我的念头,但是谁又能保证下一个想要杀我的人,能够如你一样,临时改变想法呢,如果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想办法去尽量避免呢?" 说道此处,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季红姗,嘴角露出一抹邪异的微笑。 季红姗沉吟半晌,转身来到窗前,感受着一丝凉风袭来,瞬间清醒了许多。 相传人死之后,魄归九幽,魂赴黄泉,可因果轮回皆有其法,横死之人,往往因自身怨气冲天,从而无法入轮回转世,难免出现心有不甘者,化身孤魂怨鬼游荡世间,为保一方安定,镇一界安宁,便有了这——九幽黄泉镇魂人。 说完便是将目光转向寒玄衣,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你是说我的身份是镇魂人?" 寒玄衣惊异的道。 "如果我所猜不错,该是十之八九无疑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传言这一任的镇魂人,因自身度化的阴魂厉鬼过多,无意间已被阴邪之气,于无形中侵蚀了本心,变得嗜杀成性,你若真的是他,又怎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嗜杀成性?" 寒玄衣突然忆起,自己失控发狂之时,充斥着内心的那抹弑杀之感,莫名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第12章 暗伤所指:葬魄剑 "你之前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失控?" 季红姗看着寒玄衣神色有异,出声问道。 寒玄衣暗压心头疑虑,抬头看了一眼,身着一袭红衫的女子,他知道在这个对他来说,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里,或许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够帮助自己了。 季红姗见他不答话,以为寒玄衣没有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于是便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刷!" 看着突然扯开衣衫,将胸膛露出的寒某人,季红姗脸色突然一变。 瞬间将脸别向一旁。 "登徒子,你,你无耻!" 寒玄衣不解的看了一眼反应剧烈的女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心中不禁一阵腹诽。 暗道:"至于反应这么大吗?不就是露个胸肌嘛!连光膀子都算不上,真是小题大做。" 随即又是看了一眼,目光所至之处,映入眼帘的,结实却并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暗暗的窃喜了一把,心道: "还真别说,这具身体除了黑点,身材还真不错,身高虽然不是特别高,但净身高起码也有1米78了,长的嘛,也还不错,就是这身份似乎艹蛋了一点。" 抬头望着,仍旧侧着脸不敢看她的季红姗,有些玩味的说道: "我说季大女侠,咱能不能别一口一个登徒子的,称呼你眼前的这位正人君子,我要真是登徒子的话,你还能" 话未说完,寒某人便迅速住口,不得不将后面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原本侧着脸的季红姗,突然转过脸来,直视着他,一点点的将手中长剑,缓缓的拔出鞘来。 "哈,女侠别生气,别生气!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寒玄衣猛然将季红姗,拔剑的手紧紧按住,出声解释道。 随后又是感觉有什么不妥,快速将手拿开,接连退后数步,拉开一段距离后,一脸讪笑的望着即将发怒的季红姗。 同时心中暗骂自己简直是狗脑子,竟然忘了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注意你的行为和讲话分寸,若再有下次,我,我便将你斩于剑下!" 季红姗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堆笑的男子,羞怒道,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中,竟然不再似往常那般清冷至极。 想象中的暴怒并没有出现,这让寒玄衣颇为诧异的同时,赶忙点头连连称是。 随后才一指指向自己胸前,一处黄豆粒般大小的红色印记。 "看到这个红色印记了吗?" "这是?" "如果我所猜不错,昨晚我突然发狂失控,就与这处印记有关,虽然我也不知道本来已经消失了的它,为什么会再次出现。" 寒玄衣极为郁闷的说道,他之前还以为,这红点消失之后,自己便不会再受它的困扰,现在看来,自己怕是高兴的太早了些。 季红姗定定的看着寒玄衣胸前这处印记,突然毫无征兆的,抬手按在了印记之上。 感受着胸前一阵冰凉清爽的感觉袭来,寒玄衣一脸迷茫的看向季红姗,只见她缓缓闭上双眼,周身一阵白芒闪现,好似正在用心感受着什么。 寒玄衣不明所以,只能尽量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 片刻后,蓦然睁开双眼,看着一脸迷茫的寒玄衣,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你这是?" 寒玄衣见她有些异样,出声问道。 "葬魄剑!" 季红姗一字一顿的说道。 "葬魄剑?什么意思,和这印记有关?" 寒玄衣急道。 与此同时,脑海之中,不自觉的回想起,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经常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怪梦。 记得在梦中,自己就是被人一剑穿胸,只是他根本没有看清,刺他的人到底是谁,因为每次当他想要回过头去,看个究竟之时,便已经由梦中惊醒。 "不错,虽然这处印记上,残留的气息已经十不存一,但是依然极为浓郁。" 说道此处,她便有些诧异的看着寒玄衣,柳眉微皱道: "只是传言这葬魄剑,能够摧魂葬魄,杀人于无形,按理说,被他所伤之人,魂魄被损,断然没有生还的可能,可是你怎么除了失忆,好似并无大碍,这实在不应该啊!" 寒玄衣心中巨震,忙是故作茫然的道:"哦?是吗!其实具体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当我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置身于那座破庙之中,其余的便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季红姗重重的看了一眼寒玄衣,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汪汪~~" 正要出声询问具体细节的寒玄衣,突然被一阵狗吠打断。 "黑肉球!" "小家伙儿!" 他与季红姗对望一眼,同时说道。 寒玄衣听出来这声音正是昨晚他失控之际,趁乱突然消失的那狗尸形态的黑肉球,只不过那小家伙儿的声音,不知为何,此刻似是极为虚弱。 还记得季红姗与他说过,趁他昏迷之时,还曾出去寻找过这小家伙儿,只不过找了一大圈,都没有见它的踪影,无奈只能暂时作罢,不曾想,它却自己又寻了回来。 寒玄衣与季红姗一同来到屋外,寻找着黑肉球的具体位置。 却是发现大院正中,正趴着已经瘫坐一团的黑肉球,听到开门声后,它还艰难的抬起了胖乎乎的大脑袋,看了寒玄衣与季红姗一眼。 "汪汪汪~~" 随后极为人性化的,委屈的冲着二人叫了几声,看那模样像极了在外面受了欺负,而回家找父母告状的孩子。 "呦呵,小家伙儿,跑的还挺快,我说怎么见你一直向这个方向跑,原来是找帮手来了啊!" 突然一个略显妩媚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寒玄衣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着淡绿色劲装的女子,足尖轻点之下飘然而现,恰好落身于黑肉球身前,然后似笑非笑的望向了他与季红姗二人。 寒玄衣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因为实在是太美了,而且她这种美与季红姗的美还略有不同。 只见这女子,脑后轻挽流云髻,一只淡黄色的玉簪斜插于上,双耳之上戴着副淡蓝色的翡翠耳环,腰间系着一串璀璨夺目的七色琉璃坠,体态丰盈,却又肤如凝脂,娇艳俏丽的容颜之上,一双杏眼自带一丝魅惑,再配上此刻执于手中的一支碧绿色的玉笛,妩媚中又添三分淡雅,给人的感觉,竟是说不出来美妙。 不由得使寒某人直愣愣的呆愣在了当场。 "哼!" 眼见寒玄衣这么猪哥模样,季红姗一声轻哼,神色古怪的望着这突然出现的绿衣女子。 "什么时候鬼医宗的人,也开始用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寒玄衣好似耳旁响起一声凤鸣,猛然间清醒过来。 一脸不解的望向身旁的季红姗:"我刚刚怎么了?" 季红姗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没想到你这登徒子,定力竟然如此之差,区区一个摄魂咒,便将你心神彻底打乱。" 只是语气中不知不觉间隐有一丝别样的情绪暗含其中。 寒玄衣听她语气不善,也未敢多问,便再次向那绿衣女子望去,只是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她的双眼,不敢再与之对视。 那绿衣女子,听到季红姗提到鬼医宗三字之时,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黯然,随即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季红姗。 收起脸上笑意,饶有兴致的道: "哦?这位姐姐怎么知晓,我便是那鬼医宗内之人?" 说完竟还不忘偷偷的向着寒玄衣抛了一个媚眼。 寒玄衣见此,不禁暗骂一声妖精,随后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季红姗。 心下暗道:"嗯,看来还是怜霜寒语略胜半筹!" "能够拿着鬼医宗至宝:追魄笛,到处闲逛的人,如若不是鬼医宗之人,还能是何人"。 季红姗望着绿衣女子手中的玉笛冷声说道。 绿衣女子,一副了然模样。 随即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肉球,娇笑一声道: “这小家伙儿,可是姐姐的宠物?既然姐姐识得此笛,想必与我鬼医宗颇有渊源,那么姐姐便将它,送于小妹如何?” 说完不待季红姗反应,便要伸手向着地上的黑肉球抓去。 “喂,喂!我说小妹妹,你拿哥哥当空气不成,你要抢我的宠物,问过我没有。” 再次被人充当空气的寒某人,心中一阵不爽。 “哦?小哥哥这是何意?难道,你……不同意!” 绿衣女子面带微笑的冲着寒玄衣嗔怪道,可那声音却是陡然转冷。 “小心!” 一声轻喝想起,寒玄衣只觉得自己突然被人提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身在屋顶之上了。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响起,寒玄衣之前站立的地方,地面上青砖尽皆碎裂,就连身后门板也被掀飞。 “卧槽,这么厉害!” 寒玄衣见此一阵后怕,他真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身旁的季红姗,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提了起来,那么现在的自己,怕是已经一分为二了。 急忙面带感激的看着季红姗,激动的道:“能打过不?” 季红姗望了一眼院中,仍旧面露微笑的绿衣女子,轻轻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 却见身旁刚刚还一脸惧色的寒某人,突然间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居高临下的对着绿衣女子,张狂得意的大笑着喊道: “臭娘们儿,你上来啊,上来打老子啊,老子有保镖,知道不!哈哈哈哈哈……” “若非有伤在身,她定不是我的对手!” 季红姗冷冷的继续说道。 哗啦!! 寒玄衣笑声戛然而止,好悬没一头栽下房去。 转头看着身旁一脸平静的季红姗,有些结巴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是不是说,你的内伤只好了七层。” 季红姗轻轻点头。 “那是不是代表,你还有伤在身?” 季红姗轻轻点头。 “那……” 季红姗继续轻轻点头。 “那个……我是要说,你先顶住,我现在开溜,你说,还来得及不?” 第13 章 鬼医宗圣女 季红姗自动过滤掉了某人的话语,低头头看着院中的绿衣女子。 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装扮,以及手中的追魂笛后,脑海之中不禁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难道是她?" 那绿衣女子,见寒玄衣二人轻松躲过,她的贸然一击,嘴角处,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 紧接着将手中玉笛,横于胸前,朱唇轻启,轻轻的覆于笛身之上,缓缓的吹奏了起来。 刹那间,只听一阵笛音悠悠传来,随即一个哀伤婉转的空灵之音,徐徐传进了寒玄衣的耳中。 门前梨树花开, 昔日谁人亲手扫青苔, 如今灯火阑珊岁月更改, 山河故人骸。 你说青梅竹马许我静待, 红妆迎风盖, 为何我在窗外不曾见君, 策马扬鞭来。 你说沙场点兵挑灯看剑, 相思暖愁怀, 为何今朝村外白绢三尺, 兵戈已血染。 你说莫怕孤单魂消魄散, 奈何忆卿簪, 为何三更夜半独倚棺哀, 你闻声不睬, 我在红尘辗转, 见你披甲门开烛光轻摇摆, 为何转身不语, 发髻散乱面色亦苍白, 我一步轻抬五步轻摔, 嗔痴展新钗, 为何云萝裙带咫尺风捱, 两小暗无猜, 忙续三分沉柴火起氤腮, 御你身中寒, 不待入宅寻斋半壶浊酒, 盏盏焚香拜, 闻听鸡鸣惊槐无常哀哉, 未老影先衰, 我怕此去泉台骨落沧海, 相思葬灵牌。 泪映丘樊万籁何人惊骇, 古风吹今寨, 回眸眉如远黛逐更渡载, 折戟沉沙埋…… 那歌声越发忧伤,寒玄衣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一个一脸深情的女子,正在村口的一棵梨花树下,双目含情的等着他的归来。 那模样让人见了,顿生怜惜之感,他恨不得缩地成寸,马上出现在女子身前,将她拥入怀中,哪怕仅有片刻温存。 只是不知为何,自己却不能移动分毫,转过头来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之上,此刻正搭着一只干枯惨白的手掌。 正是这只手,将他死死按住,使他想要移动半步,都难如登天,眼见那梨花树下的女子,神情越发凄婉,并且一声接一声的,呼唤起了自己的名字,寒玄衣心下大急。 一心只为与那树下女子相逢的他,顾不得其他,转身便是一拳挥向了,自己身后之人。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清楚这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子,因为这人脸上此刻正被一层白雾所笼罩,而且裸露在外的双手,枯瘦且惨白,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眼看这人又是一掌向他抓来,寒玄衣不由得怒火中烧,快速躲过那人抓向他肩膀的手掌,用尽全身力气,一拳向来人胸口袭去。 那人见此突然一顿,猝不及防之下慌忙后退,堪堪躲过了他这迅猛一拳。 寒玄衣见那人后退,也不恋战,转身便要向那树下女子奔去。 突然间一道剑芒,从天而降,生生拦住了他的去路,并且瞬间落在了他与那女子中间。 当寒玄衣再次抬起头来之时,便看到那声声呼唤着他名字的女子,竟然缓缓的消散在了,那棵梨花树下。 "不!!" 寒玄衣见此,顿时痛彻心扉,好似失去心爱之人那般,一声痛呼过后,猛然转过头来,对着刚刚挥出那道剑芒的人,便是疯狂的攻击而去。 只不过待他马上将要碰到那人身体之时,便见那人手中的长剑突然迸射出,一阵璀璨夺目的光芒,并且一阵寒意猛然向他袭来,顷刻间,使他有些昏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啪!!" "啪!!" "啪!!" 还不待寒玄衣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用力一连扇了好几个耳光。 疼痛感瞬间四散开来,伴随着一阵阵火辣辣的灼热感,刹那间,充斥着整个右脸。 "登徒子,你疯啦!" 这时一道娇怒声由耳边响起,寒玄衣浑身一震,陡然清醒。 仔细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发现自己依旧置身于屋顶之上,而脚下的瓦片,不知为何,已然碎裂多块。 而身旁除了一脸怒色的季红姗外,此刻哪还有什么呼唤他归来的哀婉女子。 寒玄衣低头向下望了一眼,此刻院中一脸震惊的绿衣女子,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自己怕是又被这古怪的女子,暗中摆了一道。 摸着自己已经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心下一阵恼火,心下暗骂: "特么的,死女人,别让你落在小爷手中,否则定要让你尝一尝,老虎凳辣椒水的滋味。" 想到此处,还不忘偷偷看了一眼,持剑而立的季红姗,不自觉的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怜霜剑!" "你是季红姗!" 那绿衣女子,满脸震惊过后,便是望着季红姗惊讶的说道。 季红姗将怜霜剑,于身前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重新归于鞘中。 飞身而下,轻飘飘的停在了,那绿衣女子身前不远处。 定睛仔细观察了一眼这个外表透着妩媚,而实际年龄并不大的女子,终是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想不到鬼医宗圣女,竟然也识得红衫这把剑!" 只是不知为何,声音中却透着一股子清冷以及一丝不屑! 绿衣女子闻言,神色一变。 "你认识我?" "呵呵,为了替自己续命,而不惜倒转阴阳,炼就五行鬼尸的鬼医宗当代天娇,试问又有几人不识!" 季红姗声音越发冰冷起来,她知道今日一战,怕是在所难免了,而且还必将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除非她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将那黑肉球带走。 绿衣女子目光一转,重新换上了一副笑脸,娇笑道: "既然姐姐知道小妹是谁,那定是清楚我追寻至此所谓何故。" 说道这里她还瞟了一眼,此刻趴在她与季红姗之间的"黑肉球"。 本想着今日将那小家伙儿"据为己有"是信手拈来之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季红姗,这不禁让她颇为恼火。 "这小家伙儿,对小妹实有大用,今日连翘志在必得,还望姐姐能够就此割爱于小妹,连翘乃至鬼医宗定会记下姐姐这份人情。" 季红姗见此,并未答话,只是将目光望向了,才艰难的从房上爬下来的寒玄衣,冷声道: "我也知这小家伙儿,对你来说意义重大,只不过是否将它让给你,我并不能主。" 那名字叫做连翘的绿衣女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此刻正满头大汗的黑脸男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随即足下轻移,来到寒玄衣身前,双手摇着他的手臂,娇滴滴的道: "小哥哥,可否将这小家伙儿,让与小妹,连翘愿意以宝物相换,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说完还不忘,将身体轻轻与寒玄衣手臂来了一个无缝接触。 寒玄衣感受着手臂处,突然传来的一阵异样,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瞬间便将这女子刚刚以那笛曲,暗算于他的事情抛之脑后。 "哦?宝物!什么宝物?快快拿来让我瞧瞧,只要价格合适,一切都好……" 突然间,寒玄衣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季红姗。 只见此刻那一袭红衫的女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眸深处,似有一丝冷意,一闪而逝。 寒某人瞬间将抓着自己手臂的一双柔荑快速甩开,随即一脸正色的说道: "宝物?什么宝物!别以为利用区区宝物,就想贿赂于我,想让我将爱宠转让给你,真真是异想天开!" 说完还不忘狠狠的看了一眼,绿衣女子胸前的挺翘之处。 抬起手来指着她,手指轻微颤抖的激动道:你,你低俗、庸俗、媚俗!你三俗,你知道吗!" 嘴上如此说道,却在不经意间,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紧紧握住拳头,指向天空,目光坚定的大吼道:"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季红姗与连翘都被寒某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实在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此刻的寒玄衣,仿佛浑身上下都印满了伟光正三个大字,不等那一身绿衣的连翘反应过来,便是大步走向趴在地上的"黑肉球",强忍着它身上散发的一股臭味,拎着脖子,将它抱在了怀里。 季红姗见他这番操作,也未阻拦,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因为那"黑肉球",身上的味道属实是有一些重。 "看来今天是没的谈了?" 绿衣连翘见他们如此不识趣,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声音逐渐转冷。 寒玄衣见她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忙是抱着"黑肉球"退到了季红姗背后。 极其不仗义的丢下了一句:"你顶住!" 便在二人注视之下,几个跨步便跑进了屋中,看那架势,竟是扔下季红姗躲了起来。 绿衣连翘眼看寒玄衣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并躲进了房门早已经被她掀飞的屋中角落里,眼中不禁露出一丝鄙夷。 随后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季红姗,面色古怪的笑道: "咯咯~" "看来,姐姐的眼光,也并不怎么样啊?你这小情郎的胆子,属实小了一些!咯咯~" 季红姗闻听此言脸色一变,刹那间,望着连翘的双眸中,仿佛将要喷出火来。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对面的女子将寒玄衣说成了她的小情郎,还是因为她嘲讽了寒玄衣胆子小…… 第14章 收个婢女怎么样 "堂堂鬼医圣女,何必逞那口舌之利,徒落了下乘。" 季红姗反唇相讥,也不多言,便将怜霜剑迅速拔出,剑尖直指面前的绿衣女子。 绿衣连翘看着季红姗一步都不肯退让,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寒霜剑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姐姐当真要与我为敌不成?我寻这水尸已有些时日,今日得见,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姐姐既然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 说道此处陡然加重语气,极为森冷的继续说道: "姐姐当知今日此举,便是摆明了公开与我鬼医宗为敌,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今后再见,定是不死不休!" 季红姗闻言,眼神一凝,她当然知道今日此举,必将为自己惹来极大的麻烦,甚至连自己身后的宗门,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因为没有人能够小觑鬼医宗的势力,也没人敢小觑。 向来以修复神魂损伤为本的鬼医宗,身后隐藏着的是与诸多门派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因为同为修道之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修道途中能够一帆风顺,且不受半点重伤,而一旦神魂受损,于自身而言,将是影响极其严重的事情。 神魂受损者,轻则道根不稳难以寸进,甚至修为尽失变为废人,重则魂飞魄散归于虚无,连那入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 试想一下,如果能与向来以修复神魂的鬼医宗交好,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这无疑是等于给自己买了"第二条命"! 所以亦正亦邪的鬼医宗便成为了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纵使多年来宗门弟子行事乖张,甚至有些过格之举,却依然没有人出来,公开指责甚至反对过一回。 更有甚者,碰到鬼医宗之人当街为恶,大多数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一般。 就连为了给自己面前这位天生便患有"隐疾"的鬼医圣女续命,而公然开始炼制五行鬼尸的举动,都未曾有人说过半个不是。 须知五行鬼尸炼制起来极为不易,须集齐五个生辰八字极阴的枉死之人的魂魄,以一种极其邪恶的秘法,激发其自身冲天怨气,令其受非凡之苦,从而将自身怨气一点点转变为极阴之气,随后来供需要之人予以吞噬。 而这五个枉死之人的魂魄,生前必须是胎死腹中,尚未出世便已夭折的孩童,且生辰中分别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数,最最重要的是,这五个孩童的阴魂,必须是"借尸重生"的鬼尸形态。 修炼五行鬼尸,本就是倒转阴阳逆天而行之举,其邪恶程度可见一斑,如此恶行几乎世人皆知,却没有人出来阻止,其中厉害关系,自是不言而喻。 更有甚者,季红姗曾听人所言,有些正道中人,为了得到鬼医宗的一颗能够淬炼神魂的"混元无极丹",竟然暗中帮忙寻找起了,符合炼制五行鬼尸的"阴尸"! 之前季红姗就发现了那"黑肉球"的特殊之处,它正是这五行鬼尸之中的水尸。 不过想到了这"黑肉球"母亲的临终所言,以及她那双饱含柔情的双眸,还有为了自己这苦命的孩儿,甘愿魂飞魄散的举动,季红姗终是银牙暗咬,再次紧握住手中的怜霜剑。 看着眼前的鬼医圣女冷声道: "我观你也非那大奸大恶之徒,难道就没有一丝恻隐之心吗?人若枉死因怨气缠身,如若无法入轮回转世,已是凄惨无比,你为何偏偏还要为了一己之私,将他们以秘法操控,令其永远无法解脱,你可知他们都是些尚未出世的孩童?你又于心何忍啊!" 听到季红姗如此咄咄逼人的追问,连翘的双眼不自觉的一阵躲闪,随后便被一抹痛楚所掩盖,终是收起来了脸上的笑意,望着季红姗说道: "呵,恻隐之心?你又怎知我就是那铁石心肠之人,打我出生的那天起,我的命便不再属于我自己,而是属于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在上,暗地里却令人作呕的鬼医宗,你又怎知我内心中的煎熬,和不得不妥协的苦衷,就连那婚事……!" 说到此处,却是戛然而止。 刹那间,快速换上了一副笑脸,轻握了一下手中的追魂笛。 "咯咯~,姐姐的清心咒果然运用的炉火纯青,就连小妹都差点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姐姐的道呢,怜霜寒语季红姗,果然名不虚传,咯咯~" 阵阵笑声传来,那叫一个妩媚生姿,只是在那眼底深处,悄然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机。 自己已在季红姗的清心咒下,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向来不允许任何人窥探自己"隐私"的她,已然对面前的这个一脸寒霜的女子,动了杀心! 季红姗暗道一声可惜,原本想以清心咒暗中扰乱她的心境,趁他心神不稳之时,伺机而动将她一举击溃。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鬼医圣女,须知,她之所以,这么久还没有动手,只是因为忌惮自己的一身修为,以及手中的这把怜霜剑。 但前提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目前有伤在身,否则又怎会在这里听自己与她讲那些大道理。 想到此处,季红姗再不多言,一剑在手,提剑便刺,既然智取不成,只能抢先动手,或许还能抢得一丝先机。 只听一阵凤鸣骤然想起,伴随着一阵阵凛冽寒芒迸射而出,一只雪凤由怜霜剑中迅速冲出,瞬间一分为九,同时扇动着翅膀向着鬼医圣女飞去,瞬间将她包裹在内。 "九凤定阴阳,诛邪净天罡" 正是季红姗的成名绝技:九凤来潮! 看着被九只雪凤虚影包围其中的鬼医圣女,季红姗脸上并未见半分轻松。 她知道以她现在这副身躯,恐怕还不能将手握鬼医宗至宝追魂笛的鬼医圣女,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 果不其然,正当季红姗心中思虑之时,一阵笛声突然于那雪凤中央位置响起。 只是这笛声,不再似寒玄衣之前所听到的那般哀婉。 而是隐有阵阵摧金裂石之威,而且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充满了无尽的杀伐之感。 只见被九只雪凤围困其中的鬼医圣女,脸上并未见丝毫慌张,而是在那雪凤来袭之际,手中碧绿色的追魂笛,便是闪出一抹绿光,将她笼罩在内。 随着自己吹响追魂笛的那一刻,身后突然出现,三只长相极为怪异的大鸟,迅速与雪凤缠斗开来。 一时间那怪鸟以三敌九,竟然不落下风,甚至随着笛音越来越响,那怪鸟周身青红之气越发浓郁,一声声好似鹰啼的叫声,也变得越发嘹亮。 季红姗见到那突然出现的三只青红色怪鸟,面色一变,惊呼道:炼魂鸢! 心底不禁一沉,相传这鬼医宗至宝追魂笛,专门摄人魂魄,伤人神魂,藏身其中的炼魂鸢,更是可以毁人神魂于无形,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念及于此,自是不敢掉以轻心,只见她瞬间将怜霜剑掷于身前,令其半悬于空中,口中暗语法诀,双手随之变化成不同的复杂印诀。 随着季红姗手中动作不断变换,怜霜剑瞬间光芒大盛,周身闪现出一阵阵耀眼光芒,顷刻间变成一片片雪花,尽皆向着那鬼医圣女飘去。 原本一脸淡定的鬼医圣女,见到向她飘来的片片雪花,终是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惊声道:"雪飘人间"! 随后眸光一冷:"哼!我到要看看,你这被誉为擎霜殿百年来都难得一见的不世奇才,到底有多强!" 说完便是将十指含于口中,用力一咬,然后将鲜血抹于追魂笛上,口中急道: "以吾精血,祭魄诛魂,残勾现!" 话音刚落,只见再次响起的追魂笛之上一抹幽芒乍现,瞬间汇聚成一柄弯刀模样,却只有巴掌大小的残勾,刹那间冲破雪凤的笼罩,向着季红姗飙射而去。 本就因强行施展宗门禁术,而变得有些虚弱的季红姗,发现那道残勾袭来之际,已经是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硬接。 恍惚间,耳旁响起那鬼医圣女略带嘲讽的话语。 "哦?原来,你受伤了!咯咯咯~" 不甘示弱的季红姗,本想出声反驳一句,却发现那残勾已到眼前,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残勾之上散发出的一股极其浓郁的阴邪之气。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只手掌由她身后伸出,将那袭向她胸前的残勾,硬生生的抓住,随后用力一捏,那残勾便在砰的一声巨响之中,消散于无形。 "敢伤我的人,问过我没有!" 寒玄衣一改之前的油嘴滑舌,语气阴冷且带着一丝邪气的声音缓缓响起。 此刻因为季红姗体力不支,而突破重围的鬼医圣女,冷冷的看着这个,明显气息有所变化,但又不知道哪里变了的男子,眸光一凝,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哼!装神弄鬼,我到要看看,今天谁还能救得了你们!" 说完便是再次吹响手中的追魂笛,只见那周身闪着青红光芒的三只炼魂鸢,快速向着寒玄衣与季红姗的方向袭来。 "小心!" 季红姗见状不假思索的将寒玄衣护于身后。 只是令人极为诧异的是,寒玄衣竟然无视那近在咫尺的炼魂鸢,而是看着自己身前,这个此刻清冷中带着一丝柔弱的女子,飒然一笑道:"你说,为你收个婢女怎么样?" 第15章 吃个小药丸 "吼!!" 在季红姗的不解与鬼医圣女震惊的眼神中,一阵兽吼之声突然响起。 紧接着一个外形貌似猛虎,却长有一双黑色翅膀,且浑身长满白色毛发的奇异凶兽,猛然出现。 寒玄衣终于第一次看清了,这个藏身于自己玉佩之中的,无名凶兽的真实模样。 "异兽穷奇!" 看着这个外形奇特且浑身透着诡异与一丝阴邪的家伙,寒玄衣心中巨震。 与此同时脑海之中,快速闪现了一段,有关这凶兽的描述: "穷奇者,上古异兽也,其貌似猛虎,背生双翼,周身覆盖白色毛发,且硬如钢针,其性情凶恶,喜食人,常由脑食之,凶残非常,人力不可敌。" 只是细看之下他才发现,此刻映入眼帘的这穷奇与他印象中书中记载的又略有不同。 这其一是,这家伙并非如山海经中记载那般,是单一的白色,而是在其白色毛发之上,又覆盖了一层猩红之气,而这猩红之中又参杂着三分青芒,更诡异的是,貌似还有一丝金色光芒暗隐其中。 这其二是,寒玄衣见它似乎只对魂魄一类的东西感兴趣,而非是以人为食。 这一点从之前破庙中的那血袍老者的结局,便可推测出一二,据季红姗与他所说,这凶猛的家伙,可是生生的将厉鬼形态的血袍老者,给"活活"撕碎后一并吞噬了的。 而这其三,便是这穷奇并非实体,而是介于虚幻与凝实之间的一种特殊形态,所以确切的说,这只是穷奇的一缕残魂也不为过。 寒玄衣看到它的特殊之处,心下暗道:"难道这是一尊:鬼穷奇!"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寒玄衣思绪不断运转之时,那一身青红之色的鬼穷奇已然与同样一身青红光芒的炼魂鸢缠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兽吼鸢鸣不绝于耳。 鬼医圣女连翘,眼看那突然出现的奇怪凶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其中一只炼魂鸢,吞噬殆尽,不由心神巨震! "噗!!" 随着那只炼魂鸢瞬间消散于无形,此刻与之神魂相连的连翘,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 眼中已被惊惧所填满的她,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势,便是急忙吹响手中的追魂笛,将与那凶打的难解难分,却已是哀鸣连连的其余两只炼魂鸢,快速召回。 只见那两只炼魂鸢,闻听笛音转换,皆是慌忙调转身形,朝着追魂笛的方向飞去。 只是那已被激发出凶性的鬼穷奇,又怎会轻易放它们离去。 于是便在寒玄衣一脸冷笑,与那连翘极为痛惜的目光中,一口咬住一只疾驰的炼魂鸢,怒吼一声后,在炼魂鸢一声高过一声的哀鸣中,将它吞入腹中。 然后还意犹未尽的,盯了一眼连翘手中的追魂笛,它刚刚真真切切的看到,仅剩的那只炼魂鸢,刹那间,冲进了玉笛之内。 随后又是一阵怒吼,转头望了一眼寒玄衣后,化作一道流光,重新隐身于玉佩之中,顷刻,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噗!!" 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的鬼医圣女连翘,好似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后,双眸如死灰一般的,呆呆的望着此刻,已经暗淡无光的追魂笛,浑身颤抖,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们闯大祸了!" 正在寒玄衣,努力消化着脑中突然多出的一些信息之时,身旁的季红衫眉头紧促,一声轻叹道。 "哦?何出此言!" 寒玄衣一愣,不解的问道。 "这女子是鬼医宗圣女,背后势力极为雄厚,今日重伤于她,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但是那宗门至宝追魂笛……" 说道此处,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鬼医圣女手中,此刻已经暗淡无光的笛子。 "恐怕今日过后,我们与鬼医宗的仇,算是结死了。" 寒玄衣闻听此言,不由一愣,随即看了一眼身旁一脸愁容的女子,故作轻松道:"哈,什么狗屁的鬼医宗,惹恼了老子,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便斩一双。" 想到方才季红姗所言,寒玄衣心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季红姗刚刚说的是"我们闯大祸了",而非是"你闯大祸了",一字之差,足以另寒玄衣对她另眼相看。 他虽然不清楚,这鬼医宗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既然能另印象中一向清傲的季红姗如此重视,想来势力定然不会差。 感受到某人盯着自己看了半天的目光,季红姗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狗男女,你们毁我宗门至宝追魂笛!我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突然那瘫坐在地的鬼医圣女,好似刚刚反应过来,咆哮着对着他们二人吼道。 "刷!" 不等面色转冷的季红姗有所动作,寒玄衣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残影,出现在了那咆哮不止的女子身前,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速度之快,另季红姗都为之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将手中的怜霜剑,重新入鞘。 寒玄衣看着此刻已经被自己提于手中,脸色有些涨红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目光猥琐的笑道: "小妹妹你满口污言秽语,哪里还像个女子?就不怕嫁不出去吗?不过我看你尚有几分姿色,做个婢女实在可惜,不如……" 说道此处,声音一顿,眼睛滴溜溜的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番。 继续故作猥琐的说道:"不如找个烟花之地,将你卖到那烟街柳巷,我想定能卖个好价钱,你说是不是啊?小妹妹!" 听着寒玄衣口中如此说道,连翘满眼羞怒的说道:"王八蛋,你敢!有能耐你放了我,姑奶奶不会饶了你的!" 寒玄衣面色突然一变,掐着她脖子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 "差一点忘了,你是那什么狗屁鬼医宗的圣女,要是将你卖到烟花之地,万一被你跑了,岂不是后患无穷。" 随即一脸纠结的继续说道:"要不我吃个亏,今日便将你封了周身要穴,来一个先*后*,你看如何!" 看着这个一脸猥琐,眼中却满是杀意的黑脸男人,连翘终是不再嘴硬,因为他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万一他一怒之下,真的将自己…… 瞬间打了一个寒颤的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因为她深知,她虽身份特殊,背景深厚,但须知这世上并不缺亡命之徒,万一这王八蛋真的破罐子破摔,此刻已经受了重伤的她,又怎能反抗的了。 越想越气的她,联想起近日来,自己所遇到的诸多不顺,与心中不为人知的酸楚,一时间竟是悲从心来,瞬间崩溃到默默的流起泪来。 感受着几滴带着体温的泪水,滴落在自己手上的寒玄衣,突然一愣。 望着此刻已然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女子,不禁心中失笑。 心道:"狗屁的圣女,还不是如此不禁吓!" 脸上表情却愈发严厉的怒吼道: "给我憋回去!" "我不妨告诉你,老子最喜欢的就是辣手摧花,死在我手中的妙龄少女,已经不下数十人之多,不差你一个!" 眼见寒玄衣满口胡言的越说越离谱,季红姗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是急忙出声将其打断。 "我们可以不伤害你,但是也不会轻易就此放你离开,起码在我内伤彻底痊愈之前不会。" "如果你能够保证,在放你离开之前,不再对我二人出手,你就点点头。" 连翘闻言,神情几经变换,终是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了,季红姗所提的条件。 "噗通!" 见她点头,寒玄衣瞬间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略有惋惜的说道:"可惜,可惜,实在可惜,这么好的姿色,不能用来暖床实在可惜!" 随即话风一转,看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女子道: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认准自己的位置,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就是你的活了,而且,哼哼,你最好不听话一些,那样我也好有借口一做二不休,将你……嘿嘿嘿!" 说道最后竟是露出一口白牙,咧着大嘴怪笑起来。 "你,你休想!" 刚刚缓过气来的连翘,猛然抬头看着一脸猥琐笑容的寒某人,银牙暗咬倔强道。 "哼!你不妨试一试!" 寒玄衣狠狠的盯着她,那目光似乎要把她吃了一样。 连翘见他一脸令人生厌的表情,恨不得将面前这个男人千刀万剐,说实话她并不怕死,死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但她却不能死。 所以,他明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所说的话语,多半是在恐吓她,但是她不得不有所顾忌,因为她赌不起,所以不会赌。 她深知,以自己的性格,一旦被人玷污了清白,无论如何,断然不会苟活于世,但是如果自己死了,那她该怎么办,想起那个因为受自己牵连,此刻被关在鬼医宗秘牢之中的女人,她终究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见她不再反驳,寒玄衣回头望了一眼季红姗,古怪一笑,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豌豆粒大小的饭团。 侧身挡住瘫坐在地的鬼医圣女的目光,在季红姗一脸不解的注视之下,用手随意的将其搓得圆润了一些。 然后趁着地上女子失神的当口,快速捏开了她的樱桃小口,将其投了进去,然后大拇指一顶她的下颚,由下至上轻轻一推。 "咕嘟!" 伴随着一声吞咽东西的声音响起,方才还在失神状态的鬼医圣女,一脸惊怒的抬其头来,怒视着这个刚刚不知道,给自己喂了什么东西的男人。 怒吼道:"王八蛋,你给我吃了什么!" 第16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哼哼,吃了什么你难道猜不到吗?" 寒玄衣故作深沉的说道。 听到寒某人如此回答的连翘,不禁心底一沉,心下暗道:"果然是控制自己的毒药"! 随后整颗心,不自觉的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原本她还想着自己假意示弱,暂时应允下寒玄衣两人的条件。 待到她暗中治疗好了伤势,哪怕只是将伤势稳定住,那样即使不能对他二人造成伤害,凭借自己隐藏的诸多手段,想要做到安全脱身,想来也并非什么难事。 可没想到竟然横生枝节,眼前这个看着就令人生厌的男人,为了防备并且控制她,竟然给她喂下了不知名的毒药。 更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平日自诩于丹药一途,天赋力压诸多门派天骄的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分辨出,这王八蛋给自己,方才所喂毒药的具体成分是什么。 若说身为鬼医宗当代翘楚的圣女,怕被人下毒,说出去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因为不管是什么毒药,打小就泡在药房里长大的她,只要闻上一闻,便能将具体成分悉数猜出,至于解药嘛,只要给她足够的药材,配出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一点还真不是她自负,以鬼医宗的庞大底蕴,那药房之中的药材何止千种万种,说她见多识广自然也不为过。 可是她细细回想了一下,这王八蛋刚刚喂她服下的毒药,除了一丝酸涩外,她竟一时分辨不出,这毒药的具体成分,既然分辨不出药中成分,自然也就配不出解药。 暗道:"想来这毒药,却是罕见至极!" 想到此处,她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 心道:"能够空手接下残勾一击,并且还能操控那不知名的凶兽吞噬炼魂鸢,这王八蛋究竟是什么身份?" 当然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认为的罕见至极的"毒药",不过是寒玄衣,信手拾起来的,一个掉落在地上的,有些馊了的饭团而已。 而她所认为的,这一切近乎合理的解释,都只不过是她自己在自说自话罢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之前寒某人"超控"鬼穷奇吞噬炼魂鸢的一幕,给她带来的冲击感太过强烈了,以至于她潜意识当中,便不得不高看一眼这个令人生厌的男人。 自认为想通了一切的她,索性不再自寻烦恼,压下了心头怒火,望着寒玄衣,挥舞着略显娇小的拳头,恶狠狠的道:"说实话,姑奶奶真想揍你一顿!" 寒玄衣被她突入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正要出声将她训斥一番。 却见这女人,一步三摇的走向季红姗,瞬间拉住她的胳膊,满脸含笑的说道:"咯咯~红衫姐姐,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小妹这些天急于赶路,现在这腹中可是饿得紧呢。" 说完还不忘伸手揉了揉肚子,一脸期盼的看着季红姗。 季红姗见方才还在与她生死搏杀的女子,突然间,好似变了一个人,似乎全然忘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啊,有……有的。" 寒玄衣见此一幕,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正在向着季红姗不停诉苦,但却始终面带微笑的鬼医圣女。 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冷芒,心道:"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当真是好心机!" 一个时辰后 看着面前仍旧捧着碗,继续喝粥的女子,寒玄衣转过头,看了一眼此刻同样一脸惊讶之色的季红姗,不太确定的道:"这,这是十……十几碗了?" 季红姗轻轻呼出一口气:"十五"! 寒某人现在突然有些后悔留住这个鬼医圣女了,他现在极其有理由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知道他们这里有粮食,而特意赶来蹭饭的。 "嗝~" 眼看打了一个饱嗝后,再次将空碗递给季红姗的女子,寒玄衣终于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喂喂喂!我说小丫头,你确定你不是特意找理由,让我们将你留下来,好光明正大免费蹭饭的?" "我叫连翘,不是什么小丫头!" 鬼医圣女向前用力挺了挺身子,一脸不悦的对着寒玄衣说道,配合着她有意无意的动作,那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随后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道:"那个,这几天着急赶路,路上又遇上一些麻烦,以至于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季红姗神色一动,随即接过她递来的碗,笑道:"无碍,我再为你盛一碗来。" "谢谢红衫姐" 连翘面带微笑的,对着季红姗道了一声谢后,示威似的瞪了一眼寒玄衣。 眼看季红姗离开,寒玄衣看着若无其事的连翘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管你身后背景如何,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不要耍什么花招的好,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咯咯~小哥哥,我想恐怕是你搞错了吧,现在是你们不让我走好不好,要不我们两个做个交易如何?" 看着这个一脸妩媚的女子,寒玄衣不禁一阵腹诽: "特么的,这女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据季红姗所言,这丫头明明才17岁,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却是这般成熟妩媚,而且面容看上去虽极为年轻,浑身却散发着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的韵味,竟是有些让人欲罢不能。" 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跟这鬼医圣女的特殊体质有关。 "什么交易?" 寒玄衣收敛心神,看着她疑惑的道。 "咯咯~你告诉我,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毒药,我便答应你离开这里之后,不再找你的麻烦,你看可好?" 寒玄衣故作神秘靠向她:"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寒玄衣一脸的不确定:"你真想知道?" "那是当然!" "你扶耳过来" 连翘慌忙做倾听状。 寒玄衣见她如此模样,轻咳了一声后,一脸正色的轻声说道:"一个饭团!" 本以为寒玄衣能够真的,将实情告知于她的鬼医圣女,闻听此言,顿时脸色一变。 看着这个近在咫尺,且一脸正色的王八蛋,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戏耍自己,顿时怒火中烧。 她才不相信寒玄衣所言的什么狗屁饭团,只是自己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感到身体有丝毫不适,这也不禁令她感到一丝奇怪。 心道:"看来是一种毒性会定期发作的毒药无疑了,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借着定期给我服用解药的名义,来达到威胁我的目的,哼,等我拿到第一次解药,便会熟知药的成分,到时候……" 眼看寒玄衣仍旧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连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呸!" 就这样盛怒之下的鬼医圣女,竟然毫无征兆的吐了寒某人一脸的口水,寒玄衣猝不及防的慌忙抬起手来进行擦拭,只不过眼中却掠过一丝精芒。 素来心机深沉之人,皆善于察言观色,往往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他们从中找出自己想要找寻的线索,可是太会隐藏自己的人,同时也会很自负,说白了就是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以寒玄衣料定了,他越是一本正经的说出最真实的答案,这鬼医圣女,反倒越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不愿与她过多纠缠的寒玄衣,起身快步走出房中,来到院中另一处厢房门前,心中不禁感叹: "还是大户人家好啊,啥都不多,就是房多。" 想起这几日接连被损毁的房门,若不是有足够的空闲房间,自己现在恐怕,都不知道该睡什么地方了。 打开房门,一步踏入房中,入目处,一团黑乎乎东西,此刻正静静的趴在,房屋正中的小桌之上,不是那"黑肉球",还能有谁。 只不过,此刻这小家伙儿,好似彻底的昏死了过去,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之前若不是借用了这小家伙儿的一身鬼气,从而强行施展出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的那一招。 恐怕他与季红姗二人今日都得交代在这里。 "以身做鼎,纳海归元,集阴聚体,鬼御八荒。 虽然寒玄衣并不明白这十六个字,究竟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当这十六个字,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之中时,似乎冥冥之中就有一个声音,在指引着他去借用黑肉球身上的阴尸鬼气。 而正是因为他借用了黑肉球的鬼气,方才使出了能够硬接残勾的诡异一招。 轻轻摘下挂在脖子的玉佩,将它紧紧握于手中,随后缓缓的将其按在黑肉球的大胖脑袋上,随即一阵青芒出现,将黑肉球尽皆笼罩其中,直到半柱香过后,青芒才缓缓的消失。 看着变得暗淡了许多的玉佩,寒玄衣将其重新挂在了脖子上,手掌轻抚其上。 "果然猜的没错,被这玉佩之中的鬼穷奇,所吞噬的鬼气,果然能够任我自由调配,刚刚被这小家伙儿所吸收的鬼气,应该就是,今日鬼穷奇所吞噬的那两只炼魂鸢的鬼气无疑了!" 想到此处的寒玄衣,突然浑身巨震,似乎想通了什么一般。 "难道,你就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被人暗害的不成?那么既然这块玉佩现在还在这里,岂不是说,日后依然会有人因此对我下手!" 第17章 法斗儿?臭皮蛋! 想到此处,寒玄衣后背不禁一阵发凉,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这块玉佩,竟是一块极为烫手山芋,而且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不知道哪一天,这玉佩便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再次把玉佩摘下,紧紧握于手中,心中不免纠结起来,结合自己这两天,脑海之中不断出现的零星片段,他隐隐确定了一些事情。 首先能够得以确认的是,这玉佩之中的异兽鬼穷奇,能够吞噬冤魂厉鬼,并且将这些厉鬼魂魄之中,所携带的鬼气,储存在这玉佩之中。 其二,每当自己深受重伤之时,这些被储存起来的鬼气,能够转变为一种奇异的青芒,自动修复自己的伤势。 其三,自己能够调动玉佩之中的鬼气,并予以使用,只不过这些鬼气,并不是取之不尽的,这一点从刚刚为黑肉球,输送完鬼气之后,立刻变得暗淡许多的玉佩,便可以大体猜测到。 而最最重要的是,之前被这玉佩之中的鬼穷奇,所吞噬的冤魂厉鬼,貌似并没有真真正正的魂飞魄散,而是被镇压到了,一个叫做"九幽幻阴涯"的地方。 而且这些原本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入轮回转世的魂魄,当经过某种特殊审判之后,只要镇压期满,就能够重新入轮回转世。 当然这其中也并非没有例外,他记得那身为鬼修,肆意吞噬亡魂的血袍老者,似乎就是因为种种恶行,而被镇压到,永世不得超生。 至于这些被镇压在九幽幻阴涯之下的魂魄,在被镇压过程中,是否会受到其他的什么惩罚,他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这玉佩,是否还有其他隐藏的功能,他现在并不清楚,况且仅仅是上面这些信息,就已经令他有些惊叹莫名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带着一座移动的"监狱",里面关押的犯人,都是一些穷凶极恶,并且身犯重罪的亡命徒。 而他自己就像一个看大门的狱警,职位不一定有多高,但是手里却握着,能够进出这座监狱,唯一的一把钥匙。 "汪汪汪~" 突然转醒过来的黑肉球,站起身来,对着寒玄衣呲着一口长的里挑外撅的小黄牙,就是一阵狂吠。 寒玄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个一身脏乱并且散发着一股臭味的小家伙儿,没好气的道: "叫什么叫,不就是临时借了你一点鬼气嘛,那么小气干什么,再说老子可是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了!" 寒玄衣话音刚落,便见那黑肉球止住叫声,突然低下头,转动着自己两个绿幽幽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身上,莫名变得顺滑了许多的毛发。 呜嗷一声怪叫,在寒玄衣一脸震惊的表情下,身影一闪,就扑到了他的怀中,张开两只前爪,抱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狂舔。 感到一阵浓烈的口臭,瞬间向自己袭来的寒某人,好悬没有一下背过气去。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黑肉球的口水,便已经将他整张脸尽皆"淹没",一丝丝粘液重新汇聚一处,顺着他的脸,一滴滴滴落下来。 "啊~!" 瞬间崩溃了的寒玄衣,情不自禁的仰天长啸! "砰!" 听到吼叫声,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而急忙赶来的季红姗,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看到房中正抱着寒玄衣,一顿狂舔的黑肉球,以及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极为浓烈的恶臭,面色瞬间不受控制的一变,顿感腹中一阵翻腾,顾不得其他,便是弯腰狂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后赶到的连翘,一脸古怪的看着呕吐的季红姗,匆忙问道。 只是还未等到季红姗答复她,这鬼医圣女便是敏感的用力抽了抽鼻子。 "呕~~!" 放眼望去,只见两女分别置身于寒某人房门左右,一声高过一声的呕吐声,徐徐传来,经久不息…… 一个时辰后 沐浴更衣后的寒玄衣,穿着一袭崭新白衣,重新出现在了两个容貌各有千秋,但脸色皆苍白如纸的女人面前。 "呕~,站远点,站远点!" 鬼医圣女连翘,看到寒玄衣出现,条件反射的向后慌忙退去,眼中充满了恐惧之色。 看着突然又是一阵干呕的鬼医圣女,寒某人老脸一红,低头用力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问道,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面前的季红姗。 "咳咳,还有味道?我已经换了三桶水了!" "还好。" 季红姗下意识的轻嗅了一下,看了一眼寒玄说道,只是那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寒玄衣见她如此说,终是放下心来,说实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黑肉球会突然冲向自己,并且对着自己的老脸,就是一顿狂舔!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家伙儿的口臭竟然如此严重,简直比臭豆腐加榴莲拌鲱鱼罐头还要臭。 要不然面前这两个女人,当时闻到那股恶臭的时候,也不会瞬间吐的那么惨烈了。 而这里面最倒霉的,还要数那之前"不听劝阻",一口气喝下了十几碗粥的连大圣女,可以说这女人喝进去了多少,便吐出来了多少,一点都没有留下。 那场面,看的寒玄衣一脸讪讪的同时,不禁扼腕叹息,心道,白白的糟蹋了一锅好粥。 回过神来的寒玄衣,低头看着此刻被自己拎在手中,仍旧呼呼大睡的小家伙,又是一阵无语。 "呼~呼~" 突然间想起的呼噜声,无形中吸引了季红姗二女的注意。 "这是?" 二女异口同声道。 寒玄衣将这小家伙儿弄醒后,清了清嗓子,对着二女,颇为郑重的说道:"重新介绍一下,从今天开始,这小家伙儿,便正式成为我的宠物了。" "汪汪~" 似乎为了回应寒玄衣,黑肉球轻轻的叫了两声,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事实上,直到寒玄衣,给"黑肉球"洗完澡后他才发现,这个看起来浑身黢黑的小家伙儿,原本的颜色并不是黑色的,而是一种虎斑色。 而且给它重新修剪了毛发过后,他才发现,这小家伙的"尸身",竟然是一只长的像极了法斗犬的狗子,唯一不同的是,这狗子看起来,比他"穿越重生"前,所见过的所有法斗犬都要胖的多。 胖乎乎的大脑袋,圆滚滚大肚子,加上四只小短腿,而且竟然还是个地包天,就连尾巴都只有极短的一小截,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它没有尾巴呢,整体下来一眼望去,像极了四根纤细的火柴棍儿上,插着一个大大的皮蛋,那模样显得滑稽极了。 于是为了与这小家伙儿别致的"形象"相呼应,寒玄衣为它取了一个极其符合自身特点的名字———臭皮蛋! 第18章 精神分裂? 入夜 徐徐秋风阵阵袭来,一时间,吹的寒玄衣身上的一袭白衣哗哗作响。 可是他却未感到一丝冷意,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体质过于特殊的缘故,你渐渐发现,自己竟然无形之中,变得有些寒暑不侵起来。 只是并未让他感到一丝惊讶,因为自从自己穿越重生以来,短短几天,他便已经见过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以至于,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这种,超乎于常理的现象。 不知为何,今夜她总是觉得有些心事重重,以至于,辗转反侧之间,实在难以入睡,最终毫无困意的他,索性起床,一个人爬上房顶,对着满天星辰,自言自语起来。 悠悠一声长叹,望着被众星围绕捧于正中的一弯明月,寒玄衣不禁渐渐陷入了沉思,他现在不禁有些迷惘,不知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甚至隐隐的感觉到,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向他慢慢靠拢,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这种感觉却极为真实。 "不开心吗?" 正当寒玄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个温婉至极的声音,突然在他耳旁响起。 一袭淡绿青衫的鬼医圣女,在她身旁缓缓的坐了下来。 令寒玄衣感到诧异的是,这个今天白日里,还媚眼含春,且声音充满魅惑之感的女子,此刻,却是一脸纯情,眼神清澈,就连声音也再无一丝魅惑,而是给人一种极为温婉的感觉。 那感觉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这不禁令之前差一点,着了她的道儿的寒玄衣,心中顿时生出一丝警惕。 用力吐出含在嘴里的一根草棍儿,斜眼望向,此刻坐在他身旁,同样抬眼望向满天星辰的女子,没好气的道: "关你鸟事!赶紧滚蛋,烦着呢。" 说实话,她对身旁这个,满身透着古怪的女子,没有一丝好感可言,自然也就不会对她有所客气。 因为他深知道,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子,绝对不可以,以常理度之,否则,恐怕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想象中这个"妖女"暴怒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只见这个之前一口一个"王八蛋"代替他名字的女人,见他所言,脸上未见一丝怒意。 而是仍旧一脸温情的柔声道: "我观公子除了肤色稍黑了一些,也是仪表堂堂之人,说话怎可如此粗鄙不堪,如此岂不是无端污了公子名声。" 寒玄衣听她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自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即盯着她看了良久后,不太确定的说道: "我说,你不是精神分裂了吧?" 连翘面色流露意思不解,似乎并不明白寒玄衣口中的"精神分裂",到底是什么意思。 终是被她盯的有些发毛的寒某人,实在懒得解释,不耐烦的脱口道:"哎呀不明白算了,你就当我夸你呢。" 随即不在看她,将双手交叉并拢,再次枕于脑后,重新躺在了房顶之上,望着满天星辰,轻轻的哼起了曲子来。 连翘见他如此,也是不再说话,双手抱于膝前,如寒玄衣一样,抬头望着满天星辰,征征出神。" 就这样竟然颇有默契的谁都不再说话,一时间,同时陷入了沉默。 直到良久过后,夜空之中,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快速划过,那一直静默的鬼医圣女,嘴角才勾起一抹微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微笑中,似隐有一丝苦涩暗含其中。 "今日是娘亲的生辰,记忆里,每一年的这一天夜晚,娘亲都会抱着当时尚且年幼的我,坐在院中的梧桐树下,望着满天星辰,静静的期盼着流星的出现。" 良久过后,陷入追忆之中的女子,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只是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寒玄衣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嗯,听起来的确是个很温馨的场面!" 寒玄衣蓦然开口,随即话风一转:"不过,如果你今夜前来,只是想与我说这些的话,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连翘闻言,突然间,静默半晌,最后终是下定决心般,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寒玄衣,展颜一笑道:"公子想听故事吗?" 寒玄衣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暗道:"这妖女难道真是精神分裂不成?" 想到此处,不自觉的挪动着屁股,暗暗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十七年前的一个夜晚,威名赫赫的鬼医宗,发生一件极为轰动的事情,十月怀胎的少宗主夫人,终于一朝分娩,成功诞下了一名女婴。" 寒玄衣不用想也知道,面前这女人口中的女婴,定是她自己无疑了。 "本是母女平安,实为大喜,可是之后却突然发现,这女婴体质极为特殊,竟是那存在于传说中的:九转虚凰体。" "相传只要等到拥有这种体质的女子成年,再以秘法之术,与其合体双修,便可趁机夺取其本命红丸,从而使自身修为大进,甚至能够一举打破,那传闻中,千百年来一直无人打破的天地桎梏,真真正正的入那神仙之境,从而跳出轮回,得以永生。" 饶是寒玄衣近日里早已习惯了,太多令他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听闻这鬼医圣女口中,所提到的那九转虚凰体,也不禁惊叹莫名。 心中暗道:"果真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试想单单"打破天地桎梏,跳出轮回,得以永生"这几个字,于真正的修道之人而言,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诱惑! 哪怕这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言,也必将使多少人为之疯狂。 "可是正当某些人,因此狂喜之际,方才猛然发现,许是因为这女婴体质,太过于逆天,甚至到了上天都不允许她存在的地步,这女婴不仅仅是那传闻中的九转虚凰体,还是命中注定活不过十八岁的天阴绝脉之人!" 寒玄衣听到此处眸光一凝,却并未出声,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鬼医圣女连翘说道此处,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无喜无悲,似是在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第19章 惊天隐秘 "九转虚凰体需待女子成年方可大成,十八岁之前与那天生媚体之人一般无二,就算强行采补,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可九转虚凰体与天阴绝脉一体共生,这就等于斩断了大乘之机,于是便有人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帮这女婴续命!" "难道这就是炼制五行鬼尸的真正原因吗?" 寒玄衣声音陡然转冷,因为他听季红姗说过,这五行鬼尸想要集齐极为困难,而且其炼制过程极为残忍,说其惨绝人寰也不为过。 "没错,只有集齐五行鬼尸,再以诸多秘法予以操控,方有可能帮这女婴成功续命,为此宗内的一些人,开始寻找起了符合炼制要求的鬼尸,可是这鬼尸,本就是逆天之物,发现一具都实属不易,更何谈聚齐五行之数!" 听到此处,寒玄衣不禁想起了,今天刚刚被他正是收做宠物的臭皮蛋。 心道:"没想到这小家伙儿还是个抢手货。" 只见这时一直无喜无悲的连翘,突然间好似想起了什么令她极为恐惧的事情。 双手紧紧抓住寒玄衣的手臂,双眼充满惊惧的说道:"他们……他们见五行鬼尸太过罕见,想要集齐实在太过困难,就……就暗中抓来了好多孕妇,将她们腹中尚未出世的孩童,以各种各样的残忍手段折磨致死,想要人为制造出来五行鬼尸!" "畜牲!" 寒玄衣怒骂一声! 没想到世间真的有人,能够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择手段的行此恶行,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种错觉。 觉得人一旦抛去了仅存的人性,甚至比那厉鬼还恐怖。 回想起他醒来之后,自己于破庙之中所见的那诡异老太,不就是因为自己年幼的孙儿,被几个丢弃了人性之人,用火活活烧死,抢着分食了之后,她才化身厉鬼,前去索命的吗? 换而言之,她不过是为了替枉死的孙儿报仇,她又何错之有,凭什么就不能入轮回转世,还要被镇压在,那什么狗屁的"九幽幻阴涯"之下! 突然一阵疼痛袭来,使寒玄衣刹那间回过神来,他却没有察觉到,伴随着自己心境的不断变换,他的眼底深处一抹猩红一闪而逝! 抬头看着因为太过激动,已经隔着衣服,用指甲将自己手臂刺破的鬼医圣女,寒玄衣不知该说什么好。 眼看她越来越用力,只能伸手将她的双手用力抓住,以防止她的指甲越刺越深。 "别激动,别激动,慢慢说!" 看着她越发惊恐的眼神,寒玄衣急忙出声安抚。 感受着双手之上传来的一抹炽热,连翘的情绪,稍有缓和,只是仍旧死死的抓住寒某人的手臂不放,无奈之下,寒玄衣只能任凭她如此。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看着女子脸上惊恐且无助的表情,寒玄衣不由得一声低叹。 "后来……后来多年后的某一天,已经8岁的女婴,因为一时贪玩,无意中,闯进了一处密室之中,看到了,那令她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恐怖惨烈的场面,惊吓过度的她,瞬间就被吓的昏死了过去。" "直到她醒来后,发现床头坐着平日里向来对她疼爱有加爹爹,她才不受控制的扑入了他的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只是这一切并没有换来想象之中的怜惜与安抚,而是爹爹严厉的斥责。" 说道此处,连翘好似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一般,缓缓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从那一天可是,她发现除了她的娘亲,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他们的脸上不再有微笑,也不再有关心,有的只是时刻的提防,小女孩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便去苦苦哀求她的娘亲。" "娘亲见拗她不过,又实在不忍心见她如此哀嚎,便将实情告诉了她,小女孩这才知道,那些人之所以受那非人折磨,全都是为了那什么五行鬼尸,替她续命,她虽年幼但却本性纯良。" 寒玄衣想到她白日对他与季红姗出手之时的那份狠辣,不禁心中腹诽:"这哪里能看出半点本性纯良的样子来?" 当然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眼看身前的女人眼泪越流越急,他一阵阵头大,只想她快些讲完,自己也好清静一二。 "小女孩不忍心这些人因她受此磨难,便去找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爷爷,苦苦哀求,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哪曾想爷爷为了防止她寻死觅活,便告诉她,如果自己再胡闹,就别想再见她的母亲!" "所以从那天开始,小女孩每年只能在自己生辰之日,与母亲短暂小聚,其余时日,母亲都被人秘密的囚禁了起来,而且她们还狠心的,割掉了她的舌头,并且挑断了手筋,母亲因为承受不住巨大打击,也渐渐变得呆傻起来。" 寒玄衣脸上流露一丝不解,按理说无论如何,炼制这五行鬼尸,都是为了给这鬼医圣女续命,那么就算担心她不忍心那些人因她丧命,以她母亲作为筹码,相加要挟,也不应该对她母亲用刑啊!难道是怕她说出什么不成?" "直到她十七岁生辰之时,才在母亲的极力暗示下,知道了一个隐藏多年的惊天隐密。" "惊天隐密?" 寒玄衣一脸不解的说道。 连翘定定的看了寒玄衣一眼,脸上哀伤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与不甘。 随即惨凄凄的笑道: "对惊天隐秘!那女孩儿娘亲,趁看守之人去茅房的间隙,一改往日呆傻模样,迅速用足尖蘸着茶水,在地面写出了五个令她心惊胆寒的字!" 说道这里连翘几乎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中越发惊恐起来,但却被一抹更加浓烈的恨意快速掩盖。 随后看着寒玄衣,近乎疯狂的吼道: "老祖,双修,跑!!" 饶是寒玄衣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几个字,也不禁如遭雷击! "哈哈哈哈都是畜牲……畜牲!" 连翘突然挣脱了,被寒玄衣紧紧抓住的手,歇斯底里的狂笑道。 寒玄衣见她如此模样,怕她失足从房上跌落下去,便紧忙上前搀扶。 不曾想手掌刚刚碰到她的肩膀,便被有些失去理智的连翘,猛地抓住手掌,张口便是用力咬了下去。 一阵刺痛猛烈间袭遍四肢百骸,钻心剧痛使他脚下瞬间失去重心,慌忙间,带着对她狠下其口的女人一同栽下房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寒玄衣恍惚间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顺着被连翘所咬的手掌处,钻进了自己手臂之中,刹那间消失于无形。 "刷!"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芒陡然出现,稳稳的拖住了掉落下来的寒玄衣二人。 一袭红衣的季红姗,瞬间飘落在了寒玄衣身前,无意间扫过他被咬的,手腕处的一个特殊印记。 眼底深处,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第20章 季红姗的心事 季红姗眸光一凝,一指点向近乎失控的连翘眉心之处,如遭雷击的鬼医圣女,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瞬间瘫软,眼神逐渐暗淡,缓缓的向前倒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寒玄衣见此一幕,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将她倒落过来的身体,用手臂堪堪一挡,使此刻失去意识的鬼医圣女,倒扶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这时才反应过来的寒某人,强忍着手上的疼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与之对视的一瞬间,毫无来由的一阵阵心虚。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故事很感人!" 季红姗答非所问的说道,声音却是无来由的莫名清冷了几分。 "咳……我就是睡不着,出来赏个月而已,谁知道这女人突然就出现了,不由分说的,非要给我讲故事,讲着讲着就突然间发起疯来。" 说话间,还想将此可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开,只不过那女人,刚刚离开自己肩头,便瞬间向地下倒去,寒玄衣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出手,将她重新搀扶了起来,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却是不自觉的与她的身体,刻意保持着些许距离。 转头看着身前一脸冷意的季红姗,不知为何,方才的心虚之感越发浓烈起来,一时间,竟然不敢与之对视,而且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季红姗好似没有听到寒玄衣说话一般,抬头再次看了一眼他的左手,突然发现那个此刻被鲜血浸染的牙印,不知为何,看起来竟然是那般刺眼。 "一日后,我便会离开此处,你……你且好自为之!" 不愿在此多做停留的她,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后,竟是不顾寒玄衣的满脸诧异,便是快速转身离去。 只是当眼角余光,再次掠过寒玄衣手腕处的那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印记之时,不知道为什么,隐隐间,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在自己内心深处,渐渐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画面,而每一个画面当中,都有着同一个身影的存在,不是她口中那个令人生厌的"登徒子",还能有谁。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这个登徒子,似乎也并不是多么令人生厌。 他可以为了当时被厉鬼附身自己,不被那厉鬼伤害,毅然弃剑,"一命换一命"! 他可以为了替当时危在旦夕的自己疗伤,而不惜动用秘法,无视自身寿命折损。 虽然事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可是那命宫之上蓦然出现的一抹诲暗,又怎能瞒过自己的一双眼睛。 之前自己还担心那鬼医宗圣女,会因为追魂笛受损一事,之后对这登徒子痛下杀手,而将她留下,好有充分的时间,来苦思破局之法,现在想来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她既然将那秘法,用在了登徒子的身上,又怎会再伤害于他,且不论她这样做出于何种目的,想来定会护登徒子一时周全无疑了。 将这一切想通的她,不顾身后某人的呼喊,刹那间,面上浮现出一抹怅然若失的神情,悠悠一声长叹后,快速消失在了寒玄衣的目光之中。 见到突然间变得有些异常的季红姗,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转身离去,且无视了自己的话语,寒玄衣不禁一阵头大。 转头看着不省人事的鬼医圣女:"这可怎么办,难道让我送你回房不成?" 片刻后,不忍将这昏迷中的女人,弃之不管的寒玄衣,终是亲自将她送回了房中,只是不知为何,进入房中之时,却并未将房门关闭。 直到将她安顿妥当,寒玄衣才迅速的离开了那个房间,并将大大敞开的房门,重新关好。 转身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过斜对面,此刻已经将灯熄灭,归于平静的一处厢房,眼底深处似有一丝失落一闪而逝。 翌日清晨 寒玄衣与季红姗同座一桌,出奇的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碗中的粥。 "啊~哈,你们起的这么早啊!" 打着哈欠的鬼医圣女,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桌前,缓缓的坐了下来。 "这破床睡着真不舒服,觉都睡不好,哎呀,头好晕。" 刚一落座,便是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抱怨到。 "你洗脸了吗?就吃饭!" 寒玄衣看了一眼,她略显凌乱的发髻与一脸困倦之色,忍不住出声问道。 连翘闻言,面上突然一征。 随即有些不自然的娇怒道:"关你屁事王八蛋,姑奶奶愿意!" 抬眸时,瞬间看到了,寒玄衣被白布紧紧包裹的手掌,上面似乎还有一抹鲜血隐隐渗出。 刹那间,她就变得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呦呵,王八蛋,你受伤了!难道是被狗咬了不成,哈哈,叫你多嘴,活该你被狗咬,该!哈哈哈"。 说完竟是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似乎寒玄衣受伤,是一件令她极为开心的事情。 寒玄衣看到大笑不止的连翘,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不记得了?" "砰!我吃饱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季红姗,突然放下手中的碗,起身离开。 连翘听到声响,转头看着被季红姗放于桌上碗。 看向寒玄衣,满脸诧异的道:"她饭量这么小?" 寒玄衣将那大半碗粥拿过来,倒入自己碗中,没好气的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饭桶啊"! 砰~! "哈哈,终于被我们找到了,不出意外的话,那贱人一定在里面!" 连翘正要反唇相讥,却被一声巨响生生打断,随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什么人?" 看着院中突然出现的两人,季红姗目光逐渐转冷,随即拔出手中长剑,声音冰冷的说道。 寒玄衣闻声,也是快速来至院中,看着已经轰然倒塌的院门。 冲着眼前长的极为俊美,却浑身透着一股子阴邪之气的男子,怒声骂道:"特么的,你爹没教你,到别人家,是要先敲门的吗!" 原本因为看到季红姗后,眼中便被淫邪之色所占据的男子,脸色瞬间一变。 轻喝道:"死!" 男子话音刚落,便见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灰袍老者,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已然到了寒玄衣面前,寒某人顿时感觉一股浓烈的杀意,袭遍全身,身上汗毛尽皆竖起。 锵! 突然间,季红姗陡然出剑,将那灰袍老者一剑逼退。 感受着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臂,眼眸深处掠过一抹凝重。 第21章 不速之客 灰袍老者,瞬间退后,隐隐将那阴邪男子护于身后。 "寒霜剑!" "你与木青城关系!" 见到面前持剑而立,一脸凝重之色的季红姗,灰袍老者一脸惊异的道。 那声音异常沙哑,而且苍老中透着一股子行将就木的古怪气息。 直到此刻,寒玄衣才看清,方才袭击他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只见面前这老者,身着一袭灰袍,身材却是极为矮小,目测也就一米三左右,裸露在外的双手干枯惨白,且上面留有长长的指甲,放眼望去,给人一种异常锋利的感觉,花白散乱的头发,此刻随风飘舞,露出了之前被头发,遮盖起来的一副诡异面庞。 之所以说他诡异,是因为这张脸与老者花白的头发和那充满褶皱的双手,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这明明就是一张本该属于婴儿的脸,没错,就是婴儿! 寒玄衣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季红姗,却见这女人,微微的摇了一下头。 那意思显然是在告诉他,打不过,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寒玄衣不知道的是,身旁表面平静的季红姗,此时此刻,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感受着右臂中,被自己极力压制的一股阴邪之气,季红姗心中一沉,望了一眼,老者手中那把通体黝黑,却刻满诡异符文的短刀。 暗道:"好霸道的刀气!" 再次望向灰袍老者朗声道:"晚辈擎霜殿季红姗,拜见前辈,不知前辈是何身份,与家师可有渊源。" 看到季红姗自报家门,寒玄衣不禁心下一动。 暗道:"擎霜殿?听起来似很厉害的样子,不知道这诡异老者与那什么木青城关系如何,不会是拜把子兄弟吧?" 好似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般,只见那灰袍老者,突然面露一丝狰狞。 随即冲着季红姗恶狠狠的说道:"桀桀,渊源?老夫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都是拜那道貌岸然的木青城所赐,你说我们可有渊源!" 寒玄衣暗道一声:"糟糕"! 心道:"看来今天这一仗似乎是无法避免了,听这灰袍老者的意思,非但与那木青城之间没有任何交情,似乎还有着极大的仇怨。" "请前辈慎言"! 只见季红姗听闻老者所言,面色瞬间转冷,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桀桀,老夫说他道貌岸然已经是轻的了,你那平日里正义凛然的师尊,不过是个十足的伪君子罢了,可笑的是,竟然还有那么多愚蠢的人,被他的虚伪所蒙骗!" "够了!家师的品行,岂是前辈这种修炼旁门左道之人,能够妄自揣摩的! 季红姗紧握怜霜剑,声音越发冰冷的道。 "前辈!莫要与他们啰嗦,这男人宰了便是,至于这女人,晚辈便送与前辈,供前辈双修采补之用,我感觉到了,那贱人就在这房中,正事要紧,当心迟则生变!" 灰袍老者身后的阴邪男子,突然出言催促道,而望向季红姗的眼中,透露出一丝不舍。 "嗯?你在教老夫做事?" 灰袍老者声音骤然一变,转头看着阴邪男子道。 "晚辈不敢!只是……" 阴邪男子突然退后一步,语气充满惊惧道,似是对这老者极为尊重。 "哼!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老夫可不是你的奴才,若不是老夫当年欠你爷爷一个天大的人情,你当真以为就凭你这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有资格让老夫充当恃随,你也配!" "晚辈失言,还请前辈海涵。 阴邪男子急忙恭声道,只是低垂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抹杀意。 寒玄衣见此却是一阵无语,听到现在傻子也明白了,自己和季红姗二人,这明明是躺枪了啊。 如果他所料不错,这阴邪男子口中所谓的贱人,肯定是那鬼医宗的圣女无疑了。 换句话说,这两人就是专门冲着屋中的那鬼医宗的圣女来的。 "那个,哈,这位前辈,这位仁兄,既然二位是来找那妖……额,连姑娘的,那我们就不在此打扰几位叙旧了,那……咱们就此别过,哈,再会,再会!" 寒玄衣突然向着面前的灰袍老者与阴邪男子拱手道。 说完不待他们有所反应,便是拉起季红姗的手,大步向外走去。 "刷!" 却是那阴邪男子,手执一把折扇,将他们拦了想来。 "仁兄这是何意?" 寒玄衣脚下一顿,看着阴邪男子,满脸堆笑道。 那灰袍老者,对此恍若未闻,而是踏步向着连翘所在的房中走去,他隐隐察觉到了,那房中似乎有着一股,令他颇为忌惮的气息,正在慢慢酝酿。 "这季姓女娃儿,已身受重伤,你莫要伤他性命,她于我有大用处!" 阴邪男子听到灰袍老者所言,转头看向寒玄衣与季红姗二人。 狞笑道:"小子,听到没有,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肖老前辈最擅双修采补之术,稍后本公子,便让你亲眼看看,他老人家,是如何驯服你身旁这匹烈马的!" 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此刻一脸震惊的季红姗,随后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个遍,笑声越来越淫邪,似乎一会儿要与季红姗双修的人,不是那灰袍老者,而是他自己一样。 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还一脸笑意,并且卑微至极的寒玄衣,目光渐渐转冷,而眼中悄然闪过一抹猩红。 而此刻季红姗终于想到了,这阴邪男子口中,那最擅双修之术的灰袍老者到底是谁了。 "梦里玉郎——肖梦尝" 只是令她疑惑的是,她明明记得师尊曾经说过,这个与他交情甚笃的肖梦尝,当年修炼自己独创的【乘龙御凰诀】时,一时不慎,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了啊。 而且传闻这肖梦尝,面如冠玉,风神俊朗,绝对是一个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人物,否则,也不会被人起了一个梦里玉郎的雅号,又怎会是灰袍老者那般诡异模样。 可是如果那老者不是肖梦尝,他手中那把本该属于肖梦尝的独门兵器,又当如何解释? "好笑吗?" 寒玄衣突然抬起头,望着一脸淫笑的阴邪男子,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阴邪男子看着寒玄衣,脸上充斥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疯狂 :"哈哈哈,何止是好笑,一会儿,本公子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身旁的这个女人,是如何看着求饶的!" 季红姗终是再难忍受,眸中怒火重燃,瞬间就要拔剑。 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身旁的寒玄衣,死死的抓在手中,一时竟然无法挣脱。 紧接着,就看到寒玄衣突然转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还别说,他说的这个场面,似乎很刺激啊!" "登徒子!你……" 季红姗话音未落,就看见寒玄衣,双眼刹那间变得猩红似血。 "呃~" 突然仍旧沉浸在意淫之中的阴邪男子,猛地一声闷哼,淫笑之声戛然而止。 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胸前,只见一只被一层青芒,包裹其中的手掌,此刻正插在他的胸膛之内,鲜红的血液,不受控制的飙射而出:"你!你……怎么可能……" 第22章 星移珠 "砰!" 随着一声心脏爆裂的声音传来,阴邪男子带着无尽不甘与悔恨,就此一命呜呼! 他到死也没想明白,在他眼中如同废物一般的寒玄衣,是怎么做到一爪便将自己护身宝甲击穿的。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身上最大的一张保命底牌,竟然没有发挥作用。 "坏人终究死于话多!" 寒玄衣身体一阵摇晃,瞬间喷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样!" 季红姗见此,面色瞬间一变,急忙出声问道。 寒玄衣抬手抹去嘴角鲜血,露出一抹邪笑,看着一脸焦急的季红姗笑道: "怎么样?你口中的这个登徒子,还有些作用吧" 季红姗没好气的道:"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寒玄衣见此也不多言,而是将一只血淋淋的手伸到了季红姗面前。 季红姗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寒玄衣缓缓将紧握的手掌松开,在其手心正中,赫然出现一颗殷红如血的珠子。 当他触碰到那阴邪男子之时,他便感觉到,这珠子之中,有一股极其狂虐的力量想要冲破桎梏,破体而出。 幸亏他反应迅速,以玉佩之中最后一丝阴邪之力,将之紧紧包裹起来,使其短暂的与外界隔离开来,这才堪堪止住了它的爆炸趋势。 季红姗看着这颗殷红如血,周身刻满血色符文,充斥着盎然古意,且隐有龙吟自鸣其中,犹如葡萄般大小的珠子,不禁睁大了双眼,脱口道:"星移珠"! 寒玄衣见她反应如此强烈,不禁莞尔:"很值钱吗?" 季红姗被他一句话噎的,差一点没有背过气去:"这哪里是用钱能够买到的!" 随即眼中的震惊逐渐被一抹担忧所取代。 寒玄衣看着这颇为熟悉的一幕,有些颤抖的开口说道:"你别告诉我这孙子背景很强硬!"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清冷的季红姗,看着他这副模样,着实有些想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被你所杀的这个男子,应该是素来以:引尸煅魂,而著称于世的诡异宗派,【净尸谷】当代谷主慕容千山的独子慕容星。" "咳……那这颗珠子到底值不值钱?" 寒玄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季红姗一脸无奈的道:"传闻星移珠可以替佩戴者,抵挡一次致命攻击,也就是说,当他的佩戴者自身受到足以致命的攻击之时,它会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将那股足以致命的攻击予以抵消,从而保证佩戴者不受伤害,如此珍宝,岂能拿金钱来衡量!" 寒玄衣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哦?竟有如此妙用?" 随后将那珠子在自己的身上用力蹭了蹭,将其上血污,尽皆抹去。 看着面前一袭红衫的女人,咧嘴一笑:"我说一直以来,怎么总感觉你身上少了点什么,今日方才发现,正是少了这颗珠子,不得不说,你穿红衫可比白衣漂亮多了!" "呸!登徒子,莫要胡言!" 季红姗面上突然一红,脱口说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是暗暗闪过一丝欣喜。 "怎么,古有宝剑赠英雄,今有宝珠赠美人,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哈哈哈" 说完他竟然一把抓住季红姗的手,将这颗珠子,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你不是说,明日你就要离开了吗?你我相逢一场,实属缘分,此珠便当是临别赠物了,日后若有缘再见,也好有个凭证不是,哈哈。" 突然一心想将那星移珠推回的季红姗,身躯一颤,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将珠子紧握在了手中,一时竟然呆立在了当场。 "轰隆!" 一声巨响由正堂之中传来。 寒玄衣转身望着此刻好似被一层雾气,笼罩其中的房子,咧嘴一笑:"开始了吗?" 季红姗回头望了一眼,此刻不断传出一阵阵凄厉之声的房间,转头看着一脸怪笑的男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晚"! 寒玄衣似乎早知道她会有此一问,脸上并未见一丝诧异。 昨晚当连翘出现在房顶之上时,他就发现了她有些不正常。 因为他在她身上,发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鬼气,而她之所以看起来"性情大变",就是因为受了这股鬼气的影响。 阴气过重,导致本心受了蒙蔽,所以才会出现了,性格上的极端变化。 但是令她诧异的是这股鬼气,除了无形之中,影响了连翘的本心,似乎对她并没有一丝恶意。 而且就算连翘最后好似发狂一般,咬伤了他,在他看来,其实也仅仅是为了发泄罢了。 否则如果她对自己有恶意,玉佩之中的鬼穷奇,绝不会没有一丝反应。 寒玄衣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看来,我们都被这女人当棋子使了啊!" 季红姗一脸不解:"如何见得?" "如果我所猜不错,这女人早就知道,会有人追踪至此,而且料定了,我们难以脱身,之所以留在此地,就是为了拉我们下水,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况且我们对她,并没有多大恶意。" "料定我们无法脱身?你是说?" 寒玄衣将季红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悠悠一声长叹: "唉,古人常言:英雄难过美人关,哈,英雄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个一老一小,两个色中饿鬼呢,没见这孙子,看见你时,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吗?你认为,我们除了动手,还能怎么脱身。" 季红姗突然沉默,似乎认可了寒玄衣的推断。 "那老者不简单,如我所料不差,应该是师尊的一位故友,且修为极高,恐怕……" "放心吧,无论他之前是谁,现在都不过是一个利用旁门左道,勉强得以续命的不人不鬼的东西罢了,虽然厉害,但为了压制自身隐疾,料他无法全力施为。" "想来不是那厉鬼的对手,因为那鬼医圣女身上的那只,生前应该是术法高手,否则也不可能,隐藏自身鬼气,以至于连我这玉佩之中的鬼麒麟,都一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季红姗蓦然抬头,看着寒玄衣,突然发现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寒玄衣察觉到了她望来的目光,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于是讪讪的道:"怎么,不认可我的推断?" "不是,只是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寒玄衣不由一愣,随即飒然一笑:"是吗?人不就是如此吗?为了活着,有时是不得不做出改变的!" 见季红姗,不再说话,而是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寒玄衣再次开口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那鬼医圣女身上那位,应该是她的至亲之人!" 季红姗颇为震惊的抬起头:"你是说……!" 轰隆! 随着一声门板碎裂的声音传来,一个矮小的身影,倒飞了出来。 噗! 只见那灰袍老者,落地瞬间,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眼神充满震惊的道: "你,你是……!" 第23章 故人? 寒玄衣看着缓缓从房中走出来的连翘,只见她一袭淡绿青衫无风自动,配合着本就绝美的容颜,竟颇有一番别样的风情,唯一感到有些突兀的,便是一双美眸中,此刻却布满了与她本身年龄,极不相符的一缕沧桑。 当下微眯双眼,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刹那间,伸手制止了想要上前的季红姗,与她静静的充当起了看客的角色。 连翘不顾地上,气息极度萎靡的灰袍老者,而是定定的看了一眼,院中已经倒地身亡的阴邪男子慕容星,随后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寒玄衣,冲着他微一颔首。 寒玄衣见她向着自己望来,并未多做反应,而是转头看着身旁,此刻一脸惊疑的季红姗,顺着她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颇为狼狈的灰袍老者,沉眸暗敛,若有所思起来。 连翘见她如此,也不多言,当下足尖轻点,竟然犹如鬼魅一般,直接飘到了那灰袍老者身前,看着被老者,紧握在手的通体黝黑的短刀,喟然长叹道:"没想到,真的是你!" 灰袍老者,闻听此言,婴儿般的面庞之上,瞬间流露出一抹复杂之色,随即苦笑一声,操着沙哑至极的声音说道:"没想到,真的是你!" 寒玄衣见此,看着两人打哑迷一般的对话,不由一愣:"看来还是故人相逢啊!" "你明明于二十年前,便已因功法出错,导致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后,魂飞魄散了,今日怎会出现在此处,而且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连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灰袍老者极为不解的问道。 "噗!" 灰袍老者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胸前的三根造型奇异,与他手中的短刀颜色与材质都一般无二的菱形尖锥,惨笑道: "哈哈哈,功法出错?走火入魔?他就是这般告知于你的吗?早已将乘龙御凤诀,运用的得心应手的我,又怎会轻易出错,走火入魔?若不是他,我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或许你我二人也……" 灰袍老者突然住口,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副不人不鬼的身躯,眼神越发复杂起来。 寒玄衣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旁的季红姗,突然间身躯一震,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急忙出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季红姗匆忙应答:"没……没事," 只是握剑的手,关节处因为太过用力,呈现出一抹惨白。 寒玄衣见此,眼神越发深沉。 那连翘听到灰袍老者这样说,面色骤变,表情瞬间不断变化,最后似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悠悠一声长叹:"罢了,罢了!我如今已是一具残魂,又是大限将至,何苦与你们分担那些许烦恼!" 再次望向灰袍老者:"倒是你,原本就算躲不开这碎魂锥,想来也不会被我打中要害,你……这又是何苦!" 灰袍老者突然强撑着身体,盘坐在地,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化掌成爪,用力一吸。 噗! 噗! 噗! 随着三声略显沉闷的声响过后,三根造型奇异,整体三寸长短的碎魂锥,便被他用力吸了出来。 灰袍老者看着手中的碎魂锥,眼中流露出一丝恍然: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留着它,看来今日得见,实属天意,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道这里,许是太过激动,瞬间便引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可他却不管不顾,犹如疯魔一般,继续狂笑道: "哈哈哈,枉我肖梦尝,自认聪明绝顶,原以为这些年来,自己之所以无法入轮回转世,皆是因为对那人的无边恨意太过执着所致,甚至为了报仇,而不惜自堕魔道,苦寻夺舍之躯得以苟活,直到今日,我才发现,自己简直是大错特错,哈哈哈哈!" 说道此处,灰袍老者紧握着手中的碎魂钉,眼神中恢复了一缕清明,对着面前已是眸中含泪的连翘笑道:"可惜啊,就是迟了一些……" 一声长叹过后,瞬间生机殒灭。 刹那间,一阵黑雾,由那盘坐在地的尸体之上冒出,缓缓于连翘身前汇聚成了一个,白衣似雪,面如冠玉,风神俊朗的男子,满含深情的望了一眼这个女人后,便是消散在了天地之中。 寒玄衣与季红姗见此一幕想,也不禁有些茫然,他们似乎猜测到了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但又好似完全猜测不到,只是隐约感觉,这二人之间,似乎有着一段被彼此尘封的共同经历,至于是一段怎样的经历,就不得而知了。 良久,连翘将三颗碎魂锥重新收回,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便飘身来至,寒玄衣身前。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倾月在此替小女谢过二位了!" 连翘对着寒玄衣二人轻声道。 正是应了寒玄衣之前的猜测,这眼前的连翘,正是被她自己的母亲附身了。 "呵,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有什么可谢的" 寒玄衣语气不善的说道,话中似乎意有所指。 "倾月"眸中闪过一抹愧色:"寒公子莫怪,小女也是迫于无奈,且她之前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情急之下,难免有些事情做的,稍显不妥,还望二位见谅!" 寒玄衣见她态度如此,也不便再咄咄相逼。 只是有些惊讶的道:"你说她不知道你的存在?这怎么可能!" 倾月指着自己手中,散发着幽光的菱形尖锥:"一切皆因这碎魂锥!" "碎魂锥?难道你藏身在了碎魂锥上" 突然沉默良久的季红姗震惊道。 寒玄衣也随之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没错,只有附身在,这本就就阴气浸染的碎魂锥上,以术法将自己禁锢其中,从而掩盖自身鬼气,否则又怎会瞒过,暗中一双又一双的眼睛。" "可这碎魂锥,本就是为了针对魂魄所打造,其上面蕴含的威力,会对魂魄造成极大的伤害,你……" 季红姗说到此处,猛然怔住,看着面前一脸微笑看着她的倾月,暗道自己糊涂。 是啊,这种连她都知道的问题,本就是鬼魂状态的倾月又怎会不知,所以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第24章 净尸谷设局 寒玄衣看了一眼倾月,有一点他一直没有想通,那就是如果说,在鬼医宗之内,她不现身与连翘相见是为了怕连翘情急之下,与家人决裂,从而被人禁足。 那么为何离开鬼医宗后,她仍旧未现身与自己女儿相见呢。 看着寒玄衣眼中,流露出的一丝不解,倾月笑道:"公子是否是想问我为何出了鬼医宗,仍旧未与小女相见?" 寒玄衣轻笑一声:"难道我不应该感到诧异吗?" "小女此番之所以能够,离开鬼医宗,是因为要去参加,半月后【净尸谷】谷主慕容千山的五十大寿,而更为重要的是,慕容家要在这一天,当着所有前来道贺的各宗派长老的面,宣告一个消息,那就是【净尸谷】将与【鬼医宗】联姻!" 寒玄衣见她如此一说,脸色变得顿时有些古怪起来,【鬼医宗】与【净尸谷】联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季红姗似乎与他说过,刚刚被他捏爆心脏的人,似乎正是那【净尸谷】谷主的独生子蓦然星,这样说来,他岂不是杀了那鬼医圣女的未婚夫?害她还未过门便成了寡妇?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看这慕容星与那灰袍老者,嗯,也就是肖梦尝,之前的架势来看,怎么看也不像是对待未婚妻的态度啊! "咳……那个,你女儿与他未婚夫,额,也就是未来夫婿,感情怎么样?" 倾月被他的问题问的一愣。 "呵,公子说笑了,他们根本连面都没见过,何来感情一说,而且之所以应下了这门亲事,明面上的理由,完全是为了一具五行水尸罢了!" "咳……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怕你女儿要和我不死不休了!" 想到这里,寒玄衣终于算是放下心来,不然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只见原本一脸平静的倾月,脸色瞬间一变,看着寒玄衣疑惑道:"寒公子,何出此言!" 寒玄衣眸光一凝,指着躺在不远处的慕容星,有些意外的道:"怎么?您难道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季红姗似乎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望了一眼死去的慕容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地上躺着那位,应该就是【净尸谷】谷主慕容千山唯一的儿子慕容星无疑了,也就是说,刚刚被杀死的,正是您的未来夫婿!" 倾月闻言,脸色骤变,话说这慕容星他是见过的,虽然只是七八岁时,随宗门长老,来过鬼医宗一次,但看他小时候的长相,样貌断然不会是,地上的这个男子,这般模样,因为他小时候长的,实在过于特俗。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不断闪烁再次望向不远处的尸体,一股浓郁的戾气,散发开来。 只见她轻抬玉臂,握掌成爪,那倒在地上的慕容星的尸体,瞬间被她吸了过来! 待那尸体来至身前,她定睛看了一眼,如死灰一般的面容,之后便一指点向他的眉心正中。 寒玄衣与季红姗见她如此操作,皆是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出声询问,但是紧接着,便因为接下来,所出现的一幕,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只见那已经死去的慕容星,眉心正中,突然爬出一个白白嫩嫩的大肉虫子。 那场面属实有些令人不太舒服,看的寒玄衣都不禁一阵反胃,季红姗更是迅速转过头过去,若不是因为有倾月在场,她不得不强装镇定,怕是现在都要吐出来了! "哼!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个个藏头露尾!" 不待寒玄衣反问,倾月便恨声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 寒玄衣看着此刻,并没有因为这个大胖虫子爬出来,而出现一丝伤口的额头,一脸迷惑的道。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更加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原本长相俊美的慕容星,此刻却变成了一个尖嘴猴腮,酒糟鼻,龅牙,对眼,扇风耳的丑陋男子。 "这,易容术啊!" 寒玄衣惊呼道。 "这是?隐踪匿容虫!" 季红姗同样惊呼道。 倾月抬眸看着这个露出本来面貌的男子,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这才是这孙子的本来面貌? 寒玄衣疑惑道。 "我说怎么会突然冒出了这些不明来路的人,原来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寒玄衣听他这样一说,瞬间好似猜到了什么。 "难道你们离开鬼医宗后遭到了劫杀?" "没错,确切的说,是我们行至半途中遭到了劫杀?" 寒玄衣这才明白,看来【净尸谷】这是想来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明面上以五十大寿庆典之上,宣布联姻为由,邀连翘前去【净尸谷】,既然是联姻,那么出于基本礼法,双方子女,必然都要露面。 而暗地里绝对是冲着九转虚凰体去的。 也可以说,联姻一说,从一开始就是的诱人入局的幌子,为的就是合理的将连翘引出鬼医宗。 然后再选择一个距两派距离,都差不多的地点,隐藏真实身份,暗中埋伏,伺机而动,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 这样即可以防止对方援兵增援过快,打乱计划,又便于推卸责任,防止有人在地界归属上大做文章,贻人口实! 最好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动手,那么此刻早就变成一座空城的离阳郡,便成了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地点。 而倾月接下来的话,恰恰印证了,他的推断。 "当我们行至离阳城郡北之时,便突然遭到了伏击,一同随行的几位长老,见对方来势凶猛,且都是修为高深之人,深知不敌的几位长老,索性服用了能够瞬间提升修为的"爆元丹",拉着与之缠斗在一起的人,一同赴死。" "爆元丹?很厉害?" 寒玄衣疑惑道问道。 季红姗看着一脸无知的寒玄衣,一阵无语。 "能够瞬间提升三层己身修为,后果便是爆体而亡,而且周身气血都有剧毒,直接灼伤灵魂,使沾染者痛不欲生,你说算不算厉害?" 寒玄衣露出了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看着倾月道:"于是乎,对方之人瞬间乱做一团,死的死,伤的伤,你们就趁乱逃了出来对不?" 倾月轻咳了一声,有些好笑的望着面前这两人"咳,大体如此,小女是利用秘术隐匿了行踪,所以当时见她已经成功脱离危险,我又怕自己身上的鬼气无端引起,后面追她之人的注意,便是没有即刻现身!" "后面的事情你们大体都知道了,在逃跑的路上,连翘偶然碰到了那个身为五行水尸的小家伙儿,本就反对这门亲事的连翘,当然不会放过抓捕它的机会!" 只是因连翘与寒玄衣交手,受伤后,导致隐匿踪迹的秘术失效时,她为何依旧没有现身,她却并没有提及,不知是一时疏忽还是刻意为之。当然这一点寒玄衣显然也没有过多的去计较。 说道这里寒玄衣二人算是明白了一个大概。 这样看来,这连翘是九转虚凰体的秘密怕是已经,被【净尸谷】的人知道了,最起码是已经有所怀疑了,否则绝不会大费周章设这个局。 而且如果他所料不差,【净尸谷】内绝对不仅仅只有一具五行水尸这么简单,看他们如此着急的动作,或许已经凑齐了金、木、水、火、土,五尸也未可知。 "寒公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寒玄衣抬起头来,望着面前一脸笑意的倾月,突然间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第25章 忠贞蛊 念及于此,寒玄衣猛地一拍额头。 "我说,我们是不是望了点什么?你是不是应该和你女儿见个面啊?难不成你想一直附身在她身上" 只见面前的倾月微微一笑,看着有意叉开话题的寒玄衣,轻声道:"不急,我相信这丫头会理解我为她所做的一切的。" 寒玄衣见她不为所动,只能将话题接了过了:"什么事儿,你说吧!" 倾月看了一眼寒玄衣,又看了一眼季红姗,二人同时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随后倾月便说出了一句,让寒某人措手不及的话来:"不知公子,可否婚配"! "咳……!" "您……您这是何意?" 寒玄衣属实没有反应过来。 倾月见他如此反应,似是猜到了什么。 "这样说来,公子是孑然一身,尚未婚配喽。" 寒玄衣不禁一阵无语,想他寒某人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才几日啊,上哪与人婚配去,就算有那心,也得有那条件不是。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骂自己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来。 心道:"大哥你说你咋就这么完蛋呢,一天天的瞎忙活啥呢,咋就不知道先找个媳妇儿呢,想想自己现在这副身躯,现在竟然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学生",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看着倾月仍旧一脸笑意的望着他,寒玄衣一扫面上的尴尬,顿时一脸正色的道:"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国之不宁何以为家,我我背铁血男儿,当心怀社稷,怎可过早谈及儿女私情!" 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正义凛然! 把季红姗都唬的一愣一愣的,只不过,看着寒某人的表情,却是越发怪异起来。 "哦?不知寒公子今年,今年贵庚?" 说实话,这个问题还真把寒玄衣给难住了,这些天来,他虽然脑海之中,的确不时闪现出某些记忆,可这些大多都是一些保命的招式。 而关于他这具身体的身份信息,却是一丝一毫的没有出现,唯一能够确定的还是季红姗告知于他的,自己可能是那什么:九幽黄泉镇魂人。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才突然意识到,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多大了! "我……二十三!" 寒玄衣最终说了一个与自己这副容貌,差不多的年龄,只是他却不知道,在他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中,这个年龄已经属于"老光棍儿"的行列了。 自己倾月若有所思的道:"年龄虽然大了一点,但胜在到现在还是纯阳之身,也还不错!" 寒玄衣听闻此言,瞬间老脸一红,有些疑惑的望向身旁的季红姗,嘴唇略微轻动。 季红姗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嫣红,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对寒某人之疑惑的最终肯定。 而寒玄衣见她给出了最终肯定的答复后,更是一阵阵头大。 "是不是只要修为尚可,就能看出我未经人事"! 只见倾月突然收起来一脸笑意,直视寒玄衣双眼,一脸严肃的说道"既然寒公子,尚未婚配,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安置我的女儿!" 寒玄衣听到此话,瞬间懵逼,一脸茫然的看着,已经面露寒霜的倾月,有些不明所以的结巴着说道:"什……什么如何安置!" 倾月瞬间抓住了寒玄衣被连翘咬伤的那只手,将其衣袖上挽,隐隐露出手腕处一个猩红诡异的图案。 寒玄衣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印记。 "这,这是什么?" 寒玄衣问道,一脸的困惑之意。 倾月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寒玄衣眸中含泪的说道"你,你竟然还装作不知,没想到我苦命的女儿,竟然所托非人!" 说完这句话后,竟然不顾,寒玄衣一脸吃惊的表情,站在那里呆呆的哭了起来。 一边抹着眼泪,还一边悲伤的自言自语道:"连翘啊,我苦命的女儿,你这么就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竟然……" 寒玄衣一脸无辜的望了望身旁的季红姗:"我说她这是什么情况,我干什么了我?" 季红姗看到倾月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你手臂上的印记,是代表忠贞蛊入体成型的标记!" 寒玄衣更加困惑了,这都哪跟哪啊,还什么忠贞蛊,他听都没听说过! 不过看着身旁的季红姗不似和自己开玩笑的样子,他也只能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忠贞蛊?这到底是什么,我手上怎么会出现这个印记?" 季红姗轻轻紧握了一下拳头,手心里一个葡萄大小的红色珠子,缓缓的传出来一抹温热,终是轻叹一声:"忠贞蛊,是一种向心爱之人表达忠贞之心的蛊,意为:此生一人,忠贞不渝!" "如果有女人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种下忠贞蛊,那么,就证明她这一辈子,定会对这个被她种下蛊的男人矢志不渝,并且这辈子也只能嫁给这个男人,因为一旦她与除了这个男人之外的人有了肌肤之亲,那么她自己就会被蛊虫反噬,爆体而亡!" "你的意思是,我在不知不觉中,被连翘中下了忠贞蛊"? 季红姗轻轻点了点头。 寒玄衣见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了自己被连翘失控之下,咬伤的手掌。 "有什么办法解除?" "尚不可知"! "那就不能怪我了,总不能要我娶她吧,我们又不熟?再说我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吧?不然还不得活劈了我?" 寒玄衣一脸悲催的道。 念及于此,他一脸纠结的对着倾月说道:"我说那个连夫人,这真的是个误会,再说我可不想被你女儿一怒之下大卸八块,话尽于此,咱们江湖再会!" 说完,拔腿就向屋内跑去,他已经想好了,趁着连翘还被她老妈附身呢,他赶紧收拾东西,带上点粮食,来一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否则他真不敢想象,以那鬼医圣女的性格,反应过来后会不会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一声哀叹悠悠传来。 "忠贞蛊也,心血以噬蛊,逢月圆而食,雌雄异体而存,完璧者,婵娟玉盘,眺而望之,距十里,不可活!" "你若是走了,她真的会没命的!" 第26章 倾月的谋划 听到季红姗说出的话后,寒玄衣顿时停下了脚步! 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是什么意思?" 季红姗看到寒玄衣一脸不解。 抬头看了一眼,此刻仍旧一脸哀伤却沉默不语的倾月。 "意思就是说,这忠贞蛊分雌雄二蛊,但却是异体而存,雄蛊居于女子体内,而雌蛊则居于男子体内,蛊虫每逢月圆之夜,食宿主之心头血而续命,但是如果说,中了忠贞蛊的人,中蛊之时,彼此都是未经人事之人,其雌雄蛊虫,月圆之夜便会异常活跃。" 季红姗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面色逐渐转冷的寒玄衣。 "以至于如果月圆之夜,雌雄蛊虫感觉不到彼此的气息,就会变得异常狂暴,甚至在不受控制之下,将宿主体内的心头血吸食殆尽,而能够感知到彼此气息的极限距离,最多不会超过十里。" 眼神越发冰冷的寒玄衣,此刻才发觉,自己似乎一开始就步入了一个圈套,她甚至怀疑这什么狗屁忠贞蛊,根本不是那鬼医圣女一时失控,头脑不清醒之下,种入自己体内,而是有人刻意操控她"有意为之"。 至于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寒玄衣已经有答案。 抬头看了一眼此,仍旧眸中含泪的倾月,直到此刻他才发觉,眼前这个一直一脸哀伤,有意借季红姗之口,将忠贞蛊所有信息一一道出的女人,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他不清楚,她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为了什么"忠贞不渝"的爱情。 "难道说,是为了让连翘留在自己身旁?亦或说是让自己,不得不留在连翘身旁才更加贴切,可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么留在彼此身旁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心念直转的寒玄衣一时间,有些找不到头绪。 "夫人此举,意欲何为!" 寒玄衣望着眼前的倾月,声音冰冷的说道,他非常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傻子的这种感觉。 原本一脸哀伤的倾月,抬头望着寒玄衣故作迷茫的道:"寒公子,何出此言?" "夫人如果一直这样聊的话,那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义了!" 说道此处,寒玄衣声音陡然转冷:"这忠贞蛊听起来固然颇为难缠,但是如我所料不错,只要施蛊者身死,便可将这之间一切因果,尽数斩断吧!" 一直注意观察倾月脸上表情的寒玄衣,看到她瞬间一凝但却稍纵即逝的感觉,终是放下心来。 心道:"看来真的被自己猜中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仍旧一脸清冷的季红姗,想到之前她回答自己的"尚不可知"四个字,心中不禁轻叹:"看来这个女人,虽然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实则内心还是过于心善了。" 而寒玄衣不知道的是,自己面前此刻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的倾月,实际上正在暗暗着急,当夜她之所以趁着自己女儿"思母心切"导致心神不稳之时,暗中扰乱其心境,使她误将忠贞蛊蛊虫种于寒玄衣体内,为的就是让寒玄衣迫于忠贞蛊之威,不得不将连翘留在身边。 因为当她看到寒玄衣身上的那块玉佩之时,她就知道,或许这个男人是自己女儿得以"挣破牢笼"的一个契机,不,应该说是唯一一个! 所以她强忍百般心酸与念女之情,并没有即刻现身与连翘相见,因为她知道一旦相见,自己便失去了暗中扰乱连翘心境的机会,这样便无法将她体内的忠贞蛊蛊虫,种于寒玄衣体内。 而她又太过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虽然这忠贞蛊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终极底牌,但她也绝不会不做选择的,在对对方一丝好感都没有的情况下,随便找个人就将这忠贞蛊终于他人体内。 而自己却在连翘毫不之情的情况之下,暗中出手,自做主张的将这忠贞蛊,种在了一个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却又令她极为反感的男人体内。 自知有愧于女儿的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连翘,故而拖着一直没有现身。 其实这忠贞蛊的蛊虫,对于连翘而言,意义极为重要,可以说算是连翘为自己暗中准备的最终"保障,而且多年前,她就于暗中,以秘法将这忠贞蛊的蛊虫养在体内。 为的就是如果真的有人在她成年之日,因觊觎九转虚凰体,暗中对她下手,那么她便可,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借助蛊虫之威,瞬间殒命,也算能够保全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 而幸亏这忠贞蛊的蛊虫,除了月圆之夜,平时一直处于沉睡状态,所以之后"清醒"过来的鬼医圣女,并没有即刻发现此蛊已经消失,否则,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而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内的倾月,却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关键所在,那就是一旦忠贞蛊施术者身死,那么被下蛊的一方,便可斩断一切因果束缚,重新获得自由。 或者说与其说她忽略了重点所在,不如说他过于相信玉佩的主人,而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她面前这个所谓的"玉佩之主",实际上是一个"冒牌货",而且是一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冒牌货"! 心中焦急的倾月,定定的看着寒玄衣望着她的一双眼睛。 瞬间敛去哀伤之色,冲着寒玄衣就是一阵娇笑。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瞬间破防的寒玄衣,似有一丝恍惚,竟然说不清,此时此刻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连翘本人,还是附身在她身上的倾月! "你,你笑什么!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一气之下,对你女儿暗下毒手,结果了她卿卿性命吗!" 不知道她为何发笑的寒玄衣,恶狠狠的说道。 随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够狠辣,便急忙面色一整,变换了一个自认为狰狞无比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女人,阴森森的说道:"见过什么是辣手摧花,老虎凳辣椒水一条龙服务吗?" 寒玄衣面前的倾月,终是停止笑声,抬头正视着他:"没想到这一任的镇魂人,竟然如此幽默风趣!" 第27章 巨大隐患 寒玄衣听到倾月突然说出的这句话,瞬间脸色一变,颇为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认得我?" 就连他身旁,一直保持沉默,静静的听着二人说话的季红姗,也不禁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倾月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轻声道:"确切的说,应该是认识你身上那天出现的鬼尊穷奇!" "鬼尊穷奇?那又如何?难道它就能证明我的身份是那什么镇魂人?" 其实寒玄衣早就猜到,自己或许真的就是那个什么九幽黄泉镇魂人,因为季红姗之前已经帮他佐证过。 然而他之所以仍旧有此一问,就是为了间接证明一个问题。 看着反应有些奇怪的寒玄衣,倾月突然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无趣的问题。 :"寒公子说笑了,能够随意驱使鬼尊穷奇的人,不是镇魂人还能是何人!" 寒玄衣见他如此一说,不由心中一沉,但仍旧有些不死心的追问道:"那意思是不是说,只要别人看到我玉佩之中的这尊穷奇,便能瞬间猜测出我的真实身份?" "那是当然!如果我所猜不错,公子身上定然还有一块,刻有兽首浮雕的玉佩吧?" 寒玄衣见她如此,便顺手将玉佩摘了下来,拿在手中,呈现在了倾月面前。 令她没想到的是,之前还一脸平静的倾月,看到了此刻,暗淡无光,甚至还隐有一丝死气的玉佩时,竟然面色巨变! "这,这是什么情况?" 寒玄衣被她突然间的举动吓了一跳:"怎,怎么了,你没事吧"! "这玉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难道你受伤了!" "他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是被葬魄剑所重伤过!" 季红姗悠悠的说道。 "葬魄剑?那不是……" 突然倾月看了一眼寒玄衣身旁的季红姗,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不是什么?" 寒玄衣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急忙出声追问道。 倾月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她甚至有些后悔,将连翘与面前这个男子强行"捆绑"在一起了! "呵,没事!" 说话的同时,却是不着急的瞟了一眼寒玄衣身旁的季红姗。 "我说怎么感觉,你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原来是你之前受了重伤,否则这玉佩,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想来能在葬魄剑下留得一命,定然因为这玉佩的缘故了。" "咳,夫人您能不能详细的说一下,有关镇魂人的具体信息,那个……实不相瞒,我不记得自己具体是干什么的了。" 寒玄衣见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知道镇魂人有关信息的人,瞬间改不了态度,满脸堆笑的道,完全将这女人之前以忠贞蛊"算计"自己的事情,抛之脑后。 "你……!" 倾月脸色越发难堪起来,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说刚刚她还在为,自己之前强行把自己女儿,与面前这个男人"捆绑"在一起的一系列操作,而感到后悔,那么此刻,她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想起自己苦命的女儿,不禁深深自责起来,随后看了一眼面前黑脸白牙的寒玄衣,长叹一声:"唉!罢了,罢了!既然已然无法挽回,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对于镇魂人的具体信息,我也知道的并不详细,只知道这是一个有权自行审判,以及镇压厉鬼凶魂的存在,而且与之随行的鬼尊穷奇则是可以吞噬魂魄的一尊异兽。" 说道这里她深深看了一眼寒玄衣手中,此刻已经暗淡无光的玉佩,声音有些凝重的说道: "而且据传闻,你手中的这块玉佩,里面镇压着,这一方天地之下,因种种原因,而无法入轮回转世的凶魂,相传他们自被镇压之日起,便会时时刻刻遭受,比那黄泉阴司还要重上百倍千倍的极端酷刑,以此来洗刷自身罪恶。" 寒玄衣听到此处不禁出声:"这样说来,我手中这块玉佩,岂不是间接帮助了许多,无法转世轮回的魂魄,有机会得以转生,免遭魂飞魄散之苦了"。 倾月看着寒玄衣,轻轻一叹道: "话虽如此,但是你要知道,他们得以再入轮回的前提条件是,必须要经历极其痛苦的酷刑镇压,而且镇压过程中,随时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住酷刑而魂飞魄散,如果是你会怎样选择?试问又有几人能够不惧酷刑,心甘情愿的被镇压其中。" 寒玄衣看着一脸严肃的倾月,竟然被问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啊,就算自己明知道,待到镇压期满,就能够再入轮回,自己真的就能够坦然,面对酷刑加身之苦吗?" 而倾月接下来的话,更是令他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正因为被镇压其中的凶魂厉鬼,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难以承受的酷刑,所以也使得其中一部分厉鬼,一心想要冲破桎梏,逃离镇压之地。" 寒玄衣顿时浑身一震,看着手里已经暗淡无光甚至弥漫一丝死灰之气的玉佩,沉声道:"你是说这玉佩的颜色,代表……" 寒玄衣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因为他实在不知道,那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没错,当这玉佩变为死灰之色时,就是被镇压其中的凶魂厉鬼,重现人间之日!" 倾月神情凝重的说道,随即再次望向同样眉头紧锁的寒玄衣,沉声道: 目前这玉佩尚未完全变成死灰之色,想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不过如我所料不差,这隐匿其中的鬼尊穷奇,此刻应该已经陷入了,与诸多厉鬼对峙的局面之中!" 说道此处,她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一直静默的季红姗,季红姗见她望来,也未说话,便是将头别之一旁。 倾月将目光收回,继续说道: "你只要于近期寻找厉鬼凶魂,再将其降伏并收入其中,让鬼尊穷奇予以吞噬,以阴邪鬼气弥补自身本源,待到诸鬼归于平静,这玉佩自然会慢慢恢复过来!" 寒玄衣听她所言更是心中苦闷,悲催的道":"咳,话虽如此,可这短时间内上哪里去找什么冤魂厉鬼,再说就算找到了,以我现在这种状况,还指不定谁降伏谁呢?" "公子,如若答应我,日后尽力护小女周全,或许倾月可以帮助你,解这燃眉之急!" 倾月蓦然抬首看着寒玄衣,暗暗隐去眸中仅有的一抹挣扎后,一脸平静的说道。 第28章 自行镇压 寒玄衣猛然抬头,看着此刻一脸平静之色的倾月,一声长叹:"唉!看来我这命实在不怎么样,能够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机遇,终究是砸不到我的头上了。" 随后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对着面前的倾月道: "说实话,我这人向来不喜欢被算计,更不喜欢被强迫,不得不说,你的确很聪明,但是你也让我动了杀心,我素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绝非心慈手软之人,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还是赌赢了。" 偏房之内,因为吸收了两只炼魂鸢鬼气,而陷入沉睡中的臭皮蛋,听到了寒玄衣最后的那句话后,用力晃了晃昏沉沉的大脑袋,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季红姗也在寒玄衣,微不可查的动作示意下,稍微松了松,一直紧握着怜霜剑的手。 事实上当寒玄衣猜测到,破解忠贞蛊,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之时,便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动了杀心,无论是鬼医圣女连翘,还是附身在她身上的倾月。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因为玉佩之中存在的变故,鬼尊穷奇无法现身,他便失去了最大的倚仗,而季红姗目前又有伤在身,恐怕难以以一己之力,将之斩杀。 于是他只能,将最终希望,寄托在了陷入了沉睡的臭皮蛋身上,因为只要臭屁蛋醒来,他便有把握将她留下,甚至是直接击杀。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回想起了,与倾月谈话时,脑海之中突然闪过的一段残存的记忆,心中不由暗自惊讶,想来虽然那秘法,付出的代价的确大了一些,但于他而言,总比身边,安个定时炸弹要强的多! 只不过在她看到倾月,最后望向他的目光时,不禁悄然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因为在那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个母亲,为了女儿,心甘情愿被镇压的一抹决心,那眼中有怜爱,有不舍,有愧疚,有决绝,但唯独没有一丝恐惧。 倾月将寒玄衣的细微动作及变化看在眼中,也不点破,心道:"此人或许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孩子,希望你不要恨我才好,除了此人,娘亲真的找不到,任何能够为你搏得,哪怕一丝"生机"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重整了一下情绪,望着寒玄衣笑道:"哦?看来寒公子是答应我的请求了"! 寒玄衣没好气的道:"什么请求?难道你看不到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我倒是想护她周全,那也得我有那能力不是?" 说完她看了一眼仍旧微笑不语的倾月,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你赶快现个真身,与你女儿见上一面,然后带着她,爱哪去哪去,什么月圆之夜,什么忠贞蛊,老子豁出去了,爱咋咋地!" 说完就是转身向着房中走去。 "公子且慢!" 寒玄衣闻声止步,转过头来,不解的望着她。 只见倾月将手掌向上一翻,一个白胖白胖的虫子,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之中,正是那【净尸谷】少主慕容星身上的隐踪匿容虫。 "还望公子将这隐踪匿容虫帮我转交于小女,我想她定会明白我的用意!" 寒玄衣看了一眼,此刻软趴趴的胖虫子,这才发觉,这虫子此刻竟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倾月的手心之中,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 "你为何不亲自交给她? 寒玄衣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倾月突然苦涩的一笑:"小女连翘便托付与公子了,还望公子勿要因忠贞蛊一事,迁怒于她,请转告她,希望她勿要恨我这个娘亲才是!" 话音刚落,寒玄衣便见到,连翘身上骤然冒出一团,极为浓郁的黑雾,瞬间,便是向着自己袭来,并且快速的融入到了自己手中的玉佩之中,随着一阵兽吼响起,随即归于平静。 寒玄衣见此,刹那间呆立当场,随即回想起,黑雾消失之际,耳边响起的那句话: "公子,万万提防你身旁的这个女人!" 眼中莫名闪过一抹深意,他虽然不知道,倾月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所指的那个女人,必定是季红姗无疑了。 "不~~!" "王八蛋!我杀了你!!" 突然一阵哀嚎响起,寒玄衣便看到,一袭淡绿青衫的连翘,手执鬼医宗至宝追魂笛,向他猛然袭来! "砰~咻~!" 一时躲闪不急的寒某人,顿时感到左肩好似被一根金刚铁棍抽中一般,刹那间,喷出一口鲜血,随着惯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飙射了出去。 见此,好似失去了理智的连翘,又是一招袭来! "铛!!" 随着一阵剧烈的的碰撞声响起,季红姗与连翘两人都止不住的各自后退了三步。 "你干什么!" 季红姗怒喝一声道。 反观连翘,却是眸中含泪,一滴滴清泪,顺着双颊滚滚而下! 看着季红姗怀中,被自己一招打的昏了过去的寒玄衣,忍不住恨声道:"我要杀了这王八蛋,要不是他,娘亲也不会……" "够了!!" 突然季红姗一声爆喝。 快速将一颗丹药,送于寒玄衣口中,一改往日清冷模样,怒意满面,极为森冷的说道:"再敢伤他,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连翘见她这般反应,也不由得瞬间呆立当场,然后便是抱头痛哭起来,那模样,看着着实有些凄惨不已。 季红姗冷声道:"你要清楚,此间种种一切,与他本无一丝一毫的牵连,你又何必迁怒于他,况且,你若真想杀他,方才一招何必打在肩上!" "都是因为他!否则娘亲怎会,不与我相见!" 连翘闻言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只是哭的却是愈发凄厉起来。 季红姗见她如此,也是不免心中一软,声音稍显柔和了一些,不再似方才那般冰冷: "如果你母亲与你相见,你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镇压吗?" "而且就算你母亲确实是为了,抵消心中愧意,自愿以自身鬼气为引,协助寒玄衣镇压玉中那些,想要冲破桎梏的凶魂厉鬼,但是,难道她不也是,为此拼得了,一丝转生轮回的契机?难道你真要看着,本就阴气大损的她,魂飞魄散不成!" 连翘一时竟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对啊,这一切自己怎会不清楚,只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罢了!" 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此刻躺在季红姗怀中的寒玄衣,她的眼中,不禁露出了一丝茫然。 "娘亲,这就是您的选择吗?" 第29章 免费的苦劳力 半个月后 栖霞城一处密林深处。 嗡~! 随着胸前玉佩传来的一阵轻微的振动,寒玄衣感受到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的讯息后,不禁一声长叹。 "秦慕楚,大燕王朝,栖霞城人士,生前本为富家公子,且本性纯良乐善好施,因秦家突遭变故,全家二十一口人命,被山匪流寇尽数屠戮。" "期间亲眼目睹,自己爱妻被人轮*致死,且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子,也在哀嚎之中,被人一怒之下,掷于猪圈之中,被闻到血腥之气的母猪,撕咬而亡。" "故其死后怨气难平,因而化身厉鬼索命,诛杀匪寇一十八人,所害之人,皆为穷凶极恶之徒,今予以收之,镇压九幽幻阴涯下六十六栽,待其抵消自身因果,可再入轮回!" "这是第几只了?" 心情平复后的寒玄衣,看着身旁利用那隐踪匿容虫,将自身容貌与气息尽皆改变的连翘,轻声说道。 刚刚与这厉鬼一番缠斗后,终是费力将其降伏的连翘,看着眼前这个,此刻一副甩手掌柜模样的男人,硬生生的挤出了两个字。 "三只!" 寒玄衣看着这个一脸不爽的女子,心中却是一阵暗爽。 "看来中了这什么忠贞蛊,也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不,这可是现成的劳力啊,不紧效率奇高,还不用自己花一分钱,妥妥的血赚啊!" "嗯,干的不错,今天请你吃顿好的怎么样?" 大发善心的寒某人,伸手入怀,拿出一大把银票在连翘面前一阵晃动。 "呸!你个王八蛋,这些银票明明是姑奶奶出力赚来的!" 寒玄衣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心中越发得意:"都一样,都一样,你可别忘了,这生意可是我找来的,不然我们两个,现在还饿肚子呢!" 原来半个月之前,当寒玄衣,由昏迷之中醒来后,恐怕那【净尸谷】再次派人,寻踪而至的三人,便是连日离开了离阳郡。 并与声称自己身有要事,而不得不返回宗门的季红姗,于半途中分道扬镳。 而寒玄衣又迫于玉佩之中的隐患,恐其再生变故,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尽快寻找起冤魂厉鬼,来供处于"沉睡中"的鬼尊穷奇予以吞噬,以此来威吓镇压玉佩中的恐怖存在。 就这样,本就不知道,该去往何处的二人,几日来,索性便跟着自己身上这块玉佩的指引,一路走到了这里。 令人欣慰的是,几日下来,他二人竟然收获颇丰,更令二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因为降伏了其中的一只厉鬼,还收到了雇主支付的赏银,意外的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当然,确切的说,这钱是连翘挣来的,因为寒某人当日被追魂笛击中后,所受的伤,至今为止,还尚未痊愈。 连翘见他如此模样,又确是被自己盛怒之下所打伤,自是不再多言,免费当起了寒玄衣的苦劳力来,所以直到今日,她已经帮寒玄衣降伏了三只厉鬼,而这些厉鬼,则通通被寒玄衣收入了自己胸前的玉佩之中。 连翘恨恨的看了一眼寒玄衣,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便是越看越生气,索性将头别向一旁,不去看他。 不过想到他刚刚的话,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要吃烤乳鸽!" "好嘞!别说乳鸽,就是乳猪,本公子今日也保你吃个够!" 寒玄衣将银票重新揣入怀中,呈现出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汪汪汪~~" 突然脚边一阵犬吠传来,只见又矮又胖的臭皮蛋,此刻一副讨好模样的看着寒玄衣。 不停的晃动着自己圆滚滚的屁股,一副摇尾巴的样子,显然它并不知道,它自己根本没有尾巴。 寒玄衣看着脚下这个,与自己第一次见它之时,模样已经大为改变的"鬼尸",面上流露一思微笑,随即面色一板,没好气的道:"叫什么叫,你能吃肉怎么的!" 臭屁蛋,好似听懂了他说话一般,见他语气不善,直接哼哼两声,调转身体用自己的屁股对着他。 寒玄衣见他如此,直接一脚踢向了它圆滚滚的***上。 随即寒玄衣便看到,在他的脚即将接触到臭屁蛋屁股上时,这小家伙便是瞬间,倒在了地上,而且一边打滚儿,一边哀嚎不止,那副惨烈模样,像极了,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卧槽,碰瓷?" 一脸震惊的寒玄衣,见到此刻仍旧在地上翻滚不止,且哀嚎之声越发浓郁的,好似被戏精附体的臭皮蛋,脱口说道。 只是还未等它反应,地上的臭皮蛋,便被连翘急忙抱了起来。 "你踢它做什么!本来它的遭遇就已经够可怜的了,竟然还要被你这样狠心的主人虐待,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 寒玄衣一脸无辜的看着这个突然冲着自己发怒的女人,明知她说在有意借题发挥,来发泄几日来,对给自己当免费劳力的不满,暗暗摸了摸自己怀中的银票,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心中不断暗骂着,此刻正在连翘怀中不断拱着脑袋的臭皮蛋,眼见连翘的脸上,因为臭皮蛋的拱动,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的神情。 寒某人不禁一阵腹诽:"特么的,这家伙的不是故意的吧?" 一个时辰后,两人一狗出现在了,栖霞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之内。 寒玄衣与连翘二人落座后便是在小二逐渐凝固直到震惊的表情里点了慢慢一大桌子菜。 那小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二人因为连日风餐露宿,而沾满尘土的衣服,面露难色的道: "二……二位客观,小店的菜烧的不禁色香味俱全,这份量也是颇足的,您点这么多,怕是……" "啪!" 寒玄衣伸手入怀,掏出一大把银票,狠狠的拍在桌上,头也不抬的说道:"去吧,烤乳鸽双份,其余的一个不落的全给我上来,不够了,我再点!" 小二震惊的看着桌上的一摞银票,不再多言,忙是应了一声:"你稍等~" 便是转身快步离去。 连翘瞟了一眼,此刻正在享受被众人当做土豪"围观"的某人,轻哼一声:"粗俗!" 丝毫没有发现,在他们斜后方的一桌人,所投来的贪婪中带着一抹淫邪的目光。 第30章 因为它够硬 不等酒菜上齐,寒玄衣便轮圆了膀子,左右开弓的大快朵颐了起来,一时间,随着他的动作,杯盘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远远望去,活生生一副八辈子没有吃过饭的模样。 使得酒楼之中好事的客人,见这一幕,都不禁分分为之侧目,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对其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 "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儿身份?没看到他们都在看你吗?" 连翘见此,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寒玄衣,相比于寒玄衣的吃相,她却要斯文的太多了。 寒玄衣猛灌了一口烈酒,看着面前的连翘轻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明明隐匿了气息,还仍旧与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吗?" 连翘抬眸,不解的看了一眼寒玄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说起这个话题。 寒玄衣见她一脸不解,颇为无奈,轻声道:"因为你身上缺少了,一丝极为重要的烟火气息,或许这将成为你最致命的破绽。" 连翘见他说的不清不楚,有些不耐烦的追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寒玄衣伸手拿起桌上盘里的一只大闸蟹,一边吃着螃蟹,一边与她轻声道交谈着。 "看到这只大闸蟹了吗?知道我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存在吗" "因为它够硬!" 连翘想当然的说道。 "咳……"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她眼前的这位鬼医圣女,心机似乎也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深! 他略有深意的看着这个,此刻明明一身普通装扮,但却浑身散发着别样气质的女人,不禁一阵头大。 "我看你更硬!你怎么不说因为它会横着走呢!" 见寒玄衣有意揶揄,连翘伸出脚,对着寒玄衣桌下的小腿,便是狠狠的一脚踢了上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莫要在此影响姑奶奶的胃口!" 寒玄衣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了个呲牙咧嘴。 "我说你是吃铁锤长大的吗!力气这么大! 迅速躲过连翘再次踢来的小脚,并趁其想要收回之时,用双腿用力死死将之夹住,使她一时动弹不得。 看到连翘的脸,因为过度用力,逐渐变得红了起来,寒玄衣感觉自己终于搬回了一回。 "因为这大闸蟹的颜色,实在太过耀眼!" 听到这句话的连翘,终于停止了发力,抬头望着寒玄衣,慢慢沉思起来。 寒玄衣将她被自己夹着的脚放开,沉声道:"你现在,在某些人眼中,就好似这外表极为耀眼的大闸蟹,不管把你放在哪里,总是能够让人第一时间,便发现你的存在! 连翘听他如此一说,本就深沉的眼神,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那隐踪匿容虫,虽然能够改变你的容貌以及气息,却终究掩盖不住,你身上这股,因受自身体质影响,而变得极为特殊的气质,如若说,你气质平平也就罢了,可你却偏偏气质极为出众,以至于,无论你出现在哪里,都能第一时间,引起人的注意。" "可我明明已经改变了容貌与气息,应该不至于被人认出真实身份才对。" 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她说出这句话时的底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足。 "呵,如果对方修为远高于你呢?在你不引起对方注意的情况下,或许他还不能即刻发现你的异样,但是如果你已经吸引了对方的注意的话,那就难说了!"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自己对于某些人的重要性,说不定,为了抓捕你,此刻已经有一些老怪物,亲自出马了,或许,他们现在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也说不定,无论这些人是属于【鬼医宗】还是【净尸谷】,我想你的下场都绝不会太好!"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让这些人得逞!" 连翘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同时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寒玄衣手腕处的特殊印记。 寒玄衣见她,终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将身前自己刚刚扒好的蟹肉,轻轻放在了她的身前。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尽快融入市井之中,尽量使你身上都沾染烟火气息,不求将你身上原本的气质彻底掩盖,哪怕将其淡化一些,我们也能多上一份安全。" 连翘看着眼前碟中的蟹肉,征了一下,抬头不解的望着寒玄衣。 "快吃吧,你那手细皮嫩肉的,哪里适合扒螃蟹!唉,这种粗活,也只有我这种苦命的粗人,才适合干啊。" "要你操的哪门子心!" 连翘见他说话阴阳怪气的,便是出声反驳道,只是手中的筷子,却是向着碟中的蟹肉夹去。 "呦呵,小娘子,喜欢吃大闸蟹啊!" 正待连翘伸出的筷子,将要碰到碟中的蟹肉之时,突然一个极为猥琐的声音想起,并伸手将她身前的碟子端了起来。 寒玄衣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彪形大汉,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同时右手向着自己腰间摸去,入手处,一柄通体黝黑,刻满诡异符纹的短刀,悄然隐于白袍之下,赫然是那日,在那深宅大院之中,气绝身亡的"梦里玉郎:肖梦尝"的随身佩刀【栖凰刀】! "小娘子,走,跟哥哥出去喝两杯,哥哥家里有的是螃蟹,今晚一准让你吃个够!" 只见这彪形大汉,一边操着大嗓门说着,还一边将眼睛在连翘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过。 这大汉身后跟着的几人,见他如此模样,也不禁出声起哄是的附和道。 寒玄衣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下,便要起身,只不过看到连翘突然望向他的目光,却又做了下去。 彪形大汉身后几个,面色不善之人,看到重新坐下的寒玄衣,都以为他是过于胆怯,不敢与他们动手。 便是出声嘲讽道:"呸!特么的,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怂货,哈哈,真特么是个怂包!" 寒玄衣再次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有些幸灾乐祸的道:"我劝诸位,莫要冲动"! "砰!" 只见彪形大汉,一下将他扒好的那碟蟹肉扣于桌上: "老子特么今天就冲动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实话告诉你,这小娘们儿,老子看上了,今晚老子就和她入洞房,哈哈哈哈,你能奈我何?" 一直未发话的连翘,深深的看了一眼,被倒扣在桌上的蟹肉,突然抬头看着彪形大汉,眸光一凝,娇笑道:"咯咯~你,确定要与我入洞房?咯咯~"。 第31章 一场好戏 寒玄衣听到连翘的娇笑声,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初遇她之时的场景。 那梨花树下一女子,轻声呼唤他归来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想到此处,他不由得为眼前这个只凭一身蛮力,好勇斗狠的彪形大汉,生出了一丝同情。 只见彪形大汉,听到连翘声如银铃般的娇笑,浑身顿感一阵舒爽。 "嘿嘿嘿,那是当然,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你放心,哥哥身体棒得很,可不是那些怂包软蛋的垃圾货色能比的,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如此说着,一边还不忘看向,此刻一脸痛处,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的寒玄衣。 殊不知寒某人之所以这副表情,却正是在为某个错把母老虎当小猫咪的憨货暗暗默哀。 "咯咯~,这位公子说的对呢,某人啊,恐怕连那怂包软蛋斗不如呢。" 连翘说完还一脸自怨自艾的表情,似是有什么极大的委屈,无法言说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嗦声传来,却是寒玄衣听了某人的话,一时不慎,被那才刚入口的烈酒,呛了一个正着。 "公子?你叫我公子?哈哈哈哈老子……额不,本公子喜欢这个称呼!" 那满脸赘肉,袒胸**的彪形大汉恨不得自己手中多出一把折扇,也好应了此时此刻的一番风雅。 "黄爷,黄爷,哈哈还望给宋某……" "啪!" "特么的,没看到本公子,正在与这小……这位小姐聊天呢吗?怎的如此没有眼色,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彪形大汉瞬间感觉自己儒雅至极,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如此出口成章的时候。 越发欣喜之下,看向自己面前这小娘子之时,甚至有些情不自禁的心潮澎湃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逐渐的被一抹桃红所侵染。 "咯咯~,公子不是要于我洞房的吗?却不知公子身体到底有多好呢?咯咯~" 说完这句话的连翘,还不忘像寒玄衣望了一眼。 寒玄衣继续喝着酒,竟是刻意的避开了她的眼神,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彪形大汉的异样。 听到连翘这样问,不等那彪形大汉有所回答,站在大汉身后的一个獐头鼠目,且猥琐至极的瘦猴模样的男子,猥琐的笑道:"嘿嘿嘿,好不好,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连翘闻言,看向了瘦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咯咯~也对噢,那么不防就试上一试"! 那瘦猴见连翘如此不避讳,心中不禁暗骂:"呸!原来仅仅是看着清纯,看来今晚兄弟们有福了!" 念及于此,心中不禁一阵兴奋,看着连翘的眼神也越发猥琐起来。 丝毫没有发觉,背对着他的彪形大汉,此刻双眼之中,已经尽皆变成,一片桃红之色。 寒玄衣一脸同情的看着变得越发古怪的彪形大汉,颇为好奇的看了一眼,仍旧咯咯的笑个不停的连翘。 心道:"不知道这女人,会如何捉弄这个对她起来歹心的彪形大汉。 突然,正在他思虑之时,就看到那彪形大汉缓缓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瘦猴,一脸淫笑的自言自语道。 "对,嘿嘿嘿,试一试,试一试就知道了" 瘦猴看到自己面前好似变了一个人的彪形大汉,忍不住倒退一步,惊异的道:"黄哥你这是……"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看一个虎背熊腰,满脸赘肉的身影向他猛然扑了过了,不是那彪形大汉,还能有谁? 只见这彪形大汉将瘦猴扑倒在地后,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和瘦猴的凄厉惨叫声中,抱着那瘦猴,就是上演了一顿,不可描述的"骚操作",当然个中细节,不足于外人道也…… "卧槽,黄哥这是怎么了?难道转性了!" "卧槽,瘦猴怎么平时日,心甘情愿的为黄哥鞍前马后!" "卧槽!这……这特么也太劲爆了吧!! 就这样大家在瘦猴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中,开始了围观与点评! 而在在这期间,竟是出奇的没有一个人,想着上去把二人拉开。 "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脸疲惫的彪形大汉,时分虚弱的走出来酒楼。 恍惚间,身后还跟着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子,只不过这瘦子不知为何却是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似是极为怪异。 而等到那彪形大汉与一瘸一拐的瘦猴消失在了街头后,那酒楼之内,突然涌出来了一群人,看那模样,正是今日于那酒楼之内围观之人。 而这群人边走,还边不停的议论着什么,其中讨论最为激烈的当属今日里,站在那彪形大汉身后,为其呐喊助威的结果汉子。 "哎呦卧槽,你说咱们过了今晚,会不会长针眼。!" "我说哥几个,以后咱哥几个该怎么称呼瘦猴?猴兄?猴嫂?" "我说哥几个,没想到黄哥这体格子还这不是吹的,真真是一场大戏啊!哈哈哈哈哈" 此刻那酒楼对面的一处客栈之内的寒玄衣,站在窗前,看着一瘸一拐离去的瘦猴,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咯咯~怎么?怕了?" 看到寒玄衣,这副神情的连翘出言道,只是看着寒玄衣的眼中充满挑衅。 寒玄衣嘴唇一阵抽搐,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望着此刻看向自己的这个女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暗骂自己属实有些飘了,竟然还敢把她当做免费的苦劳力来使唤,想到那瘦猴与彪形大汉的下场,他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 连翘见寒玄衣一脸吃瘪的神情,自己竟然瞬间心情大好,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似乎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还能陪着自己一起看戏不是。 当然虽然自己在那彪形大汉与那瘦猴大战开启之初,便已离去。 但是那酒楼与自己现在身处的客栈仅有一街之隔,那声音又是极为惨烈,自然而然便传到了她与寒玄衣二人耳中。 寒玄衣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看着不知为何突然一脸笑意的连翘:"咳……那个你不太记仇的……对吧?" 第32章 他,是个死人! 连翘抬头轻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寒玄衣,略带不满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寒玄衣向着那彪形大汉离去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因为,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说什么胡话" 连翘有些不解的说道,以为寒玄衣是有意诓骗与她。 她明明看着那彪形大汉,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甚至还对自己百般"刁难",怎么可能如寒玄衣所说一样,是个死人。 寒玄衣看着此刻一脸疑惑的连翘,一改方才吃瘪的模样,正色道:"因为那彪形大汉身上,有着一股极为浓郁的鬼气,虽然他被人以秘法遮掩,但是当那彪形大汉被你摄取心神之时,还是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 "你是说,他身上有鬼?" 寒玄衣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确切的说,他与鬼接触过,并且已经被鬼气,暗地里侵蚀了五脏六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月之内,必死无疑。" "以鬼气侵蚀五脏六腑?你是说他是被鬼物刻意孕养的活人?那岂不是要……" 连翘眼中突然极为震惊的到,同时脑海之中闪过了一段段讯息。 话说人死之后,三魂七魄入黄泉,一世因果就此终结,如非特殊情况,最终的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是入轮回转世,投胎而去,当然是否是再世为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凡事有例外,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放下这一世的诸多牵绊,贪恋权势者有之,贪恋富贵者有之,而贪恋长生着亦有之。 所以就难免有些心怀不轨的术法高手,在自己死后,为了让自己能够继续"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不惜以一种极为邪恶的方法,达到借体重生的目的,也就是传闻中,所说的"夺舍"! 可这种"夺舍"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而是以自身魂魄,入将死之人之躯,将其最后一口阳气封于体内,以保尸身长期不腐不败。 可就算如此,这时间也是有个时间限制,据连翘在鬼医宗典籍之中看到的相关记载,这种被夺舍的身躯,最多不超过三年,便会开始腐烂。 而又因这种夺舍之法,太过有违天道,所以并不是随便找个将死之人,便可以成功的。 事实上想要夺舍成功,那么这具被夺舍的身躯,则必须与自己生前的八字相和,五行相生,而最最重要的是这必须是一个,本身就是阳寿将近之人,从而才能巧妙的对过天道窥探! 而且在夺舍之前,必须以自身鬼气无形之中孕养这具身体,使他自身阳气降到极致,方可保万无一失。 否则若是这被夺舍之人阳气过盛,在其咽下最后一口气之时,便会与鬼魄本身的阴气相冲,这就极有可能导致,在夺舍的刹那间功亏一篑。 因为一旦被其夺舍之人,咽下最后一口阳气,那便失去了夺舍的意义,而尸身也会如正常死去的人那般快速腐败。 寒玄衣看着连翘震惊的模样,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起身一把抓起了打着呼噜的臭屁蛋,回头看着她略有深意的说道: "你今日里对那彪形大汉,施展的术法,是一门秘术术吧?" 寒玄衣眼中含笑的看着她。 "那又怎样?" 连翘出声反驳道,看那模样,显然是被寒玄衣猜中了! 寒玄衣突然露出一抹怪笑: "你说那彪形大汉,如若与一个修习媚术之人,共度春宵的话,本就十不存一的自身阳气,会不会因此降低到极致?" 连翘蓦然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坏笑的男人:"王八蛋,你故意的!"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天天喊着要及时行乐的寒玄衣,为什么在与她吃过饭后,偏偏选择了现在这个条件并不是特别好的客栈。 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成了这个王八蛋钓鱼的饵! 想通一切的她,扬起端在手中的热茶,便是对着寒玄衣泼水,却是被似乎早有防备的寒某人迅速躲开。 与此同时,栖霞城一处宅子中,一个虎背熊腰的人,正站在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老者的身旁,满脸不忿的说着什么,细观之下才发现,不是那在酒楼之内,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上演了一场大戏的彪形大汉,还能有谁。 "秦爷,经过就是这个样子,那娘们儿实在诡异的很!" 彪形大汉,满脸恐惧的向着身旁的老者,描述着连翘的样子,现在即使他再傻也知道自己看走了眼,惹了不该惹的人。 废话,仅仅看了几眼,就能让自己不受控制的当众出丑的人,那能是普通人嘛。 如果不是那女人捣鬼,自己怎么会把瘦猴当做是她去发泄,更不会把瘦猴的惨叫,听成她的婉转求饶。 直到此刻他还记得,自己清醒过后,瘦猴看向他那略带幽怨的眼神,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打寒颤呢。 那被他称作秦爷的人,听到他细细将事情说了一边,突然有些激动的抓住他的肩膀,沙哑的说道:"你是说大,那女人看了你几眼,你便把旁人当做了她"! 彪形大汉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脸色疼的有些扭曲的同时,也不禁有些诧异,暗道:"这老家伙,手劲儿怎么如此之大。" 听闻老者问话,强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用力挤出一笑容:"那是那是,我骗谁也不能骗秦爷您呢"! 听到彪形大汉一脸笃定的说道,血袍老者变得更加激动起来:"哈哈,真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便可确保万无一失,甚至可以提前……!" 说道这里,他突然松开了,按在彪形大汉肩膀之上的手,不知为何那本就干枯瘦弱的手指,此刻却隐有一丝灰白。 只见这老者,突然抬头看着此刻满脸堆笑的彪形大汉你,声音极其沙哑的说道:"你觉得老夫待你如何?" "那还用说嘛,秦爷待我,简直那没得说啊,在我心里甚至比我亲爹还要亲!" "哦?你果真这样想?" "那是自然,秦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这黑袍老者,看着眼前虚伪至极的彪形大汉,却是重重一声叹息,随即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此甚好!还希望你莫要怨恨老夫,既然选择走了这条路,老夫便已没有回头的可能!" 第33章 你,你是……秦皇! 夜半更深,万籁俱寂。 此刻大街之上,两道身影,正在不疾不徐的朝着一个地方走,看那方向,正是寒玄衣与连翘所住的客栈。 彪形大汉此刻正殷勤的为身旁的黑袍老者带路,将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此刻的彪形大汉,却是心里暗暗泛起了嘀咕,他不知道为何平日里,从来不见出门的老者,今日为何非要找到,自己白日于酒楼之内,所遇到的那个诡异女子,而且似乎非常急切的样子。 想到此处他不禁深深的,望了一眼这个将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子的老者。 原来,他与这老者并不熟悉,甚至说,他除了知道这老者姓秦之外,对他的一切都不清楚。 犹记大概一个月前的一天傍晚,再次将身上银两输的一干二净的他,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这个,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而导致浑身隐隐散发着臭味的老者。 于是从那天开始,自己好似转了运一般,开始逢赌必赢。 所有人都不知道平时十赌九输的自己,为什么会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能够在赌坊"大杀四方",只到是他祖坟上,冒了青烟,走了狗屎运。 只有自己清楚,一切都是因为身旁这老者的一句话。 "按我说的方法做,我能让你逢赌必赢!" 所以从那天起,他便把这老者请到家中,恨不得把这看着供起来,早晚各上三炷香。 当然,他也一直按照老者说的方法,认认真真的每天照做。 只是今天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按照老者的要求去做了,因为此时此刻还双腿发软的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那老者教与他的方法便是,要他每日晚上必须与三个不同的女人颠龙倒凤,照老者的意思是,之所以要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将自己的一身晦气,转移到女人身上,而且命令他,一日不可间断。 而自觉今日无法完成任务的他,恐怕出现什么变故,便急匆匆去找老者帮忙,并把今日所受遭遇,告知与了他。 只是彪形大汉并不知道,这老者之所以要他每日必须与三个不同的女人颠龙倒凤,根本不是什么为了转移自身霉运,而是为了快速消耗他的自身阳气,而之所以逢赌必赢,那是因为,这些恰恰是自己的卖命钱。 可是令黑袍老者都没有想到的时,这彪形大汉于某方面而言,确实天赋异禀异于常人太多,以至于,自身阳气时至今日还未曾消耗待净, 而为了躲避天道窥查的自己,又不能直接出手干预 ,这不由得使,眼看自己目前这副身躯,已经开始慢慢腐烂的老者,暗暗心急。 但是对这一切,他只能静静等待,只是希望,还有半月阳寿的彪形大汉,能于身死那天,命宫之中的阳气,能够自然削弱到极致,以免自己夺舍过程中,出现差池。 不曾想,竟然于今日让他遇到了,修炼媚术的女子,这不禁让老者,大呼天意! 因为但凡修炼媚术女子,自身就算不是天生媚体,也定会因为功法缘故,致使己身玄阴之气,异常常人,远非寻常女子可比。 如若得此一人,或许便可一举将这彪形大汉命宫中的阳气,消散殆尽! 突然间,前面带路的彪形大汉,停住了脚步,指着面前的客栈,侧过身一脸谄媚的,对着黑袍老者说道: "秦爷您看,就是这家客栈,平日里与我一同厮混的朋友说,亲眼见他们进了这家客栈,之后便没有再出来,只是……只是并不清楚他们住在哪个房间。" "无妨,我自有办法将她找出来,你且在此等候,如若真如你所言,这女子一人,便可让你时来运转,飞黄腾达。" 黑袍老者看了一眼彪形大汉,声音极其沙哑的说道。 "多谢秦爷,多谢秦爷!" 彪形大汉急忙连声道谢,恨不得跪在地上给老者,磕几个响头,不过顿时陷入狂喜的彪形大汉,却并没有发现,那老者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具尸体。 黑袍老者再不多言,而是缓缓的走上台阶,慢慢来至客栈门口。 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便看到那客栈的门,自行打开,而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全程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这一幕,不禁使静候在原地的彪形大汉,瞬间被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黑袍老者,就那样施施然的站在大堂正中,但几个早已熟睡的伙计,却并没有发现他的出现。 老者闭目片刻,再次睁开眼后,眼中闪过一抹绿油油的光芒。 抬头望向二楼的一处房间,隐藏在黑袍之下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狰狞无比的痴狂。 "嗯?奇怪,竟然隐藏了自身气息?看来老夫今日之收货,还不仅仅是一个修习媚术的女子,那般简单!" "哼,今日老夫便看看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说完,便是那么直愣愣的飘向了,二楼连翘所在的房间,就这样房门再次悄无声息的打开,随后黑袍老者,迈步进入房中。 突然,桌上的油灯,无声自燃,瞬间将漆黑一片的房间照亮。 "王八蛋,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入目处,一个面容娇俏,粉面含春,怀中抱狗的女子,语气不善的看着黑袍老者身后说道。 吱嘎~ 那女子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开门声响起,紧接着由其隔壁房中,走出一个,手中拎着一把黝黑短刀,一身白衣的男子。 只见这男子,抬脚迈入房中,顺手将房门,反手关上,一脸笑意的看着黑袍老者,笑道:"一起喝两杯不?" 灰袍老者,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眼中闪过一抹邪笑。 "哼!就凭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也敢给老夫设局,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只见这灰袍老者,身上瞬间冒出一团极为浓郁的黑雾,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锵! 紧接着迅速拔出腰间佩剑,一脸警惕的望着寒玄衣与连翘,竟然没有对他二人发起进攻。 寒玄衣见他如此警惕,心中不禁一笑,暗道:"看来自己所料无误!" "修罗刃!你,你是……秦皇!" 突然,看到老者手中那把通体暗红,造型奇异的长剑,而抑制不住,内心震惊的连翘开口惊呼道。 第34章 爷爷?外公! 原本被黑雾包裹其中的黑袍老者,听到这声轻呼,不知为何,突然周身黑雾一阵动荡,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 "不!我不是!" 重新稳定住身形的老者,好像受了极大刺激一般,瞬间嘶吼道,那模样好似一个发了疯的野兽。 正要提着栖凰刀,向着那老者砍去的寒玄衣,听到连翘这一声惊呼,蓦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向此刻明显极为激动的连翘,有些诧异的道:"你……认识?" 连翘恍若未闻,仍旧看着老者手中的那把剑,再次确认无误后,看着面前不停低吼的老者,激动的道"皇爷爷,是我啊,我是小翘儿啊!" 说完便一下冲到黑袍老者面前,指诀轻掐,瞬间恢复了,她的本来样貌。 连翘快速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只见在她的左臂之上,一个犹如四瓣花朵绽放的胎记,赫然在目。 黑袍老者突然看向连翘手臂处的胎记,眼中闪过一丝痛处,随即便被绿油油的光芒所掩盖。 只见他好似极为痛苦的发出了,令人闻之胆寒的一声声嘶吼。 寒玄衣被连翘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眼看灰袍老者周身黑雾,越发浓郁,便是快速把她拉开。 "你疯了,他现在虽然外强中干,但也极度危险,你如此冒失,不想活了!" 寒玄衣看着不知为何,竟然如此失控的连翘,大声吼道。 没错,今日他之所以敢于以身犯险,便是因为他知道,但凡要想夺舍成功,必须以自身鬼气孕养活人。 所以在这个孕养的过程中,由于自身鬼气被无端消耗,自己也会变得越来越弱。 也就是说,离夺舍之日越近,自己便会越弱,别看黑袍老者,现在周身黑雾浓郁至极,那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但是要知道这个虚有其表也是相对而言的,他与连翘二人合力围攻自然不在话下,但若是像连翘这般毫无防备的往前凑,那多少个她,也不够给人塞牙缝的。 要知道,但凡能够夺舍成功的,哪一个生前不是术法高手,就算现在因为以自身鬼气孕养活人之躯,而被无形之中削弱了不少,但也是不容轻视的,须知破船犹有三斤钉。 只是连翘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寒玄衣的话,仍旧看着眼前被黑雾包裹其中的黑衣老者激动道":皇爷爷,我是小翘儿啊," 边说还边晃动着手臂:"您看看,我的这处胎记,就是您说它像极了连翘花开的样子,才逼着爷爷给我起名叫做连翘的啊!" 直到连翘冲到黑袍老者眼前,露出自己臂上胎记时,黑袍老者便好似陷入了自我挣扎中。 只是令寒玄衣担心的一幕并没有出现,这黑袍老者只是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而并没有一丝想要伤害连翘的意思。 "吼~!" 黑袍老者突然一声怒吼,紧接着寒玄衣便见到,原本围绕着老者的黑雾,一点点散去。 "你……是小翘儿" 黑袍老者伸出手臂,有些不确定的想要上前将连翘手臂上的胎记看个清楚,但是当他看到自己好似鬼爪一般的手掌时,却是生生将手猛地收了回去。 连翘见他如此称呼自己,更是认定了自己心中猜想,竟是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此刻隐于黑袍之下的老者,哭泣着说道:"皇爷爷,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找小翘儿和我娘亲?" 说道这里突然一顿,却是更加悲伤起来:"皇爷爷……娘亲……娘亲已经不在了!" "你说什么?你娘亲她……" 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周身黑雾再次不受控制的四散开来。 寒玄衣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看连翘那见到老者后,此刻声泪俱下的模样,也不难猜出,这二人关系定然不简单。 "咳……我说老人家,恕我直言,以您目前的状况而言,您在这样随意调动自身鬼气,恐怕不需要一柱香,您老就得交代在这。" 黑袍老者蓦然抬头看向寒玄衣,眼中刹那间,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连翘见此,顾不得伤心,瞬间将寒某人,护在身后,急忙制止道":皇爷爷不要!他……他对您没有恶意!" 黑袍老者冷冷的看了一眼寒玄衣,一字一顿的说道":小子你与我孙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寒玄衣见黑袍老者不是好眼神的看着他,并且那语气好似审犯人一样,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 没好气的道:"不知道,老人家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她母亲是我一手养大的,你说老夫跟她算什么关系!" 黑袍老者,眼神越发冰冷起来,寒玄衣丝毫不怀疑,若不是有连翘在他身前挡着,这老头,怕是已经向他出手了。 听老者这样一说,寒玄衣不禁看向了身前的连翘。 "我娘亲是个孤儿,打小被皇爷爷由路边捡来,所以皇爷爷既是我的爷爷又是我的外公。" 寒玄衣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连翘见到这老者如此激动,这妥妥的亲人啊。 "小子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问题!" 黑袍老者似乎跟寒玄衣杠上了,大有他不回答便不肯善罢甘休的意思,只不过那语气依旧冰冷。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寒某人,顿时一阵腹诽,特么的这老爷子,这是把我当成要拱他家白菜的猪了啊。 想到此处,越看这老头他越不爽,看了一眼身前的连翘,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你说我跟他什么关系!" 说完还不忘一脸得意的看着黑袍老者。 连翘闻言,瞬间大怒:"王八蛋,你胡说什么,皇爷爷,你不要听他胡……" 只是未等连翘将话说完,这老者深深看了一眼寒玄衣后,便是出言将其打断。 "告诉皇爷爷,你娘亲怎么……死的!" 黑袍老者沙哑至极的声音中,此刻充满了悲伤。 "娘亲……娘亲选择了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自尽身亡了……" 连翘看着黑袍老者,更咽的说道。 "极端方式自尽!为何如此?" 黑袍老者震惊道。 寒玄衣看了一眼已经泣不成声的连翘,轻轻一叹说道:"为的就是能够使自己,怨气缠身从而化身厉鬼,亲口告诉她自己身死的消息,使她不再被自己所累,尽快逃离鬼医宗!" 第35章 秦皇的悲哀 "连致远,果然是你!你该死!" "吼~" 听寒玄衣如此一说,原本平静下来的秦皇老爷子,身上又是重新冒气一团黑雾,老爷子嘴中再次一阵低吼。 "汪汪~" 地上的臭皮蛋,看到老者身上冒出的森森鬼气,就是一阵狂吠,同时绿油油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极为兴奋的光芒。 那模样像极了,看到了冰激凌,挪不动步的孩子,而且随着老者周身黑雾越发浓郁,它的口水越流越多,渐渐的在地面汇聚成了一小滩。 寒玄衣见它这副模样,没好气的照着它屁股,轻踢一脚,它才停止叫声,回头极为委屈的,看了一眼寒某人。 随后便是转头跑到连翘床前,纵身一跃,将自己胖的滴溜圆的身躯,埋在了连翘的被褥中,独留一个圆滚滚的大屁股,正对着寒玄衣,似乎想以此表达着,自己内心强烈的不满。 寒玄衣见它如此,也不管它,而是快速用手碰了一下,泪流不止的连翘,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说,甭管这老爷子是你爷爷还是外公,如果他再这样来个几次,恐怕今晚都不用动手,他都走不出去了!" 同时心中也不免一阵纠结,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本想做局诱这老爷子前来,在与连翘合力,趁他"虚弱期",将他降伏,收入胸前玉佩之中,以他身上的森森鬼气,供鬼尊穷奇吞噬,以镇压其内的诸多凶魂。 可是如今看这个场面,面前这老爷子显然与连翘之间的情感颇深,而且这老爷子虽然隐有失控之态,却未曾对他与连翘真正的动杀心。 这令寒玄衣不禁有些奇怪,一个不惜靠夺舍他人之躯,也要将自己留于阳世之人,难道真的还能够保持本心吗? 连翘见寒玄衣如此提醒,强压心中悲痛,冲着目前的一团黑雾之中望去,只听得一声声嘶吼由老爷子口中传出,显然他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似乎在极力对抗着什么。 眸光一转,便是将追魂笛拿起,快速放于唇边,顷刻间,随着一阵悠悠笛音响起,老爷子身上的黑雾,缓缓退去,就连那眼中绿油油的光芒也淡化了许多,甚至寒玄衣,还在其中发现了一缕清明。 念及于此不由看向身体女子,只见连翘玉珠般的眼泪滴滴滑落,竟是嘴唇抽动,根本说不出有句话来。 连翘看着老者这副模样,心中好似被刀刮剑倒一般,锥心之痛瞬间袭遍四肢百骸,她知道,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那个记忆里,对他百般疼爱的,慈祥且霸气的老者,实际上已经死了。 还记得就是面前这个老人,曾经不顾爷爷的阻拦,追着自己的父亲,将他打得个鼻青脸肿。 而那一切,只是因为给,打碎了父亲最喜爱的瓷器,而遭到训斥,感到委屈而流泪的她出一口气。 还记得就是面前这个老人,为了给自己寻找一具,可以续命的五行鬼尸,而只身寻便大江南北, 尤记得当身受重伤的老者,带着一具五行金尸,出现在她面前时,对着当时尚且年幼的她,说出的那句话,是多么的霸气。 "小翘儿莫哭,有皇爷爷在,甭说什么天阴绝脉,就是天王老子,想要带你走,也得问问你皇爷爷,手中的这把修罗刃,同意不同意。" 他不知道他的皇爷爷,具体经历了什么,只知道隐约听到娘亲,与父亲谈话之时,更咽的提到了老者时,出现了"秘术","折损寿元"的字眼! 她当时并不清楚,那些生僻的字眼,究竟代表着什么,她只知道,她的皇爷爷,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不问对错,对她疼爱至极的老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皇爷爷,却在她娘亲,被人关押起来之后,便好似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皇爷爷,这些年您都去了哪里?为何……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连翘见老者终于平静下来,声音凄婉的道。 老者抬头仔细看了一眼目前梨花带雨的连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十年前,我外出寻觅五行鬼尸下落未果,便想着前去鬼医宗,看一看你娘亲与你,之后在做打算。" 说道这里,寒玄衣便见到,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而本就惨白的双手,更是紧握双拳,嘎吱作响。 心道:"看来这老爷子之死,定是与这些再访鬼医宗脱不了干系!" 只见老者声音越发沙哑的说道:"不曾想,当我到达鬼医宗时,并没有见到你们母女,你父亲便告知我说,你们母女出门游历去了,我只到你是孩童心性,玩心大做,自然便信了他的话。" "可是当我离开鬼医宗时,却发现,院中四周不知为何,却多了许多隐于暗处的人,这些人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且隐隐渗出一缕缕杀意,虽然他们隐藏的很好,却终究无法躲过,我手中这把,素来对杀意,极其敏感的修罗刃的感知。" 听到此处的寒玄衣,便是一声轻叹,如若所料不差,这些人定是为了,防备这老者而准备的。 "我隐约觉得此中有异,暗道这些人怕是为了防备于我而准备的,一时不明个中原因的我,佯装不知,便是假意离去。 待到夜半三更之时,便又重新折返回来,想要一探究竟,不曾想,却于折返途中,偶遇伏击,甚至久战不敌,还因此身受重创,虽最后力拼之下,突出重围,也终因伤势过重,不久后便殒命于世。" 寒玄衣见老者如此一说,顿时眸光暗敛,心道:"果然如此" 只是不知道又是什么原因,让这本该早入轮回的老者,选择了夺舍重生这条路。 连翘将这一切细细听完,待听到老者说道,自己是因为折返途中,遭遇埋伏才重伤丧命的,心下一阵悲痛。 再次看了一眼老者此刻不人不鬼的样子,和由他身上传来的,一股虽被极力掩盖,却依然能够嗅到的尸臭,更是一阵更咽。 "皇爷爷,难道伏击你的人……是……是爷爷派去的?" 连翘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否则他真的想不到,什么人会有胆子,在鬼医宗附近伏击秦皇。 因为世人皆知,修罗刃秦皇与鬼医宗宗主有着过命的交情,否则也不会将,视如己出的女儿秦倾月,许配给鬼医宗少主了。 只见老者突然一阵惨笑,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岂止是他派去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所料不差,当晚这老家伙,怕是就身在其中!" 第36章 心中有愧 直到此刻秦皇才意识到,这些年来,他并非不知道,当年袭击自己的人到底是谁,而是潜意识当中不愿意相信罢了。 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当年那个与他一起游历四方,敢于为自己挡刀抵剑,甚至为了救自己,差点丧命的"手足兄弟",竟然有一天能够对自己下此狠手。 连翘见他的皇爷爷,说的如此肯定,脸上越发苍白起来,只是看着老者有些不解的道: "只是如若真的是爷爷所为,他为何不再您来到鬼医宗之时,就对您下手呢,或者说如若他突然偷袭与您,岂不是更加……稳妥!" 还不待秦皇出声,寒玄衣便深深的,望了一眼连翘,悠悠的道: "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想来是为了留着老人家,替他们寻找五行鬼尸罢了!" 秦皇闻言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黑脸小子。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寒玄衣与连翘异口同声道。 秦皇眼中流露一抹傲然:"或许这老家伙,终究还是顾及着,我们二人之间的一抹情分吧,哼!想来他是没有老脸,与我正面相对的!" 只是不知为何越到最后声音却是愈发嘶哑。 寒玄衣见他如此,也是不忍打击于他,只是暗道:"无论怎样,还不是落得个中伤身亡,既然结果一样,何必还在意那副假仁假义的面孔。 只是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想清楚,既然这老者已然夺舍重生了,而且按时间来算,面前这具身体,至少是被他夺取的,第三具身体了。 可是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为何没有回鬼医宗,找过连翘他们母女二人? 当然这一切他并没有,出声去询问,因为自己清晰的感觉到,这老者似乎对自己,带有很浓重的敌意,虽然对他没有起杀心,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他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因为他知道,就算他问了,这老者也不一定搭理他,所以此刻他便极为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秦皇心神暗敛,看着眼前的连翘,悠悠一声长叹:"小翘儿,你素来性格跳脱,不喜拘束,在外人看来,或许你蛮横刁钻,喜怒无常,实则这恰恰是因为,你心性纯良,心机浅薄,不善于隐藏,和勾心斗角罢了!" 边说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旁边若有所思的寒玄衣。 "可你须知,这人心叵测四字,绝不会被人写在脸上,我与你爷爷便是最好的列子!" 嗯,说完仍旧再次,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寒玄衣。 寒某人顿时感到,好似被一阵冷芒扫过,瞬间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此刻正满眼慈爱的,看着连翘的黑衣老者,心中一阵腹诽,看来这老爷子,是话里有话啊。 连翘知他是有意将这些话,说与自己听,也不反驳,只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点头应是。 "皇爷爷,你……你怎会选择夺舍重生一途,那您现在……" 连翘看着面前浑身透漏着,一股子诡异的老者,轻声问道,只是终究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因为她深知夺舍重生的弊端所在,实在想不通,一向生性洒脱的皇爷爷,为何会选择这种"憋屈"的方式,予以苟活。 老者闻言,突然浑身巨震,看着面前的少女,久久不语,最终,终是一声长叹。 "十年前,我重伤而亡,死后魂魄离体,本想着这一世,算是走到了尽头,我这一生行事洒脱,不拘一格,自然早已将这生死看淡。" 说道此处,老者却是黯然一叹,随后接着道: "可这心中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见到,你们母女最后一面,而对于此次遇袭,我又隐约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而如我所料不错,必是与你的特殊体质有关!" 寒玄衣心下了然,他终于明白,这个行事洒脱的老者,为什么会选择夺舍重生了,其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放心不下,当时已然被人,拘禁起来的连翘母女。 老者长出一口气,看着连翘的眼中,暗暗闪过一抹担忧。 "所以我对你们母女的安危,实在是放心不下,而正当此时,我身死的那处山洞附近,便出现一个人!" "符合你夺舍要求的人?"寒玄衣脱口说道。 果不其然,老者再次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大有他寒某人再出口,便要与他动手的趋势。 寒玄衣见此,暗骂自己多嘴,一脸悻悻之色。 连翘见老者如此说道,也是好奇:"皇爷爷,莫非真的如这王八……他所说?" "咳……" 寒某人一阵咳嗦。 老者听到连翘对寒玄衣,如此奇怪的称呼,颇为古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黑脸小子,并未多说什么,真是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随后声音相对和蔼的对着连翘说道: "没错,但见那人,想来是一个久病缠身,又无钱医治的人,当时我见到时,便已经奄奄一息。 本也束手无措的我,突然发现,这人竟然机缘巧合之下,完全符合我夺舍的要求!我便一时冲动,想要将其夺舍,想着他本就是将死之人,我也不算伤他性命,没想到……" 寒玄衣见老者,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眼中闪过一抹极为浓郁的悔恨。 "没想到怎样?" 连翘下意识的追问道。 "在我以为他仅有一口气之时,便时匆忙施展了夺舍秘法,没想到,这人求生欲望极强,在被我夺舍的过程中,竟然强行苏醒了过来,而夺舍已然开始,我便无法停止,于是只能将其灵魂予以杀!" 寒玄衣与连翘对望一眼,却是都为说话。 "就这样,虽然最终我夺舍成功,但始终觉得,自己心中有愧,便因此产生了心魔。 因而一时无法自控,为了防止自己,心神迷失之下,铸成大错,我便强行控制自己,躲进了深山老林,这一躲便是好些年" "皇爷爷,您又何必如此自责,想来那人本就是将死之人,就算苏醒过来,或许也只是,多存活一息之间,您……" "胡闹!就算一息尚存,我又怎可,因一己之私,而肆意剥夺了他的性命。" 原本对连翘一直和蔼可亲的老者,却是突然语气严肃的说道。 连翘突然浑身一震,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 慌忙低头认错道:"皇爷爷莫要上去,是连翘失言了!" 寒玄衣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突然间发怒的黑袍老者,心中暗道:"没想到这老爷子,还是一个刚正耿直之人!" 第37章 寒玄衣的心态变化 秦皇看着面前低声认错的连翘,许是觉得自己过于严厉了,便是出声安抚道: "乖孙女儿,皇爷爷知你有意宽慰于我,但您要切记,莫要视人命如草芥,须知,纵使人心险恶,但亦我无辜之人,切莫因此失了本心!" 说道这里他却突然看向,床上抱狗的寒玄衣,语气森森的说道:"小子,你怀中那五行水尸,可是为我这孙女儿准备的?" "汪汪~" 本来已经呼噜声大作的臭皮蛋,闻听此言却是突然转醒,睁着绿油油的大眼睛,冲着黑袍老者大叫,那样子,似乎充满了敌意。 "咦?奇怪!" 看到它如此反应的秦皇,却是一阵惊疑,随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寒玄衣。 "咳……,我想老人家,怕是误会了,这狗子是在下的宠物,并非是什么用来续命之物。" 寒玄衣没好气的道,同时心中也不禁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是否要帮助,这身患天阴绝脉的连翘,想方设法集齐五行鬼尸,利用秘术替她续命。 抬头自动掠过老者眼中的怒火,看向一副心事重重的连翘。 心道:"难道真的要去一趟【净尸谷】?" "混账!你可知这五行鬼尸,对她来说多么重要,如果不在她十八岁生辰之日,聚集五行鬼尸,那天阴绝脉一旦爆发,后果将在已无法挽回!" "皇爷爷!您不要再说了!" 突然连翘一声轻叹,将老者的话语打断,在他一脸不解的目光中,声音苦涩的说道:"难道您忘了吗,鬼医宗……我已经回不去了啊!。 所以就算有了这五行水尸,又能如何?我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将金、木、火、土四具五行鬼尸集齐!" 秦皇这才意识到,自己女儿秦倾月,拼了自杀,化身厉鬼,也要让面前,这小丫头逃离鬼医宗。 那定是因为鬼医宗之内,已经有人觊觎小丫头的,九转虚凰体了,只是他之前太过激动,竟然忽略了重点! "放心,我会想办法助你,集齐五行尸身的!" 突然沉默良久的寒玄衣,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连翘说道,此时此刻,他终是下定了决心。 打他魂穿重生那日起,他一直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换而言之,自己一直都是在,虚度着光阴,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融入这个世界。 所以,他一度极力的把自己,扮演成为一个透明人,没错一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 可是,就在刚刚,他却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上天既然给了他,这个重生的机会,他就没有理由再选择逃避,否则自己的重生又有何意义可言。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决定接受这个新的身份,此刻他既是寒玄衣,也是镇魂人,从此,不分彼此! 他目前要做的,便是想尽办法,尽快融入这个世界,而想要尽快融入,那便缺少不了压力。 而说道压力,还有什么比在有限时间内,集齐五行鬼尸,更有挑战性的呢! "寒玄衣你……" 连翘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抱着狗的男人,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甚至震惊到,无意中摒弃了某人那个"王八蛋"的专称。 在她看来这个之前,一眼望去便令人生厌的黑脸男人,之所以,这些天肯与她一路同行,无非是受了忠贞蛊的"胁迫"。 更为可恶的原因,便是想着把自己,当成她的免费苦劳力,但是那又如何呢,自己现在除了跟着这个男人,还能去哪里呢?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难道不是吗? 说实话,她想过一死了之,这样她便可以,不再受此煎熬,可她不能,因为,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每当想到娘亲为她宁愿化身厉鬼,也要助她逃离,那凄惨结局,便令她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锥心之痛! 所以她不想死,她想拼尽全力的活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报仇,她知道,寒玄衣是娘亲,为她博取的最后一线生机,虽然她也不知道,娘亲为什么如此笃定。 但是她已经别无选择,所以为了这仅有的一丝希望,她压下了心头那丝倔强与孤傲,把泪水留于夜晚,强迫自己跟在了寒玄衣身边,只为了有机会,能够活下去! 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她却被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扰乱了心境。 而更加奇怪的是,当自己看向他的那双眼睛时,竟然在心底深处,选择了,相信! 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到,当她反应过来之时,竟然无法直视那一双眼睛。 秦皇听到,寒玄衣这句话后,突然抬头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黑脸小子,似乎哪里变了,但又说不上来。 "眼神!没错就是眼神!" 没有了迷惘的游离与下意识的躲闪,有的只是一抹坚定! "鬼医宗,她是回不去了,或者说,别说是回去,恐怕躲避还来不及!"寒玄衣直视着秦皇道。 "哦?为何如此说"? 秦皇不解的问道。 "你可知想要待到,她九转虚凰体大成之日,与其双休之人,究竟是何人?" 寒玄衣指着连翘,看着一脸疑惑的秦皇道。 秦皇没有发言,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连翘后,静静的等着寒玄衣的下文。 "不知前辈可知,鬼医宗的老祖,究竟是何人?" 寒玄衣出声问道,其实关于"老祖"其人,究竟是谁,他目前尚不得知,而且莫说是他,就连那连翘母子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换句话说,他们根本不知道,鬼医宗之内,还有什么老祖的存在! 若不是秦倾月,于一日夜晚,偶然间听到,不知因何事,心中苦闷不已的丈夫,喝的酩酊大醉后,无意间吐露的一句话,她根本不会知道,关于鬼医宗老祖的任何信息。 "翘儿……你莫要怪爹爹……谁让你……体质特殊,再说老祖……双修……选中你……" 正是因为这句,断断续续的话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令她无法接受的惊天讯息,她才在不可置信的状态下,激动到连续追问,并且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可是不曾想,她的连番逼问,却使得醉酒的丈夫,猛然间惊醒,并且于慌乱中,将他出手打昏,并关押了起来。 甚至为了防止她与连翘接触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竟然狠心的拔了她的舌头。 "什么!老祖?……难道……他还活着!" 突然面前的秦皇,声音颤抖的惊呼道,以至于,因为动作过大,致使脸上的面具,都掉落了下来,从而露出了,原本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已经开始腐烂的一张脸…… 第38章 异常 寒玄衣一脸震惊的,看着此刻,呈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张脸,说实话,饶是他魂穿之前,是学医出身。 也曾与平日里,解刨课上与尸体早有接触,更甚至,就算魂穿之后,还曾亲手杀过人! 现在也情不自禁的,一阵阵反胃,若不是担心,老者一怒之下,对他出手,恐怕此刻早已经,连隔夜饭都吐的个一干二净! 因为秦皇原本,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这张脸,给他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过强烈! 只见被秦皇夺舍的,这具身体的脸,在灯光的照映下,呈现出一种,极为浓郁的死灰之色。 而脸上的肉,已经开始腐烂,甚至有些地方,还隐隐看到,有蛆虫在上面缓慢蠕动,甚至,嘴唇已经完全烂掉。 牙齿因为失去了嘴唇的包裹,就这样,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 只是令他不可思议的是,老者整张脸,明明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可是他并未闻到,多么强烈的尸臭味。 老者身上虽然臭,但是如果不去仔细分辨,却是像极了,一个长期不洗澡的人,身上所散发的味道,想来他定是利用某种秘法,予以遮掩了。 "刷"! 由震惊中,强行拉回思绪的秦皇,看到连翘与寒玄衣,投向自己的目光,才意识到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掉落了下来。 反应过来的他,脸上刷的一下,瞬间被一层浓郁的黑雾所覆盖。 "皇爷爷吓到你了吧?小翘儿……" 随后一声长叹后,看着面前的连翘,沙哑的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 听到老者的话,连翘眼中初始的震惊,迅速被痛惜与凄楚所替代,随即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更咽的说道: "不,皇爷爷,不管您变成什么样子,翘儿都不会害怕,因为翘儿知道,皇爷爷永远都是对翘儿,最最疼爱的那个人!" 今夜见到她的皇爷爷后,她怕是将这几日,自己所强忍下的泪水,全都流尽了。 寒玄衣见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心下暗叹:"如果所谓的夺舍重生,换来的却是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就算能够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此处,不禁深深的望了一眼,此刻重新稳定下来的秦皇":前辈?" 他话音未落,便被老者抬手打断,于是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 只见老者似乎并没有继续,有关"鬼医宗老祖"话题的意思。 而是将目光重新落在连翘身上,话风一转道:"小翘儿,照你之前所言,你娘亲已然化身厉鬼了?那她现在?" 眼见连翘又有情绪失控的趋势,寒玄衣不得不,将话题强行接了过来: "她现在,已经被镇压在一个地方,或许不久的将来,便可再入轮回,转生为人!" 说道这里,寒玄衣不禁想起,当秦倾月也就是连翘的母亲,自行冲向玉佩,甘愿被镇压之时,脑海之中,出现的那个声音。 "秦倾月……自镇九幽幻阴涯,待遭天雷淬体三载,净化自身戾气,允其重入轮回,再世为人!" 其实寒玄衣,当时便是意识到,这关于秦倾月所谓的"审判",似乎与之前被镇压凶魂厉鬼,有所不同。 首先,就是这莫名多出的,天雷淬体一说,在他的记忆中,其余诸鬼,在审判的最终结果显示时,并没有提及此项。 其次,便是她被镇压九幽幻阴涯的时间,只有区区三载,这与之前几只,被镇压的厉鬼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要知道,那几只可是少则几十年,动则上百年,更有甚者,直接就是被宣判,永世不得超生。 这也让寒玄衣似乎慢慢摸清了,其中所隐藏的一个定律,那就是,被镇压的厉鬼,生前以及化身厉鬼期间,所做的恶事越多,被镇压的年限便会越长。 而如若生前与化身厉鬼期间,皆是未曾行恶,其被镇压的时间便会相对较短。 而这其中又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评判标准,那就是,在此期间,是否伤害过他人性命。 如果伤害了,又要涉及,被自己所杀之人,是穷凶极恶之徒,还是无端被害的无辜之人,前者相对从轻发落,后者便会无形加重! 这也无形之中,印证了他之前的所有猜测,这玉佩之中,所谓的审判,似乎自有一套规律实在,而且,似乎能够自行明辨是非善恶! "什么!镇压?" 突然秦皇的声音,蓦然传来,打断了他的所有思绪。 而连翘听到他所说的话后,也是不由自主的向他望来。 直到此刻这个鬼医圣女才发现,当寒玄衣被自己,一怒之下以追魂笛,重伤昏迷醒来后,她便没有主动谈起过,关于母亲被镇压的事情。 并且似乎在潜意识中,刻意的,逃避着这个话题,因为,每一次被提及,她的心,便会一阵阵抽痛。 "对,被镇压!" 寒玄衣定定的看着,眼神愈发阴冷的老者。 其实关于秦倾月,他心中始终有着,一种别样的情绪,具体感觉他说不上来,不过想来是一种,无形的钦佩吧! "镇压何处!被何人所镇压!" 突然秦皇的声音,变得没有一丝情感可言,并且寒玄衣能够看出,这老头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大有下一秒,便会失控暴走的趋势! 寒玄衣转头看了一眼连翘,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她被镇在九幽幻阴涯之下"! "如果非要说,是被谁镇压的话,那么,或许应该是被我吧!" 关于九幽幻阴涯的事情,寒玄衣并不打算隐瞒,因为就算此刻的他不说,也难保身旁的连翘,不会透漏出来。 至于为什么说,秦倾月是被他所镇压,那是因为,当时的秦倾月,确实是为了,帮他解决玉佩之中的隐患,才甘心情愿,自行镇压的。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离他有些距离的秦皇,竟然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便是瞬间爆起。 刹那间,便闪现在了他的身前,并且伸出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使得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 "皇爷爷!" 连翘见此,一声惊呼,却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征征的望着,面前的二人,进退两难! 寒玄衣眼神瞬间转冷,正要有所动作,却见秦皇见到他衣衫之下,陡然闪现的一抹青芒后,便是瞬间爆退。 随即不顾他与连翘二人的反应,便是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寒玄衣看着突然好似发疯一样,大笑不止的老头子,瞬间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紧紧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栖凰刀! 第39章 葬魄剑之主 大笑的秦皇,突然停止笑声,目光灼灼的望了一眼,寒玄衣手中的栖凰刀,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随后,看着寒玄衣的眼神,不知为何,却是突然褪去了,之前颇为浓郁的疑惑,拖着嘶哑的嗓子笑道"怎么?还想对外公动手不成!" 本就凝神戒备的寒玄衣,听到老者所言,眸光一凝,以为他在故意揶揄自己。 便是没好气的说道:"老人家,于情于理,我尊您一声前辈,自是无可厚非,可是也不带像您这样,到处充大辈儿的奥!" 连翘听闻秦皇所言,也是急忙解释道:"皇爷爷,我与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秦皇看到连翘如此焦急的,澄清他与寒玄衣的关系,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笑意。 以他的精明,自然看得出来,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情愫可言。 可是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有,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特殊身份,他不禁暗道: "或许,根本不用聚齐,所谓的五行鬼尸,便可解了,这丫头的天阴绝脉。 只不过,若是二人之间,尚未对彼此,产生情愫,那天阴绝脉,便已爆发,这可如何是好!" 念及于此,他便将目光望向了,寒玄衣手中的那把栖凰刀之上,眼中顿时冒出一抹精光。 此刻站在秦皇身前,死死盯着他举动的寒玄衣,不知为何,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一时间,心中猛跳,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猛然间,袭上心头。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秦皇那已经被面具重新覆盖的脸。 只见这老头子,正眯着绿油油的双眼,满眼笑意的看着他。 寒玄衣见此,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心中莫名一阵恶寒,因为他发现老者,此刻看着他的眼神中,怎么看,都充满了一股子猥琐的气息。 "卧槽!难道这老家伙,特么的喜欢男人?" 寒玄衣心中瞬间闪过一个极为邪恶的念头,握着栖凰刀的手,也不禁紧上三分。 "哼!小子,你真因为,手握栖凰刀,就能对付得了老夫不成?" "成与不成,那要试过才知道!" 寒玄衣暗暗咬牙道,心中却是忍不住一阵打鼓,说实话,他之前之所以,敢故意引这老者前来,最大的倚仗,便是身旁不远处的连翘。 可是此刻得知,这老者与连翘关系非同一般,想来连翘定然不会在对他下手,那么,如果这老者真的要对自己出手,那么……他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自己胸前!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秦皇,却是突然发笑,问了一个令他,心神巨震的问题。 "桀桀~,小子,知道你胸前那块玉佩,为何青芒一闪,便再无反应了吗?" 寒玄衣蓦然抬头,看向此刻,眼中尽是得意之色的老者,竟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是啊,他自己也在纳闷这个问题。 只不过他却不甘示弱的,自己给自己打气道道:"哈,没有反应那又如何,只要你是凶魂厉鬼,我便有办法,将你降伏!"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勇气,来自于哪里。 "迂腐!你真当失去了玉佩倚仗的你,能够伤得了老夫!" "刷!" 老者话音刚落,寒玄衣便是震惊的发现,自己手中的栖凰刀,竟然瞬间消失不见。 抬头看着手拿栖凰刀的老者,寒某人瞬间懵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眼前这种画面。 玉佩指望不上,手中刀又被夺走了,那还打个六啊:"难道脑海之中的讯息有误,不应该啊?" 瞬间看清眼前形式的寒某人,顷刻间满脸堆笑,看着眼前的老者讪讪道:"前辈……外公,您看看我这把刀,锋利否?哈,外公若是喜欢,拿去便是,全当我孝敬您老人家哈,哈……" 连翘见寒玄衣嘴脸转变如此之快,颇为震惊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瞬间意识到了,他的称呼:"王八蛋,你……" 顷刻间,寒某人专属称呼,失而复得! 秦皇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有些疑惑的看着寒玄衣,他实在有些诧异,传闻中,素来神秘至极的镇魂人,竟然会是眼前,这副嘴脸。 "夺舍重生之人,虽然自身本是阴魂之体,可因为我这具身躯,尚有一口阳气,自然而然的便算不上,真真正正的阴魂。 所以你那玉佩,在我未动用,自身鬼气的情况下,对我的威慑自然不大!" 说道此处,他看向手中的修炼刃,看着寒玄衣,傲然道:"难道你认为,就凭被葬魄剑,所伤的你,能胜过我手中的,这把修罗刃!" 寒玄衣眸光一凝,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疏漏在哪里,他一直认为,想要夺舍重生之人,因为需要以自身鬼气,孕养活人之躯。 所以越是临近最终夺舍的日子,这老者身上的鬼气,便会越来越弱,实际上也确实如他所料,可是不能动用鬼气,并不代表不能动用修为。 这老者并非灵魂虚体,就算自身修为,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全力发挥,但浸淫剑道多年的他,又岂是自己这个半吊子所能比的! 意识到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一般的寒玄衣,突然猛地抬起头,定定的看向了,前方的老者。 一改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道:"前辈也看出,我身上这伤……是源于葬魄剑?" 秦皇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突然脸色巨变的寒玄衣,冷哼道:"老夫曾与这葬魄剑之主交过手,自然看的出来!" 寒玄衣紧忙追问:"不知这葬魄剑之主,到底是何身份?还请前辈予以告知,晚辈感激不尽!" "怎么你不知道?" 秦皇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寒玄衣无心与他解释过多,只得随口道:"晚辈是被人偷袭所伤,所以并不知道,来人的具体身份!" 秦皇略有深意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当然不相信寒玄衣,这个听起来就漏洞百出的借口。 只是他并无意与他,过多的深究,因为,他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随后他不着痕迹的,一指点向由寒玄衣手中,夺来的栖凰刀,刀柄处,一个暗红色的六芒星印记,悄然隐没于刀身之内。 待这一切完成之后,他才再次望向,一脸期待的寒玄衣,缓声说道:"擎霜殿二长老:上官水月!" "轰!" 寒玄衣只觉,脑中突然一阵轰鸣响起,眼前瞬间闪过,一个身着一袭红衫的女子身影…… 第40章 秦皇的抉择 秦皇看着一时呆愣当场的寒玄衣,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旁的连翘。 这才发现,这丫头似乎也是,察觉到了那黑小子的古怪之处,正在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除了黑了一些,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在加上这特俗身份,当我的孙女婿,也算勉强有些资格!" "皇爷爷,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连翘见他的皇爷爷有意揶揄,急忙解释道。 "这小子身上的忠贞蛊,你可知是何人所下,你且告知皇爷爷,我老人家,替你扫清后患如何?" 秦皇继续笑道,如若不是身上那袭黑袍,于他极为沙哑的嗓音,给你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放眼望去,想来这应该是,一个主孙二人相处之下,颇为温馨的画面才是! 连翘顿时语塞,极其不自然的,迎上老者的目光,有些吱吱呜呜的道:"皇爷爷,对他下蛊之人,是……是我!" "哦?" 秦皇看着目前的少女,有些惊疑的道:"是你与他中下的?" 无奈之下,连翘便将关于忠贞蛊相关的来龙去脉,与秦皇复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想来你娘亲之所以这样做,定是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不谋而合?皇爷爷,您知道我娘亲,为何让我跟着他"! 秦皇满眼慈爱的看着连翘道:"小翘儿,你娘亲,既然未与你说明原因,想来定是不想,让你因为天阴绝脉一事,做出什么违背本心之事,以免日后,因此衍生什么无法逾越的心魔。" 说道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寒玄衣。 "小翘儿,皇爷爷希望你记住,无论什么情况下,但求无愧于心,顺势而为,但是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喜欢上了这个黑小子,那么便尽力去追求,切莫被那繁文缛节的礼法,所束缚……" 连翘本想出声予以反驳,但看到老者突然严肃起来的目光,便是慌忙点头应是。 虽然她也不知道,目前这老人,为何会对她说起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她却深知,这个老人一定是为了自己好,因为她相信,他的皇爷爷绝技不会害她。 自己秦皇见他,如此模样,怅然一笑后,却是于心底深处,暗暗的到了一句:"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随后看向了,已经回过神来的寒玄衣道:"小子可否助老夫一臂之力?" 暗压心中疑惑的寒玄衣,抬头应到:"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啪!",同时抬手将秦皇抛过来的栖凰刀接与手中。 "助老夫夺舍!" 老者突然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神经迸射出幽幽绿光。 寒玄衣瞳孔紧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老头子会与他提出这种要求。 "皇爷爷,你……" 连翘闻言,便是及时出声,只是话才说了一半,便是骤然住口。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怎样说! 难道要阻止他的皇爷爷夺舍重生?眼睁睁看着他就此消亡? 眼见连翘欲言又止,秦皇终是忍不住一声叹息。 "小翘儿,你相信皇爷爷所说的话吗?" "相信!" 连翘望着老者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是现在这世上她还能够相信谁,那么定然是,此刻不人不鬼的秦皇,秦老爷子! 寒玄衣着这个诡异的老人,心中顿时陷入了纠结,帮还是不帮?怎么帮?而正当他在暗自思索时,面前的老者,便是悠悠启口。 "我秦皇此生,杀人无数,可纵观一生所杀之人,无一人不可杀,无一人不该杀,修罗刃下无枉死,平生无愧仗剑人!" 说完他便抬头看了一眼寒玄衣,飒然一笑道:"小子,我知你心中瞧老夫不起,认为我夺舍重生,枉害了他人性命!" "咳……前辈多虑了,晚辈怎么会如此想!" 寒玄衣被他看的一身不自在,忙是出声解释道。 可是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却时,有那么一些瞧不上,这老爷子的感觉。 须知,凡事夺舍重生之人,很多人都会变得异常残暴,从而迷失心性之下,自堕魔道。 试问有几个人,天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一点一点腐烂,而又无法阻止,心态不崩的。 所以说,夺舍重生之初,未必就是心性歹毒之人,但是怕的就是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一次又一次的看着自己的身躯腐败溃烂,从而变得性格扭曲。 而这种人,在自身术法的支撑下,往往会变得嗜杀成性,更何况眼前这秦皇。 许是看出了寒玄衣心中所想,秦皇便是看着他说道:"我因实在放心不下,小翘儿母女二人安危,死后执念太深,便机缘巧合之下,违背了心中所愿,选择了夺舍一途。" "皇爷爷……" 连翘瞬间悲从心来,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秦皇见此,又是一叹,继续说道:"可我因一时疏忽,竟然因此提前葬送了那人性命,自此无形之中,便衍生了心魔。" "多年来,我为了不因心魔所扰,失控之下,铸成大错,便用心中仅有的一丝晴明躲进了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每次再次现世,也只是在不得不更换重生之体时,方才出现,而就算这样,我每次寻找之人,都必是穷凶极恶之徒,并且都是等到他们,寿元终结那一天,在施夺舍重生之术!" 寒玄衣终是明白,为什么这老爷子,这具身躯都已经腐烂了,他还没有进行夺舍,这一切只是因为,那此刻在门外等候的彪形大汉,阳寿未尽。 而这老爷子,又未曾出手干预,一切只是等着那彪形大汉自然而亡,也好落得个问心无愧。 而寒玄衣也自然清楚,与其说这些话是老爷子说与他听的,不如说是说与连翘听的,或许他也不想让自己,在孙女的心中,留下不光彩的一面吧。 寒玄衣不禁看了一眼,仍旧更咽不止的连翘:"不知前辈,要我如何祝你?" 秦皇将目光望向了,此刻床上呼呼大睡的臭屁蛋:"让这小家伙,以五行鬼尸之躯,助我消耗,被我选中之人的命宫阳气,使我能够尽快夺舍!" "你且发现,外面那人,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暗地里,光丧命在他手上的少女,便不下十余人。" 寒玄衣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自然知道,老者口中所说之人,便是那酒楼之内与那瘦猴上演肉搏大战的彪形大汉! 然后便是不再多言,而是随着这老者,与他一同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秦皇备着连翘,传与他的一席话。 "小子,替老夫照顾好我这孙女儿,老夫苟活于世这么久,总该,做点什么了!" 第41章 各怀心事 秦皇走了,在鬼医圣女连翘,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中飘然而去。 许是不想让,自己疼爱至极的这个孙女,看到他终日,不人不鬼的这副模样,走的是那么的决然。 "小翘儿,皇爷爷此去,自有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你手中追魂笛虽好,但却太过扎眼。 难免不会被有心人,以此猜测出你的身份,今日这把修罗刃,皇爷爷便留于你,你且帮皇爷爷好好保管!" 连翘此刻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这把造型奇异的修罗刃,不禁伸手轻抚剑身。 顷刻间,一阵冷冽剑鸣传来,似乎带着无尽的哀鸣。 连翘将剑,重新归于鞘中,遥望着他的皇爷爷离去的方向,不禁又是一阵神伤。 只期望老人快快将,他所要办的事情办完,然后快快回来找自己。 只是不知道为何,想到老人离去之时,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有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她总觉得,老人是在与自己,做最后的告别,所以她心中,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似乎预示着,老人再也不会回来了一般。 "皇爷爷会回来找我的对吗?" 连翘语气不定的,看着身旁的寒玄衣说道,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当然,他不是说将这修罗刃,暂时交于你保管的嘛,想来他定会回来找你取回的!" 寒玄衣实在不忍心,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只得违心说道。 如他所料不差,秦皇此去,定是十死无生之局,因为在他走前,向自己谈及,鬼医宗老祖辛秘的那一刻。 自己便得知,他此番离去,目标定然直指鬼医宗。 听到寒玄衣的话,似是终于放下心来,终是破天荒的对着寒某人展颜一笑。 "王八……寒玄衣,谢谢你!" 寒玄衣听着这古怪的称呼,脸上颇为纠结,只是看了眼前,笑的颇为灿烂的女人,终是没有在反驳什么。 而是抬头望着,夜空中的璀璨星辰,长叹一声后,面色一整道: "放心吧,我会助你夺得五行鬼尸,不过,你需等我些时日才行。 因为在我们行动之前,我必须,尽可能的多降伏几只厉鬼才行"。 同时心道:"看来自己平静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连翘见寒玄衣如此说道,在想到秦皇离去时,重复叮嘱自己的一番话。 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或许我这天阴绝脉,不用集齐五行鬼尸,亦可解除!" "哦?不用集齐五行鬼尸?那要如何应对天阴绝脉?" 寒玄衣有些诧异的看着连翘,他实在不太清楚,自己面前的连翘,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自己明明记得,她亲口说过,只有集齐五行鬼尸,才能打破自身,被天阴绝脉掣肘的桎梏,从而使她,不会在十八岁之前,暴毙而亡。 甚至也正因为如此,鬼医宗才因为一具五行鬼尸中的水尸不得不与净尸谷联姻。 "我也不知道,只是皇爷爷说……" 连翘看着寒玄衣望着自己的目光,突然间眼神有些躲闪的道。 寒玄衣见她如此古怪模样,更是有些糊涂,见她欲言又止,只得连声追问:"他说什么?" 连翘突然将脸别之一旁,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累了!" 不知为何,寒玄衣似乎恍惚间,见到连翘的耳垂处,好似染上了一抹嫣红。 突然感觉,这个女人今晚处处透着古怪,但他又不知道具体怪在哪里。 深知自己被某人下了逐客令的他,索性不再深究,起身来到连翘床前,提起呼呼大睡的臭皮蛋,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可不曾想,被她强行叫醒的臭皮蛋,竟是快速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待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那个好似法斗模样的圆滚滚的家伙,连翘的怀中,轻拱了两下大脑袋后,似乎颇为享受的,重新打起来呼噜。 寒玄衣与连翘对望一眼,同时在地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讶。 "咳……你确定,你的媚术,只对人管用!" 寒玄衣眼神古怪的看着此刻已经恢复本来样貌的鬼医圣女。 "呸!流氓!" 连翘突然面色一红,他自然明白寒玄衣到底要说什么。 "好吧,既然它不愿意跟我睡,那今晚就让它留在你房中吧。" 寒玄衣边说,边向门口走去,只不过在踏出门的一瞬家,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她怀中的臭皮蛋。 "那个……我劝你,睡觉还是不要脱衣……" "你!……滚!" 不等连翘反应过来,寒玄衣便是迅速,消散在了她的房间之内。 回到自己房间的寒玄衣,一改脸上轻佻模样,而是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胸前,那个黄豆粒一般大小的红色印记,缓缓陷入了沉思之中。 :"寒玄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用葬魄剑,伤你之人,究竟是谁,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报仇雪恨了!" :"如果对方实力雄厚,且背靠宗门,你又当如何?" :杀宗灭派,手刃此贼! 想起当初季红姗,临走之际看似无意间,询问自己的这几个问题,寒玄衣渐渐陷入了沉思。 现在看来季红姗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是被何人所伤。 而自己当时不过是吹牛*的回答,看来也被她当成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只不过现在想来,自己现在想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恐怕都不可能了,因为于他梦中多次出现的,被葬魄剑一剑穿胸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他知道,曾经使用葬魄剑的人,是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这也就说明,他与那葬魄剑之主上官水月,甚至整个擎霜殿,都将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想到此,处寒玄衣不禁一阵纠结,他不知道,再次与季红姗相见之时,会是怎样一种场景。 刀剑相向亦或是其他,不知为何,瞬间心乱如麻,却丝毫没有发现,身旁的栖凰刀,瞬间闪过一抹幽光。 在秦皇离去的半个月后,鬼医宗内,突然来了一名,气息极为古怪的彪形大汉。 并以力求鬼医宗替其,治疗神魂损伤为名,作为回报,自愿以客卿的身份,加入鬼医宗。 可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彪形大汉,加入鬼医宗的当天夜晚,便是悄然闯进了鬼医宗内,一处极为隐秘的密室之中。 并以秘术强行提升自身修为,与密室之中,一个虚发皆白,浑身却透着一股子,腐朽之气的老者,大战开来。 最终历战不敌之下,更是自行爆体,力求拉着老者同归于尽。 而素来隐秘至极,隐世不出数十载,希望借助自己玄孙女的特殊体质,一举打破天道的鬼医宗老祖。 也因被其强行扰乱了自身气机,再也难以以强大修为,吊住命宫之中的,最后一丝阳气,从而含恨而终! 而这一切,此刻各自暗含心事的,寒玄衣与连翘,自然是不得而知。 第42章 栖凰刀异变 "嗡~" 闭目沉思的寒玄衣,突然感到,身旁的栖凰刀,一阵颤动,隐约间,更有一阵刀鸣传来。 陡然睁开双眼,望向栖凰刀,并且下意识的,将它抓在手中。 只是令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的手,刚刚握住栖凰刀的刀柄之时。 原本被秦皇,一指轻弹后,骤然消失于无形的,暗红色的六芒星印记,突然再次显现出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令他无忍受的炽热,顿感剧痛袭来的寒玄衣,心下惊异的同时,瞬间下意识的,松开了紧握栖凰刀刀柄的手。 可是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见栖凰刀并没有,因为他的松手而就此掉落。 而是自带吸力一般的,紧紧吸附在了他的手上,并且任他如何甩都无法将其挣脱。 寒玄衣心中大急的同时,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胸口的玉佩,可是令他感到无语的是。 平日里他引以为傲的最大底牌,此刻却如同死寂一般,未见一丝一毫的反应。 突然刀柄处的六芒星,瞬间光芒大盛,寒玄衣只觉一股怪力,猛然向着自己体内袭来。 他只觉自己的手臂,刹那间,好似被千万根银针,同时扎中一般,剧痛之下更伴随着一阵痉挛,再难忍受的他,终是怒吼一声,瞬间将房中桌椅尽数掀翻。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此刻房中的剧烈响动,并没有传将出去,而是被一阵暗红色的光芒,无形之中隔绝在了他的房间之中。 心中大急的寒玄衣,只觉得随着这股,强行涌入自己体内的,这个力量的出现,自己整个都变得愈发燥热起来,甚至有些渐渐心神失守的趋势。 "啵!" 就在寒玄衣,感觉自己马上要失控的时候,突然,伴随着一声轻响过后,一个声音于他脑海之中响起。 "乘龙御凤栖阴阳,大道至简化沧桑,繁华落尽回眸处,七情六欲掩锋芒!" 随后他就于恍惚之间,看到了一道有些虚幻的身影,背负着双手转了过来。 "我肖梦尝此生,风流半世,倜傥半生,虽负红颜,不复沧桑。 平生之傲:自创秘法【乘龙御凤诀】,以此御阴阳于手,衍大道于心。 习此法者,可御控阴阳,九转于体,大乘之期,或可窥得天道一二。 独修,可淬魂炼魄,自稳道心,双修,可阴阳互补共赴大道。 平生之憾:得遇红颜,卿却心系他人,本想与其争之,奈何其倾心之人,乃吾平生挚友,因顾及手足之义,故将一片痴心,暗藏于胸,终未得佳人一笑。 平生之恨:自身独创秘术,遭平生挚友觊觎,故于暗中,对吾痛下杀手,幸吾得自身功法所佑,魂魄之坚韧程度,远超常人,终未彻底魂消魄散。 今吾借体重生,非因大仇所累,一切皆为心中所愿未尝,而吾今日样貌,终难见天日。 遂今寄语有缘人,望日后得吾栖凰刀者,将此刀,送于【闭月霓裳:秦倾月】,替吾道上一句:遗憾今生! 今将自身三层修为与乘龙御凤诀,以秘术暗封与刀身之内,以此谢之!" 寒玄衣征征的看着,此刻眼前这道,自说自话的身影,实在惊叹莫名。 因为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净尸谷】少谷主慕容星,一同出现的那个,婴儿面恐的诡异老者。 只不过此刻的这道身影,已经恢复了他的本来样貌罢了。 眼看这道虚影,慢慢消散,寒玄衣不禁一声长叹。 听这肖梦尝所言,定是要他把,这柄栖凰刀交于那什么"闭月霓裳:秦倾月",还要为他带上一句话。 因此他才会,将自己的三层修为与乘龙御凤诀的修炼方法,以秘术封于栖凰刀中。 等等! "倾月?秦倾月!那不就是……" "轰!" 突然随着肖梦尝那到身影的消失,原本已经逐渐归于平静的栖凰刀,却是一阵巨震。 紧接着,寒玄衣便感到,一阵愈发汹涌澎湃的劲力,向着他的体内奔袭而去。 而随着这股劲力的袭来,他内心燥意更甚,而且浑身也变得瞬间燥热无比。 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炽热无比,并且这种感觉,愈演愈烈,反复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一般。 此刻如果有人在他房间的话,定然会发现,玄衣整个人都变成了红色,甚至不可思议的,冒起了一阵色的雾气。 却是因为他身上温度过高,将体能冒出的汗水,快速蒸发的缘故。 "吼~!" 再也无法忍受的寒玄衣,终是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怒吼后,滚落在地,不停的打起滚来。 "汪汪汪~汪汪汪~" 突然熟睡中的连翘,被一阵急促的犬吠,所吵醒,瞬间睁开美眸的她,便看到臭皮蛋在她床上上,呲牙地包天里的,一口里挑外撅的小牙,在用力的拽着她的衣袖。 "哎呀,小家伙儿,不要闹!" 连翘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臭皮蛋,声音慵懒的出声安抚后,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太困了。 "汪汪汪~汪汪汪" 臭皮蛋见她又是重新睡去,便是更加急切的狂吠起来。 察觉到异常的连翘,猛然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身旁,此刻对着墙狂吠不止的小家伙儿,瞬间反应过来。 "你是说寒玄衣?" 臭皮蛋狂吠不止的方向,正是隔壁的寒玄衣,所住的房间。 "汪汪汪~" 臭皮蛋再次狂叫几声,似乎是在回答她的问题,甚至,还急的转起了圈圈。 连翘见它如此,也不耽搁,瞬间起身,穿好衣衫,便向着门外冲去。 只是当他来到毫无一丝异样传出的寒玄衣门前时,却是突然止住了脚步。 她虽自诩鬼医宗圣女,但也知此刻是深更半夜之际,她与寒玄衣又是孤男寡女,她这样贸然闯入,算是怎么回事? 正在她进退两难之际,却见臭屁蛋,一个助力飞奔,向着寒玄衣房门用力撞去。 "砰~!" 一声巨响传来,随之一阵暗红色光芒浮现,将臭皮蛋远远弹开。 "嗷呜~" 一声哀嚎传来,臭皮蛋瞬间滚落在地。 连翘见此眸光一凝,瞬间拔出腰间修罗刃,一道剑芒闪过。 "哗啦!" 一声过后,房门四散开来,入目处,却是令她无比心惊的一幕。 第43章 尸寒诀 站在门外的连翘,瞬间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所惊呆,只见此刻的寒玄衣,正极尽所能的将自己佝偻成一团。 脖颈之上的青筋更是根根爆起,整张脸因为痛苦,变得极为扭曲,嘴里不时传出一声声,似是极力压制的嘶吼,沉闷中尽显沙哑。 而此刻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部呈现一种极为妖异的赤红之色。 上身的衣服,也被他无意之中尽数扯破,结实但并不夸张的胸膛之上,一道道血印历历在目,显然这是他自己,因为痛苦失控之中所留下的。 眼前这一幕,不禁使见惯了大场面的连翘,都暗自心惊,反应过来的她,瞬间挥手以秘法,将房中一切与外面隔离。 吼~! 寒玄衣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出现,仍旧不停的低吼着。 "寒玄衣,寒玄衣,你怎么了! 瞬间便来到他身旁的连翘,盯着地上不断嘶吼的寒玄衣,强忍心中震惊,急切的追问到。 "水……水……好……热……" 一个有又一个模糊不清的字眼,从寒玄衣口中挤出。 听他所言,连翘迅速起身,将置于窗前小桌之上的茶壶提来,本想着给他倒上一杯茶水,却发现,如今牙关紧咬的他,根本无法喝水。 心大大急的她,便是瞬间将茶壶里的水,全部倒于寒玄衣脸色。 只是她却震惊的发现,在那茶水接触到寒玄衣的一刹那,便化作一阵白雾散去。 而自己四周的空气,仿佛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炽热了起来。 似乎就连臭皮蛋,也感觉到了变化,从而变得有些躁动不安,但是它却没有离去,而是绕着寒玄衣,一圈又一圈,转了起来。 "你,你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热!" 焦急之下的连翘,终是忍不住,将手放在了寒玄衣的脸上,陡然传来的一阵炽热,烫的她下意识的瞬间收回。 看着自己有些微红的手心,脸上变得极为凝重,因为就在刚刚触碰到寒玄衣的一瞬间,她就发现,寒玄衣身上的温度奇高无比。 若非她自身修为身后,仅刚刚与其触碰的瞬间,那温度便足以将她烫伤。 吼~! 又是一声极为痛苦的嘶吼由寒玄衣口中传出,连翘眼见他如此痛苦,自己却束手无措,不免心中大急。 柳眉微促间,眼睛无意间,掠过了此刻被自己,抓在手中的犹如灵蛇缚体,造型奇异的佩剑。 瞬间眸光一凛,【尸寒诀】三字顷刻间,占据了整个脑海。 【尸寒诀】顾名思义,是以尸体阴寒之气为引,至此侵人神魂于无形,实属殇魂摧魄之法,令无数曾经,与秦皇交手之人都头疼不已。 而据她所知,他的皇爷爷曾经,为了修炼的【尸寒诀】,可是挑了无数个,穷凶极恶的土匪山头,为的就是积聚这尸寒之气。 而她这个倍受秦皇疼爱的孙女儿,自然知道【尸寒诀】的具体修炼心法。 当然她自然是做不到,如她的皇爷爷那般,将其运用的炉火纯青,其实际威力自然也是会大打折扣。 但是这些于她而言,都可以暂时忽略不计,因为她此刻目的,根本不在与人生死搏杀,而是为了降温。 没错,就是降温,此刻已经别无他法的她,只能利用【尸寒诀】,所产生的尸寒之气,来降低寒玄衣身上,那股炽热之气。 至于说道施展【尸寒诀】所需要的尸气,她不禁将目光,再次望向了手中的修罗刃。 据她所知,自他的皇爷爷成名以来,这把修罗刃便伴其左右,也正是这把剑,替她皇爷爷闯下了赫赫威名。 所以数十年来,这把剑所浸染的阴魂尸气,早已不知凡几,再不济,助她施展一次【尸寒诀】,应当足以。 眼见自己身前的寒玄衣,再次发出低吼,似乎已经到达了即将崩溃的边缘,连翘不敢在做耽搁。 只见她反手紧握修罗刃,手腕轻抖,将其重新拔出鞘来,随后猛一用力,将其瞬间掷于寒玄衣上空。 至此修罗刃便自行悬于,寒玄衣上方三尺之处。 连翘双腿轻盘,稳坐于寒玄衣身前,指诀不断变换后,随之一声娇喝随之想起: 尸寒借体摧心关, 阴风斗转祭沧澜, 黄泉不语魂归去, 六魄散去五更还。 言罢,只见连翘一指点向,此刻,正高悬于寒玄衣身体上方的修罗刃。 "修罗刃启,尸寒速将!" 伴随着她的又一声娇喝,修罗刃上骤然迸射出,一阵暗红色的光芒,将下方的寒玄衣笼罩在内。 那散发出来的颜色,竟然与寒玄衣手中栖凰刀上,刀柄处的六芒星上的颜色,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不过现在一心救人的连翘,似乎并没有发现,其中的异样。 而真如连翘所料,原本痛苦无比的寒玄衣,果然在修罗迸射出,一阵又一阵的光芒后,紧紧佝偻成一团的身体,逐渐舒缓开来。 而他的脸色也慢慢褪去了,原本略显妖异的赤红之色,逐渐的向着正常颜色而转变。 看见寒玄衣的体温,似乎正在逐步降低,连翘紧促的眉头,终于渐渐的舒缓开来,心中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心道:"幸亏皇爷爷,将这向来从不离身的修罗刃,暂时交于了我。 否则,就算我今日想要施展【尸寒诀】,没有这把剑相助,怕也是有心无力" 想到此处,身体却是突然,不受控制的,一阵摇晃,与此同时,脸上也闪过一抹苍白。 原来她今日施展【尸寒诀】,为了使寒玄衣不受到伤害,却是以自身为载体,将尸寒之气予以过度,此刻终是到了强弩之末,硬撑不得了! 好在目前看来,地上的寒玄衣,已经恢复正常。 否则此刻已经,极度虚弱的她,怕是就是有心救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刷"! 连翘见自己,再难支撑下去,终是轻一挥手,将修罗刃,重新归于鞘中。 然后便是强行撑起身来,走到寒玄衣身前,想要看看恢复平静的他,状况究竟如何。 可是不曾想,就在她刚刚蹲下身去,想要推一推这个男人时。 原本紧闭双眼的寒玄衣,却是突然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暗红色的眼眸深处,却充满了无尽的欲望与痴狂。 "吼~"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响起,在她惊恐的呼喊声中,将此刻虚弱至极的她,一下压在了身下…… 第44章 禽兽!不如! "王八蛋!你干什么! 看着此刻将自己扑倒在地,眸中尽显妖异的男人,连翘心中莫名惊惧! 她不清楚,为什么刚刚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寒玄衣,会毫无征兆的,突然间,变成了眼前这副模样。 更想不通,此刻明明已经降温了的男人,为什么,眼中依旧一片赤红。 而且令她更加不安的是,寒玄衣眼中,所充斥的那一抹极为浓重的"兽欲"! 没错就是"兽欲",她虽年纪尚轻,至今还未经人事,但天生修习特殊功法的她,又岂能不晓得,这种眼神,究竟代表着什么。 感受到男人扣在自己手腕处,好似铁钳一般的双手,再次传来一股巨力。 还有那近在咫尺,不时喷吐到自己脸上的厚重鼻息,惊慌失措如她,亦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一遍遍,不停的怒骂着,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甚至不敢与某人此刻,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予以对视。 "寒玄衣,我发誓,我定要杀了你这个王八蛋!"连翘再次一声怒吼。 希望能够将已经逐渐,失去了理智的寒玄衣,给叫的清醒过来。 因为此刻因为全力施展尸寒诀,而变得体力透支,浑身瘫软的他,除了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实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声怒骂,并未将压在他身上的寒玄衣叫醒。 而是迎来了,伴随着一声无法抑制的怒吼过后,随之而来的,更加疯狂的举动! 眼看着,这个双目猩红的男人,突然猛烈且疯狂的吻向了自己的朱唇。 "寒玄衣!嗯……"! 感受着因他太过粗暴的举动,而使得自己口中,瞬间充满的一抹腥甜,一抹轻泪,瞬间于眼角处滑落。 "汪汪汪~" 原本急的围着寒玄衣直转圈的臭皮蛋,看到这一幕,突然冲着倒在地上的二人,一阵狂吠。 眼看寒玄衣的大手,已经恬不知耻的,按在连翘身前,某处丰盈之上,甚至还有进行下一步动作的趋势。 臭皮蛋突然嗷呜一声,快速跑到了满口处,"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独留一个圆滚滚的大屁股,对着寒玄衣。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它对寒某人这种无耻行径的,强烈抗议与极端谴责。 此刻的寒玄衣,感觉自己好像快要炸了,当他脑海中,原本属于肖梦尝的,那道身影消失之后。 他便感到自己的脑海之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些信息,果不其然真的如肖梦尝所言,是那【乘龙御凤诀】的修习要领与奇特心法。 并且与此同时,自己的身体里,好像也多出来一股,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随着这股力量,强行涌入自己体内,一股燥热之感也随之而来,却是不知,这一切皆与自己的纯阳之体有关。 须知,如若正常人修炼【乘龙御凤诀】,淬炼神魂之果,可达事半功倍之效。 那么具有纯阳之身的人,修炼起来,那进境则会比一般人,快了三倍都不止。 可以说这【乘龙御凤诀】,便是为他这种纯阳之体的人,量身定做的也不为过。 枉那梦里玉郎肖梦尝,穷极一生所创出的绝学,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而就连栖凰刀,也因秦倾月之死,致使寒玄衣不必在送出从而落于他手,这一切,如果肖梦尝得知,不知道究竟会作何感想。 话说回来,当寒玄衣感到燥热之感出现时,本想暗念清心咒,将其尽数压下。 不曾想,自己手中原本将要,归于平静的栖凰刀内,突然出现一缕暗红色的光芒。 而随着这道光芒的猛然出现,一时不慎便受到冲击的他,心境竟然突然失守。 而自己也在那么一瞬间,仿佛掉入了一个大火炉之中,一股极其炽热的感觉,顷刻间,传遍全身。 更令他感到痛苦的是,在这股炽热的影响下,心中那种令他蠢蠢欲动的燥热,也在无形之中,慢慢加重。 不知为何,此刻全身上下,甚至每一个汗毛孔,都在接受着炽热感洗礼的寒玄衣。 脑海之中却突然闪现,那一身黑袍的秦皇,"出手夺刀"的一幕。 "暗红色?修罗刃!秦皇,你特么的阴老子!" 似乎想通了什么关键所在的寒玄衣,突然一声咆哮,随即理智便被,来自自身四肢百骸的痛苦所侵占。 直到他感到,自己马上要被这股炽热感,"焚烧"的昏死过去时,却好似突然听到了,一声声犬吠。 随后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恍惚之间,好似有人冲进了他的房间,并且对着已经有些濒临崩溃,且神情恍惚的他一阵呼唤。 只是当时,他早已经失去了思考与回答的农历,所做出的一切反应,不过是凭着,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本能罢了。 突然,不知为何他隐约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这股炽热感,好像在慢慢的减弱,后来这感觉越来越强烈,直至他重新恢复一缕清明。 可是还没等到他来得及高兴,便感到,原本随着自己身上的炽热感逐渐消失,一同被削弱的,心中的那抹燥热,骤然间,由心底迸射而出。 他只觉得在那一刹那,原本被自己极力克制的欲望,突然之间,便犹如山洪爆发一般,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而更令他无比震惊的是,他似乎到了,无法控制自己这具身体与行为的地步 以至于,当他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满脸娇怒的女子时,原本想将推开的自己,根本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 而是仍旧在一种男人原始欲望,本能的趋势下,对着身下的这个女子,疯狂且粗暴的吻了下去。 直到,当女子口中的那抹腥甜,混合着唾液,流入自己口中之时,自己的左腕符文处,随之传来的一阵刺痛,他才猛然清醒过来。 看着自己身下,此刻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甚至连衣衫,也被自己失控之中,下意识撕扯的有些凌乱的女子,寒玄衣顿感一声炸雷于脑中响起。 第45章 设局? 黎明将至,旭日未升 此刻,远远跟在某人身后的寒玄衣,看着前面沉默不语,独自前行的那道身影,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自己实在摸不透这个女人,现在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 回想起自己刚刚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原本为自己"恶行"不耻,已经准备好,接受狂风暴雨的他,却是蓦然发现,想象中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根本没有出现。 只记得当时被他压在身下,哭的梨花带雨的这个女人,与突然间停止动作,恢复清明的自己,眼神对视间,身躯骤然一颤。 随后她便那么征征的看着,一时间,呆愣当场的自己,良久,才将双眸移开。 随后便在猛然反应过来的自己,慌忙起身后 ,机械式的默默的整理着衣衫。 而令他极为诧异的是,在这一系列的操作中,连翘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只是好似说什么都不肯,在那客栈之中,多做一分停留,并且刻意的,如现在这般,与他保持着距离。 当然见她收拾东西,立刻就走的样子,自知"罪不可赦"的寒某人,颇为识趣的,没有多说哪怕多问一句话,便是紧跟步伐,随她欣然离去。 只是连翘当前,这种反常的反应,着实令寒某人感到不安,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在他想来,差点酿成大错的自己,少不得,会被盛怒之下的连翘,来上一番惨绝人寰教训。 而且自知理亏的他,已然做好了为此付出"沉重代价"的准备。 想来这鬼医圣女,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又没有逃避责罚的举动,并且没有一丝怨言。 或许最多也就对他出手重一些,应该不会要他性命才对。 而他自己又有玉佩做"靠山",如若只是断上几根肋骨,尚且还在能够修复的范围之内。 所以当时反应过来的他,已然做好了最坏打算,暗想: "大不了就是被她打成重伤,在借助玉佩,慢慢恢复。" 至于说如何逃避责罚,寒玄衣却实在不敢那么天真,因为他心中清楚,此刻在她面前的,可是鬼医宗圣女:连翘,而不是一身正气的,擎霜殿天骄:季红姗。 说白了就是连翘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她若想针对自己,自己就算能防的了她一时,也绝对防不了她一世。 殊不知,那彪形大汉与瘦猴的惨叫,此刻还不时在他耳边儿响起呢。 既然防不了,又因忠贞蛊的原因,根本跑不掉,担心自己不知何时,或许便会被记仇的某人暗算的他,越想越是惴惴不安。 所以,抱着长痛不如短痛想法的他,便是猛然加速,追上了连翘的脚步。 "喂,我说……" "刷!" "独行"中的连翘,豁然回眸,望着突然说话的寒某人。 "我叫,喂?" 声音平静,脸色如常! 想要察言观色的寒玄衣,见到突然之间,看不出一丝一毫异常的这个女人,刹那间,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心下不禁暗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没有异常便是最大的异常!" 随后快速反应过来他,连忙出声道:"那个,连……连翘,今……今晚……" 说道这里,寒玄衣心中怒吼一声,特么的拼了,随后抬起头来。 直视着,自己面前这个,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女人: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今晚对你那般……是被人暗算的,不过老子……额,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就砍我几刀,咱们把这账,一并了了!" 说完便将自己手中那把栖凰刀,不带一丝犹豫的,直接递给了连翘。 至于他为什么要刻意强调,把这笔账,一并了了,实在是因为他怕啊。 他在想,如果不让这平日里喜怒无常的魔女,今天一口气,将气出了,万一哪一天心情不好,暗中与他来个秋后算账。 万一哪天,让他重新上演,彪形大汉那场面,想想他就瑟瑟发抖! 当然,他并不知道,以他目前的修为,连翘就是真心想用媚术,迷惑与他,也并非那么容易了,起码绝不会,如彪形大汉那般,狼狈至极就是了。 看到自己身前这个男人,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连翘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她又怎会不知道,寒玄衣口中所谓的暗算,指的究竟是什么人。 也正因为她知道,寒玄衣此举,是被人所暗算,心神巨震的她,才没有对寒某人下杀手。 想到最后与寒玄衣对视时,他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暗红,抓着修罗刃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上三分。 "皇爷爷,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她不敢在想下去,如果今天,不是因为忠贞蛊,使她与寒玄衣之间存在特殊感应。 而寒玄衣心中又确实对她无情,从而无意中借助忠贞蛊,激发了他内心仅存的那一抹清明,恐怕今日她二人已经…… 而想到寒玄衣之所以失控,又对自己那般轻薄,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是自己极为信任与尊敬的皇爷爷,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绝不会相信她的皇爷爷,会设局害她,可当时那种情,最有可能出现在寒玄衣身旁的女人,除了自己,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那就只能说明,她的皇爷爷明知如此,仍旧有意为之,可令连翘想不通的是,秦皇又怎会将自己"置身险地"。 "除非……除非皇爷爷有着,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连翘暗道。 此刻想到秦皇临别之际,云里雾里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最后欲言又止的神情,现在想来,那意思似乎只有一个! 将一切捋顺的连翘,不自觉的脸色不断变换,看着面前这个,看样子,一心想要自己砍上他几刀,才肯放下心来的男人。 "难道……难道祛除天阴绝脉,为我成功续命的方法,除了集齐五行鬼尸之外,与他……与他……也可以!" 连翘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她又根本找不到推翻自己这番推测的理由。 寒玄衣眼看,连翘脸色愈来愈难看,心中一阵焦急,随即一咬牙道:"那个……你随便砍便是,只要不砍脸,怎么都行!" 可是令他感到心底打怵的是,连翘只是那样征征的看着他,眼中不时闪过一阵阵纠结。 最会终是一声轻叹,在他的注视之下,将他手中的栖凰刀,缓缓接了过去。 "刷!" 正当他暗暗咬紧牙关,准备挨刀之时,却见连翘一下将栖凰刀,插于身前不远处。 随即在他一脸不解中,低头轻轻的摸了摸,此刻被她抱在怀里,睡着正香的臭皮蛋。 然后蓦然抬头,定定的看着他,问出了一句,让他措手不及的话。 "你,喜欢季红姗?" 第46章 戏袍男子 "什……什么?" 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寒玄衣,下意识的说道。 "你,喜欢季红姗?" 连翘见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将话,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变。 确认自己所听无误后,寒玄衣抬头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女人。 他实在没有想到,面前的女人,能够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竟然被问的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才好。 提起季红姗,首先给他留下的印象,那绝对是绝美二字。 她的美带着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味,气质清冷中,带着一丝孤傲,若说寒玄衣不被他的美貌折服,那实在有些亏心了。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自己又绝非圣人,况且,又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被迫与自己单独相处有些时日的大美人。 若说他对季红姗是否有好感,那么他可以不假思索的回答,肯定是有的,至于喜欢与否? 不知为何,当他想要追寻自己心中答案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下意识的低下头。 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处,此刻衣衫之下,那个曾经被葬魄剑,"刻"于胸口的印记所在的位置,一时间,却是心乱如麻。 抬手用力按了一下胸口,看着仍旧低着头,抚摸着臭皮蛋的连翘,有些心烦意乱的道。 "喜欢?哈,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连翘见他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手中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极为古怪的神情,随后便是将抱着的臭皮蛋,用力向着寒玄衣身上一抛。 语气不善的道:"人可恶,养的狗也可恶,都这么胖了,就不知道减减肥!" 随后,便是一提手中修罗刃,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独留一脸懵逼的寒玄衣,与突然惊醒的臭皮蛋四目相对。 寒玄衣正要说话,突然一阵清风骤然刮起,随后,一阵埙声传来随之而来,耳边更是响起了一段,听起来古怪至极的戏曲唱调。 更深醉目忆南梁 阴阳辗转昼衍星芒 苍穹九色琉璃帐 金龙焰世难叙玄黄 奇门遁甲自隐昭章天机怨 遥视八荒谁人出马入中堂 提笔捉刀寄心沧 望月盈缺暗黎航 浮云聚古楷飘渺疏轻狂 惊心疑珠玑字字映西窗 半生梦语擎烛客 水影溪流山高尽赏 坦荡随欲瓦凌霜 纵使萦炉半分寒僵 神鬼莫测闻茶嗅柳夜未央 几度回眸犹见问道三清常 经纶满腹话狐言 五仙借体功德香 子时过未卜先知御君觞 啼鸦丧六爻四象凄风详 曲罢埙止,寒玄衣便见到一个一身戏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他与连翘之间。 不等寒玄衣反应,便是见到连翘,背后突然间出现了一顶通体殷红的轿子。 而连翘却是蓦然回首,满脸幽怨的看了一眼他,随后便是足尖轻点,坐进了轿子中。 寒玄衣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但却并未出言阻止,因为他发现,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 仿佛有一双眼睛,冲自己身上缓缓扫过,令寒玄衣顿时感到一阵心惊。 因为那感觉就好像,他被一头猛兽所盯上,似乎只要他有异动,那暗中猛兽,便会迅速向他扑来。 那感觉虽然极为短暂,却是极为真实,以至于,让他一时之间,未敢贸然出手。 而是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连翘所进的那顶轿子。 "毫无一丝阴鬼之气!" 一番探查之后,寒玄衣不禁心下一沉,没有阴鬼之气,那便说明自己身上,这块专刻凶魂厉鬼的玉佩,能够起到的作用不大,而没有了最强底牌的支撑,他心中不自觉的打起鼓来。 而这时自己身前的男子,看到连翘进了轿子之后,也将脸转向了自己。 寒玄衣仔细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一身锦绣戏袍的白衣男子,不由得瞳孔紧缩。 细观这男子,身高足有一米九开外,且肩宽体阔,虎背蜂腰,放眼望去,却是一个身形极其挺拔之人。 而令寒玄衣感到诧异的,却是这个男子,却是长了一张半人半兽的脸。 不对,更加确切的说,应该是长了一张,半人半狐的脸才对。 只见这男子左脸,丹凤眼,卧蚕眉,鼻如悬胆,口若洪钟,妥妥的一个英气十足之人。 可这男子右脸,却是一张覆盖在白色皮毛之下的狐狸。 正在他暗自心惊之时,却见这男子,对着他便是,深施一礼。 "公子,我家老祖有请,还望二位,略赏薄面,过府一叙。" 寒玄衣见他如此,却是心中一阵恶寒,只因为这个一身戏袍的男人,对他所行的,并非是什么抱拳拱手之礼。 而是专属于女子那种"万福"之礼,即是两只手叠在一起,放在右胯偏上,同时略微鞠躬的礼仪。 若不是他体貌与声音都是彰显着,他是个男人,就冲这方才一礼,寒玄衣定然会以为他是个女人。 "咳……,请问你家老祖是?" 寒玄衣神色一整,故作镇定的朗声道,臭皮蛋也好似打招呼一般,冲着这个诡异男子,一阵阵低吼。 寒玄衣心中一阵腹诽,他发誓,若不是因为担心,那上了轿子后,便再无一丝反应的鬼医圣女 此刻,他早就撒腿就跑了。 "公子,先请入轿,我家老祖的名讳,又岂是奴家可以随意提及的。" 说完这自称奴家的戏袍男子,便抬眼轻轻看了一眼,此刻犹自低吼不止的臭皮蛋。 寒玄衣便是感觉到臭皮蛋,浑身一颤,骤然停止了低吼,看那样子,竟是似乎极为害怕这个诡异男子。 感受到臭皮蛋,仍旧不停颤抖不止的身体,寒玄衣瞬间眸中一凛,猛然抬头,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子,语气极为冰冷的说道: "怎么?既然你家老祖有情,难道不懂得待客之道?这就是,你们一向如此待客?" 看到寒玄衣眸光突然转冷,且语气不善,戏袍男子一脸诧异,随即再次看了一眼寒玄衣怀里的臭皮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便是再次向着寒玄衣,深施了一个万福之礼,急忙解释道: "公子恕罪,是奴家失礼了,公子请随我前来,一切等公子到了,自然便可知晓。" 说完,只见这男子,轻一挥手,一顶同样殷红如血的轿子,凭空出现在寒玄衣身后。 "公子,请入轿!" 寒玄衣见此,也不多言,索性把心一横,转身掀起轿帘,便是钻了进去。 只不过,进轿的刹那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连翘所在的那顶轿子。 第47章 大红喜袍 坐在轿中的寒玄衣,看着身下此刻平稳前进的轿子,心中不禁一阵差异。 因为当他进入轿子时,特意留意了一下轿子四周,除了空气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就连连翘的轿子,也是一样。 也就是说,现在这条街上,除了那前边带路的戏袍男子,和他与连翘二人,再没有第四个人的存在,那么这轿子又是如何自行前进的。 想到此处的寒玄衣,下意识的掀开轿帘,向着轿底看去,这不看不要紧,看完瞬间便感到,脊背汗毛根根竖起,甚至有些心惊胆寒。 只见行走在他前边的连翘的轿子底部,此刻正有四只,毛色驳杂的狐狸,用它们的身躯,将轿子驮起。 然后趴在轿子底部匍匐前进,不用看他也知道,想来自己的轿子底部,也是与连翘一般无二了。 "狐仙!" 看到这一幕的寒玄衣,脑海中第一时间,便蹦出来,这两个字, "难道东北五仙的传说是真的!" 眼见狐狸抬轿,又想起之前戏袍男子那半人半狐的一张脸,让本就就民间传说,极为感兴趣的他,下意识回忆起了,有关东北五仙的传说来。 相传所谓的东北五仙,其实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仙人,而是民间老百姓对于五类颇有些道行,也就是常人所说的精怪的尊称。 这五仙分别隶属:胡、黄、白、柳、灰,五大族类,而其中的胡便是指狐狸。 黄便是黄鼠狼,世人俗称黄皮子,而这白是指刺猬,柳是指蛇,这灰嘛便是世人最为常见的老鼠。 传闻这五大精怪,平日里为了享受人间供奉,也算为自身积累功德,便会自行选定堂口(住户),以秘术借常人之口,为那些有求于它的人"指点迷津"! 而又因他们本体不便现身,便会为自己选定"代言人",而这些被他们指定为"人间代言人"的人,便被一些尊奉鬼神精怪之人,尊称为出马仙。 而传闻,这东北五大仙家,其中又以胡家,胡三太爷与胡三太奶为尊。 按说,相对于传说中的这一切,令原本对玄学一门,颇感兴趣的寒玄衣,暗暗称奇的同时,甚至有些心驰神往。 可今日一见才发现,自己心中除了惊惧,哪有半分欣喜可言,实在是,自己所与之事,实在过于诡异。 "难道,这戏袍男子口中,所谓的老祖,是只成了睛的老狐狸不成!" 寒玄衣看了一眼,一直身处他与连翘两顶轿子之间的戏袍男子,暗暗想到。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再也看不清轿子四周的具体景象了。 因为就在刚刚,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清风刮起,一阵大雾随之而来,将他的视线尽数遮掩。 这让摸不清对方具体来意的他,有些暗暗心急,从而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栖凰刀。 想起连翘入轿前,回头望向自己的那一,送传递给自己的讯息,寒玄衣心里越发没底。 在他想来,能够将连翘心神瞬间超控,想来这所谓的老祖,修为定不在连翘之下。 而他就算身负底牌,那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连翘唤醒,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可是想到一开始,就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那双眼睛,寒玄衣不禁暗骂: "特么的,这是料定了老子会顾及连翘,不敢轻举妄动啊!" 而他不知道的是,前面轿中的连翘,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她实在没有想到,这暗中之人,竟然在自己心神不稳的那么一瞬间,便将她心神操控。 感到自己现在除了心里清楚,自身行为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她不禁有些心慌。 "高手,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不知道突然对自己出手,所谓何意?"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懂自己的意思,呵,或许他现在,早就桃之夭夭了吧?" 连翘心中一叹,不知道为什么,相较于那背后突然,对她出手之人的真实目的。 此刻她却更加在意寒玄衣是否看懂了自己那一眼的意思。 殊不知,某人此刻正在她后面的轿子当中,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寒玄衣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感到,一直处在行进之中的轿子,隐隐停了下来。 "公子醒醒,我们到了。" 突然戏袍男子的声音,由轿外传了进来,打断了寒某人的美梦。 寒玄衣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困了。 抬手掀开轿帘,抬腿下得轿来,放眼打量起了眼前的场景来。 只见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门前高挂两个大大的红灯笼,与那朱红色的大门交相辉映,一时间,竟是给人一种颇为气派的感觉。 而大门两侧分别各放着一只石狐,皆作望天吼状,威风凛凛中,尽显一片肃杀。 而真正引起寒玄衣注意的是,却是此刻大门前的石柱之上,贴着的一副与整体氛围,极其不符的一副对联。 上联:香茶半盏,笑语八荒来客。 下联:浊酒一樽,痛饮四方宾朋。 横批:以德服人! 寒玄衣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这副对联,饶是他现在心事重重,也不禁一阵腹诽。 一个成了精的老狐狸,竟然在自己家的大门上,贴着以德服人的对联,实在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公子,请随奴家前来,里面请!" 随着面前大门,自行门分左右,戏袍男子,对着他,再次深施一礼,随即出声道。 寒玄衣见此,却是并未有所动作,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连翘的轿子上。 "我朋友为何不下轿?" 寒玄衣盯着盯着戏袍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就在刚刚,他突然感觉到,一路上,一直紧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突然间消失了。 戏袍男子见寒玄衣,不肯移步,回头看了一眼连翘的轿子,随后便是笑着对他说道":公子莫急,少夫人随后便到!" "少夫人?谁是少夫人?" 寒玄衣听闻此言,瞬间眸光一凛,盯着戏袍男子语气冰冷的说道。 可是还不待戏袍男子回答,接下来的一幕,便令他,再次神情巨变,握着栖凰刀的手,不禁咯吱作响起来。 只见,原本置身轿中的连翘,突然掀开了轿帘,莲足轻点飘身而出,头带红纱,身披一身大红喜袍,就这样一步步,向着面前的古宅中走去。 第48章 续阴命 寒玄衣眼看突然变了一身装扮的连翘,就那样直愣愣的走进了大门之中。 当下心中大急,纵使他百般猜测,也绝没有料想到,会出现眼前这一幕。 联想到戏袍男子刚刚,口中提及的"少夫人"一说,他更感到一阵头大。 念及于此,再不敢有所耽搁,便是手提栖凰刀,便要对着拦在他身前的戏袍男子出手。 "道友,以和为贵!" 突然,一个苍老至极的声音,由面前这座福院之中传来。 寒玄衣只觉瞬间一阵威压,向他蓦然狂压而来,顿时感到凶中气血翻腾,连握刀的手都差点握将不稳。 "好强!" 寒玄衣心中巨震,大叹今天恐怕就算底牌尽出,也是凶多吉少! "公子,请随我来。" 戏袍男子见寒玄衣如此模样,也不多言,仍是出声道。 寒玄衣见此,索性不再挣扎,而是施施然的将栖凰刀收起,大步向前走去。 心道:"我到要看看今天你们,想要耍什么幺蛾子,大不了,小爷就陪你们来个玉石俱焚!" 原本一脸平静的戏袍男子,却是在寒玄衣将栖凰刀收起的那一刻,看着栖凰刀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等寒玄衣进得院中,他才发现,这院中陈设,与大门之外给人呈现的一片气派,却是截然不同, 放眼放眼望去,除了尽显古朴之外,却是颇为简单,尽显一股书香门第之感。 而来至正堂之后,却是发现,厅中除了一个身着布袍的白发老者,与列坐一旁,身着一袭大红喜袍的连翘外,再无他人。 "胡罡,你且下去。" 只见这老者抬头看了一眼,寒玄衣身前的戏袍男子轻声道。 "是,老祖!" 那戏袍男子,对着老者深施一礼,便是转身离去。 寒玄衣抬头打量老者的同时,却是突然发现,老者望向那名叫如花的男子,离去的的背影,眼中似乎闪过一抹痛处以及愧疚? 老者终是收回眼神,长声一叹后,看向同样在打量自己的寒玄衣道: "小友莫要担心,今日老朽将二位请来,实属无奈之举,并且……" 说道这里,老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连翘:"并且,想与这姑娘做个交易!" "做交易?且不论老人家,要与我等做什么交易。" 寒玄衣看了一眼此刻,仍旧不发一言的连翘,声音陡然转冷:"老人家难道就是这样以德服人的"。 老者闻言脸上笑容一凝,心知他是有心揶揄,不禁暗叹一声,想他胡二狗,自从化形成人之日起,何时做过如此遭人诟病的买卖,若不是…… 想到此处,终是再次一声长叹,随即大手一挥,瞬间将连翘身上的禁锢解除。 寒玄衣见他如此操作,不禁心中诧异,看这老者似乎对他们并无太大恶意,只不过他究竟要与连翘做何交易,又为何将自己一并请来。 正待他想要追问之时,却见恢复自由的连翘,拔出手中修罗刃,便是向着老者狂劈而去。 那老者眼见身前一道红芒袭来,也不躲闪,竟是生生受了连翘这一击。 而接下来的一幕令寒玄衣与连翘都为之一愣,只见这老者,瞬间凝眸,顷刻间由其双眸之中,射出两道星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两道星光,与修罗刃兀一接触,便将修罗刃那道红芒尽数抵消,随即迅速归于平静。 寒玄衣与连翘对望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惊惧。 照寒玄衣的话说,他知道老者很强,但没想到这么强,要知道,刚刚那一击,可是这鬼医圣女含恨而出的一击,并且绝对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可就是这出其不意的一击,竟然被这老头,一个眼神,便是轻易化解,可想而知,他究竟有多强。 "昨日里,有两股不明势力,同时涌入栖霞城,如若老夫所料不差,是冲着你这女娃娃来的吧?" 老者笑呵呵的说道,似乎丝毫不介意,连翘刚刚对他那满含杀意的一招。 "哦?哈,不知老人家,何出此言,什么势力不势力的?我们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寒玄衣神色瞬间一凛,如他所料不差,老者所言的这两股不明势力,定然是追踪他们而来的鬼医宗与净尸谷之人了。 连翘也是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不禁为昨日自己暗中出手,整治那彪形大汉所后悔了。 这若是被有心人留意到,在顺藤摸瓜,恐怕她与寒玄衣的麻烦就大了。 须知,若以两人现在的修为,同时对付两方人,恐怕只能用凶多吉少来形容。 许是猜透了二人的形式,老者也不点破,只是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吹了吹:"放心吧,他们都死了! 随后喝了一口茶后,抬头看着寒玄衣二人笑道:"一个活口都没留!" 寒玄衣猛然抬头看向老者,却发现这老者,此刻充满笑意的眼中,充满了平静,毫无一丝波澜可言,似乎正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知前辈为何要如此做?" 寒玄衣平稳了一下情趣,语气平静的说道,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老者出手解决这两股势力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老者看了一眼他,但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光转向了,此刻对他满脸戒备的连翘:"想知道?" 连翘闻言,轻微一点头。 "因为鬼医宗冲你而来,那便有了为他们自己找死的理由。 "至于鬼医宗嘛?呵呵,他们如若不死,我又怎么对得起,连闻道的一掌之恩!" "连闻道?那是?" 寒玄衣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追问道,与此同时,连翘也不自觉的,抬头望向了老者。 老者听到寒玄衣有此一问,便是看了一眼连翘笑道: "如老夫所料不差,按年龄推算的话,这女娃娃怕是到了,那个老东西的,玄孙辈了也说不定,想来称呼他,一声老祖也不为过。" 寒玄衣与连翘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实在,如若他们所料不差的话。 那个暗中觊觎九转虚凰体之人,正是面前这老者口中所说的,鬼医宗老祖连闻道。 将一切感想暗压心头,寒玄衣抬头,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一脸儒雅之气的老者,心中大石,却是瞬间沉到了谷底。 听老者所言,这一切皆是因为连翘,更是只因为净尸谷之人,入这栖霞城,皆是为连翘而来,他便将他们尽数屠戮。 那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连翘对于这老者的价值,值得他为此出手,甚至不惜大开杀戒。 而想到老者之前所谈及的交易,那么老者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不知之前前辈所提的交易一说,到底所为何故?" 寒玄衣看着面前的老者,终是替连翘问出了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老者闻言,瞬间收起笑容,而是对着连翘,抱拳拱手深施一礼: "愿借姑娘周身玄阴之气一用,替吾孙暂续阴命,老夫愿以自身内丹相赠,助姑娘破了那,天阴绝脉之束缚!" "哗啦!" 寒玄衣闻声望去,只见刚刚离去的胡罡,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老者,丝毫不顾及,此刻打翻在地的茶盘。 第49章 修罗厌世 "老祖!" 胡罡惊呼,只是才刚才刚卖出一步,便是在老者一声段喝声中,生生止住了脚步。 "住口!难道你让老夫,亲眼看着他死不成!" 只见老者周身瞬间刮起一阵狂风,直刮的寒玄衣二人,一时睁不开眼睛。 "是我对不起小少爷,胡罡该死啊,胡罡有愧于老祖,有愧于老爷和夫人!我……" 不等他说完,便已是哭的声泪俱下,看那模样,似是颇为自责。 寒玄衣与连翘见此一幕,皆是有些惊叹莫名,试想一下,一个身高将近两米,虎背蜂腰的汉子。 此刻嚎啕大哭的好似一个孩子,这场面,属实有些令人为之侧目。 只是还未等寒玄衣与连翘反应过来,就看到胡罡瞬间便是出现在寒玄衣与连翘身前。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便是对着二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小少爷,胡罡愿意以自身妖丹相赠,还请二位开恩!" "前辈您这是? 寒玄衣顺手将连翘拉到身后,抬头看着老者道。 老者抬手示意寒玄衣稍等,低头看了一眼跪着的胡罡,慨然一叹道: "胡罡,快快起来,你这又是何苦?当年之事本就错不在你,更何况如若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唉,若说有愧,应该是老夫愧对你才是!" "老祖……我……" 胡罡抬头还要说话,却被老者抬手示意所打断: "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莫说以你的修为,内丹之力还无法,破了这天阴绝脉,就算可以,老夫也绝不会同意你的要求!" "我……!" "难道你想让我死不瞑目不成!" 突然老者一声怒吼,那名唤胡罡的男子,浑身巨震,然后便是冲着寒玄衣二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起身将打碎的茶盘收拾干净后,转身向外走去,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那挺拔的身躯,似乎瞬间佝偻了许多。 直到此刻,老者才重新将目光,望向连翘:"如我所料不差,你目前深受天阴绝脉所饶吧?" 连翘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时在思考着老者口中所说的借她的玄阴之气一用,到底是什么意思? 寒玄衣却是眸光一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连翘此刻的这身装扮。 "大红喜袍加身,难道这老者是要连翘,与他这孙子成亲。" 想到此处,他下意识的望向了,自己手腕处的特殊印记,眼神瞬间变的有些玩味起来。 果不其然,老者见连翘点头,便是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姑娘答应与我那孙儿成亲,我便答应你,以老夫自身妖丹为引,助姑娘打破天阴绝脉之束缚,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你休想!" "爷爷!万万不可!" 两道身影同时响起,一道来自连翘,一道来自门口处,突然出现的一个白衣男子。 寒玄衣突然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男子,在胡罡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 老者见他突然出现,便是将目光看向了,搀扶着这男子的胡罡,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爷爷,您莫要责怪罡叔,是我无意间发觉,家中出现了生人的气息,才求着他扶我前来一探究竟的。" 老者心知,他是有意为胡罡辩解,终是一声长叹,然后颇为严肃的说道:"此事无需再议,我意已决,胡罡送小少爷回房!" "爷爷……" "老祖!" "别说,还挺帅!"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然后寒某人便发觉,因为自己由衷的一句话,此刻便迎来了,被四道目光同时注视的"殊荣"。 只见连翘突然转头,看向老者目光灼灼的道:"你说要让我与你这孙儿成亲?" "如何?只要姑娘答应老夫的要求,老夫再次立誓,定保姑娘无虞!" 寒玄衣见此,现在自是不再怀疑老者的话语,看来他是真的有信心,能够解决连翘身上的天阴绝脉,否则绝不会,随意立誓。 须知修道之人,大多信奉,天理昭彰,因果循环,所以断然不会拿立誓开玩笑! 只见方才还一脸凝重的连翘,突然回过头来,毫无征兆的对着自己展颜一笑。 然后便是对着老者,说出了如自己之前一样,所意识到的一个问题。 "恐怕要让老人家失望了呢,我与这人已经种下忠贞蛊。 忠贞蛊成之日,无论我愿意与否,除了此人,此生便不会再嫁他人,否则便会即刻香消玉殒。" 寒玄衣见此暗呼糟糕,因为他终于想明白,为何这老者,明明是要与连翘做交易,还偏偏要将自己请来了。 "呵呵,怪不得,之前老夫便是隐约察觉到了,你与这位小友之间,好似有着一股颇为微妙的联系,原来如此!" 说完便是对着寒玄衣,猛一挥手,只听砰的一声,猝不及防的寒某人,便是猛地倒飞了出去。 "噗!" 只觉好像被一把重锤,当胸一击的寒玄衣,落地的同时,一口鲜血便是狂喷而出,就连胸前的衣衫,也因承受不住这股劲力而寸寸碎裂。 "寒玄衣!" "无妨,既然有碍于老夫与姑娘的交易,杀了便是!" 老者再次看向连翘,仍旧是笑容满面,可是此刻却是语气森森。 "你……" 在寒玄衣倒飞而出的一瞬间,便是向他飞去,但终究因为他倒飞出去的速度过快,而未能将他接住的连翘怒目而视道。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忠贞蛊对于她而言,可能是为自己保留尊严的一道屏障。 可对于寒玄衣而言,无疑是一道催命符一般的存在,因为只要将他杀死,那么,忠贞蛊自然也就失去了效果。 而自己又在情急之下,将这本属于二者之间的隐秘,说了出来。 这就等于无形之中,为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想清楚一切的她,再次看向怀中的寒玄衣,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歉意。 "对不起……我……" "……咳……咳……" 寒玄衣又是接连喷出两口鲜血,看着面前一脸歉意的连翘,不知为何,却是生不起一丝责怪之心。 "不想嫁?" "嗯"!连翘颔首轻点。 "咳……这可比要集齐五行鬼尸要方便多了!" 连翘深深的看了一眼,胸前被鲜血染红一片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是鼻头一酸,然后便是用力的摇了摇头。 "唉!算命的都说了,我这人啊,心太软!" 寒玄衣突然没来由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是用力的,挣扎起身后。 看着一脸悲怆的连翘,不顾满口鲜血,瞬间咧嘴一笑: "我若是死了,清明时节,记得帮我多少烧些纸钱,小时候,穷怕了!" 连翘蓦然抬头,看着面前尽显狰狞的寒玄衣,突然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只见自己面前这个白衣染血的男人,缓缓抬起手来,将他自己的食指放于口中,然后便是用力一咬,一股鲜血飙射而出。 血祭苍穹,折寿十载, 魂殇魂御,盾现尘埃。 只见随着寒玄衣一声爆喝,手中指诀不断变换,一个青色八卦盾牌,骤然显现出来,顷刻间,便将他二人护于其中。 "快走!我挡不了他多久!" 寒玄衣怒吼一声,将连翘用力抛出门外,然后便是凌空而起。 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后,看着面露震惊之色的老者,与他身前的两人,不禁心中一叹。 希望这流光盾,能够替自己,多抵挡一阵子才好,否则,恐怕时间不够啊! "特么的,老子今天便让你们瞧一瞧,什么叫做什么的拼命!" "臭皮蛋,速来!" 寒玄衣话音刚落,一道圆滚滚的身影,便是骤然射向他的位置。 随后周身青芒大放,自己所蕴含的浓郁鬼气,尽数朝着他身体里涌去。 鬼气三千借吾身,度尽天下未亡魂 修罗百转寒烟日,叱咤凌云恨天沉。 刹那间,刚刚还一脸震惊的老者,看到此刻寒玄衣的一番操作后,突然极为激动的,不断重复着四个字。 "修罗厌世……是修罗厌世!" 然后便在胡罡两人的震惊之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泪纵横的,冲着此刻那,双眸已经变成猩红之色的寒玄衣,恭声道: "二狗,恭迎恩公大驾!" 第50章 昔年往事 寒玄衣,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眼前这种场面,看着下方将整个人都匍匐在地的老者,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此刻犹如疯魔一般的寒玄衣,突然间,心中大急。 "恩公暂且息怒,昔年故交胡二狗,恭迎恩公大驾! 这一声喊出,直震的所有人,双耳嗡嗡作响,甚至,一时间都有些心神不稳的错觉,当然这一切,寒玄衣同样感同身受。 寒玄衣只觉耳旁好似想起,一声炸雷一般,直震的自己,原本已被噬血杀意所侵袭的心神,重新恢复一丝清明。 待再次听清那自称胡二狗的老者,对自己所说的话时,方才反应过来,并且强行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老祖,您这是?" "爷爷,您这是?" 两道声音同时由老者身旁响起,充满了不解与震惊。 "闭嘴,还不给我跪下,随我一同恭迎恩公!" 见自家老祖已然动了真怒,胡罡再不敢,有所耽搁,于是即刻拉着身旁的小少爷,跪伏在地。 寒玄衣因为将所施展的招式:修罗厌世,强行终止,难免受到反向冲击。 于是将他眼中猩红尽去,重新恢复正常之时,一口鲜血狂喷喷出,随即便是由空中,掉落了下来。 只不过,还不等他落地,便是感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片松软之中。 入眼处,不是那还未曾离去的连翘还能有谁。 四目短暂相接,便已错开,寒玄衣顾不得多想,便是强撑着站起身来,看着流光炖外匍匐在地的三人。 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困惑,因为在他仅有的一点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自称是胡二狗的,老者的记忆。 只是看这老者如此这般,显然不是在作假,或者说,以老者目前呈现出来的修为,根本没有必要对他撒谎。 念及于此,寒玄衣便是大手一挥,撤去了挡在身前的流光盾。 只是看着流光盾在自己眼前逐渐由凝实变为虚幻,他的心底着实在滴血,以他目前的修为而言,可以说,这流光盾算是他的,终极保命底牌了。 以折损寿元为代价,强行施展出来的流光盾,可抵挡强于自身修为,数倍不止的强力攻击。 至于能够抵挡多长时间,那就只能看对方实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了,当然,对方实力越强,抵挡的时间越短。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自己付出惨痛代价,所施展出来的大招。 竟然在它还没有,发挥作用的时候,就被自己大手一挥而强行撤去。 他只能说现在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他也不禁奇怪,为什么最近自己脑海之中,所出现的这些零散记忆,无一列外的,都是一些保命的信息。 寒玄衣不禁暗道:"难道,这是自己潜意识中的,自保行为在作怪?" 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因为自己刚刚透支寿元的操作,自己身上的玉佩,不出意料的,颜色又变得暗淡了许多。 甚至连臭皮蛋,也因为助他施展修罗厌世,而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眼看流光盾彻底消散,寒玄衣在连翘的搀扶之下,重新走到了老者面前。 "你说我是你恩公?" 寒玄衣看着此刻跪伏在地的老者,开口问道。 老者闻言,蓦然抬头,望向面前的寒玄衣,有些激动的说道: "恩公,可还记得五十年前,于一破庙之中,出手相救的一只受伤的老狐?" 这老者见寒玄衣,面露思索,以为他是贵人多忘事,便是自顾自的帮着他回忆了起来。 "五十年前,我因报杀子之仇,与那鬼医宗连闻道,舍命相搏。 不曾想,本就因儿子与儿媳双双毙命,而强行出关,伤了本源的我,终是不敌,甚至被他手中至宝追魂笛予以重创!" 说道这里他目光扫了一眼,此刻满脸震惊的连翘, "正当我重伤不敌甚至因此显露原型,逃遁之时,竟然偶遇了恩公,恩公将一切前因后果,了解清楚后。 不仅以秘法助我修复了神魂损伤,还以一招修罗厌世打得那连闻道重伤逃遁。 可昔当年恩公一直以面具,遮去了本来面目,又不愿与二狗透露真实姓名,只道是,因果自定,一切随缘,二狗便不便多问。 不曾想,再次与恩公相见,竟然是在这种境况之下,二狗惶恐,还请恩公恕罪!" 老者终是一口气将来龙去脉,大体说了个明白,然后便是,再次跪伏在地,那模样竟是恭敬至极。 寒玄衣也终于是听了个明白,没想到自己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竟然与这老狐狸,还有这份渊源。 看来今天他与连翘算是能够躲过一劫了,不过紧接着令他颇为困惑的事情,便是出现了,那就是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到底多大年龄。 若照这老者所言自己救他之时,已是发生在五十年前,那么,在看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难道,自己不会老? 正在此时,他便感到搀扶着他的连翘也是下意识的,向他投来了充满疑惑的目光,看那模样,怕是与他想到一处去了。 正当他不知如何解释之时,便听到那跪伏在地的老者,冲着连翘便是砰、砰、砰的连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二狗之前所谓,对夫人多有冒犯,还请夫人恕罪!" "咳…咳…!" 寒玄衣闻言,瞬间一阵剧烈的咳嗽,本想发怒的连翘,见他如此,便是面色一变,急道: "你……你没事吧?" 寒玄衣轻轻一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随后瞬间叉开话题:"老人家,你且请起!有什么话,我们坐下再说"! "谢恩公海涵,二狗遵命!" 说完便是由地上爬了起来,随即望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孙子与胡罡道:"没听到恩公的话嘛,都起来吧!" 直到此刻,那跪在地上的胡罡,与那面上苍白的俊美男子,方才起身,并且在那老者的示意之下,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老人家,您不必如此客气,叫我玄衣就行!" 说实话,听着这个外表最少得有八十多岁的老样子,一个一个恩公的叫着自己,寒玄衣多少有些不自在。 更何况,他还一直称他自己为二狗,寒玄衣就更不自在了。 老者见他如此一说,也不反驳,只是抬头仔仔细细的将寒玄衣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公子,您……您这是有伤在身不成? 老者思虑再三,终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否则他绝对不相信,凭自己如今的修为,能够将寒玄衣逼得如此狼狈不堪! 要知道,当年举手投足间,便可以重创鬼医宗修为高深的连闻道,那份强悍,岂是常人可比的。 寒玄衣见他,主动开口询问,也不想做任何隐瞒,因为这也不是能够隐瞒的了的。 "唉!何止是有伤在身,确切的说是重伤过才对,甚至……甚至还因此失去了,原本的记忆!" 他眸光一凝,长吸了一口气道。 "轰!" 寒玄衣与连翘闻声,同时定睛望去,却是早已平静下来的老者,瞬间周身凌厉气机弥漫,变得极其愤怒起来。 第51章 胡富贵的成年史 听闻寒玄衣此言,胡二狗顿时大怒,周身气机瞬间变得凌厉至极。 "原来如此!不知何人竟敢暗伤公子,您且告知二狗,待二狗前去与之讨教一番。" 说是讨教,可那眼中浓烈至极的杀意,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住。 其实,听到这老者这样一说,寒玄衣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把葬魄剑一世,告知于他,毕竟修为这么高的免费打手,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可是当他想到,之前施展修罗厌世之时,隐约间,察觉到的一抹信息,便是悄然打消了了念头,因为他察觉到,面前的老者,已经命不久矣了。 "多谢老人家好意,玄衣心领了,这些事情还需我自行解决,毕竟有些债,只有亲手讨回来,才更加有意义!" 寒玄衣边笑边说道,只是那眼眸深处,却是情不自禁的越发森冷起来。 胡二狗见寒玄衣,执意如此,也不便强求,便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此刻眼神略显复杂的连翘,颇为疑惑的道:"那夫人这身体?" 寒玄衣自然是知道,他指的是连翘的天阴绝脉,本想就其称呼一事,予以纠正。 不过见连翘于此并无反应,他也便懒得解释,当即笑道:"待我过些,便与她去寻那五行鬼尸,待到五行鬼尸集齐,便可解了这天阴绝脉。" 话虽如此说,心中却不免犯起愁来,据他所知,能够出现五行鬼尸的地方,只有两处,那便是鬼医宗与净尸谷。 可这两个地方,又岂是那么容易进入的,想起自己的计划,他也不由暗自心急起来,不禁暗道:"看来必须得加快进度了才行!" 胡二狗听到寒玄衣这样一说,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当想到自己恩公,镇魂人的身份时,便是更加疑惑起来。 于是便面色古怪的笑道:"五行鬼尸?有公子在,又何须……" "寒玄衣,我饿了!" 突然一道清冷至极的声音传来,将胡二狗的瞬间打断。 胡二狗顿时感到,自己刹那间,被一道寒眸扫过,待其反应过来,望向那双眼睛的主人时。 却发现连翘好似没事人一样,低头摆弄起了,自己手中的修罗刃来。 只见她不停的重复着拔剑,归鞘,拔剑,归鞘的动作,如此不停反复,竟是有些不亦乐乎。 而且每一次,那出鞘后的修罗刃,剑身寒芒,都好巧不巧的,倒映在了胡二狗,这只老狐狸的脸上。 胡二狗看着身前这个女子,一时间,脸色变得更加古怪起来,心思缜密的他,自然知晓,这怕是有人,在埋怨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多嘴了。 寒玄衣见面前这老爷子,说道一半竟然停了下来,在转头看了一眼,行为有些怪异的连翘后,便是接口道:"又何须什么?" "哈哈,没什么,你看光顾着和公子叙旧了,竟然一时忘了时间,如此怠慢了公子与夫人,实在不该!" 经他这么一说,寒玄衣到时确实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于是便赶忙问道:"那个……老人家,有肉吗?" "哈哈,当然有,公子请稍候!" 说完便是转头,向着伫立一旁的胡罡吩咐道:"胡罡你且速去,烧几道拿手菜来招待公子与夫人"。 "是,老祖。" 胡罡回话后,便转向寒玄衣与连翘对着他们二人,深施了一个万福:"公子,夫人二位请稍候,奴家去去就来"。 寒玄衣见他离去,便是看向老者难言,终是难掩心中好奇,眼神看向胡罡离去的方向:"这……?" 胡二狗招呼寒玄衣与连翘二人重新落座,便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孙子,轻轻一叹后,声音略显复杂的道:"你也坐吧。" 只见他身旁那极为俊美的男子,点头应了一声,便是悄然落座,神色之间尽显低迷,一张脸,却是越发苍白。 寒玄衣这才有功夫,将这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他身上的重大问题,这不禁使他露出一丝不解。 而再次确认无误之后,更是有些疑惑,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自称二狗的老者,不惜拿自身妖丹做注,也要与连翘做交易了。 一是因为他定然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二是因为,面前这男子,也就是胡二狗口中的孙子,似乎也确实是大限将至了! "阴虚过盛,阳亏日久,精气四溢,元将不存!" 如果寒玄衣所料不差,这十六个大字,便是此刻这俊美男子最真实的写照。 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是什么原因导致一个化形成人的狐妖,竟然虚到了如此地步。 而阴虚过盛,阳亏日久,精气四溢,元将不存,最直接的解释便是,他眼前这男子实在太虚了,甚至虚到了,活不了多久了的地步。 据寒玄衣观察,这男子,如果没有人为干涉的话,定然活不过一个月。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胡二狗,终是开口说起话来 "唉,此话说来话长,胡罡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完全是因为为了我这孙儿富贵报仇!" 寒玄衣与连翘闻言,皆是下意识的望向了,这大体是叫胡富贵的俊美男子。 只见胡富贵见他们二人望来,也未说话,只是瞬间将头,垂到了极致。 而在寒玄衣与连翘看不到的眼眸之中,却是闪过一抹极深的愧疚与自责。 "三年前,我于某日窥得天机,自感大限将至,遂闭关准备做那最后一博,想要在天劫来临之际,悟得一线生机。 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闭关的那段日子里,却是发生了一件令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我这孙儿命苦,自小便是没了爹娘,所以我便极为溺爱他,自从他化为人形的那天起,我便把他留在身边,禁止他私自下山与人类接触,以免他无意间步了他爹娘的后尘。" 说道这里胡二狗,似是极为懊恼与后悔自己曾经的做法,以至于一把便将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 连翘刚要出言,便被寒玄衣以眼神制止,于是便是静静的等着老者的下文。 而寒玄衣见此却是微一沉眸,他知道,与其说这老爷子是说给他们二人听,不如说是说给他孙子与他自己听。 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他自己心中的一个结,甚至已经衍生了心魔。 而或许正因为他这心魔,才导致他最后冲关失败,从而加速了自身寿元流失。 只见胡二狗重重一声长叹,转头看向自己的孙子,眼中尽显懊悔与悲伤。 而胡富贵仍旧低着头一声不响,只是那死死抓住,椅子扶手的双手,证明他的内心似乎并不平静。 "正因为他自小便是不与外人接触,所以造就了他心性纯良的特性,这性格与修炼一途而言,自是不可多得的特点。 而也正因为他太过纯良,所以,相对于诱惑而言,较之常人定性自是差了一些,可这一切我却从未予以重视。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那个,他自以为身世凄惨,含冤而亡且心底善良的女鬼,这一隐患才彻底暴露出来,不曾想那女鬼……" "好家伙,竟然连女鬼都敢下手,这哥们儿,还真是人狠话不多啊,佩服佩服! 听到此处的寒玄衣,终是将一切猜了个大概,眼见老爷子停了下来,便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眼角极尽抽搐的胡富贵。 怅然一叹,替老爷子说道:"不曾想,这女鬼却是一个口蜜腹剑,且专好采阴补阴的蛇蝎美人!" 第52章 寒玄衣的骚操作 连翘蓦然抬头,看向突然开口说话的寒玄衣,眼中流露一丝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得出这种结论来。 看到某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本要开口反驳,却被那老狐狸胡二狗的一声长叹而打断。 "唉!正如公子所料,那女鬼表面上一副善解人意,我见犹怜的的模样,背地里却是盯上了,我这孙儿的一身修为与元阳之气。 可当时老夫正在冲关的关键时期,而胡罡又为了以防万一,几乎时刻为我守关,所以待到他发现富贵异常之时,已是为时已晚! 于是盛怒之下的胡罡,便在不想打扰我冲关的情况下,去找那女鬼讨个说法。 可是不曾想,那女鬼吸收了我这孙儿的一身元阳与修为,自身道行大涨。 胡罡不仅不是那女鬼的对手,还被她刻意重伤……重伤了要害之处,以至于心境受损,道行再无寸进不说,还在那之后变了性情。" "要害之处?" 连翘下意识的脱口道。 只不过她话刚一出口,便看到寒某人满含深意的望向了她。 于是即刻反应过来,瞬间俏脸一红,轻"呸"了一声,便是将脸侧到了一旁。 寒玄衣见她如此,也不多言,而是略有疑惑的看着老狐狸胡二狗道:"难道,那女鬼还尚在人间飘荡?" 寒玄衣刻意留意了一下那胡富贵的表情,却是发现,一直都在努力压抑着自己情趣的他,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却是豁然抬头,与他对视。 那眼中竟是带着无尽的恨意,也不知是因为他提及了这句话的原因,还是触碰到了他心中的某处隐痛。 许是因为太过于激动,以至于他的脑袋,瞬间变成了白狐模样,竟是对着寒玄衣呲起牙来。 那獠牙透着森森寒光,似乎只要寒玄衣,再敢多说一句,他便会冲上前去,对着其一番撕咬。 "富贵!不得对公子无理!" 老狐狸胡二狗一声爆喝,想要以此来压制胡富贵的情绪。 可没想到自己的孙儿,却好似着了魔一般,再也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双眸瞬间变成血红色,对着寒玄衣便是一阵咆哮。 "心……心魔,怎么会!" 老狐狸胡二狗见到孙儿血灌瞳仁的模样,瞬间呆立当场。 "小心!" 连翘见胡富贵,隐有失控的趋势,便是冲着寒玄衣喊到。 与此同时,一把拔出腰间修罗刃,想要起身迎上。 没想到,寒玄衣竟然比他还快,在胡富贵爆起的瞬间,便是刹那间,来到他的身前。 在连翘与老狐狸胡二狗的注视之下,一把掐住了,双眸血红的胡富贵的脖子,用力将这提起,然后猛地掼到了地上。 老狐狸胡二狗见此,眸光瞬间一凝,但是却又生生止住了出手的冲动。 只是看着那在地上奋力挣扎嘶吼的孙子,黯然一叹,然后重新落座,甚至闭上了眼睛! 只是听着由孙子口中传出的一声声嘶吼,眼角不受控制的的持续抽动着。 "小少爷!你……" "退下!" 闻声赶来的胡罡,见此一幕,便要上去将此刻骑在胡富贵身上的寒玄衣拉开,却被老狐狸胡二狗,猛然出声喝退! 只见寒玄衣看着此刻被自己骑在身下的胡富贵,牟足了劲后,抡圆了膀子,便是一阵左右开弓。 啪! "修行多年,道根不稳,该打!" 啪! "为一己之私,沉沦色欲,该打!" 啪! "害得一心为你之胡罡,沦落至此,该打!" 啪! "明知她蛇蝎心肠,还阻拦你爷爷除魔卫道,该打!" 啪! "只顾私欲,不顾亲情,对你爷爷心生怨恨,该打!" 啪! "害得你爷爷冲关失败,自损寿元助你苟活,该打! 啪! "自衍心魔,而不自知,你该打!" 寒玄衣豁然起身,将已经被自己打成猪头的胡富贵,用力摔在了椅子上,眸光森冷的指着他大骂道: "你特么还好意思衍生心魔? 你看看你胡罡叔,变成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他苦不苦? 你看看你爷爷,多年清修毁于一旦,他苦不苦!啊?" 你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没有人去责怪你,你就以为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心慈手软,那女鬼又会害了多少人性命,又会有多少家庭因此受累!" "啊~啊~" 胡富贵终是再也支撑不下去,突然从椅子上坐起,瞬间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嚎啕大哭起来。 "我是真心喜欢她啊……真心喜欢啊,她不就是想要我一身修为与元阳之气吗?只要她心里有我,只要她高兴,全都拿去又有何妨!" 胡富贵终是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懑之情,大声咆哮道。 随后更是转向了老狐狸胡二狗,极尽恨意的怒吼道: "都是你,都是你啊爷爷,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她明明是爱我的,可你却偏偏出手将她打伤,逼着她离开我,都怪你!" 老狐狸胡二狗听他所言,竟是一时座落不稳,由椅子上滑落了下来,直到摔落在地的那一刻,也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伸手颤抖的指着自己的孙子,激动的说道:"富贵……你……爷爷都是为你好啊!" 老狐狸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子竟然对他的怨恨如此之深。 他更没有想到,他所有的付出,在他孙子看来都是多余的,甚至成为了他痛恨自己的导火索! 如果不是寒玄衣,趁他这孙儿心神不稳之时,予以刻意施压,他是决然不会发现,自己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孙儿,已经被那无形之中的心魔,侵染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当他再次望向这个于五十年前,便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时,眼中除了感恩,更多的则是一抹倾佩。 他知道寒玄衣选择贸然出手,承担着怎样的风险,他也知道,一旦自己被他激怒,而不顾往日恩情,以寒玄衣目前的修为,怕是绝不会承受住,自己的愤怒一击的。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而更加重要的是他过人的胆识,没错,他在赌,赌自己不会出手干预,而自己恰恰值得他去赌。 不知为何,老狐狸此刻却突然没来由,想起了那暗伤寒玄衣的人,自己既然已经寿元将近,何不…… 正在老狐狸陷入沉思之时,寒玄衣却是瞬间出现了连翘身旁,并且毫无征兆的,趴在她的耳旁,与她耳语了一番。 待其重新拉开与连翘的距离之时,只见这平日里,性格跳脱的鬼医圣女,双颊之上却是已然是布满了一片嫣红…… "可行?" "呸!无耻!" 只见这鬼医圣女,悄然抬手取下了自己腰间的追魂笛,将这玉笛放于唇间,轻启朱唇,一阵笛音悠然响起。 而那犹自咆哮不止的"猪头"男子胡富贵,瞬间脸色一片潮红…… 第53张 大家一起来捉鬼 胡府院中 此刻连翘依旧在不停的吹奏着追魂笛,就这样,一阵阵笛音随着清风,缓缓飘进了他们面前紧闭的房门之中。 听着屋中传出来的,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老狐狸胡二狗,脸上不禁一阵阵抽搐。 "公子,这……富贵他?" 寒玄衣侧头看了一眼,身旁面色极不自然的老狐狸,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只是,让他做了个梦而已!" 至于说,他让连翘以追魂笛摄魂之术,强行操控心神不稳的胡富贵,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梦,恐怕只有他自己,和那面色嫣红的鬼医圣女知道了。 "我知你心中所想究竟为何,可你须知不破不立的道理,你这孙儿如非你的过分溺爱,性格恐怕也绝不会如此独断专行,你修行多年,须知,凡事过犹不及才是。" 老狐狸闻言,不由得一声哀叹。 "公子有所不知,我那儿子与儿媳,当年若不是为了替我,去寻那传说中,能够增强感悟的天机果,也不会被人……" 寒玄衣看了一眼,这个此刻越发苍老的老头,却是也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怎会不知道,这老狐狸心中的愧疚与悔恨,可世间之事,便是这样,既然已经发生,且已无法挽回,就算再自责,又有何意义可言,日子总是要过的。 "糊涂!往你修道多年,难道还看不开这因果轮回,自有天定的道理。" 老狐狸闻言,瞬间浑身巨震,是啊,他怎不知道这因果二字,其实是早已注定的。 他那儿子与儿媳必定是命中有此一劫,他就算在哀伤,又有何用。 "我且问你,如若今日不是恰巧识得了我的身份,难道你就真要违背本心,强行以她身上的玄阴之气,替你孙儿续接阴命不成? 难道你就真要,无端结果了我的性命,从而使忠贞蛊失去效用不成?" "公子,我……" 老狐狸垂着头,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与寒玄衣对视。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在他原本的设想中,连翘与胡富贵成亲,他以自身妖丹助连翘根治天阴绝脉,从而打破她活不过十八岁的束缚。 这原本是一场交易,也算是等价交换,可是这一切,在他出手想要击杀寒玄衣的那一刻,性质就完全变了,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寒玄衣都是无辜的。 "你既然说,五十年前你我之间已有交集,那便说明,你我之间的因果早已注定 虽然我因为一些原因,对以往之事并无记忆,但既然今日再次相见,也算是故旧重逢。" 说道此处,他再次看了一眼,老狐狸命宫之中的那一抹死灰之气,负手而立道: "我虽然无法改变你自身结局,但也不妨替你了却一桩心事!" 老狐狸猛然抬头,望着面前此刻一脸冷峻的寒玄衣,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公子的意思是?" 不知为何,一时间,竟然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那颤抖不停的双手,似乎印证着他情绪极大的波动。 "玄阴之气固然难得,而且非它不可续其阴命,可也难免有朝一日,因此心境受损,从而衍生心魔,最终沦为行尸走肉。 既然如此,还不如由我出手,助他重塑元阳真身,以此保自身寿元不失,更能杜绝后患,你看如何?" 寒玄衣听闻屋内"喧嚣"尽止,转过头看着老狐狸悠悠开口道。 "噗通!" 老狐狸跪倒在地,充满感激的望着自己面前的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就连一旁的胡罡,见他如此,也是随他一同跪倒,不问缘由的冲着寒玄衣,不停的磕起了头。 这一幕,不禁使刚刚停止吹奏追魂笛的连翘,为之一愣。 寒玄衣见老狐狸如此,并未有所阻拦,而是就那么生生的授了老狐狸不知道多少个头。 之所以不予以搀扶,是因为他无法阻止老狐狸,他知道这不仅是老狐狸的谢意。 更是他的自我发泄,亦可以说是,对自己心中积压已久的,苦闷的一种无声的释放,至于胡罡,老狐狸不起来,他又怎会起来。 "不过,有件事情还需要你亲手去做,否则,就算我有心救他,也是纸上谈兵,皆为空谈!" 老狐狸瞬间动作一顿,望着寒玄衣沙哑的道:"二狗明白公子的意思,只是富贵他,一向以自己性命相要挟,恐怕……" 寒玄衣看向前方紧闭的房门,下意识的与连翘四目相接,面色极为古怪的道:"咳……放心吧,他恐怕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对女人产生兴趣了。" 老狐狸胡二狗,与自称奴家的胡罡,闻听此言,不约而同的,向着前方望去,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此刻在他们面前,这座已经重新恢复平静的房间之中,地面之上早已经一片狼藉。 衣裳凌乱的胡家大少胡富贵,此刻正躺在,房中桌子之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面色潮红之下隐有一丝纠结与痛触,而空气之中,不知为何,却是散发着一股极为浓重的淫靡之气。 入夜,子时。 距老狐狸那胡二狗,那座府院十余里处的,一片坟地之中。 此刻,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正神色哀伤的,站在一座新坟之前,默默的述说着什么。 其身前的一堆纸钱,已经燃烧了大半,幽幽的火光,倒映着四周一座座坟墓,让这本就有些阴森的氛围,更显一丝诡异与凄婉。 见到自己身前的纸钱,马上就要燃烧殆尽,男子低垂的眼中,悄然闪过一丝冷芒。 突然,这原本自言自语的男子,毫无征兆的,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的,对着眼前的墓碑道: "翠花啊,你怎么就忍心,就这样离我而去,说好了下个月我便迎娶你过门。 你……你怎可,就这样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 越说却越是激动,甚至悲痛之余,情不自禁的纵身扑向了身前的墓碑,一把将其搂在怀在怀中。 "枉我对你一往情深,这些年来,却是一直与你谨守礼教,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我悔啊……若是早知如此,我们何不早些……早些……" 说道此处,男子似乎终是难以自控,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幕真是不禁使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夫人,公子这……" 此刻,隐在一处小山丘后的,一个虚发皆白的老者,见到某人这声情并茂的一幕后,下意识,转向了一旁持剑而立的女子。 "来了!" 女子闻言却是神色一凛,答非所问的冷声道。 老者闻言,脸色骤然一变,随即回头向着男子所在的方向望去。 却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悄然出现在了男子身后。 抱着墓碑犹自声泪俱下的男子,突然感到自己身旁,一阵阴风刮过,紧接着,一个清纯中带着些许妩媚的声音,由其身后响起。 "公子,何故如此伤心?奴家见了,真是心疼的紧呢!" 第54章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寒玄衣顿感一阵酥软之感袭来,好像整个人,一瞬间,便处身在了一床春帷之内。 待其回身,闻声望去之时,只见一个婀娜多姿,双目含情的女子,正娇滴滴的站在自己身后。 放眼观之,眼前这女子,身着碎花罗裙,周身素雅至极,眸中暗含春情,却是未施粉黛。 并且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就连捥于脑后的云髻之上,也紧靠一根竹签,将其简易固定。 观其容貌,却是姿色极佳,虽不及季红姗与连翘之姿,却也只是略逊半筹而已。 直到此刻,寒玄衣方知,为何心性纯良的的胡家大少胡富贵,会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平心而论,就算寒玄衣此刻见了这个,外表清纯但却媚到了骨子里的女人,都不禁有那么一瞬间,心神失守。 只因这女人,不仅长的漂亮,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而更重要的是,她还修炼了控人心神的魅惑之术。 这术法虽然与连翘的摄魂之术有着本质区别,但却大体是殊途同归。 而且连翘摄魂旨在操控心神,而这女人却是旨在控"体"。 也就是说,若不是自己有备而来,而且心境尚稳,恐怕只凭这女子刚刚的一句话,便可以让自己欲火焚身,就此沉沦了。 身着碎花罗裙的女鬼,看到了身前,呆呆看着自己,一副痴傻模样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但是感到男子身上,隐隐散发的一股极为精纯,且磅礴涌荡的纯阳之气,心下却是大喜。 "看来今日真是不虚此行,如若得了这男子的一身纯阳,想来被那老狐狸所伤之后,留下的暗伤,便可彻底痊愈,甚至,能够使修为再进一步也说不定。" 想到那老狐狸,这名叫云鸽的女鬼,眼眸之中,便是闪过一抹阴狠。 "哼!老狐狸,待我伤愈之后,定要你这老不死的,将之前一掌之仇还于姑奶奶。" 寒玄衣所料不错,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使胡家大少胡富贵,自愿献上自己一身元阳,与百年修为的那个女鬼。 原来之前,闭关感悟天道的老狐狸,被重伤之后的胡罡告知,自己孙儿遭此一劫,盛怒之下便是强行破关而出。 甚至追至此处,与这女鬼展开了一场恶战,而正当老狐狸,一掌将其击伤后,正要将这打的魂飞魄散之时,却被闻讯赶来的胡富贵出手阻止。 并且还以自身性命相要挟,要求老狐狸放过这个女鬼,并且不再追杀与她。 甚至为了防止老狐狸暗中出手,胡富贵还会每过三日,夜里便会瞒着老狐狸,来此偷偷与她相会。 当然这一切,自是无法躲过老狐狸的眼睛,只是自此,他便无法在向这女鬼下手,虽然无奈,却也是束手无措。 而这女子本就被老狐狸所伤,重伤未愈之前,当然不会放弃胡富贵这张挡箭牌,自然也不介意在胡富贵面前演起戏来。 至此胡富贵面前的这个女鬼,便化身成了一个,为了维持自身形态,来与他相守一生,而不得不违心,吞噬元阳之气的凄惨女鬼的角色。 话说并不是她不想离开此地,另寻别处安身,实在是她之尸骨,葬于此处,根本不能离开太远的距离。 只有她将自身鬼气,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她才能摆脱束缚,来去自如。 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择采阳补阴这邪术,速成之法的原因所在。 而如果不出意外,今夜便是胡富贵与她相约的,三日一见之期。 云鸽本想今日,静静等着胡富贵现身,在陪他诉上一曲肝肠断,奈何却是久等未至。 没想到这时却出现了,面前这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更令他欣喜的,听这男子所言,他竟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童子之身"! 眼看男子已经一点一点的向自己走来,云鸽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娇声道: "公子,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这里,难道不孤单吗?" 寒玄衣见她如此模样,却是将方才所有哀伤拋之脑后,一脸痴迷的走到女子身前,不由自主的抓起了她的小手。 "姑娘……姑娘一个人难道不孤单吗?" 边说还边用力揉捏了一下云鸽的小手,那份酥滑入骨之感,不禁使他心神荡漾。 随之眼神也变得炽热起来,甚至连鼻息也在不知不觉间,粗重了几分。 "锵!" 只见隐于山丘之后的连翘,远不远望着寒玄衣,抓着那女鬼之手,一脸痴迷的模样,便是眸光一凝,瞬间拔出手中的修罗刃,便要踏步向前。 老狐狸胡二狗见此,慌忙伸手将她拦住,正要开口说话,便见连翘蓦然回眸,眼中尽是杀意。 老狐狸见此,猛一缩脖子,紧忙收回挡在她身前的手,迅速辩解道: "夫人,夫人莫急,我等能将这女鬼擒下是不假,但也需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才可。 夫人有所不知,这女鬼被我伤了之后,便是变得极为谨慎,若是他一心想逃,便是老夫,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将她留住。" 连翘听他所言,终是收回了,已经迈出的一只脚,随后,再次看了一眼,某人那副留着口水的模样,紧紧握了握手中的修罗刃。 "哼!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卑鄙、无耻、下流、登徒子!" 老狐狸胡二狗,见她如此,下意识的快速退后了好几步,以免被她误伤,并且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很识趣的没有接话。 "嗯?你退后干什么! 发现他如此举动的连翘,突然再次回眸,看着离自己数米开外的老狐狸,语气不善的道。 老狐狸顿时心中一紧,暗道这姑奶奶果然不好惹,同时也不禁为他那恩公暗暗默哀起来。 正在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拉着女鬼,向着自己这处小山丘走来的寒玄衣。 暗呼救星的同时,向着身前冷面寒霜的女子道:"夫人!他们过来了!" "什么?咯咯……公子,你坏死了,没想到你长的如此斯文,暗地里,竟然看那种羞人的画册,咯咯……公子好坏~" 一阵近乎呢喃的话语,由那女鬼云鸽口中传来,话语之中虽然尽是责备,却充满了近乎露骨的妩媚。 "哼!不知羞!" 连翘狠狠的望了一眼,被寒玄衣紧紧拽着手的女鬼,声音无比冰冷的道。 "嘿嘿!小娘子一会儿到了这山丘之后,我便让你看看,本公子是如何学以致用的好不好。" "哎呀!公子你……你坏死了~" 老狐狸再次悄无声息的退后数步…… 第55章 狐御八荒 寒玄衣再次用力揉捏了一下,被自己紧紧抓在手中的小手,心道:"特么的,老子长的斯文?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小娘子说的哪里话,古人云:烈女怕缠郎,哈哈,也不知道小娘子,怕不怕流氓?" 说完便是伸手向着云鸽的俏脸摸去,并且有意无意的挡住她的视线。 女鬼云鸽也不避让,而是紧紧握住,寒玄衣的大手,越发妩媚的娇嗔道: "哎呀,公子莫要心急嘛,云鸽一会儿,便让公子知道,奴家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寒玄衣眼看即将到达,与老狐狸之前约好的地点,不禁心神一松,随即便是抽出了,被云鸽紧握的手:"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说完还不忘,用手擦了擦,嘴角处的口水,颇具侵略性的,紧紧盯着云鸽,身上的某处丰盈,语气充满暧昧的道: "嘿嘿,不瞒小娘子说,本公子心中实在是,期待的紧呢。" 云鸽一边紧跟着这个男人走,一边妩媚的娇笑道: "咯咯~就是不知道,公子的身体,到底好不好!" "额!" 与山丘之地,近在咫尺的寒玄衣,突然感到自己身体某处一紧。 却是好死不死的,被面前这个一脸魅惑的女人,紧紧抓在了手中。 "咯咯~怪不得公子如此坏~看来公子身体的确好的狠呢~" 女鬼云鸽瞬间一脸吃惊的娇笑道,说完更是挑衅一般的,略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寒某人顿时感到自己如遭雷击,瞬间脸色变得一片潮红。 "咳……那是,那是……必须的嘛! 说完便是步伐极其不自然的,拉着身旁的云鸽,继续向着山丘靠近,眼看仅有一步之遥,不曾想,却在这时异变突起。 只听"锵"的一声,拔剑出鞘之声,陡然间,由山丘之后传来。 寒玄衣闻听此声,瞬间脸色一变,暗道一声:"糟糕!" 果不其然,当这声音传来之时,自己身旁的女鬼,瞬间变成一副警惕模样,爆喝一声:"什么人!" 于此同时,瞬间松开紧握寒玄衣的手,顺势向他胸口拍来。 寒玄衣见避无可避,只能生生受了她这一掌,口吐鲜血的同时,心下一狠,拽住女鬼那只,一直被自己,紧紧抓在手中的小手。 用力一个转身错位,将她向着山丘之后猛地一抛,怒吼一声:"要你命的人!" "吼~!" 正当女鬼云鸽,被寒玄衣一把甩出,由于惯性所致,不受控制的落向,山丘之后的一片空地之时,一声声咆哮嘶吼随之响起。 与此同时,女鬼云鸽便看到,由四面八方,同时出现八只,体长近两米的白狐,将刚一落地的她,紧紧包围在内。 暗自心急的寒玄衣,见此一幕,终是长舒了一口气,一下瘫坐在地。 随后反应过来的他,猛然回头,望着由暗中走出的两道身影,怒骂道":谁特么,拔的剑!" 老狐狸胡二狗见此,心中一叹,上前道:"公……公子,是我……" 寒玄衣望着这老头,两手空空的样子,瞬间将目光转向了持剑而立,满面寒霜的连翘。 只是还不待他说话,连翘便将修罗刃,重新归于鞘中:"手滑了,不行吗!" "对,对……是夫人手滑了。" 老狐狸胡二狗见寒玄衣真的生气了,便是急忙随声附和道。 "锵‘! 原以入鞘的修罗刃,却是突然重新出鞘,只见满面寒霜的连翘剑指老狐狸胡二狗。 怒声道:"谁是夫人!你叫谁夫人?我与这王八蛋,一点关系都没有,若要再敢胡言,休怪我剑下无情!" 顿时有些摸不清状况的老狐狸,瞬间有些懵逼,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 心道:"刚刚我老人家,一口一个夫人叫你的时候,你这丫头可不曾反驳啊?" "公子,这……" 寒玄衣见老狐狸一脸吃瘪的模样,扫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连翘。 向着老狐狸摆了摆手:"你甭和她一般见识,她亲戚来了!" 老狐狸一脸古怪的望向寒玄衣,显然不明白,他口中这亲戚到底是谁。 不过倒是颇为善解人意的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已经与八狐缠斗一处的女鬼云鸽。 其实说是缠斗并不如何准确,只因为,现在被八狐围困在内的云鸽,实际上就好似被困在了一处牢笼之内一般。 无论云鸽想要由哪个地方突破出去,与她相近的那只狐狸,便会刹那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迅速挡回。 这正是老狐狸胡二狗,为她精心准备,以防止她逃脱的阵法——【狐御八荒】, 其实这阵法的攻击力,并不是如何的强,可是若是用来防御或是囚困,那效果却是极为显著,起码想要困住现在的女鬼云鸽,还是绰绰有余的。 寒玄衣挣扎起身,也是将目光投向被困其中的女鬼,许是因为起的过猛,一时竟是站立不稳,脚下瞬间一个踉跄,猛地向前倒去。 身旁一侧的老狐狸,刚要动身,却见到一阵倩影,后发先至瞬间出现在了寒某人身旁,将他一把提起。 老狐狸见此,迈出的脚瞬间收回,顿时将目光重新投降狐御八荒之中,见那女鬼已然有些气急败坏,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杀意。 寒玄衣只觉自己,在即将倒地的刹那间,被一股突然出现的大力,瞬间提起,只觉得刚刚被女鬼击伤后,强行压下的一口血,再也压制不住。 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是喷在了身旁连翘的胸前,感受到,胸前一阵滚烫之感袭来,连翘脸色猛然一变。 "你……!" 本想发怒的她,看着身前对着自己咧着嘴,露出一口红牙,一脸讪讪的男人,生生的将想要责怪他的话,咽了回去。 "哼!王八蛋,回去再与你算账!" "那个,胡……胡老,家中可还有供女眷换洗的衣物" 自知理亏的寒某人,转头看着老狐狸道。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老狐狸,心知他是有意转移话题,便是高声笑道: "公子放心,待我回去,便让胡罡前去,替夫……额,连翘姑娘,买上几套崭新的衣衫来,定叫连姑娘满意。" "王八蛋,你阴我,有能耐放姑奶奶出去,咱们重新斗上一番!" 被困其中的女鬼云鸽,终是放弃了突围的动作,眼中充满怒火的,紧紧盯着寒玄衣,近乎疯狂的咆哮道。 寒玄衣面色转冷,转头望向云鸽,眼底深处,亦如老狐狸一般,闪过一抹杀意。 却是未曾发现,搀扶着他的连翘眼中,不知为何,隐隐显现一抹失落。 第56章 胡富贵到底梦到了什么 寒玄衣看着此刻,被狐御八荒囚困其中,面色狰狞的女鬼云鸽,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因为他太清楚,身为一只擅长采阳补阴的女鬼,想要把自己修炼到如今这般,近乎实体的地步,究竟需要多少人命去堆砌了。 此中恶行用罄竹难书来形容,怕是一点也不为过,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自己直接动手,而将她留给老狐狸胡二狗,亲自解决的原因所在。 转头望向此刻须发皆白的老狐狸,终是难免一声长叹: "你虽修道多年,但我观你命宫,隐有一片朦胧血色,弥漫其中,寿元终结之日,怕是难逃天雷神罚。 希望降伏这女鬼,能为你积攒一些功德,或许能保你一缕残魂,也未可知。" 当然还有一句话,寒玄衣未曾说出口,那就是老狐狸之所以寿元将近之期,还难免那天雷神罚,归根结底,怕是因为他近期手上,沾染了太多殇魂殒命之因果。 而这些被杀之人,不是那循着他与连翘,无意间留下的蛛丝马迹,而追踪至此的鬼医宗,与净尸谷之人,还能有谁! 虽然他明知老狐狸出手,仅仅也是为了一己之私,一切只是为了避免为他那孙儿,续接阴命之时,被人所扰,突生变故。 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老狐狸此举,为他与连翘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所以既然他与老狐狸,已经刀兵偃止,于情于理他自然要帮上一帮。 老狐狸闻听此言,却是飒然一笑,看向寒玄衣的目光,却是越发深沉,随即向着他这恩公,深施一礼道: "多谢公子成全,只是二狗此番,怕是在劫难逃了,不过,能在临去之日,与恩公再次相遇,二狗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寒玄衣见他如此,便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一弯新月。 "子时将近,阴阳倒转,时间差不多了!" "公子放心,胡罡正在前来的路上,不许片刻,便会到达此处。" 搀扶着寒玄衣的连翘,看着自己身旁男人的举动,也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向了夜空。 却是越发觉得,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的刺眼,甚至令她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烦闷。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她身旁这男人,仿佛在不知不觉间,衍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感,这种感觉极其微妙,甚至微妙到了,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地步。 起初她还并未太过在意,直到今晚看到他与那女鬼,逢场作戏有意为之的亲密举动时,那种瞬间充斥着内心的娇怒,好像顷刻间印证了什么。 可是想到之前自己,在提到擎霜殿,那个女人的名字之时,这个男人下意识的刻意掩饰,骨子里的清傲,却是使她越发烦躁起来。 "老祖,我把小少爷带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由暗夜之中响起,却是那背着胡富贵的胡罡已然道来。 寒玄衣闻声望去,只见胡罡背上的胡富贵,仍旧处在昏迷之中,冷峻的脸庞之上,嘴角处不自觉的一阵抽搐。 随即下意识的望着身旁的女子语气古怪的轻声问道:"你说这小子,会不会就此转了性情,贪恋起那龙……" 突然感到女子眼神陡然转冷,寒玄衣瞬间住口,若无其事的,转向胡罡道: "将你家少爷,摆成五心向上的姿势,放在地面之上,然后去找一些,柏树的叶子前来,这叶子尽取西南方向的柏树,树越粗越好。" 胡罡闻言,快速离去,这柏树叶,若是在别处,寻找起来自是不太好找,可是在这坟地之中,却是处处可见。 柏树属阴,素有滋魂养魄之功效,所以一般家中但凡有人离世,家人将其下葬之时,便会在坟墓两侧,各栽一棵柏树。 久而久之,这坟地之中,便是成了一片柏树林,所以胡罡找寻起来,自然也就极为轻松。 寒玄衣见胡罡离去,便是冲着老狐狸沉声道:"胡老,还得烦劳你亲自入阵,出手封住此女周身气机,以防她突然爆起,打乱了我的布局。" 直到此刻,那被困阵中的女鬼云鸽,方才意识到,他们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 正当她要拼着魂飞魄散,也要突出重围之际,却是发现,自己已经被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老狐狸,一指点向了眉心正中。 她本想尽力躲开这一击,奈何因为之前的连番破阵,周身鬼气已经大肆消耗的自己,已然是力不从心。 "不~"! 一声极为不甘的咆哮,瞬间响彻夜空,随即女鬼云鸽,便在老狐狸一指之下,定身在了狐御八荒阵中,就此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而连翘却是对眼前这一切,好似未曾看见一般,仍旧俏脸微红的,沉浸在寒玄衣,询问于她的那个问题中。 她当然能够猜到,寒玄衣没有说完的话,到底什么:"龙阳之好!" 犹记寒玄衣,之前见这胡家大少胡富贵,失控之时,匆忙间与她耳语之时,说过的那番话的内容,甚至直到此刻回想起来,她都不觉一阵阵脸红。 犹记寒玄衣当时,俯身在她耳旁说道:"你能不能操控他的心神,使他欲火焚身的同时,陷入一个全是男人的幻境里……" 于是她便在寒某人的极力要求之下,让这个对女鬼一片痴心的胡家大少,在追魂笛的悠悠笛音中,不自觉的陷入了一个极其劲爆的幻境之中。 至于在幻境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也只有现在仍旧因为筋疲力尽后,陷入昏迷的胡富贵最为清楚。 用寒玄衣的话讲,是为不破不立,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如若不彻底斩断,胡富贵对这女鬼的一片痴心。 就算今日里他以秘法,帮助这胡家大少重塑元阳真身,以保其寿元不失。 那么清醒之后,面对女鬼云鸽的突然"消失",或许已经就此沉沦的胡富贵,依旧不会选择独活。 这也是老狐狸与他,最为担心的事情,所以寒玄衣不得不出此下策。 当然这个方法,对于胡富贵而言,难免有些过于"阴损",但也不得不承认,其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 第57章 阴阳倒转 重塑元阳 眼看胡罡去而复返,老狐狸亦将女鬼云鸽以术法定住身形,寒玄衣示意连翘,将他搀扶到,胡富贵身前。 随后转向胡罡胡罡道:"在这柏树叶中,挑选一百零八片,等量大小的叶子,接连依次摆开,将你家少爷围在其中。" 胡罡也不多言,即刻按照寒玄衣的吩咐去做,全程未说一句多余的话。 而老狐狸见此也是极力的保持着镇定,可是隐隐握紧的拳头,仿佛印证着心中的些许担忧。 可以说,他将一切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自己这恩公身上,如果此番失败,本就于心有愧的他,怕是要含恨而终了。 其实寒玄衣不知道的是,早在胡富贵元阳受损初期,束手无策的老狐狸,便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他这位昔年恩公。 只是一番探寻之后,并未发现他的踪迹,这才无奈作罢,可再次相遇之时,眼见他有伤在身,甚至因此失去了某些记忆, 他便是未好意思开口,求助于寒玄衣,以免令本就有伤在身的他,因此受什么损伤。 "公子……" 老狐狸一步向前,却是欲言又止。 寒玄衣闻声望去,却见这老头眼中,尽显纠结之色,本就心思缜密的他,自然明白这老狐狸在担心什么。 "放心吧,此秘法虽对我,有所影响,但是我尚能承受,只是恐怕你这孙儿,怕要吃些苦头了。" "噗通!" 老狐狸闻言,瞬间跪倒在地:"二狗多谢公子于我这孙儿,再造之恩,若有来世,定当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恩情。" 寒玄衣见他如此,却是感慨万分,随即一声长叹: "你且起来吧,此番重伤苏醒过后,我脑中记忆近乎完全丢失。 可说这世间之人,真正与我有过交集之人,你算是我遇到的第一人,既然见你有难,我自尽力而为,也不枉你我昔年相识一场。" 寒玄衣此刻语气之中尽显悲凉,却是不知为那真正的镇魂人,还是为了当下举目四顾无亲朋的自己。 连翘望着此时一脸悲怆的寒玄衣,不知为何,心中某处却是情不自禁的出现一丝抽痛,以至于,搀扶着他的双手,下意识的加重了些许力道。 "疼,疼,疼~!" 寒玄衣感到手臂之上,瞬间传来的一阵疼痛,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瞬间破防,随即望着连翘惊呼道。 连翘下意识瞬间撒手,却是见到寒玄衣哎呦一声,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死女人,你故意的吧?" 反应过来的寒某人,呲牙咧嘴的望着连翘道。 本想上前将他扶起的连翘,听到了他对自己的别样称呼,却是即刻停止了动作。 随后,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在了寒玄衣的屁股上,然后好似仍不解气,于是便有接连踢了好几脚,直到某人求饶,她才肯罢休。 耳听一声声哀嚎由寒玄衣口中传来,老狐狸却是耳观鼻,鼻观心的视若无睹。 胡罡见他老祖如此,他便也是未曾上前,只是将目光投降了,那被老祖定住身形,并且封了七窍的女鬼身上,无边恨意,瞬间便是充斥整个眼眸。 寒玄衣一脸无辜的奋力爬起身来,只当是连翘真的"亲戚"到访,性情因此变得易燥易怒。 于是极为明智的,选择了发扬绅士风格,不与她一般计较,否则还不知道自己要吃一些什么苦头。 念及于此,便是强压心中愤懑,抬头望向此刻已经,升至夜空正中的一弯新月,眸光一凝,心中暗道:"时辰已到!" 随即面色一整,瞬间盘膝而坐,转头望向老狐狸,大声道:"胡老,速速撤去狐御八荒!" 已经等待多时的老狐狸,不敢有半分耽搁,手中指诀不断变换的同时,口中响起一声声晦涩难懂的口诀:"狐御八荒,收!" 寒玄衣眼看阵法消失,也不慌张,而是按照脑海之中出现的记忆,循规蹈矩的一步步操作起来。 只见他抬起右手,将中指置于口中,然后用力一咬,殷红的鲜血便是飙射而出。 锁阴还阳,三魂塑体, 星移斗转,七魄归心。 随着口中话语响起,寒玄衣一掌推出,中指处流出的鲜血,瞬间凝聚一处。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顷刻间,四散开来,精准的飘落在了,胡富贵身体周围的,那一百零八片柏树叶上。 紧接着,一阵阵阴气,以肉眼可见的趋势,由这一百零八片柏树叶中,衍生而出。 逐渐变得浓郁之后,将位于中央的胡富贵,笼罩在内,直到外面的几人,再也看不到胡富贵的身影为止。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猛然袭来,直刮的连翘几人,睁不开眼,寒玄衣身上的衣衫,也被吹的猎猎作响。 可他却岿然不动,任凭狂风凛冽,依旧神情凝重的,死死盯着被阴气,笼罩在内的胡富贵。 直到夜空正中的一弯新月,尽数被乌云遮盖,胡富贵身上,骤然出现了一抹死灰之气。 "就在此时!" 寒玄衣心中暗道,随后眼中闪过一抹猩红,整个人瞬间爆起。 刹那间,出现在了胡富贵身前,一指点向,周身阴气弥漫的胡家大少。 与此同时,口中爆喝: 因果轮回无极数 元阳塑体祭幽冥 悟道青天终不蛊 彼岸归来了无形 "星移斗转,元阳归体破!" "咔嚓!" 寒玄衣话音刚落,只听夜空之中突然想起一声炸雷。 "噗!" 一口鲜血喷出狂喷,整个身形也站立不稳,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连翘三人见到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皆是面色巨变,紧接着便要上前搀扶。 "别过来!!" 寒玄衣一声怒吼,强行稳住身形,抬头望向空中,此刻已经渐渐散去的乌云。 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随后猛然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舌尖血来。 只见这血落身前,刹那间,便是化作一团血雾,在他的指引之下,尽数撒在了胡富贵身上。 至此夜空中,逐渐溃散的乌云,再次汇聚一处,随之狂风又起,那劲道,却是比之前还要猛烈三分。 更加惊奇的是,这狂风之中,似乎还夹杂着阵阵鬼哭狼嚎之音。 这不禁令本就担心寒玄衣安危的几人,面上表情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第58章 归元丹 夜空之中乌云密布,夜空之下狂风四起,此时如若有人经过此处 定会发现,这栖霞城,荒郊野外的一处小山丘之后,竟然上演着,这令人为之震惊的一幕。 寒玄衣眼见空中乌云再次汇聚一处,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之前把一切都预料到了,却终究还是百密一疏,无意之中,漏掉了这最关键的一节。 "时间!" 纵使所有环节操作无误,那么胡富贵重新吸收,失而复得的元阳之气,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一旦在其吸收的过程之中,那空中遮挡明月,以此来倒转阴阳,掩盖天机之术的乌云轰然溃散。 那么,莫说胡富贵小名不保,就连他自己也会因此受到莫大的牵连。 好在他关键时刻,以一口舌尖精血化成血雾,将胡二狗笼罩在内,让他的自身因果瞬间与外界隔绝。 才借此躲过了,冥冥之中的天机窥测,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念及于此,他抬眸望向女鬼云鸽,只见随着由她眉心正中。 出现的那根此刻与胡富贵相连的红线,光芒逐渐暗淡,她自己的身躯,也变得越发虚幻起来。 寒玄衣知道,一旦这根红线彻底变暗,则证明,她从胡富贵身上,所窃取的元阳之气,重新归还到了那胡家大少的身上。 至于她自己会落得个怎样的现场,寒玄衣并不关心,因为这女鬼身上,背的人命太多,定然是不可饶恕。 而即使他不出手,此刻,那看似一脸平静的胡罡,又怎会放的过她。 若说这在场之人,谁最痛恨这女鬼云鸽,他想都不用想,定然是这被她刻意重伤,成了太监的胡罡无疑了。 "啵~" 随着一声轻响响起,寒玄衣瞬间放下心来,因为他看到那根红线,随着暗淡无光之后,便是应声而断。 至此风止云散,夜空再次恢复如初,寒玄衣也是再也无法强撑,一下瘫坐在地。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那原本被老狐狸定住身形封了七窍的女鬼云鸽,终是突破禁锢,却是瞬间变得更加虚幻起来。 老狐狸瞬间出现在寒玄衣身前,迅速将他搀扶起来。 并且由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接连倒出三粒通体碧绿,散发着异香的丹药,示意寒玄衣服下。 寒玄衣不疑有他,抬手接过后,便是扔入口中,一下吞了下去。 "归元丹!"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连翘的一声惊呼,寒玄衣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方才发现此刻的连翘,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似乎见了什么极其惊讶的事情。 "呵呵不错,正是可修复元阳之气的归元丹"! 老狐狸的声音随之响起。 "很贵重?" 寒玄衣脱口道。 连翘瞬间俏脸一红,变得有些极不自然起来。 寒玄衣见此不明所以,将头转向了老狐狸,只见这老狐狸,却好似笑成了一朵菊花。 "公子有所不知,这归元丹若说贵重与否,其实也并非多么了得,只是若论这滋补元阳之气,却是效果齐佳。"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多么名贵呢,不然我一下吃那么多,岂不是囫囵吞枣,暴殄天物了。" 突然,寒玄衣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信息。 随即看着眯着眼睛,满脸笑容的老狐狸,有些不确定的道:"补药?" 老狐狸点点头! "壮阳?" 老狐狸点点头! "我一下吃了三粒?" 老狐狸继续点点头! "吼~"! 正当寒玄衣意识到问题关键所在之时,却是惊闻一首咆哮传来。 转头看去之时,却是发现原来是胡罡,已经不知何时,现出了自己的本体来。 只见一声高过一声的咆哮嘶吼,尤其口中传出,瞬间便是出现在了,那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力的女鬼面前。 在云鸽极其惊恐与绝望的眼神中,张开血盆大口,便是向她咬去。 直到将她尽皆撕碎,甚至魂飞魄散之后,胡罡才又是一声咆哮。 随即,转头看了一眼老狐狸后,便是向着远方奔去,刹那间,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老狐狸见此,重重一声长叹,他知道,这辈子对胡罡的亏欠,怕是无法弥补了。 若非不是为了胡富贵,他又怎会落得个这副模样,虽然他平日里绝口不提,甚至毫无一丝抱怨,可正因为如此,他心中才更苦。 寒玄衣见此,亦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说同为男人,对其报以同情罢了。 老狐狸见胡富贵身上的阴气,终是散尽,便是大步向前,将仍旧处在昏迷之中的他,背在了身上。 随后又是一声叹息,便是抬步与寒玄衣、连翘二人,一同向着自己府院方向走去。 回到胡府的老狐狸,声称自己要为孙子,梳理体内运行不畅的元阳之气。 忙向寒玄衣告了一声罪后,便急匆匆的背着昏迷胡富贵,进入了密室之中。 于是乎,整个胡府大院,除了那此刻不知所踪的胡罡之外,便只剩下了寒玄衣与连翘二人。 寒玄衣刚要说话,便是突然感到,一阵燥热之感,猛然袭来,以至于,使猝不及防的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站在她对面的连翘,瞬间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脱口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有点热。" 连翘看着他逐渐变得有些潮红的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寒玄衣见她如此反应,更加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不禁大呼后悔,暗道:"真是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自己怎么就想也不想,问也不问的,就一口将那归元丹,全都吞下去了。 不过他又无法迁怒于老狐狸,因为老狐狸定是看他咬破舌尖之时。 损失了自身精血,出于好意,才将归元丹给他,并示意他服下。 至于到底该服用几颗,还未等老狐狸开口,他便已然将,手中的归元丹尽数服下。 以至于现在,落得个如此尴尬的局面,不过想到当时,老狐狸笑成菊花一样的脸,他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咳……天不早了,早点睡!" 连翘见他脸色越来越红,便是匆忙留下一句话后,逃跑一般的,迅速回到了,老狐狸为自己安排好的房间之内。 并且拔出了修罗刃,在内将房门插死,最后好似仍不放心一般,思虑片刻后,将房中桌椅,全都挪到了门口处,抵在了房门之上。 只见这一夜的寒玄衣,一桶接着一桶的,为自己换着冰凉刺骨的洗澡水。 如此反复不停,直到黎明时分,才将心中那股燥热,驱除干净,然后昏昏睡去。 浑然不知,住在她隔壁的连翘,却是一夜未眠…… 第59章 胡二狗的请求 翌日清晨 当一脸憔悴的寒玄衣打开房门之时,恰巧碰到了,同样刚刚起床,并且一脸憔悴的连翘。 "没睡好?" 寒玄衣看着精神稍显萎靡的连翘,有些疑惑的道。 "无耻!" 连翘脸上闪过一抹异样,没好气的冲着寒玄衣娇喝道。 随后不待寒玄衣有所反应,便是快步向着正堂走去。 看着突然发火,并且变得有些古怪的连翘,寒玄衣有些不明所以。 他却不知道,当他昨晚不得不,运用某些方式泄去归元丹的那股元阳之火时。 身在隔壁的连翘,却是因为忠贞蛊的缘故,与他之间产生了,单方面的心灵感应。 而且又因为连翘本身特殊体质的原因,那感应较之寒玄衣本人,还要强烈的多。 当寒玄衣也出现在正堂之中时,发现老狐狸已经备好了一桌酒菜,看那模样,似乎是只等他落座,便可开席了。 "公子,快请上座。" 老狐狸见她前来,忙是起身招呼道。 寒玄衣打量了一下席间的几人,发现除了老狐狸,连翘还有那不知何时归来的胡罡之外,却不见胡富贵的身影。 许是看出了寒玄衣的疑惑,老狐狸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笑道:"富贵刚刚有些不太舒服,我们不必管他。" 寒玄衣嘴角不自觉的一抽,心道:"他要能舒服算怪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老狐狸看着酒足饭饱的寒玄衣笑道:"不知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短期之内或许会游历四方,多抓一些凶魂厉鬼,从而使自己快些恢复记忆。" 说道这里,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仍旧低头吃菜的连翘。 "之后便想办法将她身上的天阴绝脉解决掉,至于以后嘛,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寒玄衣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是悄然闪过一丝冷芒。 老狐狸听他再次提起天阴绝脉,便是定睛向他与连翘二人看来。 片刻后,一脸古怪的看着寒玄衣笑道:"公子还请放宽心,连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或许这天阴绝脉于连姑娘而言,是份天大的机缘也说不定,呵呵" 说完还不忘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连翘。 寒玄衣全当他是有些宽慰,也便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而是看着老狐狸正色道:"我观你命宫之上,死气越发浓郁,怕是不出半月……" "哈哈,生死有命,公子不必太过挂怀,再说能在寿元将近之前,再见恩公一面,于我而言,已是上天眷顾了。" 说完老狐狸却是话风一转,看着寒玄衣道:"不知道公子与那净尸谷,可否有什么过节?" 至于为什么只提了净尸谷,而未提鬼医宗,则完全是因为有连翘在。 他现在才发觉,自己面前的寒玄衣与那鬼医宗圣女的关系,好像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他不清楚为什么连翘,明明知道寒玄衣就能治好天阴绝脉,但却没有告诉他。 但是看她对寒玄衣的态度,似乎又没有什么歹意。 "呵,过节?不知道杀子之仇算不算过节?" 寒玄衣一脸笑容的道,似乎在叙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哦?狗子何出此言?" 老狐狸闻言脸上瞬间一变。 "净尸谷少谷主慕容星,不久前,被我一怒之下,夺了性命!" "如此说来,公子与净尸谷,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哈哈,与我是不死不休的人,又何止一个净尸谷。" 寒玄衣飒然一笑道,其实也并非是他过于心大,而是因为既然已经发展到了,无法缓和的局面。 那说再多都已经没有意义,既然这样,还不如看开一些,坦然面对的好。 只是他却未曾发现,坐在他对面的老狐狸,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 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神,却是陡然转冷,同时默默重复了两遍,净尸谷的名字,似乎想要把它,刻进骨子里一般。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那宝贝孙子是否知道你大限将至?" 寒玄衣看着老狐狸意味深长的道,真不知道那对自己爷爷,仍旧心存怨恨的胡富贵。 在得知面前这老狐狸,不久之后便会魂飞魄散,心中又会作何感想。 "或许,他以隐约猜到了一些吧,只是具体的时间,他并不清楚" 说道此处,老狐狸却是突然站起,对着寒玄衣便是深施一礼。 "公子,二狗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让说" "有什么话,你且但说无妨。"寒玄衣笑道。 "我想请公子收下富贵,将他带在身边,这样他也能跟着公子,一同多经历一些事情。" "咳,胡老这您就真心难为为了,我现在就连记忆都没有恢复,实力更是紧紧恢复了一部分。 更加重要的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追杀,你若让我将你那,宝贝孙子带在身边,岂不是与将他推进火坑,没有半点分别。" 老狐狸闻言,却是怅然一叹:"公子所言或许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公子也看到了。 这孩子久不与外人接触,心性虽然纯良,但心境也难免不稳,之前那女鬼一事,便是个例子。 没有经历就不会成长,否则再好的根基,也难免因为心性转变,而误入歧途。" 其实这一点寒玄衣早就看出来了,说白了就是一个人经历的少了,他便永远也无法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心叵测。 更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口蜜腹剑,须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只不过之前老狐狸,既然乐得于此,他身为一个外人,自然也不便多问。 "况且,富贵这条命是公子拼命就回来的,如若能够机缘巧合之下,帮助公子挡上那么一刀两剑,那是他小子的福气。" "我觉得,此事尚需从长计议,不可贸然下觉得,况且就算胡老有此想法,也需他个人同意不是?难不成胡老想让他对我也心生怨恨不是?" "他敢!" 老狐狸瞬间周身气机凌厉似是绝对不允许胡富贵对寒玄衣有些许不敬之举。 "唉……公子,我已是大限将至,难道您想让这孩子,眼睁睁的看着我魂飞魄散不成" 第60章 恭送,老祖升天 十天后 寒玄衣回头望了一眼,此刻城中繁华喧嚣的景象,不禁感慨万分。 此次离去,不知何时还能够再次入得这栖霞城。 而随他一同离去的,除了改变了容貌的鬼医圣女连翘之外,赫然还多了一道身影。 细观之下才发觉,这竟是一个长的极为俊俏的男子,不是那老狐狸胡二狗的,宝贝孙子胡富贵还能有谁。 原本,那日当老狐狸提起,想要他将胡富贵带在身边,随他一同历练之时,他是极为反对的。 可是当老狐狸说出最后那句话时,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 他知道,老狐狸是不想让自己的孙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天雷神罚之下魂飞魄散。 所以才想让自己将他带走,从而避开这令人感伤的一幕。 可寒玄衣自己却是犯了难,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带着这个,打那日醒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的胡富贵,该往何处去。 难道真的让他一直跟着自己?可是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实在太过凶险。 带着他多有不便不说,一旦真的因为自己,让胡富贵有什么闪失,他又如何对得住老狐狸的所托。 "放心吧,离开这栖霞城,我便会与你二人分道扬镳,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正当寒玄衣独自感怀之时,一直沉默的胡富贵突然开口道。 "你……" "我知道爷爷已经大限将至,此番离去怕是再无相见之期!" 寒玄衣凝眸,看着自己面前,好似变了一个人的胡富贵。 沉声道:"既然已然有所猜测,为何没有留在你爷爷身边,还要随我离去?" "因为我不想再让爷爷为我担心,他老人家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而且,我怕自己在留下去,会忍不住阻止他老人家的计划,即使我认为他老人家的选择并没有错"。 "计划,什么计划?寒玄衣颇为疑惑的问道。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信息。 不过他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是看着胡富贵,跪下之后,向着老狐狸栖身之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站起身来的胡富贵,看着寒玄衣,面上无喜无悲,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现在道行尚浅,有心报你救命之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你记着,我胡富贵欠你一条命,这便是我此生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他日再见之时,或许便是还命之期。" "你并不欠我什么,若说欠,也只是欠你爷爷的罢了,至于还命一说,更是大可不必!" 只是胡富贵,却是好似并未听到他说的话一般,而是冲着他深施一礼,便是刹那间,消失在他眼前。 寒玄衣顿时如遭雷击,呆愣当场,征征的望着胡富贵离去的方向,近乎结巴的说道:"万……很万福……" 而他身旁的连翘也一脸不可置信的道:"难道……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老狐狸府院 "老祖,小少爷他们出城了" 胡罡看着身前的胡二狗道。 老狐狸闻言,抬头望向栖霞城城门处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或许这小家伙儿,已经猜到了我要干什么吧。" 随即抬头望向胡罡,满目慈祥的笑道:"这几百年来,你一直跟在老夫左右,不曾想,到头来,却因为富贵,落得个……唉,老夫实在有愧于你。" "噗通!" 眼看老狐狸如此说到,胡罡瞬间跪倒在地,急忙道: "老祖对我有养育再造之恩,若不是老祖,恐怕胡罡早在出生之时,便已因同族相残,丧命狐口。 几百年来,老祖对我一直视如己出,胡罡自是感激不尽,况且胡罡所做一切,皆是心甘情愿,老祖又何须愧对于我。" "唉……老夫目前大限将至,就算想要弥补于你,亦是有心无力了。" 老狐狸边说便是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玉瓶,看着跪在地上的胡罡道: "这玉瓶之内是我身上,仅存的三颗淬魂丹,原本想着,待你天劫临近之时,在将他交付于你了。 也好助你一臂之力,现在想来,我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你且拿着它,寻个幽静之处,自行感悟天道去吧。" 胡罡闻言却是猛然抬头,声音有些嘶哑的道:"老祖,这是要赶胡罡走不成?" "我要在大限之日,去做一件事情,此一去,怕是再难会还。 此处福地,若是没有了我的气息威压,怕是很快就会被,附近的妖物所发现。 以你现在的修为,怕是还抵挡不了他们的围攻,因此速速离去,方为上策,你可明白?" 胡罡缓缓抬手接过,老狐狸手中玉瓶,却是看也不看,而是直接一运力,将玉瓶捏的粉碎。 随后抬头望向老狐狸,脸上容貌瞬间一变,半人半狐的脸,顷刻间,便已消失,重新变换成了,受伤之前的模样。 "胡罡誓死追随老祖,老祖生,我即生,老祖死,我亦死,如违此誓,天雷之下神魂俱损!" "你……糊涂!" 老狐狸指着身前立下重誓的胡罡,气的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胡罡主意已定,还望老祖成全。!" "罡儿啊罡儿,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自这天起的三日后 净尸谷山门 "喂,听说了吗?听内门弟子讲,此次前去追踪鬼医宗圣女的长老与弟子,至今为止,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 "对对,我也听说了,而且据说那些人,其实都已经死了!" "哦?真的假的?我可是听说,这次带队前去的二长老,可是咱们谷主的亲弟弟慕容千海!" "对,没错,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咱们净尸谷的人下手。" "哦?老夫的胆子很大吗?" 正在这两个看守山门的外门弟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着宗门隐秘之时,一个苍老至极的声音,突然想起。 反应过来的两人,闻声望去,却看到一个虚发皆白的老叟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什么人,竟然敢闯净尸谷山门,老不死的,活的不……!" "额……!" 这对着老者狂骂不止的净尸谷弟子,话未说完,却是戛然而止。 "辱老祖者,死!" 在他生命最后一刻,眼睛定格在了一张半人半狐的脸上,自此生机全无。 老者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之中,悄然向着这里汇聚而来的滚滚乌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罡儿,速战速决,目标净尸谷宗门大堂!" "领命!" 只见这一日,一向平静的净尸谷中,突然闯进两个不明来历之人。 自他们踏入净尸谷山门的那一刻起,便是不由分说的,对着挡在二人身前的人。 进行着无差别攻击,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这二人任由刀剑,落在自己身上,也是恍若未见。 直到满身是伤的二人,一路冲杀到净尸谷宗门大堂之内,方才止住进攻的步伐。 净尸谷谷主慕容千山,看着面前好似血葫芦一般的两人,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放眼望去,二人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尸横遍地,这尸体里面,有弟子亦有长老, 而且每一个都是修为不错之人,此日过后,净尸谷怕是要就此沉寂一段时间了。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突然闯入我净尸谷,大开杀戒!" 慕容千山怒目圆睁,牙齿都恨不得咬碎了,他身后长老及弟子,也是一个个近乎疯狂的愤怒咆哮着。 但却出奇的没有一个人上前,因为每个人的眼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是的,就是恐惧! "特么的,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明明就是不要命啊。 没看那个半人半狐脸的的怪物,肠子都出来了,还特么在那笑个不停嘛!" 这些人,一个个不停的腹诽道,全然忘却了,自己此时的身份与职责所在。 虚发皆白的老者,望着眼前的慕容千山,以及他身后一干人等。 用手抹去嘴角处,猛流不止的鲜血,飒然一笑道:"嘿嘿,老夫,来给你送点礼!" "轰隆!" 老者话音刚落,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便是轰然响起。 随即,一道天雷在慕容千山等人的震惊之中,瞬间向着老者所在之处狂劈而下。 胡罡于刹那之间,仰天怒吼:"恭送,老祖升天!" 第61章 布条随风飘啊飘 大燕王朝,天渊城 当老狐狸胡二狗,在净尸谷承受天雷神罚之时,寒玄衣与连翘,正置身于一座名叫天渊城的地方。 当然,他对老狐狸所经历的一切,自是不得而知。 "喂,听说了吗?传闻李员外家的千金,最近貌似得了一种怪病,找了好些郎中都没有治好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据我所知,李大小姐,得的根本不是什么怪病。 而是貌似招惹了什么脏东西,听说李府昨晚,一连死了两个道士呢!" "此话当真?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哼,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跟你说啊,我亲表哥,是在李府当差的。 而且据我表哥说,李员外已经下了封口令,若非我们关系非同一般,他定是不会相告于我的。" 将这对话尽收耳中的寒玄衣,与坐在他对面的连翘,相互对视一眼。 放下银钱之后,便抱着无精打采的臭皮蛋,离开了客栈。 "你怎么看?" 寒玄衣一边走,一边与身旁的连翘轻声道。 "你说了算" 连翘想也不想的回到。 寒玄衣突然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 突然见到寒玄衣停了下来,并且没来由的盯着自己,连翘不禁俏脸微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似乎特别容易脸红,尤其是当寒玄衣望着她时。 "你……你看什么?" "没什么,我就感觉你最近有点怪怪的,但是哪里怪,又一时说不上来。" "是吗?咯咯~我怎么没有发现? 连翘破天荒的俏然一笑,直笑的寒某人一阵失神的同时,顿时浑身一颤,赶忙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 其实这也不能怪寒玄衣胆小,实在是连翘给他寒某人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 打他们二人相识以来,但凡她一笑,必然就会有人随之遭殃。 "怂!" 眼见寒玄衣反应如此剧烈,连翘眼眸抵触,刻意说道。 "唉没办法啊,谁让你这女人向来喜怒无常,真不知道,以后谁会娶你!" 话一出口,寒玄衣便暗呼糟糕,果不其然,方才还一脸笑意的连翘,却是面色陡然转冷! "王八蛋!你说什么?" "我……我说……" "锵!" 修罗刃悍然出鞘,秀腕轻抖,剑身却是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直逼寒玄衣面门而来。 自知理亏的寒玄衣,将臭皮蛋猛地向连翘怀中一抛,再不迟疑,转身就跑。 黄昏时分 天渊城首富李金鳌的府门外,突然出现了一男一女,只见那容貌秀丽的女子怀中,正抱着一只圆滚滚的虎斑色小狗。 与她身旁的一个,上身衣袍全都化为一根根布条,随风纷飞的男子,说着什么。 "我说,我是不是应该换身衣服,这样对这首富,属实有点不太尊重不是?" 寒玄衣一脸郁闷的看着连翘说道。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你又没露肉,怕什么!" 连翘一脸清傲的回到,眼底深处却悄无声息的,闪过一抹笑意。 却是不知为何,她似乎很喜欢,看这个男人,吃瘪的模样。 "我觉得,还是多少有些不妥,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寒玄衣便要转身离去,只不过还不等他抬腿,连翘便是侧脸邪眸望向了她。 "去,敲,门!" 寒玄衣终是一声长叹,打消了更换衣服的主意,瞬间低头仔细看了一眼,自己现在这身装扮。 不禁暗道:"你还别说,还真他娘的另类,妥妥的非主流啊。 照这样一看,自己不搞行为艺术,简直是艺术领域的一大损失啊!" 念及于此,感觉自己瞬间变的高大上起来,都不用连翘催促,便是大步向前走去,走的那叫一个昂首挺胸。 "啪啪啪!开门!" 豪气干云一声吼,直吼的臭皮蛋猛地惊醒,待抬起头来,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寒玄衣后,便又是再次昏昏睡去。 "吱嘎!" 须臾间,开门声响起,紧接着由门内探出了一个,肥头大耳的青衫小童。 只见这小童,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意气风发的寒玄衣:"今儿个这粥,可是舍完了,明儿个再来吧,请早噢!" "砰"! 看着面前轰然紧闭的大门,寒玄衣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他,他什么意思?" 寒玄衣有些懵逼的,回头望着抱狗的连翘问道。 "咯咯~哈哈哈哈哈" 只见连翘突然毫无征兆的,弯腰大笑起来,最后甚至蹲到了地上,兀自笑个不停。 寒玄衣见她如此反常,情不自禁的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我说你没事吧,脑子瓦特了?" 就这样,持续了片刻后,连翘方才重新站起身来,而脸上也重新恢复了一丝清冷模样。 寒玄衣见此,不禁暗中腹诽:"神经病!" 只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便见到连翘骤然拔出修罗刃,在他的一脸震惊中,一剑劈向了面前紧闭的,两扇颇为厚重的大门。 "轰隆!" 一声巨响随之而来,伴随其后的,是滚滚尘烟。 刚才消失的,那个肥头大耳的青衫小童,再次出现,望着地上的两扇大门,眼中闪过一抹一样,随后冲着站在一旁的寒玄。 怒声道:"我不是告诉你今天的粥,已经舍完了吗,再说要饭的都怎么猖狂了吗?不给吃的就砸门啊?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几句话直噎的寒玄衣,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连翘刚才为何莫名发笑。 原来这肥头大耳的青衫小童,打一照面,就把他寒某人当成要饭的了! 枉他还自诩是行为领域之损失,没想到却是徒增笑柄,越想越觉得憋屈的他,没好气的望向了连翘。 没想到,连翘对他的眼神,却是视若不见,而是眼神微冷的,盯着已经躺在地上的两扇大门,面色越发清冷起来。 寒玄衣见她如此,也是顿时收敛心神,下意识的,顺着她的目光。 当他的目光扫过,那已经有些碎裂的大门之时,嘴角瞬间勾起一抹冷笑。 随即抬头望向了此刻,那满脸怒色肥头大耳的青衫小童,眼中莫名出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第62章 子母招阴符 "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 正当寒玄衣与那肥头大耳的青衫小童对峙之时,一个长相颇显富态的中年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出现在庭院正中。 寒玄衣闻声望去,只见来人阔鼻龙口,眉重眸长,财帛宫上却是红的发亮,想来此人定是这天渊城首富,李金鳌无疑了。 "老爷,就是这个臭要饭的,不知为何,砸了咱家的院门。" 眼看李金鳌,怒声质问,肥头大耳的青衫小童,抢下回复道。 一边说还一边指着寒玄衣,眼中不时闪过一抹阴鸷之色,与他那一脸憨厚的模样,却是截然相反。 李金鳌定睛观之,只见自己面前,一个长相周正,剑眉星目的黑脸男子,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而更加奇怪是,此刻这男子一身,略显怪异的奇异装扮。 看着那迎风飘舞,律动不止的布条,他的脸色瞬间变的有些古怪起来。 "不知这位小哥,原为何故,竟然砸了我李某人的院门?" 李金鳌沉声问道,那声音威严中略带几分惊怒,显然已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寒玄衣见此,也不慌张,而是再次扫了一眼,地面之上的两扇大门。 随后向着李金鳌拱手道:"敢问贵府千金,每夜子时前后,是否都会莫名其妙的发狂。 并且每此发狂的情况,都会持续一柱香的时间,才会逐渐平稳下来。" 李金鳌闻言,却是神色一凛,但并没有感到惊讶,其实自己女儿身体抱恙,已然并非是什么秘密。 他虽是下了封口令,但是这世间,哪里能有不透风的墙?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罢了。 况且,世间之事向来遵循,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亘古定律。 所以,眼前这男子知晓自己女儿的情况,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唯一令他,感到诧异的是,这男子怎会知道,自己女儿夜里,发狂的具体时间段。 "哦?这些信息,不知先生从何得知?难道先生也是一位方士不成?" 李金鳌沉声问道,只是对寒玄衣称呼,却是不自觉间发生了变化。 "老爷,这臭要饭的,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并且胡乱推测的。 要我说,老爷无需与他废话,将他乱棍打出去便是!" 突然青衫小童,语气不善的道,那模样,似乎与寒玄衣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恨不得将他快些撵出去。 "李福不得对先生无礼!"李金鳌出声喝道。 那肥头大耳的李福,见一向平易近人的老爷,已然有些怒意,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的脸上,隐有一丝狰狞显露出了。 其实也并非李金鳌有意如此,实在是这几日被女儿的病,折腾的已经有些身心疲惫。 并且因为前两天,来自己家中"降妖除魔"的道士,不知何故骤然丧命。 以至于这两天,就算自己无形之下,将赏银提高了三倍不止,一时间,竟然也没有人高再次登门。 所以,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人主动上门,并且一语道破,自己女儿的目前情况,他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寒玄衣见他所问,也为答话,而是转头望向了,已然来到自己身旁连翘,咧嘴一笑:"该干活了吧。" 连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拔出修罗刃,对着那地上的大门,猛一挥剑。 众人不明所以的闻声望去,便看到一张散发着黑气的血色符箓,突然由门栓把手后,飙射而出。 瞬间向着大院中,西北角的一间厢房飞去,可正当它飞至半空处时。 却见连翘抬手轻点,那散发着黑气的血色符箓,便是倒飞回来,让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寒玄衣的手中。 那肥头大耳的李福见此一幕,不知为何,却是悄然退后了几步。 隐隐拉开了,他与寒玄衣二人之间的距离,并且眼眸深处,越发的狰狞起来。 "这是?" 待到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后,李金鳌指着寒玄衣手中,此刻已经归于平静的符箓道。 "子母招阴符" 寒玄衣盯着李金鳌,一字一顿的说道,同时也不禁暗叹:"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今天此举,怕是挡了某些人的路啊!" "不知此符,与小女的病情是否有关?还望先生能够出手救救小女。" 李金鳌面色一整,看着寒玄衣正色道。 "何止是有关那么简单,如果我所料不差,令千金近几日来,是否已经开始,饮用鲜血了?" "你……"! 原本一脸沉稳的李金鳌,瞬间脸色巨变,可以说,这是他目前最大的秘密。 甚至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平日里服侍女儿的人,都已经被自己,变相的禁足。 所以这个消息,除了李家有限的几个人之外,外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眼看李金鳌面色异常,寒玄衣自是心下了然,随后不顾他人震惊,便是娓娓道来。 "子母招阴符,子符与母符异地而存,母符聚阴魂厉鬼,以控子符心神。 非鲜血不能压制子符承载者心中燥意,否则承载之人,必将心神失守甚至爆体而亡。" 说道此处,他便蓦然抬头,望向此刻神色不断变换的李金鳌。 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令千金,已经身体抱恙多日,那么请问,她是怎么撑到现在,仍旧安然无恙的?" 李金鳌见如此隐秘,已经被寒玄衣一语道破,心知多说无意,便是不再有所隐瞒。 随即,向着寒玄衣深施一礼,将这一切经过,原原本本的尽数到来。 原来他的女儿,于七日前的一天夜晚,突然毫无征兆的发起疯来。 并且在失控之下,将其贴上丫鬟春红咬伤,幸亏春红的呼救声,引来了家里人的注意。 众人使尽浑身解数,方才将失去理智的女儿控制住,救下了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丫鬟春红。 饶是如此,春红的脖颈之上,也被咬出了一个极深的伤口,那滚滚而出的鲜血,止了好久方才止住。 直到那时,回过神来的李金鳌方才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在一口一口的吮吸着人血。 第63章 果然是你 此刻,落座于主座之上都李金鳌,看着坐在一旁的寒玄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刚刚他已在寒玄衣的示意之下,秉退了身旁所有下人,甚至连闻讯赶来的妻子,也被他好言劝退。 所以,现在偌大的会客厅中,只留下了他与寒玄衣和连翘三个人。 可是没想到面前这个黑脸男子,打一落座,丢个自己一个等字之后,便是就此沉默,不再说一句话。 这不禁使本就心里没底的自己,越发心急起来,只是本就是有求于人,自然也不便多问。 寒玄衣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天渊城首富,眼神不经意的掠过了,他手腕处被白布包裹住的伤口,心中暗暗点头。 心道:"以己身之血助其女稳定心神,倒是一位慈父。" 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逐渐黑下来的天色,转头看了一眼身旁闭目养神的连翘:"你饿不?" 连翘闻言,瞬间睁开双眼,看了寒玄衣一眼,冷冷回道:"不饿!" 寒玄衣见她没什么好脸色,自是不愿在触霉头,转头看着李金鳌道:"有酒吗?给我准备一个人的饭菜。" 李金鳌见此,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告罪,自称一时疏忽,慢待了贵客。 随即起身,向着门外走去,看那模样似是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去了。 寒玄衣见他起身离去,忙是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我说老李啊,准备一个人的饭菜就行,浪费可耻啊!" 连翘闻言,不自觉的摸了摸,感到有些饥饿的肚子,没好气的道:"就知道吃,怎么不撑死你!" "唉,这年头啊,有的吃便吃,免得哪天没得吃了,还得饿肚子。" 眼看连翘将脸别向一旁,寒玄衣眸光一转,突然向她招了招手,神秘兮兮的道:"你过来?" 连翘见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是下意识的,倾斜上身向他靠了过去。 "你干什么?" 寒玄衣见她靠来,便是极不自然的搓了搓手道:"那个,嘿嘿,我们两个做个交易如何?" 连翘见他一脸不自然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有些猥琐,嗯,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 在看了一眼寒某人那无处安放的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瞬间脸色一红。 随后,下意识的将脸侧了侧,尽量躲开了寒玄衣的目光,轻声道:"什……什么交易?" 低着头的寒玄衣,完全没有发现连翘此刻,略显怪异的反应。 听到连翘回话,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一会儿,我把饭菜让给你吃,今晚你出手怎么样,嘿嘿……" 犹在自说自话的寒某人,完全没有发现,方才还俏脸微红的连翘,瞬间满面寒霜,眼神也变得清冷起来。 "你说什么?" 突然感觉到,周身气温下降的寒玄衣,不明所以的看着语气不善的女子。 急忙解释道:"那个……那个我提前说明啊,我可不是偷懒不想亲自出手收了这只恶鬼, 只是我要出手,必定要借助玉佩,这样就无法控制的,将其收入到玉佩之中。 你看,你看臭皮蛋现在无精打采的样子,急需鬼气弥补自身阴魂之力,咳……你懂了吧。" 只是等他这些,看似有理有据的话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对面女子的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 "锵!" 直到一身剑鸣骤然响起,寒玄衣才一脸惊恐的,匆忙间,躲过了那贴着自己脑门划过去的一剑。 就这样,寒玄衣被突然间,不知为何发怒的连翘,在大厅之中,一路毫无征兆的追砍。 直到去而复返的李金鳌,来到门外的那一刻,厅中异响,方才归于平静。 待到为表诚意的一方首富李金鳌,端着准备好的酒菜,迈入房中的一瞬间,便是刹那间,愣在了当场。 看着眼前已经一片狼藉的会客厅,李金鳌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上半身衣衫,已经所剩无几的寒玄衣,语气结巴的道:"先……先生,这……这是?" 寒玄衣不自觉的瞟了一眼,那端坐在厅中,仅存的一张,完好无损的椅子上的,气定神闲的女子,脸上瞬间恢复一副淡然之色。 看着目瞪口呆的李金鳌,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语重心长的道: "老李啊,今晚这买卖不好干啊,你看,那邪物见我此来,恐怕我对它不利。 就在刚刚,竟然恬不知耻的偷袭于我,幸亏我道法高深,才没有被它得逞,否则恐怕令千金,性命堪忧啊!" "先生,还请先生出手,救小女一命,您放心,钱不是问题,只要先生帮我解决了此事,一切都好说。" 李金鳌眼角一阵抽动,急忙出声道,只是不知道,对他寒某人,随口胡诌的话,究竟信了几分。 入夜,临近子时。 站在李金鳌女儿,房门之外的寒玄衣,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符箓之上,以朱砂写下的一个生辰八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让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 站在一旁候着的李金鳌,忙是一步上前,点头应是。 随即将自己身侧的一个托盘端起,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木盖拿下。 "先生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而且去办理此事的人,是在下的绝对心腹,绝不会透露一点信息与旁人" 寒玄衣将那托盘之上的物品一一扫过,只见那上面,一共放着五个青花小碗,其中放着颜色不一的五样东西。 分别是:十年以上的公鸡血,十五年以上的黑狗血,刚好百天婴儿的童子尿,三十年以上的柳叶汁,而第五个碗里竟然装着一缕头发。 这些东西,除了那一缕头发外与童子尿外,饶是以李金鳌今时的财力物力。 在几个小时之内,将它们集齐,也是多少费了一番功夫,其实,这公鸡血,黑狗血,柳叶汁,可以说随处可见,但是难就难在了年限上。 只见寒玄衣,并指如刀将青花小碗中的那一缕头发夹起,将它慢慢靠近手中那张写有生辰八字的符箓。 "噗!" 一缕冒着蓝光的火焰,突然在手中的头发上无端燃起,令人诧异的是,这火焰竟然不带一丝温度,而且还透着一股阴寒。 "果然是你!" 寒玄衣眼底掠过一抹杀意,然后将手中符箓,快速扔进那只空出来的青花小碗之中。 随后,将其余四只小碗中的公鸡血、童子尿、黑狗血、柳叶汁,分别等量的倒进了放有符箓的小碗中。 直到混合的液体,将符箓尽数泡透,他才抬起头来,望着眼前一脸新奇之色的李金鳌。 冷冷笑道:"派人去将那肥头大耳的李福叫来,就说,今晚本公子请他看一初好戏!" "吼!" 寒玄衣话音刚落,一声近乎咆哮的嘶吼,由李家千金的房中,猛然响起…… 第64章 别急,让笛声响一会儿! 寒玄衣三人,同时转头看向身前紧闭的房门,连翘更是直接取下了,别在腰间的追魂笛。 "先生,这?" "照我说的去办,稍候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当心迟则生变。"寒玄衣看着李金鳌沉声道。 李金鳌闻言,自是不敢再做耽搁,满怀担心的望了一眼,自己女儿的房门,便是转身快步离去。 眼看身前房中的嘶吼声,愈发汹涌,寒玄衣转头看了一眼,身旁蓄势待发的连翘。 嘴角瞬间勾起一抹笑意,他知道这个平日里,喜怒无常的女人,对臭皮蛋来说,甚至比他还要上心。 所以他料定,即使她内心之中再不情愿,今夜也定然会亲自出手。 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些时日以来,亲自出手的次数,确实为数不多。 这里面,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玉佩之中,潜在的隐患,自己不敢轻易借用,里面的神秘力量。 当然也不排除,自己有意偷懒,想让连翘充当自己的苦劳力。 只不过,随着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之后,当自己潜意识当中,因为忠贞蛊一事,而对她产生的那抹敌意,逐渐淡化后。 他发现,自己身旁这个性格跳脱,但却嘴硬心软的女人。 也并非多么讨厌,说起来,也终究只是一个,有家不能回的,可怜人罢了。 "一切小心!" 看着连翘莲步轻移,一步步,走向面前的房间,寒玄衣下意识的出声提醒道。 连翘闻言,突然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正重的寒玄衣,冷声道:"虚伪!你行你上?" "咳……" 寒玄衣颇为尴尬的抬起手来,揉了揉鼻子,转头向着李金鳌离去的方向望去。 "哼!" 一声轻哼过后,连翘再次缓步向前走去,只不过此刻的嘴角,却是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只是不知是因为,见到寒某人吃瘪,还是因为那句,看起来好似关心他的话语。 "吱嘎!" 随着连翘一步步靠近,她面前紧闭的房门,突然毫无征兆的,自行打开。 而原本由屋内传出的,一声声嘶吼,也随之骤然停止。 犹如极致的喧嚣,陷入死一般的静寂,前后反差,却是极为诡异。 而就在此刻,李金鳌便带着,一脸倦意的李福,向着寒玄衣走了过来,期间还夹杂着,些许抱怨之声。 "老爷,那臭要饭要您,叫小的前来干什么,难不成,真要请小的看戏不成? 真不是小的瞧他不起,您瞧他那副穷酸相,他能拿的出钱来吗?" "李福慎言,莫要对寒先生无理,先生既然要我教你前来。 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且随我来便是,这月工钱翻倍,如何?" "哎呦,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李福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脸上所有不快,顿时一扫而空。 "呵呵,你来我李家多年,一直任劳任怨,这些我都看在眼中,只要你好好干,老爷自然不会亏待与你。" 落后李金鳌一步的李福,面上笑容愈发浓郁起来,只是在他下意识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是不经意间,闪过一抹阴鸷。 直到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那一脸笑意的寒玄衣。 和他面前托盘里,不知被何物,浸泡在内的一张符箓,方才脸色巨变。 于此同时,连翘已然悄无声息的步入了,李金鳌女儿的闺房之内,一阵笛音随之缓缓响起。 只是这笛音,与往日里,连翘所吹奏的曲子,却是截然不同。 因为此刻的笛音再无半点,悠扬动听意境深远之意,而是充满了摧金裂石的肃杀之感。 寒玄衣望了一眼身前,一片漆黑的房屋,转头看向身旁不远处,面色阴晴不定的李福。 "你说你这孩儿,可敌的过这摧魂断魄的【惊魂曲】" 李金鳌看了一眼突然发话的寒玄衣,又看了一眼神情颇显怪异的李福,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李福强装镇定,抬头望了一眼寒玄衣,有些疑惑的道:"公子何出此言,我怎么有些听不懂,您在说些什么? "先生,这是何意?" 李金鳌也是一脸不解的追问道。 寒玄衣看着一脸镇定的李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瞬间端起浸泡着那张符箓的青花小碗。 "我不得不承认,你掩饰的够好,不,或者应该说,你背后那个人,掩饰的足够好。 只是他不应该,把写有你生辰八字的符箓,就那样贴在与你距离,如此之近的门栓把手后。 这样做,虽然能够使你,无时无刻都能感应到,你这孩儿的成长,但却也直接暴露了,你与这张符箓之间的密切联系。" 听到寒玄衣这番话,李福瞬间满目狰狞,看着寒玄衣声音变得极为尖锐的笑道: "桀桀,那又怎样,我孩儿已经借助人血供养,与他寄声的母体融为一体,你,又能奈我何!" 李金鳌,虽然听不懂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是看到突然变得极为诡异的李福。 也是猜到了,这平日里老实憨厚的家仆,定然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 随即,快速的向寒玄衣靠过去,目光不定的看着此刻有些骇人的李福: "先生,他,他这是怎么了?我女儿她是否有危险?怎么那女侠进去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寒玄衣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笛音响个不停的那所房间:"只不过,是怀了阴胎罢了,别急,让笛声响一会儿!" 随后不顾李金鳌的一脸震惊,看着李福笑道: "以为凭借一张【趋因避果符】,就真的可以让活人之躯,替你承受伤害了?" 说道这里寒玄衣,眼中突然显现一抹猩红,随即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森然一笑道: "不得不说,如果我没有发现这张符箓,处理起来还真有些棘手。 不过,现在嘛,你不现身,我就逼你现身,我倒要看看,你能挺到几时!" 说完,便将自己舌尖,抵在了上下牙之间,随着一丝冷笑浮现。 猛一用力,瞬间一口蕴含着纯阳之气的舌尖血,顿时化作一股血箭。 直直喷向手中,那浸泡着符箓的,青花小碗之内。 "啊~" "哇~" 一声惨叫与婴儿的啼哭之声,顷刻间,响彻了整个李府。 第65章 混元九镇,碎魄诛魂。 寒玄衣见此,眸光一凝,心中暗道:"来了"! 只见寒玄衣将手中青花小碗,抬手顺势向空中用力一抛。 那小碗顷刻间便摔落在地,哗啦一声脆响,便是应声而碎。 而那写有李福生辰八字的符箓,却是瞬间燃起幽绿色的火焰。 与此同时,那李福一声怪叫,脸上顿时狰狞无比的向着寒玄衣扑来。 "多管闲事,死!" 向着寒玄衣扑来之际,周身气温骤然下降,而且瞬间弥漫起,阵阵黑绿色的阴森鬼气。 寒玄衣脚下猛然一错,原地一个转身,便于电光火石之间,躲过了李福的倾力一击。 "哇~" 突然面前房间之中,一声婴儿啼哭再次传来,追魂笛笛音却是瞬间一顿。 寒玄衣听闻,不禁神色一变,暗道:"糟糕! "砰!" 仿佛犹如印证他的猜想一般,一声巨响之后,便看到连翘由房中倒飞而出。 寒玄衣抬手一拦,便将连翘由后懒腰抱住,这才止住了她的退式。 "阴胎与母体已经融为一体,想要在不伤害母体的情况下,把阴魂逼出,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连翘一边抬手抹去嘴角处的一丝鲜血,一边神情凝重的望着寒玄衣说道。 许是事发突然,竟然忘记了,此刻正紧紧搂在她腰间的一只大手。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心中一叹,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 到现在他才想明白,为什么直到此刻,那背后之人还未现身。 因为他料定了寒玄衣两人,定然会顾及李金鳌女儿的性命,因而不敢全力施为。 如果他所料不差,那始终未曾现身的李府千金身上,此刻定然也贴有一张【趋阴避果府】。 而这一切的目的,便是为了让她替鬼婴,承受原本针对于它的攻击。 "趋阴避果"本就是遮掩天机之术,其作用便是瞬间将所有攻击,转嫁到被自己附身的宿主身上。 正因为如此,连翘才以摧魂断魄的【惊魂曲】,想要逼鬼婴自行现身。 不曾想,这鬼婴却因为,李金鳌每日的人血供养,而快速的与他女儿融为一体。 以至于,连翘不仅没有将鬼婴逼离宿主,还被它瞬间偷袭,受了内伤。 "哈哈哈哈,吾儿速来!" 随着此刻已经化身怨妇模样的李福,一声极其尖锐的呼叫。 房中已经被鬼婴附体的李福千金,在一阵阴风呼啸之中,刹那间,飘到了他的身旁。 "芙蕖!" 李金鳌见到女儿现身,便是一声惊呼,只是刚刚迈出的脚步,却是瞬间停住。 因为寒玄衣已经伸出一只收来,将他拦住,并且迅速的,用染有鲜血的中指,在他双眼之上一抹。 李金鳌再次睁眼,不用寒玄衣阻拦,便是猛地退后三步,而且瞬间全身,犹如筛糠一般。 因为此刻在他眼中的女儿与李福,已经现出了本来面目。 却是一个身着血衣,面目狰狞的女鬼,与一个青面獠牙的婴孩模样的鬼婴,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先生,这……这……?"李金鳌望向寒玄衣,语无伦次的说道。 寒玄衣对此恍若未闻,而是转头望向面色有些苍白的连翘,语气带有歉意的说道:"你没事吧?" 直到此刻连翘才意识到,某人搂在他腰间的一只大手,快速挣脱之后,语气不善的说道:"没事!" 只是看到寒玄衣眼中的一抹歉意之后,又紧接着说道:"只不过被鬼气稍有侵染,问题不大,只不过现在……" 寒玄衣见此,方才放下心来,不等连翘将话说完,便是接口说道: "放心吧,既然不能以温和之法,将其逼出,那么就别怪我,给他来点见血的了。" 说完寒玄衣便是咧嘴一笑:"等着,看我如何替你出气!" 连翘闻言瞬间抬眸,看着身旁一脸邪笑的寒玄衣,那已经被猩红侵染的双眸,令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你们阻碍了主人的大业,便是罪不可赦,所以,你们都得死。" 那女鬼看着寒玄衣与连翘,脸色变得愈发狰狞可怖。 寒玄衣眸中猩红更胜,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有些干涩的嘴唇,转过头来,对着女鬼与鬼婴,轻蔑一笑。 "是吗?我倒要看看,今夜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 说完便是在连翘与李金鳌,极为震惊的眼神中,化作了一身血雾缠身的模样。 女鬼看着此刻,一身诡异状况的寒玄衣,也是忍不住一脸惊异。 感受着身前男子,周身弥漫的,比自己还要浓郁的森森鬼气,更是心神巨震。 随即声音尖锐的叫到:"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而她身旁的鬼婴,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忍不住发出了婴儿般的呓语。 "桀桀,是人是鬼?这个问题曾经,也困扰了本座很久,不过,这还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哼,不管你是人是鬼,挡了主人的道,他老人家都不会饶恕你的"! 女鬼一身厉喝,再不与他废话,而是瞬间脱离了李福的身体,摧动着自身鬼气,向着寒玄衣袭来。 其实,并非她有意脱离宿主,而是因为那写有李福生辰八字的符箓。 被至阳之物浸泡之后,她便无法在继续附身下去,非但如此,她还因此受了重创。 刚才之所以,没有及时与寒玄衣动手,正是因为她在努力挣脱出李福的身体。 实际上当寒玄衣,以自身精血激发符箓之上的至阳之气时。 她便被牢牢的,锁在了李福体内,并且时刻经受着,那一股李福身上,瞬间暴涨而来的至阳之气。 阴阳无极本就相生相克,这股至阳之气,对于她本就属阴的阴森鬼气,伤害却是极大。 以至于,她现在虽然挣脱了束缚,依然受了很重的伤害。 可是想到了自己主人的阴狠手段,她又放弃了逃离的打算。 所以明知道,自己面前这个男子,浑身透着诡异,也不得不果断出手,以求搏得一楼先机。 "小心!" 连翘见那女鬼向着寒玄衣扑来,便是一声娇喝,随即,足莲轻点便要出手。 "安心看戏!" 突然耳旁传来了,寒玄衣极其嘶哑的声音,不由得使她,猛然停下动作的同时,深深看了一眼,此刻异常诡异的那道背影。 眼看那女鬼,瞬间鬼气暴涨,同时化作九道鬼影,与那鬼婴将自己包围在内。 寒玄衣眼中狰狞爆射,裂开嘴来露出一口白牙,一口舌尖血,再次喷出。 "混元九镇,碎魄诛魂,启!" 一声爆喝,刹那间,响彻夜空,只见寒玄衣,周身如血,踏夜而来。 第66章 笑语残眸:笑无常 寒玄衣一声爆喝过后,由其体内瞬间飞出,九座玲珑小塔。 只见这小塔通体殷红,周身却是只有三寸来长,而且塔体并非实体,而是犹如灵魂虚影状态。 九座小塔首尾相连,于寒玄衣头顶,顺次围成一个圆圈。 阵阵殷红血气,由这小塔之中弥漫开来,顷刻间,将寒玄衣护于其内。将那女鬼与鬼婴尽数挡在外侧。 "啊~!" "啊~!" 两声惨叫瞬间响起,却是出自那女鬼与被鬼婴附体的李府千金中。 只见原本满目狰狞的二鬼,在触碰到寒玄衣周围,由九座小塔弥漫而出猩红血气之时。 却是突然脸色大变,而且眼中的狰狞,瞬间被一抹恐惧所替代。 "你……你是镇魂人!" 那女鬼一声惊呼,转身便要逃离此地,甚至忘了顾忌,那仍旧张牙舞爪的"鬼婴"。 "哼,想跑?晚了!" 寒玄衣抬头,目光殷红之中,尽是一片死寂之色,竟然未见半分情感可言。 这让一直关注场中战况的连翘,在担心寒玄衣安危之余,眉头也不禁轻轻皱起。 他总觉得今晚的寒玄衣,好像变了一个人,这并非是指他的状态。 而是由骨子里,呈现出来的一种感觉,就好像此刻的寒玄衣。 是一个别被别人"附身"的存在一样,这种感觉极其怪异,却是过于真实。 "区区子母阴魂,也妄想对本座出手,你们也配!" 寒玄衣寒眸一凛,再次抬头之时,已然变得一脸森然。 "九塔化形,无边炼狱,去!" 随着一声爆喝,寒玄衣一指点向,那想要逃离的女鬼,和仍旧想向他扑来的"鬼婴"! 只见一张血色大网,刹那间显现而出,向着那女鬼与鬼婴罩去。 待到女鬼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皆被蛛丝一般的红线,死死拉扯住。 纵使她使尽浑身解数,竟然挣脱不得,而且当她向鬼婴望去之时,发现他与自己状况一般无二。 而更令她恐惧不已的是,那罩向自己的血色大网,好似蕴含着一阵阵雷霆之威,那股威压,不禁使她心惊胆寒。 "啊~"! 正在她努力挣扎之际,那血色大网,却是突然将她与鬼婴笼罩在内。 "轰隆!" 瞬间一阵阵雷声响起,就连连翘与那早已被吓的魂不附体的李金鳌都为之侧目。 而更加令人诧异的这是,这雷声并不是由空中传来,而是由那笼罩在二鬼身上的血色大网响起。 而网中的二鬼,此刻已是惨叫不停,被那雷霆之威,劈的好似随时都要魂飞魄散一般。 寒玄衣见此,眼中不见半分波动,而是手中指诀轻掐,向着李家千金李芙蕖,轻一挥手。 只见那李芙蕖身上,顿时冒出一阵蓝光,瞬间由大网之中,脱身而出。 竟人将那鬼婴分离开来,并且就那样轻轻的,飘落到了李金鳌脚下。 李金鳌见势欲躲,待看清来人后,却是终究止住了退势。 "芙蕖,我的女儿!" 一声惊呼过后,便是蹲下身来,想要将昏迷之中的李芙蕖扶起。 "别碰她!" 连翘一声轻喝,只不过并未看他,而是一直紧紧盯着场中的寒玄衣。 "女侠,这……?" 李金鳌手上动作一顿,抬头望着连翘,一脸不解的道。 "她身上阴气太重,此时碰她,轻则重病缠身,重则殒命殇魂。 你去找三个童子之身的家仆,与三个尚属完璧之身的丫鬟。 取每人中指血三滴,尽数滴于她的眉心正中,之后方可触碰于她。" 李金鳌闻言,自是不敢再做耽搁,道了一声谢后,便是快步离去。 眼见血色大网之中的子母阴魂,叫声越发虚弱,寒玄衣抬头望向西南方向,饶有兴趣的冷冷说道: "此时还不现身,更待何时?难道,真要本座灭了你这,子母阴魂不成?" 寒玄衣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一身道袍的老者,施施然的从阴影处走出。 "哈哈~久闻镇魂人,向来出手狠辣无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随即却是话风一转,看向寒玄衣身前的九座玲珑小塔,颇有深意的说道: "竟然连这能够反噬自身神魂的招式,运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连翘瞬间拔出腰间的修罗刃,神情凝重的望着来人,心中不禁一紧。 这才发现,这老道离他如此之近,她竟然毫无察觉。 寒玄衣闻听老道所言,却是眸光一凝,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红光的老道,沉声道: "既然认得本座,想来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为何还要行此卑劣之事。 那老道见他有此一问,脸上一阵变换,随后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卑劣?这李家所有的一切,本来就是贫道之物,我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何来卑劣一说。" "咔嚓!" 一声碎裂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去而复返的李金鳌。 手中盛放鲜血的青花小碗,瞬间掉落于地面,因而应声而碎。 "大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桀桀~回来看你啊,我的好二弟,随便取回我的家产!" 寒玄衣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反应异常的二人,却是并没有说话。 "你的家产?大哥何出此言?" 李金鳌看向老道,一脸惊异的说道。 "嘿嘿,二弟啊二弟,没想到多年未见,你还如昔年一般道貌岸然!" 说道此处,那道士眼中却是突然显露一抹狰狞,看向李金鳌的双眼,也是充满了恨意: "当年若不是你向那老家伙告密,我又怎会被驱逐出李家?这万贯家财,又岂会落于你的手?" "大哥,当年你在药材中掺假,以至于十多个,急需救治的难民因此丧命,我……我……" "那是他们本就该死,于我何干,你们天天喊着赈济灾民。 岂不知,那都是我们李家,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凭什么要把白花花的银子送出去。 没想到老家伙迂腐,你更迂腐,你知道那一棵人参需要多少钱,啊?" "大哥,父亲常言医者仁心,再说若没有这城中百姓的支持,我们李家又怎会,有如今的繁荣景象?" "收起你的假仁假义,你这么有爱心,为何又对我如此刻薄,当年事发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落得如此现场?" 说道此处,这邪道士却是突然仰天长啸,随后一指李金鳌,近乎疯狂的咆哮道: "今日我便将这一切都拿回来,即使我命中无财,我依然有办法逆天改命!" "所以,你便利用子母招阴符,窃取李芙蕖,身上气运?甚至,不顾她的死活?" 听了半天的寒玄衣,终于把一切捋顺,看向邪道士的目光,也变得愈发阴冷起来。 "大哥,这一切都是你……你在捣鬼?" 李金鳌闻言,脸色瞬间一变,看着眼前的邪道士,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哼,如果不是至亲之人,又怎会轻易知晓你女儿的生辰八字?"寒玄衣冷冷的说道。 "这……"" 李金鳌本想反驳,眼前却突然闪现了,三年前突然造访于他的兄长。 以为女儿占卜吉凶为由,向他索要生辰八字的场景。 而邪道士闻听此言,却是一脸淡然,转头看着寒玄衣笑道: "桀桀~那又怎样?就凭现在本源受损的你,能耐我何? 我倒要看看,传闻中神秘至极的镇魂人,在不能发挥全力的情况下,是不是我笑无常的对手? "什么?你是笑语残眸——笑无常!" 一直凝神戒备的连翘,突然一声惊呼,同时心中愈发沉重起来,手也下意识的摸向来腰间的追魂笛。 不是太太过谨慎,而是因为这笑无常,实在是恶名在外,她不得不小心提防。 只见寒玄衣,听他报出自己的名号,除了眼神越来越冷外,脸色不见丝毫意外。 "哈哈,看来不做今日,少不得要惩恶扬善了!" 寒玄衣冷冷一笑,随后望向院中角落处的,一处阴影爆喝道。 "臭皮蛋,速来!" 第67章 鬓间雪 染卿眸 寒玄衣话音刚落,只见角落处,一道圆滚滚的身影,瞬间飙射而出。 与此同时,寒玄衣大手一挥,那空中笼罩子母阴魂的血色大网,刹那间,出现一个大洞。 那道圆滚滚的身影,便由这破洞处,快速钻入血网之内,至此,破洞复原。 笑无常见到这一幕,却是轻蔑一笑,正要出言嘲讽,下一秒却是脸色巨变。 只见那道圆滚滚的身影,进入血色大网之中,便是张口向着子母阴魂咬去。 随着一声声凄厉惨叫响起,那子母阴魂的身影,变得愈发虚幻起来,显然这家伙,竟然在吞噬鬼气。 "这是?五行鬼尸!" 笑无常一声爆喝,便是出手向着血网抓去,这子母阴魂,对其意义非同一般。 如若就此折损,就算他将李金鳌的全部身家掠夺而来,命中注定无财的他,也终究是守不住。 而他之所以,一直迟迟不肯动手,皆是忌惮于寒玄衣的身份。 人的名树的影,就算他看出,眼前这镇魂人,自身本源受损,他亦未敢轻易出手。 须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不相信寒玄衣没有杀招。 可是此刻他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只要这子母阴魂一消散,他的诸多筹划,便会功亏一篑。 "孽畜,尔敢!" "锵!" "刷!" 两声沉闷之声瞬间响起,却是寒玄衣与连翘同时出手,修罗刃与栖凰刀同时迸射出一道厉芒,向着笑无常袭去。 "破!" 笑无常见此一声爆喝,双手即刻变掌为爪,就这样空手向着刀锋剑芒抓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寒玄衣与连翘二人同时退后三步,而笑无常却是纹丝未动。 不等二人有所动作,笑无常便是眸光一转,随即望着寒玄衣,哈哈大笑道: "桀桀,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见你如此怪异,原来你不能动用自身术法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寒玄衣见此,也是不禁心中一叹,没想到还是被这老道发现了端倪。 当他召出镇魂塔之时,便是刹那间,感受到了暗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窥视感,并且瞬间锁定了他的大概方位。 可是没想到这笑无常竟然如此强悍,其修为远在连翘之上。 至于他,如果自己能够运用自身所有术法,自然不怵于他,可是恰恰当下,根本无法动用。 眼见笑无常一掌劈向空中血网,寒玄衣急忙提刀上前,并暗暗与连翘使了一个眼神。 "对付你,本座还无需动用自身术法,就是不知你能撑过几招" 随即,一声爆喝响起,只见栖凰刀内,一只火凤悍然飞出,直奔笑无常而去。 而令人诧异的是,这只火凤口中竟然传出了声声龙吟。 "栖凰刀!" 笑无常一声轻呼,瞬间爆退,再次看向寒玄衣的目光,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贪婪之色。 更加确切的说,是对栖凰刀的一丝贪欲,因为他知道,栖凰刀代表着什么。 想到【乘龙御凤诀】,那个令他都垂涎三尺的秘术,眼中刹那间,满是炽热之感。 眼看那火凤再次袭来,子母阴魂也在臭皮蛋的撕咬之下,变得越发虚幻,笑无常神情巨变,不禁心中大急。 随后,只见他猛地一咬舌尖,瞬间喷出一口舌尖血,在其身前散做一团血雾。 这血雾悬于身前,凝而不散,而且自行演化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血色符文。 笑无常狞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龙凰火影,能否敌得过,贫道这诛仙符!" "吼~!" 顷刻间,龙凰火影便是撞在了,笑无常口中所说的这道诛仙符上。 并且口中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凄吟,看那模样显然是不太好受。 紧接着,便看到寒玄衣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身躯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不用说也知道,显然是受了内伤。 这诛仙符虽然名为诛仙,其上却是散发着,一股极为浓郁的阴邪之气。 想来,必是以一种,极其邪恶的方法炼制而成。 而正在吹奏追魂笛,凝聚自身精元的连翘,见到这道阴气十足的符箓。 眼中即刻闪过一抹凝重,与浓浓的厌恶之感,吹奏追魂笛的频率,也愈发急促起来。 因为据她所知,如果想将这道诛仙符炼制而成,那么,必须是炼制它的人,本身精血之内,融合母婴之血。 而想要融合母婴之血的必要条件,便是需要这人,与已经断气,超过十二个时辰的,孕*的尸体进行苟合。 并且必须凑足七七四十九人,方才能够达到,融合母婴之血的目的与效果。 而这诛仙符最大的作用,便是能够以自身阴邪之气,侵染诸多法器。 从而使法器受阴邪之气侵蚀,以此反噬操控它的主人。 并且这股阴邪之气,可以直接损伤人的神魂,其手段不可谓不邪恶。 正当笑无常见到寒玄衣受伤,一时无法反击之时。 便是再次一掌拍向空中血网,使之砰的一声,不受控制的应声而碎。 从而使那已经,近乎透明的子母阴魂,瞬间脱困,并且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之下。 及时化作一道流光,一同隐匿到了,笑无常身前的诛仙符中。 与此同时,连翘口中,却是一声怒喝:"以吾精血,祭魄诛魂,残勾现!" 至此,追魂笛之上,一抹幽芒乍现,瞬间汇聚成一柄弯刀模样,却只有巴掌大小的残勾,瞬间向着笑无常飙射而去。 强行压下内伤的寒玄衣见此,瞬间一声惊呼:"连翘,不可!" 但却已是为时晚矣,只见那残勾,在笑无常一声狞笑之中。 与他刻意操控下的诛仙符,轰的一声,猛烈的撞击在了一处。 "额!" 突然笑无常的一脸狞笑,瞬间变成了一脸惊愕,当他低头看向,那柄插于自己胸前的残勾之时。 才发现,残勾之上那颗凝而不散的血珠,竟然如此耀眼。 "你……你……"! 笑无常顿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带着不甘与憎恨,缓缓跪倒在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中。 "吼~" 一声怒吼传来,却是发自臭皮蛋之口,只见它好似发狂一般。 猛地扑向半跪在地上的笑无常,一改往日温顺模样,对着这老道就是一顿撕咬,每一口皆是撕下一块血肉。 "啊~" 一时间,惨叫之声不觉于耳,直吓得早已瘫软在地的李金鳌,黄白之物四溢而出。 而寒玄衣对这一切,却是置若罔闻,只是征征的看着自己面前。 此刻,眸间尽是笑意,却是满口鲜血,而且鬓间一缕头发,已经变为雪白的女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68章 异常凶猛的臭皮蛋 "噗!" 连翘终究是支撑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直直喷在了,近在咫尺的寒玄衣胸前。 寒玄衣顾不得其他,在连翘倒下的瞬间,便是将她拦腰抱住。 "哼!什么……诛仙符……也……也不过……如此!" 连翘盯着寒玄衣笑道,眼中尽是一抹清傲与倔强之色。 似乎自己能够出其不意,击败笑无常,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而寒玄衣却是并未接话,而是定定的看着连翘命宫之上,那一片极尽墨化的黑气。 "栖魂偃魄,锁运擒身,定!" 寒玄衣一声爆喝,一指点向连翘眉心,只见随着他的动作。 连翘眉心正中,一点朱砂印记,逐渐汇聚成型,从而渐渐的,将其命宫之上的黑气,逐渐压下。 可是寒玄衣心中,却是越发沉重起来,脸上也是不自觉的愈发阴沉。 因为已经恢复了,些许记忆的他知道,面前连翘的这种状态,究竟意味着什么。 乌云盖顶,诸运不存,也就是说连翘方才一击,不禁是以自身精血为引,幻化出了残勾。 还在笑无常眼皮子底下,将自身几乎所有气运,都汇聚一处。 最终依附在了残勾之上的,那一滴凝而不散的精血之上。 所以那残勾才能一举破开诛邪符,直接插入邪道士笑无常的胸口之处。 从而一鼓作气,瞬间吞噬起笑无常的一身生机,以至于,就算笑无常后知后觉。 以自身修为予以抵抗,也终究只是减缓了自身生机的流失速度。 而无法彻底消除,胸前那柄残勾,对其本身的伤害。 甚至就算现在承受着,臭皮蛋的猛烈撕咬,自己也是无力反抗。 直到死,笑无常也想不明白,自己今日,怎么会败的如此不可思议。 其实要怪只能怪,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寒玄衣身上。 他一心想着提防寒玄衣的后手大招,而忘记了仔细观察一旁的连翘。 或者说,打一开始他就没有,将连翘放在眼中,因为在他看来。 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也只有这个向来,神秘至极的镇魂人罢了。 他更没有料到的是,这个自身修为,远低于自己的臭丫头。 竟然会不惜舍弃自己一身气运,来对自己施展,近乎于,以命换命的一招。 而且更加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臭丫头的气运,竟然如此厚重。 其原本的自身气息,竟是被秘法所遮掩,使他一时疏忽之下,竟然未曾发现。 只是待他将这一切想通之后,却是为时已晚,以至于,最终落得个死不瞑目。 "吼~" 臭皮蛋看着自己身前,已经被它撕咬的,血肉模糊的笑无常,又是一声低吼。 随后原本幽绿色双眼之中,刹那间显现一抹猩红,在笑无常魂魄即将离体之时。 便一口咬向那狰狞咆哮的魂魄,将其生生由身体之中,猛地拽了出来。 随即不顾他的猛烈挣扎,就那样将这魂魄,一路拖拽到了,寒玄衣面前。 寒玄衣蓦然抬头,看向咬着笑无常魂魄的臭皮蛋,冰冷的眼神之中,重新恢复一丝温热。 "你想为她报仇?" "吼~旺!" 臭皮蛋看着寒玄衣,发出一声并不清晰的低吼,随后看向了昏迷过去的连翘,口中低吼之声,越发浓烈。 寒玄衣起身,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连翘,慢慢消失在了李家大院。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由他消失的方向缓缓传来。 "臭皮蛋听令,本座准你尽力施为,留其一息即刻,遂镇九幽幻阴涯,永世不得超生!" "吼~!" 一声低吼由臭皮蛋口中传出,似是代表了,对主人的回应。 "啊~啊~!" 紧随其后的是,比之前还要更加惨烈的叫声,瞬间响起。 只见臭皮蛋的爪子之上,不知何时竟然冒出来了一团,幽绿色的鬼火。 而且那原本胖乎乎的爪子之上,此刻竟然变成了,锋利无比的森森厉爪。 只见那厉爪每每划过,笑无常魂魄之时,都会随之冒出一阵阵的青烟。 而紧随其后的,便是笑无常一声高过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这惨叫顿时传便了李府每一个角落,使得那些早已被李金鳌,严令不管发生任何状况。 都不许迈出房门半步的仆人们,骤然由睡梦中惊醒过后,久久不能入睡。 臭皮蛋对着笑无常猛烈撕咬抓挠,如此持续许久,直到笑无常身躯,变得极其虚幻之时。 方才被它拖死狗一般,再次拖到了寒玄衣面前,寒玄衣见此,便是大手一挥。 瞬间将笑无常,与之前一同消失的子母阴魂,一起收入到了胸前的玉佩之中。 一声怒吼随之响起,玉佩之上猛然迸射出一阵青芒,随之恢复如常。 坐在其对面,刚刚换洗过衣物的李金鳌,看到这一幕,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神,再次紊乱如初。 "先生……这这这这……?" 看着一时被惊的语无伦次的李金鳌,寒玄衣轻一抬手,沉声道: "李员外莫慌,李府之隐患,至此,算是全部清楚,此后,再不会出现,邪魅祸乱李府之事,员外安心即可" 本就六神无主的李金鳌,听闻寒玄衣所言,终是长出了一口气。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先生请放心,李某愿意支付,比之前高上十倍的酬金,以表谢意!" 寒玄衣见此,却是话风一转,看着李金鳌郑重道: "酬金一事暂且不提,寒某可以分文不取,只是不知道寒某摆脱员外之事,可否安排妥当?" 李金鳌听到寒玄衣如此一说,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异色。 要知道十倍酬金可是两万两黄金,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面前这年轻人,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不由得使他对此人另眼相看。 "先生请放心,已按照先生之前吩咐,立刻让下人着手去办了,想来现在已经办的差不多了" 说完李金鳌便是起身,打算亲自去看一看,事情进展如何。 只是他才刚刚起身,门外便出来了下人的禀报声: "回禀老爷,一切按老爷吩咐,已然准备妥当,并且已然将连姑娘送入密室!" "知道了,退下吧。" 李金鳌沉声道,随即转头看着寒玄衣笑道:"先生,请随我来。" 寒玄衣起身,随着李金鳌快步来至,一处极为隐秘的密室前,停在了密室门外。 "先生,里面一切所需物品,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如有不妥之处,先生尽管吩咐便是!" "多谢!你且放心,此番事了,我会设法保你李家百年荣华富贵,诸事无虞! "先生,这这……金鳌谢过先生!" 寒玄衣不顾跪倒在地,对他千恩万谢的,天渊城首富李金鳌。 而是转过头来,看着跟在身后的臭皮蛋,冷声说道: "你且为本座护法,无端靠近密室者,格杀勿论!" "旺~吼~"! 臭皮蛋眼见,密室之门缓缓打开,目送寒玄衣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后。 立刻转头看向李金鳌,后者似有所感,顿时浑身一颤。 想也不想的快速爬起身来,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密室之内。 第69章 吾身做赌 异运于卿 站在密室之内的寒玄衣,看着眼前泡在浴桶之内的连翘。 眼睛不自觉的了,掠过她鬓间,如雪一般的一缕白发。 心中却是一叹,她知道如果不是,连翘献祭自身气运。 趁笑无常不备,骤然发出拼死一击,恐怕他二人,最终都会惨败于此。 至于最终后果如何,那无非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扫视一周,他才发现,眼前所有布置,皆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布置而成。 而浴桶之内,更是放了诸多,养气补血的名贵药材。 以至于,现在整个密室之内,都飘荡着一股极为浓郁的药香。 "对不住了,事急从权,当下我已别无他法,如有冒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莫要怪我才是!" 寒玄衣再次看了一眼,此刻置身于浴桶之内,周身未着寸缕的连翘,心中不免低叹一声。 好在此刻昏迷之中的连翘,肩部以下,被水面之上漂浮的,诸多药材尽数遮掩。 否则,真不知道,此刻将会呈现出,怎样一种场景。 寒玄衣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后,终是解下自己腰间的束带,缓缓的系在了双眼之上。 随后再不犹豫,抬手将自己周身衣衫尽去,瞬间将其古铜色的身躯,暴露于空气之中。 只是那略有抖动的肌肉线条,似乎预示着,他此刻的心境,并非表面上那般平静。 只见他就那样,直直的走向了,面前的浴桶,然后抬起腿来,缓缓的迈了进去。 直到寒玄衣犹如连翘一般,坐入其中,整个密室之内,仿佛连空气都在刹那间,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之中。 自缚双眼的寒玄衣,却是未曾发现,在他刚刚迈入浴桶的一瞬间。 他面前原本陷入昏迷,双眸紧闭的连翘,眼角却是瞬间轻轻抖动了一下。 而他仿佛亦忽略了,此刻夜空之中,那犹如玉盘烟花,一般无二的皎洁满月。 浴桶之内,随着连翘左腕处,一枚奇异符文悄然显现,她原本白如凝脂的肌肤,瞬间被一抹嫣红所取代。 而她那张早已恢复成本来样貌,足以魅惑众生的娇颜,却是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一般。 以至于,连她身上的温度,都在不知不觉中,升高了许多,甚至于连那呼吸,都变得有些不规律起来。 而这一切此刻已经凝神静气,进入一种空灵状态的寒玄衣,竟然丝毫未曾发觉。 只见寒玄衣静气三息之后,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随即,手中暗掐指诀,并且不断变换起来。 放眼望去,那指诀每一个都复杂至极,而且随着寒玄衣,变换指诀的频率,越来越迅速。 浴桶之中的水,温度竟然越来越高,最后甚至能够隐隐听到,咕嘟咕嘟的冒泡之声。 许是因为温度过高的原因,就连昏迷之中的连翘,口中都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呢喃之音。 而寒玄衣对此,似是并未听到一般,仍旧不断变换着,自己手中的颇为繁杂的指诀。 直到最后因为手速过快,双手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化为一道道残影一一掠过之时。 脸上已经变为一片惨白的寒玄衣,才突然一指点向自己眉心正中,随着一抹红芒崩现而出。 他又双掌用力拍向自己胸口之上,紧接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瞬间将他眉心之中,崩现而出的那抹红芒,刹那间包裹在内。 "吾身做赌,异运于卿!" 与此同时寒玄衣一声爆喝,抬起双掌拍在连翘胸口。 "噗!" 昏迷之中的连翘,瞬间一口鲜血喷出,直接将寒玄衣身前。 那团包裹着红芒的精血,团团围住,并且在寒玄衣的控制之下,逐渐凝聚成一滴血珠。 寒玄衣猛咬舌尖,再次喷出一口舌尖精血,顷刻间,便是落于二人共处的浴桶之内。 阴阳无极,尽衍天机, 血浴吾身,独续卿躯, 九灯还魂,聚!聚!聚! 爆喝声落,寒玄衣不顾自己,已然变成死灰之色的脸庞。 便是迅速将身前血珠,一直点向连翘眉心处的那点朱砂印记。 待到这血珠,与那朱砂印记,完全重合之时,围绕在二人四周的九盏白玉油灯。 却是毫无征兆的突然间火光大盛,那火焰足有三尺开外。 一时间,将整个密室,尽皆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于此同时,浴桶之中的诸多名贵药材,也随着寒玄衣的那一口精血。 瞬间,向着昏迷之中的连翘,聚拢而去,直至浴桶之中的水,变得越发清澈。 这些聚拢一处的药材,才重新飘散开来,而当那九盏明灯,重新恢复如初之时。 连翘眉心正中的那一滴精血,才堪堪融入到了她的体内,从而消失于无形。 而连翘鬓间那抹雪白,也逐渐由白转黑,慢慢恢复成了,本来的模样。 就在这一切,都归于平静之时,突然异变起,一阵阴风骤然而现。 带着呼啸之声,毫无征兆向着,已是强弩之末的寒玄衣猛烈袭来。 瞬间由他背后,尽数隐没于他的身躯之中,寒玄衣亦因此,不受控制的身躯巨震。 "噗"! 一口鲜血再次喷出,这一切却是直接喷在了,近在咫尺的连翘胸前。 突然浑身殷红到了极致的连翘,身躯毫无征兆的一阵轻颤,并且隐有抽搐之感。 不知是因为寒玄衣,喷向她的那口鲜血所致,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咔嚓!" 一阵碎裂之声接连响起,却是围绕二人的九盏白玉油灯,不知为何尽皆爆裂。 一口鲜血喷出的寒玄衣,终是再难支撑,本想靠着仅存的一丝清明,起身离开浴桶。 却是在他刚刚站起身来之时,脚下一滑顿时失去了重心。 因而在惯性的驱使之下,倒向了对面的连翘,至此昏迷了过去。 昏迷中的寒玄衣,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终于得偿所愿,解决了掉了一个,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 只是不知为何,他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那张脸。 只不过听着对方的声音,却又好似那般熟悉至极…… 第70章 百年富贵 你忘了? 当寒玄衣转醒之际,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处房间之内。 待到其起身之后,将四周环境打量一番,发现自己此刻,似乎仍然置身于李府之中。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离开密室,来到了这间房间,他却是不得而知。 用力揉捏了一下,此刻有些发胀的脑袋,本想起身下床。 却是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体之中,仿佛多了某些极其特殊的东西。 可这到底是什么,自己竟然一时还说不清楚,只是察觉到。 自己利用自身气运,以秘术输送给连翘,来换取她一线生机,而应当承受的反噬之力,似乎并没有出现。 念及于此的寒玄衣,却是突然浑身巨震,忍不住惊呼道:"难道?失败了!" "汪汪汪!" 突然一阵犬吠由身旁响起,却是刚刚还在熟睡的臭皮蛋,看到了苏醒过来的他。 有些激动的,冲着他摇着尾巴叫了起来,虽然它的小尾巴,短的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寒玄衣顾不得其他,慌忙起身下床,想要去密室之内,确认一下情况。 "吱嘎!" 却在此时,门开处,一道倩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外,一时间,四目相对,却是相顾无言。 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寒玄衣却是,有些不敢正视,此刻望着他的那双眼睛。 而且他总是有一种,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虚无缥缈,却是极其强烈。 究其原因,恐怕只能归根于,自己于昏迷之中,做的那个极其古怪的梦。 "那个,你没事了?" 看着连翘已经,恢复正常的一头秀发,寒玄衣终是放下心来。 心道:"看来自己的计划还是成功了,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只不过想到自己身上,为什么没有出现反噬之力,他也不禁有些迷茫。 而有些话,他又不便于询问于连翘,毕竟异运之法,他是瞒着连翘施展的。 总不能告诉她,自己为了救她,将自身气运强加在了她的身上,而自己因此差一点没死了吧。 甚至,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密室之内,他都没有过多的询问。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似乎自己在冥冥之中,似有意,似无意的躲避着什么。 而门口的连翘,听闻寒玄衣所言,也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只是那样愣愣的站在门外,似乎在纠结着进来还是不进来,从而征征出神。 "你进来!" 寒玄衣终是有些放心不下,想要亲自确认一番,对着连翘说道。 连翘闻言却是浑身一颤,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轻轻一叹。 莲步轻移,向着屋内走来,臭皮蛋见此,便是极为欢快的跑向了连翘。 "汪汪汪!" 停在其脚下,一阵轻吠,那意思似是要连翘将它抱起。 连翘止步,见实在拗它不过,便是无奈一笑,弯腰将它抱起。 只是不知为何,在弯腰起身的一瞬间,却是突然柳眉轻促,随即,舒展开来。 用力揉捏着额头的寒玄衣,见此瞬间一愣,不假思索的脱口道:"你怎么了?" 只见连翘闻言瞬间变脸,顷刻恢复成,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 看着寒玄衣银牙暗咬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找姑奶奶何事,姑奶奶还忙着呢,没功夫陪你闲扯!" 只是那耳垂,不知为何却是染上了一抹嫣红之色,当然这一切,寒玄衣却是并未发现。 寒玄衣见他愤怒,却是出奇的没有,如往常那般,出言与她针锋相对。 而是轻笑一声道:"哈,我观你周身气机有异,恐这异象对你不利,那个……可否恢复本来面貌,让我观上一观。" 原本一脸寒霜的连翘,却是眉间闪过一抹异样,有些不自然的道:"哪有什么异样,你,你莫要诓骗于我!" 说完便是转身欲走,可是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寒玄衣轻声说道: "王八蛋,我这周身气运你是如何帮我找回来的。" "气运?什么气运?" 寒玄衣瞬间,一脸不解的说道,那语气竟然诧异至极,似是完全听不懂,连翘在说什么。 "哦?你不知道?"连翘并未转身,仍旧轻声说道。 眼看连翘追问,寒玄衣更加茫然,继续不解的道:"知道什么?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 见到连翘并无反应,他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一般,猛的一拍脑门儿,紧忙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昨夜我见你昏倒在地,本想将你抱起,却不想自己内伤爆发,竟是与你一同昏死了过去, 待我醒来之时,便发现自己,已经处身在了这房间之内,至于昏迷后发生了何事,我没有任何印象啊。" 说完心中不禁一阵焦急,暗道:"得赶快找李金鳌问问,到底是谁,将昏迷后的自己与连翘,从密室之内弄出来的。 却是全然忘却了,他对臭皮蛋下达的,靠近密室者,格杀勿论的死令! 连翘见他如此回答,却是一阵沉默,最后摸了摸怀中的臭皮蛋,轻声说道:"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寒玄衣见她不再追问下去,终是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望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怎么会做那样一个奇怪的梦?" "死不了就赶快起来,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不离开,难道等着在这里吃完饭不成!" 一声轻喝陡然传来,吓得本就心中有鬼的寒某人,顿时一个激灵。 待她抬头望去之时,哪还有连翘的一丝身影,只是他也不敢再做耽搁,便是即刻起身下了床。 待到他出门之际,却是发现一甘下人,已经候在了门外,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李金鳌提前安排好的。 寒玄衣刚刚洗漱完后,便见到李金鳌带着全家老少,来到了他的面前,不待他有所反应,便是举头便拜。 "多谢恩公救我李家满门,于水火之中,金鳌无以为报,略备些许薄礼,还请恩公笑纳!" 说完便将满满一托盘的大额银票,跪着亲自端到了寒玄衣眼前。 寒玄衣见此,连忙摆手道:"老李啊,我不是说过了嘛,此番事了,我分文不取,这银票你还是尽数收回吧!" 寒玄衣话音刚落,却见李金鳌顿时,面色古怪起来,看看他,再看看连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寒玄衣正诧异,他为何如此之时,却见一只白皙小手悄然间,将那托盘之物一一接过。 "答应好人家的百年富贵,难道,你望了不成"? 一阵轻柔至极的声音,缓缓由耳旁响起,寒玄衣却是,瞬间浑身巨震,甚至刹那之间,似有魂不附体之感。 第71章 葬魄剑隐患 天渊城西城 在连翘的刻意提醒之下,寒玄衣终究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想起李金鳌当时,看向自己那炽热的眼神,他都现在还忍不住一阵恶寒。 如果不是自己极力婉拒,这激动无比的天渊城首富,怕是要将自己的掌上明珠,许配给他寒某人了。 其实,说什么保李金鳌百年富贵,也并非全是寒玄衣的手笔。 一切关键尽在李金鳌那女儿身上,据寒玄衣所查,他那女儿命宫之中自带一抹贵气。 若安正常发展下去,将来必定贵不可言,可是她这下场,却终究是惨烈了有些。 最后落得个凌迟处死,暴尸荒野不说,甚至还会连累李家满门,尽遭屠戮无一人可幸免。 所以,看透这一切的寒玄衣,便施法破了她的真凰命格。 使她真凰变假凤,以十年贵气换百年财运,虽然不能贵不可言。 却可保自身以及朱家满门一生顺遂,从而免遭屠戮之苦。 说实话,寒玄衣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真的正确,毕竟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样选择?" "什么?" 心事重重的连翘驻足,望向身旁突然发问的寒玄衣,颇为不解的问道。 "如果是你,你是想做真凰还是假风?" "我只想做我自己!" "那十年贵气与百年财运呢?" 连翘看着仍旧追问不止的寒玄衣,却是话风一转:"那你呢?你会怎样选择?" 寒玄衣没想到连翘会有此一问,稍加思索后便道:"我?哈,我本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不要这荣华富贵。" 连翘见此,却是眸光一转,有些不确定的轻声道:"不要荣华富贵?那你想要什么?" 寒玄衣瞬间面露憧憬之色,看着渐渐西下的残阳,一字一顿的说道: "若是真的可以选择,那么,择一城,守一人,足矣!" "就这些?" 连翘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她实在没有想到,身为传闻中,神秘至极的镇魂人的寒玄衣,最大的愿望,竟然如此简单。 "哈,当然不止如此,最起码还要生他,十个八个的孩子,这样生活才有乐趣吗?" "呸!无耻!" "诶?这怎么能叫无耻,这叫提前享受生活你知道吗?你啊还是太年轻,等你……" "寒玄衣,你可否有心上人?" 连翘突然打断了寒玄衣的话,颇为严肃的说道,甚至眼中还带有一丝期许。 寒玄衣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一时间竟然沉默在了当场。 自己是否有喜欢的人?如果是穿越之前,那么问题是肯定的。 因为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暗恋的那个女人,长的什么样子。 但是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对于这个问题,他到真有些拿不准了。 因为自从魂穿之后,自己一共也未见过几个女人,又何谈喜欢与否呢。 季红姗吗?他承认自己,对那个女人动过心,或许可以称之为一见钟情。 寒玄衣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俗人,因为在他看来,季红姗真的很漂亮,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况,还是一个曾经为了救她,不惜身受重伤,也没有弃他而去的漂亮女人。 可是想到自己曾被葬魄剑所伤,他就不得不,对自己内心深处的这份情感,重新审视一番。 "如果哪天我与擎霜殿刀兵相向,她又会如何待我呢?呵,或许怜霜剑所指之处,定是我立身之地吧" 念及于此,寒玄衣心中,不禁一阵阵感慨,而除了季红姗,那接触时间最长的,当属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鬼医圣女了。 至于连翘,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定位这与她之间的关系。 说是朋友吧,两人之间虽然一路同行,但却很少心平气和的交流,大多时,更多的都是针锋相对。 说是仇人吧,二人之间又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撑死了,也就是对自己不顺眼。 至于忠贞蛊,也不是因为两人互生情愫而种,或者说,如果没有忠贞蛊,二人或许早就,分道扬镳了也说不定。 如果需要精确的去描述二人之间的关系,他想只能说是:"三分友情,二分仇视,四分无奈,一分未知!" "怎么?很难回答吗?" 连翘见他久久不语,颇为不解的说道,只是那神情,却是隐约间,呈现出几分不自然来。 这一切恰巧被,回过神来的寒玄衣,看在了眼中,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刻意道: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私人问题来了,难道你对我有意思,嘿嘿,那我岂不是……" "呸!谁会对你这王八蛋有意思,你以为你是谁,能入得了姑奶奶的眼。 姑奶奶的意中人定是那人中龙凤,哪会如你这般,整日里浑浑噩噩!" 寒玄衣看着对面瞬间面若桃红,却是一脸羞怒的连翘,忙是住嘴。 脸上的笑容,一时间,也情不自禁的僵在了当场,心中却是一叹: "自己目前在外人眼中,又何止是浑浑噩噩,那简直是不务正业" 想到此处,心中却是不禁暗道:"或许再有三只只厉鬼,便可将葬魄剑,所遗留下来的隐患,彻底消除掉。 到时自己才能够,真正的行动自如,也算是彻底的解除禁锢吧。" 其实没有人知道,如今的寒玄衣,每呼吸一次,胸口处,被葬魄剑所刺的地方,便会传来一阵剧痛。 而这种疼痛感,在他施展术法之时,便会变得更加剧烈。 这也是他平日里,很少亲自动手的,真正原因所在,当然这一切,面前的连翘并不知晓。 "哈哈哈,玩笑玩笑,切莫当真!" 反应过来的寒玄衣,终是飒然一笑,看着此刻,柳眉微促的连翘笑道。 随后,便是大步向前走去,看起来,却是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 方才,话一出口,连翘便已后悔,不过眼看寒玄衣,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 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阵羞愤与低落,眼看寒玄衣越走越远,只能猛一跺脚。 随即,娇哼一声快步跟上,只是那夕阳下的身影,却是颇显几分落寞。 第72章 柳林命案 赶了一段路的寒玄衣与连翘,终于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来到了一家,就装修而言,颇为气派的酒楼,刚一落座,寒玄衣便是,点了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 并且美其名曰:"及时行乐!" 其实这也不能怪寒玄衣奢侈,实在是因为他们现在,身上的银票太多了,多到了他不花不行的地步。 看着对面毫无形象,狼吞虎咽的寒玄衣,连翘今日却是一改往日风格。 出奇的,没有与他一同,纵情于面前的一道道美食。 而是吃了两口才后,便放下了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而是看向寒玄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唉,这么好的酒菜,如果不趁热享用,那可真就是暴殄天物了。" 突然毫无形象可言的寒玄衣,语音不清的说道,言语之中似乎略有所指。 连翘抬眸瞟了一眼寒玄衣,似是赌气一般的说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随后又是顿了一顿,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我,我之前说的话,你……你莫要放在心上,我……我……" 说道这里却是突然停了下来,似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哈哈,怎么会,毕竟你说的也都是事情,本座怎会放在心上。" 寒玄衣饮下一杯美酒,看着她笑道,那语气却是颇为洒脱。 "本座?" 连翘闻言却是眸光一凛,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道。 说实话,打那天晚上,子母阴魂现身之际,她便隐隐约约察觉到,寒玄衣给人的感觉,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可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她又说不清楚,而现在却是,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寒玄衣闻言却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定定的看着连翘的眼睛:"你知不知道,李员外家的密室,具体在什么地方?" 连翘看着寒玄衣的双眼,却是有些下意识的闪躲:"什……什么密室?当我由昏迷之中醒来之时,就已经身在房间之内了,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密室。" 寒玄衣瞬间眸光一凝,暗道:"还好,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枉自己听到连翘提起,自己只对李金鳌一人,所说的百年富贵一事时。 还不由自主的,吓出来一身冷汗,以为她什么都知道了呢。 他深知连翘已经怀疑,她的气运反噬无端消失,可能与自己有关。 但是,这并不是他现在所担心的,与此相比,到底是不是,连翘醒来后。 将陷入昏迷的他,弄出密室的,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可现在看她的反应,似乎确实不知自己与她"坦诚相见"一事。 否则,以她的性格而言,断然不会如此平静,怕是已经将自己,毙于掌下了也说不定。 可是自己又觉得哪里不对,不禁暗骂自己走的,实在过于匆忙, 以至于,没能找李金鳌,亲自确认一番,因此还需在这里暗自揣摩。 眼看连翘还在看着自己,寒玄衣稳了稳心神,忙是叉开话题: "哈,放心吧,我知道你,对我颇为厌恶,待我将自身隐患解决,定然会助你寻得五行鬼尸。 替你解了天阴绝脉,至于忠贞蛊嘛,我也会想办法解除,尽快还你自由之身,不过可能需要一些时日。" "你就那么希望我快点离开?" 连翘脸色突然变得越来越难看,抬头望向一脸诚恳的寒玄衣,语气不善的道。 "哈哈,那倒也不是,只不过不太喜欢,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罢了。 这一点寒玄衣倒是没有撒谎,鬼知道自己暗中被连翘整蛊了多少次。 "好!呵呵,你说的对啊,谁又喜欢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呢。" 说完便是重新拿起来筷子,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动起手来。 许是因为吃的太急,便顺手抄起身前的酒壶,直接喝了起来,这才将口中之物,一一顺下。 正在此时,刚刚落座在,他们二人身旁的一桌人,所谈及的内容,却是瞬间吸引了寒玄衣的注意。 "喂,听说了吗,昨晚西南柳林之中,又发现了两具尸体,哎呦,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啊!" "对啊,我也听说了,这已经是死了四人了吧,听说啊,还是什么冤魂索命呢!"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而且每一个人,都被挖心掏肝,甚至连肠子都流了一地呢!" "可不是嘛,听说有高人已经去看过了,说是这几人啊,命犯阴煞必死无疑呢。 而且啊,我还听说,接下来要死的,便是那整日里,欺男霸女的马三儿和刘四儿了。" 寒玄衣听闻邻桌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攀谈,不禁心神一动。 本想再饮一口美酒,却是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桌上的酒,已经被连翘全都喝完了。 看着对面仍在大快朵颐的女子,他不禁暗暗摇了摇头。 心道这女人实在是反复无常,刚刚明明是自己没有胃口,现在却又好似饿极了的小野猫一般,胃口好的不得了。 "小二,给这四位仁兄加两道招聘菜,挑最贵最好上,在上两壶喝酒,全都算我账上。" 寒玄衣指着邻桌四人,对着店小二大手一挥,颇为豪气的说道。 "好嘞客官,几位爷,稍等了您嘞!"小二顿时喜笑颜开,满口应承的笑着离去。 心中却是不禁暗骂:"这又是哪来的冤大头!" 邻桌仍旧在一起夸夸其谈的几人,闻言瞬间望向寒玄衣。 其中为首一人立马拱手道:"哈哈,这位公子多谢您的好意,只不过我们与公子素不相识,这个……无功不受禄,你看……" 寒玄衣却是跟着拱手道:"哈哈几位兄台,幸会幸会。 刚才寒某有幸,听几位所言之异事,不禁心生好奇,如若几位不弃,可否详细讲与在下听上一听?" "哈哈,公子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不瞒公子说,别的在下不敢说。 如果只是这件事,公子算是找对人了,因为在这西城之中,怕是没有人比我们四人,更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了。" 寒玄衣见此也不揭穿,只是满含笑意的等着几人的下文。 第73章 耍酒疯的女人 当寒玄衣扶着已经有了些许醉意的连翘,离开酒楼之时,已经是明月高悬了。 看着走起路来,都已有些摇摇晃晃的女子,寒玄衣心中暗暗叫苦。 原本她想将连翘,一个人留在客栈之中,再将臭皮蛋留在她身旁,看护与她。 不曾想,他却死活不同意,执意要与自己一同夜探西南柳树林。 自己拗她不过,只能将其带在身边,可是没想到,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 本来还只有,一丝醉意的她,随着时间流逝,却是愈发酒意上涌,以至于,渐渐意识不清起来。 好在那西南柳林,离他们吃饭那酒楼,距离并不是特别远。 可饶是如此,寒玄衣也不禁大呼后悔,早知如此,他就应该不顾连翘的反对,说什么也要将她留在客栈之中。 "寒玄衣……你个王八蛋,你竟然了……要赶姑奶奶走,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 "呕~……" 眼看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被意识不清的连翘吐了一身。 寒玄衣强忍着胃中的一阵翻腾,将她由自己肩上扶了起来。 清风徐来,一阵刺鼻的味道,瞬间充斥着寒玄衣方圆十米之内。 "汪~" 臭皮蛋一声怪叫,瞬间跑开,就那样远远的缀在寒玄衣二人身后。 "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我为了你……呕~……" 寒玄衣刚刚用手帕,将连翘唇边的呕吐物擦净,却见胡言乱语的连翘,又是一口喷出。 直接喷的他胸前尽是未曾消化的食物残渣,那味道别提多上头了。 "我知道,我知道,姑奶奶都是我的错,咱先别说话了,行吗?" 寒玄衣一时无奈,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安抚这连翘。 一边用力将身上衣衫用力扯开,然后将其团成一团,用力向远处跑去。 不是寒玄衣嫌热,实在是那衣服上的味道太冲了,甚至都有些辣眼睛。 "嗷呜!"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寒玄衣闻声望去,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原是是因为,自己一时情急之下,忘了辨别方向,将那衣物好巧不巧的,抛向了远远缀在身后的臭皮蛋。 又因为自己用的力气过大,正好将臭皮蛋,整个盖在下面。 此刻臭皮蛋正,慌不择路的,努力挣脱着,那味道极其别致的衣物的束缚。 直到片刻后,臭皮蛋才满眼幽怨的,来到他的身前,睁着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他干呕个不停。 寒玄衣看了一眼它,此刻却是无暇分身,只是仔细的将连翘脸上,擦拭干净,将她尽量扶起身来。 可是连翘却是,突然一把将她推开,瞬间跌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寒玄衣你个王八蛋,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饶是寒玄衣心境不似当前那般不稳,见此一幕,也是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汪汪汪" 臭皮蛋见连翘哭的如此伤心,似是有意安抚,便是强忍着,由她身上传来的刺鼻味道。 用圆滚滚的大脑袋轻轻的蹭着她的小腿,以自己的方式安慰起了,这个整日了将它抱在怀里的女人。 "嗷呜!" 突然臭皮蛋又是一声怪叫,却是痛哭流涕的连翘,瞬间将它抱起。 在寒玄衣一脸惊异和臭皮蛋惶恐不已的表情中,抓着那圆滚滚的身躯,在自己脸上混乱的蹭了起来。 一时间,本来因为吞噬了诸多鬼气,已经改头换面,并且毛发变得异常顺滑的臭皮蛋身上,沾满了鼻涕、眼泪、口水等等的混合物。 直看的一旁的寒玄衣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去的他,便是快速上前,趁着连翘失神的一瞬间。 以迅雷之势,将魂不附体的臭皮蛋,由魔爪之中,解救了出来。 "姑奶奶安静一会儿好不好,今晚咱还有要事要办呢。" 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寒玄衣心中暗暗叫苦。 却是无法升起一丝责怪之意,实在是看那模样,太过可怜了。 纵使自己与她接触已经有些时日,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失态的一幕。 正在寒某人,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见这臭皮蛋落地瞬间,便是一声怪叫,随即一溜烟的跑的不见了踪影。 而犹自哭泣的连翘,刹那间,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却是瞬间一愣。 随即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张,近来令她寝食难安的黝黑面庞。 许是之前喝过的烈酒后劲过大,自己意识过于混乱的缘故。 竟然不假思索的,张开樱桃小口,向着面前男子,此刻裸露在外的肩膀狠狠咬去。 至此,两颗小虎牙,顷刻间,便是刺破了某人左肩的肌肤。 "啊!" 一阵剧痛骤然袭来,毫无防备的寒玄衣忍不住一声低吼,待她反应过来之时。 却是发现,自己左肩已经有鲜血顺流而下,却是被连翘,咬出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感受着剧痛,逐渐袭遍全身,本想将她用力推开,但当看到她那,眼角处不断滚落的泪珠之时,却是轻叹一声,黯然作罢。 "嗯……!" 又是一声低沉的声音,由寒某人口中传出,那鲜血已然染红了他小半边身子。 而他仍旧任由连翘那样狠狠的咬着,随后一声长叹: "唉,我知道你苦,可是,不是我不想帮你,尽快解决自身的问题。 实在是我受葬魄剑暗伤所扰,现在别说动用自身术法了,就连每每呼吸一次,胸口处都会阵痛不已。 不过你放心,待我在再降伏几只厉鬼,将葬魄剑隐患,尽数消除。 一定会帮你尽快集齐五行鬼尸,并且还你自由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突然,肩膀之上的力道骤然减轻,寒玄衣不禁低头望去。 却见仍旧一身酒气的连翘,缓缓抬手摸向自己胸口处。 葬魄剑所留下的,那一处,黄豆般大小的殷红印记。 "疼吗?" 连翘轻轻启口,低着头,定定的看着这处印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还……还好。" 感受着胸口处,传来的一抹冷意,寒玄衣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啊~!" 正当气氛有些微妙之时,突然一声惨叫,由前方不远处的,柳林之中传来。 寒玄衣抬眸望去之时,眼中却已尽是森森冷意。 第74章 夜半惊魂 一声惊呼陡然响彻夜空,惊起了柳林之中,原本已经归巢的倦鸟。 "锵!" 寒玄衣刚要起身前去查看,却听一声脆响,待其闻声望去。 发现醉酒的连翘,已然率先拔出修罗刃,当先一步向着柳林方向走去。 寒玄衣微一摇头,正要紧随其后,护其身旁,忽听噗通一声闷响传来。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只见刚刚还英姿飒爽的连大女侠,已经扑倒在地。 看那模样竟是因为酒气上涌,顷刻间,便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寒玄衣见此一幕,也是一时惊叹莫名,暗呼今日出门,真是忘记看那黄历,不知为何竟然是诸事不顺。 心中虽然这样想,手上动作却是不停,赶忙快步上前,将她扶起。 并于路旁草丛之内,寻了一处颇为平坦的地方,将她安置妥当后。 抬头望向臭皮蛋消失的方向,启口发出了几个极其怪异的音阶。 声音刚落,便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犹如闪电一般,快速穿梭于草丛之间。 在一道道残影闪现过后,出现在寒玄衣眼前,正是那方才消失了的臭皮蛋。 只是其身上的污秽之物已经消失不见,身上的毛发也已然恢复如初。 "守在她的身旁,护其周全,如有闪失,本座拿你试问!" 寒玄衣看着身前的臭皮蛋,面色冷峻的说道,眼中一抹猩红悄然闪过。 自从那夜与子母阴魂,以及笑无常一战过后,他就发现自己脑海之中,又出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而自己的性格与周身气机,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就连那称呼,也是不自觉间变成了"本座"! 他不禁有一种察觉,自己似乎在无形之中,受着这具身体,之前主人潜移默化中的影响。 似乎自己某一天,便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一样,这种感觉,让它担心之余,更是没来由的莫名恐惧。 这种念头,在他心中一闪即逝,随即,暗压心中疑虑,快步向着前方柳林而去。 与此同时,臭皮蛋抬头,望向他离去的身影后,再次转头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沉沉睡去的连翘。 口中响起一声低吼,随后,不自觉的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 眼神之中充满了幽怨,似是对连翘之前,抱着它擦脸的举动,仍旧心有余悸。 不过许是想起了,寒玄衣离去之时,对自己所说的话语。 臭皮蛋又是迅速站起身来,快步走向了连翘,最后紧贴着她,重新爬了下来。 刚刚步入柳林之中的寒玄衣,耳边瞬间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驻足、凝神、静气,快速扫视了一眼,柳林之中的状况。 寒玄衣不禁眸光一凛,他发现,这座林子之中的风水,似乎是被人刻意更改过。 "御鬼栖阴局!" "什么人竟然如此险恶,不惜以人命献祭,孕养阴魂厉鬼于此。" 寒玄衣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免一阵心惊,脚下步伐却是猛然加快,不再有半分耽搁。 待他快步来至竹林正中之时,方才发现,当中一片空地之上。 一高一矮两个男子,已然跪伏在地,似乎在跪拜着什么东西。 而当他将场中景象,尽皆看清之时,却是瞳孔剧烈紧缩。 只见在月光映照之下,能两个跪伏在地的男子,正在对着各自面前的一块墓碑,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那墓碑之上,赫然以鲜血,分别写着张三、刘四之墓,以及二人的生卒年,而那卒年所书日期,恰恰正是今时今日。 寒玄衣见此,下意识的,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栖凰刀。 心中暗暗一叹,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却是因为连翘的原因,终是来迟了一步。 他知道,面前这两人已经没救了,因为他已经隐约看到了。 那跪伏在地的两人,身下殷红一片的地面,与各自流淌在地的五脏六腑。 或者与其说,这是两个一息尚存的人,不如说,这是两具怨气冲天的阴尸,才更加贴切。 如果寒玄衣所料不差,面前这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正是墓碑之上,写下名字的,张三与刘四二人。 "锵!" 赤裸上身,半边臂膀,浸染鲜血的寒玄衣,眸中猩红骤现,将栖凰刀横于胸前。 强忍胸前阵阵剧痛,便是猛烈一刀,向着那跪伏在地的两人挥去,与此同时,一声爆喝响起。 "龙凰现世,尽破诛邪,去!" "吼!" 紧接着,一只火凤凭空而现,带着声声龙吟,与满身赤炎,瞬间将那张三、刘四包裹其中。 就在此时,一阵阴风骤起,由四面八方,向着寒玄衣的方向,猛烈刮来。 直刮的寒玄衣,一时间,竟然有些睁不开双眼。 "去浊还清,避污趋明,定!" 寒玄衣瞬间将中指咬破,一直点向自己眉心正中,再次睁开双眼,阴风已然消失。 而自己面前,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一袭红衣的女子,此刻证一脸恨意的看着他。 方才跪伏在地的张三、刘四,已经分立左右,站在了这女子身后。 原来刚刚龙凰一击,除了将那墓碑尽数烧毁,对他二人,竟然未伤分毫。 而此刻这二人,正瞪着已经全是眼白的眼珠,对着寒玄衣,发出犹如野兽一般的,一声声的低吼。 那肠子已然脱落在地,他二人却恍然未觉,似乎只等那红衣女子一声令下,便会向着寒玄衣扑来。 "公子,何故要坏奴家的好事!" 那红衣女子,定睛看了一眼面前,赤膊上身的寒玄衣,面露寒霜的怒声质问道。 寒玄衣仔细看了这红衣女子一眼,心中却是不免一声暗叹,随即冷声说道: "殇魂也好,害命也罢,何必运用如此残忍的手段,令这二人死后都不得超生。" "哈哈哈,残忍?公子说我残忍?" 红衣女子突然一阵狂笑,随即面色越发冰冷,随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张三、刘四二人。 嘴角勾起一抹狰狞无比的冷笑,语气冰冷到极致的,看着寒玄衣笑道: "哈哈,公子既然已是术法加身,想来定是术士无疑,难道,公子,就真的,不知道奴家为何如此?" 说完,不待寒玄衣回话,便是突然双手抓向身后的张三、刘四二人。 一把将他们脱落在地的肠子,猛地拽出扯断,随即迅速将由二人头顶,冒出的一缕阴魂,吸入腹中。 "公子?奴家的手段,你可还满意?" 顷刻间,柳林上空,一团乌云不期而至,瞬间将空中明月,尽数遮掩。 第75章 六阳趋阴七煞符 寒玄衣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但却并未出手阻拦,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皆是因果。 张三、刘四既然种下了因,则必然要应下这果,因果报应,不外如是。 当然以他今日的修为,如若有心阻拦,定然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 可偏偏寒玄衣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说他快意恩仇也好,亦正亦邪也罢。 这一切都说明,他是一个善恶分明之人,直到看清,这红衣女子的面相之时,他才将这一切了然于胸。 莫说这张三、刘四二人该死,之前于柳林之中,丧命的那四人,也无不是该死之人。 只是当他看到女子眉心,那一抹红光之时,确实不受控制的的,变得有些杀意凛然。 "命中因果自有定数,既然已经大仇得报,便应放下执念,勿要在徒增杀孽,你走吧!" 说完便是陡然一顿:"切记,你且速速离去,切勿再与生人接触,尤其是你生前,赠予你符箓之人。" "符箓?公子这是何意?" 红衣女子闻言,却是突然轻呼,同时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道身影。 寒玄衣紧紧盯着,这女子眉心之中的那点红光,终是缓缓开口道: "如若我所料不差,你生前定然有人,将一张符箓赠予过你吧?" 说道此处,寒玄衣顿感一抹不安猛然袭来,随即,便要转身离去。 "你……你怎会知道"?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去,切记不可在再造杀孽!" 寒玄衣一声轻喝,便是快步向着林外走去,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哈哈,施主既然来了,何必如此急着离去呢?" 就在此刻,一个满怀慈悲的声音突然,由暗处传来。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由暗中缓缓走出,正是之前沉睡不醒的连翘,和一个长的好像弥勒佛一样的老和尚。 寒玄衣见此,不禁心下一沉,暗骂自己糊涂,他早就应该想到,这背后操纵之人,定然就在附近。 不曾想,却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忽略了这如此重要的一点。 "老仙师,你怎会再此?" 那红衣女鬼,见到这老和尚,不由自主的一声惊呼。 "他就是赠你符箓之人?" 寒玄衣语气森然的说道,看向老和尚的目光愈发冰冷。 连翘看着对面面容冷峻的男子,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歉意。 只不过此刻被老和尚,以秘法封了周身要穴的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红衣女鬼看了一眼寒玄衣,又过头看了一眼老和尚,一时间,竟然有些迷茫。 "呵呵,施主果然好眼力啊,只可惜终究是迟了一步!" 老和尚说完,便是瞬间拿出一道金符,一直点向女鬼。 那金符,便是刹那间,印在了女鬼身上,一阵惨叫骤然响起。 却是那女鬼身上,突然冒出森森鬼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着符箓之内涌去。 直至女鬼身形变的虚幻至极,甚至极尽消散,这一切方才停止。 老和尚指诀轻掐,顺手将那张,已经变成幽绿色的符箓召回。 抬头看着红衣女鬼,脸上笑容愈发浓密: "呵呵,女施主,还要多谢你助老衲一臂之力,若不是你诚心接下老衲那张符。 老衲若想短期之内,集齐这阴魂之力,怕是还要费些时日。" "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那道符箓是可以消灾趋福的符箓吗? 你说过的,只要我讲符箓燃成灰烬,以温水冲服,便可保我夫君痊愈的!" 红衣女鬼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此时此刻,就算她再傻,也看出了其中不同寻常之处。 只是她仍旧不死心的,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因为她实在不明白,这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为何要算计于他。 "六阳趋阴七煞符,这等阴邪之物,又怎会是消灾趋符的符箓,这一切只不过是,这老和尚诓骗于你罢了。" 寒玄衣语气冰冷的说道,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同情这个女人,还是改骂她无脑。 "这六阳趋阴,顾名思义,是需要六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同时出现在一处,方可激发这符箓的效果。" "呵呵,没想到,施主倒是见多识广,正如这位施主所言, 你被那六个穷凶极恶之徒……阿弥陀佛,呵呵,都是因为老衲这张符箓!" 老和尚看了寒玄衣一眼后,便是转头看着红衣女鬼笑呵呵的说道。 全程都是面带微笑,而且慈祥至极,只不过在那满含笑意的眼眸深处,却隐藏着透骨的阴寒与灭绝人性的冷漠。 红衣女鬼闻言,顿时跪倒在地,想着自己被,六个穷凶极恶之人,在自己夫君面前活活……的场景。 她就恨不得,起身将这老和尚撕碎,可是此刻她却是虚弱至极,早已有心无力了。 而且,如果他所料不错,那六个人之所以,突然于夜班三更之时,闯入自己家中,并对自己施暴,也定然是因为这老和尚的原因。 实际上,也正如她所猜测一般,正是这老和尚,暗中给了那六个穷凶极恶之徒,每人一张符箓。 并且告知他们,说他们六人近日有血光之灾,需饮下符箓灰烬之后,尽快与命格奇异的女子苟合。 而这命格奇异的女子,自然是指的这红衣女鬼,而且特意叮嘱他们六人。 只有这女子对他们六人产生冲田恨意,他们六人的血光之灾方可得解。 当然,如何让女子,对这六人产生冲天恨意,老和尚并没有点明。 只是这本就穷凶极恶,欺男霸女惯了的六人,早已经相视一笑,并且对此心照不宣了。 而随后,便有了这冤魂索命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当然这一切虽然皆有因果,但是亦少不得人为干涉。 因为,之所以,这女鬼选择会在柳林之中,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选择复仇。 一切都是因为,这林中所布的【御鬼栖阴局】,方才可以将她引致于此。 为的就是让同样,因惨死而怨气冲天的六人,在老和尚暗中操控下,那阴魂被女鬼吞噬。 从而养出一只集怨气,杀气,与阴气共存一体的凶魂厉鬼,以此,为老和尚自己所用。 只不过,对于这一切,这一心复仇的红衣女鬼,之前并没有发现罢了。 "你……你不得好死!" 将一切想通的女鬼,终是强提一口阴气,向着仍旧满脸含笑的老和尚,猛扑而去。 只不过她还为碰到老和尚的一身袈裟,便被其轻飘飘的一掌拍飞出去。 与此同时,一直在静待时机的寒玄衣,与连翘暗中对视一眼。 便是凛冽一刀,向着老和尚劈去,随着一只火凤再次凭空而现。 一时间,柳林之中龙吟四起,刹那间,响彻了整个夜空。 第76章 忽悠、 接着忽悠! 只见那老和尚,见到浴火而来的龙凰虚体,却是面不改色。 只是轻咦了一声,便是再次恢复满面笑意,随即,左手一掌拍出,一个金光璀璨的卍字符,便是凭空而现。 刹那间,便与疾驰而来的龙凰虚体,猛烈的撞在了一处。 "吼!" 一声低吼随之响起,寒玄衣抬眼望去,便看到自己拼尽全力,所发出的一招龙凰现世,在老和尚随手一击之下,竟然极尽溃散。 更令他心急的是,那想要趁机脱离掌控的连翘,竟然被他右手化掌成爪,轻轻一吸便重新吸了回去。 "呵呵,施主果然好手段,若非你有伤在身,恐怕这一招龙凰现世,老衲应付起来,也要费那些许力气。" 寒玄衣听着老衲口中所言,面上仍旧冷峻非常,心中却是猛然一紧。 没想到这老和尚,与自己刚一交手,便是察觉到自己有伤在身。 说明这外表慈眉善目,内心却无比狠辣的老和尚,这修为与眼力,都是远高于现在的自己。 而现在连翘又被他掌控在手上,自己更加难以有所作为。 正当他苦思破局之法时,却见老和尚,盯着他手中的栖凰刀,沉声说道: "不知小施主与肖梦尝施主,到底有何关系,昔年一别,故人可安好?" 老和尚面上笑容不减,眼底却闪过一抹,极为浓郁的忌惮与杀机。 这一幕,恰巧被对面的寒玄衣尽收眼底,随即隐隐发现了关键之处。 此刻他才想明白,为什么老和尚,明明修为远高于现在的自己,但却迟迟不肯动手。 这根本原因,怕是皆在自己这把栖凰刀上,而更加确切的说。 他怕是出于这把刀,之前的主人,肖梦尝的忌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并不知道,肖梦尝已然身死。 只是他到底是,与肖梦尝有仇,还是有所交情,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这老和尚心中有所忌惮,那么事情便有了些许转机。 念及于此的寒玄衣,眸光一转,便是计上心来,随即满脸含笑的说道: "哎呦,原来大师与家师是故交?这怎么说的?那今夜,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边说还边向老和尚,深施了一礼,正色道:"大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还望大师看在师尊的面子上,莫要与弟子一般计较才是。" 变脸速度之快,就连对面的连翘,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哦?施主与肖施主竟然是师徒关系,不知尊师现在何处" 寒玄衣心中暗中果然,这老和尚显然是在探自己的底。 可他面上却颇为自然,望着老和尚,极为恭敬的道:"回大师,我师尊现在正在,这天渊城一处酒楼中,与擎霜殿殿主和鬼医宗宗主议事。" 寒玄衣此刻算是扯虎皮做大旗,既然要扯,那就来把大的,索性将自己能够扯上关系的人,全都拉出来。 "擎霜殿殿主?" 老和尚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甚至连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寒玄衣似是没有发现一般,随口说道:"对啊大师,正是擎霜殿殿主,木青城木师伯他老人家!" "你说木青城也在!" 老和尚声音瞬间拔高,隐隐似有一丝惊恐! 寒玄衣默默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是仍旧对老和尚一脸恭敬。 只是心中却不免诧异,这老和尚为何,听到木青城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 看那模样似乎,对季红姗师尊木青城的忌惮,尤在肖梦尝之上。 他却不知,他面前这个看起来,已过古稀之年老和尚,其真实年龄,实际上还不足五十岁。 而他之所以,看起来如此衰老,全都拜木青城与肖梦尝所赐。 二十年前,因为心术不正,为求速成而剑走偏锋,被逐佛门的独孤吟, 偶遇了,刚刚下山历练,入世不久且结伴同行的两男一女。 本就有些微醺的他,见到那女子倾城之姿,便是见色起意。 并且仗着自己修为远超常人,便是当街对那女子欲行不轨。 可是却遭到了,与之同行的两个男子的阻拦,修为早就有所成的独孤吟,自然不会把两个刚刚下山历练之人放在眼中。 并且放出话去,自己就算一挑二,那两人也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扬言,要在这二人面前,与那女子行周公之礼。 不曾想自己竟然看走了眼,那二人修为,其中任何一个,竟然都远超当时的自己。 打到一半他便连忙告罪,并且求饶认输,可是已然被他激怒的二人,又怎会轻易罢手。 甚至,其中一个手执短刀的男子,更是招招狠辣,显然是打算要了自己的命。 最后被二人打的遍体鳞伤的自己,为了保命,只得施展自己在一本古籍之上,所习来的禁书,虽然最终得以保命,却因此献祭了二十年的寿元。 而更令他悲痛欲绝的是,那两个男子之中,其中一个一脸儒雅,如沐春风之人。 竟然在他逃离的一瞬间,眸光一凝之下突然出手,一剑挥向自己胯间,至此,使自己永远失去了成为男人的资本。 而这两男一女,便是如今的擎霜殿主木青城、栖凰刀主肖梦尝,以及当年还是木青城小迷妹的连翘之母秦倾月。 而那受伤远遁之人,便是寒玄衣眼前这位修为奇高的老和尚独孤吟。 而这独孤吟,当年受伤后,为了躲避突然出现的,一伙不明来历,却对自己展开追杀之人的追踪。 不得已之下,便是逃到了这,远离擎霜殿势力范围的边垂小城。 甚至,最后通过多方途径打听到了,当年伤他之人的确切身份。 已经留下心理阴影的他,都未敢再回故地,为自己报那重伤之仇。 可是他却不知,昔年结伴同行的三人,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阴阳两隔了。 "大师?大师!" 寒玄衣看到好似失神一般的老和尚,不由的一阵轻呼。 于此同时,暗中向着连翘使了一个眼神,让她悄然间,来到了自己身旁。 "啊……小施主,想不到木施主与肖施主都在此地,还真是缘聚缘散,自有因果,呵呵,好,好!" 寒玄衣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老和尚,提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了下来。 "不知大师法号是?既然与家师是昔年故交,可否与弟子同行,也好与他老人家一叙。 或许,这里的动静,已然惊动了家师与木前辈也说不定呢!" 寒玄衣不置可否,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再赌上一把。 "哐当!" 老和尚手里的念珠,掉落于地。 第77章 趁你病,要你命! 说来也怪,这名叫独孤吟的老和尚,明明今时早就不同往日。 但是,对于木青城与肖梦尝的恐惧,却已经在不经意之间,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 甚至于,木青城当年那"临别"一刀,已经破了自己的心境,间接成为了自己的梦魇。 寒玄衣见到,独孤吟掉落在地的佛珠,突然间,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因为,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便感觉自己面前,原本深不可测的老和尚。 周身气机瞬间出现紊乱,其呈现出来的修为,也是瞬间跌落下来。 可是当他想要再次探查一番之时,却发现这老和尚,又在刹那间,恢复了正常。 寒玄衣见此,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此时正被老和尚。 暗暗握于掌心的,那张吸取了,红衣女鬼几乎全部鬼气的金色符箓,眼底掠过一抹意味深长。 脸上却是笑意更胜,对待独孤吟的态度,也是变得愈发恭敬。 已然解开周身秘穴的连翘,将一切,看在眼中,心知寒玄衣有心忽悠。 脸上未见半分异常,却是如他一般,对面前的独孤吟。 换上了一副笑脸,只是在不经意间,扫向了二人身后的退路。 正在寒玄衣与连翘二人,各怀心思之时,对面的独孤吟,却是突然悠悠一声长叹。 只见将念珠重新拾起的老和尚,瞬间变成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眼中颇有遗憾的,看着寒玄衣说道:"呵呵,小施主言之有理,只是……唉,不瞒小施主说,老衲的修为最近到了瓶颈之处。 必须即刻闭关,以待突破再上琼楼,实在是分身乏术。" "哦?这样啊,那实在是不巧!" 寒玄衣听他如此一说,更加印证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呵呵,万物皆有缘法,我想二位故人,定然不会因此责怪老衲。 还望小施主,替老衲向二位故人,带上一声问候才是,至于这姓名嘛? 呵呵,本是佛门青灯客,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那副模样,妥妥滴一位看破世俗,无羁无绊的得道高僧的。 寒玄衣轻轻扯了一下连翘的衣袖后,眼角飘了一眼她手中的修罗刃。 随后,一步向前迈去,对着老和尚噗通一声,便是跪了下去。 "前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多谢前辈今日手下留情。! 老和尚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随后便是下意识的,抬手去扶。 "小施主,何必行此大礼,快快……" 话音未落,便是脸色巨变,随即怒声喝道:"你找死!!!" 却是跪倒在地的寒玄衣,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厉色,一把掐住了,老和尚捏着符箓,那只手的脉门。 "动手!" 一声爆喝陡然响起,却见与老和尚对了一掌的寒玄衣,刹那间,喷出一口鲜血。 可他捏着老和尚脉门的那只手,却是越捏越死,不见半分松懈。 说时迟那时快,连翘一剑刺向,已经杀意凛然的老和尚。 寒玄衣见修罗刃刺来,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在与老和尚再次狠狠的对了一掌后。 便是借着掌力,刹那间,与老和尚身体猛然一个错位。 将老和尚的后背暴露在了修罗刃之下,只听噗呲一声,剑身瞬间入肉。 只见老和尚身上,突然弥漫出一团,墨绿色的雾气,将他笼罩在内。 寒玄衣与连翘与这雾气,刚一触碰,便感一股巨力袭来。 顷刻间,便被弹出了老远,二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摔落在地。 寒玄衣不顾嘴角的鲜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紧紧握住的一只断手。 这正是他刚刚,与老和尚分离之际,毅然决然的用栖凰刀,从其身上砍落下来的。 "啊~!" 一阵怒吼瞬间传来,却见此刻的独孤吟,周身墨绿色的雾气。 已经慢慢散去,露出了其愈发苍老的身影,这道身影不禁面容更加苍老,身上还覆盖着一股极其浓重的死气。 寒玄衣见此,终是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自己猜测的果然无错。 这老和尚的高深修为,真的是在借助符箓之中的森森鬼气。 而且看那模样,就算是借助,也依然有时间限制,所以,将一切看透的他,才决定兵行险招,看看能否将这恶人一举铲除。 可是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就算这老和尚的修为,有诸多限制, 并且,已然有所衰退,竟然还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对抗的。 若不是自己当机立断,一刀砍下了,他紧握符箓的手,瞬间断了他的倚仗。 恐怕他与连翘,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再看看现在已经瘦了重伤的二人,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幸运还倒霉。 其实,也确实犹如寒玄衣所猜测一般,这独孤吟虽然借助邪术,可以使自己吸收阴魂之力,瞬间使自己修为暴涨。 但是每一次只能维持,在一柱香左右,并且,近些年来许是因为自己恶行过多。 好似无形之中受到了诅咒一般,竟然发现自己寿元将近。 所以,即使收集了诸多阴魂鬼气,也大多被他用来续命,而不舍得用来轻易挥霍。 不曾想,却在这里碰到了,肖梦尝的传人,于是,本就心中有鬼的他。 在一招将寒玄衣镇住之后,本想借机套出肖梦尝的行踪,再将其毙于掌下,从而夺取栖凰刀。 谁知竟然发现,这肖梦尝与木青城二人,竟然就在这天渊城中。 甚至听面前这对自己,恭敬至极的黑脸小子所言,似乎他们二人,此刻极有可能就在,前往此处的路上。 一时间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独孤吟,瞬间取消了击杀寒玄衣,夺取栖凰刀的打算。 可是又觉得,如果自己就这样匆忙离去,难免有失颜面。 于是便想着,装一把逼再走不迟,可是远离江湖多年的他。 哪能想到,他面前这个一脸笑意,且对自己恭敬至极的小子,压根儿不按套路出牌。 可是此刻看着自己,已然断掉的手掌,和那张被黑脸小子握在手中的金符。 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突然二十年前的一幕,由眼前闪过。 独孤吟不禁一阵惨笑,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随即,便是一声爆喝,一圈轰向了自己胸口。 刚刚衰落的气势,随着他的面容愈发枯槁,竟然,隐隐有了节节攀升的气势。 刚刚站起身来的寒玄衣,突然面色一冷,心道,这老和尚竟然还留有底牌。 随后,不顾胸口处的剧痛,便是提起栖凰刀,想要再次施展一招龙凰现世,将他蓄力待发的一招打断。 哪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之前被老和尚重创的红衣女鬼。 竟然浑身重新冒起森森鬼气,向着老和尚猛然扑去,刹那间,附身在了他身上。 栖凰刀刀锋渐冷,寒玄衣凝神戒备,却见那被女鬼附体的老和尚,仰天一声惨笑。 然后就那样伸出双手,一下插入了自己胸膛,顷刻间,五脏六腑掉落一地。 第78章 穷奇再现 此刻,走在路上的寒玄衣,不禁一阵感慨,想到那红衣女鬼,最终所求,心中不免一声低叹。 "公子,我已无颜再见夫君,可否代奴家,去看望一眼,我那重病在身的夫君,顺便,替奴家道上一声抱歉!" 寒玄衣见她如此神伤,便是欣然应允,却并未将自己,在她面相之上,所看出的一切,告知于她。 其实这女鬼不知道的是,她的夫君,已经在她不堪受辱,而悬梁自尽之后,便是抱着她的尸体投河了。 心情极度压抑的他,回想起方才柳林之中,发生的一幕幕场景,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好像尤在梦中一般。 原来,那女鬼附身老和尚之后,便是自己动手,抛开了这始作俑者的胸膛。 也算是,亲手为自己,报了那血海深仇,可是她自己也终究难逃,燃烧鬼体本源,而魂飞魄散的后果。 寒玄衣见此,念其实在命苦,不忍她就此消散,便是与她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虽然这女鬼根本不明白,那九幽黄泉镇魂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也不知道那九幽幻阴涯,到底是何存在,不过想起之前寒玄衣。 有意放自己离去的一幕,以及出手重伤老和尚的场景。 她便选择相信了这个男人,并且在他的引导之下,自愿进入了玉佩之中。 而令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刚要离去之时,那已经生机全无的老和尚身上。 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阴气森森的波动。 寒某人见此,面上不禁浮现一抹狞笑,于是便在一阵,极其悲催的惨叫声中。 将那生前作恶多端,视人命如草芥的老和尚,刚刚成型的阴魂。 生生拽离了本体,并且毅然决然的,送入了玉佩之中,将其镇压在了,九幽幻阴涯之下。 当有关老和尚,那永镇九幽幻阴涯之下,永世不得超生的审判结果。 出现于脑海之中时,寒玄衣心中,压着的那块巨石,终究是放了下来。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对这镇魂人的身份,似乎没有了一开始的排斥。 "如果,能够将人间一切,作恶多端的凶魂厉鬼,都予以镇压, 从而减少一些人,免受迫害之苦,从而幸免于难,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寒玄衣心中不禁暗暗想到,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原来他骨子里,也是一个心地善良,见不得他人受苦,且习惯于除恶扬善之人。 否则,今夜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在仅凭自己猜测的情况之下,就对老和尚贸然出手了。 "咳……!" 感觉到,被自己背在背上的连翘,终于醒了过了,寒玄衣缓缓停下了脚步。 就连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臭皮蛋,也是突然停下了脚步。 瞪着一双充满自责的眼睛,看向了寒玄衣与连翘二人。 似乎是在为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便被老和尚,以一纸符箓定住身形的事情,而感到羞愧。 寒玄衣并没有回头,而是站在了原地轻声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疼……!" 感受到,全身各处传来的,一阵阵剧痛,连翘有些虚弱的说道。 听到他回答的寒玄衣,轻声一叹:"对不起,我没想到,那老和尚,瞬间爆发的力量,竟然那么强!" 其实,她在柳林之中,已经为连翘检查过,身上的伤势。 饶是连翘修为不弱,在老和尚那突然一击之下,也不免断了几根肋骨。 纵使自己已然帮他接好,但是那疼痛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她不像自己一样,身上的伤口,可以自行愈合,想来之后几天,她都得在养伤中度过了。 听到寒玄衣所言的连翘,并没有即刻说话,而是静默了一阵后,轻轻说道:"我困了。" 寒玄衣一时间,有些哑然失笑,但是,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用手轻轻的,将后背上的女人,向上托了托,随即,便是加快了步伐。 趴在寒玄衣背上的连翘,感受到,这个男人,赤膊着的上身,所传来的温度。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自己,似乎感受到了,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心安。 她甚至有些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静止,好让早已身心疲惫的自己,好好的睡上一个安稳觉。 连:"寒玄衣?" 寒:"嗯?" 连:"慢一点!" 寒:"好!" 连:"寒玄衣?" 寒:"嗯?" 连:"我重不重?" 寒:"呵呵,怎么会?" 连:"寒玄衣?" 寒:"嗯?" 连:"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寒:"什么?" 连:"好困……" 听到自己背上,轻轻响起的鼾声,寒玄衣强忍着,胸口处,传来的一阵阵剧痛, 凝神静气,控制着动作的幅度,使自己的脚步,尽量变得平缓起来。 就在这时,一丝清凉之感,突然由被葬魄剑,所伤之处传来。 低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已经熟睡的连翘,不经意间,将自己的小手,覆盖在了胸口那处印记之上。 待寒玄衣回到客栈之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将连翘安顿好之后,他便悄然离去。 却是不曾发现,当他刚刚离去之时,床上本已熟睡的女人。 许是因为做了什么美梦,嘴角之上突然流露出一抹微笑。 回到自己房间的寒玄衣,并没有睡觉,而是先将自己从上到下,彻彻底底的冲洗了一番。 这才将,连翘呕吐时,所留在自己身上的闻道,尽数清除。 至于连翘,说来也怪这女人,明明吐了又吐,但是她自己身上。 却是不见一丝异味,而且仍旧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不禁使他啧啧称奇。 收敛心神之后,轻轻摸了摸自己胸口处,那处极为刺眼的殷红印记。 寒玄衣双眸,瞬间被一抹猩红所取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上官水月吗?放心,这一剑之恩,我寒某人,终有一日,定然会替他讨回!" 待到其眸间猩红退去,寒玄衣脸上,又重新恢复淡然之色。 "虽然,近日来所积聚的,阴魂之力与阴森鬼气,尚不足以将其彻底清除,不过想来,也应该差不多了"! 说完便见到他,盘腿凝神坐于床上,其身体瞬间迸射出一道道青芒。 刹那间,将他这间房间,与外界相隔离,至此,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无法传出。 "吼~!" 一阵兽吼骤然传来,一只身躯犹如,牛犊般大小的异兽,刹那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寒玄衣抬头看着这只,悬浮在半空之中,不断嘶吼咆哮的凶猛异兽。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周身亦是随之弥漫出,一阵青红之。 最后看着那道身影,一字一顿的说道:"好久不见,老伙计!" 久未露面的鬼尊穷奇,瞬间一声狰狞咆哮,似是在回答着,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的话语。 第79章 冰淇淋啊冰淇淋 翌日清晨 当寒玄衣打开房门之际,发现外面已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嚣之音。 却是源自这天渊城中,一些为了个人生计,或是养家糊口,而早早就起床,在那街道之上,卖力吆喝的摊贩之口。 一夜忙碌过后,顿觉神清气爽的寒玄衣,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自己隔壁连翘的房门。 却是发现那房门紧闭,而连翘似乎还未起床,思虑再三,便是抬步上前,轻轻扣响了房门。 可是随着沉闷的几声响声过后,房间之内依然是一片寂静。 寒玄衣见此,不由轻声呼唤起了连翘的名字,如此呼唤五六声,依然未见任何响动。 大感诧异的寒某人,瞬间心下一沉,恐有变故的他,刹那间,并指如刀,快速切向门缝之间。 "啪!" 房中门栓应声而断,寒玄衣顾不得他想,便是推门而入。 直到门开之际,他才发现,连翘仍旧如昨夜,他离开之时那般躺在床上。 好像还在沉沉的睡着,只是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褥,许是因为她睡着后太过不老实,此刻已然被她踢落在地。 而臭皮蛋正打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噜,将自己身躯全作一团,睡在连翘的身旁。 寒玄衣见此,不禁一阵苦笑,心道,难道这连翘被臭皮蛋传染了不成,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起床。 略一犹豫之后,想到连翘昨晚并未宽衣就寝,他便迈步走向她的床前,打算亲自叫她起床。 毕竟自己还要为她检查伤势,虽然昨晚已经帮她续接了断骨。 可是依然要检查一下,恢复的状况如何,以免一时疏忽,遗留下什么隐患。 可是当他来到连翘床前之时,他便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 因为此刻的连翘,双颊之上正泛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寒玄衣抬手,轻轻放于连翘额头之上,却是发现,竟然有些出奇的烫。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连翘竟然发起了高烧,看来定是因为,昨夜受伤过后。 于路上归来之际,沉睡了过去,一时不慎之下,竟然感染了风寒。 若说这平时,同为修道之人的他与连翘,定然不会轻易生病。 可连翘昨夜却是不同,先是大醉,后又重伤,之后又是沉沉睡去。 许是被这秋风一刮,便是伤寒入体,想来也不是什么怪事。 正在寒玄衣沉思之际,沉睡之中的连翘,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着自己床前,有些模糊的身影,先是情不自禁的眸光一凝。 待看清模样之时,方才泄去了一身杀意,定了定神后,方才轻启朱唇:"好热……" 寒玄衣见她醒来,不禁一声轻叹,心道,这都发高烧了,要事不热就怪了。 "你染了风寒,再次稍等我片刻,我去为你抓些要来。" 边说边是忍不住腹诽,这穿越也并非什么好事,连个感冒药都有。 什么阿司匹林、布洛芬,氨加黄敏、安瑞克,随便来一样不就解决了吗。 再不济来点白加黑,或者感叹号也行啊,起码不用自己去药房抓药,还得亲自熬不是。 "水……" 正要转身离去的寒玄衣,听到连翘这一声轻呼,便是暗骂自己糊涂。 再怎么着急,也得先喂连翘喝点热水不是,不然本就高烧的她,不及时补充水分怎么行。 快速倒了一杯热水,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烧的有些意识不清的连翘。 寒玄衣却是有些犯了难,因为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自己起身。 无奈之下,只能将她轻轻扶起,靠在了自己肩上,然后才将茶杯,慢慢放在了他的唇边。 待连翘将杯中水喝完,他才将其,重新轻放到床上。 随即,看向一旁仍旧,呼呼大睡的臭皮蛋,照着它圆滚滚的大脑袋,猝不及防的,来了一个狠狠的暴栗。 "嗷呜~" 吃通的丑皮蛋,瞬间转醒,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寒玄衣,眼中充满了委屈。 那意思,似乎在倾诉,自己明明,老老实实的睡着觉,既不作也不闹,为啥还会挨打。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都多胖了,你心里没点数吗?啊?,好好盯着她,我出去一趟,听到没?" 寒玄衣指了指再次陷入沉睡的连翘,对着臭皮蛋,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看到它那一脸懵逼的表情,属实又觉得有些好笑。 不得不说,如今的臭皮蛋,虽然长的不怎么好看,但是却是丑萌至极,活脱脱的一只加胖版的虎斑色小法斗儿。 待到寒玄衣,抓到自己所需要的中药,从药房走出之时,突然被街边的一只山羊所吸引。 心中不禁感叹,穿越过来这么久,整日想着如何抓鬼的自己。 竟然没有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山羊,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 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大燕王朝,实际上,并非自己那个时代,历史上存在的燕国。 而是近乎架空于,历史长河之外的,一个时空里的朝代,虽然感官之上同属古代,但却不可同日而语。 再次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所提的中药,不由得一声轻叹。 等到寒玄衣将要煎好,再次出现在连翘房中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与他一同出现的,除了一碗看起来黑乎乎,闻着还尽显苦涩的中药外。 还有一个罩着轻纱竹蓝的托盘,至于托盘里面放的什么,却是朦朦胧胧间,看不太清楚。 待她将连翘唤醒,准备喂她喝药之时,却见连翘早已是琼鼻微皱,将脸别向了一旁。 寒玄衣不禁一阵苦笑,果然不敢什么时代的女人,对于这苦涩难闻的中药,都是嫌弃至极。 只是见她仍旧高烧不退,便是将她强行摆正,将一勺汤药吹凉,喂她喝了下去。 "嗯……" 药一入口,连翘便是柳眉微促,不过还是将这口中药,强行咽了下去。 随后,竟是瞬间清醒了几分,这难喝的程度可见一斑。 "好苦!" 恢复了几分精神的她,看着寒玄衣有些虚弱的说道。 寒玄衣一声轻笑,将那罩在黄花梨木托盘之上的轻纱竹蓝拿开。 露出了托盘之上,小瓷碗中,一个个圆滚滚的雪白丸子。 寒玄衣用托盘之中的瓷勺,将其中一个元宵大小的白丸子舀起。 轻轻送到连翘唇边:"尝尝?" 连翘下意识的张口,将那白丸子含如口中,顿时只觉,一阵凉意袭来。 随后便感到这雪白丸子,在自己口中渐渐融化,一时间,唇齿之间竟然充满了,浓浓的甜甜奶香气。 而随着这雪白丸子逐渐融化,自己似乎感觉到了,它其中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轻轻予以咀嚼,一股葡萄气息在这奶香之后,顷刻间,便沾染在了唇齿之上。 一时间,奶香与葡萄的气息,瞬间充斥在自己口中,是为,甜而不腻,香而不油,那感觉竟是醇香至极。 "味道怎么样?" 连翘轻一点头,随即看着寒玄衣,有些好奇的问道:"这……这是什么?我为何从来没见过。 寒玄衣转头,定睛看着瓷碗中的雪白丸子,微微一笑:"这个啊,就叫它冰淇淋好了!" 第80章 雪玲珑 "冰淇淋?为何这名字如此奇特?" 连翘满脸好奇的问道。 "咳,我也是临时起意,随口一说,毕竟之前我也没做过。" 寒玄衣有些心虚的说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自己做冰淇淋的一天。 原来他之前看到那母山羊之时,偶然间,便是灵光乍现,想起了冰淇淋来。 因汤药向来苦涩味辛,连翘又高烧不退,如若能做出,这解热降温的冰淇淋。 想来还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的,起码连翘也能舒服些,于是,他便又买了一些果脯予以备用。 这里面不乏葡萄干,杏干,蓝莓干等多种口味不一的果脯。 随后,他便向客栈掌柜的,支付了一些银两,临时征用了后厨重地,从而开始了,自己的实验之旅。 其实说来也是简单,首先,他将羊奶进行熬制,予以提纯,并将其熬制成奶糕。 随后又打了几个鸡蛋,将蛋清除去后,蛋黄尽数打散。 又与奶糕融合一处进行复熬,期间,又逐一加入了,不同口味的果脯。 至于最后的塑形冷冻,则是以自身秘法,调动玉佩之中的阴森鬼气,才予以完成。 至此,大燕王朝历史之上,第一份简易版冰激凌,就此问世。 连翘闻言,又看了一眼那托盘之上,六个小瓷碗中的雪白丸子,眼底更显一抹诧异。 随即望向寒玄衣,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这些是你,亲自动手做的?" "那是,怎么样?我这手艺还行吧?"寒玄衣笑道。 连翘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再盛上一个给自己,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与之前的口味不同。 悄然之间,变成了蓝莓的味道,一时间竟是大感惊奇。 待寒玄衣将这一切缘由,告知于她之后,她却是眸光一转,一改往日的孤傲模样,轻声道: "这味道属实不错,只是这名字实在难听了一些?" "哦?难听吗?我觉得不错啊,那你说该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手上端着汤药的寒玄衣,不以为然的随口说道。 连翘沉眸片刻,再次望了一眼,那雪白丸子,轻声一叹: "雪落人间百花残, 玲珑辗转问心宽, 玄衣束体红炉暖, 药香犹逊三分寒。 不如叫它【雪玲珑】如何?" 言罢,连翘却是巧然一笑,声音轻缓的说道,那模样,竟然温婉至极。 "咳……咳……" 寒玄衣突然一阵轻咳,他没有想到,向来钟情于舞刀弄剑的连翘,竟然还有如此充满诗意的一面。 暗道,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冰淇淋而已,想要换个名字,竟然还要赋诗一首。 只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雪玲珑三字听起来,似乎确实比冰淇淋三字,更加的有诗意,貌似这档次瞬间便提高了不少。 "雪玲珑?甚好!甚好!" 寒某人即刻变身神级捧哏,恰到好处的将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连翘见他如此,低垂的眼眸深处,不经然的闪过一抹笑意。 随后,便在寒玄衣目瞪口呆之中,将那所有的雪玲珑,全部消灭了个干净。 寒玄衣低头看着手里,还剩半碗的汤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我说,这药?" "太苦了!" "我不是特意做了冰……额,雪玲珑的嘛?" "吃完了啊!" 寒玄衣看着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的几个小瓷碗,一时间,头疼不已。 最后,好在在自己连番劝导之下,连翘才一脸不情愿的将那剩余的汤药喝净。 就这样,连翘的伤,竟然足足养了半月之久,她才能够下床行动自如。 而寒玄衣便已照顾病号为由,强行被连翘征兆成了,陪护人员。 "我说,你怎么还没好利索?这不应该啊"! "怎么?我还能诓骗于你不成?要不是因为你失算,我会受这么重的伤吗?" 每当寒玄衣有所疑惑之时,连翘便是如此一套说辞。 而自知理亏,心中有愧的他,也只能暗暗在心中腹诽几句,随后,便是继续扮演起了,陪护人员的绝色。 好在自从他近期,镇压了子母阴魂、笑无常、红衣女鬼。 以及那悲催的,老和尚独孤吟的阴魂之后,也的确需要时间。 来以玉佩之中的阴魂之力,消除葬魄剑的隐患,所以,在不得不改变原有计划之后,也算是将时间运用到了极致。 这一夜,床上暗中调息的寒玄衣,蓦然睁开双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已经淡化了极致的殷红印记。 冷冽的面庞之上,闪过一抹恨意:"没想到这暗伤竟然如此顽固,好一个葬魄剑!" "乘龙御凤诀,已经突破了第六层,能够动用的招数,又增加了一些,看来以后,自保应是无疑了。" 寒玄衣暗暗盘估算着,自己此时的修为,发现在不动用,所谓的禁术的情况之下。 目前自己的修为,应该在动用,追魂笛的连翘之上,最起码也应该是旗鼓相当。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连翘同样不动用,自身底牌的情况之下。 这样来看,最起码自己不用动不动,就以损失寿元为代价,才能予以自保。 可是,照老狐狸胡二狗所言,自己在五十年前,便是与他相遇,并且对只伸以援手。 那么,今时今日的自己,到底多大年纪?难道真是个,不死不灭的老区怪物不成? "啊~!" 就在他沉思之际,突然一声惨叫,由远处传来,虽然极其微弱,却仍旧难逃今时今日寒玄衣的耳朵。 "吱嘎!" 听闻异动的他,瞬间破门而出,可是当他来到门外之际。 便碰到了,同样被这惨叫惊醒的连翘,二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道:"阴魂作祟!" 没错,刚刚那一声惨叫声中,无形中蕴含着一股,摧魂夺魄之威。 这让近日来,与凶魂厉鬼打交道的二人,瞬间便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吼~!" 正当二人悄无声息的,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极速前进之时,一声阴森可怖的怒吼却是骤然传来。 寒玄衣与连翘瞬间脸色一变,连脚下的步伐,都忍不住一顿。 待到二人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此刻阴云密布的夜空,心底却是同时一沉。 第81章 七月半至 百鬼夜行 直到此刻,寒玄衣与连翘才发现今日竟然是农历七月十五之期。 正是传闻中的鬼门关开,百鬼夜行,还阳溯果之期。 天道因果自有定数,人之一世,这自身寿命,无形之中本有定数。 可这期间,定然会有一些,应为诸多意外因素,而骤然横死之人。 通常像这一类人身死之后,难免会心存怨气,而又因天道所缚,怨气不足。 因果轮回之间,无法化身厉鬼,从而自赴酆都,等待转生之机。 而这心中一口怨气难消,便是无法重入轮回,所以便会趁着,这每年一度的中元节。 也就是鬼门关开之际,返回阳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从而将心中一口怨气消除。 可是这一切行为,都必须是在,相应规则之内的,也就是说,就算你心中有怨。 也绝不可肆意妄为,更不能无端伤其性命,扰乱天道因果。 所以,一般于今日还阳之阴魂,大多也就是寻到,与自己有冤仇之人。 暗地里,借助阴魂之力,施一些手段,使其怨主,心惊胆寒之下,生一场大病罢了。 最多也就是,影响一下运势,令其连日来,化身霉运当头之人。 至于说,那些确实冤仇颇深,而怨主属实十恶不赦的。 那么,天道允许之下,自然也有可能,变得家道中落,甚至是,缺胳膊断腿。 这也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是为因果报应,不外如是。 可是刚刚寒玄衣二人,所听到的那一声惨叫的主人,明明已经被那未知的阴魂,摧魂夺魄。 也就是说,那人此刻定然已经殇魂殒命,既然已经丧命,那么这一切,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百鬼夜行,含冤之鬼不在少数,如果此刻我们贸然出手。 很有可能会无端引起,这附近同时出行的怨鬼,没来由的集体敌视,到时若是群起而攻之,恐怕……" 连翘看向寒玄衣,有些担忧的说道,其中的担心,自然显露无疑。 "先去看看再说,如果确实是阴魂作祟,无端伤人性命,那么……" 寒玄衣说道此处,突然一顿,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猩红。 定定的看着连翘,语气森然的继续说道:"那么,今夜这一战,怕是在所难免了!" 连翘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疾行之中的寒玄衣,突然发现。 此刻这个一身凛冽杀机的男人,竟然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待到寒玄衣二人,来到一处青楼所在地之时,却是同时望向了,其中一间临街的房间。 "此地阴气极盛,而那间房间,却是最为浓郁,如果所料不差,那阴魂定然身在其中,你……你在此处等我!" 寒玄衣指着那处房间,看了一眼身旁的连翘,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 连翘闻言一愣,随后望了一眼她面前的招牌,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抹嫣红,当下明白了寒玄衣的用意。 不用想也知道,此时此刻,这烟花之地,里面又会是,怎样一种场景。 可是俏脸之上的嫣红一闪即逝,顷刻间,便恢复了正常。 甚至不待寒玄衣反应,便是当先一步,迈入了面前这座,充满了**之气,与呢喃之音的青楼之中。 寒玄衣见她如此,苦笑一声也不耽搁,便是瞬间紧步跟上。 可是当他二人迈入青楼之中时,方才发现,这偌大的一座楼阁之中,大厅之内竟然不见一个的身影。 而二楼之上,几乎每一所房间之内,此刻都传出了,一声高过一声的,足以令人闻之脸红的声音。 刚才还一脸镇定的连翘,脸色瞬间变得极不自然起来,那耳垂之上,更是浸染一片嫣红。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再镇定下去,随后轻淬一声。 便是迅速转身,打算离开此处,到外面去等寒玄衣,她甚至有些后悔,方才自己非要逞一时之勇了。 "等等!" 寒玄衣见她想要离去,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同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你……!" "追魂笛可不仅仅是一种装饰吧?" 本来有些羞怒的连翘,听到寒玄衣这句话,却是突然如梦初醒,同时心下一凛。 而寒玄衣就那么缓缓的,在那一声悠然响起的,笛音之中闭上了眼睛。 于此同时,原本一声高过一声的**之声,却是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极为压抑的痛苦哀嚎。 当寒玄衣重新睁开双眼之时,眼眸深处却是变得极为凝重。 "三只!" 没想到这小小的青楼之中,竟然藏匿着三只鬼气森森的阴魂。 而且,这三只鬼气浓郁的阴魂,自身气息竟是在不断攀升。 寒玄衣见此,与连翘对望一眼,当机立断之下,便是决定。 先行对其中两只,鬼气稍弱一些的阴魂,不,更确切的说。 是已经化身为厉鬼的阴魂率先下手,以此来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 念及于此,二人同时快步向着二楼走去,连翘更是当先一步飘然起身。 几个纵跃之下,便是猛然踢开了,其中一间紧闭的房门。 寒玄衣刚要说话,便见那已经进入房中的连翘,瞬间由房间之内爆退而出。 待与寒玄衣对视之后,怒骂了一声无耻,便是银牙银牙暗咬,重新走了进去。 顷刻间,一阵笛音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近乎疯狂的嘶吼。 寒玄衣暗暗摇头,不用说他也知道,连翘闯入房中之时,究竟看到了什么。 眼中森然冷意更胜,一脚踹开自己面前的房门,不出意料,映入眼帘的正是一个与男人苟合的女子。 只见这女子,此刻正背对着自己,骑跨在一个男子身上。 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可是这原本香艳无比的场面。 却在那女子身下男子,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中,徒增了一丝诡异与惊悚之感。 而在这房中,此刻竟然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而且无一例外的,全部已经失去了生机。 "救……救我!" 一声呼救传来之际,寒玄衣已然提前一步悍然出招。 "啊~" 一声惊叫骤然传来,那原本沉浸其中,背对着寒玄衣的女鬼,蓦然回过头来。 一张狰狞无比的面容上,充满阴寒的双眸,狠狠的盯着,自己身后突然出现的寒玄衣。 语气阴森的说道:"桀桀~小哥哥,别急,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第82章 塑阴胎 当房中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寒玄衣施施然的由屋中走了出来。 只见他浑身衣衫已经被暴力扯碎,远不远望去就好似被人抢劫了一番。 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一处好地方,脸上更是被人印上了一抹红唇印记。 "特么的,竟然失算了,没想到这女鬼竟然这么强!" 随后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身衣服,不禁一阵苦笑。 纵使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自己选定的这只女鬼,竟然选择了,一套极为野蛮的打法。 才一交手,便是不管不顾的,对着他上来就是一顿,毫无章法又抓又挠的疯狗拳。 像极了泼妇打架时,所惯用的招数,一时间,竟然打了寒玄衣,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自己今日之修为,与之前早已今非昔比,否则,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吱嘎!" 与此同时,已经结束站斗的连翘,也从其隔壁的房间之内走了出来。 暗自郁闷的寒玄衣,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待看清此时此刻连翘的模样之时。 纵使深知当下状况不容乐观,也是不由自主的瞬间破防,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只因连翘此刻的模样,与他现在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甚至说尤有过之。 只见连翘身上的衣裳,也是尽显凌乱之感,瞧那模样亦是撕扯所致。 而她原本束于脑后的一头秀发,竟然被悉数捣乱,极其凌乱不说,甚至还起了静电反应。 远远望去,就好像脑袋是顶了一个,大大的鸟巢一般无二。 这个奇葩造型,不禁使极力克制的寒玄衣,一时间,竟然没有忍住,从而弯腰大笑。 眼看寒玄衣爆笑不止,连翘脸上瞬间呈现一抹冷意,修罗刃骤然出鞘。 "你,你笑什么!" 一字一顿的话语中,充满了森然之意,其中更多的却是一抹羞怒。 "咳……哈,还别说,你这模样还真的很别致,哈哈哈"! "再笑,姑奶奶便割了你的舌头!" 连翘瞬间娇喝一声,看那模样几近暴走边缘。 寒玄衣闻言瞬间止笑,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周围的温度在极速下降。 他毫不怀疑,自己如果继续笑下去,连翘会对她出手,虽然不可能真的伤他,但是勉不了,会让他吃些苦头。 随即,瞬间无视了连翘,正瞪着自己的一双美眸,与一脸怒意, 骤然转身,向着不远处的,一间房间快步走去。 见他如此的连翘,狠狠一跺脚,顾不得自己的妆容,便是快步跟了上去。 走在前方的寒玄衣,眼见房中鬼气越来越盛,顾不得多想。 便是单手擎起栖凰刀,一刀劈向了,那最后一只厉鬼,藏身之所。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两扇紧闭的房门,瞬间应声而碎,木屑纷飞过后,寒玄衣双眸,却是一阵紧缩。 入眼处,只见那房中地面之上,已然堆起了一座小山。 而这小山竟然是由,一具具尸体堆砌而成,寒玄衣粗算之下,甚至不下三十几具。 而眼前这一具具男尸,竟然好像被吸食了,全身精血一般,一个个都变成了干尸模样。 "咯咯~公子何必如此暴力,吓坏了奴家公子可是要负责呢!" 突然,一阵充满哀怨的声音,由屋内传来,与此同时。 一个身材凹凸有致,周身却未着寸缕的绝色女子,就那样缓缓的,出现在了寒玄衣面前。 寒玄衣见此一幕,脸色却是愈发冰冷,随即,眸光一凝。 死死的盯着那女子,此刻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语气森然的说道:"塑阴胎!" 被她挡在身后的连翘闻言,脸色瞬间巨变,待她越过寒玄衣,看清女子模样之时。 却是毫无征兆的,转向寒玄衣一声娇喝:"转过去!" 寒玄衣被她一声娇喝,喊的瞬间一愣,随后,望了一眼那女人的身躯,方才反应过来! 随后,不由自主的一声干咳,似是在竭力提醒连翘,两人面前这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同时,也是不免一阵腹诽,你说长的好不好看,暂且不说。 何必选择一个,这么"三俗"的方式出现呢,难道就不怕有人反三俗吗? 还好自己心境足够稳,否则,还真保不齐,会被这厉鬼所迷惑。 "哼!恬不知耻!" 不待寒玄衣说话,连翘便是看着面前的女鬼,一声怒喝,那模样竟是羞怒到了极致。 "咯咯~小妹妹,你怕不是嫉妒姐姐不成!" 那女鬼闻言,将连翘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后,便是笑的花枝招展的说道。 "你……你,不要脸!"连翘一声娇喝,却是瞬间恢复真身! 寒玄衣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突然恢复本来面貌的连翘。 不禁又是一阵苦笑,暗道,这女人还真是事事都不服输啊。 他当然知道连突然恢复,本来面貌的目的究竟什么,还不是不想被那女鬼,于身材样貌之上低看一眼。 只不过他却也情不自禁,暗暗将连翘与那女鬼做了一番对比。 随后不禁感叹,这向来高傲的鬼医圣女,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咳……那个,她阴胎已成,切勿耽搁了时机。" 寒玄衣看着面前,怒目而视的"二人",极其不合时宜的出声道。 "我要你提醒了吗?我要你转过身去,你没有听到是不是? 她就那么好看?不就是没穿衣服吗?你难道就这么没见过世面?啊?!" 突然连翘转过头来,对着寒玄衣猝不及防的一顿狂喷。 那副骄横模样,吓得身为堂堂镇魂人的寒某人,脖子瞬间一缩。 他真的很想提醒连翘,在他们二人面前的这个女鬼,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因为她已经吸食了,三十几个男人的全身精血,并且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然怀上了,半人半鬼的阴胎。 一旦阴胎现世,以二人目前的修为,就算底牌尽出,都够呛能将其留下。 如果被它逃脱,那必然会有诸多无辜之人,因此而无端丧命。 而若是阴胎大成,怕是整个大燕王朝,都将因此迎来一场浩劫。 而若不是自己,早已将那女鬼锁定,并且暗中调用了,玉佩之中的阴魂之力。 瞬间封住了她所有退路,怕是她此刻早已经逃脱了,也说不定。 而就算如此,他也拖不了多久,因为那女鬼的腹部,已经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的变大中。 甚至,此刻已经变成了,普通人怀胎七、八月的模样,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麻烦了。 许是反过味儿来的连翘,目光一扫那女鬼的腹部,突然冷哼一声。 "哼,区区阴胎何足挂齿,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真正实力!" 说完不顾寒玄衣的一脸愕然,便是大手一挥道:"你且退后,看姑奶奶如何收拾,这不知廉耻的女人!" 寒玄衣闻言,刚要上前帮忙,却被连翘身上,突然迸射而出的,一阵耀眼光芒,轰然震退。 再次抬眸望去,却见自己身前的女子身上,同时出现了,九只呈现着,青红色光芒的虚凰之影。 "九转虚凰,你……你是!" 一声震惊无比的娇喝,由那女鬼口中骤然传出,与此同时,便是那浸到了,骨子里的无边恐惧! 第83章 虚凰影现,血龙出! 只那那女鬼,见到由连翘身上,骤然显现的九只虚凰。 极为惊恐的一声娇喝之后,便是瞬间爆退,只是刚刚退到楼梯转角处后,便被三柄闪着幽芒的利利锥逼退回来。 却是因为寒玄衣,之前于暗处,布下的镇魂困阴阵,蓦然间,被触发启动。 还不待这女鬼反应过来,便是顷刻间,被淹没在了,九声响彻夜空的凤鸣之中。 只见九只虚凰,瞬间便是将那女鬼包裹其中,青红光芒刹那间,映亮了整个大厅。 一声惨叫随之响起,由极盛之态,渐渐转为至衰,而那怀有阴胎的女鬼身影。 也在一脸惊恐与不甘之下,化为点点青芒,消失于无形。 许是寒玄衣的错觉所致,在那九只虚凰出现的一瞬间,他似乎恍惚感觉到。 自己身体中,仿佛有一股,极其隐秘的未知力量,悄然间,隐隐有一种,被其牵动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却是一闪即逝,待他想要用心感悟之时,却是已经消失不见。 这不禁令他大为诧异的同时,深深的望了一眼,此刻正背对着自己的连翘。 九声凤鸣再次响起,却是那九只虚凰,于大厅之内,盘旋一圈后,尽数重新归于连翘体内。 至此,今夜于此处作祟的三只厉鬼,全部被寒玄衣二人降伏。 见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寒玄衣刚要为今夜,大展神威的连翘喝彩。 却是突然发现,方才还英姿飒爽的连翘,此刻已经毫无征兆的,向他仰面倒来。 不由他多想,便是迅速出手,将已经陷入昏迷的,鬼医圣女轻轻接住。 仔细检查一番过后,发现她除了,因为有些力竭,而导致虚脱外,并无其他大碍,这才放心下来。 "啊~!" "啊~!" 就在这时,一声高过一声,充满恐惧的惊叫,接连响彻整个青楼。 寒玄衣眉头一皱,他知道,之前被这三只厉鬼,利用邪术迷了心智,从而陷入幻境之中的,那些客人与*女们。 随着三只厉鬼的接连消失,此刻已经由那幻境之中,逐一挣脱了出来。 一阵清风袭来,在次出现之时,寒玄衣已经背着连翘,来到了距离那青楼,有些距离的大街之上。 "道友,请留步!" 寒玄衣苦笑一声后,正要背着连翘,赶回客栈之时。 却是突然被,自己身后响起的一个声音,叫停了脚步。 寒玄衣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冷芒,随即转身冷冷的,看向了自己身后。 看着此刻,停在自己身后,三步开外的,一个邋遢老道,一时间,他不由得心神巨震。 因为他发现,以自己今时今日,所恢复的修为,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老道,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这时他不禁想到,如果这邋遢老道,对自己心存歹意。 而于出现的一瞬间,对他与连翘贸然出手,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不知道叫住在下,有何事?" 背着连翘的寒玄衣,对着邋遢老道,微微一颔首,有些疑惑的道。 那衣衫褴褛的邋遢老道,先是定睛仔细看了一眼,寒玄衣背上昏迷的连翘。 随后望向寒玄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笑道:"请问道友,与这女娃儿是何关系?" 寒玄衣闻言,心中不禁一凛,暗骂自己糊涂,竟然忘记了帮助,已经现出真身的连翘,遮掩自身气机。 也就是说,连翘身上有关,九转虚凰体的秘密,此刻怕是已经被这邋遢老道探知。 "晚辈还有要事,就不与道长闲谈了,咱们后会有期!" 念及于此的寒玄衣,心下一沉,恐停留过久再生变故,匆匆的回了一句后,便是转身离去。 "天阴绝脉虽已根除,但却因自身元阴流失过多,致使九转虚凰体受损严重。 如今却又强行动用了,九转虚凰的力量,如果不想办法予以修复,恐怕……" 邋遢老道见寒玄衣离去,并未出手阻拦,而是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捋了捋有些稀疏的山羊胡,缓缓开口说道,那声音随风而去,远远飘出。 听闻自己耳边,清晰传来的话语,寒玄衣不禁心中一紧。 不等那邋遢老道再次开口,便是转身走回,几个呼吸之间,便是重新出现在了老者身旁。 "天阴绝脉已除?不知道长如何得知?九转虚凰体受损,又是原因何故?" 寒玄衣看着邋遢老道,颇为不解的说道,据他所知,连翘身上的天阴绝脉,明明没有根除。 而这老道口中所提及的九转虚凰,明明在其十八岁之后才会成型,又怎么会有强行动用,九转虚凰力量一说。 可是自己今夜,却是的的确确的见到了,盛怒之下的连翘。 召唤出了九只虚凰之影,这也是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所在。 本想待连翘醒来之后,再与她问个明白,却是不曾想,在这里碰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邋遢老道。 邋遢老道并未答话,而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寒玄衣。 在寒玄衣的注视之下,一口咬向自己舌尖,瞬间喷出一口血雾。 只见那血雾,漂浮在老道面前,并且凝而不散,而老道却是眸光一凝。 抬手便是在那血雾之上,一连画出九道极其复杂的诡异符文。 寒玄衣见他如此操作,却是并未出声,甚至没有移动分毫。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被老道以极其特殊的手法,画出的九道符文。 眼中震惊之色愈发明显,看向老道的目光也不禁更加深沉起来。 一指画九符,而且一切皆是在瞬间完成,这就说明了,自己面前这个其貌不扬,且邋遢至极的老道。 已经于无形之中,做到了神行合一,念起而符箓生,指动而符箓成。 这种境界无一不证明着,面前这老道的修为之高深,根基之深沉。 而正在寒玄衣愣神之际,便见面前的老道,瞬间二指并拢。 眸中金光爆射之下,将自己身前,以舌尖精血所绘的九张血符。 以一指之力,刹那间,点入了寒玄眉心正中,九张血符瞬间隐没。 与此同时,老道干枯的脸庞之上,出现了一抹苍白之色。 老道对此却恍若未觉,而是死死盯住寒玄衣的眉心,不曾移开分毫。 "吼~" 突然之间,一声嘹亮至极的龙吟,瞬间响彻四野八荒。 寒玄衣背后,顷刻间,出现了一只,猩红如血的血色巨龙。 对着他面前的邋遢老道,就是一声高过一声的三声龙吟。 而刚才还高深至极的老道,此刻却是突然面色巨变,不受控制的迅速爆退数丈之远。 待其稳住身形之后,再次看向自己前方,这个紧闭双眼的男子。 最后目光落在了,他身后已经逐渐淡去的血色巨龙之上。 顾不得擦去,嘴角处的一缕鲜血,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已经漏风的染血大黄牙。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第84章 邋遢老道:龙文章 "天地无极,去浊还清,九符归一,归来!" 邋遢老道见血龙血影,已经由寒玄衣背后消失,且重新归于他的体内。 便是一声爆喝,将原本隐没于,寒玄衣眉心正中的九张血符,尽数召回。 待到这九张符箓,在自己手掌中消失后,便是一脸炽热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男一女。 那脸上的笑容,使他脸上原本密集的皱纹,瞬间聚拢于一处。 远远望去,就好似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竟是神似至极。 重新睁开双眼的寒玄衣,不明所以的看向,满脸笑容的邋遢老道。 看着那朵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菊花,心中不禁一阵阵恶寒。 情不自禁的连退数步后,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是,被这老道士控制了。 以至于,心神瞬间一片空明,并且短暂的失去了,最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嗯~" 昏睡中的连翘,许是被方才出现的龙吟,无形之中扰了清梦。 一声梦呓之后,便是悠然转醒,柳眉微促便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不曾想刚一睁眼,便看到了,一脸猥琐笑容的邋遢老道。 "啊!" 一声惊呼突然由寒玄衣耳边响起,直震的他脑袋嗡嗡作响。 他此刻,原本想要询问老道,有关连翘天阴绝脉去除,以及元阴过度流失的关键所在。 可看到连翘醒来,却是突然将刚要出口的话语咽了下去。 那晚于天渊城首富,李金鳌扶中密室昏迷过后,那个奇怪的梦境。 不知为何,却是情不自禁的,于自己眼前,再次呈现出来,而心中的那么担忧,却是越发浓烈起来。 "他这是……"? 连翘看着寒玄衣面前,犹自痴笑不止,好似疯魔一般的老道士,颇为惊疑的问道。 寒玄衣望了一眼,此刻一脸菊花模样的老道士,竟然不知如何去回答连翘。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面前这突然出现的老道士,为什么会变成这副痴傻模样。 "咳,道长?道长?"寒玄衣一声轻咳,对着老道士轻声唤道。 一直痴笑不止的邋遢老道,听到寒玄衣的轻喊,瞬间回过神来。 只是并没有说话,看着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寒玄衣与连翘之后。 再次把自己笑成了一朵,盛开到了极致的菊花,随即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哈哈哈,虚凰、魂龙,天意啊天意,道友,道友,你二人生个娃娃如何?" 寒玄衣与连翘瞬间一愣,皆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老道士,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咳……道长您这是?" 反应过来的寒玄衣,一脸怪异的看着老道士,不禁暗想,这老头是不是脑子不灵光了。 而连翘却是脸上微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寒玄衣后,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生娃娃,生娃娃啊道友,你们两个生个娃娃给贫道!" 老道士以为寒玄衣,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呲着一口大黄牙,再次重申道。 寒玄衣眉头一皱,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手舞足蹈,并且语无伦次的老道士。 瞧他那副怪异模样,似乎更加印证了自己,有关这老头脑子有问题的猜想。 而连翘却是面色越来越红,随即,有些娇怒的道:"呔那老道,再敢如此口无遮拦,休怪姑奶奶剑下无情!" 边说还边拔出了腰间的修罗刃,直指邋遢老道,看那模样。 似乎这老道士,若再敢胡言乱语,便要一剑将他,斩于她与寒玄衣面前。 原本一脸笑意的老道士,见到连翘手中的修罗刃,面上笑意不减,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玩味。 随后向着连翘轻一挥手,便见那修罗刃刹那间,便脱离了连翘的掌控,飞到了他的手中。 寒玄衣与连翘见此,皆是眸光一凝,心中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好强!" "修罗刃?你与秦皇那小娃娃是何关系?"老道士看着连翘咧嘴一笑,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道长您认识我秦皇爷爷?" 连翘有些震惊的,望着这衣衫褴褛的邋遢老道,对他的称呼,下意识的变的恭敬了起来。 而未曾开口的寒玄衣,却是留意到了,这老道士对于秦皇,那有些特殊的称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皇的年龄,最少也应该,有个六七十了吧。 而面前这老道士,竟然称呼秦皇为小娃娃,这其中所暗含的讯息,就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了。 "小娃娃?难道,难道面前这老道士,是什么不世出的老怪物不成。" 再次抬头望向,尤在把玩修罗刃的老道士时,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深意。 "如果贫道没记错的话,五十年前,倒是与这小娃娃,有过一面之缘。" 老道一指弹向修罗刃,一阵剑鸣骤然响起,与此同时,一道灵蛇虚影随之出现在,老道士身前。 随即猛然睁开,一双寒意刺骨的蛇眸,对着寒玄衣吐了吐猩红的信子后,转身盘在了老道士的手臂之上。 "灵蛇幻形!你……你怎么可以召唤出修罗刃之上的蛇灵真身?" 已经由寒玄衣背上下来的连翘,见此一幕,瞬间无比震惊的惊呼道。 而看向老道士的眼神,也越发惊异起来,因为据她所知,能够召唤出,修罗刃之上的蛇灵真身之人。 除了她那,已经离开自己多日的,秦皇爷爷之外,世间绝不会有第二人。 没错,就算以她今日之修为,都无法完成灵蛇幻形。 因为自己与修罗刃之间的契合度,还没有达到心剑合一的地步。 心剑未曾合一,纵使修为再高,都绝无可能,召唤出灵蛇真身。 可是这突然出现的老道士,又是如何做到的,这不得不使自己为之震惊。 "呵呵,难道秦皇没有告知与你,他这修罗刃,是从何处得来的吗?" 老道士看着盘在自己,手臂之上的灵蛇虚影,头也不抬的说道。 寒玄衣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连翘,却见连翘望着老道士的眼神,变得极为震惊起来。 "您?您难道是龙文章龙老前辈?" 听闻老道士所言,连翘脑海之中瞬间出现一副,记忆力,秦皇每逢初一十五,便要上香跪拜的一副画来。 犹记那副画中,便是画着一个,一袭青衫的老道士,只不过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与面前这邋遢老道却是截然相反。 "哦?你这女娃儿,怎会知晓贫道的俗家名讳?" 老道士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抬手捋了捋自己极其稀疏的山羊胡,看着连翘笑着道。 看那情形,似是想极力的呈现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高人之姿。 只不过那一通操作,配着他那副猥琐至极的面容,与已经漏风的一口大黄牙,却是显的极为怪异起来。 就连寒玄衣也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身旁的连翘,与那邋遢老道一同等着她的解释。 连翘见老道士有此一问,便是将来龙去脉尽数与老道士说了个清楚。 却不曾想,那原本满脸笑容的老道士,却是瞬间变色,犹如吃了屎一般,越来越难看。 随后寒玄衣与连翘二人,便见到这老道士,突然近乎咆哮的跳脚大骂道: "特么的,我就说老子这些年来,怎么每逢初一十五之时。 便会莫名的,感到脊背一阵阵发凉,原来一切都是秦皇,这小王八羔子捣的鬼! 第85章 老菊花的破局之法 翌日清晨 当寒玄衣打开房门之际,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门口,仰头望天的老菊花。 嗯,也就是昨夜,非要跟着自己,与连翘一同回来的,邋遢老道:龙文章。 不过,每当寒玄衣想到这老道士,满脸堆笑的奇特模样。 那犹如一朵菊花盛开的画面,便是如何也挥之不去。 于是,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暗中替这老道士取了一个,响亮而又文雅的名字:老菊花! 秋菊花染凡尘路,君子也须尽低眉,其中暗含的高雅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嗯,起码他是这样,与不解其中深意的连翘,如此解释的。 当然,连翘看向他时,脸上那抹对其,似信非信的古怪神情,却是被他寒某人,自动过滤了。 寒玄衣抬手,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这个昨天晚上,几乎在自己面前,碎碎念了一宿的老道士。 心中就一阵没来由的恶寒,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高深莫测的老菊花。 跟着自己回来的目的,竟然是想要他与连翘生个娃娃。 初始寒玄衣听他所言之后,便是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后来看老菊花,极其正重的模样。 却实在又不像是,在与他开玩笑的样子,所以自己真的十分怀疑,连翘是不是,记忆发生了错乱。 与此同时,心中也是不禁一阵腹诽,暗道,面前这个一脸猥琐的老菊花。 真的就是当年,赠予秦皇修罗刃,那位仙风道骨的神秘道人。 想到此处,他下意识深深的,看了一眼老菊花的背影。 "这……这特么哪里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怕不是秦皇脑子瓦特了吧!" "早啊前辈,哈,今个儿天气还真不错啊。" 他心中虽然暗骂不止,嘴上却是极为恭敬打着招呼。 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这个老道士,于现在的他而言,实在过于恐怖。 可以这么说,如果这老道士,想要对自己下手,他几乎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底牌?禁术?就算再厉害的招式,那也得这老道士,给自己时间,让他施展才行不是? 否则就算再厉害的底牌,还不是徒有其表,起不了任何作用。 老道士头也不回的,怒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早?早什么早,没看到马上就要,日上三竿了吗?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如此懒惰。" "咳……" 寒玄衣没来由的挨了一顿喷,却是实在没敢反驳,而是急忙赔笑道: "哈,前辈教训的是,教训的是,晚辈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刚刚打开房门的连翘,恰巧也听到了,老道士训斥寒玄衣的一番话。 没来由的俏脸微红,不用想也知道,这老道士自然也将她包括在内了。 其实,还真不是她有意懒床,只不过自己昨夜,实在过于乏累,一时间,才起的晚了一些。 连翘与寒玄衣对望一眼,看到寒某人眼中,不经意间的一抹幸灾乐祸。 便是下意识的怒目而视,随即,极为恭敬的,对着老道士深施一礼。 有些不自然的轻声道:"前……前辈,早!" 老菊花闻言蓦然转身,看向连翘之时,却是瞬间变得一脸慈爱。 "你这女娃娃,怎么起的如此之早,这晨曦之际,正是睡回笼觉之时,你起这么早做甚!" 那语气之中,似乎还因连翘起的过早,隐隐有一丝责怪之意。 其变脸速度之快,不禁令前一秒,还满眼幸灾乐祸的,寒玄衣瞠目结舌。 而正在寒玄衣愣神之际,方才还满脸笑容的老菊花,却又是瞬间变脸。 转过头来,望向站在原地的他,怒斥道: "臭小子,没看到这女娃娃,都已经起床了吗?还不去准备早饭,难道是等着,我老人家亲自动手不成!" 寒玄衣瞬间浑身一颤,连忙告罪,随后便是转身快步离去。 连翘抬头望着寒玄衣,近乎小跑离去的背影,想起他方才一脸吃瘪的神情,却是忍不住一笑。 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是,看到寒玄衣吃瘪,竟然变成了一件令她感到开心的事情。 老菊花背负双手,看了一眼,面露微笑的连翘,轻声道: "为了这么一个臭小子,竟然不惜以自身元阴献祭,这样做值得吗?" 原本还满眼笑意的连翘,闻听此言,却是浑身巨震,随即面色一变,脱口道:"前辈……" "我问你,这样做值得吗? 老菊花一改慈祥模样,望着连翘极其严肃的说道。 连翘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抹哀伤,随后望着老菊花,缓缓启口: "这世间之事,哪有什么真真正正的,值得与不值得一说,话说他虽属实令人生厌。 但他既然能为我,以身做赌,不惜自损己身全部气运,异运与我身,我又怎忍心见他,因此为我丧命。" 老菊花听她所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显然他是没有想到,连翘与寒玄衣之间,竟然还有如此经历。 只是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一叹道:"你可知,这样虽然阴差阳错间,解除了天阴绝脉对你的束缚。 但却因为你,自愿献祭了自身元阴,而使得九转虚凰体无端受损。 好在他亦是纯阳之体,从而使得温养之中的九转虚凰,得以提前成型,否则,怕是你定会当场毙命。" 说道此处的老菊花,脸上却是越发凝重,随即话风一转: "但也因为时机尚未成熟,九转虚凰便被强行唤醒,从而,加速了你的本源流逝,如此,无异于饮鸩止渴,你这寿命怕是……" 老菊花说道此处,便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连翘已然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连翘闻言,面上却是无喜无悲,只不过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哀伤。 因为她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完成,母亲的仇还没有报,他的皇爷爷也还没有回来找她,只是现在看来,怕是没有时间了。 念及于此,她却是飒然一笑,看着面前高深莫测的老道士,终是问出了自己心底的那个问题。 "请问前辈,我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撑死不足一年!"老菊花一字一顿的说道。 连翘听到老菊花如此一说,轻轻一叹:"一年吗?已经不短了呢,这已经足够我做很多事情了呢。" 这个时间,确实比自己预估的时间,要长一些,她原本以为自己最多活不过六个月。 "若是想破此局,使寿元不受九转虚凰之束缚,也并非没有办法!" "前辈此话当真?不知是何办法!" 连翘瞬间色变,有些激动的说道,没有人不怕死,她也不例外。 更何况如今的自己,还身负血海深仇且是大仇未报的情况下。 老菊花抬眼看着楼梯上,已经去而复返的寒玄衣,脸上再次笑成了一朵菊花。 转向连翘,一字一顿的说道:"与这小子生个娃娃!" 第86章 这特么是风水实录? 连翘闻言,瞬间变得面红耳赤,随即转头望了一眼,已经到了楼梯转角处的寒玄衣。 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不可!" "哦?这是为何?" 老菊花有些诧异的望着眼前的连翘,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不同意。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面前这女娃儿,明明就已对那黑小子暗生情愫。 否则又怎会选择,以献祭自身元阴本源的方式,去救寒玄衣。 想到一旦魂龙与虚凰之主相结合,从而诞下龙凰双魂共体之子。 那么,当那场浩劫来临之际,或许就会有所转机也说不定。 如果自己能将龙凰双魂共体之人,收为坐下弟子,将自己一身本领,悉数传授于他。 如此一来,就算自己逆天而行,受尽反噬之苦,在最终大限将至之期,也当死得其所了。 可是不曾想,连翘竟然会不同意,这就完全打乱了自己,原本的设想。 而自己现在本就因果加身,无形之中自受天道所控。 从而无法过多的,直接干涉魂龙之主,也就是当代镇魂人诸多事情。 否则,就算自己今时今日的修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也定将躲不过,那瞬息而至的天雷神罚。 连翘并没有告知老菊花,自己为什么不同意,他提议的原因所在。 而是轻轻一叹后,极其郑重的,对着自己身前的老菊花,低声道: "前辈,连翘有一事相求,希望前辈不要将连翘命不久矣的事情告知与他!" 说完不待老菊花给她答复,便是转身而去,回到了自己房中。 结果就是任凭归来的寒玄衣如何叫门,连翘在房中也未曾再发一言。 甚至,房中还隐隐传来了连翘,压抑到极致的低泣之声。 这突如其来的情形,令大为诧异的寒某人,百思不得其解。 "前辈她这是?" 别无他法的寒玄衣,转头看向,犹自望天赏日的老菊花问道。 老菊花终是收回了目光,将目光放在了寒玄衣手中的托盘之上。 "嗯?怎么没有酒和肉?" 寒玄衣看着答非所问的老菊花,不禁一阵无语,感情这老道士,根本就没有听自己在说什么。 眼看老菊花脸色逐渐转冷,寒玄衣连忙告罪之后,便是转身离去。 等到他再次返回之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坛密封老酒,和好几样熟食。 老菊花放眼望去,只见身前桌面之上,牛肉、猪蹄,烧鸡、野味儿,应有尽有,方才暗暗点头。 而寒玄衣却未曾落座,全程都侍立一旁,极有眼力劲儿的,在一老菊花身后尽心侍候着。 一会儿为老道士针灸,一会儿为老道士撕鸡,一时间,竟然忙的不亦乐乎。 寒玄衣之所以如此用心,实在不为其他,一切只为老菊花酒足饭饱之后,将这瘟神尽快送走。 老菊花饮下杯中最后一滴酒后,抬头看着笑容满面的寒玄衣,用手扣了扣牙。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以后每日早晨,便按照这样的标准安排即可!" "咔嚓!" 寒玄衣手中的酒杯,瞬间掉落在地,随即应声而碎。 刹那间,不可置信的,望着已经有些,微醺醉意的老菊花:"前辈,您的意思是要与我等同行?" "怎么?你不愿意?" 老菊花头也不抬的,伸出干枯的手掌,抚摸着桌上已经见底的酒坛,幽幽的说道。 "噗!" 眼见那酒坛突然之间,在老菊花掌下,顷刻间,化为齑粉,寒玄衣心中暗骂不止。 "特么的老菊花,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可面上却未表现出丝毫不满:"哈哈,前辈说的哪里话,能与修为如此高深的前辈同行。 是多少修道之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晚辈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愿意。" 一边如此说道,一边提起桌上的茶壶,极为殷勤的,替老菊花斟上了一盏香茗。 "哈哈,不错不错,你无耻的样子,颇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老菊花瞬间失笑,心中却不免暗叹,谁会想到那令人闻之色变镇魂人,竟然会落得今日这份境地。 随后老菊花,便将目光投向了,寒玄衣腰间的栖凰刀上。 随后,便将手伸入了自己怀中,然后掏出了一本已经残破不堪的书来。 并在寒玄衣的注视之下,一扬手,向着不明所以的他扔来。 "我老人家也不白白享用你的酒肉,这本书便赠予你,至于能参悟多少,便看你的个人造化了。" 老菊花豁然起身,再次来到院中,瞬间消失于无形。 与此同时,他的话语,在寒玄衣耳旁悠悠响起。 当寒玄衣下意识的,抬手将那本书接住之后,转头望向老菊花消失的方向,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随即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这本隐约可以辨别出,用毛笔歪七扭八的写着,【民间风水实录】字样的书籍。 只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本书最外面的这一层,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人,后期贴上去的。 出于好奇的他,便是轻轻翻开了,这本已经有些残破的书籍。 可是当他看到,那书中记载的内容之时,却不禁目瞪口呆起来。 只见那已经有些泛黄的扉页之上,赫然印着男女苟合的图案。 寒玄衣见此,便是不假思索的,将老菊花给他这本书籍,瞬间翻略了个大概。 果然不出所料,这本写着【民间风水实录】的书,里面每一页之上。 都绘有生动且形象的,男女苟合的,不同动作的图案。 寒玄衣不禁一阵无语,这哪里是什么风水实录,这明明就是一本春宫图啊。 同事也暗骂这老菊花,实在是太过老不正经,明明是一个修道之人。 身上怎么会,揣有这样一本书籍,而且看那模样,平日定然没少翻越。 就这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对自己说,能够参悟多少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可是正当他想要将书本合上之时。 却突然被书中一副图案,深深吸引住了目光,随即,随着栖凰刀,一阵轻微振动。 【乘龙御凤诀】亦在无形之中,骤然自动运转起来。 "吱嘎"! 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的连翘,终是打开了紧闭的房门,莲步轻移缓缓迈了出来。 当她于寒玄衣门外,看到房中此刻直愣愣的,愣在当地的他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一时不解之下,便不由自主的,顺着寒玄衣的目光,看向了他手中的那本【民间风水实录】。 可是待她将那书中内容,尽收眼底之时,却是不受控制的俏脸一红。 随即轻淬一口,砰的一声,将寒玄衣的房门,用力的关了过来。 第87章 斩因断果 修罗衍灵 当老菊花再次出现在,寒玄衣门外之时,感受到房中传来的一阵阵波动。 不禁呲着一口大黄牙,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栖凰刀,竟然也落到了他的手中,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 "轰隆!" 突然原本万里无云的空中,一声惊雷瞬间响起,一团漆黑如墨的乌云。 也随之在客栈上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聚拢而来。 老菊花眸光瞬间一凛,随后,一个竖着的血目符文,在其额头之上,忽隐忽现的显露出来。 老菊花抬头望向空中,语气极其冷冽的说道:"哼!真当老道士我是泥捏的不成?" "咔嚓!" 又是一声惊雷响起,客栈上方的乌云,也是越聚越厚。 "剑来!" 老菊花瞬间一声爆喝,原本被连翘,别在腰间的修罗刃,蓦然出鞘。 由她房中爆射而出,刹那间,出现在了老菊花手中,与此同时,一声声龙吟之声,由剑身之内传出。 "前辈,这是?" 察觉到异样的连翘,飘然落在老菊花身旁,盯着空中的乌云的说道。 只见老菊花轻抚修罗刃,语气森然的说道道:"你与这修罗刃之间自有因果,原本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达到心剑合一的境界。 奈何你近期本源受损,导致心境不稳,以至于与它之间,无形之中产生了一丝间隙。" 连翘闻言不禁心神巨震,深知这是老菊花,这是有意点拨与她。 自是不肯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随后便是面色一整,用心倾听起来。 "世人皆知修罗刃旨在进攻,取修罗剑意,于尸山血海之间,弑敌千里而一往无前。 可是须知,这世间万物,阴阳无极、攻守一体,才可做到相辅相成。" 说道此处,老菊花便是望了一眼,寒玄衣的房门,感受到,里面传出的波动,越来越强烈之后。 便是转头,看着陷入沉思的连翘,继续说道:"今日,我老人家便要你见识一下,这修罗刃的守护之力。" 话音方落,便是猛的将手中,振动不止的修罗刃,射向了寒玄衣房中。 "斩因断果,修罗衍灵,化形!" 随着老菊花,一声爆喝陡然响起,原本飙射而出,定在寒玄衣身前,一尺之外的修罗刃。 瞬间化形成蛟,而那蛟龙虚影刚一现身,便是瞬间抬爪。 向着寒玄衣,与老菊花之间用力一挥,只听砰的一声,犹如琴弦断裂的轻响,刹那间响起。 连翘循声望去,便见到在寒玄衣,与老菊花之间,突然显现出来的,七根血红色的丝线,应声而断,随后消失于无形。 然后,那蛟龙虚影,便是盘旋在了寒玄衣头顶,并在连翘的注视之下,一点点融入到了寒玄衣的体内。 "前辈!这?" 连翘见此不禁一阵惊呼,随后便是一脸震惊的望向老菊花。 只见此刻的老菊花,背负双手定定的望着,客栈上方的乌云,尽显一副高深莫测之感。 见到汇聚一处的乌云,终于消散于无形之后,老菊花才转过头来,看着一脸震惊的连翘。 "丫头,快……快扶我老人家一把!" "啊??"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连翘,下意识的,轻声疑惑道。 随后她便看到,刚刚还一脸镇定,弹指一挥间,便使得修罗刃蛇灵化蛟的老菊花,噗通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哎呦!" 老菊花一声痛呼,那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哪还有一点高深莫测的高手风范。 "前辈您这是怎么了?" 终于反应过来的连翘,快速将倒在地上的,老菊花搀扶起身,有些担心的问道。 "哎呦,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唉,老喽!" 老菊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丝冷意。 随后,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担忧的连翘,沉声说道:"丫头啊,你这小情郎命格太过奇特,真不知道你与他之间,产生因果纠缠到底是对还是错,唉……" "前辈此话何意?"连翘有些不解的问道。 老菊花咧嘴一笑:"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你们二人之间的命数所在。" "嗡~!" 一声剑鸣骤然传来,却是那刚刚重新,融入到寒玄衣体内的修罗刃,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老菊花轻一招手,修罗刃便向他飞去,随即被他握在了手中。 "丫头,你且记住,方才这一招修罗衍灵,可斩因断果。 如果有一天不想被情所困,便可以此来斩断,你与他之间的因果牵连。" 老菊花深深望了一眼连翘,暗暗叹了口气,将剩下的话语咽了下去。 他知道,有些事情以他现在的处境,是不能过多干涉的。 否则,定然会扰乱天道,或许最终反倒是好心办了坏事,致使他们二人,也于无形之中,因自己受累。 今日他赠送寒玄衣那本书后,他便有所察觉,结果正如他所料。 区区一本书,便被天道察觉到了,他与寒玄衣之间的因果牵连。 若不是他当机立断,以修罗刃,施展了一招修罗衍灵,瞬间斩断了,他与寒玄衣之间的因果线。 恐怕此刻的寒玄衣,少不得会因此,挨上几道天雷,从而吃上一些苦头。 这天雷虽然不比,那真正意义上的天罚神雷,但也绝对够,现在的寒玄衣,喝上一壶的。 将老菊花的话,听在耳中的连翘,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再无追问。 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也听出了老菊花是话里有话,只是如今的她,实在无暇多想。 自己本就命不久矣,何须在自寻烦恼呢,知道的越多,反而顾及的越多。 还不如将一切尽皆看淡为好,至于老菊花,之前与她提及的。 替其续命的方法,她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每当午夜梦回之际。 想起那一夜与寒玄衣,突破禁制之时,他口中生生呼唤的那个名字。 她原本火热的心,就会莫名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她不否认自己心中,对于寒玄衣的莫名情愫,但她终究有属于她自己的高傲。 如果寒玄衣对他却有感情,她自然不会刻意的去拒绝。 但是如果寒玄衣心中对她无意,她是绝不会以这种方式,来束缚住这个男人的。 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选择将这一切,交给命运。 如果命中注定二人有缘无分,那么当她大限将至之期,慷慨赴死又有何妨! 第88章 蜕变 老菊花望向自己面前,抬头望向天空的连翘,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大手一挥,解除了这客栈之中,他方才在动用修罗刃时,随手布下的无形禁制后。 便在重新响起的一片喧嚣声中,转身回到了自己房中。 只是连翘不知道的是,刚刚还无比强悍的老菊花,在他踏入房中后。 房门紧闭的瞬间,便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而那血液,竟然在落地瞬间。 便无端燃烧起来,只一瞬间,那闪着幽绿色光芒的火焰,便是将那血液燃烧殆尽,随即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而老菊花对此,未见半分惊讶,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看着自己手掌之中,一道早已愈合的,暗红色伤痕,眼中瞬间燃起滔天杀意。 感受着,那伤痕之中,弥漫开来的气息,老菊花一声轻叹,随即,向着桌前酒壶走去。 如果寒玄衣在场,定然会感到,此刻于老菊花,手掌伤痕处,弥漫开来的气息,自己肯定会非常熟悉。 因为这股气息,正是与他胸口上,那处暗伤,如出一辙的葬魄剑只为。 当然,这一切对于现在,已经处于一种,奇妙境界中的自己,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只见身在自己房中的寒玄衣,仍旧好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手捧【民间风水实录】,盯着书里的一处图案,呆立当场。 甚至,这种状态,在刚刚老菊花,施展修罗衍灵之时,都未曾有所改变。 只因此刻的自己,脑海之中正有一幅幅,不同的画面,在不停的演变。 而他手中的那本春宫图之上,所绘的露骨画面,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污秽不堪,而是变得玄奥至极。 其上不着寸缕的男女,也在他眼中,化身成了一龙一凤。 随着书中画面上,男女不同动作的改变,他眼中的一龙一凤。 此刻也正在,辗转腾挪之间,出现在了不同的位置之上。 而他放眼观之,这一龙一凤,不断变换的位置,无一不是暗含了,五行八卦之奥义。 龙凤时分时合,其中卦位也随着相应改变,紧接着,脑海之中的场景也在逐渐变换。 这一龙一凤,时而翱翔在,冰天雪地之中,时而栖息在,尸山血海之内。 上一刻春暖花开,下一刻便是万物凋零,直到最后,寒玄衣方才参透其中规则。 这万般变换,无外乎在生死之间,随意切换,而这生死二字,说来简单,可又有几人,能够坦然面对。 而这诸多场景之内,无一不是在,自行演变卦位,可说是瞬息万变,难辨其形。 其中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大卦位,更是异位而处,变化无常。 随着一龙一凤,出现的位置不同,其中场景所对应的气场,也在潜移默化。 可以说,这场景之中,时而生机勃勃,时而杀机凛冽。 而每一次于刹那间的,无规则切换,都使他自己的心境随之改变。 其道理说来轻松,可却凶险异常,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心境受损。 因而,轻则走火入魔,修为尽废,重则当场殒命,魂飞魄散。 待到寒玄衣结束参悟,由入定之中悠然转醒之时,已然是日落西山之时。 他将手中这本【民间风水实录】,缓缓合上后,便是长出了一口气。 想起老菊花之时,不禁对其肃然起敬,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 自己显然是错怪了,那个一脸猥琐的老道士,这本看上去好似春宫图的画册。 在普通人眼里,或许的的确确只是一本,污秽不堪尽显男女苟合之态的无良画册。 而在如他一般的修士眼中,却是一本极其玄奥的秘术典籍。 可就是这样一本无比珍贵的典籍,老菊花竟然只因为一顿早餐,便随手抛给了他。 要说这不是老菊花有意帮他,聪明如他,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吱嘎!" 刚一打开房门,一道倩影便映入眼帘,不是那鬼医圣女,还能有谁。 连翘闻听背后开门声响起,便是转身回眸,一时间与寒玄衣四目相对之际。 不经意间,便是将目光落在了,被他拿在手中的画册之上。 想起自己之前,于惊鸿一瞥间,所见的那手中内容,双颊之上,便是忍不住的,再次染上一抹嫣红。 "呸!无耻!" 随即,望着面前的寒玄衣,轻淬一声,娇喝道,只是这一次,却是并没有,如之前那般,就此转身离去。 寒玄衣看他如此反应,瞬间一愣,随即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实为画册的书籍,匆忙说道: "不是,我说,这可不是春宫图啊,本公子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不看。" 寒玄衣瞬间无语,他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可是被一个女人,撞见并且误会自己,躲在屋里看春宫图。 这要是传出去,也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是,况且,自己如若真是看了,他也就自认倒霉,不做辩解了。 可是自己明明是在,苦心专研书中的奥秘所在,所以,这黑锅他是断然不会背的。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面前的连翘,在听到他的极力辩解之后。 不知道为何,原本只是有,一缕嫣红的俏脸,却是突然变得通红。 那模样,就好似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甚至有些令人垂涎欲滴。 "呸!是不是污秽不堪,你自己最清楚!" 连翘见他提及春宫图三字之时,便是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 之前无意间看到的,那画册之上男女苟合之时,那奇特且羞人的体位,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念及于此的她,终是再难以强装镇定,对着寒玄衣一句娇喝之后,便是落荒而逃。 "砰!" 见到突然对着自己娇喝一声后,便迅速回房,且将房门死死紧闭,一反常态的连翘,寒玄衣瞬间一愣。 随即,有些懵逼的自言自语道:"就算我真的看了春宫图,她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可是紧接着,他就充满恶趣味的说道:"难道?难道她也想看不成?" 寒玄衣突然有些纠结,自己要不要将这本【民间风水实录】,慷而慨之的借与连翘看上一看。 "吱嘎!" 正在他纠结之际,老菊花由他隔壁房中走了出来,轻轻瞟了一眼愣在当场的寒玄衣。 "第八层?看来你小子还算有些悟性!" 寒玄衣看到突然出现的老菊花,瞬间脸色一正,刹那间,对着他极其恭敬的,深施一礼沉声道:"玄衣多谢前辈!" 第89章 陷入纠结的连翘 老菊花抬头望向寒玄衣眉心正中,只见一枚龙纹印记一闪即逝。 随后,暗叹一声道:"你我皆被天道所控,贫道能够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天道所控?" 寒玄衣见此,脸色瞬间一变,紧接着有些疑惑的道追问道。 老菊花抬头望向天空,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身份特殊,贫道亦不便多言,只是,你且记住一点,一日没有恢复,昔日巅峰修为,就万不可想着报仇!" 寒玄衣瞬间心神一震,他自然明白老菊花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他总觉得,老菊花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他现在并不清楚的事情。 或者说,他原本清楚,却因自己这具身体受伤,而被他无形之中,遗忘了的事情。 只是他也看出来了,老菊花似乎是在顾及着什么,所以,并不打算将这一切告知于他。 至于那什么被天道所控,老菊花既然选择不说,他自不便多问。 想通一切的他,便是不再纠结于此,随后,望着老菊花,恭恭敬敬的说道:"前辈今日所言,晚辈自当铭记于心," 老菊花看了一眼寒玄衣,随后,瞟了一眼连翘那紧闭的房门。 微一摇头,然后重重一叹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寒玄衣看着,转身离去的老菊花,又望了一眼,连翘的房间所在,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一个时辰后 饭桌之上的寒玄衣,依然极为殷勤的,替老菊花不停的斟着酒。 只是这气氛却是有些微妙,因为吃饭的三人,似乎都是各怀心事一般,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前辈,晚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是被那阴森鬼气,吸引至此,至于与你二人相遇,纯属巧合。" 老菊花似乎猜到了,寒玄衣心中所想,再次喝了一口酒后,喷着满口酒气道。 寒玄衣见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对面的连翘。 继续为老菊花斟满一杯酒后,轻轻的说道:"那么请问前辈,九转虚凰体受损,该当如何弥补?" "砰!" 一声闷响传来,却是连翘突然将碗筷,摔在了身前的桌面之上。 "哪有什么受损,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吗?能不能让人安安静静的吃个饭了?啊?!" "哐当!" 一声脆响突然响起,却是原本悠哉自饮的老菊花,被连翘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喝。 吓的手上一抖,一时竟然拿捏不稳,将手中酒杯掉在了桌上。 寒玄衣与连翘闻声望去,只见老菊花,一脸痛惜的,望着洒落在桌面上的酒。 砸吧砸吧嘴后,抬头望向寒玄衣,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寒玄衣见此,极为识趣的转身离去,看那模样竟是帮老菊花打酒去了。 "我说丫头啊,你真不打算,告诉于他吗?" 连翘并没有说话,只是悠悠一叹,微微点头,随即,低头继续吃起饭来。 老菊花见她如此,也是不便再说什么,只是实在有些看不透,此时此刻自己身前,这女娃儿的心思。 "只是纵使你有心相瞒,恐怕也瞒不了他多久了,一旦时机成熟,他自身封印得以解除。 恐怕,你命宫之上的端倪,定然不会逃过他的探查。" 连翘闻言顿时一愣,抬头看着老菊花道:"封印?前辈是不是,早已经看出了什么?" 老菊花呵呵一笑,不过又是瞬间眸光一转: "丫头,如果我老人家告诉你,这臭小子命中有一死劫,只有你能救她,你信与不信?" 连翘脸色瞬间一变,急道:"前辈此话当真?" 老菊花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看着连翘道:"老道士我修道多年,怎会诓骗于你? 唉,此人身份太过特殊,此生,注定被因果所累,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这小子,之前已经历过一次死劫。 原本定是十死无生之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他躲了过去。 可是既然是死劫,又岂是那么容易躲过的,所以,在不久的将来,他定会再次面临必死之局除非……" 老菊花瞟了一眼,面色阴晴不定的连翘,说道此处,却是突然住口。 "除非什么?"连翘不假思索的追问道。 老菊花眼中充满凝重,却是重重的一声长叹:"唉,如此强人所难之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连翘有些不解的看着老菊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只是一心关心某人安危的她,早已经顾不得多想,便是柳眉微促的,急切追问道: "前辈不是说,只有我能救他吗?还请前辈直言!" 看着连翘如此模样,老菊花似是颇为为难,最终极其纠结的道: "若想替他破去死劫,则必须有人,替他抵消相应因果。" "前辈的意思,是说我能替他抵消因果?" "非也非也,你虽然身负九转虚凰体,但是命格却过于阴柔,想来是无法替其抵消因果的。 若想替他抵消因果,命格过刚过柔皆不可行,除非命格之中,自带阴阳无极之数,防可无惧天道。" 连翘听到此处,却是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当年被她的皇爷爷。 将其画像置于密室,于初一十五,上香跪拜的老道士,总感觉哪里不对。 "前辈的意思是?" "如若魂龙与虚凰相结合,定然会孕育出具有龙凰双魂之体。 那么其命格,自然会在无形之中,暗含阴阳无极之数。 如若以此来,替那小子抵消因果,想来自然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直到此刻,连翘方才明白,这老道士到底是什么意思。 闹了半天还是想让她,与寒玄衣一起生个娃娃,只不过,他对老菊花的话,却是信了七分。 因为,据她所知,寒玄衣之前,确实经历了一次死。 甚至因此失去了一些记忆,乃至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而对于这一切,面前的老道士,根本不得而知,因为,他与寒玄衣从来没有,主动提及过此事。 可是想到老道士所说的内容,她却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如果说之前,为了她自己,她无法说服自己去强迫寒玄衣,与她生个娃娃。 那么如果是,为了救寒玄衣自己呢?她竟然一时无法,给出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而正在暗自纠结的她,却是恍然未曾察觉,此刻老菊花,低垂的眼眸深处,一抹笑意刹那间,一闪而逝。 第90章 败家娘们儿 当寒玄衣抱着一坛好酒,再次出现在房间之内时,总是感觉气氛,似乎变得极其诡异起来。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已经笑成一朵菊花的老菊花,没来由的一阵恶寒。 入夜 "咚咚咚!" 于床上盘膝打坐的连翘,突然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 等到他暂停修炼,打开房门之际,便看到一身淡绿青衫的连翘,此刻正俏然立于门外。 而已然恢复了,本来面貌的她,再配上如此装扮,不禁让他想起了,二人初见之时的场景。 "有事?" "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现在?" "嗯!" 寒玄衣抬头看了一眼,有些阴沉沉的夜空,终究还是没有拒绝连翘的要求。 稍一思索过后,便是抬步出了房门,跟着走在前面的连翘,缓步下了楼。 等到他二人来到,与其居住的客栈,仅有一街之隔的主街之上时。 寒玄衣才发现,今晚的天渊城,却是格外的热闹,此刻的大街之上,布满了行人。 比之白夜的喧嚣而言,似乎不遑多让,甚至尤有过之。 待到寒玄衣,与人打听之后才知晓,原来今日是大燕王朝,一年一度的鸳鸯节。 寒玄衣将一切打听清楚过后,终于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今天这个节日极为特殊,它之所以叫鸳鸯节,便是因为所有平日里,深居秀阁的女子。 今晚都可以出现在,这热闹喧嚣的大街之上,去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如果双方一朝得遇,在男未娶女未嫁的情况下,又互相看对了眼。 便可将自己与心怡之人符名字,刻在姻缘锁上后,悬挂在当地的那颗三生树上。 从而享受世人祈福,以此来为彼此,祈求一个美好的未来, 因此,今晚的街道上,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而且注定热闹非凡。 眼看整条街道,几乎都被花灯所照亮,寒玄衣一时,也不禁觉得新奇不已。 "欸,鸳鸯锁,红莲灯,三生三世姻缘定,一辆纹银一盏,童叟无欺喽!" 突然,自己身旁一个挂满花灯的摊位上,传来了老板,卖力的吆喝声。 寒玄衣闻言,便忍不住一阵腹诽:"特么的,一盏灯笼,竟然敢卖一两纹银,哪个冤大头肯买,这是妥妥的忽悠傻子啊!" "哎哟,这位公子,我观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妥妥的红鸾星动。 想来近日定然要好事将近啊,却不知是哪家小姐如此幸运。 竟然能嫁与,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真真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份啊!" 正在寒玄衣暗自嘀咕之时,却见方才还在卖力吆喝的老板。 竟是突然伸手将他拦住,并且看着他一脸惊讶的说道。 寒玄见此,忍不住发笑,不禁感叹,果然啊,不管什么朝代。 都必定少不了这种,一开口,就能把你捧上天的人。 甚至,你明知道他在忽悠你,你都不会出口去反驳于他。 这不,就连一向清傲的连翘,听他所言之后,都忍不住。 将带着一脸好奇的目光,毫不吝啬的,向着自己投来。 如果搁一般人,在自己与美女同行之际,被人没来由的这么一顿乱捧。 就问你会不会于暗中,对着老板竖起大拇指后,为了以示感谢,掏出一两纹银,去买他一个灯笼。 可是,他寒玄衣是一般人吗?所以,自认为见惯了大场面的寒某人,对此微微一笑,便要抬步离去。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那原本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老板。 见他有抬步离去的趋势,便是瞬间看向与他同行的连翘。 随即,在眼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惊艳之后,高声说道: "哎呦,恕小的眼拙,刚刚竟然被您身旁,这位公子的气场所折服,从而没有注意到小姐您。 没想到世间竟然有,像小姐如此貌美之人,若不是您站在这位公子身旁。 小的定然以为您是那九天之上,嫡落凡尘的仙女,想来也只有您这样的天仙。 方才能配上这位公子,真真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啊!" 寒玄衣在一旁听到,那卖灯笼的老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都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 不禁一阵感慨,这真特么是个人才啊,这怕不是喝了蜂蜜出来的吧。 只见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许是被灯笼老板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个竟然不约而同,将目光投降了他与连翘身上。 而当人们,在那一只只笼火的照映下,看清连翘的样貌之时。 便是瞬间于人群之中,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一时间,他与连翘瞬间成为了,这条街的焦点,可是当寒玄衣,听清人们所说的内容之时,脸色却变得极其古怪起来。 "哎呦,这老板还真没说错诶!这位小姐生的竟然如此貌美。" "对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真是可惜了,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唉!真是便宜了她身旁的那个煞笔!" "对啊,你看那小子那副衰样,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寒玄衣一边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一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而反观他身旁的连翘,对此却是置若罔闻,只见她瞬间捂嘴轻笑,对着灯笼老板笑道: "哦?你真认为我是嫡落凡尘的仙女?" 看到连翘对着自己,捂嘴轻笑的老板,瞬间有些痴了,下意识的开口道: "当……当然,小姐的容貌,岂是仙女能比了的!" 连翘闻言,心情似乎变得极好,瞬间笑的花枝乱颤起来:"咯咯~你方才说,你这灯笼多少钱一盏?" "一……一两纹银。"灯笼老板有些结巴的说道。 寒玄衣心中不禁一阵苦笑,看来今晚这女人注定要当冤大头了。 可是不曾想,连翘去突然转向了自己,一改往日清冷模样,眉目含情道:"你,可听清了?" 寒玄衣瞬间打了一个寒颤:"听……听清了!" 紧接着便去掏银子,可是这时才发现,自己出来时,竟然没有带散碎银两,只揣了大额的银票。 无奈之下,只能随手摸出几张银票,从中抽出一张面值一百两的递给了老板。 然后便是站在原地,等着老板找钱,只见原本还满脸喜悦的老板,看清寒玄衣手中,银票的面额之时。 便是瞬间变成一脸苦涩,不为别的,只因他根本找不开。 说来也不奇怪,自己本就是小本经营,怎么可能随身带有几十上百两的银子? 寒玄衣见他面色有异,且并没有伸手接过自己手中的银票。 不禁有些诧异的说道:"怎么?难道你这里不收银票?" "不,不是的公子,实在是因为,公子这银票数额过大,小的……小的找不开?" 老板搓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笑道,他甚至有些怀疑。 寒玄衣是不是故意戏耍与他,不然哪有拿这么大面额支票,上小摊买东西的。 已经将那红莲灯笼,拿在手中的连翘,听到老板所言。 便是不假思索的,一把将寒玄衣,手中的所有钞票抢了过来。 尽数扔在了,灯笼老板的摊位上:"本姑娘赏的,不用找了!" 随即,在一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提着灯笼飘然离去。 寒玄衣看着一下趴在摊位上,将钞票护在身底,讪笑中,对他一脸防备的老板。 又转头看着飘然离去的那道身影,情不自禁的咬牙切齿道:"败家娘们儿!" 第91章 同心锁碎 快步追赶上连翘寒玄衣,看着提着灯笼,娇笑不止的连翘。 心中不免闪过一抹诧异,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连翘。 平日里的连翘,多是一脸冷意,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都不为过。 尤其是当他母亲死后,自己几乎没有见她笑过,仅有的几次笑,都必将伴有随之而来的满腔怒意。 以至于,自己现在都在无形之中形成了条件反射,那就是,只要一看到连翘笑,都会忍不住的紧张起来。 因为,这是在自己惨痛的经历之中,得道的血一样的经验。 可是,此刻眼前的连翘,却是一改往日清冷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久居深闺的富家小姐。 就连那脸上的微笑都透露着,天真与质朴,甚至还有一丝极其罕见的满足之色。 这令他都不禁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这才是鬼医圣女原本该有的样子。 "很心疼?" "什么?" "我花了你那么多银子啊?" "哈,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必在意,你开心就好!" "哦?此话当真?" "哈哈,自然当真!" 看着面前有些反常的女人,寒玄衣极其违心的说道。 鬼知道连翘那一下,抢走了他多少银票,就算粗略算来,起码也有一千五百两。 说实话他一向都不是小气之人,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想当冤大头。 花一千五百两银子,买一个连一两纹银都不值的灯笼,除了连翘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来。 枉自己之前还暗骂,只有傻子才会去买,一两纹银一盏的灯笼。 没想到,到头来沦落成小丑的人,竟然是自己,这不禁令他无语的同时,还倍感无奈。 只见那提着灯笼的连翘,见天如此一说,竟然笑的更加灿烂。 寒玄衣一眼望去,顿时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 "你……你没事吧?" "怎么?" "没有,只是感觉你今日,貌似很开心的样子。" "开心,难道不好吗?" "不是,就是有点不太适应! "哦?你的意思是说,希望我天天不开心喽" 看着原本满面春风的连翘,突然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寒玄衣瞬间寒某倒竖,不禁暗骂自己狗脑中,竟然忘记了这个女人喜怒无常的特性。 "哈,怎么会呢,就是感觉今天的你,特别有气质。" 念及于此的寒玄衣,瞬间反应过来,脑回路清奇的回了一句。 只见连翘突然轻哼一声:"呸!无耻!" 随后便是来到了,一个地摊之前,低头认真的观看起摊位上,所摆放的物件来。 暗自庆幸自己成功躲过一劫的寒玄衣,见她止步于摊位之前,便也一同跟了上来。 等他来到摊位之前时,才发现,这个摊位之上,所摆放的,竟然都是用玉石雕刻的同心锁。 自己这些同心锁,无一不是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而每一个都造型奇特,且图案栩栩如生。 "姑娘,挑一把同心锁吧,刻上名字后,挂在三生树上后,定然会与你的,命中注定之人白头偕老的。" 摊位之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连翘热情的说道。 寒玄衣见此,不禁暗暗发笑,得,这又是一个坑! 只是这话,他也只是在心里说说,因为他看到,连翘似乎已经开始,挑选同心锁。 如此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连翘终是将目光,放在了一块,正面雕刻有,龙凤图案的同心锁上,随后,将其握在手里,缓缓的递给了那老人。 寒玄衣下意识的望去,只见那玉佩通体碧绿,色泽却是极其柔和。 虽然自己不太懂玉,不过能够被连翘选中,想来定然不会太差。 那老者伸手将玉接在手中,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异色。 随即,看着连翘极其和蔼的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光,看来此玉定然与姑娘有缘。" "哦?却不知这块玉有什么特别之处?" 连听他所言,急忙颇有兴趣的追问道。 寒玄衣轻抚额头,暗道:"又来了,又来了,枉这老头,长的一脸憨厚,竟然也是满满的套路啊!" 果不其然,连翘话音刚落,那老者便对着这块同心锁,一顿吹嘘。 什么玉石之材质当事罕见,什么雕刻之过程凶险异常,什么同心锁成之时,天降异象等等! 只是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套路的把戏,连翘竟然还听的津津有味。 果不其然,当老者将故事讲完之后,便抛出了一个一千两的高价。 害的寒玄衣都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长的太像冤大头,以至于,是个人都在那里猛抬物价。 只不过看着对其,爱不释手的连翘,寒玄衣终是一咬牙,掏出了一把钞票。 在老者的注视之下,抽出了十张,递给了他,可是,接下来令他,猝不及防的一幕便发生了。 只见这老者,瞟了一眼他手中剩余的钞票,转头望着连翘,说了一句,令他目瞪口呆的话来。 "呵呵,姑娘有所不知,这同心锁啊,实际上是无形之中,汲取祈福之力。 所以说啊,这香火钱,是决计不能少,当然,至于多少并无规定。 一两纹银也可,千两纹银也罢,只能说,心诚则灵! 本来还沉迷于,把玩同心锁的连翘,瞬间转头望向自己,眼中那一抹神情,自然不言而喻。 寒玄衣不知道,自己最终到底付了多少钱,只记得,连翘将他身上所有的银票。 全部都拍在了老者的身前,饶是如此,还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只是最终连翘,让那老者究竟在上面刻了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不过当他看到,连翘将那块,包在红布之中的同心锁,视若珍宝的,握在手中之时的神情。 想来那个被她,将名字刻在上面的男子,对她来说定然极其重要。 "想不想知道我刻了什么?" 突然走在前面的连翘,蓦然转身,看着跟在后面的寒玄衣笑道。 想到这一块同心锁,竟然将自己,今夜带在身上的钱,全部消耗一空。 寒玄衣便没好气的道:"还能有什么,青梅竹马呗!" 连翘闻言不禁一阵,随后知道他是有意调侃,便是轻哼一声:"哼!没错,就是青梅竹马!" 说完便是赌气一般的提着灯笼,现在前方不远处的三生树走去。 寒玄衣知道,她定是要将手中这块同心锁,挂在三生树上。 说是三生树,其实只不过是一棵,长在此处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榕树。 只不过因为被人选中来悬挂同心锁,自然而然的便改了称呼。 连翘来到三生树下,望着树上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同心锁,久久不语。 随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寒玄衣,轻笑道:"寒玄衣,帮我将这锁挂上去可好?" 寒玄衣闻言一愣,随即轻笑道:"吆喝,你就不怕我偷看?" "哼,要看便看,姑奶奶拦着你了不成?" 只是不知为何,说道最后,那声音却是越来越轻。 "哈,还是算了我可没有兴趣,窥探别人的隐私,万一长了针眼,岂不是得不偿失!" 说罢,便是一个纵跃,瞬间骑跨在了,一个比较粗壮的树杈上。 随后小心翼翼,将那块包在红布之内的同心锁,系在三生树上。 "怂!" 看着树上的那道身影,连翘没好气的道。 "怎么样,这位置选的还成吧?" 下得树来的寒玄衣,颇为得意的望着连翘笑道。 连翘仰面望着树上那处,极其显眼的艳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 望着自己身旁剑眉星目的男子,轻声道:"寒玄衣我们……" "刷!" 一道剑芒突然闪过,向着寒玄衣刚刚,挂于树上的同心锁骤然袭去。 只听啪的一声,那原本完好无损的同心锁,瞬间应声而碎,随即,半块碎裂的玉石,顷刻间,掉落在了地上。 "什么人?给本座滚出来!" 寒玄衣猛然一声爆喝,转头看向了突然出现的三道身影。 而连翘对此,却是恍然未觉,只是征征看着,此刻掉落在地上的,半块同心锁,紧接着,两滴清泪夺眶而出! 第92章 无常索命 怨鬼勾魂 寒玄衣抬头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三道身影,眼神蓦然一凝。 因为,他竟然从这三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阴邪之气。 而更令其震惊是,这当中一脸淫邪的青年男子,身后紧跟而至的,两个着装诡异的老者。 只见这左侧老者,身材高瘦,面白如粉,身穿一袭白袍,头戴白色高帽。 而高帽之上,赫然写着,四个血红大字:“一见生财”。 此刻正手持一支,不知是何材质,所制的白色哭丧棒。 阴风乍起之际,莎莎作响之音,却是不绝于耳。 而这右侧老者,身形矮胖,面色乌青,却是身着一袭黑袍,头戴黑色高帽。 而高帽之上,赫然写着,四个同样血红的大字:“天下太平”。 其手上,于腕间,正缠绕着一段,通体黝黑的锁链。 而丝丝阴煞之气,此刻,正由其上,毫不掩饰的弥漫而出。 寒玄衣见此二人,眸光瞬间一凝,同时黑白无常四个大字,刹那间,于脑海之中,骤然而现。 没错这两个面容狰狞,且造型诡异的老者,像极了他印象之中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 以至于,自己初见这二人之际,有那么一瞬间,于恍惚之下。 真的以为是,传闻之中的,七爷谢必安,与八爷范无救,现身当场。 可是,当他于刹那之间,稳定心神后,细观之下才发现,这二人并非阴魂。 只不过是周身气息,极其阴森的活人之体,之所以气机诡异。 想来,定是因为这二人,修炼了什么,阴森邪魅的功法所致。 而这当中一身金袍的男子,身上气机却是尽显淫邪,而且隐隐有血意盎然之感 如果寒玄衣,没有猜错的话,他定是修炼了什么,男女双修采阴补阳之法。 待将这一切,看得透彻之后,寒玄衣的眼神,却是越发冰冷。 再次望向这三人的目光,已然充满了,透骨的凛冽杀机。 因为,他知道,这突然出现的三人,就凭这一身诡异的气息。 他便可断定,其手上,定然染满了,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 而正当寒玄衣,凝神戒备之际,那一脸淫邪的金袍男子。 却是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之后,望着此刻手握,半截同心锁的连翘,轻佻一笑道: "嘿嘿,这位姑娘,这同心锁,意义如此非凡,怎可如此随意的,挂在这三生树上,不如本公子与你重新打造一把如何?" 语气轻佻间,却是尽显淫邪,而望着连翘的双眸间,充满了赤裸裸的狂热之感。 只见双眸含泪的连翘,紧紧的握着那半截同心锁,深吸一口气。 随即,不顾双颊之上的泪痕,转过头来,冷冷的盯着金袍男子。 面无表情且一字一顿的说道:"寒玄衣,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将这个男人。 斩于你的栖凰刀下,我要你将他千刀万剐,碎魄摧魂!" 原本一脸冷冽的寒玄衣,听到连翘如此一说,顿时心中腹诽:"想要我当免费打手,你就直说,这和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念及于此,正要出言揶揄几句,却在转头之际,顿时征了一下。 于是不待多想,便是瞬间出现在连翘身旁:"你怎么了!" 只见此刻的连翘,双眼不知为何,竟然变成了青红之色。 而且此时此刻,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极为诡异,身后长发亦是无风自动。 "我要他死!" 听着连翘,银牙暗咬间,硬生生挤出的四个字,寒玄衣不禁心神一凛。 再次看了一眼,此刻极其不正常的连翘,眉头却是紧缩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连翘竟然在这种情况之下,突然间隐隐出现,走火入魔的征兆。 若是平时,他自然有办法,助其尽快稳定心境,从而消除隐患。 可当下面对,身前气机诡异的三人,他便有些泛起难来。 沉眸暗敛之际,他蓦然抬头,看着此刻一脸玩味的金袍男子,将其面貌与气息深深刻于眼中。 连翘目前的状况,极其危险,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所以他不能赌,也不会赌,当机立断之下,只能先助连翘稳定心神。 至于,这对面三人,之后他自会与他们进行清算,须知那块同心锁。 可是花了他大把银票的,这笔账,不讨要后来怎么成。 想到此处的他,便是周身气机,瞬间飙射到了顶峰。 随即,望着对面三人,眸光森冷的说道:"不想死,就给本座滚开!" 随后,不待对面三人有所反应,便是回过头来,定定的看了一眼连翘。 尽力安抚道:"放心,一切交于我,天凉了,我先送你回去。" 金袍男子,听到寒玄衣,一声爆喝之后,看着他周身,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 面上轻佻笑容却是不减,只是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黑白无常。 语气阴寒的说道道:"二位长老,你们二人,一会儿出手,定要手下留情。 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留上一口气,我要将他身上骨头,一寸一寸的敲碎。" 说道此处,面上笑容却是越发张狂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寒玄衣在其面前,痛苦哀嚎的画面。 "是,少主!" 身居两侧的黑白无常,同时冷声道,随后便是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了寒玄衣身前。 同时抬起,犹如死鱼一般的双眼,冷冷的望向寒玄衣,仿佛望着一具尸体一般,不待一丝感情。 与此同时,连翘却是好似,没有听到寒玄衣说话一般。 仍旧死死的,盯着对面折扇轻摇,好似看戏一般的金袍男子,狠狠的道:"我要他死!" 话音未落,双眸青红之色,却是愈发浓郁,而周身气机,也是更加不稳定起来。 寒玄衣见此,暗暗心急之下,也是苦笑不已,既然连翘不肯与他走。 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将面前三人尽快解决,力求速战速决。 至此,心神暗定之下,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老者。 毫不掩饰着浓烈的杀机道:"黑白无常吗?我到要看看,你们能挡住本座几招。" "嗡~" 栖凰刀瞬间巨震,一只巨大火凤,骤然显现而出,随之一声龙吟响起,响彻夜空。 "吼~!" 黑白无常二老,看着迎面而来的龙凰虚影,原本阴沉死寂的面庞,突然骤变。 而后猛然对视一眼,同时冷声爆喝:无常索命,怨鬼勾魂,启!" 第93章 魂龙护体 镇魂归来 今晚的夜空,格外的阴沉,甚至连一个星星,都看不到,就连平日里皎洁的月亮,也静悄悄的躲了起来。 而原本热闹喧嚣的街道,仿佛也在片刻之间,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 徒留三生树下,那一声高过一声的龙吟,与此刻狰狞无比的鬼吼之音。 只见,原本一身阴邪之气的黑白无常,此刻看向面前的龙凰虚影,眼中同时闪过一抹凝重。 而被二人合力,招唤而出的无常鬼影,正与它缠斗一处。 眼见无常鬼影之上的森森鬼气,正在龙凰虚影利爪之下变得愈发薄弱。 二人才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正视起,面前这个一脸冷冽的男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身形高瘦的白无常,突然开口,声音极其沙哑的说道。 而黑无常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寒玄衣的目光,带着一抹极其浓郁的噬血。 "二位长老,你们还在磨蹭什么,还不速战速决,切莫耽搁了,我与佳人的吉日良辰。" 金袍男子见到,与寒玄衣对视的黑白无常,语气不善的催促道。 "我是什么人?呵呵,就凭你们,也配知晓本座的身份!" 眼看空中的龙凰虚影,趁着无常鬼影一时不慎,一爪抓向那鬼影胸口,使其身影愈发淡薄。 寒玄衣再不多言,抓住时机悍然出刀,一刀劈向了不断变换指诀,操控无常鬼影的黑白无常二人。 眼看一道刀光骤然袭来,黑白无常心神一凛,猝不及防之下,同时爆退而出。 待到堪堪躲过刀芒,稳定身形之后,再次望向寒玄衣的目光,却是愈发震惊。 二人不由自主的对望一眼之后,便是异口同声道:"心神分控,自主御灵!" 就连那一直,云淡风轻的金袍男子,见此一幕,手上轻摇折扇的动作,也不禁为之一顿。 随后,他再次望向寒玄衣的目光,也瞬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因为据他所知,作为修士而言,无论修行何等秘法。 能够御气化形,辅助自身御敌之人,可说是不在少数。 但是一般修士,不管御气化形为何物,也必然需要,以心神操控。 这样才可以,使这化形之物,犹如,如臂使指一般,自展声威,运行自如。 说白了就是,一旦你御气化形,则必然需要自身,分出心神以法诀进行操控。 这就使得自身,在操控御气化形之物的同时,无法再去分神,干其它事情。 因为一旦分心,那么御气化形之物,便有可能因为,失去心神操控,而随时溃散。 可是当下,这召唤出火凤的男子,竟然可以分出心神,再度出招攻击黑白无常。 这就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所在,同时也间接,证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个男子,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想通一切的金袍男子,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心念一转之下。 急忙怒吼一声:"二位长老,下杀招,小心迟则生变!" 随后,不禁将目光望向了,那一直站在三生树下,呆呆的望着场中战况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黑白无常闻言,皆是神色一凛,再次躲过一抹刀芒之后。 不顾各自身上,伤口处,缓缓流出的鲜血,相互对视一眼。 随后,周身冒出一阵,极为阴邪的阴森鬼气,紧接着,放弃了对无常鬼影的操控。 刹那间,对着寒玄衣,露出一抹狞笑,在他脸色逐渐凝重之下,同时抬手,一掌拍向彼此胸膛。 "噗"! 两道碧绿色的血剑,骤然向着彼此飙射而出,寒玄衣见此,刚要出手阻止。 却见那一直,轻摇折扇的金袍男子,瞬间将折扇合起,脚下一踏,快速并向着,呆愣下的连翘袭去。 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弃,对黑白无常的攻击,转而一刀劈向了金袍男子。 "砰!" 金袍男子见栖凰刀芒瞬间袭来,便是大手一挥,将手中折扇重新打开。 一股摧金裂石之气,顷刻间,便与栖凰刀刀芒,猛烈的撞在了一处。 金袍男子骤然止步,退后一步后,强行稳住身形,再次看向寒玄衣,邪意凛然的说道: "小子,我承认你超乎了,本公子的想象,不过,我倒要看看今日之局你到底怎么破。" 随后,近乎痴狂的望向了,此刻,已经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的连翘。 伸出舌头,用力舔了一下自己的薄唇,阴邪至极的说道:"嘿嘿嘿,你放心,本公子今夜,定然好好疼爱这个小美人的!哈哈哈" 寒玄衣看到只退后一步,便已止住身形的金袍男子,眼中一抹异色悄然闪过。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上去已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金袍男子,修为却是一点都不弱。 严格上讲,甚至强过不动用禁术的,黑白无常之中的任何一人。 可是眼下的他,已顾不得多想,因为此刻的黑白无常。 已经在将对方喷出的,那口碧绿色的鲜血,同时吞如彼此口中之后。 两人自身气息,便是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攀升起来。 寒玄衣望着金袍男子,同样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森冷无比的道:"你若敢碰他,本座定然灭你满门!" 随后,便是随手一招,将空中盘旋的,龙凰虚影找回。 顷刻间,横亘在了金袍男子与连翘之间,紧接着,便是快速一刀劈出,直奔黑白无常而去。 "吼~!" 龙凰虚影似乎心有所感,瞬间向着金袍男子袭去,只是在其将将要触碰到,那男子衣衫之时。 便被突然出现的,一道巨大身影,拦截住了去势,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同时退后,一时间竟然是不分伯仲。 金袍男子蓦然抬头,邪笑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满目狰狞的道: "嘿嘿嘿,**,你还在等什么,给本公子速速撕了这杂毛鸡!" "吼~" 那道猛虎模样的身影,睁开一双同样充满,阴邪之气的双眸,骤然仰天一声长啸,向着龙凰虚影扑去。 而寒玄衣则是,将栖凰刀归于鞘中,看着面前不远处,已经将自身气息,提高到顶点的黑白无常。 "以身御魂,献祭彼身吗?本座倒要看看你二人死与不死!" 寒玄衣看着面前,已经变得死气沉沉的黑白无常,眸间冷意更胜。 随后一指点向自己眉心正中,随着一声龙吟怒吼,刹那响起之际。 他亦是仰天一声怒吼:"魂龙护体镇魂归来,启!" 第94章 千刀万剐 碎魄摧魂 "吼~" 随着一声极其嘹亮的龙吟,瞬间响彻四海八荒,寒玄衣身后,一个巨大的血色龙头,骤然显现而出。 只见这龙头之后后,仿佛有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将其余下的身躯,尽数吞噬在内。 仅留一个颇为虚幻的血色龙头,于寒玄衣头顶上方,低垂眼眸。 俯视着面前,已经化身厉鬼模样的,黑白无常二人。 "吼~" 又是一声龙吟响起,那空中争斗不休的,龙凰虚影与**冥魂,都不受控制的为之一顿。 "吼~" 二者同时一声怒吼,尽皆侧目望向,那巨大的血色龙头。 于此同时,眼眸深处同时显现,一抹恐惧之色,那**冥魂甚至,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之前还一脸狰狞的金袍男子,见到寒玄衣身后的,血色龙头后,突然面色巨变。 随即,看着此刻,双眸紧闭的寒玄衣,声音充满惊恐的问道。 甚至因此,蓦然停止了手中,原本不断变换的手诀。 可是他等来的,却不是寒玄衣的回答,而是一声瞬间响起的哀嚎。 原是那龙凰虚影,趁着**冥魂愣神之际,一爪抓向了它的虎头之上。 瞬间将其头颅贯穿,至此,方才还与它,斗的旗鼓相当的**冥魂。 带着一抹不甘的哀嚎,顷刻间,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噗!" 猝不及防的金袍男子,瞬间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却是因为与之相连的神魂。 因为**冥魂,遭受重击之下,骤然溃散而蓦然受损。 眼见已然施展禁术,周身弥漫森森鬼气的黑白无常,还未动手。 竟然,顷刻间,便被那神秘男子,背后突然出现的血龙。 周身之上,弥漫而出的恐怖气势,瞬间压的无法动弹。 这金袍男子,脸色巨变的同时,便是疯狂爆退。 他平日里,虽肆意妄为,蛮横无比,但是与其他纨绔相比,却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甚至说,素来见惯了尔虞我诈,与生死搏杀的他,比之一般人,更加懂得审时度势。 这并不代表他怕死,只能说明,他更加注重取舍之道。 空逞一时之勇,而白白丧命,在他看来,无异于莽夫行径。 所以,快速将面前形式,尽收眼底之后,金袍男子,便是对着此刻,缓缓睁开双眸的寒玄衣。 抱拳拱手道:"哈哈,这位兄台有礼了,今日贸然打搅,实在是一场误会。" 说完他便扫了一眼,那犹自挂在三生树上的,半块同心锁,眼底一抹森然,一闪即逝。 "今日兄台所有损失,在下一律双倍赔偿,不知这位兄台,意下如何。" 寒玄衣眸中猩红如血,抬头望向这个,此刻一脸微笑的男子,却是发现。 这金袍男子,当下温煦的模样,与之前那个,一脸淫邪之人,尽然判若两人。 如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甚至会认为,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仍旧满脸含笑的北堂傲,此刻心中,却是恨到了极致,没想到今日里,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原本还在为,无意间,发现特殊体质,且容貌绝美之人,而欢喜不已的他,此刻,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如若不是因为,那被寒玄衣控制住的,黑白无常两位长老。 在其宗门之内的地位非比寻常,实在损失不得,此刻他早已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又怎会,像现在这样,如此低声下气的,与自己面前这个,一身诡异的男子周旋。 "哦?双倍赔偿吗?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啊!" 沉默半晌的寒玄衣,看了一眼,这个名字唤作,北堂傲的男子,终是悠悠悠启口道。 北堂傲闻言,当即心下一喜,在他看来,只要寒玄衣有所求,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甚至,自己可以与其示好,以亲自设宴,赔罪为由,将其诓骗至宗门之内。 到时,再将之拿下,这样不仅可以,一雪今日之耻,最终仍然可以抱得美人归。 原来,今夜在连翘,出现在灯笼摊前之时,他便被其,倾城之姿所吸引。 待他以自身修行秘法,察觉到,连翘的特殊体质之后,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收于帐内。 在他看来,虽然,连翘当下已非完璧之身,略显美中不足,可是纵使如此。 自己如若能够与其双修,遂予以采补,到时借助其特殊体质,趁其元阴外泄之时,想必亦可修为大进。 眼看寒玄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北堂傲暗自谋划之后,便要出口与他示好。 却是不曾想,寒玄衣接下来的一句,令其瞬间撤去伪装,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阴沉无比。 只见寒玄衣一脸微笑的,看了看北堂傲,随即话风一转,一字一顿的说道:"买卖虽然很划算,可是,本座今日,只想要你的命。" 说完只见其,突然悍然出刀,一道劈向那被魂龙之威,压的动弹不得的黑白无常二老。 "啊~"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北堂傲闻声望去,便见到那黑白无常,顷刻间,便是身首异处。 "你……你可知我是什么人?你如此不顾后果,当真不怕被无休止的追杀吗?" 北堂傲边说,边是向后爆退而去,此刻他算看出来了,自己面前的这男子,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当机立断的就此撤离。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靠山,能够赋予你,敢与本座叫板的底气。" 寒玄衣面上笑容愈发灿烂,提着栖凰刀,一步步走向,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北堂傲道。 此刻的北堂傲才猛然发现,这周围似乎已经被一步步走向他的男子,下了某种禁制。 自己竟然一时间,无法突围离去,眼见寒玄衣越走越近,已经被吓破胆的他。 疯狂的怒吼道:"我是血煞门少主北堂傲,你敢动我,我父亲定然不会放过你!" 寒玄衣闻言,却是脚下一顿,咧嘴一笑道:"血煞门吗?放心,我定会让其与你一同消失!" 说完便是提刀,向着血煞门少主北堂傲,用力砍去,只是这一刀却并没有砍中要害。 "啊~" 一声声惨叫瞬间不绝于耳,寒玄衣却是脸色愈发冷冽。 "说好的,千刀万剐,碎魄摧魂,本座怎么能食言!" 第95章 走火入魔 一盏茶后 寒玄衣看着面前,近乎一副白骨模样的北堂傲,眸中猩红一闪,一挥栖凰刀。 随后,在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中,结束了北堂傲的生命。 与此一同消散的,还有北堂傲那充满无边怨恨的魂魄。 至此,生前坏事做尽,恶行累累,手中沾满鲜血的北堂傲,彻底在世间消失。 当三生树下,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寒玄衣身后的血色龙头,也随之消散于无形。 待到其,双眼之中的猩红之色,缓缓退去之后,身躯却是猛烈一颤,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可他却无暇顾及这些,随意一抹嘴角处的鲜血后,瞬间来至连翘身前。 看着此刻蹲在地上,抱着头低垂眼眸的连翘,寒玄衣伸出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你怎么样?" "嗡~!" 正当寒玄衣,手掌触碰到连翘香肩之际,突然闻听,自己手中的栖凰刀,与连翘腰间的修罗刃,同时毫无征兆的一阵振动。 "锵!" 一声轻响骤然响起,修罗刃瞬间出鞘,迸射出一缕剑芒,刹那间,悬于连翘身前,剑尖直指寒玄衣。 寒玄衣眼见剑芒,突然向自己袭来,担心误伤到连翘的他没有选择与之硬碰。 而是选择瞬间爆退,暂避其锋芒,可是当他, 堪堪躲过修罗刃剑芒。 顷刻间,稳住身形之后,抬头望向突然站起身来的连翘,脸色却是瞬间凝重起来。 只见三生树下的连翘,此刻的双眸,已然变成青红之色。 而她周身的气机,却是变的极其古怪起来,更奇怪的是,当她看见身前不远处的寒玄衣时,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茫然。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连翘突然定定的看向寒玄衣,声音极其冰冷的说道,言语之中,竟然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寒玄衣闻言顿时一愣,随即眉头一皱,看向连翘之时,眼神也不由得深沉起来。 "走火入魔!" 看来他之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据他的观察,此刻的连翘。 怕是心神已然被心魔所控,以至于,无形之中影响了记忆,就此才会连自己都不认识。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区区一块同心锁被损,怎么会对连翘影响如此之大。 眼看连翘见自己不说话,已经手握修罗刃,带着满目杀机,向着自己走来。 寒玄衣一声苦笑之后,还是将自己手中的栖凰刀,快速归于鞘中,以免连翘误会自己,对她带有敌意。 随后不禁心中一叹,暗道一声:唉,还真是麻烦!" "喂,我说,刀剑可是不长眼啊,我可是刚帮你出了一口恶气,你这样过河拆桥,是不是不太好?" 眼看走火入魔的连翘越走越近,心中无奈的寒玄衣,急忙喊道。 边说还边向后退去,以防失控之下的连翘,真的向着自己出手。 "你帮我出恶气?什么意思?" 连翘突然停下了脚步,语气冰冷且有些疑惑的道,同时下意识的,看向了周围的状况。 待他看到黑白无常,那身首异处的尸体,以及那已经成为,一具染血白骨的北堂傲之时。 青红色的眼眸深处,竟然不受控制的,迸射出一缕噬血的光芒。 而原本还算稳定的情绪,却是突然变得,有些失控起来。 随后,周身突然出现,一抹极其浓郁的杀机,再次望向寒玄衣之时,眼中已经不带丝毫情感。 "该死,都该死~!" 眼见连翘突然一剑,向着自己刺来,而且还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卧槽,糟糕!" 暗呼不妙的寒玄衣,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抬起将栖凰刀,与之猛然相碰。 "砰!" 二人一触即分,寒玄衣竟然,不受控制的连退数步。 "这么强!" 刚一交手,寒玄衣便是心下巨震,没想到走火入魔之下的连翘,实力竟然如此强横。 就算自己之前,因为强行动用秘术,致使已然神魂受创。 但这贸然一击也足以证明,连翘此时此刻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甚至说,她当前的这种修为境界,与动用底牌的自己都不相伯仲,或许还尤有过之。 可是自己现在已然因为施展秘术,而受到了反噬,如果想再次动用,短时间内,已然是绝无可能。 眼看不可力敌,又实在担心连翘安危,寒玄衣顿时眸光一转。 便是冲着连翘怒吼道:"臭娘们儿,你疯了,竟真的想杀我!" 说完便是虚空一斩,一刀劈向连翘身旁,刀芒瞬间于连翘不远处炸裂开来。 连翘见此,却是不管不顾,修罗刃剑身瞬间红芒大盛。 又是一道剑芒迸射而出,直奔寒玄衣劈来,凛冽杀机,竟然使其周身温度瞬间骤降。 可是此刻的寒玄衣,却是并没有与其硬碰,而是转身就跑。 那速度竟是瞬间快到了极致,这一幕,不禁使失控之下的连翘,都为之一愣。 "臭娘们儿,没想到你不仅长的丑而且竟然如此凶悍,谁要是娶了你,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连翘兀一愣神,便听到寒玄衣的声音远远传来,本就失控的她,周身杀机尽显。 "死!" 一声娇喝之后,便是再不迟疑,快速向着寒玄衣逃离的方向追去。 寒玄衣一面狂奔,一面躲避着,由身后不时袭来的一道道剑芒,心中却是叫苦不已。 暗暗想到,幸好现在已经是夜半更深之际,街道之上,已经不见了,其余人等的身影。 否则,他真不敢想象,此刻失控之下的连翘,会在无意间,伤害多少无辜之人。 眼见,一滴滴汗水,悄然间滴落而下,自己却是已经将速度,提到了当前状态下,所能达到的极致。 但自己与目标之间,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连翘却是马上就要追上自己。 寒玄衣不禁心中暗急,念及于此,回手便是一刀劈向,路旁一处大户人家府门外的,两座巨大石狮。 "砰!" 两声巨响过后,两座石狮子,顷刻间,便被刀芒拦腰斩断。 并且带着呼啸之声,向着身后的连翘飞去,疾驰而来的连翘,瞬间脚下一顿,但是却并未躲闪。 而是一剑劈出,两座石狮子瞬间于她面前化为齑粉,当她向前望去之时。 竟然发现,刚刚已经快要被自己,追上的可恶之人,就在这一瞬间,便再次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臭娘们儿,怎么样,追不上了吧,哈哈哈,谁让你长那么胖的!" 一声充满恶意的嘲笑远远传来,却是寒玄衣不顾连翘一脸寒霜,而突然开口怒吼。 "找死!" 一声娇喝骤然由连翘口中传出,随之而来的,便是她身上,愈发浓郁的杀意! 第96章 世风日下 入夜 原本夜深人静之际,大街上,正在上演着,另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两道身影,此刻正在街道之上,一前一后的疾驰着。 放眼望去才发现,这当先一个男子,那境况却是极其狼狈。 只见其周身衣袍,已经有多处破损,甚至有些地方,正在不同程度的,在向外渗着鲜血。 而在这男子身后,一个手持长剑的绝色女子,正在对其穷追不舍。 并且,疾驰之间,也不忘向前面的男子,不时挥出一道道剑芒。 看那模样却是极为狠辣,貌似一心想要致,那前面疾驰的男子于死地。 仅凭本能堪堪躲过,又一道猛然袭来的刀芒之后,寒玄衣隐有力竭之感。 可是他却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此刻若是停下,必然会被暴怒之中的连翘,千刀万剐了不可。 终于,在一阵摸爬滚打之后,寒玄衣终是跌倒在,他们之前栖身的客栈门外。 眼见连翘马上就要追上自己,寒玄衣终是猛一咬牙,几乎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朝着客栈之内怒吼一声。 "道长救我!" 没错,面对已然走火入魔的连翘,在自己又无法与其硬拼的状况下。 他只能孤注一掷,将所希望寄托在了,客栈之内那神秘至极的老菊花身上。 如果是现在谁还能救治,或者说是压制疯魔之下的鬼医圣女。 在寒玄衣看来,这毫无疑问的定然是,平日里一副高深莫测,牛逼哄哄的邋遢老道龙文章了。 所以,他不惜口出恶语,激怒心神失控之下的连翘,将他引到此处。 只是寒玄衣一声怒吼之后,他想象之中,修为奇高的老菊花,并没有出现。 而那已经近乎痴狂的连翘,却是骤然显现在了,其身前三尺开外。 "刷!" 连翘一剑指向,跌坐在地的寒玄衣,眼中杀意凛然,本就有些失控的她。 想起一路之上,这男子口中层出不穷的恶毒话语,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王八蛋,叫你口出狂言,今夜我便将你千刀万剐!" 寒玄衣闻言不禁一阵腹诽,暗道:"得,这王八蛋的专属称呼,自己怕是摘不掉了。" 眼见连翘便要一剑劈来,心中一紧的他,便是一声爆喝:"等等!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砰!" 一声巨响传来,却是连翘突然将,劈向寒玄衣的修罗刃,强行改变方向,一剑劈向了客栈大门之上。 "你说什么!" 连翘闻言刹那间便是一声娇喝,看向寒玄衣的眼神却是越发冰冷。 但是却是出奇的没有,再向他挥剑狂劈,握住修罗刃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似乎是在极力的压制着,内心深处疯狂肆虐的层层杀意。 寒玄衣见她神色有异,似乎因自己这句,急中生智的话语有所顾忌。 便是瞟了一眼,那一扇,倒落在地的客栈大门,一边不着痕迹的向着客栈之内挪去。 一边强做镇定的说道:"对,对啊,不然我怎么会,为了你冲冠一怒,杀了那斩断同心锁的人。" "同心锁?" 连翘猛然抬头,瞬间望向被自己,紧握手中的半块同心锁。 突然,一抹极其浓郁的狰狞之色,彻底掩盖了她眼中仅有的一缕清明。 寒玄衣见此,心中巨震的同时,不禁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明知道,连翘是因为同心锁被毁,才导致她心神失控之下,走火入魔。 自己竟然还,再次提起这么敏感的话题,真真是狗脑子。 只见彻底失控的连翘,望着那块,已然损毁的同心锁。 "啊~" 瞬间仰天一声长啸,随即周身气机,被一层诡异的青红之色所覆盖。 再次望向寒玄衣时,一头青丝已然变成雪白,而那一双眼睛,也全部被青红之色所侵染。 "死!都该死!!" 已然入魔的连翘,一声怒吼之后,便是对着寒玄衣一剑劈下! "唉……造化弄人啊!"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沙哑之声,突然由寒玄衣背后响起。 待到寒玄衣反应过来之际,便看到,豁牙漏齿的老菊花,就那么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同时,刹那间,并拢双指,将连翘手中的修罗刃,稳稳夹住! "前辈!" 寒玄衣瞬间一喜,刹那间,恢复了精神,对着老菊花急切的到。 而连翘看着突然出现的老菊花,貌似隐隐感受到了威胁,声音极其森冷的道:"老杂毛,你是何人,为何阻挡姑奶奶!" "咳……" 寒玄衣瞬间顷刻一声,将脸别到一旁,强行忍住笑意。 他没想到,走火入魔的连翘,脾气竟然如此火爆,而且,嘴竟然这么损。 老杂毛?他下意识的看向,他身前的老菊花头上咋罗,那凌乱稀疏的头发。 "还别说,还真形象!!" 而老菊花,听到这平日里,对自己极其恭敬的女娃娃,如此称呼他。 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古怪起来:"唉,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何不顺势而行,你这样,又是何苦来哉?" 老菊花终是未与连翘一般计较,而是捋了捋下巴上稀疏山羊胡,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寒玄衣闻听此言,抬头望向连翘的眼神,除了担忧之外,一抹深意悄然显现。 只是连翘似乎没有听到老菊花的话一样,依旧森冷异常的看着老菊花道:"老杂毛,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阻挡姑奶奶!" "咳……" "你……你这女娃娃……" "老杂毛,姑奶奶问你,你难道听不到吗!" 就这样,走火入魔的连翘,在一身杀机弥漫开来之际。 被他口中一个一个的老杂毛,气的手脚发抖之下,一指点向了眉心。 寒玄衣一步向前,将昏迷过去的连翘,缓缓扶住,转头看向老菊花:"前辈,她如今已然心境受损,可有什么办法?" "哼!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小子……" 说道此处,老菊花却是突然止语,再次望了一眼,昏迷之中的连翘。 "唉……天意弄人,这一切,皆是这丫头,自己选择的路,或许,因此因祸得福也未可知!" 说完便不顾寒玄衣的追问,背着手缓缓离去,边走还边不住的嘀咕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点不懂得尊敬我老人家!" 而寒玄衣看着老菊花,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越发疑惑起来。 "一指便将走火入魔之下的连翘控制住,甚至,看起来,如此轻描淡写,修为如此高深,他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第97章 你是谁? 眼见老菊花慢慢消失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寒玄衣不禁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此刻寂静无声的客栈。 他才发现,客栈之内竟然出奇的安静,直到此刻他才想通。 为何老菊花,没有在他呼救的第一时间,就现身的原因所在。 定是因为他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于暗处,布下了某种禁制。 才使客栈之内的其他人,没有受到他与连翘的惊扰。 否则,一旦这些人闻声而至,善后起来定然会费一番心思。 当然,这里面是否是因为老菊花,想让他多吃一些苦头,才故意不及时现身,他就不得而知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已经昏迷的连翘,看着她已经变为雪白的一头长发。 寒玄衣心中隐隐有着一丝担忧,不知道,当这个一向爱惜外貌的女人。 醒来之后,看到她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会有怎样的一种反应。 至于说,此番走火入魔,会对连翘造成怎样的伤害,寒玄衣不得而知。 但是老菊花既然没有多言,想来问题仍在可控范围之内,否则,他定然不会就此转身离去。 将一切想通的他,便是抱着连翘,向着她的房间走去,等到将其安排妥当之后。 便将熟睡之中的臭皮蛋推醒,示意它时刻注意连翘的状况后,便要转身离去。 可就在此时,连翘手中的一缕红绸,却是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知道,此刻连翘手心之中,定然仍旧紧紧握着那半块同心锁。 念及于此,他不禁有些好奇,这块被那血煞门少主,一剑斩断。 便诱发连翘突然间,走火入魔的同心锁之上,究竟写着什么。 话说,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自然也不例外,所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寒某人迫不得已,当了一回小人。 只见他将连翘的手拿起,轻轻的将她的手指逐一掰开,露出了手心之中那块。 仍旧被红绸缠绕其上,却只剩下半块的同心玉锁,看到其上那道整齐的切痕,他的心就莫名的在滴血。 他如何也忘不了,当时连翘因为那刻玉的老者,一句香火钱外加心诚则灵四个大字,逼着自己将身上所有银票全部拿出的场景。 想到此处,他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把所有银票带在身上。 而是把李金鳌,当时给他的,绝大多数银票,留在了客栈之内,交于臭皮蛋看守。 否则,已连翘当时的那种状况,恐怕得将自己所有钞票,全部交于那老者,不为别的只为那句心诚则灵。 寒玄衣一边想,一边将那半块同心锁翻了过来,刹那间,那背面所刻的,残缺不全的字,瞬间映入了眼帘之内。 寒玄衣看清之后,便是瞬间眸光一凛,随后,将那半块同心锁。 重新轻轻的,放入连翘手心之中,再次看了一眼,她那满头白发后,轻轻一叹,转身离去。 黎明将至,旭日未升 寒玄衣恍惚之间,听到一阵笛音悠悠传来,随即一曲轻歌轻轻想起。 烟雨城南 笔墨半池相思染 何处噙欢 扁舟一叶知秋寒 公子旧事 纵马观花胭脂伞 莺啼渐鼾 青山阅景戴星还 我坐楼台自饮 三杯温酒 千川不语归人晚 朱门笼火犹燃 提壶溢满 影落堤岸近孤帆 入手怀中功名叹 昔年凌云过金銮 谁人与我月下终身姻缘盏 谁人与我不负君心问沧澜 闻琴路漫 潇潇暮雪庭前乱 曲曲嗔缠 声声琵琶误卿弹 韶华梦散 耳中陈言临渊转 拂袍紧腕 烛间星眸可心安 过往云烟几卷 树下丘樊 字字经喧五十弦 朝夕鱼虾盈盘 枯藤已远 点点辛酸柳眉弯 笑隐峥嵘逢春暖 错把桃红芙蓉观 悠然看淡焚香袅袅祭阑珊 悠然看淡东堂赴宴两难宽 声音婉转,却尽显凄婉,以至于睡梦中的寒玄衣,情不自禁的剑眉微皱起来。 一曲终了,坐在房顶独望星空的连翘,轻抚追魂笛,不由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为什么要吹奏这样一首曲子, 只是莫名的认为,这曲子,最是符合自己当下的心境。 可是究竟是哪里符合,自己却又一时说不清,似乎这曲子并不是为自己吹奏。 而是为了另外一个而吹,没错,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当中。 似乎还住着另外一个人,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却极其真实。 原来,自她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处身在了,这处极其陌生的客栈之中。 而她明明记得,自己正在躲避着,不明来历的追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而且,她发现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极为重要的记忆。 但却任她如何去想,都想不起来了,甚至每每对此深思之际,都会突然头疼不已。 而自己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前往净尸谷参加谷主,慕容千山寿辰的节点之上。 可是自己打昏迷之中醒来之后,便是发现了异常所在,那就是自己当下所处的环境。 与自己脑海之中的记忆,起码偏差了将近两个月,但是自己对这两个月间的记忆,竟然没有丝毫印象可言。 就好像自己无形中,昏迷了两个月一样,百思不得其解的她,本想就此离去。 然后再伺机一探究竟,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一股,隐于暗处的力量锁定了,而且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将其摆脱。 而且醒来之后的她,恍然发现,自己的一头青丝,竟然变成了白发。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为震惊的是,自己当前的修为,与记忆中的自己,竟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因为,与之前相比而言,她目前的修为,绝对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可是自己又好似因此,丢失了极其重要的一些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她竟不得而知。 而且,如果自己没有感觉错的话,那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天阴绝脉,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这让她欣喜之余,却是越发迷惑起来,不禁暗道:"难道这记忆丢失的两个月中,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奇遇不成?" 突然,思维混乱的她,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打自己醒来之后,就被她死死握在手中的玉石小件。 "衣翘?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会握着这样一块玉石,这上面残缺不全的龙凤浮雕,又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慢慢陷入沉思之际,自己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一个阴森可怖的声音,猛然将其思绪打乱。 "报仇,为娘亲报仇雪恨,他们,都该死!!" 感到这个声音越来越响,连翘瞬间抱住自己,快要炸裂的脑袋,不受控制的打起滚来。 "啊~好疼~" 最后,一声惊呼之后,竟然不受控制的,向着房下滚去。 就在她马上要,坠落到地面之时,一道身影蓦然由房中爆射而出,随后,将其稳稳的接在怀中:"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一声轻呼随之响起,不是寒玄衣还能有谁。 只见连翘瞬间眸光一凛,看清来人之后,刹那间,一掌猛地拍向来人胸口,娇声怒喝:"你是谁!" 第98章 自堕无情道 寒玄衣莫名受此一击,猝不及防之下,再次悲催的喷出一口鲜血。 随即,强行止住退式后,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白发连翘道:"你疯了!" 连翘闻言,脸色瞬间冷了向来,抬头看着面前,印象里极其陌生的男子:"你找死!" 说完,便是一剑劈向寒玄衣,同时,浓浓杀意随之弥漫开来。 "锵!" 寒玄衣见势眸光一凝,栖凰刀瞬间出鞘,与修罗刃猛地撞击在一处。 至此,他与连翘各自连退数步之后,方才止住身形。 由此可见,连翘这随手一击,威力可见一斑,杀意更是凛然。 寒玄衣抬头,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面上冷傲的男子,心中一沉。 因为他发现,转醒过后的连翘,如走火入魔时一样,似乎根本不认识自己了。 "难道,她还没有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走出来?"寒玄衣有些疑惑的想到。 可是,看连翘此时的状态,并不像走火入魔,因为此刻的她,周身虽然尽是杀意。 但是看起来,却并没有心神失控,气机波动不稳的现象。 而她与昏迷前,最大的区别就是,此刻的她并不像之前那样,完全失去了理智。 而此刻她对面的连翘,看着身前这个,刚刚将坠落下来的自己,稳稳接住的男子。 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厌恶,总觉得自己看到他时,就会感到莫名的心浮气躁。 "我说,你们能不能,让我老人家睡个好觉了?都不困的吗?" 正在二人各怀心事,冷冷对峙之时,一道声音同时传入二人耳中。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强横的气势,瞬间由老菊花房中,向着二人方向隐隐压来。 寒玄衣见此悍然收刀,但是并没有离去,而是眼含深意的,看着此刻不太正常的连翘。 而原本对他怒目而视的连翘,在感受到老菊花房中弥漫开来威压后。 不禁心神巨震,因为此刻的她方才明白,那个自她醒来后。 于暗中将自己气机锁定之人,就是这道声音的主人。 随即,不由自主的,将自己一身杀机尽数收敛,只不过看着寒玄衣的眼神,仍旧满目清冷。 "都进来吧!" 正在此时,老菊花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便是撤去了对寒玄衣二人所施展的威压。 寒玄衣二人闻言,下意识的对望一眼之后,便是向着老菊花的房间走去。 待到二人出现在老菊花房中之时,却发现老菊花,一脸困意的坐在桌前。 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憔悴,不仅面色极为难看,就连精气神也是颇显萎靡。 老菊花放下手中酒杯,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屎,看着寒玄衣与连翘,没好气的一声冷哼。 "就不能体谅体谅我老人家,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啊?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寒玄衣极其识趣的,上前为老菊花续上一杯酒,笑道:"前辈哪里话,你老这老当益壮的,哪里来的老骨头一说!" 话虽如此说到,心下却是不禁诧异,因为他发现,此刻的老菊花,状态十分不对劲。 就连自身气息,也是忽强忽弱,如果说他与连翘二人进门之前,老菊花身上的气势,令他为之忌惮。 那么,此刻面前老菊花的气息,却是虚弱到了极致,甚至比一般老头都不如。 "丫头,我老人家劝你,还是安稳一些好,谨慎小心,才能活的长久,你说是吧?" 只见老菊花,直接无视寒玄衣,喝了一口酒后,呲着一口大黄牙。 望着与门槛,仅有半尺距离,脸色阴沉不定的连翘说道。 连翘闻言,悄然放下了,按在修罗刃之上的手,同时打消了,施展禁术的想法。 其实,打门开之际,他便与寒玄衣一样,发现了这老道士的异常。 同时,之前锁定在自己身上,令人心悸的奇迹,也是骤然消失。 可是当她与这一脸笑容的老道士,兀一对视之后,便是瞬间打消了突袭的念头。 "呵呵,如今自堕无情道的你,虽然修为却是大增,开始还不足以威胁到我老人家。" "无情道!"连翘与寒玄衣突然异口同声道,似乎对老菊花口中的这个词汇,非常感兴趣。 "前辈,这无情道是为何意?" 寒玄衣话音刚落,便急切的追问道,而连翘也将目光,向着老菊花望来。 似乎自己也对这无情道一说,不是太过了解,而她更想知道的是。 自己当前这个微妙状况,是否与这老道士,所提及的无情道有关。 老菊花示意寒玄衣将酒续满,随后悠然一叹:"丫头,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何许人也?" 连翘闻言不禁一愣,他不知道老道士,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么无聊的问题。 可是还是冷冷的说道:"鬼医宗圣女,连翘。" 寒玄衣也是颇为不解的,扫了一眼老菊花,诧异他的操作。 而老菊花见她回答的如此流畅,便是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他是谁? 眼看老菊花一指指向自己,寒玄衣有些不明所以,随即,也是望向连翘。 不知道,她之前为什么会表现出,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连翘抬眸望向寒玄衣,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抹厌恶。 瞬间感到心浮气躁的她,语气森然的说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老菊花再次将杯中酒,一口饮今后,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你只需回答我老人家认识与否即刻!" "不认识!" 寒玄衣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后,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看来此刻的连翘,的确是将自己望的一干二净,甚至,他能感觉的到。 她眼神之中,所暗含的对自己那种浓浓的厌恶之感。 想到此处,他不禁一阵苦笑,看来自己这是无故躺枪了啊。 "臭小子,你与这丫头,第一次相见,距离今日大概有多久了" "大概两个月吧?" 寒玄衣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只是他不知道老菊花,为何会有此一问。 "丫头,你不妨好好想一想,这距今两个月内,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看看是否能够,找到哪怕一丁点儿的记忆,任何事情都可以。" 连翘突然间,面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找到,近两个月来的任何记忆。 "你?前辈可否知晓,我……我为何会如此?" 老菊花缓缓起身,慢慢走到窗前,望着东方悄然出现的一抹鱼肚白,似乎陷入了某种追忆之中。 片刻后,他才再次望向连翘,一字一顿的说道:"断情绝爱,自堕无情,自此天道难束,因果难寻!" 第99章 记忆缺失 翌日清晨 "滚开!" 与寒玄衣和老菊花,同坐在一张饭桌之上,吃着早饭的连翘。 看着脚下对自己摇头晃脑,一副讨好之色的臭皮蛋,娇喝一声道。 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胖的,好像肉球一样的,但实际上,却是一具鬼尸的狗子,为何会对自己如此亲近。 瞧那模样,如若不是因为,寒玄衣与老菊花在场,怕是早就一脚,将臭皮蛋踢出老远了。 臭皮蛋眼看连翘发怒,却好似看不清好赖脸一般,竟然更加变本加厉的对她讨好起来。 那副摇头摆尾的谄媚之色,令向来以脸皮厚,而著称的寒某人,都不禁为之汗颜。 可是令他自己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臭皮蛋,竟然一反常态的,忽视了他一次次的呵斥。 只围在白发连翘身旁,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似乎根本就没有打算。 离开她方圆三尺,范围内的意思,这不禁让连翘颇为苦恼。 一身酒气老菊花,低头看了一眼,仍在连翘腿上蹭个不停的臭皮蛋,混浊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 "呵呵,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儿,竟然机缘巧合之下开了灵智。 想来定是见现在的你,身上气机有异,想要将原来的连翘唤回,所以才对你百般纠缠。" 已然放下碗筷的连翘,闻听此言,却是面色一冷:"我就是我,没有什么原来与现在一说,还望前辈慎言,否则……" "咳,咳……" 老菊花被她,没来由的一句话怼的,好悬没将刚刚入口的,一口老酒喷出来。 饶是如此,仍旧被烈酒呛的,不受控制的,一个劲儿咳嗽起来。 寒玄衣见此,却是眼观鼻,鼻观心,选择性的当起了透明人来。 不是自己不想说话,实在是因为,现在这三人之中,就数自己处境最尴尬。 一个是现在看到自己,毫不掩饰的,露出一脸嫌弃,与厌恶到了极致的白发连翘。 一个是平日里,对连翘一脸慈爱,而对自己好坏,完全看心情的老菊花。 所以,在与连翘与老菊花的"争斗"中,他很明智的,选择了明哲保身不发一言。 以免自己无形之中,被他们二人的怒火所波及,毕竟目前这二人,一个是自己打不过。 另一个是,不管自己打不打的过,都不能下手打,所以,不管谁对自己发火,最终吃亏的都是自己。 "砰!" "没看到,我老人被酒呛到了吗?啊?就不会给我倒杯茶? 年轻人就应该,尊老爱幼懂不懂,你……你如此怠慢,不讲礼数你……你成何体统!" 突然停止咳嗽的老菊花,猛的一拍桌子,手指指着寒玄怒声道。 只不过那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了一旁若无其事的连翘,其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这一幕,令寒玄衣都不禁一笑,随即,又是强行憋了回去。 谁能想到这个修为,深不可测的老菊花,在连翘面前,竟然也会有,如此吃瘪的一面。 "前辈,喝茶!" 快速替老菊花,斟满一盏茶的寒玄衣,将茶杯端至他面前,那模样别提有多恭敬了。 "嗯,孺子可教,不枉老人家我将那【民间风水实录】的孤本,传授于你这臭小子,可比某些人强多了。" 眼见老菊花话里有话,寒玄衣却是满脸含笑,不曾接言。 他自然是明白,这小心眼儿的老菊花,是在刻意提醒一旁的连翘,他老人家昨晚出面,帮她解决走火入魔的事情。 因为昨晚,如果不是这老菊花,在关键时刻出手,以无上修为,一指镇压了连翘的心魔。 恐怕,当时的连翘,定然已经因心神失控,真气乱行,最终导致爆体而亡了。 只是连翘对此,却是置若罔闻,甚至,根本就无视了,老菊花的一番话语。 "你,给我出来!" 看着寒玄衣,语气森冷的扔下一句话后,连翘起身便是向外走去。 不过当她将要迈出门口之际,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辈,连翘此去若有命归来,定报前辈救命之恩!" 说完便是不做停留,飘然离去,只留下屋内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和一只呼呼大睡的狗。 "前辈,她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寒玄衣重新入座,看着老菊花,一脸冷冽的沉声说道。 "一切都是命数,她身上的因果,已经无形之中与你相连,纵使是我也看不透彻。" 寒玄衣眉头瞬间紧皱:"与我相连?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臭小子,别告诉我,你没有发现其中蹊跷,不然你以为,你身上那早已被封印了的魂龙,如何能够重见天日的。" 眼看寒玄衣脸色越变越难看,老菊花长叹一声:"有些事情早已是命中注定,就算你刻意躲避,也是无法改变的。" "不知,她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寒玄衣沉默半晌后,终是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不想老菊花却是咧嘴一笑,缓缓的喝了一口杯中酒。 随即笑道:"这就是我之前,也没有看透的问题所在,原本这丫头,因自身元阴之气外泄。 随之被你吞噬之后,无形之中损了本源,致使她之寿元,已然不足一年,可是不曾想……" 寒玄衣极为迫切的追问道:"不曾想怎样?" "呵呵,不曾想这丫头,于昨夜走火入魔之际,机缘巧合之下,竟然使自己自堕无情道。 从而,将自己身体内暗含的九转虚凰之力,全部激发了出来,以此补回了,之前受损的寿元。" "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不会被寿元缺少所困扰了?"寒玄衣长舒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老菊花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不过她也因此,斩断了与你之间的一切因果,至此,才能做到断情绝爱!" 寒玄衣闻言,忍不住心中一叹,那半块同心锁之上的刻字,于眼前一闪而过。 "那她为何,会记忆缺失?难道是因为我不成?" 老菊花看了一眼他,随后没好气的道:"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脑子,所谓,自堕无情道。 自然要断去这所谓的七情六欲,至此才能使自己脱胎换骨。 而也因此,会斩断与心中所爱之人的一切因果,既然因果已断,又怎么还会有,关于你的记忆, 所以,自她踏入无情道的那一刻起,你与她相遇之后的所有记忆。 自然便被天道所剥夺,至于,这丫头以后到底会如何,就算是我也无法得知。" 将一切,悉数弄明白的寒玄衣,缓缓离开了房间,抬首望了一眼,院中此刻,那棵已有萧条之意的梧桐。 随即,轻声一叹后,向着连翘,方才离去之际,以传音入秘之法,告知于他的那个地点,飘然而去。 第100章 誓灭鬼医宗 当寒玄衣出现在,三生树下之时,连翘已然在这里等了她些许时间。 突然,秋风悄然袭来,几片落叶随风而去,一时间,沙沙作响之音不绝于耳。 而悬挂在三生树上的,诸多同心锁,也随着枝叶的摇动,相互间,不受控制的,轻轻的碰撞在了一起。 一时间,叮当脆响骤然响起,声犹入耳,竟是极为动听。 "你来了!" 静静的,望着三生树上,各式同心锁的连翘,背对着寒玄衣,冷声说道。 "嗯。" 寒玄衣轻应一声,突然发现原本一肚子的话,此刻竟然一句也说不出。 就这样,同在三生树下的两人,竟然彼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其实,之所以陷入沉默,也实在怪不得寒玄衣,因为此刻的白发连翘,实际上,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连翘了。 甚至于,现在的自己,于她而言,不仅仅是陌生人那么简单。 最终还是连翘,率先打破了沉默,缓缓的开口道:"打我醒来之际,我便发现自己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我,来到此处。" 说道这里,她才转身望着寒玄衣,将手中那半块同心锁,拿到眼前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你与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将再无瓜葛!" "砰!" 一声颇为沉闷的声响传来,只见那原本已然剩下半块的同心锁,已然在连翘手中化为齑粉。 寒玄衣见此,不禁心中苦笑,这个如此狗血的场景,怎么看起来,好像是自己被甩了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连翘虽然因为自堕无情道,将关于自己的一切的忘记了。 但能够因此弥补回,之前为救自己,而损失寿元,他也就心下释然了。 可是,当他悉知一切后,每每回想起,密室之中那个犹如梦境一般,与之缠绵悱恻的场景。 对连翘心存愧疚的同时,又无法再像之前那般淡然的去面对这个女子。 可是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因为他知道,自然自己已然知晓一切。 那么,此刻发现自己,已非完璧之身的女子,定然也会想到,那个坏她清白之人,定然就是自己。 原因无他,只因这左腕之上,当下炽热无比,且正在逐渐消失的奇异符文。 随着一股锥心之痛猛烈袭来,寒玄衣发现,他与连翘之间。 因为忠贞蛊所保留的,唯一的因果牵连,无形之中被悄然抹去。 而承受剧痛的寒玄衣,却一声未吭,因为他知道,此刻连翘所承受的痛苦,定然远高于他。 只见动用九转虚凰之力,将忠贞蛊强行破除的连翘,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可她却强忍着痛苦,恨恨的盯着,面前这个坏了自己清白的男人。 随即,一字一顿的的说道:"王八蛋你记着,如我此番有命归来,我定娶你狗命!" "好!" 沉默良久的寒玄衣,并未辩解什么,而是轻声说道,面上无喜无悲,唯有一抹愧意。 "鬼医宗之内,或许还有一些,隐藏于暗中的不明势力,你,要小心!" 寒玄衣斟酌半晌,还是将心中担忧说了出来,虽然他知道,此刻的连翘,定然不会听取他的建议。 果不其然,连翘听他所言,面色更冷三分,随即抬眸怒视: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此番醒来,唯有誓灭鬼医宗,方可替娘亲报仇雪恨或者。 这才是我苟活于世的真正意义至于其他,于我而言都已无关紧要。" 说来也怪,连翘明明忘记了,自她见到寒玄衣以来,所有的记忆。 但却唯独记得,自己的娘亲,要求自行镇压在,九幽幻阴涯下,而主动冲向,寒玄衣玉佩的那一幕。 虽然这一幕非常模糊,但是她却极其肯定,这一幕的真实性。 也正因为如此,在她知晓了,寒玄衣镇魂人身份后,才打消了,立即取寒玄衣性命的计划。 不知道寒玄衣若是知晓详情,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 寒玄衣见她面有不快,便再也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而是骤然一掌,拍向了三生树之上。 "砰!" 一声轻响随之响起,那悬挂在树上的,另一半同心锁,也在瞬间化为齑粉。 至此,寒玄衣便是转身打算离去,只不过在他刚刚迈出一步后,便听到背后一声颇为沉闷的响声。 待他回头望去之时,才发现,原来是咬牙硬撑的连翘,突然昏迷倒地。 心下不禁暗叹,没想到砰,这强行破除忠贞蛊的反噬之力,竟然如此恐怖。 说时迟那时快,不待自己多想,他便将连翘扶起,本想将她尽快送回客栈。 可是当看到她,紧促之中的柳眉时,终是悠悠一叹,随后,一指点向了连翘的眉心。 刹那间,自己胸前的玉佩,闪过一抹极其耀眼的青芒。 随后,顺着寒玄衣的手指,源源不断的,向连翘体内涌去。 直到一盏茶后,玉佩的颜色,已经自己变暗,寒玄衣才缓缓收手。 再次低头看了一眼,即将苏醒过来的连翘,嘴角微微一笑,便是飘然离去。 在寒玄衣离去三息之后,昏迷之中的连翘,缓缓睁开了双眸。 随后,望了一眼,寒玄衣离去的方向,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快速离去,只几个呼吸之间,便已不见了身影。 徒留三生树上,仍旧响个不停的同心锁,与那不时飘落而下的榕树叶。 入夜 横行此地多年的宗派血煞门之中,突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从他刚一迈入血煞门之际,便是毫无征兆的大开杀戒。 一时间,竟然将毫无防备的血煞门一干人等,顷刻间,杀得个七零八落。 以至于,当不明真相的,血煞门门主,北堂天书,闻声赶来之际。 看着现场遍地的死尸,以及哀嚎不止的血煞门徒,顿时气的个七窍生烟。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蹲在地上,咧着嘴,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北堂天书瞬间爆怒:"呔,那黄口小儿,何故伤我门下众人。" 只见那蹲在地下之人,缓缓起身,将手上鲜血,在衣衫之上胡乱一抹。 随后,抬起头来直视北堂天书,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语气森然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答应了你儿子与某人,要让整个血煞门尽数陪葬!" 话音刚落,一只血色龙头,在其背后骤然浮现而出,随即,睁着一双猩红血眸,死死的望向北堂天书。 于此同时,一声龙吟,刹那间,响彻了整个血煞门中,伴随而来的,还有北堂天书,那无尽的惊恐与不甘。 是夜 早已,恶名昭著血债累累,且称霸一方数十载的血煞门,满门皆灭,鸡犬不留。 第101章 迷雾重重 当寒玄衣再次回到客栈之际,已经是第二日黎明之时。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他身上,有着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之气。 "吱嘎!" 当他进入自己房中之际,看着房中好似已经,等候多时的老菊花,并没有感到一丝意外。 "小子,就算那些人十恶不赦,可你也不该,将他们赶尽杀绝,小心因此沾染因果,到头来无端受累。 老菊花放下酒壶,抬头瞟了一眼,此刻,身上染满鲜血的寒玄衣,眼含深意道。 "呵呵,前辈不一样因果缠身,我看前辈每日里喝酒吃肉,倒是自在的很呢。" 寒玄衣看着老菊花,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他的左手,咧嘴一笑道。 似乎全然没有,将老菊花的话,放在心上,随后,便拿起了盘子里的烧鸡,大口吃了起来。 老菊花闻言,不禁动作一僵,然后便是看向寒玄衣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小子。" 而寒玄衣也没有反驳,只是为自己斟满一杯酒后,幽幽说道: "前辈既然再次等我,我想不仅仅是,为了和晚辈,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吧? 老菊花放下酒杯,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沉没半晌之后,方才沉声说道符:"或许,你已然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了吧?" 寒玄衣仍旧在大快朵颐,似乎并没有听到老菊花的话一样。 而老菊花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因你身份特殊,所以我无法看清,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可是我敢断定,你之前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走火入魔,以至于,心境受损!" 寒玄衣听到此处,方才有所动容:"走火入魔?前辈的意思是,我现在之所以心境不稳,是因为之前心境受损所致?" 老菊花回头看着他,缓缓说道:"如我所料不差,定是如此了!" 寒玄衣听到老菊花,如此肯定的回复后,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每当他动用自身力量的时候。 心底总是有那么一瞬间,会充斥着无边杀意,甚至说,若不是自己极力克制,恐怕早就被噬血与杀意,控制住了心神。 之前他总以为,自己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受葬魄剑暗伤所扰。 可是不曾想,当他集齐了阴魂之力,将葬魄剑暗伤彻底祛除后。 自己动用自身力量之时,胸口虽然没有了剧痛袭来,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无边的噬血与杀意。 而且更令他诧异,甚至说是感到恐惧是是,自己竟是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 这种感觉,在其屠戮血煞门之际,变得越发明显,如果不是最后自己胸口的玉佩突然亮起。 将自己强行的,由沉沦中拉出,那么他真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在自己所杀之人,平日里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否则,恐怕自己在冷血,也难免心神难安。 寒玄衣突然有些疑惑的,看向老菊花:"前辈可知葬魄剑?" "葬魄剑?" 老菊花瞬间眸光一凛,下意识的紧握了一下,自己的左手。 "对,葬魄剑!"寒玄衣沉声说道。 之所以提起葬魄剑,是因为寒玄衣此刻,心中充满了疑惑。 因为当下的自己,一旦动用自身全部实力,便极有可能,被杀戮之意侵染心神。 那么,之前自己被葬魄剑所伤,导致自己无法动用全部实力,于自己而言,到底是福是祸? 更加确切的说,那传闻中的,葬魄剑之主,伤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杀自己,还是为了…… 他不禁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维有些混乱,一时间竟然陷入某种僵局。 而老菊花沉默半晌之后,在寒玄衣不解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手心处,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赫然印入了寒玄衣眼中。 寒玄衣定睛望去,便是发现,那道伤口处,隐隐溢出的因果之力,好似被一道剑芒所斩断。 而那剑芒之中,所蕴含的气息,却是极为熟悉,因为这恰巧与伤他的,葬魄剑如出一辙。 可是当寒玄衣,想要将一切,看个透彻之时,便是发现,这道伤痕突然一闪而逝。 而老菊花的左手,也随即恢复如常,哪里还有什么伤痕的影子。 若不是自己此刻,洞察力早已经异于常人,定然会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前辈你这是?" 平复心神寒玄衣,看着一言不发的老菊花,沉声问道。 他没有想到,这高深莫测的老菊花,竟然也曾被葬魄剑所伤。 那么,伤他的人又是谁呢?难道真的是,葬魄剑之主上官水月。 这个身为擎霜殿二长老的女人,修为会有这么强?使得老菊花,都伤在她的手中。 似乎是看透了,寒玄衣心中疑惑,老菊花冷哼一声傲然道:"哼,区区一个小丫头还伤不得我老人家。" "那前辈究竟是何人所伤?又怎会伤在葬魄剑之下?"寒玄衣愈发疑惑的说道。 "呵呵,何人?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 老菊花看了一眼,有些懵逼的寒玄衣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缓缓说道。 寒玄衣瞬间心神巨震,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实在想不通,老菊花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因为他可以断定,老菊花定然与他之前一样,正无时无刻的,承受着葬魄剑所带来的痛苦。 至此,他也终于想通了,为何老菊花当夜,一指将走火入魔的连翘降伏后。 自己二人再次见他之际,他的脸色回那样难看与虚弱,想来定是被,这葬魄剑暗伤所影响的。 不过老菊花,似乎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缠,而是看着寒玄衣,恍然大悟道: "我之前,始终觉得你小子身上,有股略显熟悉的气息,经你这样一提我才发觉,一切正是因为这葬魄剑。" 于是寒玄衣将自己身上,有关葬魄剑的问题,详细的与老菊花复述了一遍。 听出寒玄衣心中担忧之后,老菊习惯性的,捋了捋山羊胡道: "照我所知,水月那丫头,定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年下手,除非……" "除非什么?" 寒玄衣急切的追问道。 "除非,你做了什么恶事,或者说,她是有意帮你,压制心魔!" 闻听此言的寒玄衣,顿时苦笑不已,因为老菊花的设想,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那么,老菊花看似回答了他的问题,可是实际上,又等于什么都没说。 "难道,要冒险走一趟擎霜殿不成?" 念及于此,寒玄衣不由得暗暗想到,只不过又不得不,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实在赌不起,如果当初上官水月,刺向自己胸口的一剑,就是执意要杀自己。 那么,自己若是贸然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取灭亡! 第102章 九鬼镇魂局 老菊花见寒玄衣陷入沉思并没有出言打搅,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随即一声苦笑。 这左手,在外人看来,除了略显干瘦,可以说是毫无异常的,但是落在自己眼中,却是另一副模样。 只见,他这手掌正中,一个狰狞可怖的伤痕,此刻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外冒着黑气。 而这黑气之中,又夹杂着一缕紫金之气,而奇怪的是,这满含因果之力的紫金之气,正被一团黑气包裹其中。 若是寒玄衣见到定会发现,这些黑气正在缓缓侵蚀着紫金之气。 而每当紫金之气,被死死包围之际,便有一道剑芒,骤然出现,将那黑气尽数驱散。 然后那黑气便再次汇聚,向着紫金之气,缓慢聚拢而去,如此反复,却是不曾间断。 "唉,此番出关,因受因果之力所饶,已不可随意与故人相见 以免给其带去无妄之灾,十年未见,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如今怎么样了?" 老菊花终是一声长叹,撇下寒玄衣,背着双手回到了自己房中。 只不过不知为何,那背影好似,一下苍老了许多,而且尽显落寞。 "唉,先不管那么多了,如今,也只能先想办法,将自己心神不稳的问题解决再说,否则,自己迟早会因为,这个定时炸弹栽跟头!" 寒玄衣想通一切后,便是向着门外走去,不管怎样,自己得先洗个澡再说。 不然这一身血,他还怎么出门,非得吓死几个不成,可是,当他刚刚出门之际。 便是瞬间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臭皮蛋的气息。 颇感异常的她,便是不假思索的,打开了连翘的房门,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此刻,哪里还有臭皮蛋的身影。 若说,连翘离去,早已在自己意料之中,可是,臭皮蛋怎么会无端消失。 突然,此刻,静静躺在桌上的一纸信笺,在他的扫视之下,蓦然映入了眼帘。 待他看清信中,所写的内容之时,不由得苦笑起来,同时,也深深的同情起臭皮蛋来。 只见那信上,只写着四个隽秀小字:"昔日因果,以狗相抵!" 当然,与臭皮蛋一同被带走的,还有些许银票,至此,寒某人算是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距离天渊城北部的,一个小城镇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抱着狗的女人。 这女子容貌绝美,但却神情冷漠,全身上下充满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也的气息。 而且不知为何,明明看着也就双十年华,一头青丝竟然已变成雪白。 就连眼睛也有别于常人,因为她眼睛的颜色,并非黑白相间,而是呈现,尽显妖异的青红之色。 远远望去,竟然无形之中,为其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而被这女子,抱在怀中的狗,此刻,却是睡得极香,甚至,还不时有呼噜声远远传来。 连翘低头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臭皮蛋,不知为何眼前竟然,显现出一个她极其厌恶的人。 可是想到此刻,已经伤势痊愈的自己,心中又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她知道,定然是那个,他恨不得一剑,将其杀死的男人,利用什么秘术,使自己莫名好转。 但是,这仍旧改变不了,自己要杀他的决心,因此,这个男人越是如此,自己心中越是烦躁。 至于为什么要,中途折返,带走他的狗,一切只是因为,自己觉得这个小家伙儿,还算可爱。 只是不知道,这长着兜兜齿、地包天、甚至还隐隐有些斗鸡眼。 并且胖的像个球一样的臭皮蛋,到底是可爱在了哪里。 天渊城客栈 床上盘膝而坐的寒玄衣,缓缓睁开双眸,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竟然这样麻烦,不过,就面前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原来,当寒玄衣意识到自身隐患之时,便是自己脑海之中,所有的记忆,彻彻底底的翻了个遍。 没想到,真的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能够解他燃眉之急的方法。 "九鬼镇魂局!" 以九鬼之力,镇压心神,将自身杀意,转移到九鬼镇魂局之中。 因而使心神长留一缕清明,那么,就算自己动用全部实力,也不会完全被杀意所控。 只不过,这九鬼镇魂局,布置起来十分麻烦,其中重中之重,便是要集齐九只恶鬼。 并且,这九鬼镇魂局,还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一旦自己,被所吞噬的九鬼之力反控,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寒玄衣此刻已然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请老菊花出手。 只是当他回想起,老菊花手掌中,被黑气所束缚的因果之力,和葬魄剑余威之时,便怅然作罢。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老菊花在不声不响中,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看来,又要踏上到处寻找恶鬼的征途了,不过也好,就当降妖伏魔,拯救苍生了。" 刚刚走出房门,便看到了门外,仰头望天的老菊花,寒玄衣深施一礼后,便是下楼去置办酒菜。 片刻后,一桌酒菜便已被小二送入房中,可是老菊花,却是没有像往日一般,即刻落座。 而是看着寒玄衣,一副神情凝重的说道:"臭小子,你与我老人家的缘分,怕是要尽了!" 正在斟酒的寒玄衣,手中动作一顿,然后继续将酒斟满。 随即笑道:"前辈,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既然缘分殆尽,那么,今日你我二人,一醉方休可好?" "哈哈,有道理,来来来,喝酒,吃肉!" 老菊花闻言一愣,不过瞬间便是大笑起来,他知道寒玄衣,已然听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意思。 正如他所料,寒玄衣自然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老菊花所谓的缘分,实际上指的是因果。 也就是说,他与老菊花之间的因果,已经不能再有所交叉,否则自己定然会被他所连累。 虽然,他不知道老菊花,为什么会被天道所控,他也确实现在的这个老道士到底做过什么。 开始他并没有去过问,他知道老菊花既然没有说,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虽然他与老菊花,只有几日的接触但是他知道,这个老道士,对他并没有恶意, 否则绝不会将那本【民间风水实录】给自己参悟,也定然不会出手,相救于走火入魔时的连翘。 第103章 一个小和尚 三日后 到处寻找恶鬼无果的寒玄衣,终是停下了,疾行中的步伐。 自那日他与老菊花道别,离开已经居住了,有些时日的客栈之后。 他便踏上了寻找恶鬼凶魂的征途,可是说来也怪,接连几日的寻找,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最后,无奈之下的他,甚至不惜一头扎进了,人迹罕至的孤冢荒丘之中。 可是不曾想,最后仍旧一无所获,以至于,现在有些身心疲惫他,不禁一阵阵苦笑。 眼看,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寒玄衣决定,暂时,先找个地方栖身。 否则,照这种进度走下去,今晚自己怕是要,栖身荒郊野岭了。 就在这时,寒玄衣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有一处寺庙。 能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发现一座寺庙,看来还真是老天爷眷顾。 心下一喜的他,便是不再耽搁,赶忙加快脚步,片刻后便来到了,寺庙门前。 直到此刻,寒玄衣才看清,自己面前这座寺庙的大体面貌。 只见自己面前这座寺庙,看那院门便知,大概已经有了不少年头。 因为,那院门之上的门环,都已经因为饱经风雨的侵蚀,而脱落在地。 此时就掉落在,台阶之上,竟然也不见有人修善一下。 可是此刻的寒玄衣,只是,寒玄衣只想找个落脚点而已,自然也就不太在意。 打定主意的他,便是不再多想,几步上得台阶后,便是对着大门,抬手轻扣起来。 "砰砰砰!" "砰砰砰!" 接连敲了数下之后,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寒玄衣便是出声喊道: "有人吗?在下途经此地,见天色渐晚,今夜可否在贵庙借宿一夜" 等候半晌之后,寒玄衣见里面,仍旧无人应答:"难道是座空庙?" 念及于此,他便双手向内用力一推,却是发现,这院门竟然纹丝未动。 这才恍然发现,这院门内侧,竟然好似被人,用门栓将其插死。 "嗯?有人"寒玄衣见此,颇为意外的道。 可是当他,继续扣动门环之后,却仍旧无人应答,就在他已经打算放弃,将要转身离去的时候。 "咔嚓!" 里面终于传来了一声轻响,正是有人拔掉门栓的声音。 寒玄衣瞬间稳住身形,静静等待着里面的人,将庙门打开。 "吱嘎!" 一声有些刺耳的声音过后,紧闭的庙门终于打开,并且露出了,门内之人的样子。 只见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缁色僧袍,年龄不过二十上下的小和尚。 可是当他看清小和尚样貌之时,却是忍不住一阵失神。 不为别的,只因这小和尚,长的实在过于俊俏,乃至于,使自己都不禁,暗暗升起一丝嫉妒。 更令他诧异的是,这和尚明明年龄不大,身上的佛意,竟然十分浓郁。 而且,打一照面,他便发现,这小和尚,自身修为竟是极其强横。 虽然不及全力施为的自己,但是绝对不亚于,全盛状态下,手握怜霜剑的季红姗。 "阿弥陀佛,小僧参禅入定多时,故而来迟,多有怠慢,还望施主见谅! 小和尚看到门外的寒玄衣,双手合十,尊了一声佛号,声音竟是颇具磁性。 寒玄衣忙是回了一礼,轻声道:"师傅哪里话,是在下叨扰,扰了师傅清修才对。" "施主,里面请!" 小和尚再次深施一礼后,便是侧身将寒玄衣让了进去。 寒玄衣再不多言,跟着身旁的小和尚,便是向寺庙之内走去。 只是当他迈入寺庙之内时,却是眉头微微一皱,随后,瞟向小和尚的眼神,不禁掠过一抹异色。 当寒玄衣将庙中景象,粗略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这寺庙,竟然结构极其简单。 除了正中一处,供有佛像的大堂,与位于大堂两侧的厢房之外,竟然再无其他。 只是,在左侧厢房的边缘处,似是被隔出了,一个小房间,想来定是平日里,烧火做饭的地方无一了。 "小庙近年来,香火稀薄所以这条件,难免清苦了一些,还望施主不要嫌弃才好。" 小和尚看了一眼寒玄衣,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疑惑,开口解释道。 说话的功夫,便已带着寒玄衣,来到了寺庙正中,燃起三柱清香。 随后,对着佛像双手合十,深施一礼后,将手中香用力插在了,香案之上的香炉呢。 "呵呵,无妨无妨,所谓清修,无外乎不争不取四字,简陋一些又有何妨!" 说罢便是接过小和尚,手中再次燃起的三柱香,如小和尚一般。 对着面前的佛像,深施一礼后,将手中的三柱香,也稳稳的插在了香炉之中。 "这寺庙之中,就小师傅一人?" 寒玄衣侧身,望着身旁的小和尚道。 "阿弥陀佛,自从师尊他老人家坐化之后,便只留小僧一人了。" 寒玄衣微微一笑,眼中神色却是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随后,婉言谢绝了,小和尚一同共用斋饭的请求,在他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其师尊生前,所住的房间。 一路奔波的寒玄衣,简单洗漱一番后,便是盘膝而坐,暗自修炼起来。 直到夜半三更之际,房中打坐修炼的寒玄衣,突然听到,耳边隐约传来一阵笑语。 于此同时,琴音骤起间,一个女子美妙轻婉的歌声悠悠响起。 木鱼声声渡亡魂, 颗颗念珠净痴嗔, 鼓打三更灯几盏, 僧袍九度镇妖人, 只影远佛门, 奉命近红尘, 有道众生皆苦, 修身,修身, 禅音阵阵, 月夜风雪刃, 斗转星移, 一指断乾坤, 闻言轻语, 三尺白绫枕, 咫尺孤坟, 眉目尽含春, 原是噙冤丧黄昏, 白骨荒郊怎堪忍, 魂消处, 魄归彼岸了无痕, 和尚心狠, 何故做恶人, 半步凌湮阵, 一曲邪魔困, 终是踟蹰善意生, 转身过, 慈悲默语因果遁, 除魔卫道, 听梵音袅袅, 皈依三宝, 证菩提朝朝, 浮华苍生佳人笑, 七情六欲微妙微妙, 刹那流光逐年少, 懵懂不复烟波渺, 蝉鸣遥, 半步轻纱绕 孤魂野鬼渐少, 日落枯藤鸦欲叫, 袈裟蔽体戮腥獠, 终是殊途惊扰 黄泉晓, 昔年语卿伴阳桥, 珠落处, 书尽功德半舀, 此去经年, 步步相思罩, 望乡台前红颜笑, 方知痴情暗恼暗恼。 一曲终了,寒玄衣却是眸光一凛,因为这女子的声音,正是由那小和尚房中传来。 第104章 九世镇妖人 当寒玄衣轻轻打开房门,来到院中之时,却发现,那悠悠响起的琴音与歌声已然停止。 可是他却极为清晰的,听到了小和尚房中,传出的对话声。 "呵呵,端阳,今日你怎么想起唱这首曲子来了?" 小和尚的声音,缓缓响起,温煦中带着宠溺。 "因为每当唱起这首曲子,我便能响起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心情就会莫名的好起来。" 小和尚话音刚落,一个女子的声音随之响起,听起来犹如莺啼燕语,竟是说不出的空灵。 门外的寒玄衣,听到这个声音,却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暗道:"一个修佛之人,夜半三更之际,房中怎么会有女子声音传来。" 而且,想到之前在小和尚身上,发现的特殊气息,他的心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正在他沉吟之时,小和尚的声音,再次由房中传来。 "呵呵,好,只要你开心就好,再过三日,便是你的生辰。 我想此次我定能成功的,你再忍一忍,我向你保证,这一次,定然不会再让你失望。" 可是,小和尚说完话后,那女子却是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进入了良久的沉默。 最终寒玄衣听到,这女子悠悠一声长叹,似乎带着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我们收手吧,好不好?这些年,你太苦了,我不想你为了我。 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那样就算我死而复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门外的寒玄衣,不由得紧握了一下双手,手掌也下意识的,搭在了栖凰刀之上,他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怕是成真了。 只听原本还温文尔雅的小和尚,声音突然有些急切起来,但却依旧温柔: "傻瓜,说什么傻话,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再说眼看我们就要成功了,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可是,可是那人已然现身,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我们如此逆天而行,终究……" "我不管什么定数,也不管什么天道,我只要你活,谁也不能阻拦我,哪怕是师尊也不行!" 原本温煦的小和尚,听到名叫端阳的女子,这样一说,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可是……" "端阳你放心,这镇妖人的九世功德,我宁可不要,也要助你还阳。 哪怕能够和你,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一天,我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可是,你当初为了送我如轮回,抵消自身因果,已然消耗了太多功德。 再这样下去,我只怕你会沉沦魔道,无法自拔,你这样让我如何心安。" 那女子突然更咽道,最后甚至传出了一阵阵的抽泣之声。 "端阳,你累了!" 小和尚一声长叹,语气温驯的说道,可是女子却哭的愈发厉害。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才在小和尚的安抚之下,重新恢复了平静。 "吱嘎!" 开门声响起,小和尚缓缓走了出来,看到门外负手而立的寒玄衣,他却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施主,也睡不着吗?" 小和尚双手合十道,声音无喜无悲。 "就不怕因果缠身,受那天雷神罚吗?" 寒玄衣语气深沉的说道,他知道,小和尚定然是知晓,他刚刚就在门外的。 甚至,他都怀疑,今晚这一出,是这小和尚刻意让他听到的。 "呵呵,施主可有心上人?"小和尚一声轻笑,看着寒玄衣道。 寒玄衣一时语塞竟然让小和尚,问了个措手不及。 "施主放心,小僧虽然手上沾满鲜血,可那些死在我小僧手上的妖物,无一不是恶贯满盈之妖。" 小和尚见寒玄衣不说话,轻捻着手上的佛珠,继续说道。 "虽说是恶贯满盈,自然有天道制裁,你这样仅为一己之私,无端屠戮生灵,恐怕迟早会,因此受累的" "呵呵,只要能助她还阳,小僧就算是拼上这一身功德又何妨,至于那天雷神罚,又有何惧之。" "小师傅怕是只想对我说这些吧?" 小和尚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在与他争执,而是话风一转沉声说道。 "阿弥陀佛,小僧于前日夜观星象,便感到命中贵人,即将现身,今日一见,想来定是施主无疑了。" "命中贵人,小师傅怎么如此肯定会是在下?"寒玄衣顿时,被小和尚一句话逗乐了。 "呵呵,施主可曾听闻过镇妖人?" 小和尚看着寒玄衣笑道,眼神却盯着寒玄衣眉心之处,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将小和尚,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直到此刻他菜想明白,为什么总感觉,小和尚身上,有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息存在。 明明自身佛意盎然,却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似要破体而出。 如果他所料不差,这面前的小和尚,定然就是传闻中,神秘至极的镇妖人。 传闻镇妖人,生来就自带天眼,能辩世间一切妖物真身。 一眼便可看出,出现在他眼前,妖物的真身、道行、以及善恶。 也就是说,无论你有多深的道行,只要你是妖物,你所有的秘密,在镇妖人面前,都无所遁形。 据说这镇妖人,无论修习何等秘法,较之常人都会进展神速。 而且更重要的是,传闻镇妖人的血,可刻一切妖物,任你修为如何高深。 只要被他的血一碰,定然会直接,损伤到妖体本源,从而使自己修为大受掣肘。 而既然小和尚,对自己摆明了身份,那么,就说明这小和尚,定然是知晓了自己身份。 "师傅,有求于我?" 寒玄衣想通一切后,便是出言问道,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小和尚的"贵人"一说。 小和尚,抬头望向夜空,片刻之后方才转向寒玄衣道:"施主既然是镇魂人,想来可以净化阴魂,不知可否助小僧一臂之力?" "哦?师傅的意思是?"寒玄衣有些疑惑的道。 "施主有所不知,小僧现在已与妖灵共体,可是这妖灵之力,却充满了阴邪之气。 如若以此助端阳还阳,以端阳当前的虚弱状态,怕是直接会因此魂飞魄散。" "你是说,要我帮助你,净化妖灵?" 寒玄衣见此,望着小和尚沉声问道。 第105张 我就是威胁你 "阿弥陀佛,还望施主成全!" 小和尚双手合十,尊了一声佛号,定定的看着寒玄衣说道。 "你是要以妖灵之力,替她重塑元阴之躯?" 寒玄衣有些震惊的说道,同时望向小和尚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惊异起来。 据他所知,想要以妖灵之力,重塑元阴之躯,必须要以极其雄厚的妖灵之力做支柱。 而且前提是,必须要祛除妖灵之力,所蕴含的浓郁妖气。 而若想祛除妖气,使其沾染人气,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其与人一体共生。 从而才能使妖气淡化的同时,逐渐被人气所同化,以此,来达到温养妖灵的目的。 眼看寒玄衣一脸震惊之色,小和尚却是一脸平静,随后,望着寒玄衣缓缓说道:"施主可想听个故事?" 只是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却并没有等待寒玄衣的答复,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昔年小僧初入佛门,木鱼三生静,袈裟铸金身,终得菩提果,阴阳镇妖人。 一日感众生皆苦,遂尊师令,入红尘降妖除魔兼修己身。 镇妖路迢迢,雪夜诛魂召,偶遇,含冤而亡之孤魂野鬼。 孤魂住阳间,本有违天道,小僧见此,便欲出手降妖,因三尺白绫枉死之人。 应入十八层地狱,经百年煅魂炼魄方可转世,再生为畜,以惩罚其不惜性命之行。 不想我佛慈悲,终是善念丛生,遂收了降妖杵,停了困魔音。 我佛念因果,万事有轮回,为了防止她被黑白无常所拘,受九幽黄泉之苦。 自此小僧身旁,便多了她这一缕残魂已护其安生,日月轮转,刹那流年。 不经意间,却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不想终是天机难饶,被阎罗所晓。 自知她在劫难逃,我遂散尽自身功德,换其转世为人,免受断魂炼魄之苦。 可当其转身泪落的那一刻,我却方知,这所谓的菩提朝朝,终是抵不过这红尘因果。" 小和尚言罢,便是不再说话,而是轻轻捻着,自己手中的一颗圆润的赤红色珠子。 寒玄衣看了一眼,小和尚手中的聚魂珠,终于明白了非常那女子,所唱的曲子,其中深藏的含义。 现在想来,那定然是说的,她与这小和尚的诸多经历概述。 想来定然是这小和尚,以自身功德做抵,换这女鬼免受刑罚重入轮回。 只是不知道,最后为了什么,这女鬼放弃了转世投胎的机会,而选择陪伴在了,小和尚的身旁。 想来,他们之间定然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至于究竟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念及于此,寒玄衣抬头望向小和尚:"你可知,如若你为她重塑元阴之躯。 定然会受因果所累,就算你是镇妖人,功德无量亦逃脱不了天雷神罚,这样做值得吗?" 小和尚却是微微一笑,轻抚着手中的聚魂珠,轻声道:"施主若是有心上人,定然会知晓,小僧的选择是否值得!"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头疼不已,他怎么都觉的,此刻这个满脸微笑,且人畜无害的小和尚,似乎是话里有话。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帮你?"寒玄衣没好气的道。 只见原本还一脸笑意的小和尚,突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如果小僧所料无误,施主怕是被心魔所扰吧?" 寒玄衣眸光一凝,声音骤然转冷:"你威胁我!" "呵呵,施主言重了,只不过不知道,如果小僧全力施为,能否拉上施主同归于尽。" "你……!" 寒玄衣眉头紧锁,却是不得不承认,这小和尚如果真的打算与他拼命。 就算自己不会身死,也定然会落得个重伤的下场,而这还不是他最担心的。 他所顾及的是,自己会在全力施为之下,被心魔所控,一旦被噬血杀意侵染心神,那么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他也终于明白,小和尚为何会,如此直白的将话说与他听。 因为他定是料定了,寒玄衣会有所顾忌,所以他才会如此肯定,自己会帮助他。 这时他心中愤怒之际,不禁想起一句话来,还真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没想到,他一个出家之人,竟然会选择这样一种,泼皮无赖的方式要挟于他。 "呵呵,如果施主不怕被心魔趁虚而入,从而大开杀戒屠戮生灵的话,那么,全当小僧没说。" "你一个出家之人,竟然如此阴险,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寒玄衣看着小和尚,一脸欠揍的表情,咬牙切齿说道。 "家师当年允我下山之际曾言,我此番下山,会遇命中劫数。" 边说好边看着手中的聚魂珠,那里面正是那女鬼安身之所,随即,又是微微一笑。 "既然是劫数,则证明端阳于我,是注定的因果,所以只要能助她还阳,就算佛祖他老人家怪罪,又有何妨?" 见这小和尚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寒玄衣只能暗骂不止。 嘴上却是没好气的说道:"既然还有三日,便是她的生辰,那么,需要准备什么,自然不用我去说了吧" 虽然语气不善,但是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语言,或许,自己打心底,还是同情这小和尚的吧。 因为,他太清楚,这外表无异于常人的小和尚,此刻因为与妖灵共体,需要承担怎样的痛苦。 百妖噬体之痛,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想来这小和尚,定然是不愿意,那女鬼看到自己痛苦的一面。 此刻正在强忍着无边的痛苦,而且看样子,他忍受的时日,绝非是一朝一夕那么简单。 就凭这份毅力,寒玄衣都不得不佩服,这个满脸含笑的小和尚。 小和尚听他如此一说,自然明白了,寒玄衣已经答应帮助自己。 "施主放心,只要施主答应助我净化妖灵,其他的事情,便交于小僧去处理。" 寒玄衣冷哼一声,便是转身回房,只是他刚刚迈入房中,身后便传来了,小和尚的声音。 "施主,小僧乃九世镇妖人,虽手染鲜血,受因果缠身,但死后定然留有菩提舍利,我便赠予公子,以镇心魔!" 言罢,不待寒玄衣回话,便是转身离去,至此寺庙之内叶落无声。 第106章 净化妖灵 重塑阴躯 三日后 当寒玄衣看到面前,整齐排列的九具妖尸之时,不禁惊讶于这小和尚的狠辣。 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九具妖尸,无一不是被佛珠,贯穿了头盖骨而亡。 这就说明,小和尚出手之时,便是抱着一击必杀的决心。 可此刻的小和尚,看着这九具妖尸,眼中却无半分怜悯之情,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意与冷漠。 随后他来到一具狐尸面前,轻抚手中的聚魂珠,缓缓说道: 赤狐:左天阳 道行:六百六十九年 罪行:以邪术增加自身修为,伤害少女性命,一百三十八人,以此采阴补阳,其罪当诛! 随后,他又走到了,下一具妖尸跟前,自顾自的说道: 白蛇:阴无极 道行:七百一十九年 罪行:嗜杀成性,恶行累累,为一己之私,屠戮荒村,以吞噬阴魂,致使村民死伤无数,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他又走到下一具妖尸之前,依旧不带半分情感的说道: 黑虎:温青虎 道行:七百三十八年 罪行:自化形成人之际,便以百日婴孩为食,无数百姓因此受累,孩童殒命无数,致使冤魂久聚不散,其罪当诛!" 就这样,小和尚每到一具尸体面前,都会慢慢道出当前妖尸的累累罪行。 而且越往后,他所介绍的妖尸,道行便是越高,而那罪行也越加恶劣。 可以说,这些妖尸生前,无一不是恶贯满盈,杀人如麻之徒,也无一不是,其罪当诛之辈。 直到小和尚,将最后一鬼尸罪行,缓缓道出之后,寒玄衣的脸色,已然阴沉的能够滴出谁来。 同时,他也不禁为小和尚感到惋惜,如果他只是抹杀了这些妖尸的生命。 可以说,他定会因此,积下无上功德,可是他现在,竟然吞噬了他们的妖灵。 以此来达到为女鬼端阳,重塑阴躯的目的,这就无形之中,有违了天道。 所以他必定会,因此因果缠身,甚至最终难逃天雷神罚之果。 "施主,小僧稍后会将,被我困在体内的妖灵放出,以这九具道行最高的妖尸。 勾起它们的无边恨意,从而使其将阴邪之力,尽数释放出来,到时,就有劳施主了。" 寒玄衣闻言,并未答话,只是微一颔首,随即,便是缓缓必上了双眼。 "阿弥陀佛!" 小和尚见他如此,便是双手合十,口尊一声佛号后,对着他深施一礼。 随后,轻抚了一下手中的聚魂珠,微微一笑后,便是骤然凝眸,眼中也随即布满狰狞。 "妖灵宿体,重见天明,携尸逐怨,因果相轻,出! 随着小和尚一声爆喝陡然响起,他一掌拍向自己胸口,只见,原本隐于他僧袍之下的胸口处,突然闪出一缕金色光芒。 而一个极其古怪的符文,也在胸口之上悄然浮现出来,正是那令群妖闻之色变的镇妖符。 只不过这镇妖符,却是极不寻常,因为它是小和尚利用自己的心头血,生生刻在胸口之上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将这些,实力雄厚的妖灵,生生镇于体内,小和尚之狠辣可见一斑。 突然,随着这镇妖符之上的金芒逐渐淡化,一缕黑红之色,缓缓四溢而出。 小和尚紧闭的双眼,也不禁轻颤起来,就连双手合十之下的手掌之上,也随之青筋爆起。 与此同时,一声声嘶吼,瞬间响彻了整个寺庙,其中带着无尽的狰狞与杀戮之意,而更多的却是怨恨与不甘。 "净世,你这个死秃驴,本座定要将你,抽皮剥骨,碎尸万段!" "净世,往你修佛多年,竟然如此狠辣,老子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净世……" 眼见一声声嘶吼与咆哮响起,其中无不是对这法号:净世,的小和尚,充满了怨毒。 同时,九道妖灵瞬间冲破镇妖符的束缚,由小和尚的体内猛然冲出。 而小和尚的脸色,也在刹那间,苍白到了极致,就连那稳如标枪身躯,也忍不住晃了晃。 随后,便看到这九道妖灵,不约而同的,向着自己生前的妖体,猛冲过去。 而寒玄衣与小和尚冰女,仍旧紧闭着双眼,对此都视若不见,并未出手阻止。 就在这九道妖灵,刚刚接触到各自身躯之际,一道金光骤然由各自妖尸头顶亮起。 同时,九颗弥漫着佛光的佛珠,顷刻间,由各自妖尸兽首之内飙射而出, 直接悬在每一句妖尸之上,将这九道妖灵,悉数抵挡在外。 而这九道妖灵见此,口中却是同时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周身阴邪之气,亦是越发浓郁。 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之后,便要四散逃离此处,不是他们不想报仇。 实在是因为,他们深知彼此,已经是外强中干,濒临消亡, 因为纵使他们修为强横,也因被沾有,镇妖人心头血的镇妖符,长期镇压, 导致一时间,无法发挥实力,所以眼见夺取各自妖尸无望,便是想先逃离此处再说。 至于他们与小和尚净世之间的仇恨,日后恢复巅峰修为,再来与他清算不迟。 可是,正当这九道妖灵,四散逃离之际,一声龙吟却是突然响起。 寒玄衣紧闭多时的双眼,也骤然睁开,只不过此刻再次变成猩红之色。 只见寒玄衣眸光一凛,邪笑道:"想跑?问过本座没有?" 随后,便在一道道惊恐无比的眼神中,口中爆喝瞬间传来:"魂龙现世,净化诸邪,斩因断果,去浊还清,去!" "吼!" 龙吟再起之时,寒玄衣已然飘身而起,手中指诀不断变换,随即,一指点向这九道妖灵所在之处。 只见在寒玄衣手掌之上,突然延伸出九道青红色的丝线,将这九道妖灵紧紧束缚住。 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得,直到嘶吼与咆哮之声越来越弱。 他们身上的阴邪之气,也逐渐被这九道,青红丝线所吞噬殆尽。 眼看妖灵身上最后一丝黑气消失,寒玄衣瞬间怒吼:"就在此时,快!" 他话音刚落,便见小和尚瞬间睁眼,双眸竟然已是漆黑如墨。 "九灵合一,重塑阴躯,聚魂珠,碎!" 随着小和尚一声嘶吼,他手间的聚魂珠,应声碎裂,一层氤氲之气,弥漫开来。 随后,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向着九道妖灵飘身而去,渐渐与之融为一体。 刹那间,雷鸣四起,响彻云霄,小和尚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第107章 端阳有孕 雷鸣渐止,乌云尽散。 寒玄衣看着出现在小和尚身旁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只见这女子一身白衣,身材高挑且匀称,瓜子脸,淡娥眉,琼鼻红唇,明眸皓齿。 与小和尚并肩而立,一眼望去,竟是好一对儿郎才女貌的璧人。 唯一有些煞风景的,便是小和尚那颗,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好在小和尚颜值极高,否则,一眼望去,还真有些不伦不类。 这原为女鬼的端阳,与小和尚四目相对,二人皆未说话。 只是那有些颤抖的双肩,无不印证着,二人此刻极为激动的情绪。 "多谢恩公,助端阳重塑阴躯!" 须臾间,端阳侧眸望向寒玄衣,盈盈一笑,深施一礼道。 寒玄衣微一颔首,算是对其做了回应,随后与小和尚对望一眼之后,便是极为识趣的退出了小和尚的房间。 只是,在他回手关门之际,看向小和尚的眼神中,掠夺一抹深沉。 只见,小和尚见寒玄衣离去,便是大手一挥,将房中一切,与外界隔离开来。 直到日暮时分,意气风发的小和尚净世,与满面含春的端阳才由房中走出。 眼看自己面前的小和尚,不时用大手,摸着自己的大光头,一副欠揍的得意模样。 寒玄衣就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是那表情,有些过于得瑟了。 紧跟在他身旁的端阳,都不禁面露羞红,但却并没有出言制止。 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小和尚,眼中尽是柔情,似乎在她眼中,除了小和尚,再无他物。 小和尚看到寒玄衣,本要双手合十,口尊佛号,但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随即,对着他拱手朗声说道。 "寒兄,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夫人:端阳,还要多谢寒兄,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随后又转头看向身旁女子,一脸深情的望着她,声音充满磁性的说道:"夫人,这是寒兄,你我二人今生的贵人!" 这一幕,看在寒玄衣眼中,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没有想到,这满口阿弥陀佛的小和尚,竟然还是个撩妹高手。 那眼神,那声音,无不透着他对身旁女子,浓浓爱意与痴情。 而小和尚身旁的端阳,听到他,向寒玄衣介绍自己时,对自己的称呼,却是温婉一笑。 于此同时向着寒玄衣,深施一个万福金安,随即,轻启朱唇轻声道: "小女子端阳,见过恩公,多谢恩公出手相助,以了我与夫君多年夙愿。" 寒玄衣定睛看着,自己面前这二人,怎么都觉得,自己在无形之中,撒了一把狗粮。 可是,当他看到小和尚命宫之上,那隐隐溢出的黑气之时,却又终是悠悠一叹。 就这样,小和尚净世与端阳,与寒玄衣交谈了片刻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房中。 刹那间,寒玄衣便感到,小和尚仿佛由寺庙之中消失了一般,自己竟然完全感知不到,他与端阳的气息。 他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定是小和尚以秘法,隔绝了他的探知。 至于,此刻的他与端阳在房中做些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念及于此,他不禁面露古怪之色,想来,修佛之人,平日里清心寡欲的吗? 怎么这一副得道高僧模样的小和尚,竟然如此性急,好似活脱脱的一个好色之徒。 一夜无话 待寒玄衣出门之际,便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小和尚,而女子端阳却没有现身。 只见此刻小和尚手中,正端着两个托盘,见到寒玄衣开门,便将其中一个托盘,向他递来。 "粗茶淡饭,寒兄莫要见怪才是。" 寒玄衣看了看,那托盘之上的一碗清粥,与半碟小咸菜顺手接了过来。 随后,便是下意识的向着小和尚,另一只手上望去。 只见那托盘之上,所盛放的东西,却是与自己手中大有不同。 不仅小菜样式多达六种,而且还放有两道热菜,虽然只是清炒竹笋与爆炒小野菜。 不过也足以看出,这小和尚的用心良苦了,再不济,也比现在自己盘中,这半碟小咸菜强太多了。 "不是,我说咱至于区别对待的这么明显吗?"寒玄衣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小和尚对此却是置若罔闻,而是看着寒玄衣,淡淡的扔下一句:"趁热!!" 便转身回到了自己与端阳的房中,至此,再次隔绝了与外界的气息。 寒玄衣见此,不禁嘴角一抽:"特么的小和尚,难道就不怕精尽人亡不成?" 说道这里,他也不得不,由衷佩服起小和尚来,暗道一声:"年轻真好!"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日,寒玄衣只见过小和尚寥寥几面。 每一次都是匆忙说上几句话后,便是瞬间消失,然后便是将自己房中气息与外界隔离。 而小和尚身旁的端阳,竟然一直未曾露过面,或者说,寒玄衣再没有见到过她。 直到三日过后的清晨,小和尚突然出现在了寒玄衣门外。 而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重新梳妆打扮过后的女子端阳。 只不过,当寒玄衣见到二人之际,却是瞬间眸光一凝。 因为他发现,命宫之上原本被小和尚,极力压制那股死气。 此刻已经,冲破束缚四散开来,乃至于,小和尚的脸色,呈现出了一片铁青。 而这种情况,绝非是什么纵欲过度的症状,而是因为,小和尚那冥冥之中的应劫之期,已然近在眼前。 而且照目前这个面相来看,这小和尚定然在劫难逃,或者说是十死无生也不为过。 而当他将目光,望向端阳之时,却又是震惊不已,只因,此刻的端阳,已然怀有身孕。 须知,连翘虽然以妖灵之力得以重塑阴躯,令她有了实体。 可是归根结底而言,她现在并非是一个真正的人,严格意义上讲,称之为妖或许更加贴切。 可是,她现在竟然以妖灵阴躯,怀了小和尚的孩子,这不得不使寒玄衣感到惊讶。 而他再次看向二人的目光中,不经意间,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他知道,这夫妇二人,定然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第108章 镇魂出,镇妖亡! "寒兄,在下前来兑现承诺!" 小和尚微一拱手,看着寒玄衣笑道,而一旁的端阳,也是与他一同深施一礼。 寒玄衣闻言,自是心下了然,想来这小和尚口中所谓的承诺。 定然是因为那夜他所提及的,关于他自己死后,舍利子相赠一事。 只是,寒玄衣深知这佛门舍利,于现在的他而言,其意义可说是至关重要。 但是他又如何能将,这小和尚所留的舍利,收为己用。 "小师……净世兄言重了,寒某之所以出手相助,一是被二位之间的真情所感动, 二是因为净世兄,虽然因此手染鲜血,但所杀之妖,无一不是恶贯满盈之辈。 这等义举,值得寒某出手所以,才会悍然出手,与这酬劳无关。" 边说他还不着痕迹的,向着端阳瞟了一眼,那意思,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只是他话音刚落,那一直沉默的端阳,便是突然出口说道: "恩公,不用有所顾及,夫君之一切,端阳早已了然于胸。" 边说还满眼柔情的望着小和尚,或者说,打她二人一出现,她的目光就一刻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夫君。 与此同时,小和尚紧紧握了一下,被自己牵在手中的小手,随即相视一笑,似乎只此一笑,便胜却千言万语 寒玄衣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和尚,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于端阳了。 可是令她颇为意外的是,端阳在得知一切后,脸上竟然看不出半点忧伤。 有的只是对小和尚满满的眷恋与柔情,甚至于,就连在他寒某人面前,仍旧十指紧扣不曾分开。 "寒兄,我大劫将至,你之恩情无以为报,想来唯有我死后的佛骨舍利,可偿还这一世因果,还望寒兄莫要推辞。" 小和尚飒然一笑,对着寒玄衣朗声笑道,看那模样竟然是洒脱至极。 可寒玄衣却是执意拒绝,因为他知道,这佛骨舍利,究竟意味着什么。 能结出佛骨舍利的僧人,生前无一不是功参造化之辈。 而且必定是有大功德加身的得道高僧,方可有机会凝结出来。 可是也正因为,小和尚如此笃定,他死后会凝结出佛骨舍利,才更加说明了,即使他难逃天雷神罚。 死后也定然可以凭就,无上功德转世投胎,从而再入轮回,免遭魂飞魄散之局。 可是一旦自己,将他这佛骨舍利,拿来予以消耗,那么,他就极有可能因此,而改变最终结局。 寒玄衣虽然也给予压制心魔,但却绝不会搭上他人一世因果。 否则,一旦处理不慎,那么,极有可能因此干扰心境,最终落得个走火入魔。 他也深知小和尚,为何要主动提出,将他死后的佛骨舍利。 赠予他,来报答自己对他们二人,出手援助之情,目的就在于,让他欣然接受,而心无愧意。 可越是如此,寒玄衣便越不能接受,而且,自己之所以久未离去。 为的便是在最后关头,能够凭这佛骨舍利,赠二人一场机缘。 如果没有了这佛骨舍利,那么,他所谋划的一切,便都成了空谈。 眼见小和尚执意如此,寒玄衣无奈之中,只得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只见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二人,悠悠一叹,轻声道:"净世兄,来世若能与你夫人相逢,你可还会认得她的模样?"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寒玄衣知道,自己虽然受天道所控,无法对他二人言明,自己要干什么。 可是他知道,这小和尚,定然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否则,他绝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突然,满脸铁青的小和尚,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糊涂,糊涂啊,没想到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没有参透师尊当年的话语!" 说完,竟然愈发大笑起来,那模样竟然有些疯魔之相。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禁令此时故作深沉的寒玄衣一顿懵逼。 就连她身旁的端阳,也不由得有些不解起来:"夫君,你怎么了?" 而小和尚终于强行止住笑意,看着寒玄衣的眼神既然充满了热烈与激动之情。 在他对面的寒玄衣,竟然瞬间打了一个寒颤,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卧槽,你干什么?" 小和尚却是不以为意,或者说是直接无视了寒玄衣的存在。 只是激动无比的拉住端阳的手:"夫人,你可曾记得,我当初与你所言的,"镇魂出,镇妖亡"的那个预言。 端阳闻听此言,却是并不惊讶,而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而寒玄衣却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难道这小和尚早就知道自己会出现?" 那这"镇魂出,镇妖亡"的预言,又是从何而来?只是当他望向小和尚时,却发现他瞬间面色巨变。 随即,只见小和尚一拍大腿,与端阳对视一眼之后,一声惊呼突然响起:"哎呦,卧槽!师尊还在地窖里呢!" 说完,不等寒玄衣反应过来,便是刹那间,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边跑,还便语无伦次的喊到:"毁了,毁了!师尊您老人家,要挺住啊!" "他?这……" 寒玄衣看着愣在当场的端阳,有些疑惑的道,他实在不明白,向来沉稳的小和尚,为何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只是端阳听到寒玄衣的询问,却是瞬间面色羞红,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疏忽。 原来近几日,她力求在小和尚应劫之前,为他留下一脉骨血。 所以终日里,与他翻云覆雨,尽享鱼水之欢,以至于,小和尚被他缠的,都无暇他顾。 原本想着,这样一来,就算自己日后难挨相思之苦,追随他而去。 也算是为二人,这一世姻缘,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句号。 可是不曾想,自己二人整日沉迷于芙蓉帐里,温柔乡中,竟然忘记了,此刻在地窖里,还关着一个人呢。 直到片刻之后,消失了的小和尚,才去而复返,而寒玄衣发现,与他一同出现的。 竟然还有一个,长相颇为狰狞的老和尚,而之所以说他狰狞,是因为他此刻,正在对着小和尚破口大骂。 "你个王八羔子,想饿死老子不成,我特么心态崩了,你知道吗?" 第109章 来生,我不想再捉妖了! 寒玄衣看着眼前,对小和尚净世左右开弓,一顿猛踢的老和尚,一时间,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这老和尚身上太臭了,甚至于,寒玄衣胃里,都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可是,他能忍住,不代表他对面的端阳也能忍住,这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端阳已经一口污秽之物,好巧不巧的,喷在了他的身上, 寒玄衣见此,脑门之上瞬间布满黑线,端阳更是羞赧难平,正要出口道歉。 一阵清风袭来,琼鼻微皱间,又是一口污秽之物狂喷而出。 这一下却是正好喷在了,低头整理衣衫的寒玄衣的头上。 寒玄衣当下,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强烈怀疑,净世的这位夫人,是刻意为之。 "恩公,对,对不起!" "你别过来!" 眼看端阳满眼歉意的向着自己靠来,寒玄衣瞬间心神巨震,一声爆喝之后,便是爆退而去。 直到最后,感觉到顺脸躺下的东西,还有刺鼻的气味后,他终是难忍心中翻腾之感,开始狂徒起来。 见此一幕,那对着净世一顿爆踢的老和尚,终是停了下来。 待他看清寒玄衣,与端阳模样之时,瞬间脸色一变,随即,转身看着净世,此刻已然铁青的面颊。 最终,仰天一声长叹:"痴儿啊痴儿,唉也罢也罢,天命难违,终究逃不过这因果二字。" 说完,便是一指向着小和尚,眉心正中点去,只不过这一下,却是被早有防备的净世躲开。 老和尚见此,突然一愣,紧接着,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有些微微颤抖的手,眼神之中骤然出现一缕落寞的神情。 "唉,老喽,没想到老和尚我,竟然也会有如此不中用的一天。" 小和尚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口上却沉声道:"师傅,我已是必死之人,您,万不可再为徒儿施展禁术了。" "混帐,难道你还真让为师,白发人送黑发人人不成!" 老和尚突然爆喝一声,直吼的小和尚未敢再做辩驳。 只得一字一顿的说道:"师父,徒儿等来镇魂人了,您不是说过……镇魂出,镇妖亡吗? 我二人相见,我定然会因此殒命,这便是我的宿命" "什么?" 老和尚闻听此言先是一惊,随即便是了然,然后,下意识向着寒玄衣一眼望去。 还没有等到寒玄衣吐完,老和尚便是身形一闪,顷刻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呕~" 刚刚有些顺过来的寒玄衣,突然间又是一阵接一阵的干呕。 不是寒玄衣矫情,实在是因为,这老和尚身上的味道,太过浓郁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粪坑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时老和尚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之处,随后便是瞬间消失于当场。 一声爆喝陡然响起:"小王八羔子,瞅你干的好事" 当然,同时与他消失当场的,还有同样一身污秽之物的寒玄衣。 独留净世与端阳夫妇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一柱香之后,沐浴过后的老和尚,重新出现在了院中。 此时离午时三刻,已然不足半个时辰,而这寺院上空,却是不知为何,隐隐有着乌云向这里聚拢而来。 老和尚见此,脸色变的极为凝重起来,可是眼下这种状况,以他当下修为,实在无力去阻止。 而小和尚看到他如此,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愧疚之情,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对着老和尚,便了扣了三个响头,沉声道:师傅,生死有命,我无怨无悔。" 随后便是话风一转,极其悔恨的说道:"只是,只是连累了师傅您,境界下跌,心境受损,徒儿……" 说道动情之处,却是已经更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仍旧跪伏在地,久久不肯站起。 而他身旁的端阳,就那样一言不发的,陪着小和尚,给老和尚不停的磕着响头。 原来以妖灵之力,替端阳重塑阴躯之事,小和尚净世早于一年前,端阳的生辰之际,便已尝试过了。 只不过,很不幸的是,之前这次尝试,终以失败而告终。 而如不是关键时刻,老和尚出手相救,恐怕此刻的净世与端阳,都已经身受重伤,甚至魂飞魄散也不一定。 可是老和尚自己,却因为施展禁术,不禁心境受损,修为也因此严重下跌。 也正因为重塑阴躯太过凶险,老和尚从那时起就极力反对,自己这个徒儿,再去行逆天之举,甚至,对端阳都颇有微词。 所以,净世怕此次施法,被师傅阻止,便趁其不备,封了他的周身大穴与五感七窍。 又怕施法过程之中,出现什么变故,会暗伤了老和尚,所以便将他,暂时放在了地窖之内。 原本想着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将老和尚放出,不曾想却被端阳所缠。 一时间,竟然将老和尚这茬,给抛在了九霄云外,所以,才会出现寒玄衣之前所看到的一幕。 而小和尚至今都不知道的是,就因为之前,相救于他二人,老和尚因施展禁术,已经损失了三十载寿元。 眼看,净世与端阳跪地不起,老和尚终是长叹道:"唉,劫数自有天定,就算我有心阻拦,也是有心无力。" 说完,仔细看了端阳一眼之后,便是冲着净世怒骂道:"混帐东西,还不快快将你夫人搀扶起来,伤了我的好徒孙,看为师不打断你的狗腿。" "师傅……" 闻听此言,净世与端阳同时抬头惊呼,端阳更是瞬间泪流满面。 她知道,这个平日里对自己颇有微词,甚至说,毫无一丝好感的老和尚,终是接纳认可了自己。 老和尚一翻手,一颗圆润的湛蓝色的珠子,便是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只见这珠子,散发出一股极其冰冷的气息,可是当你靠近它时。 又会感到一阵阵暖意袭来,给人一种极其舒适的感觉。 "孕灵珠!师傅您……" 刚刚站起身来的净世,突然极为激动的看着这颗珠子,一时间,竟然有些颤抖。 "这颗珠子,是为师昔年游历所得,放在我这里,实在太过占地方,今日便送于你这劣徒了。" 老和尚看着净世,语气不善的说道,随后将那颗孕灵珠,抛向了他。 净世瞬间接过这颗珠子,便是再次跪倒在地,对着老和尚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徒儿多谢师傅!" 一旁的端阳,也是再次与他一同跪倒,向着老和尚拜去。 净世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颗孕灵珠,实际上是老和尚为端阳准备的。 至于是不是老和尚昔年游历所得,净世自然不得而知,他只知道。 原来极力反对自己,为端阳重塑阴躯的师尊,暗地里却帮着他,找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东西。 孕灵珠,可滋润魂灵之体,对端阳的作用非常之大,从而也解决了净世的后顾之忧。 因为,只要有这颗孕灵珠在,任你修为强横,也无法窥测出端阳的阴躯本体。 也就是说,端阳此后,于外人眼中,与常人无异,这样也就无需担心,有人会觊觎她的阴躯本体,从而招来无妄之灾了。 "咳……我说,时间怕是差不多了。" 突然,消失已久的寒玄衣,再次现身,望了望空中,越来越厚的乌云,沉声说道。 西郊荒丘之上 小和尚净世,跪拜老和尚过后,与寒玄衣微一拱手,便转向一旁俏脸含笑的端阳:"若有来生,我便不再做捉妖人了!" 言罢,便是转身,大步向着天空地之上,一片雷云之下走去。 至此,九世镇妖人,小和尚:净世,坦然应劫,未带半分惧意。 顷刻间,雷鸣四起,十八道天雷狂轰而下,雷劫之下,一切尽归虚无。 当下方才竭力保持微笑的端阳,瞬间跪伏在地,眼睛望着小和尚消失的方向,泪流不止。 而一旁的老和尚,则是双手合十,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就在此时,一直静观其变的寒玄衣,身后魂龙骤然出现。 龙口之中一道红芒,向着将要消散的,雷劫之中飙射而去。 同时,一道声音,由寒玄衣口中传出:"镇魂出,镇妖亡,希望下辈子,不做镇妖人的你,能够早点与她相遇。" 第110章 替徒还愿 当十八道天雷逐一劈下之后,小和尚净世原本站立的地方,早已变成了一个深坑。 就连地面上的泥土都变成了一片焦灼,尽显漆黑之态。 而寒玄衣三人却发现,在那深坑底部,隐隐有着一缕佛光迸射而出。 寒玄衣不做他想,当下握掌成爪,将那佛光之物,吸了出来。 待到他在此张开手掌之时,只见在其手心正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通体洁白无瑕,但却浑圆似玉的葡萄大小的珠子。 这珠子不是别物,正是小和尚以自身功德所化的佛骨舍利。 只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这原本通体雪白的珠子,此刻却不时闪过一缕红芒。 只见端阳仍旧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而老和尚却是双手合十,念起了往生咒。 寒玄衣看着佛骨舍利内,不时闪过的红芒,终是放下心来。 原来他在天雷神罚,即将结束的那一刻,凭借着体内魂龙共体,所产生的感应。 强行捕捉到了,小和尚净世所留下的一缕残魂,并在关键时刻。 以秘法借助魂龙之力,在那缕残魂,与佛骨舍利之上,分别烙印上了独有的气息。 这样,只要二者同时出现在一个区域,便能彼此产生共鸣,以此,来找到对方的存在。 寒玄衣收回思绪,缓步走向端阳,轻声道:"你且放心,净世兄尤有一缕残魂在世,如果不出意外,定可重入轮回,再世为人。" 说完他便是将佛骨舍利,交到端阳手上,继续说道:"我已将这佛骨舍利做下标记,只要你二人缘分未尽,自然会凭此与之相逢。" 端阳定定的看着寒玄衣手中的珠子,强忍着悲痛道:"夫君曾言,此物与恩公有大用,叫我务必劝恩公收下此物,全当我夫妻二人一片谢意。" 听到端阳如此一说,寒玄衣却是心中暗暗一叹:"看来小和尚定然是悟透了那句,镇魂出,镇妖亡的另一层含义。" 镇魂出,镇妖亡,从字面上不难猜出,定然是他与寒玄衣见面之日,便是他亡命之期。 可是当自己拿话点拨与他之时,他相信,以小和尚的精明,自然明白了,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寒玄衣身为修士,自然就更加注重因果,所以,他无法与小和尚明言。 一句:"如果有来生,你是否记得她的模样?"已然是他所能提示的极限。 再要多言,恐怕就会在无形之中,影响二人之间的因果。 那样,就算小和尚转生成功,自己恐怕也无法保证二人能够再次相遇。 可是小和尚在明知自己所言何意之后,还让端阳劝自己一定要收下佛骨舍利。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宁愿放弃自己与端阳再次相逢,也要报答自己的恩情。 "净世兄所言,寒某自然明了,只不过请恕在下无法愧领。 一切因果自有定数,既然我与你二人相遇,自有属于我的因果,你无需挂怀。" 说完便是一指点向端阳眉心,待到那颗佛骨舍利,完全融入到她体内之后,方才收手。 "恩公,您这是!" 寒玄衣语气平缓的说道:"这颗佛骨舍利,已然与你融为一体,现在恐怕就算寒某想要,恐怕也不可行了。" "恩公在上,请受端阳一拜。" 端阳闻言,便要向着寒玄衣跪倒在地,可是却被寒玄衣一挥手,轻轻托了起来。 "只要净世兄转世成功,我相信你们二人,定然会再次相逢。" 端阳听到这句话,却是下意识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随即便是微微一笑。 而一旁默念往生咒的老和尚,终是将经文念完,随后,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看着端阳和蔼的说道:"丫头,这串佛珠你且收下,就算我这做师傅的替我那劣徒,再护你母子一次。" 说完,再次看了一眼小和尚应劫之地,接着说道:"如果你要愿意,便在我老人家坟前,替我那劣徒,燃上三柱清香,你看可好?" 刚刚接过佛珠的端阳,听到老和尚的话语,手却生生的愣在了当场:"师傅,你这是?" 老和尚却是笑着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了寒玄衣,笑道:"寒施主,我这徒儿啊,自幼顽劣,但却心性质朴,因此最大的优点便是这守信重诺。" 寒玄衣看着此刻说话的老和尚,眼中却露出一抹凝重,因为他知道,这老和尚已经时日无多了。 "大师?" 寒玄衣刚一出言,便被老和尚抬手打断:"我这劣徒,既然答应了施主。 将佛骨舍利,赠予施主,如今施主婉拒,想来,他知道后,定然会辗转难安。 如今老衲已然时日无多,不知寒施主,可否答应老衲一个请求。" 寒玄衣定定看着,老和尚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眼,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他知道,老和尚定然是想替徒报恩,而若让他欣然答允,却又实在为难。 而一旁握着佛珠的端阳,却是看着老和尚再次泪涌双眸, 她终于知道,这个平日里称呼自己夫君,一口一个劣徒的老和尚,实际上对净世有多好了。 当然,她也知道老和尚,之所以说自己时日无多,极有可能是因为她与净世所致。 不然以老和尚之前功参造化之修为,定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看寒玄衣不睡说话,老和尚却是呵呵一笑道:"出家之人,向来与人为善,行善积德乃修行之根本,难道寒施主是不愿老衲行此一善不成? 还是说寒施主不愿帮主老衲,完成这临终所托?" 寒玄衣见此,终是一声叹息,向着老和尚双手合十,诚心诚意的尊了一声:"阿弥陀佛!" 老和尚放声大笑:"一世混沌九十九,为徒折去三十秋,若问今朝何所怨,只叹妖魔待回眸,哈哈哈,罢了罢了!" 言罢,便是扔下寒玄衣二人,随即,扬长而去。 是夜,老和尚坐化寺内,含笑而终,寒玄衣与端阳,尊其遗嘱,将其遗体火化,终得佛骨舍利一颗。 寒玄衣望着手中这颗佛骨舍利,心中却无半分欣喜,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 他知道,老和尚此去,心愿已了,但留于世间是堂堂正气与许许温情。 当夜,寒玄衣为了避嫌,便连夜离开了寺庙,只是在临行之前。 对着端阳说了一句:"故人相逢之日,必有机缘相待,随即,便是转身离去。" 第111章 上官水月 擎霜殿醉月阁 "小丫头,三年未见,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醉月阁来了?"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由醉月阁中缓缓传出。 门外的季红珊闻言,忙是对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恭声说道: "红珊听闻师叔今日出关,特来拜见,正好有些功法上的不解之处,想要向师叔请教。"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心,快快进来吧。" 听闻房内女子所言,季红珊方才,轻抬莲足缓步入内。 进的房门才发现,偌大的房间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坛。 每一个酒坛之上,都贴有一张红纸,上面详细的记录着,酿制年份,配料,功效,以及酿制的心得与履历。 这不禁使季红珊有些惊讶,不得不感叹,自从面前这女子,接手醉月阁后。 这原本存放宗门典籍的地方,都快成为名副其实的酒窖了,当真无愧醉月二字。 季红珊抬头望向面前,这面容娇美,但却不修边幅的女子,不禁一阵苦笑。 没想到三年未见,师叔还如往常那般洒脱随意,甚至,岁月都未曾在其脸上,留下丝毫印记。 而说道她的真实年龄,季红珊却是浑然不知,或者说,擎霜殿内,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年龄。 更贴切的说,是没有一个人,敢提及她的年龄,就连自己一向高高在上的师尊亦是如此。 记得当年出于好奇,暗中与师尊询问过这位师叔的年龄。 师尊一脸为难的道:"珊儿啊,你要是看什么什么天才地宝,你便与师傅直说。 师傅定然想方设法帮你弄来,但是给师傅挖坑,拉师傅下水就是你的不对了。" 犹记师尊说完,还一脸心有余悸的,朝醉月阁的方向望了望。 这番怪异的举动,令当时尚且年幼的她颇为不解,知道成年后的她才知晓。 原来年龄,永远是一个女人的禁忌,无论你年轻与否,敢于随意道破你年龄的人,都必将成为你的"敌人"! 而自己这位师叔,平日里除了酿酒,便再无其他爱好,至于说,宗派管理更是从不参与。 季红珊不禁想到,而若是把这这个身着一袭白衣,头发还有些凌乱的女子。 扔在人群之中,人们只会惊讶于他的美貌,而没人会把她,和擎霜殿长老几字,联系到一起吧。 而屋内原本正在,自斟自饮的女子,看到一袭红衣的季红珊。 忙是伸手招呼道:"快来快来小丫头,尝尝我新酿的酒怎么样?" 季红珊闻言,连忙摆手婉言谢绝,至今她还忘不了,当年自己师尊。 被面前这位师叔拉去试酒,回去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醒不来的场景。 若说这当今擎霜殿,谁的修为最高,那当然是自己师尊木青城。 开始若论这酒量,则没人比得过,自己面前这位师叔,而且他这师叔与人喝酒,向来有一个习惯。 那就是,一旦与人一起喝酒,若是不把你喝个,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她是绝不会罢休的。 用她个人的话,那就是:"酒场之上,不决高下,便决生死。" 所以,平日里,她这醉月阁,无形之中,俨然成了门中禁地。 更有甚者,据自己所知,她面前这位师叔,就连这擎霜殿二长老的头衔,都是当年与人拼酒贏来的。 而原本的擎霜殿二长老,已然成了自己现在的小师叔,并且已经戒酒多年了。 上官水月见季红姗不肯与她喝酒,倒是也未强求,她虽性格洒脱,不拘小节。 但是在小辈面前,还是要维护,自身长辈威严的,要不然,又怎能服众。 不过这一点她倒是多虑了,因为对于一些擎霜殿的弟子,乃至部分长老。 对她的敬畏程度,甚至,隐隐超过了殿主木青城,而且已经到了敬而远之的地步。 坐在桌前的上官水月,一口饮进杯中烈酒,那模样竟然颇为豪爽。 随后,定睛看向季红珊,呵呵笑道:"你这小丫头,三年未见,没想到竟然出落的如此标致了。" 言罢,便是眸光一转,上身微微前倾,一手放在唇边,及其神秘的低语道: "来来来,与师叔说说看,你看上哪门哪派的男弟子了。 师叔与你去上门提亲,若是对方不同意,我便帮你这丫头,将他绑回来,如何?" 季红珊闻听此言,一时头疼不已,没想到自己这位二师叔。 不光着装随意,这言行更是彪悍至极,怪不得师尊平日里私下告诫,不许她来醉月阁。 "师叔,休要取笑红珊,红珊一心向道,怎可被这凡尘俗事扰了心境。" 眼看季红珊出言解释,上官水月却是突然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随即笑道:"唉,你这丫头,怎么像你师傅一般迂腐,谁说七情六欲便会扰乱心境,你若心中无邪,又怎会对其避之不及。" 不知为何,季红珊被她看的一阵心虚,听她这样一说,又觉得似乎颇有道理: "既然师叔这样说,那么,不知师叔可曾有过心上之人" 话一出口,季红珊便觉不妥,连忙拱手垂眸,恭声道:"红珊失言,还望师叔恕罪!" 恍然未觉在她这句话出口之际,她面前,面带微笑的上官水月。 惺忪醉目之中,一丝痛处一闪而逝,只不过,当季红珊抬起头来之时,她的脸色又恢复如初。 "哈哈,我的心上人?不满你这丫头说,想当年你师叔我,那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多少青年才俊,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擎霜殿的门槛踏破了。" 上官水月突然神情傲然的说道,边说还边为自己倒满酒,待到再次将酒一饮而尽后 才继续回忆道:"唉,奈何你师叔我啊,当年实在太优秀,竟然一个都看不上。 等后来啊,当年敢于追求我的人,都结婚生子了,稍微年轻一些的。 又碍于身份,不敢追求于我,唉,错过啊错过,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当年有几个人,条件倒是勉勉强强还可以。" 说完上官水月却是看着季红珊,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啊丫头,找道侣要趁早啊!" 闻听此言的季红珊不禁俏脸微红,眼前不自觉的闪过一道身影。 她这时突然发现,这个平日里,令人敬而远之的二师叔,竟然如此风趣。 而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也在无形之中被拉进,于是便随口说道:"那师尊呢?您也看不上吗?" 不想方才还夸夸其谈的上官水月,突然神色一顿:"唉,你师尊是不错,也确实非常优秀,可是正因为他过于优秀。 才会使得,他万事不甘落于人后,所以啊,若是与他做道侣,定然会太过累心。" 第112章 水月心境 季红珊有些茫然的看着上官水月,不知道她怎么会得出如此结论。 在她想来,每个女人不都希望,自己找一个,才貌出众且优秀至极的人做伴侣吗? 与自己师尊这样,近乎完美的人做道侣,又怎么会活的心累。 上官水月言罢,便是看着季红珊笑道:"打我游历归来,便听你师傅说,你已下山历练,怎么回来这么早?难道是带了心上人回来不成?" 季红珊知她有意取笑,也不在意,便是轻声笑道:"师叔莫要玩笑,连翘此番下山,原以为世间万物,定是多姿多彩,不曾想处透着险恶。 恰巧最近功法又遇瓶颈,为了以防万一,便是提前回归山门,恰巧听闻师叔近日出关,特此前来探望。" 上官水月眸光一转,轻笑道:"三年未见,你这丫头,倒是懂事了许多,看来我下山这三年,你倒是成长了不少。" 季红珊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抹怅然,若说成长,这三年来,使自己真正有所改变的经历,莫过于与那人一路同行的那段时日吧。 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却是轻声道:"师叔过誉了,只是不知师叔这三年,都有哪些有趣的经历? 可否讲与红珊听听,也好让弟子长长见识。" 边说边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被上官水月放于桌上的怜霜剑。 没错,她此番前来,便是想探一探上官水月的口风,看看能否套出她为何要剑刺寒玄衣。 本想直接出声询问,又怕自己这师叔与那登徒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怕自己一时不慎,为寒玄衣徒增祸事,因为他的与上官水月有仇。 一旦被上官水月的,知道了他的行踪,定然会因此寻踪而至。 到时,以那登徒子的半吊子修为,还有那个不清不楚的脑子,再想逃脱怕是难了。 所以,一时无奈的她,只能选择旁敲侧击,想着先尽力将一切搞清楚再说。 可是不曾想,上官水月听到她说的话后,却是展颜一笑:"你还不知道师叔的性格吗?说什么下山游历,不过是诓骗你师傅,那几个老家伙的。 我啊,只是在这山上呆的闷了,想出去走一走,然后走到哪里喝到哪里。 顺便啊,再窃取几张酿酒的方子回来罢了,这经过嘛,实在枯燥乏味的很,哈哈,不提也罢!" 季红姗见上官水月不愿过多提及,只能另辟蹊径,随即,佯装疑惑的说道: "对了师叔,红珊此番历练,偶然间,似乎听人提及,消失多年且神秘至极的镇魂人。 好像现世了,不知师叔对这镇魂人,可有什么了解?" 上官水月端着酒杯的手猛然一抖,随即,不着痕迹的,抹去唇边的酒珠,轻笑道:"哦?是吗?不知你是从何处听说的?" 季红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是不露声色的揉了揉有揉额头: "嗯,具体弟子也忘记了,只是听人恍惚提了一句,觉得比较好奇便记下了,只不过……"? "哦?不过什么?" 上官水月笑道,只不过拿着酒杯的手指,已然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泛白,显然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季红姗微微一皱眉,似在努力的回想什么:"只不过,听人说,那镇魂人,好像被什么利器。 穿胸而过,从而死掉了,具体是不是真的,弟子就不得而知了。" "奥,原来是这样,不过死了也好,整日与凶魂厉鬼打交道,想来也不是什么招人喜欢的主儿。" 上官水月一边笑道,一边再次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季红姗都不记得,打自己进来后她到底喝了多少杯酒了。 只是看到上官水月,脸色越来越红,而且已经隐有一丝醉态。 正在她纠结,自己该不该继续追问时,上官水月却是扶额笑道: "咯咯,小丫头啊,看来你今日来的实在不巧,师叔今日新酿这【忘川愁】。 后劲实在大了些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去睡一觉再说,改日,我在与你探讨一二。" 季红姗眸光微凝,便是起身恭声道:"既如此,红珊便不打扰师叔了,改日再来叨扰师叔,弟子告退。"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只不过在她刚刚转身的瞬间,却被上官水月出声叫住。 "丫头,你且将这坛【温魂醉】拿与你师傅,就说是师叔赠予他的,告诉他,少熬些夜,容易谢顶的" 季红珊嘴角一抽,随即,抬手接住迎面飞来的一坛酒,紧接着道:"多谢师叔挂怀,红珊定然带到。 说完便是转身离去,感知到季红珊已然走远,上官水月方才酡红一片的俏脸,却是突然变成一副惨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我明明……" 随后,醉月阁之中,便是隐隐传出,一阵低泣之声。 去而复返的季红珊,听着房中隐隐传出的哭声,脸色顷刻间变得复杂起来。 一双柳眉微促间,却是愈发的迷茫起来,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更加想不通。 为什么在自己,提及镇魂人已死之后,那素来洒脱随意的上官水月,竟然会有如此异常的反应。 越想越迷惑的自己,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醉月阁紧闭的房门,转身悄然离去。 是夜,向来静寂的醉月阁之中,一阵琵琶之音缓缓响起,随即,一个空灵的声音悠悠传来。 蓦然回首时谁曾看见? 刀光与剑影常驻心间, 寒鋒犹恋血染的云烟, 江湖是否变幻万千, 心余恨渲染岁月, 懵懂阔别少年, 征途路远情湮灭, 谁轻信流言, 转身处,叹归年,一纸信笺, 刀仍在,心犹暖,热血微寒, 笙箫止,歌舞息,故人何盼? 梦须臾,识荏苒,绝轸念。 孤影丘樊,又何惧夜阑, 望青山,原不改,倦尘寰, 沧桑浮于,心不思婵媛, 横刀独断,往事嫣然, 鸟语清泉,化心怨, 隐一世,葬嗔喧, 封刀提笔,揽月语, 笑黄粱已远。 一曲终了,便见到上官水月破门而出,向着擎霜殿主峰飞去。 与此同时,擎霜殿大殿之上,正聚集着一群人,放眼望去才发现。 除了最近闭关修炼的,擎霜殿殿主木青城未在,其余几位长老赫然全部在列。 "我说,你们到底是谁又招惹小师妹了?她怎么突然弹起琵琶了?" "我怎么知道,二师兄是不是又是你惹她了?" "你们别看我啊,我惹她?就因为我喝醉酒,提了一句她的年龄,我这二长老头衔,都被她抢去了,我还敢惹她?" "哈哈,对对,我看也不可能是二师兄,不过小师妹弹琵琶,向来有个规矩。"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异口同声道:"非心情不好不弹!" "快走,快走,回去都即刻闭关,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突然其中一人惊呼道,随即,便是转身向外走去,他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今夜来此议事了! 其他几人,也是反应过来,便随他一同向外走去,只不过就在这时,一声巨响轰然传来。 却是这擎霜殿主殿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声爆响过后,门板碎裂一地。 随即,一个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呦呵,几位师兄都在啊,还真是巧了,我近日刚刚新酿几坛酒,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她还将在场诸人,逐一扫视了一遍,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谁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第113章 舍利镇心魔 大燕王朝,风凌镇,西北方向三十里处的一个山洞中,此刻,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一身黑衣的寒玄衣,终于将老和尚留给自己的佛骨舍利,上面所蕴含的,佛家净魂之力吸收干净, 当其再次召唤出魂龙虚影之际,一个佛家卍字符随之在其眉心正中隐隐呈现。 同时,原本充斥自己内心的那股噬血杀意,果然淡化了许多。 虽然不能说完全消失,起码在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 寒玄衣终是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压在自己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了。 只要自己在全力施为之下,心神不会完全失控,他便不会因此衍生心魔。 从而被心魔趁虚而入,无形之中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噬血之人。 而自己原本打算,集齐九只凶魂厉鬼,布置九鬼镇魂局,来镇压心魔的那种饮鸩止渴的极端做法,现在也无需去采用了。 念及于此,寒玄衣不禁感叹,这世间之事,还真是因果循环福祸相依。 自己帮助女鬼端阳,重塑阴躯的一时善举,本以拒绝了小和尚净世的最终馈赠。 没想到,现在还是得益于,老和尚的佛骨舍利,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这颗佛骨舍利之中,所蕴含的无上佛意,竟然丝毫不亚于小和尚多少。 想来这个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法号的老和尚,生前定是功德无量之人。 突然,胸口处的镇魂玉微微一震,随即,一道青芒于玉佩之上一闪而逝。 告知到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的信息过后,寒玄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既然,目前可以全力施为,那么,今晚我便拿你试一试这魂龙之威。" 话音刚落,他便豁然起身,身形一闪便向着山洞的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距离此处东北方,十五里地的一处荒冢前,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男子。 此刻,正挡在在一个黑衣女子身前说着什么,看那模样,似乎是在争吵着什么事情。 "哼,我告诉你,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男子轻摇折扇,看起来温文儒雅,声音却是森冷至极。 "我说过,我是不会同意你的要求的,你要再强迫于我,我宁愿自爆阴魂,大不了魂飞魄散。" 黑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声音倔强的说道,似乎对这白衣男子颇为厌恶。 男子突然邪笑道:"嘿嘿,自爆阴魂?难道你就不顾及你那年迈的父母了吗?" "你……卑鄙!" 女子突然娇喝到,同时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抹焦急之色。 可是,没想到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令她面色巨变,同时,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变成一汪血红。 "哼,以为趁本王昨日闭关之期,以入梦之法,告知他们逃离风凌镇,你就可以了随心所欲了?" 眼看面前女子,一副震惊模样,男子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似乎,极其享受这种感觉。 "哦,忘记告诉你了,本王早已在你家人身上留下印记,只要他们一有异动,本王便会第一时间感知到。" 男子越说,脸上表情便是愈发狰狞,随后更是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 "阴无邪,往你还是一界鬼王,没想到竟然如此下作,拿我父母安危,威胁于我就不怕遭受天谴吗?" 女子周身瞬间弥漫出森森鬼气,一掌向着面前男子劈去。 只是,还未等她碰到那白衣男子,便被她口中的殷无邪,一指定在了当场! "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九百年来,死在本王手上的阴魂,又何止千百,本座还不是好的?" 被定住身形的女子,实在不愿看他那副,得以张狂的表情,只能将脸别向一旁。 她知道,自己怕是终究难逃,这殷无邪的魔爪了,因为,念于父母安危,自己连选择自爆阴魂的选择都没有。 而想到等待自己的下场,就算他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由衷的感到厌恶,甚至说是恐惧。 眼看面前女子不说话,殷无邪更是极尽狂:"哼,识相的话,带你三日之后你生辰之际,痛痛快快的嫁与本王。 再敢有所反抗,莫要怪我心狠手辣,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后悔你的选择。" 原本强装镇定的黑衣女子,终是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但是,仍旧不甘的说道:"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机会,否则,我定拉你一同消失在天地之间。" 对于她的威胁,殷无邪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刹那间解除了对她的禁锢。 "哈哈,放心吧,待到洞房花烛之夜,本王会一点点吞噬掉,你的阴魂之力,到时,就怕你有心无力了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便是大手一挥,女子只觉眼前一花,她面前原本的一座荒冢,顷刻间,变成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府院。 只是这府院看起来,虽是富丽堂皇,甚至极尽奢华,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给人的感觉,竟是阴森至极。 "呦呵,还别说,这座鬼宅还真不错,可惜就是太冷清了一点。" "什么人?给本王滚出来。" 原本,将要迈入院门之中的阴威胁,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身扫视着四周怒喝到。 刹那间,周身森森鬼气四散开来,带着浓郁的杀意向着四周弥漫而去。 同时,暴怒至极的殷无邪,心中却是不禁一凛,因为他发现。 直到此刻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刚刚说话的人,具体身在何处。 而一旁的黑衣女子,也是一脸诧异的,向着自己四周看去。 同样,她也没有发现,说话之人,究竟身在何处,甚至,连气息都没有感知到。 "咳……我说,那个鬼王兄是吧?淡定,淡定,在下别无他意,只是,途径此地,想讨一杯喜酒而已。" 一道声音骤然响起,随后,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从距离殷无邪与那黑衣女子,三丈开外的一棵柏树后,缓步走了出来。 第114章 惶惶天威 开国圣旨 阴无邪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且一脸笑意的男子,心中却是暗暗心惊。 这男子离他如此之近,自己竟然毫无察觉,甚至连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都不知道。 这种结果,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黑衣男子,身上带有可以掩盖自身气息的法器。 二是他的修为,高于自己,所以才躲过了自己的感知与探查,当然,这也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结果。 而且,这男子既然能看到自己,那么就说明,他必然是修士无疑,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 "不知这位兄台深夜至此,究竟有何贵干?" 阴无邪微一拱手,向着寒玄衣颇为客气的说道,只不过自己身上的鬼气。 却是越来越浓郁,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架势。 寒玄衣见此,突然哈哈一笑,身形一晃,骤然一步踏出。 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阴无邪与那黑衣女子中间。 阴无邪瞬间暴怒,眼见寒玄衣出现在自己面前,便是一爪抓向了他的胸口。 只是,就在此时,寒玄衣眉心正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闪着金光的佛门卍字符。 光芒大盛之下,直接将鬼王阴无邪强行逼退,甚至令他猝不及防之下,显得颇有些狼狈。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阴无邪瞬间脸色巨变,身上的阴森鬼气,也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 他定定的看着自己身前,这个一脸笑意的黑衣男子,心下不禁一沉。 当眼神再次扫过,寒玄衣眉心正中的,那个卍字符时,眼底深处不由得闪过一抹恐惧。 这九百年来,他虽自许修为强横,但是此刻那卍字符之上,不断散发出来。 天生克制于他的,阵阵佛意与浩然正气,却令他打心底震惊乃至恐惧。 甚至于,寒玄衣身后的黑衣女子,也不由自主瞬间爆退。 看着阴无邪一脸吃屎的表情,寒玄衣仍旧面带微笑:"哈哈,你看,鬼王兄何必动怒,寒某不是说了嘛,我就是来讨一杯喜酒喝,这咋还急眼了呢。" "你真当本王是傻子不成,快快报明身份,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阴无邪一声爆喝,看向寒玄衣的眼神,亦是愈发狰狞。 同时,一只手还悄然的,伸向了自己,宽大的袖袍之内, 只是寒玄衣对此却是视若不见,而是转身向着自己身后的黑衣女子。 随即,像她招了招手,笑道:"来来来,咱俩唠唠。" 黑衣女子顿时一愣,实在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这个黑衣男子,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沉吟片刻后,她还是飘身来至寒玄衣身旁,因为她知道。 这个一脸笑意的男子,若是想要灭了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她到不是怕自己就此魂飞魄散,只是实在放心不下,那已经被鬼王阴无邪,暗中监控起来的父母。 如果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灭了,那么,父母怎么办,残暴至极的阴无邪,又会怎样对待他们。 虽然,她也知道,被阴无邪看上的自己,终究难逃魂飞魄散的下场,甚至还会极其痛苦的离去。 但是如今的她,却是别无选择,原本想着用自己的一身阴魂之力,与放弃尊严的极力顺从,换得殷阴无邪对自己父母网开一面。 可不曾想,寒玄衣却是突然冒了出来,不明所以的她,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只是飘然来至寒玄衣身旁的她,却是有意无意的,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并且时刻留意着,阴无邪的反应。 果不其然,阴无邪见此勃然大怒:"混帐,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指挥本王的女人。" 说完还面色狰狞的,向着黑衣女子怒声吼道:"贱人,给本王滚过来!" 黑衣女子顿时面露纠结,看看寒玄衣,再看看殷无邪,最后,终是悠悠一叹,向着后者飘去。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帮你灭了这个,装逼的孙子如何?" 寒玄衣一边如此说到,一边扫了一眼,阴无邪藏在袖袍之内的手,眼底一抹深意悄然闪过。 打一开始来到此地,他便察觉到了,这鬼王身上的怪异之处。 原本他想不通,一个鬼气森然的厉鬼身上,怎么会隐隐有一股惶惶天威。 甚至还极其浓郁,以至于,他一时有些摸不透,这面前的鬼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直到此刻,他才发觉,定然是这厉鬼身上,带有什么东西。 而且如他所料无误,这件东西定然,就藏在阴无邪的袖袍之内。 听到寒玄衣如此一说,黑衣女子身形一顿,但却并没有转身,仍旧向着阴无邪的方向飘去。 只是寒玄衣的耳边,却是响起了一个声若蚊蝇的声音:"公子,小女子名叫水含烟。" 寒玄衣耳朵一动,随即微微一笑,然后便是冷冷的望向了对面的殷无邪。 既然确定了这股天威之意,不是面前这鬼王自身所带,他便再无顾及。 因为,如果是殷无邪本身携带天威,那便说明这,他这鬼王的身份,定然非比寻常。 自己虽然身为镇魂人,也无权去降伏于他,或者说,九幽幻阴涯根本就无法将其镇压。 而殷无邪看到乖乖听话,来到自己身旁的水含烟,又是一声狞笑。 随后,颇为得意的看向寒玄衣,语气森然的说道:"小子,我知道你修为强横,可是你真以为,这区区佛门秘法,能够奈何得了本王不成? 纵然你是佛门弟子又如何?莫说是你,就是那得道高僧,又耐我何?哈哈哈哈哈……" 而寒玄衣却是飒然一笑,如同看傻逼一样的,看着面前牛逼哄哄的殷无邪。 "哦,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佛门弟子?" 对面的殷无邪,突然笑声一顿:"哼,不管你是何门何派,今日你冒犯本王,定要让你有去无回。" 随后便由自己袖袍之内,拿出了一个,通体遍布明黄刺绣的卷轴。 并且在寒玄衣的凝视之下,缓缓将其打开,自此上面所书的内容,完全展现了出来。 待到寒玄衣,将上面内容看清之后,方才明白,这厉鬼身上,为何会有一股惶惶天威。 因为,他手中这副卷轴,赫然是一副圣旨,而且看那年号,竟然还是大燕王朝,开国帝君年间所书。 第115章 开国状元?照揍无误! 直到此刻,寒玄衣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鬼王阴无邪身上,感觉到一股惶惶天威了。 原因无他,全因此刻他手中的这一道圣旨,更确切的说,是这道圣旨之上,那开国帝君亲笔所书的批语,以及那开国大印。 这就解释的通,为何区区一道圣旨,历经九百余年,其上天威之意犹存。 只因,历朝历代每一位开国帝君,无不是有大气运加身之人。 而与其有直接因果的物件,自然而然的便会,于无形之中,沾染帝君之气。 而这惶惶天威,并不是所有当朝帝君,都能够随意具有的。 因为能够具有,惶惶天威者,无不是有紫薇真气护体之人。 而能得紫薇真气护体者,又非历朝历代,开国之帝君而不可得。 可是,纵使如此,当寒玄衣将,圣旨之上的内容,悉数弄明白后。 仍旧一阵吃惊,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面前这个,一副书生模样的鬼王。 其生前身份,竟然是大燕王朝,开国以来第一个状元魁首。 因为,那圣旨之上,清清楚楚写着诸如:"自建国以来,首开科举,举贤贤才,建社稷,抚民心!……今惜得状元魁首:阴无邪,特昭告天下"等等这一类的字眼。 幸好,这大燕王朝的字体,与寒玄衣记忆中的古汉字,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自己平时又酷爱书法,甚至还写的一手好隶书,否则,今日怕是要化身文盲了。 "哎呦,没想到鬼王兄,生前身份竟然如此显赫,在下失敬失敬。" 而一直在一旁静观其变,打算伺机而动的水含烟,见到殷无邪手中的圣旨。 和寒玄衣当下的反应,心下却是一沉,不禁感叹,看来自己算是脱身无望了。 因为,这方圆几百里,都在鬼王殷无邪的掌控之内。 如果殷无邪不灭,以自己这点道行,就算是想跑,也终究无法逃离他的掌控。 而原本,面色尽显狰狞的殷无邪,看到寒玄衣态度突然转变。 脸上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变得愈发倨傲起来,他知道此刻的寒玄衣,定然是感受到了,圣旨之上的气息。 可是他自己心中,却是有些叫苦不迭,因为他心里清楚。 自己虽然可以借助,这圣旨之上的惶惶天威,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轻易动用。 因为,一旦这圣旨有损,这上面残存的天威之意,定然会大打折扣,甚至是就此消散。 那样自己便无法借助这圣旨,躲避天机窥探,说不定那天雷神罚,顷刻间,便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说,这道圣旨唬人则已,若要拿来御敌,他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以至于,面上牛逼哄哄的他,每每望向寒玄衣,眉心正中的那道卍字符时,实际上,心里着实慌的一逼。 好在自己就算不动用这底牌,仍旧实力强横,绝非一般修士所比。 否则,这些年他恐怕早就被人灭了,但是若是不动手,便能解决问题,他自然乐的清闲。 正因为如此,他眼看寒玄衣,对自己手中这道圣旨,似乎有所顾忌,便没有率先出手。 而是竭尽全力的,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想着以此将寒玄衣吓退。 不曾想,前一秒还对他,恭敬无比的寒某人,却是突然话风一转。 "不过,话说这一界鬼王,堂堂开国之年的状元魁首,竟然卑劣到,强抢民女的地步。 不知你如此下作的行径,如果让大燕王朝开国帝君知晓,如若他泉下有之,会不会爬出来灭你满门。" 原本神情倨傲的殷无邪,身上瞬间弥漫出犹如墨染的阴邪之气: "混账,竟敢对本王不敬,难道你就不怕被我这圣旨之上的天威之意,斩去自身气运!" 殷无邪刻意将,"斩去自身气运"几字加重语气,似乎在提醒着寒玄衣,对自己不敬的后果。 寒玄衣闻言,却是哈哈一笑,他当然知道,这天威之意,可斩他人气运。 但是,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他又怎会现在贸然现身,来趟这趟浑水。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被开国帝君,钦点状元的一界鬼王,到底有几斤几两!" 说完便是一声爆喝:"龙凰现世,碎魄摧魂,去!" "吼~!" 一只浴火龙凰虚影,骤然出现,挥舞这一双翅膀,直奔鬼王阴无邪而去。 阴无邪见此,眼神瞬间阴狠无比,一扫身旁的水含烟,还不待她反应过来。 便是化掌成爪,将她用力抛了出去,而他自己却是借此瞬间爆退。 眼看今日此战,已经避无可比,而告知到寒玄衣的修为又强横无比。 终是心下一狠,将那圣旨,用力抛空中,随后,双眸骤然变色。 睁着漆黑如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寒玄衣,语气杀意且阴森的笑道:"桀桀,你已经成功的将我激怒了!" 寒玄衣眼看水含烟,不受控制的向着龙凰虚影飞去,便是心神一转。 从而,强行改变了龙凰虚影的轨迹,随后,抬手一挥,将水含烟送离战场。 与此同时,一声爆喝:"不要靠前,小心误伤于你。 惊魂未定的水含烟,这才反应过来,顷刻间,飘向远处的一棵柏树之上,远远的观望起来。 寒玄衣定睛看着自己面前,气息逐渐攀升的阴无邪,则是没有选择继续进攻。 而是,就那样静静的等待着,没错就是等待,等待殷无邪将自己提高至最佳状态。 "鬼御七星,天威随行,现!" 突然,已经全身变得漆黑,且阴邪无比的殷无邪,爆喝一声。 紧接着,寒玄衣便看到,那悬在殷无邪头顶之上的圣旨之中,突然射出一道道明黄色的光芒。 这光芒,瞬间将殷无邪笼罩在内,汇聚成七颗璀璨夺目的六芒星,奔着自己飙射而来。 与此同时,寒玄衣瞬间爆喝:"舍利染魄,魂龙衍形,出!" "吼~!" 随着一声嘹亮龙吟响起,寒玄衣身后魂龙虚影再次显现出来。 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的血色龙头之上,一个巨大的卍字符赫然显现而出。 只见这魂龙张开大口,一口将飞向寒玄衣的七颗六芒星吞入口中。 "啊~" 一声极尽咆哮的似乎,刹那间,由阴无邪口中传来。 "你……你是镇魂人!" 殷无邪强行稳住身形,一脸惊恐的望着寒玄衣道,同时身上的森森鬼气。 也因为七颗六芒星的消失,而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 只是他等来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是寒玄衣疯狂无比的一顿暴揍。 第116章 鬼穷奇现身 树下的水含烟,远远的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眼看阴无邪被寒玄衣压在身下,一拳接一拳的暴走,而他自己竟然无法挣脱。 水含烟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补上几脚,天知道这些时日以来,自己过的多么胆战心惊。 若不是自己,以自爆阴魂相要挟,而殷无邪又想在她生辰之期。 逆转阴阳激发阴魂怨气,恐怕自己,此刻,早已经遭遇不测。 殷无邪重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绝望过,寒玄衣砸在自己身上的拳头,不仅禁锢了他的阴魂之力。 那拳头表面上的一层佛光,还在一点点的蚕食,自己多年来积聚的强横修为。 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以自身阴魂本源,加之圣旨上天威之意。 汇聚而出的七颗斩运星,竟然被寒玄衣身后突然出现的血龙一口吞下,而寒玄衣本人,竟然毫发无损, 要知道,这七颗斩运星,可是蕴含了惶惶天威,一般修士如若被其射中。 莫说一身修为会大打折扣,就连自身气运恐怕也会十不存一。 试想一下是,身为修士,如果自身气运被斩,又何谈追寻大道。 这也是这些年来,为何自己恶行昭著,依然平安无事的根本所在。 因为在自己管控的这片区域内,但凡修为强横一些的,无不忌惮着自己这张底牌。 开始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栽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的小子手中。 这让阴无邪无比愤恨,与不干的同时,内心更充满了莫大的屈辱感。 "啊……小子,你竟敢对本王如此不敬,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终是无法忍受的阴无邪一声怒吼,随即,强行将自己周身鬼气汇聚起来,想要与寒玄衣殊死一搏。 可是每一次在鬼气将要凝聚成功,都被寒玄衣那冒着金光的拳头所打散。 "碎尸万段?呵呵,我看鬼王兄还是自求多福吧!" 寒玄衣突然停手,语气森然的,对着近乎崩溃的阴无邪说道。 随后,一掌拍向,被他打到在地的阴无邪,只见一个卍字符,突然从他的手掌之中显现而出。 顷刻间,便是没入了阴无邪的体内,至此,阴无邪周身鬼气突遭禁锢。 看着地上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犹如死狗一般的阴无邪,寒玄衣转过头来,望着远处的水含烟邪邪邪邪笑道:"不想出口气?" 水含烟闻言顿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的她,便是飘身来至寒玄衣身旁。 在阴无邪怨毒无比的眼神怒视下,这荒丘之上,刹那间,响起了一声声令人闻之胆寒的,鬼哭狼嚎之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旁看戏的寒玄衣,看了一眼阴无邪,几尽溃散的身躯,终是缓缓开口:"我说鬼王兄,滋味儿怎么样?" 水含烟听到寒玄衣说话,骤然停下动作,悄然闪到一旁,不过并没有就此离去。 "小子,本王今日认栽了,不过,能不能让我败个明白,为什么我的斩运星对你无效,你究竟是什么人。" 阴无邪望着寒玄衣,有气无力的说道,眼神之中尽是一片死寂,他知道自己完了。 就在寒玄衣一掌将,他手上的圣旨击毁之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以他现在这种状况,失去了圣旨之上的惶惶天威之意,帮其遮掩天机。 他定然无法躲过天道窥探,那么那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天雷神罚,自己又怎么能够躲得过。 已经收起魂龙虚影的寒玄衣,看了看自己仍然覆盖一层佛光金芒的手掌,顿时心情大好。 于是听到阴无邪有此一问,便没有在与他卖关子,而是定定的看着他道: "本座的身份,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对你而言,恐怕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完便是轻拂了一下胸口的玉佩,随即,一声咆哮随之响起,鬼穷奇瞬间现身。 现身的鬼穷奇,对着地上的鬼王殷无邪,就是一阵怒吼。 不知为何,寒玄衣竟然在它的怒吼声中,听出了一阵狂喜。 "吼~吼~" 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声过后,鬼穷奇竟然落在了地上,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殷无邪就是 一阵狂舔。 感受到鬼穷奇身上,传来的一阵阵杀意,阴无邪顾不得滴落在脸上的口水,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鬼穷奇,你是镇魂人!" "呦吼,穷奇兄,没想到你这么出名啊,九百多年的老色鬼,竟然都认识你?" 寒玄衣闻听此言,不由一愣,看着鬼穷奇忍不住打趣到。 心中却是愈发疑惑,不禁暗道,这鬼穷奇到底存在世间多少年了。 而鬼穷奇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寒玄衣一声低吼,铜陵一般的大眼睛中,竟然充满了鄙夷,看那模样,竟是听懂了他说的话。 随后,又是低头对着阴无邪一顿狂舔,最后那口水竟然越聚越多。 以至于,阴无邪满头满脸都被口水浸染,看的寒玄衣一阵反胃。 水含烟更是将脸别向一旁,看那模样似乎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以免一时不慎吐了出来。 而身为当事"人"的阴无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于是在极度的恐惧之下,竟然哭了起来。 这一幕,不禁令寒玄衣与水含烟都为之侧目,谁也没有想到,这纵横一方的鬼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啊……求求你,让它走开,啊……" 寒玄衣对此直接无视,而是望了一眼鬼穷奇,对它今天的异常举动,感到有些不解。 看鬼穷奇的举动,似乎对这鬼王,颇为感兴趣,甚至还有些激动。 突然它神色一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这鬼穷奇,与这阴无邪认识?可是看那样子,似乎又并不是这个样子。 "难道,是他身上的气息?"寒玄衣心神一转,不禁暗道。 "气息?难道是,那已经被自己毁去的圣旨?" 想到此处的寒玄衣,看向鬼穷奇的眼神不禁有些古怪起来。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鬼穷奇,应该与大燕王朝的开国帝君相识,而且看那模样,似乎关系匪浅。 "你,认识大燕王朝的开国帝君?"寒玄衣看着鬼穷奇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狂**无邪的鬼穷奇,猛然抬头,转了转铜铃一般的大眼睛,随即,点了点头。 第117章 被赖上了 "啊~" 随着一声充满绝望的声音响起,鬼王阴无邪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 与此同时,一则讯息,突然出现在,寒玄衣脑海之中。 "阴无邪,大燕王朝,风凌镇人士,生前为开国帝君亲赐状元魁首。 因其在赴任途中,遭山匪打劫,遂反抗,被打至重伤,之后,又因自身血腥气息。 引来山中野狼群而攻之,随后被群狼活活分食,致使死后怨气不散,化身厉鬼。 因其死后,心态扭曲之下,以吞噬女鬼元阴之气为乐,致使无数阴魂魂飞魄散。 今予以收之,镇压九幽幻阴涯下,永世不得超生。" 寒玄衣将这一切消化之后,却是黯然一叹,这殷无邪虽然恶贯满盈。 不过想到他的死因,却又不得不为之感到神伤,试想一下,如果换作自己的话。 在自己赴任途中,以这种方式死去,瞬间极喜化极悲,恐怕也会徒生怨气吧。 而就在寒玄衣沉思之际,吞下阴无邪的鬼穷奇,颇为满足的伸出舌头。 在自己大嘴周围,猛舔了一圈后,便在寒玄衣的注视之下,重新回到了镇魂玉中。 回过神来的寒玄衣,定睛看了一眼,颜色逐渐深沉的镇魂玉,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视了一个问题。 他一直都认为,那些凶魂厉鬼,之所以会被镇压在九幽幻阴涯下,全都是因为这块玉佩。 可是,当鬼穷奇将阴无邪吞噬之后,自己脑海之中,突然出现的,有关阴无邪的审批讯息后。 他才发现,自己面前的鬼穷奇,才是镇压厉鬼的关键所在。 而如果自己所料不差,那九幽幻阴涯,或许,就在鬼穷奇体内。 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鬼穷奇,吞下厉鬼后,便会出现审批讯息的关键所在。 而这镇魂玉,存在的意义,可能只是供鬼穷奇藏身罢了。 "公子?含烟多谢公子搭救之。" 一旁站立的水含烟,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一脸冷冽的男子,深施一礼道。 寒玄衣被她这一声公子,瞬间打断了思路,随后,便是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说完便是满怀心事的,转身向着自己,暂时栖身的山洞方向走去。 水含烟看着离去的寒玄衣,顿时眸光一转,便是抬步跟了上去。 疾驰中的寒玄衣,感受到自己身后,跟来的水含烟,瞬间停住脚步。 一时不慎的水含烟,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又因为自己目前修为尚浅,根本没有实体,便是直接从,寒玄衣的身体穿了过去。 在水含烟透体而过的一瞬间,她便感到,寒玄衣体内,一阵令其感到颤栗的气息,瞬间袭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乃至于,她现在望向寒玄衣的眼神之中,都不自觉的充满了惊恐。 "公……公子……我……" "你跟着我干什么?" 寒玄衣看着面前,有些语无伦次的水含烟,颇为诧异的说道。 水含烟低垂眼眸,有些不敢正视,寒玄衣的双眼,放在身前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摆弄着衣角。 寒玄衣看着不说话的水含烟,心中越发不解,她实在不明白,已经恢复自由的她,为什么还要跟着自己。 "鬼王阴无邪,已经被我降伏,你父母身上的印记,也会随之消失,以后你便不会被他所迫,自此,你便自由了!" 寒玄衣说完,便是不顾水含烟的反应,转身大步离去。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水含烟仍旧不远不近的跟在自己身旁。 最后寒玄衣不得不,再此停下脚步,有些无奈的哭笑道:"姑娘,你还不赶赴酆都,等待投胎转世,跟着在下干什么? 水含烟看着寒玄衣,有些忧伤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含烟无法赶赴酆都转世投胎" 寒玄衣瞬间眸光一凛,有些不解的说道:"哦?为何,我观你身上并无多大怨气,怎会无法投胎转世?" "因为,现在的我还尚在人世!"水含烟语气悲怆的说道。 "尚在人世?那你现在这是"?寒玄衣更加疑惑。 "公子有所不知,含烟现在之所以,以灵魂状态存在,是因为被那殷无邪。 以邪法操控身躯,使我陷入了濒死状态,从而,陷入了持续性沉睡之中。 后又以秘法,将我的魂魄唤醒,这才导致,误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我,魂魄脱离了本体。 同时,他又封印篡改了我的记忆,直到他刚刚消失过后,我才将这一切记起。" 水含烟一声长叹过后,终将这一切,告知于寒玄衣。 寒玄衣听她说完这一切,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跟在自己身后了。 "你想让我帮你魂魄重新归于体内?" "嗯,不知公子,可否帮助含烟,重新魂归本体?" 水含烟有些扭捏的道,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因为自己与寒玄衣,仅有一面之缘,而且自己与他满打满算,认识还不到一个时辰。 可是求生心切的她,只能硬着头皮,求助于,看起来修为不俗的寒玄衣。 否则,以自己目前这种状况,恐怕,注定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因为,她根本感知不到,殷无邪将自己的身体,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样一来,就算自己想要魂归本体,怕是也要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再说,以现在这种状况,万一要是再次遇到一个,像阴无邪一样的存在,那该如何是好? 寒玄衣见此,自是不忍心拒绝与她,不禁一阵苦笑,暗道:"这是赖上自己了不成?" "你可知,那阴无邪将你的身体,具体藏在了什么地方?" "公子有所不知,那阴无邪,在我的身躯周围,布下了阵法。 含烟实在无法感知到具体方位,所以,只能冒昧的求助于公子。" 水含烟声音苦涩的说道,同时,犹如一汪秋水的双眸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那副神情,还真是我见犹怜,纵使寒玄衣看到,都不禁一阵失神。 第118章 寻找藏身处 寒玄衣听到水含烟的回答,顿时一愣,随即便是感到有些头大。 自己就算有心帮她,开始连藏身地点都不知道在哪里,这还怎么帮。 许是水含烟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才一直低垂眼眸,不敢正视寒玄衣。 "咳……不是,我说……你连自己,被他藏身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还怎么帮你?" 水含烟低头不语,须臾间,响起一阵抽泣之声,寒玄衣见此,更敢头大。 顿时连连摆手:"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尽力帮你找就是了。" 只是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是一阵无语,但是看到水含烟那副神情,却又不知如何拒绝。 就这样,寒玄衣带着水含烟,将这荒丘野岭方圆一里之内。 可能藏身的地方,全部搜了个边,到头来仍旧是一无所获。 寒玄衣抬头望了一眼,已经有些微亮的天空,决定暂时停止的计划。 他知道再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胡乱找下去,恐怕没等找到水含烟的身躯,自己就已经先行崩溃了。 于是,他决定先与水含烟,回到她家中,去探视一番。 于是,片刻后,他便出现在了,距离此处十里地外,一个名叫永宁村的地方。 而当他按照水含烟的指引,来到村中一户人家门外时,便是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此刻,正在院中劈砍着,烧火用的木材,如今已入深秋,那汉子却是赤膊上身,身上肌肉看着颇为结实。 一眼望去,竟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之人,待到寒玄衣看清,那挂在房屋周围的兽皮之后,才恍然大悟,这汉子竟然是个猎户。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定然是水含烟的父亲无疑了。 只见身旁的水含烟,征征看着这个中年汉子,嘴唇一阵轻颤,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滴滴泪珠瞬间滚落下来,不是她不想说什么,而是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根本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因为现在自己魂魄离体,实际上在一般人眼中,与鬼魂无疑。 所以,自己的父亲,不仅听不见他说话,还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所在。 眼见水含烟越哭越厉害,寒玄衣正要出声安慰,就在此时,一道声音骤然传来。 "这位小哥,你这是? 却是劈完木头的水东来,抬头的瞬间,看到了,站在自家大门外的寒玄衣。 寒玄衣看着这个,一脸憨厚的汉子,瞬间拱手道:"这位大叔,有礼了,晚辈今日途经此地,顿感腹中饥饿。 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可供休憩的客栈酒家,不知可否在您家里,讨顿酒菜予以裹腹。" 没想到这水含烟的父亲,却是颇为豪爽,二话不说,便将寒玄衣迎了进去。 待到寒玄衣,进入房中才发现,水含烟家虽是猎户,但房间内收拾的却是极其干净。 属于那种,中间一间正厅,左右各带一间耳房的结构。 水东来将寒玄衣带入正厅,安排他落座之后,便是转身进了左侧的耳房之中。 不一会,一个四十左右岁,与水含烟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妇女走了出来。 寒玄衣定睛望去,只见这女子虽然未施粉黛,但仍旧可以看出,其不俗的容颜。 且岁月并未在其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不难猜出,这妇女年轻之时,定然也是一位容貌绝美之人。 不用猜也知道,这妇女定然是,水含烟的母亲无疑了,只不过她母亲,现在却是满面愁容。 只见水含烟的母亲,抬头望了一眼寒玄衣,与其点头示意后,便是直奔厨房而去。 而水东来由房中出来之后,便是为寒玄衣,重新沏了一壶茶,随之,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只不过寒玄衣不难看出,此刻的水东来,虽然极力掩饰,仍旧有些心不在焉,并且,不时望向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归来。 而自己身旁的水含烟,在其母亲出现的一瞬间,便是,随她一同进入了厨房,随后,便是一阵阵的抽泣之声传来。 寒玄衣放下茶杯,看着不时向外张望的水东来,突然心下一转,沉声说道: "这位大叔,我观您命宫之上,犹如红云盖顶,难道是贵府最近,有什么喜事发生不成?" 水东来闻言却是一愣,随即,一声苦笑:"这位小哥说笑了,哪有什么喜事,若说烦心事倒是有一桩。" 寒玄衣故作不解,一脸疑惑的说道:"哦?不知是何事,另您如此烦心,可否与在下说上一说。" 水东来一声长叹,便是沉声道:"这位小哥有所不知,半个月前,小女一人孤身进山打猎,不知为何却是至今未归。" 说完,还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随后,继续低声说道:"之后,我召集村民进山,找了七天七夜,都未曾找到小女身影。 照这样发展下去,小女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唉……" 寒玄衣见此,却是呵呵一笑:"非也,非也,我观大叔子女宫之上一道霞光隐现,似有一飞冲天,梧桐栖凰之态。 想来令千金日后成就,定是非比寻常,怎会如您所说的凶多吉少!" "咔嚓!"水东来手中茶杯应声碎裂。 而就在此时,一阵歌声悠悠传来。 倾杯夜宿醉笑饮醉眸间, 星辰孤影琴瑟流年, 浮华黄粱客,五更琉璃弦, 青衫点点,袖舞指芊芊, 月色彷徨,血隐阑珊, 呢喃齿语微含, 方见朱砂眉间一点, 红颜现,寒光半敛, 咫尺间,望断红尘三生缘, 惊浊酒三钱,怎梦得佳人初见, 蹒跚处,又语书中自在言, 寒鸦啼星衍,闻听过耳落尘喧, 姑娘可信这缘深缘浅, 举步待卿前,梅花遮扇染云烟, 鸡鸣处,独留一纸折信笺, 笑语动青鸾,佳人姓付字婵娟, 此去提剑,怒马红颜, 何人解我心宽? 原是江湖温酒一盏 惹得这恩怨纠缠 马蹄践,一叶飘零笑姻缘, 提壶心自饮,寻得梦语三千, 回首间,几分诧异暗心旋, 笑语步同肩,刀光剑影血犹寒, 此去,洗尽浮华书半卷, 竹笛镇黄泉,三生三世艳杀莲。 寒玄衣顿时眸光一凝,随即,转头看向厨房之处。 第119章 来的也太巧了吧 因为水含烟家,属于典型的猎户人家,因此房屋布局比较简易。 而厨房,其实就是将左侧耳房,用墙隔离开来,将其一分而二。 只不过耳房便大,厨房偏小,想来这间偏小的耳房,定是水含烟的闺房无疑了。 而此刻,那厨房之中,正悠悠响起的歌声,同时吸阴了寒玄衣,与水东来的注意。 只不过,不待寒玄衣起身,他便看到,原本与母亲,一同进入厨房的水含烟,突然倒飞了出来。 寒玄衣抬手轻挥,一道青芒闪出,将水含烟缓缓接住。 这一切,水东来自然是看不见,他只是有些好奇,平日里,因为女儿还未归来。 而愁肠百转的妻子,今日里,怎会唱起歌来,并且那声音还颇显怪异。 而正当寒玄衣与水东来起身之际,厨房的门却被水含烟的母亲打开。 随即,她神色复杂的,望着水含烟魂魄所在之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含烟娘,你这是怎么了?" 水东来看着如此怪异的妻子,慌忙出声说道。 而水含烟则是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母亲",更确切的说,是看着母亲身上的那只鬼。 "含烟娘?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样称呼于她!你找死!" 水含烟的母亲,突然面色巨变,一脸狰狞的看着水东来。 同时,伸出手来一爪抓向了,这个一脸憨厚的男人。 只不过,在她将要碰到水东来胸膛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拦了下来。 寒玄衣一边伸手,稳住水东来后仰的身形,一边面色古怪的,看着面前的妇人。 不禁心中暗叹,自己今日,来的还真是巧了,刚一落座,便遇到了眼前这一幕。 而水含烟却是一脸凝重的看着母亲,随后将目光落在他寒玄衣身上。 "公子,我娘亲她……" 与此同时,被寒玄衣一招惊退的,水含烟的母亲,则是,一声怒吼:"你是何人?何故阻我?" 寒玄衣望向水东来与水含烟道:"莫要上前,她已经被凶魂附体!" 随后,便是看着面前一脸狰狞之人,冷冷说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你不入酆都鬼域,偏偏要附身在她身上?" "我沉睡了二十年,今日才将她寻到,没想到,她竟然已嫁为人妇,她定然是被人胁迫,所以,他该死!" "凶魂"一边指着水东来,一边语气森然的说道,同时眼中还不时闪过一抹痛色。 正当寒玄衣不明所以之时,身旁的水东来,却是神色一凝,随即,自言自语道:"沉声了二十年?你……你是云天兄?" 原本,一脸狰狞的"凶魂",却是突然身躯一颤,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怎么会知晓我的名字?" 而寒玄衣与水含烟,下意识的对望一眼之后,却是同时选择了静默。 寒玄衣不禁一阵腹诽:"看这情形,附在水含烟母亲身上的凶魂,难道还是熟人不成?" 只见水东来一步向前,有些激动的道:"云天兄,真的是你?" "我问你,怎会知晓我的名字?" 水东来望着被凶魂附体的妻子,眼中闪过一抹追忆,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不仅知道云天兄的名字,还知晓你与婵娟,当年一同经历的所有事情。 而且,云天兄的坟墓,还是在下亲手所建,就连墓碑都是我亲手所刻!" "你……你就是水东来?" "不错,云天兄,在下正是水东来!" 原本一脸狰狞的"柳云天",看着面前的水东来,突然一声长叹,随后,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只不过,那笑声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一股浓浓的不舍。 没想到,自己被那鬼王阴无邪,生生困在自己尸骸之内,被迫沉睡了二十年。 今日一朝解困,本想着能与昔年红颜重逢,不曾想,重逢则已,却要面临,眼下这种局面, 可是,当自己面对,眼前这个名叫水东来的男人之时,纵使有万般无奈,也只能暗压心底。 因为,当自己于昨夜,醒来脱困之际,便注意到,自己坟前墓碑之上,刻有:"立碑人,水东来",几个大字。 念及于此,柳云天终是一声苦笑,随后,向着水东来深居一躬: "云天在此谢过东来兄,敛尸、立碑、修坟之恩,请恕云天方才不敬之罪。" 随即,便是话风一转,缓声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婵娟的,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否与我说说,自我死后这些年,具体都发生了什么吗? 寒玄衣见此,便是重新落座,自顾自的喝起茶来,显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情形。 水含烟亦是眸光一转,轻轻飘身至寒玄衣旁,静静的倾听了起来,聪明如她,自然也发现了此中蹊跷。 而水东来听到"柳云天"所言,纵使心中再不相信鬼神之说,也不得不认清事实。 "云天兄有所不知,二十年前我于上山打猎途中,偶遇了重伤之中的婵娟。 而当时,她的身后正背着,已经失去了气息的你,而当我遇到她时,她也失去了仅有的一丝力气,缓缓的昏死了过去。 当我将她背回家中之后,才发现,她身上多处重伤,甚至,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而当时,她的口中,一直呼唤着云天二字,我便断定,这可能便是,当时被她拼死背着的你的名字。 因为当时正值盛夏之际,无奈之下,我便只能未经婵娟许可,便将你的尸首,予以埋葬,后来……" "后来,等到婵娟醒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再后来,她便与我说起了,你们之间的经历。 说她因江湖恩怨,全家惨遭灭门,后来是你为了她,不惜孤身犯险,助她手仞愁人。 不曾想,却也因此深陷重围,最后,甚至为此生生丧命,后来,她还为此寻死了三次,幸好都被我及时,并且救了下来。" "柳云天"听到此处,却是神情悲痛:"她……你们……结婚了?" 水东来闻言,却是慨然一叹,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柳云天"见此再不多言,只是缓缓的向着耳房之内走去,背影尽显落寞。 "柳云天"看着镜中,付婵娟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久久不语。 待她再次出现在,寒玄衣与水东来面前之时,已然变得无悲无喜。 随后,深深看了一眼水含烟之后,便是对着水东来说道:"她年轻时,命苦的很,你要好好待她,莫要再让她受了委屈。" 言罢,便见柳云天瞬间周身阴气大盛,顷刻间,向着水含烟体内涌去。 第120章 镇尸八荒旗 寒玄衣眼见柳云天的魂魄,一点点消散,心中不免一声长叹。 他知道柳云天最后,是自爆了自己的阴魂本源,并且,将自己全部的阴魂之力,悉数注入了水含烟体内。 而身旁的水东来,却是当先一步跨出,将已经昏迷的妻子,稳稳的拦腰抱住。 随后,低头拭去付婵娟眼角处的泪珠,向着寒玄衣点头致歉后,抱着她进入了自己房中。 寒玄衣看着如梦初醒的水含烟,不由得有些惊奇,因为他发现,现在的水含烟,虚幻的身躯,竟然变得愈发凝实起来。 只是按理说,她现在并非身死之魂,怎么会如一般阴魂一样,可以随意吞噬阴魂之力。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宝器不成?"寒玄衣不禁暗暗想到。 其实,有一个问题,寒玄衣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那就是鬼王阴无邪。 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将水含烟制造成濒死状态,从而将她魂魄,逼离身躯。 而且,不惜用秘法,封印篡改了水含烟的记忆,难道就是为了吸收她的阴魂之力?那有何必如此繁琐。 还是说,水含烟的身体,对他而言,另有用途,而且还意义重大。 "公子,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被殷无邪藏在什么地方了!" 突然,水含烟一声轻呼,看着寒玄衣,有些激动的说道。 "哦?此话当真?" 寒玄衣有些疑惑的问道,要知道昨晚,他与水含烟,可是将殷无邪坟墓附近,可能藏匿身躯的地方,都一一搜遍了。 水含烟微一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自己父亲已经重新走了出来。 只见,水东来脚下动作突然一顿,有些疑惑的看向寒玄衣身旁。 他总觉得寒玄衣眼前站着一个人,可是自己偏偏又看不到。 寒玄衣微一颔首,率先开口道:"这位大叔,晚辈突然有一些急事需要处理,便不打扰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不待水东来反应,便是转身离去,水东来刚要出声挽留,却被寒玄衣猛然说出的一句话,惊的愣在了原地。 "不出三日,令千金自当平安归来,大叔安心静待即可。" 一个时辰后,寒玄衣在水含烟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处孤坟前。 这座孤坟虽然不是精心建造的,但是坟周围,竟然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由此可见,这座孤坟定然有人经常前来打理,并且予以祭拜。 而当寒玄衣,看清墓碑之上所刻的字时,却是不由心中一凝。 只见,那墓碑之上赫然刻着,柳云天之墓几个大字,上面还写有,立碑人:水东来几个小篆。 寒玄衣不禁感叹,还真是有缘分啊! "你确定,你的身体,在这坟内?"寒玄衣饶有兴趣的说道。 水含烟回想起,柳云天消失之前,对自己所说的话,看着寒玄衣,肯定的点点头。 紧接着,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只是……只是,我貌似感知不到自己身体的气息。" 对此,寒玄衣倒是并不意外,想来,水含烟之所以,感知不到自己身体的气息。 定时因为,阴无邪在此处,布置了什么,可以隔绝气息的阵法。 "莫急,待我探上一番。" 说完,便见他眸光一凝,瞬间变成金红之色,正是吸收了佛骨舍利之后,衍生出来的:破障瞳。 这破障瞳与一般意义上的阴阳眼有所不同,因为他不止可以勘破邪魅本体。 还可以,破去一切幻术,从而使自己,不被幻术所迷惑。 此刻,双目金红的寒玄衣,再次看向眼前的坟墓时,眼前,却出现了另外一番景象。 只见,此刻的坟墓之中,正静静的躺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 这女子样貌与水含烟如出一辙,只不过她此刻的脸色,却呈现铁青之色。 而其身旁,插着的八支颜色各异的小旗,却引起寒玄衣的注意。 "镇尸八荒旗!"寒玄衣瞬间脱口而出。 没想到这鬼王阴无邪,还真舍得下血本,据他脑海之中闪过的信息所知。 这镇尸八荒旗,威力极其强横,是一切阴尸的克星,同时,对阴魂厉鬼亦有极强的威慑。 可于无形之中,削弱阴魂之力,是一些炼尸拘魂的修士,相互争夺的法器。 而且,据说这镇尸八荒旗,炼制起来,极其不易,需以子母血做引,也就是孕妇的心头血做引,浸泡久久八十一天。 在以一百零一个童子的阴魂之力,温养七七四十九天,后经诸多繁琐步骤,才能炼制成功。 其炼制过程,极其阴邪与艰难,这也意味着,每一面镇尸旗都异常难得。 而阴无邪竟然会用镇尸八荒旗,用来镇压水含烟的身体。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竟然要以活人炼尸,而且,看水含烟此刻铁青的面颊。 不难看出,男镇尸八荒旗之上的阴邪之气,正在一点点侵蚀着她的身体。 一旦她整个身躯,都变成铁青之色,那么,也就说明,阴无邪炼尸成功。 而如果让阴无邪在水含烟生辰之际,将她自身的阴魂本源吞噬殆尽。 强行将属于水含烟的生辰八字,烙印在自己体内,他就在无形之中,成为了第二个水含烟。 那么,以后被阴无邪炼制成活尸的水含烟,一旦吞噬阴魂。 这些阴魂之力,便会反哺到阴无邪身上,其手段却是极其卑劣与恶毒。 至此,他也明白了,为何水含烟明明没有死,她的魂魄,便可以吞噬属于柳云天的阴魂之力。 将一切状况分析透彻的寒玄衣,自是不敢再做耽搁。 眼看坟墓之中的水含烟,脸上铁青之色越来越浓郁。 他便顾不得其他,当下手持栖凰刀,一刀劈下,随着一声龙吟响起,龙凰虚影骤然现身。 顷刻间,挥舞着翅膀,向着柳云天的坟墓,猛烈撞击而去。 就这样,寒玄衣一连劈出了一十八道凛冽刀芒,方才将眼前坟墓劈开。 镇尸八荒旗散发出来的黑气,也在寒玄衣一连九道刀芒之下,终于消散而开,最后,终于露出了,被黑雾笼罩在内的水含烟的身体。 水含烟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身体,一时间,激动不已,正要俯身观看之际,却是异变凸起。 "小心!" 寒玄衣一声爆喝,一掌拍出,将水含烟的魂魄拍向一旁。 随后,一脸凝重的看向,此刻坟墓之中,已经睁开双眸,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的那道身影。 第121章 恶念重生 水含烟望着此刻,由坟墓之中,缓缓起身的那道身影,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求助一般的,望向自己身旁,一脸凝重的寒玄衣。 殊不知,此刻的寒玄衣,看着眼前的这道身影,也是不禁一阵头疼。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眼前这种状况。 万万没想到,这镇邪八荒旗之中的阴邪之气,竟然如此浓郁。 以至于,在侵染水含烟身体的同时,也侵染着她的神志乃至心灵。 从而激发了,一息尚存的水含烟,心中仅有的一丝恶念。 随后,她的身体,竟然被这一丝恶念所操控,因此,衍生出来了,此刻,邪气凛然的水含烟。 "咯咯,公子为何如此狠心,就不怕一时失手,伤了含烟?" 由坟墓之中,走出的水含烟,一脸媚笑的看着面前的寒玄衣道。 边说还不断摇晃着自己的腰肢,眼神迷离的看着寒玄衣。 她身材本就凹凸有致,再配合着那一脸含春媚笑,一时间,竟是说不出的勾魂。 寒玄衣见了,不由得一阵轻咳,不为别的,只因水含烟的魂魄,正在一旁面色羞红的看着这一幕。 那感觉怎么说呢,反正就是颇为怪异就是了,以至于,自己不得不,略微错开眼神。 "你,你是何人,怎……怎么会在我的身体之中!" 终于,还未等寒玄衣接话,一旁面色羞红的水含烟魂魄,便是语气羞怒的说道。 "咯咯,我是谁?我就是你啊!" "你……你胡说!我明明就在此处,你怎么可能是我?" 说完,还难掩心中羞愤之下,一掌拍向了面前的自己,只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 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拍出的一掌,打在自己身体之上时,竟然好像打在了棉花之上一样。 而占据自己身体之人,正一脸鄙夷的看着己,眼神之中尽是笑意。 眼看一击未果,水含烟的魂魄却是越发羞怒,只是蓦然转头看向了寒玄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说的没有错,其实她就是你,或者说,她是你的一丝恶念。 也就是说,你的身体,正被你自己的负面情绪所操控,当然,关于你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寒玄衣沉吟片刻后,看着望着自己的水含烟的魂魄说道。 同时心中也不禁嘀咕道:"为何水含烟的阴暗面,言谈举止如此,嗯,风情万种,难道……她属于内媚型不成?" 须知,这眼前的水含烟,此刻,虽然是被自己的恶念控制着。 但是这也说明,水含烟平日里,或者说是,潜意识当中,肯定会有这样的一面。 只不过平时,被自己的理智压制着,无法释放出来罢了。 同时,面对眼前这种情况,自己也暗自叫起苦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为好。 若说这水含烟的身体,被阴魂厉鬼附体,自己定然有办法,将其逼离她的体内,甚至予以镇压。 可是,面前的水含烟,除了性格心性转变,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因为,她此刻并没有动用,自己体内的阴魂之力,而且就算动用了。 寒玄衣一时之下,也无法保证,将她的恶念趋离她的体内。 而水含烟的魂魄,见寒玄衣如此一说,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什么?那她……我……我……"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语无伦次的如此说道,脸上竟然瞬间变得一片嫣红。 苦思破局之法的寒玄衣,看着脸色潮红的水含烟,突然间,感到有些诧异。 只是,这时,被恶念控制身体的水含烟,突然娇笑道:"咯咯,怎么你不相信,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们的诸多隐秘?" 说完还一脸妩媚的看向寒玄衣,眉目含春的轻声道:"咯咯,公子,你想不想听听?" "咳~这个……不太好吧……" "不许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只不过寒玄衣略显尴尬,而水含烟的魂魄,却是暴怒不已。 可是两者皆没有,使得面前的水含烟停下来,只见她眼神流转间,便是轻启朱唇。 声音充满魅惑的说道:"去年生辰当晚,你自己于房中……" 说道此处,水含烟的魂魄,便是突然脸色潮红,随即,蹲在地下腌面哭了起来…… 寒玄衣看着面前,突然不说话的水含烟,突然嘴角含笑道:"哦?于房中怎样?" "咯咯,没想到公子竟然这样坏~,不如你猜一猜如何?如果猜对了,我今晚便跟你走。" 嘴上虽然这样说,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如果不是忌惮,寒玄衣手中的栖凰刀,恐怕自己现在早已经将其毙于掌下了。 而她发现,面前这个看似认真,听着自己说话的男人,却在无形之中,有意无意的封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而就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体中,温养的那股力量,仿佛就要破体而出,而心中杀意也随之愈发浓郁。 寒玄衣笑意深沉的看着,面前妩媚到了极致的水含烟。 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掌向着她的眉心拍去,与此同时,隐于手心正中的佛门卍字符,轰然闪现。 水含烟瞬间爆退,却是被其身后,突然出现的龙凰虚影硬生生的逼停下来。 寒玄衣顿时一声爆喝,随后,一口舌尖精血喷向自己手心。 只见在自己手掌被鲜血浸染过后,寒玄衣于刹那间,再次一掌劈向前方。 "佛家卍字,清心养魄,追寻稚子,还本归元!" 话音刚落,便见到寒玄衣手掌之中,刹那间,出现九个佛门卍字符。 这九个闪着金光的卍字符,瞬间于水含烟的身体,笼罩起来。 并在水含烟的一声惨叫声之中,尽数隐没在了她的体内。 寒玄衣闻声望去,只见这九个符文,以极快的速度,将水含烟体内,一缕极其浓郁的黑气。 合理压缩至,水含烟眉心正中,最后九个符文归于一处,将这缕黑气,暂时镇压了起来。 而水含烟也因此,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寒玄衣一步向前,将其拦腰抱住。 而一旁,原本蹲在地上哭泣的,水含烟的魂魄,见此一幕,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还不入体,更待何时!" 寒玄衣一声爆喝,刹那间。响彻荒丘。 第122章 含烟转醒 昏迷之中的水含烟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里的自己变成了一个,手染鲜血的恶魔。 因为梦里的自己,不再心存善念,不再心怀慈悲,同时也不再带有,一分一毫的感情。 她清晰的记得,梦里的自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利器刺向了,沉睡之中的父母。 随后,更屠戮了整个村的村民,至此,自己从小生长的小山村,生灵涂炭,鸡犬不留。 而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没错,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当她看着满地鲜血,与七零八落的尸体,仰天大笑之时。 突然被天空之中,出现的一只手掌,拍倒在地,随即,她便看到。 一个闪着金光的,佛家卍字符,猛然向着自己压来,直到缓缓隐入了自己眉心。 "不~!" 转醒过后的水含烟,一脸惊异的望着,此刻,正按在自己额头之上的手掌。 待看清眼前状况之时,不禁俏脸一红,只见寒玄衣,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而在其眼眸深处,一抹凝重一闪而逝。 "公子,你……"。 水含烟下意识的,向后一仰头,躲开了寒玄衣,贴在自己额头之上的手掌。 寒玄衣见她醒来,不禁一声轻叹,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 也只能暂时压制住,水含烟的状态恶化,而无法将其彻底根除。 "你现在虽然,魂归本体,可是因为在你魂魄离体的这段时间,身体已经因为镇尸八荒旗的缘故。 致使你的身体,无形之中被阴魂之力侵染,从而激发了你你本身恶念。 因此,短期之内,恐怕,你随时有可能,被恶念操控,所以,你一定要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其趁虚而入。" 寒玄衣看着悠悠转醒的水含烟,终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所在。 而水含烟听到寒玄衣如此一说,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方才做的那个恶梦,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 难道,那就是被恶念操控后的自己,所做出来的事情吗? 念及于此,她忍不住一阵后怕,生怕有一天,自己梦境成真,那可如何是好。 "公子,可有什么办法,求您帮帮含烟可好?" 别无他法的水含烟,只能将目光再次投向身前的寒玄衣,希望他能够帮帮自己。 虽然她也不知道,寒玄衣是否有办法,开始现在自己真的已经别无选择。 寒玄衣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无助的女子,也是变得有些为难起来。 到不是自己,不愿意对她伸以援手,而是因为她的情况,实在有些太过特殊。 自己之所以,无法借助佛骨舍利之力,将其恶念彻底清除。 全因她的恶念并非心魔,而是真真正正的另一个自己,且已然形成了自主意识,与她的身体完美融合。 如果非要说的透彻一些,那就是,恶念操控的水含烟,就是她的第二人格。 也就是自己记忆中,所谓的人格分裂,所以被恶念操控的水含烟。 不仅仅只有噬血杀意,还具有独立于第一人格之外的喜怒哀乐。 所以,处理起来相当麻烦,一旦处理不慎,就有可能伤及水含烟的神志,使她变成痴傻之人。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隐患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水含烟急忙追问道。 寒玄衣深深看了一眼她后,沉声说道:"只不过,以你现在这种,极其不稳定的状况,恐怕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 水含烟顿时静默不语,她自然明白了,寒玄衣的意思。 说来也是,以自己目前这种状况,万一什么时候,被恶念操控。 那么,毫无防备的父母……她不敢再想下去,因为,那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沉默半晌之后,水含烟强行稳定住心神,看着寒玄衣说道:"公子,含烟会不会真的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呵,放心吧,不会的,不过恐怕需要些时日。" 寒玄衣笑道,同时,一道身影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暗道:"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卖我这个人情?" 见寒玄衣说的颇为轻松,水含烟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片刻后,终于稳定下来的她,在寒玄衣的帮助之下,将柳云天的骸骨,重新安葬。 并且,在他的坟前跪倒,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她虽然不知道。 这个叫做柳云天的男人,当年与自己娘亲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对他的一片感激,如果不是这个男人。 在他魂飞魄散之际,将一身阴魂之力,心甘情愿的赠予给自己,以此,增强了她的阴魂之力。 恐怕,自己就无法,在最后关头,完成魂归本体的操作。 因为,当时被自身恶念,操控后的身体,已经开始排斥自己的魂魄。 片刻后,寒玄衣与水含烟一番约定过后,便是暂时分开,随后,分别向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寒玄衣自是回到了,自己暂时安身的那个山洞,感到腹中饥饿的他,神色一转,便是转身离去。 一盏茶后,他便拎着一只野兔与两只野鸡,重新返回。 随后,便是轻车熟路的清理了起来,等到他将山鸡野兔烤好之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眼看着,被自己烤的外焦里嫩的山鸡,寒玄衣不禁一阵苦笑。 没想到,这种场面真的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曾几何时。 这种鲜衣怒马,琴剑江湖,纵情山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生活,不正是自己所向往的吗? 只是,现在真的身在江湖,自己才知道,原来书中所谓的侠肝义胆,快意恩仇,终究只是向往罢了。 时至今日,自己才发现,无论身处何方,如果自身不够强大,那么,一切美好的向往,都注定成为空谈。 就像水含烟一样,她也想常伴父母身边,安安稳稳的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是,实力羸弱的她,现在又有什么权利去选择? 第123章 义兄义妹 翌日清晨 当寒玄衣再次见到水含烟时,发现她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装扮。 直到此刻,寒玄衣才发现,这个性格看似温婉的女子,面容之上,却是隐有几分英气。 而她腰间佩戴的一柄常见,无形之中,为她增添了一抹,略显凌厉的气息。 一眼望去,还真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侠义之气。 "都安排妥当了?"寒玄衣轻声问道。 "嗯,多谢公子相助。"水含烟看着自己面前,一脸沧桑的寒玄衣,由衷的感谢道。 如果不是寒玄衣,帮助自己想了一个,看似万全的理由。 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安抚父母,从而从容离去。 "呵呵,不必客气,其实,除了你那神秘至极的师尊,是我杜撰而出,其余的,也并不是诓骗于你父母。" 寒玄衣眼含深意的说道,同时也不得不惊叹于水含烟的资质。 水含烟闻言,顿时有些不解,随即,有些疑惑的道:"公子的意思是说,含烟真的根骨绝佳,天生适合修炼术法?" 寒玄衣微一颔首,缓声说道:"如果给你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你是否愿意,放弃你现在平淡的生活,而选择做一名修士?" 虽然是在询问,可是寒玄衣非常清楚,如果水含烟,想要彻底摆脱,恶念控体的隐患,则必然摆脱不了成为一名修士的命运。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水含烟在听到自己这个问题后,竟然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案。 "公子,含烟愿意成为一名修士!" "哦?难道平淡一些不好吗?"寒玄衣饶有兴趣的说道。 水含烟目光灼灼的看着寒玄衣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平淡固然好。 可是含烟更加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多一些色彩,也更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寒玄衣看着一脸憧憬的水含烟,沉声说道:"就算这条路上,充满凶险也不怕吗?" 水含烟神情一凝,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含烟不怕!" "哈哈,好,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选一个好师傅,定然不会让你这一身根骨所埋没。" 与此同时,季红珊的身影,在他眼前一闪过,想来,如果她能亲自教导水含烟的话,定然能使其进展神速吧。 其实,并不是他不愿亲自教导水含烟,只是自己所知的修炼术法,适合女人的实在少知又少。 水含烟一听,顿时愁容尽去,瞬间变得有些喜不自禁起来,就连自己身上的隐患,也被她刹那间抛之脑后。 等到寒玄衣与水含烟,重新出现在风凌镇中之时,已经时至中午。 只不过,寒玄衣并没有优先选择去吃饭,而是当先进入了一家客栈之内。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现在必须先洗个澡再说,近日来他一直忙于,吸收佛骨舍利。 以至于,现在虽然算不上蓬头垢面,但是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一脸沧桑不说,还略显邋遢。 客栈之内 此刻,泡在水里的寒玄衣,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着胸口上。 已经消失无形的,葬魄剑暗伤印记,不禁一阵感慨。 没想到,自己历经几个月,才将葬魄剑的隐患完全解除,却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再次被心魔一事所饶。 若不是最后,得老和尚赠予佛骨舍利,恐怕,自己现在还为了,布置九鬼镇魂局,而忙的焦头烂额呢吧。 目前,【乘龙御凤诀】已然修炼到第八层,之前因为心魔一事,无法随意施展,现在看来应该可以全力施为了。 【破障瞳】、【栖凰刀斩】【龙凰虚影】、【魂龙衍灵】加之【修罗厌世】。 想来,这些足以使自己,在面对一些强敌之际应付自如。 而现在既然,心魔暂时得以压制,那么,想来自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半个时辰之后,洗漱完毕的寒玄衣,将一脸胡茬刮去之后,终于露出了真实样貌。 重新换了一身衣衫的他,穿戴整齐之后,这才敲响了水含烟的房门。 "吱嘎!" 须臾间,开门声响起,同样洗漱一番的水含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水含烟看着自己眼前,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男子,不由得一愣。 "公……公子?" 待到再三确认之后,她才有些,不太确定的,对着寒玄衣说道。 实际上,这也确实不能怪她,实在是现在的寒玄衣,与之前,确实有所区别。 尤其是刮了胡子之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样,最直接的区别,就是起码年轻了好几岁。 如果说,自己之前称呼寒玄衣一声公子,是因为对他的尊敬。 那么现在,则是因为寒玄衣的装扮,确实像极了,一个富家公子哥。 "怎么?不认识了?"寒玄衣看着水含烟的表情,打趣道。 "没……没,只是……只是没想到公子竟然如此年轻。"水含烟慌忙出声解释道。 寒玄衣见此,也不多言,而是轻声一笑:"别老公子公子的叫了,我叫寒玄衣,叫我名字即可。" 水含烟闻听,却是连连摆手,忙道:"含烟不敢,公子对我恩同再造,怎可对公子如此不敬!" 寒玄衣见她执意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笑道:"这样吧,我看你年龄也不大,如果不介意,你不妨喊我一声大哥。" "大哥?"水含烟有些意外的说道。 "哈哈对啊,以后你就是我寒玄衣的义妹了,你看可好。" 其实,寒玄衣并不是有意,与她拉进关系,他只是无意间发现。 水含烟在他面前,总是无意之中,流露出一抹卑微之态。 所以,这才让水含烟,改变她对自己的称呼,以此来消除,她骨子里,潜意识当中的那抹卑微。 其实寒玄衣猜的没有错,出身平凡的水含烟,确实骨子里,无形之中潜藏着一抹卑微之态,虽然,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听到寒玄衣如此肯定的话语,水含烟情不自禁的展颜一笑。 "含烟一切听从公子……义兄安排。" 说完还将寒玄衣,由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番,似乎此刻,她才有勇气直视自己面前这个男人。 第124章 鬼医宗巨变 入夜,焚香城 此刻,位于大燕王朝,焚香城西北方的,一处崇山峻岭之中。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正在鬼医宗之内响起,刹那间,山林之中倦鸟齐飞。 而鬼医宗山门之内,一个抱着狗的白发女子,正趟着地上,已经没过脚脖的鲜血,一步步缓缓向前走去。 直到,步入大厅之后,方才停下脚步,并且将怀中的胖狗,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汪汪汪~" 那长的好像一个肉球一样的狗子,瞬间,冲着大厅之内,一个三缕黑髯的男子,示威一般的狂吠不止。 "臭皮蛋,安静些" 一直静默的白发女子,突然轻轻说道,与此同时,将腰间的修罗刃,重新拔了出来。 只见端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看着面前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女儿。 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痛惜,可随后,便被冲天怒意所取代,随即,怒声道: "你这又是何必,难道你要自毁根基不成?你可知道,你所杀的这些人。 都是鬼医宗的骨干,如果被你爷爷知道了,定然不会轻易绕过你的!" "爷爷?哈哈哈,什么爷爷?当我得知娘亲身死的那一刻,我在鬼医宗已经没有亲人了。 不仅如此,我还立誓定然要手仞仇人,誓灭鬼医宗,包括你!我的好父亲! 没错,这个长着三缕黑髯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鬼医宗当代宗主:连战天。 当然他还有一层,为世人所孰知的身份,那便是鬼医宗圣女连翘的父亲。 连战天看着面前,双眸青红的连翘,下意识的错开了他的目光。 随即重重的一声长叹,然后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你因为你娘亲的遭遇,一直怨恨于我,更知道你因为我, 没有出面保护于你,与我心生间隙,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想要向前走上几步,可是当他看到,连翘那一双,冰冷的眸子时,却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随后,便是站在原地,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可知这些年来,表面风光的鬼医宗,明里暗里,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危机? 在这江湖之中,我们也想,一直坚持鬼医宗创建之时,悬壶济世,不忘初心的立宗之本。 可是,你又怎知道,这江湖背后的,人心叵测与尔虞我诈,若不是有老祖坐镇山门。 恐怕,今日之鬼医宗,早就被一些觊觎鬼医宗,诸多丹药的势力,联手剿灭了。 如果鬼医宗真的被人所灭,你认为我们一人,下场又会如何? 所以,深知老祖寿元将近,而你又是唯一一个,可以助老祖破局,甚至,更进一步的人。 为父纵使万般不舍,为了宗门安慰,也不得不忍痛割爱,这是我的职责,也是你的宿命。 至于你母亲,她如果肯听我的话,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可知道,我见她死后那凄惨模样,我有多痛心,我知道她定然是在惩罚我。 她恨我软弱无能,她恨我不能保护于你,可是她可知道。 我除了是她的丈夫,你的父亲外,我更是鬼医宗的宗主。 我的儿女情长与妇人之仁,只能为鬼医宗带来灭顶之灾,这些,你看都明白?" 当连战天将这一切,一口气说完之际,已是双眸微红,可是,却强忍着没有掉一滴眼泪。 与其说,他这一番话语,是说与自己女儿听,不如说,他是说给自己听。 因为,这些话他已经压在心底多年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始终觉得。 自己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死死压着,令自己无时无刻,不被一股憋闷之感所束缚。 直到此刻,他才觉得,说出这番话后,自己竟然舒畅了不少。 可是不曾想,连翘闻言,却是神色如常,仿佛连战天所说的事情,跟自己毫无关系。 只是她望向自己父亲的眼神,却是愈发冰冷,乃至,逐渐狰狞可怖起来。 连翘充满讥讽的瞟了一眼连战天,冷声说道: "说完了?不得不说你的借口,真的很冠冕堂皇,的确,我承认。 于鬼医宗而言,你可能是个,忍辱负重,懂得审时度势,当机立断的好宗主。 但是,你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无论怎样,你都改变不了。 我母亲是因为你的懦弱,才被囚禁起来的,更加改变不了,你亲手将她拘禁起来的事实。" 说完这些,连翘终是失去耐心,与其说她在这里聆听连战天的解释。 不如说,她是在恢复自己的实力,因为刚刚一路杀来,频繁施展秘术的她。 此刻,已经有些外强中干的趋势,好在临别之际,那个令人生厌之人。 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自己一身暗伤,全部予以修复,否则,自己现在恐怕就要体力不支了。 她原本想着,以自己今时今日的修为,整个鬼医宗,恐怕只有自己的爷爷,能对她造成伤害。 不过只要自己,动用九转虚凰之力,想来就算不能重伤与他,一心拉他赴死,应该,不在话下。 所以,便打定了主意,不求恋战,只求奇袭,速战速决之际,直接杀入主厅。 从而拼死将父亲毙于掌下之后,再拉上爷爷一同赴死,以此,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不曾想,当自己杀入鬼医宗主厅之际,一路破竹的她。 突然被,暗中冒出的一批死士,拼死拦截,这批人不仅修为不俗,而且,个个悍不畏死。 以至于,当自己将他们,彻底解决掉后,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连战天见自己无法将连翘说服,已然有些失去了内心,随即,便是沉声说道: "今日你所作所为,为父可以不予追究,如果这些人的死,能够抵消你心中的怨恨。 那么,他们也算死得其所,可是,如果你在继续胡闹下去,休怪为父心狠手辣。" "哦?这就装不下去了吗?哈哈,果然还是虚伪至极,真不知道,娘亲当年,怎么会选择你?" 连翘闻言,冷声说道,同时眼眸深处,一抹厉色迸射而出。 第125章 恐怖如斯 此刻,鬼医宗大殿之,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鬼医宗门下弟子,而当先几人,更是鬼医宗坐镇各处的宗门长老。 只不过这些人,对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却无一人赶上前。 倒不是这些人,忌惮于连翘的实力,而是,方才鬼医宗宗主连战天。 已然下了死令,那就是,任何胆敢踏入大殿者,宗归处置。 而大殿之上的连战天,看着面前身上杀机越发浓郁的连翘,脸色也慢慢的陈了下来。 随即,连战天便是强压心头怒火,沉声说道: "翘儿,你莫要再执迷不悟,如今,你既然说,已经将天阴绝脉彻底治愈。 何不放下心中芥蒂,重归宗门,助为父将鬼医宗发扬光大,也好告慰你娘亲在天之灵。" 原本杀机浓郁的连翘,在听到连战天最后一句话之时,却是瞬间怒吼道: "既然想告慰娘亲在天之灵,带着你的虚伪,去向我娘亲赔罪吧!" 说完,便见他周身光芒瞬间大盛,随之一声声凤鸣骤然响起。 与此同时,九只青红色的凤凰虚影,由连翘身后猛然现身。 连战天见此一幕,却是突然一声惊呼:"九转虚凰!你竟然觉醒了虚凰之力!" 随即,不顾那向自己快速袭来的九只虚凰,顿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鬼医宗兴盛有望矣!" 连翘见到九只虚凰,马上要将连战天包围其中,原本狰狞可怖的眼神,瞬间出现了一丝恍惚。 不过紧接着,眼前便闪过了自己娘亲的身影,随后,这一丝恍惚,便迅速被狰狞所取代。 而连战天不知为何,却是根本未做抵抗,就那么任由九只虚凰,将自己吞噬其中。 连翘见此,仿佛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瞬间跌坐在地。 不曾想,就在这时,一声巨响轰然传来,随即一道极其苍老的身影,刹那间,飙射而来。 "混账,安敢如此大逆不道! 随后连翘便见到,一身黑袍的老者,对着九只虚凰大手一挥。 "吼~" 狰狞咆哮之声,顷刻间,响彻整个鬼医宗,而大殿之外,在此静候的鬼医宗弟子。 修为低一些,在听到这狰狞咆哮之后,有的甚至当场口鼻流血,然后就那样昏死了过去。 而连翘却是强行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眼前,此刻,正与九只虚凰,缠斗一处的四只厉鬼。 原本狰狞可怖的眼神之中,瞬间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只见原本在数量上,占据上风的九只虚凰,渐渐被那四只厉鬼,身上弥漫开来的冲天怨气所压制。 而当他看清来人的具体面貌之时,却是忍不住浑身一颤。 因为,这黑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不曾现身的鬼医宗上任宗主,也就是自己的爷爷连闻道。 而她之所以震惊,是因为他面前的连闻道,此时的脸上,布满了一层极其浓郁的死气。 而那面容与之前相比,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十岁,而一双眼睛中,此刻,却是布满阴邪。 若不是他的声音,对于自己来说太过熟悉,恐怕她都不敢确定,这个老者就是自己的爷爷。 随着一声声嘶吼再次响起,围攻自己父亲的九只虚凰,终是不敌四只厉鬼。 一声声哀鸣过后,瞬间消失无形,没想到,连闻道一招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而四只厉鬼,却是撇下已经陷入昏迷的连战天,转而围绕着一身黑袍的连闻道,不断的嘶吼起来。 可连闻道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脸上表情丝毫未变。 随即,在连翘不可置信的神情中,瞬间将舌尖咬破,一口舌尖精血猛然喷出。 最后,在他身前凝聚成四滴血珠之后,便是向着不断嘶吼的,四只厉鬼口中射去。 说来也怪,刚刚还嘶吼不停的四只厉鬼,突然之间静默了下来。 而后,连闻道手间指诀轻掐,这四只厉鬼,便一同向他身体涌去。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已发生完毕 以至于,待连闻道将厉鬼,尽数收入体内后,连翘才反应过来。 "你……以身饲鬼,一体共生!"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连翘,仍旧无法平复自己的情绪,随即,无比震惊的说道。 而她此刻方才发现,之前被自己爷爷,以自己心头血喂养的四只阴魂。 竟然就是附身在,之前为了替自己续命,而暗地了收集。 甚至,不惜自行炼制的,金、木、火、土四具五行鬼尸之上的凶魂。 而她之所以震惊,是因为这以身饲鬼,一体共生之法,实在过于泯灭人性。 只因为,这一体共生的凶魂厉鬼,必须以自身心头血予以喂养。 并且,还要在月圆之夜,以未满百日的孩童予以献祭,以此来压制,体内凶魂的暴力情绪。 否则,体内凶魂便会失去控制,从而在极端疯狂的情况下,将一体共生之人的魂魄,肆意吞噬。 而正因为,这种邪术太过残暴,为天道所不容,每一个以身饲鬼,一体共生之人,皆会遭到反噬。 所以,如她所料不差,自己面前一身诡异气息的老人,定然已经时日无多。 只是,令自己十分不解的是,为何修为已然非常强横的连闻道,会选择这样一种,饮鸩止渴之法。 而就在连翘沉思之际,对面的连闻道,却是直接忽略了他的话语。 只见这老头,对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连战天,大手一挥之下,就是一个大嘴巴。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骤然响起,昏迷不醒的连战天,也随之蓦然转醒。 连战天下意识的一跃起身后,看到面前面色苍白,但却并无大碍的连翘,暗暗舒了一口气。 然后才摸了摸自己,已经高高肿起的脸庞,看向自己的父亲。 语气恭敬的说道:"孩儿该死,竟然打扰到父亲闭关清修!" 只不过,在说道闭关清修几字之时,低垂的眼眸深处,没理由的闪过一抹痛惜。 "混账,如此妇人之仁,怎可堪当大任,难道你想让为父一番心血,就此,付之东流不成?" 连闻道一声爆喝,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此刻一脸戒备的连翘,眼中却微带半分情感。 第126章 有人喊救命 是夜,随着一声巨响轰然传来,一道圆滚滚的身影,由鬼医宗之内狂奔而出。 随即,向着山门之外,一路嗷呜不止的疾驰而去,远远望去速度竟是奇快无比。 风凌镇客栈 房间之内,结束修炼的寒玄衣,缓缓睁开了,自己紧闭的双眸。 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不知为何,今夜他竟是隐隐感到有些心绪不宁。 这不禁令他有些诧异,须知,身为修士,心境自然非常人所比。 所以,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种状况,可是自己既然已经,感到到了心绪变化。 那就只能说明,肯定有什么足以影响,自己心境的事情将要发生。 而就在此时,自己胸前的镇魂玉,却是青芒一闪,随之振动起来。 "嗯?凶魂作祟?" 寒玄衣瞬间眸光一凛,随即,快步来至窗前,猛然抬头向着东南方向望去。 正当他要由窗前,一跃而下之际,身后却响起了轻轻的扣门声。 随后,水含烟的声音,便是由门外传来:"寒大哥,寒大哥,你睡了吗?" 寒玄衣闻言,转身来至门前,轻轻打开房门后,便看到了门外,一脸惊恐的水含烟。 寒玄衣见此,不禁眸光一凝,随后便是身形一错,将她让了房中。 "怎么了丫头,脸色为何如此你看。" "寒大哥,我……不知为何,我总能听到,有人在我耳旁,发出一声声惨叫。 而且,有人再叫救命,不停的再叫,我……我好害怕寒大哥。" 水含烟一把抓住寒玄衣的胳膊,声音急促且恐慌的说道。 随后,又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颇为不妥,边上一下松开,自己紧紧抓着寒玄衣的双手。 低下头,好像犯错了的孩子一样,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而寒玄衣听她这样一说,却是脸色微变,随后便是对着她凝眸望去。 刹那间,两道金芒陡然出现在了他的双眸之中,正是由佛骨舍利脱身而出,由其自创的,佛门术法:破障瞳。 可是,当寒玄衣将水含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 却是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这不禁令他感到有些诧异。 "奇怪,你身上并无丝毫阴邪之气?怎会有此幻听之感。" 寒玄衣一番探查过后,仍旧未曾找道,问题的关键所在,不禁越发诧异起来。 "啊~" 就在此时,自己胸前的镇魂玉,再次出现振动,随后,一声惨叫由自己耳旁响起。 "寒大哥,真的有人在喊救命,真的有人在喊!" 水含烟一声惊呼过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寒玄衣,愈发肯定的说道。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确定,这呼救声是否真实存在,那么,此刻她便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怀疑。 因为就在方才,她清晰听到了,有人呼救的声音,而且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求饶之声。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不疑有他,随后,感到镇魂玉再次出现振动的他,便是心下一动。 随后,看着面前一脸无助的水含烟,安抚道:"莫怕,你闭上眼睛,用心感知一下,你听到的声音,可是由那个方向传来的?" 水含烟抬头向着寒玄衣所指的方向望去,随后,便是按照他的指示,轻轻闭上了眼睛。 须臾间,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以及呼救声,慢慢在耳边响起。 让自己极为惊讶的是,一切果然如寒玄衣所言,在自己用心感知之下。 真的辨别出了,那声音传来的具体方向,而且不出所料,正是他所指的东南方。 而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那呼救声竟然出自两人之口,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将自己感知到的一切,全被反馈给寒玄衣后,她便下意识的,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同时不禁对他,愈发感到好奇,实在不知道,寒玄衣是怎样得知自己,听到声音的具体方向的。 由此,也愈发的对寒玄衣那镇魂人的身份,感到更加好奇起来。 殊不知,在他对面的寒玄衣,在听到她的肯定回答后。 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水含烟的感知灵敏度,竟然如此之高。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自己两人距离那阴魂做祟的地方,起码超过五公里。 这五公里或许走起来不是特别远,可是若想听清五公里外的人谈话的内容,却并非那么容易。 起码,就自己目前的修为而言,如果在不动用术法的情况之下,是完全做不到的。 可是,此刻自己面前的水含烟,竟然做到了,要知道,没有被恶念操控的她。 实际上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若硬要说有区别的话,恐怕也仅仅是,身手比一般人好一些罢了。 可这一切,却只是外家功夫,与修士所言的术法一途,终究是天差地别。 看来这丫头,定然是因为之前的特殊遭遇,从而对阴魂之流,产生了某种通灵之态。 随即,对阴魂的感知力,也变得,极其灵敏起来,真不知道,与她而言,这样究竟是好是坏。 寒玄衣一边如此想到,一边为水含烟感到担忧起来,试想一下,一个女人,不管当下在干什么。 甚至,不分场合,时间、地点,动不动就能听到鬼说话。 而且还是距离你,好几公里外的鬼说话,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念及于此,寒玄衣只能按下心中疑虑,心道,看来自己得让水含烟,慢慢适应才行。 回过神来的他,却是突然发现,此刻的水含烟,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瞧那模样,竟是征征出神,一时间,竟是有些呆了,一眼望去,却是颇为好笑。 随即,寒玄衣便是轻抬手掌,在水含烟眼前轻轻的来回晃了晃。 "丫头,大哥带你去捉鬼,如何?" "啊?捉……捉鬼?好……好!" 反应过来的水含烟,瞬间俏脸一红,下意识的回答道。 片刻后,疾驰中的寒玄衣与水含烟二人,稳稳的停在了一处宅院外。 此刻,一声声怪异的惨叫,正由紧闭房门中缓缓传出。 不过寒玄衣的脸色,却是有些怪异起来,而一旁的水含烟,面上更是羞红一片。 第127章 留你不得 耳听得,房门内女子的惨叫啼哭之声,一声高过一声,寒玄衣顾不得其他。 顷刻间,便是一脚将面前紧闭的房门,由外向里用力踹开。 至此,房中声音渐止,随即,男人略显粗重的喘息,与女人的娇啼之声,也逐渐归于平静。 只不过,碍于水含烟在场,寒玄衣并没有带着她进入房中,而是,静静的等着里面的人现身。 就这样,静待了片刻之后,寒玄衣便看到一个男人,由房中走了出来。 只见这男子生的膀大腰圆,身高足有一米九开外,一身粗布麻衣,胡乱的穿在身上。 而上半身,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抓痕。 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滴血,可这大汉对此,却是浑不在意。 只是一脸怒色的,看着打搅自己好事的寒玄衣,眼中充斥着无边的杀意。 "何故扰我好事?" 大汉望着寒玄衣恶狠狠的说道,随即眼睛下意识的,向着他按在栖凰刀之上的手望去。 而此刻,寒玄衣按在栖凰刀之上的手掌正中,一个佛门卍字符,正在若隐若现。 寒玄衣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这大汉高高踮起的脚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随即便是冷声说道:"附身在他人身上,行此龌蹉之事,难道就不怕遭雷劈吗?" 一旁的水含烟,听到寒玄衣如此一说,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大汉。 随即,向后连退数步之后,将自己的身体尽量藏在了寒玄衣背后。 而面前一脸狰狞的大汉听到寒玄衣的话后,便是瞬间大怒。 定定的看着寒玄衣,嘶吼道:"我不管你是何身份,赶快速速离去,不然修怪我不客气!" 寒玄衣见此,却是饶有兴趣的说道:"哦?对我不客气?来来来,赶快抓紧时间动手,打完架本座好回去睡觉。" 说完便是猛地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了那大汉生前。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看似膀大腰圆的汉子,竟是瞬间爆退。 瞧那模样,似乎对他极为忌惮,而且,身体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紧接着,让寒玄衣与水含烟,目瞪口呆的一幕便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噗通!"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附身在这大汉身上的厉鬼,竟然给他跪了下来。 "公子饶命,小人只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并无恶意,还往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为难小子。" 一边如此说到,一边还一改面上狰狞之色,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脸谄媚之色。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由得使寒玄衣与水含烟都为之一愣。 "哦?替天行道好惩恶扬善?此话从何说起?" 寒玄衣有些诧异的说道。 只见,那跪在地上的彪形大汉,看寒玄衣没有动手的意思,终是放下心来。 紧接着,便是眉飞色舞的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被我附身之人,与这屋中的女子,原是一对勾搭成奸的奸夫**。 一日,二人苟合之际,被这女子外出提前回家的丈夫撞了个正着。 不曾想,二人羞怒之下,竟是合力将撞破奸情的男子杀死。 最后,为了掩盖罪行,更是直接将屋中这女人的丈夫,直接扔下了枯井之中。" "你的意思是说,你今日此举,是为了替那,被他二人合力暗害的男子报仇了?" 寒玄衣语气平缓的说道,不曾想,这厉鬼竟然会抛出,这样一个奇葩的理由来。 "本来,小人只是想,略施小计,惩戒一下他二人,不曾想,不曾想……" 说道此处,那附身在彪形大汉身上的厉鬼,突然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没忍住?" 寒玄衣轻咳一声,随后看着跪倒在地的彪形大汉说道。 只是,在其眼眸深处,却有一抹极其浓郁的厉色一闪而逝。 "或许,你说的这些情况确实存在,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借机将那女子杀死。 并且,还吞噬了她的阴魂之力,只此一条,我今日便留你不得! 而且,若是我所料不差,其实你才是那个被人误杀的奸夫吧!" 寒玄衣话音刚落,原本跪伏在地的彪形大汉,骤然变色。 原本的一脸谄媚,也瞬间被一抹阴毒狠厉之色所代替。 "你找死!" 彪形大汉,瞬间爆喝一声,便是向着寒玄衣猛扑而来。 同时一张脸,也在刹那,变成了乌青之色,就连那舌头,也伸出老长。 由此延伸,竟然到了胸口处,同时口水在森森鬼气的包裹之下,滴落而下。 一时间,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绝于耳,在联合他那令人作呕的模样,竟是恶心至极。 看那模样,定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勒住脖子后窒息而亡。 寒玄衣,本想速战速决,将其快速镇压,可是当他看到一旁,面色苍白的水含烟时,却又迅速改变了主意。 "丫头,看好了,这便是恶鬼的模样,如果你连正视他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打败自身恶念。" 心中惊惧不已,甚至不敢去看这恶鬼模样的水含烟,耳边突然响起来寒玄衣的声音。 随后,便见到她缓缓将眼睛闭上,待到她再次睁开双眸之时,眼中便多了一抹坚定之色。 水含烟看了一眼,面前与寒玄衣对峙的狰狞恶鬼,眸光一凛间,便是银牙暗咬道:"寒大哥,你放心,含烟定然可以打败自身恶念。" 寒玄衣见她回答的如此干脆,终是露出一抹微笑,只不过看向身前恶鬼时,却又重新恢复了一脸冷峻之色。 "来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如果故事讲的好,或许,我还能留你一缕残魂" 寒玄衣看着面前,面露惧色的男人,缓缓说道,同时一连拍出十八掌。 随后,便看到十八个佛门卍字符,蓦然出现在,那被恶鬼附身的,彪形大汉身体周围,将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彪形大汉见到这种状况,终是一声长叹,其实,他也并非什么恶鬼,生前更是一个胆小如鼠之人。 以至于,就是做了鬼,仍旧是一个胆小鬼,所以,才会出现之前给寒玄衣下跪的一幕。 现在眼看自己逃脱不得,便是放弃了抵抗,随后,便将一切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第128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被恶鬼附体的彪形大汉,终是放弃了无畏的抵抗,随即,瘫坐在地。 最后看着面前的寒玄衣与水含烟,缓缓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复述了一遍。 原来这恶鬼名叫牛二,与被他附身的彪形大汉原始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乡。 开始因为牛二生性懦弱,经常被蛮横霸道,横行乡里的彪形大汉所欺负。 甚至,只要自己被这彪形大汉遇到,赶上他心情不顺之际,便少不得一顿拳打脚踢。 而最近正值秋收之际,平日里吃喝嫖赌的彪形大汉,自然不愿亲自动手去干苦力。 所以,便在彪形大汉的胁迫之下,将牛二强行拉到家中,当了免费劳力。 可是不曾想,在这段时日里,彪形大汉本就不太安分的妻子,竟然有意无意对自己搔首弄姿。 还暗言,只要自己拿些银钱,便可以背着自己丈夫,与他行那苟且之事。 本就单身多年的牛二,怎受得了如此诱惑,于是,便将自己家中,本就不多的积蓄,一点点的,全部给了这个女人。 开始,这彪形大汉的妻子,竟然总是以各种理由为借口,迟迟不肯与自己,突破最后一步。 这一日,牛二因为自己的老父亲病重,自己手里又一分银钱都没有。 于是,便想着找这女人拿一些银钱,予以应急,谁知道,平日里对自己温言细语的女子,竟然顷刻间,就换了一副面孔。 而且,发现牛二身上一分钱没有的她,便是不在伪装,甚至对他百般侮辱。 这时牛二才知道,这女人压根就没打算与自己苟且,之所以,每日对他摆弄风骚,不过是想骗自己的钱罢了。 于是,被女子百般侮辱的他,怒不可遏之下,便是将女子扑倒在地,打算与其强行发生关系。 可是,令自己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最后关头,那平日里早出晚归的彪形大汉,竟然提前回来了。 就这样,自己被盛怒的彪形大汉,与其妻子合力勒死,并且,将他弃尸荒井,使自己从此不见天日。 而在其死后,自己病重的老父亲,也因为卧病在床,无人照料而被活活饿死。 因此,心中恶气难平的牛二,便化身厉鬼,于今夜,附身在了彪形大汉身上,前来索命。 谁知道,半路竟然杀出了个程咬金,竟然招来了寒玄衣与连翘二人。 "这位公子,小人附身在他身上,只是想报仇而已,除了他们二人,我并没有伤害过其他人啊,您能不能大发慈悲,放过我一马。" 将一切复述完的牛二,一脸哀求的说道,同时,向着寒玄衣二人,叩起头来。 寒玄衣看着地上的牛二,不禁感叹,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能落得如此下场,说到底,还是离不开一个贪字。 本是也是受尽欺凌的苦命之人,可是如今因此横死,又能怪得了谁。 "世间因果,自有定数,就算你是因她二人陷害而亡,也不该强行吞噬了那女子阴魂,以此,断了她轮回转世的机会。" "可是,如果不是他们,我父亲就不会被活活饿死,难道他们就不该死吗?" "糊涂!若果不是你贪恋美色,又怎会被人骗了钱财?又怎会引发后期的一系列事情,难道你自己就没有半分责任的吗?" 牛二终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只不过,却是不着痕迹的向后退去。 突然,一阵黑雾由彪形大汉身上冒出,随后便看到一道虚影,脱离了他的身体,向着伫立当场的水含烟扑去。 寒玄衣见此,一声冷哼:"不自量力!" 随后,便是栖凰刀一刀劈出,一声嘹亮龙吟响起,龙凰虚影再现。 瞬间,便挥舞着翅膀,带着一身能够灼烧阴魂的火焰,向着牛二的魂魄,飞袭而去。 可是就在此时,原本一脸惊惧的水含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随后,含玄衣便看到,她的身上突然冒出一层乌光,进而形成了一个漩涡。 紧接着,在牛二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将他的魂魄,刹那间,猛的吸入了体内。 那速度,竟然比寒玄衣施展出的龙凰虚影,还要快上三分。 察觉到异象的寒玄衣刚要出手,便看到水含烟侧眸,对着自己妩媚一笑。 随即,拔出腰间佩剑,一剑挥向了,地上已经昏迷的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顷刻间身首异处,就此一命呜呼,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以至于,就算寒玄衣,想出手阻拦,都已经来不及了。 而将这一切,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完成过后的水含烟,却是突然一声娇喘,随即,昏迷了过去。 片刻后 背着水含烟,走在路上的寒玄衣,心情却是有些沉重起来。 如果自己没有料错,刚刚在最后关头出现,将牛二的魂魄,吸入体内的,绝对不是水含烟本人。 因为,就凭她最后的那妩媚一笑,寒玄衣便确定,在那一刻,水含烟是被她自己的恶念,操控了身躯。 念及于此,寒玄衣回头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背上的水含烟。 随即便是一声苦笑,因为他发现,此时的水含烟,竟然已经响起了,轻轻的鼾声,瞧那模样,竟是睡得颇为香甜。 待到他回到客栈之时,已经是夜半三更之际,等到他将水含烟安顿好,刚要离去时,水含烟竟是悠然转醒。 "寒大哥,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哦,没事的,只是你刚刚惊吓过度,昏迷了而已,不要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寒玄衣微微一笑,并没有将实情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那样不但没有任何意义,还会另她感到愈发不安。 水含烟见他这样说,便是不在怀疑,只是轻轻捏了捏额头,让自己有些昏沉脑袋,得以清醒三分。 "寒大哥,她……是不是又出现了?" 寒玄衣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无助的水含烟,终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不过紧接着,便是出声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尽快想办法,帮你将她解决的。" "真的吗?"水含烟声音温婉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我们明日就起身,一个地方。" "哦?那我们要去哪里?" 寒玄衣缓缓抬头一声长叹后,便是一字一顿的说道:"焚香城,鬼医宗。" 第129章 本公子看上你了 三日后,几日来,急于赶路的寒玄衣,终于来到了下一座城市,大燕王朝:摘星城。 走进城门的两人,决定暂时放缓脚步,找个地方修整一番,待到养足精神,再继续赶路。 "寒大哥,我们今日真的要在这城里过吗?"水含烟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道。 "对啊,这几日你我急于赶路,已经尽显疲惫,今日便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备些吃食。 再说,看今日天气,如果不在城中过夜的话,恐怕,我们今晚就要被大雨追着跑了。" 寒玄衣看着此刻,有些阴沉沉的天空,缓缓的说到。 水含烟见此,也是抬头望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随即,紧了紧自己,略显单薄的衣衫,不知为何,她感到今日似乎格外的冷。 实际上,现在的时节已致深秋,气温本就不算太高,而正好今日天气不佳,所以,温度难免低了一些。 而水含烟虽然有武艺在身,体魄较之常人,自然是强上一筹。 但是,她并非修士,所以,做不到如寒玄衣一般寒暑不侵。 寒玄衣望了一眼水含烟,见她如此模样,便是决定,先行找个客栈,好好吃上一顿,也好补充补充体力。 片刻后,寒玄衣便带着连翘,来到了一处名叫【太白居】的客栈。 刚一进门,小二便是迎了上来,并且极其热情的为寒玄衣二人,选了一处临窗的位置。 待到,二人落座,小二便开始介绍其自己‘这【太白居】中的招牌菜来。 "哎呦,这位公子,我看您不是本地人吧,那您可真是来巧了, 最近啊,正是咱这太白湖的开鱼季,这清蒸太白鱼,更是本店的一绝。 话说这太白鱼,可是咱这摘星城,所特有的鱼种,别处要想吃到,可是殊为不易,您看要不要来上一条尝个鲜?" 本就腹中饥饿的寒玄衣,听他这样一说,却是饥饿感更甚。 就连一旁的水含烟,也瞬间来了兴趣,似乎对这太白鱼颇为好奇。 只见寒玄衣,由怀中摸出一把银票,一下拍在桌面之上。 随后抬起头来,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小二,沉声说道:"讲你们店中,所有的招牌菜,通通给我上来,顺便拿上两壶好酒,其余的,你看着安排吧。" 小二看到被寒玄衣,拍在桌面之上的银票,一扫之下发现不下千两,随即,便是眸光一转。 "哎呦,公子,恕小子眼拙,差一点怠慢了贵客,没想到公子不光长的一表人才,竟然还如此富庶!" 寒玄衣见此,不禁感到一阵好笑,明知他是有意恭维,却也未曾拆穿,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眼看小二对着自己一顿猛夸,寒玄衣便是由一摞银票之中,抽出了一张。 "赏你了,快快去安排吧,不然我们可要走了!" "哎吆,这怎么话说的呢?多谢公子赏赐,你和夫人静候,小的这就去安排!" "咳……休要胡言乱语,赶快去安排吧!"寒玄衣闻言,一声轻咳,随即沉声说道。 "得嘞,您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小二说完便是快速转身离去,一路小跑的,直奔后厨而去。 而一旁静坐的水含烟,瞬间面色变的通红,顷刻间,低下了头。 "不如,今日我们便在此安身吧,看这客栈装修的格局,想来客房的环境应当也不会差。" 寒玄衣见此,便是迅速将话题叉开,以免她太过尴尬。 "好,一切听大哥安排。" 眼眸低垂的水含烟,声音温婉的说道,只是不知为何,却是有些不敢正视,寒玄衣的眼睛。 寒玄衣看到如此温婉的她,却是不禁感叹,任谁能够想到。 就是这样一个如此温婉的女子,亦会有着杀人不眨眼的一面。 直到此刻,寒玄衣响起水含烟,对着那彪形大汉,悍然挥剑的一幕,都不禁为之侧目。 "黄掌柜,本公子预订的酒席,准备好了没有啊?" 就在此时,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骤然传来,寒玄衣闻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华丽,却一脸厉色的年轻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男子出现的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同时,极为恭敬的,与这一身华服的男子,打着招呼。 可是,寒玄衣却发现,这些人面上虽然极为恭敬,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忌惮。 至此,他便略有深意的,再次看了一眼,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 谁知道,此刻这华服男子,却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他。 并非寒玄衣多么引人注意,只因这客栈之内吃饭的人,只有她与水含烟未曾起身。 "混账,没看到我们公子来了吗?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公子如此不敬?就不怕被人,打断了你的狗腿?" 突然,这华服男子,身旁的一个虬髯大汉,看着寒玄衣怒声说道。 瞧那模样,似乎只要寒玄衣再不站起来,下一刻,自己便要对他出手。 寒玄衣见此,脸色便是瞬间冷了下来,他虽然一向不爱惹事生非。 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能对指手画脚的,否则,他不介意,分分钟教其做人。 可是,就在他刚要说话之际,却见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水含烟,突然起身。 随后,蓦然转身一脸冷色的,死死盯着虬髯大汉,暗咬银牙道:"你找死?" 那一身凛冽杀机与她之前的温婉,竟是形成鲜明对比。 以至于,寒玄衣都误以为此刻的水含烟,是被自己的恶念操控了身躯。 可是自己一番感知之后,却未发现一丝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大敢失了颜面的虬髯大汉,突然拔刀怒视:"小娘皮儿,你是不是活腻了!" "霸道,不可对这位姑娘如此无礼,退下!" 正当虬髯大汉,要上前给寒玄衣二人,一点颜色瞧瞧的时候。 却见那一直,冷眼旁观的华服男子,突然出声将他喝退。 只见华服男子,紧紧盯着水含烟看了一阵后,眼中闪过一抹阴邪,随即邪笑道:"本公子看上你了,今晚便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第130章 小二 茶凉了 "你……你无耻!" 水含烟瞬间便是反应过来,华服男子话中的含义,随即,出声怒骂道。 而就在此时,那些原本再此吃饭的客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个干净。 "含烟,何必和一个死人,一般计较,小心沾染了晦气。" 突然,一直静默不语的寒玄衣,一手轻轻按在了水含烟的肩膀上,并出声安抚道。 水含烟闻听此言,顿时眸光一转,虽然不解其意,但仍就轻轻点头,随即,重新做了下来。 因为寒玄衣说话声音较轻,而他与华服男子之间,又着实有些距离。 所以,除了水含烟外,其他人并未听到寒玄衣说了些什么。 华服男子见水含烟并未反驳与他,误以为,寒玄衣二人,是忌惮于自己的身份与气势。 当下,便是哈哈大笑起来,而再次看向水含烟之时,眼中却是充满了狰狞与邪恶。 就在此时,在小二带领之下,来到前厅的太白居掌柜方才现身。 待他看清来人之后,便是浑身一颤,随即,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呦,欧阳公子,您怎么提前来了,快快楼上请。" 那模样,竟是卑微到了极致,这不禁令寒玄衣颇为诧异,同时,对着华服男子的身份,感到好奇起来。 而这掌柜对着华服男子,满脸赔笑后,,便是转头对着小二呵斥道: "混账东西,欧阳公子来了,为何不早些通报,怠慢了公子,可如何是好?" 小二知道自家掌柜,是有意甩锅,却是有苦难言,心中虽然将掌柜的与华服男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脸上却是未见半分不满,不仅如此,他还一脸惶恐的照着着自己脸上。 狠狠的抽了好几个大嘴巴后,连忙告罪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小子一时疏忽,还请公子勿要怪罪。" 华服男子冷哼一声:"算了,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便饶了你这狗奴才一回,若有下次,定将你扔到太白湖中去喂鱼。" 话虽如此说,可他的目光,却是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坐在寒玄衣对面的水含烟。 "听到了没有,我们公子今日心情好,还不快快将公子预订的那桌酒席送至楼上雅间,坏了公子的兴致,你们如何担待的起。" 虬髯大汉突然开口,对着掌柜与小二喝道,同时催促着他们赶快上菜。 只是华服男子,却是突然一笑:"不必了,本公子看这楼下就不错,黄掌柜将酒菜快快上来吧。" 说完,便是径直向着,寒玄衣与水含烟二人,相邻的那张桌子走去。 虬髯大汉见此,自然明白自己公子的用意,随即,便是转身喝道:"还不快去!" 而客栈掌柜与小二却是对望一眼,刹那间,脸色便是苦了下来。 不为别的,只因这华服男子,原定的是傍晚时分过来用餐。 所以,他预订的那桌酒席,现在还未曾可是烹调,更重要的是,别的还都还说。 只是现在店中,仅剩的一条太白鱼,已经让店小二推荐给寒玄衣,现在恐怕已经快要出锅了。 须知,这太白鱼因为对水质要求极高,所以一旦出水,便无法存活太久。 所以,为了力求鲜美,都是一天之中取两货,是为,上午与下午,各取一次。 而现在店中仅有的一条存货,已然售出,太白湖离他这客栈,又属实有些距离。 因此,想要现取根本来不及,这不由得,使掌柜的与店小二犯了难。 念及于此,店小二心念一转,便是奔着寒玄衣的方向跑去。 "公子……嘿嘿公子,您看可否与您商量点事情?"小二瞬间满脸赔笑,对着寒玄衣说道。 寒玄衣见此,轻轻犯下茶杯,饶有兴致的说道:"何事?" 店小二见寒玄衣一脸笑意,便是将自己心中想法说了出来,看看能否将清蒸太白鱼,让与华服男子。 "哦?怕我付不起钱?" "哈,公子说笑了,您怎么可能付不起钱。" "那就是我的银票是假的?" "哈,公子的银票怎么可能是假的。" "既然是这样,不赶紧上菜,你还在等什么?" 原本一脸笑意的寒玄衣,面色突然转冷,直视着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与之对视之下,瞬间如坠冰窟,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灰溜溜的退下。 可是当他经过,华服男子身旁之时,却被其出声叫停,随后,便看到他瞟了一眼寒玄衣。 "小二,将他那条清蒸太白鱼,给本公子上来,我到要看看,今日谁敢坏了,本公子的兴致。" 说完,还不忘挑衅一般的,看着寒玄衣,哈哈大笑起来。 与他一同前来的下人,见自己公子发笑,也不约而同的狂笑了起来。 "狗东西,没听到我家狗子说的话吗?,还不快去,难道真想被扔入太白湖喂鱼不成?" 伫立一旁的虬髯大汉见店小二,一时竟然愣在当场,便是怒骂道。 边上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寒玄衣,其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店小二瞬间脸色一白,紧接着,对寒玄衣投去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便是快步离去。 而水含烟,见此,却是眉头微蹙,白皙的小手,已然紧紧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就在此时,寒玄衣缓缓放下茶杯,转过头来,将华服男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后。 紧紧盯着华服男子,声音略显玩味的说道: "命宫黑云压顶,印堂血气弥漫,一个已然被厉鬼缠身,绝活不过今夜子时的人。 不去为自己准备后事,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逞口腹之欲,实在是可悲!" 华服男子被他盯的,本就浑身不自在,待听到他所说的话后,更是勃然大怒。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如此诅咒本公子,霸刀,将他的手脚给本公子剁了,让他长长记性!" 华服男子话音刚落,他身旁的虬髯大汉,便是瞬间抽出挂在腰间的大刀,一刀向着寒玄衣劈来。 同时,其他随从也一同向着寒玄衣围攻而来,大有一哄而上的趋势。 "啊~" 突然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猛然响起,只见方才还一脸凶恶的虬髯大汉。 此刻正盯着自己齐肩而断,砰的一声,掉落在地的手臂,惨叫不已。 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待到华服男子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 现场除了自己之外,跟着他来的所有随从,全都在那一瞬间,断了一条手臂, 一时间,【太白居】内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才是华服男子才意识到。 自己邻桌这个,一脸笑意的男人,竟然如此狠辣,至此,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脸色顷刻间变得无比惨白。 就在此时,将栖凰刀,重新归入鞘中的寒玄衣,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茶杯,缓缓说道: "不断你手臂,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本座不愿与死人一般计较,滚!" 华服男子瞬间如梦初醒,顾不得还在惨叫的虬髯大汉等人,便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太白居】。 而至始至终,寒玄衣只是自顾自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连看都未再看他一眼。 "小二,茶凉了!" 顷刻间,一个声音悠悠响起,所有惨叫之声,于瞬间消失无形。 第131章 不废修为者,死! 刚刚端着清蒸太白鱼,快步走出来的店小二,正一脸惊恐的,看着客栈中无比血腥的一幕。 闻听寒玄衣一声轻唤,顿时如遭雷击,身心俱震之下,手中的托盘便是应声脱落。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刹那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将托盘一下接在手中,汤汁未曾滴落半分。 "这么鲜嫩的鱼,若是洒了岂不可惜?" 随即,一道声音由店小二耳旁缓缓响起,来人不是寒玄衣还能有谁。 因为,刚刚自华服男子,进来之后,在一楼吃饭的食客,已经陆续的离去。 所以,当下除了那华服男子,带来的随从之外,整个大堂仅有四人。 寒玄衣、水含烟、店小二还有那闻声赶来,此时已经瘫软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客栈掌柜。 "公……公子……您……您这是……" 此刻,还未丛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店小二,看向眼前不远处。 散落一地的断臂,和已经昏死过去的众人,语无伦次的说道。 寒玄衣并未答话,只是一掌挥向,地上昏迷的众人。 随着一阵青芒掠过,以虬髯大汉为首的一干人等猛然转醒。 "啊~" 哀嚎之声瞬间再次响起,所有受伤之人,都死死捂着自己断臂处的伤口,一脸惊惧的看着寒玄衣,不敢移动分毫。 "聒噪!谁在敢叫,本座定将他另一条臂膀,也斩落下来" 寒玄衣猛然抬头,声音冰冷的说道,边说还不忘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十几个随从,顷刻间噤若寒蝉,强忍着剧痛,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再发出一声哀嚎。 虬髯大汉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面如死灰,伤口处,传来的剧痛,使得他将自己的牙,都要咬碎了。 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对他动手。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随从,但是,凡是摘星城中的人。 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代表着什么,动了自己,就等于打了自己背后宗门的脸。 正因为如此,平日里,只是欧阳若甫,身前一条狗的他,才敢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只是不曾想,今日竟然踢到了铁板,于阴沟里翻了船。 待到他不着痕迹的,将四周打量了一番后,并没有发现,自家公子欧阳若甫的身影。 脸色顿时变得愈发难看起来,一颗心,也在瞬间,沉到了谷底。 因为他知道,如果今日欧阳若甫,哪怕只有半点损伤,今日跟随而来的这些人。 无一例外,都将必死无疑,当然,自己也决然没有独活的可能。 所以,此刻他恨不得,将眼前,一脸冷峻的男人千刀万剐,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敢再对这个男人,有半分不敬, 那么,他绝不会看到,今晚的月亮,他虽然嚣张,但绝不是傻子。 相反,他比一般人,更加会审时度势,也更加懂得能屈能伸,才能活的长久。 "噗通!" 虬髯大汉瞬间,对着寒玄衣跪倒在地,然后,不顾断臂之痛,便是咣咣的磕起头来, 只不过,在其低垂的眼眸深处,一抹极其浓郁的阴毒一闪而逝 看着地上不断磕头的虬髯大汉,寒玄衣并未发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身后站立的众人。 其他人,见寒玄衣望来,瞬间醒悟过来,于是,一个个便争先恐后的跪倒在地。 同虬髯大汉一起,向着面前的寒玄衣磕起头来,一时间,客栈之内沉闷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客栈掌柜与店小二,瞬间躲至一旁,未敢发一言一语。 就连二楼之上,那些未来得及撤离的食客,坚持一幕,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静默。 同时,大家都开始好奇起来,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公然对【摘星楼】的人动手。 其间,冷眼旁观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当然也不乏为寒玄衣,扼腕叹息之人。 因为,在这些人的认知里,但凡敢对【摘星楼】之人,有所不敬者,下场无一不是凄惨无比。 直到这些人,一个个磕的额头之上,血流不止之时,虬髯大汉方才抬起头来。 对着寒玄衣虚弱的说道:"今日无端冒犯公子,实属小人瞎了狗眼。 还望公子看在小人,诚心悔过的份上,饶小人一条狗命。" "求狗子饶我等一条狗命。" 与此同时,虬髯大汉身后众人,不约而同的,一起随声附和道。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身上,都被一层青芒所覆盖。 一阵阵阴寒之气,更是不受控制的,侵入自己的五脏六腑。 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寒玄衣的杰作,以至于,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示弱,以此,来搏的一线生机。 寒玄衣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水含烟,也无意再与他们纠缠。 随后,将手中的清蒸太白鱼,缓缓放在了桌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不管你们究竟是什么背景,若想报仇来此处找我便是,不过,只限今日,过时不候。" 说完他便大手一挥,撤去了,众人身上的青芒,至此,阴寒之后骤然消失。 虬髯大汉见此,不禁心下一喜,同时心中暗道,稍后,定然要公子,集结人手。 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下,然后将他抽筋断骨,让他知道与【摘星楼】为敌的下场。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寒玄衣紧接着的一句话,瞬间将自己拉入了地狱。 只见寒玄衣轻轻扫了一眼,此刻,满脸血污的众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所有人,自行废去一身修为,三息之内,离开此处,滚!" 众人闻言顿时一愣,随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平日里他们跟着【摘星楼】少主欧阳若甫,没少干那欺压民众之事。 甚至说,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恶行累累,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一旦他们修为被废,自然就会被【摘星楼】弃用,到时候失去了倚仗,又如同废人的他们,那现场可想而知。 "公子……这……" 虬髯大汉有些震惊的看着寒玄衣,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如过说这些人里面,成为废人之后,谁的现场最为凄惨,那定然是他无疑了。 可以说,这摘星城之中,有很多人对于他的仇恨,丝毫不亚于欧阳若甫。 他真不敢想象,一旦自己被驱逐出【摘星楼】,面对昔日被他欺压的民众,会是怎样一种下场。 "不废修为者,死!" 栖凰刀再次出鞘,其间,隐有龙吟之声,随之响起。 虬髯大汉脸色瞬间巨变,最后,猛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拍向自己丹田之上。 刹那间,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随即,再不做半分停留,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太白居】。 之后众人相互对望一眼,知道避无可避,都是心下一狠,抬起手掌如虬髯大汉一般,向着丹田猛拍而去。 第132章 添把火 眼看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太白居】,寒玄衣转头看了一眼,此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店小二,与客栈掌柜。 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清蒸太白鱼,沉声道:"帮我二人换个雅间,然后,将这里收拾干净,莫要坏了这品尝美食的兴致!" 店小二闻言,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与掌柜的对望了一眼。 见自家掌柜暗暗点头,便是,强行换上一副笑脸,对着寒玄衣,极为恭敬的说道: "公……公子请随我来,小人马上将酒菜,给公子上来" 说完便是当先向着楼上走去,只不过,那脚步却是略显轻浮,竟是还未从,惊恐之中缓过劲来。 寒玄衣轻拍了一下,有些愣神的水含烟,随后,便与她一同向着楼上走去。 一路走来,二楼原本还在各自房中,窃窃私语的众人,瞬间静默无声。 而留有缝隙的房门,也在刹那间,重新紧紧闭合,似乎都不愿与寒玄衣与所接触。 寒玄衣对此,却是视若无睹,与水含烟在小二的带领之下,一同来至了一处雅间之内。 二人刚一进入房中,店小二便向门外左右,一番张望过后,迅速将房门闭合。 寒玄衣与水含烟,见他如此操作,都是下意识的望向了他。 只见这店小二,却是一脸急切的低声说道:"公子啊,你还吃啥饭啊,赶紧跑吧,要不,等【摘星楼】来人,可就完犊子了!"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瞬间一顿,随后,一脸古怪的看着他道:"你……东北人?" 小二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瞬间打乱了思维:"艾玛公子,啥东北人不东北人的,你赶紧跑吧,要不然被人围攻了可咋整!" 说完还自作主张的将窗户打开,向外张望过后,回头看着寒玄衣二人:"公子,快点搁这旮瘩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寒玄衣竟然好似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仍旧气定神闲的说道: "无妨,我既然敢于动手,自然不怕他们前来,找我的麻烦,只不过不过我很好奇,你这口音?" 直到此刻,店小二方才发现,自己在一时情急之下,竟然连家乡话都飙了出来。 "公子啊,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你可知道那被你,吓跑的欧阳若甫是什么人。 此人,向来睚眦必报,而且手段残忍之际,今日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搏了他的面子。 他定然不会放过公子,还好那【摘星楼】,离这里还有些距离,一来一回尚需要些时间。 公子赶紧抓住机会,趁现在赶快逃命去吧,否则,待他再临【太白居】,想跑都来不及了。" 店小二看着面前,赏了自己,一百两银票的寒玄衣,有些焦急的说道。 虽然,他也看出自己面前的寒玄衣,绝非一般人,可是他也绝不认为。 以寒玄衣一人之力,能够与雄据摘星城多年的邪恶宗派所抗衡。 寒玄衣,听他如此一说,倒也是来了兴趣,只不过,他倒是并没有多问。 只是话风一转,吩咐小二,快些将酒菜端上来,随后,便是再次赏了小二一张银票。 不为别的,只因为,被那华服男子一打搅,自己现在着实有些太饿了。 他相信,此刻一直静坐一旁的水含烟,也定然如此,只是她未曾发言罢了。 随即,却是不禁暗叹,没想到自己吃个饭,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店小二眼看自己苦劝无果,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将银票揣入怀中。 心道,既然寒玄衣如此大方,若是他今日丧命于此,自己少不得要为他,于暗地里烧些纸钱。 片刻后,满满一桌酒菜,便是陆续端了上来,寒玄衣无暇他顾。 顷刻间,便是大快朵颐起来,看那左右开弓的架势,竟是颇为豪放。 相比而言,水含烟的姿态,却是文雅多了,这一点令寒玄衣的不禁为之诧异。 谁能想到出身猎户人家的她,身上竟然有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是不是觉得我今日的行为有些过激,甚至是有些过于残忍?" 寒玄衣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后,看着水含烟沉声说道。 "没……没有,含烟知道,大哥既然如此做,定然有大哥这样做的道理,只不过……有些血腥了。" 水含烟眼波流转间,看着寒玄衣轻声说道。 寒玄衣听她如此一说,却是顿时反应过来,同时暗骂自己疏忽大意。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为什么水含烟,一直脸色都不太好的原因所在。 他原以为水含烟,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残忍方才有如此反应。 却是忽略了水含烟的身份与经历,与季红珊与连翘都截然不同。 她出身猎户人家,虽然平日也曾追鹰逐鹿,并且以刀剑为伍。 可是,自幼生长在山村之中的她,根本就没有亲手杀过人。 更别说,见到亲眼所见,今日如此血腥的场面了,想来没有当场吐出来,已经是难得可贵了。 而她现在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面前吃饭,这份定力足以令自己刮目相看。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以后尽量避免在你面前,动手伤人,嗯,起码尽量避免制造,今日如此血腥的场面。" "寒大哥你不必介意,含烟知道,既然含烟选择了这条路,向今日这种场面,自然无法避免。 含烟别无所求,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因为自己的脆弱,成为大哥的拖累才好。" "哈哈,怎么会成为我的拖累,放心吧,这些小鱼小虾,我处理起来还是手到擒来的。" 说完寒玄衣,一口将杯中烈酒饮尽,然后,继续笑道:"你且放宽心,今日那轻薄与你的华服男子,此刻,恐怕已经自顾不暇了。" 至此,便是眸光一凛,冷声说道:"而且,他定然活不过今日子时,或许,我们还可以,为他添把火。" 与此同时,刚刚来至【摘星楼】宗门之外的欧阳若甫,身上突然悄无声息的,闪过一抹青芒。 随即,双目便是被一缕猩红所覆盖,顷刻间,一声声嘶吼,由其口中骤然响起,并且毫无征兆的发起狂来。 第133章 欧阳若甫的特殊癖好 当寒玄衣与水含烟吃完饭后,已经是午后时分,而外面的天气,似乎愈发阴沉起来。 其间,热心的店小二,还趁给二人加菜之际,详细的叙述了。 今日与他发生冲突的,那华服男子的实际景,至此寒玄衣才将,欧阳若甫的状况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这【摘星楼】是多年前,突然由摘星城之内,兴起的一方宗派势力。 相传没有人知道,【摘星楼】楼主的具体身份背景,只知道其修为奇高。 而且是于十年前,才突然出现在这摘星城中,并以一己之力,在短期之内,便整合了周边,原本犹如一盘散沙的诸多门派。 从而积沙成塔,建立了如今,令人谈之色变的【摘星楼】。 话说这摘星楼主,手段极其残忍,在其组建【摘星楼】之际, 但凡遇到稍有反抗者,便是直接屠戮满门,而这摘星城,本就是地广人稀,宗派各自为政。 所以,等到其他势力雄厚一些的宗派,反应过来之时,这【摘星楼】已然成了气候。 后来又因受多方压力,摘星楼主慢慢有所收敛,便与其他能够与之抗衡的宗派。 于暗中达成了某种默契,大有井水不犯河水之态,一时间,竟然再没有人,对摘星楼进行围剿。 而它也在这十年,慢慢暗中发展力量,现如今隐隐有独占鳌头之式。 甚至,进一年来,随着摘星楼主闭关不出,原本就飞扬跋扈,失去束缚的欧阳若甫。 便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而这【摘星楼】少主,最大的特点便是极其好色。 而其爱好,却与一般人不同,说起来颇为特殊,因为,他偏爱容貌秀美的有夫之妇。 这一癖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可以说,这摘星城中的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更加令人气氛的是,但凡被欧阳若甫看上的女子,不仅注定难逃魔爪。 在第二天,被人抬出【摘星楼】之际,无一不是非死即残。 更重要的是,就算有人侥幸存活下来,之后也都变得疯疯癫癫。 没有人知道这些女子,在摘星楼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她们每一个,都是遍体鳞伤,更有甚者,身上还出现了,某种动物特有的痕迹。 寒玄衣将这一切,悉数了解之后,脸上慢慢阴沉了下来,现在他终于知道。 为什么欧阳若甫,会被厉鬼缠身了,而且据他所知,这【摘星楼】少主身上,可不仅仅只有一只厉鬼那么简单。 "三只!" 没错,足足三只,而且每一只都是怨气冲天,所以,在得知欧阳若甫,必死无疑的情况下。 寒玄衣并未与他直接动手,以免无形之中沾染了他身上,浓郁至极的晦气。 虽然他自己并不怕被晦气侵染,但是,他却不能不为身旁的水含烟考虑。 至于,为什么出手砍断,他那些随从的臂膀,自己也只不过,是顺势而行罢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今日自己,不对他们下手,那些人,也必然会厄运缠身。 只因,他们平日里,本就跟着欧阳若甫坏事做尽,于无形之中损了阴德。 如今又被欧阳若甫,身上的晦气所侵染,所以那些人,不说必死无疑,也必然会不得善终。 只是,令寒玄衣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听这小二所言,这欧阳若甫极其好色。 虽然爱好有些特殊,偏爱有夫之妇,但是以他的行事作风所言,想来必定是已然阅女无数了。 可是,据自己观察,他明明还是童子之身,也就是传说之中的老处男,这就极为不正常了。 况且,如果真如这小二所言,那么,那些女子身上,为何会出现动物所特有的痕迹,难道…… "寒大哥,你说真的会存在因果报应吗?" 突然坐在她对面的水含烟,语气有些清冷的说道,与此同时。 一双柳眉,情不自禁的紧蹙起来,眼中更是充斥着痛惜与厌恶。 被他打断思路的寒玄衣,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随即,便是沉声说道: "如果没有因果报应,或许,那【摘星楼】的少主,就不会被厉鬼缠身了。" 眼见水含烟,瞬间眼眸低垂,而且情不自禁的沉默起来。 寒玄衣知道,她定是为了,那些惨遭迫害的女子,而感到惋惜。 只是寒玄衣,并没有再去打搅她,而是让她自行将情绪予以平复。 而他自己,却是起身来至窗前,投过打开的窗户,看向外面仍旧阴沉的天空,眼眸深处一抹狰狞一闪而过。 片刻后,他才转头望向,已经将情绪恢复如常的水含烟,轻笑道:"走,丫头,我们出去逛逛。" 当寒玄衣与水含烟,再次来到楼下之际,发现楼下原本的断臂残肢与血迹。 已经被人清理干净,若不是空气之中,还残留着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之气。 恐怕没有人会知道,就在一个时辰前,这里发生了,令人闻之色变的一幕。 小二见寒玄衣二人下楼,并且想要出去,并上前询问状况。 寒玄衣便告知他,预留了两间天字号的客房,随后,便带着水含烟,一同离开了【太白居】。 店小二望着寒玄衣二人,缓缓消失的背影,不禁暗叹:"多大方的人,可惜啊,惹了不该惹的人,艾玛,这不白瞎了吗?" 而街上的水含烟,自从出了【太白居】,便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跟在寒玄衣面前。 直到一柱香之后,寒玄衣与她一同停在了,一处店铺门前,她才瞬间,回过神来。 水含烟抬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同时,侧眸看向了,身旁一脸笑意的寒玄衣。 之所以不解,是因为,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自己面前这所成衣铺,应该是只出售女装的店铺。 寒玄衣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随即轻声笑道:"进去吧,选上几身应季的衣裳,以免天凉,在惹了伤寒。" 水含烟本想拒绝,可恰巧这是一阵凉风袭来,衣衫本就有些单薄她,情难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才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莲步轻移,向着店铺之内走去。 只不过,在那背对着寒玄衣的双眸之中,隐隐有一缕温情,悄然闪过。 第134章 偶遇养魄石 当寒玄衣与水含烟离开成衣铺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水含烟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新装,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 只见,此刻的她,上身着一件雪白色兔绒短袄,内衬一件八宝琉璃衫。 而下身则是一件,同样洁白如雪的九分玲珑裤,腰间束有一条珠兰玉带,上缀玛瑙翡翠珍珠石。 而脚下却蹬有一双叠扣貂皮祥云靴,靴筒嵌有百花锦绣琥珀珠。 寒玄衣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水含烟本就容貌出众,如今,一袭新装束体,更显光彩照人。 眼看寒玄衣,一直盯着自己看,水含烟却是俏脸微红,下意识的将眼眸低垂。 而寒玄衣却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耳垂之上,突然间,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是了,我就说少点什么嘛。" 随即,看着水含烟笑道:"走妹子,咱今天也体验一把豪掷千金的感觉。" 说完便是转身向着街头处,那家摘星城,最大的珠宝玉石铺走去。 水含烟闻言,当下一愣,虽然不明所以,但眼看寒玄衣一马当先。 反应过来的她,也只能抬步跟了上去,只不过,但是当她看到寒玄衣,停步在玉石铺之前,却是下意识的寒,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寒大哥,你这是?" "哈哈,走,今天大哥便送你一份见面礼。" 水含烟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古色古香,却又富丽堂皇的店铺,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寒大哥,你的心意含烟领了,今日这一身衣衫,已然花了大哥不少钱。 实在不该再让大哥破费,当下天色渐晚,我们还是早早回去吧。" 寒玄衣哈哈一笑:"放心吧妹子,大哥有钱,既然说了认你做义妹,怎么少的了见面礼。" 这一点,倒不是寒玄衣狂妄,实在是因为,当初李金鳌给了自己太多一票。 别的不敢说,起码够他花上三年五载的,而且还是那种随便花的节奏。 水含烟见他执意如此,也只得随他一同进了玉石铺,可心中却是将此暗暗记下。 不禁思忖到,如何才能还了寒玄衣的人情,其实她自己也清楚。 她与寒玄衣之间,并无多么深厚的情谊,就算寒玄衣将她认作名义上的义妹。 可是自己又怎么好意思,随意接受寒玄衣的馈赠,更何况,这些礼物一件比一眼贵重。 她却不知道,寒玄衣之所以送她礼物,一是因为,他这人向来大方。 而这第二点则是,水含烟的性格,与自己穿越之前的姑家表妹,实在太过相似。 同样的温婉可人,同样的恬静淡然,所以,难免他对水含烟。 没来由的,有一股,自然而然的亲切感,当然这一切,水含烟自是不得而知。 就这样,当寒玄衣与水含烟,从玉石铺走出来的时候。 水含烟身上,便多了三样价值不菲的饰品,而这三样饰品分别是: 一副千年寒玉所制的,明黄色的耳环,一只极品血玉,镂空雕刻而成的玉簪。 而此刻的寒玄衣,正定定的看着水含烟脖子上的一块色彩斑斓的玉坠。 只见这玉坠被人雕刻成了,一尊小巧精致的观音,看起来栩栩如生,却又荧光内敛。 而寒玄衣之所以选择这副吊坠,不仅仅是因为,这观音雕的好。 还因为,这只玉坠的材质实属罕见,因为它竟是能够滋养神魂的养魄石。 这养魄石,不仅能够滋养神魂,还能够吸收佛门愿力。 眼见寒玄衣征征的望着自己,会错意的水含烟,顿时脸色微红,就连耳垂之上都染上了一抹嫣红。 而寒玄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随即,打了一个哈哈,笑道: "妹子啊,看来今天我们算是来对了,你那恶念终于可以暂时得以压制了。" 水含烟闻言,瞬间抬眸,眼中无法抑制的闪过一抹欣喜。 "寒大哥,此话当真?" 寒玄衣哈哈一笑,指着她脖子上的玉坠笑道:"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 随后,便将这养魄石的具体功效与她详细的复述了一遍。 "大哥的意思是,将佛骨舍利之力,暂存在这个养魄石之中,以净化心灵,稳定我的心境。 "没错,我之前虽然以佛骨舍利,凝聚佛门愿力,化作佛门卍字符,打入你的体内。 可是,这愿力终归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减弱,就算我们时刻防备,也难免被你自身恶念趁虚而入。" 说完,他便深深的看了一眼,水含烟脖子上的养魄石,深吸一口气道: "不过,现在有了这养魄石,我便可以将佛门卍字符,刻在这养魄石之中。 这样便可时刻净化你的心灵,以此,平稳你的情绪与心境。 虽然还无法彻底将其彻底根除,但是,起码可以保证,不会被这隐患,打的一个措手不及。 水含烟听他这样一说,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同时,压在自己心口的一块巨石,终于算是落了下来。 其实,近几日来,她心中一直有另一个声音不时响起。 尤其是在她情绪不稳之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以至于,她最近都无法安然入睡。 只是这一切,她并未对寒玄衣提起,一是怕寒玄衣担心。 二是自己又实在有些拿不准,这一切,是否是因为,自己胡思乱想所产生的错觉。 寒玄衣说完,便是带着水含烟快速回到了【太白居】中。 可是他并未回到自己房中,而是与水含烟一同进入了她的房中。 寒玄衣抬手轻挥,瞬间将房中一切,与外部隔离开来。 随后,便与水含烟点头示意之下,一同盘膝,于床上对面而坐。 "平心静气,心神暗敛,尽量做到心无杂念。" "好!" 言罢,水含烟缓缓闭上了眼睛,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变得沉稳了起来。 寒玄衣见一切准备就绪,便是暗运自身佛骨舍利之力。 一直点向了,水含烟胸口处的养魄石,顷刻间,房间之内佛光大盛,佛门卍字符,一个接一个的,缓缓刻入其中。 第135章 一刀毙命 寒玄衣看着床上陷入沉睡之中的水含烟,一颗心终是放了下来。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是夜色深沉。 眼看此刻已经临近子时,寒玄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身形一闪,便是快速消失在了【太白居】之中。 与此同时,【摘星楼】宗门所在之处,一处紧闭的房门之内。 面色铁青的欧阳若甫,正被人死死,的绑在自己的床上,浑身上下贴满了符箓,一时间,竟然无法将其挣脱。 而在欧阳若甫,此刻正静静站着,三个神色各异的老者,似乎在极力争论着什么。 只见,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摘星楼】少主,正在对着自己面前,一个一身道袍的老道士怒吼不止。 "臭道士,快讲本公子放了,不然待我父亲出关,我定叫他将你挫骨扬灰。" 只是他话音刚落,便是突然便了另一副腔调,对着面前一脸凝重的老道士骂道: "死,你们都该死,枉你身为修道之人,竟然,不辩善恶,助纣为虐,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该死!" 而令人诧异的是,这些话明明是欧阳若甫自己所说,可是那声音却不是他本人的,而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哼!孽障,本座所作所为,也是尔等能够评判的,既然已经死了,就该安安稳稳去投胎转世,竟然敢附身在少主身上,当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便是掏出一张金色符箓,指诀轻掐,便是迅速贴在了欧阳若甫的头上。 "啊~" 紧接着,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由欧阳若甫口中传出。 顷刻间,欧阳若甫身上,黑雾弥漫,看起来却是浓郁至极。 只不过,这雾气只是在体表之上,一阵翻腾过后,便是重新隐入欧阳若甫体内。 而他眉心正中的符箓,也瞬间燃为灰烬,就连原本贴在他身上的那些符箓,也隐隐冒起了黑烟。 "哈哈哈哈哈哈,都得死,你们都得死,因果报应,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欧阳若甫重新恢复一副癫狂模样,对着面前三个老者,疯狂咆哮道。 只不过,他眼中的厉色却是愈发阴沉,脸上的狰狞之色,也愈发可怖起来。 以这老道为首的三人,顿时脸色巨变,其中一个胖乎乎的老者,便是率先开口,语气不善道: "我说张老道,你到底行不行啊?自少主归来,这都几个时辰了, 你那符箓都快用完了吧?怎么我看少主,反倒越来越严重了,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哼,你懂什么,附在少主身上的厉鬼,怨气极其浓郁,而且并非一只, 若不是本座以符箓压制,恐怕现在整个【摘星楼】都将大乱。" 老道似乎被人说到了痛处,瞬间,怒不可遏的极力反驳到。 只是嘴上虽然如此强硬,脸色却是愈发难看,尤其是当他看到。 窗外那隐隐被乌云,遮住的圆月,眼中更是掠过一抹惊惧。 而那胖乎乎的老者,却是不肯让步,仍旧出言挖苦道:"哼哼,连区区几个厉鬼,都无法降伏,还在强言狡辩。 我看不如将你那三长老的位置,让出来,免得被人说你德不配位!" "你……你找死!" "哼,怕你不成,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眼看二人就要因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而就在此时。 那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高痩老者,却是突然一声爆喝。 "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无谓的争吵,难道非要惊动楼主出关不成,都活腻了?" 高瘦老者眯着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在面前争斗不休的二人脸上扫过。 二人闻言,同时闭口,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恐惧。 随即,相互对望一眼,冷哼一声,许是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有再继续争吵下去。 训斥二人的高瘦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摘星楼】二长老:屈长云, 而这老道与那胖乎乎的老者,正是【摘星楼】的三长老:张延舟,和四长老:温齐海。 这三人也是除了,闭关不出的,摘星楼楼主之外,这摘星楼中修为最高的人。 "老三,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将少主身上的厉鬼驱除,若是再如此拖下去, 一旦楼主得知,我等如此无能,以楼主的脾气,我们究竟会怎样,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二长老屈长云,盯着老道张延舟,语气不善的说道,眼中未带半分情感。 老道士闻听此言,却是面上一苦,看了一眼仍在咆哮不止的欧阳若甫。 "二哥你有所不知,非是我不想快速将这厉鬼驱除,实在是她们怨气太过厚重。 而且,她们目前又是三鬼合一,紧紧依附在少主神魂之上。 若我强行驱除,恐怕就会影响少主的心神,一旦有所不慎,恐怕少主便会,因此变成痴傻之人,更重要的是……" 说道此处,老道士突然神色一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屈长云一声怒喝,眼神变得越发阴沉,若不是自己虽然修为高深,但却不善抓鬼。 恐怕,此刻早已经一巴掌,扇在老道士的脸上了,而一旁温齐海,见屈长云已然动了真怒,极为识趣的没有说话。 "更重要的是,这些女鬼生前,都是被少主折磨致死,所以已然对少主恨之入骨。 况且,今夜正值月圆之期,一旦这三只厉鬼,放弃彼此间芥蒂。 趁乌云盖月之际,将驳杂的阴魂之力,彻底融合为一体,恐怕整个摘星楼,都将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什么!你为何不再说?" 屈长云与温齐海同时面色巨变,对着老道士沉声喝道。 "我……这厉鬼,隐藏的极深,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将她控制住。 只是因为她怨气过重,我怕无形之中伤了少主,这才没有强行将其驱除。 本想着等待到子时,鬼门大开之际,再做法将她驱除即可。 不曾想,她之前却是刻意示弱于我,直到方才金符自燃之时我才发现,少主身上,竟然不止一直厉鬼……" "混账!还不快快想办法解决!" 屈长云怒目圆睁,恨不得将面前的老道士一掌拍死,若是真如他所言。 一旦这厉鬼三鬼阴魂合一,从而成了气候,那后果,岂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的。 "二哥勿急,现在唯一的方法便是,合你我三人之力,将这厉鬼尽量压制在少主体内。 只要撑过子时,待到天地之间,极阴之气逐渐弱化,使其无法三魂合一。 便可躲过此劫,只是,如此这般,少主怕是要吃些苦头了。"老道士急忙皆是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及得了这么多,老四快快施法,将公子心神护住,老三,动手!!" 话音刚落,屈长云顾不得其他,便是一马当先,一掌拍向面前的欧阳若甫。 随即一道红芒骤现,将欧阳若甫整个人笼罩在内,而老道士也再不迟疑, 当下紧随其后,数道符箓频出,尽皆贴在了欧阳若甫的身体周围。 "啊~" 突然,一声惨叫猛然响起,屈长云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自己胸口,透体而出的刀尖。 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便是顷刻间,一命呜呼,到死也没有看清,杀他之人的模样。 第136章 惶惶镇魂歌 "二哥!!!" 老道士与齐北海同时一声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倾倒在地的屈长云。 于此同时,一个略显戏谑的声音,由他们头顶上方传来:"唉,还真是不容易,还好被我等到了。" 老道士与齐北海瞬间收手,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个,由房顶之上,突然落下来的黑衣男子。 "你是何人,为何夜闯我摘星楼!" 老道士一声爆喝,同时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屈长云,眼底一抹忌惮之色一闪而过。 心道,若是这个不明来历的男子,刚刚袭击的不是屈长云,是自己的话。 那么此刻躺在地上,一命呜呼的人,恐怕就是他张延舟了吧。 须知,屈长云是他们三人之中,修为最强横的,比之自己与温齐海,何止高上一筹。 可就是这样,竟然被这男子一刀毙命,虽然他不乏,有偷袭之嫌。 开始,那也说明这男子的修为,却对于屈长云不相上下,甚至尤有过之。 否则,纵使他有心偷袭,也段然不会,如此悄无声息的,躲过一向谨慎的,屈长云的探知。 恐怕,当他刚刚置身于房顶之时,就已经被自己三人所察觉到了。 而温齐海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寒玄衣,一副全神戒备的模样。 而就在此时,寒玄衣却是冲着,屈长云的尸体,抬手用力一吸。 就这样,栖凰刀重新入手,其上幽光一闪而逝,滴滴鲜血由刀身缓缓滑落。 "本座是何人,难道还不明显吗?"寒玄衣看着老道士与温齐海,一脸玩味的说道。 可他的身上,却是透露出,无边杀意,眼中狰狞之色,亦是逐渐浓郁起来。 随即,一抹猩红渐渐充斥着整个眼眸,直到完全看不到一点黑白之色。 就在这时,眉心正中闪着金光的,佛门卍字符骤然显现,极尽所能的,助其压制着心魔。 可今夜的寒玄衣,却是一反常态,抬起手来,将卍字符,一直点散,使其重新归于体内。 然后就那样,任由心魔将自己操控,同时眼中再次闪过,一柱香之前。 自己在另一处房间之内,所见到的景象,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 今夜摘星楼,自己算是来对了,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今夜的摘星楼,注定血流成河。 原来,当寒玄衣第一时间,潜入摘星楼之时,便探知到了,欧阳若甫所在之处。 可是,正当自己将要,前往此处时,却被一阵隐隐的哭声所吸引。 心念一转之下,他便决定前去一探究竟,而当他将门口守卫解决掉后。 进入房中的一刹那,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没错,就是惊呆了。 只见房间之内,放着一个又一个的大铁笼,而每一个铁笼之内,都关着一个,身上未着寸缕的女子。 而这些女子脸上,无一不充满着羞愧,和深深的沮丧与绝望。 因为她们此刻正被,一只只形色各异,诸如,狗、狐、狼、猪的动物所摧残。 之所以说是摧残,是因为寒玄衣发现,这些动物都被人,刻意喂了某种,能够激发雄性荷尔蒙的药物。 而它们予以发泄的对象,恰恰正是这些,被束缚住手脚,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 当寒玄衣一怒之下,将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的动物,尽数屠戮之后。 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重新恢复自由的女人们,并没有他想象之中,所谓的获救后的欣喜。 而是一个个,在第一时间,用尽全身力气,猛的撞向了大铁笼,无一例外的,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还好寒玄衣眼疾手快,救下了一位女子,可在寒玄衣表明身份与来意。 这女子将一切前因后果,告知于他后,仍就对着他苦苦哀求。 苦苦哀求,希望寒玄衣帮她报仇之际,莫要拦着她求死,因为自己已经无颜,再活在世上。 就这样,寒玄衣苦劝无果之下,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一下一下的将自己。 一张极其秀美的面容,亲手毁去之后,一头撞向了铁笼尖角处。 不是寒玄衣不想救他,而是他知道,就算自己今夜拦着她,不让她求死。 这个女人,也绝对不会再苟活于世,因为,就在她们被关入铁笼的那一刻开始,她们的心,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原来,这【摘星楼】少主,虽然极其好色,但却患有隐疾,天生就不能与人,行那真正意义上周公之礼。 以至于,一直自卑的他,心理渐渐的发生了扭曲,开始仇视一切新婚少妇。 所以,不惜将她们抓来,对她们一个个的,进行着非人的折磨。 当然,在这其间,他自己也会亲自动手,不过却终究是力不从心罢了。 所以,寒玄衣宁愿自己短暂入魔,今夜也不惜再次大开杀戒,甚至不惜"助纣为虐"一回! 眼看老道士二人盯着自己,都不敢率先出手,寒玄衣不禁轻蔑一笑。 随即,看着床上一脸狰狞的,欧阳若甫说道:"本座亲自助你三魂合一,许你报仇雪恨!" 话音刚落,便是一掌拍向了他身上的诸多符箓,顷刻间,符箓无风自燃。 老道士与温齐海却是面色巨变,而此刻寒玄衣却是悍然出刀,身后魂龙亦是现身而出。 半个时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坐在房顶的寒玄衣,轻声哼唱着自己,刚刚有感而发之际。 所做的一首【惶惶镇魂歌】,静静的等待着某人的出现。 我曾提笔叙江湖,怎奈知己难书, 门前咫尺尽风骨,徒留芳华几柱, 昔年梧桐树下,等不到天涯共笃, 今日临江只影,斩不断彷徨踟蹰, 说什么满腔热血沸腾, 道什么寂寞独冷清孤, 梦里一曲戏高歌,惺忪醉眼沧桑客, 看惯了世态炎凉,麻木了嘲讽迎合, 悟透功名利禄,几分察言诊色, 碎银散钱,竟把腰折, 何须斗米,太多太多, 浩渺烟波,问道南梁渡我佛, 朦胧夜雪,几处惆怅倚轩车, 我也曾豪情壮志,终败北岁月蹉跎, 数十载侠肝义胆,敌不过劳苦奔波, 天干地支,解不了柴米油盐, 五行八卦,算不尽南辕北辙, 朝朝暮暮青灯半盏,暮暮朝朝月下徐酌, 他人笑我,万般祈愿,皆是坎坷, 我笑他人,风光无限,障目山河, 叹什么是是非非,判什么对对错错, 苟延残喘,凡尘九度说天阔, 蹒跚止步,夕阳无限忆婆娑, 弹指间,无名小道不屑红尘, 须臾刻,铁甲援兵沙场静卧, 厌世篱下,惊堂暗响惜因果, 偏居渔火,故里仗剑梨花落, 回首且看,一壶浊酒趋心魔, 转醒方知,亦得亦舍镇魂歌。 歌声尽处,一道身影猛然由【摘星楼】一处密室之内,强行破关而出。 寒玄衣瞬间抬眸,嘴角处,一抹狞笑缓缓浮现而出,而院中踏血而来的欧阳若甫,也在刹那间,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第137章 杀人需要什么理由 此刻,破关而出的欧阳擎,看着自己面前,血流成河的场景,一时间,不由得浑身一颤。 待到他仔细感知过后,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他知道【摘星楼】完了。 因为,就在刚刚他发现,偌大的【摘星楼】中,除了自己之外,竟然无一生还。 多年心血付之一炬,心情不可谓不悲凉,可是更多的,却是冲天的怒气,与噬血的杀意。 而房上寒玄衣,低头俯视着院中,面容枯槁且阴狠的欧阳擎,面色亦是愈发阴沉起来。 因为他发现,身为【摘星楼】楼主的欧阳擎,就在刚刚,心神不稳的一刹那。 原本用秘术,遮掩起来的命宫之上,一片暗红一闪而逝。 这就足以说明,死在欧阳擎手下的冤魂,绝非少数,否则,他命宫之上,绝不会出现,血云盖顶之态。 而想到其子,欧阳若甫的所作所为,寒玄衣便是心中了然,儿子尚且如此,更何况令人谈之色变的老子。 而此刻,欧阳擎身上的戾气,竟然连自己身旁,已然被三魂合一的厉鬼。 附身其上的欧阳若甫,都隐隐有一丝忌惮,足以证明他所料无误。 就在此时,怒火中烧的欧阳擎,终于看到了,置身房上的寒玄衣,不禁一声爆喝: "大胆狂徒,何故夜闯我【摘星楼】,竟然下如此毒手!" 一边如此说道,一边还瞪着一双,阴沉沉的三角眼,将寒玄衣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 待到,确实有寒玄衣一人之时,脸色却是越发难看起来。 因为,身为【摘星楼】楼主的他,深知自己闭关之际,坐镇摘星楼的三大长老,实力到底如何。 且不论那三长老张延舟,和四长老温齐海实力如何,单单一个二长老屈长云的修为。 就足以抗衡这摘星楼,除自己之外的各派宗主,这也是为何,多年来【摘星楼】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 只因,仅凭自己与屈长云二人,足以震慑这地处偏远。 远离那些名门大派,相互斗争漩涡的,摘星城其他宗派。 可现在自己,竟然没有感知到屈长云与其他二人的气息。 那么,只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他们已经逃离【摘星楼】,二是,他们已经死了。 而无论哪一种可能,都间接说明一个问题:不敌!没错,就是不敌! 否则,有三大长老坐镇的【摘星楼】,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场面。 所以,纵使此刻的自己,心中有千般怒火,他也只能强行压下,旨在,先将寒玄衣的底细,摸清了再说。 可是,这原本的克制,在他发现寒玄衣身旁,隐于阴影处,一身死气的欧阳若甫时,便是再难镇定下去。 "孽障,竟敢附身吾儿,你找死!" 说完便是瞬间拔地而起,并且一剑向着,寒玄衣与欧阳若甫劈来。 "砰!" 一声兵器的碰撞声瞬间响起,随即,嗡嗡之声隐隐传来。 寒玄衣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微微轻震的栖凰刀后,抬头望向欧阳擎此刻紧握在手的长剑。 不禁心下一凛,暗道一声:"好剑!"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在这把剑的份上,本座可以留你全尸,你,自裁吧!" "哈哈哈哈,无知小儿,竟敢如此狂妄,今日老夫便将你,斩于我这问道剑下,以报这血海深仇!" 欧阳擎怒极反笑,再次凝聚全身真气,猛地向着寒玄衣一剑劈来。 若说刚刚那一剑,纯属欧阳擎愤怒之际仓促而出,那么,此刻这一剑,可以说是蓄力十足。 只见,原本阴沉的夜空,刹那间,被一道紫色剑芒所照亮。 而寒玄衣感知到,这剑芒之上,竟然有着一股,极其强横的吞噬之力。 寒玄衣见此,瞬间仰天一声长啸,于此同时,一声龙吟骤然响起。 魂龙虚影顷刻间,于他背后显露出来,只见那巨大的龙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那道剑芒吞入口中。 只此一幕,【摘星楼】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内,而原本气息暴涨的欧阳擎。 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寒玄衣背后,殷红无比的魂龙虚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怎么会无视,问道剑的斩道之力?" "哦?那紫色剑芒,就是斩道之力吗?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寒玄衣饶有兴趣的说道。 殊不知,此刻站在他对面的欧阳擎,心中已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寒玄衣身后这龙头,实在太过诡异。 而此刻那龙头身后的黑色漩涡,又着实令自己忌惮不已。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所致,他总觉得那黑色漩涡之内,藏着什么更加恐怖的存在。 以至于,此刻本就因为,强行破关而出,而受了自身功法反噬的他,竟然没有勇气再继续动手。 虽然,这反噬之力,对自己的影响,严格意义上讲,并没有多么严重。 但是须知,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否则,一时不慎,自己便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此刻还被厉鬼附身,看到他对这男子,一脸恭敬的样子。 他毫不怀疑,只要面前这,诡异至极的男子一声令下,自己的"儿子",便会对他悍然出手。 到时候,深有顾及他,定然会陷入,一个无比被动的局面之中。 以至于,最终救不了自己的儿子不说,自己还有可能因此重伤,甚至殒命也说不定。 所以,顷刻间,将其中厉害,分析透彻的欧阳擎,强压心头怒火,看着寒玄衣沉声说道: "这位道友,在下【摘星楼】楼主欧阳擎,不知道友,究竟出于何门何派。 我们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误会?还请道友明示,也好让老夫明白一二。 如果确实错在我【摘星楼】,那么老夫认栽,只要道友将犬子还回。 并且,让这厉鬼由犬子身上离去,此间种种,老夫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此番姿态,放的不可谓不低,可说能将摘星楼主,逼到如此境况,起码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不曾想,此刻的寒玄衣,并不愿与他多做解释,只是睁着一双猩红无比的眸子。 咧嘴笑道:"误会?什么误会?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当然是想杀了便杀!" 言罢,他便死死的盯着,面前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的欧阳擎。 语气森然且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说,对吗?欧阳楼主!" 第138章 八凰归一 欧阳擎闻言,瞬间脸色巨变,一双本就不大的眸子,刹那间,眯成了一条缝。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我欧阳擎,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 若是真将老夫逼急了,一时动起手来,这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道友,恐怕,不太好吧?" 心中郁闷无比的欧阳擎,阴恻恻的说道,其中威胁的韵味,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面前,此刻身上血气,愈发浓郁的寒玄衣。 突然一声爆喝:"去特么的不太好,今天老子就教你如何做人。 说完,便又是一刀劈向欧阳擎,瞬间龙凰现世再次临凡。 随后浑身浴火的龙凰虚影,直奔欧阳擎飞去,身上的熊熊烈火,顷刻间,将整个摘星楼照亮。 欧阳擎见此,亦是被寒玄衣,逼出了真火,眼见此战避无可避。 便是心下一狠,猛吸一口气后,对着龙凰虚影,猛地一剑劈出。 没想到那龙凰虚影,竟是非常迅捷,只一侧身,便将迎面而来的,紫色剑芒一下躲过。 然后,又是一声龙吟响起,随即,一双利爪向着欧阳擎骤然抓去。 就在利爪将要,触碰到欧阳擎之际,却见一声爆喝陡然响起。 紧接着,欧阳擎瞬间爆退,待到重新站稳身形之际,便看到一只浑身紫色的狐狸。 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前,随后,那狐狸对着空中,扇动翅膀的龙凰,便是一阵嘶吼。 寒玄衣见此,深深看了一眼,那颜色绚丽的狐狸,心知,定是这欧阳擎。 利用自身真气,于这问道剑上,顷刻间,凝聚而出的剑灵无疑。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强?" 随后便见到,他手提栖凰刀,向着空中的龙凰虚影,一连劈出八刀。 而每一刀都带着一道是,极其霸道的真气,刹那间,融入到了空中龙凰虚影的体内。 只见,空中原本身影略显虚幻的龙凰,身体瞬间变得凝实起来。 甚至说,每一片被烈火,包裹其中的羽毛,都变得恍如实体。 而它的气势,也在一瞬间,提升了一大截,浑身散发出来的威压,使对面的欧阳擎都不禁心惊。 如果说,他刚刚还认为自己,和寒玄衣有一拼之力的话。 那么此刻,他便发现自己还是太过低估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 而吸收了八道刀芒的龙凰虚影,整体气息都在一瞬间,变得极其恐怖起来。 这一招,正是寒玄衣将【成龙御凤诀】,修炼至第八层后,从未施展过的:八凰归一。 一声龙吟骤然响起,半空中的龙凰,便是突然俯冲而下。 周身羽毛,刹那间,,化作万千箭羽,一同向着欧阳擎和他身前紫狐猛地射去。 欧阳擎瞬间脸色巨变,深知不能硬抗的他,一连劈出数剑之后,便是转身就跑。 只留下那紫色狐狸,还在与龙凰相对峙,至于那已经被厉鬼,附身的欧阳若甫。 此刻,早已经被欧阳擎,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最后悔的便是。 自己没有在,现身的第一时间,就选择溜之大吉,甚至说,早知道寒玄衣,实力如此恐怖。 如果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恨不得一直藏身密室之内,任由寒玄衣离去。 "吼~~" 一声哀嚎突然由,欧阳擎身后出来,果不其然,那凝聚了自己诸多真气,凝聚而出的紫狐。 几乎,只在一瞬间,便被万箭穿心,并缓缓的消散在空气之中。 心神巨震的他,连头都未敢回一下,甚至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只求趁寒玄衣,疏忽大意之下,快速离开此地,至于报仇雪恨,只能日后再说。 当下之际,没有什么比保命,更加重要的了,甚至,欧阳若甫的死活,他都顾不得了。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将要跨出【摘星楼】山门之时。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毫无征兆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厉鬼附身的欧阳若甫。 而此刻,原本大展神威的龙凰,也被寒玄衣,暗掐指诀,召回了自己身旁。 不是寒玄衣,不想杀了欧阳擎,只是因为,方才三魂合一的厉鬼,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诉求。 那就是,要亲手解决了,这个一直视,摘星城百姓如蝼蚁。 甚至于,眼见自己儿子作恶,依旧冷眼旁观,替其撑腰的恶魔。 寒玄衣见此,一番斟酌一下,便是欣然应允,只要能够将欧阳擎消灭。 其实,谁动手杀人,自己并不在意,而且他今日来次的目的,既然已然无法达成。 他自然不介意,帮这些生前饱受摧残,死后不得安生的厉鬼,了去一桩心愿。 原来,他之所以夜闯【摘星楼】,便是想暗中探查一番,这【摘星楼】中。 是否真如那【太白居】内的店小二,所言那般,囚禁着无数可怜的女子。 心道,如果真的有的话,自己不妨伸以援手,将她们逐一救出。 至于欧阳若甫,已经是必死无疑,自然不用自己在亲自动手。 当然,如果其间有人阻拦,他也不介意出手教训一番,甚至,杀几个恶徒也无可厚非。 但是,一开始,他断然没有想到,要灭了【摘星楼】,使这里成为一片死地。 因为,他深知每一个人的因果,都是命中注定的,好坏与否,上天自有安排。 纵使此刻,自己修为已然不俗,甚至有能力干预,他也不能过多干涉,从而改变太多人的命运。 开始这一切所谓的理性,在他亲眼目睹了,那些笼子里,正在饱受摧残的女子时。 就被他自己,死死的湮灭在了,那无边无际的愤怒之中。 所以,他深知自己会因此,背上诸多因果,甚至有可能,为自己招来无边厄运。 他仍旧不顾一切的,亲自动手杀了,控制欧阳若甫身上厉鬼的,【摘星楼】几大长老。 并且,亲手帮助这厉鬼三魂合一,为的便是让她们亲手诛杀仇人,以此平复怨气。 第139章 诸魂噬体 而另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意味会一番苦战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只因为欧阳擎被附身在,自己儿子身上的阴魂,拦住去路之际。 在欧阳擎身后,突然出现了十余道身影,而这些身影,虽然都略显虚幻。 但是,每一道身影之上的怨气,都极其浓郁, 这一幕,使寒玄衣都不禁闻之色变。 而其中为首的一道虚影,寒玄衣却颇有印象,只因这道身影。 正是之前被自己救下,随后又一心求死,毅然决然选择自尽的女子。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这些女鬼,不再如如寒玄衣,之前所见那般,浑身未着寸缕, 而是利用自身阴魂之力,各自凝聚出了,一袭足以蔽体的衣衫。 而就在这些阴魂,出现的一霎那,她们便不顾一切的,扑向了自己面前的欧阳擎。 这一变故,不禁是欧阳擎胆战心寒,只是等他反应过来之际,已是为时已晚。 因为,附身在欧阳若甫身上的阴魂,已经在他心神不稳的一时间。 便是一口咬向了欧阳的脖子,并且近乎疯狂的的喝起血来。 而身上早已爬满了厉鬼的欧阳擎,一时间,竟是无法将其挣脱。 顷刻间,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由欧阳擎口中传出。 那份凄惨,可以说是鬼哭神嚎也不为过,只是,这阴魂并没有,一下将欧阳擎身上鲜血吸干。 而是为他留了一口气,然后便退至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些。 生前同样饱受摧残的阴魂,对着欧阳擎一口接着一口的进行着撕咬。 只是其他阴魂,与附身在欧阳若甫身上的她们还不同。 只因其他的阴魂,并没有实体,所以,纵使她们对着欧阳擎撕咬。 也无法,真真正正的,在欧阳擎身上留下哪怕一个伤口。 可是欧阳擎身上,却因此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的紫青之色。 而他的叫声也随之愈发强烈,只因厉鬼噬体,痛如灵魂深处。 直到欧阳擎活活痛死之后,这些阴魂,方才由他身上一一爬起。 寒玄衣对此,置若罔闻,他知道,这便是因果报应,欧阳擎注定命中有此一劫。 而此刻,爬起的众多阴魂,又将目光全部投向了,被厉鬼附身的欧阳若甫。 只见刹那间,一道虚影由欧阳若甫身上飘了出来,直接出现在了一众阴魂面前。 随即,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寒玄衣,微一点头,寒玄衣见此,并未说话。 只是缓缓转过身去,抬头望向天空之上,隐隐将要露出身影的月亮,沉声说道: "尽量速战速决,否则,一旦过了子时,此处异动恐怕难逃天道窥探。 到时,恐怕便会引来天雷神罚,因此,难逃魂飞魄散的现场" 话音刚落,寒玄衣身后魂龙,便是一声怒吼,口中瞬间喷出一道红芒。 顷刻间,将整个【摘星楼】大院笼罩在内,以此,将此处与外界隔离开来。 而原本虚弱无比的欧阳若甫,却在此刻突然转醒,等到他将眼前一切的看清之际。 瞬间,便吓得直接尿了裤子,一阵恶臭随之传来,而他面前的一众阴魂,眼中却不见半分厌恶。 有的只是无尽的痛恨,与噬血般的疯狂,与此同时,之前被寒玄衣,所救的那个女子的魂魄。 当即,猛地一步向前踏去,瞬间便涌入到了欧阳若甫体内。 当欧阳若甫重新睁开双眸之时,已经被这女子附体成功。 只见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问道剑,轻轻一挥,便由欧阳若甫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然后缓缓放入口中,闭上了眼睛,用力的咀嚼了起来,直到将那块肉生生吞下。 自己才睁开双眸,如此反复操作了数次,吞下了欧阳数块肉后,她才由欧阳若甫身上离去。 紧接着,一声惨叫猛然响起,却是欧阳若甫突然恢复了知觉。 随即,另外一道阴魂,重新进入了他的体内,重复着之前阴魂女子,所做的事情。 就这样,每一个阴魂离体之后,欧阳若甫便会短暂的恢复正常。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惨叫,直到现场所有的阴魂。 都在他身上走过一遭之后,欧阳若甫身上,已经被割的,露出了森森白骨。 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去仍旧无比清醒,就算自己想昏过去都是一种奢侈。 原本生前被他所迫害的这些阴魂,今夜真真正正做到了,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而且这一切,如果从严格意义上讲,还是他自己亲手完成的。 这些足可以证明,这些阴魂,内心之中对欧阳若甫,藏着怎样的恨意。 寒玄衣虽然也深知,她们报复欧阳若甫的方式,实在太过残忍,甚至可以说是泯灭人性。 开始他却一直冷眼旁观,甚至,未曾出手阻止,因为他知道。 这一切,其实都是欧阳若甫,自己所种的苦果,这不禁令寒玄衣,想起一句话来。 那便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换而言之,如果这些被欧阳若甫,迫害的女子当中,有一人是自己的亲人。 那么,此刻的自己,或许,比之她们,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俗话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便是这个道理。 而直到此刻,他还发现一个问题,那些之前就死去的女子,恐怕不是因为自身怨气不深。 所以,才无法化身厉鬼,找欧阳若甫复仇,而是因为,她们其中的大多数人。 死后,便被那懂得玄门术法的老道,以什么方式,将魂魄予以打散,致使其魂飞魄散了。 而之前附身在,欧阳若甫身上的三只厉鬼,之所以未被那老道士张延舟发现。 恐怕,也是因为,这三只厉鬼的生辰八字,实在太硬,硬到了能够以,区区一缕残魂,便可附身在人身上的地步。 同时,这三人的生辰八字,又与欧阳若甫相合,所以才躲过了老道士的窥探。 而她们平日里又隐而不发,这才令欧阳若甫自己,都未察觉到,自身存在的异常之处。这份隐忍,连寒玄衣,都不禁为之动容。 第140章 覆灭摘星楼 摘星楼大殿 此刻,寒玄衣望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近二十道阴魂,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她们每一个人生前,年龄最大者,也不过双十年华,小的甚至刚成年。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于女人来说,一生中,极其美好的阶段。 她们却因为遇到了,这【摘星楼】少主欧阳若甫,是原本明媚的生活中,变成了一片黑暗。 她们又何错之有,难道仅仅是因为容貌秀美,又恰巧嫁作人妇吗? 如果,只是因为如此,便要遭此厄难,那么,上天是不是,也太过不公了些。 "多谢恩公,助我等手仞仇人,请受我等一拜!" 随即,跪在饭的众多阴魂,便在那三魂合一的厉鬼,带领之下。 向着寒玄衣,诚心跪拜起来,直到片刻之后,方才在他的极力要求下,飘身而起。 寒玄衣将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沉声说道: "我深知你们生前,每一个人都饱受摧残,也知晓你们,今夜所作所为。 实在是因为心中怨气难消,可是那么今夜复仇之方式,实在太过阴邪。 况且,你们身上怨气太重,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实在太过被天道所察。 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这子时一过,那天雷神罚便会随之而来。 到时,恐怕诸位终究难逃,魂飞魄散的结局,我这里倒有一法。 可使诸位免去,魂飞魄散的结局,只不过怕是要吃些苦头,不知诸位可有兴趣一试?" 闻听此言,原本眸中尽是一片实际的众鬼,不禁同时,望向了与她们,素不相识的寒玄衣。 眼中不约而同的,重新出现了一抹光亮,惊呼道:"恩公此话当真!" 寒玄衣沉吟半晌,终是将自己的身份,与九幽幻阴涯一事,告知与了她们。 其实,当她们决定,选择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来报复欧阳若甫之时。 在场的所有人,便已经做好了,承担严重后果的准备。 可是,如果真的,能如寒玄衣所说,不用魂飞魄散,又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她们之前并不知道,九幽幻阴涯的存在,但是不知为何。 她们却是选择,打心底里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因为她们知道,寒玄衣今夜屠戮【摘星楼】。 无形之中,承担了多大的因果,况且,如果不是真的,为她们的悲惨遭,而遇感到愤懑。 又怎会如此果断出手,而且还做的如此决绝,毫不夸张的说,今日这【摘星楼】。 有八层门众,都是死在寒玄衣手上,而且,个个都是一刀毙命。 于是众鬼一番沉默之后,便是达成了共识,无惧惩处,心甘情愿的被镇压在,九幽幻阴涯下。 "那好,事不迟疑,今夜寒某,便送诸位,入那九幽幻阴涯!" 就这样,在一道青芒迸射之际,鬼穷奇再次现身在了,寒玄衣面前。 "啊~~!" 与此同时,一声惊呼,由众多女鬼传出,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鬼穷奇的模样,着实有点太过凶恶了些。 "诸位莫要惊慌,这鬼穷奇便是大家,身赴九幽幻阴涯的关键所在。" 说道此处,寒玄衣转头望向鬼穷奇,随即话风一转,颇有深意的说道:"或者说,它便是九幽幻阴涯!" 众鬼闻言,不禁暗压心头惊恐,目光充满好奇的,打量起了面前的鬼穷奇。 更有甚者,干脆把心一横,直接伸出手来,放在了了鬼穷奇的大蹄子上。 "好顺滑啊!" 突然之前被寒玄衣所救的女子,摸着鬼穷奇身上顺滑的毛发说道。 众女闻言,则是越发好奇起来,于是,上一秒好心生恐惧的她们。 只一瞬间,便对着面前的鬼穷奇,伸出手来,开始七手八脚的,在它身上抚摸起来。 随即,原本静谧的【摘星楼】大殿之上,顷刻间,便充满了议论之声。 众女不禁各抒己见,瞧那模样,还颇为热烈,甚至寒玄衣都为之诧异。 若不是她们,那略显虚幻的身影,他都无法相信,此刻,这一群一脸好奇的女子,已然化身厉鬼。 而他原本还担心,鬼穷奇会因为,众女的冒失举动而发怒。 不曾想,缺是他自己太过多虑了,因为,平时凶神恶煞的鬼穷奇。 此刻,正一连享受的,闭着眼睛,感受着众女的抚摸与揉捏。 更令他感到无语的是,这货竟然还一脸得意的神情,那样子,却是颇具人性化。 "恩公,请问我们要如何进入九幽幻阴涯?"原本三魂合一的女鬼,轻声说道。 寒玄衣微微一笑,但是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默默转向了,已经躺倒在地的鬼穷奇。 一柱香后,寒玄衣跨出了【摘星楼】的大门,而他身旁,已经不见了众女的身影。 刹那间,他的身后,燃起了熊熊烈火,一阵秋风袭来,火借风势,焰气高涨。 过了今夜,世间便再无【摘星楼】,与此一同消失的,还有平日里,欺压民众的恶徒。 寒玄衣抬头望了一眼夜空,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原本层层叠叠的乌云,已经于无声处散去。 皎洁的月光,终于露出了真容,刹那间,摘星城的大街小巷,都铺满了银光。 三声啼鸦之音响起,寒玄衣的影子被越拉越长,渐渐的变成了一条直线。 远远望去,原本覆盖在他身上的一层红芒,随着他的背影远去,而逐渐淡化。 半个时辰后,寒玄衣重新出现在了【太白居】的门前。 可是正当他要迈入【太白居】之时,却是瞬间眸光一凝。 因为,此刻自己不远处,正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那里争论着什么。 "我说,干吧,管他在不在里面,烧死了算他活该,烧不死算他命大!" "对啊大哥,别在犹豫了,咱们正面打,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总不能让哥几个,白白挨一刀吧?" "对啊大哥,只要能报仇,多死几个无辜的人算什么,咱们平日里,又不是没杀过人,只不过是多几个,少几个的问题罢了。" "好!他娘的,干了!否则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正在几人,终于达成共识之际,一道极其冷冽的声音,陡然传来: "【摘星楼】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们几个不去陪葬,更待何时!" 第141章 一根筋的老和尚 说来也巧,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被寒玄衣一怒之下,斩去一条手臂的,欧阳若甫的随从。 而这些人口中的大哥,便是那一再挑衅寒玄衣的虬髯大汉。 而此刻,这一干人等,竟然人手一个木头,根据里面飘散出来的气味。 寒玄衣断定,里面定然是,极其容易燃烧的桐油无疑了。 原来,这几人,被寒玄衣砍掉臂膀,又逼着他们,强行废去修为后。 并没有即刻返回【摘星楼】,因为今日他们本就护主不力,回去少不得一顿责罚。 可是,那还是在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欧阳若甫才能留他们一条性命。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回去必定是死路一条。 所以,对造成自己如此局面的寒玄衣,他们一直怀恨在心。 于是,几个人聚在一起,一商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烧了这【太白居】。 争取一把火之下,连带寒玄衣一同活活烧死,以解几人心头之恨。 不曾想,正当几人争论不休之际,恰巧遇到了,办完事回来的寒玄衣。 本就心虚至极的几人,突然听有人说话,顿时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而等他们反应过来,寒玄衣说话的内容之后,更是瞬间脸色巨变。 随即,便看到寒玄衣,一步一步的,缓缓向着自己几人走来。 一时间,竟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以至于,就那样生生愣在了当场。 "想放火?" 寒玄衣盯着,此刻,手里拿着放火必备器材的几人,饶有兴趣的说道。 几人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便是疯狂摇起头来。 "唉,本想放过你们几人,你们又何必送上门来呢?" 突然,寒玄衣眸光一凛,声音无比冰冷的说道,紧接着,便是拔出了腰间的栖凰刀。 虬髯大汉几人一看,连求饶都没有求,便迅速扔下了手中所有的东西,然后转身就跑。 那速度竟然肯定多,比寒玄衣想象之中的速度要快的多。 殊不知,几人之所以,跑的如此迅速,全是因为,他们早已经被自己吓破了胆。 眼看几人,越跑越远,寒玄衣便是悍然出刀,随后,便看到一道刀芒凭空而现,奔着逃跑的众人飙射而去。 "阿弥陀佛!" 就在此刻,一声佛号突然传来,紧接着,一串闪着金光的佛珠,骤然飞来。 砰的一声与栖凰刀之上的刀芒,刹那间,猛烈撞击在了一起。 然后,便是在寒玄衣的注视之下,再次倒飞回了一个老和尚手中。 寒玄衣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抬起来头来,冷冷的望着缓缓走来老和尚。 "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斩尽杀绝呢?" 一身僧袍尽是补丁的老和尚,看着寒玄衣,缓缓说道,眼中尽显慈悲之色。 寒玄衣望着试想,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的几人,却是出奇的没有追上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师可知刚才若不是在下阻止,这几人已经将【太白居】点燃了!" "阿弥陀佛,因果相生,报应不止,既然已被施主拦下,那么,他们几位施主,便是没有铸成恶果。 既然恶果尚未铸成,那便证明他们虽然,有害人之心,但却罪不至死。 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甚至不依不饶。"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面色一沉,随即,便是望着老和尚,冷声说道: "荒唐,照大师所言,是不是要等到,这几人杀人害命之后,寒某才能够将他们斩杀? 如若到那时,已经有人因此丧命,岂不是悔之晚矣,大师口口声声念着佛号。 那么,我倒想问问大师,你到底修的是佛,还是魔?为何仅凭自己眼中所见,便置他人安慰于不顾?" 满眼慈悲的老和尚,听寒玄衣如此一说,手上捻动佛珠的动作,却是骤然一顿。 随后,便是朗声笑道:"施主如此假设,虽然看似不无道理,可是须知。 假设终究是假设,一切也只不过是,施主的凭空想象而已。 况且,老衲观施主杀气过重,难免无形之中影响着施主的心境。 从而,将一切事物,都朝着不好的方向思考,是为当事者迷,不外如是。" 直到此刻,寒玄衣才发现,自己面前这个修为高深的老和尚,竟然是个一意孤行之人。 随后便是不愿继续,与他争论下去,而是,将话直接挑明。 "听大师所言,是打定了主意,要拦着在下替天行道了?" "我弥陀佛,如果施主执意如此,老衲,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施主杀人!" 言罢,便是死死的盯着,寒玄衣手中的栖凰刀,眼神也逐渐退去了慈悲之色。 "好,那便看看,你如何阻拦于我!" 说完便是再次悍然出刀,一刀劈向了,自己面前的老和尚。 只不过这一刀,与之前劈向,虬髯大汉几人的那一刀,却是截然不同。 只因这一刀,凝聚了寒玄衣,此刻的八层真气,而他对面的老和尚。 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刀的非比寻常,不再是以手中念珠予以相击。 而是,默念一声佛号,顷刻间,凝聚出了一层护体罡气,将自己笼罩在内。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栖凰刀之上的刀芒,刹那间,便与老和尚的护体罡气,咣的一声,猛烈撞击在了一起。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样如此强横的一刀,竟然并没有将,老和尚的护体罡气劈开。 而寒玄衣见此,似乎并不意外,甚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随后,趁机,快速一措身形,掠过挡在面前的老和尚,向着虬髯大汉,几人逃跑的方向猛然追去。 而被自己护体罡气,笼罩在内的老和尚见此,瞬间一愣,随即脸色巨变。 等他将护体罡气解除之后,寒玄衣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而等到老和尚将他追上之时,便看到寒玄衣已经,站在了一具尸体面前。 那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今晚前来【太白居】,想要放火将他烧死的人其中之一。 "还算聪明,竟然还分开跑了!" 说完还不忘,看着远远赶来的老和尚,喊到:"大师,此人既然已经身死,难道大师不应该,为其念上一段往生咒吗?" 说完,便是转身快速向着一个方向奔去,而已然赶到此处的老和尚。 看着地上,已经被寒玄衣斩杀的人,眸中露出一抹惋惜,随后,竟然真的为其念起了往生咒。 也不知道,究竟是太过慈悲还是说太过刚直,就这样,原本寂静无声的街道之上。 一个满身补丁的老和尚与一个身上背着包裹的年轻男子,正上演这一处追逐大戏。 而每当被老和尚追逐的寒玄衣停下之际,都会随着,结束一个今夜前来放火之人的性命。 而随后赶到的老和尚,都必定会短暂性的驻足,为被寒玄衣所杀之人,念上一段往生咒。 也因此,原本想阻止寒玄衣杀人的老和尚,却总是慢他半步。 我曾提笔叙江湖,怎奈知己难书, 门前咫尺尽风骨,徒留芳华几柱, 昔年梧桐树下,等不到天涯共笃, 今日临江只影,斩不断彷徨踟蹰, 说什么满腔热血沸腾, 道什么寂寞独冷清孤, 梦里一曲戏高歌,惺忪醉眼沧桑客, 看惯了世态炎凉,麻木了嘲讽迎合, 悟透功名利禄,几分察言诊色, 碎银散钱,竟把腰折, 何须斗米,太多太多, 浩渺烟波,问道南梁渡我佛, 朦胧夜雪,几处惆怅倚轩车, 我也曾豪情壮志,终败北岁月蹉跎, 数十载侠肝义胆,敌不过劳苦奔波, 天干地支,解不了柴米油盐, 五行八卦,算不尽南辕北辙, 朝朝暮暮青灯半盏,暮暮朝朝月下徐酌, 他人笑我,万般祈愿,皆是坎坷, 我笑他人,风光无限,障目山河, 叹什么是是非非,判什么对对错错, 苟延残喘,凡尘九度说天阔, 蹒跚止步,夕阳无限忆婆娑, 弹指间,无名小道不屑红尘, 须臾刻,铁甲援兵沙场静卧, 厌世篱下,惊堂暗响惜因果, 偏居渔火,故里仗剑梨花落, 回首且看,一壶浊酒趋心魔, 转醒方知,亦得亦舍镇魂歌。 突然一阵歌声缓缓传来,追逐之中的老和尚,顿时停了下来。 只因这歌声,实在太过怪异,虽然听起来好似歌声,但是缺隐隐有着一种,摧魂摄魄的威力。 以至于,就算自己修佛多年,心境早已坚如磐石,也不禁有那么一瞬间。 被这歌声所影响,出现了短暂性恍惚,从而隐有心神失守之态。 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自己的魂魄,仿佛在一刹那,有一种需要破体而出的冲动。 虽然这种感觉,极其微妙,当却特别真实,这不禁使他, 对自己今晚所遇到的,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感到愈发好奇起来。 念及于此,老和尚便是,加快了脚步,迅速向前追去。 而这首突然传来的歌曲,正是寒玄衣,受连翘的所影响,另辟蹊径所做的。 只在针对镇压阴魂的【惶惶镇魂歌】,其实说是歌词,不如说是经文。 因为其中每一句,都被自己融入了镇魂之力,而赶上前来的老和尚。 在听到自己面前,虬髯大汉的阴魂,神情木讷的述说着他自己,生前的种种恶行时,却是面色巨变。 第142章 怪梦 当虬髯大汉的魂魄,在寒玄衣与那满身补丁的老和尚面前。 将自己生前,所有重大恶行,一一列举出来之后,老和尚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大师,你还认为此人不该杀吗?" 寒玄衣负手而立,语气森然的,向着老和尚说道,与此同时,一抹狰狞于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他之所以,以【惶惶镇魂歌】之力,将虬髯大汉的魂魄,强行拘禁而出。 要的便是,让这个不明来历,却自诩慈悲为怀的老和尚知道,慈悲为怀无错,但凡事皆有度。 否则,一味的慈悲,便是无休止的纵容犯罪,所以当自己第一时间听到,虬髯大汉等人。 为了杀他,而罔顾【太白居】,其人性命之时,他便决定,今夜这些他非杀不可。 而老和尚听到寒玄衣如此一说,终是悠悠一叹,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随后,便要转身离去,可是刚走了两步之后,他有听了下来。 背对着寒玄衣,语重心长的说道:"施主,你周身杀气过重,已经在无形之中。 影响到了身边之人的气运,还望施主勿要再造杀孽,以免因此扰乱天机。" 言罢,便是不再停留,迅速消失在了,寒玄衣的视线之中。 可说是,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甚至,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告知寒玄衣,他自己的身份。 寒玄衣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老和尚离去的方向,眉头一皱。 他知道,这修为高深的老和尚,定然是在他身上看出来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老和尚既然没有明说,他便没有多问。 因为他知道,佛门中人,最看中因果,老和尚如此点拨于他,已经是有违本心。 若是自己强行追问,恐怕不仅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还会适得其反,使老和尚无端沾染因果,到头来,落得个一地鸡毛。 "身边之人?难道是她?"寒玄衣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道。 沉默片刻之后,当寒玄衣再次转过身来之时,眼中狰狞已经全部退去。 只见他大手一挥,鬼穷奇一声怒吼之后,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只不过,此刻的鬼穷奇,却是与之前截然不同,因为寒玄衣发现,它原本有些虚幻的身躯。 此刻,已经变得极为凝实,以至于,如果不仔细看的话。 恐怕都会以为,这鬼穷奇压根就不是什么灵魂状态,而是一只实打实的凶兽。 而且,它的整体形态,较之以前,也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因为现在鬼穷奇的毛发,不再向之前一样,犹如钢针一般根根竖起。 现在变的极其顺滑不说,连颜色也整体变成了暗红色。 而且寒玄衣还发现,他胸前玉佩也在无形之中,沾染了一抹暗红。 这暗红与之前的颜色,相互交织在一处,一眼望去,尽是颇为诡异。 而鬼穷奇现身之后,看着伫立原地的虬髯大汉,便是张开血盆大口,向着他咬去。 顷刻间,一声惨叫响彻云霄,随即,又迅速归于平静。 眼看虬髯大汉的魂魄,瞬间消失无形,寒玄衣才转身离开此地。 但是此刻,寒玄衣并没有直接回到太白居,而是背着他身后的大包裹,向着街道的,另一个方向快速走去。 当天夜里,摘星城里很多,家境贫寒的人家中,都无形之中多了一些银票,或者是一些金银财宝。 虽然每一家都不是特别多,但是起码能令他们,原本贫困的家庭,可抱一时温饱无虞。 不是寒玄衣不想多给他们一些,实在是因为,他要救助的人属实是多了一些。 而且最重要的是,寒玄衣懂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守护自己所得之物,那么,这些突然出现的财物。 极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所以,寒玄衣不得不将其控制在,一个刚刚好的范围之内。 而这些财宝的来源之处,恰恰是他在【摘星楼】离开之时,顺手牵羊而来。 当寒玄衣将这一切办妥之后,已经是黎明时分,而他却并无一丝困意。 一阵秋风袭来之际,冷风打在他的脸上,不禁使他下意识的抬头,向着远方望去。 身形一闪,寒玄衣原地消失,片刻后,便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门之外。 只是,他并没有立刻推门而入,而是轻轻来到了到了,水含烟的门外。 当他感知到,自己离开之时,所部的封印完好无损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随后,才回到自己房子,一番洗漱过后,躺在了床上,须臾间,便是进入了梦乡。 只是,不曾想,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做了一个极其奇怪的梦。 梦里面,他与水含烟,一同来到了一处,极其偏僻的小酒馆中。 而当他们二人落座过后,还未等寒玄衣点菜,小二便端上来了一盘又一盘,做法不一的菜来。 他与水含烟放眼望去,可谓是煎炒烹炸,而更令寒玄衣诧异的是。 这些菜的主要原材料,无一例外,竟然都是狗肉,而且,寒玄衣竟然在一根骨头上面,感受到了一丝极其熟悉。 而就在此时,沉睡之中的寒玄衣,骤然张开了紧闭的双眸。 眉头紧皱的寒玄衣迅速起身,想到刚刚梦中所见的场景,心下不禁一沉。 他知道,臭皮蛋定然出事了,否则,自己绝不会做如此奇怪的梦。 既然臭皮蛋出事了,那么,与它一同离去的连翘,想来,此刻也定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寒玄衣念及于此,脸色便是愈发阴沉起来,看来自己还需尽快加快步伐才是。 可是,自己明明在连翘走时,便偷偷与她相过面,从面相上来看,她此行定然有惊无险才对, 现在看来,定然是哪里出了纰漏才对,否则,定然不会出现变故才是。 突然,原本沉思之际的寒玄衣,瞬间眸光一凝,不知为何。 昨晚那满身补丁的老和尚,临走之时,对他所说的话,于他心中再次响起。 而就在此刻,屋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寒玄衣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不用想也知道,水含烟定是发现,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起床,这才敲响自己的房门。 寒玄衣打开房门,便看到了门外,悄然而立的水含烟。 只见此刻的水含烟手上,却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碗清粥,一碟小菜。 原来,他看寒玄衣一直未出门,又见天色已然大亮,便将早餐端了上来, "寒大哥,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哈哈,怎么会,一时睡的太过深沉,竟然睡过头了,还好你来了,否则,我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了!" 寒玄衣打了个哈哈,随后便微微一措身,将水含烟让了进来。 水含烟轻轻一笑,便是莲步轻移,闪身进了寒玄衣的房间。 只不过,当她与寒玄衣擦肩而过之际,却是突然一顿,然后琼鼻轻嗅,眼底掠过一抹深意。 只不过,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将餐盘放在桌上,招呼寒玄衣吃起饭来,全程再未说一句话。 寒玄衣与她吃过饭后,便是猛地一拍脑门,随即,起身走到床边,将立在床头的,一把长剑拿了起来。 紧接着,来到水含烟身旁后,将那把剑递与她,轻声笑道:"看看,试一试用着是否顺手?" 水含烟抬头望向寒玄衣手中的长剑,微微一愣,轻声道:"给我的?" "嗯,此剑名曰:闻道,我看与你的气质,极为契合,索性便将她夺了过来,这样也算是不会令其蒙尘。" 寒玄衣一把将问道剑拔出鞘来,对着水含烟笑道。 "夺……夺了过来?" 水含烟面露古怪的看着寒玄衣笑道。 第143章 魏国章 寒玄衣见她如此表情,便是一声轻笑,随即便将昨晚夜闯【摘星楼】的事情。 与她说了一个大概。只不过,各中细节他并没有告知与她。 而水含烟也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手中的问道剑上,眼中一抹欣喜一闪而逝。 只是下一刻,她便将问道剑,重新递还给了寒玄衣,并且认真说道:"多谢大哥好意,只不过这把剑,请恕含烟不能愧领。" 寒玄衣闻言微愣,随即笑道:"哦?这是为何? 水含烟抬头望向寒玄衣,不假思索的说道:"大哥有所不知,一切只因这把剑太好了,好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随后她便悠悠一叹:"可是正因为它,太过引人注目,而以含烟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将其守护。 若是哪日大哥不在含烟身旁了,一旦有人打它的主意,并不顾道义将其抢走。 岂不是白白可惜了一把好剑,更辜负了大哥一片好意。" 其实,以水含烟目前的眼光与阅历,根本看不出问道剑的底细。 但是,她深知寒玄衣送于他的东西,定然是不会差的,所以,才有了上诉结论。 而恰巧如她所言,寒玄衣的确是,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只因水含烟,虽然有些拳脚功夫,较之常人来说,自然是自爆无虞。 但是她并非真真正正的修士,所以一旦她遇到修士,便会犹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此刻,她再挎上一把,引人注目的问道剑,那无异于在给自己招灾隐货。 寒玄衣瞬间明白了,水含烟的意思,不禁暗骂自己大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昨夜分发钱财之际,都能意识到的道理。 怎会到了现在,竟然瞬间抛之脑后,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疏忽了这个关键所在,这样吧,这把剑先寄存在我这里。 等什么时候,大哥帮你,找到了适合你的师傅,再将此剑赠予你不迟。" 随后,便是将问道剑重新归于鞘内,看着水含烟笑道:"我们再休息半日便出发,接下来的几日里。我们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只是水含烟不知为何,对此却是置若罔闻,而是有些征征出神。 正要对寒玄衣说什么的时候,便听的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声起哄的声音。 寒玄衣与她对望一眼之后,出于好奇便是与她一同下得楼下。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本因为昨天自己,在此伤了欧阳若甫,而变得有些冷清的【太白居】。 此刻,已经重新恢复了热闹喧嚣,而此刻很多人都在围着一道身影起哄睡着什么。 而寒玄衣与水含烟这时才发现,被众人起哄围观的能到身形。 竟然是一个和尚,而大家之所以起哄,是因为此刻这小和尚,手里提着一壶酒。 正在提壶痛饮,而且其身前桌上,摆满了酒肉,只见这和尚突然起身。 将手中酒壶猛地摔在地上,随即怅然起身,一声爆喝:呜呼哀哉! 禅房独影恋归人,花木深深, 谁言佛谒渡心嗔,又重温, 暮雨潇潇竹茵处,近黄昏, 清风不知,化相思成樽, 拂柳临江江不晓,红尘滚滚, 昔年歌语叹情谣,眸隐殇魂, 今朝佛前诵经文,葬心坟, 一梦黄粱,转瞬乾坤, 佛缘渡,渡了懵懂尽虚无, 佛缘渡,度了华年又几柱, 佛缘渡,睹了旧物不绝孤, 禅音驻,笙箫处,醉几壶, 醉榻残垣断壁寒,谁人痛悟, 烟波浩渺夜阑苦,彼岸殊途, 云端月色照奈何,黄泉路, 不见卿颜,谁暗伤踯躅, 佛缘渡,渡了懵懂尽虚无, 佛缘渡,度了华年又几柱, 佛缘渡,睹了旧物不绝孤, 禅音驻,笙箫处,醉几壶, 佛缘渡,渡了懵懂尽虚无, 佛缘渡,度了华年又几柱, 佛缘渡,睹了旧物不绝孤, 禅音驻笙箫处,醉几壶, 佛缘渡,渡了苍生初心不负, 梦归处,地藏悟,近迟暮, 就这样他一边,念着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辞,一边摇摇晃晃的穿过人群,走到了寒玄衣面前。 然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寒玄衣面前。 还不等寒玄衣与水含烟反应过来,便是对着他们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施主,请您帮帮小僧?" 寒玄衣顿时有些懵逼,心道:"这特么都是哪跟哪啊。" 而就在此时,他身旁的水含烟,也紧随其后,轻声说道:"寒大哥,帮帮他好不好?" 这回寒玄衣更懵逼了,顾不得去管地上的和尚,而是看着水含烟,颇为不解的说道"你认识他?" 水含烟眼眸微红:"不认识,只不过觉得他讲的故事很感人!" "故事?哪有故事?" "他刚刚念的辞,便是在讲一个故事!" 见水含烟如此一说,寒玄衣不禁一阵苦笑,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 貌似这和尚刚刚念的那段辞,确实是像极了一个故事。 念及于此,他便大手一挥,将跪在地上的小和尚托起。 "不知小师傅这是何意?" 地上的小和尚,这才抬头看向寒玄衣,同时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知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寒玄衣闻言,再次看了一眼这个眉清目秀,但又颇显沧桑的小和尚,最后,将他带上了楼。 片刻后,情绪稳定的小和尚,终于说明来意,并且在沉吟片刻后。 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寒玄衣与水含烟二人。 原来小和尚名叫魏国章,三年前,还未出家的魏国章,与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马上就要结婚。 魏国章虽非大富大贵之家,但也算温饱无虞,只是有一点,应为自己从商,做些小买卖。 所以需要时不时的出远门进货,这样才能赚钱其中的差价,从而将利益最大化。 原本婚期临近,魏国章自然喜不自禁,心想在出趟远门,多进一些货来。 这样多赚一些,也好多备一些彩礼,给自己未婚妻办一场体面一些的婚礼。 可是不曾想,就在他出门进货的这段时间,在家中等他归来的未婚妻,竟然出了事。 原来同为相邻的刘员外,一直垂涎于魏国章未婚妻的面色,奈何,他二人早有婚约在身,所以一直求而不得。 谁曾想,那一日有几个老友聚会之时,无意之中听闻,魏国章此番进货回来,二人便要结婚。 所以,一时心中不快,便与人说出了心中不快之意,可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其间,就有心思不纯之人,告知刘员外说,既然软的不行,何不来硬的,否则,如此美人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魏国章。 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饭之后,给魏国章未婚妻一些银钱,想来他们无权无势,也不能把刘员外怎么样。 刘员外本就喝点多了一些,在听这些人一怂恿,当下便令家丁带了一群人。 去将人强行抓了来,可是,当在场一同喝酒的几人,看到魏国章未婚妻的美貌之时,一时间,都惊为天人 于是乎,几个酒气高涨之人,便一同强行将魏国章的未婚妻,给糟践了。 事后他未婚妻,自知无颜面对魏国章,回到家中,便是换上了一身大红喜袍,悬梁自尽。 并且死后化身厉鬼,将生前糟蹋她之人,全部施法弄死。 也因此,怨气难平,无法如轮回转世,进货回来的魏国章,知道未婚妻有此遭遇,心中愧疚,便是出家为僧。 可眼看她亡魂游历世间,无法安生,愧疚的同时,又希望她能够重入轮回。 于是便在高人的指点之下,找到了【太白居】的寒玄衣。 第144章 迷云 就这样,魏国章将自己与未婚妻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在寒玄衣和水含烟面前,讲述了一遍。 而寒玄衣二人,从头到尾都未说一句话,只是那样默默的倾听着。 "噗通!" 魏国章再次一拜到地,带着一身酒气,向着寒玄衣苦苦哀求道:"施主,请您大发慈悲,助轻雪脱离苦海。" 直到此刻,他们才知道,眼前这个小和尚的未婚妻,名字叫做轻雪,听起来,倒是一个颇为温婉的名字。 只不过,寒玄衣却是重重的看了一眼魏国章,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眼看魏国章再次跪倒在地,寒玄衣出手将其扶起:"不知小师傅,因和能找到此处,又是受何人指点。" 魏国章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便是答道:"施主有所不知,小僧是受一高人指点,方才来到此处,他……" 说完他便好似,陷入了回忆一般,面色变得颇为迷惘起来。 因为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告知他来到此处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而且他还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告知他来此处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对方好像是一个老和尚模样的人。 "你说什么?是个和尚?" 寒玄衣颇为惊讶的说道,同时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夜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老和尚。 "嗯,无错,定然是位高僧,而且高僧曾言,只要我来到【太白居】中。 尽可能的闹出一些动静,自然会有一位,腰挎短刀的男子,出现在小僧视线之内。 高僧还说,只有此人,能够救轻雪脱离苦海,从而再入轮回。" 魏国章将这一切娓娓道来,边说还便扫了一眼,此时正挎在寒玄衣腰间的栖凰刀。 寒玄衣听他如此一说,却是心下一凛,暗道,看来那一根筋的老和尚,应该是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你是说,她三年前,不堪受辱,身披大红喜袍,自尽身亡了?寒玄衣看着面前的魏国章,沉声说道。 魏国章突然面露哀伤:"没错,三年前,当我进货归来之际,因为念她心切,刚一到家便去轻雪家寻她,可是不曾想……不曾想……" 说道此处,声音却是突然更咽:"不曾想,刚一推开门,便看到了她身披嫁衣,高高悬在梁上的一幕。" "都怪我,都怪我,若是我早一点回去,他就不会被人迫害,也不会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我悔啊,轻雪我对不起你啊?还好伤害过你的人都死了,哈哈他们都死了,你也该瞑目了。" 魏国章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近乎失去理智一般,不断的自言自语起来。 这一幕,令一旁的水含烟不禁微微皱眉,心道,他这肯定是悲伤到了极致。 从而使得自己心神不稳,一时间,竟然有些精神错乱起来。 而一旁的寒玄衣,见此,脸上却五半分变化,只是低头看向魏国章,满是关节的手。 随后,说出了一句,令水含烟感到极为震惊的话来:"你真的确定,她是不堪受辱而自尽?而不是,被人在新婚夜内含恨所杀?" "大哥?" 一旁的水含烟,突然出声,有些不解的看着寒玄衣道。 魏国章之前,已然将她未婚妻,自尽身亡的前因后果,悉数与她二人说了个明白。 所以,他不明白,为何寒玄衣,会问出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来。 而寒玄衣见她出言,则是轻轻抬手示意,将她想要说的话打断。 随后,盯着魏国章,继续沉声追问道:"你确定她不是被人害死之后,再挂到房梁之上?或者说,不是你将他亲手杀死?" 而令水含烟没有想到的是,在寒玄衣问出这句话后,原本一脸哀伤的魏国章,顿时浑身巨震。 随后,便是猛地蹲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捶打起了脑袋来。 甚至,似是因为无法忍受疼痛,而发出一声声嘶吼来。 "寒大哥,他这是?" 饶是水含烟再单纯,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处,联想起寒玄衣所说的话。 再次看向,此刻,蹲在地上的魏国章时,眼眸深处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来。 片刻之后,眼见魏国章不再嘶吼,而且,放下了紧紧抱着头的双手。 寒玄衣一声长叹后,沉声说道:"既然不忍心下手,何必还要纠缠于他?放下执念去投胎转世,岂不是更好?" 水含烟闻听此言,不禁侧眸看向寒玄衣,然后,在望了一眼,缓缓起身的魏国章。 虽然不解其意,但却并没有过多追问,而是静静的在一旁,观看起来。 "呵何必纠缠于他?因为,我不想看到他再继续杀人了!" 站起身来的魏国章看着寒玄衣道,只不过,令人诧异的是。 不知为什么,他说话的声音,竟然突然变成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寒玄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暗道,看来自己猜测的应该无误了。 "说说看吧,到底怎么回事?他既然前来找我,定然是察觉到了你的存在。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我不得不出手将你降伏。 毕竟你长期纠缠于他,已经无形之中,有违天道,这样对你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魏国章"闻言长叹一声:"公子有所不知,三年前我二人婚期临近。 而他为了多赚一些银钱,便决定出门,多去进一些货,回来贩卖。 而又因为进货地点离我们,又距离遥远,这一来一回,多则二十天少说半个月。 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起身没几天,我阿爹便惹出了事端。" "你阿爹?难道是你阿爹害死了你?" 水含烟突然出声问道,她现在才发现,当前说话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救是之前魏国章,口中所提及的,不堪受辱蒙羞,而选择悬梁自尽的,未婚妻轻雪无疑了。 只是他不清楚,为什么轻雪的魂魄,竟然会附身在魏国章的身上,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而寒玄衣亦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轻雪"一眼,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只见"轻雪",听到水含烟的问话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满脸追忆的,继续说道:"我因为自幼便没了娘亲,所以一直以来,便是与阿爹相依为命。 并且阿爹对我极好,甚至为了给我一安稳的生活,戒掉了一直钟爱的赌博。 甚至,说到做到,自我出生过后,便再也没有踏入过赌坊半步。 就这样,日子虽然清苦了一些,但也胜在安稳,可是,不曾想。 那一日,父亲知我出嫁在即,眼看家中,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为我做嫁妆。 心中有愧的他,便是想着能够为我,备上一份体面的嫁妆。 于是,心存侥幸的他,便是踏入了赌坊,想要拼一拼手气,赢上一些银钱,谁知……" 说道此处,"轻雪"突然住口,眼泪便止不住的,滚滚而下。 只不过,原本悲伤的一幕,看在寒玄衣与水含烟眼中,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天知道,看着一个脑瓜锃光瓦亮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抹眼泪,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此处的寒玄衣,不禁暗叹,果然是造化弄人,因为,不用想也知道。 奔着为女儿赢嫁妆,而重新进入赌坊的老爷子,定然是输得个血本无归。 甚至,肯定还没少输,而且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 这一切的变故,或者说,轻雪之死的导火索,就是因为,她阿爹输钱所致。 不过,以那老和尚的修为,怎会看不出,此中的关键所在,又何故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自己。 第145章 是他亲手杀了我 果不其然,平复情绪后的"轻雪",看着寒玄衣,继续将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她阿爹,进入赌坊后,一开始,出于谨慎,下的注都不大。 开始没想到,手气却是极佳,就这样,竟然破天荒的,接连不断的赢了好几把。 于是,眼看自己身前的银两,越积越多,心情大好的他,不是情不自禁的加大了赌注。 谁知道,之后却是接连失利了好几把,一时间,不仅将他之前所赢的钱,输了出去。 还捎带着,输了不少本钱,眼看手气急转直下,本已经自认倒霉,心生退意。 可是就在自己打算,再玩一把之后,便转身离去之际,却又赢了一局。 就这样生生拽住了他的脚步,之后随之而来的,便又是连续几把失利。 可是几番下来,他却是慢慢输红了眼,甚至到最后,将自己所有的家底都输光了。 就这样,仍不死心的他,便现场开口,向人借了高利贷。 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不仅没有把输了的钱赢回来,还因此输了一大笔钱。 以至于,赌坊的人,将身无分文的老爷子,当场扣了下来。 而轻雪得知自己的阿爹,不仅输了一大笔钱,而且还因此,欠下了高利贷,顿时急得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赌坊放出话来,如果三日之内见不到钱,他们就会剁去,她阿爹的手脚,然后将他陈尸江中。 走头无路的轻雪,在他人的建议之下,便想起了,离自家不远的刘员外来。 而说起这刘员外,她倒也不陌生,只因这刘员外,曾经,托媒人向自己阿爹提过亲。 而当时自己,一直心系,与她青梅竹马的魏国章,便是果断回绝了。 她阿爹见她执意如此,便也没有强求,后来此时便不了了之了。 可是,令轻雪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急于还清高利贷,救出阿爹而上门求助之际。 平日里,一向与人为善的刘员外,竟然真的将钱借给了自己。 至此,她便匆匆拿着借来的钱,去将被扣押的阿爹赎了回来。 "如此谁来,想来那刘员外,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为何他却说,你……你是……" 水含烟听完轻雪的诉说之后,一脸不解的问道,因为她实在有些想不通, 为何身为恋人的两个人,就同一个人,会说出两个不同的版本来。 而寒玄衣却并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否则魏国章,绝不会动手杀人,甚至,还杀了不止一人。 没错,自从他第一眼,看到魏国章时,他就发现了诡异之处。 实在有些诧异,这个一脸悲伤的小和尚,为何命宫之上,会有一抹极其浓郁的血煞之气。 这便足以证明,他手上沾了人命,甚至,还不止一条那么简单。 而且,一开始,自己就看到了,附在他身上的红衣女鬼。 这女鬼不是别"人",正是新婚之夜,身披嫁衣含恨而终的轻雪。 就在这时,身前的"轻雪"突然一笑,只不过那笑声却是透着一股子惨然。 随后,脸色愈发阴沉,声音近乎颤抖的说道: "是啊,为何他宁愿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饱受心理摧残,也不愿相信我? 而且,连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甚至,心狠如他,竟然选择在大婚之日。 这个我自认为,无比幸福的日子里,亲手将我杀死,之后还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水含烟闻听此言,突然心神巨震,下意识的一声惊呼:"你……你说什么?他亲手将你杀死?" 而寒玄衣却是心下一叹,其实他早已经看出,这轻雪是被魏国章所杀。 这一点,由魏国章面相之上,便可得知,所以之前他才会质问魏国章。 问他是否亲手杀了,自己的未婚妻,只是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 他真的是在大婚之夜,出手将轻雪杀死,这得是多大的愁怨,才能够下此毒手。 "没错,就是这个我一直深爱,甚至,打算托付终身的男人,亲手将我杀死在了婚房之内。" 随后,她便将自己被杀的原因与经过,告知与了寒玄衣与水含烟。 原来,当魏国章进货归来之际,听闻自己未来的岳父,在自己离去后,的这些经历之后。 便是找轻雪,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个大概。 当然,这中间自然绕不开,轻雪亲自抛头露面,去找刘员外借钱的事情。 而魏国章得知之后,便是备了一些薄礼,亲自登门以表谢意。 毕竟他与轻雪即将完婚,马上就是一家人,如此也是无可厚非。 可是,当他听到刘员外说,这些钱,只需他们将本钱还回,而无需给利钱时。他却暗暗变了脸色。 而等到他,听到刘员外说,这笔钱什么时候有,便什么时候还。 若是实在没有,便不用还了的时后,脸上便是彻底了黑了下来。 当即,心下暗道,不要利钱?还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甚至,如果没有就不用换了。 须知,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难道是自己的未婚妻,与这刘员外之间…… 于是乎,心中不快的魏国章,便是强压心头怒火,片刻后,就转回家中。 当轻雪见到魏国章之时,便发觉,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只是,魏国章直言,自己是因为连日奔波,舟车劳顿所致,她便也没有多想。 殊不知,那一刻开始,魏国章心中,就好似埋下了一根刺。 话说回来,刘员外此人,一向仗义疏财,平日里,也没少帮助邻里相亲。 又因自己早年丧妻,膝下未留一儿半女,所以,自己一向不太看中钱财。 于是,见魏国章与轻雪大婚在即,却因为些许钱财,如此不得安宁,便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百八十两银子,在一般人家看来,属实算一笔巨款。 而在自己眼中,着实不算什么,所以,才有诸如,不用魏国章还钱的一番言论。 可他却不知道,正是自己这番好意,将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因为,一向老实本分的魏国章,虽然性格木讷,但却极其偏激。 所以,一旦他自己认定的事情,恐怕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这一切矛盾,都在魏国章与轻雪,大婚之日彻底爆发。 而令轻雪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大婚当夜,这个一向对自己,百般体贴的男人。 喝过酒之后,突然换了一副面孔,竟然一反常态的,指着自己鼻子。 声嘶力竭的质问自己,是否是为了借钱,而与刘员外行了苟且之事。 当夜,宾客已然全部退去,轻雪见他如此污蔑于自己自是羞愤不已。 但任她百般解释,魏国章都听不进去,无奈之下自己只能暗自哭泣。 可是魏国章却是愈发不依不饶,甚至,言语之间还对她百般辱骂,粗鄙之语比比皆是。 羞怒无比却又气愤不已的他,便冲着魏国章吼了一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无所谓!" 说完,这句话的她,便想夺门而出,自己找个地方静一静,心想,一切等魏国章醒酒之后再说。 可她,打死也想不到,当他说完这句话后,魏国章竟然面色巨变。 随后,解下自己腰间丝绦,快速追上了,马上要迈出房门的轻雪,由背后,将她活活勒死。 而后,怒意难平的他,便提着平日里,用来防身的钢刀,来到了刘员外家院门之外。 围着院墙走了一段距离后,便是翻身越过高墙,来到了刘员外院内。 因这魏国章,自有跟人习武,所以,这高墙自然挡不住他。 可是,直到到了刘员外院中之后,他才蓦然发现,刘员外竟然还未休息。 而且,房中仍旧亮着灯,并且,隐有谈笑之声传出,待他悄悄靠近后才得知。 原来今日竟然是刘员外的生辰,而此刻,他正与自己的好友,聚在一起推杯换盏。 而听得欢声笑语的魏国章,当下便把心一横,一脚将房门踹开。 在众人震惊之际,便是冲了进去,对着里面围坐一桌的几人,便是一顿手起刀落。 顷刻间,众人皆是身首异处,仍旧面带笑容的刘员外,更是死不瞑目。 第146章 可愿与我结伴同行 寒玄衣与水含烟听到女鬼轻雪,将魏国章杀人的经过,诉说一遍之后,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抹震惊。 任他们两人如何想,也想不到魏国章竟然如此残忍,而他杀人的缘由,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凭空猜测。 "这……这怎么可能,他之前明明说,你是被刘员外等人……才悬梁自尽, 怎么可能是他自己动的手,而且,瞧他模样,似乎并没有撒谎啊。" 水含烟发现自己,已经有些糊涂了,她想不通,为何明明是魏国章自己杀的人。 而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明明又是另一种描述,更重要的是。 自己与寒玄衣,与魏国章根本就素不相识,他为何要大费周章,诓骗他们二人?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一切,全都是被他自己,凭空臆造出来的?" 寒玄衣看着一脸疑惑的水含烟,面色冷冽的说道。 "臆造?" "对,臆造!更确切的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内心世界之中,凭空设想出来的。 并且,他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深深陷入其中,从而无法自拔。" 水含烟顿时,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人还可以,活在自己的臆造世界之中。 "没错,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臆造的,当年他杀完人过后,便是连夜逃离了出来。 等到第二天醒来之际,就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样。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酒后迷了心智,这才出手杀人,后来发现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因为,三年来,他时而正常,时而疯魔,就好像一个人,在正与恶之间,不定时切换一样。 而且,就连我自己都有些拿不准,他之所以出家,到底是为了减轻罪恶,还是为了,以此来掩藏身份。"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心下一凛,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水含烟。 这才发现,此刻的水含烟,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并且正将目光投向了他。 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助与不安,就连肩膀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寒玄衣眼见于此,自然明白水含烟心中,所担忧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此时魏国章的状况,与水含烟的善恶两念,几乎如出一辙。 念及于此,他便将手轻轻的,搭在了水含烟肩头之上,只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递了一个,让她心安的眼色。 水含烟轻轻一点头,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只不过,眼神之中的忧郁,却是未减分毫。 而寒玄衣此时,却是无暇他顾,因为此时自己面前的魏国章还等着他去处理。 此时,他也明白了,指点魏国章前来的老和尚,为何要让他来找自己。 看来帮助魏国章是假,镇压轻雪是真,只不过他不明白。 就算魏国章的状态时好时坏,可是身为厉鬼的轻雪,如果想杀他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魏国章除了精神状态有些异常,其他的,并未看出半分损伤。 这种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魏国章亲手所杀的轻雪,根本就没想杀他。 "不恨他吗?" "恨?或许吧,你看看他如今这副模样,我又怎能恨的起来。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原本我想着,做一辈子孤魂野鬼,陪他常伴青灯古佛。 也算减轻一下自身罪恶,毕竟刘员外好心助我,却因此丧命,于情于理我都脱不了干系。 可是,我发现他最近心中恶念愈发浓郁,以至于,就连我都无法将其压制。 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就会,彻底衍生心魔,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所以,你便暗中控制了他的心神,方才来此寻我? "不,说来也巧,来寻公子,确实是他于混沌状态之下,偶遇高僧指点。 只记得高僧曾言,镇魂出,孽缘止,因果定,黄泉迟,我知道,那位高僧定是发现了我的存在。 只不过,那位高僧说过,无论见到公子之后发生何事,一切也只是上天注定,便转身离去。" 寒玄衣见此也不禁暗叹,只不过此刻的自己,却又纠结了起来。 收轻雪不难,只不过魏国章如何处理?就算他与水含烟的状况,有着本质区别, 自己也能将他治好,只是他身上了,背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命,难道自己真的能将他杀了不成? "我可以将你镇压,或许你可以,因此获得重入轮回的机会,只不过他呢?" 寒玄衣沉声说道,瞬间便将自己的顾虑,缓缓说了出来。 寒玄衣话音刚落,便见到魏国章身上,一阵阴气四溢而凯。 随后,便看到身披嫁衣的轻雪,悄然出现在了寒玄衣面前。 而魏国章却是突然,昏迷了过去,一时间,倒落在地。 "轻雪深知他罪孽深重,只不过,公子能否让他,恢复半刻清明,也是让我们好好说上几句话?" 寒玄衣见此,也是不忍拒绝,便是一指点向了,倒在地上的魏国章。 顷刻间,一个闪着金光的卍字符,没入了他的体内。 轻雪眼见卍字符,眼中下意识的,闪过一抹恐惧,只不过,却是强行稳住,未曾退后半步。 一声轻呼想起,地上原本昏迷不醒的魏国章,突然转醒。 等他看到眼前的寒玄衣,与水含烟二人之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我……这是在哪里?你们又是何人?" 寒玄衣并没有说话,而是用手在魏国章眼睛之上一抹。 随后魏国章便看到了,一身嫁衣的轻雪,不明所以的她,瞬间心喜。 "轻雪?你怎会在此,我们这是在哪里?! 一边说,还一边向着轻雪的手抓去,只不过在他刚刚触碰到轻雪之时,手却生生愣在了当场。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直接从轻雪的身体之上穿了过去。 "这……你怎么轻雪?"魏国章瞬间脸色巨变,看着面前的轻雪惊呼道。 "夫君,你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 "夫君?轻雪你叫我夫君?" "对啊夫君,你忘了吗?我们已经成婚了啊。" "成婚?怎么可……" 突然,魏国章征征的看着自手上的佛珠,一段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刹那间,犹如滔滔江水一般席卷而来。 寒玄衣与水含烟见此,静静的退出了房门,将空间留给了魏国章与轻雪。 片刻后,终于想起一切的魏国章,突然跪倒在地,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起来。 而他身前的轻雪,看到跪伏在地的魏国章,却未说只言片语,而是随他一同,默默无声的流起泪来。 "轻雪……我糊涂啊,我……我对不起你啊……" 魏国章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轻雪更咽道。 "夫君,大错已然铸成,现在已是无法更改,轻雪不恨夫君,只道是天意弄人。" 说道此处,她却是话风一转,定定的看着魏国章道:"只不过,当年冤死在夫君手中的无辜之人,恐怕至今也无法原谅你我夫妻二人。" 魏国章闻言,神情更是悲痛不已,随即,对着自己的胸口,猛烈的砸击了数拳。 须臾间,鲜血混合着泪水滴落而下,而他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犹如死灰一般。 "娘子,你放心,我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承担后果,只不过你如今?" 轻雪听到魏国章,对自己的称呼,原本哀伤的面容之上,瞬间闪过一抹欣喜。 随后,便是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魏国章,轻笑道:"夫君,可远与我一同结伴同行?" 魏国章突然浑身一阵,猛地抬头看着,一身大红喜袍的轻雪,在她的满面笑容中,狠狠的点了点头。 第147章 说书人 此时,虽然时过正午,可是原本的艳阳高照,却被一阵阴沉所取代。 而寒玄衣二人,已经离开了【太白居】,踏上了前往鬼医宗的路上。 不知为何,此刻的水含烟,突然觉得遍体生寒,想到魏国章道结局,自己莫名的一阵不安。 再回想起轻雪与魏国章,一同携手进入镇魂玉之时,太又没来由的一阵感伤。 魏国章值得可怜吗?当然不值得! 因为他的手上确实沾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虽然最后甘愿以死谢罪。 那也只能说,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因为不管怎样,被他杀害的人,终究是无法复生。 可他却是可悲的,因为他与轻雪,原本可以无比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这一切,全因自己的猜忌,亲手被自己所葬送,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够信任。 虽然,临死之前,也已经幡然醒悟,可是这一切,早已经于事无补。 或许,真正的意义也不过是,令他自己走的心安罢了。 而这的一切一切,到头来,又怎能弥补,他对自己妻子的莫大伤害。 念及于此,她不禁对轻雪的遭遇深表同情,以至于,眼眶都逐渐有些微微泛红起来。 "怎么?心情不好?" 眼看水含烟,脸色有些不太好,寒玄衣随即轻笑道。 水含烟闻言一怔,随后便是轻轻一叹:"寒大哥,你说,如果突然有一天。 你发现自己深爱着的人,实际上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并且是被世人所唾弃的人。 那么,你还会对她不离不弃,甚至,不惜为她与天下人为敌,一如既往的爱她吗?" 寒玄衣闻言,脚下步伐不禁一顿,似乎水含烟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对此,他却并没有深思,便是随口答道:"如果是我的话,或许,我不会选择助纣为虐,但是既然我爱她,我想最起码,我能够做到生死相随。" 水含烟听他如此一说,眼眸深处,瞬间闪过一抹深意。 以至于,再次看向寒玄衣时,眼神都有了微微的变化。 就这样寒玄衣与水含烟,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而平日里少言寡语的水含烟,却是一反常态,突然变的话多了起来。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有些口渴的寒玄衣二人,才在一处茶馆之前突然间停了下来。 二人刚一落座,寒玄衣便点了几盘糕点与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啪!" 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响声突然传来,寒玄衣与水含烟便是情不自禁的寻声望去。 这才发现这座茶馆之内,竟然有一位说书老者,悄然坐于茶馆一角。 而刚刚的那声颇为沉闷的声响,便是这老者用醒木拍击桌面所发出的声音。 一时间,原本有些嘈杂的茶馆之内,瞬间变的安静下来。 原来是,这些喝茶的客观,全部在顷刻间,便是静默了下来,似乎都在等着,这说书老者的下文。 而说书老者,刹那间,猛一抬头,目光在现场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随后便是缓缓开口。 "各位看官请了,今日,小老儿便诸位,说一说这当年,名震整个道门。 并且力压他那一代,各宗派天骄一头的道门奇才:寒玄衣的前世今生。" "咳……" 细细品茶的寒玄衣,突然一阵轻咳,不知道这老者口中的那位道门奇才,为何会与自己同名。 就连对面的水含烟,都不禁望向了他,眼中破天荒的,流露出一丝略带俏皮的玩味之色。 而说道此处,那老者却是陡然一顿,然后端起桌上的茶碗,饮了一口后,方才继续说道。 话说这寒玄衣,自小是被其师尊,云游四方之时,拾于荒郊野岭之弃婴。 而且其师尊曾言,从他遇到我的那天起,便知道自己与寒玄衣,此生既是注定的师徒缘分。 因为他从寒玄衣的面发觉,寒玄衣命相奇绝,天生皆为道而生。 可说是,命宫自带四象两仪尺,足底暗运六爻八卦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打寒玄衣记事起,就不时发现,他那向来仙风道骨的师尊。 不知原因何故,精神却是日渐萎靡,须知修道之人,终日修身养性驱浊还清。 修为尚浅之时,亦能保证筋骨凝实寒暑难侵,更何况当时寒玄衣的师尊,修为奇高。 且早已到达了,道家三花聚顶之境,断不会一反常态如此虚弱。 事出反常必有妖,寒玄衣就此事询问于师尊, 犹记他那平日里严肃至极的师尊,见所言突然间好似苍老了许多。 且越发慈祥的望着他道:"玄衣你可愿此生证道菩提,一生除魔卫道?" 尤记得当时尚且年幼的寒玄衣,闻听师尊有此一问,便不假思索的回道:"玄衣愿意"!, 因为在寒玄衣的心里早已,把他的师尊当做父亲一样对待。 而"子承父业",而当时尚且年幼的他看来,向来是一件理所应当之事。 只见师尊当时耳闻寒玄衣,斩钉截铁的回复,欣慰之余却似有那么,一缕忧伤油然而生。 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便说了一句莫名至极的话语。 这就话便是:"苦命的徒儿,时也命也,终究是天命难违!" 紧接着又语重心长的,对着寒玄衣说道:"徒儿你要时刻谨记,我等修道之人。 必受五弊三缺之苦,且你命犯天煞孤星,为师赐你寒姓名曰玄衣。 取玄衣束体,遍体生寒之意,即生人勿近,以警尔修道之心,日后需断情绝欲,切莫害人害己!切记切记"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突然来了兴致,不知道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 而那说书老者,便是继续讲道:"只见这寒玄衣的师尊与他说完这些话。 便是打坐三清殿内,任寒玄衣百般追问只道天机难测,自是沉眸不语。 只是自那日起,寒玄衣便在无意中发现,不知为何,他师尊他却是越发严厉。 看那架势,恨不得让他在一日之内,便把他师尊毕生所学尽皆学会,而且他师尊的面容也是渐显憔悴,直至枯槁! 须知,道家素来有五弊三缺一说,所谓五弊,是为:鳏、寡、孤、独、残,三缺是为:福、禄、寿,亦为钱、命、权。 而直到三年后,寒玄衣师尊驾鹤西去之日,他才方知,他师尊此生恰恰应劫在了,这五弊三缺中的一个寿字之上。 只是令他百思不解的是,自己于昔日暗观师尊命格,明明尚有阳寿三十一载,不知为何,怎会突然道殒神消, 这一切的一切,直到寒玄衣遇到了那个命中注定之人,方才恍然大悟。 只是当他顿悟之时,早已是回天乏术,悔之晚矣,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咱们暂且不表。 流年刹那,曳柏苍松,只说这一日,寒玄衣望着他师尊坟前的这一柏一松,心中思绪渐渐被拉回现实。 话说距离师尊驾鹤西行之日,于今已过十载春秋,坟前松柏皆已,长成参天大树。 他犹记当年师尊,临终之时留下三大遗命,着自己务必替他老人家一一完成。 这其一便是:不准火化其遗体,需取龙龟望月之地,将之葬于荒丘,且在寒玄衣下山之期,到来之前不可前去祭拜。 这其二:于其坟前左右,三丈三尺三寸三分处左松右柏,逐一种下,一分一毫不可差之。 这其三:命他于十年后的今日,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子时之前务必下山,言之自有机遇相待! 闻听师尊所言,当时年方十岁的寒玄衣,虽然不解其意,但既是师尊临终遗言,心伤百转之余亦必将其一一照办。 可正在寒玄衣,暗自神伤良久,再次叩拜师尊之后,正待转身离去之时。 却是猛然细观坟前松柏,一眼望去眼前所现,竟甚是蹊跷,只因这二树虽是皆已参天,可二者境况,却是截然相反。 松树郁郁葱葱,柏树却枝叶凋零,须知松为阳柏属阴,素有一柏蔽坟叶遮天之说, 也就是说坟地里,宜种柏树润魂养魄且大多枝繁叶茂,可眼前光景,却是尤为诡异! 念及于此的寒玄衣猛然心神巨震,左松右柏阴阳五行,天机暗掩还魂续命,龙龟望月断荒丘,三尺三寸镇幽冥。 念及于此,一抹不安油然而生…… "啪!" 就在此时,醒木之声再次响起,随即说书老者沉声说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噫~" 一时间,起哄之声随之响起…… 第148章 梦里听书 寒玄衣见到台下,起哄的众人不禁暗笑,这说书人当真会吊人胃口。 只是他也不禁好奇,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在这异世之中。 竟然会有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之人,只是不知道这说书人口中的寒玄衣,到底是何许人也。 却是未曾发现,当那说书人,摔下醒木的那一刻,挂在他胸前的镇魂玉。 于悄然之间,闪过一抹幽光,而这一变化,尚在沉思之际的寒玄衣,却是并未发现。 就这样,吃饱喝足的二人,起身离开了小茶馆,从而继续赶路。 而当寒玄衣踏出茶馆之时,原本独自饮茶的说书人,睁着已然有些混浊的双眼。 望着他与水含烟离去的方向,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便是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茶馆之内。 直到,天色渐晚,日落西山,一路疾行的寒玄衣方才与水含烟,选择了一处客栈,决定在此过夜。 之所以选择客栈休息,只不过是因为,照顾水含烟罢了, 因为,今日里,他们所走过的地方,尽是山路而且颇为陡峭。 所以,这一切对于,并非修士的水含烟来说,挑战难度,自然远超寒玄衣。 不过好在,水含烟自幼习武,虽然不能像寒玄衣那般,于翻山越岭之间,犹如闲庭若步。 但是,亦可以说,辗转腾挪之间,做到了灵活自如,身轻如燕。 可是眼看天色已晚,前方又是一座山峰,思虑过后的寒玄衣,便是决定休息一晚,明日再行赶路。 对于,这一点,水含烟自然不会反对,况且,爬了大半天山路。 自己确实也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更重要的是,她想洗个澡。 而当寒玄衣与水含烟,一同来到一个名叫【月明楼】的客栈之时。 寒玄衣却是突然感觉,这客栈之中的布局与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只是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又想不起来,这一点令他不自觉的感到一丝诧异。 子时刚过,夜寂无声 沉睡之中的寒玄衣,仿佛做了一个梦,而梦中的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白日里的那个小茶馆之内。 但是他却发现,此时的自己,不知为何,竟是穿了一袭青衫道袍。 而且,手中还拿着一个拂尘,俨然是一副标准的道士装扮。 而原本人满为患的小茶馆,此刻却已经只剩下,说书老者一人。 颇为诡异的是,那置身角落处的说书老者,似乎并没有发现,寒玄衣的到来。 而自己此刻,好似成了一个旁观者,根本控制不了梦中的自己。 只见梦中的自己,缓缓落座,提起茶壶斟满一杯茶酒,便是静静的听起书来。 "啪!!" 熟悉的醒木再次落下,只见那说书人,便是自顾自的说起书来。 "各位看官请了,闲言少叙,碎语勿讲,咱们书皆上回。 话说,这一日,道门天骄寒玄衣,自其师尊墓前,归来之际,便是只身来至三清殿内。 看着自己面前,空旷的大殿不由得,道了一声无量天尊,又燃上一盏新灯长明。 可说是,转身处,红尘苦渡,回首时,皆葬虚无,一番感慨过后,随即,转身下山而去。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番入世,竟彻底改变了他之一生……" 说书老者说道此处,缓缓饮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咱们书中暗表,话分两头,话说,待到午夜时分。 这道门天骄寒玄衣,走在山间小径之上,看着身旁不时经过,的孤魂野鬼。 心中不免暗叹,原来自己下山这日,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 黄泉路上经九转,还阳探亲念故人,世人所不知的是。 人死之后三魂七魄,两魂六魄归幽门,一魂一魄驻阳尘,是为:看尸之魂。 只是这看尸魂,素来不可随意现身阳间,须待每年中元之日,方可短暂还阳,探视至亲故友。 可是他却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所在,这些年自他师尊故去。 为何他自己,从未见到他师尊,一魂一魄留于世间? 按理说,自己等修道之人,就算不能终成正果 待羽化之后亦可,前往九幽述职。 怎会如他师尊这般,故去多年,却犹如人间蒸发一般,于魂魄而言,感知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伴月逐星,思之良久,他心中疑虑,依旧是雾里看花未见分明。 回想起自己师尊坟前景象,他心中那抹不安,却是越发强烈。 因为此刻的他,突然想起了师尊坟前布局,一切都暗含风水之道。 左松右柏,左阳右阴,三尺三寸坟前树,倒转乾坤,九幽定魂。 再加之龙龟望月之局,遮天机,续命门,祭亡人之体。 夺魄摧魂,借命于人,这分明是,偷梁换柱,逆天改命之景。 只是他师尊的三十一载阳寿,到底是借于何人 又是替何人所亡,他却不得而知。 只不过不知为何,此刻,一个令他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却不时盘旋于脑海之中。 以至于,当下的他,一时间竟是有些,道根隐动,不得自控。 见此,他不得不暗念清心之决,随即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一番疾行之下,待到寒玄衣,来至山下小栈之时,已是丑时过半。 因当日是中元之期,所以,虽然天色已晚,客栈中未见半分清冷。 其间所坐之人,大多是一些异客他乡,思亲别友之客。 其中祭亡人者有之,喝闷酒者亦有之,所以虽然已是人满为患,却是尽显沉闷之态。 而正当寒玄衣举目四顾之时,临街窗前的一道身影,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因此,迟疑半分过后,便是径直走去,随即拂尘轻收,落座身前。 见寒玄衣如此举动,对面落座的女子,萤眸半敛之下,便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正当他要出言之时,突闻自己耳边,惊心一语。 言道,奇哉怪哉,天煞孤星体,短命恨天魂,怎会时至今日,还留于阳世! 言罢,只见他面前,半坛佳酿迎风而至,对面女子,俏然一笑道:小道士,可否共饮一杯?" "咔嚓!" 一声脆响突然响起,寒玄衣猛然,由睡梦之中惊醒,待到他反应过来之后。 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是外面突然刮起的一阵大风,将虚掩的窗户刮开。 以至于,将放在窗边的一个花瓶,刮落到了地上,随即碎裂开来。 而蓦然转醒的寒玄衣,却因此一下子,变得睡意全无。 因此,他便下意识的回想起了,自己刚刚梦中所见的场景。 突然间变得有些迷惘起来,他实在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奇怪的梦。 而且,梦中的自己,不仅装扮诡异,还给了自己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更确切的说,那个人,只是样貌与自己相同,但是并不是自己。 "奇怪,身穿道袍……难道?" 突然寒玄衣浑身一阵,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难道说,这梦中的青衫小道,就是自己魂穿的这具身体本尊? 可是,不应该啊,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明明是镇魂人。 怎么会又变成了道士?还是说,这具身体在成为镇魂人之前。 就是白日里,那茶馆之内的说书老者,口中所提及的道门天骄。" 而且,自己梦中为什么会出现,那仅有一面之缘的说书老者。 甚至,梦中所见的说书人,所说的内容,明明是接着,他白日里所说的,故事内容所讲。 难道这一切仅仅只是巧合,寒玄衣的思绪,瞬间有些混乱起来。 第149章 月牙印记 寒玄衣越想,越觉得摸不着头脑,最后索性摇了摇头,强行将自己拉回现实。 眼见已是夜半三更,一时间,毫无睡意的他,干脆拿起房中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不过,说来也怪,平日里可说是千杯不醉的他,今夜却是突然感到自己,有些不胜酒力。 以至于,才刚刚喝了一壶酒,便觉脑袋昏沉,好似醉了一般。 最后,酒意上涌的他,甚至就那样,趴在了桌子上,缓缓睡了过去。 可是令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闭上眼睛,便有做起梦来。 而令他诧异的是,此刻,自己出现的场景,竟然是一个客栈之内。 而梦中的自己,或者说,长的与自己这副身躯,一模一样的那个男人。 此刻,仍旧是一袭青衫道袍,装扮的道士模样,而自己就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就那样,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但是令自己感到诧异的是。 这青衫小道,甚至是,客栈之内所有的人,都好似看不到自己一样。 仍旧,自顾自的在那里喝酒谈天,只不过场中气氛,不知为何竟是颇显沉闷。 寒玄衣耳听得,在场诸人所谈论的话题之后,才知道,这些人情绪,为何如此不佳。 只因为,今日里竟然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也就是世人所孰知的鬼节。 这一发现,不禁令他一阵苦笑,没想到自己做个梦,都离不开与鬼有关的节日。 可是刹那间,他却浑身一阵,因为他突然想起,此刻这客栈之中所呈现的一幕。 不正是,自己之前梦中那说书老者,所勾勒出的,那与自己同名同姓的道门天骄寒玄衣,最后所出现的场景吗? 难道说,自己梦中所见的这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青衫小道,就是昔日道门天骄? 而正当他震惊之际,自己身旁与白衣女子,对视良久的青衫小道,却是突然开口。 寒玄衣见此,不禁心神一震,随后,疑惑万千的他,便决定,静下心来,充当起了看客。 只见那青衫小道,将半坛佳酿执于手中,随即举坛轻嗅,轻笑道:好酒,好酒…… 然后便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那白衣女子,笑道:"不知姑娘在那,深山老林之中,可见得如此琼浆?" 而一旁暗暗观望的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不由的向那女子望去。 随即,便是心下了然,从而直到了青衫小道为何会有此一问。 因为她发现,那堪称绝色的女子,身上有着一缕时隐时现的妖气。 这股妖气,虽然尽显淡薄却凝炼至极,而且竟是时强时弱,飘忽不定,似乎不知因何,伤了那妖丹本源。 而这青衫小道,定然是发现了,白衣女子身上的不同之处。 所以才断定,她必是来自山林之处,因为若是俗尘妖物。 必定会于无形之中,沾染些许红尘之气,绝不会有她身上,这份淡雅清怡之感…… 只见那白衣女子闻听此言,眼中一抹诧异之色一闪而逝。 但是却不见半分慌张,而是放下手中酒杯,凝眸半许,答非所问道:"原来如此!" 随后,便是看着青衫小道,语气深沉的道:"道家遮天术,逆转乾坤,魄散魂消祭仙身,借命九转渡亡人,真真是好大的手笔!" 突然咔嚓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传来,寒玄衣下意识的闻声望去。 便看到青衫小道,手中酒坛应声而碎,客栈之中的众人,也闻声纷纷侧目。 片刻后,方才归于平静,而青衫小道的眼神,却不见了当时的平静。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郁到了极致的悲伤,神情也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复杂起来。 只是还不等青衫小道说话,便见他突然出手,迅速一指点向了自己的左腕。 寒玄衣这才发现,青衫小道左腕处,一弯新月模样的印记骤然而现。 顿时猩红之色四起,虽是刹那尽掩,可还是不觉间落于了他的眼中。 而青衫小道的脸色,却是在这月牙印记,突然闪烁耀眼红芒之时,脸色瞬间巨变。 而且瞧那模样,似乎是极为痛苦,因为仅仅是在那一刹那, 青衫小道的额头之上,便是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而顷刻间,坐在她对面的白衣女子,在青衫小道举动异常之下。 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青衫小道的左腕,可是令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 就在那女子,看到这青衫小道,左腕处的新月印记之时。 却是没来由的脸色一变,随后看向青衫小道的眼神之中,便透露出一抹古怪与震惊之色。 更重要的是,寒玄衣看那女子眼中,看到了一抹极其浓郁的杀机。 可是奇怪的是,这一抹杀机一闪而逝过后,这女子脸上。 却是莫名的出现了一抹娇羞,一时间,令寒玄衣颇为不解。 随后,便看到她紧紧的盯着,青衫小道手腕处的这弯新月印记,一字一顿的说道。 "臭道士,你这左腕处的印记,是从何处而来"? 而一旁渐渐恢复正常的青衫小道,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轻声说道:"拒师尊所言,这血色月牙是与我伴体而生,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后,便是话风一转,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白衣女子,低声道: "我知你并非人类,这凡尘俗世,岂是你能够随意现身的?我劝你速速回归山林,莫要贪恋凡尘。" 语气之中,竟是颇带威严,其中显然是夹杂着道门术法。 而就在这一瞬间,寒玄衣便察觉到,一股极为强横的气息,隐隐由青衫小道身上溢出。 直到此刻寒玄衣才发现,这个与自己长相相同的青衫小道,修为竟然极其深厚。 甚至,比目前的自己,竟然还要强横,甚至,强的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 而对于青衫小道,略带警告与威胁的话语,对面的白衣女子,似乎并不在意。 将一切看在眼里,站在一旁,充当看客的寒玄衣,甚至一度怀疑。 这白衣女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青衫小道的话。 因为,他发现,此刻的白衣女子,看到青衫小道左手,手腕处的胎记之时。 自身妖气,竟然突然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而且好似瞬间呆立当场。 而与此同时,寒玄衣还看到,这白衣女子,此刻裸露在外的手腕处。 竟然有着一个与青衫小道,几乎相同的血色月牙印记。 这一幕,不禁令寒玄衣,都感到啧啧称齐,暗道,难道这白衣女子与青衫小道。 无形之中,有着什么联系不成,否则,怎会如此凑巧,身上竟然都有一处,同样的印记。 而且这印记,竟然与青衫小道身上的印记,无论形状、颜色、大小甚至是位置,都几乎是如出一辙。 就在此时,青衫小道眼见白衣女子未曾答话,便是眸光一凝,刚要有所动作。 便见她对面的白衣女子,突然站起身来,看着青衫小道冷冷一笑。 随即,便看到她,骤然起身临窗跃下,顿时消失在了,寒玄衣与青衫小道,目光所及之内。 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刹那间远远传来:"臭道士,三更鼓响,坠月峰前不见不散"! 而青衫小道,见白衣女子,不知为何突然离去,便是瞬间一愣。 就连一旁暗暗旁观的寒玄衣,都被白衣女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随后,他就为仍旧发愣青衫小道,暗暗默哀起来。 因为他发现,点了一桌子珍馐美味的白衣女子,在临窗跃下之前,似乎并没有付账。 而他发现,客栈之内,好几道身影突然出现,并且不约而同的,向着刚刚反应过来的青衫小道,缓缓逼近。 第150章 梦回坠月峰 片刻后寒玄衣便看到,衣裳不整的青衫小道,缓缓的由客栈之内走出。 原来那白衣女子,虽然点了一桌子珍馐美味,但是不知是有意,还是因为走的太过匆忙,竟然未付半分银两。 而与她同坐一桌的青衫小道,自然便成为众矢之的。 于是,寒玄衣便看到,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足十两银子的青衫小道。 被店里突然出现的,一群膀大腰圆的汉子围了起来,之后自然少不得一顿拳打脚踢。 可是不知为何,这修为高深的青衫小道,竟然并未还手,只是双手抱头,将脸死死的护了起来。 最后,不得已之下,还是为客栈老板算了一卦之后,助其趋吉避凶,方才得以脱身。 而看到青衫小道当下这副狼狈模样,饶是寒玄衣知道,他现在身在梦中,仍旧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当青衫小道,踏出客栈的那一刻,寒玄衣才猛然发现。 原来梦中的自己,一直是在,不由自主的,跟着青衫小道的步伐前进。 而且就算他,明知自己是在做梦,却是仍旧醒不过来。 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现在的自己,竟然被某种力,强行束缚在了青衫小道,方圆三丈之内。 也就是说,命中的青衫小道,无论出现在哪里,自己都会随之出现在他的方圆三丈之内。 于是片刻后,寒玄衣便看到,这个青衫小道,便是向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直到他来到了一处山峰脚下,方才止住前行的步伐,山脚之下一块巨石,立于此地,坠月峰三字赫然在上。 只不过,寒玄衣发现,在这青衫小道到来之前,早已经有着一道身影在此处敬后。 而这道身影,不是那客栈之内,临窗跃下的白衣女子,还能有谁。 只见青衫小道,望着自己眼前,白苏锦绣玲珑术体的女子,不由得眸光暗凛。 而那女子见到他匆匆而来,先是唇齿微张略显惊讶后,面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青衫小道看了一眼她之后,便是恶狠狠的吐出"还钱!!"二字。 随后寒玄衣便看到,那白衣女子,抬头再次看了看,此时周身狼狈至极的青衫小道。 刹那间,突然无所顾忌的,捧腹大笑起来,直笑的青衫小道,脸上愈发难看起来 一旁充当看客的寒玄衣,见此一幕,也不禁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 实在是这青衫小道,此刻这一身青衫道袍,有些地方已经被人撕破。 甚至,衣衫下摆因为之前的过度撕扯,有些地方已经成为了布条状。 而此刻一阵清风袭来,那布条迎风飘舞之间,竟然说不出的滑稽,这也难怪白衣女子,会忍不住发笑了。 对面的青衫小道,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无法改变现状的他。 除了脸上变的青一阵白一阵外,也是别无他法,一时间竟是尴尬至极。 不过青衫小道接下来的操作,却是令一旁的寒玄衣,脸上笑意慢慢退去。 只见青衫小道当下冷哼一声,随即便是暗御道家箴言,开天眼探真章。 闭目开眸间,一道青芒由他的眼中,直射面前犹自笑个不停的白衣女子。 随后便看到那白衣女子身上,顷刻间,云衫微荡遍体华光,隐有凝实覆体之意。 其眉间一枚银狐印记熠熠生辉,但却忽明忽暗似有溃散之感。 寒玄衣见此,不禁对青衫小道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心中对他修为的评估,也下意识的又凭空叠加了一分。 想不到,青衫小道只是一眼,便将对面白衣女子,极力隐藏的气运真身逼了出来。 阴阳眼开观八荒,六合妖身断玄黄。 血饮猩光覆欲体,功德半盏蔽华裳。 据寒玄衣所知,自古修行一途多磨难,天道轮回自有机缘。 但于妖修一途,自有明善辩恶之法,不染因果不入邪魔。 积德行善者,当是身后华光初显,而杀生害命者,则是遍体猩光红芒。 随后寒玄衣便看到,刚刚好面色阴沉不定的青衫小道,看着白衣女子,突然长叹一声。 紧接着,低头看了眼因为极力拉扯,已多处破损的青衫道袍。 掸了掸身上尘土开口道:"妖丹本源受损根基已伤,还能笑的出来?说吧,叫小道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那女子闻言止笑,眉间一缕惆怅暗隐,轻笑道:"没想到小道士你年纪轻轻,修为却是不浅,可纵使你修为高深。 还不是需他人献魂祭魄,方可续命今朝,你我又有何区别"? "大胆妖孽,休要胡言!" 青衫小道突然一声爆喝,身上气机也变得极其凌厉起来。 反应之剧烈,不禁令一旁的寒玄衣都为之动容,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 可是对面的白衣女子,对此却是视若不见,只是看着青衫小道,冷哼一声: "哼,我胡言乱语?想来利用道家遮天术,遮掩天机,后以玄功秘法献魂祭魄。 从而逆转乾坤借命于你之人,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吧?还是说。你自己在自欺欺人? 只见白衣女子话音刚落,青衫小道便是近乎疯狂的咆哮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师尊他老人家,早已经功参造化,怎么会魂飞魄散!不可能的……" 随后便是蓦然抬头,指着白衣女子恶狠狠的道:"你这妖孽,再次胡言乱我心境,你该死!!!" 说完便是抬起手来,猛地一掌劈向白衣女子,可是就在之时,寒玄衣便看到。 原本位于青衫小道,左腕处的,那个月牙印记,刹那间,红光大盛。 以至于,这红光瞬间将,青衫小道包裹在内,与此同时,随着他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寒玄衣便看到,青衫小道噗通一声,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此时一道倩影,突然出现在了,青衫小道身旁,却是白衣女子身躯一闪而至。 而令寒玄衣颇为不解的的是,白衣女子并没有,替青衫小道检测伤势。 而是骤然出手,瞬间扣住青衫小道手腕,将他宽大的袖袍迅速挽起。 定睛看向了,他手腕处的那块,红色月牙印记,面色逐渐变换不定起来。 随后,便是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轻挽袖袍,随之露出了,此刻自己隐于袖袍之内的。 一个与青衫小道手腕处,几乎一模一样的红色月牙印记。 寒玄衣突然眸光一转,暗道自己猜测的果然无错,看来这白衣女子。 与这青衫小道之间,定然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而这白衣女子,之所以,要与青衫小道相约在这坠月峰相见,一切也肯定是因为,这月牙印记。 果不其然,正在寒玄衣若有所思之际,这白衣女子面上一番纠结过后。 将然抬起右手,向着青衫小道的左手慢慢靠去,直到她将两人同有印记的手腕。 轻轻的紧紧贴合在了一起之后,方才停止动作,而就在此时。 一道桃红色的光芒,突然由两人手腕贴合出四溢开来,直接见白衣女子与青衫小道笼罩在内。 待到桃红色光芒逐渐退去之后,寒玄衣便看到,白衣女子望向青衫小道的眼神。 不知为何,突然间变得极其复杂起来,而且,她原本白如凝脂的面庞上,悄然间,闪过一抹嫣红。 可是就在此时异变又起,原本还面色嫣红的白衣女子,突然间,神情逐渐冷了下来。 只见她,征征的盯着,此刻躺在地上的青衫小道,突然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刺向了他的心脏。 "啊~!" 一声惨叫猛然响起,寒玄衣瞬间,由睡梦之中再次醒来。 第151章 恶鬼食人 当寒玄衣莫名惊醒之际,顾不得去回想,方才梦中的种种情节。 而是眸光一凛之间,便是破门而出,因为他听到刚刚的那声惨叫,就在这座客栈之内。 但是令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一出门,便与迎面而来的水含烟装了个正着。 以至于,猝不及防之下,使得水含烟,直接撞在了她的怀中。 寒玄衣眼见如此,便是算是搂着水含烟的腰,于原地转了一圈。 方才将冲击的力道卸去,从而,重新稳住了身形。 感受着紧紧环住自己腰间的手臂,隐隐传来的力道,水含烟不禁俏脸一红。 一时间,与寒玄衣四目相对之下,竟然愣在了当场。 最后还是寒玄衣率先反应过来,然后轻轻的松开了,自己放在他腰间的手臂。 "怎么了丫头,竟然如此慌张?" 水含烟听到寒玄衣问话,这才从愣神状态之中,突然反应过来,只不过一张脸,却是越发嫣红起来晚。 "没……没什么……啊不……我听到了惨叫声,怕你有危险,所以有些担心。" 寒玄衣听他如此一说,不禁有些诧异,若说听到惨叫,自己刚刚也听到了。 开始自己在听到惨叫声的刹那间,便是起身向门外冲去。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惊慌失措的水含烟,便是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 而并非修士的水含烟,怎么可能反应如此迅速,不过只是神情一顿,他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那就是,在惨叫响起之前,水含烟便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至于站了多久,他就不得而知了。 而自己唯一能够断定的是,水含烟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好突然出现在自己门外。 念及于此,寒玄衣便是看着,神色不安的水含烟低声说道:"怎么?害怕了?" 水含烟闻言顿时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我今晚不知为何,刚刚一闭上眼睛,耳边便会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而这个声音,总是于我耳边响个不停,但是我一睁眼,这声音便会即刻消失,我一时……一时有些害怕…… 所以,便想找大哥你,帮我看看,究竟是何原因所致,不曾想,我刚刚来到你门外,便听到一声惨叫。" 寒玄衣一听,面色便渐渐沉了下来,看来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周围定然有阴魂作祟,所以水含烟,才会有此反应,否则,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与此同时,他还用心感知着,客栈之内的一切,看看是否能够找出,究竟哪里有所异常。 因为,刚刚随着一声惨叫过后,整个客栈就彻底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而且,他发现除了他与水含烟之外,似乎别人都未听到惨叫声一般,仍旧睡得安稳至极。 眼见如此,寒玄衣的不禁心下一凛,因为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暗中的鬼怪之物,暗中出手控制住了这些人的心神,从而使这些人,陷入了沉睡之中。 将一切想通的寒玄衣,脸色变的愈发阴沉起来,因为如果说这鬼物。 一时间,同时控制三五个人,他自不会惊讶,可是同时控制这么多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暗中这只鬼物,自身修为极其高深,甚至说,仅凭此一点,他便可以断定。 暗中这只鬼物的修为,绝对不亚于鬼王,之前他所遇到的鬼王阴无邪。 一番探查无果之后,寒玄衣将目光,重新望向了,惊魂未定的水含烟。 轻声安抚过后,才缓缓说道:"可还记得,那声音在你耳边说些什么吗?" 水含烟突然抬头,望着寒玄衣,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说……他说……要将这客栈之内的人全部吃掉!" 随后,水含烟便是话风一转,看着寒玄衣继续说道:"寒大哥,我发现她又出现了。" 寒玄衣瞬间凝眸,向着水含烟眉心正中望去,待他看到。 隐于水含烟眉心处的,佛门卍字符,完好无损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只不过在其眼眸深处,不禁多了一丝担忧,因为他自然明白,水含烟口中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这个"她"不是别人,正是被寒玄衣想方设法,予以压制的水含烟的自身恶念。 而就在这时,一声惨叫骤然响起,寒玄衣瞬间锁定了一个房间,随后便是身形一闪,刹那间消失在了原地。 当他再次出现之时,已然是到了,被他锁定的那处房间门外。 寒玄衣猛然一脚,将面前房门踹开,顷刻间,将房中景中尽收眼底。 只见房中床上一个女人,此刻正趴在一个男人身上用力啃食着什么。 那个男人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他那被女人一双利爪,剖开的胸膛处。 已经露出体外的心脏,仍在"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甚至,由腹腔之内流出的鲜血,已经把整个床尽皆染红,其血腥程度可见一斑。 而那位啃食着男子,五脏六腑的女人,耳听得一声巨响轰然传来。 却是没有半分惊讶,只是抬起头来,看着突然出现的寒玄衣,咧嘴一笑。 随后,便是再次低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似乎并没有将寒玄衣放在眼中。 寒玄衣见此不禁,瞬间脸色巨变,随即,便是一刀劈向了,那已经被阴魂附体的女子。 只是令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这一道刀芒,竟然没有伤害到那女子分毫。 而是被那女子身上,突然迸射而出的阴魂之力,悉数挡了下来。 当她再次抬头,望向寒玄衣时,眼中却是充满了不屑之色。 "哼,就凭你也配与本座动手?" 说完还不忘,对着床上已然死去的男人身体,做了一个隔空用力一捏的动作。 只听"砰"的一声,寒玄衣便见到,那个男人的身上,突然燃起了一阵蓝幽幽的火焰。 顷刻间,便将男子的尸身,燃烧了个干干净净,竟是将那男子,刹那间烧了个魂飞魄散 寒玄衣见此一幕,瞬间脸上阴沉的,好似能够滴出水来,他知道,这阴魂实在挑衅自己。 果不其然,只见那女子,见他脸色如此难看,便是挑衅道:怎么,看不惯?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 寒玄衣见此,心神暗敛之下,缓缓由怀中拿出八面小旗,看着狂笑不止的女人道:"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多豪横!" 说完,便是猛一甩手,将八面小旗用力抛了出去,只见这八面小旗,瞬间将那女子包围其中,正是那镇尸八荒旗。 同时一声声吟诵之声猛然由寒玄衣口中传出: 我曾提笔叙江湖,怎奈知己难书, 门前咫尺尽风骨,徒留芳华几柱, 昔年梧桐树下,等不到天涯共笃, 今日临江只影,斩不断彷徨踟蹰, 说什么满腔热血沸腾, 道什么寂寞独冷清孤, 梦里一曲戏高歌,惺忪醉眼沧桑客, 看惯了世态炎凉,麻木了嘲讽迎合, 悟透功名利禄,几分察言诊色, 碎银散钱,竟把腰折, 何须斗米,太多太多, 浩渺烟波,问道南梁渡我佛, 朦胧夜雪,几处惆怅倚轩车, 我也曾豪情壮志,终败北岁月蹉跎, 数十载侠肝义胆,敌不过劳苦奔波, 天干地支,解不了柴米油盐, 五行八卦,算不尽南辕北辙, 朝朝暮暮青灯半盏,暮暮朝朝月下徐酌, 他人笑我,万般祈愿,皆是坎坷, 我笑他人,风光无限,障目山河, 叹什么是是非非,判什么对对错错, 苟延残喘,凡尘九度说天阔, 蹒跚止步,夕阳无限忆婆娑, 弹指间,无名小道不屑红尘, 须臾刻,铁甲援兵沙场静卧, 厌世篱下,惊堂暗响惜因果, 偏居渔火,故里仗剑梨花落, 回首且看,一壶浊酒趋心魔, 转醒方知,亦得亦舍镇魂歌。 惶惶镇魂歌瞬间,响彻整个客栈,而那方才还一脸轻蔑的女子。 此刻已经被,镇尸八荒旗之上的力量束缚其中,耳听得寒玄衣口中所言,脸色更是瞬间难看到了极致。 第152章 异变突发 寒玄衣口念惶惶镇魂歌的同时,眉心正中佛门卍字符骤然而现。 而镇尸八荒旗也在此刻,猛然间,旗身光芒大盛,从而将整个房间照亮。 刚才还一脸不屑的恶鬼,见到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脸上瞬间阴沉下来。 没想到自己被封印多年,今日刚一脱困,便遇到了,眼前这个看起来,颇为难缠的对手。 这让好不容易脱困的她,不禁有些暴躁起来,所以,内心之中的杀意自然可想而知。 只不过这恶鬼,心里虽然极为暴躁,嘴上却是不肯示弱: "哼,区区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 说完便是周身阴魂之力瞬间暴涨,随即,向着门外冲去。 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刚一起步的刹那间,镇尸八荒旗突然自行换位。 紧接着就是围绕着,那被恶鬼附身的女子,快速转动了起来。 而恶鬼身上,弥漫开来的阴魂之力,便是快速向着八面小旗之内疯狂涌去。 更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她眼看着自己的阴魂之力,在涌入八面小旗之后,又在刹那间,向着自己头顶缓缓飘去。 这时她才猛然发现,在自己的头顶上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闪烁着青红之色的卍字符。 待她定睛望去之时才察觉到,这卍字符就,竟然是由一个个小字组成。 而这些小字,正是自己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 此刻,口中不断吟诵的,好似经文又不似经文的一首辞。 寒玄衣望着恶鬼头顶的卍字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闪着青红之色的卍字符,正是自己这些时日以来,苦心专研的一种秘术。 正是他将自己体内,所吸收的佛骨舍利之力,与惶惶镇魂歌之内,所蕴含的镇魂之力相融合。 从而演变成了这青红二色的卍字符,而这卍字符不仅可以镇压阴邪之物。 还可以在镇压阴魂之时,吸收阴魂之力。随之反哺己身。 感受着自己身上,吸收的阴魂之力,越来越浓郁,寒玄衣都不禁为之动容。 没想到自己眼前这只恶鬼,身上的阴魂之力,竟然如此厚重。 这股阴魂之力,甚至不亚于,他之前遇到的鬼王阴无邪。 这令他震惊的同时,也不禁对这恶鬼的来历感到好奇起来。 殊不知,他眼前的恶鬼,此刻却是惊恐万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己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男子,竟让如此诡异,因为打自己,凝聚阴魂成型的那天起。 就从来没有见过,可以吸收阴魂之力的人,而此刻自己明明清晰的感知到。 自己身上的阴魂之力,正在向着对面男子的体内疯狂涌去。 而自己竟然一时间,无法挣脱出,这突然出现在自己头顶的卍字符。 眼看自己身上阴魂之力,流逝的越来越多,她不禁心急如焚。 想她九百年前,于乱坟岗之上,吞噬了几百只阴魂,才得以凝聚出这一身修为。 今日竟然,因为自己一时托大,从而轻视于人,便要将自己几百年辛苦,毁于一旦。 一时心有不甘的她,顿时一声怒吼,瞬间凝聚自身阴魂之力。 顷刻间,便脱离了被她附身的女子,向着寒玄衣爆冲而来。 "竖子,找死!" 言罢,便看到她化身一缕黑芒,于一面镇尸八荒旗处,猛烈撞击起来。 "嗡~" 随着恶鬼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运转不停的八支镇尸旗,瞬间一顿。 寒玄衣眼看如此,眸光一凛之间,便是向前踏出一步,一掌拍向恶鬼头顶的卍字符上。 紧接着,便看到原本停顿的镇尸八荒旗,顷刻间恢复运行。 可是此时的寒玄衣,却是没有发现,水含烟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房间之内。 而她原本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竟然在瞬间变得犹如墨染。 只见此刻的水含烟,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寒玄衣,嘴角处,瞬间勾起一抹阴森至极的冷笑。 随后便是悄然靠近了寒玄衣,然后猛地一掌拍向了他的后心之上。 "噗!" 突然遭此重击的寒玄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是回过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水含烟。 "咯咯~真是天助我也,原以为会因为本座的一时大意,今日会栽在这里。 没想到竟然会出现一个,天生便可容纳阴魂之力的特殊体质,看来,真是天不绝我啊,哈哈哈……" 寒玄衣闻听此言便是暗呼糟糕,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竟然会被这恶鬼,附身在了水含烟身上。 至于那恶鬼,为何会突然突破自己布下的封印,想来定然是这恶鬼于无形之中。 以阴魂之力入侵了水含烟体内,从而使他的心境受到冲击,刹那间,放出了自身恶念。 眼看寒玄衣在自己一掌之下,便是口吐鲜血,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 那恶鬼更加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一副绝佳体质,得此身躯,本座日后修行,必定事半功倍。 假以时日,本座定然能够重回巅峰,这回我到要看看,谁还能将本座封印,哈哈哈哈……" "噗!" 寒玄衣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不禁暗骂自己糊涂,明明知道水含烟。 能够无形之中,听到阴魂厉鬼的声音,怎么会忽略了,厉鬼会借此影响他的心境。 可是眼看这恶鬼,已然附身在水含烟身上,而自己对此却又别无他法。 因为,自己刚刚被水含烟,那突如其来的一掌,已经打成重伤,甚至,瞬间失去了抵抗之力。 "哼哼,小子,本座原本想,将这客栈之内的人尽数屠戮,再吸收了他们的阴魂之力。 以解本座被封印此处地下的百年怨气,不过见到你二人,本座突然心情大好。 所以,本座决定暂且放了,客栈里的这些人,说起来他们还应该感谢你们二人呢,哈哈哈……" 边说她还一边走向房中的镜子前,仔细的打量起了水含烟的容貌以及身段来。 越打量便是越高兴:"哈哈如此天资国色,当真难得,想来定是上天眷顾,刻意为本座准备的。" 说完她便缓步走向寒玄衣,低头俯视着他,随后开始像打量水含烟一样,打量起了他。 "不错不错,没想到长的竟然如此俊俏,咯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咯咯~" 那笑声直听的寒玄衣,情不自禁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后,他便看到,被恶鬼附身的水含烟,缓缓蹲下身来,并且离自己越来越近。 本想着起身躲开水含烟,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恶鬼定住了身形。 "孽障,我劝你速速离开她的身体,否则,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随后,他便想聚集心神,想要与栖身在镇魂玉之内的鬼穷奇取得联系。 不过,已经调动不了,自身术法之力的他,却是迟迟无法,与鬼穷奇建立联系。 就在此时,已经与他近在咫尺的"水含烟",却是突然唇角上扬。 随即,便是伸出舌头,在寒玄衣的嘴唇之上轻轻的舔了一下。 "咯咯~本座心情甚好,今日便发发善心,特地与你风流一番,再将你灵魂吞噬,想来你也会死而无憾了吧?" 看着尽在咫尺的"水含烟",寒玄衣瞬间心神巨震,若说仅仅是面对死亡。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并没有太过恐惧,因为自己现在,毕竟是经历过,诸多风浪的人了。 不说早已将生死看淡,也可说是早已经习惯了,眼前的这种生死危机。 可是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在自己临死之际,还要被人。 不,被鬼,霸王硬上弓,即使这只恶鬼是附身在水含烟身上,他也无法接受。 更重要的是,一旦自己与水含烟之间,因此发生了点什么。 那么他与禽兽又有何异,自己还如何面对,这个自己亲口认下的义妹。 第153章 恶念临身 就在寒玄衣万般无奈之际,被恶鬼附身的水含烟,突然一阵娇笑,随后,便是猝不及防的,向着他吻了下去。 更让他感到心惊的是,"水含烟"竟然就这样将他推到在地,紧接着,便是帮他脱起衣服来。 眼见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水含烟"用力扯碎,并且胸膛已经裸露在外。 情急之下,寒玄衣便是猛地,将自己舌尖咬破,一口舌尖血瞬间溢出。 随后,便是于刹那间,顺着"水含烟"的娇唇,流入到了她的口中。 "啊~" "水含烟"一声惨叫,瞬间浑身一阵:"你找死!" 就在此时,挂在水含烟胸前的养魄石,突然间光芒四射。 顷刻间,便将被恶鬼附身的她,整个身躯笼罩了起来。 紧接着"水含烟",又是一声惨叫,随后便是蹲在地下,不断的捶打起自己的脑袋来。 寒玄衣见此,不禁眉头一皱,随即,便发现自己竟然恢复了行动能力。 而就在他强行凝聚自身真气,想要召唤出鬼穷奇之际。 她却发现,原本蹲在地上的水含烟,突然间,站了起来。 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自己,然后伸出舌头来,将她唇边的鲜血,顷刻间,舔了了干净。 "味道怎么样?我的好义兄!" 寒玄衣闻言,瞬间一颤,随后便是看着水含烟不可置信的说道:"你……?" "哼,区区阴魂,也敢打姑娘身体的主意,真当本姑娘,是泥捏的不成。" 寒玄衣瞬间大喜,这时她才确定,自己面前的水含烟,已经摆脱了恶鬼的操控。 只是令他想不明白的是,刚刚附身在,水含烟身上的恶鬼,怎么会突然自己消失了。 突然,他刚刚放下的心,瞬间便是再次提了起来,看向水含烟的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 而后便是面色一冷,一字一顿的沉声道:"你,不是她!" "哈,我不是她?本就是一体共生,义兄又何出此言呢?" 寒玄衣一时语顿,却是不知如何反驳,因为正如此刻的水含烟所说。 虽然面前的水含烟,是被她自己的恶念所控,可是这也的确就是她自己。 只不过现在的水含烟,内心之中充满了负面情绪,可以说是集恶念于一身。 别看她现在对自己,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阴狠毒辣,但是寒玄衣敢肯定。 一旦自己过度的刺激于她,她定然会在一瞬间,化身冷血噬杀之人。 因为,现在的水含烟,对他绝不会有半分手软,因为她现在,本就是一个邪恶之人。 而水含烟突然轻笑一声,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胸前的养魄石,继续说道: "咯咯,说起来,还多亏了义兄的那口舌尖血,不然今日恐怕,是要被那阴魂趁虚而入了。 不过现在好了,本姑娘已经,将她的阴魂之力全部吸收,并且收归己用。" 说道此处,她还眼神妩媚的看了一眼寒玄衣,娇笑道: "说道这里,还要多谢谢义兄,若不是你慷慨解囊,将这养魄石送于了我。 恐怕我也不可能,借助它的威力,迅速将这恶鬼的阴魂之力予以吞噬。" 寒玄衣强撑着站了起来,不过看那模样却是,虚弱至极。 许是因为起的太猛,竟然一时站立不稳,身体瞬间前倾,直接向着水含烟倒去。 可是就在他,将要触碰到水含烟之际,原本无神的双眼。 却是瞬间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便是一掌劈向了面前的水含烟。 可是这看似猝不及防的一招,却被水含烟轻轻一闪,便是躲了过去。 无法收力的寒玄衣,本就身受重创,一时间竟是在惯性的驱使之下。 瞬间来了一个狗吃屎,看那模样,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咯咯,我的好义兄,你怎么这么狠心,难不成真的要一掌将义妹打死不成?" 话语之内虽然颇有责备,可是那声音,却是妩媚至极。 可是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蓦然心下一凛,因为他听出了,水含烟话语之内的浓浓杀意。 就在此时,一声兽吼骤然响起,鬼穷奇终于现身,随即,看着自己面前的水含烟,发出一声声怒吼。 可是,它却只是不停的怒吼,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水含烟见鬼穷奇一副凶狠模样,瞳孔之中瞬间闪过一抹恐惧之色。 不过眼看鬼穷奇,对着自己除了低吼不已,却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眼眸一转间,便是轻笑起来,至此,她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只因为,这鬼穷奇虽然威力无穷,但却仅仅只是针对凶魂厉鬼而言。 但对于常人而言,鬼穷奇却只是灵魂虚体,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只因为鬼穷奇身上,虽然具有阴魂之力,但却并与凶魂厉鬼,身上的阴魂之力大不相同。 只因为鬼穷奇身上的阴魂之力,充满着正气,而非邪恶之力,所以,自然无法侵蚀,常人身上的阳魂之气。 而水含烟现在,虽然被自身恶念所控,也可以吞噬阴魂之力。 但她自己本身,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并非凶魂厉鬼。 发现此中关键的水含烟,瞬间娇笑不已,随后便是冲着狰狞可怖的鬼穷奇,冷声说道: "长的那么丑陋,脾气竟然还如此暴躁,怎么?就你嗓门大不成?姑奶奶就站在这里,你这畜牲又能奈我何!" "吼~吼~" 鬼穷奇听到水含烟如此一说,好似听懂了一般,刹那间吼声连连,甚至那声音还一声高过一声。 最后,眼看自己拿水含烟没辙,便是突然转过头去,冲着寒玄衣怒吼起来。 瞧那模样,竟是想让寒玄衣出手,帮它教训这个说他长的丑陋的女子。 寒玄衣见此,也是不禁苦笑,心道,如果自己有办法,就不会让鬼穷奇现身了。 不过现在被重创的他,在无法施展其他秘术的情况之下,只能寄希望于鬼穷奇了。 可是他却忽略了鬼穷奇,无法对凡人,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事实。 只不过,还不等寒玄衣有所动作,便看到水含烟,瞬间颜色一冷,怒喝道: "再叫,再叫姑奶奶,就将这整个客栈之内的人全都杀了,我看到时你还叫不叫!" 原本还在低吼的鬼穷奇,声音瞬间一顿,随后便是满目狰狞的看着水含烟,但却停止了低吼。 紧接着,便是转过头去,一脸郁闷的看着寒玄衣,那眼神之中,竟然透着一股子幽怨。 寒玄衣轻叹一声,随后便是轻一招手,将鬼穷奇重新召回镇魂玉之中。 因为他知道,现在被恶念所控的水含烟,根本不能以常理所度之。 如今喜怒无常的水含烟,既然这样说,保不齐下一秒,真的会屠戮整个客栈。 如果真的因为鬼穷奇,致使整个客栈的人,都遭受无妄之灾,那么,自己自然难辞其咎。 眼看鬼穷奇突然消失,水含烟瞬间娇笑不已,随后便是看着寒玄衣冷声道: "念你之前对我不错,今日,我便饶你一命,不过既然你今日亲了本姑娘。 不过,既然你今晚亲了本姑娘,我不杀你却又无论如何,都有些说不过去,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好义兄!" 寒玄衣看着一脸杀气的水含烟,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心道:"我亲了你?明明是被恶鬼附身的你亲了我好不好!" 不过心中虽然如此想,嘴上却是不敢这样说,因为他实在不敢刺激面前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的女人。 "咳……都是误会……"话一出口,寒玄衣便是瞬间后悔起来。 因为她看到水含烟,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起来,而身上的杀意,也在刹那间浓郁到了极致。 "怎么?你不想否则?" 眼看水含烟,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几个字,寒玄衣不禁有些无语。 暗道:"这特么都是哪根哪啊?老子被强吻了,还需要老子负责,还有没有天理了?" 随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咳……我的意思是,这里面恐怕有些误会,你也知道当时……" 寒玄衣话未说完,便觉胸口之上,猛地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出,随之两眼一黑,便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水含烟收回拍向寒玄衣胸口的手掌,瞬间眸光一凝,随即自言自语的冷哼道:"哼!看到了吗?这登徒子根本就不想负责!" 就在此时,寒玄衣胸前的镇魂玉,突然间闪烁个不停。 随后,一个身着白衫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了水含烟身前。 "你如此伤他,问过本尊没有?"一道杀意凛然的声音骤然传来。 水含烟瞬间心神巨震,看向白衣女子的眼眸深处,刹那间,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不安。 第154章 神秘白衣 "你是什么人?" 水含烟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出声问道。 话语虽然看似随意可是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戒备。 白衣女子闻言,抬眸扫了一眼水含烟,随后便是猛一挥手,只见水含烟瞬间倒飞了出去。 "噗~!" 水含烟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满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顿时惊骇万分。 "你……!" 话音未落,便是又一口鲜血喷出,没想到这女子只是一挥手,便是将她打出内伤。 白衣女子不再看他,而是缓步走向昏倒在地的寒玄衣面前。 随后轻轻蹲下身来,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他的脸,不曾想,手刚一触碰到寒玄衣时,便是透体而过。 水含烟见此一幕,才恍然大悟,这白衣女子竟然是魂魄状态。 至此,她不禁对这白衣女子的身份,愈发好奇起来,没想到一个区区阴魂,修为竟然如此高深。 而白衣女子,却是征征的望着自己的手,随后一声苦笑,眼神之中尽是复杂之色。 紧接着便看到白衣女子,定定看着寒玄衣,许久过后方才收回目光。 "记住,我叫南宫弦月,以后你若敢再伤他分毫,本尊就是拼着魂飞魄散,也要将你毙于掌下。" 这自称南宫弦月的白衣女子,转过头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水含烟轻声说道。 声音很轻,但却置地有声,面带笑容,但却令水含烟感到遍体生寒。 水含烟挣扎着站起身来了,因为太过用力,牵扯到了五脏六腑。 以至于,一阵剧痛猛然袭来,使她面色骤然间,流露出一抹惨白。 而她的额头之上,也不禁,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只不过她却强忍着剧痛一声未吭。 水含烟看着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南宫弦月,虽然明知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但是骨子里的清高,不容她示弱于人,所以,闻听南宫弦月,话语之内尽是威胁。 却是仍旧抬起双眸,与南宫弦月对视,不肯在她面前退让分毫。 "哼,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娘怎么做,还由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南宫弦月闻言,瞬间眸光一凝,只不过嘴角处的微笑,却是丝毫未减。 随后,便看到她再次,对着水含烟猛一挥手,就这样水含烟,便是又一次倒飞了出去。 "噗!" 果不其然刚刚还与之怒目而视,丝毫不肯示弱的水含烟,鲜血狂喷。 "小丫头,狂妄是需要底蕴的,若不是看在,你是他义妹的份上。 就凭你今日,出手伤他的举动,本尊定然不会饶你!" "你!" 水含烟有心反驳,不过看到南宫弦月,眼眸深处所蕴含的一抹杀意,却是将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水含烟眸中冷意渐隐,充满疑惑的问道。 "呵,什么人?我现在哪里还能算个人?不过是心爱之人,用自身自由,换回的一缕残魂罢了!" 南宫弦月眼语气充满哀伤,苦笑着说道,只不过看向寒玄衣的目光,却是越发深沉。 随后,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被打开,而那熟悉至极的一幕幕,再次于眼前一一闪过。 依山傍水长流溪旁 一青衫小道捂着刚刚被,一拳打得莫名火辣的乌青眼眶。 望着面前衣衫不整,不问原由就对他,贸然出手的白衣女子,一时间,竟是有些慌乱起来。 只见他略显局促的,急忙出声解释道:“道友莫要妄动,小道并无恶意。 只是偶然途径此处,见你受此重伤深陷昏迷,且你肋骨折裂已伤及腹脏。 如不及时诊治恐有性命之忧,情急之下这才为你宽衣正骨。 绝无半分歹意,道友你且安心,勿要再骂小道登徒子了……” 说完竟是不顾那犹自怒目圆睁且面红耳赤的女子,转过身来,撒腿就跑…… 只是待到他闻听身后女子,再次倒地的声音传来,突然又骤然止步,随后长叹一声无量天尊,转身回返…… 紫竹荫下林中小筑 “臭道士,待本姑娘大仇得报,便跟着你信马由缰,云游四方,可好?” “臭道士多难听,我给你二两银子,换个称呼可好?” 炊烟袅袅暮影纷纷 “知你喜食莲子,本姑娘便亲手煲了这莲子粥, 你且尝上一尝,味道如何?"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却是,娇颜微醺,故作淡然处眼中一缕莫名情愫悄然而生…… 雪落寒梅月掩星辉 “什么除魔卫道,证道菩提?我母亲向来一心向善,从未杀生害命。 为何那狠心的和尚,为了一颗妖丹修炼邪功,却狠心下此毒手?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臭道士你所谓的良因善果不要也罢!” 是夜,一青衫小道,立于一茅草屋外,望月空叹,屋内一女子低泣之声,隐隐传来,经久不息。 残阳如血枯藤昏鸦 “道友何必如此紧紧相逼?本座虽修炼邪功, 亦是为了斩妖除魔,到底何错之有? 难道今日非要同老衲,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不成……” 泪染新霜难叙天机 "月儿莫哭,我非有意欺骗于你,才只身前往与那妖僧相搏,只是不想你手染鲜血,自毁道根。 我说过的,一切有我,怎可失信于你?不过,我既身入道门,则必受五弊三缺。 此生注定命中无情,如今逆天而行,理应受此一劫,此乃天意, 此去黄泉,我不惧魂消魄散,惟愿你一心向善证道乾坤……" 雷鸣四起日,换君入轮回 "我南宫弦月,今日在此立誓,自斩千年道根,换臭道士三魂七魄,入轮回转世,再世为人! 宁受百鬼噬体之痛,天道殒命之劫,祈求与之来世,相遇相识不悔不恨……" 轮回再遇造化弄人 紫竹屋前,一白衣女子,望着躺在床上的青衫小道,不禁潸然泪下。 “臭道士,我寻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这一世,竟然还是做了道士,难道你不知道,我很反感你穿道袍的吗? 此去历劫,我已再无回还之期,前世今生,非我不愿与你相认,只是,暗扰天机我怕…… 我怕因果无常,你若受此牵连,殇魂殒命叫我此去怎得心安…… 不觉间,一滴清泪滴于,尚在沉睡之人左腕之处……" 坠月封顶残魂犹存 坠月封顶一青衫小道,望着此刻,阴风四起 雷鸣不绝的天空。 眼中一抹戾气油然而生,中元节至望乡寒,百鬼噬体摧心观,,还魂九转黄泉渡,消奸除恶晓尘寰! 当下中元节至,百鬼还阳,新丧之魂,如在头七还魂日前。 觅得道行高深者,自献千年修为,以身噬鬼,食之妖丹,则可抵消阳世一切罪恶。 免受那十八层地狱,日夜摧魂炼魄之苦,从而再入轮回,转世为人。 面对此等诱惑,本就穷凶极恶之厉鬼,又岂会不疯狂至极。 所以明知今日,十死无生,青衫小道不免心中暗叹。 想其修道多年,功德半盏,却连自己想要守护之人,都无法护其周全,不禁暗道这一身功德要之又有何用! 随即回眸望着那,仍自悲喜交加的女子 轻笑到:“月儿照顾好自己”! 言罢,桃木剑身,无端自燃,,护体玄镜,应声而碎。 不顾烈火炎炎灼魂之痛,执剑于手,自斩左臂于前。 弯月暗,燃魂魄散,臂落处,血隐潺潺,箴言祭语,阴阳逆转,青芒冉冉,八卦遮天。 "既是天道难违,那我今日便以身做祭,为她受这天劫殒命之痛,百鬼噬体之刑……" 倾刻间,坠月峰顶,风起寒山,雨落沧澜,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由其身后传来…… 第155章 一曲轻歌 昏迷之中的寒玄衣,只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梦里的自己,总觉得耳边,不时响起一阵阵琴音,这琴音如余音绕梁经久不散。 于是,一时兴起的他,不禁寻音而至,力求一睹的弹琴之人的庐山真面目。 就这样,自己顺着琴音,一路来到了一处山峰之上。 而那琴音,正是由这山峰之上,其中的一处凉亭之内悠悠传来。 正当自己想要上前一叹究竟之时,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 随即,一曲婉转动听的歌曲,缓缓归传入寒玄衣耳中,竟然令他一时间,有些为之痴迷。 魂消一缕赴青幽, 西窗离恨叹东流, 当年夙愿, 大衍天机菩提瘦, 相思半盏, 天罡证道话重楼, 说什么人妖殊途惊风朽, 叹什么千年功德念卿休, 钟鼓三声消欲咒, 敛去七情断回眸, 花开花落, 谁家盈门玄衣旧, 指绽嗔秋, 何处九戒烟花愁, 四象、两仪、子丑, 弦隐竹韵霜今首, 六爻、八卦、寅卯, 雪入寒炉影白头, 眉间朱砂点心囚, 足踏凌波衫锦绣, 桃红衬柳, 朦胧暗许姻缘囿, 怎晓天忧, 菊黄柳绿束情柔, 论什么前世因果终须候, 讲什么命里孤星暗沉谋, 善恶难言人堪守, 阴阳自古泛扁舟, 临兵斗者, 观山坐体斜阳叩, 晴云苍狗, 昔年策马信缰游, 仗剑、天涯、提酒, 醉舞阑珊羞启口, 雪月、风花、夜昼, 终是孤饮伴温粥。 "砰!" 突然,一声闷响传来,却是一曲终了之际,古琴之上的琴弦应声而断。 见此一幕,寒玄衣心神不禁为之一震,刚要举步上前。 却见那亭中抚琴轻歌的白衣女子,猛然抬头,看着自己的方向,缓缓摇了摇头。 随后,便是一声长叹,紧接着,悄无声息的的消失在了凉亭之内。 而随她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把已经断了琴弦的古琴,而眼看白衣女子突然消失。 寒玄衣却是征征的愣在了当场,因为,就在白衣女子,抬头望向他的那一刻起。 他便发现了一个令自己,感到无比震惊的事情,那就是这个白衣女子。 竟然就是之前,在自己梦里,已经出现过的,与那青衫小道。 层相约夜班三更,于坠月峰,不见不散的白衣女子,或许称之为白衣女妖,才更为贴切。 因为,如若自己所料不差,那女子本体,定然是一只妖狐无疑。 但是,这女妖几次三番的,出现在自己梦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是无形之中刻意为之,还是有什么自己尚不得知的事情,正在一点点的衍生。 突然,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阵颇为剧烈的疼痛突然传来。 以至于,自己不得不由昏迷之中转醒过来,从而也将他由梦境之中,强行拉了出来。 只是令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再次醒来之际,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而就在他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之后,才猛然发现。 自己不知为何,竟让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一处山峰脚下。 感受到一阵秋风袭来,不禁使自己有些混沌的意识,更加清醒了几分。 "寒大哥,你醒了?" 突然,一个温婉至极的声音悠悠传来,水含烟缓缓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含烟?你没事了?" 寒玄衣看着突然出现的水含烟,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 自己明明记得昨夜他还在客栈之内,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 而且,自己昏迷之前,清晰的记得,此刻面前水含烟,已经被自身恶念所控。 甚至还出手偷袭了自己,并且趁他受伤之际,想要要自己性命来着。 怎么现在她又好像没事人一样,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或者说,这压根是个梦不成。 可是感受到,自己身上隐隐传来的疼痛,他又认定昨夜的经历,定然是真实存在的。 还记得昨夜水含烟,前后两掌,直把自己打得个气血翻腾。 以至于,当时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因此受了重创,一时间,不受控制的昏迷了过去。 若不是镇魂玉之中的阴魂之力,在自己昏迷过去之后,自行运转反哺己身。 悄无声息的修复了自己的重伤之躯,恐怕现在的自己,怕是连床都下不了呢。 "咯咯~大哥说笑了,含烟能有什么事?不知大哥为什么要这样问啊?" 水含烟一边如此说到,一边一脸不解的打量起了寒玄衣来。 寒玄衣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有些诧异,眼看面前的水含烟,已然恢复正常, 而且,她身上毫无杀气,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感觉哪里不对。 念及于此,他不禁暗自将水含烟,仔仔细细的整体探知了一番,却是仍旧未见半分异常。 "寒大哥你怎么了?" 水含烟见寒玄衣久久不语,便是出声追问道,随后,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缓缓蹲下身来。 寒玄衣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水含烟,感受到由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 情不自禁的向后仰了仰头,随后更是为了掩饰尴尬轻咳了一声。 自此,他眼底掠过一抹深意,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感觉水含烟哪里不对了。 只因为现在的水含烟,虽然身上未有半分异常,但是此刻她身上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咳……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寒玄衣收起心中疑惑,随即,打了一个哈哈,紧接着便是话风一转,笑道: "对了,我明明记得,你我二人昨晚,还在客栈之内,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对啊,我也记得昨晚晚,我们还在客栈之内,而且,我明明记得昨晚我去找过大哥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后的事情,说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 "哦?你是说你去找完我之后,就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吗?" "是啊寒大哥,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道。 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我也是刚刚醒来不久,而且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可是究竟梦到了什么,自己又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只是感觉浑身都疼,还特别的累。" 一边说,她还一边抻了一个懒腰,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于此同时,口中还不自觉的,传出梦呓之声,一时间,竟然颇显妩媚。 如此一幕,饶是寒玄衣心智坚定,都不禁下意识的多看两眼。 而就在此时,突然,自己脑海之中,再次响起了,方才梦中那白衣女妖的歌声。 魂消一缕赴青幽, 西窗离恨叹东流, 当年夙愿, 大衍天机菩提瘦, 相思半盏, 天罡证道话重楼, 说什么人妖殊途惊风朽, 叹什么千年功德念卿休, 钟鼓三声消欲咒, 敛去七情断回眸, 花开花落, 谁家盈门玄衣旧, 指绽嗔秋, 何处九戒烟花愁, 四象、两仪、子丑, 弦隐竹韵霜今首, 六爻、八卦、寅卯, 雪入寒炉影白头, 眉间朱砂点心囚, 足踏凌波衫锦绣, 桃红衬柳, 朦胧暗许姻缘囿, 怎晓天忧, 菊黄柳绿束情柔, 论什么前世因果终须候, 讲什么命里孤星暗沉谋, 善恶难言人堪守, 阴阳自古泛扁舟, 临兵斗者, 观山坐体斜阳叩, 晴云苍狗, 昔年策马信缰游, 仗剑、天涯、提酒, 醉舞阑珊羞启口, 雪月、风花、夜昼, 终是孤饮伴温粥。 而这一次的歌声,与之前却是大不相同,如果说之前那歌声婉转动听。 那么,此刻这歌声却似有摧魂断魄之威,以至于,自己都不禁为之心神巨震。 念及于此,寒玄衣不禁为之震惊,没想到那女妖,竟然如此恐怖。 第156章 再临坠月峰 就在此时,一声惊叫突然传来,寒玄衣不禁闻声望去。 却看到水含烟,正轻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样子,而且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极其苍白。 不明所以的他,见此一幕下意识的出声问道:"怎么了?" 水含烟闻言,忙是摆了摆手,轻笑道:"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感到有些胸闷,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寒玄衣听她如此一说,瞬间眉头微皱,因为就在刚刚那一瞬间。 自己感到水含烟身上,突然有一股特殊的力量,隐隐散发出来。 只不过,当他想要仔细探查一番之时,却发现这股力量,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寒玄衣眸光一转,看着自己面前,犹自轻抚胸口的水含烟,笑道: "来,把手给我,大哥帮你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万不可掉以轻心。" 水含烟听他这样一说,轻抚胸口的动作为之一顿,随后轻一点头,将右手递给了寒玄衣。 寒玄衣也不多言,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的搭在她的脉搏之上。 紧接着,便看到一股暗金色劲气,由寒玄衣双指之上,顺着水含烟手腕处,隐隐渡入了她的体内。 寒玄衣闭目凝神,感受着水含烟,体内的气息流动,片刻后,方才缓缓睁开双眼。 "还好问题不大,许是这两天太过劳累,再加上昨晚没有休息。 以至于气血不足而已,只要多休息休息,过两天便可无碍了。" 水含烟瞬间展颜一笑:"咯咯~我就说嘛,定然是休息不好所致,大哥不必太过担心。" 寒玄衣轻笑一声,附和道:"呵呵,小心无大过嘛,你本就受自身恶念所饶。 若是再不注意身体,万一稍有不慎,被恶念趁虚而入,怎么的了?" 水含烟笑道:"是是是,我知道大哥是为了我好,我听大哥的就是了。" 寒玄衣哈哈一笑却并未答话,只是仔细的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来。 只是在水含烟,看不到的眼底深处,突然间,闪过一抹深意。 若说水含烟身上有什么问题,说实话,他并没有发现。 只是面前的水含烟,让他感到有些陌生,因为现在的她。 对于自己的态度,言语之中不经意间,有些过于热情。 而这种热情,与之前那个,羞涩温婉的水含烟有着本质差别。 可是,经过自己一番探查,除了性格有了细微变化,却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什么异常。 所以寒玄衣断定,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之内,水含烟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 可是,看水含烟的模样,并不打算与自己说什么,所以,他便没有点破。 就在此时四处打量的寒玄衣,瞬间心神巨震,随即,眼睛定定的望着,不远处的一块石碑,久久无法移动分毫。 察觉到异样的水含烟,不禁也是朝着他所望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块石碑之上,赫然写着坠月峰三个大字。 寒玄衣看着那三个大字,一时间,竟然呆立在了当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原本只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一座山峰,现实中竟然真的存在。 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茫然起来,如果说坠月峰真实存在。 那么,岂不是间接说明,自己梦中所出现的场景,也曾于某处真实发生过。 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出现在自己梦中,那个与自己这副身躯,长的一模一样的青衫小道,究竟又是何人? 再回想起之前出现在,客栈之内的白衣女子,寒玄衣更加迷惘。 难道,这白衣女子,与自己这具身,躯原有的主人,是旧识不成? 可是她怎么会,频繁出现在自己梦中,而且,还是在自己,出现在坠月峰附近之时。 更令他感到诧异的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座山峰周边的景色 竟然给了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自从看到那块石碑之后,这种感觉却是愈发浓烈。 "寒大哥?你怎么了?" 就在此时,水含烟的声音突然传来,生生的将他的思路所打断,这才使他回过神来。 "呵呵,没什么,只是感到这里,似曾相识罢了。" "哦?似曾相识?难道大哥你之前,来过这里不成? "嗯,或许吧,若是真的来过,怕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着实有些记不清了" 水含烟突然一阵娇笑:"咯咯~很多年前?说的大哥你好像很大年龄了一样。" 寒玄衣不禁暗道:"很大年龄?鬼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多大年龄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想起,老狐狸胡二狗来,照他所说,自己五十年前,便与他相识。 而自己现如今的模样,顶多二十三四左右,以至于,根本无法判别他现在具体多大年龄。 "咕噜噜~" 突然一阵腹中空明之声传来,寒玄衣下意识的闻声望去。 只见自己身前的水含烟,瞬间俏脸微红,却是因为他二人出现在此之后。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吃饭,以至于,水含烟早已是腹内无粮空自响。 可寒玄衣却是有些犯了难,现如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就算自己想要与水含烟吃顿大餐,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再原路返回,又着实有些不值当。 不过下一刻,他却哈哈一笑,随即,朗声道:"走,大哥今天请你吃点不一样的美食。" 方才还俏脸微红的水含烟,瞬间眼中一亮,追问道:"哦?不一样的美食?是什么?" 寒玄衣故作神秘的说道:"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切,故弄玄虚!" 水含烟微微一愣,与此同时,抬起手来,下意识的在抬起手来,在寒玄衣的肩膀上,轻捶了一下。 紧接着,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颇为不妥,便是迅速向着坠月峰上快步走去。 寒玄衣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有些猝不及防。 眼看水含烟,转身离去,他心中的疑惑,便是更加浓上三分。 坠月峰上 水含烟看着一旁,忙碌不停的寒玄衣,不禁有些好奇起来,实在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寒玄衣,将诸多采摘来的草药,铺在了一块,桌面大小的石头上。 然后,便是抽出腰间的栖凰刀,一刀将那石块一分为二。 随即,暗运自身真气,将铺满了新鲜草药的石板,放在了用几块石头,堆积起来的简易灶台之上。 "大哥,你这是?" 水含烟一时不明所以,终是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到。 "等我一会儿!" 寒玄衣一声轻笑,微一闪身,刹那间,消失在了原处。 水含烟抬眸望着寒玄衣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哼,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 片刻后,去而复返的寒玄衣,再次出现在了水含烟面前。 而令水含烟意外的是,此刻寒玄衣的手中,却是算得上满载而归。 只因他的说中,拎着好几样,已经清洗干净的猎物。 水含烟放眼望去,品类竟然还颇为丰富,野兔,山鸡,河鱼,甚至还有一条蛇。 只见寒玄衣,将这些猎物尽数放在石板之上,然后便是提起栖凰刀。 对着这些猎物,便是连劈数刀,顷刻间,这些猎物,全都呈现骨肉分离之态。 竟让在寒玄衣的一顿操作之下,全部被削成了薄薄的肉片。 随后,寒玄衣便将这些肉片,均匀的铺在了放满草药的石板上。 然后,便是一指点向了石板之下,堆积的木材之上,一通操作之下,竟是颇为流畅。 须臾间,那仅有十公分厚度的石板,因为受热,导致本身温度升高。 铺在石板之上的草药与肉片,因为同时受热,使草药本身的药香。 随着汁水一同浸入到肉片之内,而经过石板烘烤,顷刻间,药香与肉香四溢开来。 俏丽一旁水含烟,闻到这突如其来的阵阵香气,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下意识的看着此刻,正一脸正色的寒玄衣,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异色。 第157章 寒玄衣的设想 眼见香气越发浓郁,寒玄衣都不禁为之侧目,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突发奇想的操作,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于是乎,在自己穿越异世之后,亲手制作的一份另类"铁板烧",今日便在机缘巧合之下,正式温室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经过几种草药混合后的汁水,浸染后的肉香,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这种香气甚至比自己记忆之中,所谓的高级香料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于是,寒玄衣便留心,将自己随意采摘来的几味草药暗记于心,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一番操作过后,寒玄衣终于将肉烤好,为了检验火候,便是优先用手捏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一时间,入口处,顿觉口舌生津,随后便是唇齿留香,其中滋味竟然美味至极。 随后,他便折了一根树枝,几下便是削出了两幅筷子。 并且将其中一双筷子,递给了早已经等待多时的水含烟。 "来,尝尝味道如何?" 水含烟早已腹中饥饿,眼看美食在前,一时间,也顾不得所谓的矜持与否。 所以接过寒玄衣手中的筷子后,便是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肉放入了口中。 感受到口中那股,浓郁到了极致的别样肉香,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恍惚起来。 饶是她自幼出生于猎户人家,所谓的野味山珍,自然也是吃过不少。 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没有成功如此美味的野味。 甚至,自己一时都无法相同,明明只是几样极为常见的野物。 为何经过寒玄衣,一番别样的烹制过后,竟然会变得如此美味。 "味道怎么样?可还和你口味?"寒玄衣看着征征出神的水含烟,轻声问道。 "嗯,味道好极了,咯咯~原来大哥还有如此手艺,看来今日我算是,有口福了。" 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再次夹起一口烤肉,迅速放入口中。 随后,便是轻轻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咀嚼了起来,看那模样显然是颇为享受。 寒玄衣见此,不由轻笑,暗道,可惜自己身上未带酒。 否则,面对如此佳肴,若是能畅饮一番,岂不美哉、快哉。 不过心中虽然这样,手上却是未曾停下动作,而是与水含烟一同,迅速加入"战局"。 只是一番大快朵颐之后,寒玄衣下意识的看着面前,一脸意犹未尽的水含烟,不禁一阵心惊。 只因为,这些烤肉,几乎有三分之二,都进了平日里,吃不了一碗饭的水含烟肚里。 以至于,寒玄衣都有些怀疑,水含烟平日里,跟着自己是不是都吃不饱。 眼看最后一块烤肉,已经进了自己腹中,水含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寒玄衣。 随后,说出了一句,令寒玄衣刹那间,都为之心惊的话来。 "咳……能不能再……再……我貌似没吃饱……" 寒玄衣瞬间惊叹莫名,要知道自己之前为了让水含烟吃饱吃好。 所以,可以多猎了一些野物来,别的不说,就自己刚刚所烤的这些肉。 正常情况下,足够四个成年汉子吃饱的了,而且,前提还是,在这几个人,极度饥饿的情况之下。 可是,眼看水含烟不像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寒玄衣不禁一阵苦笑。 随后,他便对着水含烟轻笑一声,随即转身,刹那间,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直到片刻后,寒玄衣方才返回,而这一次拎回来的野物,更是丰富。 紧接着,便是再次化身临时烧烤师,亲手为面前,一脸笑意的水含烟,烤起肉来。 而寒玄衣看着一旁,焦急等待中的水含烟,暗道,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饭量。 不过望着石板之上,滋滋作响的烤肉,他却不禁暗想,若是有朝一日。 他能够自行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能够隐居闹世,开上一个酒楼。 到时就以这特制的"铁板烧"为主,想来应该也可以保自己生活无忧了。 只不过想到自己,镇魂人的特殊身份,他又不得不暗自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是有些心绪不宁,预感着似乎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在寒玄衣沉思之际,经过他的一番操作,重新烤制的肉,已然再次烤好。 而水含烟也在此刻,伸出筷子来,可是吃了起来,只不过那动作,较之一开始,却是文雅多了。 片刻后,直到水含烟吃到直打饱嗝,她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随后,便看到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脸满足的说道:"若是能够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那就更加完美了。" 寒玄衣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放心吧,再有几日我们便可到达鬼医宗。 等到将你身上的问题解决,你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随我一同跋山涉水了。" 水含烟突然神色一顿,随后继续笑道:"咯咯~大哥果真认为,去了鬼医宗,便一定能够,将我身上的问题彻底解决掉吗?" 寒玄衣却是轻轻一叹:"如果说,这世间谁能够将你的问题解决,我想定然不在少数。 可是目前除了她之外,我想不到任何一种方式,能够在不伤害,你神魂的前提之下,将你体内恶念抹除。" 话说水含烟身上的恶念,原本就是她本身的一部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被无形的放大了而已。 所以,她的恶念才会变得极度的冷血弑杀,并且有些喜怒无常。 从而,这恶念无时无刻,不再影响着她自己本身,一旦有朝一日,她自身恶念控体。 随即,再将善念镇压,甚至是于无形之中所抹杀,那么,假以时日她必定会嗜杀成性。 而她自身体质又极其特殊,修炼术法可说是进展神速也不为过。 所以,若是等到她修为高深之时,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或则说,她自己衍生心魔。 那么,必将会成为一部杀人机器,这也是为什么,在水含烟恶念未除之前。 自己没有教她,任何术法的原因所在,只因为失控状态之下的她。 修为越强所造成的后果,便会越加严重,因此他赌不起,也不会去赌。 因为,一旦有一点差错,那么,或许便会有很多人因此丧命。 所以他才想借助追魂笛之力,于不知不觉之中,将水含烟的恶念抹除。 而此刻的追魂笛,恰巧在连翘手中,所以,他才会不惜领着水含烟翻山越岭,也要前往鬼医宗。 只是,之所以一路如此疾行,想要帮助水含烟尽快解决问题不假,担心连翘一时安危也是真。 既然自己现在能够,动用己身全部修为之力,想来如若连翘有难,自己定然能够助其一臂之力。 "咯咯~寒大哥,你真的认为一个只存善念,而内心之中,连一丝负面情绪,都没有的人,真真正正的快乐吗?" 水含烟蓦然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寒玄衣轻声笑道。 寒玄衣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随即,便是轻笑道:"是否会真正快乐,我说不清,因为每个人都有令自己开心的理由。 可是我相信,没有人会一出生,便会选择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你说对吗?" 水含烟瞬间眸光一凝,刹那间,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咯咯~大哥所言极是,看来是我无形之中,钻了牛角尖了。" 水含烟话音刚落,寒玄衣便是接话道:"并非是你钻了牛角尖,而是这人心叵测。 如若一心向善,而无防人之心,恐怕也终会因此受到伤害,或许,这就是人性吧!" 第158章 走了狗屎运 三日后,寒玄衣与水含烟,终是翻过来异常陡峭坠月峰。 而之所以会用时这么久,竟然完全是因为,水含烟想吃遍,坠月峰之中的,各种野味山珍。 于是,三日来,寒玄衣彻底沦为了,她的私人厨师,换着样的为她制作着各种烧烤。 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能够吃的,基本上被他抓来烤了一个遍。 而水含烟这几日来,经常被她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大哥,我们一会儿烤点什么?" 而此刻,他与水含烟,终于来到了坠月峰的另一侧,来到了它的山脚之下。 山脚之下,不断出现的一些人,都是一些上山采药,或者去打猎的普通老百姓。 而此时,这些于寒玄衣,与水含烟身边路过的人,无不对他们为之侧目。 更有甚者,已经三五成群的,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对他们指指点点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为此刻的寒玄衣与水含烟二人的模样,属实有些狼狈了些。 因为这几日来,他们所过之处,都是一些荆棘丛生且崎岖难行之处。 所以,纵使她二人身形矫健,疾行之中,也无法避免,所有树枝杂草的刮蹭。 而水含烟又极其爱惜,寒玄衣为她买的,这一身兔绒锦袄。 无奈之下,寒玄衣只能一边行进,一边调动自身真气,在水含烟体表之上,形成了一层光圈。 从而将水含烟,一身衣裳尽数包裹在内,可如此一来,他便分身乏术。 以至于,他自己现在身上的衣衫,几乎被枯枝杂草,刮破的不成样子。 远远望去,这一身装扮,竟是尽显落魄,如果说他若是一个人出现在此处。 或许,还不能引起这些的注意,至少不会停下脚步对她议论纷纷。 可巧就巧在,此刻的寒玄衣身旁还站着一个,面容娇美衣着华丽的水含烟。 这一鲜明对比,给人造成的视觉冲击,不可为不强烈。 更重要的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八卦之人。 此刻正是清晨之际,可以说是刚刚亮天,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并肩而行的寒玄衣,与水含烟定然是,刚刚从山上下来。 而孤男寡女进入深山老林,这一幕足以令一些,心思不纯之人浮想联翩了。 只见此时离他们二人不远处,正有一胖一瘦,两个猎户装扮的人,在低声的议论着什么 胖子看了一眼,刚刚由自己二人身旁走过的寒玄衣与水含烟,不禁回过头来,低声道: "喂!看到了吗?你猜这一男一女两个人,上山去都干什么了?" 那瘦子闻言,瞬间眸光一转,随即嘿嘿笑道: "嘿嘿,那还用说?你没看那小子,一脸衰样吗?不用说定然是累坏了。" 一边这样说,还一边递给了胖子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那样子竟然颇为猥琐。 胖子不由一声低叹:"唉……真是老天不开眼啊,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白瞎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 瘦子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咋地,你看她那一身装扮,定然出身大户人家,没想到竟然会看上这样一个垃圾。" 胖子轻啐了一口:"唉,看来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卑劣手段,呸!无耻之徒!" 瘦子却是并未答话,而是看着回过头来,看着已经走出,有些距离的寒玄衣二人,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只是下一刻他却突然心神巨震,只觉得胯下一阵温热,竟是情不自禁的尿了裤子。 而之所以如此,全因为刚刚他口中所说的一脸衰样的男子,回过头来看了自己一眼。 胖子似乎察觉到了瘦子的异常之处,便是出声问道:"喂?怎么了你,赶快走啊你!" 可是那瘦子,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人,仍旧呆呆的望着,寒玄衣与水含烟,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未曾移动分毫。 一时不明状况的胖子,突然问道一股恶臭袭来,不由低头望去。 这才发现自己身旁的瘦子,不知为何竟是瞬间大小便失禁起来。 走在寒玄衣身旁的水含烟,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看着此刻衣衫褴褛的他。 想到方才那二人谈话的内容,竟然瞬间破防,随后停下脚步,捧腹大笑起来。 边说还不断用手指着寒玄衣:"哈哈哈哈……走了狗屎运的无耻之徒……" 寒玄衣见此,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水含烟竟然也听到了那二人谈话的内容。 随即,便是摇头苦笑,下意识的低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衣服。 心道,还别说,现在的自己,跟乞丐的最大区别,恐怕只差一个碗了。 就这样,半个时辰之后,进入城中的寒玄衣,第一时间,便与水含烟找了一处酒楼。 但是进入酒楼的第一件事,并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订了两间房。 随后,便是好好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并且重新换了一身新衣。 待到,他重新出现在水含烟面前之时,已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同样洗过澡之后的水含烟,浑身散发着一阵清香,与寒玄衣站在一处,竟然颇有几分,郎才女貌的韵味。 看着自己身旁,剑眉星目的寒玄衣,水含烟不禁娇道: "咯咯~还别说,都说这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大哥换身衣服,妥妥的翩翩公子啊。" 寒玄衣闻言,不禁轻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的,开始油嘴滑舌了,这可不像你啊。" 水含烟顿时微微一愣,掩嘴轻笑道:"咯咯~要我说啊,不是我变的油嘴滑舌,而是大哥你太过老成,不懂幽默罢了。" 其实,水含烟说的,也却是不无道理,因为在寒玄衣眼中,一直把水含烟,当做妹妹看待。 所以,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向来显得沉稳,甚至有些不苟言笑。 以至于,给水含烟的感觉,就是一种颇为老成的状态。 "哈,我老成吗?我怎么没有察觉到?" "哼,你当然没有察觉到,你一天除了提高修为,就是提高修为,甚至半夜都在毫不间断的修行,哪还有心思考虑别的?" 话音刚落,水含烟猛然住口,随即,迅速叉开话题:"哎呀,好饿,走走走,吃饭吃饭!" 说完不待寒玄衣反应,便是转身快步离去,而寒玄衣看着她,渐渐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身影。 眼底深处却是闪过一抹异色,暗道,自己每夜修行自身术法,她是如何得知的? 就算这几日,自己与水含烟夜宿坠月峰,为了能够平心静气好好修行。 也是在水含烟沉沉睡去之后,布下阵法,方才开始修习秘术,按道理来说,她是决然不会知道的才对。 可现在听她所言,似乎对自己的行动,早已了然于胸,那么,既然如此,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水含烟现在,绝对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甚至说,她现在有修为在身,而且,绝不会太低,可是,自己明明在她身上,没有发现半点真气波动,这又作何解释? 念及于此,他不禁更加疑惑起来,自己原本以为,面前的水含烟,是被自身恶念所控。 所以,一路上,自己都在暗自提防,甚至说,几次于无形之中加以试探。 可是几日来,除了感到水含烟,性格有所变化,自己在身上又未发现半点异常。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此刻的水含烟,确实是被自身恶念所控。 那么而,她为何还要跟在自己身旁,而不是快速逃离,从而任意施为? 第159章 碧水青衫唱曲人 寒玄衣暂压心头以后,快步下得楼来,举目四顾之下,方才于临街的一张桌子前。 发现了背对着自己的水含烟,看那样子,竟是已经自顾自的喝起走来。 待到寒玄衣落座,方才发现平日里,几乎滴酒不沾的水含烟,竟然已经喝了小半壶酒。 而且不知为何,寒玄衣总觉得,此刻的水含烟,情绪极其低落,这不禁令他,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实在不知,前一秒好笑容满面的水含烟,为何会突然之间变了脸色。 随后,寒玄衣便将酒壶,拿到自己身旁,轻笑道:"勿要空腹喝酒,这酒太烈,小心伤身。" 而水含烟见此,却是将酒壶重新拿了过去,并且再次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 笑道:"如此美酒,若不喝个痛快,岂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了?来来来大哥,你我今日不醉不归。" 说完便是一口饮尽杯中烈酒,然后再次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寒玄衣见此,不禁一脑门子黑线,心道,还不醉不归,怎么自己现在看她,就好像喝多了一样。 再说水含烟现在,明显心情不佳,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致。 但是自己没理由陪她一起喝闷酒,况且她要是真喝多了,自己照顾起来她,也多有不便。 更重要的是,一旦她喝的烂醉如泥,那么,必然会影响,自己的下一步动作。 而今夜的行动,本就至关重要,容不得自己有半分闪失。 因为一旦出现意外,自己一去不复返,那么, "丫头,莫要贪杯,照地图之上的标记,你我已到达焚香城境内。 到了焚香城,就说明我们已经,将要要到达鬼医宗势力范围之内。 如今鬼医宗之内的,具体情况我尚且不明,为了安全起见,你我还是时刻保持清醒为好!" 念及于此,寒玄衣将水含烟,手中酒壶按下,一脸正色的沉声说道。 水含烟见他将酒壶按下,也不生气,而是突然抬起双眸,望着他娇笑道: "咯咯~含烟发现大哥从踏入,这焚香城之内的那一刻起,心神便几度波动,却是不知为何?" 寒玄衣闻言顿时一愣,没想到水含烟竟然如此细心,连自己的心神变化她的察觉到了。 "呵呵,只是有些担心,那鬼医宗至宝追魂笛,现在是否还在我那朋友身上。" 说道这一点,寒玄衣倒是没有撒谎,只因为,他现在并不清楚,自堕无情道的连翘,具体状况如何。 甚至,他都不知道连翘,目前是否还在鬼医宗,但是,对于这种状况,他又属实别无他法。 因为,连翘离开之际,口口声声把复仇挂在嘴边,所以,他断定身为鬼医宗圣女的连翘。 定然会,再回鬼医宗,至于是否如此,他也有些拿不准,所以他才决定,于今晚夜探鬼医宗。 而坐在他对面的水含烟,听她如此一说,只是轻轻一笑,便是再不多言。 只因为,店中的小二,已经开始上菜,终于点了什么菜,则依然还是老规矩。 只因寒玄衣,又一次来了一把,极其高调的操作,那就是将这酒楼中的所有招牌菜。 全部逐一点了一个遍,以至于,不一会儿,桌子上便是摆满了山珍海味。 如此场景,不禁令酒楼之中,其他的食客,纷纷为之侧目。 一时间,竟是使得他与水含烟,顿时成了酒楼之内的焦点。 "砰!" 突然,一声剧烈的闷响传来,却是向来性格温婉的水含烟,不知为何瞬间发怒! 与此同时,一声娇喝的,瞬间响彻整个酒楼:"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吃饭的嘛?谁再看,姑奶奶就挖了他的眼睛,放在地上当球踩!" 说完还不望,将原本挂于自己腰间的长剑摘下,然后啪的一声,拍在了桌面之上。 寒玄衣见此,不禁以手抵额,暗自摇头苦笑,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水含烟。 喝过酒之后,竟然一反常态,还有如此蛮不讲理的一面。 眼见酒楼之内的人,因为水含烟,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顷刻间,齐刷刷的向着自己这里望来。 更夸张的是,这些望向自己,这里的食客眼中,无一不是带着熊熊怒火。 寒玄衣眼见自己二人,即将成为众矢之,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和节外生枝。 他便突然起身,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为自斟满一杯酒后。 轻轻端起酒杯,朗声笑道:"诸位,舍妹酒后失言,还请勿要怪罪,相逢即是缘分,寒某在此敬诸位一杯。" 说完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便是转过头,看着店小二沉声说道: "给在座的诸位兄台,每张桌上都上一壶好酒,全部记到我的账上,一会儿再与你结清!" "得嘞,这位客观,您请稍等,马上就来。"店小二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话后。 便是转身快步离去,看那模样定是去取酒了无疑了。 而酒楼之内,原本对其怒目而视的众人,眼看寒玄衣不似开玩笑。 便是看在一壶酒的份上,纷纷与寒玄衣,拱手抱拳随即重新落座。 而他们眼中的怒火,也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在寒玄衣示意对面的水含烟,勿要在出言不逊,并且重新落座之后。 酒楼之内突然想起了一阵琴音,寒玄衣二人闻声望去,才发现酒楼之内。 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只见这女子,身着一袭碧水青衫。 坐于酒楼一角,身前放着一把古琴,并且,浑身上下,不期然间,透着一股子清新脱俗的气息。 说来也怪,这女子此刻所处之地,明明就是平日里,这酒楼之内,供一些人说书唱曲。 以此,来为酒楼招揽顾客,而专门设置的地方,想来她定是唱曲之人无疑了。 可是这女子身上的气质,又绝非一般人可比,所以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仅仅靠着唱曲,维持生计之人。 正在此刻,只见那女子,伸出葱葱玉指,随即款动丝弦,便是悠悠启口唱到: 秋来萧条风几骤, 清波又语过重楼, 门前止步声暗许, 可叹君心恨未休, 爱悠悠,恨悠悠, 一场恩怨,两世离愁, 江湖故里仗剑客, 儿女情长断回眸, 铁血寒钩,泪眼难收, 指骨泛白处, 九月初九生死谋。 信马由缰入青州, 翩翩公子,锦帽貂裘, 雪月温香,纤纤玉手, 胭脂酒暖,束发朦胧秀。 半坛新酿几分旧, 昙花润柳怎风流, 几处笼火,负了白头? 喧嚣四起盅渐漏, 横刀斩影怒惊殴, 血染桌前盘中宴, 三魂去得几人留, 恩幽幽,怨幽幽, 寒眉倒竖,琴息瑟抖, 婴啼掩月慈悲咒, 浮屠七级诉卿忧, 金莲轻点,斗转封喉, 襁褓怜心纣, 因果菩提葬空髅, 血羽折翅难敌寇, 冷面寒霜,故人堪救, 点点温情,欲语还休, 红妆侧目,弦歌暗春柔。 金疮犹痛淋漓透, 笑问吉时齿轻婤, 繁花曲散,红豆南囚。 这歌声婉转,却也哀伤,其中意境,不禁使人为之动容,虽然不解其意。 却依旧使其深陷其中,一时间,竟然令人有些无法自拔。 而就在一曲终了之际,经过短暂的静默最后,酒楼之内,便是不约而同的,响起起了一阵一阵叫好声。 紧接着,寒玄衣便看到,一些快速走到女子身前,一个接着一个的,抛出了自己的赏钱。 顷刻间,酒楼之内叮当脆响不绝于耳,却是碎银与铜板不停撞击,致使那声音经久不息。 第160章 疑云 待到酒楼重新恢复平静之后,寒玄衣便看到,那蒙面女子生前,已经堆积了不少银两。 虽然其中大多以散碎银两为主,但据他粗略估算,那一堆,起码不下百两之多。 而就在此刻,寒玄衣突然伸手入怀,抽出一张百两银票。 随后拿在手上轻轻一弹,便见这张银票,刹那间,飞速旋转,直直的落到了,那女子身前。 直到此时,那一直低头抚弄琴弦的蒙面女子,才缓缓抬眸。 然后伸手将落在自己面前的那张银票拿起,随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紧接着,便是突然起身,向着酒楼之外走去,全程未抬头看过寒玄衣一眼。 而就在酒楼之内的众人,目视着女子缓缓离去之后,方才发现。 他们方才打赏给女子的银两,竟然不知不觉的,又再次出现在了,他们各自的桌上。 众人见此一幕,突然顿感惊奇万分,一时间,刚刚归于平静的酒楼,议论之声再次响起。 "哎呦,我说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发现这银子是怎么出现在桌上的吗?" "对啊,你们谁发现是怎么出现的?这不就是我刚刚,赏赐给那弹琴女子的吗?" "我说诸位,我们今日怕不是遇到女鬼了不成?这可够灵异的啊!" "呸呸呸,哪里来的女鬼,要我说啊,定然是仙女下凡,说不定啊,还能保佑我等飞黄腾达呢!" "哈哈哈,这位兄台言之有理,女鬼唱曲哪会那么好听,您说是吧?" 刹那间,众人随声附和,各抒己见,治治争论不休,而寒玄衣对此,只是凝眸静听。 因为,他刚刚察觉到,这参与讨论的几人,竟然都是修士,而且修为还尤为可观。 所以深知他们几人,定然不会察觉不到,那女子离开的一瞬间,所施展的术法。 虽然不知这几人,为何会,同时出现在这酒楼之内,而且还一身普通百姓的装扮。 但是既然察觉到他们几人,是在有意扯皮,他自然是懒得插话。 只不过,寒玄衣却是发现,直到那唱曲的蒙面女子,离开之后。 这酒楼之内,便有几道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自己身上不停扫过。 虽然期间已是刻意伪装以及掩饰,但还是未逃过寒玄衣的超强感知。 而这几道目光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议论之声,最为激烈的几人。 寒玄衣见此,不禁眸光一转,待到酒足饭饱之后,利用传音入秘之法。 与水含烟一番交代之后,便是起身走出了酒楼,而就在他刚刚迈出酒楼的一瞬间。 便有四道身影同时起身,紧随其后,快速消失在了酒楼之内。 而犹自自斟自饮的水含烟,对此恍若未见,只是在这四人消失的一刹那。 他原本清纯温婉的双眸,顷刻间,闪过一抹厉色,紧接着抬起头来,望着寒玄衣,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 寒玄衣出得酒楼的一瞬间,便发觉了有人远远坠在了自己身后。 果不其然,这几人正是之前于酒楼之内,暗中打量自己的那几人。 只见这几人,一边远远的跟在寒玄衣身后,一边不停的议论着什么。 "我说老黄,真的确定就是这个小子?我怎么觉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 "废话,你没看大小姐,已经把他的那张银票拿走了吗?难道你还不相信大小姐?" "就是啊,老黄说的对,既然大小姐已经拿走银票,那就说明此人,定是大小姐选定之人,我们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对啊,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出现了,这么一个赏银票的,而且恰好是一百两,所以,定然是他无疑了!" 听到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寒玄衣不禁有些迷茫起来。 听这四人的意思,他们之所以跟着自己,貌似是因为,刚刚自己在酒店之内,赏了那一百两银票所致。 而且,由他们四人谈话的内容可以得知,这四人与那弹琴的蒙面女子,竟然本就认识。 就在这时,后面四人的谈话又隐隐传来,寒玄衣仍旧不动声色,好似没有发现一般,漫无目的的游走于大街之上。 "我说,照你们这样说,我们真的要将他抓回去不成,难道大小姐就那么相信,那个老和尚的话? 要我说啊,大小姐还真是小题大做,区区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就成了破局之人?" "慎言!难道你在质疑大小姐的决定不成?大小姐不是说过了嘛。 我们只需要按照她的吩咐行事即可,至于其他的,还轮不到你我妄加揣测!" 方才被称作老黄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发问之人沉声说道。 而刚刚还一脸不解,出声质疑之人,眼看老黄面色不悦,顿时发现自己失言,连忙一阵讪笑。 而其他两人,也在一瞬间,将目光看向了他,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老黄看了一眼一脸讪笑之人,随即一声长叹:"唉,我又何尝不知几位心中所想,只是现在宗门正处危机时刻。 大小姐又刚刚掌权,如此非常时期,你我四人身为长老,该当慎言才是。 否则,一旦我们的谈话,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从而大作文章,那么,将极其不利于宗门稳定。 你们几位要知道,宗门之内反对大小姐掌权之人不再少数, 甚至,我怀疑前几日,老宗主突然暴毙,随后便被鬼医宗趁虚而入,才使宗门元气大伤。 现在想来其中定然有人,与之里应外合,再次关键时刻,我们就不要给大小姐添乱了。" 老黄一番言语过后,便是重重的看了一眼,方才出声的男人,极其正色道: "尤其是你老李,大小姐既然能把事情,交给我们几人去办,就说明对我等尤为信任。 所以,为了不辜负大小姐对我等的信任,我们能做的只有服从,你可懂了?" 老黄话音未落,其余三人脸色瞬间越发深沉起来,此刻,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而前面闲逛的寒玄衣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入耳中,待他听到这几人,口中提及鬼医宗之时,不禁神色一变。 原本,怕伤及无辜,所以才将这四人引出酒楼,想要找个偏僻的地方,将这四人解决掉。 没想到,竟然会有意外收获,而听他们几人的意思,貌似是说自己的宗门,被鬼医宗突袭了。 只是不知道,这突袭其宗门的鬼医宗之人,是否是与连翘有关。 念及于此,寒玄衣不禁眸光一转,心道,既然与鬼医宗有关,自己不妨探查一番才是。 一边沉思一边走,不一会儿,他便,七扭八转的,走进了一处破旧的民宅之内。 而远远坠在,他身后的四人,眼看着他推门而入,皆是脚下一顿。 只见这四人相互对望一眼,彼此间,交换了一下眼神。 "难道,这小子发现我们了?"其中一人颇为不解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探知过,这小子虽然有些修为,但是绝不会强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而老李和老黄皆是默不作声,随后,还是老黄率先打破沉默: "老赵,老张你二人随我一同进入,咱们也好会一会这个,隐藏实力的年轻人!" 于此同时,还不忘与老李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便是带着其余二人,迅速向那处破旧民宅走去。 而那心领神会的老李,却并没有随他们一同前往,而是身形一闪,刹那间,消失在了原地。 几个呼吸后,当老黄三人,推门而入之后,便是瞬间一顿。 因为,此刻的寒玄衣,正施施然的站在院内,提着一把短刀,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第161章 肖孟尝的徒弟? 三人看着院中,一脸笑意的的寒玄衣,自然猜到了他定然是。 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几人跟踪于他的事情,否则,看到他们三人出现,他绝不会是这种反应。 见此,老黄三人虽然,面上神色如常,但是内心之中却是无不震惊万分。 须知,他们几人的真实身份,可都是坐镇一方的一门长老。 其个人修为,虽然称不上是登峰造极,但也远超一般修士。 况且,几人跟踪他时,不仅气息暗敛,已然刻意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所以,他们绝不会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竟然会察觉到自己几人的跟踪。 而几人之中修为最高的老黄,看着院中犹自轻笑寒玄衣,不禁暗自心惊起来。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为什么自家大小姐,非要他们四大长老同时出马,来请面前这个所谓的破局之人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就在刚刚自己明明还能,看透这个男人的修为,可是现在竟然有些看不透了。 而这一切,也更加验证了自己之前,那一刹那自己的猜测。 那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不仅隐藏了自身实力,而且,他的修为竟还高过自己。 直到这时一向拥护大小姐他,都不禁为大小姐仓促之间的决定,感到由衷的捏了一把汗。 因为他深知,一个人既年轻又修为其高,这通常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不仅是靠天资卓越,就能够轻易达到的,这其中,还绝对少不了背景以及资源。 否则,纵使你天资再好,没有人给你提供秘术与典籍,想要成长起来,只能说难上加难。 就像自家大小姐一样,她之所以在年纪轻轻,修为就足以与自己抗衡,甚至,犹有过之。 完全离不开,宗门内的深厚底蕴,与平日里诸多高人悉心指点。 以此类推,面前这个不明来历的男人,其身后极有可能站着一座,实力雄厚的宗门。 而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小子,是个无门无派之人,身上修为也全是因为某种奇遇而得。 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人定会成为,各大门派竞相拉拢的对象。 所以,与这种人交恶定然是一种,极其不明智的选择。 可是想起自己大小姐,对自己的交代,他又不禁犯起难来。 因为自己接到的死命令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带回宗门!" 聪明如他,定然领会到了这句话之中的深意,那就是告诉他:"如请不回来,那便绑回去!" 可是自己一旦动粗,则势必会无形之中,增加了与这小子交恶的风险,这不禁令他陷入了两难之境。 而此刻,站在老黄身后的其余两人,见老黄未动,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静默。 寒玄衣更是,饶有兴趣的抱着肩膀,看着这三个犹如木桩一般的人。 一时间,竟然陷入了一场颇为奇妙的僵局之中,最后还是那老黄身后的一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只见那赵长老,轻声道:"老黄,老黄,你嘎哈呢?咋不说话了?" 而那张长老更是直接,眼见他们口中的老黄,仍然没有反应。 情急之下,便是突然抬起脚来,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腿弯去。 于是乎,极为戏剧性的一幕,便是突然出现的,只见那陷入沉思,无法自拔的老黄。 猛一受力之下,刹那间,跪倒在地,见此一幕的寒玄衣都不禁为之一愣。 眼看着直愣愣,跪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男人,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古怪神色。 "咳……我说几位,这还没过年呢,你们这是不是早了点?" 而老黄也在倒地瞬间,猛地反应过来,随即,一拍地,便是借着反震之力,迅速站了起来。 "老东西,你干什么!" 眼见老黄对自己怒目而视,自知理亏的张长老,顿时,猛一缩脖儿。 而一旁的赵长老,即刻惊呼道:"哎呦老张你这是干什么,来来来老黄,快看看膝盖破了没有?" 话虽如此说,可那眼中极其浓郁的笑意,确实怎么也藏不住,直到最后,甚至演变成了竭力憋笑的程度。 老黄见此怒哼一声,随后,换上一副笑脸,转头看向了寒玄衣,笑道: "呵呵,这位小友见笑了,我观小友气宇轩昂,修为不俗,不知小友隶属于何门何派,又是师承何人?" 寒玄衣闻言,不禁暗笑,心知他是有意试探自己的背景。 随即,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栖凰刀,朗声笑道: "在下无门无派,至于师承嘛,家师曾言,不许我在外人面前,轻易提及他老人家的名字,所以还望海涵。" 说完,他还不忘向那黄长老拱了拱手,似乎在极力表明自己不便多说。 可是在黄长老真正看清,此刻被寒玄衣紧紧攥在手中的栖凰刀之时,却是突然心神巨震。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肖孟尝的栖凰刀,怎么会在你手里?" 站在黄长老身后的两人,也在一瞬间,被寒玄衣手中的栖凰刀所吸引。 随后两人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哦?前辈也认识这把刀?我还以为他老人家,拿了一把破刀忽悠我,看来是我错怪他老人家了!" "老人家?难道说你是肖孟尝的徒弟?"黄长老声音瞬间提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前辈也认识我师尊?难道你们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不成?" 寒玄衣猛然抬头看向,面前这个,已经易容改貌的男人,颇为激动的说道。 而面前的黄长老,不知为何突然嘴角一抽,眼前不禁浮现出。 多年前自己被肖孟尝场面,按在地上,用力摩擦的一幕。 虽然时隔多年,自己现在想起来曾经的一幕才,自己犹自感到一阵胆战心惊。 鬼知道当年那个疯子,为了能够与自己比试一场,到底缠了自己多久。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从何处得知,自己在他闭关之际,自行创造出了新的功法。 于是,自己的名字,便在不知不觉之中,进入了肖孟尝,予以亲自上门挑战的名单之上。 寒玄衣自然将他的变化,全部看在眼里,心道,没想到肖孟尝的名声,竟然如此响亮。 而他,对于这种扯虎皮做大旗的事情,自然是轻车熟路。 所以眼看对面几人,对此深信不疑,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然达到,他自然也是乐得如此。 只是这时黄长老,突然惊呼一声:"不对!臭小子你竟敢诓骗老夫坊间早有传闻。 说肖孟尝已于,二十几年前,便因修炼术法,于擎霜殿上走火入魔,并于最后爆体而亡,怎么还会再收你为徒?" 而寒玄衣却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答非所问的呵呵一笑道:"说吧,你们打一出酒楼,便跟在我后面,到底所谓何故?" 黄长老突然醒悟过来,经寒玄衣这么一追问他才猛然回想起来,自己一行人等,来此的真正目的所在。 随即,暗骂自己糊涂,竟然因为一把栖凰刀,与一个不明来历之人。 差一点就耽误了,大小姐吩咐给自己的任务,想到此处,他也懒得在与寒玄衣废话。 因为在他看来,寒玄衣既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那就说明他一定不是肖孟尝的徒弟。 而一个靠冒充死人徒弟,来提高自己身份的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身后的背景。 想通一切的他,自然便是少了些许顾及,不过仍旧面带微笑:"呵呵,我家大小姐有请,还望小友与我等一同前往赴约?" 寒玄衣闻听此言,不禁眸光一凝:"哦?不知你家大小姐又是何人?究竟姓甚名谁? 又是何故邀我赴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这焚香城内,寒某并没有什么熟人才是啊。" 黄长老见寒玄衣不肯移步,却也不恼,犹自笑道:"哈哈,小友随我等前去便是,说不定还能因此,送小友一场天大的造化呢。" 寒玄衣突然抬起头来,直视黄长老,哈哈一笑:"天大的造化?可是寒某人,若是不想要呢!" 话音刚落,直觉周围温度瞬间下降,院中气氛也在刹那间,变得极其诡异起来。 第162章 被俘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老黄,听到寒玄衣的回答后,脸色顷刻间,便是冷了下来。 "无知小儿,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动手!" 话音刚落,便看到他们三人,瞬间变换位置,向着寒玄衣包抄过来。 寒玄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多言,便是手提栖凰刀,一刀横扫而出。 随着一声龙吟响起,龙凰虚影再次现身,随后,便是向着,其中修为最强的老黄袭去。 老黄眼看龙凰虚影袭来,当下心神一凛,眉头一皱下,看向寒玄衣的目光,愈发凝重起来。 甚至,心知传闻之中,肖孟尝已于二十多年前,便已因走火入魔身亡。 可是,仍旧对寒玄衣,刚才所所说的话,无形之中便是信了三分。 只不过眼看龙凰虚影,刹那间便已到了眼前,他就算再有顾及,也是无暇他顾。 "砰!" 只见这老黄一掌拍向龙凰虚影,一声巨响轰然传来,竟然堪堪将其逼退。 而其余两人,眼看老黄已将那龙凰虚影牵制住,便是在对望一眼之后。 同时,一掌向着寒玄衣拍去,可是令他们几人没有想到的是。 寒玄衣只是抬起头来,扫了一眼他二人,下一秒,便是突然拔地而起。 顷刻间,冲出了二人的合围之势,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寒玄衣,一连劈出的几道凛冽刀芒。 "吼!" 紧接着,这几道刀芒,于刹那间融合一处,随即再次衍化出,两道龙凰虚影,与赵、张两人缠斗一处。 就这样,这座早已荒废的破旧小院之内,好似金属铁器之间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而与三人缠斗一处的三道龙凰虚影,竟然在短时间之内,将这三人尽皆缠住。 凌空而立的寒玄衣,见到一时间,无法摆脱龙凰虚影纠缠的三人。 眼底深处却是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直到此刻,他才确定,这几人对他并无杀意。 因为,直到现在这突然出现的三人,都没有动用什么杀招。 尤其是那之前与自己对话的人,以他的修为,明明可以快摆脱龙凰虚影的纠缠。 可是,现在他却与其,斗得个旗鼓相当,隐隐还呈现出,一抹吃力之态。 但是这种力不从心的状态,在龙凰虚影的利爪巨喙,将要触碰到他的身体之时。 又会被他于刹那间堪堪化解,而这种状况,比只其他两人,却是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只因为其他两人,目前的状况,较之他而言,却显得要狼狈的多了。 只见那两人,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已经被利爪抓破,更有甚者,有些地方已经有鲜血冒出。 这些伤势虽然并不严重,但是一望之下,却是显得颇为狼狈。 纵使如此,这三人却并没有一个人,因此使出杀伤力巨大的招式来。 而若说这几人,谁没有的压箱底的独门术法,打死自己他也不会相信。 既然有大招,又不施展出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三人在刻意为之。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在寒玄衣看来,他们之所以这样做。 全都是因为,他们在有意消耗自己的真元,因为,此刻,空中不断变换指诀。 分心操控三只龙凰虚影的寒玄衣,额头之上已有细密的汗珠出现。 而这一切,自然被地上的老黄尽收眼底,随即,隐隐一笑之后,故意卖了一个破绽。 以至于,自己的肩膀处,被龙凰虚影迅速抓破,还好他反应迅速。 才仅仅被其抓破了衣服,而没有受到,其余比较严重的伤害。 寒玄衣见此,眼中刹那间闪过一丝懊恼,似乎在为自己刚刚错失良机,而追悔莫及。 直到最后寒玄衣终究因为,真元过度消耗,脸色变的愈发苍白起来。 脸上的汗珠,也在不经意间缓缓滴落,可他却始终坚持着操控龙凰虚影。 可是,他现在仿佛失去了原本的淡定,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焦躁。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龙凰虚影,对着三人一次又一次的疯狂撞击。 这种操作虽然颇为野蛮,效果却是奇佳,因为除了老黄之外,其余两人已经有些疲于应对。 就算是老黄,此刻身上也有几处伤口,在向外隐隐冒着鲜血。 就在此刻,身上已经有多处损伤的赵、张二人,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老赵瞬间怒骂出声:"特么的老黄,再这样下去,老子就要成血葫芦了。" 而老张也在此刻爆喝道:"去他娘的大局为重,爷爷今天就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老黄见此,脸色瞬间一变,因为他知道,此刻对他们几人疯狂输出的这个小子。 对于大小姐而言,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而且,一旦今日几人也这小子动起手来。 万一打斗之中,将他伤了,或者他将除自己之外的几人伤了。 都有可能影响到,大小姐之后的计划,所以,当寒玄衣施展出龙凰虚影的那一刻起。 他便暗中与其余两人言明,尽量拖住寒玄衣,以此来消耗他的真元。 待到他消耗殆尽之时,再出手合力将其擒下,这样即可以将他交给大小姐。 还不至于使他受到什么伤害,只是他没有想到,失去冷静的寒玄衣,攻击起来竟然如此疯狂。 以至于,就连自己,也被无形之中打出了真火,所以,眼看其余二人忍无可忍,自己也未再出言阻拦。 可是,不曾想,就在此刻异变凸起,刚刚还一脸冷冽的寒玄衣。 突然间,脸色一阵苍白,紧接着,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没有从半空中掉下来。 只不过瞬间反应过来的寒玄衣,刹那间,止住身形,再次望向三人之际,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而此刻,疯狂攻击三人的三道龙凰虚影,也不禁为之一顿。 可是寒玄衣却好似无力再战,深深的看了一眼老黄三人,便是突然转身。 看那模样,竟是打算逃跑,而他自己的身躯,也似乎因为过度消耗,而变得有些颤抖不已。 原本怒火攻心的老黄见此,突然咧嘴一笑,随即,出手迅速按下,将要施展杀招的其余两人。 并且,对着一个方向,猛然爆喝道:"老李,动手!" 寒玄衣闻听此言,刚刚转身的他,身形不禁为之一顿,紧接着,他便看到。 自己的头顶上方,顷刻间变得漆黑无比,等他反应过来之时。 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头顶之上,竟让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袋子模样的东西。 而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这袋子竟是随着自己的移动,而改变着自身移动的方向。 等到自己想要将他摆脱之际,已经为时晚矣,所以,他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金黄色的袋子,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直到那袋子,将他整个人都,装入其中,那之前消失不见的老李,才施施然走了出来。 "哈哈哈,怎么样,到头来还得靠吧,你看看你们三个,对付一个毛头小子。 竟然会弄的如此狼狈,这要是传将出去,岂不是堕落宗门的名声?" 老李一边走向地上的黄金袋,一边看着颇为狼狈的三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呸!若不是老哥几个,将这小子消耗的差不多了,就凭你这破袋子,也想将他套住?" "他娘的,我们哥俩可被老黄,这个老东西坑毁了,要不是大小姐吩咐标准伤了这小子,老子真想一刀劈了他丫的。" 而老黄却是看向,已经将那袋子扶起的老李沉声说道:"千万小心,勿要伤了此人性命。" 老李闻听此言,却是不以为然:"诶我说你个老东西,还信不过我嘛。 放心吧,入了我这束神袋中,只会令他昏迷不醒而已,不会出现半点差池的。" 其实此刻这个,将寒玄衣束缚其中,而被老李称之为束神袋的袋子。 虽然这名字听起来颇为唬人,实际上只是一个材质比较特殊的法器而已。 而它最大的作用,便是可以在出其不意的状态之下,偷袭那些比自己修为低的人。 并且,使被它套中之人,顷刻间陷入昏迷罢了,至于说好处其实只有一个。 那就是,只要你还在这束神袋之内,你便会一直陷入昏迷,这一点远方其他药物可比。 而若不是老黄三人,将寒玄衣一身真元消耗殆尽,以老李现如今。 仍低于寒玄衣本人的修为,束神袋自然无法将他套住,从而将他束缚其中。 老黄见老李,一脸信誓旦旦的神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否则一旦寒玄衣出现一点差池,可以说,不光他们几人,今日一番心血功亏一篑。 若是那老和尚,所言无误的话,自己所在的宗门,甚至于大小姐本身,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所以,纵使他心中,也对大小姐的决策有所疑惑,他也不敢有所懈怠。 他知道,自己赌不起,因为一旦宗门覆灭,身为一派长老的他,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到那时,绝对不会背叛宗门的他,就算想明哲保身,恐怕也是绝无可能。 所以,莫说是他,包括他在内的,今日在场这四人人,都只能尽一切可能,挽回颓势,从而想尽一切办法,保宗派一时之安宁。 而这一切的重中之重,就目前而言,全都离不开,此刻被束神袋,束缚其中的,这个所谓的破局之人。 不过就在老黄暗自沉思之际,身在束神袋之内的寒玄衣,悬挂胸前的镇魂玉,突然闪过一抹幽光。 刹那间,原本昏迷不醒的寒玄衣迅速睁开双眼,嘴角处,一抹冷笑缓缓勾起。 第163章 揽月阁阁主 焚香城齐云涯 此刻,一道倩影正立身于齐云涯之颠,因如今已时至深秋,所以,这山中温度本就清冷。 以至于,那凛冽秋风,顷刻间,将这道倩影身上所穿的衣袍,吹得莎莎作响。 可这女子,却恍然未觉,只见她此时正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一张百两银票征征出神。 片刻后,这女子才将目光收回,随即,将那张银票重新揣入怀中。 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百两银票之人,已然现身,这其中因果,又当如何?" 紧接着,她又眉头微微一皱:"难道真的,要如那位大师所言,才可保我【揽月阁】渡过难关?" "旺~旺~旺" 突然,一阵犬吠由女子身旁响起,只见一只:双耳直立,尾巴奇短,地包天、小短腿。 但却胖的好像,一个圆滚滚的肉球,一样的虎色狗子。 如若寒玄衣再次,定然会认出,这狗子竟然是,被连翘离去之时,而偷偷带走的臭皮蛋。 而此刻臭皮蛋正在这女子的脚边,晃着大脑袋对着她,狂叫不已。 只不过,不知为何,臭皮蛋的声音,貌似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这一反常的举动,不禁令楚轻歌大为诧异,须知,自从自己于半月前。 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这个长相奇特,且不明来历的狗子,并将她带回揽月阁之后。 至今日之前,都没有听它叫过一声,原本以为这狗子,本身是阴尸所属,是个哑巴也是正常。 不曾想,自今日自己归来之后,它便突然变的有些躁动不安起来。 此刻,竟然还莫名其妙的,对着自己叫了起来,这不由得让,百思不得其解的楚轻歌,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家伙儿,安静些,你现在自身阴魂之力受损,我虽然已经帮你,稳住阴魂溃散的速度。 可是你体内的那股,吞噬之力却并未根除,就算是我,也只能帮你,将其尽量压制。 一旦你太过激动,致使阴魂之力继续溃散,到时就算是我有心救你,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那狗子好似听懂了,楚轻歌的话语一般,突然间,停止了狂吠。 可是仍旧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盯着楚轻歌,久久不肯移动分毫。 楚轻歌见此,一时不明所以,不得不蹲下身来,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大脑袋,以求将它尽量安抚。 同时心中,不禁闪过一抹凝重,暗道:"为何它明明是具阴尸,身上的阴魂之力,却是如此特殊?甚至,它竟然貌似产生了灵智? 而且,什么人竟然,会对这样一具阴尸下手呢?至于那股吞噬之力,我为何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楚轻歌身躯一颤,不可置信的惊呼道:"难道是他!" 随后,一双清澈无比的眸子,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只因为自己口中的那个他,不是别人。 正是几日前,夜袭揽月阁的那群人,之中的带队之人。 虽然,那些人已经尽量掩盖了,他们身上的原本气息,在她奋力反击之下。 仍旧使那为首之人,不经意间泄露了,自身气息,而楚轻歌也因此,悉得了那个,蒙面之人的真实身份。 想到此处她不禁惨然一笑,暗道,江湖果然没有什么情义可言。 因为那夜,夜袭揽月阁的为首之人,竟然是与自己爷爷,素来称兄道弟的,【鬼医宗】老宗主:连致远。 而想到此处,她眼中恨意,便是越发浓郁,因为就是这位,自己平日里见了面。 都不得不尊称一声连爷爷的人,亲手击杀了自己门中,修为最高的三大长老以及两大客卿。 致使当夜突遭惨变的揽月阁,一夜之内元气大伤,幸好自己在关键时刻出关。 一顿猛烈反击之下,将连致远迅速击退,也幸好连致远有所顾及。 恐怕到头来与自己,拼得个两败俱伤,致使被有心人趁虚而入。 导致造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才下令退去,否则,今日这揽月阁,怕是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可是,自己深知此时揽月阁表面上的平静,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因为,已经元气大伤的揽月阁,早已经成为了别人口中的一块肥肉。 此刻,暗中不知有多少人,正在虎视眈眈,之所以,没有即刻动手。 恐怕,也只是出于,对自己这位新任阁主,有所忌惮吧。 只是,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如若哪天,被人察觉到自己的真实状况。 恐怕,这揽月阁覆灭,也只需一柱香的时间罢了,况且,除了外患尤有内忧。 自己现在已然是,虎落平阳腹背受敌之态,就算强撑,又能撑到几时。 所以,已经别无他法的楚轻歌,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日突然出现在。 揽月阁山门之外的,那个老和尚的几句话中,大有背水一战,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架势。 而正在楚轻歌沉思之际,一阵颇为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快速出现在楚轻歌面前,忙道:"大小姐……启禀阁主,黄、李,赵、张四位长老求见。" 楚轻歌闻听此言,突然眸光一凝,随后,见到这个丫鬟,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便是轻声笑道:"怜星,我说过多少次了,私下里不必如此拘束,一切如常,随意些便好。" 而那名唤怜星的丫鬟,却是面露苦涩,仍旧一副恭敬模样: "怜星不敢,黄长老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们这些人。 谁若是再敢称呼,阁主为大小姐,他老人家,定然严惩不贷。" 楚轻歌见此,不禁轻叹,聪明如她,怎么会不明白,看着自己长大的黄爷爷。 为何会背着她下此严令,一切只是为了,时刻提醒揽月阁众人,她楚轻歌已然执掌揽月阁。 同时,也在有意警示那些,阳奉阴违之人,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行越俎代庖之事。 其中这份苦心,她又怎会不知,只不过她也深知,如今这揽月阁的隐患。 又岂是,提醒大家注意称谓,便能够彻底驱除的,若是如此简单。 她就不会为了苦寻那破局之人,而自降身份于那酒楼之内,乔装改扮成,唱曲之人了。 眼见自幼与她,一同长大的贴身丫鬟,仍旧不肯改口,楚轻歌不禁苦笑一声,但也不再强求。 随即,深呼一口气后,轻笑道:"四大长老可曾言明,因何事求见于我。" "回阁主,黄长老未曾言明,只告诉怜星,让阁主迅速移步【养心居】,有要事相商。" 楚轻歌听到【养心居】三字后,神色微动,直到此刻她才确定。 自己安排四大长老,暗中去办理的事情,应该有些眉目了。 否则,四大长老绝对不会,把求见自己的地点,定在【养心居】之内。 因为,这【养心居】是她上位后,与这四大长老,约定的暗中谋事之处。 换句话说,如果四大长老,没有将那人带回,则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前往【养心居】了。 念及于此,楚轻歌自然不再有所耽搁,当即便与丫鬟怜星,快步向着【养心居】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楚轻歌与怜星,便是一同出现在了一个,古朴盎然的小院之内。 而此刻,四道身影,突然由屋内鱼贯而出,对着面前的楚轻歌一一行礼,并且异口同声道:"参见阁主。" 楚轻歌轻声道:"四位长老不必多礼。"随后,便与黄长老对视一眼。 只见黄长老暗暗点头之后,她才率先走入了【养心居】之内。 而贴身丫鬟怜星,则是极为自觉的留在了门外,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来。 第164章 潜龙丹 当楚轻歌看到横卧在地上的束神袋之时,不禁为之一愣。 随即,便是抬头看向了四位长老,眼中还带着一抹询问的意思。 而此刻几人,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其余三人,把目光都望向了老黄。 而老黄见三人望向自己,自然明白他们几人的意思,随后,暗暗瞪了几人一眼。 话说楚轻歌,曾密令他们四人,秘密跟踪那赏她百两银票之人,并将他请上揽月阁。 可眼前一幕,傻子都知道,这寒玄衣定然是被他们四人强行绑来的。 虽然楚轻歌,也曾明确说过,如果请不来人,便是强行绑人,也要将他绑来,可是那毕竟是下下策。 眼看事情办的并不理想,几人只能把,平日里与楚轻歌关系,最为亲近的老黄推了出来。 而说起这老黄,与楚轻歌的关系,也的确是极为亲近。 只因他不仅是揽月阁的四长老,还是楚轻歌爷爷,已故揽月阁老阁主,楚天舒唯一的结拜兄弟。 又因这黄枫终身未娶,膝下并无一儿半女,所以对当时,尚且年幼的楚轻歌极为疼爱。 自从楚轻歌父母,遭人暗算双双离世,楚天舒又常年闭关,提升修为之后。 可以说,楚轻歌便是在黄枫的呵护之下,一点点长大的。 所以,若说如今这揽月阁,谁与楚轻歌关系最为亲近,当属这四长老黄枫无疑了。 而既然关系最为亲近,那么这顶锅的事情,自然由他来做最为合适。 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黄枫,见已然是避无可避,当下摸了摸下巴上的三缕胡须。 看着面前的楚轻歌,苦笑一声道: “呵呵,阁主这……这个小子属实是油盐不进了又难缠了一些。 而且,他这修为又是颇为强横,我们几个老家伙,怕将他放跑之后,再误了阁主的大计。 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先讲这小子绑来再说,不过阁主放心。 这小子只是被束神袋束缚其中,昏迷过去了而已,我们几人,绝没有伤这小子半根汗毛。” 楚轻歌闻听此言,轻轻的抽了抽鼻子,发现空气之中,竟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 而黄枫又言明,自己四人没有伤害寒玄衣分毫,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念及于此,她不禁轻呼:“几位长老,可是有人受了伤?”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几人之中,除了六长老,李长河之外, 包括他的黄爷爷,四长老黄枫在内,脸上都不禁闪过一抹不自然来。 而黄枫三人,之所以有些不自然,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三个一派长老。 合力围攻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竟然还会被其所伤,属实有些失了颜面。 说来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即使三人有所顾及,未曾使用杀招。 可须知,寒玄衣当时可是以一敌三,而自己三人,竟然无法在,短时间之内破防。 这足以说明,寒玄衣的修为,定然比他们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人,都要高出不止一筹。 楚轻歌见此一幕,不禁有所疑惑,随后便是由自己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来。 只见她将这玉瓶轻轻打开,由内到处四颗通体红润的丹药来。 顷刻间,房间之内丹香四溢,而那四颗丹药,在楚轻歌手心,滴溜溜的一阵轻转之后。 便是分别向着,她面前的四位长老一一飞去,最后全部悬空漂浮在了他们身前。 楚轻歌在四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即轻声说道: “这是四颗【潜龙丹】,可在瞬间恢复自身损伤,几位长老快快服下,莫要留下什么隐患。” 四人闻言同时身心一震,谁也没有想到,楚轻歌竟然将这,令无数修士。 都垂涎已久的【潜龙丹】,如此轻易的就拿了出来,而且竟一下就是四颗。 须知,这【潜龙丹】不仅能够,在瞬间修复自身损伤,更重要的是。 它还能滋养自身神魂,使一些卡在自身瓶颈处的修士,一举冲破瓶颈,从而再上高峰。 而这【潜龙丹】炼制起来,却是极其不易,因为它所需要的配料,无一不是天材地宝。 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饶是楚轻歌,现在贵为揽月阁阁主。 因受丹方所限,她的身上也绝对不会超过十颗【潜龙丹】。 而今她一下便拿出四颗,这不由得使在场的四人,在错愕的同时,也为之震惊。 “阁主,这万万不可,我们几个老家伙,虽然受了些伤,但是并无大碍。 仅仅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若是因此,便服下这【潜龙丹】,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黄枫眼见如此,便是急忙出声道,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楚轻歌现在的状况。 可他又不能明说,只能一边出言阻拦,一边不着痕迹的,向着楚轻歌使着眼色。 因为他知道,如若没有了这【潜龙丹】予以支撑,恐怕下一刻,楚轻歌便会暴毙当场。 而如果楚轻歌,出了半点差池,那么揽月阁,必将被暗中,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蚕食鲸吞。 楚轻歌见此却是轻轻一笑:“放心吧黄爷爷,我现在身体已然无碍,再无需依靠【潜龙丹】稳定伤势。” 眼见黄枫不信,她便猛然聚集全身真气,顷刻间,一股极其恐怖的气势,由【养心居】迸射而出。 这一幕,不禁令守在门外的丫鬟怜星,瞬间色变,与此同时。 她的眼眸深处,刹那间,闪过一抹,极其浓郁的恐惧之情。 而屋内的几位长老,眼见楚轻歌身上的气势,愈发强横,不禁为之一喜。 只有黄枫的眼内,悄然间,流露出一丝担忧,只不过这丝担忧在一瞬间,就被他隐藏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对面的楚轻歌,突然对自己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手势。 楚轻歌缓缓将自身气势尽数收敛,然后才在四人脸上脸上一一扫过,随后沉声说道: “轻歌知晓几位长老,身上伤势并无大碍,可也毕竟是因为,完成轻歌所托之事方才受伤。 如今揽月阁可说是,内忧与外患并存,如若没有几位长老大力协助。 恐怕轻歌定然已经分身乏术了,如今这【潜龙丹】于我而言,用处已然不大。 既然如此,还不如分与几位长老,恢复自身损伤倒是次要。 如若可以助几位长老,打破自身瓶颈,从而更近一步,想来于几位长老定然是大有裨益。 几位长老若是实力更近一步,于轻歌乃至揽月阁来说,都是稳定局势之根本。 最起码,轻歌也不用一人独抗,此刻,已经生有二心的于长老三人了。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还望四位长老,莫要再推辞。” 听闻楚轻歌所言,黄枫四人自是不再推辞,只是他们并没有当场服用【潜龙丹】。 而是迅速由各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潜龙丹】收入瓶中。 随后便是向着楚轻歌深一施礼,并且异口同声道:“多谢阁主赐丹,我等定当竭心尽力辅佐阁主,将揽月阁继续发扬光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楚轻歌轻笑道:“几位长老多日来陆续奔波,先回去休息片刻,我还有些事情要与黄长老商议,你们三人,暂且退下把。” “属下告退”其余三人见此,随即缓步告退,至此养心居之内,只留下楚轻歌与黄枫二人。 直到楚轻歌见到三人关门离去,方才轻一挥手,将整个房间与外界隔离开来。 黄枫见此突然眉头一皱,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便看到刚刚自身气息,还强横无比的楚轻歌。 原本颇为红润的面庞,顷刻间,变得一片惨白…… 第165章 给小爷唱个曲儿 黄枫眼看楚轻歌一个踉跄,身体瞬间前倾,向着自己倒了过来。 情急之下,便是瞬间一个闪身,快速出现在楚轻歌身侧,一把将其扶住。 “阁主,你这是……” 不明所以的黄枫,看了一眼她苍白至极的脸庞,急忙出声道。 而楚轻歌慢慢稳住身形后,转头看向黄枫,轻轻一叹:“黄爷爷,轻歌恐怕时日无多了!” “什么!怎会如此严重?你不是说已然无碍了吗?那你刚刚这是?” 楚轻歌一声惨笑:“那不过是我为了震慑暗中窥探之人,借用【潜龙丹】之力。 将自身伤势压下,从而强行凝聚自身真气,而制造出来的唬人之势罢了。” 黄枫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的极其难看,其实关于楚轻歌的状况,自己知晓个大概。 他也深知她有伤在身,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情况竟然会如此糟糕。 自己原以为,就算她有伤在身,借助【潜龙丹】之力,也可将其修复。 就算这内伤极其诡异,大不了就多服用几颗丹药罢了,可是方才听楚轻歌的意思。 似乎她面前的情况,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甚至说,已经糟糕透顶。 念及于此,他不由得伸手入怀,将刚刚装入玉瓶之内的那颗【潜龙丹】倒了出来。 看那意思是让楚轻歌将其服下,可是楚轻歌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没用的黄爷爷,【潜龙丹】于我而言,现在效果已经不大。 因为我那夜所受的内伤,实际已经痊愈,只不过我现在体内,有一股极其诡异的阴魂之力。 这股阴魂之力,此刻犹如附骨之蛆一般,牢牢地附在我的五脏六腑之上。 正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着我的生机,再这样下去,我想过不了半个月,我便会因此殒命。” 黄枫闻听此言,不禁悲从心来,一双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眼中也在瞬间充满怒火。 随后,便是颇为自责的说道:“都是老头子我不好,有负你爷爷所托,没能保护好你。” 情绪也刹那间,变得极其激动起来,他恨不得受此重伤的是他自己。 “黄爷爷,您莫要妄自菲薄,如今既然找到破局之人,或许,一切还尚有转机也说不定,只不过……” 黄枫猛然抬头,暗骂自己糊涂,自己竟然因为关心则乱,而忘记了地上的寒玄衣。 随后,看着面前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楚轻歌,急忙追梦道:“只不过什么?” 而楚轻歌突然面色一红,将目光看向地上的束神袋,顷刻间,陷入了沉默之内。 黄枫愈发着急起来:“哎呦,我的小祖宗,只不过什么啊,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老头子我不成?” 楚轻歌银牙暗咬,终是轻声说道:“只不过,若真的如那老和尚所言,恐怕轻歌要嫁于此人,方才可以破茧重生。” “什么?简直荒缪!怎么会有,如此不靠谱的说法?” 黄枫猛然间,睁大眼睛看着楚轻歌道,直到此刻他才想明白。 为什么楚轻歌,与那日突然出现在,揽月阁山门之外的老和尚,一番攀谈之后,回来后脸色变的极其怪异了。 楚轻歌一声苦笑,看着已经有些失控的黄枫说道:“黄爷爷,那老和尚替我批了一卦,可以说是将我这些年来的诸多经历,细数了一遍。 所以,纵使轻歌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竟然无比准确。 以至于,由不得我不信他,况且,您也知道,如今这揽月阁,已经如雨中孤舟。 轻歌真的已经别无选择了,我不能揽月阁在我手中消失,那样我又怎能对得起爷爷的一番苦心。 直到他老人家,于最后关头,将他毕生修为,全部传给我的那一刻起。 轻歌的命运便已经注定,此生必将是为了揽月阁,所以,现在只能放手一搏。” 楚轻歌一口气,将心中所想,一口气,全部说出,随即长叹一声,一双眼眸已经微微泛红。 黄枫见此,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此时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楚轻歌。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围着自己乱转,只会哭鼻子的小女孩了。 自从揽月阁遭逢巨变以来,楚轻歌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也正是这些压力,使得原本不谙世事的她,迅速间成长了起来。 甚至于,为了收拢人心,不惜以【潜龙丹】,回报替她卖命之人,这份魄力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敬佩万分。 而却是突然,话风一转,沉声说道:“黄爷爷,我之所以将您留下,是想让您帮我我去办一件事情。” 黄枫见楚轻歌如此一说,便是瞬间正色道:“有什么事情,阁主尽管吩咐便是,想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派上一些用场。” 水含烟也不客套,瞬间眸光一凛:“黄爷爷,你去暗中查上一查,爷爷去世当天,究竟有谁接触过,他老人家所吃的食物。” 黄枫身躯猛地一颤,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说,你爷爷他死亡的原因,真的另有蹊跷?” 楚轻歌并没有答话,而是伸手入怀,由怀中掏出一个白玉扳指。 只见在那扳指之上,一滴已经干涸了的血迹,赫然映入二人眼帘。 而楚轻歌将那枚扳指,轻轻拿到黄枫眼前,随后在他鼻子前微微一晃。 黄枫便是觉得,一阵极其特殊香气,突然由白玉扳指之上,隐隐传来。 这股香气极淡,甚至,淡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如果不是楚轻歌如此一番操作,恐怕自己都不会发现其中的特别之处。 待他仔细嗅闻之后,整张脸顷刻间,变得阴沉无比,随后,便是一字一顿的说道:“葬仙草!” “没错,我们一开始,都以为爷爷非常,是因为修秘术,一时不慎走火入魔之下,方才爆体而亡的。” 可是,当我整理爷爷遗物之时,才在这枚沾有,他老人家心头血的白玉扳指上,发现了些许端倪。 我想定然是有人这,将这传闻中,有损神魂的葬仙草之毒,偷偷放进了爷爷的饮食之内。 而且,此人定然与鬼医宗素有往来否则绝不会,爷爷刚刚去世没多久,他们就会打上没来。 甚至,他们几乎躲过了,我们所布置的所有暗哨,所以,我断定现在必然有内鬼暗藏其中。 而这个人,定然与爷爷之死脱不了干系,甚至,此人就是我们身边之人。 黄枫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之色,随即领命而去,悄然间,消失在了【养心居】之内。 楚轻歌见他离去,突然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打算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束神袋应声碎裂,那声音来的突然。 直吓得一直守在门外的丫鬟怜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只见恢复自由的寒玄衣,放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一个容貌俏丽的女人,刹那间,咧嘴一笑。 随后,便是饶有兴致的说道:“美女,你给小爷唱个曲儿,我帮你将伤治好如何?” 楚轻歌嫣然一笑:“此话当真?” 寒玄衣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当真与否,那得看你唱的好不好了?” 片刻后,养心居之内,悠悠琴声缓缓传出,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曲婉转动听的清灵之音。 花落,西风清收, 古巷残钩,断戟陈楼, 回首,山河锦绣, 新窗烛影,红妆渐旧。 谁诉,空房独守, 青梅竹马,眉间暗皱, 望语,战乱皆休, 菊黄夜艳,点点离愁, 击鼓,锋寒甲胄, 几人笑语,拜将封侯, 沙起,锦帽貂裘, 骨断筋抽,唇齿难留。 回营独占床言,左右魂游, 如梦黄粱,逐敌御寇, 烽烟终散去,刀光尽掩銹, 只影扁舟归故里,蹄踏十六州。 一曲琴瑟叙,月隐星羞, 盏酒逢春,几分相思瘦, 惊闻小楼风雨骤,转瞬暮千秋, 徒叹南柯,风流,风流。 晨聚,半碗清粥, 饥肠倦腹,提枪过手, 策马,怒火经喉, 箭止弦头,血染肩周, 旌旗散,云深怎堪囚, 几人还,可否寄君忧, 遥闻,婵娟照村口, 一树梨香,谁人嗅。 闭目,快意恩仇,轻歌慢走, 狱中监朽,曳火幽幽, 戍边几多载,魄散斜阳酉, 无常敬候,阴阳九转探卿眸。 一曲唱吧,【养心居】重新归于平静,只不过门口的丫鬟怜星。 发现自己再也听不见,房间之内自己小姐与人谈话的声音了。 第166章 试探 “啪啪啪” 一曲终了,寒玄衣猛然睁开双眼,忍不住鼓起掌来:“不得不说唱的确实不错,只不过你心不在此,平白填了几分寡淡之意,可惜!可惜!” 一连说了两个可惜之后,寒玄衣方才细细的打量起了,自己面前这个,身材高挑且容貌俏丽的女子。 只见她此刻柳眉微促,面色清冷,苍白之下透着一股子孤傲之意。 周身气息时强时弱,显然是深有暗伤,一袭碧水青衫之下,勾勒出一副近乎完美的曲线。 体态丰盈,却是并不夸张,可说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如此身材再配上一副,颇具英气的俏丽容颜,不得不说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充满了一种,想要去将其征服的欲望。 可寒玄衣此时却是别无他想,只因为现在的他,完全被楚轻歌身上的一股,极其隐晦的吞噬之力所吸引。 而这股吞噬之力,正是楚轻歌,体内暗伤的源头所在,打楚轻歌刚刚踏入养心居的那一刻起。 寒玄衣便感知到了这股,引得镇魂玉,莫名异动的吞噬之力。 使得他不得不刹那间,暗运自身真气,将其暂时安抚,也正因为如此,楚轻歌方才发现了,他早已醒来的一幕。 正在寒玄衣,打量楚轻歌的同时,楚轻歌并未答话,而是不约而同的,仔细的打量着他。 确切的说,是在寻找寒玄衣身上,引发自己体内暗伤的,关键所在之处。 就在刚刚自己踏入【养心居】的一刹那,她便察觉到,一直被自己借助【潜龙丹】之力。 隐隐压制住的暗伤,突然之间隐有复发之意,若不是自己反应及时,恐怕当时就会被人所察觉。 一旦被除了黄枫之外的人,知晓自己重伤未愈,难免不会因此节外生枝。 须知,这揽月阁虽然明面上,一副风平浪静的没有,实则已经是暗潮汹涌。 而她之所以,在四位长老面前,强行展示强横修为,一则是为了稳定军心,二则是为了震慑暗中窥探之人。 只是一番探查之后,她并没有在寒玄衣身上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就连刚刚引发自己体内暗伤的力量,也不知为何,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禁令她为之诧异的同时,也对面前这个一脸凛冽的男子感到好奇。 至于为什么会按照寒玄衣的要求,为他轻歌一曲,一切也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罢了。 既然那突然出现的的老和尚,对自己言明,赐百两银票之主,便是当前破局之人。 那么,在自己别无他法的情况之下,只能尽量与之交好,起码不能与之交恶。 所以,在她看来,一曲轻歌即能表达自己的诚意,又能消除寒玄衣心中,被黄枫几人强行虏来的芥蒂,实属两全其美。 至于说,这样做是否会有失一阁之主的身份,楚轻歌并不在意。 更确切的说,值此揽月阁生死存亡之际,她早已将她个人荣辱置之度外了。 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寻找破局之人,甘愿化身唱曲之人,去到酒楼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了。 “之前几位长老对公子多有得罪,轻歌在此致歉,还望海涵” 楚轻歌缓缓启口,对着寒玄衣微一拱手,轻声说道,其姿态放的不可为不低。 寒玄衣闻听此言,当即收回目光,看着楚轻歌沉声说道:“我有把握治好你的伤势,但是我需要知道,将你打伤之人具体信息,越详细越好。” 楚轻歌微微一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对面这个不明来历的那人,竟然会如此直接了当。 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没有过多的询问,就答应要帮助于她。 更重要的是,这个与自己可以说,素未谋面的男人,连一点条件都没有提。 这在她自己看来,显然是极其不正常的,至少这个忙帮的,属实有点太过简单了一些。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由不得她不多想,只不过下一秒,她却突然俏脸微红。 不禁心中暗道:“难道,他是听到了自己与黄枫爷爷的谈话。 听闻自己要嫁与破局之人,方才佯装绅士,故意与自己示好?” 想到此处,她再次看向寒玄衣的目光,都不由得有些怪异起来。 可是她又哪里知道,寒玄衣之所以如此直接,完全是因为。 他想借楚轻歌之口,迅速了解鬼医宗当下的具体情况,更确切的说,他是在担心连翘的安危。 因为,在楚轻歌的只言片语间,他便察觉出来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所在。 那就是,那个将他打伤之人,不仅是来自鬼医宗,而且修为还在她之上。 而自己又在楚轻歌身上,探知出了那股吞噬之力,其中所蕴含的五行鬼尸之力。 那么,若果说这个打伤她的人,不是连翘的话,那又会是谁?连翘现如今又身在何处?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竟然会被楚轻歌误会。 “这位公子,我想你是误会了,轻歌虽然有所提及,曾经受高人指点。 苦寻破局之人,嫁与此人方可破茧重生,可是那也只是,那位大师的一面之词罢了。 这并非轻歌唯一选择,也并非轻歌的最终决定,还望公子……” 楚轻歌突然止语,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是其中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哈哈哈哈哈” 闻听此言,寒玄衣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面色怪异的看向楚轻歌,一时间,竟然有些笑岔了气。 而楚轻歌看着面前,大笑不止的寒玄衣,顿时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你……为何如此发笑?” 话音方落,面色却已渐渐转冷,一双美眸顷刻间,掠过一抹冷意。 与此同时,楚轻歌身上气势,也在瞬间变换,虽未见一丝杀意,却也俏脸含霜。 寒玄衣眼看,刚刚还对自己温言细语的女子,眼看即将暴走,便是极为识趣的停止了大笑。 随后便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楚轻歌说道:“我想你是理解错了寒某人的意思。 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我现在,急需了解鬼医宗的情况。 这与你本人嫁与不嫁,没有任何关系,再说莫说你不嫁,就算你嫁,本公子也未必同意。” 说道此处,寒玄衣再次,将楚轻歌上下打量了一番,随机略有深意的说道。 “身材虽然不错,容貌也算极品,只不过骨子里太过强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再说,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听信以身相许,才能破茧重生这么不靠谱的话。 要我说啊,不是你脑子有问题,就是给你卜卦算命之人脑子有问题。” 寒玄衣对着楚轻歌,劈哩叭啦的就是一顿数落,可以说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 虽然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他也不能接受,自己被人误会成贪恋美色之人。 在他看来,自己虽然却有所图,才打定了主意,要出手帮她疗伤。 可是那也只能说自己是事出有因,可是把自己想成为了娶她,才出手帮她,这就是对自己人格的一种侮辱了。 俗话说,你可以骂我是流氓,但决不能骂我是色狼,就是这个道理。 寒玄衣一顿数落,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楚轻歌,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话音刚落,寒玄衣便觉得,房中空气好像都凝固了一样,可是他对此却是毫不在意。 而是,仍旧一脸笑意的看着楚轻歌,并且,在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变化。 就在四目相对之下,原本面色还极其难看的水含烟,却是突然展颜一笑 脸上阴霾之色,刹那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淡然。 “咯咯~原来是轻歌,误会公子了,实在汗颜之至,唐突之意,还请公子勿要见怪。” 寒玄衣目光一转,随即,轻笑一声,心知水含烟有意试探,却是并未点破。 没错,打寒玄衣知晓楚轻歌发现他,装作昏迷的那一刻起。 他便得知,肯定是在自己身上,镇魂玉异动之时,泄露了自身气机,方才被楚轻歌察觉。 而她既然早就知道自己是在伪装,还要说出那老和尚,对她所说的什么”嫁与破局之人,方可破茧重生”之类的话。 这其中用意,便是有些耐人寻味了,而聪明如寒玄衣,自然明白,这是楚轻歌对自己的试探。 没错,她是在试探自己品行如何,且不论她说的话真假与否。 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表现出,哪怕一点谈恋她美色的意思。 那么,此刻的楚轻歌,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对自己报以笑颜。 所以,悉知一切的寒玄衣,自然毫不犹豫的出言嘲讽与她。 因为他深知,自己对她说过的话,表现的越不屑,她便越会对自己放心。 当然这里面,也不乏掺杂着自己,对楚轻歌的些许不满。 果不其然,事实上,果然如自己所料想的一般无二,至此,寒玄衣都不禁,对自己眼前的女子另眼相看。 看向楚轻歌的眼神之中,都不由得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因为他知道,这个一脸微笑的女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167章 诅咒之力 寒玄衣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楚轻歌,当看到她双眸之内,悄然闪过的,一抹晦暗之时。 随即话风一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定然是,使用了某种秘术,强行激发了自身潜能吧。” 原本神色还算淡定的楚轻歌闻听此言,却是不禁神色一变,随后,便是恢复正常。 轻笑道:“看来那位大师,果然没有诓骗于我,只不过轻歌还是不明白。 我与公子素未谋面,为何公子,会轻易出手相帮于我?” 寒玄衣突然咧嘴一笑,看着楚轻歌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要与你合作!” “合作?不知公子指的是?” 楚轻歌神色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寒玄衣。 寒玄衣却是答非所问,继续说道:“你可知,伤你之人,究竟是何人?” 楚轻歌闻听此言,眼眸深处不禁掠过一抹冷意,随即冷声说道: “如若我所料无误,那夜伤我之人,定是【鬼医宗】,隐退多年的老宗主,连致远无疑了。” 寒玄衣眸光一凛,追问道:“你可确定?” 楚轻歌轻一颔首,语气森然的说道:“虽然他已经隐藏了自身气息,但是当他最后。 凝聚全身真气,打出那重伤于我的一掌之时,我便断定此人必定是连致远。” 寒玄衣心下微沉,暗道,开来自己还是猜对了,至此,他不禁越发担心起连翘的安慰来。 因为,据他所知,当日连翘离去之时,曾与自己言明,说其誓灭鬼医宗,以此,来告慰她娘亲的在天之灵。 而且,以自己对连翘的了解,她既然与自己那样说了,以她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去做。 可是,以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鬼医宗仍旧屹立不倒,那么,便说明,连翘并未得偿所愿。 那么,现在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连翘报仇失败,至于她本人目前的状况,尚不可知。 第二个便是,连翘根本没有回鬼医宗,显然,这两种可能,寒玄衣更倾向于第一种。 而以刚刚楚轻歌,刻意在黄枫几人面前,所呈现出来的修为。 不难看出,她的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当然,这是只在双方都不动用,终极底牌的前提之下。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修为强横之人,竟然还能被连致远打伤,而且还是重伤。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时的连致远,修为绝对高于自己。 起码说明,他自己在不动用底牌的前提之下,无法将其战胜,而且,极有可能会因此受伤。 所以,他不的不打消了,夜探鬼医宗的念头,因为一旦被连致远发现,再将自己缠住 到时,在引来鬼医宗众人,群起而攻之,那么自己极有可能,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现场。 因此,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同样与鬼医宗,水火不容的楚轻歌暂时联手。 毕竟,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吗,再不济这揽月阁众人,可以为自己,牵引对方些许注意力不是。 所以,打定主意的他,突然身形一闪,刹那间,来至楚轻歌身前。 在楚轻歌一脸错愕的神情之下,毫无征兆的,猛然一指点向她的眉心正中。 与此同时,一声极其嘹亮的龙吟,蓦然响起,一个猩红如血的龙头,随即,出现在了寒玄衣身后。 这一幕,不禁使楚轻歌为之一愣,不为别的,只因这龙首不仅狰狞无比。 其身后还自带一个,不停旋转的黑色漩涡,而那漩涡自己看上一眼,便觉遍体生寒。 甚至,产生了一种,向它不停靠近的想法,这种感觉,不由得使她心惊不已。 而当他感知到,寒玄衣一指点向,自己眉心正中之时,才发觉,自己竟然无法移动分毫。 “闭目凝神,祛除心中杂念!”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使她从那种诡异的感觉之中,脱离了出来。 这一声爆喝,使楚轻歌清醒过来的同时,也鬼使神差的,按照声音提示操作了起来。 而这爆喝之人,自然是寒玄衣无疑了,只见此刻的他,正眉头紧缩的望着,自己点在楚轻歌眉心处的两根手指。 随着并拢在一处的食指与中指,逐渐变成墨色,寒玄衣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直到这两根手指,颜色不断变化,他紧皱的眉头,才慢慢舒缓开来。 而就在此时,紧闭双眸的楚轻歌,也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可是,当她看到寒玄衣,那漆黑如墨的手指之时,却是神色一变。 随后便是一声惊呼:“诅咒之力,你……” 话未说完,便是猛然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寒玄衣,身躯轻颤,一时间,竟然呆立当场。 寒玄衣轻轻瞟了一眼,自己漆黑如墨的手指,感受着其中所蕴含的诅咒之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随后,便在楚轻歌,一脸不可思议的注视之下,缓缓点向了自己的眉心。 紧接着,楚轻歌便看到寒玄衣身躯猛地一颤,最后,一缕极其诡异的黑气,瞬间莫入他的体内。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幕,简直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只见刚刚将诅咒之力,吸入体内的寒玄衣。 突然身上冒出阵阵黑气,随后,便是缓缓的向着那,血色龙头背后的黑色漩涡涌去。 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十几个呼吸,寒玄衣身上的黑气,便被那黑色漩涡吞噬殆尽。 而寒玄衣背后的血色龙头,也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寒玄衣看着自己面前,此刻已经目瞪口呆的楚轻歌,轻笑道:“怎么样,我的诚意如何?” 直到此刻,一时失神的楚轻歌,方才猛然间,回过神来。 感受到,自己体内已然消失的诅咒之力,看向寒玄衣的目光,不由得充满好奇。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前的这个人,竟然能够祛除自己体内,因为使用禁术,而被其反噬,所产生的诅咒之力。 其实自从那夜,她为了击退强敌,而不得不使用禁术。 瞬间激发自身潜力,强行融合了,自己爷爷所传给她的一身修为后。 她自己便身后这诅咒之力所扰,今日若非寒玄衣帮自己清除了诅咒之力。 恐怕不就后,自己便会因这诅咒之力,变得双目失明,随后五感尽失。 这也是,她为何急于寻找,破局之人的根本原因所在,因为她知道。 一旦自己五感尽失,那么,外忧内患并存的揽月阁,自当不攻自破。 可是,不曾想,自己面前这个男人,不等自己提及此事,便在顷刻间,出手帮自己将问题解决。 这不得不使她在震惊的同时,突然升起一抹感激之情。 至此,楚轻歌内心深处,对寒玄衣所有的提防之意,刹那间,消失于无形。 紧接着,便看到楚轻歌,深深的吸一口气后,对着寒玄衣盈盈一拜:“轻歌多谢公子,再造之恩!” 而寒玄衣见此,也是一抹笑意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达到了。 第168章 秘牢倩影 鬼医宗秘牢 正在寒玄衣与揽月阁,阁主楚轻歌攀谈之际,位于焚香城西北部的鬼医宗,一处秘牢之中,一声轻叹缓缓传出。 随即,暗中守卫的鬼医宗门徒,便听到一曲轻歌由秘牢之内,再次响起。 门前梨树花开, 昔日谁人亲手扫青苔, 如今灯火阑珊岁月更改, 山河故人骸。 你说青梅竹马许我静待, 红妆迎风盖, 为何我在窗外不曾见君, 策马扬鞭来。 你说沙场点兵挑灯看剑, 相思暖愁怀, 为何今朝村外白绢三尺, 兵戈已血染, 你说莫怕孤单魂消魄散, 奈何忆卿簪, 为何三更夜半独倚棺哀, 你闻声不睬, 我在红尘辗转, 见你披甲门开烛光轻摇摆, 为何转身不语, 发髻散乱面色亦苍白, 我一步轻抬五步轻摔, 嗔痴展新钗, 为何云萝裙带咫尺风捱, 两小暗无猜, 忙续三分沉柴火起氤腮, 御你身中寒, 不待入宅寻斋半壶浊酒, 盏盏焚香拜, 闻听鸡鸣惊槐无常哀哉, 未老影先衰, 我怕此去泉台骨落沧海, 相思葬灵牌。 泪映丘樊万籁何人惊骇, 古风吹今寨, 回眸眉如远黛逐更渡载, 折戟沉沙埋…… 这歌声悲凉之处,尽显落寞,与此同时还充斥着一抹死寂之情。 一曲终了,暗中维持秘牢秩序的两位门徒,在对望了一眼之后,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一脸麻子的干瘦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极其不耐烦的神情。 随即,对着自身旁的人说道:“我说,听到了吗?唉,他娘的又开始了,这都多少天了? 不是哭就是笑,哪还有一点,正常人的样子,我看啊,这位怕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这男子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其中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嘘,慎言,你不想活了,她正常与否,哪里是我们能够议论的,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麻子对面的圆脸汉子,赶忙对他使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急忙说道。 麻脸闻听此言,突然浑身一颤,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有所失言。 只不过,在他仔细的扫了一眼,这处幽深昏暗的秘牢之后,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随后便是一脸鄙夷的,看向小心谨慎的圆脸汉子,颇为不屑的说道: “特么的,你还真会危言耸听,这破秘牢除了你我兄弟再此,平日里哪还有人回来? 再说了,这女人已经被老宗主,封了周身秘穴,感知力变得极其微弱,你我又何惧之有?” 圆脸汉子看了一眼麻脸,没好气的道:“哼!你想死可别拉上我,这偌大的鬼医宗。 哪一处不是在老宗主的掌控之内?你又怎么敢确保,这暗中,此刻没有人。 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再说就算这个女人现在被关押此处。 那也不代表,她就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你要知道,不管怎么样,她还是鬼医宗的圣女!” 麻脸还想反驳一二,但却不知如何说起,最后只能悻悻的闭起嘴来。 圆脸汉子见他不说话,随即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兄弟!” 话音刚落,整个秘牢之中,重新归于平静,而麻脸也在一瞬间,收起了原本的倨傲之意。 被关押此处的连翘,一头长发仍旧,如冬雪一般,垂落于腰间。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似乎与寒玄衣分别之时,并无多大差别。 只不过,连翘低垂的眼眸深处,除了青红之色,却又是更显冰冷。 自从那夜,自己夜闯鬼医宗,大开杀戒之后,便被盛怒之下,破关而出的连致远,出手重伤。 随后,他便被自己的爷爷,亲自出手以秘术,封闭了周身要穴。 紧接着她就如同废人一般,被人关在了这处隐蔽幽暗的秘牢之中,过起了暗无天日的日子。 而在自己被关押此处的这些日子里,除了她的父亲,来看望过她一眼之外,便再没有任何来过此处。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亲连战天,来秘牢并不仅仅是为了,探望她那么简单。 更重要的是,充当着一名说客,一个希望她委曲求全,能够放下心中怨念,与仇恨的说客。 也就是连战天,出现在秘牢之内的那一刻起,她才知道。 原来在自己,离开鬼医宗之后,宗门之内,已经发生了滔天巨变。 而其中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原本想要与自己双修,来窃取她身上,九转虚凰之力的那位神秘至极的老祖。 竟然因为某种原因,而突然身死道消,乃至魂飞魄散了。 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老祖暴毙,连战天并没有明说。 只不过,当连翘留意到,他眼中的那抹恨意之时,便是暗自猜测,其中的经过,不定不会简单。 也正是因为,藏于鬼医宗背后的这张底牌,突然间身死道消,而这消息,又突然之间不胫而走。 才导致暗中一些,早就对鬼医宗,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 彼此间,便达成了默契,形成了暂时性的结盟,从而于一日夜里,突袭了鬼医宗。 还好鬼医宗众人早有防备,才没有被这些人,趁虚而入,可是饶是如此,也是难免死伤惨重。 所以,意识到鬼医宗,面临生死存亡之危机连致远,不得不强行吸收了。 原本为连翘续命,而准备的五行鬼尸之力,之后,便已雷霆手段。 强势击杀了,几个仍旧不死心,而在鬼医宗周围,暗中探查之人。 至此,才以强横之修为,予以震慑那些虎视眈眈,且蠢蠢欲动的别派中人。 这才使得鬼医宗,得以喘息并且暂时稳定住了,当前危机重重的局面。 当连翘得知这一切之时,情绪之间并无丝毫波动,只因她无法忘记,自己娘亲的悲惨遭遇。 还有一点便是,与其说自己的父亲,是来充当说客的。 不如说他是替,自连翘被关押此处之后,一直未曾露面的爷爷,来给自己下最后通碟的。 因为,当连致远将她重伤之际,便是突然发现,她已经机缘巧合之下。 提前觉醒了九转虚凰体,并且可以短时间之内,融合并且借用,九转虚凰之力。 这不禁使连致远,在无比愤怒的同时,又是有些喜出望外。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天姿卓越,且体质绝佳的连翘。 对于现在的鬼医宗来说,究竟有多么至关重要,可以这么说,只要连翘能够成长起来。 不止可以令当下的鬼医宗,真正意义上的摆脱危机,还极有可能带领鬼医宗更加发扬光大。 所以,他便派自己的儿子,前来做连翘的思想工作,并且希望自己的孙女。 能够暂时放下心中仇恨,与他一同将鬼医宗再次振兴起来。 如若不然,恐怕只能有违他,与连翘二人自己的爷孙情谊。 亲自出手,将连翘一身修为,利用秘术予以吞噬,从而收归己用了。 可令连战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竟然不假思索的回绝了自己。 告知他,绝不会放弃仇恨,并且扬言,只要自己一朝脱困,定然还要为她的娘亲报仇雪恨。 以至于,本就心中有愧的连战天,一时之间都有一些恼羞成怒。 所以,待扔下一句,让她好好考虑的话之后,便起身怒气冲冲的离开秘牢之中。 而今,距离连战天,留给连翘最后的考虑期限越来越近。 连翘有些愈发心烦意燥起来,而平日里,在自己心情不好之时。 便会哼哼歌,奏奏曲,以此来舒缓,自己颇为烦闷的情绪。 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几日来,不断重复哼唱的这首曲子。 竟然,就是她与寒玄衣初次相见之时,为了迷惑他而哼唱的那首曲子。 与此同时,连翘突然发现了一件,令她自己感到极为苦恼的事情。 那就是,不知为何,这几日夜里,每当自己夜不能寐之时。 眼前总会不经意的闪过,那个叫做寒玄衣的男子的身影。 更为诧异的是,自己脑海之中,明明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自己却总能梦到,一些有他身影出现的画面,而每当自己梦到他时。 似乎总能在那么一时间,由失落无助中走出,从而变得无比心安。 第169章 再遇臭皮蛋 关于连翘的诸多遭遇,此刻身在揽月阁的寒玄衣自然不得而知。 而此时的他,正在与身为揽月阁,阁主的楚轻歌,进行着一番密谈。 只见楚轻歌,突然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看向寒玄衣,惊呼道:“公子与那鬼医宗圣女是朋友?” 与此同时,一抹极其浓郁的担忧之色,由她的眼眸深处,悄然闪过, 寒玄衣看着一脸震惊的楚轻歌,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对此,他并未感到意外。 聪明于他,自然猜测到了,楚轻歌心中所担忧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无非是因为,怕自己因为与连翘的关系,从而影响了,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 而既然寒玄衣选择将自己与连翘自己的关系,告知于楚轻歌。 那便说明,自己并未打算,就此事隐瞒于她,当然,只是告诉她,与连翘是朋友关系,至于其他并没有细说。 “你放心,我本人只是与连翘是朋友关系,至于我与鬼医宗之间,并无些许瓜葛。” 随即寒玄衣便是,话风一转沉声说道:“而且,我想拜托你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楚轻歌听他这样一说,刚刚放下的一颗心,便是瞬间又提了起来。 随后,忙是追问道:“不知公子所求何事?轻歌定当竭心尽力。” 自从寒玄衣帮助她,祛除诅咒之力的困扰,她便打心底里。 对寒玄衣无形之中多了三分恭敬,此刻,自然也不例外。 寒玄衣见此也不废话:“让你手下人,帮忙确认一下,近半个月以来。 是否有一个白发女子和一只狗,进了鬼医宗,如果是进了,那么她至始至终,是否离开过?” 楚轻歌微微一笑,轻声道:“寒公子放心,我这就安排门下众人前去寻找。 得以确认之后,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告知公子,公子再此静候便是。” 寒玄衣闻听此言,轻轻点头:“你放心,三日后的月圆之夜,我会在当夜子时。 天地间,阴气最重的那一刻,帮你彻底清楚体内的吞噬之力。 不过这三日之内,你切记不要再施展自身术法,以免因此引发暗伤, 到时再节外生枝,给你带来不可逆的隐患,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楚轻歌顿时心中一喜,不过还是强行稳住心神,对着寒玄衣连番道谢。 正当她要起身之际,确实突然停下动作,看着寒玄衣轻声道: “不知公子方才,提及的那白发女子,身旁所跟的那条狗狗,可有什么特点没有。 轻歌一并吩咐下去,这样一来,如果公子所要找的人,进行了乔装改扮。 也可凭借那条狗,更加精准的,确定出公子所要寻找的目标。” 寒玄衣微一沉眸,随即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说起这狗子倒也好认。 你只要让人留意,近期是否有一条:长的好像肉球一般的,立耳、大眼、地包天。 大脑袋、小短腿、秃尾巴的虎斑色狗子,出现在鬼医宗附近即可。” 想到臭皮蛋那一副蠢萌的样子,寒玄衣不禁一阵苦笑,真不知道这小家伙儿,现在怎么样了。 而楚轻歌,听到寒玄衣的一系列描述,顿时为之一愣,瞬间便想起了,前些日子被自己,带回揽月阁的那条狗。 可以说那条狗的外貌,与寒玄衣刚刚描述的特点,可以说是完全吻合。 想到此处,她便有些不太确定的时间,看着寒玄衣轻声道:“请问公子,你口中的那条狗,可否是一具五行鬼尸之中的水尸。” 寒玄衣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沉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楚轻歌见他如此回答,便是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猜想,随即,展颜一笑: “看来我与公子,属实缘分匪浅,否则,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话一出口,楚轻歌便觉不妥,刹那间,俏脸微红,不过眼看寒玄衣,似乎,并未有所察觉。 方才快速别过脸去,冲着门外轻唤怜星,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情。 寒玄衣一脸不解的看着楚轻歌,刹那间有些不明所以起来。 因为她实在想不通,为何楚轻歌会知晓,臭皮蛋是一具五行鬼尸的事情。 可是正在自己愣神至极,他便见到楚轻歌,将她的贴身丫鬟叫了进来。 而他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令寒玄,实在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只见她对怜星说道:“怜星,你且去将我前些时日,抱回揽月阁的那条狗子,报到这里来。” 怜星听到楚轻歌如此吩咐,也不多言,随后便是转身出门,待到回手将门重新带上之后。 几个腾挪之下,便是消失在了【养心居】内,瞧那模样,修为竟然还颇为不俗。 寒玄衣看着,转身离去的怜星,眼眸深处不禁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你刚刚说,你在外面带回揽月阁一条狗?”寒玄衣看着一旁的楚轻歌说道。 楚轻歌却是嫣然一笑,公子静候便是,如我所料不差,这条狗子才是与狗子缘分匪浅。” 寒玄衣见她故作神秘,也是不禁一阵苦笑:“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叫什么?” “楚轻歌,楚楚可怜的楚,轻声细语的轻,歌曲的歌。”楚轻歌看了一眼寒玄衣缓缓说道。 “楚轻歌?不错不错,听起来颇有诗意。”寒玄衣瞬间满眸赞赏。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可否告知一二?” 寒玄衣飒然一笑:“我叫寒玄衣,寒风凛冽的寒,天地玄黄的玄,衣衫的衣。” 楚轻歌瞬间眸光一凝,将寒玄衣的名字,默念了几遍,刚要打算说些什么。 却被一阵轻轻的扣门声打断了了思路,却是那前去抱狗的怜星去而复返。 楚轻歌见此,轻轻一挥手,面前的门却是无风自开,而抱着狗的怜星,便是踏步走了进来。 而当寒玄衣看清她怀中所抱的狗子时,便是猛然站了起了。 原因无他,只因此刻在怜星怀中呼呼大睡的狗子,正是,当初随连翘一同离去的臭皮蛋。 寒玄衣欣喜之余,也不禁心下一沉,因为他绝不相信,连翘会无缘无故将臭皮蛋遗弃。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连翘定然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的变故,才不得不与臭皮蛋分开。 而当他感知到,臭皮蛋身上的变化之时,原本清澈的一双眼眸,便在顷刻间,被一抹狰狞所取代。 因为他发现,此刻,臭皮蛋身上的阴魂之力,极其稀薄,甚至到了极尽溃散的边缘。 而它之所以如此沉睡,完全是因为它现在实在太过虚弱。 寒玄衣毫不怀疑,如果照这种程度发展下去,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恐怕不出半个月,臭皮蛋就会魂飞魄散。 而到那个时候,莫说是自己,就算是大罗金仙现身,也是回天乏术了。 一旁楚轻歌自然留意到了寒玄衣的气息变化,只是她刚要说话,便被寒玄衣出言打断。 “麻烦帮我找间密室,我要帮它重聚阴魂之力,越快越好,其余问题稍后再续。” 楚轻歌闻言,自是不敢再做耽搁,身形一闪,便是消失在了原处。 而寒玄衣却是,语气森然的自言自语道:“连致远吗?我定叫你血债血偿!” 第170章 重聚阴躯 一盏茶后,在楚轻歌的亲自带领之下,寒玄衣来到了揽月阁,一处极其隐蔽的密室之内。 与他二人一同出现的,还有被寒玄衣抱在怀里,沉睡不醒的臭皮蛋。 闻听臭皮蛋,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噜声,寒玄衣不禁一阵苦笑。 没想到,它都虚弱成这样了,这呼噜声反倒越来越响了。 真不知道,之前一直与臭皮蛋,每晚同眠一处的连翘,是如何忍受的。 而想到此处,寒玄衣的心,不禁又沉上三分,此刻她可以断定。 之前连翘定然,已经去过鬼医宗了,最起码,已经与她爷爷连致远有过交锋了。 因为,在自己见到臭皮蛋的那一刻,他便察觉到了,它体内的那股极其诡异的吞噬之力。 与楚轻歌体内的吞噬之力,几乎是如出一辙,既然楚轻歌断定,打伤自己的人是连致远。 那便说明,打伤臭皮蛋的人,也定然是那位,久闻其名而不见其人的,连致远无疑了。 “寒兄,除了这九盏续魂灯之外,可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楚轻歌看着将臭皮蛋,缓缓放在寒玉床之上的寒玄衣轻声说道。 因为,自己已然与寒玄衣,建立起了合作关系,所以这称呼。 也在不觉之间,变得颇为随意了一些,从而显得不再那么令人感到生疏。 “不用了,烦劳楚姑娘费心,勿要让任何,除你之外的人,靠近这所密室。” 寒玄衣看了一眼楚轻歌,沉声说道,随后,便是轻轻一挥手,将寒玉床前的,九盏续魂灯尽数点燃。 楚轻歌闻听此言,当即面色一正,正色道:“寒兄请放心,此处密室极其隐蔽。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轻歌这就为你亲自把关,寒兄尽力施为便是。” 寒玄衣轻轻点头,也不废话,便是直接盘膝坐在了寒玉床上, 看着自己身前,此刻呼呼大睡的臭皮蛋,自言自语道:“既然,自身阴魂之力所剩无几,那么,不妨破而后立。 今日我便为你重塑阴躯,从而使你就此脱胎换骨,成为真真正正的阴躯生魂。” 话音刚落,便听的一声龙吟猛然响起,血色龙头再次由他身后,显现出来。 与此同时,一声兽吼紧随其后,藏身于镇魂玉之内的鬼穷奇,也在咆哮声中骤然现身。 只见,寒玄衣抬头望向鬼穷奇,朗声笑道:“穷奇兄,借你体内阴魂之力一用。 寒某过后定然多擒几只凶魂厉鬼,帮你补上,你看可好。” 虽然看似商量,那话语却是不容置疑,因为想要帮臭皮蛋重塑阴躯,自然少不了鬼穷奇的帮助。 因此,寒玄衣别无选择,只能想方设法让鬼穷奇同意自己的同意。 而且,通过这么久的接触,他发现这个看似神秘的鬼穷奇,定然能够听懂人言。 果不其然,寒玄衣话音刚落,便看到刚刚还咆哮不止的鬼穷奇。 突然停止了咆哮,瞪着一双冒着幽光的大眼睛,极为人性化的看着他。 紧接着,对着寒玄衣怒吼一声,摇了摇它的大脑袋,眼神之中充满了不情愿的神情。 这一幕,不禁另一旁的楚轻歌为之一愣,心中虽然充满了好奇。 她却却极为识趣的并没有多问,而是悄然转过身去,身形一闪之后。 再次出现之时,已然到了密室门口,至此,安心当起了守门人。 而寒玄衣眼看鬼穷奇一脸不情愿,便是出声安抚道:“穷奇兄,暂且放心今日索取,寒某他日定然十倍奉还。 今日形势所迫,借助阴魂之力,实属万般无奈之举,否则这小家伙……” “吼~” 寒玄衣话未说完,只见它背后的血色魂龙,便是对着鬼穷奇嘶吼一声。 看那模样,似乎是因为,鬼穷奇的犹豫,而感到极其不爽起来。 “吼~” 而鬼穷奇竟然,丝毫不肯示弱,对着血色魂龙咆哮起来。 就这样,寒玄衣便看到这两大异兽,好似骂街一般的对吼了起来。 被吵的脑瓜嗡嗡作响的寒玄衣,此刻,不禁有些后悔,将身后魂龙召唤出来。 他之所以,将魂龙召唤出来,是因为,若想将臭皮蛋体内的,这股吞噬之力清除,则必然少不得魂龙的辅助。 而召唤鬼穷奇,则是因为想要重塑阴躯,自然少不得阴魂之力。 但是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自从自己镇压的阴魂厉鬼,越来越多。 原本对自己毫无敌意的鬼穷奇,在无形之中,好似对自己,衍生出了一抹敌意。 而这种感觉,在自己覆灭摘星楼,一下收服诸多阴魂之后,便已悄然产生。 具体是因为什么,寒玄衣不得而知,只是他总感觉,那之后的鬼穷奇。 似乎对自己产生了一抹,若有若无的陌生感,而这种陌生感,似乎还在与日俱增。 这种陌生感极其微妙,就好像它发现了,此刻的寒玄衣,不是之前的镇魂人了一样。 而就在寒玄衣沉思之际,原本互吼的血色魂龙与鬼穷奇,终于以鬼穷奇优先住口,而重新恢复了平静。 随后,寒玄衣便看到,刚刚还对自己,一脸鄙夷的鬼穷奇,极其不情愿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那样子,仿佛是告诉寒玄衣,它同意了刚刚寒玄衣的提议。 只不过,寒玄衣明显感觉到了,这鬼穷奇完全是因为迫于自己身后,那血色魂龙的威压。 这一发现不由得使寒玄衣都为之惊叹,同时,他也对自己身后,的血色魂龙更加充满了好奇。 只不过,当务之急,是为臭皮蛋重塑阴躯,所以容不得他多想。 所以,他只能暗压心中惊异,重新稳定心神后,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沉睡之中的臭皮蛋。 “阴躯重塑命遮天,魂聚今朝度黄泉, 断骨凝筋三分苦,洗经伐髓七分寒。 魂龙护体,穷奇衍命,魂灯归位,启!” 随着寒玄衣一句又一句的爆喝,九盏魂灯之上,原本极其微弱的碧绿色光芒。 突然之间大盛起来,而每一盏魂灯之上的火苗,都在一瞬间,拔高了三尺有余。 “吼~” “吼~” 来自血色魂龙与鬼穷奇的咆哮,不约而同的同时响起,殷红与碧绿两色光芒。 一同向着沉睡之中的臭皮蛋,身体之内疯狂涌去,顷刻间,一阵阴风瞬间袭来。 直刮的寒玄衣,一身衣衫列列作响,而盘膝而坐他,额头之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缓缓呈现。 整个人的身体,也在一瞬间,肉眼可见的轻微颤抖了起来,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而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楚轻歌,并未有所动作,只是在她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抹异色之后。 缓缓闭上了双眸,同时,用心感知起了,密室周边的一切来。 甚至,不肯放过,密室周边的任何一处风吹草动,心细的程度可见一斑。 如果说,现在谁不希望,寒玄衣出现半点意外,想来必定非楚轻歌莫属了。 其实,以目前状况来看,也确实由不得,楚轻歌不上心。 因为,当寒玄衣出手帮助自己,在顷刻间将自己施展禁术,受到反噬而引发诅咒之力时。 她便相信了,当初那个突然出现在,揽月阁山门之外的老和尚。 对自己所说的话语,从而认定了,寒玄衣便是冥冥之中,拯救自己乃至揽月阁的破局之人。 所以,一旦寒玄衣出现意外,那么,自己便会因此受到牵连。 如果身为揽月阁,一阁之主的自己,因此,无法恢复自身伤势。 那么,揽月阁的结局可想而知,以至于,现在的楚轻歌,整个都好似一把,拉满了弦的利箭。 毫不夸张的说,如若此刻有人,胆敢现身密室周围,并且影响寒玄衣施法。 那么,等待此人的,必定是来自楚轻歌,凝聚自身全部真气的猛烈一击。 第171章 想死你就动一动 而就在寒玄衣,为臭皮蛋重塑阴躯之时,一道身影正在悄然接近着。 位于揽月阁后山之上,一处极为偏僻的别院,令人感诧异的是。 这道身影手中,左右各提着两只木桶,而木桶之中似乎装满了东西。 只见这道身影,几个闪身便来到了,这处别院之内,冷笑一声推开了,自己面前紧闭的房门。 而这处房间,不是别处,正是楚轻歌幼年时期,常来这里玩耍的,一处名为【稚子居】的别院。 话说这座别院,是当年楚轻歌的父亲,为了有一个地方玩耍,而专门为她建造的。 里面不仅空间极为宽敞,还放置了各种各样的玩具,而这里每一样玩具。 都是楚轻歌的父亲,为她亲手所做,可以说,这个房间中的每一件东西。 都记在了,楚轻歌对其父母的思念之情,以及来自她童年的诸多欢声笑语。 可是,自从十年前,楚轻歌父母,突遭意外而意外身死之后。 这处【稚子居】便成为了,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揽月阁众人的禁地。 所以,从那之后,揽月阁之中,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无论你身居何位,在司何值,都不允许私自踏入【稚子居】,如有私自闯入者,门规处置。 所以,自从那天起,除了每逢自己忌日那一天,楚轻歌会单独一个人,来此呆上一天外。 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所以,这【稚子居】也就慢慢的冷清了下来。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所房间地下,有着一处极其隐蔽的密室。 而此刻那道身影,缓缓放下手中的两只木桶,看着房中角落里。 一个人为制造的玩具木马征征出神,随后便见她,轻轻一叹,环顾四周,轻声说道: “小姐,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他们抓了我父母与弟弟,我……实在是没办法。” 直到此刻,方才看清,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常伴楚轻歌左右的贴身丫鬟怜星。 话音刚落,便见她重新提起了,那两只木桶,慢慢的走向了那只木马。 这木马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与一般玩具,并没有什么区别。 实际上,却是大有不同,因为这只木马,正是开启,密室的机关所在之处。 而她今日出现在此的目的,正是要燃上一把大火,从而致楚轻歌,与突然出现的寒玄衣于死地。 只不过,这火并非点于地上,而是地下,此刻地上放着的,两只木桶之中,则装满了桐油。 试想一下,如果怜星将这两桶桐油,由密室入口处,尽数倾倒而下,再将其点燃。 就算楚轻歌,与寒玄衣修为再高,面对熊熊烈火与滚滚浓烟,也会就此一命呜呼吧。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此次烧不死他们,此间事情可谓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到时,最起码可以保证,自己不被人所怀疑,因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 任谁也不会想到,是平日里与楚轻歌形影不离,且关系极好的自己所为。 况且,她绝不相信,楚轻歌二人,会如此幸运,这样还能够逃出生天。 “小姐,你若是不死,我的家人必定是难以活命,如果有来世,怜星愿意做牛做马偿还于你。” 想到此处的怜星,打定了主意之后,便是伸出手,慢慢转动起地上的木马来。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正当她的手,刚刚触碰到木马之时。 一道充满嘲讽的声音,突然犹她的头顶上方,悠悠响起: “一句来生做牛做马,便可心安理得的,谋杀自家小姐,你是有多虚伪。” 怜星顿时如遭雷击,猛然抬起头来,凝眸向着房梁之上望去。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房梁之上正有一个,身着兔绒锦袄的年轻女子,俏脸含霜的望着自己。 怜星见此不由心神巨震,因为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可是心惊归心惊,心中却是早就充满了杀意,因为这女人,既然看到自己出现在了这里。 那么,无论自己今天的计划成功与否,她都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活着离开这里。 “刷!” 念及于此,怜星瞬间拔出腰间长剑,娇喝道:“你是何人,为何闯我揽月阁禁地,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那梁上女子闻言,不禁娇笑一声:“咯咯~小妹妹,想不到你年龄不大,心思倒是缜密的很啊。 这还没动手手呢,就胡乱给姐姐扣帽子,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大喊,我要杀人放火了?” 被瞬间摸透心思的怜星,瞬间恼羞成怒,眸间闪过一抹厉色:“巧舌如簧,该杀!” 紧接着,手指被其捏的咯吱作响,而她手中长剑,也在悄然之间,闪过一抹湛蓝色的光芒。 没错,心思向来缜密的怜星,绝不允许将自己置身险地。 所以,当她发现,自己的秘密,被这个不明来历的女子意外撞破之时。 她便想好了临时对策,那就是倒打一耙,不管结果如何,先将这个女人,定性为私自闯入者。 那么,就算自己稍后与她打斗,迎来了揽月阁的其他人,她也一口咬定。 是这个女人想要图谋不轨,从而被自己发现,至于地上的桐油,便是这个女人图谋不轨的证据。 她相信,不管如何揽月阁众人,必定会选择相信自己,而不是这个素未相识的女人。 如果到时,这个女人当中揭穿自己,自己完全可以说她是,恼羞成怒之下恶意栽赃。 而如果自己能够将她在,揽月阁其他人,发现这里的异动之前,便将她斩杀于此。 那么,稍后自己将她的尸体,顺着密室入口扔进去,然后再点上一把火。 来一个毁尸灭迹,那样,便可以将她对自己的影响,尽数清除,可谓是一箭双雕。 想通一切的她,再无顾及,眼中只剩杀意,刹那间,一剑劈向了,房梁之上一脸冷笑的女子。 可是下一刻,突然出现的一幕,不由得使原本杀气腾腾的她,瞬间呆立在了原地。 只见她定定的看着自己手中,已经只剩半截的长剑,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梁上那女人,比自己后出招,却能后发而先至。 并且,竟然一下就将,自己手中长剑斩断,须知,这把追星剑,虽然并非宗门至宝。 可它也远远比一些宗门弟子,所用的佩剑高出好几个档次。 因为,这把剑,是楚轻歌亲自赠予自己的,十八岁生辰礼物。 可以说这把追星剑的品质,丝毫不弱于,一些宗门长老所用的佩剑。 而楚轻歌之所以,将这把剑赠予怜星,一是因为打六岁起。 怜星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同玩耍,一同修行,其中感情自不必说。 而这二便是,这把追星剑与怜星的名字当中,都有一个星字。 她还记得楚轻歌将这把剑赠予自己时,自己极为激动的向她承诺。 说她一定会像珍爱生命一样,去珍惜这把追星剑,如今这把剑竟然被人斩断,那岂不是…… 猛然反应过来的怜星,突然间,一声怒吼:“贱人,毁我追星剑,你找死!” 而梁上的女子,对此却视若不见,而是看着手中,闪着紫色剑芒的长剑。 仔细把玩了一番后,笑道:“不错不错,没想到还真是一把宝剑。” 这时刚刚还暴怒不止的怜星,突然间眸光一凛,转手向木马推去。 同时,右脚勾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只木桶,原来她的暴怒亦真亦假。 真的是,她确实因为追星剑被毁而感到愤怒,假的是,她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方寸大乱。 从而让梁上女子,误认为自己不足为惧,使她放松警惕,趁机打开密室入口处的开关。 顷刻间,将桐油倒入其中,点完火就迅速脱身,虽然并非完美,也胜过坐以待毙要强的多。 因为当追星剑被斩断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对面这个一脸冷笑的女人,修为远远高于自己。 所以,继续打下去,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她在赌,赌这个女人会选择先救火。 一旦她去救火,自己便可以趁机迅速脱身,可是顺流而下的桐油一旦燃烧起来。 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扑灭的,到头来大抵还是楚轻歌二人殒命,而自己趁乱离开此处。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一瞬间。 原本还在梁上的女人,就那么极其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并且,一下就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以至于,自己整张脸顷刻间,变得涨红起来。 “如果想死的话,你不妨就动上一动!”冰冷到了极致的声音骤然响起。 第172章 废你修为不为过吧? 怜星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此刻一身煞气的女人,顿时心神巨震。 她实在没有想到,修为本就不弱的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竟然连半分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清,这个女人到底,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前的。 而原本心有不甘的她,在感受到自己脖子上,越掐越紧的那只手后,终是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眸。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近乎绝望的之时,她面前的女人,竟然缓缓松开了手。 一时间,房间之内响起了,一整颇为急促的喘息声,直到片刻之后,方才归于平静。 至此,怜星原本涨红的脸色,经过剧烈的喘息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 直到此刻,她才慢慢直起腰来,仔细的打量起了,面前这个杀机凛然的女人。 可是,一向高傲的她,经过刚才那一幕,却是终究失去了对视的勇气。 紧接着,怜星极为识趣的,将自己手中,已经被其斩断的追星剑,瞬间扔在地上。 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后,沉声说道:“我认栽了,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刚刚,自己面前这个女人,将紧紧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缓缓松开的一刹那。 心思缜密的怜星,便将眼前形式,分析了个大概,她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想杀自己。 起码,她现在并不想杀自己,因为,既然刚刚她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结果自己。 那便说明一个问题,自己对这个女人还有用,所以,想通一切的她,反倒没那么紧张了。 在她想来,只要自己不死,她便有翻盘的机会,更何况,如今还是在自己,极为熟悉的揽月阁内。 不过,聪明如她,自然不会傻到,去激怒这个女人,大多时,示敌以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所以,她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挫败感,甚至于,一种无力反抗的不甘。 而对面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只是看着此刻,放弃抵抗的她,露出了一抹冷笑。 随即冷声道:“我且问你,今日刚寒玄衣抓来之人,是何身份,现居何处?” 连翘闻听此言,顿时为之一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之所以,放过自己。 竟然只是为了,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随即有些不解的问道: “寒玄衣?你是说现在置身于,这密室之内的,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对面的女人,似乎失去了内心,娇喝道:“知道还不快说,究竟是何人将他抓到此处的!” 怜星见这女人,已然有些动怒,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是自是不敢再说废话。 于是紧忙说道:“若说这位公子,是被黄枫长老四人,带回揽月阁的。 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看到,他随四位长老一同出现,不过当四位长老返回宗门后。 我第一次遇到他们时,发现李长老的束神袋内,貌似装了一个人。 如果我所料不差,里面装的定然是,密室之内的这位公子无疑了。” 怜星一面如实的回答道,一面迅速思考着题,看看是否能在,此事之上大做文章。 同时,她也不禁好奇起来,面前这个女人,与密室之内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是认识,甚至是关系匪浅的话,恐怕就麻烦了,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楚轻歌貌似对那个男人极为看中。 否则,她也不会将,仅有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带入到【稚子居】之内的这个密室里面来。 须知,这处密室,如今除了,已经身为揽月阁,阁主的楚轻歌外 貌似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它的存在,那个人,就是怜星自己。 而怜星之所以知道,则是因为之前某次,楚轻歌逢父母忌日当天,喝了个酩酊大醉。 之后一人前往【稚子居】,她出于担心,便暗中悄悄跟了过来。 本意是怕楚轻歌,醉酒之下出什么意外,也好与她有个照应。 不曾想,却是机缘巧合之下,撞上了楚轻歌,转动木马,开启密室的一幕。 只不过,当时已经酒意上涌的楚轻歌,并没有发现怜星的存在罢了。 而如果,自己面前这个女人,与那被小姐看中的男人,彼此间极为熟悉的话。 那么,一旦这个女人,将今天自己出现在里,想要放火的事情说出去。 她便无法判断,一向与她情同姐妹的楚轻歌,是否会因为寒玄衣的原因。 从而选择相信,这个陌生女人的话语,因此,对自己产生怀疑。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之前所设想的,倒打一耙一推四五六的想法,就有点难以实施了。 虽然,自己仍旧可以打死不成认,今日来此的所作所为,但却无法保证,楚轻歌不会怀疑自己。 想到此处,怜星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的皱了起来,整个人的神经,也在瞬间,紧绷了起来。 就在怜星无比纠结之际,她对面的女人,却是完全忽略了她的反应。 只见,这女人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血红,整个人身上,也变得阴冷异常。 就在此时,这女人,脖子上挂着的,一个五彩斑斓的玉石观音吊坠。 刹那间,闪过一抹极其浓郁的光芒,一个佛门卍字符,隐隐在这玉石观音之上浮现而出。 只不过,这卍字符却是一闪即逝,那五彩斑斓的玉石观音,也在瞬间恢复如初。 待到女人眼中那抹血红,缓缓退去,她身上的阴冷之感,才逐渐消失。 见此一幕的怜星,好像见鬼一般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就连自己身上的衣衫,也在一瞬间,被汗水所浸透,因为就在刚刚。 她不由自主,看向面前这个女人,那一双,变成血红的眼眸之时。 突然产生了一丝错觉,仿佛自己好像在,尸山血海之中,游走了一番一样。 那股深入骨髓,甚至灵魂深处的,无边杀意与血腥之气,直接令她如坠深渊。 以至于,之后这你女人,所询问的诸多问题,她都犹如机械一般的,一五一十的进行了回答。 期间,未敢再有半分隐瞒,因为此刻的怜星,丝毫不怀疑。 即使,自己对这个,尽显诡异的女人,还有些许用处,但是如果自己,胆敢耍一点心思。 这个女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更何况,听这女人的意思。 显然是奔着,将那叫做寒玄衣的男子,带回揽月阁的四位长老来的。 既然这样,自己自然不会介意,来上一招祸水东引,从而坐山观虎斗。 最好是他们之间,斗得个两败俱伤,那样的话岂不是应了那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话。 如若真是如此,这女人反倒是,无形之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自己到时伺机而动,再趁乱暗中出手,将身受重伤之人果断击毙。 那么,进则可以杀人灭口,让撞破自己秘密的这个女人永远闭口。 退则,可以出手击杀,任何一位身受重伤的揽月阁长老,这样就坐实了这个女人的恶行。 到那时,就算他与密室之内的那个男人,关系匪浅,也注定与揽月阁,步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到那时,就算这个女人,将自己想要谋害楚轻歌的秘密公之于众,恐怕,也不会有人再相信她。 而自己授人以柄的境况,自然可以迎刃而解,念及于此,怜星内心之中,不禁冷笑连连。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正当她暗自窃喜之时,问完诸多问题的女人。 突然略带玩味的看着她,轻笑着说道:“鉴于你还算老实,我今日便不杀你。” 只不过,心神紧绷的怜星,刚刚暗中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面色巨变。 只见,仍旧一脸笑意的女人,突然画风一转,语气森然的说道: “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我当做傻子一般,在你的回答之中添油加醋……” 随即,刚要轻身爆退的怜星,便感觉到,一只手掌猝不及防的,重重的按在了自己的丹田上。 “噗!” 倒飞出去的她,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一张脸也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想要动我看中的男人,废你一身修为,不为过吧?” 话音刚落,眼中尽是死寂的怜星,便恶狠狠的看着,一掌将自己丹田,刹那间击碎的女子。 几个闪身之后,消失在了【稚子居】之内,随后,她便再难支撑,瞬间昏迷了过去 与此同时,密室之内的寒玄衣,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随即抬头望着头顶上方。 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这里怎么会出现养魄石的气息?难道她来了?” 第173章 暗自窃喜的李长河 正当这个一掌,将怜星丹田击碎,废去其全身修为的女人,消失于【稚子居】不久后。 揽月阁内,一处古朴盎然的庭院之内,突然传出,一个极其爽朗的笑声来。 此刻,房间之内,一个身材矮胖,头上有些谢顶的老头。 正对着自己手中,一颗异香扑鼻的丹药,哈哈大笑,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狂喜。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趁寒玄衣,全身真气消耗殆尽之时。 暗中出手,借助束身袋,将他束缚其中,从而将其带回宗门的,揽月阁六长老李长河。 此处庭院,正是他自己的居所:【东流居】,而此刻被李长河拿在手上,端望个不停这颗丹药。 正是楚轻歌,赏赐给他们四大长老,每人一颗的,极品丹药潜龙丹。 而若说这拿到,潜龙丹的四人之中,谁最高兴,自然当属这位六长老无疑了。 因为,当下的李长河,正处在自身,所修炼功法的瓶颈处。 而且,这处瓶颈已经卡了自己,足足三年之久,如今,得此潜龙丹。 如果顺利的话,自己极有可能,一举冲破瓶颈,从而使自身修为更近一步。 到时候,自己的修为,便可轻松超过,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五长老:于镇江。 如果顺利的话,说不还能够直逼,目前几大长老之中,修为最强的四长老,黄枫也说不定。 若是真的如此,那自己在这揽月阁之中的地位,自然而然的便会水涨船高。 而所能享受的资源,自然也会随之增加,念及于此,他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随即,便是自言自语道:“呵呵,老于啊老于,看来我们之前的协定,恐怕要有所变化了。 待我修为再进一步,这偌大的揽月阁,到底由谁说了算,哼哼,可就不一定了啊。 若是到时候,素来与那丫头,一条心的老黄,恰巧出了点意外……” 话尽于此,李长河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那胖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眸深处。 悄然之间闪过一丝,冷到了极致的光芒,平日里,憨态可掬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 原来,如今这表面上,看似平静如初的揽月阁,暗地里却是暗潮汹涌。 而目前最根本的问题,也是令初为阁主的楚轻歌,最为担心的,并非是外忧,而是内患! 因为,自从真正坐镇揽月阁的三大长老,与两大客卿,尽数丧命于,鬼医宗那场偷袭之后。 面前仅剩的七位长老,早已经是貌合神离,并且暗暗的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派是以四长老黄枫为首,包括六长老:李长河,九长老:赵天罡。 以及,十长老:张凌,在内的几大长老,而这几大长老,也是明面上,力挺楚轻歌的人。 另一派,则是以五长老:于镇江为首,包括七长老:方傲然,与八长老:林禅,在内的三大长老。 而这几人,则是与刚刚,接掌揽月阁的楚轻歌,面和心不和。 这几人在楚轻歌爷爷,执掌揽月阁之时,还能迫于老爷子威压。 从而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有所顾及乃至收敛,可是自从老阁主,突然暴毙之后。 他们便仗着自己的资历,对楚轻歌所设的规定,开始,阳奉阴违起来。 甚至,楚轻歌都怀疑,自己爷爷突如其来的暴毙,与这几人脱不了干系。 否则,这几人怎么好巧不巧的,会在连致远,率领众人夜袭鬼医宗当夜。 喝的个酩酊大醉,根本没有场面抵御强敌,而且,鬼医宗之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 避开了她为了以防万一,而布置的所有暗哨,悄悄的摸上山来。 从而,打了揽月阁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在她事后追究几人责任之时。 于镇江几人,却已有感于老阁主,突遭不测心情不佳,才喝了闷酒为由,而草草接过。 在楚轻歌看来,若不是这几人,忌惮于她那夜,破关而出之后。 突然,在众人面前展现出来的实力,以及修为强于于镇江的黄枫,始终站在自己这边。 恐怕,这已经生了二心的三大长老,早就已经率领各自门下弟子,公然反叛了也未可知。 而向来以大局为重的楚轻歌,虽然心知如此,也不得不暂时使用怀柔政策,将几人稳住。 以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而使一些,暗中观望,并且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趁虚而入。 只是楚轻歌不知道的是,她的一时退让换来的并不是,那些人的收敛,而是变本加厉。 因为那五长老于镇江,早已于前几日,暗中找过了这东流居内的李长河。 并且,经过一番丰厚许诺之后,与他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 只不过,这份协议,在李长河拿到潜龙丹的这一刻起,恐怕已经悄然之间,发生了某些变化。 真不知道楚轻歌,如若知道了此中细节,究竟会作何感想。 而就在李长河,仍旧沉浸在,收获潜龙丹的喜悦之中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东流居】的庭院之内。 只见,此女子,上身着一件,雪白色兔绒短袄,内衬一件八宝琉璃衫。 而下身则是穿了一件,同样洁白如雪的九分玲珑裤,且腰间束有一条珠兰玉带,上面几乎缀满了,玛瑙翡翠珍珠石。 而她的脚下,却蹬有一双,叠扣貂皮祥云靴,靴筒之上,更是嵌有,百花锦绣琥珀珠。 耳上戴着一副,千年寒玉所制的,明黄色的耳环,脑后挽了一个乌云髻。 其上斜插着,一支极品血玉,镂空雕刻而成的玉簪。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她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上,挂着一块色彩斑斓的玉坠。 只见这玉坠被人雕刻成了,一尊小巧精致的观音,看起来栩栩如生,却又荧光内敛。 而这此刻这女子,虽然面容俏丽,但却冷面寒霜,手中一把闪着紫色剑芒的长剑,正在向外散发着一丝丝的冷意。 随着,她一步步踏入【东流居】,她身上的气势便是越来越强。 直到她那一双,原本清澈无比的眸子再次被一抹血色而染红。 她自身的气势,方才达到了顶点,与此同时,一只紫色的狐狸,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手持闻道剑的水含烟。 与此同时,屋中暗自窃喜的李长河,猛然抬头起来,向着窗外望去,眼中一抹狰狞一闪而逝。 第174章 子母追魂珠 “砰!” 一声巨响猛然响起,里长河所在房间的门,被水含烟一剑劈开。 一时间,狂风咋起带滚滚尘烟,向着屋内的李长河席卷而去。 “不知死活” 李长河见此瞬间爆喝一声,随即,祭起自身法宝,向着隐藏在狂风之中的,那道凛冽剑芒迎去。 李长河话音方落,便看到他随手甩出,两颗鸡蛋大小的,黑溜溜的珠子。 只听当的一声,这珠子顷刻间,便与问道剑的剑芒,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 一招过后,竟是与水含烟,拼了个旗鼓相当,这不禁令水含烟。 下意识的凝眸望向,此刻已经倒飞回去,围绕在李长河身体周围,上下纷飞的那两颗珠子。 而这两颗珠子,正是李长河,赖以成名的武器:【子母追魂珠】 说起这两颗珠子,则不得不提及一下,它们的特殊来历。 原来李长河,自幼出身贫苦人家,因为家中条件清寒,所以,也没有读过什么书。 而他的父亲,在他刚刚记事时,便已经因为,积劳成疾后,久病不愈,而早早离开了人世。 从那之后,只剩他一个人,与他素来体弱的母亲相依为命。 所以,为了能够吃饱饭,也为了能够替母亲减轻负担,他十几岁,便出来给大户人家放牛。 以此谋生的同时,还能挣一些钱,来贴补家用,许是天可怜见。 李长河做梦也没有想到,因为给人放牛,竟然会使自己的一生,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原来,有一天,赶着牛上山的李长河,突然间,遇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 慌不择路的他,便是想要赶着牛,找一个能够避雨的地方。 以免牛群被惊雷所扰,一时间,再惊了群,若是以此使牛群跑散。 万一丟了一头两头的,那后果,岂是当时的他,能够承担的起的。 可是不曾想,屋漏偏逢连夜雨,窗寒又见瓦上霜,怕什么来什么。 因为,山路经过暴雨连番冲刷,早已变得湿滑无比,而他又急于赶路。 慌忙之中,竟然一时不慎,当下脚底一滑,刹那间,滚落山崖。 好在他命不该绝,在极速坠落的过程中,好巧不巧的,挂在了半山腰的一棵,由岩壁之内长出来的大树之上。 而直到那时,惊魂未定的他才猛然发现,在这棵大树下面,竟然有一个山洞。 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李长河,那时已经顾不得其他,想都不想的就进入了山洞之内。 因为他知道,再不找个地方避雨,而是任由倾盆大雨浇下去。 恐怕,就算自己最终脱困,也终究难逃一场大病,这种结果,是他无法乘受的。 他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他不怕挨饿,可是他害怕生病,这一切不为别的。 只因为他穷,而抓药是需要银两的,须知,一副汤药的钱,足够买多少个白面馍馍了。 因此,莫说他穷,生不起病,就算他有钱买药,也绝对舍不得花那些钱的。 可是,若是自己因病倒下,他和体弱的母亲,或许都会因此饿肚子。 所以,他一边爬进山洞避雨,一边祈祷这场暴雨快点停下来。 因为只有雨停了,他才能想办法,爬上涯顶并且尽快找回牛群。 可就在李长河,盯着山洞外,丝毫不曾减弱的暴雨,暗自懊恼之际。 突然一阵幽光,由山洞深处迅速亮起,这一幕,顿时使李长河为之一愣。 于是,当时尚且年少,且好奇心颇重的他,便是撞着胆子,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直到走到了山动尽头,他才发现原来这一直冒出幽光的东西。 竟然两颗通体黝黑,且犹如鸡蛋一般大小,浑圆无比的珠子。 而当他借助这珠子上面的光芒,勉勉强强的,将周围的环境,大体上看清之时。 刚刚劫后余生,所产生的那份喜悦,瞬间被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幕所吓得荡然无存。 因为,犹自心惊胆寒的李长河,猛然发现,这两颗闪着光芒的珠子。 竟然置身于,一副通体黝黑的骸骨之中,而更另自己心惊的是。 在这副骸骨的腹腔位置,竟然还有一副极小的骸骨,看那模样。 这副通体黝黑的大人骸骨,显然是一个女人的骸骨,而且,还是一个即将分娩的女人。 而她腹腔位置的,那具婴孩的骸骨,显然是,她那还为出生的孩子。 不知为何,原本还惊惧不已的李长河,虽然,仍旧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可是也不由得,情不自禁的,感到一丝哀伤,不为别的。 只为那女子腹中,这个还为出世,便已夭折的婴孩。 所以,心中莫名感伤的李长河,便是不顾自身缓缓袭来的阵阵寒意。 便将,这两具不知死去多久的骸骨,移到了山洞之内的,一处低洼之内。 并且,捡了一些碎石前来,堆砌起了一个简易的坟墓,将这一堆母子的骸骨予以安葬。 至此,也算是送这母子二人,入土为安了,至于,那两颗闪着幽光的珠子。 则是被他一同葬入了石坟之内,与那母子的骸骨,一同长眠于地下了。 在他想来,虽然他并不知道,死在此处之人,具体是什么身份,何等来历。 但是自己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不得不说,当时年少的李长河,心境还是比较质朴的。 而就在李长河,将那两具骸骨安葬之后,原本久下不停的瓢泼大雨。 竟然,渐渐的小了下来,直到一盏茶后,便是彻底停了下来。 眼见此景,一时喜出望外的李长河,望了了颇为陡峭的悬崖,突然间,却又苦下脸来。 只因为,现在虽然雨过天晴,可是涯壁之上却是湿滑无比。 这种情况之下,即使自己攀爬的本领异于常人,也是绝对不敢轻易冒险。 因为,一旦稍有不慎,哪怕是脚下一个踉跄,自己就极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从而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他绝不会相信,还能有那么幸运。 像之前那样,在极速坠落的过程之中,能够恰好挂到一棵大树之上。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即使是雨停了,他也不得不短时间,被困在山洞之内无法脱身。 因为,当时已经是临近傍晚,夕阳已然渐渐西下,李长河便是长叹一声,做好了在山洞之内过夜的心理准备。 同时,他心中也不禁为,身在家中的母亲,所担心起来。 心道,一旦母亲不见自己回家,恐怕少不得,要亲自出来寻找一番。 她本就身体不好,万一在急火攻心,从而使病情加重,那可如何是好。 而最重要的是,此刻,涯顶之上的牛群,没有了自己的照看。 万一因此走失,到时候主家,若是追究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不曾想,就在李长河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之时,顷刻间,两道幽光于石坟之内迸射而出。 而还不等他,摸清楚状况,便看到,刚刚被他一同葬入石坟的,那两颗鸡蛋一般大小的珠子。 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破坟而出,随后,便在自己目瞪口呆之下。 闪出一道道幽光,将自己整个人,完全包裹在内,紧接着,便犹如一阵清风一般。 将他缓缓的托离了地面,待到出了山洞之后,仍旧托着他继续缓缓上升。 直到将李长河,送入涯顶之上,方才将他轻轻的放了下来。 随即,这两颗黑黝黝的珠子,便是重新敛去自身幽光,悬浮在了李长河身前。 于此同时,回过神来的李长河,方才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莫名出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信息。 直到事后他经过一番消化后,方才知晓,原来这些突然出现的信息。 竟然是那些平日里在他看来,神秘至极的士,所修行的术法典籍。 而这对黑黝黝的珠子,竟然是一对,极其不寻常的法宝。 至此,本来于修士毫无关联的李长河,便是机缘巧合之下,踏入了修士一途。 没错,李长河于山洞之内,偶然所得的那两颗珠子,便是此刻围绕在他身旁的【子母追魂珠】。 实在上,这【子母追魂珠】,实乃不可多得的法宝,只因它能够直接攻击人的神魂。 话说,无论一个人的修为有多强,他也不可能完全无视,针对神魂攻击的法宝。 只不过,李长河虽然因为一次善举,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了,【子母追魂珠】之内的术法。 奈何他天资有限,于术法一途,进展缓慢,这么多年来,自身修为也未致顶峰。 所以根本无法,发挥出这【子母追魂珠】的真正威力。 否则,拥有如此法宝,又怎会到目前为止,仍旧屈居于于镇江之下。 话说回来,如果此刻的李长河真的能够将这【子母追魂珠】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恐怕,此时与他对峙的水含烟,怕是要费些工夫,甚至,要吃些苦头了。 而当水含烟,看到这对珠子之时,已然发现了它的奥妙之处。 因为就在刚刚那一击之下,自己就感觉到了,她自己的神魂之力,隐有震荡之感。 若不是,自己手中的闻道剑,也绝非凡品,恐怕刚刚那一下,自己就多少得吃点暗亏了。 只见方才还一脸冷意的水含烟,突然巧然一笑,直接无视李长河的满眼怒火。 定定的看着,此刻在李长河身体周围,翻飞不停的【子母追魂珠】,娇笑道: “本来只想为某人出口气,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咯咯~ 胖老头,你这珠子不错,姑奶奶看上了,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第175章 砰! 揽月阁,密室 此刻,密室之内的楚轻歌,嘴角处,一抹鲜血缓缓流出。 而她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的极为苍白,待到她,强行静下心来,自行检查一番之后。 她不禁一阵苦笑,因为她发现,不知为何原本被自己,强行压下的内伤。 竟然毫无征兆的,突然间,有了加重的迹象,以至于,原本凝神戒备的自己。 刹那之间,变得气血翻腾起来,甚至,自己的感知力,也在一瞬间,低到了极致。 其实,今日来此之前,楚轻歌的真实修为,已经受体内,不断肆虐的,吞噬之力所影响。 从而导致她的感知力,大幅度下降,所以,在自己无法施展,自身全部实力的情况之下。 她才将寒玄衣,带到了这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密室之内。 因为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将寒玄衣为臭皮蛋,重聚阴躯之时的风险降到最低。 因为,此时的揽月阁,除了四长老黄枫,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是她真正意义上信得过的。 而此刻,黄枫恰巧又被自己,派去调查事情,如果在这种情况之下,将寒玄衣施展秘术的地方。 选在了被人能够找到的地方,再被有心人铤而走险,趁机捣乱,致使寒玄衣因此有所损伤。 那么,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寒玄衣来说,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可是,这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几乎与自己,形影不离的怜星。 竟然会受人胁迫,从而对自己暗下毒手,她更没有想到,在自己就在刚刚。 她与寒玄衣,实际上,已经在鬼门关之前,走过了一遭。 只不过,因为当年建造,这处密室之时,出于安全考虑,周围所有的墙壁。 全部由百炼精钢打造而成,从而增加了防御性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了感知力。 因此,本就有伤在身的楚轻歌,并没有发觉到,密室之外所发生的事情。 而就在她感觉到,自己体内又是一阵,气血翻腾之感猛然袭来之际。 寒玄衣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所以,蓦然抬头看向了,此刻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的楚轻歌。 当感知到她自身气息,突然之间变得极其微弱,而身上阴寒之气,却愈发浓郁之后。 眉头不禁一皱,紧接着,转头看向寒玉床上,仍旧呼呼大睡的臭皮蛋,眼中闪过一抹焦急。 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在这最后关头,楚轻歌竟然会出问题。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已经由不得他去多想,只因为楚轻歌,目前的状况十分危机。 稍有不慎必定会香消玉殒,且不说,她现在已经,与自己达成了短暂同盟。 就从它出手相救臭皮蛋这一点,他也定然不可能见死不救。 与此同时,他不禁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就能忘了,楚轻歌是个女人这一茬。 念及于此,顾不得多想的寒玄衣,猛地一口将自己舌尖咬破。 随后一口舌尖血,喷入左手掌心之内,对着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楚轻歌,爆喝一声:“速来!” 楚轻歌闻听此言,顿时浑身一颤,紧接着,便感觉到,自己内心之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待到他强行来到,寒玄衣身旁之时,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一般, 好在出于对寒玄衣的信任,最后,缓缓的踏上了寒玉床,盘膝坐在了他的面前。 寒玄衣见此,也不废话,直接将沾有,自己舌尖血的左手,按在了她的眉心之上。 突然,一个金光闪闪的佛门卍字符,快速出现在寒玄衣手掌之上。 并且顷刻间,便印入了,极尽昏迷的楚轻歌体内,随之,一阵阵好似梵音。 又不似梵音的吟唱,缓缓由寒玄衣口中传出,自己他语气深沉的吟唱道: 我曾提笔叙江湖,怎奈知己难书, 门前咫尺尽风骨,徒留芳华几柱, 昔年梧桐树下,等不到天涯共笃, 今日临江只影,斩不断彷徨踟蹰, 说什么满腔热血沸腾, 道什么寂寞独冷清孤, 梦里一曲戏高歌,惺忪醉眼沧桑客, 看惯了世态炎凉,麻木了嘲讽迎合, 悟透功名利禄,几分察言诊色, 碎银散钱,竟把腰折, 何须斗米,太多太多, 浩渺烟波,问道南梁渡我佛, 朦胧夜雪,几处惆怅倚轩车, 我也曾豪情壮志,终败北岁月蹉跎, 数十载侠肝义胆,敌不过劳苦奔波, 天干地支,解不了柴米油盐, 五行八卦,算不尽南辕北辙, 朝朝暮暮青灯半盏,暮暮朝朝月下徐酌, 他人笑我,万般祈愿,皆是坎坷, 我笑他人,风光无限,障目山河, 叹什么是是非非,判什么对对错错, 苟延残喘,凡尘九度说天阔, 蹒跚止步,夕阳无限忆婆娑, 弹指间,无名小道不屑红尘, 须臾刻,铁甲援兵沙场静卧, 厌世篱下,惊堂暗响惜因果, 偏居渔火,故里仗剑梨花落, 回首且看,一壶浊酒趋心魔, 转醒方知,亦得亦舍镇魂歌。 至此,密室之中瞬间响起了,一阵阵吟唱之声,而【惶惶镇魂歌】里面的每一个字。 都好似一记重锤一般,狠狠的落在了,此刻,身上阴寒之气四溢的楚轻歌心头。 帮其守护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清明,与命宫之内的一缕命气。 寒玄衣眼看楚轻歌,的状态得以好装,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后,便是一心二用。 慢慢的将一直按在,臭皮蛋身上的右手挪开,将手掌翻过来之后。 露出了刚刚,被他紧紧抓在手中的,一团墨绿色的气团。 只见在这团墨绿色的气体之中,隐隐看到一个缩小版的孩童沉睡其中。 寒玄衣重重的看了一眼,气团之内的景象,一直紧缩的眉头,终于舒缓开来。 随即,沉声说道:“小家伙儿,我能做的,已然为你做了,不能做的,也想方设法为你做了。 至于,从今往后,你究竟能发展到何种地步,便看你的造化了。” 话音方落,便看到面色已然,变得极其不正常的寒玄衣,一指点向了,漂浮在身前的气团。 只听啵的一声轻响过后,一个胖乎乎的光腚娃娃,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寒玄衣不顾突然袭来的一股虚弱之感,抬起右手,将还在沉睡的胖娃娃。 轻轻的推向了,寒玉床上此刻已经,恢复安静的臭皮蛋,二者刚一接触。 那胖娃娃便是瞬间,进入到了臭皮蛋体内,顷刻间,二者合二为一。 就在此时,刚刚还紧闭双眸的楚轻歌,缓缓睁开双眼了,感受到了按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 隐隐传来的一抹温热,原本白皙的面庞之上,悄然之间闪过一抹嫣红。 可是,紧接着寒玄衣说出的一句话,便使她整个人,周身杀机尽显。 只见寒玄衣缓缓拿开左手,看着楚轻歌一脸正重的问道:“你今天来了月事?” “砰!” 一声惨叫骤然响起,使原本寂静无比的密室之内,气氛在刹那间,变得极其微妙起来。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嘴角处,隐有一丝鲜血流出的水含烟。 手里攥着一对,鸡蛋一般大小的珠子,缓缓的由【东流居】内走出。 “姑娘如此擅闯我揽月阁,真当我宗门无人吗?” 突然,一道蕴含怒意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水含烟闻声,眸光一凝。 只见一道身影,几个闪身之后,便是迅速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第176章 背后偷袭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奉命前去调查,老阁主楚天舒暴毙详情的,揽月阁四长老黄枫。 原本他来此,是想与李长河确认一些事情,不曾想刚刚靠近【东流居】。 便感知到了,由内传出的两道颇为强横的气息,其中一道气息,他自然熟悉无比。 因为,这道气息正是来自李长河,而另一道气息,却是极其陌生。 并且,他发觉这两道气息,似乎正在争斗不休,于是,一时心急之下。 便是加快速度,向着【东流居】而来,可是当看到,水含烟手中的【子母追魂珠】时。 不禁暗呼糟糕,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然还是来晚了一步。 随身法宝,被人所夺,但是他却没有看到,一向将这对【子母追魂珠】。 看的比命都重要的李长河出现,那就只能间接,说明一个问题。 此刻,尤在屋内的李长河,已经被盛怒之下的水含烟,打成了猪头模样。 而且,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极其紊乱起来,明眼人一眼望去便知道,定然是受了重伤。 不过水含烟,还算是手下留情,并没有像对待怜星那般,废去李长河的一身修为。 用水含烟的话来说,原本她是想要,废去李长河一身修为,替某人出气的。 只不过在看到【子母追魂珠】的那一刻起,她便临时改变了主意。 在她想来,既然自己拿走了【子母追魂珠】,那么,怎么也该对其手下留情。 要不然,如若传出去,岂不是会被人说,自己不讲道义,成了将他人法宝,强行占为己有之人。 而现在,自己之所以,要拿走【子母追魂珠】,全都是因为他冒犯了某人。 所以,这一对珠子,全当是李长河,为自己的过错,所应付出的代价。 嗯,起码她最后,是对李长河这么解释的,而李长河也正是因为,听了这句话。 从而,怒火攻心,刹那间,气的昏迷了过去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突然出现在自己居所,不问青红皂白,便像自己出手的年轻女子。 就连抢东西,也要为她自己,找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 似乎,完全忘记了,她之前明明说过,看上了这对【子母追魂珠】的话语。 而水含烟似乎对此,并不是多么在意,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只不过,刚刚还大展神威的水含烟,此刻,看到突然出现的黄枫。 黑白分明的的眸子中,不禁闪过一抹凝重,因为自己从这老者的身上。 感知到了一抹,足以伤害到自己的力量,如若自己处于最佳状态。 或许,还不惧与他,虽说,明知不是其对手,起码自己可以保证顺利脱身。 只不过,现如今的她,不但刚刚与李长河,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不仅自身真气,严重损耗,还在争斗过程之中,被【子母追魂珠】的威力所伤。 虽然并不是特别严重,但是高手过招往往就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二者实力相近的情况下,尚且如此,更何谈面前这老者,实力明显高于当下的自己。 因为,她之前在寒玄衣,与这几人交手之时,已经亲眼见识过。 挡在自己面前,这老者的些许手段,也正因为如此,她明知寒玄衣极有可能。 是刻意被这几人擒来,她仍旧有些不放心,所以才于暗中,远远的缀在了几人身后。 随即,避开了所有岗哨,以及巡视的几队人员后,偷偷的摸上了揽月阁。 此间种种,虽然说来话长,其实这一切,也只是在须臾片刻之间。 只见水含烟,淡淡的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黄枫,冷笑一声: “怎么,本姑娘前来收点利息,也碍着你的事了?还是说你也,看上了这对珠子,想要据为己有不成?“ 快速将东流居之外的情况扫视一番之后,发现倒在地上的几位门中弟子。 除了全部陷入昏迷之中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方才放下心来的黄枫。 闻听此言,却是下意识的微微一愣,紧接着沉声道:“利息?什么利息?” 水含烟柳眉微促,语气森然的说道:“你们无缘无故的,便将人都抓来了。 还好意思问我是什么利息?当真是好不要脸,难道这就是你们,揽月阁的行事作风?” “哼!这位姑娘何出此言?老夫与你素不相识,何来无缘无故,抓人一说? 姑娘今日擅闯我揽月阁,已经触犯了我等底线,若是没有一个合力的解释。 恐怕,姑娘今日怕是要留在这里了,老夫到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底气,敢在此肆意妄为。” 话音刚落,黄枫身上突然涌现,一股极其强横的气势,眼看就是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架势。 水含烟见此,却是浑然不惧,而是冷笑一声:“四个人围攻一人的场面,这么快就忘了?难道你出门不带脑子的吗?” 黄枫见水含烟,语气之中尽显嘲讽之意,刚要发怒,不过想到她所说的内容。 却是突然将,自己想要怒斥她的话语,迅速咽了下去,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自己面前这个年轻女子,口中所提及的那个,被他们抓回来的人。 貌似正是今日被李长河,于最后关头,出其不意之下,用束神袋装回,揽月阁想那个男人。 那岂不是说,这年轻女子之所以,闯入揽月阁,全都是因为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还真就有些难办了,因为,楚轻歌已经明确告诉自己。 那个被他们四人,抓回来的男人,便是那日老和尚,提到过的冥冥之中的破局之人。 而自己今日,对这个年轻女子,硬闯揽月阁一事,一旦处理不当。 从而无形之中,再次得罪了那个男人,使他与楚轻歌无形之中心神间隙。 万一因此,影响了楚轻歌的大计,那自己岂不是反而帮了倒忙? 可是,眼看她已经将李长河打成重伤,又出手抢夺了他的护体法宝【子母追魂珠】。 如若自己视而不见,不为他将此物夺回,那样岂不是寒了人心。 万一他心生怨恨与不满,暗中倾向于于镇江一派,那种局面,同样是自己不愿看到的。 想到此处,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前来【东流居】的目的,心底不禁又是沉上三分。 一番思虑过后,他还是决定,先将情况问清楚,再做定夺不迟 随后,他便敛去自身气势,看着水含烟沉声问道:“姑娘口中所提及的,那个被我们抓来的人,可是一位年轻男子?” 水含烟见他将气势敛去,神情不禁微微一顿,随即便是冷笑道: “难道你们今日,还抓了别人不成?我亲眼所见,你们三人围攻于他, 随后,这屋中之人,暗中出手偷袭,将他带了回来,还能有误?” 她一边如此说着,一边暗暗凝聚着自身真气,时刻准备着,突破黄枫的气机封锁。 原来,黄枫虽然撤去了,自身外泄的恐怖气势,但是已经悄然之间。 将水含烟方圆十米之内的气机,尽数封锁,以防她,趁其不备而逃之夭夭。 也正因为如此,水含烟才不得不,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一个是想要讲前因后果弄个明白,以免处理不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一个是想要拖延时间,凝聚自身真气,以待时机而趁机突围。 于是,各怀鬼胎却又都有所顾忌的二人,一时间,竟然陷入了某种僵局。 突然原本一脸怒色的黄枫哈哈一笑,随即,朗声笑道: “若是如此,恐怕姑娘是有所误会了,今日,被我四人带回的那个年轻人。 实际上,算是我们揽月阁的贵客,只不过,之前还为确定其身份。 所以,才出此下策将其请来,也许,所采用的方式,略有不妥。 不过目前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然解除,此刻,他正在我们阁主房中作客。 你若不信的话,这就随老夫前去面见阁主,个中经过自然一探便知!” 说完黄枫还笑容满面的的看着水含烟,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了她手中的【子母追魂珠】,其中韵味自然不言而喻。 其实,黄枫本身并不知道,他离开【养心居】之后,寒玄衣与楚轻歌自己发生了什么。 也更加不知道,实际上,寒玄衣与楚轻歌之间达成了某种同盟。 他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想要水含烟,与他一同前往【养心居】。 从而,当面确认一下,她与寒玄衣之间的具体关系,这样不仅简单有效,还能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水含烟听他如此一说,不禁眸光一凝,自己虽然也并不知晓,寒玄衣与楚轻歌之间谈论了什么。 但是他并不像黄枫一样,纯粹是顺口胡说,而是亲眼看到了。 寒玄衣与楚轻歌,一同进入了,【稚子居】内的密室。 在她想来,既然能够一同进入密室,不说关系如何,起码不会是敌对关系。 而她之所以,没有及时现身,与寒玄衣见面,完全是因为她当时与寒玄衣二人距离尚远。 根本来不及打招呼,寒玄衣便是已经进入了密室之内。 原本想着在【稚子居】内,静静等候寒玄衣,谁知道竟然机缘巧合下,碰到了,前来放火的怜星。 而她之所以,来到【东流居】,则完全是因为自己临时起意,想要替寒玄衣出一口气。 既然,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她便没必要再与黄枫动手。 竟然如此,她自然不介意,与他一同前往,等候寒玄衣现身。 所以,听他这样一说,倒也是暗暗松了,这样一来,起码不用再来上一场苦战。 可是正当她,将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一口真气,缓缓散去之后。 他对面原本一脸笑意的黄枫,却是突然面色巨变,随即,一声爆喝猛然响起:“老李,不可!!” “砰!” 与此同时,一声闷响随之传来,下一秒,水含烟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随后,一个矮胖的身影,刹那间,出现在了她原本站立的地方。 只见李长河望着,此刻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的水含烟,狞笑不止。 , 第177章 一剑穿胸 眼看水含烟整个人,刹那间,飞了出去,黄枫顿时暗叫糟糕。 随即,顾不得去看李长河,便是迅速一个闪身,刹那间,伸手接住了,已经陷入了,昏迷的水含烟。 待到仔细将水含烟的状况,彻底检查一番以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随后,猛然抬头,对着缓缓向他,走来的李长河怒喝到: “老李,你……怎可出手如此之重,这丫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那小子交代。” 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将昏迷之中的水含烟,放到了地上,随后将她的后背,靠在了大树之上。 李长河呵呵一笑:“呵呵,交代?如今的我,还需要像谁交代吗?” 黄枫闻言,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了语气森然的李长河。 紧接着,便是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突破自身瓶颈了?” 李长河瞬间挺了挺,有些矮胖的身躯,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傲然。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这丫头,如若不是她将我打伤,我也不会在这么快服用潜龙丹。 嘿嘿,真是没想到啊,在我怒火攻心之下,竟然迅速的突破了自身瓶颈。 从而使我的修为,顷刻间,冲破桎梏更上一层楼,而且,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对于他的话,黄枫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就在刚刚的一瞬间。 他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李长河的真实修为了。 这一幕,使他为之震惊的同时,内心深处,也隐隐出现一抹担忧。 只不过还不等他说话,便看到重新将【子母追魂珠】收于掌中的李长河。 对着昏迷了过去的水含烟,冷冷一笑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竟然敢对我下手,今天老夫便让你知道,得罪我的现场,到底会有多惨。” 说完便是嘿嘿一笑,伸出一只肥胖的大手,想要将水含烟拉起来。 只不过,就在他将要碰到水含烟时,却被黄枫伸手拦了下来。 “老李,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丫头现在重伤在身,万不可轻易移动。 否则,一旦经脉因此寸寸断裂,恐怕就算医好了她,也会留下极其严重的后遗症。 万一她真的与那小子关系匪浅,一旦因此将他彻底得罪死,恐怕你我都难辞其咎。” 李长河闻听此言,脸上神色顿时一变,随即,看着黄枫讪笑道: “黄兄言之有理,都怪我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竟然一时间没有收住力,这可如何是好?” 说道这里,他猛地一拍额头,急忙说道:“对了黄兄,你那潜龙丹可还带在身上?这丫头伤势如此严重,恐怕……” 说道这里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只不过具体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黄枫自然明白。 随后,想也不想的,随口说道:“自然是带在身上,不过这丫头伤势虽然严重。 但也没有到,非要服用潜龙丹,才可恢复的地步,你且为我护法。 待我利用自身真气,将这丫头心脉护住,再助其推宫过血,想来便可稳定住伤势。 之后,以她自身修为来看,如若不出意外,再以药剂予以调理,静养个几人便是差不多了。” “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唉,我目前刚刚突破,境界还未完全稳固下来。 实在是不能过度消耗真气,以免自身修为因此受损,以至于多年努力毁于一旦,实在是辛苦黄兄了!” “你这个老家伙,说的哪里话,咱们老哥俩都多少年了,用得着和我这么客气吗? 你要只要感谢我啊,就随我一同尽心辅佐大小姐即可,你也知道现在老于那几个人。 早已经与大小姐离心离德了,只不过大小姐仁义,不愿意对这些元老下手罢了。 这才无形之中助长了某些人的威风,使他们愈发不懂得收敛,不过现在好了。 我观你目前修为,已经不在我之下,大小姐若是知道了,定然会欣喜万分的!” 李长河朗声笑道:“哈哈,黄兄说的哪里话,我怎会不尽心辅佐大小姐,否则,怎么对得住老阁主所托。” 黄枫见他说的干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在瞬间渐渐淡化。 紧接着郑重其事的道:“这些年,我没少给你这个老家伙收拾烂摊子,咱们说好了。 我帮你将这丫头伤势稳定住,你可得把你珍藏的喝酒,拿出来让我喝个够” “哈哈,这还用寒兄你说,我的酒,你还不是想喝就喝” 黄枫再不多言,顷刻间,收敛心神,一掌印在了水含烟的天庭之上。 将自己的一身真气,缓缓的灌入到了水含烟的体内,不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心中隐有一缕不安。 可是具体是因为什么,他又实在说不上来,殊不知,在他背后的李长河。 脸上原有的笑意,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到极致的阴狠与毒辣。 而眼眸深处,一丝贪婪愈发浓郁,直至充斥了整个眼眸。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黄枫才将自己的手掌收回,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一身本就单薄的衣衫,竟然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浸透,整个人也在瞬间憔悴了许多。 而此时,昏迷过去的水含烟,也在一瞬间,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只不过,原本虚弱无比的她,突然间就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惊的睁大了双眼。 只见,之前被自己打伤的李长河,此刻,正拿着自己的闻道剑。 狠狠的插入了,之前拦住自己去路的那老者胸膛,随后在那老者的注视之下。 一只手伸入了他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玉瓶之后,快速的抽出了闻道剑,至此,一道血剑飙射而出。 “黄兄,你放心,我会在你的坟前多倒上几壶陈年佳酿的哈哈哈哈哈” 第178章 人性本恶 黄枫做梦也想不到,平日里向来与自己她,走的颇近的李长河,有一天会与自己兵戈相向。 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会趁着自己,真气耗尽之时,对自己痛下杀手。 而且是毫不手软,出手便是杀招,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 李长河眼看黄枫双眸,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顿时咧嘴一笑,一改往日正气凛然的模样,语气森然的说道: “黄兄啊黄兄,莫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与那丫头走的太近。 你若不死,我便永远要低你一头,我在揽月阁这么多年,也该受到重用了,你说对吧?” “你……你这么做……如何向大小姐交代,我若是死了,她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黄枫顾不得胸口处,不断外溢的鲜血,强行运起最后一丝真气,看着李长河断断续续的说道。 没想到李长河闻听此言,却是看了一眼,此刻,已然醒来,却没有一丝力气,仍旧靠在树上的水含烟之后,冷笑道: “哈哈,交代,不知寒兄所说的交代是什么?明明是这个,来路不明的丫头。 为了替被我们抓回来的,那个小子出气,才出手将我打成重伤。 而你在发现此处打斗之后,匆忙赶来一探究竟,不曾想,这丫头却是不听劝阻。 甚至,趁你一时不备,暗中偷袭于你,导致你,猝不及防之下含恨而终。 而我恰好在这丫头,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了潜龙丹,又恰好突破了自身瓶颈。 于是,见你身死悲痛万分之下,方才在盛怒之下,出手将她击杀,你说我还要交代什么?” 水含烟听她如此一说,顿时心下一沉,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个一脸冷笑的矮胖老头。 为什么要拿着自己的闻道剑,去偷袭此刻躺在地上的老者了。 原来,打他想要击杀这老者之时,便打定了主意,想要嫁祸给自己。 所以,才会动用自己的随身佩剑,只要自己与这老者一死,那便是死无对证。 到时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是,就算事实并非如此,谁又能够证明? 真若是如此,自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其用心,不可谓不阴毒。 而黄枫听李长河这样一说,心情更是凝重起来,随后,看着李长河。 终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后的疑问:“我死则死矣……不过……我想知道,我大哥的死,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李长河顿时眸光一凝,他自然明白黄枫口中的大哥,指的就是楚天舒。 眼看黄枫已然是强弩之末,仅靠一口真气强撑,原本心中的一丝担忧,也逐渐消失。 “哼,没想到你这个老家伙,竟然真的能够怀疑到我身上,看来今日出手,竟然还帮我提前清除了隐患。” 只见黄枫突然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李长河,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大哥所中的葬仙之度,真的与你手中的那一棵有关?” 李长河冷笑道:“没错,想不到你们竟然如此细心,竟然能够查到,他是中了葬仙草的毒。 哼,事到如今,不妨告诉你,也好让你死个明白,其实在老阁主暴毙之前。 我偶然间听闻于镇江,暗中派人寻找葬仙草之时,我并未多想。 只是当我突然发现,他与鬼医宗的人,竟然于暗中有所来往之时。 我便隐隐猜到了,他想要干什么,于是,便于一次酒后,刻意将我有葬仙草一事。 暗暗透露给了他,果不其然,他竟然愿以三株同等价值的天材地宝予以交换。 因此,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不过我还是将葬仙草给了他。 因为,楚天舒他就该死,他明明知道我的修为,三年来未得寸进的原因。 就是因为,卡在了瓶颈处,可是,当我去向他求一颗潜龙丹之时。 他竟然说什么,我心境不稳,勿要过于急切提升修为,还是假惺惺的说什么。 如若时机成熟,他定然会赐我一颗潜龙丹,我呸!还不是因为他舍不得。 却偏偏要为自己,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要不是他过于吝啬,我何必等到今天才突破。 所以,他该死,再说即能弄死他,又不用完出手,这种买卖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哈哈” 李长河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甚至到了一种自说自话的疯魔一般的状态。 只不过,黄枫并没有出言反驳于李长河,因为他知道,此刻的李长河。 内心深处的那丝蛰伏已久的邪恶,已经被他自己完全释放出来。 自己心中莫说已经无力在与他争论,就算是有,恐怕也是于事无补了。 因为,一个人一旦被欲望所驱使,那么,如若一事不慎,便有可能被自身心魔所控。 世人皆言人性笨善,可是又何尝不是人性本恶,心境不稳纵使修为再高。 恐怕也只会沦为欲望的奴隶,于是当你一味的,求而不得之时,便有可能变得不择手段。 话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恐怕说的便是当下的李长河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楚天舒,不给李长河潜龙丹了,只因为李长河确实是心境不稳,过于急于求成了。 这种隐患一旦埋下,如果不彻底清除,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念及于此,他不禁黯然一叹,待到还要说些什么,却是已然无法在说出半个字了。 而李长河,也发现了这一现象,原本尽显狰狞的双眸之内,突然闪过一抹挣扎。 随后,便是用手轻轻的,将黄枫那瞳孔,已然溃散的双眼慢慢合上。 长叹一声道:“老家伙,自古人心皆叵测,时至今日莫要怪我。 你放心,我说道做到,看在你我相交几十年的份上,我定然会在你的坟前,多摆上几坛喝酒。” 声音之内竟然,满含悲怆之情,似乎完全忘记了,黄枫是他亲手所杀。 只不过这声音听在水含烟耳中,却是尽显阴邪之感,她发现此刻的李长河。 完全给人一种阴毒无比的感觉,与自己初见他人之时,竟然好似判若两人。 直到此刻,她都后悔不已,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将她打伤之后,第一时间结果了他的性命。 如果当时自己,再杀伐果断一些,岂会出现如今这种局面。 想到此处,他无视了缓缓向她靠近的李长河,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此刻已然身死道消的黄枫。 心中不禁闪过一抹极其浓郁的歉意,虽然他知道黄枫是被李长河,趁其不备所击杀。 可是,这无法抹去黄枫出手,倾尽全力为自己疗伤的事实。 若不是,这老者为了替自己疗伤,耗尽了所有真气,又怎会被李长河偷袭成功。 可是现如今,人已经死了,再说这些已然毫无意义,只希望,如果有机会活命的话。 自己定然要将,面前这个凶徒,亲手斩于剑下,以此来为黄枫报仇雪恨。 可是,她也知道,如今这种情况之下,恐怕十生还无望了。 因为,她能够感觉到,整个庭院都被李长河,利用秘术,与外界隔离开来。 可以说,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东流居】之外的人,都无法得知。 而寒玄衣根本不知道她来此处,这便是断了自己最后的倚仗。 所以,明知必死无疑的她,也是懒得再做挣扎,直接闭上了双眸。 等待着,李长河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心中唯一的期望便是,希望自己的死相,不要太过难看才好。 第179章 绝望的水含烟 正当水含烟闭目等死之际,李长河便是操控着【子母追魂珠】缓缓向她走来。 等到看到水含烟,那张略显苍白的俏丽容颜是,原本狰狞可怖眼神之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一丝淫邪之色。 不知为何,他发觉一向不好女色的自己,在这一瞬间,内心深处竟然有了些许悸动。 待到此时,他才发觉这个之前,将自己打上的女子,竟然堪称绝色。 甚至比之楚轻歌都不遑多让,而当他看到水含烟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之时。 突然之间,内心之中的那丝悸动,竟然于刹那间,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而就在此时,围绕在他身体周围,律动不止的【子母追魂珠】,毫无征兆的闪过一抹桃红之色, 与此同时,仍旧死死盯着水含烟,身体某处丰盈,而无法自拔的李长河。 双眸之内突然间,被一抹桃红所侵染,随后,他的鼻息便是,不自觉的变得粗重了起来。 就等不见李长河动手的水含烟,不由得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待她看到李长河,那双诡异的状态,以及他那双,极其不正常的双眸之时。 饶是她已经最好了赴死的准备,此刻,也不禁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有些魂不附体。 因为,此刻的李长河,眼中充满了贪婪,阴狠以及极其浓郁的淫邪之欲。 纵使水含烟,至今尚未出阁,也知道李长河的这种反应,究竟代表着什么。 念及于此,她心中顿时惊恐万分,可是她却发觉,由于重伤在身的缘故。 莫说自己现在想要予以反抗,就算连简简单单的,站立起来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眼中桃红之色愈发浓郁的李长河,突然邪邪一笑。 “桀桀,如此美色,若是就这样杀了,属实有些可惜,还不如让老夫我品尝一番。 嘿嘿,这样一来,也算不得暴殄天物,只是不知道,你这小丫头体质如何。 能否经得住老夫的悉心调教,若是半途便是香消玉殒了,岂不是不能尽兴,哈哈哈哈” 李长河说道“悉心调教”四字之时,刻意加重了语气,整个人也在一瞬间,变得亢奋无比。 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随着,自己眼中那抹桃红,颜色逐渐加深。 他整个人的情绪,便在不知不觉之中,变得越发癫狂。 “六……六长老,这……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突然,一道颇为茫然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却是之前被水含烟打昏了的,一个揽月门人,悄然之间醒了过来。 只不过,许是水含烟下手有些重了,以至于,这个人醒过来之后,思维还不是特别清晰。 可是,当他看清躺在地上,已然一命呜呼的黄枫之时,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六长老,四长老他老人家……” 原本震惊无比的他,突然间住口,看着转过身来,死死盯着自己的李长河。 后背上的衣衫,瞬间被自己的冷汗所浸透,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在李长河的眼中。 看到了层层杀意,毫无疑问自己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以至于,此刻的李长河,对他已然动了杀心,果不其然,只见李长河突然之间。 对着这个,没有挑准时机醒来的人咧嘴一笑,随后,便是握指成爪。 将插在一旁的闻道剑,顷刻间,吸入手中,随后,毫无征兆的向着醒来的那个人投掷而去。 “噗!” 一声闷响过后,此人,应声倒地,到死也没有明白,平日里平易近人的李长河,为什么会对自己动手。 李长河身形一闪,刹那间,出现在这个人身前,一下拔出闻道剑。 随后对着地上同样昏迷不醒的那些,之前被水含烟打昏的那些人。 便是刷刷接连几剑过后,迅速结束了几人的生命,之后他便提着染血的闻道剑。 再次缓缓的走向了水含烟:“这回彻底清净了,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打扰你我二人的好事的。” 水含烟闻言顿时恶心不已,最后便是硬撑着说道:“无耻之徒,枉你还是一派长老,竟然如此下作,你要是有种,你便快些杀了我,姑奶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便是眸光一转,瞬间向着自己的舌头咬去,显而易见,她现在除了咬舌自尽。 已然想不到任何一个,能够躲过李长河毒手的好办法了。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刚刚,咬到舌头的一刹那。 李长河便是迅速出手,将她整个人所控制住,使她根本无法用力。 从而,彻底剥夺了她,咬舌自尽以宝自身清白的唯一一次机会。 “哈哈,没想到,竟然还是一批烈马,不过老夫就喜欢降伏烈马,今天我到要看一看,你究竟有多烈。” 说完,便是伸出双手,将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水含烟,懒腰抱了起来。 紧接着,跨过地上的一聚聚尸体,向着房间之内走去。 李长河似乎根本不在意,地上的那几具死尸,而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水含烟身上。 而水含烟总感觉,此刻的李长河身上的气息,越来越诡异,可是到底诡异,她又无法确定。 眼见离房间越来越近,原本故作镇定的水含烟,想到一会儿,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终是再难以保持镇定,随着,一滴清泪缓缓落下,认命一般的闭上了双眼。 而李长河见此,似乎愈发兴奋起来,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一滴清泪,缓缓落在来养魄石上,一抹光芒悄然闪过,随即归于平静。 身在密室之中的寒玄衣,正顶着一个乌眼青,没好气的看着。 在一旁唱着小曲儿,以表歉意的楚轻歌,暗自一阵腹诽。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使得这位大小姐对自己出手。 更没有想到的是,误将自己当做流氓,以为自己轻薄于她的楚轻歌,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以至于,自己一时大意之下,顷刻间,便被她一权打在了眼睛上。 后来心知误会于他的楚轻歌,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以及表达自己的歉意。 主动为寒玄衣,轻声唱起小曲来,虽然此刻少了一只古琴,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所以,一心静待臭皮蛋醒来的寒玄衣,自然也就没有拒绝楚轻歌。 于是,寒玄衣一边不时看一眼臭皮蛋,一边听着楚轻歌,清唱着曲,不知不觉之中,这时间过的倒也飞快。 只听得楚轻歌,一曲终了,便是又启新曲,随即,悠悠启口唱到: 雪落怜琴弦亲奏, 杯中清浅映新眸, 西堂东境, 陈袍旧影闻樽酒, 北帐南瓯, 卧风枕雨焰箜篌, 道不尽烟街朽巷春光诱, 叙不完泣血吟恨羡山鸠, 残阳暮宿边关柳, 迎敌败寇马伤秋, 铁甲银钩, 沙场犹凉栖风瘦, 剑止鞍收, 白云苍狗相思囚, 星昏,月暗,灯休, 功高不赏无名否, 含冤,饮鸩,难留。 何处胭脂梦白楼。 花开彼岸寄扁舟, 还魂更倚望乡愁, 盏碎渐漏, 何故归人窗前守, 子丑寅卯, 黎叹方知无常游, 看不过忠肝义胆折今寿, 言不平血染霜衣丧奸谋, 云盘挽髻舞嗔羞, 曲尽萧瑟待天仇, 拜将封侯, 怎忆蛇蝎毒身抖, 画中寒眸, 衫隐玲珑衬香柔, 微醺,佯醉,枭吼 指尖银镖催命咒, 闭目,泪语,坟头, 痴情冢内问君忧。 待到又是一曲唱罢,便是再次看向了寒玉床上盘膝静坐的寒玄衣。 回想起之前因为误会,而发生的尴尬的一幕,俏脸不禁微微泛起一抹嫣红。 突然,闭目凝神的寒玄衣,猛然睁开了双眼,周身之上,一抹滔天杀气透体而出。 180章 僵持 暗夜无星风高正起 【稚子居】内两道身影飙射而出,确切的说应该是三道身影。 正是满身杀气的寒玄衣,与抱着怜星的楚轻歌,只不过怜星至今尚未醒来。 寒玄衣一个闪身来至稚子居外,双目阴沉的望着揽月阁的西北角,周身杀机尽显。 随即,也不多言,便是快速向着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回想起方才,自己通过水含烟身上,所佩戴的的养魄石,感知到的她的心境变化。 心底不禁一沉,其实当初当寒玄衣利用自身佛骨舍利之威,帮助水含烟稳定心境之时。 便是偷偷在养魄石之内,暗中打入了一丝,蕴含魂龙之威的神魂之力。 这一丝神魂之力,最大的作用便是,暗中蛰伏于养魄石内,时刻,感知着水含烟的心境变化。 一旦水含烟心境极度不稳之时,寒玄衣便可通过神魂之力,第一时间感知到水含烟的变化。 因为,水含烟一旦被自身恶念所控,如果她不想让人发现。 就算是寒玄衣,也不可能保证,自己绝对能够在等一时间发现异常。 因为,这所谓的自身恶念,并非是什么阴魂之力,说白了,也只是一个人,一个心态转换罢了。 所以,从外表来看,被自身恶念所控的水含烟,与她之前并未明显变化。 而唯一有所区别的是,她自己的心境转变,因为一旦被自身恶念所控。 无论她怎样隐藏,水含烟的心境必然,会有那么一瞬间,充满了诸多负面情绪。 凭此一点,寒玄衣便可,轻易洞察水含烟的自身变化,从而防患于未然。 可是就在刚刚,他突然通过,那丝神魂之力,感受到了水含烟,此时此刻的心境。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水含烟内心深处,充满的并不是所谓的负面情绪。 而是一种浓郁到了极致的绝望,这种绝望深深的烙印进了灵魂深处。 所以,虽然寒玄衣此刻,身处地下密室,被其特殊结构,极大程度的干扰了。 他自己对于密室之外,所发生事情的感知力,不过还是在那一刹那,察觉到了水含烟的异常。 正是因为感知到了,水含烟此刻的绝望,他才确实水含烟目前的状况,定然极其危险。 于是,他并没有与楚轻歌多做解释,因为自己耽搁不得,哪怕一分半秒。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使得水含烟遭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 恐怕自己会因此,永远心怀内疚吧,毕竟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 他与水含烟之间,已经成为了正的朋友,或者说,他早已将水含烟,当做了自己的妹妹。 而楚轻歌眼看寒玄衣如此急迫,甚至来不及与自己多做解释。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所以,顾不得多问,便是轻身紧跟了上来。 以至于,匆忙之下眼看怜星,重伤昏迷,自己都顾不得为她疗伤。 而是在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当机立断的将她抱出来【稚子居】。 只是,令她颇为诧异的是,为什么怜星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已然明令禁止。 揽月阁众人,不可轻易进入的【稚子居】内,她究竟又是被何人所伤的。 就在她暗自沉思之际,寒玄衣与她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接近了【东流居】。 当楚轻歌意识到,寒玄衣的目标是【东流居】之时,不禁心神一震。 因为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初入揽月阁的寒衣,会突然间来到李长河,平日中的居所所在之处。 念及于此,心下莫名的她,便是率先凝聚神魂之力,向着【东流居】缓缓散去。 当感知到【东流居】附近的变化之时,她却突然间,神色一变。 随即,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纠结起来,只因为刚刚自己,突然感知到。 整个【东流居】内部的情况,全部在阵法的干扰之下,与外界隔离开来。 也就是,纵使是她,一时间,也无法知晓,眼前的东流居之内,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因为阵法已然启动,以至于,她眼前的【东流居】,已然被一片浓厚的雾气所遮掩。 而她之所以面露纠结,是因为她知道这阵法启动,通常情况下究竟意味着什么。 此阵名为【居安】,揽月阁每一位长老,的居所之内,都布有此阵。 只因这【居安阵】,最大的作用不在攻击而在防御,而当【居安阵】自行启动之时。 那便意味着,居所之内的主人,此刻正在闭关,外人绝对不可轻易打扰。 否则,极有可能会因此,扰乱闭关之人的心境,从而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而好巧不巧的是,此刻【东流居】的【居安阵】,恰好是在自己将潜龙丹给予李长河之后。 所以,心知李长河,被自身瓶颈所困多年的她,自然而然的便认为。 此时的李长河,极有可能是在借助潜龙丹之力,打算一举突破瓶颈,而突然选择了闭关。 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如果寒玄衣要硬闯【东流居】的话,自己便决不能坐视不管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李长河一旦突破瓶颈,那么实力自然会更进一步。 而他又与自己同属一个阵营,这对自己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这样的话,在自己与五长老于镇江的暗中博弈之中,也能稳压他一头。 甚至,极有可能就此,使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暂时有所收敛,不至于对她顷刻发难。 只要给自己一段时间,待到借助寒玄衣之力,使揽月阁局面,彻底稳定住之后。 自己在与于镇江之流逐一清算不迟,但是前期的稳定是必不可少的。 而当下之急,是如何阻止寒玄衣硬闯【东流居】,一旦因为他的鲁莽,影响了李长河的突破。 那么,不仅李长河可能,因此突破无望,也必将会使他与自己心生隔阂。 因为,眼前的寒玄衣,毕竟是被自己,费尽心思“请”来的人。 所以,如果今天她不将寒玄衣拦下,无论之后结果如何,都必将会使李长河,对自己心生不满。 在说所谓闭关突破之际,是每一个修士,都极其看重的机遇,决不允许出现一丝干扰。 因此,无论此刻寒玄衣,出于什么原因,都足以使李长河与他兵戈相向。 这是自己绝不愿意看到局面,所以眼看寒玄衣,已经要着手破阵。 楚轻歌顿时心下大急,无奈之下只能身形一闪,顷刻间,挡在了寒玄衣面前。 迅速将寒玄衣,已经举起的栖凰刀骤然按下,不顾栖凰刀之上,肆虐的威力。 颇为急促的娇喝一声:“寒兄不可!!” 仔细感知过后,确定水含烟,此刻就在其中的寒玄衣,瞬间眸光一凛,当下一掌拍向楚轻歌。 楚轻歌匆忙之下,只能选择与之对击一掌,因其抱着怜星,根本无法尽力施为。 兀一接触便是吃了一个暗亏,顿觉一阵气血翻腾,好在寒玄衣并未对她下杀手。 否则,只此一击,怕是就要将刚刚稳定住,自身暗伤的楚轻歌,再次击伤了。 “我朋友身在其中,此刻,已然危在旦夕,莫要再横加阻拦,否则,休怪寒某无情。” 寒玄衣猛然一声爆喝之后,再次提起栖凰刀,便是一刀劈向了,挡在自己前方的雾气之上。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之后,整个【东流居】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一阵振动。 楚轻歌银牙暗咬,将昏迷之中的怜星,轻轻放下,随即,迅速抽出自身佩剑。 再次一个闪身,刹那间挡在了寒玄衣面前,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出手阻拦。 以寒玄衣当时出刀的威力来看,最多再有两刀,【居安阵】便会被彻底摧毁。 而身在其中的李长河,如果真的是在闭关突破,必然会因此受到干扰。 所以,一番思虑过后,她还是决定,先讲寒玄衣拦下再说,最起码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朋友?寒兄何出此言?寒兄的朋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东流居】内? 我想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寒兄怕是有所不知,此阵名为【居安阵】,平日里只有各大长老。 在其闭关突破之时,才会将其启动,实在不可轻易打扰,我想究竟所谓何故,寒玄自然明白。 所以今日无论如何,本座也不会任由寒兄随意闯入,还望寒兄多多见谅!” 楚轻歌面上闪过一丝不悦,看着蓄势待发的寒玄衣急忙说道。 在她看来寒玄衣,所说的话实在过于荒唐,他的朋友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东流居】之内。 难道真当自己这揽月阁,诸多暗哨是摆设不成,什么样的阿毛阿狗都能随意进出? 须知,自从揽月阁被袭之后,自己已经在第一时间,加强的戒备。 除非是顶级高手,否则断不会,轻易躲避过所有暗哨而进入揽月阁。 除非此人是被李长河带回的,而李长河四人,在回到宗门的第一时间,便去见了自己。 而当时除了被他们抓回来的寒玄衣外,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所以她更加断定,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而寒玄衣判断有误的机率颇大。 寒玄衣眼见楚轻歌拔出佩剑,一脸不悦的挡在自己身前,并且已然以“本座”二字自居。 心急如焚的他,也是懒得再与她废话,因为她的确无法证明,此刻水含烟就在其中。 而且,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他也没有过多时间去与她解释,甚至,解释了她也未必信他。 念及于此,他便再无顾及,再次猛然一刀,劈向了挡在身前的楚轻歌。 与此同时,身后魂龙骤然现身,带着熊熊怒火与陡然杀机,俯视着它眼前的一切。 “咻咻咻!” 就在此刻,几道神色各异的身影,不约而同的由揽月阁的不同方向,向着【东流居】疾驰而来。 第181章 房中一幕 猎猎秋风乍起,刮落了周遭树上的片片落叶,使得前往【东流居】的路上,顷刻间。落满了残枝败叶。 以至于,为这本就充斥着几分萧瑟的环境,图填了几分凄凉之感。 而不时响起的几声鸦啼,与那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隐没的月色,似乎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正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所以,这一切皆注定了,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而即将参与其中的几人,已在不知不觉间,向着同一个方向疾驰而来。 只见,五道身影在前往【东流居】的一个岔路口处,同时停下了身影。 而为首一人,是一个身形极其魁梧的虬髯老者,只见一道刀疤,几乎贯穿了他的右脸。 为其平添了几分凶恶之意,而其双眸之内,不其然间流露出来的狠辣。 使之一望之下,便知道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而那脾气自然也是极其火爆。 这虬髯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揽月阁的五长老于镇江,而其他四位,自然是其他几位长老。 “你们都来了?” 于镇江眼看几人前来,随即沉声问道,声音颇具威严,充满了一股子不怒自威的韵味。 其中两人见他说话,忙是点头示意,看上去竟是对其颇为恭敬。 正是平日里,与于镇江走的极近,甚至,隐隐以他为首的七长老:方傲然,与八长老:林禅。 而其他两人表现的却是颇为平淡,甚至说于镇江三人,刻意的保持着某种距离。 这二人自然便是,平日里与四长老黄枫,走的颇近的九长老:赵天罡,以及十长老张凌。 只是,此刻赵天罡与张凌眼中,皆是流露出来一丝不解,因为,他们竟然没有发现黄枫的身影。 按理来说,这定是极其不正常的,因为自从楚轻歌执掌揽月阁之后。 便将门中一切大小事物,交有黄枫代为管理,而她自己多数都是在半闭关状态。 如非有重大决议,楚轻歌是轻易不会露面的,给出的理由便是,她在稳固自身修为。 以求,在短期之内,尽快将自己爷爷,传给他的所有修为,与自身完美融合。 从而将其彻底消化,以求使自己达到一个新的境界,当然,他们并不知道。 这只是楚轻歌,为了不被他人发现,自己已然身受重伤,而找的一个借口。 而她之所以选择半闭关,是因为她在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疗伤,而非是为了突破。 只不过此刻【东流居】出现异动,他们几人都已经闻讯而来。 代管事物的黄枫,居然没有出现,这显然是有一些不合常理的。 而于镇江此刻也是发现了异常之处,便是对着对着赵天罡与张凌二人说道: “哼,老黄呢?难道出去喝花酒了不成?还是说现在就开始对阁主阳奉阴违了?” 二人见他语气不善,知他这是有意挖苦,平日里事必躬亲的黄枫。 “哼,究竟是谁阳奉阴违,想必大家心知明,再说老黄平日里,行事作风如何,你我有目共睹。 再说,这【东流居】既然已有异动,门中自然加强防守,想来他定然是去巡视各方守卫了。 不然的话,若是真有人一时疏忽,被外人趁虚而入,再与某些人来个里应外合,那还得了?” 十长老张凌,闻听此言,自是心中不忿,随即出言反驳道。 而在他说道“里应外合”,四个字之时,却是刻意加重了语气,其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于镇江突然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张凌之后,侧身对着与他站在一起的,方傲然与林禅说道: “你们看到没有,有些人放着好好的长老不当,偏偏要跟在别人后面当狗,当真是可笑至极!” “哈哈哈哈哈哈” 于镇江话音刚落,身旁两人便是极其配合的,与他一同大笑起来。 “你……” 张凌见此,便是瞬间踏出一步,看那架势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意思。 只不过,就在他刚刚踏出的一瞬间,便感到一阵杀意由于镇江身上,突然之间迸发出来。 于此同时,一阵威压,顷刻间,向着自己袭来,一时间,竟然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哼!就凭你,也敢与我叫板,真以为同为长老,就真的可以与我平起平坐!” 于镇江瞬间一声冷哼,张凌便感到,自己身上的威压,又随之强上三分。 竟然在刹那间,压的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向着于镇江的方向弯曲了下去。 他知道于镇江这是在刻意羞辱于他,想要让自己当众出丑,在众人面前给他跪下。 而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于镇江的修为,竟然比之前强横了不少。 现在他才知道,修为本就比自己,强上不少的于镇江,其修为境界不知何时,已然又做突破。 而且,较之以前,似乎还强上不少,只不过平日里竟然没有显露出来。 随着一滴滴汗珠骤然滑落,眼看自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 突然一只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肩头,将自己缓缓提了起来,这才使他从新直起了腰来。 “够了老于,杀人不过头点地,大家毕竟同为揽月阁长老,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再说就算你修为再高,难道还能高过阁主不成?如此锋芒毕露,就真的好吗?” 于镇江听他如此一说,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戾色与一抹不易察觉的忌惮。 随即,一声冷哼,瞬间撤去威压,一脸深意的望向突然出手,帮张凌解围的赵天罡。 语重心长的说道:“呵呵,没想到啊,你这老家伙,竟然修为有所突破。 好,今天我便卖你一个薄面,免得有些人说我不近人情。” 说完,他便蓦然转身,不顾几人反应,继续向着【东流居】疾驰而去。 而已然恢复正常的张凌,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后,颇为感激的看了一眼赵天罡。 正要说些什么,却是突然神情一变,与赵天罡一同望向了天空之中突然出现的一只七彩彩孔雀。 异口同声的惊呼道:“雀舞剑魂,是阁主!” 随即不敢再做耽搁,运起全身真气,与赵天罡一般向着【东流居】疾驰而去。 同时,心中不禁诧异,是什么人竟然引得楚轻歌亲自出手? 因为,此刻突然出现的七彩孔雀,正是楚轻歌随身佩剑【雀舞剑】的剑魂。 这也就说明,此刻在【东流居】之上与人交手之人,定然是楚轻歌无疑。 于镇江疾驰的身影,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望着此刻空中,盘旋自鸣的七彩孔雀。 一抹杀意悄然闪过,而后,再次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抹冷笑,于他脸上显露而出。 而此刻终于破开阵法的寒玄衣,不顾一旁口吐鲜血的楚轻歌,便是瞬间出现在了庭院之中。 待到一刀劈开了,面前紧闭的房门之后,顷刻间,出现在了房间之内。 可是当他看清楚,房间之内所发生的一幕之时,整个人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 第182章 怒发冲冠 按理说,寒玄衣提刀破门,如此巨大的声响,早就应该惊动了屋内的李长河。 可是,当寒玄衣看清屋中,此刻正在上演的一幕之时,才知道,为什么李长河迟迟未曾现身。 而就在双目变成血红之色时,近日来,一直强压心魔的他。 也在一瞬间,任凭滔天杀意,将自己内心之中,仅有的一丝清明,悄然吞噬。 只见,房中的的大床之上,一个矮胖的身躯,正近乎疯狂的亲吻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 虽然寒玄衣,并没有看清被李长河压在身下的女人,具体长什么样子。 可是,此刻床下散落一地的,衣服碎片,令寒玄衣整个人的内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其中一条几乎缀满了,玛瑙翡翠珍珠石的珠兰玉带,显得却是那么刺眼。 李长河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寒玄衣的出现,或者说,他太过沉迷于眼前的美色,而无法自拔。 而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的水含烟,此刻却是已然衣不蔽体,就连贴身的衣物。 都已经在李长河撕扯之下,几乎全部碎裂,若说她什么还有什么衣物的话。 恐怕,就只剩身下那一条,目前仍旧穿在她身上,且唯一还算完整的,贴身底裤了。 可饶是如此,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那底裤,此时也已经是,有多处破损。 压在她身上的李长河,更是早已褪去全部衣衫,整个人赤条条的。压在了水含烟的身上。 而他的一只手,已经抓在了水含烟的底裤之上,若是寒玄衣,再晚来哪怕几个呼吸。 恐怕,李长河就会恶行得逞,从而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使水含烟彻失了清白之身。 水含烟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彻底绝望的她,此刻已经放弃了最后的一丝挣扎。 感受到自己是身上,几乎沾满了李长河的口水,她除了任凭自己的眼泪。 泪雨滂沱之下,将自己的娇颜,一遍遍打湿之外,再无他法可循。 “你找死!!!” 整个【东流居】内,骤然,响起一声极其阴森的爆喝,以至于,附近山林之中。 早已归巢的倦鸟,在这一声爆喝之后,全部展翅离巢,一时间,鸟鸣鸦语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浑身被一层桃红色,所覆盖的李长河,顿时浑身一颤,终于发现了寒玄衣的存在。 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整个人猝不及防之下。 被握指成爪的寒玄衣,顷刻间,从水含烟身上,抓了起来。 不是寒玄衣,不想将他一刀毙命,而是因为,怕自己一时不慎。 盛怒之下控制不好力道,误伤到了被李长河压在身下的水含烟。 因为寒玄衣这一招,来的太过突然,等到李长河反应过来之时。 想要有所防御,已然是为时已晚,于是,只是一时间,他整个人便被寒玄衣,用力甩废了出去。 伴随着一阵桌椅碎裂的声音响起,左侧肩胛骨,已经被寒玄衣,整体捏碎的李长河。 目光森冷无比的,盯着突然出现的寒玄衣,整张脸瞬间变的狰狞可怖。 感受着此刻左臂之上,猛然传来的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李长河顿时怒不可遏。 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被一个毛头子,背后偷袭并伤成了这副模样。 不知为何,他竟然隐隐感到,有一股阴魂之力,在他的体内肆虐, 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已现在自己的一身修为,竟然不能将它逼离体内。 更不可思议的是,连最简单的暂时性压制,自己都做不到,这不禁使他心神巨震。 而这股阴魂之力,似乎正是由他的,左臂之上的伤口,缓缓其渗入体内的。 这一发觉,甚至于,令他忘记了愤怒,惊慌之中的他,顿时眸光一转。 随即,不假思索的,想要伸手入怀,将自己由黄枫那里夺来的潜龙丹拿出,以解自己燃眉之急。 谁知道,就在他刚刚抬起手时,一声尖叫猛然由他身后响起,使他抬起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 这声音极其尖锐,顷刻间,将他的双耳,震的嗡嗡作响,待到他下意识,转过身来之际。 这才发现,楚轻歌不知何时,竟是突然出现在了,这所房间之内。 而此刻的楚轻歌,正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这时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现在身上,竟然根本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将他矮胖的身躯,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原来楚轻歌,听到寒玄衣,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喝之后,不明所以之下,来不及细看院中景象。 便是快速跟了进来,本想进得房中一探究竟,心想,如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从中策应一二。 不曾想,刚一进入房间,便看到了一个男人,光着身子背对着自己的一幕。 未曾出阁的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待看到此人正是李长河时,更是又惊又怒。 而此刻的寒玄衣,对着一切恍然未闻,而是迅速将床上的被褥,盖在双眸失神的水含烟身上。 寒玄衣缓缓闭上双眼,不知为何,他竟是有些无法与水含烟对视。 因为,那双眼睛此刻,已经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婉与神采,徒留麻木与死寂。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的水含烟,竟然已经身受重伤,几乎只剩下半条命。 他不知道,水含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将她伤成了这样。 此种种种,他根本不及细想,因为她发现,水含烟看到他后。 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想象之中,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一抹极其浓郁的羞愤与诀别之意。 “给我滚出去,否则我不介意,让出现在这所别院之内的所有人,全部陪葬。” 寒玄衣终是缓缓开口,声音无喜无悲,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 而就在刚刚自觉尴尬不已的李长河,早已迅速拿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慌忙退出房去。 不为别的,只因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竟然被楚轻歌所看到。 所以,纵使心中对寒玄衣,存有万千恨意,也不好在楚轻歌面前有所发作。 因为,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穿上衣服更为重要的了。 可是楚轻歌,却并未退去,因为当她迅速稳定心神之后,看到散落一地的,破碎衣衫之时。 便是不由得心底一沉,在回想起刚刚李长河,呈现在自己面前那颇为狼狈的模样。 聪明如她,便已将事情,猜了一个大概,可是因为寒玄衣一直挡在床前。 所以,她并没有看清,床上躺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更不清楚,李长河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唯一能够确认的便是,寒玄衣之前硬闯【东流居】,的确是事出有因。 而且,他所给出的理由,确确实实没有,半分诓骗自己的意思。 因为,如若自己所料不差,此刻,被寒玄衣挡住的那个女人,定然是他对自己提到的那个朋友。 而想到自己,方才还拼力阻拦他破阵,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阻拦。 使得他的朋友,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那自己又该怎样面对,眼前的寒玄衣。 毕竟这个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今天算是毫不吝啬的出手帮了自己大忙。 不仅帮自己祛除了困扰自己多时的诅咒之力,还在密室之内,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正在她暗自思索之际,耳听得寒玄衣,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语,不禁为之一愣。 想她堂堂揽月阁阁主,何曾见过人,什么时候对自己这样不尊重过。 开始,眼看寒玄衣语气森然,甚至不带一丝情感,自己也只能一声长叹。 随即,再次重重的望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衣衫,随即,慢慢退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一抹纠结之色,在其眼底深处,渐渐显露出来。 第183章 倒打一耙 待到楚轻歌,退出房中之后,寒玄衣便是大手一挥,原本已然破碎的门板楚。 顷刻间,被一层猩红如血的雾气所笼罩,与此同时,庭院内的几道身影。 此刻,正围绕着黄枫的尸体,一个个面色变得极其凝重起来。 就连平日里,与黄枫极其不对付的于镇江,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而平日里,与黄枫私交甚好的十长老张凌,更是自己跪伏在地。 伸出颤抖不已的双手,将倒在地上的的黄枫,整个人搀扶了起来。 可是却终是无法令他,彻底站立起来,而是再次一头栽倒在地。 “这是谁干的,快给老子出来,老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悲从心来的张凌,瞬间一声爆喝,整个人的声音,因为过度悲伤,都已经变了强调。 “哼,还能有谁,还不是屋里那个贱女人!” 突然间,一声冷哼,毫无征兆的,由他们几人背后骤然响起。 众人随即闻声望去,这才发现,李长河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只不过,此刻的李长河,已经重新换了一袭衣衫,而身上的伤势,竟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丝毫看不出来,刚刚受过伤的痕迹。 张凌,猛然抬头,直勾勾的看着李长河,声音急切的说道:“你说什么!到底谁是杀了老黄?” 其他四人,也是一脸狐疑的望向了李长河,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于镇江瞬间眸光一凛,看着一脸悲怆的李长河,心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他发现,此刻的自己,竟然在李长河身上,感到了一股颇为恐怖的气势。 而已经于几日前,刚刚突破的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现在的李长河。 要知道,平日里的自己,一身修为向来稳压李长河一头,更别说此刻,已经再做突破的自己了。 而一旁的九长老赵天罡,也是在不经意间,多看了李长河两眼,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之际,突然闻听,一声脆响传来,只间楚轻歌,随身佩剑掉落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楚轻歌才发现,那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爷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噗通!” 李长河突然跪倒在地,一脸悲伤的望着楚轻歌,语气沉重的说道: “请阁主为老黄报仇雪恨,以告慰老黄的在天之灵,莫要让他死不瞑目啊” 一股浓浓的哀伤,瞬间透体而出,以至于,使得李长河顷刻间,变得老泪纵横起来。 这一刻,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方才与楚轻歌四目相对之下,那极其尴尬的一幕。 楚轻歌对此却是恍若未见,而是神色木然的,一步步走向了黄枫的尸体。 众人见此,皆是不约而同的,为她让出了一片空地,将黄枫的尸体,彻底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楚轻歌一句话未说,而是走到黄枫的身前,缓缓蹲下身来,由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玉瓶。 迅速打开瓶顶的玉塞,将里面仅剩四颗丹药,全部倒了出来。 伴随着一阵丹香,瞬间四溢开来,她身后的几位长老,同时神色一凝。 而于镇江的眼神之中,更是刹那间,流露出一抹根本无法掩饰的贪婪之色。 就在楚轻歌,拿着这四颗丹药,小心翼翼的向着黄枫嘴边靠近之时。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后将她的手臂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 随着一声传来,楚轻歌眸光瞬间转冷,抬起头来面色不悦的看着,突然间,伸出手来的赵天罡。 赵天罡顿时,只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发凉,只是他暗暗一咬牙,并没有将手拿开。 而是一声长叹过后,看着楚轻歌说道:“阁主,我知道老黄遭此一劫,对您打击很大。 可是纵使潜龙丹,号称可以于瞬间,修复重伤之躯,但是老黄已然身死。 所以就算潜龙丹功效奇特,对于此刻的他,也已经毫无一丝作用可言。” 说道此处,他又是话风一转,颇有深意的说道:“揽月阁当下正值多事之秋,还望阁主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要紧!” 说道保重身体四字之时,莫名的加重了语气,其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他是在告诉楚轻歌,莫要因此丧失了理智,使她自己无法掌控全局。 到时候,若是被有心人趁虚而入,恐怕那后果,对于整个揽月阁来说,必将是灭顶之灾。 楚轻歌闻言,顿时神色一凝,随后,一身冷意渐渐逐步淡化,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将那四颗潜龙丹,重新装回了那个小巧精致的玉瓶之内。 紧接着,向刚刚阻拦于她的,九长老赵天罡,不着痕迹的,投去了一抹感激之情。 眼看黄枫的尸体在前,她又怎会不知道,潜龙丹已经对他,起不了丝毫作用。 而自己之所以,明知如此却还将,仅有的几颗潜龙丹,全部拿了出来。 并且,还想给黄枫喂下去,全是因为,她自己的潜意识里,一时无法接受,黄枫身死的事实。 这一幕,若是出现在一般人的身上,自然无可厚非,可是她身为一阁之主。 如若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岂不是会被有心人,看出来她心境不稳来。 须知,除了邪门歪道,一般人,心境稳不一定代表修为强,但是修为强的人,心境必定不会差。 也就是说按照之前,楚轻歌所显现的实力,她的心境必然是极其稳定的。 所以说,她可以暴怒,甚至可以因此大开杀戒,但是绝不会做出,刚刚那种低级错误的行为。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刻,外表修为强横的楚轻歌,自身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以至于,使得她自己的心境,无形之中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 而其中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此时的楚轻歌,极有可能有伤在身。 果不其然,于镇江见此一幕,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精光,就连刚刚站起身来的李长河,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似乎意识到几人神色间的微妙变化,楚轻歌随即银牙暗咬,一股极其强横的气息。 顷刻间,由她的体内迸射而出,而且,她似乎不经意间,将这股威压,全部向着于镇江压去。 毫无准备的于镇江,顿时被这股气势威压,逼的倒退一步,整张脸,也在瞬间微微变色。 正当他想要出口说话之时,却见气息强横无比的楚轻歌,猛然间看向李长河。 随即,语气森冷的说道:“告诉我,究竟是谁杀了黄枫长老?我要听实话! 若有半点虚假,就算拼着揽月阁元气大伤,今日我怕是,也要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了。” 本来还心中不忿的于镇江,见此一幕,顿时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而仍旧一脸悲痛的李长河,眼见楚轻歌眼中,流露出来的那抹,对自己极其浓郁的厌恶。 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后暗暗咬牙,将自己之前想好的话语。 在楚轻歌面前,重新复述了一遍,随即,便是仰天长叹道: “老黄他死的冤啊,若不是那妖女趁其不备,予以偷袭,他又怎会被人一剑穿胸而死!” 楚轻歌听完他的所有话语之后,整个人的脸,都在刹那间,变得阴沉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即刻发作,而是语气深沉的,继续反问道: “照你的意思说,黄枫长老是被屋中,那个女人偷袭致死,可有什么凭证?” 李长河闻言,顿时一直之前杀人灭口之后,被他自己插在地面上的闻道剑。 语气充满怨恨的说道:“那把剑,就是那个妖女的随身佩剑,老黄便是丧命于那把剑下。” “刷!” 一声轻响过后,闻道剑便是陡然出现在了,楚轻歌手中,等到她感知到。 闻道剑之上,与黄枫伤口处,如出一辙的气息之时,眼眸瞬间阴沉了下来。 如若真是像李长河所言,现在只要证明这把剑,就是那女人的佩剑,便可说明一切。 至于,李长河为何会对水含烟施暴,她现在已经无暇他顾。 因为如果真是水含烟杀了黄枫,那么自己还有必要追究这件事情的原委吗? 这倒不是说她冷血,而是如果真的是水含烟杀了黄枫。 那么,就是自己再需要,寒玄衣的帮助,无论如何也要为黄枫报仇。 到那时,自己又何必要为一个死人,去讨还那所谓的公道。 而就在楚轻歌暗自纠结之际,一道虚弱至极的声音,突然传来: “小姐,李长老说的不错,怜星可以证明,您手上这把剑,正是那个妖女的佩剑,而且怜星的一身修为,便是被那狠心的妖女所废!” 第184章 漏洞百出 “此话当真!” 楚轻歌豁然转身,看向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怜星,整个人的气势,在一瞬间,攀升到了极致。 怜星眼眸流转间,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似是再难支撑,脸上突然变的无比苍白。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嗦声猛然响起,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 楚轻歌身形一闪之后,刹那间,便出现在了摇摇欲坠的怜星身旁。 伸手将她扶住,随后,将手轻轻的,按在了怜星的脉搏之上。 怜星见此并不惊慌,见到楚轻歌脸上慢慢变色,嘴角反而暗暗勾起一抹冷笑。 一旁的李长河,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突然出现在此处的怜星。 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狐疑之色,不过下一秒就暗自欣喜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怜星为何会被那个女人,废去了一身修为。 不过无论如何,怜星此时的一番话语,却是无形之中,暗中帮了自己。 他就不信,凭自己与怜星两人所言,楚轻歌还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语。 念及于此,他还暗中瞟了一眼,一旁静观其变的几位长老。 眼见他们脸上,除了九长老眉头紧皱外,其余四人全是一脸怒色。 心中冷笑不止的他,突然对微眯双眼的于镇江,以一个极其隐蔽的角度。 打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看得懂其中含意的手势,原本神色日常的于镇江见此,突然眸光一凝。 随后,便是看着久久不出声的楚轻歌,恭声说道:“阁主,既然事情经过已然明了,还请阁主亲自出手,为老黄报仇,切不可让老黄死不瞑目啊。” 话音刚落,他便背着楚轻歌,暗暗给站在他身旁的七长老与八长老,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二人见此即刻会意,紧接着便是同时踏前一步,向着楚轻歌深施一礼。 瞬间,语气悲怆的异口同声道:“还请阁主亲自出手,手刃此妖女,为老黄报仇雪恨。” 原本,向来与他们几人,貌合神离的十长老张凌,重重的看了一眼黄枫的尸体。 不顾一旁赵天罡,投向他的眼神,当下也是踏前一步,与他们几人一般。 同样向着楚轻歌,深深施了一力,高声说道:“阁主,既然已经证明,老黄确实是被那妖女所害,还请阁主早做决断,莫要寒了老黄的心啊。” 一旁见到自己眼神示意之下,制止无果的赵天罡,暗暗叹了一口气。 心道,今日此局,楚轻歌怕是陷入两难之境了,以当下的这种局面来看。 如果楚轻歌力排众议,仍旧有意袒护于那女子,极有可能会被于镇江借题发挥。 也就是说,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使楚轻歌对这件事有所怀疑。 也不得不顾及几大长老的情绪,所以,极有可能会因为几大长老的“逼迫”,而对水含烟出手。 而一旦楚轻歌出手将水含烟击杀,她与寒玄衣之间,必定会因此反目成仇。 在退一万步讲,无论此刻的楚轻歌,最终,是否能够击杀水含烟,她与寒玄衣之间,都一定会生出间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用想也知道,身为破局人的寒玄衣,怎么可能还会对楚轻歌出手相帮。 既然赵天罡能够想到其中的关键,同样知晓内情的李长河,不可能考虑不到。 所以,最合适的处理办法,便是先将老黄的尸体妥善安置一旁,至于,事情走向究竟如何。 待到之后再细细调查不迟,而不是仅凭李长河,与怜星的片面之词,便下最终结论。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赵天罡总觉得,李长河之前的描述,似乎有些与现实不符的迹象。 因为,若按李长河所言,黄枫是被水含烟暗中偷袭,从而因此丧命的。 那么,为什么刚刚他查看黄枫,胸口处那穿胸而过的一剑之时。 竟然发现那刺向黄枫的一剑,是由他胸前刺入的,而非是由背后刺入。 设想一下,就算那所谓的妖女,修为再强,想来也不可能自大到,当着黄枫的面偷袭他。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不算偷袭了,而是属于正面击杀了。 而如若真是正面击杀,以黄枫的修为,怎么可能躲不开,或者说不做一丝抵抗。 正因为赵天罡了解黄枫,才觉得李长河所言,似乎并不属实。 所以,赵天罡认为李长河之前所说的,黄枫是被水含烟,趁其不备背后偷袭一说根本不成立。 可是自己又不明白,李长河为何要说谎,所以,他并没有即刻提出自己的质疑。 因为就算他对李长河的话语有所怀疑,当场提出来,显然有些不太合适。 原本想与楚轻歌私下商讨,之后在仔细调查个中细节,以免因此与李长河产生隔阂。 没想到,于镇江竟然带着几大长老,当场给楚轻歌施压,逼着她当机立断,为黄枫报仇。 而且,令赵天罡感到头疼的是,刚刚楚轻歌,似乎因为太过悲伤, 所以,她好像根本没有发现,黄枫胸前的伤口,所存在的细节。 以至于,在几大长老的共同表态之下,一时间,竟然有些骑虎难下的节奏。 反观楚轻歌,抬头望着除赵天罡之外,仍旧保持着施礼状态的几位长老。 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纠结,看几位长老那模样,似乎自己不答应,他们几人的请求。 这几人便不会起身,或者说,这几人名为请求,实为在逼迫自己表态。 因为,她深知,当前这种情况,不管真实结果如何,只要自己不答应他们的请求。 于镇江极有可能,借此事于自己发难,到时候,其他几位长老,也可能对自己心生不满。 可是,令她诧异的是,一向与黄枫不和的于镇江,怎么突然间,希望自己为黄枫报仇了。 因为,如果说现在揽月阁中,得知黄枫身死,最高兴的人是谁,必定是于镇江无疑。 古语常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按理说,内心暗喜的于镇江,段然不会逼自己亲自出手的。 而自己虽然想为黄枫报仇,也的确不在乎所谓的后果,哪怕因此得罪寒玄衣也在所不惜。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便是黄枫之死,确实是此刻仍在房中的水含烟所为。 可是,暗自平定心境,并且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也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 虽然她没有发现黄枫胸口处,伤口上的细节所在,可是她却亲眼看到。 自己与寒玄衣,出现在【东流居】之外时,那已经启动了的【居安阵】。 如果真如李长河所言,那么,他又为何启动,可以隔绝他人窥探的【居安阵】。 他又是在提防谁的窥探,眼见外人无端闯入,就算出于自大。 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声示警于人,也不应该自行启动【居安阵】。 难道说,李长河是怕被人发现,他与人交手,害怕揽月阁其他人支援不成。 这个理由显然是极其不成立的,那么,他这样做就显然极不正常了。 再次回想起,自己进入李长河房间之内时,所看到的,那令人为之震惊的一幕之时。 越来越多的疑惑,顷刻间,涌上了楚轻歌的心头,神情也是愈发凝重起来。 渐渐收回思绪之后,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等待自己表态的,于镇江与李长河二人,不禁眉头紧皱起来。 与此同时,李长河眼见楚轻歌,面色不断变换,嘴角处,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冷笑。 第185章 各怀鬼胎 其实,楚轻歌到底是否,完全相信自己所言,李长河并不在意。 因为,就目前看来,他想要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一开始,自己还担心无法自圆其说。 不过,自从怜星的一句话,坐实了杀害黄枫的那把剑,的确为水含烟的佩剑之后。 他便彻底放下心来,因为在他想来,只要自己一口咬定,黄枫是被水含烟所杀。 那么,在自己与众人的一致要求之下,即使楚轻歌心中有所怀疑。 只要拿不出证明,水含烟清白的确切证据,一切都只是徒劳。 就算水含烟现在出面指责与他,他大可以告她一个,凭空捏造含血喷人。 至于楚轻歌,亲眼所见自己赤身裸体的那一幕,自己完全可以说,是被水含烟施法迷了心智。 即使,她明知道这是自己,胡乱找的理由,想来她也段然不会公然挑明,与自己为难。 因为,现在黄枫已死,自己已然成仅剩的几大长老之中,修为最高的人。 她相信,只要楚轻歌不算太笨,绝不会当场与自己撕破脸。 因为一旦她与自己发难,自己完全可以临阵倒戈,与于镇江几人联合与她相对抗。 到时候,只有赵天罡与张凌,与她站在一面,面对同样修为大进的自己与于镇江。 加之修为同样不弱的七长老与八长老二人,真要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再说就修为而言,目前堪称,揽月阁长老之中,名副其实第一人的他,已然有了反叛之心。 不得不说,自从服用潜龙丹,突破自身瓶颈,修为大进的李长河,此时此刻早已信心爆棚。 所以,自从楚轻歌出现的那一刻,他便心中有了自己的一番谋划。 那就是,如果楚轻歌选择相信自己,并且不予深究,他便乐得如此。 假以时日,凭借自身修为,接替黄枫之前的位置以及诸多权利。 甘居楚轻歌一人之下,从而稳居揽月阁,第一大长老的位置。 须知,这个世界,向来以实力为尊,不然以黄枫与楚天舒以及楚轻歌的关系。 就不会只是屈居四长老的位置了,所以,就目前自身修为而言。 他认为,自己完全可以,胜任大长老一职,至于于镇江,虽然实力同样强横,他却并未放在眼中。 只因为,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加之专门伤人神魂的【子母追魂珠】的辅助。 眼前的于镇江,对他而言,虽然处理起来,会有些棘手,但也只是费些功夫罢了。 而如过楚轻歌,选择与他兵戈相向,那么,不必再与她废话,他自然也不介意与她比划比划。 当然,这也只是李长河的最坏打算,因为,他相信聪明如楚轻歌。 定然不会选择,对她自己最不利的处理方法,而楚轻歌此时的沉默,便是最好的证明。 念及于此,李长河更是心安起来,他甚至佩服起来,自己击杀黄枫,那一刻的狠辣来。 心道,如果不是自己当机立断,想要爬上高位,不知还要等上多少时日。 唯一令他感到,有些可惜的便是,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水含烟彻底拿下。 以至于,最终棋差一招,白白浪费了一个尤物,只不过,当他将目光投向楚轻歌时。 内心之中,刚刚已经平静下去的那么躁动,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甚至在望着楚轻歌,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之时,眼中隐隐又有一抹桃红悄然闪过。 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淫邪之色,不知为何,李长河发觉。 自从自己突破瓶颈,修为大进之后,似乎自己某种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起来。 尤其是在见到,年轻貌美的女子之时,反应更加明显,甚至到了有些难以自控的地步。 这一点不禁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最后他也就不再深思。 因为不管怎么样,这对现在已经,年过花甲的他而言,算是好事一桩。 不管年轻与否,没有一个男人,是不希望自己某些方面,异于常人的。 之前,他虽然因为自己,修为不俗的缘故,虽然年过花甲,某方面的欲望,不至于太弱。 但也只是,比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略强一些罢了,如今枯木再逢春,自然有些喜不自禁。 举起不定的楚轻歌,突然莫名的感到一丝不自然,那感觉就像。 自己被一只毒蛇,死死盯住了一般,于是便下意识的,凭着自己的感知,向着源头寻去。 待到,她隐约间看到,此刻,正望向自己的李长河,眼中快速闪过的一抹淫邪之后。 便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甚至于,整个人都在震惊之下,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半步。 “小姐,你怎么啦?” 与她站在一处的怜星,顿时发现了她的异常,忙是出声问道。 只不过心中却是暗暗焦急,深怕楚轻歌,有所顾及而不会出手击杀水含烟。 那样的话,如果水含烟不死,自己想要将所有事情,推到水含烟身上的打算,恐怕就要落空了。 而只有水含烟死了,自己才能安心,因为只有这样,一旦反应过来的楚轻歌。 事后对自己,出现在【稚子居】一事,进行追问之时,她才能拉水含烟做挡箭牌。 至于理由她早已经想好,完全可以说是,自己偶然间,发现了突然出现的水含烟。 匆忙之下,才尾随她进入了【稚子居】内,随后,发现了她想要放火的恶行。 才不得不出手阻止于她,并且在与她殊死搏斗之际,被她心狠手辣的她,打破丹田废去了修为。 纵使楚轻歌有所疑虑,到时候,已经是死无对证,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谁还能知道个中真相。 正因为如此,在她闻听李长河所言,是水含烟杀死黄枫之时。 她才不惜托着极其虚弱的身子,来到此处,从而坐实了,水含烟就是闻道剑之主一说。 因为在她想来,凭借楚轻歌与黄枫之间,胜似亲人一般的深厚感情。 在得知黄枫,是被水含烟,亲手所杀之后,她必然会对水含烟下杀手,为黄枫报仇雪恨。 不曾想,楚轻歌闻听她与李长河等人所言之后,竟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这不禁使,本就心中有鬼的怜星,内心不住的打起鼓来。 她可不想李长河,凭借强横的实力与高高在上的地位,能够做到有恃无恐。 她虽然自认,与楚轻歌之间的确感情非比寻常,但也绝不会天真的认为。 事情败露后,她会放过自己,毕竟不管自己出于什么原因,可是要实打实的放火烧死楚轻歌的。 正当她心神不定之时,却是看到楚轻歌,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突然间后退半步。 甚至,猝不及防之下,差一点踩到自己,于是这才慌忙出声询问。 谁知道自己话音刚落,楚轻歌便是猛地抓住自己的手,整个身躯都毫无征兆的颤抖了起来。 殊不知,此刻的楚轻歌,却是心中一阵气血翻腾,只因为她在盛怒之下。 一时间,竟是将寒玄衣,之前对自己的告诫,完全抛到了脑后。 原来,自己在密室之内,因为来了月事,以至于,本就蛰伏在她体内的阴魂之力。 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了经血之上,污秽之力的影响,使之顷刻间,便是冲破了自己的压制,在体内疯狂肆虐起来。 寒玄衣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竭尽所能将她体内的阴魂之力,重新予以压制。 但却告诫过她,不可轻易在与人动手,否则,体内暗伤,难免不会再次爆发。 可是之前因为想要阻止寒玄衣破阵,已经与他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有过短暂交锋。 虽然,因为有所顾及,自己当时并未全力施为,可是也是在不觉间牵动了暗伤。 以至于,气血翻腾的同时,隐隐感到体内那股阴魂之力,似乎有了再次肆虐的征兆。 发现不对的楚轻歌,只能暗运心法,将其暗暗压下,却是不敢再有半分异动,以免被于镇江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只不过,想到李长河刚刚望向自己,那充满淫邪之色的双眸,她不禁暗自心惊。 因为,她在那一眼当中,感受到了一丝,令她极其厌恶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被人扯去了全部衣裳,就那样不着寸缕的站在了李长河面前一样。 不知为何,此刻自己脑海之中,竟是不自觉的回想起了,她被寒玄衣赶出房间之时。 最后回过头去,不经意间映入眼帘的,那散落一地破碎衣衫。 她甚至在这一瞬间,产生了某种错觉,那就是如果自己,真的相信了李长河所言。 迟早有一天,今日她在房间之内,所见到的一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于是,就在此刻,楚轻歌做了一个,在赵天罡看来极其明智的决定。 那就:“等!” 既不拒绝几大长老的请求,也不断然拒绝,一切只等寒玄衣二人现身。 同时,楚轻歌也确实想听听,水含烟对于她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又会怎样说。 眼看楚轻歌冷冷的,吐出了一个等字之后,便是面相面前的房间,负手而立闭目不语。 赵天罡终于暗自舒了一口气,并且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李长河。 却是好巧不巧的,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李长河,眼底深处稍纵即逝的那抹杀意。 第186章 苍茫指 正在楚轻歌与李长河等人,在外面静候寒玄衣之时,屋内的寒玄衣,缓缓收回了,按在水含烟身上的手。 当然,因为水含烟现在,身上根本就是未着寸缕,所以,为了避嫌。 寒玄衣只能将一只手,按在了,之前被他,盖在水含烟身上的被褥上面。 虽然,这样为自己替水含烟疗伤,增加了不少不便,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也只能这样。 当他将手收回之后,围绕在寒玄衣周身之上的阴魂之力,方才渐渐散去。 而挂在寒玄衣胸口的镇魂玉,也在一瞬间,呈现出了一抹暗色。 寒玄衣扫了一眼镇魂玉之后,不由暗叹,心道,看来接下来要多降伏,一些阴魂厉鬼了。 否则,鬼穷奇体内,缺少了充足的阴魂之力做倚仗,原本被镇压在,九幽幻阴涯之下的凶魂。 极有可能会趁机冲破桎梏,从而蜂拥而出,到时候,恐怕就麻烦了。 其实,虽然寒玄衣现在,关于自己这具身体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 可是自从自己,从连翘的娘亲秦倾月口中,隐约了解到镇魂玉,以及鬼穷奇的一些信息之后。 他便轻易不会再借用,镇魂玉之内的阴魂之力,当然,如若自己身受重伤,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每当他受伤之际,镇魂玉之内的阴魂之力,便会自主转化成特殊的能量,助他疗伤。 根本不用他去刻意借用,但是今天水含烟身上的伤势,本就极其严重。 加之她又在重伤之后,被李长河一番“摧残”,所以在她彻底恢复神志的第一时间。 便在悄然之间,选择了自断心脉,甚至在顷刻间,选择了自爆神魂的极端做法。 所以,寒玄衣情急之下,不得不借用镇魂玉之力,帮她疗伤以及修复神魂。 直到此刻将水含烟的伤势,彻底稳定住,寒玄衣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原本紧闭双眸水含烟,缓缓睁开双眼,随即,将头别向一旁,任由泪水倾流而下。 随后,声音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寒玄衣见此,实在也不知该,该去如何劝说于她,虽然他知道,李长河最后并没有得逞。 毕竟他没有与水含烟,冲破最后一道防线,从而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可是要知道,在当前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李长河对她所做的一切。 也足以令水含烟,无形之中背上一个,不贞不洁有失清白的恶名了。 试想一下,哪个黄花大闺女,能够接受自己身上,存在这样一个污点。 其实也正如寒玄衣所想那般,此刻的水含烟,其实早已经心如死灰。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冰清玉洁的自己,竟然会被人如此对待。 更何况自己被李长河,未着寸缕压在身下的一幕,竟然还被寒玄衣,看了个清清楚楚。 所以在她看来,今日经此一事之后,自己已经再无任何颜面苟活于世。 正因为如此,水含烟才在,恢复神志的第一时间,选择用极端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眼看水含烟出声反问,寒玄衣心知,她已报了必死之心,如若此刻她不是被自己封了周身要穴。 恐怕,在她清醒过来的一刹那,便会再次选择自爆神魂,重新赴死吧。 正在寒玄衣百般纠结之际,一道犹如银铃一般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神情微震之后,他才发现,这道声音貌似是由,胸前的镇魂玉之内传出的。 而且,看水含烟的反应,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这个声音。 不过当前这种情况,他根本来不及细想,因为他早已经察觉到了。 此刻,【东流居】的庭院之中,正聚集着几位实力不俗的人,不用想也知道。 这些人,定然是为了自己而来,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将水含烟的情绪稳定才是。 否则,一旦自己与人动手,难免有些分身乏术,无法将她照顾照顾周全。 若是之后有所偏差,他与水含烟二人,极有可能都会因此交代在这里。 至于说不与人动手,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楚轻歌想要如何处理,水含烟被辱一事。 就是他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李长河,所以,在他看来无论如何,李长河今天必须死! 既然如此,今夜一战在所难免,至于这大战什么时候发生。 或许,这一切只取决于,他自己什么时候,迈出这座房间罢了。 随着,耳边的声音逐渐消失,寒玄衣不禁眸光一转,再次看向水含烟之时。 之前眼中的那抹纠结之意,已然淡去,随后,轻声说道: “丫头,你现在伤势刚刚稳定,先好好睡一觉吧,大哥像你保证。 待到你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变好的,不如大哥为你唱首歌如何?” 水含烟闻听此言,并未答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只是眼中的死寂之色愈发浓郁。 寒玄衣见她毫无反应,只能轻声一叹,随即,便是真的自顾自的,轻声哼起歌来。 就这样,水含烟仍旧,神色木然的躺在床上,而一曲不知名的小调,却在房中轻轻响起。 遥远的天空之上, 是谁在流浪, 空城里早已不见了, 青春的迷茫, 是谁在年少里轻狂, 呼唤着梦想, 是谁在懵懂中迷惘, 歌唱着彷徨, 青涩斑驳中的岁月, 已不见当年的忧伤, 曾经走过的荒野, 已不见你在我身旁, 清风吹起的波浪, 倒映着青春的模样, 再回首看过往, 告诉自己我要坚强, 起床轻轻的推窗, 看如水的月光, 倾听远方的声响, 似乐谣般安详, 时过境迁的今天, 看曾经的过往, 当初经历的场景, 在记忆里深藏, 星空下那片天堂, 带走了唯美的芬芳, 一同走过的地方, 寻不到坐标的方向, 风花雪月的故事, 颓废了多少沧桑, 不知道远方的你, 是否依旧在心伤, 时光匆匆走过, 岁月的流殇, 仿佛仍旧停歇, 在微笑中徜徉, 岁月抚平了青春的创伤, 我们总是在坎坷中成长, 流年百转心不停飘荡, 却再也看不清你当年的模样, 这岁月我在唱, 寻觅天空的方向, 这青春我在想, 凝视岁月的彷徨, 青春里所有的伤, 终是话不尽闲凉, 因为叫做天空之城的地方, 葬下了曾经美好的憧憬与希望。 随着,寒玄衣的轻声哼唱,原本神色木然的水含烟,双眼之内的死寂之色,竟然只见淡化。 而此刻寒玄衣,轻轻按在水含烟脚底的手指,突然之间出现了一缕,橙黄色的光芒。 只见这一缕光芒,悄然隐没于水含烟体内,紧接着,水含烟便不受控制的闭上了双眸。 待到寒玄衣,感知到她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之后,手指却在他的足底之上连点七下。 随后便是沉声喝到:“前因后果归苍茫,天机暗隐封心霜,神魂渡体红尘驻,忘却苦语寄南梁。” 话音方落,原本昏暗无比的房间之内,顷刻间,被一道橙黄色的光芒,尽皆照亮。 直到光芒逐渐消失,寒玄衣才将按在水含烟脚底之上的手指收了回来。 而他的手指,也在刹那间,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原来寒玄衣哼唱小调是假。 转移水含烟的注意力却是真,一切只为了,使他能够在水含烟身上,顺利施展【苍茫指】。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水含烟不知不觉间,将她今日这段不美好的遭遇。 彻底封存在她的记忆之内,从而使她间接忘却身上,今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至于这能够使人忘却苦痛,尘封他人记忆的秘术,寒玄衣究竟从何处悉知。 那就不得不归功于,非常在他耳边突然间,响起的那道声音了。 寒玄衣看着,此刻,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水含烟,原本散去的一身杀气,刹那间,再次显现。 等到他转过身来之时,整个人的一双眼睛,已经被嗜血般的猩红所充斥。 第187章 你有几条命 在院中等候多时的楚轻歌等人,突然神情一顿,只因为寒玄衣终于由屋中走了出来。 寒玄衣踏出房间之后,便是大手一挥,将已经被自己一刀劈碎的房门,重新封了起来。 只见一层猩红色的雾气,再次将房中的一切,与外界彻底隔离开来。 随后,寒玄衣便是一步步,缓缓走向了楚轻歌几人,他的步伐很轻,而且很慢。 可是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势便会强上一份,直到他走到楚轻歌面前之时。 他的气势已经变得极其强横起来,这股威压使得楚轻歌,一时间,都为之色变。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之前她与寒玄衣交手之时,寒玄衣并没有施展全力。 否则的话,本就强行出手的自己,恐怕就不是,仅仅只吐了一口血那么简单了。 眼看寒玄衣越过自己,直接向着自己身后的李长河走去。 楚轻歌突然神色一变,随后柳眉微促,身形一闪,便是挡在了寒玄衣身前。 随即,伸手将他拦下,声音颇为急切的说道:“寒兄,且听我一言!” 寒玄衣猛然抬头,眸中满是狰狞的,望着拦在自己身前的楚轻歌。 语气冰冷且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护他?” 不知为何,现在修为已经,今非昔比的楚轻歌,接触到寒玄衣的目光之时。 竟然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只因此时寒玄衣看向她的目光。 不仅不带半分情感,而且还阴冷异常,以至于,她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下了一跳。 不过下一秒,就猛然间反应过来她,快速踏前一步,似乎为了掩饰,自己方才露怯的尴尬。 用力向前挺了挺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后,冲着寒玄衣说道: “寒兄勿恼,此中原委,或许寒兄并不得知,我想这里面怕是……” 谁知她话没有说完,便听寒玄衣冷哼一声,紧接着,便是出声将她打断: “要么死,要么滚,再要废话,我不介意,多杀你一人。” “你……!” 楚轻歌顿时语塞,眼中随即出现一抹怒色,在她想来,无论结果如何。 首先,要与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不明真相的寒玄衣说个清楚。 她到要看看,当寒玄衣得知他的朋友,出手袭杀了黄枫一事之后,到底会怎样处理。 可是不曾想,寒玄衣根本不给自己,把话说完的机会,甚至还对自己出言不逊。 饶是自己近日来,经过诸多变故之后,心态已然有所变化。 可是平日里,受惯了自己身边人追捧的她,哪受过这样的气。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身为揽月阁阁主,就算揽月阁如今已经是暗潮汹涌。 可是上位者,该有的威严,她还是要维护的,否则,今日过后自己还如何服众。 须知,现在这【东流居】内,可不止她与寒玄衣二人,几大长老可还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呢。 果不其然,见到寒玄衣,对楚轻歌说话时的语气如此不善。 他虽然有所吃惊,但是却并没有出言,而是嘴角出现一抹冷笑。 随后,不着痕迹的,示意一旁的于镇江,与他身后的两位长老。 那意思,分明是让他们几人,当下勿要出言,一副静观其变,看好戏的模样。 于镇江见此,眸光一转,虽然他不知道,面前这个突然出现在,此处的男子究竟是谁。 不过,既然李长河,示意自己静观其变,此事又与自己毫不相干,他自然不介意看场大戏 而反观此时,越想越气的楚轻歌,整张脸瞬间布满了寒霜,随即,冷声说道: “轻歌虽然有感于,寒兄今日,出手相助之恩,不过你的朋友,出手废我门人修为。 甚至,偷袭暗杀了,我门中长老,还请寒兄,将你那朋友交出,莫要让本座为难!” 怒气上涌的楚轻歌,渐渐失去了耐心之后,便是突然单刀直入,直接将话挑明。 而且,声音越来越冷,最后甚至以“本座”二字自称,其中威胁之感不言而喻。 一旁的九长老赵天罡见此,不禁眉头紧皱,暗呼糟糕,心道楚轻歌毕竟还是太年轻。 说话不够老道,甚至过于情绪化,此言一出不管真相究竟如何。 都摆明了向寒玄衣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身为阁主的楚轻歌。 已经认定了杀黄枫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朋友,而非是有所怀疑那么简单。 这就等于楚轻歌直接,将问题提升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刚刚从屋内出现的寒玄衣,显然也是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显然,在自己一干人等,出现在这里之前,此刻被猩红雾气,遮挡的房间之内。 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而且,如果自己所料不差,之前李长河口中所说的。 那个偷袭暗杀黄枫的妖女,此刻,或许就在面前这个房间之内。 再回想起,自己与于镇江两人,刚刚进入这所庭院之时。 突然见到,李长河光着身子,快速闪入偏房的那一幕,他便将寒玄衣,暴怒的原因猜了个大概。 而想到自己之前,看到李长河看向楚轻歌之时,眼中突然闪过的那抹杀意。 赵天罡更是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李长河,所说的那样简单。 念及于此,他再次望了一眼,此刻仍旧躺在不远处的黄枫。 “难道……” 突然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自己内心之中慢慢滋生。 不过,最后却是暗暗摇头,将这荒缪的想法彻底抹除了个干干净净。 暗道,自己太过多心,别的不说,这么多年以来,黄枫与李长河的交情,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渐渐收回思绪之后,眼见事情愈演愈僵,赵天罡便是由后面走向前来。 随后,对着楚轻歌,极其恭敬的,深施一礼之后,恭声说道:“阁主,我想此事,或许还应从长计议,不如……” “赵长老,难道本阁主的话,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 赵天罡话未说完,便被楚轻歌出声打断,语气之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赵天罡顿时止语,不禁暗道自己糊涂,一时匆忙之下,竟然忽略了楚轻歌,正处于盛怒之下。 此时,她对寒玄衣的态度有所克制,已然是憋了一肚子气。 而自己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言反驳与她,显然是正好撞在了刀尖之上。 楚轻歌能给自己好脸色才怪,将一切想明白的他,不禁暗暗苦笑。 随后,便是再次对着,面色不善的楚轻歌,深施一礼后,恭声说道:“阁主海涵,属下失言了!” 紧接着,就重新退了回去,李长河与于镇江几人见此,皆是流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唯有张凌轻轻的碰了一下赵天罡,示意他不要随意说话,因为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楚轻歌这是有意针对寒玄衣,而赵天罡却是轻声一叹,随后暗暗摇头,不再再发一言。 而楚轻歌,见到自从她说完话后,寒玄衣除了看着自己冷笑不止,再无其他动作。 以为寒玄衣是自知理亏,或者是被自己的气势所慑,于是再次挺了挺身躯,随之气势再胜三分。 对着寒玄衣说道:“我知道此事与寒兄无关,只要寒兄将人交出,轻歌定然不会迁怒于寒兄。” 不觉间,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冰冷,只不过,那气势不曾有半分收敛。 寒玄衣见此,却是充耳不闻,仍旧一脸冷笑的看着楚轻歌,直看的她内心发毛。 只不过,刹那间,寒玄衣脸上的冷笑,突然消失,取而代之则是一抹狠辣。 与此同时,便看到他冲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楚轻歌,毫无征兆的一声冷喝:“爆!!!” “噗~!” 话音刚落,众人便看到,方才还气势骇人的楚轻歌,突然之间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下一秒,楚轻歌的一张脸,变得惨白至极,而她整个人的气息,也在一瞬间,萎靡到了极致。 而寒玄衣并未多看他一眼,而是直接一个闪身,来到了一脸震惊的李长河面前。 语气森然的的说道:“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条命,竟然敢动本座的人。” 第188章 戏耍 李长河眼看寒玄衣,语气森然,不禁心中一凛,其实别看他之前,表面镇静无比。 可是实际上却是,已然升起了一丝退意,因为就在寒玄衣由屋中走出来的时候。 他便发现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境界,竟然依旧看不透寒玄衣的真实修为。 这让他心惊之时,也不由得升起一抹狠辣,因为他知道,以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还有寒玄衣的反应来看,寒玄衣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在他想来,今天自己身在揽月阁,身边又有众多长老,寒玄衣或许会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动手。 可是一旦离开揽月阁,如若自己再次与寒玄衣相遇,他便极有可能对自己下杀手。 他可不想自己以后,都因为要时刻提防寒玄衣而睡不好觉。 所以,李长河一番思虑之后,便想到了一个以绝后患的方法。 那就是,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寒玄衣,活着离开揽月阁。 原本他还在为楚轻歌,会不会因为,寒玄衣那“破局人”的身份,而对寒玄衣有所顾及。 没想到,还未等他想办法,挑拨两人关系,就看到楚轻歌,已经与寒玄衣针锋相对起来。 见此一幕,李长河不禁暗喜不已,没想到楚轻歌竟然自己跳了出来,充当了自己挡箭牌。 随后,他心中原有的一丝不安,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散去。 心道,一旦楚轻歌与寒玄衣真的动起手来,那么,自己便会暗中策应。 如果两个人斗的个旗鼓相当,他便会选择暗中找寻机会,与于镇江一同出手,偷袭寒玄衣。 而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两个人斗的两败俱伤,而到那时,连楚轻歌都会被他趁机拿下。 至于,李长河拿下楚轻歌之后,到底会如何对待她,想想水含烟之前的遭遇,结果显而易见。 这样一想,不管事情会如何发展,对于李长河而言,都没有什么坏处。 也正因为如此,他明知道现在的自己,可能仍旧不是寒玄衣的对手,他也没有选择退去。 可是李长河,怎么也想不到,一身修为强横无比的楚轻歌。 竟然在寒玄衣的一声爆喝之下,就瞬间口吐鲜血,浑身气息也在刹那间,变得萎靡起来。 根本不知道,楚轻歌之所以吐血,完全是因为,她本就有伤在身。 而正是因为如此,才被寒玄衣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引动了,被她强行压下的内伤所致。 所以,李长河自以为这一切,完全是因为,寒玄衣的修为,远远高过楚轻歌。 以至于,反应过来的刹那间,便被眼前这一幕彻底吓破了胆。 别看李长河现在修为,已经颇为强横,可是,胆子却是变得出奇的小。 或者说,往往很多人就是这样,随着年龄逐渐增长,胆子却变得越来越小。 更确切的说,是地位越高越怕死,因为根本舍不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而李长河正是如此。 这一切虽然说来话长,发生却只在一瞬之间,当李长河与寒玄衣的眼神刚一接触。 便是瞬间爆退,似乎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与寒玄衣交手。 与此同时,场中几大长老,在看到了楚轻歌,突然吐血的一幕时,则是神色各异起来。 其中只有九长老赵天罡,与十长老张凌两人,在一脸震惊过后。 选择在等一时间,迅速来到了楚轻歌两侧,同时出手将她搀扶住。 而于镇江与她身后的两位长老,则是未曾移动分毫,而是在神情一愣之际。 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甚至其嘴角之上缓缓浮现一抹冷笑。 寒玄衣眼却是对这几人不管不顾,而是身形一闪,向着李长河的方向追去。 而在他的身后,狰狞可怖的魂龙再次现身,随着一声声龙吟响起。 整个【东流居】的庭院,仿佛都被一层猩红之色的雾气,顷刻间所笼罩。 而疾驰奔逃的李长河,在猝不及防之下,轰然间撞在了这层雾气之上。 紧接着,他便是一声哀嚎,随后,眼中恐惧之色愈发浓郁起来。 因为,就在李长河,被那层猩红雾气,猛然弹回的一刹那。 他竟然觉察到,自己身上的真气,好似突然间被那层雾气吸走了一部分。 经此一幕,本就心惊胆寒的他,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看向寒玄衣的目光,更加惊恐万分。 眼看寒玄衣马上就要追上自己,李长河顿时心急如焚,不过却是再不敢,触碰那猩红色的雾气。 无奈之下,只能调动全身真气,围绕着【东流居】的庭院,尥开蹶子跑了起来。 于是,【东流居】内便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只见寒玄衣,一圈又一圈的。 追赶着跑在他前面,身材矮胖的李长河,又因为李长河身躯属实过于肥胖。 而因为极力奔逃,导致他整个上身尽力前倾,远远望去就好似,寒玄衣在追着一头猪在跑。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寒玄衣,将要追上他时,便会突然放缓速度。 直到最后,一心想要逃跑的李长河,将自身真气消耗殆尽,再也跑不动了。 寒玄衣才缓缓的走向了,已经瘫软在地,好似一滩烂泥的李长河。 他的速度很慢,但却每一步都落地有声,而每一声声响,都狠狠的敲击在了,李长河的心堪上。 直到寒玄衣走到李长河面前,才停下了脚步,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随即,一字一顿的说道:“跑啊,怎么不跑了?难道你不怕死吗?” 坐在地上的李长河,蓦然抬头看向寒玄衣,眼中瞬间充满了怨恨。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一直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寒玄衣,之前根本就不是追不上他。 而是在刻意戏耍于他,只是当他真正反应过来之时,却是为时已晚。 因为,他心中太过惊恐,所以根本就没想过与寒玄衣交手。 所以,在寒玄衣盯上他的一刹那,他便不惜调动全身真气,用以逃命。 以至于,一身真气竟然在极度惊恐之下,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短时间内便消耗的所剩无几。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我可是揽月阁的长老,你若是动了我。 就等于公然挑衅于揽月阁,难道你是想与,整个揽月阁为敌吗?” 看到寒玄衣,眼中充满阴寒的,死死的盯着自己,李长河强行稳定心境,故作镇定的说道。 只不过,那早已经颤抖的,犹如筛糠一般的肥胖身躯,早已经将他出卖。 这种表现,都不禁令人为之诧异,真不知道李长河这种胆识的人,是怎样当上长老一职的。 听到李长河色厉内荏的威胁,寒玄衣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而是直接拔出了栖凰刀。 下一秒,一刀向着李长河身上砍去,随着一道刀芒闪现,一条臂膀迅速飞了出去。 而李长河的哀嚎,也在刹那间响了起来,随即便是不受控制的捂着自己的伤口,疼得打起滚来。 终于恢复了一些,但面色仍旧苍白的楚轻歌,刚要迈步上前阻止,便被身旁的赵天罡出手拦住。 楚轻歌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愠怒,正要出言予以呵斥。 却被赵天罡,随后的一番低语,惊的瞬间面色巨变,而刚刚迈出的脚步,也缓缓的收了回去。 反观于镇江,在看到寒玄衣,一刀将李长河,一条臂膀直接砍飞之后。 除了嘴角冷笑更甚之外,竟然未有一丝,想要上前解救的意思。 最后甚至抱着膀子,以一副局外人的姿态,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起戏来。 只不过,在那满是笑意的眼眸深处,犹如毒蛇一般的阴冷之意,慢慢滋生开来。 第189章 你这样容易遭雷劈 寒玄衣冷冷的看着,地上翻滚不停的李长河,眼中未带一丝情感。 “如果你在哀嚎一声,我现在就一刀送你归西!”寒玄衣不紧不慢的轻声说道。 果然,李长河闻听此言,便是任由豆大的汗珠,由自己脸上滑落。 却是,死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竟是不在发出一声哀嚎来。 寒玄衣看见李长河,如此识时务,便是轻声一笑:“不错,不愧是能够当上长老的人,这分忍耐力,确实非一般人可比,不过……” “啊~” 随着寒玄衣,又是一刀悍然劈出,刚刚还死死强忍着剧痛的李长河,再次一声哀嚎。 只不过,这一声哀嚎,竟是比之前,还要痛苦的多,因为,在那整齐的切口之上。 此刻,正附盖着一层,极其浓郁的阴魂之力,正在缓缓的,侵蚀着李长河的身体。 李长河盯着自己被寒玄衣,突然砍掉的另一条臂膀,终于有些失去了理智。 随后,冲着寒玄衣恶狠狠的咒骂道:“我***,孙子有能耐,你特么就杀死爷爷,我特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随着,伤口处的阴魂之力,不断侵蚀着,李长河裸露在外的血肉。 那伤口切面处,仿佛正被一只只,蚂蚁般大小的墨绿色小虫,在疯狂撕咬着。 以至于,现在的李长河,根本无法忍受,这种万虫噬体的痛苦。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都想让寒玄衣,马上杀死自己,从而结束自己的痛苦。 “哦?做鬼吗?放心吧,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寒玄衣轻轻擦拭了一下栖凰刀之后,看着李长河缓缓说道。 随后,便是话风一转,像是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征询李长河的意见。 “接下来,砍哪里好呢,是脚?还是腿?或者是这里?” 寒玄衣蹲下身来,拿着栖凰刀在李长河的身上不停的指指点点。 最后,直接将栖凰刀的刀尖,缓缓的停在了李长河的双腿之间。 李长河顿时,被吓得面色惨白,再次看向寒玄衣的目光,里面充满了绝望。 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哀嚎,甚至,在寒玄衣轻轻划开,他的裤子之后。 被吓得,不受控制的尿起了裤子,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一派长老的威严模样。 而寒玄衣却是眸光一凝,下一刻,就用栖凰刀缓缓的,将李长河的“老兄弟”割了下来。 “不要!啊~” 李长河的惨叫再次响起,只不过在这凄厉的惨叫声中,掺杂着更加浓郁的绝望之意。 眼看李长河再次因为剧痛,顿时滚做了一团,远处的楚轻歌,终于看不下去。 随即出身娇喝道:“够了寒兄!纵使李长老,对你朋友有所……有所不敬。 如今,你将他伤成这副模样,你的气,也应该出的差不多了吧?寒兄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赵天罡见楚轻歌出声阻止,却是并未阻拦,因为自己也觉得,寒玄衣的手段,有些残忍了一些。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寒玄衣当下,是在刻意折磨李长河。 而且还是在逐步的,摧垮着他的意志,这种做法不可谓不狠辣,甚至说是有些残忍。 也正因为如此,当楚轻歌,出声阻止寒玄衣之时,赵天罡并没有选择阻拦。 即使,经过一番推理过后,现在的赵天罡,越发确定黄枫的死,与李长河脱不了干系。 而此刻已经将栖凰刀,再次砍向李长河的寒玄衣,听到楚轻歌的话后,却是,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一道刀芒闪现过后,李长河的一只脚,随之飞了出去,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更加高亢的惨叫。 受伤如此之重的李长河,却是出奇的清醒,直到这时他才明白。 为什么寒玄衣没有在,制服自己的第一时间,废去自己的修为了。 因为他要自己,凭借体内仅存的真气,来维持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从而不至于晕过去。 别看寒玄衣,已经砍了李长河好几刀,可是因为他在第一时间,便催动阴魂之力。 将李长河的伤口瞬间封起,才使得李长河虽然受伤极重,却并没有流多少血。 可是伤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感,却是比之前,不知增强了多少倍。 以至于,李长河现在,再也无法忍受,这份痛苦,甚至连求饶的声音,都越来越听不清楚。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 李长河终于无法忍受,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奢求寒玄衣能放过自己,而是只求速死。 要不是寒玄衣,顷刻间封了自己的周身要穴,他早就自断心脉而亡了。 “想死?你的所作所为,岂能是可以,你一死了之的?当你出手伤害她的时候,想没想过,自己会有如今的下场?” 寒玄衣语气愈发冰冷,却是再次挥出一刀,将李长河的另一只脚砍了下来。 不过,不等他再次出手,却是突然被,出现在身旁的楚轻歌,伸手按住了,握着栖凰刀的手。 “够了寒玄衣,就算你真心恨他,你又何必如此,苦苦折磨于他,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楚轻歌深知,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根本无法阻止寒玄衣。 不过实在看不过眼的她,仍是出言怒斥,甚至是谴责着他的所作所为。 “你被人强*奸过吗?” 寒玄衣轻声一叹,回头望了一眼,此刻水含烟所在的房间后,冲着楚轻歌突然说道。 “你……你无耻!!” 楚轻歌闻听此言,顿时眸光一寒,看着寒玄衣娇声怒斥道。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寒玄衣会问出,这么粗俗甚至是下流的问题。 可是寒玄衣似乎是,没有看到楚轻歌已经变得,极其难看的脸色一样。 继续追问道:“如果,有一天,你被一个老男人,在你身受重伤之际。 趁机将你全身衣服扒*光,肆意凌辱,甚至是强*奸,你会放过他吗?你,还会觉得我残忍吗?” “你……我……我当然……不……” 楚轻歌充满怒意的声音,逐渐变得底气不足起来,最后,甚至不敢再与寒玄衣对视。 是啊,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是她,面对寒玄衣这种做法,自己还会觉得残忍吗? 念及于此,她甚至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否则,是容易遭雷劈的!” 寒玄衣见她突然沉默,知道她一时词穷,便是出言讥讽道。 令他感到诧异的是,楚轻歌在听到自己的话后,仍旧沉默不语。 而是望向了,此刻还在,哀嚎不止的李长河,柳眉微促,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寒玄衣最反感的,便是楚轻歌这种,时常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摆着一副圣人模样,动不动就谴责这个,谴责那个的人。 如果说,楚轻歌今日,并没有与他,一同出现在房中,看到当时的场景的话。 寒玄衣还能当做,她不了解真实情况,而一时间同情心泛滥。 可是,楚轻歌明明看到了,当时,被李长河撕碎,并且散落一地的衣衫。 那么,就算她再傻,也应该明白,当时是李长河,对水含烟究竟做了些什么。 更何况,楚轻歌进入房间之时,虽然并没有看到,李长河趴在水含烟身上的所作所为 但是却是清清楚楚的见到了,李长河光着屁股与自己对峙的一幕。 既然明知道李长河做了什么,还对自己百般阻挠,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至于,对于楚轻歌所说的,水含烟偷袭暗杀黄枫一事。 且不说,自己知道,水含烟并不是凶手,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是凶手。 就凭李长河,对水含烟所做的这些事情,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滚落在地的那一对【子母追魂珠】。 随后,一丝冷笑,在其嘴角处,一闪而逝:“恶灵吗?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到几时。” 第190章 恶灵显形 寒玄衣收回目光,重新望向了李长河,眼看现在的他,已经被自己削成了人棍。 眼中的狰狞方才有所淡化,随后他便不顾楚轻歌的阻拦,毫无顾忌的一刀劈向李长河。 随着一声惨叫再次传来,一直被他折磨的李长河,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致死,他都没有合上,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只是不知道。 他是在怨恨,寒玄衣对自己的惨烈折磨,还是在怨恨楚轻歌几人的袖手旁观。 反观楚轻歌,眼看李长河瞬间殒命,便是抬头望向寒玄衣,眼中充满了熊熊怒火。 “你……” 顷刻间,猛然抬起手来,面色苍白的,怒指着寒玄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寒玄衣却是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头望向地上的【子母追魂珠】,脸色变的越发阴沉起来。 打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他便发觉李长河身上,有着一股极其古怪的气息。 而他眼中那抹桃红之色,却是更加诡异,那竟然是【控魂催欲术】,所特有的提现。 所以,当时他就发现,李长河是在无形之中,中了【控魂催欲术】。 只不过当时,水含烟的状况极其危险,他根本来不及细细探查。 直到他来到庭院之中时,方才有时间,仔细来探查李长河身上的问题。 只不过,当他再次细观李长河之时,竟然发现他眼中的那抹桃红已然消失。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确定,为什么李长河,会中了【控魂催欲术】。 而此刻,被他攥在手中的【子母追魂珠】,刹那间,吸引了寒玄衣的主意。 他发现,在这对【子母追魂珠】内,竟然藏着一道恶灵。 如果自己所料无误,这【控魂催欲术】,正是这道恶灵,施加在李长河身上的。 换而言之,李长河今日,之所以会一反常态,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 无形之中中了这道恶灵,所施展的【控魂催欲术】,不过这并不是说。 李长河对水含烟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控魂催欲术】的原因。 因为施展【控魂催欲术】的前提条件,是需要中术之人,本身就是心存恶念之人。 只有这样,才能在一瞬间,便操控人的心神,使之中术之人,欲念横生从而肆意妄为。 也就是说,李长河之所以对水含烟施暴,是他自己本身,就对水含烟动了歪念,才会被这恶灵趁虚而入。 正因为如此,寒玄衣明知李长河的所作所为,与恶灵脱不了干系。 仍旧不顾楚轻歌的阻拦,毅然决然的,选择将李长河斩于刀下。 或许自己的做法,的确极端了一些,不过,龙有逆鳞处之必死。 恰巧寒玄衣,是一个极重情义之人,而自己的身边人,无疑便是他的逆鳞所在。 话说自从他醒来之后,本就接触的人不多,他又是一个,不太喜欢与陌生人接触之人。 所以,真正的朋友,自然而然也没几个,水含烟虽然与他接触时间不长。 但是,却是真真正正,被寒玄衣当做妹妹来看待的,如今李长河如此对她。 身为水含烟,名义上的义兄,自己又怎么可能,放过对她造成如此伤害的人。 水含烟定定的看着【子母追魂珠】,眼神越发冰冷起来。 然后伸手入怀,缓缓的拿出了镇尸八荒旗,沉声说道:“以为不现身,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随后,缓缓向他围过来的几人,便看到寒玄衣猛然将,八支色彩各异的小旗,抛向了口中。 紧接着,寒玄衣接连打了几个,极其繁杂的指诀,瞬间爆喝:“诛邪镇魔,恶灵显形,赦!” 赵天罡几人见此,突然停下来的步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 而楚轻歌也在一瞬间,情不自禁的接连退后了几步,眼中一抹惊恐骤然显现。 只见以李长河,和滚落在地的【子母追魂珠】为中心,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 而在漩涡之内,缓缓走出来了一个,身上挂满碎肉的人, 只见这个人,除了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之外,浑身上下,再没有一处好地方。 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而那白骨之上竟然爬满了蛆虫。 因为那蛆虫过于活跃,几经涌动之下,便是掉落在了地上。 而这些掉落在地上的蛆虫,猛然间向着一旁,已经被寒玄衣劈成两半的李长河爬去。 于是,包括寒玄衣在内的所有人,便看到李长河尸体之上的血肉,顷刻间,便被啃食了个干净。 只不过,这些蛆虫并没有就此罢休,而继续啃食着剩下的森森白骨。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极其恶心甚至惊悚的一幕。 只不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略有不同,其中以楚轻歌的脸色最为难看。 “咔嚓……咔擦……” 落针可闻的【东流居】之内,顷刻间,响起了一阵阵,蛆虫啃食白骨的声音。 “呕~~” 楚轻歌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一口污秽之物,瞬间被她吐了出来。 倒不是她胆小,实在是因为面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恶心。 可是令楚轻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仓促之下,根本没有顾及到身旁寒玄衣。 这一口污秽之物,好巧不巧的,竟然恰好吐在了,与她只有一步距离的,寒玄衣身上。 此刻的寒玄衣,正在与被镇尸八荒旗,强行逼的显形的恶灵,冷冷对视。 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楚轻歌的异常反应,以至于,被她吐的满身都是污秽之物。 因为,自从午后,楚轻歌便与寒玄衣一同进入了密室之内。 直到现在为止,几乎是滴米未进,她现在吐出来的东西,那味道可想而知。 寒玄衣顿时紧皱眉头刹那间,被那味道熏得,腹内一阵翻江倒海。 随后,他便用力一扯身上的衣衫,便在楚轻歌的一声惊呼之下,将衣袍尽皆扯去。 甚至,他的内衫都被自己一并扯碎,没办法,因为那味道,实在是太过刺鼻了。 本来,反应过来的楚轻歌,还是一脸歉意,现在却是变的一脸羞红。 只因为,寒玄衣现在上半身,完全赤裸在外,这不禁令楚轻歌有些羞愤难当。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天之内,看到了两个不同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不穿衣服的场景。 一个是李长河,一个便是此刻的寒玄衣,当然寒玄衣只是,半裸着上身而已。 羞怒之下的楚轻歌,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寒玄衣裸露在外的腹肌,脸上嫣红之色更甚。 “你……” 本想说些什么,在看到寒玄衣,正面色阴沉的,盯着那满身挂满碎肉的男人。 便是,将想要说的话吐了回去,只不过,却是把脸,略偏向了一旁,不敢再直视寒玄衣。 “桀桀,本想不与你等为难,何必要自寻死路呢?难道是活的不耐发了不成?” 就在此时,已经与寒玄衣,对视良久的恶灵,突然声音嘶哑的说道。 之所以,声音如此嘶哑,是因为那男子脖子上的肉已经腐烂,喉管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而就算声音嘶哑,楚轻歌等人,也能在这个恶灵的声音之内,听到了嗜血的杀意。 寒玄衣却是冷哼一声:“区区恶灵,也敢在本座面前如此放肆!” 话音刚落,便是大手用力向下一按,镇尸八荒旗,在他的操控之下。 便是一同向着那恶灵迅速聚拢,随着,一阵浓郁到了极致黑气,瞬间迸射而出。 刚才还在出言,威胁寒玄衣的恶灵,刹那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第191章 控魂催欲术 一旁围观的几人,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不禁为之一愣。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还满目狰狞的男子,竟然会突然间给寒玄衣跪下。 寒玄衣见此,却是并没有感到惊讶,一开始,他见到这恶灵之时。 还忌惮于,他身上那极其浓郁的的阴魂之力,而未敢贸然动手。 因为这恶灵身上的阴魂之力,竟然比他之前,遇到的所有凶魂厉鬼都要浓郁。 只不过,在他仔细观察之下,才猛然发现,这恶灵周身阴魂之力虽然浓郁。 但是,却是被一股极其神秘的力量所束缚,以至于,他的气息忽强忽弱。 一身鬼气更是因为,这股力量的束缚,根本无法过多的释放出来。 所以说,这恶灵虽然看似强横无比,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在现身之后,没有在第一时间,与寒玄衣动手的根本原因所在。 “说吧,你究竟何人,为何要暗中,施展【控魂催欲术】?” 眼看恶灵跪倒在地,寒玄衣便是冷声说道,与此同时,用手轻按了一下我这,胸口的镇魂玉。 而他身后的魂龙,此刻,已然重新回到了体内,一身外放的气势,也在瞬间尽数收敛。 其实之前,他之所以,将他自身气势,瞬间提升到了极致,并不完全是为了诛杀李长河。 更重要的是,为了震慑在场,各怀鬼胎的这些人,心思缜密的的他。 自从跨出房间的那一刻起,便发现了院中的几人,看似都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实际上,却是貌合神离,他更是注意到了,李长河与于镇江两人,神情之上的微妙变化。 再结合之前,他在束神袋之内,偷听到的,楚轻歌与黄枫两人谈话的内容。 他便猜测到了,这几人并不是一条心,既然如此,他便赌定了。 一旦他们见到,楚轻歌被自己击伤,定然不会选择,一拥而上,对自己群起而攻之。 或许,还有人想借自己之手,重伤甚至说击杀楚轻歌也说不定呢。 起码不会所有人,都对自己出手,这样的话自己应付起来,也不会太过吃力。 所以,当他探知到,水含烟体内暗伤,再难压制之际,便是找准了时机。 刻意在他身前,凝聚了全身真气,猛然间爆喝了一声,使得她瞬间喷出一口鲜血。 其实,水含烟口吐鲜血,虽然与自己一声爆喝脱不了干系,实际上却是关系不大。 因为,就算没有自己那一声爆喝,她也会吐血,不过不会吐的那么突然罢了。 可是这一幕,在李长河几人看来,却是惊骇至极,因为他们并不知道。 楚轻歌其实早已经重伤在身,平日里出现在他们面前之时,都是在强撑而已。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认为,寒玄衣一声爆喝,便是震伤了水含烟。 就算之前与他,已经交过手的赵天罡几人,也是如此认为。 因为他们发现,此时的自己,根本看不透寒玄衣的真实修为。 果不其然,就连李长河与于镇江两人,都被自己突然提升到了极致的气势,吓得未敢迈出半步。 但是,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此刻修为大进的李长河,竟然被瞬间吓破了胆子。 空有一身强横修为,而不予抵抗,竟是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转身就跑。 而于镇江见到修为显然已经,不在他之下的李长河,都被寒玄衣斩了。 哪里还敢对寒玄衣出手,不得不说,这一切比寒玄衣原本的设想还要完美。 而此刻的他,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实际上已经是外强中干。 就连握着栖凰刀的手,都在不知不觉间,有些隐隐的颤抖起来。 可是他深知,一旦被人发现他的异常,当前的局面,便会瞬间变换。 且不说楚轻歌,会如何对待自己,就是此刻已经跪倒在地的恶灵,都必定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他只能暗自咬牙,告诫自己一定要强撑下去,若说他现在还有倚仗的话。 恐怕就只有,镇魂玉之内的鬼穷奇了,所以,他一直在拖延时间。 试图与鬼穷奇取得联系,不曾想,不知为何,鬼穷奇竟然毫无一丝反应。 这不禁使他暗暗心急起来,因为如果鬼穷奇不现身,自己根本无法将这恶灵降伏。 一旦时间拖的久了,万一这恶灵反应过来,那么自己的现场可想而知。 只是他心中越是焦急,脸上就越是镇定,以免被有心人看出破绽。 寒玄衣现在心中所想,此刻,跪在地上的恶灵,自然是不得而知。 因为他正在,暗骂自己倒霉,没想到,自己被封印了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等到封印松动,悠然转醒后,可以借助【控魂催欲术】,勉强控制活人作恶行凶。 从而吸收欲望之力,来打破封印,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被寒玄衣,给强行逼了出来。 而自己虽然被迫显形,可是却有封印在身,无法随心所欲的,调用一身阴魂之力。 此刻,却又被悬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八面极其古怪小旗所压制。 以至于,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因此,再次陷入无休止的沉睡之中。 所以,眼看自己的一番恐吓,根本吓不住寒玄衣,他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甚至,怕寒玄衣一时暴怒,再出手攻击自己,更是当场示弱,给他跪了下来。 不过,耳听寒玄衣,口中说到了【控魂催欲术】,这恶灵却是猛然抬起头来。 一脸震惊的看着寒玄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使用的是【控魂催欲术】?” 寒玄衣见此,却是神色一凛,语气森然且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认为我很闲?” 他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之所以知道,他所施展的是【控魂催欲术】。 完全归功于,自己这具身体,脑海之中原本的残缺记忆。 相传这【控魂催欲术】,是源于五百年前,一名鬼修所自创的功法。 据记载这名鬼修,生前便是天资卓越之辈,可惜因为心术不正,暗中修炼邪术。 终是被所在宗门长老发现,废去一身修为之后,便是逐出了门墙。 可是,另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被打破丹田,无法在修习秘术的天才。 竟然因为心生怨恨,而选择了一个,极其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从而,使自己死后,怨气冲天,且凝而不散,至此,化身厉鬼并成为了一名鬼修。 自那一日起,他便开始没日没夜的,苦心钻研起了秘术,自此消失在了茫茫红尘之中。 直到三年后,他再次现身世间之时,人们才知道,当年的天才少年。 已经成为了一名,修为极其强横鬼修,而且,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歹毒。 因为,就在当天夜里,他便杀上了,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宗门。 更是亲手击杀了,曾经废除了自己一身修为的那名长老,至于其手段,可谓是极其残忍。 随后,便是肆无忌惮的,开始了无休止的,单方面屠杀。 待到,第二天被人发现之时,他曾经所在的宗派,已经变成一座修罗场。 其能断臂残肢随处可见,染血的内脏,更是挂满了山门各处。 自那以后,这个宗派所在之处,竟然再也没有长过一草一木。 就连原有的花草树木,也在三日之后,全部凋零,甚至,池中的鱼也全部翻白。 久而久之,那里便成为了一处死地,就连修为不俗之人,都因那里阴气太重,而不愿轻易涉足。 而据曾经见识过,其宗门被血洗之后场景的人,后来透露说。 那些死去的人,其实并不是,全部被那名鬼修亲手所杀,实际上,大多数是死于自相残杀。 从那以后,一个令所有人,都谈之色变的秘术,悄然间,便在各大门派不胫而走。 这秘术便是,寒玄衣眼前这恶灵,之前所施展的【控魂催欲术】。 它之所以的恐怖就在于,他可以将你,内心之中的欲望无限放大。 从而使你在一瞬间,被自己的欲望所驱使,在极度的渴望之下,逐渐失去理智。 而施术者,便会附身在此人身上,吸收欲望之力,反哺己身来巩固自己的修为。 见到那恶灵,突然变的有些异常激动,紧接着,神情变得极其复杂。 寒玄衣不禁心中一动,他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所料无误的话。 眼前这恶灵,便是当年为恶一时,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道门天骄:陆南尘。 第192章 原来如此 “你是陆南尘?” 寒玄衣心中一动,盯着突然间,沉默不语的恶灵,沉声说道。 地上的恶灵,身躯猛然一震,一脸吃惊的看着寒玄衣道:“你认识我!” 寒玄衣见他如此反应,不禁眸光一凝,心知自己猜想的确实无误。 “身为恶灵鬼修,又习得独创【控魂催欲术】,除了昔年天机殿,掌教首徒陆南尘,还能有谁?” 恶灵闻言,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怨恨,随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狗屁的掌教首徒,纵使我天资卓越,还不是被那个老不死的逐出了门墙。” 说道此处,他一身鬼气突然间,变得翻腾已,猛然站起身来。 愈发阴狠的说道:“若不是那个老不死的,暗中默许,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最后,还被人暗中算计,封在了这对珠子之内,五百年啊,暗无天日五百年,他们都该死!” 寒玄衣见他情绪极为激动,便是冷哼一声,自己原本还在诧异。 他为何会藏身在【子母追魂珠】中,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被什么人暗算。 从而,封印在了这对珠子之内,而且,这一封竟然就是五百年。 楚轻歌等人,听到寒玄衣,口中提及陆南尘的名字,脸上并未露出吃惊之色。 反而露出一抹狐疑,似乎他们并不知道,那所谓的天机殿首徒,究竟是何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孤陋寡闻,实在是陆南尘的时代,距今已有五百年之久,以至于,这些人并不知晓他的所作所为。 这时,一直暗中与鬼穷奇试图建立沟通的寒玄衣,突然神色一动。 “哼,本座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发牢骚,我且问你,他究竟是被谁所杀!” 寒玄衣一边指着不远处,黄枫的尸体,一边看着陆南尘说道。 他虽然现在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实际上,却是强弩之末。 所以寒玄衣心知,如果无法证明,黄枫并非是被水含烟所杀。 就算现在自己,还能强行支撑,若是想要与水含烟全身而退,恐怕也是不太可能的。 而现在除了已经被自己,杀死的李长河之外,真正知道内情的。 恐怕就只有,早已藏身在,【子母追魂珠】之内的陆南尘了。 至于李长河,他根本就没打算,从他口中得知什么,一是怕他破罐子破摔。 一口咬定黄枫之死,是水含烟所为,再就是,就算李长河改口。 告知楚轻歌几人,黄枫并不是水含烟所杀,也有可能被人,误认为他迫于自己的威胁。 而陆南尘闻听寒玄衣所言,下意识,瞟了一眼,他背后的几人。 随后,便是眸光一转,冲着寒玄衣咧嘴一笑:“嘿嘿,想知道?没问题啊,只要你出手,助我将身上的封印,彻底破除。 莫说真相,就连你身后这几个小鱼小虾,本座也帮你一并解决了。” 陆南尘本就心思缜密,更何况,他在【子母追魂珠】内,已经将外面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所以,当下他便意识到,寒玄衣现在定然是心中有所顾及,才会急于证明水含烟的清白。 目的便是不想与,此刻,隐隐将他围住的几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只不过自己现在,被镇尸八荒旗所压制,并不能感知寒玄衣的真实情况。 即使这样,他也坚信自己心中的猜测,或者说,他在赌,赌寒玄衣现在是外强中干。 因为现在在场的这些人之中,唯一能够令他有所忌惮的,便是操控镇尸八荒旗的寒玄衣。 恰巧也只有寒玄衣,能够助他彻底破除,他身上的封印之术。 而当下正是自己,提条件的最好时机,否则,一旦错过,想要彻底破除封印的话。 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他已经等了五百年,此时,却是一刻都不愿意再多等。 可是不曾想,寒玄衣却是冷哼一声,随后一指点向了胸口的镇魂玉。 爆喝一声:“穷奇兄,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吼~” 寒玄衣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怒吼骤然响起,随后,在场的所有人。 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鬼穷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鬼穷奇!你……你是镇魂人!” 刚刚才恢复一脸倨傲的陆南尘,望着眼前的寒玄衣,声音颤抖的说道。 “说!” 寒玄衣又是一声爆喝,死死盯着陆南尘,眼神瞬间,阴冷到了极致。 而陆南尘却是,在这一声爆喝之下,噗通一声,重新跪倒在地。 “是……是李长河所杀!” 陆南尘在彻底确认了,寒玄衣的真实身份之后,已经彻底失去了傲气。 身为鬼修,如果说他最不愿意与谁相遇,恐怕,就只有眼前的寒玄衣了。 更加确切的说,是不愿与镇魂人相遇,因为栖身在,镇魂玉之内的鬼穷奇。 可以说,是所有阴魂厉鬼的克星,如果陆南尘现在是巅峰状态。 或许,他还能与鬼穷奇斗上一斗,至于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不过目前的他,因为自身封印的关系,能够真正调用的鬼气十不存一。 所以说,一看鬼穷奇现身,他直接跪倒在地,生怕动作慢些,便被鬼穷奇所吞噬。 他知道,半空中的鬼穷奇,实际上是受控于,眼前身为镇魂人的寒玄衣。 下一刻,便是极为识趣的,快速给出了,寒玄衣想要的答案。 “你……你说什么?” 几乎是在陆南尘,说出答案的第一时间,楚轻歌便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追问道。 “她没有听清?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寒玄衣眼看楚轻歌追问,便是对着此刻,跪伏在地的陆南尘冷声说道。 陆南尘一阵憋屈,想他陆南尘不管怎样,当年也是威名赫赫的“风云”人物。 自从成名之时,何时被人这样呵斥过,只不过,心中虽然有所不忿。 却终是暗自叹了一口气,选择了屈服,不得不说,这五百年不见天日的封印。 已经几乎磨平了,他所有的锐气与傲气,他现在只想解除封印,其余的已经并不重要了。 想通一切的他,便是对着楚轻歌,将自己方才所说的话语,重新复述了一遍。 最后,眼看楚轻歌面露狐疑,索性将李长河,杀害黄枫的详细经过,与她说了个一清二楚。 楚轻歌听闻陆南尘所言,顿时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饶是自己在不愿意相信。 面对陆南尘如此详细的描述,她也是不可能不相信了,不过,即使如此。 楚轻歌仍旧想要再次确认一番,随即,便是继续出声追问道: “你是说,李长河是尘黄枫长老,一身真气消耗殆尽之时,拿着别人的剑杀害的他?” 不过,此刻的陆南尘,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对寒玄衣客气,并不代表他会对所有人都客气。 随后,便是语气不善的,对着楚轻歌说道:“你这小丫头,上耳朵不好使还是怎么的? 本座说的话你没有听清吗?我当时虽然身在【子母追魂珠】内,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就是本座的耳朵又不聋,难道还听不去他们之间的对话不成? 再说若不是他自己对那黄枫动力杀心,我又怎么可能趁虚而入,对他施展【控魂催欲术】。 本座这【控魂催欲术】虽然霸道,可却是只能施展在心存恶念之人的身上。 说道此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一顿之后,便是继续说道: “对了他之所以,选择对那黄枫出手,不仅是因为,他想将其铲除好取而代之。 实际上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颗丹药,以为他之前被那女娃击伤之后。 暗自服用了一颗丹药,方才有所突破,所以便想将黄枫身上的那一刻暗自据为己有。 所以,他才选择铤而走险,将那人出手杀死,然后嫁祸给屋里那小丫头。 不仅如此,这院中的所有人,都是被他一人所杀,旨在杀人灭口栽赃嫁祸罢了。” 待到陆南尘说完,楚轻歌的一张脸,已经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随后,便是下意识的,与赵天罡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不约而同的显露出一丝了然。 原来,之前赵天罡便发现了各中蹊跷,因为,他与于镇江,一同出现在【东流居】院内之时。 刚好看到,李长河一身是血,且光着屁股,闪身进入偏房的身影。 那身形速度,显然是已经修为大进,若不是赵天罡之前同样,借助【潜龙丹】之力,予以突破。 恐怕,都看不清李长河的身影,只不过待到李长河重新出现之时。 身上的鲜血已经被清理干净,而肩膀之上的碎裂的肩胛骨,也已经彻底恢复如初。 这就不得不另赵天罡感到诧异,因为在他看来,李长河能够快速突破瓶颈。 显然是借助了【潜龙丹】之力,那就说明,李长河肯定是与自己一样。 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楚轻歌赐给他的【潜龙丹】服用了。 可是,李长河肩膀之上的重伤,又是怎样快速恢复的,除了【潜龙丹】,他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那就说明,李长河身上,除了之前楚轻歌,赐给他的那一颗,定然还有第二颗。 那么,他的另一颗【潜龙丹】,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经过确认之后。 他知道,楚轻歌的确,只给了李长河一颗【潜龙丹】,而除了自己,张凌那颗还在他自己身上。 这样想来,答案就不言而喻了,李长河定然是将黄枫身上的那一颗【潜龙丹】暗自据为己有了。 可是,李长河并没有提及此事,这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而这一切,不外乎有两种可能,一是:一时情急忘记说了,二是:有意为之,刻意隐瞒。 如果说是第一种,还情有可原,如果是第二种,那就说明李长河心怀不轨。 再结合,他之前留意到,黄枫身上伤口细节上的可疑之处,赵天罡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而现在陆南尘的一番话语,恰好证实了自己的所有推断,念及于此不由面色逐渐转冷。 第193章 偷袭 一柱香之后,【东流居】之内,响起了一阵极其惨烈的叫声。 陆南尘最终,在一声声极其不甘的惨叫声中,被鬼穷奇吞噬了一个一干二净。 原本他所打的算盘,也在这一刻,彻底落空,鬼穷奇心满意足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随后,才环视了一圈,对寒玄衣隐隐摆出,夹击之式的众人,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不止。 寒玄衣却是伸手,在鬼穷奇头上拍了拍,示意它安静下来。 “如何?” 抬头轻瞟了一眼不太好看,面色仍旧不太好看的楚轻歌轻声说道。 楚轻歌闻言,脸上神情几经变换,随后才极为不情愿的冷声道:“对不起!”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就算她再不愿意面对现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错怪了水含烟。 而想到自己之前,不听赵天罡的劝阻,执意逼迫寒玄衣交出水含烟。 在一番纠结过后,终是撤去了一身傲气,对着寒玄衣,说了一句对不起。 寒玄衣见她如此,出奇的没有刁难于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后。 便是直接越过了楚轻歌,来到了呆立一旁的怜星身前,看着他笑道:“你是说水含烟废了你的一身修为?” 只不过此刻的寒玄衣,虽然面露笑容,可那声音却是森冷无比,其中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之前,他虽然身在屋内,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时刻留意着庭院之中的动静。 所以,怜星之前对于水含烟的一番指控,自然被他听入耳中。 “我……我……的确是她废了我的修为……” 怜星见到寒玄衣,突然走向自己,本就有意躲闪,奈何自身修为已经被废,根本躲不开。 如今听到寒玄衣出声询问,突然浑身一颤,随后,一边说着话,一边向着楚轻歌缓缓挪去。 而楚轻歌见此,便是身形一闪,将怜星挡在了身后,而后看着寒玄衣说道: “她的修为已然被废,你莫要再难为与她,念在你之前相助于我,我可以不追究你朋友的责任。” 寒玄衣却是一声冷笑:“不追究?救了你的命,就仅仅换来一句不追究?” 听到寒玄衣语气之内充满了嘲讽之意,楚轻歌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随即面色不善的,对着寒玄衣说道:“寒兄何出此言?” 寒玄衣看了一眼,躲在楚轻歌身后的怜星:“何出此言?哼,我真不知道,以你的智商,是如何当上揽月阁阁主的。” “你!寒玄衣我念你之前相助于我,已经对你百般忍让,不过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就算你修为高深,可是你也不要忘了,这里毕竟是揽月阁。” 楚轻歌越说声音越冷,不用看也知道,此实的他已然到了即将愤怒的边缘。 只不过寒玄衣对此却视若不见,而是继续看着楚轻歌说道: “难道你与我,从密室之内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主意到,地面上的那两桶桐油吗?” 其实,当寒玄衣由密室之内出来之时,看到昏倒在地的怜星,不是暗自诧异起来。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到,离密室开关所在处,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当他看到不远处的两桶桐油之时,越发不解的他,更是不禁一阵后怕。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这两桶桐油,真的顺流而下,再被人由外面扔个火把。 真要这样的话,恐怕,自己与楚轻歌,再也别想活着从密室里面出来。 只不过当时一心想要救水含烟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过度深究。 不过现在静下心来之后,再回想起个中细节,却发现处处透着古怪。 按照怜星所言推测可知,当时密室之内,只有她与水含烟两人。 那么,就间接说明了一个问题,这桐油不是她拿过去的,就是水含烟拿过去的。 而自己知道,水含烟是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初入揽月阁的她。 怎么可能知晓,揽月阁的桐油,存放的哪里,而如果不是楚轻歌。 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有怜星有这种可能,而拿桐油干什么,傻子也能猜到了。 若不是为了放火,怎么会,一下子拿两桶桐油去往【稚子居】。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怜星为什么想要纵火,可是这并不耽误自己对她的怀疑。 而就在寒玄衣说完话后,楚轻歌瞬间眸光一凝,随后便是转过身去。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怜星,轻声问道:“为什么?” 寒玄衣能够想到这此中关键,她现在也是自然能够想通。 其实倒不是楚轻歌不聪明,而是她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因为,怜星虽然名义上,是她的贴身丫鬟,可是自己却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自从自己的父亲,将她领会揽月阁的那天起,她便与自己一同玩耍,一同习武。 而她与怜星,又是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感情深厚与否自然无需质疑。 所以,就算现在所有证据,都说明了怜星出现在【稚子居】,极有可能就是为了对自己不利。 楚轻歌仍旧不愿意相信,怜星会这样对自己,于是这句”为什么”她必须要问。 不光是为了给怜星一个机会,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怜星闻言,本就苍白的面庞,顷刻间,变得极其惨白。 随后便是看着自己,面前的楚轻歌,语气凄凉的说道:“小姐……我……我……” “呃……” 楚轻歌猛然低下头来,看着插在自己腰间的一把匕首,随后,一掌将怜星拍了出去。 “小姐,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们抓了我的父母,如果我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我的父母救就没命了!” 怜星一面口吐鲜血,一面艰难的解释到,而寒玄衣却在一瞬间,便出现在了楚轻歌的身旁。 直接伸手将她扶住,赵天罡几人也是在刹那间,将她围在了中间。 一旁的于镇江,突然面上闪过一抹阴狠,不过在看到,低吼不止的鬼穷奇后,暗暗收回了已经迈出的脚步。 第194章 首席客卿 楚轻歌眼含悲愤的看着怜星,却是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一叹。 随后,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小玉瓶,由内倒出了一颗,异香扑鼻的丹药。 紧接着,抬手轻弹,众人便看到这颗丹药,轻轻悬浮在了,气息逐渐萎靡的怜星面前。 刚刚楚轻歌,虽然是愤然出手,但是却是一掌,击在了怜星的肩膀之上。 所以,虽然怜星现在,看上去伤的不轻,可是并没有伤到要害。 “小姐……您……” 怜星抬起头来,征征的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潜龙丹】。 看着面色苍白的楚轻歌,先是震惊万分,随后,便是不可置信的说道。 而楚轻歌则是,低下头,伸手用力拔出,插在腰间的匕首。 在迅速服下一颗【潜龙丹】之后,身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着。 只在瞬息之间,腰间的伤口,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外衫犹自染血。 恐怕根本看不出,楚轻歌方才受过伤,这一幕,连扶着她的寒玄衣见了,都不禁为之咋舌。 心道,没想到这【潜龙丹】,效果如此逆天,而且见效竟然如此之快。 要知道,他如果借助,镇魂玉之内的阴魂之力,也可以助人恢复伤势。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就速度而言,跟这【潜龙丹】相比,都是稍逊一筹。 不过一番细观之下,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这【潜龙丹】效果虽然逆天。 可是,却无法恢复自身元气,也就是说,虽然不管你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只要不是顷刻间毙命,便可借助【潜龙丹】之力,迅速恢复过来。 但是伤势虽然能够恢复,自身损失的气血,却是还需慢慢恢复。 这一切,看楚轻歌当下的状况,便可一目了然,只见楚轻歌身上的伤势虽然恢复如初。 可是她的气息并没有多少变化,当然这也与楚轻歌本就身受重伤有关。 相比之前被自己所伤的李长河,她此刻的状态,气息上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只因为李长河之前,虽然看起来伤的也是极重,可是并没有受什么内伤。 又因为他本身就修为不俗,所以伤愈之后的精神状态,自然要比此刻的楚轻歌好上不少。 可是寒玄衣并不知道的是,这【潜龙丹】之所以令诸多修士暗自垂涎。 旨在它不仅能够,助人恢复伤势,更重要的是,还能助人突破自身瓶颈。 须知,能够快速突破自身瓶颈,是多少修身梦寐以求的事情。 往往多少修士,因为受自身瓶颈所限,终其一生可能都再无寸进。 这也是为什么连翘的爷爷,在得知揽月阁老阁主身死的第一时间。 便率人,夜袭揽月阁的根本所在,一切只因这【潜龙丹】,以及【潜龙丹】的丹方。 待到楚轻歌腰间伤势彻底恢复,一番平复之后,再次看了一眼怜星。 随后,再次一声轻叹:“服下这颗【潜龙丹】,你便离开揽月阁吧,至于你的家人。 我会想办法帮你营救,无论结果如何,我会尽力而为,不过,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怜星顿时身躯一颤,瞬间泪目,紧接着,更咽着对着楚轻歌说道:“小姐,怜星对不起你……” 等到怜星将【潜龙丹】放下之后,才缓缓站起:“小姐,是【鬼医宗】的人……” 楚轻歌却是突然伸手打断了她的话,其实,不用怜星说,她也知道此事定然是【鬼医宗】所为。 随后,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冷声说道:“今日这一切,我会与连致远一笔一笔的清算。” 而一旁的于镇江,却是眸光一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怜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怜星见楚轻歌,不愿再与多言,黯然一叹之后,便是再次跪倒在地。 对着楚轻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站起身来转身向着【东流居】外走去。 只是在她将要迈出庭院之际,却是突然转过身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姐,你要当心……” “既然阁主已经大发慈悲,选择放你离去,还不速速离去,难道就不怕阁主反悔吗?” 于镇江瞬间上前一步,怒生喝到,因为于镇江这一吼太过突然。 怜星直接被他吓得浑身一颤,一时间,竟是不敢与于镇江对视。 直到看到怜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于镇江才冷哼一声。 随后,看着楚轻歌颇为关切的说道:“阁主,你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这话虽然是对着楚轻歌说的,他的目光却是不时扫向,站在她一旁的寒玄衣。 “于长老有心了,本座只是受了一些轻伤,所受影响不大。” 说道此处,楚轻歌却是突然话风一转,望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如今天色已晚,除赵长老之外,几位长老先行请回吧,不过,揽月阁突遭此变。 如今又接连损失两位长老,几位长老即刻传令下去,命令各部时刻做好应战准备,以防不测!” 可是,于镇江脚下,却是未曾移动分毫,而是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楚轻歌说道: “不知这位小兄弟是?如此青年才俊,阁主何不与我等引荐一二? 我们揽月阁如今,正值风雨飘摇之际,阁主得此英杰相助,实在可喜可贺。” 话虽是如此说,可是那目光,却是在寒玄衣的身上,不停的上下打量着。 眼中更是闪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神情,似乎想在这一刻,便将寒玄衣彻底看透一般。 “吼~” 就在此时,鬼穷奇突然,瞪着一双狰狞可怖的大眼睛,看向于镇江一阵嘶吼。 看那副神情,似乎只要寒玄衣一声令下,它便会扑向于镇江,并将他撕的粉碎。 于镇江见此,不禁眸光一凛,随后,直直的看着鬼穷奇,脸上浮现一抹凝重。 而寒玄衣看到鬼穷奇嘶吼不止,便是出声示意它稍作安静。 他真怕鬼穷奇一时忍不住,不管不顾的向着于镇江扑去, 那么,恐怕自己的秘密,就会公之于众了,因为,面前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鬼穷奇虽然外表,看起来狰狞可怖,而且凶恶异常,可是,它却只能对付阴魂厉鬼之物。 而对人而言,却根本造不成半点伤害,这一点,甚至都不如,一只普普通通的银魂。 说白了,鬼穷奇现在,对于于镇江而言,实际上就是一只,虚有其表的纸老虎。 奈何寒玄衣此刻,却是在咬牙硬撑,他知道一旁的楚轻歌,与自己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旦被于镇江看破,想来仅凭赵天罡与张凌二人,定然不是对面三人的对手。 与其说于镇江,现在是在关心,楚轻歌的伤势,不如说,他是在试探。 所以,当鬼穷奇将已经,化身成为恶灵的陆南尘吞噬之后。 寒玄衣并未让它,即刻回到镇魂玉之内,而是让它站在了自己身旁。 为的就是威慑一旁,心怀不轨的于镇江等人,好在鬼穷奇刚刚吞噬的陆南尘。 身上的阴魂之力强横无比,甚至已经隐隐达到了鬼皇级别。 以至于,吸收阴魂之力的鬼穷奇,看起来那气势属实强横无比。 这才使得于镇江,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之下,几番斟酌后,都未敢轻易动手。 否则,恐怕当下的局面,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寒玄衣有利。 楚轻歌重重的,看了一眼于镇江,以及他身后的两位长老。 随后,转向寒玄衣:“关于寒兄的身份,本来想等到明日在大殿之上予以公布。 不过,既然赵长老问了,那么,索性告知几位长老便是,毕竟,几位长老也都在场。” 一边如此说道,一边留意着寒玄衣的神色,当她见到,寒玄衣轻轻点头,方才彻底放下心来。 说实话,经过之前与寒玄衣之间,所发生的一幕,她还真不知道寒玄衣,是否还会与她合作。 直到此刻,她才暗自长长舒了一口气,同时,眼中流露一抹感激之情。 然后,她才继续说道:“这位是我为宗们,新招入的客卿,至于他的修为与实力,我想大家已经有目共睹了吧?” 见几大长老都不说话,楚轻歌便是,在环顾了一下四之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随即正色沉声道:“即日起,寒玄衣便是,我揽月阁首席客卿,且只受本座一人差遣。” 还不待众人有所反应,楚轻歌却是又抛出了一个,令几大长老都为之震惊的消息 只见她再次看了一眼,一旁一脸冷峻寒玄衣,随即一字一顿的说道: “日后若是本阁主因故闭关,寒客卿可执【揽月令】,直接行阁主权益。 宗门一切大小事宜,尽数归其管理,且各部门众力量,归其统一调遣。 其余人等需尽力协助,如有阳奉阴违,甚至公然挑衅者,必已门规处置,几位,可都听清了?” 这一刻的楚轻歌,一改之前的纠结之态,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第195章 可有心上之人 “阁主,此事万万不可!” 楚轻歌话音刚落,一道声音猛然响起,只见于镇江脸上的一丝笑意,已经彻底消失。 “哦?有何不可” 此刻,楚轻歌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看向于镇江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森然了起来。 眼见于此,于镇江并不在意,而是阴阳怪气的说道:“知道小兄弟,额,寒客卿修为不俗,可是揽月阁面前形式非比寻常。 而他又对宗门之内的具体事情并不了解,所以,阁主让他执掌【揽月令】,是不是有些……” 他说道此处便是突然停了下来,只是刻意的将“小兄弟”三个字,咬的特别清楚。 那意思,显然是在暗指,寒玄衣年纪太轻难堪大人,也在提醒楚轻歌,她的这个决定欠妥。 而寒玄衣却是轻轻的,瞟了一眼面色不悦的楚轻歌,暗道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当然知道,楚轻歌为什么会突然宣布,对今日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自己,执掌【揽月令】。 那是因为,她已经发觉了,于镇江心怀不轨,因此才趁机,拉自己下水,做了她的挡箭牌。 她明里说,一旦她闭关不出,自己便可执掌【揽月令】,接管揽月阁。 实际上就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一旦她突然消失,或者遭遇不测。 揽月阁也不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而是还有寒玄衣统领。 这就说明,她把自己与寒玄衣绑在了一起,如果有人想要对她不利。 那么,就必须,过了寒玄衣这一关,而楚轻歌之所以这样说。 显然是因为她也看出了,于镇江对于寒玄衣的忌惮之意。 不得不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极为烫手的山芋,只是寒玄衣却是,并没有拒绝。 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出言拒绝,于镇江定然会发现,他与楚轻歌之间心有间隙。 那样的话,难免会因此节外生枝,从而被于镇江,看出什么异常来。 他现在已然是强弩之末,再这样拖下去,不用于镇江出手试探,恐怕自己就会露出破绽。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让于镇江等人,快速离去,自己也好有所喘息。 念及于此,他暗中示意鬼穷奇,调动周身阴魂之力,再次对着于镇江一阵怒吼。 那模样,看上去极其狰狞,以至于,于镇江见了,方才还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怎么,你有意见?” 寒玄衣见到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便是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随后,死死的盯着于镇江说道。 于此同时,他将栖凰刀,缓缓抽了出来,刀背不停的,敲击在自己的左手手心之上。 看那样子,似乎只要于镇江,真的对此有意见,他便会毫无顾忌的一刀劈向他。 果不其然,于镇江见此,突然神色一变,随后哈哈一笑:“寒兄多虑了,于某并无此意。” 寒玄衣却是冷哼一声,脸色越发阴冷,突然间阴恻恻的道:“那还不速速退去,更待何时?难道,你也想试一试,本座的刀锋是否锋利?” 于镇江闻听此言,身躯骤然一颤,面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寒玄衣话中的威胁之意,他自然听的一清二楚,不过想了想李长河的凄惨下场。 终是未敢有所反驳,随即扫了一眼寒玄衣,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而张凌则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黄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 向着楚轻歌深施一礼,便是不做停留,跟着于镇江几人,一同离开了【东流居】。 直到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内时,楚轻歌才转过身来。 对着静候在一旁的赵天罡,沉声说道:“赵长老,你且吩咐下去。 命人连夜赶制棺椁,将黄枫长老尸身重塑仪容,择日厚葬。 紧接着,便是将望向黄枫尸体的眼神,缓缓收回,眼中哀伤暗隐。 看着面前的赵天罡,轻声道:“赵长老,黄枫长老已然西去,以后这揽月阁之事,你当多费心才是。” 赵天罡闻言,不禁猛然抬头,他自然明白,楚轻歌话中的含义。 聪明人与聪明人将话,凡事点到为止,恰巧赵天罡就是聪明人。 “属下领命,阁主放心,我这就差人去办,定然让老黄走的体面一些。” 说完便是对着楚轻歌深施一礼,随后,又与寒玄衣点头示意,这才转身离去。 寒玄衣见到赵天罡,脸上神色如常,并没有多大变化,不由得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多看了两眼。 “此人,可堪大用!”随后,便是对着楚轻歌沉声说道。 眼看整个庭院之中,除了地上的死尸,就剩下寒玄衣与自己两人。 楚轻歌才转过身来,对着寒玄衣轻声说道:“谢谢!”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是满含诚意。 刚刚她正在沉思,如何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服于镇江。 没想到寒玄衣的一声爆喝,就将心有不满的于镇江彻底震住,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虽然他的做法,有些过于简单粗暴,但是,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而寒玄衣却是冷哼一声:“楚姑娘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寒某还真是眼拙了。” 楚轻歌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她当然听出了,寒玄衣是在挑自己,拿他当做挡箭牌的事情。 可是不等她多做解释,面色便是猛的一变,随后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寒玄衣见此,轻声一叹,随后将她迅速扶住,而后将鬼穷奇,召回镇魂玉之内。 紧接着,一个闪身便是与她,一同进入了水含烟所在的房间之内。 只不过刚刚进入房间,他的身形便是一个趔趄,不受控制的,与楚轻歌一同摔倒在地。 “砰!啊……” 昏暗的房间之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却是楚轻歌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只不过,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感受到自己身下,颇为结实的胸膛,俏脸不禁微红。 而身下的寒玄衣,却是疼得呲牙咧嘴:“我说,你怎么这么重!” “你……” 原本俏脸嫣红的楚轻歌,突然面露寒霜,随即,下意识的一拳想,打在了寒玄衣胸口之上。 饶是寒玄衣身体结实,也被这一拳打的差一点,没背过气去。 “我说,如果你不想被人,发现我们两个人的真实状况,最好还是快点起身的好。” 寒玄衣感到愤怒之中的楚轻歌,已经跨坐在了自己的身上,没好气的说道。 心中不禁诧异,没想到楚轻歌,已然重伤在身,还能够有这么大的力气。 却是不知,他已经无形之中,触碰到了楚轻歌的禁忌,虽然自己说她重,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话说楚轻歌虽然身材丰盈,比例却是极佳,前凸后翘小蛮腰,二者一并兼得。 楚轻歌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属实有些不妥,顿时娇羞不已。 脸上原本的娇怒之色,彻底的嫣红所取代,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只不过因为夜已深沉,房间却是并未掌灯,以至于,寒玄衣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翻身而下,强撑着站了起来后,楚轻歌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的寒玄衣。 似乎发现了,寒玄衣的虚弱之处:“没想到,你一直在伪装!” 寒玄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彼此……彼此,你还不不是一样……” 没想到楚轻歌,听到他的话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咯咯一笑。 随后定定的看着寒玄衣,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不知寒兄,可有心上之人?” 第196章 出其不意 夜半三更之际,楚轻歌原本的居所之内的,突然闪入一个黑影。 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在了,她的闺房之内,只不过片刻之后,黑衣人便由房内走出。 随后,面露狐疑之色,自言自语道:“密室之内没有,又没在房中?难道是和那个小子在一起?” 一番沉吟过后,便是犹如一把利剑一般,骤然飙射而出,向着东流居的方向而去。 看着这道身影,尽皆隐没于夜色之内,寒玄衣与楚轻歌,由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处走了出来。 在二者脚下,苏醒过来的臭皮蛋,正晃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脑袋,带着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他一定会来?” 楚轻歌有些不解的看向寒玄衣,语气虽然轻柔,可是眼神却是逐渐冰冷来下来。 “呵,你真以为你自己掩饰的很好?你虽然借助【潜龙丹】,迅速恢复了伤势。 可是你别忘了,再怎么强行运转真气,强化自身气息,你的一张脸,却仍旧是苍白至极的。” 寒玄衣轻笑一声,看着这一刻,又仿佛变得有些,不太聪明的楚轻歌说道。 楚轻歌闻言,却是并没有说话,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是百密一疏。 于镇江之所以,没有对自己当场发难,并不是因为自己掩饰的好,使他没有发现自己重伤未愈。 而完全是因为,他忌惮于寒玄衣的存在,才未敢对自己贸然出手。 念及于此,她再次看向寒玄衣的目光,多了一丝感激之情。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那个老和尚的话,报有一丝怀疑态度的话,那么,现在她便是深信不疑了。 至于,老和尚所言的,让自己以身相许一事,她到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或许,这只是老和尚,想要让自己,对寻找寒玄衣一事,予以重视罢了。 话说哪个女人,不看重自己的终是大事?如果不是出于这一点。 值此揽月阁非常时期,身为阁主的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跑到酒楼去卖唱? 当然,这里面,绝对有一部分原因,的的确确是为了打破僵局,改变揽月阁当前的局面。 可是不得不说,以身相许“破局之人”这一条,才是使自己,真正付诸行动的“导火索”! 楚轻歌就这样静默半晌,一直沉默不语,而寒玄衣见她如此,也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现在还在为,仍旧处在,深度睡眠之中的水含烟所担心。 因为初次使用【苍茫指】的他,根本不知道这秘术的效果究竟如何。 一旦水含烟无法忘记,今日李长河,对她的所作所为,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自寻短见。 自己能救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如果她就是一心求死。 那么,就算自己时刻提防,也难免有所疏忽,毕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她的身边。 就在此时,沉默良久的楚轻歌,突然怅然一叹,随后满眼忧愁的说道: “原本,我还只是有所怀疑,现在看来,于镇江的确早有反叛之心。 只是如今这揽月,接连损失了好几位长老,现在如果真的,与他公然撕破脸,怕是有些不妥。” 越说声音越是低沉,以至于,说道最后,寒玄衣只能听到她的浓浓叹息。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你不把这颗毒瘤尽早铲除,恐怕终究有一天,你会栽在他手里。” 说道此处,寒玄衣陡然眸光一凛,随即,低下头看了一眼脚边的臭皮蛋。 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紧接着看着眉头紧锁的楚轻歌笑道:“你现在恢复的如何了?” 水含烟闻言,又是一声长叹:“虽然刚刚在你的帮助之下,内伤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 可是因为体内那股吞噬之力,仍旧肆虐不止,我不得不分出心来予以压制。 目前,我最多能够使用五层功力,而且只能够维持一柱香的功夫,这已经是极限了。” “一柱香吗?如果再加上我的话,或许,就差不多了。” 寒玄衣又是一声冷笑,深邃的言明深处,顷刻间,迸射出一抹噬血般的狰狞。 楚轻歌听他所言,有些不明所以,便是出声问道:“什么差不多了?你……要干什么?” “他不是已经对你,动了杀心吗?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来个出其不意?” 寒玄衣目光灼灼的看向楚轻歌,随即,咧嘴一笑,声音却是冷到了极致。 “你……” 楚轻歌猛然娇躯一颤,似乎意识到了,寒玄衣话中的含义。 话说于镇江今日,真真是郁闷至极,自己之前已经发现了楚轻歌身受重伤。 本想当场上演一场逼宫大戏,可是奈何楚轻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不明来历之人。 而且,听那被他召唤出来的凶兽,所吞噬的恶灵所言,还是什么镇魂人。 他虽然不明白这所谓的镇魂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不过仍旧被寒玄衣的气势所慑。 一时间,有所忌惮的他,心中几经斗争后,竟然未敢轻易与之动手。 知道他回到自己的居所,碰到了在那里,静候自己多时的怜星之后,他才决定铤而走险。 原来怜星也是连致远,安排在楚轻歌身旁的暗棋,也许说,怜星是出于胁迫,才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不管怎样,目的都是一样的,这就让于镇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也就是,连致远与自己合作的同时,他还找了其他人,暗中袭杀楚轻歌。 也就是说,此时的揽月阁之内,除了他之外,还可能有连致远,暗中安排的人。 这不由得使他暗自心急起来,须知,只有亲手拿下楚轻歌,自己才能名正言顺的接掌揽月阁。 而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足够的底气,去与连致远进行谈判。 到时,只要将揽月阁彻底收入囊中,大权在握之后,听不听连致远的安排,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与其说,他与连致远是狼狈为奸,不如说是在相互利用,只不过就看谁下手更快罢了。 之前,他还想着温水煮青蛙,先行拉拢李长河,再巩固自己实力之后,再借机发难。 这样做,可能会耗费一些时间,可是却能更加完整保存揽月阁的各方力量。 毕竟他想要的,是一个相对整完的揽月阁,而不是一个元气大伤的空壳子。 在他想来,以绝对优势,威逼楚轻歌就范,从而兵不血刃,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可是一旦除了怜星之外,连致远还安排了别人,甚至被别人抢先杀了楚轻歌。 自己的计划便会被彻底打乱,到时候,在让人来一个里应外合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恐怕到头来,自己的一番盘算,都会功亏一篑,落得一个空为别人做嫁衣的下场。 所以一番斟酌之后,他便决定先下手为强,趁楚轻歌重伤之际。 亲自出手将水含烟制服,并予以控制,再想方设法,让她解除寒玄衣的客卿身份。 而寒玄衣何去何从,他另有打算,如寒玄衣能为他所用,他自然乐于接收。 如果寒玄衣,打定了主意想要与自己为敌,他不介意联合其他几位长老,对她群起而攻之。 他固然承认寒玄衣修为强横,但是,也绝对不认为,寒玄衣能够同时抵抗住,几大长老的围攻。 至于如何逼迫楚轻歌就范,向来主管揽月阁刑罚戒律的他,自然有的是办法。 而前来求助于镇江,出面帮忙营救她家人的怜星,在说出来楚轻歌密室位置所在之后。 便被于镇江一下捏碎了喉咙,到死也没有想明白,同为叛徒的于镇江,为何会对她动手。 可是令于镇江没有想到的事,自己将密室与楚轻歌的住所,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竟然,都没有发现楚轻歌的影子,现在甚至连寒玄衣都不见了身影。 这就更加让他确定了,楚轻歌所伤不轻的猜测,否则,怎么会两个人同时消失。 心道,自己今夜如果不将楚轻歌找到,一旦她的伤彻底恢复,恐怕再没有机会生擒她了。 这样一想,他便愈发急躁起来,与此同时,脚下的速度,也不禁又快上几分。 几道残影闪过,苦寻无果的于镇江,再次出现在了【东流居】的庭院之中。 望着院中仍旧残留的些许血迹,暗暗陷入了沉思之中,推测着,每一处楚轻歌,可能去的地方。 可是他却不曾发现,正在他沉思之际,两道身影正由远处,快速向着这里奔来。 而在这两道身影之后,一个圆滚滚的“肉球”,紧紧跟在二者身后。 那份速度竟然丝毫不弱于,疾驰之中的两人,甚至,还犹有过之。 直到几个呼吸之后,这两道身影,才猛然停在了【东流居】之外。 于镇江豁然转身,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一男一女,脸上顷刻间浮现一抹凝重。 “咯咯,于长老还真是好高的兴致,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赏月不成?” 楚轻歌咯咯一笑,看向于镇江的眼眸深处,充满了森然冷意。 第197章 奇怪的于镇江 翌日清晨 寒玄衣与楚轻歌,一同由【东流居】之内缓缓走出,而此刻的于镇江,正静静的跟在二人身后。 片刻后,三人一同出现在了,揽月阁的议事厅内,当步入大厅之时,寒玄衣才发现。 这议事厅之内,当先摆着一张,白玉所制的座椅,而椅背上一弯新月赫然在目。 不用问也知道,这张座椅定然是为,身为阁主的楚轻歌准备的。 而在这白玉座椅斜下方,左右两侧分别摆有一张,同样是玉石所雕刻的座椅。 只不过这两张座椅,皆为碧绿色,而且规格略小于那白玉座椅。 可是寒玄衣却发现,这两张座椅之上,此刻,并没有端坐什么人。 其下两侧,分别各摆着五张,规格相同的座椅,材质皆为金丝楠木所致。 而寒玄衣看到,赵天罡几人,此时正坐在末端的,几张座椅之上。 目光一扫,他便发觉这座椅,似乎是按照几大长老的排序,依次排列的。 心道,看这座椅,便可知晓,之前揽月阁应该是有十位长老。 在看看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五人,而且这里面,还有与楚轻歌离心离德的。 由此可见,楚轻歌当下的处境,不可谓不悲催,甚至说有些凄惨。 至于,那白玉座椅斜下方的,两张玉石座椅,想来应该是,之前的揽月阁客卿所坐。 赵天罡几人,看到楚轻歌进来,慌忙起身对着她行礼,随后才在她的示意之下,从新落座。 寒玄衣看了一眼几人,发现他们的脸色,都不算太好,张凌的双眸更是微微见红。 而就在此时,七长老方傲然与八长老林禅,看向紧紧跟在,寒玄衣身旁的于镇江。 二人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随后,眼中同时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须知,平日里于镇江,虽然与楚轻歌表面和善,却是面和心不和。 所以,于镇江对于楚轻歌的态度,向来是颇为冷傲甚至是强硬。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日,更是有些,各自为政的架势,段然不会轻易聚到一起。 而二人之所以诧异,是因为,此时的于镇江,似乎是刻意居于寒玄衣之后。 不仅毫无半分敌意,看那模样,竟然还隐隐流露出,一丝恭敬之意。 这就不得不引起他们的注意了,须知,于镇江一直想要,取代楚轻歌,坐上揽月阁阁主之位。 从而,执掌揽月阁,可是楚轻歌昨夜,却是钦赐寒玄衣首席客卿一职。 更是当众宣布,关键时刻,寒玄衣可以手持【揽月令】,行使阁主权益。 可以说,若问现在揽月阁之内,谁最怨恨寒玄衣,定然是于镇江无疑了。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紧跟在寒玄衣身后,而且还一脸恭敬的模样。 赵天罡与张凌,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只不过二人却是,并未多说什么。 此刻,正在暗自打量四周的于镇江,却是突然回过头来。 望着方傲然与林禅二人,一双眼睛突然闪过一抹幽绿,语气森然的说道:“你特么瞅啥!” “额……” 二人被于镇江,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经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寒玄衣见此,却是不着痕迹的,暗暗瞟了一眼,一脸怒意的于镇江。 于镇江感受到了寒玄衣的目光,顿时浑身一颤,随后,便是抬起手来。 一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傻笑不止,那模样看上去,却是颇为憨厚。 这一幕,看在在场的几位长老眼中,却是怪异至极,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不怒自威的于镇江,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直到寒玄衣轻咳了一声,方才将几人的思绪,全部拉了回来。 而刚刚还一脸傻笑的于镇江,也在这声轻咳过后,刹那间,敛去一脸傻笑。 重新恢复了平日里,那不怒自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九长老赵天罡听令” 就在此刻,方才落座的楚轻歌,突然轻喝一声,声音满含威严。 “属下在!” 赵天罡闻言,豁然起身,向着楚轻歌施礼,随后,默不作声,静待着她的吩咐。 “传令下去,即日起,揽月阁许进不许出,同时所有门众,全部进入备战状态,并增加暗哨,” 说道此处,楚轻歌眸光一凝,在几位长老的脸上逐一闪过。 继续沉声说道:“值此非常时期,黄枫长老的丧事,暂且秘而不宣,待到时局稳定,择日厚葬。” 至于为什么没有提及李长河,倒不是楚轻歌不想安葬于他。 只是因为李长河,早已尸骨无存,就连一个骨头渣都没有剩下。 寒玄衣见此不由暗自点头,心道这楚轻歌,倒是不算太笨。 这个时候,如果一旦让有心人得知,揽月阁一下失去了两位长老。 恐怕,难免被人趁虚而入,须知,明枪虽易躲,暗箭终难防。 “属下领命!” 楚轻歌话音刚落,赵天罡便是领命,随即,转身快步离去。 楚轻歌望了一眼,赵天罡离去的背影,缓缓收回了目光。 随即,看向了方傲然与林禅,冷声喝到:“方长老、林长老听令!” 二人闻言,不禁为之一愣,可是并没有做出反应,而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于镇江。 于镇江见二人都在看他,脸上闪过一抹怒色,随后看了一眼寒玄衣。 见寒玄衣并没有看他,他便对着方傲然与林禅呲了呲牙,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紧接着,怒喝一声道:“看我嘎哈,想特么的挨揍吗?” “二位长老,难道本阁的声音,不够清晰吗?” 就在两人暗自揣摩,于镇江的意思之时,楚轻歌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中,却是充满了杀意,就连议事厅中的温度,也在一瞬间降了下来。 二人感受到,楚轻歌极力压制的怒气,顿时浑身巨颤:“属下知罪,还请阁主吩咐!” 直到之时,他们二人才意识到,平日里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已经对他们动了杀心。 “值此多事之秋,我等当同仇敌忾,共御外敌,如有私通外敌者。 现命你二人,亲自着手彻底清查各部门中,但凡存有二心者。 一经发现,无论资历如何,一律按门规处置,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楚轻歌眸光阴沉的,盯着面前的两人,语气越发深沉起来。 直到楚轻歌将话说完,二人的后背,已经被自己的汗水彻底浸透。 身为老油条的他们,如何听不出,楚轻歌这是在有意警告他们。 而明知他们可能存有二心,却又让他们二人,一同去清查门中,此种用意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第198章 重新排序 看着方傲然与林禅二人,一脸狐疑之色,楚轻歌不禁眸光一凝。 随即轻声问道:“二位长老,请问你二人,在揽月阁一共多少年了?” 方傲然与林禅,同时对望一眼,脸上狐疑之色更重,实在不明白,楚轻歌为什么因为,会突然有此一问。 只不过一番思虑过后,还是一口同声的道:“回阁主,至今已有四十三载了。” “四十三载,如果轻歌没有记错的话,这恰好是揽月阁建宗立派的时间吧?” 楚轻歌目光灼灼的看着,如今已经年愈花甲的两人,脸上的冷意逐渐退去。 方傲然两人并未答话,皆是轻轻点头,眼中由得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犹记四十三年前,他们二人还都是,志气高远的翩翩少年。 同为散修的两人,初入江湖便于偶遇之后,决定结伴而行。 随后,又于不久后与只凭一腔孤勇,便只身闯天下的于镇江相遇。 一时间,三人顿感志气相投,又因年龄相仿,当即决定义结金兰。 最后,因为意识到江湖险恶,毫无靠山的三人,便决定寻一方势力予以安身。 又因此三人皆是不甘平庸之辈,自然不愿从外门弟子一点一点做起。 所以,当时楚轻歌的爷爷,刚刚组建的揽月阁,自然便成了三人绝佳的选择。 虽然,当年的揽月阁,只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门派。 却胜在所有加入的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因为年轻,便有着一股开疆拓土的豪情。 而那时的楚天舒,其修为已经不弱于,焚香城一些中等门派的长老。 这就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揽月阁,被一些门派欺压的下场。 而楚天舒也是豪爽,因他本身就是医武双修,所以,当时就暗许三人。 只要他们能够凭自身实力,搏得长老之位,以后那丹药,便会尽量满足他们三人。 三人倒也争气,与当时的揽月阁众人,一番博弈之后,虽然最后皆是遍体鳞伤。 修为相对最弱的林禅,更是重伤濒死,却也满足了晋升长老的条件。 没想到,自那日起三人在揽月阁,一呆便是呆了这么多年。 “记得轻歌小时候,还时常会围着两位爷爷要糖果呢,没想到一晃我都这么大了,而两位爷爷也早已两鬓斑白,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楚轻歌见二人,顿时沉默不语,突然开口说道,只是对二人的称呼,却是变得亲近了许多。 方傲然与林禅闻言,同时身躯一震,看着楚轻歌的目光,闪过一抹愧疚:“大小姐……” 话说人老奸马老滑,何况这二人身为长老这么多年,又岂能不明白,楚轻歌的用意。 楚轻歌之所以,主动提起幼时的事情,旨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果他们二人,还是自己幼时的两位爷爷,她自然还是那个,“少不更事”的楚轻歌。 也就是说,如果二人决定,重新站到她的阵营,她对二人以前的过往,便会既往不咎。 话说回来,其实方傲然与林禅,之所以会与于镇江为伍。 一切只是因为,念及昔年情谊,被于镇江以兄弟情义相携,从而被其所利用。 待到二人想要劝其回头之际,于镇江已经设计害死了楚天舒。 而他们两人,也因为平日与于镇江交往过密,无形之中被黄枫几人针对。 二人也只能顺势而为,不得不选择,跟着于镇江,一条道走到黑。 楚轻歌看到二人面有悲凄,却是轻声一笑:“二位爷爷,可愿助轻歌一同重振揽月阁。” 方傲然两人,猛然抬头,随即对视一眼,再次望向楚轻歌时,眼中已经流露出一丝决绝。 “如果阁主还看得上,我们两个老家伙这副老骨头,我二人定当竭心尽力,与揽月阁共存亡。” 听到二人语气之中的一抹怅然,楚轻歌下意识,扫了一眼一旁静默不语寒玄衣。 随后,长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两位爷爷不必如此悲观,揽月阁虽然已经元气大伤,可是既然有了寒客卿的加入,或许我们尚有一搏之力。” 聪明如她,自然明白这两个老头,为什么会一脸悲凄,甚至有些慷慨赴死的意味。 那是因为,面对暗中虎视眈眈的【鬼医宗】,他们二人心中并不乐观。 而方傲然与林禅闻听此言,却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旁,一脸冷峻的寒玄衣。 心中同时闪过一抹诧异,不知道楚轻歌为何,会对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如此信任。 楚轻歌自然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只是她并没有对此多做解释。 随即,楚轻歌伸手入怀,由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由内倒出两颗丹香四溢的丹药。 曲指一弹,便将这两颗丹药,轻轻送到了,这两个老头面前。 方傲然与林禅,一脸震惊的盯着各自面前,悬浮着的丹药。 一时间,整个人的身躯,都激动的有些,轻微颤抖起来:“这……这是【潜龙丹】” “咕咚……” 林禅不受控制的,吞咽了一口水,随后,瞟了一眼方傲然。 没好气的道:“瞧你那副没见识的样子,如此浓郁的丹香,不是【潜龙丹】,还能是什么!” 方傲然听他如此一说,顿时有些不太服气:“你个老家伙,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顿,” 话虽如此说,可是语气之内,却是充满了欣喜,因为他知道,【潜龙丹】意味着什么。 资质如他与林禅,皆是已卡在自身瓶颈多年,现在有了【潜龙丹】。 虽然不能保证,修为一定会有所精进,起码给二人带去了一缕希望。 而且,还是极大的希望,更重要的是,有了【潜龙丹】,就等于间接拥有了第二条命,这让他们两人,如何不欣喜至极。 “多谢阁主赏赐,我二人定当不负阁主所托,将此刻门中存有二心者,一律悉数查出严办。” 寒玄衣看着此刻,对楚轻歌一副,感恩戴德模样的两个老头,不由一阵暗笑。 心道这楚轻歌,还真是会收拢人心,先是暗地里各大五十大板。 然后,在大打感情牌,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待到两人已经觉得,重新归于其阵营之时,又拿出【潜龙丹】予以奖励。 这一套下来,竟然是丝毫不拖泥带水,玩的那叫一个溜。 可是他毫不怀疑,如果刚刚这两个老头,但凡表现出一丝强硬与迟疑。 她定然会无所顾忌,选择对他们出手,从而以儆效尤的同时,达到以绝后患的目的。 毕竟值此非常时期,如果再留着,时刻有可能反水的两颗定时炸弹。 就连寒他自己的话,恐怕都不一定能睡好觉,更何况是身为阁主的楚轻歌。 现在,他甚至都有些怀疑,之前楚轻歌,所表现出来的力不从心,是刻意为之。 楚轻歌见二人,终于将话题拉回了正题,眸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如释重负的神色。 当然,她自然不会告诉众人,这是她如今,身上仅有的两颗【潜龙丹】了。 虽然,在她看来虽然付出的代价,确实有些大,不过能够使这二人彻底归心,也算是不亏。 一旁静观其变的赵天罡与张凌,也是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从今日起楚轻歌,不再是那个瞻前顾后,甚至有些优柔寡断的大小姐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转变的如此之快,是黄枫的突然离世?还是其他? 这一切,他们不得而知,其实连寒玄衣都不知道,楚轻歌之所以,前后变化如此之大。 都是因为自己那句,随意说出口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众长老听令!” 突然,楚轻歌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随即,神色一正,娇喝道:“诸位长老听令!” “属下在!” 闻听此言,以赵天罡为首的几大长老,异口同声道。 楚轻歌神色一凛:“鉴于【揽月阁】遭逢巨变之后,几大客卿以及长老相继殒命。 所以本阁主决定,即日起,【揽月阁】长老坐序重新排定,具体顺序如下。” 说完之后,她便望了一眼赵天罡,随后才继续说道:“赵天罡长老听令!” 赵天罡一步上前,朗声道:“属下在!” “即日起,由你接任揽月阁大长老之位。” “属下领命!” “方傲然长老听令!” 方傲然一步上前,朗声道:“属下在!” “即日起,由你接任揽月阁二长老之位。” “属下领命!” “张凌长老听令!” 张凌一步上前,朗声道:“属下在!” “即日起,由你接任揽月阁三长老之位” “属下领命!” “林禅长老听令!” 林禅一步上前,朗声道:“属下在!” 楚轻歌说道此处,却是猛然一顿,随后,将目光望向了寒玄衣。 待到寒玄衣,看到楚轻歌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之时,便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便轻咳了一声,并且不着痕迹的碰了一下自己身旁的于镇江。 正在抬着脑袋,不断打量四周的于镇江,突然神情一顿,随即一脸不解的看向寒玄衣。 就在此时,楚轻歌的话音骤然传来:“于镇江长老听令!” “嘎哈!” 于镇江一脸不忿的看向楚轻歌,眼中悄然间,闪过一抹幽芒。 而就在此时,寒玄衣再次轻咳一声,背在身后的双手,暗中对着于镇江比了一个手势。 “奥,属下在!” 看到寒玄衣手势的于镇江,当即上前一步,极不情愿的看着楚轻歌说道。 楚轻歌却是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继续说道:”即日起,由你接任揽月阁五长老之位!” 可是当楚轻歌说完之后,却是并没有得到,来自于镇江的回应。 只见于镇江,已经默默的回到了寒玄衣身后,并且摆出一副,对楚轻歌爱搭不惜理的模样。 令人诧异的是,楚轻歌对这一切,似乎并不在意,脸上只是隐有一丝无奈。 而方傲然等人,以为于镇江之所以这样,是在对楚轻歌这样的安排表达不满。 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有赵天罡望了一眼于镇江,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 第199章 左右护法 就在此时,楚轻歌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她看了一眼寒玄衣之后,继续说道: “念于之前揽月阁的两位客卿已然身殒,所以我绝定废除客卿一职。” 赵天罡几人闻言,同时抬起头来,不明白楚轻歌为什么会,突然宣布这样一条决定。 他们可是还记得,就在昨天夜里,楚轻歌才当众宣布了寒玄衣,首席客卿一职的决定。 寒玄衣也不禁眯起来双眼,不知道楚轻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因为直觉告诉他,楚轻歌的话并没有说完。 果不其然,正在众人狐疑之际,楚轻歌却是突然话风一转。 “虽然废除了客卿一职,但是我决定这,增设左右护法,而即日起玄衣兄,便出任左护法一职。” 楚轻歌突然如此宣布,而且对于寒玄衣的称呼,也不自觉的,由之前的寒兄,改为了玄衣兄。 如果说前者,是因为客套,而以示尊敬,那么后者就不难看出,她在刻意拉近与寒玄衣的距离。 直到此刻,赵天罡几人才恍然大悟,为何楚轻歌突然宣布废除客卿一职。 这一切,旨在想要顺理成章的,将寒玄衣融入揽月阁之中。 所谓客卿,实际上也就是揽月阁的供奉,他们虽然平日里居于揽月阁。 可是归根结底,却并不是真真正正属于揽月阁,而是属于另类的雇佣关系。 我给你,你想要的资源,满足你所提出的条件,你帮我坐镇山门,解决一些颇为棘手的问题。 至于是何等条件,那就是因人而异了,不过据楚轻歌所知。 之前她爷爷楚天舒,为揽月阁招揽回来的两大客卿,所提出的条件,便是【潜龙丹】。 也正因为如此,身上【潜龙丹】本就,所剩无几的楚天舒,才会对【潜龙丹】如此看重。 以至于,与楚天舒义结金兰的黄枫,生前想要讨要一颗【潜龙丹】,都曾被楚天舒予以婉拒。 不是楚天舒小气,实在是因为炼制【潜龙丹】,所需的药材过于难寻。 而仅有的几颗,还要用来稳住两大客卿,因为别人或许不知道。 楚天舒却是知道,一直与【揽月阁】,分庭抗礼的【鬼医宗】背后。 可是还有一个,闭关不出的神秘老祖,而他之所以不对【揽月阁】动手。 闭关续命固然是一个原因,而更重要的是,出于对【揽月阁】两大客卿的忌惮。 否则的话,一旦失去了这两大客卿的暗中制衡,如果【鬼医宗】那位神秘老祖续命失败。 在其大限将至之期,只身前往【揽月阁】,选择进行最后的疯狂袭击。 那种孤注一掷的袭击,仅凭楚天舒一人,是绝对无法抵抗的。 正因为如此,楚天舒宁愿背负误解,也要极力选择将【潜龙丹】,留与两大客卿使用。 可是楚天舒,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供养多年的两大客卿。 竟然在揽月阁遇袭前夕,便被人暗中在饮食当中,下了葬仙草之毒。 以至于,他们在实力,大打折扣的情况之下,被已经吸收了,五行鬼尸之力的连致远一一诛杀。 而那暗中下毒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因心怀不满,生有二心的于镇江。 要不是当初李长河,给他的葬仙草仅有一株,恐怕【揽月阁】如今,已经改换门庭了。 不过即使葬仙草只有一株,毒性却是极大,足以使一位功参造化之人,顷刻间毙命。 可是力求稳妥的于镇江,却是将其提炼之后,一分为三,并且分别下在了。 楚天舒与两大客卿的饭菜之中,这样做虽然不能使他们三人瞬间毙命。 但却能够使他们,自身修为大受影响,因此不能尽力施为。 而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使楚天舒与连致远两败俱伤。 自己好静观其变,从而坐收渔翁之利,其心肠不可谓不歹毒。 至于他所说的,当夜【鬼医宗】夜袭之际,自己因为喝醉了酒,方才没有出来御敌。 实际上却也不假,只不过醉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与他一同喝酒的,方傲然与林禅二人。 而方傲然与林禅,之所以醉的不省人事,完全是因为他趁其不备。 暗中下了那,名为【醉玲珑】的丹药,这【醉玲珑】并非毒药,而是极其霸道的迷药。 传闻一颗【醉玲珑】,便可迷倒一头大象,其药效可见一斑。 可是令于镇江,万万没想到的是,楚天舒眼见宗门被袭,竟然当机立断。 放弃了压制自身毒性的蔓延,任由其侵蚀五脏六腑,反而将毕生修为。 通过醍醐灌顶之术,于关键时刻,毫无保留的,尽数传给了前去报信的楚轻歌。 也正因为如此,楚轻歌在关键时刻出现,击退了势如破竹的连致远。 也幸亏当时的连致远,已经在两位客卿,殊死反击之下,暗中受了内伤,否则那夜的后果,依然不堪设想。 向来谨慎至极的于镇江,眼看楚轻歌修为大进,便是未敢公然反叛。 这才有了,后期的这一件件事情,只不过此中细节,楚轻歌并不完全知晓。 再说现在知道与否,已然不重要了,因为于镇江的灵魂,已然被寒玄衣以秘术彻底炼化。 而大殿之上的于镇江,实际上是利用融魂之法,将自己身躯融入到他体内的臭皮蛋。 所以,自他出现之后,所有的言谈举止,才会显得有所怪异。 楚轻歌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对于镇江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太在意。 因为她知道,此刻的于镇江体内,住着的实际上,是一个孩童心性之人。 话说回来,就在楚轻歌,刚刚宣布完寒玄衣新的身份之时。 一直未做过多反应的寒玄衣,却是突然神色一变,甚至来不及与楚轻歌打招呼。 便是犹如一把利剑一样,刹那间,飙射而出,于此同时,一道极其魁梧的身影,迅速追了上去。 楚轻歌眼看寒玄衣与臭皮蛋突然离去,正要前往一探究竟。 耳边却传来了寒玄衣的声音:“含烟已醒!” 楚轻歌闻言,已经迈出的一只脚,便是悄然收回,同时心中对于两人的关系,愈发好奇起来。 不过当她看到,赵天罡等人,正一脸狐疑的,看向寒玄衣,离去的方向之时。 却是心神暗敛,随即,沉声说道:“几位长老稍安勿躁,左护法前去处理一些要事,稍后便回。” 几人自然明白,这是楚轻歌,为寒玄衣突然离去,而找的借口。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多问,既然已经认定了,楚轻歌阁主之位。 那么,他们首先要做的,便是摆正自己的位置,有的时候谨言慎行,其实真的很重要。 之后,楚轻歌又颁布了一些整改措施,其中不乏一些寒玄衣给予她的建议。 待到将赵天罡几人遣退之后,终于平静下来的楚轻歌,突然陷入了沉思。 这时她才发现,原来有个男人,在背后为自己出谋划策,其实真的还不错。 即使这个男人,严格意义上将,从昨天到现在,与自己满打满算,也仅有两面之缘。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极为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晚自己倾倒于,寒玄衣身上之后。 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询问寒玄衣那个问题的真实答案了。 犹记她当时突如其来的,询问寒玄衣,可有心上之人。 而寒玄衣却是语气不善的,回复了她一句“神经病”之后,便是陷入了沉默。 而之后,便是差遣她为水含烟,找一件合体的衣衫,那模样在楚轻歌看来,却是体贴直至。 使得不明真相的楚轻歌,一度以为,当时沉睡不醒的水含烟,便是寒玄衣的心上人。 可是待到她,一番仔细观察之后,却是发现事实并非如自己,所设想的那般。 只因为寒玄衣,虽然极其担心水含烟,可是却时刻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就连更换衣物,都是楚轻歌,为水含烟亲手更换的,而寒玄衣一直不曾偷窥一眼。 这份克制,怎么看也不太像是一对道侣之间,应该存在的。 须知,水含烟当时,那种极其香艳的场面,就连楚轻歌这个女人。 都在震惊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寒玄衣。 “哼,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正人君子!” 念及于此,楚轻歌不由得再次望向,寒玄衣离去的方向,声音轻柔的,自言自语道。 第200章 白衣再现 揽月阁的众多门徒,只感到一阵劲风袭来,却是不知那是寒玄衣,在他们身旁掠过。 只是因为寒玄衣的速度过快,他们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身影。 “我说,我怎么感觉有个身影,闪过去了?” “身影?什么身影?我看你是被【揽月阁】吓破胆了吧?” “开什么玩笑,我会被吓破胆?你没听说嘛,咱们阁主新招来一位强援,那修为似乎比阁主还高!” “真的假的?你是从何处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哼哼,天机不可泄露!除非……” “哎呀,除非什么?你倒是说啊! ”嘿嘿,除非今晚你请我喝酒。” “呸!一看就是你小子胡编乱造的,要是真的,怎么现在的戒备,反倒愈发森严了?” “你懂什么,这叫有备无患!”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你小子就装吧你……” 这时衣衫之上,绣有【揽月阁】标识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最后那声音逐渐远去。 而寒玄衣对于这一幕,自然无心留意,只因为他现在,早已经是心急如焚。 因为过于心急,所以用了不足,半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了水含烟暂时栖身的【鹤鸣轩】。 话说这【鹤鸣轩】,是楚轻歌平日里,专门用来弹琴的处所。 除了楚轻歌之外,一般人不会进入这里,所以,倒是一处极为静谧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的【鹤鸣轩】内,却是接连响起了不绝于耳的轰鸣之声。 只见此刻双目赤红的水含烟,正手握闻道剑,一下又一下的,劈砍着面前紧闭的房门。 只不过,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每当闻道剑的剑芒,触碰到房门之时。 木制的房门之上,便会荡起一层涟漪,随后,便将这剑芒予以抵消。 以至于,水含烟竟然,一时间无法突破禁制,从而走不出这个房间。 之所以有这一层涟漪,正是寒玄衣,有感于【居安阵】的布阵之术,而布下的加强版的阵法。 原来,昨夜寒玄衣预感到,于镇江会暗夜偷袭,便提前将沉睡之中的水含烟,安置到了这里。 而寒玄衣为了以防万一,便在此处布下了加强版的【居安阵】。 旨在防备于镇江,不曾想,却是恰好揽住了,突然转醒过来的水含烟。 好在水含烟,现在只是利用蛮力,胡乱劈砍,而没有催动自身真气。 否则,就算寒玄衣将这阵法予以加强,恐怕也无法抵抗闻道剑,如此肆意摧残。 细观之下才发现,水含烟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除了双目赤红之外,她的身上,此刻正弥漫着缕缕黑烟。 这黑烟经久不衰,而且还有愈发浓厚的趋势,甚至马上就要将水含烟,整个人包裹在内。 就在此时,疾驰而来的寒玄衣,顷刻间,便是闪身进入了,【鹤鸣轩】的庭院之中。 但是寒玄衣却是去势不减,而是直接来到了,水含烟所在的房间门前。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便被寒玄衣一脚踹开。 就在这时,房间之内的水含烟,恰巧又是一剑劈来,与寒玄衣碰了个正着。 因为寒玄衣过于心急,根本没有细听房间之内的动静,便是贸然闯入。 以至于,仓促之下竟是避无可避,若是真的被这一剑劈中。 饶是寒玄衣面前的修为,早已经今非昔比,也免不了身受重伤。 须知,水含烟当下,虽然没有调动自身真气,可是闻道剑本身就是,一件非比寻常的法器。 所以,若是真的被其劈中,虽然不至于当场毙命,少不得会来一个皮开骨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寒玄衣身前的镇魂玉,突然一阵轻颤。 随即,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便是将闻道剑的剑芒缓缓接下。 这一幕不禁使寒玄衣,都不由得一阵色变,只不过还不等他有所反应。 便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绝色佳人,就那么飘然闪现在他与水含烟之间。 当寒玄衣彻底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长相时,就算他早已经心有心有准备。 此刻也情不自禁的眸光一凝,只因为这个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经常出现在他梦中之人。 而他之所以在议事厅之内,便得知水含烟已然转醒,正是因为这个女子的暗中提醒。 只是这个白衣女子,在接住剑芒之后,并没有看向寒玄衣。 而是直接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目前情况,有些异常的水含烟身前。 不等水含烟有所动作,便是抬起手臂,伸出芊芊玉指,一指点向了,水含烟的眉心正中。 就在她一指点下之后,原本浑身黑气的水含烟,身上的黑气,竟是迅速引入体内。 而她那满是赤红的双眸,也在刹那间,恢复了一丝清明之意。 下一刻,水含烟却是再次昏迷了过去,重新陷入了沉睡之中。 寒玄衣见此,一个闪身,便是将倾倒下去的水含烟接入怀中。 原本一脸清冷的白衣女子,见到寒玄衣如此急切,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异色。 可是她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寒玄衣,将水含烟抱到了床上。 寒玄衣注视着,水含烟脸上的气色,发现除了略显苍白之外,并没有其他问题。 但是,她的面色却是,逐渐凝重起来,最后甚至变得有些阴沉。 “发现有什么不妥了吗?” 就在此时,一直静静看着寒玄衣的白衣女子,突然开口,那声音竟是好听至极。 寒玄衣这才转过身来,征征的看向面前,面前既陌生却又熟悉的白衣女子。 说其陌生,是因为寒玄衣根本就不认识她,说其熟悉,是因为她之前曾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而且,令寒玄衣感到诧异的是,这女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已经凝聚出实体的阴魂。 也就是说,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白衣女子,竟然是一只女鬼。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镇魂玉之内,竟然住着这样一位存在。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此等恩情,寒某记下了。” 反应过来的寒玄衣,向着白衣女子微一拱手,随即正色道。 他知道,这神秘女子,已经暗中帮助自己好几次了,虽然自己并不清楚她的确切来历。 不过这并不妨碍,自己向她表达谢意,至于如何报答,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 因为,他现在的思绪,属实有些太过混乱,甚至连脑袋都有些隐隐作痛。 “多谢?呵呵,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与我变得如此客气了。” 没想到寒玄衣话音刚落,那白衣女子竟是即刻出声,但是不知道为何,语气之中却是满含凄凉。 寒玄衣见她面色几经变换,顿时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听到她所说的话语。 却是抓住了其中的关键所在,回想起之前自己所做的怪梦。 他可以断定,眼前这个女子,定然认识自己,更确切的说,认识自己这具躯体的主人。 “姑娘可是认识在下?”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可是寒玄衣还是决定,出声询问一番,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在出声询问的同时,他一直定定的,看着女子的脸,留意着她的神情变化。 白衣女子见寒玄衣,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知为何却是突然一笑,随后说出了一句,令他越发糊涂的话来。 只见这白衣女子,此刻的双眸,俨然笑成了两弯新月,随即轻声笑道: “没想到,你这臭道士重生一回,胆子却是大了不少,若是当年,你便有这份胆识,我又何必苦等你这么多年!” 寒玄衣闻听此言,身躯却是骤然一阵,下意识的反问道:“重生?……你……你到底是谁!” 第201章 好久不见 对面的白衣女子,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寒玄衣会震惊无比。 所以,对于他现在的反应,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意外之情。 只不过,在她听到寒玄衣的问话时,却是轻声一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反而是看向床上,此刻双眸紧闭的水含烟,随即,语气流露一丝诧异。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是传说中的【七窍归灵体】,之前倒是我疏忽了。” 随后,她便直接越过寒玄衣,飘身来至水含烟床边,伸手为她把起脉来。 一时间,竟然把寒玄衣,撂在了一旁,最后甚至缓缓闭上了双眸。 寒玄衣本想继续追问,不过看到白衣女子,隐隐皱起的柳眉之后,便是选择暂且不去打扰。 而他自己也在这一刻,逐渐由原本的震惊之中,慢慢脱离开来。 这白衣女子,虽然自从现身之后,一共也没有与他说过几句话。 可是,这已经使他的内心足够震撼了,原因无他,只因白衣女子,无意间提及的“重生”二字。 “她怎么会,突然提及重生二字,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是借体重生之人?” 寒玄衣看到此刻,仿佛入定了一般的白衣女子,心中不禁暗自揣摩。 他可以肯定,自从自己魂穿到了,这具身体之上以后,绝对没有与旁人提及过此事。 可是看这白衣女子,刚刚对自己的态度,显然是不愿意与自己,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就在此时,寒玄衣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饶是以他面前的修为。 也不禁瞬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弄的瞬间大汗淋漓。 以至于,他后背之上的衣衫,顷刻间,便被这汗水所浸透。 可是寒玄衣,根本顾不得这些,因为,他现在正用两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脑袋。 整个人也在这一刻,蹲到了地上,要是不是因为白衣女子在场。 而他又极其好面子,恐怕此时此刻的他,就要大叫出声了。 尽管如此,他的脖子上,已是青筋暴起,而他的牙齿,也被他咬的咯吱作响。 甚至于,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早已布满了血色,其痛苦程度可见一斑。 与此同时,脑海之中一副副,支离破碎的画面,不受控制的一一闪过…… 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顶部,一青衫小道,望着此刻,阴风四起雷鸣不绝的天空。 眼中一抹戾气油然而生,当下语气凝重的自言自语道:“中元节至望乡寒,百鬼噬体摧心观,,还魂九转黄泉渡,消奸除恶晓尘寰!” 随后,便见到这青衫小道,望着峰顶之上,一个体态修长的女子,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悲伤。 只见那白衣女子,此刻正背对着,这青衫小道征征出神,而且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出现。 话说中元节至,百鬼还阳,新丧之魂,如在头七还魂日前。 觅得道行高深者,自献千年修为,以身噬鬼,食之妖丹,则可抵消阳世一切罪恶。 免受那十八层地狱,日夜摧魂炼魄之苦,从而再入轮回,转世为人。 面对此等诱惑,本就穷凶极恶之厉鬼,又岂会不疯狂至极。 而除了天空之上,隐隐汇聚而来的乌云之外,此刻,白衣女子的四周。 隐有一阵阵黑气,缓缓向着白衣女子飘来,而青衫小道见此骤然色变。 看那表情,这青衫小道,显然是知道这黑气,并不是什么雾气,而是百鬼并行。 只不过,他们似乎是忌惮于白衣女子,亦或是天空之上的雷云。 以至于这些阴魂厉鬼的速度,并不是多么的快,甚至说极为缓慢。 可是即使如此,他们离白衣女子的距离,此时也已经不足九丈。 就在此时,一直静观此景的青衫小道,却是语气悲怆的冲着白衣女子,轻声说道: “想我修道多年,功德半盏,到头来,却连自己想要守护之人, 都无法护其周全,竟然如此,这一身功德要之又有何用! 一直静待雷劫的白衣女子,却是瞬间身躯巨震,随即转过身来。 痴痴看向突然出现的青衫小道,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臭道士,我明明对你下了药的,你怎会?” 可是话语刚刚说道一半,她却突然止语,而是征征的望着青衫小道,手腕处的一个新月印记。 随后,她的泪珠便仿佛滂沱骤雨,连绵不绝,双肩也在此刻,不受控制的轻轻抖动起来。 青衫小道见此一幕,却是轻声一叹:“月儿,你这又是何苦,你寻了我一世又一世,但却要为此,遭受百鬼噬体之痛,你可想过,我见你如此,心中又会是何等感受。” 那被这青衫小道,唤作月儿的女子,却是更咽的说道:“臭道士……你终于想起我来了,看来老天属实对我不薄,没想到,在我魂飞魄散之际,竟然还能听你唤我一声月儿,这一切,便都值了。” 青衫小道闻听此言,向前走了两步,顷刻间来到那白衣女子身前。 随后抬起手来,想要摸一摸她的脑袋,可是似乎是有所顾及,终是缓缓放了下来。 “月儿,你知道的,我命格齐绝,天生道体,即便轮回尘世,依然会是命中犯煞。 而且命数如此,终是自成天煞孤星,我知你心中对我有情,可是我们终究不会有结果的。 更重要的是,所有离我过近之人,年深日久之后,定然会遭受无妄之灾。 有些事情我不说,相信你也已经感知到了,你今日此劫,便是因我而起,你又何必……” 青衫小道一声苦笑过后,盯着自己已经放下的那只手,长叹一声之后,轻声说道。 言罢,他便暗暗的将手抵在了,自己背后的桃木剑之上,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决绝。 许是太过悲伤,这一切,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白衣女子并没有发现。 “臭道士,天生道体如何,天煞孤星又如何,当你前世为我而亡的那一刻。 我便决定,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与你相遇,即使你想不起我,我也无怨无悔。” 白衣女子说道此处,却是突然破涕而笑:“你看还真是上天眷顾呢,你这不是想起我来了吗?” 虽然语气之中,仍旧充满一丝淡淡的哀伤,可是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幸福感。 就在这时,阴云密布的天空之上,骤然传来一阵阵经久不息的雷鸣之音。 白衣女子猛然抬头,看着头顶之上,已经浓郁到了极致的乌云。 再次看向青衫小道的眸光之中,原本的哀伤,全部被满满的不舍所取代。 随后,却是巧然一笑,:“臭道士,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出妖身的一幕,答应我速速离去好不好?” 虽是笑靥如花,面上却是满是祈求之色,看向青衫小道的双眸,却是愈发不舍。 可是青衫小道,并未出言安慰,而是突然双手向前猛的一推。 看那模样,明明没有用多大力气,却是将白衣女子整个人,推的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随后便见青衫小道,对着白衣女子大喝道:“月儿,照顾好自己,我此生命贱福薄,不值得你为我遭受此劫,你定要好好活着,莫要过于悲伤!” 言罢,只见青衫小道,身后的桃木剑身,无端自燃,,护体玄镜,应声而碎。 而他不顾烈火炎炎灼魂之痛,却是执剑于手,自斩左臂于前。 弯月暗,燃魂魄散,臂落处,血隐潺潺,箴言祭语,阴阳逆转,青芒冉冉,八卦遮天。 而青衫小道,再次望了一眼,头顶之上的滚滚乌云,以及四周猛然加快速度的阴魂厉鬼。 爆喝道:"既是天道难违,那我今日便以身做祭,为她受这天劫殒命之痛,百鬼噬体之刑……" 倾刻间,山峰顶部,风起寒山,雨落沧澜,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由其身后传来…… 感知到寒玄衣的异常,原本为水含烟,检查身体的白衣女子,猛然睁开了双眼。 “你……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看向寒玄衣的目光,充满了诧异之色,声音之内更是隐有一丝莫名的担忧。 寒玄衣缓缓站起身来,随后,用力揉了揉自己,已经因为剧烈疼痛,而变得有些昏胀的脑袋。 “月儿,好久不见……” 第202章 南宫弦月 寒玄衣不顾脑中传来的阵阵疼痛,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衣女子,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而原本坐在床边的白衣女子,豁然起身,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寒玄衣。 眼眸深处尽是,难以言表的神情,泪珠也在这一刻,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滚落。 就这样,二人相顾无言,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选择了静默。 寒玄衣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白衣女子,嘴角流露一抹温和的笑容。 随即,轻轻抬起手来,在女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将她揽入怀中。 “月儿,我回来了,红尘百转,因果轮回,这些年当真是,苦了你了!” “臭道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再次想起我的……” 门外悄然赶来的楚轻歌,刚要推门而入,但在听到屋内的哭泣之声后。 抬起的手臂,生生的停在了半空,待透过门缝,看清房中相拥的两人之后。 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只不过,她却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默默的转身离去。 凉风落叶知秋意,只不过,此刻袭来的凉风之内,仿佛夹杂着一抹轻轻的叹息。 反观屋内,只见白衣女子,死死的抱着寒玄衣,恨不得将他整个人,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无论如何也不肯将寒玄衣松开,好似怕自己一松手,寒玄衣便会,彻底离她而去一样。 而寒玄衣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冷冷,将自己胸前尽数打湿。 直到此刻,寒玄衣才彻底想起了,自己怀中的白衣女子究竟是谁。 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苦等自己多世的,山中小狐——南宫弦月。 原来就在刚刚,他脑海之中,传来剧痛之际,前世的记忆。 便是犹如幻灯片一般,在他脑中一一闪过,其中情景千变万化。 而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几乎每一副画面,都有着南宫弦月的身影。 当下的他,也在这,一幅幅画面闪过之后,彻底恢复了,关于她的所有记忆。 感受到南宫弦月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寒玄衣才低下头来,看向怀中的女子。 随后,轻声说道:“月儿,我明明记得,当日在坠月峰顶,我已经替你应劫而死。 天劫骤降加之百鬼噬体,按理说我早应该,魂飞魄散才对,怎会重新堕入轮回?” 不知为何,寒玄衣明知自己,是魂穿重生之人,却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而且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脑海之中的记忆,明明就是属于,这具身体以前主人的。 可是他自己,却是感同身受,更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那就是,刚刚脑海之中,所闪过的一幕幕,原本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般。 正因为如此,在记忆复苏之后他才会情不自禁的,向着南宫弦月说出上面一番话来。 南宫弦月听她有此一问,便是抽了抽自己的琼鼻,随后,陷入了追忆之中。 原来,寒玄衣与南宫弦月初识之期,是在寒玄衣当前这副身躯,成为镇魂人之前的前两世。 那时候的寒玄衣,还是一名,刚刚离开山门,决定入世修行的小道士。 而就在他下山不久,就在一条小河边,偶遇了重伤昏迷的南宫弦月。 寒玄衣见她生命垂危,便出手相救,并帮她治好了身上的伤。 经过一番了解之后,他才了解到,南宫弦月并非人身,而是一只修炼多年的山中小狐。 她之所以重伤昏迷,是为了寻找妖僧,报弑母之仇时,不敌之下被其打伤。 而那所谓的妖僧,之所以将她的母亲残忍杀害,仅仅是为了收集妖丹。 并以邪术予以炼化,从而提高自身修为,其手段不可谓不阴毒。 就这样,机缘巧合之下,这一道一妖,便是选择了结伴同行。 一个初入红尘,诸事不甚了解,一个报仇心切,四处寻找仇人。 所以,自那日起寒玄衣于南宫弦月,便是无形之中,变成了形影不离的两个“人”。 以至于,两人在朝夕相处之下,已经暗暗对彼此,生出了一抹情愫。 只不过,素来矜持的两人,谁都没有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 直到一日午后,在得知妖僧踪迹后,寒玄衣悄然只身前往,并与其同归于尽之时。 南宫弦月才真正意识到,其实自己早已经,暗中爱上了,身为道士的寒玄衣。 而那时她才知晓,杀害自己母亲的妖僧,虽然当前作恶多端。 但因为其前半生,属实一心修佛,并以降妖除魔为己任。 所以,就算后期,因急功近利心境不稳,而堕入魔道,却是仍旧有功德在身。 而身为狐妖的她,如果真的强行将其诛杀,必定会道根受损,甚至,引来天雷神罚。 正因为如此,寒玄衣在感知到,妖僧踪迹之后,才选择瞒着她只身前往。 只因不想南宫弦月,因手然妖僧鲜血,因此徒添因果,多年苦修毁于一旦。 而等到南宫弦月,察觉到异常之后,匆忙赶到之时,寒玄衣却是,已经将那妖僧毙于掌下。 但是,因为那妖僧修为强横无比,寒玄衣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其对手。 无奈之下,只得动用禁术,以燃烧自身寿元为代价,才将其彻底诛杀,甚至神魂尽灭。 南宫弦月感到之时,看到奄奄一息的寒玄衣,心中自是悲痛不已。 在得知寒玄衣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自己后,更是心中哀伤不止。 就在这时,她才知道原来寒玄衣既已身入道门,必受五弊三缺。 此生注定命中无情,如今对她产生情愫,当属逆天而行,今日受此一劫,乃是天命所掣。 可是,眼见五脏俱碎的寒玄衣,在她怀中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情难自控的南宫弦月,当即向上天立誓,自斩千年道根,换寒玄衣三魂七魄,入轮回转世,再世为人。 并且宁受百鬼噬体之痛,天道殒命之劫,祈求与之来世,相遇相识不悔不恨。 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再次为人的寒玄衣,因为本身就是天生道体。 所以,再次投胎做了道士,而且,犹如前一世一般,仍旧命犯天煞孤星。 而他再次投胎之人,便是之前出现在寒玄衣梦境之中那个青衫小道。 之后的事情,寒玄衣便大体有所了解了,因为这一切,已然在其梦中重演。 那就是苦寻良久的南宫弦月,于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之际。 在坠月峰之下的,一个客栈之中,与奉师尊遗言,下山的青衫小道再次相遇。 并且凭借青衫小道,手腕处的月牙印记,终于将他的认出。 但是,这一世二人,终究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南宫弦月曾经立誓。 所以,既然与青衫小道再次相遇,那么,就注定她要受百鬼噬体之痛,天道殒命之劫。 若说天意弄人便是在此,就当南宫弦月,准备怅然应劫之时。 一直未曾想起他是谁的青衫小道,却是突然想起了前世种种。 并且在千钧一发之际,来到了坠月封顶,以无边道术,转换因果替南宫弦月受此一劫。 床边的南宫弦月,眼看寒玄衣眉头紧所,知他现在尚有不解之意。 便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那一日,你来至坠月峰顶,替我受劫。 眼看天雷神罚降下,我自知无力回天,心中悲痛难抑之下,便是觉得与你一同赴死。 可是不曾想,当你我身躯尽皆支离破碎之后,一个玉佩突然出现在坠月封顶。 这玉佩一出现,便将所有围绕着,你我身躯啃食的阴魂厉鬼,全部收入其中。” “玉佩?是我胸前这块镇魂玉?” 一直静静的听着,南宫弦月叙说的寒玄衣,听她提及玉佩二字,便是突然出声将她的话语打断。 南宫弦月看了一眼,寒玄衣胸前的镇魂玉之后,便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块玉佩,而且当这块玉佩将所有阴魂厉鬼,都收入其中之后。 我的耳边便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他告知我,我与你命中自有姻缘。 但是,并不是在当世,如果我真心爱你,便自赴这玉佩之中,每日受天劫焠体。 而你则会魂魄分离,三魂重入轮回,七魄归于阴司,经红尘之苦,历阴魂之痛。 那声音的主人还说,你我逆天而行,自当受此惩罚,不过一切因果,自有定数。 待到你魂魄合一之际,便是我历劫期满之时,并且再三强调,凡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便可。” 南宫弦月话音刚落,便发现面前的寒玄衣,颜色变得极其难看。 并且还一直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魂魄分离?三魂入轮回,七魄归阴司,难道我这重生……” 第203章 原本就是一个人 “臭道士,你怎么了?” 见到寒玄衣面色有异,南宫弦月出声询问道,虽然这一世的寒玄衣。 并没有如前几世一样做了道士,不过南宫弦月,似乎习惯了这个称呼。 所以,并没有改变自己对寒玄衣的称呼,而是依旧称呼他为臭道士。 “你是说那个人,曾经便告知过你,将我魂魄分离?还说过,让我三魂入轮回,七魄归阴司?” 寒玄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关键所在,再次将他刚刚不断重复的话语。 与南宫弦月又是复述了一遍,而且那语气竟是,不自觉的凝重了几分。 南宫弦月闻言,一番思虑过后,便是轻轻点头,随后极其肯定的说道: “没错,因为当日那神秘人,在我极度绝望之时,给了我最后的希望。 所以,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我深深的烙印在了灵魂深处。” 寒玄衣见她如此肯定,便是目光一凛,随即,心中一抹疑虑悄然而生。 如果真是如南宫弦月所言,那么,岂不是说,自己魂穿重生一事。 乃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控,而导致自己穿越的那场车祸,是有人刻意制造的。 既然那神秘人,曾经言明要自己魂魄分离,那么如果他所料不差。 这所谓的三魂入轮回,所投胎转世之人,便是遭遇车祸的自己。 而那所谓的七魄归阴司,便是有人使用了特殊手段,让自己成为了。 终日与阴魂厉鬼,生死搏杀的镇魂人,也就是自己,魂穿重生的这具身躯,原来的主人。 如果事实真的犹如,自己设想的这般,岂不是说自己与这镇魂人,原本就是一个人。 而且,现在寒玄衣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与南宫弦月有所交集的两世。 和自己穿越重生之前的名字,竟然都叫做寒玄衣,而他觉得这些绝非巧合那么简单。 只不过寒玄衣,心中对此还是难以相信,随后,便是看着南宫弦月。 轻声问道:“月儿,如此说来,你一开始便知道,我的灵魂穿越重生一事?” 不曾想南宫弦月闻听此言,却是突然发笑,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这是自然,虽然我不知道,你穿越之前,投胎到了何处,但是当你三魂入体之时。 我便知道了,你当前的这具身躯,与之前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哦?这是为何?” 寒玄衣看向眼中,流露着得以之色的南宫弦月,话语之中隐有一丝不解。 南宫弦月顿时巧然一笑,顷刻间,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来: “臭道士,你糊涂啊,因为这所谓的七魄归阴司,虽然仍旧是投胎转世之人。 不过因为其天生,便缺少一缕生魂,所以,虽然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可是,却没有一丝生气可言,肌肤之上,更是没有一点温度。 实际上,虽然不能称之为活死人,可是冷冰冰的,比之活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反观你现在,不仅体内元阳之气澎湃至极,身上这温度更是极为正常。 我又怎能不知道,你已经三魂入体,魂魄合一,从而予以重生。” 寒玄衣听她这样一说,不禁暗道自己还真是当局者迷,竟然连这么明显的问题都忽略了。 不过回想起,刚刚南宫弦月,说道自己元阳之气,澎湃至极之时。 俏脸之上不自觉的,闪过的那抹嫣红,寒玄衣不禁暗自苦笑。 “月儿,你是何时结束天雷焠体的,为何一开始没有及时现身与我相见。” 对此,南宫弦月似乎并不愿深谈,只是说了一句,时机未到不宜相见,便是悄然揭过。 虽然南宫弦月,已经极力隐藏着情绪,只不过,在她的眼神,下意识躲闪的一瞬间。 寒玄衣还是,在她的眼眸深处,发现一丝不愿被自己察觉的痛处, 寒玄衣见此,并没有出言揭穿,只是轻轻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颇为信服。 但是他的心,却是不自觉的隐隐作痛,因为这时反应过来的他。 终于知道了南宫弦月,之前不与自己见面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这哪里是什么,时机未到不宜相见,经过天雷焠体的她,定然躲在镇魂玉之内恢复伤势。 只不过,既然南宫弦月,不想与他说实话,自然是不希望他为此担心。 念及于此,寒玄衣便是再次,将南宫弦月轻轻揽入了怀中。 如果说刚刚南宫弦月,毫无顾忌的扑入寒玄衣怀中,是因为太过激动。 那么,此刻心绪逐渐平稳的她,再次被寒玄衣揽入怀中之时,便是情不自禁的羞红了脸。 只不过,虽然满面含羞,但是并没有对此,表现出一丝抗拒。 天知道为了等寒玄衣,这样一个怀抱,她曾遭受了多少痛苦。 虽然,她并不清楚,自从那日,自赴镇魂玉之内,接受天雷焠体的惩罚开始。 自己在镇魂玉之内,究竟呆了多少个日夜,可是曾经劈到,自己身上的每一道天雷。 哪怕是时至今日,她都记忆犹新,因为那种痛,是直达灵魂深处的。 她甚至,有无数次都想要放弃,甚至想过用魂飞魄散,来以求解脱。 可是,她还是苦苦挣扎的支撑了过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想再见寒玄衣一面。 所以,她对与寒玄衣的未来,极其看中,以至于,怕自己过于心急。 从而影响了冥冥之中的定数,都为敢主动与他相认,力求天命所掣,顺其自然。 感受着寒玄衣身上的温热,南宫弦月的俏脸,不禁又红上三分。 须知,自己曾经与寒玄衣的两次相遇,虽然每一次与他朝夕相处的时日,都不算太短。 可是当时身为道士的他,别说像现在,这样的拥抱自己了,就是连自己的手,都没有牵过。 想到此处,隐有一丝羞意的她,心中竟是悄然升起一抹欣喜。 心道,寒玄衣到底在,轮回转生之中,经历了什么,竟然变得如此的“不正经”了! 她虽然不知道,当初仅以三魂,入轮回的寒玄衣,到底转生了多少次。 可是她却深知,因为魂魄分离,从而扰乱因果的寒玄衣,不再受天生道体所控。 这对自己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是天生道体,自然命格有所变化。 而他原本天煞孤星的命格,自然不复存在,或许,这就是上天对她,南宫弦月的补偿吧。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在镇魂玉之内,所受的苦,全都是值得的。 而就在此时,寒玄衣却是毫无征兆的,向着她的朱唇吻了下去。 “嗯……” 南宫弦月突然感觉,自己唇间,传来一阵温热之感,反应过来的她。 顿时羞红了脸,一张脸红的好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竟是诱人至极。 可是下一秒,她就猛地将寒玄衣一把推开,随后,眉目含情的,白了寒玄衣一眼。 一个闪身便是迅速,回到了镇魂玉之内,寒玄衣见此一幕,不禁为之一愣。 随后,便是暗抚额头,暗道自己属实有些太过糊涂,在当下这个奉行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 自己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太过出阁,这也就是他,如若换作别人。 恐怕,仅凭刚才那一吻,就足矣让盛怒之下的南宫弦月,千刀万剐了不成。 寒玄衣一边舔了舔嘴唇,一边暗自自责,却是没有留意到。 原本昏睡的水含烟,双眼之上的睫毛,此刻,却是在悄然间,隐隐的颤抖了一下…… 第204章 七窍归灵体 寒玄衣呆愣半晌之后,方才重新稳定心绪,只是他发现,当自己试图沟通南宫弦月之时。 已经进入镇魂玉之内的南宫弦月,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次现身。 正在寒玄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脑海之中却突然想起了南宫弦月,略带娇嗔的声音。 言曰,让他勿要太过担心,水含烟的状况,【苍茫指】的效果已然奏效。 而水含烟之所以,看起来颇为异常,完全是因为受自身体质的影响。 只因她这【七窍归灵体】,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生有这种体质的人。 待到成年之后,便可以人身之态,自行吸收阴魂之力,并且将这些阴魂之力。 转化为特殊能量,供自己吸收,从而使自己的修为,达到突飞猛进的地步。 但凡拥有这种体质的人,理论上根本无需刻苦修炼,因为只要她想强大自身。 或许,所需做的事情,仅仅是找一处极阴之地,也就是阴魂厉鬼聚集之地。 长居此处,如此,年深日久之后,便可受阴魂之力侵染,最终予以反哺己身。 当然,还有速成之法,那便是直接吞噬阴魂厉鬼,达到事半功倍的目的。 可说这【七窍归灵体】,是一种极为逆天的体质,若以恐怖程度而论。 其恐怖程度,甚至犹在连翘的【九转虚凰体】,与季红珊的【玄阴圣体】之上。 因为无论是【九转虚凰体】还是【玄阴圣体】,严格意义讲。 都需要连翘以及季红珊,通过刻苦修炼,方才能够将,这两种体质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而【七窍归灵体】则不然,它只需要有足够的阴魂之力,供其拥有着吞噬即可。 简而言之就是,只要不停的吞噬阴魂之力,就算水含烟天天睡觉,修为都能自行增长。 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是为利弊共存,吉凶一体,只因这【七窍归灵体】过于逆天。 所以,这种特殊体质,存在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在拥有者。 通过吸收阴魂之力,来强大自身的同时,自己的心境,也会受到极为严重的干扰。 因为,阴魂之力吸收过多,吸收它的人,便会被阴气所侵蚀。 轻则,会变得易燥易怒,乃至亦正亦邪,以至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被自身情绪所左右。 重则,便会变得喜怒无常,而且戾气缠身,稍有不慎便会堕入魔道,变成嗜杀成性之人。 而直到此刻,寒玄衣才明白,水含烟之前,之所以,无形之中衍生出恶念。 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那个身为大燕王朝,第一状元的鬼王殷无邪所致。 更重要的是,受了她自己,这【七窍归灵体】的暗中影响。 只不过,因为水含烟目前,吸收的阴魂之力,并不是特别多。 所以,她受到的影响,并不是特别严重,这就导致,她平时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南宫弦月也说,如果想要水含烟心境不受影响,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秘术。 将她这【七窍归灵体】强行封印,最后,远离坟地一类阴气较重的地域。 如此,方可保水含烟一生无虞,否则,恐怕终究有一天,她会化身恶魔,屠戮人间。 这种结果是寒玄衣,极其不愿意看到的,不过究竟是否,要强行封印【七窍归灵体】。 寒玄衣并没有轻易下决定,因为,这事关水含烟以后的人生大道。 所以,到底何去何从,他打算把选择的权利,交给水含烟自己决定。 如果她选择自我封印,那固然是好,如果她选择顺其自然。 那么,身为水含烟义兄的寒玄衣,定然会倾其所有,来帮助她想办法解决弊端之所在。 好在她在与南宫弦月,沟通之时,南宫弦月提及到了【融魂清心咒】。 最后,更是将这门能够,使修习之人,自控心魔的秘术,传给了寒玄衣。 寒玄衣将【融魂清心咒】的习练之法,熟记于心之后,方才暗暗的吐了一口气。 心道,待到水含烟再次转醒之际,一定要将这套秘术传授于她。 虽然,无法完全杜绝后患,起码可以保证现阶段的水含烟,能够不被自己的心魔所控。 南宫弦月在将【融魂清心咒】,口诉与寒玄衣之后,又交代了有些事情后,便是重新归于平静。 这时寒玄衣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南宫弦月一直在镇魂玉之内,历经天雷焠体。 虽然痛苦非常,因为自己的阴魂之体,在经历了,日复一日的天雷洗礼之后。 已然在不知不觉之中,褪去了一身妖气,以及阴魂所特有的阴邪之气。 甚至,凭借雷霆正气凝炼神魂,以至于,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凝聚出了气血之躯。 照此状况发展下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南宫弦月便可,成为一个有血有肉之人。 乃至以血肉之躯的状态,出现在寒玄衣面前,并且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般,常伴他的左右。 所以,即使南宫弦月,已经结束了天雷焠体的惩罚,她自己仍旧选择,暂且栖身于镇魂玉之内。 为的就是能够早一日,凝聚出实体真身,好与寒玄衣再续前缘。 而且,南宫弦月还与寒玄衣,描述了一番镇魂玉之内的场景。 言道,镇魂玉之内,自成一方小世界,里面山川河流应有尽有。 虫鱼鸟兽更是数之不尽,当时,那里的一切动植物,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殷红色的。 虫鱼鸟兽更都是,阴魂之体,而且大多数的飞禽走兽,已然开了神志。 而且,里面没有黑夜白昼之分,因为天空永远都是呈现出一种,殷红如血的颜色。 整个小世界之中,大多半的时间,都充斥着不觉于耳的雷鸣之音。 而其中一处不知名的山峰之上,更是终日电闪雷鸣,而且时常伴有,鬼哭神嚎之声隐隐传出。 南宫弦月甚至出于好奇,想要直达封顶一探究竟,却是发现,每当她靠近那座山峰之际。 便会被一层,突然出现的的屏障,挡住前进的步伐,纵使她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突破。 从南宫弦月的话语之中,寒玄衣了解到,原来,南宫弦月当初,自赴镇魂玉之内。 甘愿接受天雷焠体的惩罚时,不知为何,竟然并没有,像其他阴魂厉鬼一样。 被镇压在【九幽幻阴涯】之下,而是被一股神秘力量,包裹之下,送到了一处草庐之内。 于是自那天开始,南宫弦月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强行禁锢在了,草庐方圆十丈之内。 并且于每日的早、中、晚三个时间点,分别经历三次天雷焠体之痛。 直到寒玄衣魂穿重生之日,她才发现,一直禁锢自己的,那股神秘力量悄然消失。 与此同时,每日必定落下的三次天雷,也与其一同突然消失。 在归于沉寂之前,南宫弦月郑重其事的,告诫寒玄衣,短期之内,如无要事。 千万不要打搅她,随即,便单方面的切断了,他与寒玄衣之间的对话。 至于为什么,寒玄衣并没有多问,他知道南宫弦月必定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办。 听闻南宫弦月的,一番描述之后,寒玄衣对于镇魂玉,愈发好奇起来。 如果他所料无误,南宫弦月口中提及到的,那处无名山峰,定然就是【九幽幻阴涯】无疑了。 至于,镇魂玉之内,自成一方小世界一说,寒玄衣却是,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 因为,之前他便有所猜测,话说如果镇魂玉之内,不是自成一方世界。 那么,那些被镇压在,【九幽幻阴涯】之下的阴魂厉鬼,何来的雷霆镇魂之罚。 第205章 哪个于长老 一番思虑过后,寒玄衣将目光,投向了沉睡之中的水含烟。 只见昏睡过去的水含烟,除了面色仍然显得有些苍白之外,状态并没有一丝异常。 可是不知为何,此刻的寒玄衣内心之中,却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就在此时,一声轻响传来,寒玄衣不禁寻声望去,随即,便是一阵苦笑。 原来是之前与他,一同前往此处的于镇江,不知何时,竟然跑到了屋顶之上。 此刻,却是揭开屋顶上的一块瓦片,透过空隙由上向下看着自己。 若不是寒玄衣,心知于镇江身体之中的灵魂,是臭皮蛋那个小家伙。 恐怕,他现在就要出手了,不为别的,只因臭皮蛋的所作所为,像极了梁上君子。 臭皮蛋看到寒玄衣望向自己,突然颇为憨厚的咧嘴一笑,随后将左手伸入空隙之中。 “嘿嘿……吃……” 只见他左手之上,此刻正抓着一只烧鸡,脸上流露出一副,请寒玄衣吃鸡的神情。 寒玄衣见此不禁为之一愣,心道,有时间一定要好好教导一下臭皮蛋了。 自从自己借助,鬼穷奇体内的阴魂之力,为其重聚阴躯之后。 臭皮蛋便是因祸得福,进而自身修为大涨,如今更是以融魂之术,强行附体在于镇江身上。 原本想着,让其假借于镇江的身份,一来稳住方傲然与林禅二人。 二来想让臭皮蛋,利用明面上,于镇江的身份,暂时稳住暗中,伺机而动的【鬼医宗】。 甚至,在必要时刻,向连致远传递出,自己想要让其知道的一些信息。 毕竟,臭皮蛋在融入于镇江身体之时,已经顺便接受了他的相关记忆。 可是,让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臭皮蛋现在的外表,虽然是身材魁梧的于镇江。 但智商却是,犹如一个六七岁的孩童一般,并且除了他的话,谁的话都不听。 所以,寒玄衣便暗中与他下了死命令,在有外人在场之时,轻易不可开口说话。 并且,轻易不要离开自己身边,为的就是怕他,在无心之下闯出什么祸来。 没想到,他刚一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只烧鸡。 而且,瞧他那满嘴流油的模样,显然已经吃过了,至于吃的什么,寒玄衣便不得而知了。 于此同时,【揽月阁】聚餐厅的后厨之内,主管勤务的后勤总管,正在大发雷霆。 王朝阳望着面前,好似刚刚经过了,一场洗劫的厨房,顿时大发雷霆。 “说到底是谁干的,后厨重地严禁打闹嬉戏,违者以门规处置,难道你们都不清楚的吗?” 王朝阳越说,声音便是越冷,在他看来,虽然自己只是后勤总管,主司勤务一职。 明面上比不得,赵天罡等诸位长老位高权重,但是身为后勤总管的他。 依旧不允许,自己的权威遭到挑衅,所以,出现当前这种情况,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看到王朝阳已然暴怒,后厨之中的所有人,皆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最后还是一干大厨中,资历最老的老李头,在众人的示意之下,顶着威压迈步上前。 只见这个慈眉善目的胖老头,互搓着双手,看着王朝阳,一脸纠结的说道: “王总管这个……这个,您老有所不知,如今这种场面,真的不是我们,后厨之人造成的……而是……是……” 王朝阳看到老李头,在那里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实质性的答案。 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随即一声爆喝:“是是是,是什么是,老李啊不是我说你。 说来你也是咱【揽月阁】的老人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便是后厨实际管理者。 可是如今这里,却弄的出来如此狼藉,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找借口狡辩? 不是你们后厨里的人造成的,那你告诉我是谁造成的,难道是我不成? 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平日敬你三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就算资历在老,如今还不是一个臭做饭的?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耍心机? 你算个什么东西,难道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不成?啊?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个场面,无论是你们谁造成的,有一个算一个,一律严惩。 但凡让本总管发现,有人想要刻意包庇,不管他资历如何,定然同罪并罚。” 这话虽然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不过他却一直盯着老李头,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原来王朝阳见老李头,面色纠结并且语言表达不详,以为他是在有意,包庇闯祸之人。 因此,刚刚还有所压制的他,此刻,便是彻底爆发,整张脸,也在顷刻间,彻底冷了下来。 而老李头也是郁闷至极,话说他虽然人微言轻,可是毕竟在揽月阁,干了也有几十年了。 且不说他比这王朝阳,进入宗门的时间要早,众人平日里,对他都颇为尊敬。 就连此刻,已经身为阁主的楚轻歌,每次见到他时,都是极其尊重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楚轻歌打小,就喜欢吃这老李头,亲手所做的【松仁蜜露糕】。 而这【松仁蜜露糕】,虽然极为好吃,却是口味儿偏甜的糕点。 所以,楚轻父母尚在之时,便是时常约束于她,控制着她的饮食。 于是,当时年幼的楚轻歌,总是时常找寻各种理由,偷偷跑来后厨。 叫老李头为自己,做上一碟【松仁蜜露糕】,这样一来二去的。 楚轻歌与这老李头,也就变得熟络了起来,以至于老李头,暗暗养成了一个习惯。 那就是无论楚轻歌是否过来寻他,他每日都会,亲手做上一碟【松仁蜜露糕】。 就是为了不管楚轻歌,什么时候过来,都能吃到新鲜香甜的【松仁蜜露糕】。 这个习惯,他自从见到,那个背着父母,来偷偷找自己,哭着闹着要糕点。 且还是孩童的,楚轻歌那日起,便已养成,时至今日,他已记不清,过了多少个年头。 虽然近些年,已经长大成人楚轻歌的,已经好久没有来过此处了。 可是,他却仍旧保留着这个习惯,以至于,这一行为,让后厨里的,许多人都颇为不解。 甚至,有有一些人,出于好奇也曾出言,询问过他这么做的原因。 这老头每次,皆是笑而不语,甚至,还一副神秘兮兮的神情。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以为常,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去在意了。 而如今的李老头,不仅被王朝阳当众呵斥,而且还不留情面的一顿辱骂。 饶是他平日里,向来与人为善,且不愿与人争执,此刻,也不禁有一丝怒意上涌。 须知,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不过思虑再三之后,将心中怒火强行压下。 他虽然只是一个厨子,但是也深知【揽月阁】如今的状况,极为不乐观。 他更知道,于镇江与楚轻歌,目前的关系有些颇为微妙。 所以,他本想将此事按下,恐怕于镇江今日所为,万一传到楚轻歌耳中。 事情虽小,但是二人极有可能,因此爆发冲突,从而使二人关系愈发恶劣。 因为不明真相的老李头,今日见到行为举止,极为怪异的于镇江的所做所为。 下意识的认为,于镇江打闹后厨,是他刻意为之,以此引起楚轻歌不满。 从而借题发挥,制造矛盾冲突,不管最终后果如何,想来对楚轻歌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就算自己想要将此事按下,怕也是不太可能了。 念及于此,他只能暗暗一叹,随即,向着王朝阳深施一礼,连忙告罪道: “总管教训的是,是小老儿失职,不过,现场这一片狼藉,真的并非我后厨中人所为。 而是……而是于镇江长老所为,小老儿之前也并非有意包庇,只是怕此事万一传入阁主耳中……” 不曾想老李头话未说完,便觉胸口猛然,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瞬间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王朝阳目光阴沉的,望着口吐鲜血的老李头,恶狠狠的说道:“老东西,想阴我?你不知道我是于长老的人吗?” “哦?于长老?不知是哪位于长老?” 突然一道语气森然的的声音,骤然由王朝阳背后传来,楚轻歌的身影,于门口处悄然显现而出。 第206章 久违的称呼 楚轻歌话音方落,王朝阳骤然身躯一颤,要说此人也是一个人精。 根本不用回头观望,单从声音便是辨别出了,刚刚的话语,是出自楚轻歌之口。 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不当的同时,不禁暗暗冒出一身冷汗。 只不过令在场众人,都为之叹服的是,他竟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 猛然转过身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这一幕的出现,莫说在场众人,就是楚轻歌都为之一愣。 因为,任谁也没有料到,平日里向来,趾高气扬的王朝阳,竟然会当众给她下跪。 这种能屈能伸的精神,怕是寒玄衣见了,都不得不,为其竖起大拇指。 且不说,他这个人如何,就冲他能够,在刹那之间,完全放下身价这一点。 就是多少久居高位之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做到的,起码不会,像他这样如此干脆。 别看王朝阳手中的实权,没有【揽月阁】几大长老重,那也仅仅是相对而言, 甚至说,他的威望,在普通门徒眼中,比之张凌之流,还犹有过之。 一方面是,张凌身为长老,平日里,如若【揽月阁】之内,没有什么要事发生。 他基本上,都在自己的居处清修,所以,普通门徒能够,见到他的机会并不多。 其实不只是张凌如此,就连方傲然与林禅,之前也与他一般无二。 而就这一点来说,身为后勤总管的王朝阳,与他们几人却是截然相反。 可以说他一人,便掌管了,【揽月阁】之内,几乎所有人的衣食住行。 正因为如此,揽月阁众多门徒,平日里能够见到王朝阳的机会,可说是数不胜数。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所以,众多门徒向来对王朝阳极为尊重。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颇有威望之人,此刻,却几乎五体投地一般,跪在了楚轻歌面前。 似乎在这一刻,那所谓的尊严,在王朝阳眼中根本屁都不是。 就在其余人等,刚刚注意到,说话质问王朝阳之人,是现任阁主楚轻歌。 随即,反应过来,正要集体与之见礼之时,却听得早已跪伏在地的王朝阳。 顷刻间,抢在众人之前,对着当下已经,缓步入内的楚轻歌。 一脸自责的,沉声说道:“阁主,属下方才失言,还请阁主赐罪!” “咣咣咣!” 紧接着,便是对着楚轻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待到他再次抬起头来之时。 额头之上已经,隐隐有血迹渗出,甚至伤口处,此刻,已经高高肿起。 水含烟见他磕头,并没有出声阻拦,可是当看到他额头之上的伤势之时。 眼中却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森然,须知,王朝阳虽然身为后勤总管。 可是他的修为并不弱,甚至说还颇为强横,虽然的确比不上几大长老。 可也段然不会,因为区区几个响头,就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这一切都是王朝阳刻意为之。 要的就是让楚轻歌,看到他认错的态度,从而在磕头之时,故意撤去了护体真气。 而且,楚轻歌还留意到,王朝阳刚刚说的是,让自己赐罪而非恕罪。 这便不难看出,王朝阳并没有为他,方才失言一事向自己求情。 大有一副他刚才,与李老头所说的那句话,的的确确是他一时失言之举。 可是,在他的眼眸深处,却悄然间,闪过一抹阴冷到了极致的狰狞。 楚轻歌冷冷瞟了一眼,此刻已经血流满面的王朝阳,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而是直接越过了,跪倒在地的他,一个闪身便是来到了,已经极尽昏迷的,老李头身边。 话说之前众人,见老李头摔倒在地,虽然想出手将其扶起。 但都是迫于王朝阳的威压,终究是未敢伸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李头接连吐血。 此刻,看到楚轻歌似乎,正在帮他检查伤势,便有与老李头私交不错的人。 偷偷的望了一眼,仍旧跪倒在地的王朝阳之后,壮着胆子问道:“阁……阁主……老李他……” “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是肋骨断了几根而已,你说对吗?王总管?” 楚轻歌缓缓收回,按在老李头身上的手,语气森然的说道。 周围围观之人,皆是听出了楚轻歌语气不善,所以皆是不敢再发一言。 王朝阳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认错态度足够诚恳,再把表面功夫做足。 就算楚轻歌真要怪罪于他,见他已经主动请罪,也不可能真正的处罚自己。 这招以退为进加之“苦肉计”,运用的可说是,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可是不曾想,楚轻歌竟然直接越过了自己,反而奔着老李头去了。 正在纠结自己是主动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等待楚轻歌,将他请起来时。 突然听到楚轻歌,语气森然的反问自己,虽是反问,可是是人都能听出来。 此刻的楚轻歌,已然动了真怒,可是,更令王朝阳感到震惊的是。 自己竟然在楚轻歌的声音之中,感知到了一抹,极其浓郁的杀气。 念及于此,王朝阳瞬间眸光一凛,随后,众人便见他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只见王朝阳慢条斯理的,由自己怀中掏出一块刺绣的手帕。 将自己脸上的鲜血,尽数擦净之后,才转过头来,看着楚轻歌,微微一笑。 “王某虽然出手重了一些,可是也是为了治其,欺下瞒上之罪。 难道阁主真要,为了这个老家伙,惩罚于我不成?还是说阁主是在借题发挥?” 王朝阳一改方才,诚恳认错的一面,此刻面对楚轻歌,面上甚至恢复了一丝倨傲。 众人见此,皆是暗吸了一口冷气,实在不理解,身为后勤总管的王朝阳。 面对阁主楚轻歌之时,怎会表现的如此倨傲,而且看那模样,似乎根本不惧楚轻歌处罚于他。 须知,【揽月阁】门规向来森严,而主管刑法的于镇江,更是手段狠辣。 而王朝阳今日却敢,公然叫板楚轻歌,这种行为必将会受到严惩。 可是看王朝阳的神情,似乎根本不惧门规惩处,甚至还对此面露不满之色。 其实,王朝阳之所以如此,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他发现。 楚轻歌对自己已经动了杀心,而且杀意凛然,既然这样他就没有必要,继续选择退步。 因为他的确是,属于于镇江一派的人,而且与于镇江来往极密。 他自然知道,于镇江的一些隐秘之事,就连于镇江暗中勾结【鬼医宗】一事,他也熟知。 而且,之前楚轻歌的爷爷,突然之间中毒身亡,也离不开他的推波助澜。 可以说,这件事是他,与于镇江共同的秘密,当然,这也无形之中被他当成了。 自己掌握了,有关于镇江的把柄,所以,在感知到楚轻歌,对自己动了杀心的那一刻起。 他便决定不再退步,因为他料定,就算自己与楚轻歌撕破了脸。 于镇江也必定会,尽力维护自己,只是让她感到不解的是。 楚轻歌怎会为了一个厨子,就对自己动了杀心,这一点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 至于说自己方才失言之举,此刻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因为他从楚轻歌的眼神之中,便已断定她根本不是因此,才对自己动杀心的。 “哦?却是不知王长老口中,所说的欺上瞒下,欺的是谁?瞒的又是谁!” 楚轻歌见到昏迷之中的老李头,缓缓睁开双眼之后,这才站起身来。 随后,看向王朝阳,冷冷的问道,声音之中已经不带一丝情感。 “哼,阁主难道没有看清,此处早已一片狼藉了吗?这老东西虽然资历甚老。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诬陷于长老大闹后厨,我踹他这一脚算是轻的。 若是于长老,得知他满口胡言,非将这老东西抽皮扒筋不可。 这样说来我还间接,救了这老东西一命,也好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否则,要是哪一天,因为多嘴,而得罪了人,让人暗中毁尸灭迹,可就是追悔莫及了。” 王朝阳虽然这样说,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看向了已然转醒的老李头。 眼中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甚至,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意。 “咳咳……小……阁主,老朽并未信口雌黄,真的是于长老……” 老李头闻听此言,顿时有些焦急起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便是匆忙解释道。 “福爷爷,您老稍安勿躁,一切交与小歌儿处理便好。” 已经被众人,搀扶起来的老李头,听到这久违的称呼之后,顿时老泪纵横。 他本就无儿无女,所以,在自己心中,早已经把当年那个,为了一块松仁蜜露糕。 就跑到自己面前,一直哭鼻子的楚轻歌,暗暗当成了自己的孙女。 而“福爷爷”与“小歌儿”,便是不知不觉的,成为了两个人,对彼此的称呼。 只不过,自从楚轻歌父母,意外身亡之后,自己便再也没有,听到楚轻歌这样称呼自己。 倒不是楚轻歌,对待自己的态度变了,而是自从她父母身亡以后。 楚轻歌便是默默的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苦修,因此,再也没有来厨房,找自己要过松仁蜜露糕。 而刚刚还一脸倨傲的王朝阳,听到楚轻歌多老李头的称呼后。 却是突然眸光一凝,心中更是隐隐感到一丝不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己眼中的这个臭厨子,与楚轻歌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只不过自己现在,已经与楚轻歌公然撕破了脸,也只能咬牙硬撑。 不过这一切,在想到于镇江,之前暗中许诺,自己的那些好处后。 他心中最后的一抹顾及,被王朝阳彻底抹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炙热与疯狂。 他眼中的所有变化,楚轻歌都看在眼中,最后眼中杀意更甚。 原本她还想着,听从寒玄衣的建议,暂且将面前这个,给自己爷爷饮食当中。 暗下葬仙草之毒的后勤总管留着,为寒玄衣之后的计划留以备用。 现在看来却是没有那个必要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今日自己心中的燥意极其浓郁。 所以,在安抚过老李头之后,她便缓缓的,走向了王朝阳。 直到走到他的面前,才停了下来:“王长老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恐怕真容易被人毁尸灭迹。” 话音刚落,她却突然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朝阳,猛然出手。 随后,毫无一丝防备的王朝阳,便感到,他的胸口之上,犹如被一记重锤敲击一般。 随着他倒飞出的身影,骨裂之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后厨之内。 第207章 福老上位 “噗!” 王朝阳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只不过他却顾不得擦拭,嘴角处的鲜血。 而是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望向楚轻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轻歌会对自己出手。 话说他本来修为颇为强横,只不过楚轻歌这一掌来的太过突然。 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调动真气,予以防御,因此猝不及防之下。 顷刻间,便被楚轻歌打成了重伤,甚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胸骨已经碎裂。 要不是他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便已自身真气护住了心脉,恐怕现在他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你……你怎么敢……” “噗!” 话说到一半,王朝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随后,整个人的气势,在瞬间萎靡了许多。 “怎么敢?怎么敢对你出手?” 楚轻歌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突然巧然一笑。 随即面色瞬间转冷:“不是王长老你自己说的吗?既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很容易被人毁尸灭迹,那么,索性将自己得罪的人,直接杀掉不就好了,不然岂不是会睡不好觉?” “你……你……” 王朝阳闻听此言,顿时身心巨寒,竟然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楚轻歌之所以对他出手。 竟然是因为,自己所说的一句话,而这时他才意识到,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楚轻歌,真的想杀了他,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拿标准。 那么,此刻他便再无疑虑,因为楚轻歌刚刚那一招,根本就是极其致命的杀招。 只不过,令他有些诧异的是,以楚轻歌当下的修为,如此杀招,竟然没有一掌将自己拍死。 顷刻间,王朝阳脑中思绪急转,下一秒,他却不顾自身伤痛。 突然看着面前,满面寒霜的楚轻歌,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 只不过这笑声,只持续了片刻,便戛然而止,不为别的,实在是胸口处的剧痛,太过强烈了。 后厨众人看着此刻,面目狰狞的王朝阳,一时间面面相觑。 眼中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一抹茫然,都以为他是,被楚轻歌打伤了脑子。 不过实际上,却是并非如此,而是王朝阳突然猜测到了,楚轻歌对自己,留手的根本原因。 在他看来,楚轻歌现在,虽然表面上杀意凛然,实际上却是虚有其表。 只因楚轻歌内心之中,定然是顾及到他,之前与李老头,所说的那句话。 那就是,他是于镇江的人,想来值此非常时期,身为阁主的楚轻歌。 定然不会因为自己,与于镇江关系恶化,不得不说,越是这样想,他便越觉得,自己所料无误。 这让本就有些绝望的他,突然间,生出一抹希望,甚至心中再无惧意,反倒有一丝得意。 可是他却不知道,楚轻歌这所以,没有一掌将他打死,完全是因为她有伤在身。 根本无法强行调动自身真气,以免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内伤,再次予以恶化。 正是这种巧合,才造成了王朝阳的误解,至使他愈发觉得,楚轻歌根本不敢,动手杀自己。 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说的就是王朝阳,目前的这种状况。 只见王朝阳,长舒一口气后,手指在自己,已然有些塌陷的胸口,快速连点几下。 随后,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不过却因用力过猛,导致站起来的他,猛的摇晃了几下。 最后,才强行稳住身形,不过却因此牵扯到了胸口处的伤,直接疼的他冷汗之流。 “特么的,他们都是瞎子不成,没看到老子我差一点摔倒了吗?还不快点过来扶着老子!” 站在楚轻歌身后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有些为难起来。 因此,一时间,竟然谁都没有上前,而且最后都将目光,望向了楚轻歌。 王朝阳见自己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扶他,面色瞬间阴沉了起来。 “好,好啊,你们今日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等到老子伤好之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王朝阳越说,情绪越是激动,与此同时,他的脸也变得越发狰狞可怖。 众人见此,出老李头之外,其余人脸上都是流露一丝惊恐,他们知道若是真的被王朝阳惦记上。 以后自己,在揽月阁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因为之前凡事得罪过,王朝阳的那些人。 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睚眦必报就是这位后厨总管的座右铭。 有几个甚至在一番思虑之下,已然迈出了一只脚来,不过却被老李头,以眼神制止了。 倒不是老李头想要多管闲事,只是他不允许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站在楚轻歌的对立面。 而就在此时,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楚轻歌,却是突然开口道: “没想到王长老,竟然如此大的官威啊,却是不知道王总管,想要如何处置本阁主啊?” “哼,阁主大人倒是,好一副伶牙俐齿,只不过,今日你出手重伤王某。 就算王某想要息事宁人,恐怕于长老,也定然不会答应,不知您打算,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 王朝阳并没有回答,楚轻歌的问题,而是扫了一眼她之后,阴恻恻的说道。 若说之前他还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而不想与楚轻歌公然对抗,此刻他却已经喝出去了。 “砰!” 只是令王朝阳始料未及的是,回答他的不是楚轻歌,而是楚轻歌的拳头。 于是一声闷响过后,王朝阳再次,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那好运,只因他的胸口之上,已然出现了一个极其明显的深坑。 而他的胸骨,也在瞬间完全塌陷了进去,老李头看着吐血不止的王朝阳。 纵使深知王朝阳并不值得同情,也不禁轻声一叹,他知道王朝阳没救了。 “你……怎么可能……” 被自己碎裂的胸骨,刺破心脏的王朝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随后,死死的盯着楚轻歌,极其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致死他也没明白,楚轻歌怎么可能,不顾及他与于镇江的关系,真的出手杀了他。 缓缓收回手来的楚轻歌,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王朝阳。 随即,转头看向老李头,轻声一笑道:“福爷爷,你老都这么大年龄了,以后就不要再亲自下厨了。” 李福闻言骤然一愣,不过还是轻轻点头:“好好,呵呵老头子我,也确实有些拿不动炒勺。” 声音之中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他以为楚轻歌是嫌弃自己老了。 不过楚轻歌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令心中,无比失落的他震惊无比。 只见楚轻歌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随即朗声说道: “李福听令,即日起解除你,后厨总厨一职,任命你为【揽月阁】后勤总管,即刻上任,不得有误!” 第208章 嘴馋的臭皮蛋 听到楚轻歌突然间,颁布有关老李头的任免令,所有人都感到颇为诧异。 甚至有些人,根本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普通至极的老人。 怎么会一跃成为,主司勤务的后勤总管,这得是撞了多大运。 因此,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被人搀扶着的老李头。 眼中有诧异,有不解,甚至有些人的眼中,还带有一丝嫉妒。 可是大多数人的眼中,却是呈现出也,一抹欣喜之意。 只因这老李头,平日里对待众人,都极为随和,而且性格也是极好。 日后如果真的由他来主司勤务,那么,不仅仅是在场的众人。 可以说原本受王朝阳,直接管辖的那些人,以后在【揽月阁】的日子,都会好过许多。 楚轻歌说完话之后,原本以为老李头,对于自己的安排,他会欣然应允。 不曾想,沉思片刻的老李头,却是面露感激之后,随即出言婉拒。 这一做法,不仅是,令在场的众人极为不解,就连楚轻歌也面露狐疑。 不过,在她留意到,老李头悄然间,瞟向不远处,已经生机全无的王朝阳时。 便猜测到了,老李头婉拒她,认命的原因所在,想来他定是对。 王朝阳身后的于镇江有所忌惮,念及于此,楚轻歌却是微微一笑。 随后,老李头便觉自己耳边,突然响起了,楚轻歌的声音。 几息过后,老李头便是面色一变,眼中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一丝震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向来与楚轻歌不和且位高权重的于镇江。 竟然已经被楚轻歌,在不知不觉之中,彻底将他的灵魂予以抹杀。 不过,虽然心中震惊无比,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目前这个场合,属实有些不太合适。 只不过,再次看向楚轻歌的眼神中,已然不自觉的出现了一抹赞许。 他知道当年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并且已经有能力,执掌【揽月阁】了。 原本他还担心,如果自己真的出任,后勤总管一职,于镇江会以此借题发挥。 从而向楚轻歌发难,而她定然会,因为出面维护自己,与于镇江之间,变得针锋相对起来。 正是因为出于这方面的顾虑,他才出言婉拒了楚轻歌的好意。 可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一切,竟然是自己,太过多虑了。 既然于镇江的问题,已然被楚轻歌暗中解决,他自然不会再做推辞。 随即,便向楚轻歌表态,只要他这这副老骨头,还没有彻底散架。 定然会帮助楚轻歌,尽心竭力的,将【揽月阁】的后勤事物处理妥当。 见老李头不在推辞,并得到了他的明确表态,楚轻歌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其实关于王朝阳,平日的所作所为,身为阁主的她,并不是一点都不清楚。 就说这【揽月阁】的日常流水,都不知道有多少银两,暗中进了王朝阳的私人腰包。 她也并不是不想处理,只是自从【揽月阁】,突逢巨变的那天起。 初为阁主的她,几乎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半闭关的养伤状态。 况且,还要暗中与于镇江斡旋,使她早已经分身乏术,又哪里有精力去处理王朝阳。 说来也是王朝阳倒霉,其实楚轻歌今日,只是因为心情不好。 因而突然想起了,很久没有吃过的松仁蜜露糕,从而才会来到厨房。 而王朝阳千不该万不该,不应出手重伤李福,或许别人并不清楚。 在楚轻歌幼年时期,真真正正疼她的人,严格意义讲,只有四个人。 其中两人自然就是,她那早已离世的父母,还有一人便便,刚刚过世不久的黄枫长老。 而这最后一人,不是别人,恰恰正是偷偷为自己,做松仁蜜露糕的老李头。 至于说他的爷爷,不能说不疼她,只能说楚天舒平日里身居高位。 无形之中自带威严之感,而且又终日忙于宗门事务,而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闭关苦修。 所以,他在年幼的楚轻歌心中,并未感到多么亲切,甚至还带有一丝疏远。 这种疏远的感觉,可以说,在楚轻歌父母,意外身亡之后,几乎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原因无他,只因楚轻歌一直认为,自己父母之所以遭遇不测,就是他的爷爷得罪了一些人。 因为那些人,无法对修为强横的楚天舒,正面实施报复,这才将目标转移到了她的父母身上。 原本,她以为自己与爷爷之间的关系,基本不可能,再有缓和的机会。 可是,这一切在楚天舒,不顾自身安危,将自身全部修为,以秘术转移给她的时候。 她内心之中,对于自己爷爷的那些怨恨,在一瞬间,都变的荡然无存。 她知道,以自己爷爷的修为,要是想活命,其实根本就不会死。 只不过,活下来的他,定然会修为大损,而一旦【揽月阁】,没有了修为强横的人坐镇。 最终的结果,定然逃脱不掉,被那些终日虎视眈眈的宗派,予以吞并的下场。 而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楚轻歌的现场,必定会极其凄惨。 正是因为楚天舒,预料到了这一点,方才当机立断,放弃了自己最后的生存机会。 不过葬仙草之毒四溢蔓延,将自身所有的修为,全部传给了楚轻歌。 最后甚至,根本来不及与楚轻歌说上一句话,就骤然见殒命身亡。 就连他自己的魂魄,也因强行施展禁术,而受到反噬,而最终魂飞魄散。 这种此处,对于一派宗主来说,不可谓不凄惨,也正因为如此。 楚轻歌才能拥有可以力拼,吸收了五行鬼尸之力的连致远。 从而力退强敌,使【揽月阁】没有在【鬼医宗】众人突袭之下彻底消亡。 一柱香后 楚轻歌提着一盒松仁蜜露糕,便走出了后厨,而她的一脸,也重新变的清冷起来。 至于,厨房之中的满地狼藉,与王朝阳的身体,自然有人去处理。 可是不曾想,楚轻歌刚刚走出不远,便是迎面碰上了,与臭皮蛋一同,向着厨房走来的寒玄衣。 寒玄衣在此刻,也是看到了楚轻歌,只不过还未等他说话。 楚轻歌便是看着寒玄衣,优先开口问道:“玄衣兄,你这是?” 寒玄衣闻言,却是一阵苦笑,随即,反问道:“楚姑娘刚刚去厨房了?” 楚轻歌轻轻点头,这时她才留意到,猫在寒玄衣身后的臭皮蛋。 胡说这于镇江,身前本就身材魁梧,可谓是真真正正的虎背熊腰。 可是自从被臭皮蛋,强行夺取身躯后,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点不伦不类。 只见现在的臭皮蛋,虽然猫在寒玄衣身后,可是实际上却是在,偷偷打量着楚轻歌。 这一幕,令楚轻歌见了,都不禁为之失笑,话说这臭皮蛋,与她实际上并不陌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融入,于镇江身体内之后,似乎就对自己,就不太亲近。 甚至,行事作风与言谈举止,也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要不是寒玄衣,之前告诉过她。 臭皮蛋的魂魄,实际上是一个婴灵,她都有点怀疑臭皮蛋的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了。 寒玄衣见楚轻歌点头,瞬间轻咳一声:“那个,你就没有发现,厨房有什么异常?” 其实寒玄衣之所以这样问,就是因为臭皮蛋,之前在给自己,拿出一只烧鸡后。 又重新上了房顶,并神秘兮兮的,拿下来一个大大的包裹。 不明所以的寒玄衣,便是亲自上前,将那个油迹斑斑的包裹打开。 却发现里面装的都是,烧鸡肘子之类的熟食,而且看那份量,似乎是将所有的熟食都打包了。 而且,在他的一番追问之下,才知道臭皮蛋,竟然将后厨重地,彻底翻了一个底朝天。 大感无语的寒玄衣,这才带着于镇江,一同前往后厨,想要亲自一探究竟。 即使他自己,目前身为【揽月阁】左护法,可是要是真的,因为臭皮蛋。 使整个【揽月阁】的人,今天中午都吃不上饭,无论如何他也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没想到,楚轻歌竟然先自己一步,去了后厨,这就说明当下的楚轻歌。 定然已经发现了,后厨目前的境况,正当寒玄衣,想要与楚轻歌解释之时。 躲在他身后的臭皮蛋,突然伸出手来,指着楚轻歌手里,拎着的松仁蜜露糕。 口水横流的看着寒玄衣道:“爹,香……” “噗嗤!” 楚轻歌闻言,瞬间笑了出来,随后,面色古怪的,看着寒玄衣与臭皮蛋。 与此同时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只不过那略微抖动的双肩,却是出卖了她。 反观寒玄衣,整整张脸顷刻间,彻底黑了下来,也不知道臭皮蛋,怎么会突然这样称呼自己。 只不过深知他是孩童心性,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没好气的说道: “香什么香,一天天就知道吃吃吃,才刚吃了那么多肉,难道你还没吃饱不成!” 臭皮蛋见寒玄衣,真的有些发火了,顿时脑袋一缩,脸上呈现出,一副极其委屈的模样。 只不过,他的目光仍旧一直盯着,楚轻歌手里的糕点盒,还情不自禁的流出了口水。 楚轻歌见此,便是打开了手中的盒子,将里面的一碟,松仁蜜露糕拿了出来。 紧接着,伸出芊芊玉指,拿了一块给臭皮蛋,臭皮蛋看了一眼寒玄衣。 发现寒玄衣并没有说什么,便是咧嘴一笑,瞬间将楚轻歌,手里的糕点拿了过来。 紧接着,一下扔入了口中,嚼了两下便用力吞了下去,下一刻,便再次伸出了手。 冲着楚轻歌咧着大嘴,憨声憨气的笑道:“娘,还要……” 话音刚落,原本一脸笑意的楚轻歌,顷刻间,羞红了脸…… 第209章 记忆覆盖 “砰!” 寒玄衣闻言,瞬间在臭皮蛋的后脑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直拍的臭皮蛋一个趔趄,随后,便见疼的呲牙咧嘴的臭皮蛋。 迅速回过头来,一脸幽怨的看向寒玄衣:“爹,打我嘎哈啊?” 寒玄衣正要说话,不过下一刻,他看向臭皮蛋的眼神,却是瞬间一凝。 直到此刻才发现,臭皮蛋此刻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随后,他便看着臭皮蛋,轻声说道:“臭皮蛋,你还记得,自己之前是什么吗?” 不曾想臭皮蛋,闻听此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言道他只记得自己是臭皮蛋。 而且脑海之中,还有着一个叫做于镇江的人的些许记忆, 至于其他的,他一时半会,竟然有些记不清了,而他之所以,会对寒玄衣如此唯命是从。 是因为在他自己的潜意识中,把寒玄衣当成了至亲之人。 而且直觉告诉他,似乎只有寒玄衣,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自己。 寒玄衣见此,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凝重,他没想到使用了融魂之术后。 虽然使臭皮蛋,暂时拥有了一具身躯,只不过在他融合,于镇江原本记忆的时候。 悄然间,出现了一丝差错,以至于,使得臭皮蛋原有的记忆。 竟然无形之中,被于镇江的记忆所遮掩,从而反客为主。 致使臭皮蛋,一时半会记不得,他自己身上曾经所发生的事情了。 若不是刚刚臭皮蛋,下意识的喊了,楚轻歌一声娘,恐怕现在寒玄衣,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须知,臭皮蛋真正的娘亲,选择魂飞魄散之时,臭皮蛋就在现场。 既然如此,他又怎会如此轻易的,去叫别的女人一声娘。 而一旁的楚轻歌,发现寒玄衣眉头紧锁,便是长舒了一口气:“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寒玄衣重重的看了一眼臭皮蛋,随后才转向楚轻歌:“楚姑娘,臭皮蛋现在情况有些异常,看来在下还需要,借你的密室一用。” 楚轻歌闻言,并没有反对,而是直接带着寒玄衣,向着后山密室走去。 而寒玄衣也不耽搁,眼神示意臭皮蛋跟上之后,便是紧随其后而去。 片刻之后,他们便一同进入了密室之中,而楚轻歌更是,极其自绝的充当起了守门人。 “上去,盘膝而座。” 寒玄衣看了一眼,对这里极其好奇的臭皮蛋,沉声说道。 臭皮蛋闻言,倒是也干脆,直接上得寒玉床之后,便是自顾自的盘膝坐了下去。 寒玄衣见此,也不多言,迅速在臭皮蛋对面坐了下来。 随后,寂静的密室之中,顷刻间,响起了寒玄衣的吟唱之声。 我曾提笔叙江湖,怎奈知己难书, 门前咫尺尽风骨,徒留芳华几柱, 昔年梧桐树下,等不到天涯共笃, 今日临江只影,斩不断彷徨走去踟蹰, 说什么满腔热血沸腾, 道什么寂寞独冷清孤, 梦里一曲戏高歌,惺忪醉眼沧桑客, 看惯了世态炎凉,麻木了嘲讽迎合, 悟透功名利禄,几分察言诊色, 碎银散钱,竟把腰折, 何须斗米,太多太多, 浩渺烟波,问道南梁渡我佛, 朦胧夜雪,几处惆怅倚轩车, 我也曾豪情壮志,终败北岁月蹉跎, 数十载侠肝义胆,敌不过劳苦奔波, 天干地支,解不了柴米油盐, 五行八卦,算不尽南辕北辙, 朝朝暮暮青灯半盏,暮暮朝朝月下徐酌, 他人笑我,万般祈愿,皆是坎坷, 我笑他人,风光无限,障目山河, 叹什么是是非非,判什么对对错错, 苟延残喘,凡尘九度说天阔, 蹒跚止步,夕阳无限忆婆娑, 弹指间,无名小道不屑红尘, 须臾刻,铁甲援兵沙场静卧, 厌世篱下,惊堂暗响惜因果, 偏居渔火,故里仗剑梨花落, 回首且看,一壶浊酒趋心魔, 转醒方知,亦得亦舍镇魂歌。 【惶惶镇魂歌】一曲终了,边见寒玄衣猛地睁开双眼,随即咬破舌尖。 紧接着便看到他,将一口舌尖血,尽数喷在了双眸紧闭的臭皮蛋脸上。 随后便是在满脸血污的,臭皮蛋脸上,画起了符咒来。 只不过片刻之后,臭皮蛋的一张脸,全被符咒所遮掩。 而他就好似没有感觉到一般,仍旧紧闭双眸,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寒玄衣看着将自己刚刚画好的符箓,随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抬起右手,一掌印在了臭皮蛋的额头之上,只一瞬间,臭皮蛋脸上的符箓。 便是毫无一丝征兆的,全部冒起了金光,而原本一脸平静的臭皮蛋。 此刻的脸上却是,情不自禁的呈现出一抹痛苦来,几个呼吸过后,更是流起汗来。 刹那间,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而下,他的脸上也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寒玄衣见此,缓缓将手收回,随后在此低声吟唱起来: 我曾提笔叙江湖,怎奈知己难书, 门前咫尺尽风骨,徒留芳华几柱, 昔年梧桐树下,等不到天涯共笃, 今日临江只影,斩不断彷徨踟蹰, 说什么满腔热血沸腾, 道什么寂寞独冷清孤, 梦里一曲戏高歌,惺忪醉眼沧桑客, 看惯了世态炎凉,麻木了嘲讽迎合, 悟透功名利禄,几分察言诊色, 碎银散钱,竟把腰折, 何须斗米,太多太多, 浩渺烟波,问道南梁渡我佛, 朦胧夜雪,几处惆怅倚轩车, 我也曾豪情壮志,终败北岁月蹉跎, 数十载侠肝义胆,敌不过劳苦奔波, 天干地支,解不了柴米油盐, 五行八卦,算不尽南辕北辙, 朝朝暮暮青灯半盏,暮暮朝朝月下徐酌, 他人笑我,万般祈愿,皆是坎坷, 我笑他人,风光无限,障目山河, 叹什么是是非非,判什么对对错错, 苟延残喘,凡尘九度说天阔, 蹒跚止步,夕阳无限忆婆娑, 弹指间,无名小道不屑红尘, 须臾刻,铁甲援兵沙场静卧, 厌世篱下,惊堂暗响惜因果, 偏居渔火,故里仗剑梨花落, 回首且看,一壶浊酒趋心魔, 转醒方知,亦得亦舍镇魂歌。 只不过这一次的【惶惶镇魂歌】,其中每一个字都被其加入了道门【凝魂符】的符咒之威。 所以,每一个字都好似重锤一般,狠狠的敲击在了臭皮蛋的灵魂深处。 随即,将他沉睡的记忆,再次唤醒,待到臭皮蛋再次睁开双眼之时。 眼中已经重新恢复了一丝清明,随后,便见他突然起身,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寒玄衣面前。 “咣咣咣!” 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臭皮蛋,多谢主人再造之恩!” 第210章 伤心往事 寒玄衣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前的臭皮蛋,紧皱的眉头,方才逐渐舒缓开来。 随后,看着他沉声说道:“起来吧,这副身躯虽然老了一些,但是与你的契合度还算不错。 不过,你且放心,以后若是寻到了,符合融魂的极佳躯体,我定然会助你,重新融魂入体。”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臭皮蛋现在,虽然融魂成功,可是这副身躯毕竟是于镇江的。 而所以,就算他的身躯再魁梧,也毕竟是一位,已经年逾花甲之人。 如果真的要臭皮蛋,以后一直附在,一个老头身上,天天以这副模样见人。 说实话,属实有点不伦不类,所以,寒玄衣便是打定了主意。 如果日后真的遇到了更加符合臭皮蛋的身躯,他不介意多费一些功夫,再次助他融魂。 臭皮蛋闻言,自然十分高兴,他之前一直认为,自己这辈子,都得以一条狗模样。 继续,游离于红尘俗世,不曾想,寒玄衣竟然使他能够,以人形状态存在。 饶是当前的这副身躯,并不是多么完美,他仍旧十分感激寒玄衣。 “多谢主人,主人对我恩同再造,如此大恩大德,臭皮蛋没齿难忘,” 臭皮蛋再次谢过之后,便是蓦然转头,看向了一直在为二人护法的楚轻歌。 随后,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她的面前,那份速度令楚轻歌都暗暗吃惊。 只见他对着楚轻歌深施一礼,便是极为诚恳的,对她道起谢来。 对她之前将身受重伤的自己,带回【揽月阁】,否则,他现在恐怕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待到三人尤密室之内出来之时,寒玄衣才注意到,时间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过去一个时辰。 “咕噜噜” 突然,一阵不合时宜的声响,猛然传来,而一旁的楚轻歌,刹那间,面色微红起来。 寒玄衣这才意识到,经过自己这一耽搁,竟然早已经过了饭点。 而楚轻歌方才,一直在为自己,与臭皮蛋护法,虽然手里拎着糕点,却是一口未动。 念及于此,寒玄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当即开口,转移话题道:“楚姑娘,明日夜晚,便是月圆之夜,还望姑娘早做准备,到时寒某定然会,将姑娘身上的问题彻底解决。” 楚轻歌刚刚还有些尴尬不已,不过听到寒玄衣主动提起此事。 顿时顾不得腹中饥饿,当即正色道:“烦劳玄衣兄挂怀,轻歌再此先行谢过。 轻歌一介女流,自身阅历尚浅,处理起问题来,难免有所疏忽,难顾周全。 日后这【揽月阁】之事,还要多多劳烦,玄衣兄劳心才是。” 话说听话听音,寒玄衣自然明白,这是楚轻歌再向自己表明态度。 旨在告诉他,从这一刻开始,楚轻歌已经不把他当外人了。 “楚姑娘敬请放心,寒某既然答应帮助于你,自然会竭尽全力。 不过寒某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如果哪一日,你于【鬼医宗】连翘相遇之时。 切不可欠你,因连致远的所作所为,从而与她兵戈相相向。” 楚轻歌闻言不禁眸光一转,瞬间轻笑一声:“玄衣兄多虑了,我虽然痛恨连致远。 但是,还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便随意迁怒于人,再说,既然玄衣兄开口了。 且不说那夜暗袭之时,连翘姐姐并未出现在现场,就算那夜她真的现身当场。 轻歌也定然会,看在玄衣胸的面子上,尽量不与之发生正面冲突” 寒玄衣,听她这样一说,终是放下心来,不过紧接着,他便面露狐疑紫色。 “连翘姐姐?难道,你之前便与连翘相识不成?” 楚轻歌闻听此言,眼中瞬间流露出,一抹追忆之色: “玄衣兄有所不知,轻歌幼时可算是【鬼医宗】的常客。 因为家父活着时,极其擅长炼丹,所以,经常会受连翘姐姐父亲的邀请。 前往【鬼医宗】与其共同探讨,有关炼丹的一些心得以及经验。 以至于,打我记事起,便会经常随父母,一同前往【鬼医宗】。 一来而去,自然也就认识了,年龄与我相仿的鬼医圣女连翘。” 说道此处,她却突然轻叹一声,随即话风一转:“只不过,自从我父母,当年在一次前往【鬼医宗】的途中。 突然遭到一股不明势力袭杀,因而双双殒命之后,我与连翘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哦?如此说来,你父亲与连翘父亲的关系,听起来应该不错啊。" 不曾想楚轻歌却是,下意识的冷哼了声:"哼,不错?或许吧,这些年来我一直 暗中追我父母当年遇袭一事,可是时至今日依然没有一丝线索。 但是我父母,每一次前往【鬼医宗】的行踪,都是极其隐秘的。 也就说,除了【鬼医宗】的极少数人,得知父亲当日的行程。 别人不可能知道,而当日袭杀,我父母的那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 "你是说,你怀疑是【鬼医宗】的人,暗地里动的手?" 寒玄衣听到楚轻歌的,一番描述之后,终是接口说道。 "到底是否如此,我也不得而知,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与【鬼医宗】脱不了干系。 而且,当日我与父母是一同前往【鬼医宗】的,但是那帮人却偏偏选择放过了我。 这一点,让后来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想来可能是那群人里,有人动了恻隐之心吧。 他们虽然都蒙着面,不过,那个下令放过我的人,的那双眼睛,我至今都忘不掉,而且这双眼睛,却是像极了一个人。" "谁?"寒玄衣忙是出声追问道。 "连翘的父亲,连战天!?楚轻歌看着寒玄衣,一字一顿的说道。 寒玄衣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意味深长,随即问道":你难道没有将你,所发现的这些情况,和你爷爷说吗" 楚轻歌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因为当时眼见父母身亡,这种场面给我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 所以,爷爷闻讯赶到之时,我除了哭,根本就想不到与爷爷说这些。 而且,回到家之后,便开始发高烧,从而昏睡不止,等到我转醒过来之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可是,没想到我等来的,并不是爷爷的关心与安慰,而是被禁足" "如果我猜测不错,这或许是你爷爷,对你的变相保护,而且在你昏睡的三天里,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轻歌猛然抬头看向寒玄衣,随后,一声苦笑:"竟然连你也这样说,看来我真的是错怪他老人家了" "当我醒来之时,看到爷爷正默默的坐在床边,还不等我说些什么。 被被爷爷告知,以后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允许我私自离开【揽月阁】半步。 就算离开,身边也决不能少于三位长老跟随,而且爷爷还说,从那天开始。 我必须刻苦习练功法,绝对不允许我有一丝懈怠,否则,等待我的便他老人家的责罚。 说完这些,他老人家便起身离开了我的房间,只不过那背影却是落寞至极。 而且,我还发现那天他老人家的脸色,极其苍白好像是受了重伤一般。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我自己否定,因为,在当时尚且年幼的我看来。 爷爷的修为已然是强横至极,这世上不可能有,能够伤害他老人家的人存在。" "现在看来,你爷爷当时极有可能,已经与人有过一场大战,而且,最大的可能还是两败俱伤。 否则,如果伤你爷爷的人,修为已经足矣碾压他,恐怕【揽月阁】在就不复存在了。 如果,真的如你所料,那么,你爷爷在你父母身亡之后,可能已经去过【鬼医宗】了。 我想面对盛怒之下的你爷爷,【鬼医宗】的损伤定然不会太轻。 还有一种可能,暗中策划这一切的人,是忌惮于【潜龙丹】之威。 所以,在没有把握将你爷爷,一击必杀或者说彻底令他彻底失去战斗力之前。 他们才未敢有【揽月阁】正面开战,这才给了你们喘息的机会。" 楚轻歌听到寒玄衣的分析,也是暗暗点头:"爷爷自从那日之后,便是进入了半闭关的状态,几乎没日没夜的都在修炼。 原本他老人家,在中毒身亡的前一个月,便与我提及过,如果他此次闭关 能够突破成功,那么,他老人家定然会给我一个惊喜,这些年来因为我一直认为。 当年我父母身亡,定然与爷爷得罪了什么人有关,这才为我父母招来了杀身之祸。 又因为他老人家,对我过于严厉,所以我与他的关系并不融洽。 所以,当他提及惊喜之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 他老人家口中的惊喜,说的恐怕就是,给我父母报仇雪恨一事吧,不曾想……" 寒玄衣望着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的楚轻歌,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却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他当然知道楚轻最后想要说什么。 说起来也是她爷爷倒霉,眼看着自身修为已然大为精进,报仇雪恨指日可待。 不曾想,却是被人暗中下毒,从而死在了葬仙草的奇毒之下,属实是有些过于悲催。 眼看楚轻歌渐渐的,哭成了一个泪人,寒玄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没想到自己只是简单的一个反问,却是无端牵扯出了她的伤心往事。 他现在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好奇了,眼看楚轻歌越哭越是收不住。 不禁暗道,怪不得人们都说,好奇害死猫,今日他算是彻身体会了一把,特么的原来是真的。 第211章 天残地缺 一日后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只不过此刻的鬼医宗,却是一片沉寂。 唯剩寒鸦孤语三两声,枫叶飘零萧条依旧,可是如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 在【稚子居】附近的,每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暗影之中,此刻都隐藏着,一个眼神冷冽的之人。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寒玄衣于两日前,提议楚轻歌着手组建的一支特殊小队。 这支小队里的人,不仅修为不俗,而且个个狠辣无比,眼中更是透漏着,噬血的光芒。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的脸上,此刻都带着青铜面具。 而他们青铜面具之下的一张脸,无一不是面目全非,尽显狰狞恐怖。 小队人数不多不少刚好十一人,而他们之所以面目全非,完全是拜于镇江所赐。 只因这些人,都是曾是与于镇江,极其不合甚至公然对抗过他的人。 于是,他们便被于镇江,借刑法长老权利之便,随意,捏造罪名而被门规惩处的人。 自从于镇江的身体,被臭皮蛋融魂入体之后,寒玄衣便通过臭皮蛋得知。 这被于镇江,单独关押在一处秘牢的十一个人,其实是被他刻意迫害的。 所以,他便即刻赶往了这处秘牢,在他想来能够被于镇江单独关押。 想来必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果不其然,当他见到这十一个人之时。 发现这些人虽然已经个个都是遍体鳞伤,可是其自身修为却仍旧强悍。 原来,于镇江为了使他们,能够承受住,没日没夜的酷刑。 竟然有意将,他们的修为,予以保留,为的就是让他们终日生不如死。 最终寒玄衣将这十一个人,全部放了出来,并且答应他们。 最终,定然会为他们报仇雪恨,亲自将于镇江毙于掌下。 而作为回报,他们需要做的,便是化身成为楚轻歌,身旁的一支暗卫。 这些人本就是悍不畏死之人,如今能够重见天日,已经对寒玄衣感激不尽。 不曾想,以他们这副尊荣,不仅没有被弃用,而且看这样子,还受到了重用。 须知,能够成为阁主的贴身护卫,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当然,他们也找到,成为楚轻歌的贴身护卫,必将面临极大的危险。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总比继续在秘牢之中保守摧残。 而他们今夜,出现再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护卫楚轻歌的安全。 而就在此刻,稚子居中,却是传来了一阵,极其悦耳的歌声: 青衫旧影露寒芒, 血染锦绣透华裳, 尸横遍野,屠戮喧邦, 垂眸处,旗落城隍夜微凉, 凌波西去,易貌东堂, 惊风语,杀皇刺驾暗篱荒, 荏苒刹那流光,言星问月悠长, 林下驭兽难驱,笛云半盏惆怅, 江湖故里,栖凰折翅起吟窗, 金枝玉叶,国破家亡倚苍狼 陈门枕雪月迎霜, 红妆几曲息风狂, 真身初显,漱体擎香, 祭文丧,灵幡曳岭归途障 呓梦琴房,游江忆浆, 祈魂祥,弹指今朝乱天罡, 百探千寻不枉,运筹帷幄八方, 怎见身前九丈,步步相思难偿, 泪若彷徨,臂上蝶舞笑晨阳, 五毒尽葬,焉负卿心锈银枪。 …… 祭文丧,灵幡曳岭归途障 呓梦琴房,游江忆浆, 祈魂祥,弹指今朝乱天罡, 百探千寻不枉,运筹帷幄八方, 怎见身前九丈,步步相思难偿, 泪若彷徨,臂上蝶舞笑晨阳, 五毒尽葬,焉负卿心锈银枪…… 歌声婉转动听,却隐有一丝凄凉之感,不过与今晚这景象却是颇为契合。 琴音渐止,水含烟起身,看向空中的圆月,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美。 就在这时,一旁盘膝落座的寒玄衣,突然间,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抬头看向天空的,彻底显露出来的圆月,嘴角处流露出一丝笑意。 "楚姑娘,时辰已到,还请速到院中,小心迟则生变。" 原来,今夜正是寒玄衣为楚轻歌,治疗困扰她多时的内伤之期。 又因连致远的功法太过歹毒,自带吞噬之力,所以,饶是寒玄衣,也不得不借用今晚月圆之时。 充斥在天地之间的阴气,只有这样他才有把握,将楚轻歌彻底治好。 所以,今夜的楚轻歌,必须置身于满月之下,才能在寒玄衣引导之下,从而使得阴气入体。 与她体内的那股吞噬之力相互制衡,从而使寒玄衣祛除起来,能够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既然无法进入密室,所以,寒玄衣就不得不格外注意楚轻歌的安全。 所以今夜,才调用了刚刚组建没两天的【天残地缺】小队里的所有人。 其实,他不仅仅安排了他们十一个人,赵他们天罡几位长老。 也被寒玄衣,以左护法的身份,将他们分派了出去。 而赵天罡几人,此刻,正在【揽月阁】各处,进行着巡视。 力求保证,今晚寒玄衣与楚轻歌,不会在疗伤的关键时刻,被有心人打扰。 因为如果他二人,一旦在关键时刻受到攻击,恐怕刚刚有所起色的【揽月阁】。 必将再次陷入前途堪忧的地步,这种局面是每一个人都不愿看到的。 就在楚轻歌来至院中,盘膝落座于阵中之时,寒玄衣却是冷冷扫了一眼四周,随即冷声喝道" "【天残地缺】听令,如若有人进入此处,方圆十丈之内,无论对方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第212章 一只恶鬼 寒玄衣话音方落,十一道凛冽的杀机,由【稚子居】周围不同方向,隐隐向着一处汇聚。 最后于半空中,逐渐编织成一处巨网,顷刻间,将整个院落笼罩在内。 而整个过程,暗处的十一人,始终未发一言,唯有一阵阵,秋风猎猎作响。 不知为何今日的寒玄衣,始终感到心有不安,修行多日的他,认定这种感觉绝非巧合。 所以,他才会对今夜,【揽月阁】的防守,格外的重视。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让【揽月阁】目前,修为最强的几大长老,直接在此护法。 那是因为,寒玄衣对这几人,并不是特别信任,可是他又不能,直接表达自己的猜疑。 他虽然现在身为【揽月阁】左护法,可是归根结底,自己也只是临时加入。 所以他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是决不能乱说的,特别是这种,影响内部团结的话。 现在【揽月阁】名义上仅剩五位长老,可以说除了被臭皮蛋融魂入体的于镇江之外。 其余四位,他都不能做到完全信任,倒不是寒玄衣多疑,而是他对这几人,了解程度毕竟有限。 一旦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心怀不轨,对于他与楚轻歌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时至今日,他知道只有谨慎,才能活的长远。 相对于赵天罡几人,被他亲手救出的,【天残地缺】等十一人则不同。 一是,这些人,之前皆是被,于镇江亲手关押进秘牢,而且还经受了各种酷刑。 如果他们之间有人,与【鬼医宗】素有往来,在于镇江与连致远,暗中勾结后。 应该早就被释放了才对,绝不可能,等到于镇江死后,才被自己发现。 二是,自己对这些人恩同再造,严格意义上讲,他们对于自己出任,【揽月阁】左护法一职。 可以说,没有半分敌意可言,甚至还颇为支持,可是几大长老的真实想法,就不太好说了。 虽然几大长老,表面上对自己极为恭敬,那完全是因为,有楚轻歌在上面压着。 实际上心里,具体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但是某些人,隐隐有几分不满,还是有可能的。 至于这种不满,具体会不会令他们,在关键时刻,背后捅自己刀子,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对于这些,寒玄衣倒是可以理解,话说他们每个人,都在【揽月阁】呆了几十年。 凭什么自己这个,只来了几天的毛头小子,就可以完全,凌驾于他们之上。 他相信楚轻歌定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对赵天罡说。 黄枫长老已然身亡,以后,揽月阁诸多事务,让他多费心那句话。 这句话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楚轻歌却是有意借赵天罡,向其他几人传递一个消息。 那就是,寒玄衣虽然名义上,是【揽月阁】的左护法,可是平日里并不参与管理。 这就是说,除了在特殊情况之下,寒玄衣可以,直接执掌【揽月令】,行驶阁主权。 其实实权还是被楚轻歌,分发到了几大长老手中,以此来掌握一种微妙的平衡。 可是,既然有所顾虑,寒玄衣就不得不予以提防,因为他不想赌,也赌不起。 至于臭皮蛋此刻,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他身边,那是因为寒玄衣,将他安排在了水含烟门外。 可以说,寒玄衣对于水含烟的担心,犹在楚轻歌之上。 他可不想自己在,帮助楚轻歌疗伤的同时,水含烟那里在出现什么差错。 因此,他将已经恢复正常的臭皮蛋,留在了【鹤鸣轩】,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当冷风将夜空中的,最后一片残云吹散之后,寒玄衣这才步入【驱阴阵】中。 随后,缓缓的盘膝落座于,已经先他入阵,一柱香的楚轻歌面前。 看着此刻,面庞之上已经,隐有一丝黑气的楚轻歌,寒玄衣轻声喝到: "凝神静气,固守本源,万不可刻意抗拒,放心一切有我。" 话音刚落,只见脸上已被,黑气萦绕的楚轻歌,突然眉头紧皱,随即一口污血喷出。 寒玄衣见此不闪不闭,任由污血喷到自己身上,空气中瞬间充斥着,一股极其浓郁的腥臭之气。 奇怪的是,这些污血,在落到寒玄衣身上,不过几息时间后。 便是突然化作一团黑气,紧接着向着寒玄衣体内钻去。 见此诡异一幕,寒玄衣却是未见半分慌张,只是冷哼一声。 随后,一阵兽吼骤然响起,鬼穷奇刹那间,由镇魂玉之内冲了出来。 不待那团黑气,重新触碰到寒玄衣的衣衫,便被面目狰狞的鬼穷奇,一下吸入体内。 寒玄衣抬头望了一眼鬼穷奇,见它漂浮在楚轻 歌头顶,不断的绕圈奔走。 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冷冽,他知道鬼穷奇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感知到了。 楚轻歌体内,想要破体而出的阴魂之力,这也是他为何要在此,布下【驱阴阵】的目的所在。 见这一切正在向着,自己设想好的的方向发展,寒玄衣随即面色一整。 "驱阴阵启,诸魂离体,月满凌空,溯本归元, 赦!赦!赦!" 寒玄衣一声爆喝过后,指间手诀不断变换,随后便是猛然抬起双手。 将闪着金光的两个拇指,分别按向了楚轻歌,两侧的太阳穴上。 一时间,方才还略显萎靡的楚轻歌,周身气势瞬间大盛。 随后,气势逐渐攀升,只不过这气势之中,却是隐有一丝诡异。 因为这股气势,竟然不是属于楚轻歌的,而是带着一股,极其浓郁的的阴魂之力。 她再次睁开的双眸,竟然已经全部,变成了白色,以至于,使楚轻歌看起来甚是恐怖。 脸上更是在一刹那,变得极其扭曲起来,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啊……~~!" 一股极其惨烈的叫声由楚轻歌口中传出,而她的脸,此刻已经变得阴冷无比。 就连她周围的温度,也在一瞬间极速下降,使人仿佛有一种如坠冰窟的错觉。 "你找死!" 下一秒楚轻歌瞬间一声怒喝,随即一掌拍向了她身前的寒玄衣。 可是寒玄衣似乎对此早有防备,在她拍出手掌的一瞬间,便是瞬间盘膝爆退。 使得楚轻歌,这含恨一掌不仅落空,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有触碰到。 寒玄衣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已经好似变了一个的楚轻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藏了这么久,终于舍得现身了,我以为还要多费一些功夫才是,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 楚轻歌闻言,却是冷哼一声:"你是何人?竟然敢坏我好事?" 不过她虽然看着寒玄衣,眼神却是不自觉的,瞟向了空中对着她,低吼不止的鬼穷奇。 狰狞可怖的眼中,悄然间闪过一抹,浓浓的忌惮之情。 "我是何人,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再不从这具身体里离开。 等待你的,必将是魂飞魄散的下场,我的时间有限,你要快做决定才是!" 寒玄衣看向眼前,已经被恶鬼强行控制,从而剥夺了,身体控制权的,楚轻歌说道。 其实在她初见楚轻歌之时,便已经暗中发现了,隐藏在楚轻歌体内的这只恶鬼。 但是因为当时这只恶鬼,与她体内的那股,阴邪至极的吞噬之力,死死纠缠在了一起。 并且皆是蛰伏在了,楚轻歌的心脉处,如果当时强行驱离,恐怕很容易,伤及楚轻歌的性命。 所以,一番思虑过后,寒玄衣才选择在月圆之夜,为楚轻歌疗伤。 说是疗伤,其实就是为了,将这只恶鬼想办法趋离楚轻歌的体内。 因为他料定,在圆月之夜,子时将过之时,这只恶鬼定然会现身。 来抢夺楚轻歌身体的控制权,紧接着,讲楚轻歌的自身魂魄彻底抹杀,以此完成另类重生。 而这只恶鬼,之所以会蛰伏在楚轻歌体内,皆是拜连致远所赐。 恐怕连致远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打入楚轻歌体内的那丝阴森鬼气之中。 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蕴含着之前被他所杀之人的一缕残魂。 至于这缕残魂,为何会存在,寒玄衣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今夜不出手的话。 以楚轻歌当下重伤的状态,根本无法抵抗,这恶鬼的侵蚀。 那样的话,恐怕过了今夜,【揽月阁】的阁主,就会变成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了。 说起来,这一点与当下的臭皮蛋,却是有着一丝相似之处。 就在此时,对面的"楚轻歌",在听到寒玄衣的一番话后,却是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无知小儿,你可知道,我自从被那连致远杀害之后。 暗中吞噬了多少残魂,才可保留当下的一缕神识,过了今夜我便可,将这具身体彻底侵占。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让我,从这具身体里面离开,真以为逼我现身,就能将我趋离? 我看你是痴心妄想,今夜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斤两,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说完,楚轻歌身上,便冒起了森森鬼气,随后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寒玄衣面前。 第213章 轻歌解衣 寒玄衣眼看楚轻歌,瞬间便到了自己面前,顷刻间,面色一冷。 随后,一掌拍出,一个闪着金光的佛门卍字符,骤然显现出来。 使得被恶鬼附体的楚轻歌,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刹那间,便撞了上去。 紧接着,这恶鬼便是一声惨叫,身上突然冒起了阵阵黑气。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这佛门术法?" 爆退之后的恶鬼,顾不得此刻身上,不断冒出的黑气。 猛然抬起头来,望着缓缓收回手来的寒玄衣,面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惧。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离开这具身体,等待你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魂飞魄散!" 寒玄衣看向恶鬼的眼神,越发冰冷了起来,可是他的内心,却是暗暗焦急起来。 因为,就在刚刚他感知到,揽月阁之中,已经有几处,突然之间响起打斗之声。 不用想他也知道,他之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看来这些人,似乎并不属于一方势力。 "看来【揽月阁】之内的内鬼,并没有清理干净啊,只是不知道。 在这些人里面,有没有【鬼医宗】的人,如果真是连致远亲自前来。 怕是要速战速决,将这只恶鬼,迅速解决了才是,否则,万一再生变故就麻烦了。" 听到打斗之声,寒玄衣不禁暗道,同时与空中的鬼穷奇暗暗对了一眼。 其实他也知道,要让这恶鬼,主动离开楚轻歌的身体,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还是决定出言一试,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只恶鬼,现在附身在楚轻歌身上。 就算自己的修为,确实高于这只恶鬼,却不得不顾及楚轻歌。 一旦自己出手过重,便极有可能伤害道楚轻歌,所以他施展起术法,就难免受到限制。 可是面前这种状况,已经容不得,他继续耽搁下去了。 所以,眼看那恶鬼眼中是否,流露出一抹惊惧,他便猛然踏前一步。 继续爆喝一声:“还不速速离去,更待何时,难道真想让我将你,打的魂飞魄散不成。” 不曾想,这恶鬼在重重的,望了一眼寒玄衣后,竟是不再反驳。 而是突然间,转身向着院外奔去,这一幕,属实令寒玄衣感到诧异。 没想到刚刚还在,与他叫嚣的恶鬼,竟然会想着转身就跑。 看来这恶鬼还是一只,能够认清局势的鬼,只不过寒玄衣眼看她逃跑。 却并没有前去拦截,而是流露出一副狠辣之色,与此同时,恶鬼的惨叫之声再次传来。 只见就在恶鬼,将要迈出【趋阴阵】的那一刻,四周突然同时出现了,一道殷红如血的屏障。 顷刻间,将恶鬼弹了回来,这屏障不是别的,而是【驱阴阵】衍生而来的困魂笼。 为的就是防止这只恶鬼,附在楚轻歌身上,操控着她的这具身体逃跑。 “要是真的就这么容易,被你逃脱,我又何必在此与你废话。” 寒玄衣一声冷笑,看向恶鬼冷冷的说道,而他也在此刻,在念起了【惶惶镇魂歌】。 空中的鬼穷奇,突然怒吼了一声,看向恶鬼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的神色。 话说鬼穷奇,也是属实够郁闷的,明明一只恶鬼在前,自己却无法对她下口。 只因这鬼穷奇虽然极其强横,可是却无法对,附身在人身上的阴魂厉鬼, “啊~~” 就在这时,地上的恶鬼突然之间,打起了滚来,脸上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 这一幕,就连寒玄衣见了,都不禁为之诧异,没想到,这【惶惶镇魂歌】。 加之佛骨舍利之力的效果,竟然如此强悍,须知楚轻歌身上这只恶鬼。 其实力已然达到了鬼王级别,否则,定不会瞒过连致远,悄然间留下一缕残魂。 可是看它现在,这副痛苦的模样,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显然是难以承受【惶惶镇魂歌】的威力。 这一点,倒是连寒玄衣自己,都没有料想道,直到她看到,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恶鬼。 突然之间,样貌不同变换之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只恶鬼虽然,吞噬了诸多阴魂。 可是它自己也仅仅是一缕残魂,那就难免出现和其他残魂,争夺主控意识的一幕。 也就是说,这只恶鬼定然不只是,只有刚刚和自己说话的这一缕意识存在。 这就好比十多个犯人,被关在了同一间监狱里,平时谁拳头嘴硬说说话。 可是一旦这个拳头嘴硬的人,受了内伤,那么,就极有可能被下面虎视眈眈的人所取代。 从而使她交出话语权,产生出新的话事人,并且取替她的位置。 果不其然,就在寒玄衣,刚刚念完【惶惶镇魂歌】之后,地上的楚轻歌竟然爬了起来。 随后,她眼神妩媚的看着面前的寒玄衣,根本不顾一身污迹。 突然捂嘴轻笑道:“咯咯~这位公子,没想到你长的一副好皮囊,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难道你真的忍心,让奴家我魂飞魄散不成吗?这样辣手摧花,公子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寒玄衣眼看面前的楚轻歌,已然换了一副腔调,不禁眸光一凝,心道,自己果然所料无误。 念及于此,便是瞬间一个闪身,刹那间,来至楚轻歌面前,一指点向她的眉心正中。 可是不曾想,她却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瞬间向自己怀中倒来。 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直接被她撞了一个满怀,待到他反应过来之际,楚轻歌已经一掌印向了他的胸口正中。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千钧一发之际,寒玄衣却是强行移动身躯。 在最后关头,强行避开了这狠辣无比的一击,瞬间爆退之后。 寒玄衣便是重新打量起了面前这个附身在楚轻歌身上的恶鬼来。 没想到换了主导意识的恶鬼,竟然变得如此阴险,甚至连自己都险些吃了暗亏。 “咯咯~没想到公子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就连奴家想摸一下你都不可以吗,公子怎可如此狠心?” 就在这时对面的楚轻歌,突然娇滴滴的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嗔怪之意。 寒玄衣刚想答话,却是瞬间神色一变,只因他看到,在自己不远处的楚轻歌。 竟然在一声娇笑过后,满面寒春的向自己,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随即,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第214章 好看吗 寒玄衣看着自己面前,一言不合就开始脱衣服的楚轻歌,顿时眸光一凝。 饶是今时今日,自身心境以非常人可比,可他终究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俗话说自古美女爱英雄,可是古人还曾言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就在寒玄衣,一个愣神的瞬间,楚轻歌已经将外衫尽数褪去。 这是寒玄衣才发现,楚轻歌里面除了一个,绣着一只彩凤的粉色肚兜外,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而楚轻歌身材,本就凹凸有致,身前某处,更是犹为傲然。 以至于,她现在虽然穿着一个肚兜,却仍然遮挡不住胸前的一抹雪白。 粉面含春秋意浓,**半掩语蹁跹,明眸皓齿销魂处,三千月影尽低言。 说的或许就是,寒玄衣此时此刻,内心之中最真实的感受。 只不过令寒玄衣好奇的是,现在掌控楚轻歌,身上恶鬼意识的这缕残魂。 生前到底干什么的,为何当下的楚轻歌,行为举止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妩媚的味道。 “咯咯~公子你为何不敢看奴家,难道奴家的样貌,就这样入不得公子的眼吗? 还是说公子有所顾及,碍于身份不敢随心所欲?您可知这漫漫长夜,奴家会有多伤心吗?” 就在此时,楚轻歌已然,向着寒玄衣缓缓走来,边走还边埋怨着寒玄衣。 声音妩媚却娇嗔至极,配合楚轻歌的表情,竟是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寒玄衣见此,一边暗念清心咒,一边重新凝聚佛骨舍利之力。 随后,抬手向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楚轻歌,一连拍出九掌。 只见九个闪着金光的佛门卍字符,顷刻间,向着楚轻歌尽数飘去。 可是没想到,楚轻歌身上的恶鬼,经过之前的教训,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卍字符的厉害。 因此,眼见卍字符向自己袭来,竟然不再选择硬碰,而是快速躲闪。 就这样九道卍字符,瞬间便被她,躲过去了六道,身影之快令寒玄衣都不禁咋舌。 寒玄衣面色一冷,不禁暗掐手诀,紧接着,那剩余的三道卍字符。 便是紧紧黏着楚轻歌,任她如何躲闪,竟是始终都甩不掉。 “楚轻歌”眼看身后的卍字符,离自己越来越近,眼中妩媚之色,此刻已是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到了极致的狠辣之色,只不过,楚轻歌接下来的举动。 却是令寒玄衣,下意识的手中指诀猛然一顿,紧随在她身后的三道卍字符。 也见一瞬间,失去了精准度,随即,被楚轻歌接连几个闪身,予以迅速躲过。 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楚轻歌,眼看自己躲避无望。 竟然突然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的肚兜,以至于,那粉红色的肚兜。 刹那间,便被那佛门卍字符,上面蕴含的雄浑至极的威力所击碎。 以至于,还未等那些碎片落到地上,便在半空中,燃烧成了灰烬。 而楚轻歌的上身,也在这一刻,彻底暴露在了寒玄衣面前。 又因为她的动作幅度过大,当其转过身来的一刹那,寒玄衣甚至看到了,她胸前那跳动不止的丰盈之处。 这也直接导致了,寒玄衣手上的节奏,瞬间被打乱,从而使原本对楚轻歌。 紧追不舍的卍字符,瞬间失去了精准目标,以至于,被她抓住时机,巧妙的躲了过去。 好在因为【驱阴阵】已然启动,所以此刻整个院落,全都笼罩在一层雾气之中。 所以,暗暗蛰伏于,【稚子居】之外的十一人,根本无法看清院中,所发生的一幕。 否则,寒玄衣真不知道,如果楚轻歌清醒过来之后,将如何统领这些人。 而就在寒玄衣,为之一愣的间隙,刚刚摆脱了卍字符的楚轻歌。 却是陡然转过身来,随着,身形几度连闪,竟是冲着寒玄衣,反杀而来。 寒玄衣见此,眸光瞬间转冷,他之前出手,一直有所顾及。 不为别的,只因怕自己,一时掌握不了力道,因此下手过重。 从而使已经,身受重伤的楚轻歌,再次被自己所伤,使之重伤之体雪上加霜。 可是,以眼前这种状况,自己不下重手,恐怕是有些不太可能了。 念及于此,寒玄衣便要,将自己身后魂龙召唤出来,与此同时,提起栖凰刀,向前横挡推出。 虽然,寒玄衣决定对楚轻歌出手,可是他仍旧尽可能的避免,使她受到伤害。 所以,他手中的栖凰刀,只是横推出去,而非是一刀劈向楚轻歌。 由此可见,他这一刀旨在防守,而非进攻,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可是寒玄衣当前的动作,却是自然而然的,与上身未着寸缕的楚轻歌,无法避免的产生了对视。 虽然,楚轻歌现在的速度,几乎快到了极致,可是以寒玄衣当下的修为,仍旧看的清清楚楚。 即使寒玄衣明知,现在楚轻歌的所作所为,乃是受了她身上的恶鬼操控。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具身体毕竟是,属于楚轻歌自己的。 毫无疑问,此刻的楚轻歌,上半身已经在这一瞬间,被寒玄衣看了一个精光。 而就在寒玄衣,在暗自纠结是否要转过头去之时,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顷刻间,便挡在了他与楚轻歌中间,寒玄衣定睛一看才发现。 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不知何时,由沉睡之中,苏醒过来的水含烟。 只见此刻水含烟一身黑衣,而面上却罩着一袭黑纱。 在她突然出现在,寒玄衣与楚轻歌,之间的一瞬间,便是抬手一指点向了,楚轻歌的眉心处。 而楚轻歌突逢此变,竟是在最后一刻,突然止住身形,猛然间向后爆退而去。 水含烟见此,双眼之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看那模样,也是对楚轻歌的速度所惊异。 而爆退而去的楚轻歌,却是一脸惊恐的,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水含烟。 语气森然的说道:“你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 可是他的面色却是变得极其难看起来,甚至还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凝重。 因为,她在水含烟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 这股力量,令她打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生出一抹不安。 虽然她不知道,水含烟身上这股力量源于何处,但是她仍旧能够感受到她的恐怖。 她隐隐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能够轻易将自己的残魂击溃。 可是望向四周,仍旧运转不止的【驱阴阵】,她自知遁逃无望。 只能佯装镇静,对着水含烟出声喝到,可是连她自己都没有主意到。 她的声音已在出口的一瞬间,便变得有些细微的颤抖起来,脸色更是无形之中透着一抹惊惧。 可是令楚轻歌身上的恶鬼,没有想到的是,水含烟似乎直接无视了自己。 而是转过头去,看着一脸苦笑的寒玄衣,语气轻柔但却带有一丝冷意的说道:“好看吗?” 寒玄衣闻听此言,顿时老脸一红,他自然明白水含烟是在有意调侃。 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再次望了一眼楚轻歌。 “咳……好……咳,那个,你什么时候醒的?” 话说到一半,寒玄衣猛然反应过来,随后,强行移开目光,对着水含烟反问道。 “呵呵,听义兄的意思,是不是在埋怨我这个做妹妹的,来的有些不是上时候啊?” “咳,哪里,哪里,还好你来了,不然以她现在这副模样,我若出手属实不太方便,哈哈” 寒玄衣见她,仍旧抓住这个话题不放只能打了一个哈哈。 不过,既然水含烟已经醒来,此刻的水含烟,交给她来对付,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须知,七窍归灵体可以说,是一切阴魂厉鬼的克星,而且,她还不像鬼穷奇一样。 攻击只能对,纯粹的阴魂厉鬼奏效,一旦附身在人身上,就大受掣肘。 如今的水含烟,可是可以无视这些条件的限制的,只要对面的阴邪之物,修为不是高过她太多。 那么,她就可以直接对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以说,轻则阴魂之力大损。 重则嘛,那就只剩下,被她的七窍归灵予以吞并吸收,最终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且,这种体质一旦被激发,天生便会散发出一股,令阴魂感到恐惧的威压。 这也是为什么,楚轻歌身上的恶鬼,见到水含烟之时,会反应那么强烈的,根本原因所在了。 其实寒玄衣在得知水含烟,身具七窍归灵体之后,便想请水含烟出手帮忙。 而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则在一旁予以辅助,可是奈何水含烟一直处在昏迷之中。 这就使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一劳永逸的设想,从而选择自己出手。 只不过,原本设想就算她自己亲自出手,也只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 谁知道,楚轻歌身上的恶鬼,竟然会将她身上的衣服脱光,以此来打乱自己的节奏。 就在寒玄衣,强行为自己洗白的同时,水含烟听完他的话后,突然轻哼一声。 随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此刻正一脸戒备的,看着她与寒玄衣的楚轻歌,没好气的道: "哼,不就是大点嘛?有什么好看的,真真是不知羞耻,姑奶奶今夜,便叫你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寒玄衣听她语气不善,随即,干笑了两声,极为明智的没有选择接话。 只是,不知道水含烟口中,所骂的不知羞耻,究竟是说的楚轻歌本人。 还是此刻附身在,楚轻歌身上的厉鬼,不过,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因为水含烟,在睡完话的一瞬间,便是瞬间一个极速闪身。 刹那间,来到了楚轻歌面前,盯着她胸前的一片雪白,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第215章 腹语男子 楚轻歌眼看水含烟,犹如鬼魅一般,瞬间便到了自己身前。 顿时神色大惊,下意识的就要向后退去,可是就在这时, 她突然发现了一个,令自己更加震惊的事情,那就是她竟然无法移动分毫。 可是就在她,刚刚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面如寒霜的水含烟,便是一掌按在了她的头顶。 与此同时,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由楚轻歌口中,骤然传出。 其凄厉程度,甚至使其穿过了,【驱阴阵】衍生出来的层层雾气,瞬间响彻了整个【稚子居】。 "刷、刷、刷……" 随着一连串的劲声响起,十一道身影,刹那间,出现在了【稚子居】的庭院之外。 在他们望向那层雾气的眼神之内,皆是暗藏着一抹担忧这色。 "是阁主!"其中一人突然开口说道。 刚一说完,便要迈步往里面闯去,身上一缕杀机顿时迸射而出。 "慢着!" 就在此时,为首一人突然一声冷喝,那声音听起来却是极其怪异。 细观之下才发现,此人的声音,竟然不是由口中传出,而是由他的腹腔之内传出。 如果寒玄衣在此,定然会发现,这个人用的,竟然是腹语。 "大哥!" 刚刚一步迈出的那个人,瞬间停下来前冲的步伐,回过头来颇为不解的看着,阻止自己的男人。 而其余人,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此刻,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说腹语的男人。 眼中都是闪过一抹不解之意,似乎在等着这腹语男子给出解释。 腹语男子抬起头来,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随后沉声说道: "你们难道忘了寒护法之前,与我们说过的话了吗?我们的任务,是严防有人靠近【稚子居】。 至于这【稚子居】之内的事情,就交给寒护法去处理吧。 既然阁主已经默许了寒护法的安排,想来阁主对她也是极其相信的。 所以,我等绝不可轻举妄动,难道你们都没有听到,方才由不同方向,传来的打斗之声吗? 我想寒护法,让我们守在此处,自然有他的用意,既然这样我们更不能擅自离岗。 至少,在他没有让我们进入庭院之前,都给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好了,都听到了吗?" 听到腹语男子如此一说,几人都是暗暗点头,随后,深深是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庭院。 下一秒,便是一个闪身,突然消失在了原地,重新融入了黑暗之中。 "刷、刷、刷……" 而就在其余十人,隐没片刻之后,几道声音划破了夜空,隐隐约约传来,而一直未动的腹语男子,却是蓦然抬头。 看向自己左前方的几棵大树,沉声说道:"几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难道修为到了几位这种地步,仍旧改变不了,几位藏头露尾的本性不成? "哈哈哈,原本以为【揽月阁】的几大长老,都已经被人牵制住了。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位,长老级别的人物,看来我等,倒是小看了【揽月阁】的底蕴。" 腹语男子话音刚落,便看到由不远处的树上,突然飘身落下三道身影。 知道三人走近了之后,才看清这几个人,竟然都是一身黑衣。 并且这三个人,都如腹语男子一样,戴着一个面具,只不过这面具,却是极其特殊。 只因腹语男子蓦然发现,这几人的面具,竟是可以隔绝自身真实气息。 以至于,腹语男子根本探知不到,他们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何人。 须知,这焚香城虽然号称大燕王朝,面积位列第三的城市。 可是,只要是这焚香城之中的宗派之中,排的上场面的各大宗门,【揽月阁】皆是记录在案。 至于修为强横一些的各派长老,更是有着极其详细的记录。 这三个人既然会,深夜到访【揽月阁】,并且刻意隐藏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想来出现在此目的,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一面,腹语男子闻听,当先一人如此一说。 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厉色,只不过他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惧意。 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无法探知出,这几人真实身份,但却可以探知出,他们每一个人的真实修为。 这就说明,这三人的修为,绝对不会高过自己,最多也只是在伯仲之间。 当然,除非他们三人里面,有人以秘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但是,这种可能却是微乎其微的,因为,既然已经遮掩了自身身份。 在隐藏实力,显然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既然没有人的修为高过自己。 那么,他就有信心,将这几人缠住,不说斩杀几人,起码不会让他们,贸然闯入【稚子居】。 虽然,他也不清楚,与楚轻歌一同进入院中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寒玄衣交给他的任务,他就算死,也要尽力去完成。 不为别的,只因他欠了寒玄衣一条命,如果没有寒玄衣,将他从秘牢之中救出。 恐怕,现在的他依旧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承受着酷刑的摧残。 仅此一条,便足以令他,对寒玄衣感恩戴德,甚至说是以他马首是瞻。 而他之所以,底气十足的另一个原因便是,此处不仅有他一个人。 在这三人看不见的地方,可还有着十个人,在等待着他的一声号令。 第216章 肚兜哪去了 腹语男子,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不速之客,心知今夜一战在所难免。 他现在需要做的便是速战速决,尽其所能将这三人,快速解决掉。 以免几人闯入【稚子居】的庭院之中,从而打扰到【驱阴阵】内的,寒玄衣与楚轻歌二人。 可是他却不知道,刚刚水含烟早已,犹如一缕清风一般,瞒过了他们的探查。 悄然间,闯入了【稚子居】内,并且已经与楚轻歌动起了手。 这倒不是说,水含烟此刻的修为,高出这腹语男子太多。 只因为激发了,七窍归灵体的水含烟,状态实在诡异了一些。 以至于,腹语男子等人,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这才让她瞒过了几人的探。 就在此时,对面一人,隐隐挡在了腹语男子面前,而其余两人,竟是向着【稚子居】内走去。 腹语男子见此,却是眸光一凛,顿时一抹极其浓郁的杀气,由其身上四散开来。 站在他对面的瘦高老者,不禁邪笑一声:"桀桀,老夫倒是有些好奇,你究竟是何人了? 想来以你的修为,在这【揽月阁】之内,定然不会是无名之辈。 待会儿我便摘下你的面具,看一看你这副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样一副尊容。" 腹语男子闻言,却是冷哼一声,随后,声音冰冷的说道: "彼此,彼此,今夜我到要看看,阁下究竟出于何门何派,竟敢强闯我【揽月阁】山门" 随后,便见腹语男子,身上气息瞬间攀升,猛然一声爆喝:"动手,杀无赦!" "刷、刷、刷!" 顷刻 刹那间,几道颇为熟悉的劲声骤然响起,与此同时,十道身影瞬间现身。 随后,并无一丝话语,直接向着其余两人,猛然间袭杀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禁使向着【稚子居】缓缓靠近的两人,瞬间心神一震。 不为别的,只因以他们今时今日的修为,刚刚竟然没有探知到,这十个人的存在。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些人的修为,明显高过他们两人。 另一种可能,便是他们全部修习了,一种能够隐匿气息的秘术。 好在,在他们一番感知过后,才发现这十人的修为,虽然皆是不俗。 可是却是比他们二人,低了不止一筹,这才让二人瞬间放下心来。 否则,他们真的会认为,今夜他们能够闯入【揽月阁】,是有人在后面谋划。 刻意引他们前来,从而上演一场,瓮中捉鳖的戏码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两人暗自心疑之际,这突然出现的十人。 竟然瞬间便到了二人身前,而且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顿时五人组。 对着这二人围而攻之,并且一上来,便将自身气息,飙升到了极致。 出手便是杀招,每个人给人呈现出的感觉,都是一种一往无前,不要命的打法。 腹语男子眼看双方,刚一照面便战做一团,随后,便是看向了面前的瘦高老者。 眼中未见半分慌张,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与狠戾,甚至面具下的嘴角,还流露出一抹冷笑。 他知道,面前这个瘦高老者,才是这三人之中,修为最高之人。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率先迈步上前,选择站在了自己对面。 目的自然显而易见,那就是由他缠住自己,给另外两人腾出时间。 可是这瘦高老者,没想到的是,他的这番举动,正好中了腹语男子的下怀。 而他对面的瘦高老者,眼看与他一同前来的两人,竟然瞬间被人围攻。 而且看那模样,竟然一时间,陷入了胶着状态,反应过来的一瞬间。 便要迈步上前,加入战局,可是不曾想,他刚一有所动作,便被一把长剑挡住了去路。 "你的对手是我,身为一派长老,难道不知道,三心二意是对战大忌吗?" 腹语男子瞬间一个闪身,拔出腰间佩剑,指着面前的瘦高老者,冷冷的说道。 瘦高老者骤然止步,只不过他却定定的,看着腹语男子手中的那把长剑。 语气中满是震惊的说道:"你……你是关北海!" 腹语男子闻听此言,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痛色,随后,便是毫无征兆的,一剑向着瘦高老者刺去。 瘦高老者看着,男子手中这把,剑身呈现黑红二色的长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同时心中也不禁诧异,传闻中于十几年前就,突然间消失的关北海,怎么会突然现身此处。 不等他细想,腹语男子便已攻至了上前,仓促之下瘦高老者,便是冷哼一声: "世人皆说【揽月阁】关北海,一心追寻剑道,其手中一把【墨渊剑】,更是威力非凡。 今日老夫便要领教领教,你这把【墨渊剑】,是否当真名副其实。!" 刹那间,【稚子居】之外瞬间响起了,一片剑鸣之声。 而原本有些阴暗的夜空,也在众人施展术法,与驾驭不同法宝之下,变得有些绚丽多彩。 就在这些人厮杀之际,被雾气遮挡的【稚子居】的庭院之中,却是上演着极其微妙的一幕。 只见楚轻歌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且自身的气息,与之前相比也不知强横了多少。 她现在已然,重新穿上了自己的衣衫,而现场并没有,看到寒玄衣的身影。 "寒玄衣呢?" "在屋里!"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很重要吗? "你……你碰了我身上的衣服、 "算是吧! "我……我的……贴身衣物呢? "什么贴身衣物?" "你……" 楚轻歌听到水含烟最后的回答,脸色瞬间巨变,随后,眼神逐渐冰冷了下来。 她其实是想问,自己的肚兜哪里去了,可是思虑再三,仍旧是羞于启口。 可是她相信,同为女人的水含烟,一定能明白,自己想要问的是什么。 可是当她听到水含烟的回答就,却是心下一沉,照水含烟的回答。 不难听出,她并没有动自己的肚兜,既然她没有,那又会是谁?难道…… 反应过来的楚轻歌,瞬间面露寒霜,如果真如自己,心中所想那般,她非将某人千刀万剐不可。 原来,当楚轻歌悠然转醒之际,瞬间发觉,自己身上的内伤,已经全部痊愈。 而她体内犹如附骨之蛆一般,使其饱受折磨的,那股诡异的吞噬之力。 此时此刻,竟然也奇迹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自己的修为也恢复如初。 甚至说,吸收了【潜龙丹】药效之后,竟让比其受伤前,还要强上三分。 这一发现,不禁使她暗自欣喜的同时,内心之种对于寒玄衣的感激之情,也越发浓郁起来。 她知道如果没有寒玄衣,那么,自己别说重伤痊愈了,恐怕早就遭了于镇江等人的毒手。 可是当她坐起身来之后,竟然没有发现寒玄衣的身影,正在她举目四顾之时。 一阵凉风骤然袭来,饶是以她如今的修为,已然达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 也不禁感到有一丝凉意入怀,于是楚轻歌便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不曾想,这时她却发现,自己的贴身肚兜,竟然不见了踪影。 这一发现,使她本就白皙的面庞,瞬间又白了几分,只不过却是越发苍白起来。 就在此刻,一袭黑衣的水含烟,缓缓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内,这才有了二人之间的一番对话。 只不过,令楚轻歌万万没想到的是,水含烟带给自己的,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寒玄衣,你给我滚出来!" 屋内盘膝静坐,暗自调息的寒玄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喝,惊的瞬间睁开了双眼。 当他意识到,说话的主人是楚轻歌时,不知为何,向来问心无愧的他。 在当下的这一瞬间,却是突然变得,有些莫名心虚起来。 第217章 不就是看几眼吗 其实,在水含烟借助七窍归灵体之威,将附在楚轻歌身上的恶鬼吞噬之后。 楚轻歌便陷入了昏迷之中,而寒玄衣也在水含烟帮楚轻歌穿好衣衫后。 直接借助魂龙之力,将她体内肆虐的那股诡异的吞噬之力,予以清除。 只不过寒玄衣心知今夜,定然不会太平,所以为了以防万一。 他便加快了,为其疗伤的速度,从而使所需时间大大缩短。 只是这样做,却使寒玄衣自身真气,消耗的比较大,所以,他在助楚轻歌疗完伤的第一时间。 便进入了屋内,自行调息起来,至于是不是存在刻意躲避的意图。 恐怕,也只有寒玄衣自己心里清楚了,耳楚轻歌语气不善。 心知原因的寒玄衣,不禁苦笑一声,随后,缓缓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并在经过水含烟身旁时,暗暗与她对视了一眼,眼中透漏着,一抹寻求帮助的一丝。 可是不知道是寒玄衣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还是水含烟根本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只见水含烟瞬间将脸撇向了一旁,似乎根本没有想要出口帮忙的打算。 寒玄衣见寻求帮助无果,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向了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的楚轻歌。 随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一脸正气的沉声说道: "呵呵,不知楚姑娘,感觉如何?不过你体内的吞噬之力,虽然已然祛除。 近几日还应多注意修养才是,万不可掉以轻心,若是留下什么病根就得不偿失了!" 只不过,他说完之后,楚轻歌并没有说话,而是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 寒玄衣被她看的不禁后背发凉,随即,看了一眼身旁的水含烟之后,便是继续说道: "哈,忘记和你说了,今晚给你疗伤,还幸亏有含烟,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否则的话,今夜恐怕难免要生出一些变故,那样的话,我为你疗伤,也不可能如此顺利。 其实寒玄衣这话说的,却是不假,今夜如果没有水含烟的及时出手。 他少不得要多费一些功夫,而且弄不好,楚轻歌还会被自己再次误伤。 只是,刻意转移楚轻注意力的寒玄衣,仍旧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等他想要一探究竟之时,方才发现刚刚还满面寒霜的楚轻歌。 此刻的双眸已然微微泛红,眼中更是隐有泪光显露,只不过她却强行控制着,不让泪水滑落。 都说女人心细,而且天生敏感,楚轻歌发现,自从寒玄衣由房中,走出来的一瞬间。 她便发现了寒玄衣的异常之处,他虽然看起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可是他的目光,全程都未敢与自己对视,甚至还在刻意的躲闪。 见此一幕,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更是什么都没有问,可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并且,这个答案令楚轻歌,瞬间陷入了纠结之中,她本想将寒玄衣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奈何寒玄衣又对其有恩,可以说,自己这条命都是寒玄衣所救,而且,还不止救了一回。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沉默良久的楚轻歌,突然开口说道,语气中携带者一抹不可置信的韵味。 实话说,她虽然与寒玄衣满打满算,相识也不过才三天之久。 可是直觉却告诉她,寒玄衣并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甚至趁人之危的男人。 所以,纵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仍旧想要寒玄衣,给她一个为什么这样做的理由。 寒玄衣见此,自然明白她在问什么,随即轻声一叹,与楚轻歌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仔仔细细的,整体与楚轻歌描述了一遍,自己将她上半身看光一事,他并未提及。 可是聪明如楚轻歌,又怎么会意识不到,寒玄衣究竟漏说了什么。 "你是说……恶鬼?" 虽然心中对于寒玄衣的话,已然信了八分,楚轻歌仍旧再次追问了一句。 寒玄衣轻轻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他反倒没有那么尴尬了。 楚轻歌见寒玄衣点头,终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顾不得在场的水含烟。 泪水瞬间滑落下来,顷刻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绵绵不绝。 只是水含烟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是默默的任凭泪水,顺着自己的脸颊滑落到胸前。 寒玄衣坚持,却是面露为难之意,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该如何安慰?道歉?先不说这一切并非自己所为。 再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的的确确是看了不该看的,既然这是事实,那道歉还有什么用? 最终颇为无奈的寒玄衣,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水含烟。 令寒玄衣始料不及的是,水含烟瞟了一眼,楚轻歌胸前的丰盈之处,说出了一句,唯恐天下不乱的话来。 只见水含烟缓缓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不就是被看了几眼吗?又不会掉肉,至于这么哭哭啼啼的吗?" 寒玄衣闻听此言,顿时被惊的鸡皮疙瘩掉一地,如果不过碍于身份。 自己真想上去,将水含烟的嘴捂上,因为他深知,这句话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同时他也不禁诧异,为何总感觉水含烟对楚轻歌,隐隐带有一丝敌意。 果不其然,刚刚还只是默默流泪的楚轻歌,在听完这句话后。 身上瞬间爆发出,一抹极其浓郁的杀气,紧接着便是直接拔出来腰间的佩剑。 "你找死!" 剑尖直指水含烟,语气更是充满了杀机,就连周围的温度,都在刹那间,骤降了好几度。 于此同时,一声响彻夜空的啼鸣之声紧随其后,随之一只七彩孔雀骤然显现而出。 正是楚轻歌所用佩剑,雀舞剑的剑灵,只见这七彩孔雀刚一现身。 便盘旋在了楚轻歌的头顶上方,可是寒玄衣竟然在那孔雀的眼中。 看到了它对水含烟的一丝敌意,似乎只要楚轻歌一剑刺出。 它便会毫不犹豫的扑向楚轻歌,并且伸出利爪将她撕碎。 眼看楚轻歌拔剑指向自己,水含烟也不示弱,顷刻间拔出闻道剑来。 "怕你不成!" 其实寒玄衣感知无误,今夜的水含烟,对面前的楚轻歌的确是带有一丝敌意。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而且她还发现,在她将那恶鬼吞噬之后。 自己心中对楚轻歌的这丝敌意,似乎越加强烈,心中更是一一抹燥意油然而生。 突然间,伴随着一声狐吼传来,一只浑身紫色的狐狸,出现在了水含烟身前。 并且对着半空中,啼鸣不止的七彩孔雀,低吼不止,利爪与锋利无比的牙齿,顿时显露无疑。 "都给我住手!" 寒玄衣眼见二女,似有一言不合,便要开打的架势,无奈之下猛然一声爆喝。 可是二女此刻,都是怒火中烧,哪是那么容易,便收手的。 寒玄衣只能退而求其次,从楚轻歌身上下手:"楚姑娘我知你心中有气,可是现在属实不是我们内讧的时侯,不信你听。 话音刚落,他又瞬间出手,将水含烟握剑的那只手,用力握住并缓缓按了下去。 水含烟本想反抗,不过当看到寒玄衣的眼神时,便是默默的卸去了手中的力道。 而此刻的水含烟,在听清了外面隐隐传来的厮杀声之后。 便是瞬间神色一变,随后猛地一挥手,将【驱阴阵】整体破除,随即一个闪身,来到了?稚子居之外。 寒玄衣看着面前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魑魅魍魉终于都现身了吗?” 第218章 三派合围 待到【驱阴阵】衍生而出的雾气,彻底消散干净,寒玄衣等人方才看清外面的一番景象 只见腹语男子,与那高瘦老者的战斗,此刻已然接近尾声。 而那高瘦老者,竟然半跪在了腹语男子身前,并且一手死死的捂住胸口。 这时寒玄衣等人才发现,他的胸前一剑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伤口。 而那伤口处的鲜血,竟然在离体的一瞬间,便被瞬间蒸发成血雾。 最终缓缓飘向了,腹语男子手中,那把呈现黑红二色的长剑之中。 “你……” 瘦高老者感受着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在一点点的流失,眼中顿时显露出一抹恐惧。 他没有想到,原本以为一切胜券在握的行动,竟然会达上自己的性命。 只不过,以当前的这一幕,不难看出,就算他现在后悔,显然也是为时已晚。 因为腹语男子,刚刚那一剑,已然颇为狠辣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所以,除非他也有一颗【潜龙丹】,否则,纵使他修为高深,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随着瘦高老者,指向自己的手臂,骤然垂落,腹语男子瞬间喷出一口鲜血。 原来,他的修为虽然,略强于这瘦高老者,可也终是有限。 以至于,在力求速战速决的前提之下,硬接了这瘦高老者的几下。 虽然,不至于伤及性命,不过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些许内伤。 楚轻歌眼见于此,瞬间一个闪身来到了,这个男子身前。 “你怎么样?” 楚轻歌迅速由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疗伤所用的丹药,递与腹语男子。 只见这丹药通体幽蓝,并伴有阵阵异香,想来虽不及【潜龙丹】珍贵,也定非凡品。 “阁主勿要担心,些许小伤,属下还撑得住!” 腹语男子并未推脱,而是一把接过这颗丹药,迅速扔入口中。 他知道,当前这种情况,容不得他耽误他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快速修复伤势。 因为,他料定一会儿还仗要打,而且,注定了是生死搏杀。 待到感受到,随着丹药入口,体内已然衍生出丝丝热力之后。 腹语男子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缓缓走向了,已经气绝身亡的高寿老者。 与此同时,两声惨叫骤然响起,原来是寒玄衣与水含烟,已经在此刻加入了战斗。 而之前分为五人一组,分别围攻其余两人的场面,因为有了他们二人的加入。 原本隐有不敌的形式,在一瞬间得以逆转,最终以那两人重伤落败,而快速结束了战斗。 楚轻歌看着眼前,已经被腹语男子摘下面具,从而露出庐山真面的瘦高老者。 眼神在这一刻,刹那间,变的有些冰冷了起来,只因这个老者她是认识的。 “【风离宗】大长老:公孙千屠” 楚轻歌看着此人,一字一顿的说道,语气之中已经充满了怒意。 她之所以如此生气,不仅仅是他们突然间,夜袭【揽月阁】。 还因为此人隶属的【风离宗】,与【揽月阁】多年来向来交好。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风离宗】现任宗主东方卓,当年与自己的父亲,还曾有结拜之意。 这些年虽然随着自己父亲的离世,与【揽月年阁】之间的关系,有了些许变化。 可是在外人看来,仍旧是交往甚密的,别的不说,就是自己爷爷每年的生辰。发展站 已然贵为一宗之主的东方卓,都必然是亲自到场恭贺,而且每次行的都是晚辈之礼。 也正因为借着与【揽月阁】这层关系,当年那个只是中等门派的【风离宗】。 才能够在这些年来,得以迅速发展,现在虽然仍旧无法,与之前鼎盛时期的【揽月阁】相比。 可也算是借着【揽月阁】的东风,一跃成为了这焚香城内,实力雄厚的门派。 须知,这焚香城虽然仅仅只是一座城池,可是它却是大燕王朝排名前三的城池。 其面积之广,绝非一般的小城市可比,正因为面积足够辽阔。 才能容下【鬼医宗】与【揽月阁】两大宗派,在焚香城内这一南一北,形成隐隐对峙的局面。 其中的小门派小派自然不计其数,而如今的【风离宗】能够从中脱颖而出,其实力可见一斑。 可是不曾想,今日这【风离宗】的大长老,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稚子居】之外,其目的一目了然。 而这其中若是没有【风离宗】宗主,东方卓的暗中默许,自然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时,其余两人也被寒玄衣,封了周身秘穴之后,拎到了水含烟面前。 楚轻歌猛然抬头,直视这二人,她有一种预感,在这二人面具之下。 所隐藏的脸,或许也是自己所认识的人,而且,还颇为熟悉。 果不其然,当楚轻歌抬手提剑,一剑划裂二人面上的面具之时。 所显露出来的真实面容,果然皆是平日里,与【揽月阁】关系交好的门派长老。 而且其地位,竟然都是各宗派之中的大长老,楚轻歌见此不禁心下一凛。 面色也不由得,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她知道这几人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 再次看了一眼,此刻瘫软在地的两人,不禁暗道,看来暗中虎视眈眈,想要趁她受伤之际。 将【揽月阁】山门,予以攻占的门派中人,今夜怕是都接连现身了。 只是有一点,她没有想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偏偏选在今夜动手。 寒玄衣见楚轻歌面色如此难看,便是下意识的问道:“熟人?” 话一出口便已后悔,可是等他反应过来,却是为时已晚。 果然楚轻歌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再次望向了地上的两个老头。 “想不到堂堂【御剑阁】与【朝天宗】的大长老,竟然也学会了暗中偷袭的下作手段。 只是不知道,你们两派的掌教,能否承受得起,我楚轻歌的怒火?” “哼,既然我二人,已经落入你的手中,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在此废话。 今日所为,皆是我等私下行动,与各自门中掌教无关,动手吧!” 地上的两人,闻听此言,皆是神色一变,随即,一个长须老者愤声说道。 这狡辩的理由,任谁也知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是,这却给寒玄衣,透漏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这二人想要弃车保帅,而且已然抱了必死之心。 因为,他敢断定,事后这三派之中的掌教,定然会对今夜一事一口咬定,说他们并不知晓。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给彼此间,留了一个可以缓和的余地。 因为这三家,定是料定了,楚轻歌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 不敢公然与他们三家,一同撕破脸,甚至,还会借坡下驴,给彼此留个颜面。 其实此刻地上的二人,心中也在暗暗叫苦,心道不应该听信【风离宗】的暗中蛊惑。 从而使得各自门中掌教,皆是贪心作祟,选择了与【风离宗】联手。 从而实施了,今夜这铤而走险的计划,可是令他们二人没有想到的是。 【风离宗】所给出的情报,并不准确,明明说楚轻歌已然身负重伤。 【揽月阁】也是外强中干,内部更是犹如一盘散沙,可是现在看来,事实却并非如此。 因为刚一进入【揽月阁】却发现这里的守卫,却是外松内紧。 等到反应过来之时,几方人马已然与【揽月阁】众人混战在了一起。 三人见此,索性把心一横,既然来了就一不做二不休,速战速决便是。 好在自己三人,今日所带来的人,都是各自亲信,所以,只要他们三人不下令,自然没有人会选择临阵脱逃。 而且,其中不乏高手,一时间,竟是拖住【揽月阁】几大长老,这也为他们三人,寻找楚轻歌赢得了时间。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将楚轻歌拿下,【揽月阁】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其实,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自我了断,可是他们心中仍旧抱有一丝希望。 希望楚轻歌能够估计到,他们各自身后的宗门,从而留自己一命。 毕竟如今的【揽月阁】,经过与【鬼医宗】一战之后,早已是元气大伤今非昔比。 否则,他们也不敢,三家合谋于今夜,突然合力夜袭【揽月阁】。 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能活着,谁会选择死啊,到了他们这个年纪。 早就过了血气方刚的时期了,所以,别看话说的硬气,实际上这就是在赌。 他们在赌楚轻歌,在得知他们真实身份后,不敢轻易将他们杀死。 同时,他们也在赌,赌各自门中掌教,看在他们衷心护主的份上,不会放弃他们, 楚轻歌见这两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便要出手将两人解决。 可是她刚刚,提起手中的雀舞剑,却被寒玄衣出手,轻轻的按了下去。 楚轻歌猛然侧首,却见寒玄衣,对自己暗中使了一个眼神,随后看向地上的两个老头。 “哼,让人当猴耍了,还在这里替人背锅,真不知道,以你们二位的智商,是如何当上长老的?” 第219章 信口胡言 瘫软在地的两人,闻听此言猛然抬头,怒视寒玄衣:“哼,黄口小儿,你是何人?” 寒玄衣瞟了一眼这两人:“我是何人?我是点醒你们的人!” 一直未曾说话的白发老者,双眼微眯:“点醒我二人?哼,就凭你也配!” 寒玄衣却是哈哈一笑,随即对着腹语男子,使了一个眼神。 腹语男子即刻会意,随即,带着其余十人,向着【稚子居】外奔去。 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黑夜当中,而水含烟见此,微微一顿,便是随着这十一人而去。 见众人都已离去,寒玄衣才不紧不慢的回过头来:“原本以为今夜会来一些,多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我这一出请君入瓮,竟然就钓来了你们几个臭鱼烂虾!” “你说什么?你知道我们今夜会来?” 原本还算淡定的二人,瞬间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寒玄衣道。 寒玄衣却是冷哼一声,语气之中满是嘲讽:“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将守卫刻意调离,从而放你们进来?” “哼,小子,莫要在此故弄玄虚,还你调离守卫,你以为你是谁,【揽月阁】的人,凭什么听你的号令?" 长须老者闻言,瞬间冷哼一声,随即,出言讥讽道,只不过他到现在才意识到。 自己面前这个男子,他竟然不认识,而在有关【揽月阁】的信息中,也根本没有这个男子的任何信息。 念及于此,这二人不禁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疑惑。 "我是谁?就凭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两人。 今天夜里你们的行动,之前早就有人,暗中通知于我,只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 你们竟然真的就这样,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而且还甘心情愿的,当起了别人的探路人。" 寒玄衣话音刚落,地上的两人瞬间脸色巨变,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是追问道。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在今日傍晚时分,我便接到了一封密信,言曰,今夜有人要夜袭【揽月阁】。 要我等多加防范,只不过,对方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人要来要来。 出于好奇,也为了杀一儆百以绝后患,我便临时决定刻意放你们进来,也好来个斩草除根。 可是现在我才意识到,这给我送信的人,并不是好心提醒于我,而是为我们布了一个局!" "布局?布什么局?" 白发老者原本不相信寒玄衣所言,可是细细回想之下,竟然发现今夜之事,属实过于蹊跷。 别的不说,这防守力量上,的确是犹如寒玄衣所言,外松内紧的布局,也是真实存在的。 再加上寒玄衣,说的如此一本正经,心中无形之中,便已信了三分。 现在听到寒玄衣,提及布局二字,顿时被其带入了节奏之内。 于是便是颇为急切的追问道,他身旁的长须老者,虽然没有说话。 但是看那脸上的神情便可得知,他也迫切的想知道,寒玄衣口中的"布局",究竟指的是什么。 而一旁的楚轻歌,看着满口胡言的寒玄衣,顿时有些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是,尽管心中有所疑问,她仍旧没有插言,而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寒玄衣见到这两个老头儿,瞬间被自己的话所吸引,于是骤然冷哼一声。 “哼,布什么局?二位也是身居高位之人,怎会如此迂腐不堪? 我且问你们,如果今夜我们四家,四败俱伤的话,那么,谁最有可能从中得利?" 二者闻言,刹那间,再次对视了一眼,随即,声音极其干涩的说道:“鬼医宗!” “看来二位,还不算太笨,没错就是鬼医宗,如果我们今夜,几方皆是损伤严重。 恐怕,这焚香城内,以后,不仅是【揽月阁】会被其吞并。 就连两位的宗门,也不可能幸免于难吧!难道两位还认为,我们继续拼下去有意义?” 寒玄衣见这两人,脸色皆是缓缓阴沉了下去,便是继续说道: “换句话说,就算我的推断有误,难道二位真的甘心殒命于此。 二自己现在的位置,被他人取代不成?还是说,你们真的以为。 我与阁主二人,会因为顾及到你们身后的宗门势力,而不敢杀了你们? 实话告诉你们,想要杀你们,根本用不着顾及那么多,只是我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 寒玄衣声音瞬间转冷,同时身上的气息,刹那间,飙升到了极致。 而他身旁的楚轻歌,也在这时与他一样,释放出了自身的气息。 原本还对寒玄衣的话,半信半疑的两个老头,感知到两人身上,迸发出的恐怖气息。 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同时对于寒玄衣的话,顷刻间,便是信了九分。 在他们二人看来,面前这二人修为,明显高过自己门中掌教。 如果真的不是,如寒玄衣所说,他只是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 那么,他们两人实在找不到,他与自己在这里浪费口舌的原因。 因为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里,就算寒玄衣真的出手,将他们杀死。 他们各自的宗门掌教,也不会因此,与揽月阁开战,而为他们报仇雪恨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他们二人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而且,还有一点寒玄衣说的没错,他们的确不甘心,自己的位置被他人索然取代。 所以,一番思虑过后,白发老者便是向着寒玄衣与楚轻歌拱手说道: “今夜我二人带人前来,皆是受了【风离宗】之人的蛊惑,还望两位海涵。 不过还请楚阁主与这位小兄第放心,只要我二人平安离去。 我等宗门定然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还请二位我我们解开周身各大要穴。 我二人承诺,定然命各自门中之人,就此息兵止戈,绝不再与贵派刀兵相向。” 而一旁的长须老者,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重重的叹了一口。 对于白发老者的一番话,他并没有出言反驳,似乎是予以默认。 寒玄衣与楚轻歌对望一眼,对其使了一个眼神,楚轻歌便是一个闪身。 骤然来至二人身旁,随后,在二人周身各处,一连点下十数指。 二人见身体瞬间恢复了行动能力,对着楚轻歌两人,微一拱手之后,便要转身离去。 “且慢!” 可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却被寒玄衣出言叫住,紧接着,身后便传来了,他冰冷至极的声音。 “烦劳两位回到各自宗门,帮忙带句话,明日白天我们阁主。 会在【揽月阁】大殿,恭候两位门中掌教,还望尽早前来,否则,过午不候,二位可记清了?” 两个老头身躯一颤,随即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顷刻间,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这样做,他们真的会相信吗?” 楚轻歌看着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自己,视线范围之内。 不由自主的偏过头来,看着寒玄衣问道,声音之中,充满了担忧。 寒玄衣却是微微一笑,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深意:“相信我,明日上午定然会有人,前来向你负荆请罪的,或许天一亮,便来了也说不定。” 第220章 慈不掌兵 寒玄衣与楚轻歌出现在,【揽月阁】混战聚集之地时,现场的混战已经暂时停了下来。 只见【御剑阁】与【朝天宗】之人,已经在各自长老的喝止下,聚集在了门中大长老的身后。 只不过,他们每一个人的眼中,此刻都充满了一丝不解。 但是风离宗之人,却被揽月阁众人围在了一处,此刻虽然没有再动手。 却是所有人,都死死握着手中兵器,一脸戒备的,看着围着他们的人。 为首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看到【御剑阁】与【朝天宗】之人皆以罢手,顿时微微一愣。 而当他看清【御剑阁】大长老温酒斩与【朝天宗】大长老独孤遥。 都已露出本来面目之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便不由自主的 在众人之中寻找了一番,却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见此一幕他的心,不禁瞬间一沉,因为他知道,自己门中大长老公孙千屠,恐怕是凶多吉少。 而寒玄衣与楚轻歌,则并未上前,而是站在外围,摆出了一副观战的模样。 就在此时,身材高大之人,却是对着温酒斩与独孤遥怒声喊道: “两位长老这是何意?难道要临阵不成,如若传将出去,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不曾想这二人,皆是没有答话,而是对视了一眼之后,一同径直走向了楚轻歌于寒玄衣。 随后对着楚轻歌,颇为恭敬的说道:“楚阁主,你看?” 楚轻歌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二人,随即偏头望向了一旁的寒玄衣。 倒不是楚轻歌不想说话,而是她想看看,寒玄衣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所以,她并没有插手的意思,索性将这些事情,全部交于他去处理。 也不枉自己赐他这个,【揽月阁】左护法的职位,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此刻的她竟然在无形之中,对于寒玄衣,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面前的两个老头,见楚轻歌望向寒玄衣,当即会意,紧接着,便也一同转向了寒玄衣。 只是这二人,对于寒玄衣的真实身份,却是越发的好奇起来。 以内,现在就算傻子也能看出来,面前这个不明来历的男人,竟然隐隐能够替楚轻歌做主。 寒玄衣见到楚轻歌示意,当即重重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两个老头。 紧接着便是冷声笑道:“你们可以走,不过我们阁主在明日晌午之前,必须看到你们两家的诚意,否则……” 二人刚刚放进肚子里的心,顷刻间,便又重新提了起来。 “否则什么?” 可是寒玄衣,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被揽月阁众人,团团围住的一群人。 爆喝道:揽月阁诸君何在! 揽月阁众人:属下在! 寒玄衣扫视了一圈,随即冲着这些已经杀红了眼的这些人,再次爆喝道: “【揽月阁】历年来,皆是主张与人为善,可是有些人,反倒以为我们手中的长剑,早已生锈。 今夜更是联手,想要踏破我【揽月阁】的山门,你们大声的告诉我,你们答不答应!” 众人:“不答应!” 寒玄衣:“对于侵略者,我们该怎样对待!” 众人:“杀!杀!杀!” 寒玄衣:“犯我【揽月阁】者,虽远必诛!!” 众人:“虽远必诛!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寒玄衣:“诸君听令,将被你们围困之人,尽数屠戮,一个不留!” 众人:“杀!!!” “且慢,我是【风离宗】三长老任乘风,我……” 那为首的身材高大之人见此,顿时大急,隐在面罩之下的脸,已然骤然变色。 可是,他的花还没有说完,便被迎面而来的赵天罡,趁其不备一剑刺中的肩膀。 慌忙中只能仓促应对,无奈赵天罡修为,本就高于他,现在又受了伤,以至于瞬间便落了下风。 至此,顷刻间,厮杀再起,只不过当下的混战,几乎是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风离宗】之人,本来还能抵抗片刻,可是面对着自己眼前,一个个杀红了眼的人。 气势上无形之中便是弱了三分,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萌生了退意。 只不过揽月阁的这些,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于是,有的实在顶不住攻势,便是选择了弃剑投降,但是迎接他们的,只有森森血刃。 一时间,残肢断臂到处横飞,空气中,充斥着极其浓郁的血腥之气。 楚轻歌看着此刻,血流满地的场面,隐隐将头偏向了一旁。 似乎有些受不了,如此血腥的一幕,她甚至觉得,有些隐隐作呕。 而当她听到有人跪地求饶之时,眼中刹那间,流露出一丝不忍。 可是正当她要开口,让众人停手之时,一旁就静看着这一切的寒玄衣,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冷笑。 随即,他便听到寒玄衣都声音,轻轻传入自己耳中:“自古慈不掌兵,义不养才,你既然身为【揽月阁】的阁主。 就应当有这个觉悟,你一时的仁慈,只会让更多人,对你亮出獠牙!” 一边如此说着,他还颇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已经被眼前这场单方面屠杀,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两个老头。 楚轻歌见此,终是将想要说的话咽下下去,她当然明白寒玄衣,这是在有意震慑。 在她想来,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战斗自然是好,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 寒玄衣发方式,虽然看起来残忍了一些,可是却能更好的,起到震慑作用。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了,只有染血的屠刀,才能使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对你心怀敬畏。 就这样,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这场厮杀便已停止,而现场早已经,没有了一具完整的尸体。 而寒玄衣身前,早已经神色巨变的两个老头,甚至还能够看到。 有些尸体上,裸露在外的,仍旧微微跳动的心脏,这一幕不可谓不血腥。 二人见此不由自主的,再次对望了一眼,皆是由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庆幸。 没错,就是庆幸,他们豪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两人,及时让自己宗门之人停手。 然后,迅速表明了立场,恐怕,他们这些人的现场,也不好到哪里去。 别看他们各自身后还有不少人,而且修为都不弱,可是他们可是发现。 楚轻歌和寒玄衣,自从现身当场之后,根本就没有动过手。 尤其是身为阁主的楚轻歌,甚至,一直都没有出过一招半式。 须知,如果两大高手,一开始就加入了战斗,恐怕,这场厮杀开始便已结束。 而他们二人,自然明白寒玄衣,为何要在他们二人眼前,刻意上演这个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这一切,无外乎是让他们知道,【揽月阁】对于侵略者,只有杀戮没有仁慈。 换而言之,如果明日晌午之前,他们两派所拿出的诚意,不能让楚轻歌满意的话。 那么,等待他们两派的,必将是楚轻歌的怒火,至于到底会发生什么,只能看楚轻歌心情了。 “我说?二位怎么还没走?难道还还想要再次过年不成?话说如今的揽月阁,可是没有那么多闲粮。” 就在两人愣神之际,寒玄衣的声音,缓缓在二人耳边响起。 两个老头身躯一颤,皆是一阵讪笑,随后再不多言,转身示意身后门人。 紧跟二者步伐,灰溜溜的离开了【揽月阁】,并且在寒玄衣的要求下。 还将他们各自门中,已然死去的人的尸体,全部带走了。 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的一行人,楚轻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特别的累,真不知道如果没有寒玄衣的提前布局。 今夜又将是怎样一番场景,犹记寒玄衣向自己提及,今夜改变防守布局时。 自己还在说他是小题大做,太过谨慎,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却是真的如他所料一般。 “主人!” 就在这时一身是血的臭皮蛋,出现在了寒玄衣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原来在水含烟转醒之后,他便被水含烟支开,从而直接加入了战斗,直到此时,他才来得及,与寒玄衣说上话。 寒玄衣见他一副扭捏之态,顿时有些诧异,在确定了她没有受伤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呵呵,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我找到了一具身体……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臭皮蛋吭哧了半天,终于将他,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寒玄衣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就连一旁的楚轻歌,也不禁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第221章 道友请留步 待到楚轻歌将现场一干事宜,交于赵天罡处理之后,便随着臭皮蛋,一同到了他自己的住处。 只是令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水含烟竟然已经,先他们一步出现在了房中。 “主人,您看就是整个人……” 臭皮蛋指着躺在床上的一个人,颇为局促的说道,语气之中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这时寒玄衣才看清,床下躺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 只见这个男子,大约也就二十岁左右,而他的相貌,却是极其英俊。 可谓是身材颀长,貌比潘安,眉宇之间更是带有一丝,极其浓郁的风流之感。 饶是寒玄衣见了,也不禁生出了,一丝嫉妒之意,他现在终于明白。 臭皮蛋为什么,一直说话吞吞吐吐了,只因为被他看中这个人。 不仅长的极其英俊,而且看那面相与命格,定然是一个极其风流的人物。 而现在臭皮蛋,竟然看中了这副身躯,如若真的利用融魂入体之术,与这男子合二为一。 那么以后,他多少会被这命格与面相所影响,也就是说,怕是他少不了,会被女人纠缠。 念及于此,他看向臭皮蛋的眼神,都不禁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虽然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臭皮蛋的魂魄才多大啊,不过才几岁的孩童啊。 这么大点的孩子,却选了一个,注定招女人的身体,他不得不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点早熟。 本来他还只是有所怀疑,可是当他看到,臭皮蛋此刻,那一张红彤彤的老脸时,便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嗯,不错不错,没想到这样一副,近乎完美的身躯,都让你知道了,看来你小子还真是命好啊” 听到寒玄衣这样一说,臭皮蛋却是更加不好意思了,随后挠了挠头。 “是……是夫人帮我寻找的,不过我看这具身躯,属实还不错,就……就给扛回来了……” 臭皮蛋一边挠着头,一边颇为憨厚的说道,只不过这副神情。 出现在一个六十多岁的“于镇江”身上,却是多少有那么一点违和。 只是这时寒玄衣却是无暇他顾,只因为他突然注意到了,臭皮蛋话语之中的,一个重要字眼。 “夫人?什么夫人!” 楚轻歌闻听此言,也是一同看向了,仍旧憨笑不止的臭皮蛋。 臭皮蛋顿时感觉,自己身体周围的温度,都在一瞬间,骤降了好几度。 “你们难道都不困的吗?还有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这具身体,我已经帮他检查过了。 与他的魂魄,契合度可谓是达到了,堪称完美的地步,更重要的是。 这具身体的命格之中,恰巧五行缺水,与他这五行水尸之体,刚好达到了相辅相成的效果。 若是真的能够,利用融魂入体之术,与其合二为一共生一体,日后他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突然一直沉默的水含烟,冲着他们几人语气不善的说道。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寒玄衣自己的错觉,他竟然发现,水含烟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再回想起刚刚,臭皮蛋口中的怪异称呼,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最后寒玄衣并没有,选择在今夜为臭皮蛋,施展融魂入体之术。 至于为什么,他并没有细说,只道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不宜操之过急。 臭皮蛋听他这样一说,情绪虽然微微有些失落,不过为了长远打算,也只能先忍一忍。 当寒玄衣走出臭皮蛋房间之后,便感觉自己身边的两个女人。 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这种气氛,使他感觉极其不自在。 而且这两人似乎都有心事,以至于,她们谁都没有说话。 “那个,丫头我教给你的【融魂清心咒】,一定要刻苦习练,万不可掉以轻心。” 最后还是寒玄衣,率先打破了沉默,看着水含烟极其郑重的说道。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之中,一抹担忧之意,顿时油然而生。 闻听此言,水含烟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是径直向着自己住处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寒玄衣的视线之中,他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随后,便是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夜空中,犹如玉盘一般的满月。 紧接着,自言自语的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要是再不来,恐怕就要亮天了。” 楚轻歌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下一秒,却是目光一凛:“你是说,今晚还有人回来。” 寒玄衣却是转过身来,摆出了一脸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她。 楚轻歌被他盯的,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只不过却是仍旧有些不明所以。 寒玄衣见此,不禁长叹一声,随后拍了拍脑袋:“如果你是【风离宗】的宗主,见到自己派出的人,彻夜未归,能不能睡的着觉?” “你是说,【风离宗】宗主,今晚会来【揽月阁】!” “看来还不算太笨,否则,我真的为【揽月阁】的未来,感到一丝担忧。” 楚轻歌见寒玄衣有意调侃,竟是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颇为不解的说道: “【风离宗】宗门所在之地,离我【揽月阁】的距离,属实有些距离。 就算【风离宗】宗主,修为强横,要想赶到此处,少不得也得需要几个时辰,今夜……” “你真的以为,他今夜仅仅是,只派了门中的大长老,带队前来不成?” “什么?你是说……” 寒玄衣微微一笑:“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夜夜袭【揽月阁】的这三个宗门长老。 虽然没有现身,恐怕,也会在距离【揽月阁】,不远处的地方,静候佳音吧。” 寒玄衣话音刚落,他与楚轻歌,便感到有一股,极其强横的陌生气息,突然出现在了【揽月阁】之中。 “来了!” 寒玄衣一声轻喝,随即,一连几个闪身,便是向着一个方向奔袭而去。 楚轻歌见此,来不及细想,便是轻身跟上,此刻,他也意识到了,那股气息的存在。 半盏茶过后,寒玄衣便发现了,一个一身黑衣之人,隐隐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中。 可是就在这时,那道身影却是身形猛的一滞,随后,便向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奔去。 在发现了寒玄衣的一瞬间,便想要快速逃离此处,似乎并不想与他碰面。 而寒玄衣却是紧追不舍,边追还边喊道:“道友请留步,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喝上两杯。” 第222章 东方卓 寒玄衣虽然有意叫停此人,可是前方那人,却是没有半分停留的意思。 而且看那模样,似乎并没有,打算与寒玄衣交手,只是一心想要摆脱他的追逐。 眼看此人身形几个连闪之下便是再度拉开了与自己之间的距离。 寒玄衣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同时也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正在寒玄衣对其紧追不舍之际,前面一路疾驰之人,却是猛然间转过身来。 向着寒玄衣就劈出了一剑,随后,便是转身继续快速奔逃。 只见一道剑芒骤然袭来,饶是寒玄衣也不敢托大,只能拔出栖凰刀来。 在自己身前迅速一划,顷刻间,形成了一道光墙,将那道迅猛至极的剑芒悉数挡下。 可是不曾想,就是这么一刹那,那道身影却是,与寒玄衣之间,再一次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而且二人一番追逐间,不知不觉的,已经进入了【揽月阁】后山的密林之中。 若是让其进入密林深处,借着峰高林密之地势,加之夜色的掩护。 恐怕,就算寒玄衣修为强横,想要将此人抓住,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是寒玄衣脸上,却不见半分焦急,只是他的眼神,却是愈发的冰冷起来。 脚下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几息过后便是拉近了些许距离。 前面之人见寒玄衣,仍旧对其紧追不舍,于是故技重施,再次一剑向着他劈来。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寒玄衣却是并没有选择防御,而是选择了进攻。 眼看寒玄衣提起栖凰刀,便是劈出一道凛冽刀芒,随之一声金属般的撞击声骤然响起。 二人虽然相聚有些距离,可是仍旧不受控制的,各自猛的向后退去。 只不过,与寒玄衣仅仅退后了一步相比,被他追逐的黑衣人,竟然直接倒飞了出去。 而此人隐在面具之下的一张脸上,却是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颇为得以的狞笑。 原来,打一开始他攻击寒玄衣,其目的就不仅是为了阻拦。 因为,他最终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借助这股反震之力,快速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从而摆脱寒玄衣的纠缠。 但是就在这个黑衣人,沾沾自喜之际,一道身影刹那间,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下一秒竟是不由分说的,抬起手来,向着黑衣人的后心,便是一掌拍下。 “碰!” 耳听得一声闷响传来,黑衣人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紧接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犹如一个沙包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地。 与此同时,楚轻歌缓缓的,由暗影之中走出,直到走到了黑衣人身前,才停了下来。 这时黑衣人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无形之中,遭了寒玄衣的道。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了,寒玄衣为什么会在自己,挥出第二剑时,突然放弃了防御,而选择了与他硬拼。 话说,黑衣人想借寒玄衣这一刀的反震之力,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而寒玄衣又何尝不是,借这一刀之力,将其迅速推向了楚轻歌。 因为,在寒玄衣对着黑衣人,紧追不舍之际,楚轻歌便已抄捷径,绕到了黑衣人前面。 在寒玄衣想来,只有自己与此人硬拼,这个黑衣人,方能将其后背彻底暴露出来。 因为寒玄衣劈出的这一刀,极其狠辣,而黑衣人又是有意借力。 所以他倒飞出去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当他感知到,楚轻歌的存在之时,已经是为时已晚。 也只有这样,楚轻歌才能够做到出其不意,并且仅用一掌,便将这黑衣人打伤。 这虽然说来简单,可是这其中环节,只要有一处误差,楚轻歌都不可能暗袭成功。 “既然来了,何必如此着急着要走?怎么说,也应该喝杯茶再走不是? 还是说,如今的您,已经喝不惯,我【揽月阁】的香茗了?” 楚轻歌看着面前,捂着胸口的黑衣人,语气清冷的说道。 “咳……呵呵,你这丫头,哪里都好,就是这张嘴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副不饶人的样子。” 说道此处,他却重重一叹,随后,看着气息澎湃的楚轻歌说道: ”只不过,你这偷袭人的手段,可是一点不像是你父亲的风格啊!”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是捂着嘴,一阵轻咳,看那模样似乎还要吐血。 可是被他硬生生,尽数咽了回去,随后,他便想要坐起身来,却是终究未能如愿。 寒玄衣见此,却是未曾上前,因为他发现,这个黑衣人不仅与楚轻歌认识。 而且,以他和楚轻歌,说话的语气及内容来看,似乎之前与她的关系还颇为不错。 既然是熟人,那么,他在出手干预,显然有些不太合适了。 但是,在这黑衣人,用手捂嘴的那一刻,寒玄衣的眼底深处,悄然闪过一抹深意。 而楚轻歌听到此人,突然提及到自己的父亲,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忧伤。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么多年来,我【揽月阁】与你【风离宗】一向交好。 就算我父亲遇害之后,我爷爷也念及你,与我父亲生前的交情,对你【风离宗】多有照抚。 没想到,【揽月阁】危难之际,你不曾现身,而今竟然还与人勾结。 想要置我于死地,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与我父亲之间的兄弟情谊。” 楚轻歌越说,声音便是愈发冰冷,她没有想到,这一切,真的如寒玄衣所料。 今夜被三大门派合围之后,竟然真的有人,在其后又独自上了【揽月阁】。 而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她父亲生前,情同手足的【风离宗】宗主东方卓。 只是,令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这东方卓为什么会突然之间。 与外人联手,对付起【揽月阁】来,须知,他的【风离宗】,能够跻身于焚香城前列。 属实离不开自己爷爷的暗中扶持,否则,【风离宗】又哪会发展成,今时今日的规模。 没想到东方卓闻听此言,却是瞬间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眼中的神情也变得愈发阴狠。 “呵呵,为什么?就因为你们已然与【鬼医宗】交恶,而且,还因此连累到了我。 如果我不倒戈相向,恐怕下一个被灭的,就是我的【风离宗】。 自从我打我师尊手里,接过宗主大印的那一刻起,我便励志要将【风离宗】发扬光大。 经过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将【风离宗】发展成如今这等规模。 就因为你【揽月阁】与【鬼医宗】交恶,我便要承受来自【鬼医宗】的怒火。 甚至有可能,多年心血因此毁于一旦,你告诉我,我怎么甘心如此?” 说道最后,他甚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而冲着楚轻歌大吼起来。 楚轻歌眉头紧锁,从东方卓的话中,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说因为我【揽月阁】,你们【风离宗】要承担来自【鬼医宗】的怒火,此话是何意?” 东方卓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情绪,有些太过激动。 于是重新平复一下心绪之后,才说道:“其实,当日你们【揽月阁】被袭击,并非我不肯支援。 只因为那夜的【风离宗】,同样遭到了来自【鬼医宗】的袭击。 而且我还因此受了重伤,要不是我在最后关头,选择委屈求全,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恐怕,今日的【风离宗】,怕是早就在这焚香城内彻底消失了。” “条件就是让你以【鬼医宗】为伍,反过头来对付【揽月阁】?”楚轻歌忙是追问道。 东方卓轻轻点头:“我也是没有办法,本来我还想着以此为权宜之策。 之后再向你爷爷寻求帮助,可是却被告知,你爷爷早已经,被他们下了毒药。 而且当夜是连战天,亲自带人来的,而且他身边,竟然还跟着一具,修为奇高的鬼尸,所以,我根本就无法抵抗。 待到我得知你爷爷,真的已经中毒身亡之后,更觉希望渺茫。 而且据我所知,连致远不知道,修炼了什么邪术,他竟然能够吞噬人的魂魄。 他曾叫人与我传话,言曰,如果我敢阳奉阴违,他定叫我魂飞魄散。 所以,我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丫头我曾向他们提了条件的。 我曾有言在先,让我对付【揽月阁】可以,但是如果真的【揽月阁】覆灭。 一定不要伤害你的性命,这便是我唯一的条件,也算我对你父亲有个交代。” 楚轻歌听他将来龙去脉说完,便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知道片刻之后,她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看着地上的东方卓说道: “你走吧,不过我希望,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再手软。” 寒玄衣猛然抬头,刚要说话,却被楚轻歌抬手示意,予以阻止。 而瘫软在地的东方卓,却是一声长笑,笑声之中却是满是悲凉之意。 随即,抬起头来,对着楚轻歌,怅然道:“丫头,你既有放我之心,我却再无面目苟活于世,索性还不如,去你你父亲喝酒吃肉的好。” 话音刚落,他便举掌向着自己的天灵盖上拍去,如果这一掌真的拍下。 就算是大罗金仙临凡,恐怕也是回天乏术,楚轻歌见此,瞬间眸光一凝。 刹那间,一个极速闪身,来到了了东方卓身前,在那只手掌落下之前,堪堪将其死死抓住。 不曾想,在她刚要说话之际,东方卓突然抬起头来,眼中的悲凉,刹那间,被阴毒所取代。 正当楚轻歌,微微愣神之际,便是一掌向着她的胸口拍来。 第223章 吞噬生魂 此刻楚轻歌突然发现,原本被自己一掌打成重伤,而气息萎靡的东方卓。 身上却猛然间,迸发出一股极其强横的气息,他的一身内伤,竟然在刹那间予以恢复。 更加诡异的是,他拍向楚轻歌胸口处的那只手,正有一丝丝,极其浓郁的黑气冒出。 眼看东方卓这一掌,将要拍到自己胸口,而楚轻歌此时,想要退后却是为时已晚。 无奈之下,楚轻歌明知这一掌下去,可能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 她也不得不选择,闭着眼睛硬挨这一掌,不是她不想躲,实在是避无可避。 不曾想,想象之中的疼痛,竟然并未出现,而当他睁开双眼之时。 却发现一道身材挺拔的身影,已经在刹那间,挡在了自己身前。 而原本出手偷袭自己的东方卓,此时,却被寒玄衣一下甩飞了出去。 原来东方卓在刚刚,用手捂嘴咳血的时候,悄悄的将一颗丹药,放在口中吞咽了下去。 而这一幕,恰好被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寒玄衣,看了一个正着。 因为,拿不准他的这颗丹药,具体是什么功效,而楚轻歌又与他相熟。 所以,身为局外人的他,便没有上前阻止,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他倒也没有闲着,只因当时他便开始留意起,东方卓的一举一动,以备不时之需。 谁知果不其然,刚刚还摆出一副,想要自我了结,以死谢罪的东方卓。 当下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脸上凶芒毕露,身上更是露出了丝丝阴邪之气。 好在寒玄衣,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便是提前预判了他的动作。 这才在东方卓,想要趁楚轻歌不备,出手偷袭她的时候。 刹那间一个闪身,便来到了东方卓的背后,并且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将其用力甩了出去,这才使得楚轻歌,免受了这一掌之苦。 而反观东方卓,此刻周身已是阴气弥漫,一双眼睛竟然,顷刻间,变得漆黑如墨。 “谢谢!”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楚轻歌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 与她之前那一贯清冷的声音相比,却是变得轻柔了许多。 只不过,寒玄衣并没有回话,而是紧紧的盯着,身上阴邪之气越发浓郁的东方卓。 随后,寒玄衣的脸色,变的越发难看起来,而眼中的杀意,更凝而不散。 原因无他,只因这东方卓,不知道习练了什么秘术,竟然吞噬了他人的魂魄。 在那些被他吞噬的魂魄,彻底魂飞魄散之时,将这些阴魂之力据为己有。 而寒玄衣之前,之所以没有,感知到他体内的异常,皆是因为被东方卓所吞噬魂魄。 皆是在活着的时候,便被东方卓以特殊手段,将他们的生魂,逼离了那些人的身体。 所以,东方卓身上,并没有一丝死气,而如果不是他刻意调用阴魂之力。 或许,寒玄衣仍旧无法,感知到他身上,所蕴含的阴魂之力。 念及于此,寒玄衣不禁暗道,或许东方卓根本没有料到,寒玄衣会突然出手。 而如今寒玄衣,既然发现了东方卓,修炼此等邪术,不管他与楚轻歌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 今夜,自己都不可能再放过他,因为,直接吞噬生魂,远远比吞噬阴魂还要邪恶。 如果,今夜将他放走,那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再遭毒手。 “小子,你是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难道你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突然半空之中东方卓,突然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尽显狰狞。 由此不难看出,他对寒玄衣,刚刚出手救下楚轻歌的几动极为不满。 可是,任凭他咆哮不止,寒玄衣却是并未答话,而是暗暗与楚轻歌对视了一眼。 下一秒,便见这两人,猛然间,祭出了手中兵器,向着半空中的东方卓飙射而去。 顷刻间,栖凰刀与雀舞剑,分别幻化成了,一只琉璃火凤,与一只七彩孔雀,向着空中飞去。 一时间,凤鸣雀舞与东方卓的怒吼之声,交织在了一处。 等到赵天罡等人,被这里的打斗声引来之时,他们之间的战斗已然结束。 当天夜里,回到自己住处的楚轻歌,不知为何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入睡。 一时无聊便是将她的,那把古琴拿了出来,并且在调试了琴弦过后。 便是不由自主的轻启朱唇,缓缓唱起了他与寒玄衣,初遇之日的那首曲子: 秋来萧条风几骤, 清波又语过重楼, 门前止步声暗许, 可叹君心恨未休, 爱悠悠,恨悠悠, 一场恩怨,两世离愁, 江湖故里仗剑客, 儿女情长断回眸, 铁血寒钩,泪眼难收, 指骨泛白处, 九月初九生死谋。 信马由缰入青州, 翩翩公子,锦帽貂裘, 雪月温香,纤纤玉手, 胭脂酒暖,束发朦胧秀。 半坛新酿几分旧, 昙花润柳怎风流, 几处笼火,负了白头? 喧嚣四起盅渐漏, 横刀斩影怒惊殴, 血染桌前盘中宴, 三魂去得几人留, 恩幽幽,怨幽幽, 寒眉倒竖,琴息瑟抖, 婴啼掩月慈悲咒, 浮屠七级诉卿忧, 金莲轻点,斗转封喉, 襁褓怜心纣, 因果菩提葬空髅, 血羽折翅难敌寇, 冷面寒霜,故人堪救, 点点温情,欲语还休, 红妆侧目,弦歌暗春柔。 金疮犹痛淋漓透, 笑问吉时齿轻婤, 繁花曲散,红豆南囚。 一曲【豆南囚】唱罢,脑海之中却是再次闪过了,寒玄衣在关键时刻,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幕。 灯影摇曳处,一声轻叹悠悠传来,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第224章 拘魂 正在楚轻歌,一遍又一遍的弹着琴曲,以此来打发漫漫长夜中时。 寒玄衣却是在自己的住处,对着他面前东方卓的尸体,眉头紧锁。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将东方卓的尸体带回,只不过楚轻歌对此,并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当时望着他,提着尸体,快速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而寒玄衣之所以,将东方卓的尸体带回,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拘魂。 只见寒玄衣,将怀中的【镇尸八荒旗】迅速拿出,然后抬手一掷。 便将这几支,可控阴魂鬼尸的旗子,掷向来东方卓的尸体上方。 随着手中指诀不断变换,这八支小旗之上,同时射出一道黑芒,直奔东方卓眉心正中。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极其惨烈的哀嚎瞬间想起,而令人颇为诧异的是。 这哀嚎之音,竟然与东方卓的声音颇为相似,果不其然,待到寒玄衣,再次变换手诀的一刹那。 随后,便看到飘浮在,东方卓尸体上方的八支【镇尸八荒旗】。 突然间,迸射而出的黑芒越发浓郁起来,而这八只旗子。 也在顷刻间,在其尸体上方,围城了一个袁其他之后,自行飞速的接连旋转起来。 “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寒玄衣见此一幕,指诀再次变换之后,突然对着东方卓的尸体一声爆喝。 随后便看到一道,有些虚幻的身影,由东方卓的尸体之内飘了出来 只不过,这道身影乍一出现,便是向着寒玄衣猛扑而来。 寒玄衣并不惊慌,似是早有防备,随后,便看到原本还在运转的【镇尸八荒旗】。 骤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便由旗身之上,射出一道道恍如实质的黑线。 瞬间便将东方卓的魂魄,予以束缚住,只见这些丝线手脚尽数缠绕。 任他如何挣扎,竟然都挣脱不开,更加诡异的是,每当他挣扎一下。 这些丝线之上的黑芒,便会浓上一分,而他的魂魄却是与之相反。 那就是,他的魂魄竟然,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剧烈挣扎,变得越来越淡。 与此同时,随着那黑色丝线越收越紧,东方卓口中的怒吼,逐渐转变为哀嚎。 似乎此时此刻的他,正在承受着,来自【镇尸八荒旗】,所带给他的巨大痛苦。 而打东方卓的魂魄一出现,寒玄衣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知道看到东方卓,彻底安静下来,他才缓缓开口,随即,看着东方卓的魂魄,冷声说道: ”忘了告诉你了,你头顶上方的这八支小旗,名为【镇尸八荒旗】。 是专门用来围困镇压阴魂鬼尸的,而且,它还有一个功能,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 那就是,这【镇尸八荒旗】可以吞噬阴魂之力,也就是说。 你反抗的越激烈,它吞噬的速度便会越快,照目前你的这种情况。 或许,在剧烈挣扎上一盏茶的功夫,身上的阴魂之力,便会被它吞噬干净。 到那时,虽然等待你的下场,只有魂飞魄散,可是你也算是彻底解脱了,你说是吧?” 东方卓闻听此言,顿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恐惧之意。 紧接着,竟是瞬间卸去了全身力道,不再做一丝反抗与挣扎。 虽然,他不知道寒玄衣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仍旧些选择了相信他。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赌不起,也不想赌,他知道如果自己连魂魄的保不住。 那么,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便会彻底破碎,甚至连借尸还魂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怕死,更不想死,因为他还要将【风离宗】发扬光大,这是他此生最大的愿望。 或者说,称之为执念更为确切,为此,他甚至可以背信弃义。 从而眼看【揽月阁】被袭,犹自在自己的宗门中按兵不动,他并不为此感到羞耻。 而且,见到【揽月阁】被人袭击,他甚至有些暗喜,在他看来只有【揽月阁】覆灭。 这焚香城中的宗派势力,才会被重新洗牌,而到时自己的【风离宗】,才有机会借机上位。 如果进展顺利,或许【风离宗】便可直接取代【揽月阁】的位置。 从而,到时直接与【鬼医宗】,形成分庭抗礼的局面,也未可知。 至于说,一直暗藏祸心的【鬼医宗】,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因为在【揽月阁】被袭之前,他便早已经与连致远,暗中达成了协议。 甚至说,之前【鬼医宗】之人,能够顺利攻上【揽月阁】,其中还有他的推波助澜。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让【风离宗】参与进,当夜的那场夜袭之中。 因为,一旦楚轻歌的爷爷,并没有如他们所言,已经中毒身亡。 那么,这一切便会存在很大的变数,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好。 万一双方拼得个两败俱伤,自己岂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说,他之前与楚轻歌所言,其实,一切都是他为了拖延时间,而随意编排的。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对楚轻歌的一击偷袭必杀技,竟然被寒玄衣提前看破。 而自己竟然也丧命在了,寒玄衣与楚轻歌的倾力合击之下。 现在,更是连自己的魂魄,都被寒玄衣利用法器,给强行拘了来。 不过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便不会放弃,在他想来,寒玄衣既然把自己的魂魄拘来。 那便说明,自己对他还有用处,否则他绝对不会多此一举。 既然有用处,那便意味着可以提条件,念及于此,他不禁眸光一转。 随即,看向一脸冷冽的寒玄衣说道:这位道友,你我同为修士,何必对我苦苦相逼? 且我与你素未谋面,想来并没有什么愁怨可言,你何不高抬贵手,放在下一马? 作为回报,在下愿在【风离宗】之内,亲设副宗主一职,与道友平起平坐如何?”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突然冷笑一声:“副宗主?听起来倒是很唬人啊?” 东方卓听到寒玄衣语气不善,便是急忙说道:“道友听我解释,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为我若直接将【风离宗】拱手相让。 恐怕诸多门众一时无法接受,而且道友纵有旷世韬略,初一接手这偌大的宗派。 恐怕,也会一时有所疏忽之处,不如犹为代为管理,等到道友。 对【风离宗】一切了如指掌之后,我在下一道宗主令,将宗主一位让出便是,你看如何?” 眼看寒玄衣不说话,他便继续补充道:“况且,我如今这副模样,道友也看到了,就算回到【风离宗】,也需要尽快闭关。 如果真能借体重生,恐怕也需要不少时日,因而,真正露面的机会毕竟有限。 与其说我空占宗主一位,莫不如说,我就是道友手中的一颗棋子。 到时究竟如何安排,还不是道友说了算?再说我想道友也不是甘居人下之人吧? 我【风离宗】虽然不似【揽月阁】这般雄据于此,可是在这偌大的焚香城内。 也算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如果道友答应了我的请求,便可以此为跳板。 日后,一朝乘风化龙,莫说飞黄腾达,就算取【揽月阁】而代之,或许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东方卓一边如此说着,一边观察着寒玄衣脸上表情的变化。 不得不说,他许诺的条件,其丰厚程度,属实令人颇为意动。 实际上,也确实如他所言,如果寒玄衣真的成为了【风离宗】实际上的宗主。 那么,只要他想,日后不说可以雄霸焚香城,起码可以以此,发展出只属于他自己的势力。 这与他在【揽月阁】任职左护法,则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须知,就算他在此位高权重,甚至,可以执掌揽月令,可是这【揽月阁】终究是属于楚轻歌的。 且不说,这东方卓使否别有用心,单凭这份许诺,就足矣令太多人动心。 甚至,在觉得的优势面前,一般人恐怕真的会因为他的许诺,从而放他一马。 可是寒玄衣是一般人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因为,他没有太多时间,去慢慢接受【风离宗】。 “既然如此,那么,由你直接掌管【风离宗】,我当个甩手掌柜,岂不是更好。” “哈哈那自然是好,道友放心只要你今日放我一马,我定然……” 东方卓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喜,他没有想到,寒玄衣竟然真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于是暂将眼中锋芒尽敛,顿时哈哈一笑,只不过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因为他发现,寒玄衣此刻的眼中满是杀机,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放过他的样子。 与此同时,寒玄衣转头,看向墙角处的阴影,轻声说道:“出来吧。” 话音方落,一道倩影由阴影之中缓缓走出,正是一袭黑衫,且面带黑纱的水含烟。 “啊……~~” 片刻后,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由寒玄衣的房间之内骤然传出…… 第225章 揽月阁来客 翌日清晨 正所谓,秋风落凉意,枯枝怎堪情,伴随着落叶迎风之声。 【揽月阁】的山门之外,悄然出现了两个眉头紧锁之人。 只见左侧一人,是一位身材枯瘦的老者,年龄大概在六旬左右。 而令人颇为诧异的是,这老者身高不足一米,竟然是个侏儒。 一张脸上满是麻子,小眼睛蛤蟆嘴,酒糟鼻,吊梢眉,一眼望去,容貌可谓是丑到了极致。 饶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他却偏偏长了一个大脑袋,且头发黄中带白,稀疏到了极致。 正在此时,一阵秋风袭来,将其头顶之上,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头发。 顷刻间吹散,露出了被其掩盖其下的,一个锃光瓦亮的大脑门儿。 看那模样,却是早已经谢了顶,加之此刻,穿了一件极其宽大的麻衣。 看上去,就好似一只猴子,穿着一个成年人的衣衫一样,显得极其不协调。 以至于呈现出来的感觉,实在是有些滑稽,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可笑。 而与这个长相奇异的老者相比,与他一同出现的人,却是正常的多了。 只见站在老者身旁的这个人,年龄大概在四旬左右,身材挺拔,看上去颇为魁梧。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脸色,却是隐有一丝苍白之意,而且时不时的还会轻咳几声,竟是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我说麻小,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可看到东方卓进去之后,便没有在出来。 你说【揽月阁】那家伙会不会,真的对你我二人动手?” “特么的,你个病秧子,我警告你,对老子尊重一些,再敢叫老子麻小,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信不信不用【揽月阁】那丫头出手,老子便出手灭了你的【朝天宗】?” 麻衣老者突然,犹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对着刚刚与他说话的,中年男子跳脚大骂。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强横的气息,骤然间,由他的体内四散而出。 中年男子见此,顿时目光一凛,随即冲着麻衣老者笑道:“哈哈,清风兄,罗某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何必如此认真。 难不成以你我之间,多年来的交情,还不能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了?” 紧接着,却是话风一转,略有深意的说道:“没想到清风兄,修为再进一步,当真是可喜可贺。” 见他如此,麻衣老者却是冷哼一声:“哼,罗秋林,你小子不用在我这里假惺惺。 究竟为何选择,与东方卓那个家伙一同围攻【揽月阁】,你我心知肚明。 东方卓其心不良自不必说,我就不信你现在不是,与我一样恰好处在了,自身突破的瓶颈。 想来,如果不是为了那【潜龙丹】,我想以你的性格,定然不可能与东方卓同流合污吧?” 话说,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剑阁】阁主麻清风,与【朝天宗】宗主罗秋林。 而二人之所以,出现在【揽月阁】的山门之外,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眼看被麻清风一语道破心中隐秘,刘秋林却也不恼,只是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无奈。 “唉,话说这【揽月阁】的楚老阁主,向来与人为善,平日里对我虽无大恩,却也无怨。 奈何这【潜龙丹】,任你关系如何,却是从不外赠他人。 我也是没有办法之下,才出此下策,想来我这身体你也知道。 虽然这些年来,我竭力掩饰,可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不抓住机会,再做突破。 恐怕,就算我想撑,也撑不过几个年头了,而我【朝天宗】年轻一辈。 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人能够,真真正正的独挡一面,一旦我撒手西去。 【朝天宗】的结局可想而知,所以,除了借助【潜龙丹】一举突破,我已别无选择。” 刚刚还对他冷嘲热讽的麻清风,听他如此一说,不禁一声轻叹。 其实,即使罗秋林不说,他也能猜出来几分,因为他与罗秋林的状况,可说是如出一辙。 而他们二人,之所以会同意与东方卓合作,一因为得到【潜龙丹】。 更确切的说,是为了得到【潜龙丹】的丹方,以此,使自己修为再做突破,从而摆脱困境。 二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揽月阁】与【鬼医宗】之间,迟早还会有一场大战。 至于连致远为什么,没有在近期卷土重来,他们不得而知。 但是他们知道,以目前【揽月阁】的状况,如果与【鬼医宗】再次一战。 定然会被【鬼医宗】一举攻破,而一旦【揽月阁】被连致远掌控接手。 到那时,他们再想要得到【潜龙丹】,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为,据麻清风和罗秋林所知,炼制【潜龙丹】所需的诸多药财极其名贵。 其中有几味药,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材地宝,正因为如此。 就算楚老阁主手里,所拥有的【潜龙丹】都极其稀少,可谓是用一颗便少一颗。 所以,一旦【潜龙丹】尽数落于连致远手中,他定然不会慷慨到,赠送给两人一人一颗。 既然如此,他们便一拍即合,索性来一个先下手为强。 本来打算趁其不备,说不上将其一举攻破,也能打楚轻歌,一个措手不及。 从而使【揽月阁】元气大伤,到那时,他们再出面与楚轻歌进行谈判。 在他们想来,如果到时再提出索要【潜龙丹】,楚轻歌定然不会拒绝。 因为,如果他们是楚轻歌的话,也肯定不能为了几颗丹药,公然与他们为敌。 而他们二人从始至终,与东方卓的目的都不一样,之所以合作,只因为各取所需。 他们也意识到了,东方卓有意,拉他们两人下水,但只要得到【潜龙丹】,这些都无关紧要。 可是,不曾想,这场夜袭最终的结果,竟然是以三家落败而落幕。 甚至,据【御剑阁】与【朝天宗】的长老描述,昨晚出现在。 【揽月阁】的所有【风离宗】之人,全被被人围攻至死,以至于,当场血肉横飞。 而且,令他们二人没有想到的是,【揽月阁】之人,似乎早就知晓他们要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与其说昨晚是去偷袭,还不如说是主动送上门去让人打。 就在此时,麻清风突然一声长叹:“唉,看来你我今日少不得要与对方摊牌了?” 罗秋林闻言,不禁一愣:“摊牌?你是说要直接承认,昨夜门中长老之所为,是你我直接下的令不成?” “哼,不然呢,对方既然已经,将我们的人全都放了回来,那就摆明了不想与我们开战。 既然,人家已经给了我们面子,我们再如此自欺欺人,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说清风兄,你虽言之有理,不过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挑明了就另一回事了。” “唉,我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对方有言在先,要我们拿出诚意。 那么,你来说说看,什么是诚意?【揽月阁】如今最缺的又是什么?” “你……你是说……” 就在此时,之前负责通报的守山弟子,刚好返回,紧接着,对着二人恭声说道: “两位掌门久等了,阁主有令,请二位掌门大厅一聚,二位请随我来。” 第226章 你怎么在这里 麻清风与罗秋林闻言,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彼此暗暗点了点头。 随后便与这负责引路的弟子,一同向着【揽月阁】的大厅方向走去。 二人一路走,一路暗暗观察着【揽月阁】之内的诸多门众的动向。 却是发现每一个【揽月阁】的弟子,眼中都带着一抹莫名的亢奋,没错,就是亢奋! 原本麻清风与罗秋林以为,经过之前与【鬼医宗】一战,早已元气大伤的【揽月阁】。 加之昨夜又经三派精锐突袭,就算他们早有准备,也应该是互有损伤。 接连两次遭袭,按理说【揽月阁】今时今日之实力,早已大不如前。 而这些人,就算不说因此倍受打击,也应士气低落才是。 可是此刻,在这些人眼中,除了一丝极其浓郁的亢奋,哪有什么时期低落可言。 只是这二人却不知道,【揽月阁】这些弟子,之所以一个个士气高昂,且面露亢奋。 这一切,全都因为寒玄衣,正因为有了寒玄衣的提前预判。 昨夜这些人,才没有重蹈覆辙,不仅如此,这些还因为昨夜那场,酣快淋漓的厮杀。 使得多日来,积聚在内心深处的压抑感,得以最大程度上的宣泄。 从而使他们一个个重拾信心,做回来昔日那个名门大派弟子。 而寒玄衣正是考虑到了这些,才任由他们,肆意围攻【风离宗】之人。 同时寒玄衣也想借此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敢于,拿起剑来与敌人战斗。 便可以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殊不知,最后他们目送【御剑阁】与【朝天宗】之人。 灰溜溜离去之时,他们每一个人的眼中,除了一抹如释重负之外,更多的便是自豪。 就在麻清风与罗秋林,注意到这些人的异样,因此暗自诧异之际。 一队由二人身旁,不远处经过的,两名巡逻弟子之间的对话,突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喂,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大战过后,又有人夜闯咱【揽月阁】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恰巧让左护法堵了个正着,而且,听说一招就被左护法制服了。” “这还用你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没听说,不过我怎么听说。 咱们左护法根本就没有出手,那个人就被他身上的恐怖气息。 给惊的当场就跪了下来,而且,还被吓得情不自禁的尿了裤子。” 眼看说话这二人渐渐远去,麻清风与罗秋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颇为古怪起来。 随即,更是忍不住心下一沉,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所料不错。 刚刚由此经过的那二人,口中所说的后来夜闯【鬼医宗】之人,定然是【风离宗】宗主东方卓。 因为昨夜他们虽然没有露面,但是却都在【揽月阁】山下等待消息。 而他们可是,亲自目送着东方卓,上的【揽月阁】,而东方卓之所以上山。 便是因为被寒玄衣,与楚轻歌赶下山的两派中人告知,【风离宗】之人,已经被悉数斩杀。 而楚轻歌也并非,真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已经因为重伤,无法动用功法的地步 他一时难以相信,才决定亲自上山一探究竟,可是东方卓向来谨慎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意选了一条小路迂回而行,只是令他始料不及的是。 他所选的那条路,正好就在于镇江的居所附近,而且,刚一现身。 便遇到了寒玄衣与楚轻歌,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气息之强横,竟然都在自己之上。 正因为如此,他才在寒玄衣发现他的等一时,便选择了转身就跑。 话说麻清风二人,越想越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若是真如方才之人所言。 那他们口中的这位【揽月阁】的左护法,修为该有多么恐怖啊。 其实,他们也知道,方才之人口中所说的话语,定然有吹嘘的成分在内。 可是,他们二人昨夜属实没有看到,东方卓上山之后,再次下山的身影。 二人心中虽然疑虑重重,只不过有引路人在前,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还是麻清风率先打破了沉默,只见他对着走在自己二人身前的引路人说道: “呵呵,这位小哥,请问刚刚那二人,口中所提及的那位左护法,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二人平日里与鬼派也素有往来,怎么没有听说过,【揽月阁】还有这护法一职” 前面赶路的引路人,见到身为一派掌教的麻清风,对自己说话竟然如此客气,不禁心中暗喜。 可是想到面前这两人,正是昨夜一同袭击【揽月阁】的幕后指使者之二。 脸上的笑意,便是逐渐消失,可是碍于礼数,还是回答了麻清风的问题。 “二位掌门有所不知,这护法一职,乃是我们阁主亲设,而且其地位远远高于各大长老。 而且,据在下所知,身为左护法的寒玄衣护法,更是有着可以执掌揽月令的特权。 甚至,据传言他之修为,已经不在我们阁主之下,至于,高到什么程度,在下不得而知。 不过,这位初入【揽月阁】之时,便是以一己之力,将生有二心的李长老强势诛杀。 在下当时虽然未曾在场,不过也听说,那场战斗打的李长老毫无还手之力,全程都在奔逃。” “李长老?可是六长老李长河?”麻清风闻言不禁反问道。 “正是!” 引路人轻轻点头,不过紧接着他便补充道:“听说,当时的李长老,已经借助【潜龙丹】之力,修为大进,更有传闻,其当时修为的强横程度,甚至已经不亚于,于镇江于长老。” 如果说,刚刚这引路人提及,寒玄衣诛杀李长河之时,他们并未感到多么吃惊。 那么,在他补充完,最后这句话之后,麻清风与罗秋林的脸上,都不由得露出震惊之色。 因为他们二人都知晓,于镇江的修为如何,虽然仍旧不如他们二人强横。 可是,若是真要动起手来,他们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人,想要击败于镇江,都少不得费一番功夫。 至于,将其击杀,理论上也是可以做到的,不过前提是于镇江不打算逃跑。 如果说于镇江,一味的只想逃跑,恐怕二人谁都留不住。 而听这引路人的描述,突破过后,修为已经不弱于于镇江的李长河,竟然被寒玄衣出手击杀。 最重要的是,李长河似乎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是在全程想着要逃跑的情况之下。 这就不得不,引起麻清风二人的重视了,至此,他们也愈发好奇了寒玄衣的来历来。 按理说,修为如此强横之人,突然出现在焚香城,不可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可是令麻清风,与罗秋林感到诧异的是,他们二人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寒玄衣这一号人。 正当麻清风想要再次追问之时,却是发现引路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他们二人,已经被引路人,带到了【揽月阁】的大门之外。 随后便见到,他对着面前紧闭的殿门,恭声说道:“启禀阁主,属下已将两位掌门带到!” 三息过后,便听到楚轻歌的声音,由大殿之内缓缓传出:“知道了你且先行退下。” “是!” 引路人再次恭声说道,随即,深施一礼之后,便是转身快步离去。 随后,大殿之内便是再无声音传出,一时间竟是陷入了静默之中。 麻清风与罗秋林,望着面前紧闭的店门,不由得心下一沉。 皆是混迹宗派多年的老油条了,他们又怎会看不出,这是楚轻歌刻意为之。 原因无他,想来,自然是为了给他们二人,来一个下马威。 最后还是麻清风,长叹一声过后,对着面前紧闭的殿们拱手道: “【御剑阁】麻清风前来求见楚阁主,还请楚阁主不计前嫌,能够现身一见。” 罗秋林见他如此,也是不再端着,随后,便是如麻清风一般,对着殿门拱手说道: “【朝天宗】罗秋林前来求见楚阁主,还请楚阁主不记前嫌,能够现身一见。” 所说的话语,竟然与麻清风所言,如出一辙,仅仅是换了个名字罢了。 “吱嘎!” 两人刚一说完,二人面前紧闭的房门,终于缓缓打开,随后,楚轻歌的声音便是再次传来。 “二位掌门到访,轻歌有失远迎,还请二位勿要见怪!” 于此同时,楚轻歌的身影,也是渐渐的出现在了二人视线之中。 只见一身白衣的楚轻歌,正端坐在大殿正中的阁主大座之上。 脸上呈现三分清冷,更带七分威压,竟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韵味。 只是楚轻歌,见到麻清风两人出现,却是并未起身,语气之中也未带半分热情。 麻清风与罗秋林见此,也只得暗自苦笑,随后便是迈步进入了大殿之内。 只不过,刚一迈入大殿,两人便是为之一愣,紧接着,望着楚轻歌右手处。 下手座之上的一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怎么在这!” 那道身影闻听此言,却是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冷哼一声道:“本座在哪里,何须你们来管,你们算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此人方才抬起头,瞟向了二人,随即,露出了东方卓,那张有张苍白的脸。 第227章 东方卓的决定 “你……你说什么!” 罗秋林瞬间一声爆喝,一步上前,身上气势陡然外放,便要与东方卓动手, 而麻清风也被东方卓一句话,顶的好悬没背过气去,若是不看楚轻歌在场,恐怕也早就动手了。 不管怎么说,二人也是如东方卓一般,身为一派掌教,平日里哪个不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如今却被东方卓当着外人,骂做算什么东西,,换作是谁,恐怕也忍不了。 可是麻清风扫了一眼,面前神态自若的楚轻歌,顿时眸光一凝。 随后,便是抬手拽住了,想要动手的罗秋林,罗秋林见此,当即会意, 看向东方卓的目光深处,不禁闪过一抹深意,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 端坐在前的楚轻歌,竟然无视了,他们之间的争吵,而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默默的喝起了茶。 “呵呵,自从楚阁主接任【揽月阁】阁主之后,老夫一直忙于宗内事物。 以至于,竟是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到场恭贺,今日得见,楚阁主果然是年少有为。 这份气魄,竟是丝毫不弱于,楚天舒楚老阁主,甚至,还犹有过之。 看来以后啊,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喽,我们这些老家伙啊,不服老都不行了。” 麻清风呵呵一笑,满脸堆笑的说道,如果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交情多么深厚呢。 可是楚轻却是眸光一凛,随后脸色便是,逐渐冷了下来。 麻清风这话表面上听起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语气却是颇为怪异。 而楚轻歌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是在提醒楚轻歌,就算她如今执掌【揽月阁】。 可是在他们面前,毕竟还是太年轻,因为他并不是她爷爷楚天舒。 这是在告诫楚轻歌,凡事适可而止,莫要苦苦相逼,彻底撕破脸,谁都不好看。 毕竟这【焚香城】不是她楚轻歌,一个人的天下,总而言之一句话,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正当楚轻歌,想要说话之时,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突然由门外传来。 “呵呵,既然是前来恭贺,怎么不见两位,携带贺礼前来。 难道两位掌门,竟然穷的,连那撑撑场面的礼物,都拿不出来了吗? 还是说两位掌门,只会空口说白话,有意戏耍我【揽月阁】阁主,不知二位究竟是何居心!” 寒玄衣边说,边向着麻清风走去,而那声音却是愈发冰冷起来。 直到最后一个字,说出口之际,他身上已经,隐有杀机显露。 而楚轻歌闻听此言,却是不知为何,原本提着的一颗心,竟然缓缓放了下来。 不知道为何,她发现,这一刻的寒玄衣,似乎并没有印象中那么令人憎恶。 甚至,连寒玄衣之前,阴差阳错间,将她看光的事情,都被她瞬间抛到了脑后。 别看她之前,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其实内心之中,属实还是有一些没底。 须知,她面前这两人,都是执掌各自宗门多年的一派掌教,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早已经与他们本人融为一体,而她虽然是【揽月阁】阁主,可是毕竟阅历尚浅。 而且还是一个女流之辈,气场之上起码目前来看,便是弱了对方半筹。 就在此时,麻清风与罗秋林也可是认真打量起了面前的寒玄衣来。 “呵呵,这位小兄弟说笑了,今日老夫来的属实是匆忙了一些,他日定另择几日,将贺礼奉上。” 麻清风不着痕迹的与罗秋林,互相交互了一下眼神,随即看着寒玄衣笑道。 而罗秋林竟是未曾发言,不知本就是不善言辞,还是懒得说话。 此时寒玄衣却是冷笑一声,随即,步步紧逼道:“哦?来的太过匆忙?呵呵,我还以为是【揽月阁】山下的月色太过迷人。 使得二位在此赏了一夜的月呢,原本还想差人给二位送点宵夜,看来倒是寒某自作多情了。” 话音刚落,便看对面的麻清风与罗秋林却是面色阴沉了下去。 寒玄衣此言,无异于将他们之间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之上。 并且将仅有的一层窗户纸彻底捅破,这就说明主动放弃了缓和的机会。 念及于此,麻清风与罗秋林,同时向楚轻歌望去,却见楚轻歌,仍旧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来。 看那模样,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一样。 至此麻清风二人才发现,今日这里的主角竟然不是身为阁主的楚轻歌。 而是他们面前,这个自成寒某的年轻人,此刻,他们二人也彻底确认了寒玄衣的身份。 原来,这个打一出现,便与他们针锋相对的人,就是之前那引路人,口中所提及到的左护法。 “呵呵,小友这是何意?难道真的想要,与我们三大宗门彻底撕破脸不成?” 麻清风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话说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他这久居高位的一派掌教。 既然寒玄衣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与他们何谈,那么,他也不介意与其彻底翻脸。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来此了,早知【揽月阁】是这个态度,他们何必来此自取其辱。 还不如三宗联合,与【揽月阁】一抗到底,他就不信楚轻歌,真的能够与他们开战。 “哦?三大宗门?这里明明只有你们两位掌门,又何来的三大宗门?” “哼,黄口小儿,何必逞口舌之快,难道你没看到东方掌门也在现场吗?” 话音刚落,麻清风却脸色瞬间巨变,随后便是转头看向了,一直静坐一旁的东方卓。 “东方……你……” 可是不等麻清风将话说完,便是看到东方卓缓缓站起,紧接着,向着楚轻歌微一拱手。 ”即日起,东方卓愿率【风离宗】所属部下,与【揽月阁】结成同盟,从而共御外敌。 此后,犯【揽月阁】者,便是我东方卓的敌人,必将承受来自【风离宗】的怒火。” 闻听此言,麻清风与罗求林,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方卓,一时间,竟皆是说不出话来。 第228章 你们的病我能治 麻清风与罗秋林怎么也没有想到,东方卓会突然间同意,与楚轻歌形成结盟。 要知道他们三大宗门,暗中偷袭【揽月阁】的实际策划人,便是东方卓。 而若说三人中,谁最希望【揽月阁】覆灭,那么这个人,也一定是东方卓。 而且据两人所知,这东方卓近日来,与【鬼医宗】来往甚密。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够对东方卓所说的,楚轻歌已经被连致远,打成重伤一事深信不疑。 否则,他们也段然不会轻易,与东方卓达成共识,选择对【揽月阁】动手。 正当二人还为此震惊之时,寒玄衣却是不着痕迹的,与楚轻歌使了一个眼色。 而后楚轻歌深深的望了一眼,身前的东方卓缓缓开口道: 多年来,我自问自从我【揽月阁】,在这焚香城建宗立派以来。 一向与周边各大宗门相处融洽,而且,从未有过欺压之举。 甚至,出于好意还对一些于我【揽月阁】交好的宗派,多有帮扶之举。 可是不曾想,多年善举换来的,却是诸位的暗里藏锋背地偷袭。 轻歌虽不愿相信,可终究是一切都已摆在眼前,按理说,对于包藏祸心者。 我本应率门下部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摧宗灭派方可慰我死去门人的在天之灵。 可是既然东方宗门,有意与我【揽月阁】结盟,又与家父生前私交甚笃。 那么,轻歌今日便卖东方宗主一个薄面,之前所做既往不咎。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既然东方宗主已然做出决定,还望东方宗主,能够记住今日所言。 日后若是再有反复,就莫要怪轻歌这个当晚辈的翻脸无情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便突然感到一股极其强横的气息,由楚轻歌身上迸射而出的。 随即,麻清风与罗秋林便感到,无形之中有着一股巨力,向着自己身上压力。 猝不及防之下,便是运气全身真气予以抵抗,却是发现随着这威压越来越大。 二者抵抗起来,竟然渐感吃力起来,而随着一阵轻咳响起。 罗秋林的额头之上,竟然隐有细汗冒出,他的脸色也是又增半分苍白。 一旁的寒玄衣见此一幕,突然眸光一凝,随后看向罗秋林的眼神便多了几分玩味。 就在此时,东方卓的声音悠悠传来:”楚阁主敬请放心,我东方卓今日在此立誓。 誓与【揽月阁】共进退,如若违背今日所言,日后必将不得好死,乃至魂飞魄散。” 得到答复的楚轻歌,身上气息骤敛,轻声道了一句:“如此甚好!” 然后便是端起了,桌上的半盏清茶,低头品起来才来,全程未看麻清风二人一眼。 而东方卓也是重新落座,竟是缓缓闭上了双眼,不再说一眼半语。 而感受到身上压力尽去的麻清风与罗秋林,先是看了看东方卓又看了看楚轻歌。 这才发现,自己二人竟然仿佛落入了,楚轻歌与东方卓的圈套之内。 如果说,之前东方卓说要与楚轻歌结盟,二人还想着这可能是他的权宜之计。 可是当见到东方卓以自己名义,对天道立誓之际,他们便知道东方卓,这是真的要与其结盟。 虽然,多少年来他们皆是,未曾亲眼见证,有人破碎虚空而去。 可是同为修士,他们也深知,对于天道立誓,对自己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这么说吧,一旦立誓便生因果,如若违背则必将衍生心魔。 轻则修为受损再无寸进,重则走火入魔神魂俱灭,其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可是令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东方卓为何要如此做,要知道昨夜一战。 【风离宗】损失可谓最为严重,据他们二人所知,光长老就损失了三位。 其中还包括了【风离宗】大长老公孙千屠,要知道他可不仅仅是,大长老那么简单。 他还是东方卓的亲舅舅,按理说他死在【揽月阁】之上,东方卓应该与楚轻歌不死不休才对。 可是如今看来,他却好像对此丝毫不介意,难道就是为了诱使,自己二人与【揽月阁】反目。 从而使楚轻歌,找到借口对自己二人,所属宗派动手,可是,这代价是不是大了一些。 再说,【揽月阁】如今已是与【鬼医宗】彻底撕破脸皮,楚轻歌又怎会在此时到处树敌。 但是现在令他们二人,更加震惊的是,楚轻歌目前的一身修为。 当【揽月阁】之前遭受袭击之时,他们便有所耳闻,说老阁主在临死之前。 将自身所有修为,全部通过灌顶之术传给了楚轻歌,这才使得楚轻歌在关键时刻。 一举击退了带头之人,而后来他们二人,才从东方卓口中得知,被她击退之人正是连致远。 如果东方卓所言非虚,这也不难推测出,楚轻歌的修为,必然是极其强横的。 可是耳听传闻,终究不如亲眼目睹,今日一见,这二人算是彻底相信了,东方卓所说的话。 若说二人之前还存有侥幸心理,想着合两派之力,与楚轻歌平起平坐,来一场谈判。 那么此刻他们内中,却只能暗暗叫苦,一个【揽月阁】就够二人头疼的了。 现在又蹦出来一个,喊着与楚轻歌共进退的东方卓,这谈判还怎么进行。 而这时二人又同时,意识到了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此刻正在,看着他们的寒玄衣。 如果之前那引路人所说属实,这身为左护法的寒玄衣,修为还要高过楚轻歌。 那么,目前这种局面,如果他们真的与他们针锋相对,若是动起手来。 恐怕,底牌尽出的情况之下,他们二人就算不会把命留在此地,也非得身受重伤不可。 就在二人心中暗自纠结,倍感骑虎难下之际,寒玄衣的声音骤然传来。 “我说二位掌门,你们今日既然如约而至,想必定然是带着,所谓的诚意而来。 想必二位刚刚也看到了,虽然我们被你们三大宗门暗中摆了一道,以至于,损失极其惨重。 可是我们阁主依旧有感于,东方阁主的诚意,决定与他化干戈为玉帛。 话说也就我们阁主,一向宅心仁厚,素来以慈悲为怀,从而不忍再造杀孽。 否则,定然免不了又是一场厮杀,到时不管结果如何,想来这焚香城的诸多势力。 怕是要因此一战,而重新洗牌喽,呵呵,话说回来,不知道二位掌门的诚意,又在哪里?” 寒玄衣说道最后,声音猛然转冷,身上一股骇人的其实,瞬间四溢而出。 与楚轻歌刚刚的操作,竟是如出一辙,只不过其威压更甚。 麻清风二人闻听此言,要不是顾及身份,恐怕当场就要对着寒玄衣破口大骂了。 “特么的,你还好意思说你们【揽月阁】损失惨重,那明明就是被你们围殴好不好!” 麻清风看着面前一脸冷意的寒玄衣,不禁暗自腹诽道。 而一旁的罗秋林,比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已经被寒玄衣气的铁青。 最后,麻清风一声长叹,随即踏前一步,对着楚轻歌说道: “虽然老夫的确是有错在先,可是仍旧有一个不情之请,只要楚阁主答应。 老夫不仅可以率宗门所属,与楚阁主结盟,还愿对昨夜,【揽月阁】的所有损失进行赔偿。” “哦?不知麻掌门有何指教,但说无防,若是轻歌力所能及之事,定当竭力而为。” 楚轻歌听他如此一说,顿时来了兴致,随即,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就连一旁紧闭双眼的东方卓,也在此刻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面色沉重的麻清风。 “我需要一颗【潜龙丹】,只要楚阁主赐丹,我麻清风可当场立誓,誓与【揽月阁】生死同盟。” 罗秋林猛然转头看向麻清风,原因无他,只因麻清风所提的条件,刚好与他应了他心中所想。 如果楚轻歌真的能够应允,那么,他与麻清风就算与其结盟又何妨。 须知,昨夜一战【朝天宗】与【御剑阁】的损失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楚轻歌,真的能够拿出【潜龙丹】来,他们二人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念及于此,他便急忙踏前一步,当即表态道:“方才麻兄所言,亦是我之所愿。 只要楚阁主赐下一颗【潜龙丹】,我罗秋林便心甘情愿,与楚阁主结盟” 可是,不曾想,他话音方落,楚轻歌的脸色便是瞬间一变,只因她无论如何。 也无法答应,麻清风两人的这个请求,倒不是她舍不得给。 只因她现在,身上所有的【潜龙丹】,已经全部用光了,所以,实在是有心无力。 二人见她面色有异,以为是楚轻歌,不同意他们的这个要求。 见此二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地方眼中看到一抹失落。 正在这几人陷入某种僵局之时,寒玄衣的声音再次响起: “阴魂入体,摧魂衍魄,虽然最终以神魂之力,侥幸将其强行驱离。 可终是因为,被阴魂之力,侵染的时间过久,加之神魂受损。 使得阴魂之力,没有被祛除干净,最后甚至与自身血肉相融合,达到了一体共生的微妙之态。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这股阴魂之力,无时无刻不在侵染,吞噬着你的精血。 从而使得你容貌,乃至身高都在发生着变化,虽然你利用了某种法器,对其予以压制。 可是,这种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一旦这股阴魂之力彻底爆发,你绝对再无生还之可能。 如果再不将其彻底解决,就算你的修为再做突破,你也绝撑不过三年!” “你……你是如何得知……” 麻清风身躯巨震,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寒玄衣,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寒玄衣只是一声冷笑,却是并未答话,而后便是转向了一旁的罗秋林。 一字一顿的说道:“燃魂焰血,揠苗助长,虽可速成,但是终究因此遭受反噬,看来你也比他强不到哪里去。” “你……” 罗秋林同样,不可置信的看向寒玄衣,与麻清风的反应一般无二。 寒玄衣却是直接无视了二人的异常反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潜龙丹】嘛,我劝二位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不过你们二位的病,寒某倒是可以治上一治。” 第229章 态度转变 听寒玄衣如此一说,就连楚轻歌与东方卓都不由得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只不过二者皆是没有说话,但是楚轻歌的眼中,却是闪出了一缕别样的光芒。 “你……小友此话可当真?” 麻清风瞬间反应过来,随即,看着寒玄衣颇为急切的说道。 且不说他信与不信寒玄衣所言,就是寒玄衣刚刚所说的一些细节,他便已信了七分。 因为,他被阴魂之力所扰一事,这些年来,除了他的心腹之外。 外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为何会变成这副侏儒模样,只道他是修炼了什么秘术。 一时不慎走火入魔遭受反噬,毕竟修士一徒,因为修炼秘术,而使容貌大变者,并非没有。 话说,堂堂名门正派的掌门,被阴邪之物所侵染,最终还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出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所以,就算【御剑阁】,悉知此事的人。 对于这件事,向来也是三缄其口,慢慢大家对他这副模样,也就习以为常了。 却是忘了麻清风的本来面貌,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身材挺拔之人。 虽然称不上丰神俊朗,也可谓是相貌堂堂了,多年来他也并非没有,寻求医治之法。 可是无一不是收效甚微,好在十年前他遇到了一个游方道士,赠予了自己一枚七宝镇邪符。 虽说不能将体内的阴魂之力祛除,却是极大程度上,减缓了这阴魂之力,侵蚀自己血肉的速度。 饶是如此,经过这些年的摧残,他也变成了如今这副遭人耻笑的样子。 更因为这阴魂之力,每年的农历十五中元节之期,他都会被这股。 突然变得狂躁肆虐的阴魂之力,所折磨的痛不欲生,若不是他心智足够坚定。 恐怕早就因此心性大变,从而堕入魔道,也说不定,这一点令寒玄衣,都不禁为之诧异。 暗道,且不论麻清风为何暗袭【揽月阁】,单论此人心性之坚定,就绝非一般人可比。 而寒玄衣不知道的是,麻清风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皆是因为救人所致。 原来,十一年前,他外出办事,途径一个村庄之时,偶遇厉鬼作恶。 当他赶到之际,这厉鬼已经将村落之内的人,屠戮了大半。 而不知为何,那厉鬼怨气极重,而且当时正附身在一个八九岁的女童身上。 一番苦斗之后,那厉鬼终是渐落下风,可是不曾想,就在他要出手诛杀厉鬼之际。 那被厉鬼附身的女童,竟然顷刻间,恢复了神志,跪下哭求麻清风手下留情。 因为那厉鬼不仅怨气极重,而且道行也极深,麻清风根本无法将其逼离女童体内。 所以,若是诛杀厉鬼,女童也自然会随之一同魂飞魄散,而就在麻清风动了恻隐之心之时。 一直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女童,竟然露出了极其邪恶的微笑。 待到麻清风心道不妙之际,已经为时已晚,随之而来的便是来自厉鬼的一记重击。 若不是他在最后一瞬间,强行扭转身体,避开了自身要害,恐怕当场便会一命呜呼。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在厉鬼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之下,受了不轻的伤。 于是乎,局面瞬间反转,原本占尽上风的他,刹那间,被厉鬼所压制。 甚至更是在其被彻底重伤之后,被这厉鬼上身,欲对他行夺舍之术。 好在麻清风在最后关头,不惜自损神魂,以自身神魂之力,将那厉鬼打成重伤之后。 彻底封印在了自己体内,而他也因此,瞬间昏迷了过去。 幸亏村庄之内幸免于难的村民,有感于他的救命之恩,壮着胆子将他救起。 不曾想,他这一昏睡就是足足一个月,要不是有人天天为他灌玉米糊糊续命,恐怕早就饿死了。 可是就算这样,麻清风醒来之时,也已经变得面容枯槁,瘦的不成样子。 原来他在自己昏睡的那一个月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催动神魂之力与体内恶鬼战斗。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后虽然成功将那厉鬼诛杀,可是厉鬼身上残存的阴魂之力。 却是已经与自己的血肉,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体共生的特殊现象。 以至于,这些年来,他饱受折磨痛苦不堪,有时他甚至想过,用自尽的方式,来使自己解脱。 可是,最终他还是苦苦支撑了下来,因为【御剑阁】目前为止。 还没有一个可以,真真正正独挡一面的他,而没有自己坐镇的【御剑阁】。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了,无异于砧板上的肉,到时只能任人分食。 本来麻清风已然心死,根本就没有对恢复正常抱有一丝希望。 至于说寻求【潜龙丹】,也只不过是为了,想要使自己修为再进一步,从而多挺一些时日。 没想到寒玄衣,竟然将自己身上的情况,刹那间一语道破。 更令他颇为激动的是,这个不明来历的年轻人,竟然说他能够治自己的“病”。 不得不说,这一句话在麻清风心中,顿时激起了千层巨浪。 以至于,麻清风突然发现,自己死寂多年的心,竟然有那么一瞬间,重新拥有了温度。 他知道,那是希望,或许,真的是天可怜见,派这个年轻人,来拯救他脱离苦海。 只是,即使如此,他也想再次确认一番,以免迎接他的,又是一场空欢喜。 而就在麻清风话音刚落,等待寒玄衣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之时。 一旁沉默片刻的罗秋林,却是做出了一个,包括寒玄衣在内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罗秋林,走到寒玄衣面前,对着他瞬间单膝跪地,正色道: “还请小兄弟不计前嫌,出手助罗某一臂之力,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只要罗某伤势痊愈,我【朝天宗】上下,自今日起,必奉小兄弟为座上宾。 只要小兄弟愿意,你便是我【朝天宗】的首席客卿,宗内所有资源,任小兄弟驱使。” 那态度,竟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与初见寒玄衣之时,竟然判若两人。 还不等寒玄衣回答,一道清冷至极的声音,却是骤然响起: “寒护法,你可是真的有把握,医治二位掌门身上的顽疾?” 楚轻歌虽是询问,可是那护法二字,却是咬的格外的清晰。 而罗秋林这是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说错了话。 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未曾改口,只是讪笑了一下,随即,再次望向了寒玄衣。 第230章 你再给我一拳 寒玄衣看着半跪在地的罗秋林,顿时冷笑一声,傻子都看出来了,这家伙实在有意挖墙脚。 不过说挖墙脚,却也着实有些牵强,只因罗秋林,许诺寒玄衣的是首席客卿。 也就是所谓的供奉,而非是长老,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寒玄衣治好他的“病”。 虽然没有加入【朝天宗】,却仍旧可拥有【朝天宗】首席客卿的地位与权利。 其条件不可谓不丰富,毕竟这就等于,寒玄衣以后,又多了一层身份。 而且,还是那种,平日里不用怎么出力,便可以享受优厚待遇的身份。 须知,【朝天宗】的规模,虽然不比【揽月阁】,可在焚香城之中的影响力。 也绝非一般宗派可比,其所拥有的资源,自然也是极其惊人的。 罗秋林竟然许诺寒玄衣,可以任意调用与驱使【朝天宗】内的资源。 这有意示好的把我后,有没有别的想法,恐怕也只有罗秋林自己心里清楚了。 而楚轻歌似乎也是,嗅到了什么别样的气息,这才刻意出言点拨罗秋林。 不过寒玄衣,一番思虑过后,对于罗秋林的提议,却并没有出出言拒绝。 不为别的,他心知与【鬼医宗】一战事在必行,如若能够借此机会。 将几大宗门势力予以联合,到时若是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目前他从东方卓那里,已然探知到了,【鬼医宗】暗地里的一些计划。 势单力薄的他,可以说,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而罗秋林的提议,无异于满足他的需求。 念及于此,他转头看向楚轻歌,沉声说道:“麻烦叫人帮我准备几味草药,越快越好!” 楚轻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轻声说道:“好,需要什么草药?我这就叫人去安排。” 随后,便叫人拿来了,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待到文房四宝拿来之后,寒玄衣便开口说道: “百年人参三颗,鹿茸:五十克,仙茅:三十克,淫羊藿:八十克,巴戟天:六十克。 肉苁蓉:五十克,枸杞子:三十克,刺五加:二十克,何首乌:五十克。 干地黄:三十克,山茱萸:六十克,山药:三十克,泽泻:二十克。 茯苓:四十克,丹皮:五十克,肉桂:二十克,炮附子:八十克。 蛤蚧三对,不老草六棵,九牛草九对,公鹿鞭三只,切记此鹿鞭,必须是出自正三年的公鹿。” 寒玄衣一口气,说了二十多种草药,最后,还可以强调了一番之后。 方才再次转过头来,看着楚轻歌说道:“烦劳让人将这些草药,尽数熬制,至于所加水量,就按成人沐浴一次的量准备。 然后在让人帮我准备一间房间,和一个沐浴所用的浴桶,待人将草药熬制好之后。 送入房间即可,不过一定要让人主意,熬制过好后,切不可让人将药渣扔掉。 一定要随之汤药,一同加入浴桶之内,且最好在午时三刻之前完成。” 楚轻歌听寒玄衣说完,俏脸瞬间一红,看向寒玄衣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倒不是寒玄衣,说的这些草药有多么名贵,因为除了那百年人参之外。 其他的草药,不说是随处可见,也可以说是较为常见,而且,并不是多么昂贵。 起码这些药,【揽月阁】的药房之中,现今就有不少存货。 而她之所以俏脸微红的原因,不为别的,只因寒玄衣所说的这些草药。 无一例外的,基本上都有一个,共同的功效,那就是:壮阳! 而自小熟知各种草药功效的楚轻歌,对这些药的具体功效,自然是并不陌生。 寒玄衣又一下要了这么大的量,这不由得使他有些好奇起来。 只不过楚轻歌对此,并没有多问什么,仍旧命令人按照寒玄衣的要求去安排。 寒玄衣这时才转过头来,看向半跪在地的罗秋林:"既然罗掌门如此盛情,寒某便却之不恭了。" 言罢,他便出手将罗秋林搀扶起来,只不过下一秒,便是一掌按向罗秋林的肩膀之上。 罗秋林见此,本能驱使之下,便是想要躲闪,不过令他震惊的是。 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竟然无法躲开寒玄衣,按向自己肩膀的这一掌。 眼看寒玄衣一掌按下,罗秋林不由身躯一颤,紧接着,便感到一股奇特的力量,涌入自己体内。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寒玄衣的另一只手,便是在其身上连点数下。 顷刻间,便封住了,罗秋林的周身各大要穴,使得他伫立当场动弹不得。 一旁的麻清风见此,不禁眸光一凝,原以为寒玄衣,是趁罗秋林不备偷袭于他。 刹那间,自己便升起了警惕之心,只不过他却并未有所行动。 而是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但是整个人的神经,都在瞬间紧绷了起来。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动弹不得的罗秋林,竟然刹那间,脸色变的通红起来。 脸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一滴滴,顺着脑门直淌而下。 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扭曲起来,看那模样似乎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要不是寒玄衣在一开始,便封了他的哑穴,恐怕此刻罗秋林早已经哀嚎不止了。 饶是如此,他的嘴角已有鲜血流出,好似把一口钢牙都要咬碎了。 一身衣衫也在片刻之后,被自己的汗水尽数溻透,其所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最后,一旁的麻清风,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他与罗秋林此时也算是同一阵营。 要是罗秋林真的交代在了这里,恐怕他今日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寒玄衣真的要置罗秋林于死地。 何必如此折磨于他,直接出手岂不是更省事,于是一番纠结过后,他仍是决定问个明白。 随后,便见他看着寒玄衣,眉头紧锁道:"小友你这是何意?" "若是不想罗秋林死,你就不要打扰于他,否则,我敢保证你看到的是一个死人。"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骤然响起,麻清风瞬间一愣。 不禁转过头去,望向了说话的东方卓,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东方卓,那双冰冷至极的双眼时。 不知为何,却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想要说的话,也下意识的咽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麻清风总感觉眼前的东方卓有些不对劲。 只不过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又说不上来,似乎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下一刻,他便反应了过来,原来是气质,要知道之前的东方卓,向来是笑脸迎人。 可以说是,还未说话,先笑三分,说好听点叫平易近人,不好听便是笑面虎一个。 可是在看眼前的东方卓,除了一脸冷意,哪有半分笑容,甚至说,整个人给人的感觉。 都是冷冰冰的,这与他之前给人的感觉,何止是有所不同,简直是截然相反。 而且,平日里向来习惯于,夸夸其谈的东方卓,打见面到现在,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 这不禁使麻清风好奇起来,他实在想不通,昨夜的东方卓。 在【揽月阁】之上,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使得他在一夜之前,性格都彻底变了。 正当麻清风沉吟之际,寒玄衣却是猛然收回了,按在罗秋林肩膀之上的手。 紧接着,迅速解开了他身上,被自己封住的各处要穴,随即,便是瞬间爆退。 正当在场之人,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做之时,便看到了恢复自由的罗秋林。 刹那间,不受控制的,接连吐出来了三大口,呈现出紫黑色的血。 一时间,一股极其浓郁的腥臭之气,顷刻间,扑面而来,刹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使得楚轻歌与东方卓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腥臭,熏的不由得干呕起来。 反观寒玄衣,似乎早有准备,已经拿出了一块手帕,将鼻子捂了起来。 而最倒霉的,当属离罗秋林最近的麻清风,他本就站在罗秋林斜对面。 并且离的他极近,罗秋林吐出的鲜血,又是成喷射散开状。 以至于,有一下血液,已经沾染到了他本就宽大的衣袍之上,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是为时已晚,于是乎他整个人身上,都变的腥臭无比。 "罗秋林,我*你大爷,你妈了个*的,老子特么跟你拼了。" 话音刚落,便是向着罗秋林爆冲而去,紧接着,便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罗秋林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麻清风一拳轰出了大殿之外。 甚至还不受控制的,滚出来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堪堪停了下来。 麻清风闻着自己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阵阵腥臭,顿时头大如斗。 不曾想,就在此刻,刚刚被他一拳,打飞了出去的罗秋林,竟然,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那份速度,不禁使他为之一惊,只是还不等他说话,便看到罗秋林,一脸兴奋的看着他道。 "麻小,麻小,快快快,你再打我一拳,用点力!!!" 第231章 朝字令 麻清风本就一肚子气,刚刚还再想自己是不是,一气之下出手太重了。 不管怎么样,毕竟两人同属一旁掌门,如今罗秋林却被自己一拳打飞了出去。 而且还是滚落在地,可谓是颜面扫地,怎么说面子上,也有些说不过去。 只是现在看见罗秋林,一口一个麻小的叫着自己,这无异于揭了自己的短。 以至于,瞬间暴怒,随即又是一拳打向了,罗秋林的另一侧脸。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的罗秋林,明明可以躲开自己的拳头。 可是不知为何,竟然不躲不避,生生用自己的脸,接了他这一拳。 果不其然,下一秒,的罗秋林便是再次倒飞了出去,只不过这一次,可没有第一次那么幸运。 因此,他在倒飞出大殿的刹那间,便是直接摔落在地,而地面之上,自己被他砸出了一个大坑。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传来,瞬间惊动了【揽月阁】的一些守卫。 只不过,当他们看清由坑内爬出来的身影之后,皆是微微一愣。 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是不约而同的,装出了一副,什么也没有看到的表情。 随后,便是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之上,而就在这时,【揽月阁】的几大长老,也闻讯赶来。 恰巧此刻灰头土脸的罗秋林,刚好站了起来,与赵天罡几人,彼此相望而视。 而赵天罡几人,看着脑袋已经,肿成了猪头模样的罗秋林。 刹那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方傲然与张凌更是忍不住的笑出来声来。 倒不是他们幸灾乐祸,实在是罗秋林目前这副模样,实在过于搞笑了一些。 话说,堂堂【朝天宗】一宗之主,竟然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属实也是罕见到了极致了。 只不过令所有人,都感到不解的是,罗秋林竟然丝毫没有感到尴尬。 而是与几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便是仰天大笑,似乎极其高兴的样子。 以至于,麻清风见此一幕,都有些怀疑,罗秋林是不是被自己打傻了。 只不过,紧接着众人便发现,刚刚还在大笑不止的罗秋林,突然间,便是留下眼泪来。 楚轻歌不禁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寒玄衣,聪明如她怎会想不到。 罗秋林之所以如此反常,定然与寒玄衣脱不了干系,本想出声询问寒玄衣原因。 不曾想,寒玄衣却是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等到与这三派形成结盟,就意味着与【鬼医宗】开战在即,得早做准备才是。” “你……你真的有把握,与这三派形成结盟?万一他们阳奉阴违怎么办?” 寒玄衣却是微微一笑:“是否会阳奉阴违,就要看我方才,让你安排人,去熬的那锅药,效果如何了。 楚轻歌瞬间看向寒玄衣,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那锅药是给他们准备的?” 寒玄衣不置可否,反问道:“不然呢,难道还能是我自己用不成?” 楚轻歌并没有回话,因为他发现罗秋林,此刻已经向着她与寒玄衣的方向走来。 只不过现在的罗秋林,除了脑袋依旧未曾消肿,情绪已经彻底稳定下来。 只见他缓缓走到寒玄衣,在他身前停下来之后,便是向其深施一礼。 随后,拱手正色道:“多谢寒兄弟搭救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紧接着,他却瞟了一眼,寒玄衣身旁的,楚轻歌之后,再次强调道: “不过罗某之前,对寒兄弟的所有许诺,依旧作数,从今往后。 我【朝天宗】的大门,时刻为寒兄弟你敞开,只要你愿意,【朝天宗】弟子任你驱使。” 说完他便由怀中,掏出来了一块玉佩,递给了寒玄衣,寒玄衣见此也并未推辞。 而是直接将玉佩接了过来,这时他才发现,这块通体殷红的玉佩,似乎并不完整。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手中的这块玉佩之上,只有一个朝字。 如果他没有攃错的话,罗秋林手中,定然还有一块,上面刻有天字的玉佩。 “这块玉佩与现在供在,【朝天宗】历代掌门牌位下的,另一块刻有天字的玉佩,本属于一对。 这块【朝字令】,今日我便赠予寒兄弟,见此玉佩如我亲临。 还望寒兄弟好生保管,万万莫要丢失,仅防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罗掌门有心了,你且放心,你身上的隐疾,我虽然不能一次性将其根除。 不过你也莫要过于担心,因为,只要不出意外,我保证一个月之内,定然帮你彻底解决。” 寒玄衣将玉佩揣入怀中之后,看着罗秋林说道,至于为什么无法一次性根除。 寒玄衣并没有予以解释,罗秋林也没有问,似乎彼此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哈哈哈,无妨,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又怎会在意多等,这区区的一个月。 不过话说回来,事到如今,罗某这条命,就拜托给寒兄弟了。” 就在此时,听到他们聊天内容的麻清风,一个闪身便来到了罗秋林身旁。 颇为激动的说道:“你……你身上的隐疾……真的好了?” 罗秋林轻轻点头:“虽然尚未根除,不过我也明显感到了自己身体内的变化。 想来不出意外的话,真会如寒兄弟所言,一个月怕是就能痊愈。” 罗秋林一边如此说着,一边面露感激的,看向寒玄衣,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没人知道当年,他为了快速提升修为,从而不惜使用禁术,遭到反噬后。 这些年来,他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如今本以绝望的他,突然因为寒玄衣的出现。 再次看到了希望,个中滋味恐怕只有,真真正正经历过的人才能够明白。 而麻清风闻听此言,刹那间,浑身巨震,他可是清晰记得,寒玄衣之前说过。 自己与罗秋林的病,他都能治,如今罗秋林果然有所好转。 那么,岂不是说,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寒玄衣也真的能够解决。 “寒兄弟,你看我……” 想到此处,他猛然间看向寒玄衣,整个人的声音都在一瞬间,变得颤抖了起来。 第232章 治病 看着面前激动莫名的麻清风,寒玄衣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额头。 随即,只说了一个等字之后,便转过身去,径直走向了,左侧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麻清风见寒玄衣,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心中顿时有些不悦。 只不过,当他看到罗秋林的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时。 便在心中不断的安抚自己的情绪,原因无他,只因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赌一把的机会,只要寒玄衣真的能够治好他,等上一等又有何妨。 再说这么多年,他都熬过来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么一会功夫。 只是当他想要落座之际,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腥臭之气仍旧存在。 而后来的赵天罡几人,虽然在楚轻歌的示意之下,已经落座。 可是他们那不经意间,瞟向他的眼神,皆是带着一抹古怪的神情。 虽然当麻清风的眼神,与他们交措之际,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报以微笑。 可是麻清风,仍旧感觉到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默默的忍受着,这股腥臭。 念及于此,他不禁老脸一红,可是又对此无可奈何,索性就站在了原地。 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等待着,寒玄衣的下一步安排。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来报,言曰,已经按照寒玄衣的要求,将其所需的草药熬好。 并且送入到了,楚轻歌命人,为其准备好的房间之内。 寒玄衣闻言,当即站起身来,向着麻清风走去:“麻掌门今日你怕是,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 麻清风微微一愣,随后,便是欣喜至极,只要能将他身上的问题解决,吃些苦头又算的了什么。 “寒兄弟有什么方法,你尽管用来便是,只要你能将我身上的问题彻底解决。 我麻清风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我麻某人定当竭力相帮。” “哼,我说麻小你这老家伙,属实有些小气了一些,光是口头许诺有个屁用。 寒兄弟是能用你挡刀还是挡剑啊,能不能来点实际的,扣扣搜搜的做甚。” 就在此时,一道满是嘲讽的话音陡然传来,众人不禁寻声望去。 却是发现,已经运功,暗自将容貌恢复正常的罗秋林,看向麻清风说道。 在场的人,除了楚轻歌与臭皮蛋之外,无一不是老谋深算之人。 怎么会听不出来,罗秋林这是在借机为寒玄衣,谋求所谓的报酬。 只不过他们却都没有挑明,只是在下一秒,便是都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麻清风。 反应过来的麻清风,瞬间一拍脑门儿,连忙说道:“是我疏忽了,寒兄弟莫怪!” 言罢,便是由怀中拿出了一柄,通体黝黑的袖珍小剑,递给了寒玄衣。 “寒兄弟这枚【御剑令】,乃是我私人信物,凡【御剑阁】之人,见此物如见阁主。 今日我便将它赠予寒兄第,还望寒兄弟收下,以表麻某寸心。” 寒玄衣这才注意到,原来在这枚小剑的剑身之上,竟然刻着一个令字。 令他颇为诧异的是,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与阅历,竟然没有看出,这小剑是什么材质打造的。 只是他却并没有伸手去接,他虽然,也想尽快联合几大宗门,并且掌握实权。 但是凡事有度,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将麻清风治好,所以如果真的接了【御剑令】。 属实有些不太合适,再说他也看出来了,麻清风虽然这样说,心中属实有些不情愿。 而他之所以,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一方面是因为,被罗秋林当场将话挑明。 众人围观之下,倘若再不有所表示,面子上属实有些过不去。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恐怕自己,在为他治病的过程之中,难免有些不尽心。 念及于此寒玄衣,便是将麻清风,手中的【御剑令】轻轻推了回去。 麻清风见此,瞬间一愣,以为寒玄衣,没有听明白,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正要重新复述一遍,却见寒玄衣沉声说道:“在下虽然爱财,但也深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更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你且将此物收回,等将你治好吼,再做定夺不迟。 速速跟我走,再晚一些,恐怕药效便会受到影响,万一有所损毁,就得不偿失了。” 睡完不待麻清风回话,便是转身向着,楚轻歌安排好的那个房间走去。 麻清风望着转身离去的寒玄衣,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诧异。 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御剑令】,将其重新揣入怀中。 紧接着,便是一个闪身,快速向着寒玄衣,方才离去方向而去。 而东方卓与臭皮蛋,也在对视一眼之后,顷刻间,消失在了大殿之内。 “呵呵,之前我还好奇,贵派之人口中提及的这位左护法,究竟是何许人也。 竟然被有些人传的神乎其神,就在之前我还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被人有意夸大了。 今日一见方知,昨夜一战罗某输的属实不冤,楚阁主能得此人相助,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罗秋林因为伤势大为好转,以至于,心情变得出奇的好。 所以,一扫之前郁闷不堪的神情,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被迫前来的。 而他现在对于寒玄衣的态度,也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呵呵,罗掌门过誉了,他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太过特立独行了。 要是没有我在一旁时刻督促,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端来呢。” 罗秋林耳闻此语,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哈哈一笑,心知楚轻歌话里有话。 但也不便多说什么,便是低下头去,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赵天罡几人,便在此时与楚轻歌示意之后,逐一退去,而后去处理各自手头事物。 而此刻的寒玄衣,与麻清风已然进入了房间之内,只见麻清风正望着眼前的浴桶发呆。 “我说,你再不进去,水可就凉了!” 就在此时,寒玄衣的声音,猛然由他背后响起,似乎正在催促着他进入浴桶之内。 麻清风现在终于明白,寒玄衣之前为什么要楚轻歌,准备那么多壮阳的草药了。 闹了半天,这些竟然都是为了他而准备的,只不过不知为何,麻清风说什么也不愿意脱衣服。 这不禁令寒玄衣颇为无语,在他想来,大家都是男人,根本没必要避讳。 再说如果他不除去衣衫,那么,草药当中所蕴含的火阳之气,就无法快速渗入他的体内。 这样势必会影响到,自己为他治疗的效果,从而使功效大打折扣也说不定。 麻清风听到寒玄衣的催促之后,不由面露纠结之色,最终终是一咬牙。 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随后,便已极快的速度跳入了浴桶之中。 那份速度竟然快到了,连寒玄衣都只能看到一丝残影的地步。 当他看向浴桶之内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将自己整个身子,全部隐在了水面之下。 因为这草药汤水甚浓,尽显漆黑之色,以至于寒玄衣根本无法看清桶中场景。 所以只能看到,麻清风留一个脑袋,在外面露着,一眼望去,那副模样竟然颇为滑稽。 见他已经进入桶中,寒玄衣便是不再多言,紧接着便是一掌,按在了他的头顶之上。 随后,便看到一丝丝黑气,由麻清风的脑袋上缓缓冒出。 令人诧异的是,这些黑气恍如实质一般,最后全部缠绕在了,寒玄衣的手臂之上。 而寒玄衣见此,却并未惊慌,只是望向麻清风的眼神愈发凝重起来。 你之前就察觉到了,麻清风体内,有着一股极其浓郁的阴邪之气。 可是,没想到这股阴邪之气,竟然已经浓郁到了如此地步。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股阴邪之气,要照这样发展下去,麻清风绝对撑不过一年。 第233章 忍着 眼看一丝丝黑线,已经顺着寒玄衣的臂膀,攀爬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寒玄衣眼中寒光一凛,随后便听到,一声龙吟骤然响起。 紧接着,寒玄衣背后的龙魂虚影,便是猛然间显现了出来。 就在这龙魂虚影出现的一刹那,原本缠绕在寒玄衣肩膀处的黑线。 便是瞬间被血色龙魂吸入了口中,与此同时,血色龙魂口中,便是吐出一口红色烟雾。 而后便是直接向着,麻清风头顶上方飘去,最终汇聚成了一团。 并在寒玄衣的引导之下,被麻清风缓缓吸入了自己体内。 下一秒,原本只是眉头紧锁的麻清风,此刻却是猛然间惨叫出声。 要不是寒玄衣的手,死死的按着他的头,恐怕此刻麻清风,已经从浴桶之内跳出来了。 要不是麻清风的情况比较特殊,必须在他周身血脉通畅的情况之下,进行治疗。 寒玄衣早就在等一时间,便封住他的周身要穴,从而控制住他的行动能力。 就在麻清风,将所有的红色烟雾,全部吸入体内之后,他的眼睛瞬间变为血红之色。 紧接着,麻清风体内的黑气,便是加速了,向外涌出的速度。 最后甚至将麻清风,整个脑袋都包裹在了其中,唯留一对猩红色的眸子。 由于麻清风的惨叫之声越来越大,直接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东方卓与臭皮蛋。 臭皮蛋下意识的就想推门而入,只不过,在他刚刚有所动作之时。 突然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向着自己射来,猝不及防之下,身体竟然不自觉的一颤。 待到他转过头来之际,才发现东方卓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让你来,是来捣乱的吗?都跟了他这么久了,怎么还如此毛躁。” “这……你听这声音……我怕主人他……” 臭皮蛋顿时满脸委屈,不过还是在东方卓的凝视之下,收回了自己想要去推门的手。 “简直胡闹,你没有听到,这声音不是他的吗,你如此冒事的闯进去。 万一因此打扰到他施展术法,使他心神不宁之下,出现了偏差,从而受到术法反噬怎么办?” 臭皮蛋眼看,东方卓的话语充满了严厉,也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确实有些过于鲁莽了。 随即,便颇为憨厚的,挠了挠脑袋:“嘿嘿,那个……我就是有些过于担心了。” “下不为例!” 东方卓眼看如此,便是郑重其事的,看着面前臭皮蛋说道。 然后便是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之后,再次回过头来,看着臭皮蛋说道: “这【揽月阁】之中,现在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危机四伏。 你跟在他身边,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一次疏忽大意,后果便有可能是致命的。” “嗯,我记住了,您放心,只要我在定然不会让人对主人不利,除非他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过臭皮蛋话音刚落,眸光瞬间暗淡了下去,随后,便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东方卓见他如此,便是轻声一叹:“放心吧,虽然你还不能做到完美复生。 不过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具与你相合的身体,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便可以重新改头换面了。” 就在他们两人闲谈之际,麻清风的惨叫之声,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弱了下去。 而他体内的最后一丝黑气,也被进入他体内的红色烟雾,彻底驱离了他的身体。 最终,顺着寒玄衣按在,他脑袋上的那只手,缓缓的涌入到了他背后的魂龙口中。 而当黑气彻底消失之际,方才被麻清风吸入体内的红色烟雾。 便是重新由他体内,散发了出来,片刻后,再次被魂龙虚影吞入口中。 而寒玄衣也在此刻,将按在麻清风头顶上方的手拿了下来。 与此同时,麻清风方才紧逼的眼睛,也在此刻,慢慢睁开。 待他感到自身的明显变化之时,便是露出一抹极其浓郁的欣喜之意。 如果说他之前对寒玄衣,能够治好自己一事,抱有一丝怀疑。 那么,此刻他便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为别的。 只因他感到,困扰自己多年的阴邪之力,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凝神静气,抱手归元,快!” 就在此时,寒玄衣瞬间爆喝一声,麻清风闻言,自是不敢有所耽搁。 当即,心神暗敛,收回思绪,按照寒玄衣的要求逐一照做。 只见寒玄衣指诀不断变换,随即念了一段颇为晦涩的法诀。 而后便是一掌拍向了,浴桶之内漆黑如墨的草药汤。 刹那间,麻清风便觉得,有一股极其明显的热力,向着他的体内涌去。 那热力瞬间直达四肢百骸,随后,向着他的丹田处汇聚而去。 顷刻间,麻清风边觉得自己的丹田内,好似被火烧一样灼热难人。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是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 最后,甚至有些享受这种感觉,原来这些年来,他因体内阴邪之气作祟。 丹田之上早已经变的冰冷无比,更加令他感绝望的是,这股阴邪之力。 竟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无形之中,影响了自己的某方面的功能。 以至于,是自己的某些部位,不受控制的萎缩了下去,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 死活不肯不肯在,寒玄衣面前脱衣服的主要原因,不是他过于交情。 实在是有一种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而他此刻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 那就是寒玄衣,似乎早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方面的隐疾,否则这一大桶壮阳药,又当作何解释。 只不过他现在根本无法顾及这些,因为丹田处的灼热越来越强烈。 逐渐的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够承受的最大限度,甚至使他不受控制的想要站起身来。 就在他无法忍受的最后一刻,背对着他的寒玄衣突然沉声说道:“想要做回男人,你就忍着!” 随后便看到他,哼着一曲奇奇怪怪的曲子走了出去: 芸芸众生而至, 我是张三李四, 功名利禄半樽酒, 多少烦恼环伺。 我是张三李四, 偏偏不得所志, 夜隐阑珊催更语, 梦断黄粱几次。 我是张三李四, 不惜孤注一掷, 只问今生卿何处, 暂把孤独安置。 我是张三李四, 满目沧桑充斥, 只因浮华归于此, 醉了流年整日。 岁月蹉跎, 谁人画我彷徨辙, 乾坤山河, 何人助我渡心魔。 他人道我痴狂, 人生四相无常, 我笑他人故作刚强, 面具之下尽迷茫。 忘却前尘往事, 我是张三李四, 尤忆奈何影上簪, 徒叹三生三世。 我是张三李四, 曾与命运对峙, 天道轮回四十九, 唯留一分暗示。 我是张三李四, 沉沦无名之士, 倾杯聆曲彼岸石, 怒马红妆空室。 我是张三李四, 铁戟沉沙易帜, 原是泪眼震我佛, 许我回眸相视。 惊瞌吟嗬, 遥闻昔年欺孟婆, 戮欲成魔, 幽都红烛燃心灼。 蓦然尽显锋芒, 怒斩魑魅魍魉, 张三闭目血染残阳, 我是李四又何妨。 我是张三李四, 铁戟沉沙易帜, 原是泪眼震我佛, 许我回眸相视。 惊瞌吟嗬, 遥闻昔年欺孟婆, 戮欲成魔, 幽都红烛燃心灼。 蓦然尽显锋芒, 怒斩魑魅魍魉, 张三闭目血染残阳, 我是李四又何妨! 一时间,想要站起身来的麻清风,再次坐了回去,耳边萦绕着寒玄衣的这首曲子。 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狰狞起来,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寒玄衣唱的太难听了! 第234章 小蘑菇变大了 耳听得关门声响起,背靠着寒玄衣的麻清风,心知寒玄衣,已经离开了房间。 只不过,他仍旧死死的紧咬牙关,忍受着丹田之内,猛烈的疼痛感。 以至于,他之前已经恢复正常的双眼,再次变的血红。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因为那强烈的疼痛感,使他的双眼充血所致。 最后他终于无法忍受,随即一声极其惨烈的咆哮破口而出。 与此同时,浴桶之内原本漆黑如墨的药水,竟然以一种极其迅速的,向他的体内涌去。 顷刻间,他原本枯瘦如柴的身体,便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起来。 而麻清风在此刻,也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顿时大惊不已。 可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便看到自己身上的毛孔,突然涌出一滴滴斗大的水珠。 就这样,刚刚涌入自己体内的那些药水,顷刻间,便是涌出了大半来。 这些水珠片刻后,逐渐变得恶臭无比,而且粘稠至极,颜色更是演变成了屎黄色, 一眼望去,麻清风此刻就好比是,掉进粪坑之后,再爬出来的人一样。 那形象别提有多恶心了,这一刻,麻清风终于明白,寒玄衣为什么会突然间走出去了。 而此刻的寒玄衣,已经带着东方卓与臭皮蛋,站到了离麻清风,所在的房间十几丈开外。 就在此时,五个【揽月阁】弟子,向着寒玄衣的方向走了过来。 只见,他们每个人,都挑着两大木桶热水,最后在寒玄衣的示意下,逐一送入麻清风房内。 片刻之后,刚刚进入房间的几人,便迅速跑了出来,没错就是跑了出来。 而且,这几人跑出房间一瞬间,便不受控制的,大吐特吐起来。 东方卓与臭皮蛋见之,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随后都不解的看向了,负手而立的寒玄衣。 只是寒玄衣对此,似乎并没有感到一丝意外,随后,他便偏了偏头,对着身后二人说道: “如果你们两人,不想向他们一样,便不要靠近那个房间。” 原来他在离开麻清风的房间时,便在第一时间,便示意两人,随他一同远离了那所房间。 以至于,他们两人并不知道,并不知道,这些人狂吐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二人闻言皆是轻轻点头,而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将目光。 再次望向了那,呕吐不止的五个人,这才发现那五个人。 已经在将现场,处理干净之后,便是一溜烟的,逃离了现场。 “主人,我们要一直等下去吗?” 就在这时,臭皮蛋再次看向寒玄衣,语气颇为恭敬的问道。 “嗯,我只是想看一看,这小老头儿,一会儿的会有怎样的反应。” 好像为了呼应,寒玄衣这句话一眼,只见刚刚还紧闭着的房门。 突然间窜出一道身影,随后,便看到身穿一身新衣的麻清风,出现在了院落之内。 只是,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属实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原来之前楚轻歌,见麻清风身上的衣服,已经染上了罗秋林的血。 而且那味道,实在有些过于难闻,便命令人为麻清风,准备了一身新衣。 奈何麻清风目前的身高,实在是过于矮小,以至于偌大个【揽月阁】,竟然没有适合他的衣服。 可是此刻的麻清风,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只因为,他现在好似疯魔了一般。 绕着院子跑起了圈来,边跑还边自言自语的重复道:“变大了,哈哈真的变大了,哇哈哈哈哈。” 言语之中透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之意,甚至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变的极为颤抖。 至于为什么要不停的跑圈,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突然充满了力量。 甚至可以用精力充沛来形容,使得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发泄。 而他之所以如此学分,则是因为自己多年来,未曾有过反应的"兄弟",刚刚竟然抬起头来。 这种感觉,对于麻清风来说,几乎已经阔别了十年之久。 这种感觉在令他欣喜若狂的同时,也不禁开始,重新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来。 麻清风这才发现,不仅自己的”小蘑菇”变大了,就连自己的身高,也比之前增高了三寸之多。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的身高依旧犹如侏儒一般,可是这个变化,足矣令他心神巨震。 因为,这让他从中看到了希望,如果日后还能在继续增高下去。 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有能够真正恢复的那一天。 念及于此,饶是他的心境,早已非常人可比,此时此刻,也不禁变得有些心潮澎湃起来。 远处的臭皮蛋,看着有些神经兮兮的麻清风,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寒玄衣,有些不解的问道: “主人,他……他说变大了,什么变大了?” 寒玄衣闻言,却是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东方卓,而后,面露古怪的说道: “咳……不该问的别问!” 臭皮蛋闻言,顿时一愣,随即情不自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露出了一脸憨笑。 而东方卓却是好似,没有听到寒玄衣的话一样,将脸偏向了一旁, 片刻后,疯魔状态的麻清风才恢复正常,这才注意到,在远处看着自己的寒玄衣三人。 紧接着,便是一个闪身,来到了寒玄衣面前,伸手向着寒玄衣的手抓去。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出现在寒玄衣面前之时。 一道身影,竟然先他一步,出现在两人中间,麻清风见此,不禁眸光一凝。 待他看清楚,挡在二人中间的人时,眼中更是流露出一抹诧异。 “东方兄,你这是何意?” “退后!” 东方卓一脸冷意的看着麻清风,语气之中隐有一丝杀意四溢而出。 麻清风深深的望了一眼东方卓,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的敌意如此之大。 而且,他的性格前后变化,竟然如此之大,说来他与东方卓相识已有多年。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东方卓,竟然如此陌生,甚至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放心吧,他对我并无恶意。” 就在此时,寒玄衣的声音悠悠响起,东方卓这才缓缓让开,重新回到了寒玄衣的身后。 “感觉怎么样?” 看着露出身影的麻清风,寒玄衣面露微笑,且似有深意的说道。 “大……大了……咳,寒……寒兄弟我……我能否还能恢复成本来面貌?” 麻清风看着面前的寒玄衣,颇为激动的说道,最后甚至上前一步,抓住了寒玄衣的手。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麻清风死死的抓住,寒玄衣刹那间,便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随即,便是快速将手抽了出来,而后才缓缓说道:“恢复本来面貌?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麻清风瞬间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极为激动的追问到,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渴望,自己能够恢复本来面貌。 更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厌恶自己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堂堂【御剑阁】一阁之主,举足轻重的一派掌教,这些年来因为这副模样。 明里暗里遭受了多少耻笑,甚至连自己宗门之内,有些人,暗地里也对他议论纷纷。 有时他甚至觉得,别人的一句嘲笑,比他身上的疼痛,还要令他痛苦不堪。 如今好不容易,在寒玄衣身上看到了希望,他又怎么忍心予以放弃。 寒玄衣见他如此激动,便是不再吊他的胃口:“只不过,我还无法保证,让你在短期能便恢复如初,总得需要些时日才行。” “只……只是需要些时日?这么说,只要我配合,终究有一天我能恢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哈哈哈哈哈……” 第235章 我就问你大不大 眼看寒玄衣越笑声音越大,而且,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别忘了,这正事可还没办呢?” 麻清风闻言,瞬间一愣随即,一拍脑门:“对对对,哈哈,你瞧我这脑子。” 言罢,便由自己怀中,将那柄造型奇特的【御剑令】重新拿了出来。 之前他便想将【御剑令】,赠予寒玄衣,可是寒玄衣却并没有接。 可是现在寒玄衣,已经帮助他,将困扰自己多年的阴邪之气,全部从体内清除。 并且,还有办法让他的模样恢复如初,于他而言无异于恩同再造。 如果说,他之前想要将【御剑令】,赠予寒玄衣,是因为被罗秋林言语所激。 而自己毕竟算是有求于寒玄衣,加之碍于面子不得不有所表示。 可是现在,他却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将【御剑阁】赠予寒玄衣。 一方面是为了对寒玄衣救助自己表达谢意,而另一方面,却是真心想要与寒玄衣结交。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结交寒玄衣,可以说对自己,有百益而无一害。 且不说自己身上的问题,还得依靠寒玄衣来解决,而以自己之前的观察来看。 楚轻歌似乎也对他颇为依赖,如果能够借助寒玄衣,与如今的揽月阁达成同盟。 自己的【御剑阁】,或许可以再次发展壮大,别的不说,【揽月阁】向来以炼丹著称。 那么,结盟之后,自己宗内所属,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至于,他之前为什么,比较抗拒与其结盟,一是因为,在他看来。 失去了楚老阁主坐镇的【揽月阁】,迟早会被【鬼医宗】灭掉。 自己一旦与她走的过近,到时候,难免会因此遭受无妄之灾。 而另一方面则是,自己与楚轻歌之间,并无多少来往,关系嘛只能算是平平。 这就令麻清风,犯不上为了【揽月阁】,担这么大的风险。 可是现在却是大不相同,就说【揽月阁】如果真的因为独木难支,被【鬼医宗】所灭。 那么,身为左护法的寒玄衣,必定难以独善其身,而如果寒玄衣出了问题。 他身上的问题,岂不是,也会因此受到影响,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答应的。 而且,在他感知到,楚轻歌与寒玄衣的修为之时,发现【揽月阁】目前的状况。 其实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与【鬼医宗】也并非没有一拼之力。 所以,当将这一切因果利弊,分析透彻之后,于公于私他都决定要与寒玄衣打好关系。 而且,麻清风相信,罗秋林那个家伙,定然也是这样想的。 “哈哈,寒兄弟之前多有冒犯,还望你勿要见怪,这【御剑令】,你今日如何都要接下。 你今日对我的救助之恩,麻某无以为报,以此聊表寸心,还望勿要推辞!” 麻清风看着寒玄衣,一脸迫切的说道,看那模样,就差直接将那【御剑令】,直接塞到寒玄衣怀里了。 “咳……麻掌门,我看你是误会了,我说的是几大宗门结盟一事,我们还需坐下,详谈一番才是。” “哈哈,不冲突,不冲突,我们这就去找楚阁主,详聊此事。 你放心,别的不说,只要有寒兄弟你在,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切都不是问题哈哈哈!” 说完便是一把将【御剑令】,按到了寒玄衣手中,顺势一把将他的手抓住。 随后,拽着他就向【揽月阁】的大殿走去,边走还边对着寒玄衣说道: “哈哈哈,走走走,寒老弟,事不宜迟,咱们选日不如撞日。 今日我既然来了,就将这结盟之事彻底敲定,完事儿之后。 老弟你说什么,也要陪老哥我喝上几杯,人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 我今日与寒老弟你一见如故,简直是相逢恨晚,相逢恨晚啊哈哈哈哈!” 眼看自己的手,被麻清风死死抓着,寒玄衣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在不调用真气的情况下,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挣脱开来。 而在这一路上,麻清风对于寒玄衣的称呼,也由之前的寒兄弟,变为了寒老弟。 虽然仅有一字之差,可关系却因此,在无形之中拉近了不少。 而他自己对寒玄衣,也开始自称老哥起来,丝毫不见了之前的距离感。 寒玄衣自然知道,他是刻意如此,心道这老小子,还真是识时务啊。 片刻之后,寒玄衣与麻清风,便已到了【揽月阁】的大殿之上。 楚轻歌与罗秋林,在这里已经等待良久,现在终于见到二人前来,都是舒了一口气。 可是,当他们看到,寒玄衣被麻清风死死抓住的手时,皆是面露古怪之色。 不为别的,实在是麻清风此刻的举动,有些太过反常。 要知道,麻清风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而各派掌门,哪一个不是颇具威严。 而麻清风如今这种举动,属实有些有失稳重,加之他那一脸怎么看,怎么有些猥琐的笑容。 不知为何楚轻歌与罗秋林,竟然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颤。 罗秋林更是瞬间感到,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刹那间,掉落了一地。 “哎吆卧槽,我说麻小,你……你……” 不曾想罗秋林话未说完,刚刚还一脸笑意的麻清风,瞬间对着罗秋林破口大骂。 “特么的,你才小,你们全家都小,老子特么大的很,从今天开始。 你特么的,再敢叫老子一句麻小,老子非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不可!” 罗秋林没想到,麻清风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要知道自己称呼他为麻小,已经有好些年了。 以前他也会出言反驳几句,可是绝不会反应的如此剧烈。 正当罗秋林百思不解之时,便看到麻清风,突然向自己走来。 “特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老子就要一雪前耻,我到要看看谁特么小。” 说完,便是一把抓住罗秋林,快速向外走去,而在经过寒玄衣身旁之时,还与他说道。 “寒老弟你与楚阁主,再此稍等片刻,老哥我去去就来!” 寒玄衣虽然心有不解,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而罗秋林望着,死死拉着自己的麻清风,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惊异。 随后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竟然突破了!” 麻清风却是并未回答,只是拽着他,快速闪入了【揽月阁】大殿,左侧的一间空房之内。 “他……他们两个这是要干什么?” 此时楚轻歌才反应过来,心道这叫什么事儿啊,原本同一阵营的两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哈哈,我想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寒玄衣哈哈一笑想,随即,摆出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 其实不仅是楚轻歌,就连寒玄衣身后的东方卓与臭皮蛋,面上也闪过一抹不解之意。 就在此刻,一道惊呼突然传来:“诶卧槽,你特么的是畜牲吗!!! 紧接着,一道傲气十足的声音,骤然响起:“哈哈哈,怎么样?你特么的服不服!!! 知道什么叫天赋异禀不?瞅你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不大?啊!老子就特么问你大不大!” 第236章 四家结盟 寒玄衣听到麻清风与罗秋林,所说的话语,顿时满脑门子黑线。 而楚轻歌几人,起初则是流露出一丝不解,只是在听到麻清风,说道天赋异禀四个字之后。 楚轻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颊之上,突然闪过一抹嫣红,而这一幕,恰巧落在了寒玄衣眼中。 随即,他的眼中便闪一抹古怪之色,只不过他却并没有说什么。 而是轻咳了几声,心道看来麻清风这些年,心理上被自身隐疾,折磨的不轻啊。 以至于,好不容易雄风重振,便想要充分的炫耀一下自己的本钱。 不过这老小子,是不是找错了炫耀对象,再这么说,也应该找个女人不是。 还是说他有什么特殊嗜好?寒玄衣突然间,打了一个冷颤。 想到之前麻清风,死死抓着自己手的一幕,更是没来由的一阵恶寒。 就在这时,麻清风与罗秋林,终于重新回到了【揽月阁】的大殿之内。 只见麻清风背负双手,傲气十足的走在罗秋林面前,腰杆儿挺的倍儿值。 只不过结合他目前的身高,与身上那身宽大衣衫,看上去却是颇为滑稽。 麻清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走的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而罗秋林则是,一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时不时的嘴角还不自觉的一阵抽动。 这种反应倒是,引起了寒玄衣的注意,随后,就连他看向麻清风的目光,都变的有些怪异起来。 他知道自己之前配的壮阳药,虽然看上去所有用料都不算稀奇。 可是其中所暗含的药理,却有着五行相调,阴阳互补的规则。 这就将其药效,极大程度上激发到了极致,而他心知麻清风,多年来饱受阴邪之气摧残。 自身精血损耗过度,以至于,某方面功能,早已经是名存实亡。 甚至,某些器官都因此,已经萎缩到了与婴孩儿大小无意的地步。 所以,寒玄衣便借助这些草药之功效,加之自己的特殊功法,使其短期内,彻底重振雄风。 现在看来,这效果似乎非常不错,甚至好到了超乎自己想象的地步。 “哈哈,寒老弟、楚阁主,关于几家结盟一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呵呵,不过老夫把话说在前面,我希望以后,如果涉及到需要我们几家。 共同商议的重大决策之时,寒老弟能够参与其中,这样我想楚阁主也能省不少心不是。” 麻清风扫视了一眼众人,瞬间哈哈一笑,看着寒玄衣与楚轻歌两人说道。 而罗秋林也紧随其后,说出了自己,与麻清风几乎一致的要求,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重新落座,静静的等待着,楚轻歌的答复。 只是令麻清风与罗秋林,颇为诧异的是,向来健谈的东方卓,竟然一直保持着沉默。 似乎今日四家结盟结盟一事,跟他这【风离宗】之主,并没有多大关系一样。 而端坐于首座的楚轻歌,在听到麻清风与罗秋林的话后,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异色。 没想到,经过寒玄衣的一番运作,真的促成几派结盟一事。 这让她暗自欣喜之余,内心之中不禁闪过一抹失落,因为他知道。 三大掌门之所以,能够快速达成共识,完全是因为寒玄衣所致。 而她这个【揽月阁】的阁主,几乎是什么作用,都没有起到。 暗自苦笑过后,楚轻歌不由得一声轻叹,方才缓缓说道:“呵呵,这是自然,二位敬请放心。” 而后深深的望了一眼寒玄衣,紧接着说道:“玄衣兄看来以后几派事宜,还要多劳烦你费心才是。” 寒玄衣闻言,却是一改之前懒散模样,极其郑重的,向着楚轻歌深施一礼。 随后正色道:“属下领命,请阁主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阁主对属下的信任。” 寒玄衣身上,之前所流露的锋芒之意,在这一刻尽数敛去。 那副模样,竟是对楚轻歌恭敬至极,并且极尽所能的表现出了,以她马首是瞻的样子。 楚轻歌见此,瞬间娇躯一颤,眼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感动,之前的那抹失落,也一扫而空。 她当然知道,寒玄衣之所以,突然表现的对她如此恭敬,完全是刻意为之。 其用意旨在,给麻清风等人,传递一个讯息,那就是关于决策一事。 不管自己参与与否,其实最终的决议权,还是掌握在楚轻歌手中。 这也间接的突显出了,楚轻歌【揽月阁】之主不可撼动的地位。 果不其然,麻清风等人,在看到寒玄衣,对待楚轻歌的态度之时。 再次看向楚轻歌的目光,皆是不由自主,多了几分复杂的韵味。 接下来的事情,说来复杂却也简单,无外乎在达成共识之际,又详谈了一些细节。 而寒玄衣也在此刻,多了几层身份,那就是分别成为了。 【风离宗】、【御剑阁】、以及【朝天宗】三大宗门的首席客卿。 而且东方卓、麻清风、罗秋林三人,还特许寒玄衣,在享有客卿待遇的同时,不必驻宗留守。 唯一的要求便是,一旦他门各自宗门,他日真的遭受,其他宗门袭击。 寒玄衣能够亲自带人前往驰援,至于其他的,却是并没有做太多要求。 寒玄衣见结盟一事已然敲定,先是看了一眼楚轻歌,随即,沉声说道: “既然我们四家已经形成结盟,那么,有些话寒某便不得不说。 今日同盟已定,以后必定要共同进退,所以,不管哪一家遭受袭击,其他三家定要出手援助。 如果期间有哪一家,关键时刻阳奉阴违,那么,事后其余三家共讨之,不知几位可有意义?” “寒老弟说的对,我们既然形成结盟,那必定要同仇敌忾。 如果有人真要耍什么心机,我麻某人第一个不答应,到时莫要怪老夫心狠手辣。” “对,谁要是敢当墙头草,必将承担来自我【朝天宗】的怒火” “附议!” 至此,三大宗派的掌门,都是在第一时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楚轻歌见此,也是轻轻点头:“既然大家都已同意,那么,我宣布,即日起我们便是盟友了。” 言罢,她又话风一转:“而且,我决定,日后只要各位有所需要,我便无常为诸位炼制弹药。 只不过,若是需要什么天才地宝,作为药引的话,还需要几位自行提供才是。” “此话可当真!” 楚轻歌话音刚落,麻清风与罗秋林,便是瞬间站起身来,极为激动多大异口同声道。 “呵呵,自然当真,即使几位不说,轻歌也心知,几位迫于【鬼医宗】的压力。 所以今日与我【揽月阁】结盟,心中难免有所顾及,不过几位放心。 轻歌再此向诸位保证,他日你们定会因为,今日所做的决定而感到庆幸。” 日后会不会为,今日所做的决定,而感到庆幸,麻清风二人并不确定。 但是楚轻歌,之前许诺的免费炼丹一事,却是使得他们,不得不心动莫名。 倘若他们将炼制【潜龙丹】的草药都备齐,那岂不是说明,他们能够得到【潜龙丹】了? 虽说如今,两人身上的暗伤,都已有了彻底恢复的希望。 即使不用【潜龙丹】加以辅助,也可以突破目前的自身瓶颈。 可是如果下一次,再遇瓶颈呢,如若有【潜龙丹】在手,岂不是还能再做突破。 念及于此,两人恨不得,激动的手舞足蹈,直到此时此刻。 他们内心之中,那抹被人胁迫的无奈与不快,才彻底的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第237章 寒玄衣的规划 寒玄衣听到楚轻歌所言,也不禁在心里,暗暗为其竖起来了大拇指来。 心道,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懂得取舍之道,之前他还在想。 是否让楚轻歌,以自己的名义,出面给予几人,一些实质性的许诺。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在取得绝对性优势的情况之下,给予弱者一些适当的好处。 不仅能够消除彼此间的隔阂,或许还可以,令他们对自己感恩戴德。 只是寒玄衣觉得,如今这种场合,并不适合与楚轻歌谈及此事。 没想到楚轻歌,竟然先自己一步,优先对几人,给予了丰厚许诺。 而且,看这模样,效果竟然出奇的好,最重要的是,楚轻歌看似付出了不少。 可是实际上,却是只出出力罢了,毕竟天材地宝名贵草药,都是需要麻清风等人自己提供的。 念及于此,寒玄衣心中不禁暗道,这女人果然是,会精打细算啊。 待到麻清风与罗秋林两人重新落座,寒玄衣才在轻咳了一声之后,沉声说道: "鉴于我们四大门派,形成攻守兼备之势,我提议在我们四家,各自抽调一支精锐力量。 同时驻扎在,距离我们四家,同等距离的中心位置,一旦其中任何一家受到别派攻击。 在接到求援的等一时间,这支力量便可在第一时间,以最迅速的速度予以驰援。 从而令大家的损失,从根本上,降到最低,以此来保障诸位的权益。"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就如寒老弟所言,我们各自抽调一只精锐即可。" 麻清风依旧第一个表态,表达了自己对寒玄衣的极力支持,整张脸顷刻间,笑成了一堆菊花。 这副模样不禁令寒玄衣,想起了之前赠予自己,那本"春宫图"的,老菊花龙文章。 而罗秋林也紧随其后,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同样支持寒玄衣的提议。 随后,两人便是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卓。 东方卓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两人,轻声吐出了附议二字,似乎对此并不太上心。 至于楚轻歌,自然不会不支持寒玄衣的提议,而且这个提议,属实不错。 试想一下,如果当初,【鬼医宗】夜袭【揽月阁】之时,能有这样一支力量迅速驰援。 恐怕,【揽月阁】也不会,在被其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之后,继续承受极其惨重的损失。 寒玄衣见到自己的提议,刚一提出即顺利通过,便是继续说道: "我想我不说大家也是心知肚明,之前我【揽月阁】遭到【鬼医宗】暗袭,以至于损失惨重。 至此两大宗派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决裂,我希望诸位能够有个心理准备。 【揽月阁】与【鬼医宗】必有一战,而且多半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还望诸位返回各自宗门之后,时刻最好备战的准备。 一旦两派开战,烦劳诸位能够在第一时间,对【揽月阁】予以驰援。" 楚轻歌闻言,顿时眸光一闪,心中对寒玄衣的,感激之情愈发浓烈。 其实她一直想要提及此事,只不过今日,刚刚与几大宗门形成结盟。 如果自己马上,就对麻清风等人说起这件事,倒是显得有些太过刻意了。 可是楚轻歌自己说不合适,不代表寒玄衣说就不合适。 因为麻清风与罗秋林两人身上的伤病,可都是寒玄衣出手帮忙治的。 说麻清风与罗秋林两人,都欠了寒玄衣一条命,听上去可能有些夸张。 实际上却是一点都不为过,更何况,他们身上的伤病,如今还没有彻底恢复。 后期的恢复,根本离不开寒玄衣,所以,于公于私二人都得应下寒玄衣的请求。 想到此处,楚轻歌看向寒玄衣的眼底深处,突然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寒玄衣替二人治伤,到底是寒玄衣根本无法一次治愈。 还是说,这是他刻意为之,不知为何,楚轻歌总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果不其然,当麻清风与罗秋林,听到寒玄衣的话语之后。 神色皆是不由自主的一顿,只不过这种神情只是存在了一瞬间,紧接着,便被笑容重新所取代。 "哈哈,寒老弟放心,既然今日我们已经形成结盟,那么,不管对方是谁。 只要敢对【揽月阁】不利,我【御剑阁】都必然会与其刀兵相向。 而且,待我回去之后,便传令下去,门中所属即刻断绝与【鬼医宗】的所有来往。" 罗秋林见此,也是即刻表态道:"寒老弟放心,我等定然不会,眼看着【揽月阁】遭难的。 其实不瞒寒老弟说,我们早就看不惯【鬼医宗】的所作所为了。 要不是迫于,连致远那老匹夫的威压,恐怕我们早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看着罗秋林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寒玄衣不禁嘴角一抽。 心道这哥们儿,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要不是自己心知,他刚刚命人偷袭完【揽月阁】。 恐怕,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都要以为他是多么正义的侠士呢。 至于东方卓,则是暗暗点头之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随即,静静的喝起茶来。 寒玄衣的目光,在麻清风与罗秋林脸上,一一扫过之后,便是继续说道: "其实我让几位时刻备战,不仅仅是为了,提防虎视眈眈的【鬼医宗】。 而是为了日后,各自宗门的扩张做准备,我想诸位总不希望,宗派的规模,仅仅止步于此吧?" "寒老弟,此话是何意!" 麻清风瞬间再次站起,眼中更是,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精光。 而罗秋林也紧随其后,站起来看向寒玄衣,只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寒玄衣的回答。 楚轻歌也是迅速看向寒玄衣,似乎意识到了他话里的含义,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若说大殿之中,谁最镇定,除了寒玄衣自己之外,恐怕也就剩东方卓与臭皮蛋了。 东方卓一直在默默的喝着茶,而臭皮蛋自从落座,就一直的吃着桌上的糕点。 甚至,嘴里的东西就没有断过,就连寒玄衣与东方卓,桌上碟中的糕点,都被他拿了过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属实是因为,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他着实有些太饿了。 寒玄衣看着,望向自己的几人,嘴角处顷刻间,流露出一丝微笑: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江湖之中,诸多门派,向来有正必有邪。 我想几位门派所在之地,周边绝对不缺少,邪宗歪道之流吧? 难道诸位就不想,替天行道,顺应民心?既能除魔卫道,又能扩张势力,何乐而不为呢?" 寒玄衣话音刚落,现场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不得不说,寒玄衣的提议,确实令麻清风等人,都颇为心动。 寒玄衣说的对,既能除魔卫道,又能扩张势力,何乐而不为呢? 之前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将宗派周边的,邪宗歪道予以铲除。 可是想要将这些门派一一铲除,又是谈何容易,莫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就算伤敌一千自损一百,日积月累之下,都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须知,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他们都是明白的。 今日他们所在门派力量受损,恐怕,明日就会有人抓住时机趁虚而入。 从而对他们的宗门发起攻击,之前几人之所以,敢对【揽月阁】下手。 不就是因为,【揽月阁】与【鬼医宗】一战之后,元气大伤所致嘛。 可是如今的状况,却是大不相同,因为四家已经,结成同盟之势。 话说,现在有几个宗门,可以以一己之力,抵抗四大门派合围之力? 所谓是,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寒玄衣如今无异于,一语惊醒梦中人。 再看麻清风与罗秋林,此刻眼中,已然冒出了一缕精光。 "呵呵,寒老弟既然如此说,可是已经有了,想要下手的目标?" 麻清风瞬间揣测出了,寒玄衣心中所想,随即笑问道。 寒玄衣闻言,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冷意:"既然与【鬼医宗】一战,已经在所难免。 那么,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话说,四家既已结成同盟,总要有个一战扬名的机会不是!" 第238章 惊天密谋 "你是说,我们要对【鬼医宗】下手?" 这回不止麻清风等人,对寒玄衣的话语感到震惊,就连楚轻歌都始料不及。 她原本想着,借与几家联盟之势,能够与【鬼医宗】相抗衡。 但也只是想令【鬼医宗】,畏于当前形式,从而知难而退。 不会再轻易对【揽月阁】动手,说白了就是旨在防御,而从未想过主动进攻。 但是寒玄衣刚刚的提议,却是完全打乱了她原有的所有计划。 就在这时,之前一直支持寒玄衣的麻清风,也变得有些迟疑了起来。 "这个……寒老弟,我想关于此事,我等还需从长计议为好。 毕竟这【鬼医宗】不比寻常门派,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的【鬼医宗】,比之以前更为恐怖。 因为日前连致远,不知修炼了什么秘术,已经是修为大涨。" 麻清风说道此处,却是微微一顿,看了一眼寒玄衣的脸色之后,方才继续说道: "呵呵,寒老弟莫要多心,我们也知道,寒老弟你修为强横。 可是那连致远,经过几十年的刻苦习练,其修为属实有些变态了一些。 且不说他早已成名多年,就是之前夜袭【揽月阁】,仅凭一己之力。 便将【揽月阁】的两大客卿,以及三大长老,全部毙于掌下,其修为之强悍便可见一斑。" 他脸上虽然,仍旧带有微笑,可是却是难看至极,眼底深处更是隐有一抹惊惧。 人的名树的影,别看麻清风,已经执掌【御剑阁】多年。 自己也是实打实的一阁之主,可是,在连致远面前根本不够看。 而且,那还是在连致远,修为未再做突破之前,更别说现在修为再做突破了。 别看麻清风现在面带微笑,其内心之中,早已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特么的疯了,这小子真是疯了,还真是年少轻狂,老子现在特么的退出,还来的及不?" 麻清风一边如此暗想,一边留意着,寒玄衣此刻的表情变化。 他多么希望,面前的寒玄衣,是在与众人开玩笑,或者,可以因为自己的一番话,改变主意。 可是寒玄衣,却是默默的端起了,自己手边的一盏清茶,默默的喝了起来。 罗秋林虽然并没有说话,可是他那好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只见麻清风与罗秋林,相互对望了一眼,便一同望向了,面色几经变换的楚轻歌。 老谋深算的两人,自然明白,寒玄衣之所以没有答话,完全是在等待楚轻歌的答复。 或者说,如果有人能够,极力反对寒玄衣,那么这个人,没有比楚轻歌,更为合适的了。 因为,不管怎么说,麻清风与罗秋林,还需要寒玄衣,帮助自己治伤呢。 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对劲了,彻底得罪了寒玄衣,使其打消了,为他们治伤的决定。 这种后果是两人,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他们说话都反复斟酌的原因。 可是楚轻歌却不一样,以之前寒玄衣,对她的态度来看,想来楚轻歌,定然可以使他改变主意。 而此刻的楚轻歌,却是一声轻叹:"玄衣兄,麻掌门确实所言非虚。 当天夜里我是真正,与连致远交过手的,别看最后我们互有损伤。 可是那前提却是,两大客卿与三大长老,同时围攻并且以命相搏。 甚至最后不惜使用禁术,强行提高了自身修为之后,使其消耗过度。 而我又是出其不意,突然现身出手,否则,以我的修为,怕是根本伤不了他。 至于,我与他交手之后的状况,不用我说,玄衣兄怕是已然有所了解了。 所以,如今我们刚一结盟,就选择对【鬼医宗】出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麻清风与罗秋林,听到楚轻歌如此一说,顿时暗暗的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一颗心便是,重新放到了肚子里,脸上也是再次,恢复了原有的笑容。 刚刚两人还在纠结,如何阻止寒玄衣的疯狂行为,现在有楚轻歌出面,他们自然是放下心来。 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寒玄衣却是并没有,直接回复楚轻歌。 而是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卓,随即,微微一笑: "东方兄,把你得知的消息,告诉大家吧!" 几人虽然不解其意,仍旧被寒玄衣的这句话所吸引,随后,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东方卓。 只见东方卓,缓缓睁开了微眯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连致远已然堕入魔道,而且现在正在制造阴尸大军,这也是为什么。 他一直未再次继续对【揽月阁】,出手的根本原因所在。" "什么?阴尸大军!" 麻清风与罗秋林闻言,皆是忍不住一声惊呼,面上更是流露出惊恐之色。 而未曾说话的楚轻歌,白皙都面庞也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凝重起来。 "没错,就是阴尸大军,其实,连致远之所以,会突然对【揽月阁】动手。 不仅仅是觊觎【揽月阁】的资源,更是为了防止,一旦他制造阴尸大军一事败露。 会遭受来自【揽月阁】的打击,虽然说此刻的【鬼医宗】完全不惧【揽月阁】。 可若是【揽月阁】竖起讨伐大旗,从而与其他门派结盟,一同对其形成合围之势。 恐怕,就算【鬼医宗】实力强横,一时间,也难以同时,抵抗众派围攻之局。 毕竟连致远现在所做之事,实在是太过泯灭人性,为名门正派所不容。 说其阴邪至极也不为过,所以只有率先出手,将【揽月阁】予以重创。 使【揽月阁】元气大伤之下,自顾不暇,从而根本无暇他顾, 连致远才能够,给自己赢得充分的时间,去制造阴尸大军。 而一旦阴尸大军成了气候,莫说在坐诸位,所在的门派会被其所灭。 恐怕就是这偌大的焚香城,到时都无法容下,【鬼医宗】这个庞然大物了。" 如果说刚刚几人,还为寒玄衣的提议所震惊,那么此刻,他们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至于对东方卓,刚刚所说内容的真实性,他们虽然感到太过石破天惊。 可是,所有人都选择了相信,因为,这些人都已然知晓。 东方卓之前,可是与【揽月阁】一方,来往非常密切的。 甚至麻清风与罗秋林,都对寒玄衣与楚轻歌,选择接受东方卓结盟,感到颇为不解。 因为不管如何,之前三家暗袭【揽月阁】,毕竟是由东方卓提出的。 他也的确想要灭掉【揽月阁】,即使,现在看来这里面可能有着,【鬼医宗】的影子。 但是这并不能彻底掩盖,东方卓拥有一颗狼子野心的事实。 话说谁会把一条,时刻都可能咬人的毒蛇,如此放心的,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之前东方卓,又偏偏以他自己的名义立誓,言曰与【揽月阁】共进退。 这就使并不相信,东方卓的麻清风两人,有些百思不得其了。 况且寒玄衣与楚轻歌,似乎都极其相信东方卓,麻清风与罗秋林,自然也不便在多说什么。 而此刻楚轻歌,也终于想明白了,【鬼医宗】之前为什么没有乘胜追击,再次卷土重来。 想来一方面,是连致远的目的已然达到,而另一方面却是,他根本没有必要,与自己硬拼。 当时既然大局已定,他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可,因为他定然料定了。 遭受重创的【揽月阁】,必定会被其周围,虎视眈眈的众多门派趁虚而入。 到时无论结果如何,对于日后想要一统焚香城的连致远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 如果楚轻歌所料无误,连致远甚至希望,自己的【揽月阁】,不要太早覆灭。 因为只要这样,【揽月阁】才能更好的消耗掉,更多的门派力量。 念及于此,楚轻歌不禁暗暗惊叹于,连致远这只老狐狸的心计。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接受现实,自己这个【揽月阁】之主。 在连致远面前,属实还是有一些太嫩了,若不是有寒玄衣在旁,恐怕自己只有被人算计的份儿! 第239章 各抒己见 就在此时,寒玄衣才缓缓说道:"【鬼医宗】亡我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诸位就真的打算坐以待毙?" "这……" 麻清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随即,不禁愣在了当场。 而罗秋林却是脸色变的极其难看,而后暗暗的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得不说寒玄衣的话语,就像一记重锤,砸在了现场的每一个人心中。 当然,这里并不包括臭皮蛋,因为他正在没心没肺的吃着桌上的糕点。 如果不是因为寒玄衣在场,恐怕他将麻清风与罗秋林桌上的糕点,都拿到自己桌前了。 "玄衣兄具体打算如何应对?" 楚轻歌一番沉吟之后,方才抬头看向寒玄衣,随即,缓缓的说道。 "呵呵,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出其不意。 只有在连致远,将阴尸大军彻底壮大之前,抢先出手将其毁灭。 诸位的宗门,方可在困境中,搏得一线生机,当然,如果诸位认为,可以正面抵抗阴尸大军。 那么,就当在下没说,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诸位到时自行应对便可。" 麻清风与罗秋林闻听此言,顿时骂娘的心都有了,心中不禁暗骂寒玄衣,这是有意在调侃他们。 话说,他们都是各自宗门的领头人,其见识自然非常人可比。 至于阴尸,这些年来,他们亲自出手消灭的,没有十具也有八具了。 何为阴尸?阴尸便是新死之人,在生魂离体之际,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其他尸身之内。 从而使其以一种,活死人的状态,存在于阳尘的一种存在。 其实寒玄衣对此,也并不陌生,因为臭皮蛋之前,就是一具阴尸。 只不过臭皮蛋当初,选择生魂入体的尸身,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狗。 并且臭皮蛋,也并非是一般的阴尸,而是一句应运而生的五行鬼尸。 其等级比之一般的阴尸,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威力也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说只是区区一具阴尸,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修为相对最弱的臭皮蛋。 都可以轻易灭掉,但是连致远所制造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具,或者是几具。 而是整整一只阴尸大军,莫说这只队伍成千上万,就算只有几百之数,也够这些人喝一壶的了。 更何况,到时候一旦真的开战,连致远不可能只是袖手旁观。 想到他那极其恐怖的修为,与阴邪到了极致的秘术,加之阴尸大军辅助,岂不是无人可挡! 寒玄衣眼看众人,再次陷入沉默,他的心也不禁沉重了几分。 其实他之所以,选择与麻清风等人结盟,却实是为了,解楚轻歌燃眉之急。 可是更主要的一个原因,却是他要借助,这些人的力量,击溃【鬼医宗】,从而解救出连翘。 没错,当他由东方卓的记忆里,得知连致远,已经开始秘密制造,阴尸大军的那一刻。 深知他自己无法,以一人之力,全身而退之时,便改变了之前,硬闯【鬼医宗】的打算。 倒不是寒玄衣怕死,或者是怕被连致远重创,而是事关连翘的安危。 他只能选择一个,看似相对稳妥的办法,因为他绝不会,拿连翘的安危去赌。 否则,一旦出现偏差,所造成的后果,都有可能是,极为严重的。 即使他深知此时的连翘,可能并不希望见到他,甚至无时无刻的,都想亲手杀了他。 可是既然得知连翘受难,他自问自己,无法坐视不管。 回想起那个满头白发的女子,不知为何,寒玄衣突然感到。 自己的内心深处,有着一丝隐隐作痛的错觉,而他的眼睛,也在瞬间掠过一抹忧伤。 只不过这抹忧伤,一闪即逝,刹那间,便恢复了一脸冷冽之意。 "唉,楚阁主,如果真如东方宗主所言,那么,我们除了像寒老弟所说那样。 趁其不备先下手为强,恐怕,还真是没有,比其更好的办法了。" 一阵静寂过后,麻清风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望着楚轻歌说道,只是言语之中,充满了无奈。 而罗秋林也在一番沉吟之后,语气凝重的说道:"哼,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既然迟早有一战,我们索性便如寒老弟所言。 打连致远这个老家伙,一个措手不及,大不了也就是个玉石俱焚,老子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楚轻歌见这两人已经表态,自己也不在纠结,正如寒玄衣所言,总不能现在坐以待毙就是了。 随即,便是轻声说道:"轻歌与二位观点倒也一致,只不过关于其中的,一些具体细节。 我们还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力求一击必杀,莫要太过急切才是。" 话语间,虽然支持寒玄衣的提议,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她话里隐藏的含义。 无外乎在提醒寒玄衣,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寒玄衣自然明白,楚轻歌心中,具体顾及的是什么,无非是觉得。 【揽月阁】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再次与人开战,休养生息才是重中之重。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寒玄衣,不禁暗暗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是缺少了一些魄力。 她的想法固然稳妥了一些,也的确能够是【揽月阁】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元气。 因为他敢断定,连致远绝对不会轻易开战,最起码短期之内不会。 连致远想要的,是一统焚香城,甚至所图更甚,绝不是了个别几个宗派。 所以,在他无法保证,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断然不会再次轻易挑起事端。 只不过楚轻歌,却是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在【揽月阁】休养生息的时间里。 也间接给了连致远,继续制造阴尸的时间,况且就算【揽月阁】彻底恢复。 也未必能够达到,之前的巅峰状态,毕竟能够独挡一面的顶级高手,属实是有限了一些。 而【鬼医宗】就不一样了,一旦阴尸大军彻底成型,所带来的危害,必定是毁灭性的。 这也是寒玄衣,为何明知【揽月阁】当前境况,仍旧选择尽快出手的,根本原因只所在。 "呵呵,各位也不必如此悲观,毕竟连致远,目前所制造的阴尸大军,还未真正成气候。 虽说处理起来,可能会颇为棘手,但也只是棘手了一些罢了。 而且,既然寒某提到了,迅速出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也并非是信口开河。 只要诸位在开战当日,帮我尽量拖住连致远,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所制造的阴尸大军。 但是,前提是这阴尸大军,还未彻底成型,否则,就算是我也是无能为力。" "什么?寒老弟的意思,是想要以你一人之力,对付所有阴尸?" 麻清风瞬间一愣,随后,颇为震惊的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韵味。 "呵呵,寒老弟,我们深知你修为强横,只不过想要以一人之力,对付成群结队的阴尸。 岂是说起来那么容易,要知道那些阴尸,可都是一丝痛觉,都没有的活死人。 莫说寻常刀剑,无法伤其分毫,就是你我手中的法宝,想要迅速将其毁灭,也是难上加难。" 与此同时,罗秋林一番斟酌之后,也是紧随其后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寒玄衣闻听此言,便是瞬间一笑,随后,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呵呵,古语常言,事在人为嘛,凡事如果不亲自试上一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第240章 楚轻歌的小心思 没想到直到最后,众人的意见,仍旧未能达成统一,无奈之下,只能将这个提议暂且搁置。 可是令寒玄衣始料未及的是,最终犹豫不决的人,并非麻清风等人,竟然是楚轻歌。 寒玄衣无奈之余,只能暗自苦笑,只是今天这种场合,属实不适合,再继续争论下去。 否则,只能令麻清风等人看了笑话,这样对楚轻歌与他,都没有什么好处。 最后,只能深施一礼,颇为恭敬的说了一句:"一切但凭阁主做主。" 算是在外人面前,竭尽全力的维护了,楚轻歌的威严与颜面。 好在楚轻歌,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言明需要再考虑考虑。 麻清风与罗秋林,似乎也是嗅到了,楚轻歌与寒玄衣之间,颇为微妙的气氛。 自是不会再做多言,只是各自的眼中,皆是暗暗的掠过一抹深意。 "哈哈,楚阁主既然如今,四家结盟一事,已成定局,你看这时间已至午时。 老夫可否厚颜向楚阁主,讨上一杯酒喝,想来这偌大的【揽月阁】。 还不至于,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饿肚子吧?哈哈,寒老弟,走走走。 咱们选日不如撞日,今日说什么,你我也要一醉方休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麻清风哈哈一笑,随后看向楚轻歌说道。 只不过不等楚轻歌说话,他便走向了寒玄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寒玄衣自然是明白,麻清风这是在,刻意转移话题,倒是没有反驳。 只是当他注意到,麻清风抓住自己的手时,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 于此同时,楚轻歌微微一笑:“呵呵,麻掌门说笑了,酒菜已然备好,还请诸位移步偏房用餐。” 紧接着,她便转头看向寒玄衣,轻声说道:“玄衣兄,你知我向来不善饮酒,今日你便代我,好好陪一陪,几位掌门吧。” 寒玄衣闻听此言,自是不便拒绝,话说楚轻歌一介女流,属实不太适合,陪他们几个男人喝酒。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还别说,老夫还真是有些饿了。” 话音方落,麻清风便是,拽着寒玄衣向外走去,竟然没有再去看楚轻歌。 而罗秋林则是哈哈一笑,随后也不多言,便跟着麻清风两人而去。 臭皮蛋一听有吃的,更是犹如离弦之箭一样,刹那间,便窜了出去。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卓,方才缓缓起身,只不过他并没有,随寒玄衣他们而去。 而是转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楚轻歌:“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或许,在你眼里,【揽月阁】的阁主之位,看似高高在上,可是在他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而且,他想要灭掉【鬼医宗】,未必非要借用你【揽月阁】之力。” “你……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小心思!” 楚轻歌闻言,顿时眸光一凝,随后看向东方卓,一脸不解的说道。 东方卓却是冷冷一笑,只是他并没有,回答楚轻歌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 ”哼,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切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他真的想要,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我自然会为他去开拓。 你难道真以为,区区一个半残的【揽月阁】,能够入的了他的眼? 况且,连致远制造阴尸大军一事,并非是危言耸听,如果你再继续犹豫不决。 恐怕,你这【揽月阁】,便会因为你的拖延,从而承受灭顶之灾!” 言罢东方卓便转身离去,而楚轻歌则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东方卓说的没错,她之所以如此犹豫不决,不仅仅是因为,【揽月阁】如今元气尚未恢复。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在防备寒玄衣,没错,就是防备! 她可一直没有忘记,寒玄衣曾经与她提过,说他与连翘关系密切。 而且,还曾拜托自己,帮忙打听,连翘是否已经回到【鬼医宗】。 从寒玄衣的话语之中,她不难听出,连翘与他爷爷之间似乎早已决裂。 所以,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寒玄衣有意借势,以此,来达到他私人的目的。 只不过,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她的想法开始有些动摇了。 就在楚轻歌,暗自沉思之际,东方卓缓步来到了偏房之内。 “来来来,东方啊,快点过来一起坐下来喝两杯,话说我们相识也有好多年了吧。 不过能够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可是不多见啊 不是我说你,你今天怎么从头到尾板着个脸,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东方卓刚一迈入房间,麻清风的声音,便是瞬间响起,言语之中充满了欣喜之意。 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摆在他面前的那坛陈年佳酿,竟然已经下去了半坛之多。 坐在他身旁的罗秋林,身前的酒坛之内,所剩的酒也是一般无二。 至于寒玄衣,此刻正举着酒坛,向他自己碗中倒着酒,看那模样应该也已经喝了不少。 臭皮蛋则是更加夸张,因为他竟是拿着酒坛,直接豪饮起来,顷刻间,一坛酒便已见了低。 而此刻桌上,还有一坛酒未曾开封,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坛定然是为东方卓留的。 “哈哈对啊东方,不怪这家伙说你,怎么一直板着个脸,难道,转性了不成,哈哈哈。 来来来,快过来,今日机会属实难得,咱们陪寒老弟,好好喝上两杯。” 罗秋林此时,也看到了东方卓,随即,便是起身将属于他的那坛酒打开,为他倒上了一碗酒。 不用说也能看出来,麻清风与罗秋林两人,今日的心情,属实是有些好的过份。 “要不就一起过来喝点吧?” 寒玄衣此刻,也是猛然抬头,看向东方卓,以询问的口吻轻声说道。 东方卓闻言轻轻点头,随后,便是来至桌旁,端起了自己的那碗酒来,一口将其喝了个干净。 “哈哈哈,东方啊,我老头子敬你一碗,不管怎么说,以后我们也算是盟友了。 之前你我之间的种种恩怨,都在这碗酒里了,我们以后还要共同进退才是。” 麻清风端起酒来,看着着东方卓说道,听那意思,两人之间似乎还有过什么过节一样。 东方卓依旧未曾说话,不过却是没有推辞,亲自续上一碗酒后,便是再次一口喝了个干净。 寒玄衣见此,刚要出手阻拦,却被东方卓,以眼神制止。 紧接着,东方卓便再次倒满了一碗酒,看向麻清风与罗秋林,沉声说道: “两位我知道你们,之前对我颇有成见,甚至是不太信任我东方卓,不过今日我便在这里表个态。 不管以前怎么样,今日过后,只要我在一天,便不会与诸位刀兵相向。 并且,我东方卓在此立誓,誓与诸位诚心相对,如违此言,干受魂飞魄散之苦。” 麻清风与罗秋林闻言,皆是微微一愣,随后,便是瞬间开怀大笑。 “哈哈哈,好好,既然欧阳你都,已自己的名义立誓,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不听到你立这个誓,我这还真有点不踏实哈哈哈哈……” 麻清风一口将自己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终于说出了,他自己内心之中,最真实的想法。 而罗秋林也在此刻说道:“哈哈,何止是你这老家伙心里不踏实,老子这心里也不停的犯嘀咕。” 眼见麻清风与罗秋林,都已经将他们各自碗中的酒,全部喝了个干净。 东方卓才将自己碗中的酒,缓缓喝了下去,随后,便眼含深意的,望向了寒玄衣。 第241章 辛苦你了 不知是麻清风与罗秋林两人太过高兴,还是这二人想要借此机会,与寒玄衣拉近关系。 这顿饭竟然吃了三个时辰,还没有结束,而在这期间,寒玄衣更是被这两人,连番灌了好多酒。 喝到最后,几人更是不知不觉的,放弃了酒碗,反而用酒坛,直接狂饮了起来。 饶是寒玄衣等人,修为皆是不俗,也在酒精的熏染之下,渐渐的变得有些,神志昏沉起来。 东方卓更是因为酒力不支,早已趴在了桌子上面昏睡了过去。 “哈哈哈,东方啊,你这酒量怎么越来越差了,修为越高,反倒愈发不堪起来。 如此岂不是,兀自折了你【风离宗】的威风,来来来,起来接着喝,咱们不醉不归。” 麻清风已经喝的,有些站立不稳,此刻更是直接跳到了桌子上,大有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当他看到东方卓,已经喝的趴在了桌子上,便要上前将其叫醒。 可是不曾想,却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自己又早已醉眼朦胧。 以至于脚下一滑,随即一个踉跄,便是不受控制的向前跌跑了几步。 而后直接扑到了,恰好坐在他邪对面的,臭皮蛋的怀里。 臭皮蛋原本正自顾自的,捧着一个大肘子,在那里狂啃。 猝不及防之下,便是下意识的,出手挡了一下,随后,更是将麻清风。 犹如拎小鸡一样,直接拽着他脖子后面的衣服,给提了起来。 因为臭皮蛋现在的身体,原本是属于于镇江的,而于镇江的身形,本就魁梧至极。 麻清风目前矮小的身躯,与他倒是形成了,极其鲜明对比。 而麻清风在感到,自己被臭皮蛋直接拎的整个人悬空了起来。 略显短小的两只小腿,直接就是忍不住的,胡乱蹬了起来,这一幕,一眼望去属实颇为滑稽。 “唉,卧槽,于镇江你特么的,快给老子放手,长的高大就了不起啊,你特么的……” 噗通! 麻清风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极其沉闷的声响,便是突然传来。 紧接着,便看到麻清风,直接掉到地上,原来是臭皮蛋的,听到了麻清风的话之后。 竟是毫不犹豫的,就放开了紧紧抓着麻清风的手,这一点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麻清风本就喝了不少酒,经此一幕整张脸顷刻间,变得越发涨红起来。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疼痛所致,还是因为他自己感觉过于尴尬。 不管怎么说,麻清风也是一派掌门,何曾像方才这般丢过脸。 “哈哈哈哈,麻小,我看你是真他娘的喝多了,站都站不稳了。” 一阵大笑瞬间传来,却是罗秋林,见到麻清风出糗,顿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而寒玄衣见此,明知有些不合时宜,也是紧随其后,放声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麻清风,才呲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屁股站了起来。 紧接着,便使劲儿的甩了甩脑袋,看那模样,却是被刚刚这一下,摔得有些发懵。 就在麻清风想要发怒之际,却见臭皮蛋,拿了一坛新开的酒。 随后,直接塞到了麻清风怀里,对着他憨声憨气的说道: “来,麻小,喝酒!你是主人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咱们一醉方休!” 麻清风本来想要动手,可是当他听到,臭皮蛋这句话后,却是微微一愣。 随后,眼中流露出一丝浓浓的不解之意,紧接着,下意识的追问道:“主……主人?” “对啊,主……” “咳!” 臭皮蛋闻听此言,刚要予以解释,便听到寒玄衣一声轻咳。 瞬间便是浑身一震,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貌似在无意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刹那间,麻清风眸光一闪,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看臭皮蛋直接征在了当场。 “哈哈哈,喝酒喝酒,多少年没喝的,这么开心过了,来来来,镇江兄,我敬你!” 罗秋林的眼底深处,也不禁闪过一抹深意,只不过他看到麻清风,瞬间主动岔开了话题。 便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再次提起来了酒坛,向着寒玄衣走去。 直到夜空中,已然星光璀璨,这顿饭才彻底接近尾声。 而令人颇为诧异的是,在场的所有人,好似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 竟然没有提及有关【揽月阁】,以及楚轻歌半个字的讯息。 除了喝酒,便是喝酒,像极了一群多年未见的老友,谈及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目送着麻清风与罗秋林,互相搀扶之下,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寒玄衣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冷笑。 “哼,还真是两只老狐狸,唉,看来还真得找她,好好聊一聊才是。” 寒玄衣自然看出,这两人是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别看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都热情至极。 可是,实际上却是已然发觉了,他与楚轻歌之间的微妙之处。 因此,他们刻意没有越过楚轻歌,来与他谈及有关【揽月阁】之事。 以防身为【揽月阁】阁主的楚轻歌,与他们之间心生间隙。 毕竟不管自己的地位多么特殊,可是【揽月阁】的最终决策人,毕竟是楚轻歌。 而他们之所以,对寒玄衣仍旧表现的如此热情,只是因为他们后续的治疗,离不开他。 “主人,夫人喝多了,我叫不醒她。” 就在寒玄衣沉思之际,臭皮蛋的声音,突然由她身后响起。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胡乱称呼于她。” 寒玄衣闻言,顿时一脸无奈,随后转头看向,一脸憨笑的,臭皮蛋沉声说道。 “可是主人夫人说过,我私下里,可以这样称呼她的……” 寒玄衣顿时眸光一凝,随即便是暗自苦笑起来,紧接着回过头去,望向了偏方之处。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对了,更换新身体的事情,你莫要操之过急,你目前的这具身体。 对我还有些用处,不过你放心,待到时机成熟,我便会助你重新融魂入体,你且稍安勿躁。” 闻听寒玄衣所言,臭皮蛋顿时,流露出欣喜之意:“臭皮蛋领命,一切但凭主人安排!” 随后,臭皮蛋再次对着寒玄衣,深施一礼之后,才转身离去。 寒玄衣望着夜空,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便是转身向着偏房之内走去。 房间之内原本的一片狼藉,此刻已经被人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只不过东方卓,却是仍旧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的颇为深沉。 寒玄衣几步走向东方卓,紧接着,在他的肩膀之上轻轻一按。 就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一幕便出现了,只见桌上趴着的东方卓,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整日,都未曾露面的水含烟。 原来真正的东方卓,早已经死在了寒玄衣手中,甚至连魂魄。 都被水含烟,借助七窍归灵体之威,予以吞噬,并且,连他的记忆,都被水含烟掠夺。 这也是为什么,寒玄衣会知晓,连致远秘密制造阴尸大军一事。 因为这一切,都是源自于东方卓的记忆,至此他才会改变策略,选择与麻清风与罗秋林结盟。 当然,这一切都是提前征求了出去逛玩的同意,只不过他当时。 并未将这一切,都告知楚轻歌,只是楚轻歌却知道,今日白天的东方卓就是水含烟。 因为水含烟之所以,能够幻形成为,东方卓的样子,这一切还要归功于楚轻歌。 话说要不是楚轻歌,提供了一颗幻形丹,恐怕寒玄衣的计划,也不能如此顺利的实施。 眼看水含烟鼾声轻起,寒玄衣便没有忍心将她叫醒,同时心中一抹愧意油然而生。 他知道若不是因为自己,她段然不会淌这趟浑水,甚至根本没必要呆在【揽月阁】。 “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最多七日,无论到时结果如何,我都会带你离开此处” 一声轻叹过后,寒玄衣便俯下身去,将沉睡之中的水含烟轻轻抱起,随后,出得偏房,向着她的房间走去。 就在寒玄衣,抱着水含烟离去滞后,一道身影由暗处悄然现身。 “七日吗?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第242章 含烟梦境 【揽月阁】的山脚之下,两道身影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看那模样显然是酒意正浓。 只不过下一秒,这两道蹒跚不止身影,便是突然停了下来。 随后这两人身上,同时迸发出了一股,看似极其玄奥的气息。 紧接着,便看到他们体内,本就极其浓郁的酒气,顷刻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你怎么看?” 恢复清明的麻清风,转头望向身旁的罗秋林,眉头紧锁的说道。 “看来这两人,貌似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融洽,而且那丫头。 似乎一直对她这位左护法,心有防备啊,只不过令我想不通的是,她究竟在防备什么?” 罗秋林一番沉吟过后,才缓缓开口,眼中更是闪烁着一丝不解。 “对啊,这一点也正是我想不通的,话说如果她在担心,我们这位寒老弟越俎代庖。 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因为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揽月阁】,所剩的几大长老。 毕竟都是属于老阁主,楚天舒的嫡系,况且如果我没有感知错的话。 除了那个行为古怪的于镇江,似乎其他几大长老,对这位寒老弟,态度都是颇为冷淡啊。” 麻清风闻听此言,也是眸光一凝,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罗秋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忙说道:“对了,提起于镇江,我倒是想起了一个细节。 你可还记得,他在无意间,对那小子的称呼?并且始终对其的态度恭敬至极。 甚至,这种恭敬的态度,比之他对身为阁主的楚轻歌,都是犹有过之。” 麻清风一声长叹,眉头愈发紧锁起来,眼中更是充斥着一抹担忧 “唉……看来这【揽月阁】内部,似乎是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和谐啊。 只是不管怎样,当下的重中之重,是合力抵抗【鬼医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罗秋林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说起阴尸大军,我现在倒是希望,那小子并没有,对他自己的能力夸大其词。 否则,就算我们先下手为强,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是你我无法承受的。 只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我们想要对【鬼医宗】,形成合围之势。 恐怕,也并不是那么简单,毕竟,那个丫头,目前并没有同意这个提议。” 麻清风却是轻声一笑:“放心吧,她一定会同意的,毕竟目前的状况,由不得她不同意。 否则,我们几家的下场,都会不容乐观,如果在这种情形之下,她仍然固执己见。 那我就不得不怀疑,楚天舒所托非人了,真要如此没有大局观,【揽月阁】前景属实堪忧啊。” 言罢麻清风,便是再次转头,望向罗秋林,随即沉声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像那小子所说,回去尽快整顿宗门力量。 从而时刻备战,以备不时之需,至于【揽月阁】内部的事情,就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了。” 只是,还有一句话,麻清风并没有明说,那就是,如果寒玄衣,真的能够执掌【揽月阁】。 于他而言,也并非十什么坏事,因为,寒玄衣的诸多提议。 都让他沉寂多年的心,再次充满了热血,这些年,他受体内阴邪之力所扰。 原本想要将【御剑阁】,发扬光大的志愿,早已经在无形之中,被他所遗忘。 可是如今,寒玄衣不仅清除了他体内的阴邪之气,还令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而反观楚轻歌,即使麻清风,与其接触并不多,从她今日的言谈举止,也不难看出。 她性格似乎过于谨慎,这倒不能说是不好,只不过,这也间接的造成。 她守城有余,拓展不足的性格,别的不说,起码麻清风感确定。 以楚轻歌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主动提出,利用他们几家同盟之力。 去主动整合吞并,各自宗门周边的邪派势力,从而,扩大自己宗门的势力范围。 因此,二者一相对比,不甘平庸的麻清风,自然更倾向于寒玄衣。 虽然,他不清楚东方卓的真实想法,不过他相信,罗秋林的想法,定然与自己一般无二。 闻听麻清风所言,罗秋林却是未在多说什么,只是在一番沉默过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身形突然向前飙射而出,几个闪身之后,便是彻底融入了黑夜之中。 麻清风见此,再不多言,而是紧随其后,向着罗秋林,刚刚离去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寒玄衣已然将,沉睡不醒的水含烟,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将水含烟,轻轻放到床上之后。 替她盖好被子,便想转身离去之时,却被昏睡之中的水含烟,突然抓住了手。 原本他以为,水含烟已经转醒过来,却发现她那细微的鼾声依旧。 原来这一切竟是,水含烟无意识的举动,见此寒玄衣不禁暗自苦笑。 可是当他想要将手,从水含烟手中抽出之时,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一时间抽不出来。 只因水含烟抓得实在太紧,而他又怕弄疼水含烟,无法使用蛮力。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在轻声一叹之后,缓缓的坐到了,水含烟的床边。 因为寒玄衣,进入房间之时,并没有点灯,所以,他只能借助窗外微弱的月光。 勉强看清楚,水含烟的面庞,这是他才注意到,沉睡之中的水含烟,不知为何,却是眉头紧锁。 正在他感到诧异之际,耳边缺突然传来了,水含烟都梦呓之声: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寒大哥……寒大哥……救我……救我……啊……” 随着一声惊呼骤然响起,原本沉睡之中的水含烟,却是突然惊醒。 寒玄衣看到,她的反应如此剧烈,并且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眸光便是一凝。 刹那间,预感到一丝不妙,回想起方才水含烟,断断续续所说的内容,以及蕴含的那抹绝望。 心下更是微微一沉,如果他所料无误,方才水含烟,定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且不知为何,他竟然不自觉的想起了,之前水含烟被李长河,压在身下的场景。 水含烟惊醒之后,似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寒玄衣的存在。 而是瞬间撒开了,紧紧握住寒玄衣的那只手,随后,便是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丫头,丫头……是不是做噩梦了?” 寒玄衣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怜惜之意。 紧接着,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拍,水含烟此刻抖动不已的肩膀。 “啊……” 原本痛哭不已的水含烟,感受到寒玄衣,拍向自己肩膀的手。 刹那间,浑身巨震,一声惊呼也是破口而出,直震的寒玄衣双耳嗡嗡作响。 “寒……寒大哥……呜……” 当满眼惊恐的水含烟,反应过来之后,看清她面前的人,正是寒玄衣之时。 却是一下扑倒了寒玄衣的怀中,紧接着,不受控制的痛哭了起来。 眼看水含烟已经再一瞬间,便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寒玄衣打消将她推开的念头。 “寒大哥……我怕……我怕……那个人……那个人……他……他……我好害怕……呜……” 扑到寒玄衣怀中的水含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撒手。 “别怕,丫头,大哥在呢,而且那只是一个梦,并不是真的,你不要当真。” 感受到水含烟的肩膀,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抖动的越来越厉害。 寒玄衣却是无可奈何,只能轻声的安慰着她,希望以此来平复她的情绪。 “不是的……寒大哥……不是的……原本我也以为那就是一个梦,可是……可是…… 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而且场景都是一模一样,直觉告诉我……那真的不是梦…… 我……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他……他撕碎了你买给我的衣服……直到…… 直到我……未着寸缕的被他压在身下……我怕……我真的好怕……我反抗了……我真的反抗了…… 可是……可是我根本挣脱不了……寒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听着水含烟语无伦次的叙述,寒玄衣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顷刻间,荡然无存。 即使,他并没有询问,水含烟究竟梦到了什么,此刻,也已经明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已经利用【苍茫指】,将水含烟脑中,有关李长河的记忆封印。 可是却因为,那件事情对于她的打击,实在太过沉重,竟然会在她潜意识的作用下。 以梦境的形式,出现在她的梦中,而且,听她所言,她竟然不止一次,梦到了这个场面。 这其中所带来的痛苦,于水含烟而言可想而知,若不是自己今日恰巧在此,恐怕还不得而知呢。 “呵呵,傻丫头,都说了是噩梦,怎么可能是真的,我看你最近,一定是太过劳累。 再加上休息不太好,所以才会胡思乱想,还有啊,我不是说了吗,你的体质过于特殊。 以至于,难免平日里,会在无形之中,产生微妙影响,从而使你的心绪不宁。 不过你也莫要太过担心,大哥会想办法,将这【七窍归灵体】的弊端予以清除。 没事的,别怕,再说丫头,大哥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呵呵,你平日里几乎与我形影不离,我什么事情能瞒过你,你说是吧?” 寒玄衣被水含烟问的一时语塞,无奈之下,只能找了一个相对蹩脚的理由。 而且,不得不将原因,归结到了水含烟并不了解的【七窍归灵体】上,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只不过,水含烟接下来的话,却是顿时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只见,情绪已经逐渐,平稳下来的水含烟,突然离开了他的怀抱,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寒大哥,为什么我醒来之后,莫名其妙的换了一身衣裳,而你买给我的衣衫,却不见了踪影? 第243章 朱唇轻点 眼看寒玄衣神色微变,并没有即刻回答自己的问题,水含烟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忧伤。 “寒大哥,如果你还把我当妹妹,请你对我说实话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的。 你难道真的忍心,看我一直活在梦魇之中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水含烟一边如此说道,眼泪却再次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略显苍白的脸颊滚落而下。 寒玄衣却是,不禁悠悠一叹,他知道其实水含烟,已经对此有所怀疑。 或者说,她此刻已经通过,那日复一日的雷同梦境,确定了某些事情。 只不过,她自己不愿相信罢了,而现在之所以,开口询问于他,要的只是一个,准确的答复罢了。 一番斟酌之后,寒玄衣终于还是,将那日的前因后果,大概经过告知于水含烟。 当然,他并没有将自己真实所见,进行详细描述,一些细节,只是一语带过罢了。 说完之后他还刻意强调,言道那日李长河的恶行并没有真正得逞。 水含烟听完,便是当即愣在了当场,得到寒玄衣的准确回复。 她知道就算她自己,再不愿意相信,此刻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因为她相信,事关自己名节,寒玄衣断然不会随意杜撰,甚至还会有所隐瞒。 至于寒玄衣最后,刻意提及的那句话,她却是并没有多大反应。 因为,就算寒玄衣不强调,她自己也知道,李长河那日并没有,真正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她虽未经人事,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被李长河糟蹋,身上会发生哪些变化。 可是饶是如此,梦境得到验证的她,现在也是心乱如麻,且不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经过自己这几日来,日复一日的残破梦境,他便隐约感到了,最后关头是寒玄衣救了自己。 那么,岂不是说,现实中,那日自己,未着寸缕之时,被李长河死死压在身下的场景。 恰好被眼前的寒玄衣,看了一个真切,想到这里,水含烟顿时心如死灰。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刺痛不已,她甚至希望,哪怕自己那日,真的被李长河所糟蹋。 也不愿意让寒玄衣,看到她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的狼狈一幕。 至于她的想法,为何如此极端,恐怕一切皆是源于,她内心深处,对寒玄衣的那一丝别样的情感。 没错,经过多日里,她与寒玄衣的朝夕相处,水含烟已经默默的,对其产生了一丝好感。 如果说,她之前并不确定这丝情感,到底是意味着什么,那么,此刻,她算是真正明白了过来。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慕之情吧,否则,她又怎会如此在意,自己在寒玄衣心中的印象。 可是,不曾想,当她真正明白这一切时,已然是为时已晚。 水含烟虽然出身平凡,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遵从礼法,且极其保守之人。 哪怕那日,李长河的恶行,最终并没有真正得逞,可是在水含烟看来,自己已经是个不洁之人。 如此不贞不洁,她又如何去面对寒玄衣,更别提向他言明,隐藏在心中的真实情感了。 寒玄衣看到水含烟,听到自己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并且,一直沉默不语,心中便暗叫糟糕,没想到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说实话,他不怕此刻的水含烟大哭大闹,乃至于寻死觅活。 起码那样说明,水含烟内心之中的苦闷,还能够通过这些方式发泄出来。 虽然他也知晓,这样的效果收效甚微,但是他也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可是,此刻的水含烟,除了沉默便是沉默,甚至,已经不在如之前那般哭泣。 整个人就好似,木头一般伫立当场,就连眼睛都不曾转动分毫。 话说,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水含烟,当前的这种状况,如此,他又怎敢轻易离去。 “丫头,你也不要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毕竟……他也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已经在第一时间,为你出了气,使他受尽了千刀万剐之痛,神魂俱灭之果! 你放心,只要有大哥在,绝对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一番沉吟过后,寒玄衣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望着水含烟,语重心长的说道。 在寒玄衣说道,已经将李长河千刀万剐之后,水含烟近乎死寂的双眸,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寒大哥你不用宽慰于我,含烟如今已然是一个不洁之人,实在没有颜面,继续苟活于世。 可是,我实在放心不下爹娘,所以,你能不能答应含烟一件事情。 我死之后,你能不能将我送回我爹娘身旁,并且寻一处偏静之地,将我安葬。” 突然水含烟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水含烟,轻声说道,声音无喜无悲。 好似在叙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后甚至,还对着寒玄衣轻声一笑。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骤然响起,水含烟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的有些不知所措。 顷刻间,便是手捂香腮,下意识的看向了,满脸怒意的寒玄衣。 “迂腐,不就是被人轻薄了一下吗?就算看光了,又能怎么样? 难道这样你就不活了?那你爹娘怎么办?你想没想过,如果你真的死了。 他们会不会,在极度悲痛之下随你而去,况且你就真的忍心,看他们天天以泪洗面?啊? 再说,你现在仍是完璧之身,和真真正正的黄花女子,又有何区别。 如果他日寻得如意郎君,难道他会因为,你这段经历嫌弃于你不成? 换而言之,如果他真的会因为,你这段经历,从而嫌弃于你。 那只能说明,他不值得你去托付终身,既然如此,这样的人不嫁也罢,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寒玄衣眼看,水含烟已经心存死志,心知苦劝无果,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而既然水含烟,放不下她的爹娘,自己也只能出此下策,力求将其骂醒。 同时他心中也在不停的暗骂,心说,还真是封建礼教害死人啊。 这倒不是说,封建传统思想就不好,只是他觉得,如果是在他穿越之前的世界。 这件事情同样,发生在水含烟身上的话,或许她会备受打击,但是,应该不至于寻死觅活。 毕竟不管怎么说,李长河并没有达成,对她的终极侵犯,说破了天,顶多也就算一个强*未遂。 可是现在说这些,显然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自己总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水含烟身上去。 寒玄衣并没有发现,在他将这一番话说完之际,原本身前木讷的水含烟,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 随后,她的脸上便呈现出,一抹纠结之意,短暂沉默过后,她似是做出来什么决定一般。 长舒了一口气后,突然抬头望向寒玄衣,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大哥呢?” “嗯?什么?” 寒玄衣闻听此言,顿时微微一愣,紧接着,下意识的说道。 “我是说如果是大哥,你会不会嫌弃?” 水含烟声音越发明朗,似乎极为迫切的想知道,寒玄衣的答案是什么。 “我……我当然不会介意,其实这也……嗯……” 寒玄衣当即明白了,水含烟话里的意思,但是根本来不及细想,便是随口答道。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猝不及防之下,顿感一阵香风袭来。 月光微漾,只见水含烟朱唇轻点,刹那间,印在了他的唇间。 第244章 红鸾星动 桃花劫起 感受到自己唇间的微软香柔,一直担心水含烟安危的寒玄衣,顿时呆立当场。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水含烟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从新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之色。 只是在月光的映射之下,寒玄衣犹自能够,看到她脸上的一抹嫣红。 “丫头……你……” 寒玄衣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回去。 倒不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讲,只是因为水含烟,那柔软白皙的小手,已然盖在了他的唇间。 “寒大哥你什么都不必说,含烟自知今时今日,以我不洁之躯,已是配不上你。 只是方才悉听,寒大哥所言,含烟便是死了,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水含烟眸含深情,声音轻柔的说道,只是看着寒玄衣的眸光,似乎是多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而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瞬间满脑门子黑线,随即,便是极力回想,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什么。 当他把自己所说的话,全部回想一遍之后,方才意识到,眼前的水含烟,似乎是会错了意。 说实话,虽然水含烟容貌绝美,身材绝佳,可是寒玄衣却是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至少之前一直与她,刻意的保持着距离,根本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所说的劝慰之言,竟然会被水含烟误解。 可是眼前这种状况,自己又不便多做解释,以免再次刺激到她。 不过在他听到寒玄衣,对着自己所说的话语之时,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不为别的,只因为水含烟,刚刚的一番话语,骨子里透露着一股,极其明显的卑微之感。 "唉,丫头,你又何必如此自相轻贱,我都说过了,那日的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仍旧是冰清玉洁的水含烟,你知道吗?什么不洁之躯,都是特么的扯淡。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都怪大哥没有保护好你,大哥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 你记住,你并不比谁低一等,答应我,就算为了你父母,也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好不好?" "大哥……" 水含烟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因为寒玄衣的这一番话,顿时变的激动起来。 本想再次扑向寒玄衣怀中,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生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随后,便是默默的流起了眼泪来,香肩也在不自觉间,变得抖动不止。 没人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过的,就算处在昏迷之中,那个噩梦也会时常出现。 以至于,她现在夜里都不敢睡觉,若不是今日喝了太多的酒,恐怕也不会,睡的如此深沉。 只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就当自己再次,由噩梦之中惊醒之际,寒玄衣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身旁。 其实,之前当她意识到,这个噩梦,每天都会出现之时,无助之下,便想求助于寒玄衣。 可是,因为梦中的场景,属实过于不可描述,实在令她羞于启口。 无奈之下,她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现在将一切说开,却是再难控制。 尤其是在她听到,寒玄衣那句,以后绝不会再让人伤害到她,那句话时。 她突然发现,原本一心求死的她,此刻,竟让有些舍不得去死了。 虽然,寒玄衣的这番话,并不能改变,她认为自己,是不洁之躯的认知。 但是,却使她原本,万念俱灰的欲念,出现了一缕,勘破生死的顿悟之感。 就这样,随着她心中死意逐渐退却,她望向寒玄衣之时,眼中竟是重新,恢复了一缕清明。 本想有所动作的寒玄衣,顿时呆立当场,他发现此刻水含烟身上的气息。 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这股气息,并不是在逐渐增强。 而是变得颇为玄妙,但是具体玄妙在哪里,寒玄衣一时间却说不清楚。 而且令寒玄衣,更为诧异的是,刚刚还悲痛不已的水含烟,竟然毫无征兆的,进入了入定状态。 寒玄衣见她如此,心中惊讶之余,也是不敢大意,便是即刻为她护起法来。 "有情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呵呵,没想到这小丫头的悟性,竟然如此之高!" 就在这时,脑海之中,一道声音骤然响起,除了惊讶,还带有几分不可思议。 "有情道?你是说这丫头目前的状态是……" 寒玄衣听到,南宫弦月如此一说,不明所以之下,便是下意识的问道。 只不过南宫弦月,却是突然冷哼一声,直接将他的话语直接打断。 "哼,臭道士,没想到我刚离开不久,你就到处沾花惹草,竟然连自己的义妹,你都不放过!" 语气之中,虽然颇有责怪,更多的却是一抹,浓郁到了极致的无奈。 "咳……月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对这丫头,毫无非分之想,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的。" 南宫弦月话音刚落,寒玄衣便急忙,驱动意念迅速解释道。 不曾想,南宫弦月却是悠悠一叹,最后,略显无奈的轻声说道: "唉,臭道士,我知道你所言非虚,但是这丫头,如今因你而步入有情道。 此乃天意,终是难违,纵使你如今对她无情,恐怕,此生也会纠缠不清。 况且,你此生命格,已经被诸多因果牵连,红鸾星动,桃花劫起。 就算你想要独善其身,也是难上加难,而且,刻意躲避,怕是会适得其反。 到时,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你身边之人,难免都会有所影响。" "红鸾星动,桃花劫起?你是说……我……命犯桃花?”寒玄衣一时语塞,随即,下意识的追问道。 “并非是命犯桃花,这么简单,至于具体的,其实我也看不太真切。 你如今的命格,似乎是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所遮掩,若不是因为你我因果牵连。 哪怕是我修为再高,怕是也难以,看出你此刻命格之下,所隐藏的诸多信息。” 寒玄衣顿时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南宫弦月所说的那么简单。 直觉告诉他,南宫弦月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是既然她没有说。 寒玄衣便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自从他,恢复了有关,南宫弦月的记忆。 他便对这个与自己,因果几世牵连的女子,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 所以,寒玄衣确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南宫弦月断然不会伤害于他。 “月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沾花惹草,我向你保证,以后尽量远离美貌女子。” 此刻的寒玄衣,就好似出去偷腥儿,被自己妻子抓了现行一样。 刹那间,向着南宫弦月保证道,看那模样,就差跪地下对天发誓了。 倒不是他惧怕南宫弦月,而是每当他,想到记忆中,这个女人为他自己,所做的那些付出之时。 他便不忍心再去做,那些可能令南宫弦月,感到伤心的事情。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令他有些心虚的话,恐怕,就是如今已经,自堕无情道的连翘了。 话说关于他与连翘的事情,他并没有像南宫弦月坦白,只因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去讲。 “咯咯,呆子,你这样紧张干什么,我又没有真的责怪于你。 我们这一世,能够再次相遇,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我们便交给天意吧。” 再说,我如今这种状态,如果想要与你朝夕相处,恐怕……,小丫头要醒了,先不说了!” 就在南宫弦月的声音,突然消失之后,床上原本入定的水含烟,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寒玄衣看向水含烟,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水含烟此刻,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确切的说,是他身上的气质,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 显然寒玄衣,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这才方才出言询问于她。 “寒大哥,我困了!” 水含烟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面前一脸担忧的寒玄衣,却答非所问。 “好好,那你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说不迟。” 话虽这样睡,脚下却是未曾移动分毫,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 正当他暗自纠结之时,水含烟突然巧然一笑,随即轻声说道: “放心吧,寒大哥,含烟不会再做傻事,只是单纯的有些乏了。” 寒玄衣见她如此,也不便再做坚持,毕竟,此刻夜已深沉。 此时二人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无论如何,都属实有些不太方便。 “那就好,那就好,天寒露重,你今日又喝了不少酒,记得盖好被子,莫要染了风寒。” 说完这句话后,寒玄衣便是不做停留,随即,轻轻起身,缓缓退出房去。 待到寒玄衣,将房门关闭之后,水含烟的眼底深处,才闪过一抹浓情。 “寒大哥,含烟此生,已经不敢有所奢求,只要能够常伴你之左右,我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一声轻叹随之响起,伴着秋风飘向了,此刻尽显萧瑟的山林深处。 第245章 剖析利弊 当寒玄衣离开水含烟,暂时居住的【鹤鸣轩】之后,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轻轻叹了一口气。 “谈谈?” 背负双手,遥望山林,北斗星光璀璨,寒玄衣心中,却是暗自苦笑不已。 话音刚落,一道倩影便由他身后缓缓走出,不是楚轻歌还能有谁。 “你知道我在等你?” 楚轻歌望着寒玄衣的背影,声音轻缓却又略显纠结,使得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呵呵,不然呢?我想有些话,若是不说个明白,楚姑娘今晚,怕是难以入睡了吧?” “你……” 楚轻歌闻言,顿时语塞,见自己心中所想,被寒玄衣一语道破,不禁面露异色。 事实上也的确如寒玄衣所说,由于寒玄衣今日白天的一些提议,事关【揽月阁】的未来。 所以,她一直想找个机会,与寒玄衣好好的聊一聊,这其中的一些细节。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寒玄衣刚刚,将麻清风两人送走。 紧接着,便抱着水含烟,与她一同进入了‘【鹤鸣轩】之内。 她本想先回自己房间,索性明日再做详谈,可是不知为何,在潜意识的驱使下。 一时间,竟是鬼使神差的,暗中跟着寒玄衣,来到了【鹤鸣轩】。 只不过,她却并没有现身,而是选择静静的,等待着寒玄衣,由水含烟的房间之内走出来。 但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以至于,她现在望着寒玄衣的眼神。 都变的有些古怪了起来,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对寒玄衣与水含烟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可是,今夜所见,却是令她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在她看来,如果寒玄衣与水含烟之间清清白白,他又怎么会深更半夜,在她的房间里呆那么久。 而寒玄衣自然是不知晓,楚轻歌此刻的心中所想,否则怕是骂娘的心都有了。 见楚轻歌不说话,寒玄衣轻声一笑,随后看着她继续说道: “呵呵,寒某的确是想要,借几家合围之势,一举拿下【鬼医宗】。 不过话说回来,我并无利用你【揽月阁】之心,毕竟灭掉【鬼医宗】,于你而言有益无害。 说到底,也只是大家目标一致,况且,我之前已经与你言明。 我之所以答应,加入你【揽月阁】,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连翘。 不知是我当初,表达的不够清楚,还是楚姑娘你,贵人多忘事,把这些话忘了?” 楚轻歌闻言,身躯顿时微微一震,这时她才想起,寒玄衣之前的确有所提及。 记得那日,他还刻意与自己提了要求,言道,如果自己日后,若与连翘相遇。 切不可因为,与连致远之间的恩怨,和连翘兵戈相向,而自己还因此,与他讲了一段昔年往事。 如今寒玄衣旧事重提,楚轻面色难免,不自觉的一阵变换。 弦外之音她自然听得明白,那意思就差直接明说,如果不是为了连翘,他怎会加入【揽月阁】? 一直以来,楚轻歌都有感于,寒玄衣对自己的鼎力相助,可是却逐渐忽略了,它为什么这样做。 是啊,她与寒玄衣之间,满打满算才相识了几日时间,而且,还是自己让人把他抓回来的。 归根结底,也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如果硬要说,他欠自己人情的话。 恐怕也只有,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将身受重伤臭皮蛋,救回了【揽月阁】。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寒玄衣才在危难关头,毫不吝啬的,对她施以援手。 可以说,有意无意间,救了她不止一次,否则,她现在的伤,恐怕还没有好呢。 要说还自己人情的话,恐怕在这其中,随便拎出一件,他所做的事情,都足矣抵消了。 “玄衣兄,你莫要误会,轻歌今夜至此,并无他意,只是想与玄衣兄,商议一下。 看看能否将四家合围【鬼医宗】之期,尽量延后一段时日。 倒是待我等养精蓄锐之后,再重整旗鼓,从而一鼓作气拿下【鬼医宗】,岂不是更好。” 念及于此,楚轻歌自知理亏,却也未多做辩解,只能提出一个相对稳妥的建议。 “呵呵,寒某知道楚姑娘,你心中到底在顾忌什么,无非是怕以【揽月阁】。 当前元气未复的状态,与手握阴尸的【鬼医宗】进行硬拼, 最终哪怕是,借助合围之势,取得了胜利,也会是一惨胜收场。 到时宗门力量,再次受损之后,无法彻底稳固住,【揽月阁】昔日地位,从而辉煌不再。 甚至,担心有人会,再次趁虚而入,将元气大伤的【揽月阁】予以吞并。 到头来,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并未反驳与她,而是直接将话挑明,随后便是,眼含深意的看向楚轻歌。 楚轻歌一声轻叹,终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声音干涩的说道: “玄衣兄说的没错,这确实是轻歌当前最担心的事情,爷爷把偌大的【揽月阁】交到我手中。 我决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便将【揽月阁】推向风口浪尖。 否则,一旦因为我的决策,使【揽月阁】承受灭顶之灾,轻歌至死也无颜再见,爷爷他老人家。 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太过谨慎,甚至说有那么一丝自私,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 寒玄衣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其实楚轻歌说的也并无道理。 而且不管怎么说,自己属实没有全力去要求,她与自己一同去冒险。 只不过,一番沉吟过后,他还是决定将一些话,与楚轻歌说清楚。 至于最后,楚轻歌是否会,真正听取自己的意见,那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其实,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一样。 如果你不能趁着阴尸大军,尚未真正成气候之时,攻其不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旦他真正发展起来,等待【揽月阁】的仍旧会是灭顶之灾。 哪怕倒是别的宗门,还可以用投靠【鬼医宗】,来博取一线生机,但唯独你【揽月阁】不行。 我虽然不了解连致远的为人,但想来他是绝对不会,在自己身边留下这么大的隐患的。 到时候等待你的,只能说更加惨烈的毁灭性打击,与其都是死,何不搏一搏。 这一战,或许会给你【揽月阁】,带来更大的伤亡,但是只要一战扬名。 便可震慑周边,诸多望风而动,且虎视眈眈之流,就算实力大打折扣。 仍可借助四家结盟之力,使蠢蠢欲动着望而却步,难道你还担心。 到时同样元气损耗的其他三宗,会弃你而去不成?与你【揽月阁】相比。 或许实力本就不如你的他们,会更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吧,恐怕,根本不用你开口。 麻清风与罗秋林那两只老狐狸,定然会主动将结盟大旗,竖在各自宗门之外也说不定。 说道这里,寒玄衣侧首,深深的望了一眼,眉头紧锁的楚轻歌,轻声说道: “楚姑娘须知这江湖,处处皆是危机,如果无法避免,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夺取先机了。 寒某言尽于此,还望楚姑娘三思,不过时间紧迫,楚姑娘当早做决定才是!” 言罢,不等楚轻歌答复,寒玄衣便是向着自己住处走去,独留楚轻歌一人,于秋风中凝眸沉思。 第246章 佳人倾心 寒玄衣回到自己住处之后,眸内的神情,却是逐渐的凝重起来。 如今与【鬼医宗】一战,已然无法避免,即使楚轻歌最后选择明哲保身。 为了连翘他也不得不,尽快实施自己的计划,因为他从东方卓,原有的记忆探知。 连翘此刻的确就在【鬼医宗】之内,而且已经在连致远的授意之下,被人关进了秘牢。 “看来还需尽快再做突破才行,否则一旦楚轻歌,最终真的不同意自己的提议。 就算集齐其余三家之力,怕也是无法撼动【鬼医宗】的根基。” 寒玄衣将目前形式,重新分析了一遍之后,心中暗暗想道。 其实归根结底,他现在之所以如此心忧,一切还是源于,这突然出现的阴尸大军。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只要自己将楚轻歌的伤彻底治好,自己再借助自身底牌。 以二人目前的修为,足矣上【鬼医宗】走上一遭,毕竟自己旨在救人,不在灭宗。 二人修为本就不弱,又是暗中进行,就算被连致远发现,最次也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如果被阴尸大军缠住,加之连致远压阵,自己有魂龙与鬼穷奇作为倚仗,脱身或许没有问题。 但楚轻歌的境况,自己就无法保证了,一旦楚轻歌真的因此,出现什么不测,自己又怎会心安。 正因为如此,他在得知连致远,暗中制造阴尸之时,才会临时起意,想要促成四家结盟。 为的就是想要在决战当天,借助楚轻歌、麻清风等人的力量,尽量拖住连致远。 至于阴尸大军,他自然有办法去处理,到时再让臭皮蛋,趁乱将连翘寻找到,并迅速救出。 而只要自己,将阴尸大军彻底解决,腾出手后再与几人,合力围攻连致远。 只要最后将其拿下,【鬼医宗】自然不足为惧,再不济只要几人将连致远重创。 失去了阴尸大军的【鬼医宗】,短期之内自然不会对楚轻歌等人造成威胁。 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这一番谋划,最终竟然在楚轻歌这里,出现了变故。 其实寒玄衣之前,与楚轻歌说的那番话,并无半分虚假,换句话说,四家同盟围攻【鬼医宗】。 别说将【鬼医宗】彻底铲除,就算将其重创,其最大受益者,都当属【揽月阁】无疑。 到时只要楚轻歌抓住时机,【揽月阁】定然会借此乘风而起,从而一举奠定霸主地位。 “怎么?心情不好?” 就在此时,南宫弦月的声音,再次由寒玄衣的脑海之中响起。 随后,寒玄衣便看到,一身白衣的南宫弦月,刹那间,出现在自己身旁。 饶是寒玄衣此刻心志之坚定,远非常人可比,此刻也被南宫弦月的绝美之姿。 在那么一时间,迷的有一些神情恍惚,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南宫弦月身上的气质。 与自己上次见她之时,竟然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娇媚,没错就是娇媚! 若说上次南宫弦月,现身与他相见之时,身上还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清冷之意。 那么,如今这丝清冷却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娇媚。 这丝娇媚与一般的妩媚却是截然不同,只因摒弃了艳俗之态,独剩高雅之韵。 南宫弦月见寒玄衣,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顿时有些诧异。 一望之下才发现,寒玄衣竟然,一脸痴迷的,呆呆的望着她。 “呸!臭道士,你看什么呢?” 一声轻啐过后,顿时羞涩不已,可是心中却是隐有一丝暗喜。 话说她还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寒玄衣对自己,流露出如此神情。 别看她与寒玄衣,几世因果牵连,但是之前每一世,与他相遇。 二人之间无一不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甚至平日里寒玄衣的目光,都不敢在她脸上过多停留。 不曾想,再次轮回归来的寒玄衣,不禁性格大变,就连胆子貌似也大了不少。 “月儿,你真美!” 寒玄衣听到南宫弦月的话语,却是没有将目光移开,而是由衷的赞叹道。 这倒不是寒玄衣有心恭维,南宫弦月本身的容貌,也属实称得上天姿国色。 而且因为其本体,本就是一只银狐,狐族尚媚,尤其是女子。 以至于天生便注定,气质与美貌并存,其条件可谓是得天独厚。 “呸,就会哄骗与我,信你才怪,怎地变得如此油嘴滑舌,没个正形。” 南宫弦月又是一声轻啐,双眸之中却是溢满了,浓浓的甜蜜。 她嘴上虽然颇有责怪,可是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并不反感。 古语常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到,自己所爱之人的赞美呢。 寒玄衣心中虽然烦闷,可是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心事告知于南宫弦月。 不为别的,只因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虽然自己是魂穿而来。 可是当他得知,自己与这具身体,原本就是一个人之时,他也顺便接收了。 这具身体脑海之中,属于南宫弦月的全部记忆,同时更是接受了这个女人。 她知道南宫弦月虽然没有与自己明说,可是她定然是在暗中进行着什么事情。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定然事关与她自身的恢复,至此关键时刻。 自己又怎能让南宫弦月,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分心,更何况,自己将要做的事。 事关连翘安危,他无形之中,便产生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原因无他,只因自己总觉得愧对南宫弦月,即使他与连翘发生关系,并非他主动为之。 可是无论原因如何,结果却是已经注定,他也是颇显无奈。 只是不管怎么样,既然连翘受难,他都不可能选择坐视不理。 念及于此,寒玄衣只能岔开话题,以免南宫弦月继续追问下去。 “哈哈,并非我油嘴滑舌,只因月儿你,实在太过迷人,一时间,竟然迷的我神魂颠倒了。” 一声轻笑过后,寒玄衣便是突然身前,一把抓住了南宫弦月的小手。 随后,就那样深深的望了她,眼中刹那间,充满了怜惜与柔情。 “臭道士,,你……你做什么……” 四目相对之下,南宫弦月顿时,被寒玄衣看的有些不自在起来,语气之中更是满含娇羞。 “月儿,对不起……” 寒玄衣一把将其揽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凉意,他内心深处的愧疚感,愈发浓烈。 南宫弦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微微一愣,不过她却并没有,将他推开。 虽然说,自从自己现身以来,寒玄衣已经不是,第一次将自己揽入怀中。 可是,这一次她却从寒玄衣身上,感知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怜惜。 直到此刻她才确定,那个曾经为了她,甘愿付出自己生命。 甚至不惜,魂飞魄散的臭道士,真的回来了,而就在刚刚那一刹那。 自己与寒玄衣之间,无形之中的那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才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于寒玄衣,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南宫弦月并没有多问。 或许是她知道原因,或许是她并未留意,只见她反手将寒玄衣的腰搂住。 用力的向他怀中钻去,好像自己要是不如此,寒玄衣便会消失一样。 “臭道士,我好想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若是一直都被你这样抱着该有多好。” 一阵沉默之后,南宫弦月才语气轻柔的说道,只是不知为何,声音中却暗含一抹忧伤。 “月儿,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除非……除非我死了,否则……” “臭道士,不许胡说……” 一抹清凉袭来,却是南宫弦月,瞬间抬起手来,将他的嘴捂住。 窗外鸦啼三两声,刹那间,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也敲乱屋内人的心…… 第247章 打地铺 寒玄衣看着面前,娇羞不已的南宫弦月,一时间,竟然有些把持不住的冲动。 随即,顿感一股邪火,不受控制的,尤其体内慢慢滋生壮大。 最终汇聚于小腹之下,寒玄衣心中,不禁一阵腹诽,暗骂自己**上脑。 倒不是他面对南宫弦月,非要做什么正人君子,属实是因为她目前的状况。 根本不适合与自己发生点什么,因为南宫弦月,虽然看似与常人无异。 也的确以自身强横修为,淬炼阴魂之力,重新为自己凝聚出了,恍如实体的一副身躯。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她身上的阴气,比之一般的阴魂厉鬼,不知浓郁的多少倍。 如果自己现在控制不住,真的强行与她发生点什么,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法预估都后果。 因为一旦阴阳交合,除非她吸取自己身上的阳气,来平衡她自身阴气。 从而达到一种,阴阳平衡的玄妙之态,否则,她便有可能,被自身阴气反噬。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一个控制不好,便会因为阴气暴走,使其爆体而亡。 而一旦她选择,吸收自己身上的纯阳之气,以她身上当前的,阴气浓郁程度来看。 恐怕自己这一身阳气,顷刻间,便会被她吸取的所剩无几。 倒时就算自己,不会因此丧命,恐怕也必定会因此大病一场。 其实,这些还不是寒玄衣最担心的,他最担心担心的是,一旦自己与南宫弦月颠龙倒凤。 镇魂玉中的鬼穷奇,会不会因此,对南宫弦月发起攻击,万一要是弄巧成拙,他后悔都来不及了。 念及于此,虽然自己着实,想要禽兽一回,也不得不默默念其清心咒,力求将这股欲火强行压下。 可是不曾想,就在他刚刚念起清心咒之际,被他斜挎于腰间的栖凰刀。 突然毫无征兆的,剧烈颤抖了起来,而且,更令寒玄衣诧异的是。 他修习已久的【乘龙御凤诀】,竟然在他体内自行运转了起来。 紧接着,寒玄衣便感到,刚刚被他自己,强行压下去的那股欲火,竟然再次出现。 而且这一次来势竟是极其凶猛,似有一种压制不住的错觉。 甚至随着他体内的【乘龙御凤诀】,自行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种控制不住的感觉,便是愈发强烈,刹那间,寒玄衣便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火焚身! “月儿,速速回到镇魂玉中,快!” 眼看自己快要失控,寒玄衣一声爆喝,并且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将南宫弦月推离自己。 而正沉浸在,柔情蜜意之中的南宫弦月,显然被眼前这一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当她看清,寒玄衣当下的状况之时,眸中的一丝不解,瞬间便被震惊所取代。 只见寒玄衣此刻,正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眼睛也已经,在顷刻间变成血红。 “臭道士,你……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南宫弦月,顿时被寒玄衣,所呈现出来的,诡异状态吓了一跳。 随即,下意识的惊呼道,她实在想不通,寒玄衣为何会在突然间,变成这副模样。 “月儿,快、快回到镇魂玉中,我……我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是寒玄衣,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近乎嘶吼的向他喊到。 寒玄衣感觉,现在的自己,身体能的血液,好似在燃烧一般。 以至于,整个人就像变成了一个火人,一种深入骨髓的灼热感,瞬间袭遍全身。 南宫弦月看到寒玄衣,如此模样,顿时心下一沉,她自然听清了,方才寒玄衣所言。 只是寒玄衣如今这副模样,她又怎能弃之不顾,安心回到镇魂玉之内。 正当她想要上前,帮助寒玄衣检查一番,从而找出他突然,变成眼前这副模样的根本原因之时。 她刚刚迈出的脚步,却是情不自禁之下,生生僵在了当场。 只因她突然瞟到了,寒玄衣身体某处,此刻正呈现出,一种昂首挺拔之态。 见此一幕,就算南宫弦月,从未涉及过男女之事,此时也明白了,寒玄衣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你……呸,登徒子!” 原本满心担忧的南宫弦月,刹那间,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无以复加。 险些就要不管不顾的,迅速回到镇魂玉中,可是当他听到寒玄衣,压抑到了极致的**之时。 便是瞬间打消了,离去的念头,因为,她发现寒玄衣此刻,并不是简单的,情难自控那么简单。 只因他身上的气息,已经紊乱至极,仿佛正在承受着,超乎想象的痛苦。 于是,稍一迟疑,南宫弦月柳眉微蹙,紧接着便是,毫不犹豫的,向着寒玄衣走去。 双眸间七分惊异,三分娇羞,其间还暗含着,一抹极其浓郁的担忧。 待到来至寒玄衣身前时,南宫弦月才发现,他身上简直烫的吓人。 自己仅仅是站在他身前,都能感受到由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量。 “臭道士,你怎么样?” 南宫弦月抬起手来,刚刚搭在寒玄衣肩膀之上,却发现原本坐在他自己床上。 双手抱头的寒玄衣,猛然间抬起头来,一双猩红无比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啊……” 下一刻,还不我等她反应过来,便被突然间,失去了理智的寒玄衣,扑倒在地。 “臭道士,不要……” 眼看寒玄衣,已经压在了自己身上,南宫弦月瞬间娇喝一声。 想要以此来,唤醒寒玄衣,使其恢复一丝理智,可是寒玄衣,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在眼中虽是闪过一抹挣扎,之后却被一抹更加浓郁的猩红所取代。 随即,情不自禁的,向着南宫弦月,近乎疯狂的吻去,似乎这一刻,已然化身成魔。 除了无尽的欲望,再无丝毫理智可言,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夜变得略显凌厉起来。 南宫弦月本要出言喝止,却终究是晚了一步,因为还未等她再次开口。 寒玄衣便先她一步,吻在了,她那带着一丝凉意的,樱桃小口之上。 猝不及防之下,南宫弦月顿时如遭雷击,一时间,竟是瞬间忘记了反抗。 就这样,令两人都意想不到都一幕,在寒玄衣的房间之内悄然上演。 不知过了多久 南宫弦月的眼角,已然被自己的泪水所浸染,原本犹如夜莺一般空灵的嗓音。 此时,已经变得有些嘶哑,额头之上更是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而已经浑身酸软的南宫弦月,现在简直恨死了,他眼里的这个臭道士。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之下,与寒玄衣极尽荒唐的,发生了肌肤之亲。 更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寒玄衣这个挨千刀的,竟然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可是事已至此,她却不曾有一丝后悔,甚至,内心深处还隐隐,有着一丝欣喜。 因为她已经,等了寒玄衣太久太久,直到此刻,她方觉得有了一种,极其安稳的感觉 鸦啼三两声,叶落满飘零,皎洁的月光,洒落窗沿,屋内的场景依稀可见。 没有人知道,在这扇紧闭的房门之内,现在到底发生着什么。 只有不时飞起的惊鸟,被迫在林间穿梭,打破了寂静的夜,也预示着无眠的夜。 伴随着寒风乍起,莎莎的落叶声,顿时不绝于耳,扰人清梦的同时。 也为这黑夜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寒玄衣眼中,终是在此刻,恢复了一丝清明。 第248章 玩大了 “月儿……” 恢复清明的寒玄衣,看着此刻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的南宫弦月。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整张脸更是在,顷刻间,变的无比涨红。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弦月根本,就没有听从他的话语,选择即刻回到镇魂玉中。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失控之下,对南宫弦月做出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介于自己脑海之中,本就存在的记忆,南宫弦月对他的感情,已经无需再做质疑。 可是因为自己魂穿一事,让她对南宫弦月的感情,却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这倒不是说,他现在并不喜欢,自己眼前的南宫弦月,只是凡事总需要,一个完全适应的过程。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记忆,毕竟还没有,真真正正的完全恢复。 他甚至觉得,他和身为镇魂人的另一个自己,就好像是,人格分裂出来的,两个人一样。 与其说,他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倒不如说,他现在还没有与另一个自己,在真正意义上彻底融合。 可是眼前这一幕,却是令寒玄衣,对于南宫弦月的情感,再次得到了升华。 他现在可以确定,南宫弦月此刻,不再是紧紧存在于,另一个自己,记忆中的人。 而是真真切切的,走入了他的心中,念及于此,他看向南宫弦月的眼神。 顷刻间,便被无尽的柔情与怜惜所溢满,与此同时,动作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南宫弦月似乎察觉到了,寒玄衣的变化,只是不知为何,她却一直微闭双眸。 将头偏向了一旁,不敢与寒玄衣对视,只是面颊之上的娇羞之意,却是越发浓郁。 寒玄衣见此,心知她羞涩不已,怜惜之意更甚,随即,轻轻的将她的面庞搬了过来。 使其正对着自己,紧接着,便是对着她的樱桃小口再次吻了下去。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似之前那般粗暴狂野,却是尽显体贴温柔。 不曾想,就在二人从新陷入忘我之境时,刹那间,异变突起。 只见南宫弦月,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极其浓郁的阴魂之力。 顷刻间,便将沉迷其中的她与寒玄衣二人,一同包裹在了里面。 与此同时,寒玄衣突然感到,一股极其强烈的吞噬之力,向着自己袭来。 而自己身上的纯阳之气,瞬间以一股极其恐怖的速度,向着南宫弦月体内涌去。 这突入其来的一幕,不禁令寒玄衣大惊失色,待到他反应过来之时,竟然已经无法阻止。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在沉迷爱欲之际,竟然完全忽略了,南宫弦月阴魂聚体的事情。 反观南宫弦月,此刻显然意识到了,此刻,两人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于是,在她反应过来的一刹那,便想要将寒玄衣,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因为只要二人彻底分离,方能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从而使寒玄衣身上的纯阳之气。 不会被她彻底吞噬殆尽,也只有这样,或许,方可保寒玄衣性命无虞。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身上的阴气,对于正常人而言,具有怎样的危害。 至此,南宫弦月也不禁,暗骂自己糊涂,所谓关心则乱,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忽略了。 谁知,就在这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她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别说想要抬手将寒玄衣推开,就是想要动一动指头,此刻竟然都做不到。 眼看寒玄衣身上的纯阳之气,流失的越来越严重,甚至本就乌黑的头发。 都在片刻间,出现了灰白之色,南宫弦月见此,顿时心中大急。 她知道,这是寒玄衣体内阳气,损耗到了一定程度的直观现象。 话说,这也就是寒玄衣修为强横,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因此丧命了。 眼看寒玄衣的状况越来越差,自己却无力阻止,南宫弦月眼中满是绝望。 可是她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臭道士……对不起……对不起,你放心,如果你真的因此丧命,我定然会随你而去。 什么雷劫淬体,衍生重生,我统统都不要了,只要能随你而去,我也算无憾了。” 一声轻叹过后,南宫弦月瞬间心如死灰,同时也下定了随寒玄衣而去的决心。 而寒玄衣在感知到,自身变化的同时,心知无力回天,他反倒淡然了许多。 在他看来,如果她与南宫弦月之间,注定要消失一人,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让自己死去。 一来,他早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即使再死一次,对他而言,也并没有多少恐惧可言。 大不了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或者说,只是做了一个比较复杂的梦。 二来,他心知南宫弦月,如果不吸收自己身上的纯阳之气。 那么,极有可能会被,她自己身上的阴魂之力所反噬,从而使得阴气肆虐爆体而亡。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南宫弦月必定会因此,彻底魂飞魄散,消失于这片天地之间。 这种结果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更是他无法接受的。 “老天爷啊,老天爷,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不过您老人家这个玩笑,开的是不是有点大? 虽然古人常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您能不能让我走的稍微体面一些? 再不济,也让我穿上一件衣服不是?难道你就真的打算让我就这么赤*,*体的走不成……?” 头发已然变成雪白的寒玄衣,心中犹自忍不住,一阵自嘲。 他怎么也没有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结束生命。 “对不起了连翘,本来还想救你脱离苦海,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才是。” “对不住了臭皮蛋,本来想等此间事了,再帮你重新换具身体。 不过现在看来我是看不到,你意气风发的那一天了,抱歉了,我食言了!” “丫头,大哥希望你能够,真正放下心中的包袱,去开始你新的人生。 有情道吗?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只是以后大哥不在身边,凡事要多留心才是!” 顷刻间,一张张面庞,在寒玄衣脑海之中,一一闪过,有曾经与他朝夕相处的季红珊、连翘等人。 也有把自己当做恩公的,老狐狸胡二狗发,以及现在不知去向的胡富贵,和老菊花龙文章等人。 甚至,就连栖凰刀之主肖孟尝,都不自觉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而想到肖孟尝,寒玄衣心中又是一阵苦笑,如过他所料无误。 自己今夜之所以,突然被自身欲望所操控,从而失去了理智。 完全是因为,【乘龙御凤诀】在自己体内自行运转,阴差阳错下所造成的后果。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过度的追究,这套秘术,为什么会使自己,失控的原因所在了。 因为他感觉,自己身体内的纯阳之气,越来越微弱,照这样继续下去,身死道消也只是时间问题。 将思绪强行拉回的寒玄衣,望着自己身下,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女子。 突然温柔一笑,眼中柔情愈发浓烈,随后便是深情的望着她轻轻的说道: “月儿,我爱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会在冥冥之中守护着你!" 虽然他并不能发出声音,可是南宫弦月依旧,读懂了他所说的话。 "不……!!!" 一声声嘶力竭的娇吼,时间由南宫弦月口中传出,她竟然在此刻,突破了所有束缚。 可是还不等她有所行动,一声龙吟骤然响起,与此同时,许久未曾出现的,龙凰虚影瞬间现身。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轮呈现黑白二色的太极法印,由寒玄衣体内破体而出。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便出现在了,南宫弦月的眼前。 只见寒玄衣,已经变为雪白之色的头发,逐渐再次转为黑色。 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也在刹那间,由他的体内四散而出。 ” 第249章 太极法印 与此同时,一声兽吼猛然传来,鬼穷奇随之现身当场,可是当它看清眼前状况时。 却是连一秒,都未多做停留,竟是刹那间,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若不是寒玄衣,对鬼穷奇的声音,已经铭记于心,此刻动弹不得的他,根本不会发觉它出现过。 原本寒玄衣还担心,鬼穷奇会在关键时刻,误伤南宫弦月,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正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才在南宫弦月的一声惊呼之后彻底反应过来。 随后,便发觉刚刚自己损失的纯阳之气,再次回到了自己体内。 可是令他颇为诧异的是,这些纯阳之气,竟然比自己之前所损失了的,浓厚了数倍之多。 随即,他便察觉一股极其磅礴的气势,由自己体内瞬间迸射而出。 竟然是许久未曾突破的【乘龙御凤诀】,在这一刻,终于再做突破。 而在他头顶,运转不停的太极法印,突然射出黑白两色光芒。 白色瞬间射入寒玄衣体内,黑色则是射入了,被这一幕惊的有些发愣的,南宫弦月体内。 随着这两道光芒,源源不断的向着二人体内射去,二人身上的气息,也随之变得愈发强横起来。 只见寒玄衣体内的纯阳之气,越来越浓郁,最后甚至在他体外,形成了一层金色光芒。 反观南宫弦月,则是体内阴气愈发浓郁,而随着阴气越聚越多。 这些时日一来,她在镇魂玉之内,承受天雷淬体,所带来的暗伤,竟然奇迹般地全部复原。 没错,别看南宫弦月,表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其实她早已经受了暗伤。 这一切,只因她甘愿选择,在镇魂玉之内,每日接受天雷淬体止痛。 为的就是雷劫淬体,衍生重生,从而,不入轮回便可除去一身鬼气。 假以时日能够真正以阴魂之体,修炼成血肉之躯,与寒玄衣长相厮守。 要知道,即使她道行再高,如果想要与寒玄衣,行周公之礼,也必然会对寒玄衣造成伤害。 今夜之前所发生的一幕,便已经证明了,她所担心的事情。 所以,南宫弦月无时无刻,不想练就血肉之躯,以免以后情难自禁之时,伤害到寒玄衣。 可是她又不想再次承受,与寒玄衣分别之苦,因而选择了,最危险也是最痛苦的,天雷淬体之法。 为的就是能够,不定期的现身,看一眼寒玄衣,这样她才能够心安。 当然,这一切她自然是,瞒着寒玄衣去做的,以至于,自己已被天雷劈的遍体鳞伤。 她仍旧强撑,努力呈现出,一副毫无异样的模样,为的就是不想,让寒玄衣过多担心。 这也是为什么,她每一次现身,时间都不会太久的根本原因。 一是她无法强撑太久,而是只有回到镇魂玉之内,她身上的伤势,才会加速修复的速度。 虽然无法做到瞬间恢复正常,可是也可以将修复速度加快三倍速度不止。 只因为镇魂玉之内,自成一方小天地,而这一方小天地,似乎天生便适合阴魂厉鬼修炼。 不曾想,这突然出现的太极法印,射向自己体内的黑色光芒。 竟然在顷刻间,便修复了她体内的暗伤,更令她震惊的是,自己身上的阴魂之力。 也随着时间段推移,变得越发浓郁,修为也在刹那间持续攀升。 谁知她还未来得及高兴,一件令她更加,无比震惊的事情突然出现。 因为,她猛然间发现,随着涌入自己体内的,黑芒越来越多。 她的体内竟然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阳气,这丝阳气初时微弱至极,渐渐的却是逐渐浓郁起来。 这一切,也不知具体,持续了多久,直到原本由栖凰刀内,现身而出的龙凰虚影。 在一阵盘旋过后,突然一分为二,只不过它却未是分为两只火凤。 而是分为一龙一凤,随后,便是分别飞向了寒玄衣与南宫弦月。 在彻底融入了二人体内之后,最终,在二人眉心正中,化做了金色龙凤符文。 只是这符文却是在,映射出耀眼金芒过后,便尽数归于无形,隐没于二人眉心之内 而一直运转不停的太极法印,也在这时渐渐的变为虚幻,随之重新回到了寒玄衣体内。 直到这时,寒玄衣才真正恢复了行动能力,可是他才刚刚一动。 便是听得一声痛呼,尤其身下传来,这才发现他和南宫弦月,此刻仍旧是紧密相连的状态。 再看南宫弦月,柳眉微蹙,粉面含春,眼中更是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娇媚之色。 不得不说,此情此景,寒玄衣真的是,有些难以自控,可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 南宫弦月的声音,便是再次响起:"冤家……看什么看,还没看够不成?你……你要节制一些……‘’ 感受到寒玄衣身体某处的变化,南宫弦月不禁又羞又惧,语气内隐有一丝嗔怪。 可是更多的,却是一抹甜蜜,但是她深知,不能过度沉迷爱欲。 这才出声制止了寒玄衣,想要继续实施‘恶行‘’’的动作,只不过言语间,不见丝毫底气。 寒玄衣眼中,顿时充满怜惜怜惜之意,紧接着,便是向着南宫弦月吻去。 不过,深情一吻之后,寒玄衣却是,并没有进行一步动作。 又是一声痛呼传来,只见寒玄衣,已经翻身而下,缓缓的站了起来。 可是下一秒,他却犯了难,只因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一时失控之下。 将南宫弦月身上的衣衫,尽皆撕毁,可以说如今未着寸缕的她,竟然没有衣裳可穿。 许是猜出了,寒玄衣心中所想,已经强撑着酸软之躯,勉强坐起身来的南宫弦月。 用手护住敏感部位后,红着脸,娇喝道:‘’你……你转过身去!‘’ 寒玄衣见她如此娇羞,忍不住一声轻笑,不过还是极为听话的,转过上去。 同时心中不禁一阵苦笑,心道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已经看的清清楚楚。 何必,如此自欺欺人,不过她心知南宫弦月是心中羞涩,便是没有出言揭穿。 ‘’转过来吧!" 正在他暗自苦笑之际,南宫弦月的声音,在他背后轻声响起。 待他再次转过身来自己,却发现,之前毁于自己手中的衣衫。 此刻,已经重新出现在了南宫弦月的身上,可是,却没有一丝破损之处。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忽略了,南宫弦月属阴魂之体的事实。 这一袭白衫,并非真实之物,而是由阴魂之力,积聚幻化而成。 显然,南宫弦月对于自己这身衣衫,倾注了不少的阴魂之力。 否则,恐怕这衣衫,被寒玄衣出手撕毁之际,便会化为虚无,段然不会存在如此之久。 "你……呸!你快穿上衣赏!" 突然,南宫弦月的惊呼骤然响起,寒玄衣便看到,她突然背过身去。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自己心急之下,竟然忘记了穿衣裳。 而南宫弦月的反应,之所以,如此之大,则是因为此刻那仍旧,昂首挺胸的自家兄弟。 第250章 好想为你生个孩子 察觉到自身异样的寒玄衣,纵使脸皮再厚,此刻也不禁老脸一红。 随后,迅速拾起散落到地上的衣衫,已最快的速度,穿到了身上。 紧接着,又默念了一遍清心咒,方才将内心澎湃至极是欲火,强行压了下去。 只是看着南宫弦月的背影,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样,空旷的房间之内,竟然突然间,陷入了一阵颇为微妙的寂静 "月儿,对不起……我……" 寒玄衣终是率先打破了沉寂,望着仍旧没有,转过身来的,南宫弦月轻声说道。 只不过,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便觉一阵香风骤然袭来,紧接着,便看到南宫弦月扑向了他的怀中。 "臭道士,答应我,从今以后无论如何,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怕,我好怕,万一你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啊? 没有你陪在我身边,那我就算拥有了血肉之躯,又有何意义可言,还不如随你而去的好!" 感受到软玉温香入怀,可是寒玄衣心中,却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岐念。 只因自己胸前的衣衫,已经被南宫弦月的泪水,尽数打湿。 "好,月儿,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等我将事情,全部都解决完。 我就与你寻一处,依山傍水之地,远离世俗喧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咱们的小日子。 到时再生他十个八个孩子,天天看着他们,围在我们身边玩耍,尽享天伦之乐,你说好不好?" 寒玄衣轻轻的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出声安抚并面带憧憬的说道。 "呸!没个正经,我才不给你生,还十个八个,当我是猪吗? 南宫弦月闻言,瞬间破涕为笑,忙是出言反驳道,只不过在她的眼眸深处。 一抹失落之意一闪即逝,须知,她现在实属阴魂之体,怎么可能与寒玄衣生儿育女。 虽然说,现在她想要,借助雷劫淬体之威,从而衍体重生。 可是就连南宫弦月自己,都无法确定,她最后到底会不会成功。 她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完全是因为,她想要以血肉之躯,真真正正的陪在寒玄衣身边。 而一心旨在,想要南宫弦月安心的寒玄衣,根本没有看到,她眼中那抹,一闪即逝的失落。 "胡说,我的月儿怎么可能是猪呢,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美貌的猪。 若说我们月儿,是那谪落九天的仙女才是,不对,就算九天之上的仙女, 也不及月儿你的万分之一,因为,他们哪有你这般倾国倾城。" 寒玄衣瞬间,嘴巴好像抹了蜂蜜一般,说出来的话,别提有多好听了。 果不其然,南宫弦月听他,如此说自己,虽然心知他是在,刻意逗自己开心。 脸上也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浓浓的甜蜜之意,随即,便是眸内含羞的,瞟了一眼寒玄衣。 紧接着,伸出芊芊玉指,一点他的额头,嗔怪道:"信你才怪,就会哄骗与我。" "哈哈哈哈,月儿,这你就冤枉我了,在我心中你可比仙女漂亮多了。 再说,就算那九天仙女真的比你漂亮,在我心中夜远远不及你,因为你是寒玄衣的女人!" 寒玄衣闻言,顿时颇为爽朗的大笑道,说道最后更是尽显豪迈之感。 "谁……谁是你的女人了,我……我……" 寒玄衣话音刚落,情绪刚刚平复下来的南宫弦月,瞬间俏脸微红。 寒玄衣却是未在多言,只是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月儿,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目前被囚禁于【鬼医宗】的连翘。 她……她曾经和我,在特殊情况之下,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虽然她如今,已经因为某些原因,自堕无情道,将我忘记了。 可是,我并不想隐瞒与你,否则,我心中始终,存在一抹负罪感。 即使,我知道这样做,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可是我必须向你坦白。" 其实,他与连翘之间的事情,他早就想与南宫弦月交代清楚,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好,到底怎样去说,索性今日借此机会,将一切道出。 不曾想,南宫弦月闻言,脸上却是并无一丝惊讶之色,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连翘,你是说,曾经在那处密室之内,与你……的那个小丫头吗?" "你?你知道?" 寒玄衣顿时浑身一阵,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南宫弦月,紧忙追问道。 "呆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在你三魂七魄,归于一体的那一刻,我便已经苏醒。 只不过,我当时身在镇魂玉之内,被一些事情拖住,便没有现身与你相见。 而后又因为修炼,从而陷入了长久的入定状态,而那夜,你与那丫头,在密室之内突显危机之际。 我恰巧再做突破,由入定之内脱离而出,可是当我刚要出手之时。 却发现,那个叫做连翘的小丫头,甘愿现身与你,从而强行激发了九转虚凰体。 并且以她体内的,九转虚凰之力,反哺了你损失掉的气运,她也因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你说什么?她利用自身的,九转虚凰之力,反哺了我损耗的气运?" 寒玄衣在次,被南宫弦月的话语震惊到了,她一直觉得那也过后,连翘就变的有些反常。 今日才知道,自己之所以,在以自身气运做赌,强行救回连翘之后,没有受到反噬。 竟然是因为,连翘以自己体内的,九转虚凰之力,强行反哺了自己损耗的气运。 虽然他不知道,连翘因此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不过想来定然,不会是什么好的代价就是了。 想到这里,寒玄衣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南宫弦月,略带歉意的轻声说道: "月儿,既然你都知道了,想来你也知道了,此中的前因后果,希望……希望你不要怪我!" "说是是呆子,你还真成呆子了不成?我要真生你的气,又怎会现身与你相见。 说来那丫头,也是个苦命之人,再说她为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中,又怎会怪你!" 南宫弦月轻笑了一声,随即抬起手来,轻拂了一下,自己鬓间散落下来的一缕长发。 随后,寒玄衣便看到她,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僵在了当场。 "怎么了,月儿?" 寒玄衣见她神色有异,便极为关心的,出声询问道,与此同时,还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可是南宫弦月却是好似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而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白皙的小手。 紧接着,便迅速抓住了,寒玄衣的另一只手,使他的手心,紧紧的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臭道士,你……你感觉到了吗……你感觉到了吗!!!" 在一刻的南宫弦月,竟然高兴的像个孩子,整个人的脸上,呈现出狂喜之态。 "嗯,感觉到了……好嫩……好滑……" 寒玄衣一时间,被她问的微微一愣,顿时下意识的回答道。 "呸!流氓!谁问你这些了,我是说温热感,你感觉到了吗,我是身上的温热感!" 南宫弦月没好气的嗔怪道,紧接着,便是极为激动的强调道。 直到此刻,寒玄衣也发现了,南宫弦月此刻身上的异常之处。 只见一缕极其微弱的温热感,正通过南宫弦月的俏脸,向着自己手掌传来。 须知,南宫弦月目前,虽然凭借自身,极其浓郁的阴魂之力,凝聚出了实体。 可她终究还是阴魂之体,而并非活人,身体尚属阴寒,怎么可能出现温度。 寒玄衣瞬间眸光一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暗道:"难道?是因为【乘龙御凤诀】??" 感受到,自身的【成龙御凤诀】,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突破到了第九层。 寒玄衣欣喜之余,也不禁把南宫弦月身上,所出现的变化。 下意识的归结到了,之前使自己彻底失控的,【乘龙御凤诀】之上。 否则,他真的想不通,为何南宫弦月与自己一番云雨过后,就突然出现了异变。 而南宫弦月在看到了,寒玄衣轻轻点头之后,才彻底确定,这一切真的不是她的错觉。 她的身体真的产生了一丝温热,虽然,这一丝温热极其微弱,如果不细心感知,根本发觉不了。 可是,即使如此,也足以令她激动万分了,因为她知道就究竟意味着什么。 没错!只有拥有,血肉之躯的活人,在周身气血不停运转的情况下,身上才会产生温度。 既然这样,那就间接说明,她可能已经开始,凝聚血肉之躯了,这使她如何不激动。 念及于此,南宫弦月便可是,仔细探知起,她自己的身体来。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在她的阴魂之体内,有一丝极其淡薄的气血之力,在悄然运转。 可是她却感知到,这一丝气血之力,却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在一点点壮大。 这一发现,不禁令她欣喜若狂,随即,回想起了寒玄衣之前眼中的那抹憧憬。 "臭道士,我好想为你生个孩子……" 眼眸深处原有的那抹失落,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憧憬与希望。 秋风渐止,叶落无声,晨阳冉冉升起之时,阵阵暖意散落窗棂。 第251章 意外之喜 当寒玄衣走出房间之际,已经是日上三竿之时,看着略显和煦的阳光,他顿感神清气爽。 只不过,到底是因为今日的天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南宫弦月,却并没有与他一同出现,而是再次回到了镇魂玉之内。 重新感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变化,寒玄衣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他没有想到,自己昨夜与南宫弦月,之间一番云雨过后,竟然有了如此之大的收获。 不仅近日来,一直进境缓慢的【乘龙御凤诀】,借此一举跨越瓶颈,第九层的境界。 自身的纯阳之气,也比之前浓郁了数倍不止,更重要的是。 他极为清晰的感觉到,自身的整体修为,已然再做突破,而且比之前,强横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发现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目前与【鬼医宗】大战在即。 而自己却在这个时间点,修为再做突破,可谓是实打实的雪中送炭。 况且,不只是他因此受益匪浅,就连南宫弦月,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看来这【乘龙御凤诀】,果然奥妙至极,竟然真的能够通过,阴阳交合来提升彼此修为。 而且,其效果竟然如此明显,甚至到了,有些近乎变态的地步。 寒玄衣一边向,水含烟的住处走去,一边如此想到,同时也在暗自纠结。 暗道要不要与南宫弦月,平日里多多切磋切磋,从而深入交流的同时,使修为更近一步。 只不过,这个想法他也只是想一想罢了,起码近期之内,是无法实施他的规划了。 因为南宫弦月回到镇魂玉之内时,明确的告知过他,说她最近这段时间需要闭关。 从而,将她体内那团气血之力,彻底炼化以供己身完美吸收。 不得不说,长久吃素的人,一旦开了荤,就很难再忍受,继续吃素的日子。 寒玄衣现在正是如此,况且南宫弦月与连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如果说他与连翘,还在紧守着,彼此之间的理性,他与南宫弦月,则完全不会有所顾及。 且不说他们之间,曾经为彼此付出太过,早已情根深种。 就单凭这【乘龙御凤诀】,所能给南宫弦月,带来的好处,他都会选择与其持续"交流"下去。 南宫弦月想要重新拥有一副,属于自己的血肉之躯,寒玄衣又何尝不想,她真正回归正常呢。 "咚咚咚!" 来到水含烟住处后,眼看房门紧闭,为了避嫌,寒玄衣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而是轻敲了几下之后,便在房外静静的等待着,水含烟来给他开门。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等待良久过后,屋内仍旧不见丝毫响动。 "咚咚咚,丫头,开门,我是大哥啊" 再次连敲几下,寒玄衣的声音逐渐加大,同时一抹不安油然而生。 他之所以选择在第一时间,便来到水含烟的住处,就是因为他有些放心不下。 虽然水含烟昨晚在他离开之际,向自己保证,她绝对不会再做傻事。 可是,他依旧有些担心,察觉到此刻屋内,还是没有丝毫响动。 寒玄衣心中不禁微微一沉,随后,便是一脚踹开了,面前紧闭的房门。 紧接着,便是迅速冲入房中,可是房间之内,却根本没有了水含烟的身影。 屋内被收拾的一尘不染,而床上的被褥,也被叠放的整整齐齐。 寒玄衣见水含烟,根本未在房中,便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她的床前。 伸手一探之下才发现,被褥之下冰冷至极,似乎昨晚根本就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快速扫视一番之后,他才发现,临窗的木桌之上,此刻正静静的放着一纸信笺。 身形一闪,顷刻间,便来至桌旁,迅速将那纸信笺拿起。 只见上面写着数行,字迹虽然说不上多么隽秀,却是极为工整的小字: "寒大哥,我已只身前往【风离宗】,望大哥勿要挂念,如今与【鬼医宗】一战事在必行。 今愿借东方卓之身份,替大哥迅速整合【风离宗】所属,以助大哥一臂之力。 如今【揽月阁】态度尚不明确,如最终楚轻歌,仍旧反对率众合围。 大哥勿要再做耽搁,可即刻前往【风离宗】寻我——妹,含烟手书,大哥,玄衣亲启。" 寒玄衣一颗紧提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了下来,不管怎么说。 以这封信看来,水含烟至少没有,像他所担心的那样,一时间想不开,从而自寻短见。 可是,他心中的担心之情,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浓郁起来 虽然水含烟目前已经,夺取了东方卓脑海之中的所有记忆。 更是借助了幻形丹的功效,将她自己彻底变成了,【风离宗】宗主东方卓的样子。 并且,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出其中的异常,可是凡事无绝对。 万一要是一时不慎有所疏漏,那么,等待水含烟的,绝对是,近乎毁灭的严重后果。 念及于此,他便暗自心急起来,心道,今日必须要求楚轻歌,给出最终答复不可。 如果她仍旧不同意,【揽月阁】所属部众,参与围攻【鬼医宗】。 那么,他便无需在此,继续浪费时间与经历,而需尽快赶往【风离宗】才是。 毕竟现在自己答应过,楚轻歌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到,身上的伤也已经,被他彻底治好。 之前所欠的人情,可说是已经彻底还清,他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对其还有所亏欠。 况且,以他刚刚突破过后的修为,或许,独扛力拼连致远,并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想到此处,他便不再耽搁,迅速转身出得房间,向着楚轻歌的住处走去。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走出【鹤鸣轩】不久,便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楚轻歌。 四目相对之下,一时间,二人皆是面露错愕之色,似乎都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出现。 随即,只见楚轻歌,望着寒玄衣轻声一笑:“玄衣兄,不打算请我喝杯茶?” 第252章 这是什么味道? 寒玄衣闻言,不禁暗自苦笑,他心知这是水含烟,在刻意掩饰尴尬。 其实昨晚他便有所察觉,自从楚轻歌,有意反对他集四家之力,合围【鬼医宗】之后。 他与楚轻歌之间,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最直观的表现便是,楚轻歌对她,越来越客气了。 表面上看,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只要细细分析,便会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 因为这种客气,潜意识里,却是带着一抹,若有若离的距离感。 只不过寒玄衣却未点破,毕竟不管怎么说,站在楚轻歌的角度,她的考虑也不无道理。 即使,她的目光的确有些浅短了一些,不过这也是基于,【揽月阁】对她太过重要的原因。 越是重要,便越怕它有所闪失,这也是人之长情,说来也是无可厚非。 “呵呵,楚姑娘说笑了,寒某身在【揽月阁】中,本就是以身做客,怎担得起这个请字!” 一声轻笑过后,寒玄衣便是笑吟吟的,望着自己面前的楚轻歌。 心中却是在想,她怎么会出现在,前往【鹤鸣轩】的路上,难道她是想要,去找水含烟不成。 水含烟闻言,不禁闪过一抹不自然,他自然听出了,寒玄衣这是话里有话。 心中不禁轻叹一声,随后,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眼中闪过一抹坚毅。 紧接着,脸上的纠结之意逐渐淡去,而后重新换上一副笑脸: “呵呵,方才我便已去,玄衣兄的住处,寻了你一番,可是一直不见你的回应。 想着如果你不在自己房中,极有可能是来了水姑娘这里,便来此寻你,果然在这里遇到你了。” 这时寒玄衣才知晓,原来楚轻歌,前往【鹤鸣轩】,竟然是为了寻他。 随后,他突然想到了,水含烟已然离去的事情,长舒了一口气道: “对了,你可以叫人将【鹤鸣轩】,重新打扫一番,以后含烟便不会,住在那里了。” “不在那里住了,这是为何?” 楚轻歌闻言顿时微微一愣,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解,忙是出言追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对了你能不能,让人给我送点吃的过来,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感受到腹中一阵阵,颇为强烈的饥饿感传来,寒玄衣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其实,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一天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什么特殊感觉。 只不过,昨晚比较特殊,因为他与南宫弦月,几乎一夜未眠,消耗属实有些大了一些。 楚轻歌见他如此,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诧异,心道他究竟都忙什么了,竟然连早饭斗没有去吃。 须知,【揽月阁】各大长老,都有属于自己,独自用餐处。 无论什么时候过去,都有人时刻去准备,他们各自的饮食。 为的就是防止,长老们一时沉迷修练,一时间忘记了时间,而错过了饭点,从而吃不上可口饭菜。 而每一处用餐地,所有的菜品配置,都是根据长老门的个人口味,所精心调配的。 其中不乏一些,可以滋补身体,与增强修为的草药,所煲煮出来的药膳。 不得不说,【揽月阁】对于几大长老,平日里,所提供的照顾,的确是没的说。 “想吃些什么?我稍后让人送到你房间。” 楚轻歌一边随寒玄衣,向着他的住处走去,一边轻声询问到。 寒玄衣闻言,却是突然听了下来,随后,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之后。 方才神秘兮兮的,靠近楚轻歌道:“咳……那个,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做?” 楚轻歌见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古怪之色。 随即,下意识的退后半步,隐隐拉开了,她与寒玄衣之间的距离。 不知为何,她突然发觉,此刻的寒玄衣,闲的有些颇为怪异: “呵呵,这是自然,【揽月阁】每一位长老的饮食,都是专门安排人烹制的。 不仅食材种类繁多应有尽有,而且菜系品类,也是极其丰富。 玄衣兄想要吃什么,告知于我便可,我这就马上安排人去做。” 寒玄衣脸上,刹那间,闪过一抹不自然,随即,轻咳了一声,这才低声说到: “咳……倒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煲一锅【十全大补虎鞭汤】?” “你……” 楚轻歌万万没想到有,寒玄衣会提出这种要求,俏脸之上,顿时闪过一抹嫣红。 就算她再不懂,也知道这道【十全大补虎鞭汤】,乃是壮阳之物。 待她反应过来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寒玄衣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寒玄衣见她神色有异,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暗含深意。 急忙解释道:“不是,我可不是虚啊,我跟你讲,我只不过是最近勤于练功,想要调理调理罢了。” 没想到,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楚轻歌看向他的眼神,反倒愈发怪异起来。 因为在楚轻歌看来,他之所以这样急于解释,完全是因为他心虚,充满了欲盖弥彰的韵味。 “咳……玄衣兄稍候片刻,我这就安排人去做。” 正好此刻一对否则巡视的宗派弟子,经过两人身旁,楚轻歌当即叫来一人。 一番低语过后,便看到那人,即刻领命而去,只不过在他转身离去之际。 确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寒玄衣,眼中的含义,似乎是个男人都懂。 寒玄衣眼见于此,自身心知自己被人误会了,不由暗骂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却是考虑不周。 因此,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不过现在再做解释,显然已经没有意义。 他索性洒然一笑,不再有所纠结,其实,倒不是他真的虚,而是昨晚一番征战。 就算是他体魄异于常人,也不由的隐隐觉得,他自己有些腰间酸乏之兆。 而这【十全大补虎鞭汤】他向来是只闻其名,却从未真正品尝过。 于是一时心血来潮之下,便想要尝上一尝,这其中不乏有一些,好奇心作怪的成分。 没想到最终却是弄巧成拙,不过,他到也是心大,或者硕是脸皮够厚。 脸上尴尬之意一闪即逝,便是恢复了正常,随即,加快步伐向着自己住处走去。 而楚轻歌见他当先走去,也是不再多言,抬步紧随其后而去。 待到二人来到,寒玄衣住处之时,寒玄衣便是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一步迈了进去。 只不过下一秒,他便迅速转身,想要退出房去,由于他反应太过突然。 以至于,在他转身之际,与紧紧跟在,他身后的楚轻歌,撞在了一起。 "啊!" 随着一声惊呼骤然响起,毫无防备的楚轻歌,直接扎到了寒玄衣的怀中。 感受到,寒玄衣那颇为结实的胸膛,楚轻歌脸上,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嫣红。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抹无法扼制的羞怒,所以,待她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 便是一掌拍向了寒玄衣胸口,紧接着,便听到一阵破空之音传来。 放眼望去,寒玄衣便以,快似流星的速度倒飞而出,最后噗通一声,摔倒屋内的地面。 寒玄衣显然是没有想到,楚轻歌会对自己突然出手,好在楚轻歌并没有下重手。 否则,就算他修为不俗,恐怕,此刻也会在,楚轻歌这一击之下,被其打成重伤。 一个鹞子翻身,寒玄衣便翻身而去,而后,一脸尬笑的看向,粉面含羞的楚轻歌。 刚要出言解释,却发现楚轻歌,突然用力抽了抽鼻子,一脸疑惑的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怪怪的?” 第253章 楚轻歌的疑惑 寒玄衣闻听此言,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极其不自然的神情来。 原因无他,只因他今天,因为太过于,担心水含烟的安危。 所以,在南宫弦月回到镇魂玉之内后,他便急匆匆的赶往了【鹤鸣轩】。 一时间,竟然忘记打扫“战场”,更是忘记了,将房间的窗户打开。 以至于,一眼望去,不仅床上的被褥颇为散乱,房中更是充斥着,一股极为特殊的气味。 好在寒玄衣与南宫弦月,昨天夜里的主战场,并不在床上。 只是在快要天亮之际,抱着已然瘫软的南宫弦月,一同相拥而眠罢了。 所以,床上的被褥,虽然尚未及时叠放整齐,场面也不算太过狼藉。 否则,就算寒玄衣脸皮再厚,也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向南宫弦月解释了。 当即反应过来的寒玄衣,迅速转身,将床头的床帷拉了下来,遮挡住了床内的景象。 一边故作轻松的说道:“噢,哈哈,最近天气不太好,房间之内难免有些寒湿之气。 所以一时间,便衍生了一些潮湿的气味,嗯,没错,就是潮湿的气味!” 紧接着,他又快速走到窗前,将房间之内的所有窗户,一股脑的全部打开。 顿时一股寒意猛然涌入房子,房间之内的古怪气味,果然因此变淡了一些。 只不过,楚轻歌看着,已经被全部打开的窗户,转头望向寒玄衣的眼神,再次充满了古怪之色。 须知,现在时节已至深秋,虽然外面的气温,还不及冬季那般寒冷。 可是依然高不到哪里去,在水含烟想来,就算为了通风,将房间内的窗户,留出一道缝隙即可。 完全没有如寒玄衣这般,将所有窗户完全敞开,而且,看他那份神情,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太正常。 反观寒玄衣,在他将所有窗户完全敞开之后,便是下意识的,用手在鼻子前端轻轻扇来扇。 待到他感知到,房间之内的空气,再次恢复清新之后,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只不过他却发现,楚轻歌正在,面色古怪的盯着自己,那模样就好似,想要将他看透一般。 寒玄衣顿时感到一阵心虚,便是故作镇定的打趣道:“哈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还是说,发现我今日特别英俊。” 话音刚落,楚轻歌眼中,便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所怀疑。 那么,现在她便确定,寒玄衣确实,是在极力掩盖着什么。 原因无他,只因她与寒玄衣之间,虽然已然不算陌生,可也算不上极为熟络。 因此,那所谓的关系,根本还没有发展到,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地步。 可是刚刚寒玄衣,却是在拿自己打趣,你便说明他在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她又实在有些想不通,寒玄衣为什么变得如此异常,他究竟想要掩盖什么。 还有,刚刚进入房间之内是,那股扑面而来的气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感到有些似曾相识。 “呵呵,玄衣兄,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楚轻歌,索性不再深思,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哦?有吗?唉,或许吧,近几日一直忙于修炼,以求尽快突破,所以,休息的不是特别好。” 寒玄衣用手抹了一下脸后,语气深沉的说道,不过心中却是暗自抓狂,这女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谁知就在他,想着怎么能,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之时,耳边却是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啊!你……你突破了?” 楚轻歌这时才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完全看不透,寒玄衣的修为了。 记得自己初见寒玄衣之时,虽然知晓她的修为高于自己,可是她依然能够,隐约感知出他的境界。 可是,这才过去几天啊,他身上的气,竟然已经浓厚道,她完全看不透的地步了。 话说在这个世界,关于修为强弱的恒定标准,并没有一个,相对系统性的参考。 但是却有一个,最直观的探知方法,那就望气,没错就是望气——先天之气。 因为每一个修士身体之上,都弥漫着一层,所谓的先天之气。 这层先天之气,会随着个人修为境界增强,而变得愈发浓厚。 也就是说,修为境界越高,自己身上的先天之气便会越浓厚。 如果两个人,同属修士,那么,一般情况之下,谁身体周围的,先天之气越浓,谁的修为便越高。 只是这种先天之气,平时根本就看不到,只有在修士,调动自身真气。 并且,凝眸而视时,方才能够看的真切,当然这也不能说,修为高就一定战斗力最强。 毕竟一个人的综合战斗力,并不仅仅只看修为,而是受诸多因素的影响。 例如,其使用的兵器,修炼的功法,以及对敌经验等等! 可是,能够真正越级战斗,并且以弱胜强的人,毕竟是少数,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就在楚轻歌,暗自心惊之际,寒玄衣却是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便是故作高深的说道:“呵呵,近日来经过我不分昼夜的苦心修炼。 终是,黄天不负有心人,让寒某于昨日夜里,一鼓作气,从而再做突破。”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楚轻歌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羡慕之情。 在她看来寒玄衣,虽然比自己年龄要大,可是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岁。 可他的修为境界,竟然如此强悍,反观自己的一身修为,则是多数来自爷爷的馈赠。 殊不知,她面前的寒玄衣,其实是一个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如此,还真是可喜可贺,玄衣兄果然天纵之资,修为境界,进展竟然如此迅猛。” 这句话楚轻歌却不是刻意,恭维于他,而是发自肺腑的赞叹。 寒玄衣却是老脸一红,他自然不会告诉楚轻歌,自己是因为“睡觉”,才迅速突破的。 “呵呵,楚姑娘过奖了,寒某也是因形势所迫,才不得不逼迫自己尽快突破,唉,毕竟时不待我。 如今【鬼医宗】,亡我之心不死,如果没有强横的实力做后盾,关键时刻,我又岂能随心应对。” “话说,玄衣兄真的有把握对付,连致远制造出来的阴尸吗?” 水含烟一番沉吟过后,终于问出来自己心中,最担忧的事情。 说完之后,似乎是怕,寒玄衣误会于她,便是赶忙补充道: “玄衣兄莫要误会,轻歌已经考虑清楚,愿率宗门各部所属。 结合【风离宗】、【御剑阁】、【朝天宗】之力,一同合围【鬼医宗】,只不过……” 虽然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寒玄衣却是已经明白,她究竟在担心什么。 只不过寒玄衣,却是答非所问,而是眼含深意的看向楚轻歌,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寒某有办法,令楚姑娘你在短期之内,修为境界更近一步,不知楚姑娘是否愿意尝试一二。” 寒玄衣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早已看出了,此刻的楚轻歌,已经停滞在了突破的边缘。 差的也只是那么,一丝感悟,这一切其实,还得完全归功于【潜龙丹】的药效。 原来楚轻歌之前,为了强行压制体内的暗伤,接连服用了数颗【潜龙丹】。 以至于,她一时间根本无法,彻底将其吸收,使得太多药力,在体能沉积。 这也直接将她,迅速推向了突破边缘,可是因她自身,感悟之力有所欠缺,这才导致迟迟未突破。 “你说什么?玄衣兄此话可当真?” 楚轻歌闻言,瞬间不淡定了,身形一闪便是来至,寒玄衣身前,抓住他的手,激动的说道。 第254章 一个巴掌 顷刻间,寒玄衣,便感受到手臂上一股猛然袭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痛。 显然是楚轻歌太过激动,以至于,一时间,竟然没有控制好力道。 察觉到寒玄衣面色有异,楚轻歌才发觉,自己的反应属实有些有失身份。 这才迅速撒开,紧紧抓着寒玄衣手臂的双手,脸上闪过一抹歉意。 “玄衣兄莫怪,轻歌施礼了。” 随后便是退后两步,拉开了她与寒玄衣,之间的距离,并且,急忙解释道。 只不过,在她的眼眸深处,仍旧蕴含着一抹,极其迫切的神情。 其实,这不能怪她不够沉稳,实在是寒玄衣方才所言,带给她的震撼太过强烈了。 如今【揽月阁】已然接连损失好几位长老,其整体实力已经因此大受影响。 唯一能够迅速扭转局面的方法,便是尽快提高个人实力,以此震慑暗中虎视眈眈之流。 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毫不吝啬的,讲本就所剩无几的【潜龙丹】,发个几大长老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寒玄衣,竟然说他有办法,使她短期之内,修为境界更近一步,她岂能不激动。 “哈哈,无妨,我观楚姑娘似乎,早已临近突破边缘,可是却缺少了,一丝感悟之力。 恰巧寒某这里有一本书,如果楚姑娘有兴趣,不妨品阅一番。 或许,能够从中得到,些许收获也说不定,至于究竟能够收货多少,便看楚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寒玄衣一边说着,一遍由怀中,将老菊花龙文章,曾经赠予他的那本。 【民间风水实录】拿了出来,而楚轻歌想也不想的,就将书接了过去。 虽然当她看清这本书,所标注的名字时,感到有些诧异,并也未做多想。 仍旧迫不及待的,将书翻了开来,只不过,当激动无比的她。 在看清楚书中所绘的,一幅幅图案之时,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便是骤然间冷了下来。 “啪!” 紧接着,便看到面红耳赤的她,直接扬起手来,给了寒玄衣一个巴掌。 “无耻!” 随后,怒不可遏的她,一把将书扔在了,寒玄衣的身上之后,便要转身离去。 被一巴掌,打的有些发懵的寒玄衣,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暗叫糟糕。 自己一时疏忽,竟然忘记提前于楚轻歌,说明其中情况了。 想到这本书中,表面的所绘制的春宫图,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巴掌挨的不冤。 你给人一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看春宫图,人不打你打谁。 “哎呦,楚姑娘,楚姑娘,你误会了,误会了!” 念及于此,寒玄衣赶忙一把将,想要离去的楚轻歌拽住,急忙出声解释道。 可他的举动,落在楚轻歌眼中,却是蕴含着,另外一层含义,这不就是在,赤裸裸的轻薄于她吗? 而她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刚刚进入寒玄衣房间之内时,那股极其浓郁的古怪气味,究竟是什么了。 如果自己所料无误,那股气味定然是,所谓的淫靡之气,至于为什么会有那股气味。 答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一想到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寒玄衣。 私下里竟然会看,如此不堪入目的画册,甚至到了要靠,十全大补虎鞭汤,来补身体的地步。 楚轻歌羞怒之际,顿感一阵阵恶心之感,情不自禁的油然而生。 以至于,使她之前对寒玄衣,暗中滋生的一丝好感,彻底消失殆尽。 幸亏寒玄衣不知道,她此时心中的臆测,否则,定然会后悔,将这本书拿出来。 “放手,玄衣兄枉我平日里,对你百般敬重,没想到你确实这种道貌岸然之辈,我真是看错你了!” 楚轻歌见寒玄衣,死死的抓住她的衣服不放,便是猛一甩手,将其彻底甩开。 与此同时,一抹杀机尤其体内,瞬间迸射而出,整个身上布满了肃杀之感。 寒玄衣见此,不禁眸光一凝,知晓楚轻歌此刻,已然动了真怒。 便是迅速退后,刹那间,拉开了他自己,与楚轻歌之间的距离。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节骨眼儿上,在执意上前,恐怕,楚轻歌真的会对他出手。 眼见场面逐渐失控,暗自苦笑的他,不禁暗骂自己,属实太过粗心大意。 “唉,楚姑娘,你真的误会了,这本书真的并非,如你表面看到的,那般污秽不堪。 实则是粗俗之下内有乾坤啊,如果楚姑娘尼不相信,凝神静气一望便知。 再说寒某就算再混蛋,也绝不可做出,拿春宫图给你鉴赏的荒唐之事啊。” 听到他如此急切的解释,想要迅速远离此处的楚轻歌,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同时眼中闪过一缕狐疑,是啊,就如寒玄衣所言,就算他再混蛋。 也不应该如明目张胆的,拿着一本春宫图给自己看才对啊。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里是【揽月阁】所在之处,只要他不是脑子有问题,定然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他了?一边如此想到,一边缓缓转过身来,定定的望着寒玄衣:“此话当真!” 寒玄衣放下捂着脸的那只手,随后将【民间风水实录】,重新扔给楚轻歌。 露出了一个,比哭都难看的表情:“真假与否,楚轻歌你凝神静气后,放开心神一看便知。” 话虽如此说,他却在第一时间,默默的移到了房中的角落处,尽可能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而楚轻歌再次将书接入手中,并没有急于将书翻开,而是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才微微颤抖的,将书慢慢翻开,不是说她现在,不怀疑寒玄衣别有用心。 而是,因为寒玄衣之前所言,对她的诱惑,属实太过强烈。 如果这本书真的内有乾坤,自己岂不是因为一时偏见,白白放弃了,于此突破桎梏的机会。 所以,一番斟酌之后,她还是决定,摒弃偏见选择相信寒玄衣一回。 不曾想,当她真的如寒玄衣所说那般,凝神静气放开心神之后。 果然发现了,这本书中的暗含的奥妙之处,一时间原本不堪入目的画面,此刻也变了一副场景。 只见其上原本,不着寸缕的男女,此刻在她眼中,却是化身成了一龙一凤。 而随着书中画面上,男女不同动作的不断改变,她眼中的那一龙一凤。 也在不停的辗转腾挪之下,顷刻间,便出现在了,不同的位置之上。 细观之下楚轻歌才发现,这一龙一凤,不断变换的位置,无一不是暗含了,五行八卦之奥义。 龙凤时分时合,其中卦位也随着相应改变,紧接着,脑海之中的场景,也在逐渐变换。 这一龙一凤,时而翱翔在,冰天雪地之中,时而栖息在,尸山血海之内。 上一刻春暖花开,下一刻便是万物凋零,直到最后,她方才参透其中规则。 这万般变换,无外乎在生死之间,随意切换,而这生死二字,说来简单,可又有几人,能够坦然面对。 而这诸多场景之内,无一不是在,自行演变卦位,可说是瞬息万变,难辨其形。 其中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大卦位,更是异位而处,变化无常。 而随着一龙一凤,出现的位置不同,其中场景所对应的气场,也在潜移默化。 可以说,这场景之中,时而生机勃勃,时而杀机凛冽,一时间,竟是变幻无常。 而每一次于刹那间的,无规则切换,都使楚轻歌,心境随之改变。 “阁主,您为寒护法所点的药膳炖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将沉迷于书中景象的楚轻歌,重新来回了现实之中。 第255章 一抹歉意 被来人一句话,从那种玄妙之境中,强行拉回的楚轻歌,心中顿时一阵懊恼。 待到她想发火时,却发现一道身影,突然间,由自己身边闪过。 从而挡在了她的面前,以至于,使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多谢了师傅,你且先下去吧。” 看道开门后,面前一边道谢,一把向着自己,疯狂使眼色的寒玄衣。 亲自前来送餐的胖厨师,心中不禁一阵诧异,不过在终于读懂,寒玄衣眼神含义之后。 他便慌忙告退,未敢再多做停留,因为他分明发现,寒玄衣是在催促他快走。 只不过,在他离去之际,却是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被寒玄衣挡在身后的楚轻歌。 当他捕捉到,楚轻歌眸含怒意之时,胖厨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随即,加快了脚步,迅速远离了,寒玄衣的住处之后,方才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 “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渐渐稳定心神的胖厨师,长舒了一口气后,不禁暗自揣摩道。 突然间,他想起了来人传话之时,特意叮嘱过他言道这十全大补虎鞭汤,是阁主亲点。 他眼中便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同时心中也暗暗对寒玄衣,竖起了大拇指来。 “唉,怪不得能够,一来【揽月阁】,就能身居左护法之位,原来是跟阁主…… 牛逼,真牛逼啊!,不过看来这身体貌似有点虚啊,唉,年轻人果然不懂得节制……" 胖厨师一边,自以为是的意淫着,一边继续向前走去,期间时不时的,还回头望上两眼。 若是楚轻歌得知,因为寒玄衣的好意提醒,致使胖厨师误会了两人关系。 她怕是要一掌,将多管闲事的寒玄衣,一招毙于掌下了,当然,胖厨师的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寒玄衣看着胖厨师,一路小跑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目光范围之内。 不由得一阵好笑,心道还好这胖厨师机灵,否则,只要晚走一步。 恐怕,少不得要挨一顿训斥,这还得是在,楚轻歌好说话的前提下。 因为他刚刚明显感知到,楚轻歌才一沉浸在,【民间风水实录】的玄奥之内。 便因为胖厨师一句话,从自我感悟之内,脱离了出来,楚轻歌不发怒才怪。 "咕噜噜!" 就在此时,一阵饥饿感骤然传来,寒玄衣低头望了一眼,餐盘内的十全大补虎鞭汤。 紧接着,便是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不仅是因为这汤香气扑鼻,还因为他实在是太饿了。 所以,下一秒,他便完全忽略了,楚轻歌眼中,此刻仍旧不曾消散的怒意。 而是直接坐到了桌前,为自己盛了一碗汤出来,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楚轻歌看到他,大快朵颐的模样,顿时微微皱起眉头,就没见过这么不注重吃相的人。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当她看到,寒玄衣由那个汤锅之内,夹出来的东西时。 却是瞬间满面羞红,然后便是下意识的轻啐了一声:"呸!无耻!" 刚刚将那虎鞭,一口咬断的寒玄衣,闻听此言,猛然抬起头来:"嗯?楚姑娘……在说我?" 只不过,因为他嘴里塞满了东西,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十分清晰。 楚轻歌见他如此,脸上羞意更甚,本想转身离去,可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春宫图"。 她又不得不打消原有的念头,只能寻了个座位,坐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寒玄衣将汤喝完。 而寒玄衣见她没有说话,自知这是碰了一个冷钉子,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随即,将他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自己面前的大补汤之上。 其实说是十全大补虎鞭汤,其中却是不止,只有虎鞭一味药材。 更是加入了人参、茯苓、白术、炙甘草、当归、川芎、白芍、茯苓、肉桂、黄芪等诸多中草药。 其主要功效,也不仅只有,壮阳那么简单,还兼治气血不足。 和久病体虚,脚膝无力,面色萎黄,神疲乏力以及疮痈不敛。 其中人参大补元气,熟地黄滋阴补血二者相配能气血双补,茯苓、白术则主在健脾祛湿。 白芍、当归能养血和营,川芎活血行气,使得诸补药补而不滞。 肉桂温肾散寒,炙甘草调和药性,益气健脾,诸药合用,共成温补气血之功。 而这些滋补之药,加之虎鞭予以调和,此药引一入汤剂之内,无异于画龙点睛。 将药效彻底激发出来,提升了数倍不止,而那胖厨师,最后还以乌鸡做辅。 将这道十全大补虎鞭汤的味道,给彻底烘托了出来,可谓是鲜香至极。 以至于,食欲大开的寒玄衣,最终,竟然将面前的大补汤,消灭了个干干净净。 甚至,连一点汤水都没有剩下,最后才站起身来,心满意足的,伸了一个懒腰。 楚轻歌这时,才转过头来,深深的望了一眼寒玄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寒玄衣似乎早已,猜测到了她想要说什么,呼了一口气后,便是轻声说道: "这本书我可以,借你参阅三日,三日过后你再将其归还与我即可。 至于是否能够借助此物,使自身修为境界更近一步,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对了,你不是问我,含烟为何不住在,你的【鹤鸣轩】了吗? 那是因为,她面前已只身前往【风离宗】,并且借助东方卓的身份,将【风离宗】所属彻底整合。 从而为我们合围【鬼医宗】做准备,不过她自己一个在那里,我属实有些不太放心。 所以,我需尽快赶往【风离宗】才是,以免她在哪里再出什么意外。 既然如今你已经,同意了我之前的提议,那么,还需早做安排,毕竟时不我待。"起了 寒玄衣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所想,全盘托出之后,便拿起了桌上的茶壶。 一杯接一杯的喝起茶来,许是因为刚刚喝完,大补汤的缘故,他突然觉得,一股燥意油然而生。 他突然有些后悔,将那些汤全部喝完了,因为他发现,随着心中燥意愈发浓烈。 自己小腹之上,竟然好似燃起了一团,极其灼热的烈火来,而且,其鼻息也逐渐粗重了起来。 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寒玄衣顿时颇为尴尬,随即,赶忙默念清心咒。 而楚轻歌虽然在听他说话,可是现在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手中的书所吸引。 所以,她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寒玄衣现在,身上的异常之处。 而寒玄衣见她并未回答,以为她根本就没有,听清自己说什么,便刻意出言揶揄道:"好看吗?" "好看……啊?你说什么?" 下意识回答完,寒玄衣的问题,方才反应过来,随后,紧忙追问道。 寒玄衣心知,楚轻歌刚刚,竟然根本没有,听自己在说什么。 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再次与楚轻歌,复述了一遍。 而楚轻歌在听完,他所说的话后,便是面露诧异之色:"你要去【风离宗】?那这本书?" "呵呵,这本书当然留给你,先暂存在你这里,不出意外的话,我三日之内必定赶回。" 寒玄衣轻声一笑,随即缓缓的说道,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脸色已经越变越红。 或者是,他现在大部分心思,都在用来压制,他体内越发强烈的欲火,根本无暇他顾。 楚轻歌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心中不禁衍生一丝感激,虽然她对手中这本书,只是浅赏片刻。 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发觉这本书的珍贵之处,而寒玄衣竟然,放心把它放在自己手中暂存。 这不由得使她,在感激寒玄衣的同时,也渐渐生出一抹,极为浓郁的愧疚之感。 第256章 轻歌动情 寒玄衣自然知道,寒玄衣想要,借助四大宗门之力,合围【鬼医宗】,从而将连翘救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明明四家尽皆受益,多方共赢的提议。 却是差一点,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使其不能顺利实施,而且,自己之前还因为对他的误会。 狠狠的打了,寒玄衣一巴掌,想到此处,她心中愧疚之感更甚。 正要出言致歉,却是突然间,发现了寒玄衣的异常,而最为明显的,便是他已经变得通红的脸。 只见寒玄衣现在的一张脸,已经红到了极致,一眼望去,就好似红脸关公一般。 "你……你怎么了?" 楚轻歌一声惊呼之后,瞬间站起身来,询问着寒玄衣的状况。 "啊?哈哈,没……没什么,就是感觉今日天气太好了,有些热罢了。” 寒玄衣一边胡乱的恢复着,一边想要将自己身上的那抹燥热,尽快压下去。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百试不爽的清心咒,此刻,竟然完全失去了作用。 更令他暗暗叫苦的是,他发现自己所习练的【乘龙御凤诀】,竟然隐隐有自行运转的趋势。 这一发现,顿时使他心惊不已,要知道他昨晚之所以突然失控,就是因为这【乘龙御凤诀】。 楚轻歌望了一眼,外面秋风四起的天气,不禁一阵无语,想到就这天气,哪里好? 只是还不等她继续追问,便看到寒玄衣突然站起身来,望着她颇为急切的道: “楚姑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我还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就不陪你闲聊了。” 楚轻歌瞬间眸光一凝,不过既然寒玄衣,此刻,已然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便再做多问。 于是便缓缓起身,望着寒玄衣说道:“既然如此,轻歌便叨扰玄衣兄了。” 随后便不再停留,当即转身离去,只不过就在她刚刚转身之际。 却是突然瞄到了寒玄衣,此刻已经,剑拔弩张的某处**。 只一眼,楚轻歌的俏脸,便是再次变的嫣红至极,随后,逃也是的夺门而出。 待到楚轻歌离开之后,寒玄衣原本清澈的眸子,隐隐有一抹猩红若隐若现。 而他的呼吸,也变得越发粗重起来,甚至,就连吐出的气息,也变得灼热起来。 感受到自己愈发难以自控,寒玄衣暗骂自己,不该胡乱进补的同时。 也暗暗惊叹于,这十全大补虎鞭汤的功效,虽然他也知道。 自己当前的状况,并非完全因为这大补汤所致,可是却离不开他的暗中影响。 最后,感到自己心中,那抹燥热实在无法退去,而他也实在近乎暴走。 无奈之下,他只能暗暗呼叫南宫弦月,希望她能够现身,帮助自己发泄一番。 可是不曾想,他一连呼唤多次,却始终不见,南宫弦月现身。 眼看自己已然有些,欲火焚身的节奏,实在没有办法的寒玄衣,只能暗叹一声。 最终,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左手,随即,内心不禁苦笑连连。 与此同时,暗道一句:‘”唉……五姑娘啊,五姑娘,看来今天只能辛苦你了。” 紧接着,便是大手一挥,将所有窗户,全部关闭,随后,便是进行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直到良久过后,一声压抑到了极致的低吼,由屋内传出,寒玄衣方才,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 可是此刻的寒玄衣,心神不稳之下,竟然没有发现,就在他这一声低吼出口之后。 紧闭的窗户外,一道身影悄然离去,看那背影竟然是,之前早就已经,离去的楚轻歌。 养心居内 俏脸嫣红的楚轻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之内的。 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寒玄衣,在房间之内**的画面。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寒玄衣会在大白天,做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 以至于,向来洁身自好的她,竟是被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幕,彻底惊到了。 更令她羞涩不已的是,那场面,好似在自己脑海之中,生根发芽一般,一时间,竟然挥之不去。 这一发现,令她脸红心跳的同时,身体也不禁,为之起了某些,羞于启齿的反应。 其实就在楚轻歌,发现寒玄衣,某处反应异常之后,她便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的房间。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并未在寒玄衣房中多做停留,只是在她返回自己住处的路上。 却是无意间的,瞟到了被她自己,死死攥在手中的【民间风水实录】。 而这本书中的一些劲爆画面,便是情不自禁的,再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念及于此,她离开寒玄衣房间时,最后的那匆忙一瞥,所见的一幕,便是随之重现。 于是,鬼使神差之下,她竟然选择了原路返回,原本只是为了,看寒玄衣活受罪的样子。 因为,在她想来,寒玄衣的之所以有所异样,完全是因为,那份旨在滋补的大补汤。 而如今,寒玄衣身旁连个男人都没有,他定然会因此大受折磨。 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出现在,寒玄衣窗外之时。 透过缝隙所看到的一幕,竟然是寒玄衣,在那里“肆意妄为”的画面。 这场面不禁令她又羞又怒,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发现在那一刻。 自己的脚下,好似生根了一般,一时间,竟然无法移动分毫。 就连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房间之内时场景所吸引,直到寒玄衣彻底发泄完毕,她才将其收回。 话说楚轻歌,自从父母意外身亡之后,几乎每日都沉浸在,近乎疯狂的修炼中。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如果真的查到真凶,能够凭借自身强横修为。 亲手手刃仇人,以报父母在天之灵,这是她多年以来最大的心愿。 所以,为了这个心愿,她放弃了太多,本该属于她的快乐。 以至于,虽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关男欢女爱之事,她根本就是,从未真正接触过。 须知,豆蔻韶华胭脂欲,哪个少女不怀春,她虽然现实中,从未涉猎过相关内容。 可是并不代表,她就没做过,令她自己羞于启齿的奇怪梦境。 虽然这些年来,曾经那个令她,羞涩不已的画面,也只在午夜梦回之时,于她梦中出现过一次。 可是,她却对此记忆犹新,因为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醒来后,那莫名湿身的一幕。 以及当时空气中,弥漫的一丝,颇为古怪的气味,可是那个梦境所带给她,并不是美好的感受。 而是一种,极其浓烈的羞耻感,在她看来,洁身自好且冰清玉洁的自己。 根本就不应该,做那样,在当时的她看来,甚至有些令人作呕的梦。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自己身体的发育,她发现,再次回想起。 曾经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些“奇怪”画面,似乎也并没有她之前,所认为的那么,令人感到厌恶。 甚至于,她因为那个颇为奇怪的梦境,对于男女之事,曾暗暗衍生出了一丝好奇。 如今又无意间,偷窥的了寒玄衣,房间内的一幕,这种冲击感不可谓不大。 恰在此时,当年的那个梦境,却是再次于她脑海之内于以重现。 与此同时,体内突然出现的别样感受,就好像洪水猛兽一般,侵蚀着她内心深处的空明。 而她自己也在欲念的驱使下,再次将手伸向了,身边那本,内有乾坤的【民间风水实录】。 只是这一次,她却并没有选择凝神静气,去追寻它深藏的奥妙之处。 而是细细的观看起了,书中所绘制的那些,之前她厌恶到了极致的,男女苟合的画面。 最后,甚至在臆想之中,将那些画面中的男女,换成了她自己与寒玄衣。 随之时间的推移,楚轻歌粉面含春的俏脸,也渐渐变得越来越红 最后沉迷其中,媚眼如丝的她,缓缓的将手,伸入了自己衣衫之内。 第257章 突发变故 沐浴过后的寒玄衣,顿感神清气爽,随后,甩了甩有些发酸的左手,便是龙行虎步的向外走去。 待他将房门打开之际,才发现,外面的天空,在此刻,已然变得阴沉无比。 瞧那模样,好像马上就要下雨一般,而秋风四起之间,地上的落叶,却是越积越厚。 可是双脚踩在落叶之上的寒玄衣,就好像如履平地一般,竟然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话说一场秋雨一分寒,寒玄衣知道,这场秋雨过后,怕是要迅速降温了。 眼看天边的乌云滚滚而来,眉头紧锁的寒玄衣,不禁轻叹一声。 “要变天了吗?可惜这场秋雨,来的早了一些,若是在那日当天。 来上一场瓢泼大雨,或许,还能为此次行动,添上三分薄力。” 心中如此盘算,脚下动作却是未曾停止,因而不知不觉间,便已来到了楚轻歌的住处。 因为,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水含烟的安危,所以,他决定今日便赶往【风离宗】。 奈何,他初到焚香城,对【风离宗】的所在之处,并不是十分了解。 为了节省时间,他便决定找楚轻歌,了解一番有关【风离宗】的相关讯息。 同时,也想与楚轻歌,商谈一下自己离去之后,应当注意的一些细节。 否则,一旦楚轻歌只是醉心于,增强自身感悟之力,以寻求突破之机。 从而,疏忽了宗门防范布局,万一被人趁虚而入,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令寒玄衣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迈入【养心居】附近时。 竟然发现,布于【养心居】庭院之外的【居安阵】,此刻已然启动。 寒玄衣见此,不禁眸中一凝,暗道,这女人还真是心急,没想到刚刚拿到那本书。 便是想也不想的,进入了闭关模式,其速度之快,就连寒玄衣都不由得,感到一丝诧异。 之所以,如此肯定楚轻歌,是在闭关修炼,那是因为他对自己眼前的【居安阵】,并不算太陌生。 犹记他当日硬闯,李长河所居住的【东流居】之时,便被那【居安阵】,挡住了前进的步伐。 而他当时也在楚轻歌口中,得知了眼前这【居安阵】的实际作用。 那就是,为了防止院中所住之人,在闭关修炼之际,被人所打扰,才会布下此阵。 而且,楚轻歌也曾与他强调,如非闭关修炼,这【居安阵】一般情况之下,绝不会轻易启动。 眼见于此,寒玄衣自然不可能,犹如那日一般,强闯楚轻歌的【养心居】。 因为,就算自己再急,也不会如此不分轻重,毕竟他知道此次闭关,对于楚轻歌的重要性。 也可以说,是对他自己的重要性,没错,他之所以将那本【民间风水实录】,借阅于楚轻歌。 为的就是想要助她,自身修为在做突破,因为只有这样,多日后与【鬼医宗】的大战。 也可以说,在寒玄衣发现,楚轻歌因为【潜龙丹】之力,已经临近突破边缘之时。 他便决定,利用【民间风水实录】,来助楚轻歌一臂之力,使其尽早突破。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条件,都建立在她同意,携【揽月阁】所属,合围【鬼医宗】。 寒玄衣虽然自问,并不是吝啬之人,可也没有达到,对谁都如此不计回报的地步。 也只有楚轻歌再做突破,与【鬼医宗】一战,或者说与连致远之间的对决,他才多出一分底气, 因为寒玄衣知道,两派之间的争斗,宗门整体实力固然重要。 可是最后能够起到,绝对性作用的,还得说是两派之间,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 这也是为什么,连致远废了那么大功夫,甚至不惜以伤换伤。 也要硬拼掉,之前【揽月阁】的两大客卿与三大长老的根本原因所在。 目的无外乎只有一个,那就是令整体实力颇为强悍【揽月阁】,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 一旦【揽月阁】失去了掌舵者,那么,就算它的综合实力再强,到时也不足为虑额。 只是连致远,根本没有意料到,楚天舒会不顾自身,所中的葬仙草之毒。 宁可拼了性命,也要将自己一身修为,利用灌顶之法,全部转移到了楚轻歌体内。 不得不说这一点,属实超出了,连致远的意料之外,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揽月阁】得以保全。 而如今既然楚轻歌闭关不出,寒玄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要去找赵天罡。 以求在他哪里,得到自己想要了解的讯息,他相信赵天罡,应该不会不了解,【风离宗】的消息。 可是不曾想,就在寒玄衣,刚一转身离去之际,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 便由楚轻歌的【养心居】之内,骤然间,由内而外的四散开来。 感受到这股气息,正在不断攀升,寒玄衣不禁眸光一凛,随即下意识的暗道:“突破了?” 念及于此,就连他都不得不,感叹于楚轻歌的天赋与极其强横的领悟力。 虽然她并没有,如连翘、季红珊、甚至是水含烟等人的特殊体质。 赖使其在修行的道路上,能够借此一劳永逸,从而收获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是不可否认,她的悟性却是极高,起码远超大多宗派的天之骄子。 否则,就算她如今境界修为,已经濒临突破边缘,也断然不会,突破的如此之快。 在他想来,楚轻歌如果能在三日之内突破,就已经算是天资卓越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楚轻歌言明,自己言明只将这本书,借其品阅三天的的原因。 这固然在给她施加压力,从而使其尽可能的缩短,突破所用时间。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寒玄异相信楚轻歌,绝对可以在规定时间能,自身修为再做突破。 如今见楚轻歌突破已成定局,寒玄衣不禁长输了一口气,可是没想到,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只见楚轻歌身上的气息,此刻仍旧在持续增强,并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寒玄衣面色突然巨变,再次转过身来,仔细感知着这股气息,整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须知,修为境界增强,气息随之攀升,固然属于正常现象。 可是,凡事皆有度,就算气息攀升,最终也会随着时间推移,因此逐渐减弱。 否则,无限制的攀升下去,难免会超出,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临界点。 真要是如此无休止的,发展下去的话,最后的结果只有两种。 一是,被自己体内真气,撑爆身体致使爆体而亡,二是,真气于经脉之内乱行,导致修为尽废。 而楚轻歌当前的状况,显然不容乐观,照目前状况来看,如果不加以控制。 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自身,此刻近乎狂暴的真气撑爆。 寒玄衣虽然心有顾虑,此刻也不敢再做耽搁,所以,心知当前状况已经迫在眉睫。 便是瞬间拔出,原本横挎腰间的栖凰刀,凝神静气之后悍然出刀。 一连劈出数刀之后,耳闻得,碎裂之音猛然传来,【居安阵】随之应声而破。 此刻,寒玄衣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他自身修为,已于昨晚再做突破。 要不然,以他之前的修为,想要破除楚轻歌亲手布下的【居安阵】,说不得还有多费些功夫。 【居安阵】被破之后,【养心居】之内外泄的气息,随之再次增强。 寒玄衣仔细感知过后,夜更加肯定了自己,内心之中的猜测。 随后,便身形一闪,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养心居】紧闭的房门而去。 第258章 极其尴尬的场面 “砰!!!”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心急如焚的寒玄衣,顷刻间,便闯入了楚轻歌房中。 正当他想要迅速出手,帮助楚轻歌稳定祝,自身狂暴至极的真气之时。 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生生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动作。 只见此刻的楚轻歌,正一手按于胸前,侧着身子斜卧在床上。 许是因为体内真气,无端肆虐之下,令其所承受的痛苦猛烈。 以至于,她的脸上呈现出,痛苦到了极致的神情,两弯柳眉已经,情不自禁的拧在了一处。 可是饶是如此,依旧无法掩盖,楚轻歌双颊之上的羞红之色。 而更令寒玄衣,无比震惊的是,此时的楚轻歌,身上的衣衫竟然凌乱不堪。 其实说衣衫,已然是不太准确,因为她身上的外衫,已经散落到了地上。 而身上紧紧挂着一个,绣着荷花的肚兜,之所以说是挂着,而非是穿着。 是因为,那肚兜的鸳鸯扣,此刻,已经被解开,而那锦绣温香的肚兜。 当前更是只靠一根细带,勉强挂在了,楚轻歌白皙修长的玉颈之上。 而脖子以下的无限春光,此刻早已经是一览无遗,寒玄衣甚至能看清。 楚轻歌双峰之上,那清晰至极的淡红色抓痕,看那模样显然是,刚刚出现不久。 至于下身的贴身软裤,不知为何竟然已经褪到了,楚轻歌的腿弯处。 而腿弯之上的部位,则与未着寸缕一般无二,饶是寒玄衣意志坚定,见之也不由得一阵热血沸腾。 此时此刻,回过神来的寒玄衣,就算脑子再不好用,也能够猜测出,楚轻歌之前,究竟做了什么。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楚轻歌竟然会在沉沦色欲之际,自身修为突然间有所突破。 更没有料到,这种场面竟然会被他自己,在猝不及防之下予以撞破。 就在这时,意识混乱的楚轻歌,看到寒玄衣,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 原本,隐有一丝痛楚的双眸间,刹那间,恢复了一丝清明。 只不过,这一丝清明,在下一刻,便被一抹更为浓郁的痛楚所取代。 与此同时,两行轻泪片刻间,便顺着仍有些嫣红的双颊,缓缓滴落而下。 没错,楚轻歌在寒玄衣,突然闯入自己房间之时,便已恢复了神志。 可是她突然发现,目前竟然根本无法控制,她自己的身体。 而更令她羞愤不已的是,她发现门口的寒玄衣,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在她自己神志不清之前,她究竟在做什么,楚轻歌自然是心知肚明。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觉无地自容,一想到之前自己,做那羞人的事情,她不禁后悔万分。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要不是现在无法操控自己身体,她怕是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甚至于,她宁可被身上肆虐的真气,撑得爆体而亡,都不愿意去面对此刻的寒玄衣。 当寒玄衣看到,楚轻歌双颊之上的泪水之时,突然心中一阵,同时迅速转过身去。 紧接着,将房门重新关闭,随后,便是背对着,楚轻歌沉声说道: “楚姑娘,寒某今日绝非有意冒犯,只是突然感知到,你目前真气运行紊乱。 若是再不及时处理,恐怕你有性命之忧,无奈之下寒某只能,未经允许便破阵而入。 还望楚姑娘你莫要见怪,而且你目前状况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 切不可,使自己情绪太过激动,需尽量稳住心神,寒某才可尽力施为。” 感知到楚轻歌,身上的气息愈发紊乱,寒玄衣眉间神色变得更为凝重。 因此,不等楚轻歌回复于他,便是在自己衣衫之上,撕下一块布来。 然后,将自己双眼遮住,这才转过身来,向着床上已经,哭成泪人的楚轻歌缓缓走去。 只见走到床前的寒玄衣,对着脸上痛苦之色,愈发明显的楚轻歌,轻声说道: “事急从权,实非在下所愿,如有冒犯,还望楚姑娘,担待一二,得罪了!” 话音刚落,他便一指点向,楚轻歌的眉心正中,一道青芒,骤然而现直接没入眉心。 只此一指,楚轻歌便顿感一股巨力,突然由眉心,涌入自己体内。 原本昏沉的脑脑海之中,瞬间响起一阵轰鸣,紧接着,她便发现竟然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可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便看到寒玄衣,抬起手来,在自己身上连点数下。 随后,周身各处要穴,便被其直接封死,与此同时,因为真气乱行,而产生的疼痛感。 在这一刻,瞬间减轻,可是她体内原本横冲直撞,肆虐横行的真气。 却是并没有因此归于平静,而是变的更加疯狂起来,楚轻歌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要爆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间之内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 背后自带黑色漩涡的血色魂龙,便由寒玄衣背后显现而出。 一眼望去,细观之下才发现,这魂龙与之前的模样,却是产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只因,此刻这魂龙,不再是虚影模样,而是向着实体方向逐渐演变。 身上那猩红无比的鳞片,此刻已是清晰可见,龙角龙须更是恍如实质。 反观寒玄衣,在血色魂龙出现的第一时间,他便一掌按向楚轻歌的头顶。 紧接着,楚轻歌便察觉到,她体内原本肆虐横行,几乎就要破体而出的真气。 这一刻,竟是渐渐脱离了自己体内,而身上的不适感,也随着逐渐淡化。 可是寒玄衣脸上,却是猛然间,呈现出了一抹极其痛苦的神色。 这时楚轻歌才意识到,寒玄衣竟是将自己体内,肆意横行的真气,引入了他的体内。 而与其说他面露痛苦,不如说寒玄衣,是在替她承受,本该由她承受的痛苦。 心思玲珑的她,又怎会不清楚,寒玄衣这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 因为,贸然引真气入体,不禁要承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灼脉之痛。 还需时刻承受,被外来真气,撑爆周身经脉,这种时刻都有可能出现的风险。 楚轻歌没有想到,寒玄衣为了救他,竟然不惜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内。 须知,一旦有一点偏差,寒玄衣便有,极大的可能,从此一命呜。 更没有想到,寒玄衣会为了她,心甘情愿的承受,那种令她都为之色变的痛苦。 眼看寒玄衣的脸,已经逐渐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之上更是隐隐有汗珠出现。 楚轻歌的内心,就仿佛被一记重锤所敲击,看向寒玄衣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而寒玄衣在将楚轻歌体内,她目前无法吸收炼化的真气,尽数吸出之后。 才强忍着周身经脉,所传来的剧痛,将按在楚轻歌头顶的手缓缓移开。 而后,运用秘术将这些吸来的真气,全部导入了,血色魂龙背后的黑色漩涡中。 直到一柱香之后,才将这些真气全部清除干净,而他也因此,几乎累到虚脱。 若不是因为攻击有楚轻歌在场,他又碍于面子,恐怕,此刻早已经瘫倒在地。 同时他也暗暗叫苦,自己因为救人心切,属实有些过于托大,竟然低估了那灼脉之痛。 以至于,自己差一点就因无法忍受痛苦,而最终功亏一篑,还在他硬撑过来了。 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不仅他会因此丧命,楚轻歌怕是也会香消玉殒。 待到缓过神来之际,他才再次来到楚轻歌身边,于她身上,再次连点数下解开了他的穴道。 “啊!” 一声痛呼随之响起,恢复正常的楚轻歌,瞬间瘫软在了床上。 第259章 一副地图 耳听一声惊呼传来,心知楚轻歌此刻,已然无碍的寒玄衣,猛然转过身去。 不待楚轻歌开口,便是迅速一个闪身,来至紧闭的房门之前,逃也是的开门离去。 顷刻间,身后的【养心居】之内,传来了一阵,压抑到了极致的哭泣之声。 只听哭泣之声,一声高过一声,寒玄衣不禁暗自苦笑,心道,以后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轻歌。 饶是他自问,自己并非是好色之徒,可是今日楚轻歌房间之内,那香艳至极的一幕。 此刻,也是不由自主的,频繁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回想起那种香艳程度。 莫说本就是,纯阳之身的寒玄衣,料想是个男人见了,见了都会血脉喷张。 不得不说,楚轻歌不禁容貌绝佳,衣衫之内的娇躯,更是凹凸有致。 可谓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则嫌瘦,以至于,使他寒玄衣心中,之前已经平复下去的燥意。 竟然有了再次复燃的征兆,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如此果断离去的,一方面原因。 因为他无法保证,如果再在楚轻歌房中待下去,会不会再次失去控制。 而还有一方面原因,则是因为,避免与楚轻歌四目相对,从而使彼此,陷入尴尬之地。 须知,自己未经楚轻歌许可,擅自损毁【居安阵】,蓦然闯入【养心居】。 本意固然是为了,解救情况危机的楚轻歌,可是也因此,将她看了一个精光。 而且,这要是楚轻歌在沐浴,或者说,是在正常更换衣衫,就算尴尬也还好说。 可是以当时的场景来看,楚轻歌显然,并非更换衣衫那么简单。 至于她究竟在做什么,想必楚轻歌心知肚明,而寒玄衣也是自有猜测。 可是,这种事情向来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密之事。 如今却被他,在无心之下予以撞破,楚轻歌没有在,恢复过来的瞬间。 选择对她出手,进行杀人灭口,已经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所以,如果不即刻离去,寒玄衣真怕,反应过来的楚轻歌,羞怒之下与自己大打出手。 他虽然不惧楚轻歌,可是心中却是,感到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以至于,自知理亏的他,自然而然的选择了一个相对稳妥的处理方式,那就是,桃之夭夭! 毕竟,自己之前便打算,尽快赶往风离宗,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正好有了一个离去的借口,想来也不算是逃跑,寒玄衣心中如此暗道。 可是寒玄衣,却是不知道,楚轻歌之所以,会在房间之内“自娱自乐”,导火索完全是因他而起。 他更不知道的是,在他还在为了,无意间,看到那香艳一幕,而心存愧疚之时。 他自己之前,在房间之内,借助五姑娘的场景,早已被楚轻歌看了个真真切切。 一番思虑过后,寒玄衣便是不再耽搁,身形连闪之下,便向着赵天罡的住处而去。 如今想要从楚轻歌口中,了解有关【风离宗】的讯息,已然是有些不太现实。 所以,寒玄衣不得不,打消了原有计划,选择去询问赵天罡。 话说,自从楚轻歌,将几大长老座次,重新排位之后,已然晋升为【揽月阁】,大长老的赵天罡。 则是,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揽月阁】的管理与防护之中。 甚至,因此耽搁了,自己的日常修炼,也幸亏有他,楚轻歌才能够,不被琐事缠身。 而赵天罡现在,也在【揽月阁】之内,逐渐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威信。 至于寒玄衣,虽然身为左护法,缺并不参与日常管理,只在一些重大决策上,发表自己的建议。 与其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护法,倒不如说,他在充当着,幕后军师的绝色。 若是硬要说,他与一般军师,究竟有何区别的话,恐怕就是他比一般军师,更有话语权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是可以在关键时刻,直接动用【揽月令】,从而号令全派之人。 正因为如此,明知寒玄衣,不参与日常管理,可是却没有谁,敢于轻视于他。 当寒玄衣赶到赵天罡住处之时,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过寒玄衣对此,却并未感到丝毫意外。 最后寻到赵天罡之际,他正在巡视【揽月阁】的哨岗,这也令寒玄衣,再次对他的能力予以肯定。 虽然说,凡事亲力亲为,未必就正确,可是【揽月阁】此时,情况相对特殊。 而防守则是重中之重,否则,一旦有所松懈,便极有可能被人趁虚而入。 赵天罡身为大长老,能够每日亲自,对每一个岗哨进行逐一巡视。 便从根本上,杜绝了某些人,玩忽职守的可能性,这也将风险,降低了许多。 更加重要的是,他的巡视也让一些,暗中窥探之人有所顾及,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最起码,令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不能及时摸清【揽月阁】之内的真实情况。 “呵呵,不知寒护法,寻老夫有何贵干?” 赵天罡见寒玄衣,突然前来寻他,顿时有些诧异,随即,极为客气的说道。 寒玄衣也不啰嗦,当即说明来意,在了解了有关【风离宗】的一些相关讯息后。 又从赵天罡那里要了一份,【焚香城】之中,各大宗门势力范围的分部图。 令寒玄衣感到意外的是,赵天罡给自己的地图上,不仅标注着,各大宗派势力的宗门位置。 还标注着,其宗派掌门,以及各大长老的相关信息,使用兵器和成名绝技,都赫然在列 而距离【揽月阁】相对较近的宗派,无论大小,都被一个个,形状各异的符号一一标注。 看这份地图的崭新程度,显然是刚刚制造出来不久,一问之下他才知晓。 这地图竟然是,赵天罡晋升大长老之后,命人连夜赶制的。 而那些被其用符号,予以标注的各大宗门,之所以,符号有所不同。 则是因为,他们与【揽月阁】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立场略有偏差。 其上符号大体分为四种,分别为:对号、叉号、圆圈以及三角。 而对号则代表,与【揽月阁】交往甚密,可以说是毫无敌意的宗派。 叉号则是代表,与【揽月阁】并无私交,甚至说是原本存在冲突,满含敌意的宗派。 寒玄衣发现,凡事这类宗派,基本上,都是一下旁门左道之流,行凶作恶着居多。 圆圈则是代表,平日里与【揽月阁】并无来往,不过也并不交恶的一些宗派。 而三角所代表的含义,就算赵天罡不解释,寒玄衣心中也已然明了。 只因为,这张地图之上,虽然标注的门派众多,可是其下有三角符号的,却仅有三家。 这三家就是【风离宗】、【御剑阁】以及【朝天宗】三大宗门。 其代表的含义,定然是所谓的“盟友”无疑了,不得不说赵天罡此举。 的确为寒玄衣,省去了不少功夫,起码如果此去【风离宗】的路上,与别的宗门弟子相遇。 他也好大体判断出,对方是敌是有,以免发生冲突,伤了不该伤的人。 同时,他对自己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也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凡事以点见面,至此一个细节,他便看出赵天罡,绝对是一个心思缜密,可委以重任之人。 可以说,楚轻歌得此一人相助,于诸事管理之上,便可少费不少心血。 若说有什么美中不足之处,可能就是赵天罡的自身修为境界了。 以寒玄衣面前的修为,自然能够看出,赵天罡的修为,虽然借助【潜龙丹】之力,已经再做突破。 可是,几乎已经到达了,他本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以后想要再进一步,恐怕是难上加难。 第260章 抬手就是一刀 寒玄衣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他发现赵天罡身上,似乎隐隐有着一丝暗伤。 这一丝暗伤,虽然不至于,危及到他的性命,却是使他的经脉,整体受到了影响。 一开始,他还不太确定,因为这丝暗伤极其隐蔽,如果不是今日,有事相求于赵天罡。 从而使他与赵天罡,近距离接触的时间,无形之中得以延长。 他又因为这张地图,对赵天罡刮目相看,因此对其多观察几眼。 恐怕就是他,也不会轻易发现,起码在赵天罡,全力施为之前,他或许不会发现。 念及于此,本想转身迅速离去的寒玄衣,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知赵长老,近日来,修炼之际,自身经脉可有阵痛之感?” 确定观察无误之后,寒玄衣斟酌再三,终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原本已然几步的赵天罡闻言,脚下动作不禁为之一顿,随后便是转过身来,看向寒玄衣。 只不过,他的眼中,却是流露出一丝不解,似乎并没明白,寒玄衣为什么会这样说。 果不其然,只见赵天罡,看着寒玄衣,哈哈一笑,随即,颇为爽朗的说道: “哈哈,寒护法玩笑了,老夫身上并无伤痛,经脉怎会有阵痛之感。” 寒玄衣闻言,却是眸光一凝,暗道,没有阵痛感?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如此想到,他便再次凝神,向着赵天罡身上望去,这才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赵天罡之所以,尚未察觉到,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并不是他的经脉,没有出现问题。 而是因为,此刻在他的经脉之上,隐隐散发着,一层淡黄色的光芒。 如果他所料无误,这层淡黄的光芒,定然是之前,他服用的【潜龙丹】所呈现的效果。 正是这股残余的丹药之力,帮其暗暗修复了,已然有些损伤的周身经脉。 但是,这层淡黄色的光芒,此刻,已经变得极其稀薄,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 一旦失去了,【潜龙丹】药效的滋润,他身上经脉之内,所隐藏的暗伤,便会逐渐显露出来。 而且,这种暗伤,在他与人进行殊死搏杀,调动全身真气之时,会变得越发明显。 寒玄衣心知,自己在口说无凭的情况之下,赵天罡很难相信他的推测。 无奈之下只能暗自摇头,可是他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随后,突然拔出了,横挎腰间的栖凰刀,凝聚周身真气,直接一刀劈向了,面前的赵天罡。 “得罪了!” 一声爆喝过后,一只火凤骤然现身,随着刀芒一同,奔着赵天罡而去。 与此同时,寒玄衣眉心正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金色的龙形印记。 这龙形印记刚一出现,寒玄衣便感觉到,自己刚刚出招,所消耗的真气,竟然刹那间,恢复如初。 反观赵天罡,眼看寒玄衣突然对他出手,顿时心中大惊不已。 当他感受到,那一道刀芒之内,所蕴含的凛然杀机只是更是脸色巨变。 心知寒玄衣厉害的他,自是不敢托大,所以,根本来不及细想。 下意识的就凝聚周身真气,进行全力抵抗,可是不曾想,就在那只火凤与刀芒。 马上要触及到自己衣衫之时,却是突然间,自行溃散,而自己的强势反击。 在失去了对手之后,便是直接奔着,离他本就不远的寒玄衣而去。 可是就在这时,令赵天罡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他这强势一击,竟然被寒玄衣,轻描淡写的一招化解。 赵天罡见此,顿时眸光一凝,他之前便知道寒玄衣修为不俗。 也深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没想到寒玄衣会这么强。 而且,更令他感觉惊讶的是,寒玄衣的修为,似乎比前几天,又强横了不少。 不过惊讶归惊讶,他心中更多的,却是一抹愤然,心知自己被耍的他,脸色顿时沉了下了。 望向寒玄衣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随即,望向寒玄衣。 沉声说道:“寒护法,这是何意?” 与此同时,刚刚两人突然间的举动,也吸引了【揽月阁】其他弟子的注意。 只不过,却是未见有人上前,甚至好有人,迅速向后退了退。 不为别的,只因二人的身份,在他们看来,都是高高在上之人。 且不说,二人真的打起来,以他们这些人的修为,根本插不上手。 就算能插上手,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帮谁是好,只因帮助一方,便会得罪另一方。 而寒玄衣与赵天罡,一个是阁主亲封的左护法,一个是新晋的大长老,属实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所以,对于他们而言,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选择视而不见。 话说寒玄衣面对,此刻强压怒火,出声质问自己的赵天罡,却是朗声笑道:“现在,如何? “你!” 赵天罡见他,所答非所问,心中怒意更甚,刚要出声怒斥,声音却是猛然一顿。 紧接着,便是紧捂胸口,面露痛苦之色,眼眸深处,更是闪过一抹骇然。 他明明记得,寒玄衣刚刚那一招,根本没有打到自己,如今心脉怎会传来一阵剧痛。 回想起,寒玄衣刚刚问自己的问他,他心中骇然之意更甚。 心道,难道真如寒玄衣所说,是自己本身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可是心脉隐有巨痛之感?” 就在赵天罡,暗自沉思之际,寒玄衣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 赵天罡闻言,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此刻就算他不想承认,也是不行了。 随后,他便强忍着胸口处,不时传来的一阵阵疼痛,重新换上一副笑脸。 对着寒玄衣,极为客气的说道:“寒护法可是由老夫身上,发现了什么问题。” 寒玄衣见其,主动询问此事,便是不在端着,随即将自己所发现的问题,悉数相告于他。 而得知自己身上,真的留有暗伤的赵天罡,脸色瞬间一变。 急忙追问道:“寒护法的意思是,我以后都不能,施展全力了?” 寒玄衣轻声一叹:“如果不及时处理,莫说你以后不能施展全力,恐怕就连你的修为境界。 都会受到影响,从而因此下跌,虽然不至于,一下子便跌入谷底,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寒玄衣见自己说完之后,赵天罡的脸色,瞬间变换不止,便是继续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长老你之前,应该是中过毒吧?而且这毒物,还是专门腐蚀经脉的奇毒。” 如果说赵天罡,之前对于寒玄,衣所说的话语,还持有怀疑态度。 那么,此刻,他便彻底相信了他,只因为,的确如寒玄衣所说。 他确实于多年之前,中过一种奇毒,但是这件事情,莫说是寒玄衣。 就是整个【揽月阁】之内,如今都没有几个人知晓,没错,就连楚轻歌也不知道。 只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如果不是寒玄衣提起。 恐怕,现在就连赵天罡自己,都快要将那件事,给彻底遗忘了。 原来多年前,赵天罡曾被仇家追杀,在与对方一人交手之时,却是突遭对方暗算。 中了一种名为【孔雀蓝】的奇毒,这【孔雀蓝】毒性异常猛烈,而且专门腐蚀经脉。 一旦中毒,便无法在调动自身真气,因此,他中毒后,便在片刻之后,就失去了反抗之力。 原本已经做好了,闭目等死准备的他,,却是被一个突然,途经此处的人出手相救。 此人,不仅帮他击退了强敌,还出手帮他,解了这根本就没有解药的【孔雀蓝】。 而当年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轻歌的爷爷楚天舒。 也正是因为报恩,赵天罡才选择与楚天舒,一起回到了,刚刚建宗立派,不久的【揽月阁】。 第261章 极其罕见的两味药 回想起往事种种,赵天罡不禁一阵唏嘘,同时也愈发震惊于而,寒玄衣的实力。 竟然只凭观望,便可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暗伤,说了个真切。 同时他也明白了,寒玄衣刚刚为什么会,对自己突然出手,想来定是为了,让他发现自己的暗伤。 于是反应过来的赵天罡,当即撤去一身杀机,向着寒玄衣拱手道: “的确如寒护法所言,老夫当年确实,中过有损经脉的奇毒。 只不过,老夫在中毒之后,便得高人相助,当即将此毒化解。 几十年过去了,都没有一点问题,怎么如今又会,突然间出现问题。” 赵天罡温和的语气之中,尽显恭敬之意,却也充满了不解。” 寒玄衣闻言,却是沉声说道:“照你目前的状况来看,当时你虽然解了奇毒。 但是却并没有,将其完全清除,以至于,使残留下来的毒性。 在无形之中,暗中蛰伏于你的经脉之内,只不过,这一丝毒性太过微乎其微。 所以,你才没有感知到它的存在,可是这并不代表,它失去了原有的毒性。 因为,随着日积月累的时间推移,早已经暗中侵染了你的经脉。 如今你虽修为境界再做突破,可毕竟上了年纪,导致身体气血不足。 经脉本就受了影响,加之又被奇毒侵染多年,自身隐患也因此显露出来。” 赵天罡虽然心中,早已有了预料,可是当他从寒玄衣口中,得到肯定答复过后。 仍旧忍不住一声长叹,心道,若真是如寒玄衣所言,那么,他到最后,岂不是会变成一个废人。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却突然想到了,寒玄衣为麻清风与罗秋林治病的事情。 本已略显暗淡的双眸,瞬间闪过一抹精光,顿时暗骂自己糊涂。 寒玄衣既然能够治好,麻清风与罗秋林多年的隐疾,那么,自己身上的暗伤…… 念及于此,他猛然一个闪身,顷刻间,便出现在了寒玄衣身前。 不等寒玄衣说话,便极为迅速的,一把抓起他的手,激动的说道: “寒护法,不不,寒老弟你看,老哥哥我这伤,你能不能……” 寒玄衣看着面前,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赵天罡,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强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之后,下意识的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心道难道这些老头,都这么爱攀关系的吗?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赵天罡就与他兄弟相称了。 而且,看你模样,竟然丝毫不见生疏之感,而赵天罡眼中的那么迫切,更是令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办法嘛,倒不是没有,只不过治疗起来,相对麻烦了一些。 这样吧,我先将你身上的暗伤,暂且压制住,保你短期之内,不会受其影响。 至于,具体治疗的相关细节,待我归来之后再与你详谈,你看如何?” 说完不等赵天罡回答,寒玄衣便是,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 随即,一掌按向了他的胸口,那份速度,不禁令赵天罡暗暗咋舌。 与此同时,赵天罡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异,只见随着一股,清凉之感骤然而现。 胸口处的剧痛,便随之减轻,而后,这股清凉之感,便刹那间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紧接着,他便感到胸口一闷,随即,脸色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最后,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污血,这口污血不仅漆黑如墨,而且还腥臭至极。 就在此时,一阵秋风袭来,腥臭之气顿时四散开来,据此不远的【揽月阁】守卫。 皆是眉头一皱,神情也变得极其难看起来,有的甚至因为无法忍受,情不自禁的弯腰呕吐起来。 而寒玄衣对此,似乎早有心里准备,早在赵天罡吐出污血之前,便是刹那间退出老远。 就这样,赵天罡一连吐出了三大口污血之后,方才停止了下来。 而他却征征的,盯着自己面前,此刻被污血腐蚀过后,已经冒起一阵黑烟的枯叶,而久久不语。 现在莫说是他,就是傻子也知道,他吐出来的血,里面有剧毒了。 否则那地上的落叶,怎么会冒出阵阵黑烟,而且还发出了,滋滋作响的声音。 片刻之后,赵天罡才重新稳定心神,而后向着再次出现在,他身前的寒玄衣,拱手道: “多谢寒老弟,出手相救,此等恩情,老哥我记下了,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寒玄衣见此,便是微微颔首,随即笑道:“赵老哥客气了,你且稍安勿躁。 我已帮你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毒性,可保你一时无忧,不过我还需要一些东西。 稍候我便将这些东西,列上一张单子,你可差人提前准备妥当。 待我归来之后,便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尽快帮你,将体内问题彻底解决。” “好好,一切就拜托寒老弟了。” 赵天罡言罢,便引着寒玄衣,来到了一处偏房之内,并且命人拿来了文房四宝。 寒玄衣一切准备妥当,这才沉声说道:天香乌龙骨:五十克,朝阳栖阴草:一百克,十年公鸡血:三十克,陈年老鳖头:三只,百年人参:两支,冬炎雪中葵:六十克,赤焰果:六枚,白芷:七十克,贝母:一百克,防风:九十克,赤芍药:五十克,当归:六十克,皂角刺:八十克,穿山甲:一只,天花粉:四十克,乳香:十五克,金银花:六十五克,陈皮:八十克。 说完他还亲自确认了一遍之后,方才将药方交给赵天罡,并令其差人前去寻找。 可是当赵天罡,将药方接过来后,便是暗暗皱起了眉,只因药方之上,有两味草药极其罕见。 甚至可以用,有价无市四个字来形容,这两味药便是天香乌龙骨,与朝阳栖阴草。 寒玄衣看他神色有异,便是出声问道:“怎么,有困难?” 虽然赵天罡不想承认,可是仍旧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道: “寒老弟你有所不知,这天香乌龙骨与朝阳栖阴草,原本就极其罕见。 加之又是炼制【归元丹】,所必须的两味草药,所以,若说现如今,这偌大的【焚香城】之中。 哪里可能有这个两味草药,恐怕也只有【鬼医宗】了,可是有些情况,就算我不说。 相信你也已然清楚,以【揽月阁】与【鬼医宗】,现如今的的微妙关系。 莫说【鬼医宗】没有,就算他有,想必也断然不会拿给自己。” 说道最后赵天罡的声音,愈发低沉起来,眉头也在此刻j紧紧皱到了一起。 而寒玄衣听他如此一说,却是不以为意,嘴角更是瞬间勾起一抹冷笑: “呵呵,既然已经确定,无论如何,连致远都不会将其给你,何不索性将其抢过来。” “你是说?” 赵天罡闻言,猛然抬起头来,随即一声苦笑,他又何尝不想,像寒玄衣所说的那样去做。 毕竟这事关自己安危,没有人比他更上心,可是这一切,又岂是他能够做的了主的。 他虽然已经贵为【揽月阁】大长老,可谓是位高权重,可是毕竟他不是阁主。 而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道身影身形连闪之下,向着二人所在方向疾驰而来。 寒玄衣突然面色一变,随后,不顾身前赵天罡的满脸惊讶。 便是突然夺门而出,紧接着,头也不回的向着【揽月阁】山下而去。 赵天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楚轻歌,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只不过,楚轻歌并没有与赵天罡打招呼,而是骤然止住身形。 望着寒玄衣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双眸之间更是充斥着一抹复杂之色。 第262章 打喷嚏的寒玄衣 楚轻歌就这样静静的伫立当场,甚至连赵天罡,来到她身前都没有察觉到。 而赵天罡看到楚轻歌,征征出神的模样,也下意识的向着她所望的方向望去。 可是目光所及之处,早已是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寒玄衣的影子。 只不过此刻,他那略显温厚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之意。 随后,更是轻抚着,自己那早已花白都胡须,看向身旁的楚轻歌笑而不语。 谁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却是忍不住一声惊呼:“阁主,你……你的修为,突破了!” 楚轻歌被他这一声惊呼,惊得身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 这才发现,赵天罡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顿感失态的,紧忙重新稳定心神,下意识的问道:“啊?你刚刚说什么?” 看到楚轻歌近乎魂不守舍的样子,赵天罡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从而脸上的笑意,也更加浓郁起来,直笑的不明所以的楚轻歌,浑身不自在。 不知为何,此刻,她突然有一种,自己心中秘密,被人发现的错觉。 虽然,她潜意识中,并不认为自己心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呵呵,老夫刚刚是说,阁主您的修为,是不是再做突破了?” 赵天罡再次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满脸笑意的重复道。 “哦哦,突破,对对,突破了。” 楚轻歌似乎仍旧有一些,心不在焉的感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 此时此刻,她一直以来,期盼的突破境界一事,在她看来,却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令她欣喜。 或者说,这一抹本应惊喜万分的欣喜之意,被她心中另一抹,别样的心绪所取代。 只是此刻身在局中的楚轻歌,并没有发现罢了,亦或是,她根本不愿意相信。 不得不说,当寒玄衣不顾自身安慰,毫不犹豫的将她体内。 失去控制,肆意暴走的真气,引入他自己体内之时,楚轻歌的芳心,便衍生了一抹情愫。 这些年来,她几乎没日没夜的,逼迫着自己,沉浸在修炼之中。 因为她要为父母报仇,她原本认为,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早已与自己无关。 这也导致了,这些年来她根本没有没有机会,去接触那些青年才俊。 而能够接触的仅有的异性,无不是一些如同,眼前赵天罡一般,上了年纪的老头。 可以说,寒玄衣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与他,接触时间,相对较长的年轻男子。 当然,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将她的身子,彻底看光的男子。 念及于此,回想到自己与寒玄衣,在【养心居】内,四目相对的那尴尬至极的一幕。 她双颊再次微微泛红,真不知道自己之后,该如何去面对寒玄衣,甚至担心,他会不会嘲笑自己。 不过想到自己之前,也曾偷窥到,寒玄衣在房间内,“自我放纵”的一幕。 她内心深处的那么纠结,反倒是淡化了许多,不禁心道,如果寒玄衣,真的因此嘲笑于她。 她索性就与寒玄衣彻底挑明,大不了将他的“秘密”,也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如果此刻已经下山的寒玄衣,突然间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再次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而赵天罡在得到楚轻歌,已然突破的准确答复之后,脸上顿时震惊无比。 其实之前,他并不确定楚轻歌,是否已经再做突破,因为楚轻歌的修为,已经高过了他。 他之所以出声询问,只是因为他觉得,楚轻歌现在的修为更加内敛。 丝毫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压迫感,而且看上去就好似一个,普通人一般。 要知道能够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两种,一是楚轻歌修为尽废,真正成为了一个废人。 而另一种原因,便是楚轻歌的境界,已经再做突破,高到了他无法感知的地步。 刚刚他是亲眼所见,楚轻歌身形急闪,来到此处,所以,第一种可能显然不成立。 那么,也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只是赵天罡还不知道的是。 当前的楚轻歌,不仅自身修为栽做突破,之前她爷爷楚天舒,传给她的真气。 此刻,已经被她测底炼化,与她自身真气完美融合,从而收归己用。 这也就是睡,楚轻歌现在的修为,从根本上而言,已经强过了当初的楚天舒。 “赵长老,传令下去,即日起,【揽月阁】所属,全布进入备战状态。 并且将所有人的修炼资源,在原有基础之上,再追加两倍。 还有告知丹药房的炼丹师,在炼制能够增强修为的丹药之外。 着重炼制一些,可以迅速修复内外伤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赵天罡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郁到了极致的惊异。 紧接着,他便眸光一凛,瞬间意识到了,楚轻歌的真正用意: “阁主的意思是,我们真的要,主动与【鬼医宗】开战?” 楚轻歌轻轻点头:“对,你且先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做好准备,至于具体细节,待寒玄衣归来之后再议!” 话音刚落,便便赵天罡,站在原地并未说话,以为他对自己的决策,存有异议。 便轻声解释道:“赵爷爷,轻歌深知以【揽月阁】目前的状况,属实不应再次经历大战。 不过寒玄衣说的,属实不无道理,如果不及时出手,如果真的任由【鬼医宗】继续做大 那么,我们【揽月阁】的最终下场,恐怕也不容乐观,甚至说是会更加惨烈,所以……” “哈哈,好啊,开战好啊,老头子早就看他们【鬼医宗】不顺眼了,就应该揍他丫的!” 没想到没等她将话说完,原本发愣的赵天罡,突然哈哈一笑道。 这一反应,着实令楚轻歌,感到一丝不解,她没想到,向来行事谨慎保守的赵天罡。 竟然没有反对自己的决策,而且看这没有,竟然还对此颇为支持,这不禁令她感到一丝意外。 赵天罡见她如此,也未隐瞒,当即,将寒玄衣为他诊断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语气之中,更是情不自禁的,充满了感激之情,眼中的欣赏之意更甚。 “哦?这样说来,为了您老人家,这【鬼医宗】咱们都是非打不可了。” 楚轻歌的脸上,瞬间显露一抹微笑,显然赵天罡的支持,让她的心绪安定了不少。 赵天罡闻言,顿时呵呵一笑,随即,话风一转,若有所指的说道: “呵呵,据我老夫所知,寒老弟至今还是只身一人,似乎还未曾婚配。 唉,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配上如此的青年才俊,可惜啊,老头子我并没有孙女。 否则,定要与寒老弟尽快,订门亲事才是,不然一旦下手晚了,恐怕就悔之晚矣喽~~”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转身,向着其他长老的住处而去,几息便消失在了,楚轻歌的目光所及之处。 而直到她远去之后,楚轻歌才意识到赵天罡话里有话,而且,似乎实在点拨于她。 脸上的神色,当即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紧接着却是突然轻声一笑。 “先下手为强吗?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建议呢!” “阿嚏~啊嚏~” 疾驰中的寒玄衣,猝不及防之下,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后背也在顷刻间,出了一身冷汗。 心中不禁暗道,他娘的,真是奇了怪了,今日怎么总有一种,被人暗中算计的感觉? 难道是有人发现了,我的谋划不成?看来还得加快一些进度才成。 ” 第263章 吃个半饱 就这样在寒玄衣,调动全身真气,一路疾驰之下,傍晚时分便已进入了,【风离宗】地界之内。 由于心中担心水含烟的安慰,所以这一路赶来,可以说是滴水未进。 现在眼看【风离宗】近在咫尺,又是到了饭点,心里放松之下,顿感腹中一阵饥渴难耐袭来。 正好街边有一面馆,一眼望去,虽然店面装修,简陋了一些,可也还算干净。 再说寒玄衣,向来对吃食并不是多么讲究,且又敢时间紧迫,当即迈步走了进去。 “哎呦,客观,您里面请,请问你要吃点什么?” 这时一个长相憨厚,眼中透露着,一抹质朴的汉子快速迎了过来。 “一壶烧酒、六碗宽面,外加三斤酱牛肉,麻烦动作快点,我赶时间!” 寒玄衣拿出一锭银子,轻轻置于桌上,随后,颇为急切的说道。 这汉子闻言,不禁微微一愣,紧接着,向着面馆的门口处望去。 发现并没有跟进来之后,便是憨笑一声:“呵呵,客观我们这都是大碗的宽面,份量特别足。 您若是只有一个人的话,点这么多,怕是吃不完的,要不您看这样怎么样。 我先给您做一碗,你先吃着,要是不够的话,我马上在给您做。 您放心,小的做面的速度很快,绝对不会耽误客观您吃饭的”。 话说,这汉子也是一个憨厚老实之人,虽然他也知道,寒玄衣多点一碗,他便多赚一碗的钱。 可是还是颇为善意的,提醒着寒玄衣,实在是怕他,一下子点那么多,根本吃不完。 其实不仅这汉子这么想,听到寒玄衣所说的话,饭馆之内正在吃饭的其他顾客。 也分分向寒玄衣这里,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说,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一个人竟然点了这么多,能吃的了才怪。” “切,你懂什么,没准儿这就是个饭桶呢,再说没看桌上那锭银子吗?人不差钱你操个什么心?” “嘿,要我说啊,这个年轻人,定然是得了什么怪病,你们没看到吗?这么能吃,却一点多不胖。” 一时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攀谈了起来,最后,甚至还就他,能不能吃完而打起赌来。 他们虽然都有意,压低了彼此间,说话的声音,可是又哪里,能逃过寒玄衣的耳朵。 可是寒玄衣对此,却置若罔闻,随即,暗暗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寒玄衣因为急于赶路,属实消耗过大,虽然看起来点了不少吃的。 可实际上,也只就能吃个半饱而已,倒不是寒玄衣不想吃饱。 只是因为寒玄衣知道,自己多耽搁一分时间,水含烟的危险,可能就多上一分。 所以,寒玄衣听到这汉子,好意劝阻也未多做解释,而是直接将桌上,那锭足有十两的银子。 直接抛向了汉子,而后催促道:“多的不用找了,你只管上便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快”。 汉子接过银子,见寒玄衣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多言,转身向着后厨走去。 这时寒玄衣才发现,这汉子竟然就是,这间面馆的老板兼厨师。 片刻之后,一壶烧酒和三斤牛肉,便被这汉子,优先端了上来。 言道让寒玄衣先慢慢吃着,面一会就好,寒玄衣也不废话。 直接开始一口酒,一口肉的大快朵颐起来,那份速度竟然快的有些惊人。 甚至给人一种,活脱脱的一副,饿死鬼托生的模样,以至于,那汉子将面端上来后。 盘中的牛肉已然所剩无几,这一幕,自然是再次吸引了,面馆中其他人的注意。 有的甚至已经,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面碗,而目瞪口呆的看起寒玄衣来。 谁知道接下来,令他们更加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寒玄衣一把端起,自己面前热气腾腾的面碗。 竟然连吹都不吹,就直接连吃加喝的吃了起来,只用了不到十息,一碗面便已见了底。 甚至于,来一滴面汤都没有剩下,要知道,这可是热气腾腾的热汤面。 可是寒玄衣却好像,根本不知道烫一样,就这样一碗接一碗的吃了下去。 这不由得,使面馆之中的那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卧槽,我没有看错吧,这小子还特么是人吗?难道他都不知道烫的吗?” “这……这么快就吃完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从他吃牛肉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一柱香的时间吧?” “哪有一柱香,我看也就半柱香,诶,对了,你可是赌输了啊,今儿这顿你请啊!” “哈哈,好好好,不就是几碗面嘛,我还能赖账不成,我这人最讲诚信知道不?” “喂,我说这位兄台,当真是好饭量了,话说你这可是,练了什么奇功不成?” 就在众人再次议论纷纷之时,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自己心中好奇,望着已然站起身来的寒玄衣问道。 寒玄衣摇头轻笑:“奇功嘛,倒是不曾练过,只不过是今日午后,赶了几百里路,消耗大了些。” 那询问之人,听闻他如此回答,当即微微一愣,随后望向寒玄衣,呲笑道: “哈,几百里路?还今日午后,兄弟你这牛皮,怕是吹的有些大了吧?” 须知,就一个正常人而言,一个时辰,也就是所谓的两个小时, 最快也就走四十里路,这还得说是走的快的,而且不翻山越岭。 个别疾步如飞者,或许一个时辰,最多能走六十里路,但这样的人,可说是少之又少。 至于说起码,或许能多走些路程,可是万万也不可能走上几百了路程。 因为,寒玄衣所言的午后到现在,撑死也不过才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 况且,这附近周边又多是崇山峻岭,山路更是崎岖难行,寒玄衣怎么可能,走出几百里路去。 所以,这问话之人,在听到寒玄衣的话后,便是想当然的认为他在吹牛。 而一旁看热闹的,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皆是以为寒玄衣的脑子,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之声,突然传来,众人不禁寻声望去。 透过半开的窗户,便看到道大街之上,一个穿着华丽的纨绔青年。 正在拦着一个,衣着朴素却长相清秀的女子,说者些什么。 而在这女子身旁不远处,一个男子正在苦苦哀嚎,一眼望去已然是口鼻喷血。 模样属实凄惨了一些,而两个凶神恶煞之人,却是不顾他的哀嚎。 依旧对其不停的拳打脚踢,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似乎一心想要,置其于死地。 “哎吆,那不是【风离宗】那位活阎王吗?今天这又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啊,看来又要倒霉了。” “诶?那不是铁匠铺老李头家的秀莲吗?地上那个是?是王裁缝家的富贵。” “哎吆!可不是嘛,你不说我还没看出来,我听说这两人马上,就要拜堂成亲了。” “对对,可不怎么滴,我还收到请帖了呢,日子就定在三日后,听说还是找程瞎子给选得呢。”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那活阎王向来好色,一旦被他看上的女子,哪一个能够逃脱他的魔掌。” “这话倒是不假,而且,我还听说他变态的很个,一旦被他看上的女子。 待到被他糟蹋完之后,势必会被他,赏赐给身边之人继续蹂躏。 下场凄惨的很呢,最后,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风离宗】,唉实在可惜了秀莲这姑娘。” 众人见此一幕,皆是小声的议论起来,声音中有惋惜有愤恨。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出面阻止,眼中更是充满了忌惮,甚至是恐惧。 莫说是这些人,就是大街之上,此刻都没有一个人,敢去上前阻止,就连围观之人都未见一个。 似乎所有人,都畏于那人称活阎王的纨绔青年,而不敢上前半步。 反观寒玄衣,在由这些人口中,得知这纨绔青年,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之后。 眼底深处,瞬间闪过一抹杀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大街之上。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大街上原本对着,王富贵拳打脚踢的那两个人。 已经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而且,皆是捂着胸口,狂喷出一口鲜血。 看那模样,显然是受伤不轻,而已经对秀莲动手动脚的纨绔青年。 则是,当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怒意的,看向了突然出现的寒玄衣。 第264章 如此阴邪 而就在此时,摆脱纨绔青年纠缠的李秀莲,也在第一时间,将地上的王富贵扶了起来。 只见王富贵此刻,已经被刚刚那两人,打了一个面目全非。 整张脸肿的好似猪头一般,左手更是完全耷拉了下来,看那模样显然是,已经骨折了。 右腿处的膝盖位置,已是鲜血淋漓,竟是被人给踢了个粉碎。 寒玄衣只是看了一眼,便是暗暗皱起眉来,他知道这王富贵的伤,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因为,表面上可见的伤,虽然看起来比较严重,但是如果处理得当,实际上并不致命。 可是他的内伤,却是极其严重,因为他的五脏六腑,皆是受了极重的暗伤,肋骨更是折了十多根。 而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有死,完全是因为,刚刚打他那两个人,利用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 但是只要这一丝真气,随着时间推移,自然消散之后,王富贵则是必死无疑。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想来定是想要以王富贵的性命,来逼迫李秀莲就范。 到头来的结果,只能是,李秀莲用自己的贞洁,换来一具身体。 这种方法不可谓不阴损,甚至说有些变态,由此可见,这纨绔青年,属实是阴邪至极。 如果今天不是被寒玄衣恰巧碰到,恐怕这纨绔青年手中,少不得又多了两条人命。 念及于此,寒玄衣看向纨绔青年的眼神越发冰冷,身上的杀机,也在一瞬间破体而出。 纨绔青年见此,不禁瞳孔一缩,他虽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 可并不说明,他是个没有脑子的人,相反他比一般人还要聪明。 这也是他在寒玄衣,出手将他随从打伤之后,并没有选择,与寒玄衣动手的原因所在。 因为他发现,自己刚刚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寒玄衣是从哪里来的。 更没有看清寒玄衣,是如何出手的,一切似乎只在一瞬间,便已经结束。 要知道跟在纨绔青年身边的这两人,是他父亲亲自为其配备的。 别人或许不清楚,他们二人的实力,纨绔青年自己却是心中了然。 其实力虽然未至绝顶之列,可是却也不同小觑,因为他们二人的实力。 比之【风离宗】排名靠后的长老,也仅仅是差了一线距离而已。 胡说这也就是在【风离宗】,若是拿到一般门派,恐怕早就跻身于长老之列了。 而他平日里,之所以行事如此肆无忌惮,不仅是因为他父亲,还因为这二人的护卫。 近年来,她糟蹋的女子,早已不计其数,其中不乏颇有背景之人。 而因此与人大打出手之事,也是时常发生,可是无论对方的随从多么棘手。 只要有这二人同时出手,至今还没有解决不了的,而且,越有背景的女子,他糟蹋起来越兴奋。 反正,每一次自己行凶作恶之后,对方都会碍于自己父亲,不得不忍气吞声。 最多也就是,自己出面道个歉,被父亲象征性的骂上两句,再给对方一些,不痛不痒的赔偿罢了。 这也无形之中,助涨了纨绔青年的嚣张气焰,认为只要碰到的人,自己这两个随从能够解决。 他便可以毫无顾忌的肆意妄为,可是不曾想,平日里,向来所向披靡的两人。 如今却是被寒玄衣一击之下,便打的重伤吐血,直接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眼看寒玄衣,自从出现到现在,就一言不发,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恐惧,似乎自己今日,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一样。 其实他本想转身就跑,可是不曾想,寒玄衣刚刚的举动,已经于无形之中,吸引力太多人的主意。 更令他愤怒的是,那些平日里,连正眼望他一眼,都不敢的贱民。 此刻此刻,正在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这里,更有甚者,已经有人开始对这里指指点点。 所以,最终在自尊心的驱使下,纨绔青年只得,打消原本转身逃跑的想法。 而此时此刻,面馆之中刚刚还,出言嘲讽寒玄衣吹牛皮的那个人。 已经不受控制的,秃噜到了桌子底下,浑身更是抖如筛糠,生怕寒玄衣找他算账。 反观纨绔青年,在明知自己不敌的情况下,不得不强压心头的怒火,硬挤出一丝笑容。 并且故作潇洒的说道:“呵呵,在下【风离宗】桑擎空,敢问这位兄台,出自何门何派? 不知我们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致使兄台无故对我的人出手?” 可是,在他说话的同时,却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正向着寒玄衣,靠拢的王富贵二人。 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一丝玩味与阴毒,直吓得二人当即愣在了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寒玄衣见此,也不多言,直接闪身来至,身受重伤的王富贵身旁。 紧接着,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之中,抬手搭在了王富贵的左臂之上。 王富贵只觉得一阵清凉之感,顺着自己的手臂,瞬间涌入了自己体内。 顷刻间,他便觉得自己身上的剧痛随之减轻,而身上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片刻之后,他身上的伤势,便彻底恢复如初,就连容貌也恢复了正常。 这一幕,不禁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啧啧称奇,甚至还有人,把寒玄衣当做了神仙下凡。 只有自称桑擎空的纨绔青年,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对于寒玄衣无视他,而产生自己的满腔怒火。 也被自己心中的震惊所取代,要知道如果单凭修为,刹那间,让一个重伤之人恢复如初。 就算是修为强如他的父亲,也不可能做到,而面前的寒玄衣却,几乎是手到擒来。 所以,他心中惧意不禁更甚,心道,自己究竟是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可是表面上看,寒玄衣的年龄,甚至都没有他大,按理说【焚香城】中,年轻一代的各派翘楚。 桑擎空不说都认识,可也认识了个大概,但是对眼前的寒玄衣,他却没有半点印象。 就在这时,将自己全身认真检查一遍的王富贵,突然一声惊呼,随即,向着寒玄衣不断道起谢来。 一时间,桑擎空突然感觉,自己极其多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显得尴尬至极。 可他已经被,刚刚寒玄衣露的那一手,给震慑住了,所以根本不敢,对寒玄衣发火。 只能将怒火转移到,此刻欣喜若狂的王富贵身上,随后,他便轻咳一声,眼中狰狞之意更甚。 这一声轻咳,在王富贵耳中,就好似一个晴天霹雳一般,将他此刻所有的喜悦全部清空。 “桑公子,我与秀莲自小青梅竹马,况且,再过三日就要拜堂成亲了。 还望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了我和秀莲吧,小子给您叩头了。” 说完他竟然真的当街,给桑擎空跪了下来,甚至,给他磕起了头来。 而秀莲见此,也是紧随其后,一同与他跪了下来:“求求桑公子,您发发慈悲,小女子定当感激不尽!” “呵呵,你们这是做甚,本公子只是看这位姑娘生的好似我的一位故人。 一时感慨之下,想要请姑娘你喝杯茶而已,并无半分歹意。 何来放不放过这一说,这要是让不知细节的人听了去,还以为本公子,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呢。” 话虽如此说,可是,他却并没有上前,将二人扶起的意思,似乎他颇为享受这种感觉。 王富贵二人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寒玄衣心知,桑擎空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真假与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借此向自己示弱,说白了就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旨在告知寒玄衣,莫要将局面弄的太僵,最好赶快离去,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寒玄衣,却好似没有听懂一般,转头看向王富贵两人,沉声说道: “都没听这位公子说嘛,是他自己认错人了,既然这位姑娘,并非他的故人,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二人听到寒玄衣,如此一说,自是不敢再做耽搁,起身便想离去。 这时,桑擎空的声音便是再次响起:“呵呵,这位兄台说的对,今日倒是本公子唐突了。 不过,你们且放心,三人后,待你二人大婚之日,本公子定会亲自登门道贺。 而且,你们放心为了表达我的心意,到时本公子一定会为你们二人,特意备一份重礼。 不过,我观这位兄台,一身风尘仆仆之色,定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理。 看来是没有时间,去参加你们二人的婚礼了,否则,我们倒是可以,于大喜之日开怀畅饮一番。” 话音刚落,刚刚要起身的王富贵二人,瞬间双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地。 第265章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此时,就算他们二人在傻,也能听出来桑擎空,这话的弦外之音究竟是什么。 无非是在告知他们,寒玄衣能护得了,他们二人一时,却护不了他们一世。 一旦寒玄衣走了,桑擎空定然会卷土重来,同时也不软不硬的,将了寒玄衣一军。 而更王富贵二人担心的是,桑擎空口中,所提及的那份重礼。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桑擎空三日后,究竟会备一份怎样的重礼。 可是想来定然,不会是什么好的礼物,到时婚礼变葬礼也去说不定。 而桑擎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眼中便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狞笑。 他决定一定会在这二人的婚礼现场,当着所有前来道贺之人的面。 将新娘子尽情折磨,然后再将其,赏赐给自己的手下,待到他们一一享用过后,再灭其满门。 唯独留下王富贵一人,到时,只需将他的四肢砍断,使其倍受煎熬,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他就不信寒玄衣,到时还能够现身阻止于他,其心肠之歹毒,实在令人发指。 “啪!‘!” 谁知就在桑擎空,暗自意淫之时,寒玄衣犹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在他毫无防备之下,便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嘴巴。 待到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寒玄衣,一个巴掌扇的,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噗!!” 一声闷响随之传来,桑擎空刚一落地,便是喷出一口鲜血。 ”嘶~~”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任谁也没有料到,寒玄衣竟然会直接对桑擎空出手。 而且这一切,还是在桑擎空,表明了自己身份的情况之下。 要知道【风离宗】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是何等的庞然大物。 得罪了【风离宗】的人,无异于自寻死路,更何况这桑擎空的父亲,还是传说中的那位。 “卧槽,这小子疯了不成,竟然敢对活阎王出手,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你懂什么,没看他一出手,就将活阎王的两位随从,打的重伤不起了吗? 你认为这样的人,身份背景会简单的了?我看啊,弄不好身份也是牛逼都很啊。” “切,就算再牛逼,能牛逼的过【风离宗】,试问这方圆百里之内。 哪个宗派明面是不敬【风离宗】三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这小子悬喽。” “可不是嘛,更何况我可听说,那位可是老来得子,对他这儿子,可是极为溺爱的。 而且,据可靠消息,这位桑大少,可是【风离宗】宗主东方卓的义子。 这东方卓一心醉心于修行一途,当年来一直未曾娶妻,所以,对这位义子,一向视如己出。 就算这小子身份背景再牛逼,还能牛逼得过,贵为一宗之主的东方卓不成?” 一时间,暗中围观之人众说纷纭,声音更从原有的极力压制,渐渐变得越来越大。 可是桑擎空,对这一切竟然置若罔闻,因为他已经被寒玄衣这一巴掌,彻底打蒙了。 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众星捧月一样的环境之中,以至于,在整个【风离宗】内。 除了有限的几人之外,哪一个对他,不是毕恭毕敬,何曾有人敢,动他一个手指头。 更何况,因东方卓膝下无子,对他又疼爱有加,近两年他甚至,隐隐以【风离宗】少宗主自居。 平日里,更是受惯了,身边人的阿谀奉承,这就使他的自尊心空前暴涨。 如今被寒玄衣,一个巴掌便狠狠的掀翻在地,他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么大的羞辱。 所以,原本的一丝冷静,在这一刻,彻底被愤怒所湮灭。 他甚至后悔,自己不该故作高冷,应该一开始就,抬出自己的父亲与义父来。 只不过,现在想这么多,已经是于事无补,因为这一巴掌,已经使自己彻底颜面扫地。 念及于此,已经暴怒到了极致的他,望着仍旧冷笑不止的寒玄衣,近乎咆哮的吼道: “卧槽泥马,你……你特么竟然敢打我,你特么的知道我爹是谁吗? 孙子有能耐留下名号,不管你是谁,老子定要让你,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不管你出自何门何派,我定要杀他个鸡犬不留,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它在你眼前变为废墟。” 咆哮过后他便将目光投向了,此刻仍旧跪伏在地的王富贵与李秀莲二人,阴邪无比的吼道: “小贱人,这一切,都特么是因为你,你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可以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 你特么休想,桀桀,你放心,本公子定会让你过一个,令你永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小子你不是,想要护着你的未婚妻吗,我会让你在自己的新房之中。 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新娘子,如何在你们的床上,声嘶力竭的,臣服于老子身下的, 不仅如此,我还会让当天所有,去参加你们婚礼的男人,都对她施暴,哈哈哈,是不是很期待!” 此刻的桑擎空,已经失去理智一般,越说越是疯狂,眼神也变得越发恶毒。 而听到他说完这些话之后,王富贵与李秀莲,已经瘫软在地,两人的脸更是变得惨白至极。 他们知道以桑擎空的行事作风,他既然这样说了,肯定就会这样做。 而想到他刚刚,所说的内容,惊恐无比的同时,更是感到一阵恶寒。 在他们看来,此刻的桑擎空,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纨绔二字来形容了。 他简直就是泯灭人性,甚至说是极尽病态,不得不说桑擎空,属实是变态了一些。 “你……你是恶魔,你……你不得好死!” 突然瘫软在地的王富贵,看着桑擎空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在这一刻,他身上的软弱荡然无存。 看向桑擎空的眼眸深处,更是充满了一丝杀机,与一抹视死如归。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随即,将身旁的未婚妻慢慢搀扶了起来。 深情的望了一眼,这个本该三日后,就会嫁给自己的女子,惨然一笑:“莲妹,找个好人嫁了吧!” 言罢,还不等瑟瑟发抖的李秀莲,反应过来,他便突然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一把长剑。 一声怒吼骤然传来,紧接着,已经站起身来的桑擎空奔去。 看那模样竟然是,想要与桑擎空拼命,只不过,就在王富贵,刚刚跨出两步之时。 便是猛然间停了下来,待他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已经出现了一只手。 寒玄衣深深的望了一眼,这个终于恢复了一丝血性的男人,不禁暗暗点了点头。 “勇气可嘉,不过,你这样冲过去,无异于白白送了性命,实在是不太值当。” “恩公……” 王富贵话未说完,便察觉到,寒玄衣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啪!” 一声脆响起,刚刚站起身来的桑擎空,再次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噗!” 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里面还夹杂着几颗牙齿,只不过寒玄衣,并没有即刻停手。 而是,一个极速闪身,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之时,已经直接跨坐到了桑擎空身上。 “啪!” “啪!” “啪!” “”叫特么你乱吼,还特么知不知道你爹是谁,你以为你爹是李罡啊!” 第266章 桑千榆 就在寒玄衣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扇在桑擎空脸上的时候。 已经先他一步,来到【风离宗】的水含烟,正在大殿之内,与几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争论着什么。 “宗主与【揽月阁】结盟一事,万万不可行啊,此等非常时期。 我们怎可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举动?再说就算想要结盟,也应该择优选之。 虽然【揽月阁】的底蕴与实力,的确与我们之前,所探知的讯息有所不符。 可是纵使如此,他也绝对不可能,与如日中天的【鬼医宗】相抗衡。 而【揽月阁】与【鬼医宗】日后必定会步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们实在不应该,在当前这种情况之下,与其形成结盟一事。 若是真的因此,将【鬼医宗】彻底给得罪了,恐怕会招来灭顶之灾啊。” 当水含烟以东方卓的面貌,与坐下仅剩的五位长老,说出自己的决策之时。 当即,遭到了一位,长着三角眼鹰勾鼻的,枯瘦老者的强烈反对。 只见此人面容消瘦且戾气十足,容貌与桑擎空竟有着八分相似。 这老者便是,如今【风离宗】的二长老桑千榆,同时他也是,桑擎空的父亲。 此刻他站在水含烟面前,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诧异,面上更是充满着不解。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此刻的东方卓,明明之前是与人合谋,一起偷袭【揽月阁】。 可是这才过去了一天,其态度与他的做法,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桑千榆话音刚落,三长老柳林风,便是立马出声附和道: “二长老说的,的确不无道理啊宗主,且不说,结盟一事,于我【风离宗】有益与否。 就说大长老和一干宗门弟子,皆是丧命于【揽月阁】人之手。 此等血海深仇于前,我等若是还要与其谈及结盟一事,且不说宗门所属,会怨声载道。 如若传将出去,定会让人误会,我等是迫于【揽月阁】之威。 从而不敢正面相抗,只能委曲求全,这叫其他宗门,如何看待我【风离宗】”。 其余三人虽然未曾发言,不过看那模样,显然是也不太同意,与【揽月阁】结盟的决策。 只不过似乎是碍于东方卓平日里的威压,并没有公然反对罢了。 其实【风离宗】之前一共有,七位长老和一位供奉,可是之前与【揽月阁】一役。 就令其折损了两位长老和仅有的一位供奉,如今就剩下这五人。 而这已然折损的两位长老之中,大长老公孙千屠赫然在列。 所以,别看桑千榆,表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因为向来热衷于权利的桑千榆,多年来一直视公孙千屠,为眼中钉肉中刺。 更重要的是,他的修为境界,已经高于公孙千屠,只不过一直碍于,公孙千屠与东方卓的关系。 一直将自己的不满,暗暗隐于心中,好在近几年,他凭借自己儿子。 悄然间,拉进了与东方卓的关系,这也让他的权利欲,愈发膨胀起来。 如今大长老公孙千屠已死,如果不出意外,他必然会顺位成为大长老。 一旦自己稳坐大长老之位,便可真真正正的手握实权,而东方卓又膝下无子。 他又将桑擎空视如己出,那么,再过十年八载,这【风离宗】。 岂不是会成为,他们父子的囊中之物,若是在这期间,东方卓恰巧出现点意外的话。 那么,或许要不了多久,这偌大的【风离宗】的宗主,便会落于他们父子之手。 可是现在“东方卓”,确实突然改变原有计划,想要与【揽月阁】结盟。 并且,言语间更是透露着,想要与其一同围攻【鬼医宗】都计划。 这不禁令他,心中刚刚升起的一抹欣喜,差一点就变得荡然无存。 身为【风离宗】二长老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鬼医宗】的强大底蕴。 而“东方卓”现在,却要义无反顾的,站在【鬼医宗】的对立面,这在他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 一旦因为这个决策,使【风离宗】因此覆灭,那么,自己多年谋划。 到头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结果是桑千榆,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才是他极力反对,“东方卓”提议的根本原因所在。 至于三长老柳林风,平日里便与桑千榆私交甚笃,此时,自然是选择与他,站在了统一战线。 而大殿正中,宗主椅上的水含烟,面对他们的质疑,却是并不慌张。 只是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在这五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淡淡的说出自己三个字。 随后,便见到包括桑千榆在内的五大长老,都是突然极其激动的站了起来。 “宗主此话可当真,那楚轻歌真的答应了,事后会赠予我们每人一颗【潜龙丹】?” 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五长老王秋言,极为迫切的追问道。 【潜龙丹】可以说,对于每一位修士的诱惑力,都是极其巨大的。 尤其是对自身修为境界,刚好卡在瓶颈处,长期停滞不前的人来说,诱惑力更是无以复加。 恰巧在场这五大长老,除了桑千榆之外,其余四人都是卡在自身瓶颈处,许久未得寸进之人。 水含烟猛然间抛出这样一个,极其具有诱惑力的条件,怎能不令他们为之振奋。 须知,这四人少则两三年,多则八九载,不仅修为未有寸进。 而且,随着自身年龄不断增大,气血随之衰败,有些人,修为更是有些不增反退的趋势。 修行一途本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并不是说你刻苦努力,修为就一定会突飞猛进。 反而一些人受所习功法,以及自身资质所限,一辈子到头来,都未能跻身绝顶高手之列。 而丹药则是,令一些修士,通往巅峰的捷径,这也令一些资质平庸之人,看到了一丝希望。 虽然在场这四人,心中也深知,即使借助【潜龙丹】之力,也不一定能够,登临绝顶之境。 可是,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们也不愿意白白浪费掉。 更何况,他们现在所求,也并非什么,修为突飞猛进,而是突破当前瓶颈所在。 要知道他们每一个人,年龄最小的都已经年过花甲,虽然说他们身为修士,寿命比一般人要强。 可是只要修为境界,一直停滞不前,就终究有老去的一天。 只有自身修为再做突破,才能够于无形之中,使自己寿命得以延长。 而当这四人看到,“东方卓”暗暗点头之后,眼中皆是闪过一抹狂喜。 就连刚刚出言反对的柳林风,此刻也再未有一丝反对之意。 只有桑千榆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没有想到,楚轻歌为了结盟,竟然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 原本,他还想着今日过后,私下里,与这几位长老多接触接触。 在打好关系的同时,能够让他们与自己一同劝阻,东方卓打消结盟的念头。 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有这个可能了,因为,他知道就是自己暗地里,许下多少好处。 都远远不及一颗【潜龙丹】的诱惑力大,因为对于一名修士而言。 没有什么,比苦修多年,修为境界一朝突破,诱惑力更大的了。 殊不知,这一切,不过是水含烟,为了稳定局面,而随口编造的理由。 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东方卓,早已经死在了寒玄衣手中。 水含烟见他们,不再对结盟一事极力反对,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方才平静下来。 “砰!” 而正桑千榆,暗自气恼之时,鼻青脸肿的桑擎空,突然间撞开了,紧闭的房门奔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那两位身受重伤的随从,不约而同的,顷刻间,闪至殿门门两侧,立于门外。 与此同时,跟在几人身后,一身黑衣锦绣的寒玄衣,缓步走了进来。 第267章 栽赃鬼医宗 “爹,你要为我报仇啊!” 就在此时,桑擎空突然哀嚎一声,一下扑倒在桑千榆的身前。 桑千榆原本看到,自己儿子如此冒失的闯了进来,便要出声呵斥。 不过当看清桑千榆,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时,瞬间目光一凛。 随即,周身气息瞬间骤变,一丝杀机透体而出,声音沙哑的怒声道: “空儿,起来回话,究竟是谁,将你伤成了如此模样,当真是不知死活。 我到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敢伤我桑千榆的儿子!” 桑千榆年轻之时,一直醉心于修行,所以,一直未曾娶妻。 直到五十多岁之时,才因为与自己的贴身婢女,一夜风流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怀上了桑擎空。 严格意义讲,算得上老来得子,所以,一向对桑擎空极其溺爱。 况且他性格本就睚眦必报,又极为护短,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儿子,被他人打成如此模样。 而屋内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跪伏在地哀嚎不止的桑擎空吸引了目光。 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寒玄衣,只有端坐在宗主椅之上的水含烟,眼中闪过一抹欣喜。 只不过刚要起身的她,却在寒玄衣的,眼神示意之下,重新坐了回去。 而且,并未发言,整个人也在顷刻间,变得更加镇定起来,随后,便是静静的观望着场中的一切。 与此同时,一直哀嚎不止的桑擎空,终于停止了哀嚎,看着自己的老爹,满眼恨意的说道: “是连战天,爹,是【鬼医宗】的连战天,出手重创了我,你要为我报仇啊。” 闻听此言,刚刚好满身杀机的桑千榆,身上气息骤然一敛。 脸上更是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忌惮,若是一般人伤了他儿子的话。 恐怕下一秒,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去将对方毙于掌下,甚至连个中缘由,都不会多问一句。 因为,无论什么原因,也无论桑擎空对错,对方出手打了他,便注定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可是连战天,身为【鬼医宗】的现任宗主,又哪里是一般人可比。 更何况莫说是他,就算是东方卓,见了连战天,也需礼让三分。 “空儿啊,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祸了?哼,为父平日里,一直告诫你要与人为善。 切莫仗着自己的身份,出去胡作非为,再说,明知对方是谁。 你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就亮明自己的身份,想来他若知晓你的身份。 也定然不会对你下如此重手,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平日肆意妄为惯了。 在这样下去,迟早要因此吃大亏,如今连宗主亲自出手,帮助为父教训于你。 今日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以后做事也好懂得些收敛,快起来吧,在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桑千榆虽然心中有气,也不得不暗暗压下,没办法,谁让他惹不起呢? 不过有外人在场,他又不会无端露怯,以免落了自己的气势。 所以,暗自沉思之后,便为自己找了一个,不予追究的完美解释。 在他看来,这样既为自己找了台阶,又对桑擎空起到了说教意义,实在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桑擎空接下来的一番话,便令他的脸色瞬间一变,整张脸也在刹那间,沉了下来。 “爹啊,你真的冤枉孩儿了,我怎么会不表明身份,只是那连战天,根本不予理睬。 甚至在我提到您时,反倒是下手,越来越重,还说……还说莫说是我,就算是您亲自到场。 见了他,也得毕恭毕敬,他要真想出手教训您,和捏死一只狗,没什么区别。 更说……更说您是……您是攀言附会,极尽谄媚之流,他压根儿不屑于与您这类人为伍。 正因为他如此诋毁于您,我才奋起反抗,谁知他却一掌……一掌将孩……将孩儿……” “将你怎样了?你倒是说啊!” 桑千榆本就因为自己儿子的话,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此刻,见桑擎空吞吞吐吐。 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随即,出声喝到,显然是已经怒到了极致。 没错,他是对连战天颇为忌惮,也绝不会轻易与其主动交恶。 可是他身为【风离宗】二长老,平日里也是高高在上之人,岂能任人如此轻视以及羞辱。 所以,当桑擎空说道,自己在连战天眼里,甚至都不如一条狗时,他便彻底被激怒了。 桑擎空被他一声爆喝,顿时吓得浑身巨震,眼神也在此时不由自主的也,出现一丝躲闪。 不过在想到寒玄衣,对自己的许诺之后,他便暗自一咬牙,继续哀嚎道: “爹啊,您这辈子可能都抱不上孙子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话音刚落,桑擎空便是因为悲伤过度,瞬间声泪俱下,那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你说什么!难道说你以后都不能,再行人事了不成?” 桑千榆闻言,再也无法保持镇定,间自己儿子不回答,便出手向桑擎空的手上探去。 不探不知道,一探之下他才发现,自己儿子现在不仅经脉尽皆紊乱。 自身元阳之气,更是弱到了极致,虽然男人之根本,未曾损坏。 可是如果继续如此下去,桑擎空最终的结果,只能说会彻底丧失某方面功能。 “连战天,你行事如此霸道,竟然对我的儿子,下如此重的手。 当真认为我桑千榆好欺负不成,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我便让你血债血偿!” 一番探查之后,桑千榆的怒意,不再刻意压制,近乎怒吼的咆哮道。 “桑长老稍安勿躁,令郎的问题,虽然棘手了一些,不过也并非,连一点治愈的可能都没有!” 此刻,寒玄衣见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然达到,便适时出言,淡淡的说道。 桑千榆闻言,瞬间一愣,这时他才注意到,进门后,悄然坐在一旁的寒玄衣。 同时心中不禁一惊,心道这个男人是什么出现的,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须知,他现在的修为,虽然还不如东方卓,可是也只是差了半筹而已。 就算自己刚刚的主意力,全在自己儿子身上,可是也断不会毫无察觉才对。 一望之下,他更是诧异非常,他竟然在在寒玄衣身上,没有发现一丝真元的波动。 看上去竟与普通人无异,可越是这样,桑千榆便越是心惊。 谨慎如他,绝不会傻到认为寒玄衣,真就是个普通人,要真是这样的话。 面对自己时,他怎么可能如此淡定,念及于此不禁暗道,难道这小子的修为,远高于自己? 不仅桑千榆震惊不已,其他四人心中所想,也与他如出一辙。 “这位小友,你是?” 桑千榆暗压心中惊异,当即看向寒玄衣拱手说道,眼神之内更是隐有一丝戒备。 “呵呵,寒护法远道而来,怎么不提前,与本座打个招呼,我也好前去山门处恭迎才是。”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说话水含烟,方才站起身来,紧接着,朗声笑道。 寒玄衣闻言,先是对着,以桑千榆为首的五大长老,一一拱手示意。 方才看向水含烟沉声道:“呵呵,东方宗主说笑,怎敢劳您大家,亲自前去恭迎。 寒某本无意叨扰,可是当你离去之后,我们阁主便收到可靠消息。 言曰【鬼医宗】宗主连战天,近日突然现身【风离宗】境内。 我们阁主恐怕连战天,对你【风离宗】不利,便差寒某前来追寻东方宗主。 本想能够在路上与你相遇,不曾想,却终究是慢了你一步。 不过好在也因此,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这位原本重伤垂死的小友,想来也算是不虚此行。” 第268章 合伙的骗局 寒玄衣一边说着,还一边冲着,已经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桑擎空笑了笑。 桑擎空当即会意,顿时弹射式的爬了起来,随即看着他老爹,极为激动的说道: “对啊,对啊爹,是这位兄台救了我,要不然今天,你怕是就见不到孩儿我了。” 而桑千榆闻言,却是突然眉头一皱,倒不是因为,寒玄衣出手救了自己的儿子。 他只是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表面上,所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想到东方卓,刚刚对寒玄衣的称呼,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面前的寒玄衣,定然与【揽月阁】之间,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如此一想,他心中那抹猜疑,愈发浓烈起来,怎么说呢,这一切,似乎过于巧合了一些。 没错,就是太过巧合,要知道自己儿子,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他是一清二楚。 可以说,经常在外面欺男霸女,甚至说是胡作非为,并非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这么久以来,从来就没有人,敢真正出手,将他伤的如此之重。 怎么今日寒玄衣一来,自己的儿子便受了伤,而且伤他的人。 还是平日里与东方卓,素有往来的连战天,话说就算连战天不认识桑擎空。 在桑擎空表明身份之后,也不应该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啊。 要知道,自己虽然只是【风离宗】的二长老,可是影响力并不若。 近两年,更是隐隐有,超过大长老公孙千屠的趋势,如今伤了自己的儿子。 可以说,从某种意义上,算是把他得罪死了,他不相信,以连战天的头脑 会做出这么有失考虑的事情,因为这样无异于,把【风离宗】,推向【鬼医宗】的对立面。 念及于此,他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寒玄衣后,心中不禁暗道: “难道一切,都是这小子在搞鬼?为的就是制造【风离宗】与【鬼医宗】之间的矛盾? 而真正将他儿子打成重伤的,并非是连战天本人,毕竟桑擎空,并不认识连战天。” 桑千榆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种推测,可能性极大,随后,他便看向桑擎空,沉声说道: “空儿,你当真看清楚了,今日出手伤你之人,就是连战天? 据我所知,你根本就没有见过他本人吧,怎会如此肯定,千万不要被人,刻意误导才是”。 在场之人,皆是听出了桑千榆,似乎意有所指,寒玄衣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一时间大殿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极为微妙起来。 “呵呵,桑长老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这一切,都是寒某在幕后操纵不成?” 寒玄衣蓦然抬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桑千榆,声音逐渐冷了下来。 桑千榆没有想到,寒玄衣竟然毫不必然,而是直接将话予以挑明。 这一下,属实有些令他颇为意外,甚至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眼看寒玄衣语气不善,本就对其有所怀疑的他,随即冷哼一声。 “哼,寒护法是吧?你若非要这样想,老夫也是没办法,毕竟,小儿他江湖阅历尚浅。 且又生性纯良,怎知这人心叵测,有时候,就算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啊。” 不曾想,他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是,猛然间,向他袭来。 “砰!”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寒玄衣已经,一掌拍向了他的胸口,一声闷响随之传来。 在场之人便看到,桑千榆整个人的身体,便是突然间,向后倒飞了出去。 还好水含烟及时出手,在桑千榆后背托了一下,否则,他定会摔落在地。 “你……噗!” 桑千榆瞬间暴怒,刚要出手反击,便是刹那间间,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随后,眼中的怒火,便被一抹极其浓郁的惊惧所取代,心道,怎么可以这么强! “不知桑长老,是对自己的修为太过自信,还是认为寒某真的很闲。 寒某若是真的,对你【风离宗】图谋不轨,出手灭了便是。 何须对此一举,或者说,你真的以为,就凭你能够拦的住我?” 一招击退桑千榆之后,寒玄衣便是一个闪身,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只不过,他看向桑千榆的目光,此刻,已然是杀机凛然,声音已经冷到了极致。 可是在场之人,并没有看到,在寒玄衣说话之时,眼神却是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桑千榆背后。 “寒护法,当着本座的面,对我宗门长老出手,此等行为,是不是有些过了。” 就在这时,“东方卓”冷声说道,声音之内,已经充满了不悦。 而且,看那模样,似乎寒玄衣,要不给其一个合力的解释,便要与他大大出手一般。 而此刻的寒玄衣,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 当即,满含歉意的拱手说道:“是寒某唐突了,还望东方宗主勿要见怪。 只是寒某没有想到,我本是好心救人,却又徒遭诬陷,一时怒意难平方才出手。 还望东方宗主见谅,话说究竟是不是连战天所为,把这位小友的贴身随从,叫来一问便知。 如果寒某没有记错的话,从一路上的交谈看来,那两位随从,定然是认得连战天的。” “东方卓”闻言,却是并没有说话,而是将头转向了一旁,目露狰狞的桑千榆。 “桑长老据我所知,空儿的贴身随从,是你亲自配备的吧?依你看寒护法的提议如何。” 而听到“东方卓”所言,刚刚回过神来的桑擎空,急忙接口道: “对啊爹,张福与李允当时都在现场,就算孩儿不认识连战天,他们二人也是认识的。 而且,孩儿定然不会认错的,因为当时那人,并非是一人现身,身旁还有其他人跟随。 他们虽然一个个极为谨慎,可是袖口处,明明绣着【鬼医宗】的宗门标识。 更重要的是,孩儿当时听得很清楚,他们口口声声的,称呼伤我之人为宗主的。” 桑千榆看寒玄衣,如此有恃无恐,自己儿子又如此淡定,心中也不禁暗自打起鼓来。 同时,也暗骂自己糊涂,盛怒之下竟然连自己亲自,为桑擎空安排的随从都给忘了。 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这二人叫进来,以至于,现在弄得自己颜面扫地。 “东方卓”见桑千榆并未说话,便是看向门外,随即沉声喝道:“张福、李允何在!” “属下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与此同时,面色苍白的两人走了进来。 而当桑千榆看到这两人之后,却是眸光一凝:“你们二人也受伤了?” “回二长老,是的。” “当真是连战天所为?” “回二长老,是的。” “你们确实没有认错?” “回二长老,是的。” “特么的,这两人是复读机不成?” 寒玄衣见此,不禁暗暗腹诽,只不过当他看到桑千榆,脸色越来越难看之后,一抹冷笑油然而生。 其实桑千榆所猜测的并没有错,这一切与连战天,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桑擎空所说的一切,完全都是自己受益而已,为的就是让桑千榆,对【鬼医宗】心生间隙。 从而杜绝他在关键时刻,率众投奔【鬼医宗】的所有隐患。 因为据寒玄衣之前逼问桑擎空,所得到的信息来看,桑千榆自从修为再做突破后。 一直对东方卓和心存不满,甚至曾暗中有意无意的示意他,想要将其取而代之。 既然桑千榆已然心存反叛之心,那就难免在关键时刻临阵倒戈。 这种隐患是寒玄衣,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因此,他才临时起意,与桑擎空合演了这样一出戏。 其实这里面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甚至说,只要桑千榆派人去【鬼医宗】核实一下。 就能发现这是一个骗局,但是寒玄衣却料定,在众人统一口径的前提下。 他是绝对不会,亲自派人前去核实的,因为这样做,只能落了他自己的面子。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就算桑千榆心中再有疑虑,也绝对不会相信。 他自己的儿子和他自己的心腹,会与自己合起伙来欺骗于他。 第269章 自废一条臂膀如何? 只因桑擎空与张福、李允他们身上的伤,都是真实存在的。 话说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要是一个骗局,那么,所付出的代价,属实是有些太大了。 尤其是,随会相信桑擎空,会为了和外人欺骗自己的父亲,而生生让自己,差一点变成太监。 实际上也并非如此,因为桑擎空身上却有隐疾,可是却不是被别人所伤。 而是因为他自己,为提升修为,瞒着桑千榆,偷偷修炼邪功所致。 只不过在修炼的过程之中,因为他太过急于求成,出现了一些问题。 导致他自身,受到了秘法反噬,从而使他的某些功能大受影响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桑擎空近来大为困扰,在暗中试了无数次方法,依旧效果甚微后。 他自己的心性都大受影响,变得越来越暴力,癫狂甚至是变态。 随着,日积月累他自己的这一隐疾,更是隐隐成了他的心魔。 使其无时无刻都倍受煎熬,可是他却一直,未将此事告知过桑千榆,因为实在羞于启口。 而他之所以不遗余力的,同意与寒玄衣配合,一同欺骗他父亲桑千榆。 则是因为,寒玄衣不仅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问题所在,还出手帮他治疗了一番。 虽然寒玄衣出手治疗之后,他只是隐隐的感知到了,丹田处燃起了一团热火。 自己早已偃旗息鼓,不知多少时日的“兄弟”,也仅仅是略微抬了抬头。 可是这却令,早已心灰意冷的桑擎空,重新看到了一丝希望。 往往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没有人能体会他,这看到希望那一刻,极其复杂的心境。 所以,当寒玄衣提出条件时,他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因为寒玄衣是他,最后的希望之光。 甚至最后为了拉进,他与寒玄衣的关系,不惜主动认寒玄衣做了大哥。 用桑擎空自己的话讲,只要寒玄衣能够将他的隐疾彻底治愈,从而使其重振雄风。 莫说是认寒玄衣做大哥,就算是做义父,他都不会有一丝犹豫。 至于张福与李允二人,寒玄衣则是许诺,只要他们二人配合。 便会不遗余力的,将他们二人,送上【风离宗】长老的位置。 二人对长老一职,早已窥伺已久,如今只是需要配合他演一出戏。 便可得偿所愿,怎么看,二人也并不吃亏,定然是欣然答允。 当然,他们之间所发生的这一切,桑千榆自然是无从知晓。 而且现在的桑千榆,在得到来自张福与李允,二人的肯定答复后。 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则是再次燃起的熊熊怒火。 随即,便是看向已然站起身来的桑擎空,重重的长叹一声后,语气沉重的说道: “空儿,你放心,爹定然不会让你白白受伤,我答应你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哪怕他是连战天又如何,伤了我桑千榆的儿子,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得不说,桑千榆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可是对桑擎空的疼爱之情,却是深厚至极。 而桑擎空在看到自己父亲,这副神情之后,内心突然升起,一抹愧疚之感。 要不是他极力克制,有那么一时间,险些就要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了。 就在此时,桑千榆身上杀机尽敛,随即,慢慢的向着寒玄衣走去。 直到走到寒玄衣身前,方才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向着寒玄衣深施一礼之后。 极其诚恳的说道:“刚刚对小友多有猜忌,实属不该,还望小友恕罪。 不知小友之前所说话语是否属实,你真的有把握治好小儿不成? 只要小友能够,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治好,老夫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哦?此话当真?” 寒玄衣闻言却是眸光一凛,紧接着,便是盯着桑千榆,语气森然的说道。 “自然当真!” 桑千榆想也不想的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寒玄衣听他回答的如此干脆,嘴角处,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先是抬头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桑擎空,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而后才声音冰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自废一条臂膀如何?” “你……” 桑千榆猛然抬头,直视寒玄衣双眼,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虽然他的确愿意付出代价,却也没有想到,寒玄衣真的会当场提出条件。 寒玄衣不善不避,就那样直勾勾的望着他,语气不带一丝情感的,缓缓说道: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为了你自己的儿子,付出代价,还是说你在拿话诓我?” 发现寒玄衣并非,是在与他开玩笑,桑千榆不禁心下一沉。 不过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追问了一句:“小友确定一定能够治好我儿的病?” “呵呵,这是自然,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我最终准备好他,我便陪你一条臂膀,怎么样?” 寒玄衣依旧不慌不忙的看着桑千榆,随即,饶有兴趣的说道。 “好,今日老夫就卸掉一条臂膀与你赔罪,希望你真的能够说到做到,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见寒玄衣说的如此笃定,虽然桑千榆知道,他是有意刁难自己。 不过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也是别无选择,最终索性把心一横 瞬间抽出腰间宝刀,猛一咬牙,便向着自己的左臂斩去。 “爹不要!” 桑擎空见他如此,下意识的一声惊呼,随后,便是向着桑千榆扑去。 只不过,想象之中断臂后,鲜血淋漓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因为在桑千榆手中的刀,离他的左臂还有一寸距离之时,便被寒玄衣迅速出手将刀柄捏住。 “你……?” 反应过来的桑千榆,一脸不解的看向,一手捏住刀背的寒玄衣,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出手。 “呵呵,开个玩笑,桑长老切勿当真!” 寒玄衣缓缓将手松开,面上冷意尽去,随即看向桑千榆笑着说道。 而桑擎空见此一幕,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了水含烟,心中也是不禁一阵苦笑。 心道,她这位义兄,玩的属实有些,太过惊心动魄了一些。 而其余四位长老,看到寒玄衣刚刚接刀的速度,眼中皆是露出一抹震惊。 原因无他,只因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们都没有看清,寒玄衣是如何出的手。 如果说,刚刚寒玄衣出手将桑千榆打伤,有趁其不备,出其不意的嫌疑。 那么此刻,他们发现自己刚刚,似乎还是低估了寒玄衣的实力。 就在几人为此感到震惊之际,桑千榆也是彻底反应了过来。 不过就在他,还要说话之时,寒玄衣却是,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紧接着,桑千榆便感觉,一股极其奇异的力量,向着自己体内涌来。 随后,他的脸色便是猛然巨变,因为他发觉,随着这股力量的涌入。 他体内的伤势,竟然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恢复着。 第270章 头痛欲裂 片刻之后,桑千榆便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伤,竟然在顷刻间,就完全恢复如初。 不仅如此,更令他惊讶的是,随着寒玄衣向着自己体内,输入的奇异力量越来越多。 他体内这些年来,所沉积下来的旧伤,也在一时间,被这股力量所治好。 待到寒玄衣,轻轻将手收回之际,顿觉神清气爽的桑千榆。 猛然发现,自己早已近乎全白的头发,竟然有一部分,有了逐渐转黑的迹象。 就连脸上的皱纹,也淡化了不少,一眼望去,这一刻的他,就好似突然间,年轻了十岁都不止。 只不过,一直沉浸于,自己体内伤势,突然痊愈的桑千榆,并没有发现这一变化。 可是他自己没有发现,并不代表大殿之内的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爹……您……您老人家,返老还童了?” 只见桑擎空骤然一声惊呼,随即,极为激动的看着桑千榆,不可置信的说道。 而柳林风等人,此刻也是瞬间来到桑千榆身边,只一瞬间便将他围在身边。 下一秒,便是一个个不约而同,伸出手来在桑千榆身上的不同位置,用力捏了起来。 “诶,卧槽‘,真的诶,身体变结实了啊!” “卧槽,行啊桑老头,竟然真的返老还童了!” “卧槽,牛逼啊!” “特么的,受个伤,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好处?” 一时间,四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根本没有注意到。 被他们上下其手,不断揉捏的桑千榆,此刻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都特么给老子放手,再特么敢再捏老子一下,我特么和你们几个老东西不死不休!” 而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的水含烟,顿时有些目瞪口呆,不过顷刻间,她便恢复正常。 只是看向寒玄衣的眼神深处,悄然间闪过一抹欣喜,他发现寒玄衣的修为,似乎已然再做突破了。 与此同时,她的心也在这一刻,愈发安定起来,似乎只要有寒玄衣在身边。 自己所遇到的问题,总能被他轻松化解,而他也总能给自己,一种极为可靠的感觉。 反观四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听到桑千榆的一声怒吼之后,才颇为尴尬的闪身退后。 倒也不能怪他们,对于桑千榆的变化太过好奇,实在是这返老还童的一幕,实在太过罕见。 虽然说,传闻中有些人,自身修为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之后。 可以是延缓,自身身体机能不,衰败的速度,甚至有些人,因为本身驻颜有术。 虽然真实年龄颇大,可是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岁月痕迹。 但是,这些所谓的驻颜有术与返老还童,毕竟只是存在于传闻中。 可今日桑千榆身上的变化,却是实打实的,发生在了他们眼前。 这不由得使他们几个,都已年逾花甲的老头子,一个个眼冒精光。 而在确定桑千榆,在返老还童之后,仍旧中气十足,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眼中的向往之情,便是越发浓郁起来,看向寒玄衣的目光,也变得热烈起来。 话说他们皆是老谋深算之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桑千榆的变化,与寒玄衣脱不了干系。 正因为如此,他们在发现此中关键后,又是一同转头看向寒玄衣。 寒玄衣顿时感到一阵不自在,因为这四个老头,就好像四个色中饿鬼,看到了绝貌女子一般。 而且那眼中的“饥渴“之意,已经到了根本无法掩饰的地步。 以至于,寒玄衣瞬间感到一阵恶寒,甚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便听道耳边,一声惊呼猛然响起。 原来还不明所以桑千榆,终于在桑擎空的提示下,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我……这……” 桑千榆看到了自己,变得年轻不少的面容,瞬间激动万分。 这抹激动之情,甚至超过了,自己体内伤势,完全痊愈所带给他的震撼。 于是在下一秒,便是情不自禁的,一把抓住了寒玄衣的手。 “寒护法我这……我这变化……哈哈哈哈哈,多谢,多谢,哈哈哈哈哈……” 桑千榆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到了嘴边,却是只憋出来了多谢两个字。 而他整个人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因为过于激动,变得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了起来。 只有桑千榆自己明白,他身上的变化,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因为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近年来,随着自身年龄不断增大,已经逐渐衰败的气血。 在寒玄衣向自己体内,渡入那股神秘力量之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变的强盛了起来。 修行多年的他,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这就代表他的寿命,也会随之延长。 哪怕只是延长十年,这也为他修为在做突破,赢得了充足的时间。 这一发现,不禁使他对寒玄衣的印象,从本质上大为改观。 其实寒玄衣见此,也是不由暗自心惊,他没有想到,随着自身修为有所突破。 他能够调用的能量,竟是越来越多,只是这股能量,并非是来自镇魂玉之内。 而是来自他体内魂龙虚影,之前所吸收的,那些极其繁杂的邪恶能量。 只不过这股能量,却是经过转化而来,甚至就连寒玄衣都没有料到,这股能量效果竟然如此奇异。 不仅能够替别人,修复体内伤势,甚至还可以令人返老还童。 正在寒玄衣沉思之际,突然感觉到,脑中一阵轰鸣猛然响起。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极其剧烈的疼痛,由于这阵剧痛,来的太过突然。 寒玄衣的颜色瞬间骤变,只不过他却强行忍着,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一直站在外侧的水含烟,当即,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刚要举步上前。 便看到寒玄衣,向她自己投来了一个,只有她懂得的目光。 “几位长老,你们暂且退去,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与寒护法详谈一番。” 得知情况紧急,水含烟自然,不敢再做耽搁,随即,便是颇为急促的,对另外几人下了“逐客令”。 桑千榆几人闻言,皆是微微一愣,似乎对“东方卓”此举颇为不解。 可是当他们,看到“东方卓”一脸严肃的模样时,也不便多问。 随后在深深的,望了一眼寒玄衣后,便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就在几人刚刚迈出房间,寒玄衣便是大手一挥,瞬间将房间,与外部隔绝开来。 “啊~‘~” 紧接着,一声压抑到了极致的痛吼骤然响起,而寒玄衣则是双手捂头。 整个人,也在下一秒,不受控制的蹲了下去,面上神情也是变得痛苦无比。 “大哥,你怎么了?” 水含烟见此,顿时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寒玄衣身前,极其担心的问道。 脸上更是充满了浓浓的担忧,好在她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否则,看起来定然会颇为古怪。 可是寒玄衣此刻,已经因为过度的疼痛,变得有些精神恍惚,以至于,根本没有回复于他。 眼看寒玄衣脸上,已然出现了豆大的汗珠,而那汗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水含烟眼中的疼惜之意更甚,可是她却别无他法,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寒玄衣,究竟是怎么了。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水含烟见寒玄衣,因为剧烈的疼痛,整张脸顷刻间变的扭曲起来。 一时心急之下,便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泪珠滑落之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容貌本就绝佳,加之神情中的那份无助,一眼望去属实惹人怜惜。 而随着头痛感越来越剧烈,寒玄衣脑海之中,一段段记忆,犹如幻灯片一样,不停的闪过…… 第271章 记忆复苏 “喂,既然相遇便是缘分,来来来,今日本姑娘改高兴,一起喝两杯如何?” ………… “切,镇魂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姑奶奶就不信,您你能胜得了我手中这葬魄剑。” ………… “你……你算什么男人,要不是姑奶奶,喝了太多酒,怎么可能被你不是你的对手。” ………… “开什么玩笑,我们只是恰巧顺路而已,不然姑奶奶我会天天,跟着你这块木头?” ………… “喂喂,你没事吧?姑奶奶我修为如此高深,用得着你出手相救吗?快让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 “喂,木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变了一副模样,你会不会感到惊讶?” ………… “你怎么了?木头你不要吓我,衍魄符?你怎么会中了我【擎霜殿】的衍魄符? 快告诉我,究竟是谁伤了你,这是【擎霜诛神诀】的气息?难道……是师兄?” ………… “木头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噬血之心侵染神魂,难道你真想永堕魔道不成?” ………… “木头,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如此下去,否则,一旦你真的被心魔所控。 这世间,迟早为因你的噬血杀戮,而变得生灵涂炭,我相信你定然也不愿自己化身成魔,对吗?” ………… “木头,你莫要怪我,非我有意偷袭于你,实在是迫不得已。 不过你且放心,今日你虽伤在葬魄剑之下,可是却避开了要害。 我知你体质特殊,定然会化险为夷,希望这葬魄剑的暗伤,能够助你压制心魔。 我本该在此待你醒来,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去做。 只希望,事情还未发展到,如我设想的那般严重,否则,你我恐怕再无见面之机了。” ………… 随着,脑海之中一袭红衣的女子,含泪转身离去,寒玄衣脑海之中的景象戛然而止。 而之前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也随着逐渐淡去,直到疼痛感彻底消失,寒玄衣才缓缓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他的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清明,他发现自己在这一刻,竟然完全恢复了记忆。 而寒玄衣也终于找到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失忆的根本原因。 这一切,果真如他之前的设想一般,皆是因为一把剑,一般可伤人魂魄的葬魄剑。 可是,这一刻,寒玄衣对于当初暗中出手,偷袭于他的那个人,根本提不起半分恨意。 而且不仅如此,因为他对此人,还存有一份感激之情,因为,若不是她,自己或许已然化身成魔。 就像他脑海中出现的画面一样,那个女人之所以会暗中偷袭与他。 其实,并不是因为想要杀他,而相反的却是在救他,没错就是在救他。 因为当时自己,心静已然受损,并且因为受了衍魄符的影响,已经要走火入魔。 而自己这几百年来,在诛杀阴魂厉鬼的同时,早已经无形之中,沾染了太多的阴魂戾气。 平日里,寒玄衣仗着自己修为高深,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可是在他心境受损之际,却是突然被这股,阴魂之力趁虚而入。 以至于,寒玄衣极有可能,在心境不稳的情况之下,彻底堕入魔道,从而大开杀戒。 这是他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当他发现葬魄剑临体的一瞬间。 明明可以躲开的他,凭借自己的一丝理智,选择生生受了那个女人的穿胸一剑。 只因他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就此沉沦,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魔头。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初伤他之人,却是对自己手下留情。 而伤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终日里,与酒为伴的【擎霜殿】二长老上官水月。 “【擎霜诛神诀】吗?呵呵,当真是有意思,若非本座有魂龙护体,当初,恐怕还真被你得逞了。 只是不知道,中了本座一击幽冥掌,那股每逢月圆之夜,便被阴魂之气,摧魂侵魄的滋味。 你这一殿之主,是否能够承受的了,当真以为算计本座,就不用付出代价的吗?” 寒玄衣不知道的是,正当他自己沉浸在,脑海之中逐渐恢复的回忆之中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擎霜殿】之中,正呈现出一片祥和之内。 只因,今日闭关许久的【擎霜殿】殿主木青城,竟然出关了。 所以当各大长老,因为此事汇聚一堂之际,皆是替木青城感到由衷的高兴。 因为他们发现,木青城的修为,较之他闭关之前,竟然又有所突破。 “徒儿恭贺师尊修为再做突破,愿师尊带领我【擎霜殿】在登高峰。” 就在众人笑谈之时,站立一旁的季红珊,缓缓来到木青城身前,极为恭敬的说道。 木青城见此,却是哈哈一笑,随后满眼慈爱的望着一袭红衣的季红珊,欣慰的说道: “没想到为师闭关这些时日,珊儿你的修为,竟然增强了这么多。 看来当真是后生可畏啊,不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玄阴之体,修行起来果然进展神速。 呵呵,若是照此速度发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我这个老家伙可就要退位让贤喽!” 木青城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细细打量这,面前容貌以及身材,皆是绝佳的季红珊。 笑容却是愈发的爽朗起来,可是在场的所有人,任谁都没有发现。 木青城在低头喝茶的一瞬间,眼底深处隐隐闪过一抹淫邪之色。 “师尊过誉了,徒儿能有今日之修为,完全是出自师尊的谆谆教导。 与师尊相比,更是有着天壤之别,又怎敢与您老人家相提并论。” 季红珊闻言,轻轻一笑随后便是,对着木青城深施一礼,极为恭敬的说道。 “哈哈,你这丫头还是如此谦逊,你当真认为,为师不了解,这玄阴之体的,恐怖之处不成。 好了今日没有外人在场,你不必如此拘谨,否则,你这些师叔伯。 还以为我平时,对你这丫头多严厉呢,要是被你水月师叔误会了,少不得又要来找我喝酒了。” 木青城话音方落,除了季红珊之外,在坐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极其爽朗的笑声。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没有想到,如今已经贵为【擎霜殿】殿主,多年的木青城。 对他们这位小师妹,也如此忌惮,这一发现,不禁使他们这些人,心里平衡了许多。 须知,上官水月性格本就洒脱至极,丝毫不见属于女子的半分温婉。 以至于,她的行事作风,也向来不按常理,这也就使得,他们这些长老。 平日里,没少遭受来自上官水月的“敲诈勒索”,本事有心反抗,却是根本喝不过他们这位小师妹。 无奈之下,也只能“忍气吞声”,现在看到木青城都对她避而远之,怎能不然他们暗中偷笑。 其实这也说明了,这本就是师出同门的几大长老,彼此间的关系极好。 与其说,他们那上官水月没办法,不如说,他们皆是以自己的方式,宠着这位小师妹。 就在这时,一声轻咦之声,突然由,在众人中,巡视一番的木青城口中传来: “说道你水月师叔,今日怎么不见她的身影,难道是她还没有返回宗门不成?” “呵呵,掌门师兄你有所不知,小师妹自从此次游历归来,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的。 整日了除了酿酒就是苦修,莫说是你,就是我们几人,都有些时日没有见她了。 想来啊,她今日弄不好,不是在修炼,就是又喝的伶仃大醉,这才没有前来见你啊,哈哈……” “对啊,对啊,我们也发现了,小师妹最近好像着了魔一般,突然间,就开始刻苦修炼起来了。” 其中一人话音刚落,其他几人也是随声附和道,也是都为此深表诧异。 “哦?哈哈,如此说来倒也是好事一桩,这么多年来,小师妹一直疏于修练。 以至于,白白浪费掉了,她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特殊体质,呵呵,现在开始认真起来倒也不算晚。” 木青城闻言,却是哈哈一笑,似乎在替上官水月,由衷的感到高兴。 却是未曾发现,一直静候一旁的季红珊,再次看向他时,眼底深处一抹疑惑一闪而逝。 第272章 今晚在房间内等我 “大哥你怎么样?” 见寒玄衣身上气息,逐渐归于平静,水含烟即刻轻身上前,颇为关心的说道。 “呵呵,莫要担心,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有些感慨罢了。” 寒玄衣轻声一笑,故作轻松的说道,可是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抹凝重。 当初那个人,利用类似幻形丹一类的丹药,幻化出了上官水月的模样。 并趁自己不备,先用【衍魄符】暗伤了自己,后又以【擎霜诛神诀】迅速打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切,可谓是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看那模样绝非是临时起意。 而且,对方竟然会利用,对自己伤害力极大的【衍魄符】来对付自己。 到底是他已然知道,自己三魂七魄,本就不齐全的秘密,还是说恰好凑巧。 可以说,自己之所以在后来,逐渐失忆,完全是拜这【衍魄符】所赐。 自己甚至在被其所伤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可是想来那人没有料到的是,自己虽然因为【衍魄符】,修为瞬间大受影响。 可也正因为如此,身为镇魂人的这具身体,才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在无形之中产生了,某些微妙的因果感应,导致最后魂穿而来。 如果不是最后,那个人最后出手,明显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寒玄衣甚至都觉得,他是来帮助自己,冲破桎梏从而魂魄归于一体的。 单丛这一点而言,寒玄衣倒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否则,他都不知道。 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真正魂魄合体,而魂魄不归于一体,他自然也不可能想起南宫弦月来。 可是如果说,那人的所作所为并非凑巧,那就说明他定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魂魄不全。 所以,才会选用【衍魄符】来对付自己,为的就是使自己,猝不及防之下,实力大打折扣。 那么也就是说,他留意自己,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他又为何要,暗杀自己呢? 要不是自己本身就修为强横,而且,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间,瞬间凝聚真气予以抵抗。 恐怕,自己就算不会被其杀死,说不定也会因为受【衍魄符】影响,心境受损之际永堕魔道。 可是寒玄衣更担心的是,那个人的最终目的并非是,想要击杀自己。 而是就是想要让自己,心境受损之际,彻底化身成魔,开始不由自主的肆意杀戮。 若真是如此,对他又会有怎样的好处呢?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而此刻,上官水月的出现,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须知,若不是那人,变幻成了她的模样。 自己绝对不可能,被其偷袭成功的,可是上官水月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她是一开始就是,刻意接近自己,还是无意之下,毫无目的碰到了自己。 若是刻意接近,为什么最后,还要利用葬魄剑,助自己压制心中杀意。 可若是这一切,她都未曾知晓,那么为什么,不待自己醒来就匆匆离去。 难道真的是,如南宫弦月所说,有什么要事?需要去处理不成? 倒不是寒玄衣太过多疑,实在是因为她的出现,太过突兀了一些。 而且上官水月与伤自己的人,本就是师出同门,这不由得他不去怀疑。 “哦?大哥想起什么了,可否与我说上一说?话说,关于大哥的过去,含烟还一直没有问过呢。” 就在寒玄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水含烟的声音,再次于他耳旁响起。 只见水含烟眼中,仍旧满是关切之意,只不过,还掺杂着一抹好奇。 其实这话倒也不假,寒玄衣的确没有与她,细说过自己的过去。 倒不是寒玄衣不想说,而是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水含烟之前的性格,又相对温婉恬静了一些,寒玄衣不说,她自然也不便多问。 “呵呵,想知道?等抽个时间,大哥便与你好好说上一说,就怕你不愿意听呢。” 寒玄衣转头看向,满眼泪光的水含烟,顿时洒然一笑,随即,朗声笑道。 他本想抬起手来,帮水含烟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妥。 便是收回了抬起的手臂,由怀中掏出一方锦帕,递到了水含烟手中。 水含烟见到,他突然将手收回,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失落,不过下一秒便将锦帕接了过去。 随即,看着寒玄衣,巧然一笑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含烟怎么会不愿意听呢,只要大哥愿意说,就算听上一辈子,含烟都不会腻呢。” 寒玄衣闻言,却是瞬间哈哈一笑,随后,不假思索的笑道: “呵呵,你这丫头,还想听一辈子?就算你想如此,怕是我那未来的妹夫,还不同意呢。 哈哈,难道你真想,留在大哥身旁,这辈子都不嫁人了不成?那样岂不是成老姑娘了?” 寒玄衣话音刚落,便见到楚轻歌,面色突然一变,眼中也在刹那间,闪过一抹黯然。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正待他想要说话之时,便看到水含烟,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般。 突然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他,并且极其认真的轻声说道: “大哥,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大哥放心,含烟此生别无他求,只要常伴大哥左右即可。 大哥你是知道的,若是让他人知道了,含烟之前经历了什么,谁还会娶我?” 寒玄衣闻言,顿时头疼不已,倒不是因为水含烟说,要常伴自己左右。 而是他没有想到,之前在【揽月阁】的遭遇,已经成为这丫头的心魔。 与其说她太过于钻牛角尖,倒不如说她始终,忘不掉曾经的那一幕幕。 念及于此,他顿生怜惜之意,同时也对自己,衍生出一抹深深的自责。 心道,如果事发当天,自己能够早去一会儿,会不会就能,避免那一切的发生。 如果是那样的话,水含烟也不会向如今这般,整日活在自卑当中。 而且,他现在更担心的是,以后水含烟是否还会,整夜里做噩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远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严重多了。 莫说是她,换做自己是个女人的话,也无法忍受自己每日活在梦魇之中。 迟早有有一日,也会因为承受不了,来自心灵的折磨,而彻底崩溃的。 想到此处,他不禁心下一沉,可是又担心水含烟,因为羞于启齿,从而不好意思告诉他。 所以,他只能想办法,亲自一探究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放心。 于是情急之下,他便极其认真的看着面前,等待他回复的水含烟说道: “丫头今日夜里,你在房间内等我,我若不去的话,你先不要入睡。” “啊……?大哥你……” 水含烟闻言,瞬间俏脸微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寒玄衣见她反应如此非常,且整张脸已然满是红晕,瞬间意识到,她可能是会错意了。 随即,苦笑的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关心则乱,有些话根本没有细想,竟然就脱口而出。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对水含烟,谁说的那些话,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眼看水含烟此刻娇羞不已,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看自己,他更是暗呼一声糟糕。 “不是,丫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请问莫要误会,大哥只是想看着你睡觉。 不不,不是看着你去睡觉,而是守在一旁,看着你安然入睡,嗯,我只是担心你做噩梦而已!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的,你是了解我的,是不是?” 看着寒玄衣急于解释,又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楚轻歌心中却是悠悠一叹。 不得不说,寒玄衣话音刚的落那一瞬间,她的确会错了意。 可是他也知道,寒玄衣绝对不是如此轻浮之日,平日里便与自己,时刻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寒玄衣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反倒有些不那么开心。 甚至于,她潜意识中更希望,寒玄衣并不仅仅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不过当听到,寒玄衣想要守在一旁,看她安然入睡之时,水含烟心中又是满心感动。 因此见到寒玄衣,面上尽显尴尬,水含烟只得故作轻松的说道:“含烟晓得,让大哥费心了!” 寒玄衣见水含烟,并没有生气以及反对,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迅速将话题岔开,重新看向面色仍旧,有些微红的水含烟,沉声说道: “对了丫头,我打算在三日后,便将四大宗派,掌教重新聚到一起,力求彻底统一战线。 从而在七日内,对【鬼医宗】发起进攻,所以有些话,还需要借你之口。 彻底将【风离宗】所属整合才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尽可能的做到出其不意。” 第273章 以后不要偷着去坟地了 水含烟闻听此言,也不禁神色一凛,随即紧忙收敛思绪,正色道: “大哥放心,其实我之前已经以【潜龙丹】做饵,使除桑千榆之外的几大长老有所意动。 如今大哥既然到来,不妨在为此填上一把火,这样也好让他们更加相信,我之前所言非虚。” 寒玄衣见此,不禁微微一愣,心道,他这位义妹,什么时候也学会骗人了。 “哈哈,如此甚好,之前我便发觉这桑千榆,貌似并不同意,与【揽月阁】结盟一事。 现在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相信就算为了他儿子。 这位二长老,想来也不会在反对于你,毕竟如果他不同意,四家合围【鬼医宗】。 据说他对他这儿子,向来极其溺爱,而今如果没有我,没有人能治得好他的。 “难道桑擎空身上的伤,真的是大哥好,暗中所为不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玄衣倒也不啰嗦,见到水含烟心中疑惑,索性将遇到桑擎空之后的事情,整体与她复述了一遍。 同时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将水含烟的注意力,成功转移了。 水含烟自然是不知道,寒玄衣此刻的心中所想,同时他也暗暗的,为寒玄衣捏了一把汗。 心道,如果桑擎空要是顶不住压力,在桑千榆的威压之下,将实情和盘托出。 那么,自己与寒玄衣两人,此刻,恐怕就会陷入【风离宗】所有人的围攻之内。 因为一旦桑千榆,盛怒之下对寒玄衣出手,极有可能进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到那时自己绝不可能袖手旁观,而只要自己一动手,就会彻底暴露无遗。 因为,自己虽然借助幻形丹,幻化成了东方卓的样子,毕竟是虚有其表。 外面可以复刻,但是武功是绝对无法复刻的,就算她天资聪颖,起码短期之内也无法做到。 所以,但凡桑擎空,有一丝迟疑,说出实情,他二人的结果根本不用多想,便早已注定。 到时即使她与寒玄衣,能够凭借强横修为,最后成功突围,这之前的所有谋划,也定然功亏一篑。 他实在不明白,寒玄衣凭什么如此肯定,桑擎空会与他合谋,一起欺骗自己的父亲。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大哥,你难道就不怕桑擎空,会顶不住压力,最后临阵倒戈吗? 毕竟不管怎么说,桑千榆也是他的父亲,而且你期间还出手伤了桑千榆。” 寒玄衣闻言,却是突然没理由的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满了深意。 “丫头,你之所以想不明白,是因为你本就是,身为女儿身。 以至于,有些在男人看来,甚至比自身性命,都重要的是事情,你根本无法切身体会。 那桑擎空身有隐疾多年,可以说,他现在根本就,算不得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一隐疾早已经在无形之中,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更何况,他一直暗中苦寻医治之法。 可是到头来,却终究是收效甚微,正在他万念俱灰之际,我却给了他希望。 你说他怎么可能,不答应与我合作,莫说只是合伙欺骗他爹。 就算我让他自断一臂,当时那种情况之下,我想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与我。 或者说,真正该担心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倍受煎熬的,并非是我而是他。” 水含烟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副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的样子。 寒玄衣见她如此模样,也不禁莞尔,只不过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探讨下去。 而是仔细的望了一眼,水含烟身上的特殊气息,随后,极其郑重的说道: “对了丫头,你且寻一处密室给我,越隐蔽越好,最后,是只有东方卓自己知道的地方。 你虽体质特殊,使得你修行可谓是一日千里,可是其弊端,也是极其明显。 如果不加以重视,恐怕,终究有一天,你会被其所累,不过你且发现。 只要有大哥在,定会护你周全,今日大哥就帮你,将七窍归灵体的隐患彻底清除。” “大哥,此话可当真,我身上的隐患,真的能够彻底清除吗?” 水含烟闻言,顿时激动起来,于是不假思索的,猛然身前一把抓住了寒玄衣的手。 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欣喜,可是仍有一丝迟疑,似乎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只因她自己身上的变化,她在清楚不过了,随着自身修为越发高深,她内心中的杀意更甚。 尤其是最近几天,她发现,自己有时甚至有些,隐隐控制不住,自己杀戮之心的冲动。 若不是寒玄衣,之前在她体内,下了某种封印,恐怕她早就失控了。 “呵呵,那是当然,这么重要的事情,大哥怎么可能诓骗于你? 若说我修为突破之前,想要彻底解决问题,恐怕还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我如今的修为,已然有所突破,更何况记忆已经复苏,想要解决此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说道此处,却是话风突然一转:“不过,在这之前,你要答应大哥一件事情,并且要说到做到。” “什么事情?大哥你说吧,只要含烟能够做到的,我绝对不会推辞。” 水含烟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即,眸光一转,有些不解的追问道。 寒玄衣哈哈一笑,故作深沉的说道:“这件事情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那就是,以后,千万不要为了提升修为,而一个人半夜偷偷,跑出坟地了。 呵呵,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个女孩子,三更半夜总往坟地跑,终究是不太合适。” “大哥,你……你怎会知道?” 水含烟突然浑身巨震,随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寒玄衣,下意识的惊呼道。 她原以为,自己于夜半三更,偷偷前往坟地,暗自修炼,提升自身修为一事。 做的已经足够隐蔽,没想到寒玄衣不,竟然早就知道,她这些天究竟干了什么。 “呵呵,傻丫头,你真当你寒大哥傻了不成,你虽然体质特殊。 无需像他人一样,终日刻苦修炼,方才可以增强修为,可是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就突破啊。 话说七窍归灵体,如果不吸收阴魂之力,修为怎么可能进展神速。 你身上的修为,几乎每一日,都在不停的予以增强,寒大哥又不瞎,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第274章 木青城的造访 擎霜殿:醉月阁 月满星河,夜隐天罡,凛冽的秋风,带来了深秋里的一抹刺骨寒凉。 鸦啼不语,烛影彷徨,一袭红衣轻抚瑶琴,歌声婉转处,似有淡淡忧伤。 栖山傍水映新阳, 罗裙慢舞,语落嗔香, 一隅偏居远魑魅, 柔情百转,不屑魍魉, 弦音何处,遥闻篱下炊烟袅, 听风染月,石榴满目遍青岗, 足踏寒来雪临渠, 指叩暑往雨惊窗, 叹吟筝,华年几柱禅心曲, 御风殇,旖旎犹自暗菊黄, 蝉吟阵阵酒萦肠, 望乡三盏,倾杯共赏, 只影夜寐诉西厢, 惺忪怎叙,谁人惆怅, 扁舟凌波,勿解红豆南国意, 公子何方,鸳鸯掩趐笑东床, 白马非马阑珊景, 烛怜火影困孤凰, 梧桐寄,信笺咫尺书心期, 红鸾启,提壶静待隐微凉。 一曲终了,上官水月提壶自饮,顷刻间,一壶佳酿便已见底。 因为她的动作幅度颇大,喝的速度又太过迅猛,以至于,衣衫胸前的位置。 此刻,已经被那烈酒,溢出壶沿之际,沾湿了一大片,将她娇躯的细致轮廓,刹那间,展露无疑。 可是上官水月,却好似没有发现一般,而是随手将身前一坛,未曾开封的佳酿,封条尽数扯去。 坛开之后的一瞬间,整个房间之内,便被一股极其浓郁的酒香所沁染。 说来也怪,这酒香浓而不烈,却隐隐含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苦涩之意。 反观上官水月在将酒坛,彻底开封之后,却是根本没有去喝里面的酒。 而是从新将那芊芊玉指,轻轻的按在了琴弦之上,一首古曲骤然响起。 可是,令人颇为不解的是,这首曲子内竟是,满含肃杀之感。 只不过,这一刻的上官水月,却是并没有去继续唱歌,而是静静的弹着曲子。 不知道是错觉所致,还是如今时节已至深秋,因而天气本就寒凉的原因。 只见上一秒,还毫无一丝凉意的揽月阁,之一刹那,温度便是骤降了好几度。 与此同时,上官水月弹奏琴弦的速度,无形中变得越来越快。 直到最后,更是隐隐透出了一阵,万马奔腾兵戈血染的雄浑之气。 紧接着,【醉月阁】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鬼哭神嚎之音, 只是令人惊奇的是,这鬼哭神嚎之音,竟然被一股极为神秘的力量。 束缚在了上官水月的【醉月阁】,方圆十米之内,使外人根本无法听清。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官水月原本因为饮酒,而变得有些微红的双颊。 慢慢的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额头之上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锵!”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之音突然传来,原来是上官水月的琴弦断了一根。 而随着这根琴弦的断裂,琴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上官水月的嘴角处,更是出现了一抹鲜血。 “吱嘎~” 下一秒,原本紧闭的房门,自行打开,一道身影便是缓缓走了进来。 “呵呵,小师妹你这脾气,怎么还如此火爆,你我许久未见,怎的一见面,就要与为兄动手?” 话音刚落,此人便已来至屋内,在那摇曳的红烛照应之下,方才看清了此人面容。 只见那人嘴角含笑,脸如雕刻般般五官,棱角却是极为分明。 虽然外表看起来,好象颇为儒雅,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是尽显睿智。 一头长发乌黑且茂密,唯有并肩垂下的两缕雪白,为其增添了一抹沧桑 而一双剑眉之下,却是有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看似充满了温情与宽厚。 可是细观之下又发觉,在其眼眸深处,又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给人一种暖阳与寒冰,共存一体的错觉,加之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 一眼望去,竟是充满了一丝丝,让人为之沉沦的魅惑之感。 没错就是魅惑,这个原本适用于女子的词汇,竟然会出现在了,眼前这个男子身上。 这突然造访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白日方才出关的【擎霜殿】殿主木青城。 而此刻看清来人的上官水月,却是并没有回答来自木青城的问题。 因为,此刻的她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随后,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潮红起来。 气息更是在一时间,变的有些粗重,而看向木青城的双眸,也在顷刻间,变得颇显迷离。 反观木青城,他的眼睛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变成极为诡异的桃红色。 而如果寒玄衣此刻在这里的话,定然会发现,木青城现在所呈现出来的状态。 正是将【乘龙御凤诀】,修炼到了极致的表现,而这境界显然比寒玄衣还要高。 因为木青城竟然已经将【乘龙御凤诀】修炼到了,仅凭一双眼睛,便可隔空摄魂的地步。 至于说,上官水月目前,如此反常的状态,正是因为被木青城借助【乘龙御凤诀】暗中影响所致。 “师妹,莫要怪我,我原本不想这么早动你的,可是没想到。 那个人的【幽冥掌】属实太过霸道,我就算当日借机,吸收了他体内,一部分的阴阳二气。 并就此,修为再做突破,可是终究无法,将它对我的影响彻底根除。 现在红珊那丫头,玄阴之体尚未大成,如若过早摘取红丸,还为时尚早。 所以,我思来想去之后,只能先委屈你了,你我师兄妹一场,还望你莫要责怪为兄才是。” 对于木青城虽说的这些话,上官水月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双手更是想要去解开自己的衣裳。 但是随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将手伸向腰间的裙带,两行清泪缓缓滴落。 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他,或许,只能用眼泪,来唤醒此刻的近乎变了一个人木青城。 果然不其然,木青城见她如此模样,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纠结。 其实与其说,他刚刚这些话,是说给已然神志不清的上官水月听,不如说他是在说服他自己。 即使他知道,今日此行无论如何,也要达到目的,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对此心存愧疚。 所以,他曾在内心之中,无数次的对自己说,他之所以如此不择手段。 这一切都是为了,使【擎霜殿】能够在自己手中,彻底发扬光大。 所以,本就身为【擎霜殿】长老的上官水月,为此付出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莫说是身体,就算是生命也不应该,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否则,她怎么对得起,师尊当年的培养? 再说,在木青城看来,只有身为掌教的他,修为境界登临绝顶。 【擎霜殿】才能够,在他的带领之下,比之现在更加辉煌的走下去。 不得不说,光大【擎霜殿】,使其够能在他手中,真真正正的崛起。 一直以来都是木青城,藏于内心深处的远大理想,只不过,一开始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有一天,他竟然会为了,自己多年以来的理想,二变得有些不择手段起来。 更没有想到,他有朝一日,会在所谓的欲望的支配下,终是将魔爪伸向疼爱至极的小师妹。 用力的甩了甩,有些昏胀的头,尽量使自己,不在被所谓的情感所左右。 心中却是不停的,对他自己说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这句话。 终于,在一声叹息过后,木青城不再有一丝犹豫,紧接着,迅速一个闪身。 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此刻,已经有些开始胡言乱语的上官水月上前。 随即,想也不想的,便将其拦腰抱起,并且有些迫不及待的,向着里侧的床前走去。 可是就在这时,木青城却是心中莫名一紧,随后,便感到一阵冷意,猛然向着自己袭来。 顿时心生警惕的他,刹那间身形急转,堪堪避开了,那刺向自己的一剑。 可是,当天看向来人之时,却是不禁眸光一凛,脸色也在这一刻,彻底阴沉了下来。 第275章 你怎么会没事? “师尊,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行如此卑劣之事?师叔可是您的小师妹啊!” 突然出现于此的季红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一派儒雅正气的师尊。 心中就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一双眼眸更是满含泪水。 如果不是今日,自己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自己多年以来,一直倍受尊崇的师尊,暗地里,竟然还有着,这样一副令人作呕的“面孔”。 而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听木青城方才字里行间所透露的讯息,他竟然对自己,也是心怀不轨。 念及于此,她心中震惊万分的同时,也不禁暗自庆幸,心道,幸好自己的玄阴之体尚未大成。 否则,现在的木青城,恐怕就不是出现在这【醉月阁】里了,或许早已进入了她的闺房也未可知。 季红珊自问多年清修,自己的心境早已坚如磐石,此刻,也不由得一阵后怕。 “放肆!为师今日所为,自然是有为师,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哪里由的你来喝问?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吗?平日里教导你尊师重教的礼数,都抛之脑后了不成?” 自己秘密被季红珊突然撞破,木青城就算在故作深沉,此刻,也难免有些恼羞成怒。 身上的杀机,也在一瞬间,向着四周释放而出,要不是季红珊,对他有大用。 也许木青城,在她质问自己的那一刻,便出手将其重创了。 别看现在的季红珊,与他闭关之前相比,的确强横了不少,可是与他相比,却还差距颇大。 就在师徒二人四目相对之际,一直被木青城抱在怀里的上官水月。 竟然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向着木青城胸口摸去。 于是还不等,木青城有所反应,上官水月便剥开了他的衣衫,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一抹清凉之感袭来,木青城情不自禁的微微一愣,可是下一秒他却是脸色巨变。 “砰!” 随着一声极为清晰的,沉闷之声骤然响起,上官水月眼中,刹那间,闪过一缕清明。 待到她重新落地之时,木青城已经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掌,打的向后倒飞而去。 “噗!” 随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木青城方才强行止住倒飞而出的身躯。 随即,抬手抹去嘴角处,流出的献血,紧接着,便是抬起头来,看向毫无一丝异常的上官水月。 强压心头怒火,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怎么会没事?” 上官水月一脸悲愤的,望着眼前这个,昔日里对自己照拂有加的男人。 眼底深处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痛惜,就如季红珊心中所想一般。 就算她之前,心中早就有所怀疑,也根本无法相信,木青城竟然真的有如此卑劣的一面。 闻听木青城所言,上官水月心中,更是羞怒不已,随即,便是语气冰冷的说道: “不知师兄究竟是希望我有事,还是无事?我若有事师兄就真的下得去手不成?” 因为心中满含悲愤,盛怒之下的上官水月,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就连站在她身旁的季红珊,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得身躯一颤,其愤怒程度可想而知。 可是不曾想,对面的木青城,见她如此,反倒是重新换上了一副笑脸。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回答,上官水月的问题,因为,他究竟会怎么做,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只见他突然,轻轻抽了抽鼻子,便是望向了,之前被上官水月,最后打开的那坛酒之上。 “呵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因为你桌上那坛酒吧?没想到我倒是小瞧了你。” 上官水月见他竟然毫不愧意,心中更加愤怒不已,但是她却并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苦心布局,换来的沉重一击,似乎并没有对木青城,造成太大的伤害。 而此刻他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同时也在暗骂自己,太过糊涂。 因为这时上官水月才发现,其实当她发现,之前寒玄衣被【擎霜诛神诀】,打伤的时候。 便已经确定了,木青城肯定有问题,自己之所以要等他出关,想要当面问清楚。 无非就是自欺欺人罢了,为的就是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木青城所为。 须知,【擎霜诛神诀】可是只有【擎霜殿】殿主才能够有资格修习的。 ‘至于其他人,除非你已经被认定为,下一任殿主,任你资质逆天,都没有资格去修习。 而她之所以,始终无法相信,当初偷袭暗伤寒玄衣的人,是她面前的木青城 则是因为,当出寒玄衣,不仅仅是受伤那么简单,他体内的阴魂之力,也被那个人吸去了不少。 话说身为名门正派,一派掌教的木青城,怎么可能会修炼,能够吸收阴魂之力的邪功。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一般靠吸收阴魂之力,而使自己修为境界突破的人。 无不是心性邪恶之徒,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寒玄衣与水含烟,因为他们两人,属实有些太过特殊。 如果说他之前,所有的推测都仅仅是有所怀疑,那么,季红珊的到来。 使得她之前,对不能因为没调查清楚,从而妄下结论的最后一丝坚持,都彻底消失殆尽。 因为季红珊,今日来找她之时,便是与她说明,自己在木青城身上,发现了属于寒玄衣的气息。 虽然,这股气息,已经被木青城,想方设法尽力遮掩,感知起来也极其微弱。 可是,被寒玄衣以阴魂之力,治疗过重伤垂死之躯的季红珊,还是在第一时捕捉到了。 许是因为【擎霜殿】的长老,只有上官水月一人是女子,季红珊便将此事,顺口说给了她。 心绪不宁之下,竟然忘记了,寒玄衣胸口处的伤,就是被上官水月的葬魄剑所伤。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同意吧,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 竟然瞬间引起了,向来心思缜密的上官水月的注意,而她也在之后。 知道了上官水月与寒玄衣,竟然早就认识,只是当她想要多问几句之时。 上官水月却是似乎,不愿意继续深聊下去,甚至,强行转移了话题。 而上官水月,也正因为季红珊的一番话,才最终确定了木青城有问题。 因此,在她料想到,木青城一定会来找自己时,便是提前做了准备。 从而亲自试探一番,以此来印证一下,自己的推断,也好让自己心中了然。 这才在木青城,踏入【醉月阁】范围之内时,突然奏起了,针对阴魂之力的摧魂炼魄曲。 待到她听到屋外的鬼哭神嚎之音时,她便知道木青城果然修炼了,吞噬阴魂之力的功法。 而且令她更加震惊的是,木青城竟然不知何时,修炼了属于肖孟尝的独门秘术【乘龙御凤诀】。 要不是她今日刚好,身旁放置了一坛【醒神逍遥醉】,在关键时刻,使她清醒了过来。 恐怕,此刻不被木青城侵犯成功,也会令真正的丑态百出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此刻她还怎么有面目站在此处。 第276章 星移珠破碎 其实此刻的木青城,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内心之中也是颇为纠结。 只因他没有料到,季红珊竟然也会在此处,并且已然将他的所作所为给撞破。 那么,他现在所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将将季红珊降伏,然后将其囚禁起来。 二便是今日便催动【乘龙御凤诀】,逼迫她与自己行周公之礼,从而窃取她的红丸。 如若选择第一种,则必然会遭到季红珊的反抗,自己降伏她们二人,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一旦季红珊,心知无法逃脱,羞怒之下想要自行了断的话。 就算他今时今日,修为已高出季红珊太多,也无法保证能够在,第一时间阻止与她。 更何况季红珊身旁,此刻还有一个,修为同样不俗的上官水月。 话说虽然现在上官水月,在与他暗中交锋之际,已然被他所伤。 可是她若真想,拼死拖上自己一时半刻,还是能够做到的,再说他就不信,上官水月没有底牌。 且不说他在解决上官水月之时,季红珊会不会借机逃脱,就算跑不了,用来自尽也是绰绰有余了。 如若真的是这样,他的多年谋划,可能就会因此功亏一篑。 须知,季红珊的玄阴之体,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否则,她也不会对其如此口中。 因为一旦玄阴之体大成,他便可以借助【乘龙御凤诀】,将她体内的玄阴之气收为己用。 到那时,他的修为境界,定然会因此,再次冲破自身桎梏。 就其功效而言,甚至抵得上,他平日里,没日没夜的苦修多年。 可是身为季红珊的师尊,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徒弟了,她不仅性格刚烈,而且行事果断。 所以,她料定只要不能,瞬间令季红珊失去抵抗了,她绝对会现在用死,来维护清白之身。 而第二种方法,显然也是行不通的,因为自己的苦修多年的杀手锏。 这个时候偏偏因为,桌上那坛所谓的佳酿,使其威力大打折扣。 而缺少了来自【乘龙龙御凤诀】,所带来的隔空摄魂之力的加持。 想要出其不意,将面前的季红珊与上官水月,不知不觉的控制住,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念及于此,木青城不得不改变策略,随即,迅速撤去满身杀机。 看着面前对自己满眼戒备的两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语气深沉的说道: “唉,也罢也罢,小师妹我知你,此刻在心中,以把我这个做师兄的,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可是,我也真的是没有办法,想来当日我与那,镇魂人一战,你已知晓。 我也承认我就是为了,他身上的阴魂之力而去,因为只有吸收了,他身上的阴魂之力。 我的修为才能够,彻底冲破桎梏,从而突飞猛进,最终登临绝顶。 是,我承认,我的想法有些过于极端,甚至在你们看来,有些不择手段。 可是,不可否认,我做这一切,全都是希望【擎霜殿】,能够在我手中真正发扬光大。 难道你忘了,当年师尊仙逝之时,平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了吗? 他老人家当初,可是最宠溺你的,难道你就不想替师尊他老人家完成心愿? 我受他老人家教导多年,如今只不过是想要,继承遗志以告慰恩师在天之灵,难道这也有错吗?” 不得不说,木青城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声情并茂,说道最后更是已经满含热泪。 而反观上官水月,在听到木青城,突然提起,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师尊时。 双眸间原本的冷冽,也不由得淡化了几分,是啊,正如木青城方才所言。 自己的师尊仙逝之时,最大的遗憾,不就是没有将【擎霜殿】,一举推上天下宗派之巅峰吗。 她知道,不管是自己的师尊,还是眼前的木青城,他们都想令天下修士。 有一天能够尽皆臣服于,【擎霜殿】的威名之下,其野心与抱负不可谓不大。 甚至直到此刻,上官水月都无法无法忘却,当年那对她疼爱有加的老者。 仙逝而去之际,那望着一干弟子,眼中所无法掩饰的一抹不甘。 她现在突然有些理解木青城了,想来在他的那个位置之上,定然有着非比寻常的压力。 “唉……师兄,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啊,我承认你为了完成师尊遗愿。 这些年来,你付出了无数的心血,【擎霜殿】”能够有今日之辉煌,师兄你功不可没。 可是师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师尊在天有灵,得知你为此,不惜罔顾他人性命。 甚至为了提升修为,而违背自己修行的初衷,修炼阴邪术法,你认为师尊还会为你感到欣慰吗?” 上官水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望着面前的木青城轻声说道。 而一旁的季红珊,在听到两人的谈话后,却是并没有说话。 “呵呵,自古凡枭雄者,成大事向来不拘小节,我相信师尊他老人家,定然会明白我的苦衷。” 木青城闻听此言,却是呵呵一笑,只不过他并未对此多做皆是。 而上官水月与季红珊,却没有发现,就在木青城与他们二人说话之时。 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已经悄无声息的由木青城,背负在身后的那只手中,缓缓四散开来。 上官水月见他根本听不进去劝,索性不在与她多言,而是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既然师兄已然打定了主意,那么我也不在多言,只不过,还望师兄三思而后行。 今日此事到此为止,我不会让外人提及,也希望师兄你,能够好自为之,我累了,师兄请回吧!” 话音刚落,上官水月却是,直接拉起了季红珊的手,暗中与她使了一个眼神。 随后语气温婉的说道:“你这丫头,平日里,不是一直想要,请教我关于修炼所遇到的问题吗? 选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来此,那么,今晚便别走了,师叔也好帮你一一解惑。” 季红珊当即会意,她当然明白,上官水月这是在找借口,将自己留在【醉月阁】。 至于为什么要将自己留在此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怕自己,出现什么不测。 所以,她想也没想的就满口答应了下来,可是就在她望向上官水月之时。 却是突然发现,她的命宫之上,突然闪过一抹黑气,而当她想要仔细感知一番时。 却见前一秒,还拉着自己,不让她走的上官水月,嘴角处,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与此同时,她的眼眸深处,瞬间闪过一抹冷芒,紧接着,来不及多做反应的季红珊,瞬间爆退。 可是还是为时已晚,以至于,她直接被上官水月一掌拍飞。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只要打在季红珊身上。 便可以令她在一瞬间,彻底失去抵抗能力,至于之后,等待她的究竟会是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只是就在此时,令木青城为之震惊的一幕,突然间出现了。 只因就在上官水月,一掌拍向她胸口之时,本该倒飞而出的季红珊,却是纹丝未动。 倒飞而出的反倒是,对她发起重击的上官水月,更确切的说,是被逼离上官水月体内的一道阴魂。 就在这道阴魂,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打出体外之后,上官水月也重新恢复了一丝清明。 而这道阴魂在在离体之后,身躯不禁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一望之下,显然是被季红珊身上,那股突然出现的力量所打伤。 而且,看那模样,竟然伤的还不轻,这一幕,别说木青城没有料到。 就连季红珊自己,也在这一刻,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当他低下头来,看到自己脖子上。 所佩戴那颗殷红如血,且晶莹剔透珠子时,她才瞬间恍然大悟。 这颗珠子不是别物,正是当初寒玄衣送给她当做礼物的星移珠。 如果她所料无误,刚刚那足矣重创自己的一击,竟是被这星移珠彻底抵消了。 直到此刻,季红珊方才忆起,有关这星移珠,的传闻以及功效。 早有传闻说,这星移珠可以替佩戴者,抵挡一次致命攻击。 也就是说,当它的佩戴者,自身受到足以致命的攻击之时。 它会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将那股足以致命的攻击予以抵消,从而保证佩戴者不受伤害。 而更加重要的是,这星移珠在关键时刻,不仅能够抵挡致命一击。 还能够在一瞬间,将打在佩戴着身上的力量,全部转移到袭击佩戴者的人身上。 这种令人防不胜防的反击功效,着实令人惊叹不已,而那附在上官水月身上的阴魂。 也恰恰是被他自己,打在季红珊身上的力量,幸亏他并非想要击杀季红珊。 否则,这一下,就有可能将他自己,打的个魂飞魄散,饶是如此他周身阴魂之力,也瞬间大损。 只是她们感到奇怪的是,那道阴魂在被逼离体的一瞬间,便是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至于,上官水月与季红珊,竟然都没有感知到,他是怎么消失的。 而木青城,此刻脸上已经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他没有想到。 自己这一招暗棋,本是十拿九稳,不曾想,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号令那阴魂的魂体受损。 这不由得使自认为运筹帷幄的他,渐渐的失去了原有的耐心。 “你……你竟然暗中饲养了噬魂鬼!” 就在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的上官水月,突然一声惊呼,语气中满是震惊。 所谓噬魂鬼,其实就是以鬼魂为食的厉鬼,只是这种厉鬼,又与一般厉鬼不同。 只因这噬魂鬼,并非是人死之后,魂魄离体游荡世间那种厉鬼,而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至于,上官水月为什么见到噬魂鬼,显得如此震惊,则是因为,这噬魂鬼的制造过程极其残忍。 所以,她根本无法相信,身为【擎霜殿】一殿之主的木青城,竟然会做出这么泯灭人性的事情。 此刻,她不禁有些恍惚,面前这个男人,真的还是当年那个一身正气,侠肝义胆的师兄吗? 其实,这噬魂鬼虽然制造过程极为残忍,方法却是并不复杂。 只要极其九十九个,尚未满月的孩童,然后将他们,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杀害。 令他们的魂魄,因为怨气积聚,而无法重入轮回,随后,再让这九十九只阴魂相互吞噬。 待到他们彼此吞噬殆尽,最后只剩下一只之时,这噬魂鬼便算不上,制作完成一半了。 之所以,说是一半,是因为这只侥幸没有,被其他阴魂吞噬的魂魄。 便会被贴上,写有宿主生辰八字的镇灵符,随后与其一同泡在血池之内, 以此,来达到利用血腥之气,增加他们身上的戾气的目的。 就这样,直到这阴魂泡足,七七四十九之后,这只噬魂鬼,才算是制造完成。 因为这只噬魂鬼,死亡之际还未满月,所以,灵智尚不健全。 以至于,在他被从血池之内,捞出的那一刻,便会自动认主。 而这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镇灵符之上,那生辰八字的主人。 此后,这只噬魂鬼,便只受此人驱使,并且会与此人一体共生。 而这只噬魂鬼平日里,所吞噬的阴魂之力,则会有极大一部分,被此人所吸收。 所以,刚刚那只噬魂鬼,并不是突然消失,而是瞬间回到了木青城体内。 直到此刻,上官水月才突然间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了,木青城为什么,非要置寒玄衣于死地。 因为,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他与身为镇魂人的寒玄衣。 终究会有一战,而且,还必定会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令上官水月,更加不安的是,木青城制造噬魂鬼,肯定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完成的。 那么,现在【擎霜殿】内,定然有人与他狼狈为奸,只是究竟是几个人她并不确定。 “呵呵,师妹,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见到噬魂鬼的真实身份,被上官水月一语道破,木青城已然动了杀机。 可以说这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若非他还想要上官水月与其合体双修,恐怕,现在已然下了杀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原本我还以为你可以迷途知返,现在看来你简直无可救药。” 上官水月一声娇喝,银牙暗咬,柳眉倒竖,显然是已经怒到了极致。 “呵呵,师妹你又何必如此动怒,我早已说过,只要能完成师尊遗愿,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说道这里木青城话风突然一转:“对了师妹,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小心思。 我知道师尊暗中教了你一门禁术,许你关键时刻用以保命。 可是你真的认为,以你目前的修为,强行施展禁术,会奈何的了我? 我来此处的目的,你既然已经清楚,就应该知道,我本无意伤你。 可是你若非要如此冥顽不灵,就莫要怪师兄我不念同门之谊了。” 上官水月闻言,不禁心下一沉,没错,她之所以,会与木青城说这么多的话。 目的就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从而为自己施展禁术而赢得时间。 否则,她与季红珊今夜,怕是谁都不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这个房间。 只因为木青城,饲养噬魂鬼的秘密,已然被她们两人洞悉。 他怎么可能允许,她与季红珊两人安然离去,而且看那模样,木青城对她似乎此刻势在必得。 她真不敢想象,他若真的因为疗伤,而对自己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的场面。 可是明知不敌的上官水月,却也是无奈至极,因为现在就算有心要跑都做不到。 只因木青城在进入房间之后,便已将其锁定,况且,别说跑不了,就算是能跑。 她又怎能弃季红珊而去,所以,现在她只能选择搏上一搏。 而季红珊这时才注意到,上官水月一直,背负在身后的一只手,竟是在飞快的掐着指诀。 “师尊,你收手吧,如果为了所谓的名利,就放弃了做人的底线。 这与那些不辩善恶,肆意妄为的邪恶之徒,又有什么分别可言。 就是有一天【擎霜殿】,真的成为了,可以号召天下修士的地步。 你认为他们在,得知你的所作所为之后,又会有几人能够做到真心臣服。 我想这个道理,师尊不可能不清楚,既然如此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季红珊看着面前,好像陌生人一样的木青城,声音急切的劝解道。 “哼,丫头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你师尊既然能够制造出噬魂鬼来。 就说明他已经抛弃了所谓的善,而最终选择了恶,又岂是你三两句话,能够劝回来的?” 季红珊闻言,本想出声反驳,可是又发现根本找不到能够令人信服的理由。 “呵呵,师妹你又何必如此挖苦于我,我看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既然话已经挑明,木青城反倒是不着急了,随后,便看着上官水月缓缓说道。 “哦?愿闻其详!” “呵呵,我看师妹对红珊这丫头,似乎颇为在意,只要你今夜助我疗伤,我便放她离去如何?” 上官水月闻言,不禁暗骂木青城卑鄙,他怎会看不出,这是他的攻心之术。 为的就是让她与季红珊,在无形之中做出选择,从而彼此间心生间隙。 “好,我答应你!” “什么?哈哈哈哈,没想到师妹你,果真是敢于舍己为人啊,哈哈哈。” 听到上官水月的回答,木青城不禁微微一愣,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出乎意外。 “师叔,万万不可!大不了红珊一死而已!” 季红珊顿时,一声惊呼,极力的阻拦起上官水月来,眼中却已满是泪花。 “丫头,我意已决,休要规劝于我,” 上官水月猛然抬头,看向哭的梨花带雨的季红珊,眼底深处一抹决绝一闪而逝。 第277章 连战天的无奈 秋风乍起,冷意狂袭,此刻【鬼医宗】的后山禁地,却传来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 连战天看着面前,那巨大血池之内,挣扎哀嚎的一群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不忍。 随即,一番沉吟过后,看向自己面前,一身黑袍的枯瘦老者,缓缓说道: “父亲,【鬼医宗】方圆百里之内的乞丐,基本上全在这里了。 您看是不是应该,让买卖搜索的人,撤回来了,毕竟如果在继续向外延伸。 一旦被有心人,察觉出异常来,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到时,万一被其他宗派,提前知晓了,我们制造阴尸一事,从而影响了,您老人家的大计,难免有些得不偿失。” 连致远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对其一脸恭敬的儿子,猩红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冷芒。 连战天见此,顿时身躯一颤,额头处瞬间出现,一层细密的冷汗。 若是让其他人看到,此刻连战天的反应,定然会感到极为诧异。 谁能想到,堂堂【鬼医宗】的一宗之主,竟然会被一个眼神,吓成这副模样。 须知,当年的连战天,虽然不及世人公认的宗门翘楚木青城,那般天资卓越。 可是凭借一手炼丹妙术,以及手中一杆惊蛰枪,也足矣傲世群雄了。 可是,自从多年前,连战天不知为何,自封惊蛰枪,转而用剑之后,他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的不再嫉恶如仇,变得不再意气风发,甚至变得有些唯唯诺诺。 “哼,撤回?那我这阴尸大军,何时才能够凑齐三九之数,再说区区乞丐,又有谁能去在意。 还有我不管你心中愿意与否,你要知道你是【鬼医宗】一宗之主。 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以宗门利益为重,这一点,自从你坐上这个位置开始,便已毋庸置疑。 我知道你看到眼前这一幕于心不忍,可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你对他们仁慈,但是你的敌人,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想要有命活着,就收起你的妇人之仁。 难道你忘了,我是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了?我又何尝不想当一个正常人!” 话音刚落,连致远便将,自己脸上的面具,用力扯了下来。 随即,便露出了被其掩盖在,面具之下的一张脸,饶是连战天并非第一次见。 此刻,也不禁微微已经,只因自己父亲的这张脸,实在太过与众不同,甚至说是恶心。 只见连战天的整张脸,除了一双猩红无比的眼睛,其他地方都已经彻底干枯。 好似风干了的皮肤,此刻已然变成黑褐色,而且此刻正紧紧的,贴在他的骨头上。 一眼望去,属实与一具干尸无异,可令人奇怪的是,连致远却还活的好好的。 “父亲教训的是,都怪战天无能,无法护我【鬼医宗】周全。 否则,也不会使得父亲,当初必须施展禁术,依靠强行吸收,五行鬼尸之力,来击退强敌了。” 连战天看了一眼,自己父亲那副面容,语气之中满是愧疚。 “唉,天儿,你坐在这个位置之上,自认身不由己,为父又何尝不是。 不过我当日,虽然被迫以活人之体,强行吸收五行鬼尸之力,因此,遭到反噬。 可我也从中得到了些许启发,那就是一旦阴魂之力,积聚到了一定程度,我便可以以阴魂塑体。 只要我聚集三九阴尸,再以人血喂养,待到他们出世之日,我便可以摆脱这副半人半鬼的样子。 到那时,我手握阴尸大军,又有何人能阻挡得了,我【鬼医宗】的步伐,哈哈哈哈哈哈!” 说道此处,近乎癫狂的连致远,再次望了一眼,身前那个巨大血池之中,哀嚎不止的人。 本就猩红至极的眼眸,再次闪过一抹狰狞,甚至于,整个人都激动的,有些情不自禁颤抖了起来。 连战天看着面前,已经重新带上面具的父亲,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还有何事,一并说来便是,怎的变得如此的吞吞吐吐了!” 连致远看她如此模样,顿时冷哼一声,语气之中流露出一丝不悦。 “父亲,翘儿她最近状态十分不好,您看我能不能,把她从秘牢里接出来。 您也知道,那秘牢里虽然每日有人打扫,可是毕竟还是阴冷潮湿。 她现在又极其虚弱,再说还要每日,为父亲提供鲜血,万一哪天她扛不住……” 连战天说道此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不过话中的意思,已然是显而易见。 “哼!刚刚还在教训你,莫要妇人之仁,怎的一转眼,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要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至亲挡道亦可杀之,何况她如今已然自堕无情道。 你与我便是她的心魔,所以,她现在早就不是之前的连翘了,而是一刻想杀你的人。 若不是你目前对我还有大用,就凭她敢私自与人苟合,破了处子之身,我便留她不得。 若非她现在已非完璧,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每日还需承受反噬之痛!” 说道此处,连致远突然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随即,语气阴沉的说道: ”哼,别以为你暗地里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有些事情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连致远的儿子,但是凡事皆有度,你若敢扰我大计。 就算你是我的儿子,也莫怪为父我心狠手辣,今日这些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听到没有!” 眼看自己父亲已然动怒,连战天脸色巨变赶忙应到:“战天知错,还请父亲息怒!” 连致远解下系在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后,极为陶醉的嗅了嗅。 然后才转头看向了,一旁恭敬至极的儿子,随后才声音沙哑的说道: “那丫头的【润血丹】,万万不可断,此事由你亲自负责,切不可出现丝毫差错。 至于其他的,你就不必再提了,她既然身为,我连家的血脉,就该为此呈现自己的价值!” “咕嘟!” 连致远近乎贪婪的吞咽了一口,那葫芦中的鲜血,整个人瞬间感到神清气爽。 而连战天依旧低着头,待到他闻到那股极其浓郁的血腥之气时,眼眸深处不禁闪过一丝厌恶。 可是更多的,却是无奈与痛惜,一是他不愿看到自己的父亲,变成终日饮血的“怪物”。 二是那葫芦中,所盛放的正是他的亲生女儿,【鬼医宗】圣女连翘的血。 而他自己的老父亲连致远,命他每日必须给连翘,服用【润血丹】,并不是因为关心连翘。 这一切,只因为了让连翘体内,源源不断的,衍生出新的血液,以此来供其每日引用。 因为只有拥有,九转虚凰体的连翘的血液,能够抑制连致远,因为施展禁术,而出现的反噬之力。 “对了,近日来,我让你紧盯的【揽月阁】,可曾有什么异动?” 连致远颇为不舍的将葫芦,重新挂入腰间,随即转头看向连战天说道。 连战天闻言,当即,恭声回道:“说起【揽月阁】,主观上倒是并没有什么异动。 因为自老阁主楚天舒,中毒身亡过后,整个【揽月阁】都进入了,一种封闭状态。 所以,自从那夜我我们一战之后,就开始断绝了,与其他宗派的往来,想来是怕被人趁虚而入。 不过新任阁主楚轻歌,似乎并不善于管理,以至于整个【揽月阁】,皆是士气低迷。” 连致远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哼,如此甚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想来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不过,你且不要掉以轻心,派人时刻盯紧才是,我之所以留着它。 就是为了吸引,某些势力的注意力,这样他们才不会,时刻紧盯我【鬼医宗】。 但是【揽月阁】虽然元气大伤,但也绝不可小觑,适当的给它填上一把火才是。 待到我三九阴尸出世之日,我便首先灭了这【揽月阁】,到时这【焚香城】内,我便如履平地。 只要多给我些时日,到时莫说这,【焚香城】内的所属宗派。 就是是这天下名门,或许也可尽皆臣服于,我【鬼医宗】声威之下,哈哈哈哈哈”。 连致远说道此处,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似乎看到了这天下宗派,尽皆臣服在他脚下的一幕。 连战天见他如此,也是顺着他说道:”父亲所言极是,话说前两日,在我暗中的推波助澜下。 【风离宗】,【御剑阁】,以及【朝天宗】,已经对【揽月阁】进行了突袭。” “哦?你暗中推波助澜?交战结果如何?” 连致远闻言,却是倍感诧异,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这个儿子,一向不善权谋。 可谓是守城有余,开疆拓土却不足,如今怎么会突然间开了窍,学会了借力打力。 连战天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父亲,随即,低下头,紧忙答道: “三派合力突袭,虽然攻破了,【揽月阁】的外围防护,但是并没有彻底将其攻占。 因为三派掌教,皆是有所顾及,所以并未亲自现身参与战斗。 所以,最终合围之势,被反应过来的楚轻歌率众,由内拦截反攻。 最后,三派合围之势,被逐一攻破,以至于,三家无奈撤离,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背对着自己儿子的连致远,却是并没有察觉到,在其说出最后一句话时。 连战天的眼眸深处,突然见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 只不过,这抹神情,仅仅只出现了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278 多此一举 鬼医宗,秘牢。 当连战天来到秘牢之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幽深的甬道尽头,只有一间房间。 这间房间四周,全部用精钢浇筑,而且里面幽暗无比,潮湿的味道,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喂,你发现没有,咱们这位大小姐,最近怎么好像转性了,竟然可是主动要吃的了。” “可不是嘛,不仅如此,我发现她这两天的胃口,还出奇的好,竟然比我吃的还多。” “对对,我也发现了,唉看来咱们这位大小姐,定然也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多吃一点是一点啊。” “唉,或许吧,不过话说回来,她也真是够命苦的,但凡换个家庭,也不至于受这份罪。” “是呗,你没看到嘛,天天被放血,要是我恐怕早就疯了。”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几日听到,轮岗的兄弟说,那些血好像给老宗主用的。” “嘘!莫要胡言,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你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切,怕什么,这些话出了我口,入了你耳,可谓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难道你小子会出卖我?” “放你娘的狗臭屁,出卖你我能有什么好处?能升官发财不成?还不是没日没夜的在这看守秘牢。” 看守秘牢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正向他们走来的连战天。 “你们两个人很闲吗?” 来到二人不远处的连战天,看到二人不停争论的样子,语气冰冷的说道。 “宗……宗主,您……您怎么过来了!” “小……小的该死,请宗主恕罪!” 这两人看着突然出现的连战天,顿时心神巨震,回想起他们刚刚所说的话。 更是在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随即,便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颤抖的求饶起来。 “小的该死,今日发烧,烧坏了脑子,还望宗主看到小子,平日里任劳任怨的份上,饶小的一命。” 两个人看着连战天不说话,顿时身体抖如筛糠,因为连战天越是不说话,他们心里越没有底。 “都起来吧,不过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定斩不饶!” “宗主,千万不要……嗯?谢宗主不杀之恩,谢宗主不杀之恩!” 直到此刻二人都不敢相信,他们自己的耳朵,倒不是他们没听清。 只是因为他们,实在没想明白,连战天为何会不惩处他们二人。 须知,私下妄议老宗主,此乃宗门大忌,按理说就算连战天不杀他们。 也会交于宗内戒律堂,按宗派门规依法论处,哪怕二人足够幸运,少说也要挨上几鞭子才是。 可是没想到,连战天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们,而且根本没有追究,他们二人的责任。 这一幕的出现,不禁使他们两人,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她今日状态如何?” 连战天看到这两人,对他千恩万谢站起身后,方才沉声说道。 “回宗主,大小姐今日吃过晚饭后,便一直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看起来状态似乎……不是特别好。” 听到连战天有此一问,其中一人忙是,抢先回答道,脸上尽显谄媚之色。 连战天闻听此言,不禁眉间暗皱,随后,便是伸手入怀,拿出一叠银票。 粗略看来,竟然不下千两之多,只见他将这叠银票,分别递与二人。 “这些银票你二人拿着,平日里我琐事缠身,不能时时来此。 她的一日三餐,就交于你二人负责,至于需要买什么,你们自行安排。 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排,那就去问她,她想吃什么,你们就买什么。 但是只有一点,你们二人定要谨记,往里带吃食时,不可让旁人看到。 平日里,你们若是听到,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都把话给我烂在肚子里。 她若是出现什么异常,一定要在等一时通知我,如有耽搁门规处置,都听清楚了没有?” 二人闻言,皆是微微一愣,实在不明白,连战天为什么会如此安排。 须知,连翘现在虽然被,关在秘牢之中,可是她的饮食并不差。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还是【鬼医宗】的圣女,虽然之前连战天,之前没有明确交代。 可是底下这些人都不傻,随后,因为这一日三餐,而去得罪宗主的女儿。 所以,连翘平日里所吃的,虽然并非是山珍海味,可却比他们吃的要好的多。 “宗主,其实大小姐每日吃的并不差,你又何必要另行安排呢?” 两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接连战天手里的银票,因为在他们看来,他完全是多此一举。 可是二人又没有办法明说,只能低声的陈述道,并希望连战天改变主意。 之所以希望连战天改变主意,是因为在他们二人看来,这就是出力不讨好的买卖。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银票,他们根本就不敢贪污,除非他们不想活了,才敢去贪宗主的银票。 谁知道连战天,会不会在暗中,安排人监视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 既然无法贪污,这不就是舍命赚吆喝嘛,没有好处谁愿意感。 连战天看他二人,没有接银票,反倒还出言规劝自己,瞬间眸光一凛。 “我说她想吃什么,你们就买些什么,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们没有听清楚?” 此刻的连战天,声音冰冷至极,且不带一丝情感,与其之前相比,仿佛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第279章 有孕在身 那二人见连战天,突然动怒,顿时心中一惊,随后,想也不想的便一把,将银票接了过去。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请宗主放心,我二人定会竭心尽力,将大小姐饮食照顾妥当。” “把门打开,我与她有几句话要说,你们二人去入口处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小的领命!” 言罢,其中一人便将里外两道,精钢所铸的牢门打开,并且,快速退去。 “等等!” 可是不曾想,就在这时,连战天的声音,却是骤然响起,二人也不由得,瞬间停下了脚步。 “勤务司,目前正缺人手,待到此间事了,你二人便前去报道,此后就负责采购事宜吧。” 二人原本以为,连战天还有什么任务,布置给他们,心里没来由的暗自叫苦。 可是当他们听清,连战天所说的话语后,瞬间变得狂喜不已。 “勤……勤务司?宗……宗主,我二人何德何能,怎敢担此要职!” 二人一愣过后,其中一人便是,极为激动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空气中那股浓郁的潮湿之气。 他甚至以为,自己一定在做梦,而且还是一个,足矣令他笑醒的美梦。 其实,勤务司对于一些,想要在宗派之中,展露头角并且扬名立万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因为勤务司,根本就没有,让人建功立业的机会,想要在那里一鸣惊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是对于想要,有所成就之人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并不代表对于他们二人也是如此。 因为,这二人之所以加入【鬼医宗】,无非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而正因为他们二人,没钱,没权,没靠山,才会被人分配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秘牢之内做守卫。 如今能够脱离此处,前往勤务司,并且还是负责采购事宜,这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 须知,凡事采购事宜,必有银钱过手,只要二人少加打点,平日里吃些回扣,还不是得心应手? 这与他们看守秘牢相比,可谓是有着天壤之别,他二人又怎能不激动。 就在此时,听到其中一人,有些自谦的话语,连战天不禁冷哼一声: “你二人何德何能?既然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不愿意去?”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去,宗主这小子他发烧烧糊涂了。 既然是宗主钦点,我二人定然欣然前往,属下多谢宗主栽培。 还请宗主放心,您吩咐我二人所办之事,属下定然竭心尽力。 一切定会按照您的要求执行,打明日起,我二人定会时时守护于此,谨听打小姐差遣。” 之前说话之人,刚要开口,便被另一人,暗暗用力拉扯了一下,随即被其抢了先。 “嗯,暂且退下吧,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允许靠近这所秘牢。” 连战天闻言,沉声说道,似乎是因为二人太过啰嗦,语气之中已然有了些许不悦。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连战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打开了牢门,缓步走了进去。 其实,与其说这这一道门,不如说它是一道墙,一道阻断了希望的墙。 “今日,不是已经取过血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喝完了不成?” 连翘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语气之中除了讥讽,便是木然。 似乎她早已习惯了,被自己面前这个,她无比痛恨的之人,每日放血的一幕。 连战天借着门外墙壁上的火把,才隐约看清了,连翘那略显憔悴的容颜。 不得不说,因为每日都为连致远,提供新鲜血液,即使每日有润血丹,帮助她迅速恢复。 多日来,她也变得极为憔悴,本就容貌绝佳的她,整张脸也变得苍白至极。 见她如此模样,隐在暗处的连战天,眼眸深处不禁闪过一抹心痛,只不过,连翘却是并没有看到。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连战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突然开口说道:“他叫寒玄衣,对不对? 一直侧身坐在地上的连翘,听到他的话后,突然身躯巨震。 不过下一秒,她便恢复了平静,随即,佯装镇定的反问道: “什么寒玄衣,热玄衣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吗?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麻烦你出去,我现在需要休息,出去!” 虽然连翘已经,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可是刚刚在提及到,寒玄衣的一瞬间。 她身躯巨震的一幕,还是被连战天尽收眼底,于是他便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随后,他便继续沉声说道:“我是问你,那个与你,私定终身的人,是不是叫寒玄衣! 还是说,你现在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父亲,其实另有其人。” “你……” 连翘闻言顿时站起身来,随即,极其震惊的看着连战天,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忘了,若要炼好丹,必先学好医的规定了,是否有孕在身,又怎么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连战天的声音,越发冰冷起来,可是眼中却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他说说的没有错,连翘现在属实是有孕在身,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 她才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信念。 如果说,自己之前一直在此,苟延残喘的或者,是为了有朝一日,为自己的娘亲报仇雪恨。 那么,自从她发现,自己有孕在身之后,她便又多了一条,令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 因此,她在不知不觉之中,便强迫自己,开始好好吃饭,只因腹中孕育的生命需要营养。 她原以为自己在短期之内,可以守护这个秘密,毕竟她现在,还没有什么明显反应。 可是不曾想,她却终究忽略了,近日来,时常来此处,采取血液的连战天。 至于连战天,为何会知晓寒玄衣的存在,她现在已经来不及细想。 如果说,之前在她没有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时,她可以从容面对,一切未知的苦难。 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为自己腹中,所孕育的生命而考虑。 一旦面前这个,她根本不愿再,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想要对这个孩子不利,她又当如何应对。 所以,在连致远道破自己秘密之时,连翘看向她的眼神,便是充满了戒备。 其实,连翘不知道的是,连战天之所以,会知道寒玄衣的存在,恰恰是她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原来,连翘现在全身各处要穴被封,根本无法动用,一丝一毫的自身修为。 以至于,她现在的状态,实际上,与普通人别无两样,而连战天为了减轻她的痛苦。 每日来此收集血液之时,便会动用秘术,使她陷入短暂的沉睡之中。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由连翘,无意识之下的梦语中,听到了她提及到了,寒玄衣的名字。 眼看连翘一脸戒备的望着自己,连战天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你娘亲,若是在天有灵,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会责怪你的任性,还是会替你感到高兴。” “你闭嘴!你根本不配提起我娘亲!” 原本竭力控制着,自己情绪的连翘,在听到连战天,说出这句话后,突然近乎失控起来。 于是,在一声怒到了,极致的娇吼之后,想也不想的,就向着连战天扑去。 这一刻,她满脑子都是,想要将连致远毙于掌下,根本就忘记了,自己全身要穴已然被封一事。 可是就在她将要触及到,连战天的衣衫之时,却是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而且双眸中的愤怒,刹那间,便被一抹浓浓的忧伤所取代。 “娘亲……” 看着此刻,连战天手中所拿之物,连翘突然间近乎崩溃,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最后,甚至缓缓跪了下去,不受控制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出现在连战天,手中之物,正是一块木质牌位。 而连翘突然痛哭不已,则是,因为这牌位之上所刻的一行字:“慈母,秦倾月之灵位”。 这块牌位竟然是她娘亲的牌位,而且看那字样,竟然是以她自己的名义所立。 可是连翘却深知,因为她并没有看到,自己母亲安然入葬,所以,根本就没有立过牌位。 那么,眼前这块牌位,究竟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所立,这不禁令她悲伤之时,更感一丝诧异。 “我想以你娘亲的性格,若是知你有孕在身,定然舍不得责怪于你吧。” 就在此时,沉默片刻的连战天,抬起手来在那牌位之上轻抚而过,语气深沉的说道。 而他原本冷冽的双眸深处,一抹痛惜与愧疚,当即一闪即逝。 连翘闻言,却是猛然抬头,任由泪水滴落,看着连战天,语气森然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说过,你根本就不配提及我的娘亲,以前不配,现在更不配。 不要以为你以我的名义,为她立了一块牌位,就能够弥补你,所亏欠她的一切。 我更不会因此,对你有意思感激,我发誓,只要我能够出去,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只有这样,方可抵偿你所犯下的罪恶,而娘亲才会死而瞑目。" 看到连翘越骂越激动,连战天脸上的表情,却是毫无一丝变化。 那副神情,给人的感觉,就好似连翘骂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而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手中的牌位,直到连翘豁然起身,将牌位一把夺走。 他才回过神来,只是他只是抬头,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连翘,并没有将牌位夺回来。 "这块牌位是我将你娘亲,亲手埋葬之日,以你的名义所立,今日我便将他交付于你。 我知你恨我入骨,可是坐上了,我这个位置之后,有些事情,终究是身不由己。 我也深知自己,终是有愧于你娘亲,以后也已无颜再去见她。 如果你哪天恢复自由了,定要去后山竹林,替我多看看她才是。" 连翘闻听此言,却是忍不住的冷笑连连:“哈,恢复自由?你是指我被你,放干鲜血之后吗?”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留着我的性命,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我告诉你,真要是到了那一天,我就是算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还有你,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收起年的假仁假义。 不得不说你这副模样,简直令人作呕,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出去,不要在这里碍了我的眼!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有关寒玄衣的消息吗?若是我没猜错。 你之那日之所以,在最后时刻,拼命护着那具阴尸逃离此处,为的就是让他去寻寒玄衣吧?” 连翘神色瞬间一变,心下也不禁一沉,连战天说的并没有错。 它之所以拼命护臭皮蛋离去,一方面是不想臭皮蛋惨遭毒手。 因为她知道,身为五行水尸的臭皮蛋,一旦落入连致远手中。 等待它的除了被连致远,将一身阴魂之力吞噬殆尽,便是魂飞魄散,从而彻底消失。 而另一方面却是,想要做最后一搏,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臭皮蛋身上。 期盼它能够找到寒玄衣,然后令他想办法,将自己从这里营救出去。 虽然它也知道,臭皮蛋寻到,寒玄衣的几率非常渺茫,因为毕竟两人相距路途太过遥远。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之下,自己也是别无他法,所以只能赌上一把。 原本随着她被,拘禁在此处的时间原来越久,已然对此不报什么希望。 可是不知为何,当连战天问及自己,想不想知道寒玄衣的消息时。 自己内心之中,仿佛有着另外一个声音,在强迫自己去询问。 其实这个声音,早就出现了,只不过之前一直被自己所一直,所以她并没有太过重视。 但是自从她意识到,自己有孕在身了之后,这个声音,便会在自己脑海之中时常出现。 甚至,有时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以及情绪,这种感觉,在这一刻愈发明显。 不过她还是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未曾将想要询问的话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连战天既然,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他定然还有下文。 事实上也的确如连翘所料,当连战天发现她并不急于轰他离去后。 便是自顾自的说道:“几日前,【揽月阁】突然来了一个不明来历的男子。 刚一出现,便被【揽月阁】现任阁主,奉为座上宾,并且为其单独设立了左护法一职。 此人虽然不知师承何门何派,但是修为却是颇为强横,甚至,不在阁主楚轻歌之下 且刚一坐上左护法之位,便助楚轻歌破了【风离宗】,【御剑阁】,【朝天宗】三派合围之势。 其威望堪称,如今【揽月阁】之内,除阁主楚轻歌之外的第一人。 更以一己之力,促成了【风离宗】,【御剑阁】,【朝天宗】以及【揽月阁】的四派同盟。 虽然,我面前还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使其他三大宗门,答应与其结盟的。 但是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此人之能力,绝对不可小觑。 据我目前所得到的消息,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名字就叫寒玄衣。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之所以,竭力促成四派同盟。 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助楚轻歌以御强敌,而是为了针对我们【鬼医宗】。 其实一开始,我还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不过现在想来,他定然是为了,此刻身在秘牢之中的你,只是不知道。 在他底牌尽出的情况之下,能否是你爷爷的对手,如果他没有办法,对付三九阴尸。 就算他有心救你,恐怕,到头来,也会功亏一篑,至于,能否安然无恙的退去,就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眼看连翘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阴阴晴不定,连战天却是话风突然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结果如何,这小子能够为了你,而不惜下这么大一盘棋。 则说明你在他,心中所占的份量,定然不会太轻,否则,他绝不会费这么多心思。 这一点到还是不错,若是你娘亲知晓,有一个男人为了你如此,也定然会为你感到欣慰。” 只是不知为何,连战天明明知道了,四派结盟一事,但是却并没有将此事,告知于连致远。 见到连翘听完之后,突然间,整个人呆在了原地,连致远便是突然出手,按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待到她反应过来之后,却发现整个人,瞬间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再要说话已经是,说不出半个字来,因为只是一刹那,她便已沉沉睡去。 片刻之后,连战天才拿着一个酒葫芦,走出了连翘所在的秘牢。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返回自己的居住之处,而是几个闪身,向着炼丹房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于此同时,夜色之中隐隐传来了,连战天自言自语的声音: “小子,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留给你的时间,可着实不多了啊。” 第280章 老菊花再现 青春,我曾欠你一场夏花, 因为你说,时光煮雨,滴落了, 青涩时的刹那芳华。 青春,我曾欠你一场夏花, 因为你说,我心痴迷,沉醉了, 初恋时的那个她。 青春,我曾欠你一场夏花, 因为你说,懵懂不复,梦醒了, 人生依旧雪月风花。 青春,我曾欠你一场夏花, 因为你说,魂牵梦绕,心碎了, 喜欢曼陀罗式的牵挂。 青春,我曾欠你一场夏花, 因为你说,真心难求,徒叹了, 残阳血色的漫罗珠沙。 青春,我曾欠你一场夏花, 因为你说,匆匆岁月,说好了, 微笑中执手天涯。 青春,我曾欠你一场夏花, 因为你说,今朝有酒,本应荡尽浮夸 不曾想,岁月如歌,霜白了发。 青春,我曾欠你一场夏花, 因为你说,红尘百转,本应醉在当下, 不曾想,事事无常,徒叹桑麻。 青春,我曾欠你一场夏花, 因为你说,年少轻狂,本应争战天下, 不曾想,铮铮铁骨,皆为了她。 青春,我曾欠你一场夏花, 因为你说,擦肩彼此,本应断了牵挂, 不曾想,三生石畔,名曰:夏花…… 房间中,寒玄衣一边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一边望着床上,眉间渐渐舒缓的水含烟。 原版放下的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脸色也不禁愈发阴沉。 他猜想的果然不错,水含烟现在每天夜里,仍旧会时不时的,做起噩梦来。 她的反应虽然没有之前那般强烈,却也使得她,无法睡个安宁。 无奈之下他只能轻轻的哼着小曲,以此来将心绪不宁的水含烟再次哄睡。 直到水含烟逐渐睡的深沉了之后,他才缓缓起身,只不过他却并没有离去。 因为他发现,此刻竟然有人,在悄悄的向着这里慢慢接近,而且,这气息自己似乎,有一些熟悉。 念及于此,寒玄衣转过头去,望了一眼已经熟睡了的水含烟之后,才轻轻打开房门迈步走了出去。 这时他才发现,满是落叶的院中,已经一道身影,在此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皎月银光,寒星半敛,渐渐映照出了,这道身影的真实面貌。 只见此人身着一袭,满是油污且破旧不堪的道袍,若不是那胸前的,太极图案依稀可见。 寒玄衣根本就看不出,他穿的是一袭道袍,而这道士模样的人。 此刻,正呲着一口大牙,面色愠怒的看着他,眼中怒意清晰可见。 “呵呵,前辈,好久不见,晚辈刚刚还以为,是我感知有误,没想到还真的是您老人家。 多日不见,前辈一向可好?却不知前辈,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寒玄衣看清来人之际,不由得一阵轻笑,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当初对他有所帮助。 且赠予了他那本好似春宫图一般的【民间风水实录】的老道士龙文章。 话说他以为,自己与老菊花分别之后,则以为很难在见面了。 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就在再次碰面了,想到他曾经对自己的帮助。 他便率先极为热情的,与老菊花打着招呼,丝毫没有留意到,老菊花眼中的怒意。 “哼,好什么好,你个臭小子,自己媳妇儿,都快被人害死了。 你小子现在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抱着别的姑娘,尽享软玉温香,当真是气煞我也!” 老菊花突然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的说道,看那模样显然是动了真怒。 寒玄衣听到老菊花的话,不禁微微一愣,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不过他却并没有发怒,而是极为诧异的说道:“晚辈的媳妇儿,不知前辈此话何意? 前辈您是知道的,晚辈至今孑然一身,哪来的什么媳妇儿?” 与此同时,语气之中更是带着,一抹浓浓的不解,若不是见老菊花,面上怒意不似做假。 他定要以为这老道士,实在有意捉弄于他,话说老菊花做事向来不按章法行事,这也不是不可能。 反观老菊花,此刻却是继续冷哼一声:“哼,哪来的媳妇儿?你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一个遍。 那丫头若还不算是你媳妇儿,那算是什么?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负责?” 寒玄衣闻言,不禁眸光一凝,暗道,该做的事情都做了?难道这老菊花说的连翘? 毕竟目前与自己,真正发生过关系的人,只有连翘与南宫弦月两女。 虽然与连翘突破屏障之时,是在自己的神志,完全不清醒的状态之下进行的。 可是,他也不可否认,连翘与他之间,的确发生了,所谓的肌肤之亲。 至于南宫弦月,且不说,老菊花根本,就没有见过她,就算是见过。 老菊花口中所提及之人,显然也不可能是她,因为南宫弦月,此刻正在镇魂玉之内修养。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快被人害死一说,而且,老菊花又与连翘相识。 想来老菊花口中,这个所谓的“自己的媳妇儿”,定然是连翘无疑了。 想通一切的他,整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双眸中更是闪过一抹冷芒。 自身的气势,也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外放而出,只不过,一刹那,便重新恢复如初。 “连翘怎么了?” 声音冰冷且不带一丝情感,与寒玄衣之前的一脸温和,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老家伙见此,却是闪过一抹诧异,随即,脸上怒意暗敛: “哼,没想到修为竟是恢复了不少,看来最近倒是没有太过懈怠。” “我说,连翘到底怎么了!” 寒玄衣再次将话重复了一遍,语气之中已然有了些许的不耐烦。 同时心中也不禁暗自焦急起来,他之前原本想要,只身前往【鬼医宗】,从而一探究竟。 可是,又怕自己的一时之举打草惊蛇,使连致远有了防范。 再说现在【鬼医宗】形式颇为复杂,如果自己真的贸然行事。 到时极有可能,不仅救不出连翘,还令连致远察觉出他的意图,从而加强防范。 但是现在听到老菊花之言,他心中却是少了一抹淡然,取而代之的却是,极其浓郁的杀机。 而老菊花看到他脸上的阴郁之色,不仅没有生气,反倒略显欣慰: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也不枉那个小丫头,为你所做的一切。 老道我几日前,心中略显不宁,于是便暗中替那丫头卜了一卦。 却是无意中发现,那丫头命中死劫将至,而且,还隐有在劫难逃之势。 一旦处理不好,恐怕她就会,应劫于此,乃至香消玉殒也说不定”。 老菊花语气沉重,脸上的神情更是无比凝重,但是在他眼底深处,却是悄然闪过一丝狡黠。 只不过,一直挂心连翘的寒玄衣,在这一刻,却是并没有察觉到。 老菊花话音刚落,寒玄衣身上气息便是猛然一变,随后,一声龙吟骤然响起。 紧接着,寒玄衣背后龙魂虚影,刹那间,现身而出,只是当它看到老菊花之后。 却是一阵低吼,殷红如血的双眸之中,瞬间流露出一丝,如临大敌的神色。 而老菊花对此,却是视而不见,而是在魂龙现身之前,便是大手一挥。 将他与寒玄衣,此刻所在的这处院落,与外界彻底隔离开来。 否则,当龙吟之声,骤然响起的那一刻,便会将【风离宗】之人尽数引来。 而此时的寒玄衣,却是十指连动,接连变换出不同的复杂指印。 于此同时,背后龙魂虚影,身上的猩红血气,却是越发浓郁起来。 片刻后,紧闭双眼的寒玄衣,猛然睁开双眸,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算不到?怎么会算不到!” 第281章 懵逼的寒玄衣 见寒玄衣这副模样,老菊花却是一改常态,心道,你小子若是能算到,老人家我不是白忙活了。 我老人家可不想,让我那宝贝徒弟,还未出世就要跟着他娘亲受苦。 万一有个闪失,老道我上哪里,再去找这么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至于老菊花,此刻心中所想,寒玄衣自然不得而知,因为,他现在心中属实太过惊疑。 只因当前这种状况,属实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以至于,他不禁心下一沉。 其实,之前他在得知连翘,上了【鬼医宗】便再没有下来之后,他便确定连翘还在【鬼医宗】。 而且,在他修为再做突破之后,便是强行窥探天机,根据连翘的生辰八字,替她卜了一卦。 从当时的卦象来看,连翘虽然身陷囹圄,暂时却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所以,他才想要集齐四大宗派,借其同盟之力,将【鬼医宗】彻底打残。 至于究竟要不要,将其彻底覆灭,那便要看连翘,最终的决定了。 可是此刻,他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算到,连翘现在的状况,甚至连她是死是活都知晓。 而且从卦象之上的显示来看,根本就查不出,有连翘这个人。 念及于此,他不再有所耽搁,随即一个闪身,便是向外冲去。 可是就在他刚刚奔出,一段距离之后,便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道身影,猛然拦住了去路。 寒玄衣瞬间止步,看着自己面前的老菊花,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 可是此刻,他心中更多的的,却是无比的震惊,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 他面前的老菊花,修为竟然如此高深,须知,自己突破之后,修为早已是今非昔比。 而且他刚刚因为心中过于担忧,下意识之下,已然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可是就算这样,老菊花竟然依旧可以,后发而先至,这岂不是说明。 面前这个一脸猥琐,且满身污垢的老菊花,修为远高于自己。 看来自己之前,还是低估了,这老道士的修为,同时他也对老菊花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犹记他之前便借着,与老菊花喝酒之际,明里暗里的询问过老菊花。 可是老菊花,却是言道让他无需多问,还说有关他的事情,寒玄衣知道的越多,对他越不利。 起初他还以为,这是老菊花,为了不使彼此陷入尴尬,而随意找的一个理由,便也未在追问。 “前辈这是何意?因何拦住晚辈的去路?” 寒玄衣沉声说道,语气之中,已然有了些许不悦,若不是心知,他目前根本不是老菊花的对手。 恐怕,在老菊花将他拦下的那一刻,情急之下的他,便要出手了。 而老菊花看到面色阴沉的寒玄衣,却是呲着一口大黄牙,咧嘴笑道: “哈哈,臭小子莫要着急,那丫头虽然现在,境况不算太好,可也并无生命危险。 且她目前所经历的一切,命中自由因果,看到你小子,对那丫头如此上心,老道我也就放心了。” 寒玄衣闻听此言,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深意,因为他已经留意到了,老菊花这句话之中的重点。 随后,他便尽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命中自有因果?前辈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老菊花一时语塞,随即便是迅速打了一个哈哈,捋了捋自己,有些稀疏的胡子: “哦?老人家我说过这句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唉,这年龄大了,这记性竟然也越来越差了。” 寒玄衣见此,不禁眸光一凝,心知老菊花有意岔开话题,便没有就此事,继续追问下去。 可是越是如此,他反倒越发坚信,他自己的猜测,暗道这老道士,定然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不过既然他不愿告知,就算再继续追问下去,可能也毫无意义可言。 而且听到老菊花所言,他反倒放下心来,只因老菊花,绝对不会拿,连翘的安全开玩笑。 “既然前辈知晓,连翘目前没有生命危险,那么,前辈深夜造访,又是所为何故?” 他绝对不会傻到去认为,老菊花是闲来无事,大半夜的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数落自己一番的。 不曾想,前一秒还故作高深的老菊花,此刻却是一脸讪笑: “嘿嘿,那个……老道今日来此,一来是想要让你小子,加快些速度,好早日救那丫头脱离苦海。 二来嘛,是想要借你小子之手,送那丫头一件东西,只要她将此物,时长佩戴在身上。 定可保我那徒儿安稳无余,这样即使老道我日后,不在此处,也可保其顺利降生。” 寒玄衣原本还在,静静的倾听者他的诉说,可是此刻却不得不,出声将其打断。 只见寒玄衣一脸迷茫的,看着目前唾沫星子横飞的老菊花,语气深沉的说道: “降生?什么降生?前辈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以为,老菊花口中所提及的徒儿,便是连翘,心中还诧异,他是什么时候,收连翘为徒的。 可是越往后听,他就越是糊涂,待到老菊花,口中吐出“降生”二字之时,心中更是不解起来。 这回轮到老菊花不解了:“还能是什么降生,当然是你们两个的娃娃啊。 话说之前老道,我还在极力撮合你们两个小家伙,没想到你小子。 竟然早已与那丫头私定终身,而且,那丫头更是早已珠胎暗结。 枉我老人家,还在暗自心急,却是被你们两个小家伙,蒙在了鼓里。 若不是我老人家,修为还说的过去,前些日,感知到了星象异动。 随即,运用【星象大衍术】为其卜了一卦,恐怕,我那未出世的徒儿。 还不知道要多受多少苦呢,你说要是万一因此,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寒玄衣此刻突然,呆愣愣的愣在原地,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听清,老菊花后面,究竟说了些什么。 直到良久过后,他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是说……我和连翘的孩子?” 夸夸其谈的老菊花,看到寒玄衣的反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怎么?你不知道?” 没错,寒玄衣的确不知道,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连翘会怀孕。 因为,即使他与连翘,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可是毕竟仅仅也只是一夜而已。 所以,明明已经听清了,老菊花所说的话,他仍旧再次追问道:“前辈这话可当真!” 老菊花见此,更加确定寒玄衣并不之情,便是没好气的说道: “哼,你以为老道的【星象大衍术】,是江湖术术不成,还是说,你根本信不过我老人家!”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满怀心事的寒玄衣,才缓缓的转身离去。 而老菊花望着寒玄衣,渐渐消失的背影,不禁颇为羡慕的感慨道:“唉,年轻真好!” 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刹那间,闪过一抹颇为浓郁的忧伤。 随即,眸光瞬间暗淡了下,几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一道颇为沙哑的声音,隐隐传来: 古佛三尊,镇乾坤, 一缕残魂,堕红尘, 几经辗转,琉璃愿, 阴阳桥前,觅此身, 明眸皓齿,浮华半寸, 香消玉殒,两世为人, 孤灯寒照雨声声, 深竹暗浮烟沉沉, 入眼西窗夜,盏影纷纷, 白绫三尺,梁前挂, 佳人归去,书生绝笔墨犹嗔, 黄泉几曲,琴瑟怎晓断肠文, 坐观轻耻堂中客, 笑语多情误人伦, 七情六欲,区区几载相思遁, 指落黄昏,彼岸花开了无痕, 眸开入目玲珑衬, 簪摇弱体语渐温, 佛前九叩三千卷, 焚香袅袅谢天仁, 怀中柔荑,泪染更深, 掌过肩抻,羞赧含唇, 坠去流光南梁问, 拂柳袭风何处寻, 晨阳西起处,混混沌沌, 似是而非,朦胧举, 藕骨莲躯,修道千年功德润, 在劫难逃,大衍天机菩提尊, 怎晓昼伴隐寒门, 朝朝暮暮炊烟准, 道心难闻,徒叹君意负佳人, 妖丹九转,换得续命还阳魂…… 第282章 一块玉佩 寒玄衣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自己房间的,他甚至连老菊花,已然悄然离去,都没有意识到。 因为此时的他,心情实在太过复杂,以至于,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选择相信老菊花,因为老菊花,根本没有必要骗他。 且不说,利用这个消息欺骗于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自己也相信,老菊花段然不会如此无聊,话说欺骗他,对于老菊花没有一点好处。 “哇哈哈哈哈哈,我当爹了,老子特么当爹了,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片刻之后,寒玄衣突然近乎癫狂的,放声大笑起来,那副模样就好似发疯了一般。 话说寒玄衣,虽然已经知晓,魂穿而来的他,与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原本就是一个人。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目前主导自己意识的灵魂,还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那个魂魄。 如果说之前寒玄衣,认为自己与当前的,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甚至始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那么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因为,现在他在这个世界中,有了亲人。 没错,是亲人,真真正正的亲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的出现,完全是因为一场意外,甚至说,来的有些太过突然。 可是这一刻的他,发自内心的高兴,甚至于,在这一瞬间,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直到良久之后,他才再次将目光,望向了自己手中,那块造型奇特,且古朴至极的玉佩。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块玉佩之上,所雕刻的是一只吼,没错那是一只望天吼。 望天吼,其声可震天,传闻是上古神龙的第三子,本名蒲牢。 而在古代民间,望天吼一般则会作为,镇墓神兽存于世间。 且多是出现在,皇亲贵胄的墓里,意为镇墓、辟邪,阻止阴魂霍乱天下。 这望天吼在平常百姓心目中,就是一种吉祥、美观、威武、雄壮、不可欺凌的形象。 寒玄衣还记得,在自己穿越之前的世界,国都城楼前的华表最顶端。 承露盘之上,所蹲立着神兽,就是这望天吼,其中,城楼内侧的石犼面向北方。 正对着紫禁城,称为:望君出,而外侧的石犼面向南方,则被称为‘:望君归。 被民间百姓,视为上传天意,下达民情,无形之中更是透露着一丝神秘色彩。 其外形有些酷似麒麟和貔貅,只不过,它却不像麒麟和貔恘,被所有人所熟知。 寒玄衣手中这块玉佩之上,所雕刻的望天吼,充满了一股睥睨八荒的气势。 令人一眼望去,便会被其深深吸引,甚至有一种,想要臣服于其脚下的冲动。 眸光一凝之下,寒玄衣便是用手,轻轻抚摸着这块玉佩,恍惚间,似有一声声怒吼隐隐传出。 虽然寒玄衣并不知晓,这块玉佩的具体来历,可是这一刻,他也不难猜出,这玉佩绝非凡品。 其实他原本,想要将老菊花,尽力留在此处,须知,以他现在的修为,仍旧看不透老菊花。 那便说明老菊花的修为境界,定然是高过现在的他,如果真的能够得老菊花相助。 那么,几日后与【鬼医宗】那一战,胜算岂不是又增加了几成。 可是当他听到老菊花,与自己言明,此间事情他不便插手。 否则对连翘而言,必然有害无益之后,他便彻底打消了,让老菊花出手相助的打算。 而且当老菊花,提及到所谓的因果之时,他仿佛感到,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翌日清晨 当寒玄衣走出房间之后,他顿觉神清气爽,其实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睡。 可是,他依旧没有感到一丝疲惫,只因老菊花带来的消息,属实令他太过兴奋。 以至于,当他发现大清早,便已静候在,自己门外的桑擎空之时。 都感觉这个,平日里无恶不作的纨绔,竟然比之前顺眼了许多。 “大哥,哈哈,早啊大哥,不知大哥昨晚睡的可好?” 看到寒玄衣走出,桑擎空顿时满脸堆笑,刹那间,便向前凑了过去。 那副神情竟是谄媚之际,如果让其他人,看到这个一向,飞扬跋扈的二世祖。 此刻向着眼前的寒玄衣,点头哈腰的样子,定然会被惊掉了下巴。 因为寒玄衣今天心情不错,见此一幕,倒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悦之色。 随即,看着桑擎空笑道:“呵呵,还不错,桑大少找寒某有事?” 不曾想,桑擎空闻言,脸色瞬间一变,紧接着,便是急忙说道: “大哥您千万不要这样称呼小弟,在大哥面前,小弟哪敢成少。 如果大哥您不介意的话,可以称呼我为小桑,叫小空也行,我爹有时就这样叫我,哈哈……” 寒玄衣脸上的微笑,瞬间一凝,随即,便是满脑门子黑线。 心道,你爹这样称呼你,我可没兴趣,话说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只是他对桑擎空,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之所以,出手帮他治疗隐疾。 也不过是为了借他之口,让桑千榆与‘【鬼医宗】心生间隙,从而杜绝桑千榆,临阵倒戈的隐患。 此刻,见桑擎空这样说,自然不会再与他客气,于是便是沉声说道: “我说小桑啊,有话直说,莫要在此耽搁时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闲吗?” “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是小弟考虑不周,哈哈那个…… 那个,我是想问问大哥,您什么时候,才能帮小弟,进行下一次治疗,嘿嘿……” 桑擎空一脸讪笑,不停的搓着双手,颇为扭捏的说道,眼中却是充满了迫切。 其实寒玄衣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晚上,急于验证治疗效果的桑千榆。 便是一连叫了,好几个姿色颇佳的婢女,一同进入了他的房间。 虽然,依旧不能与他们行周公之礼,可是沉寂已久的“桑二少”,却是有了明显复苏的迹象。 这一发现,不禁令他桑大少,西中狂喜之下,赏了几个辛苦劳作的婢女,每个人近百两银子。 于是自认为看到了希望的桑擎空,便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来到了寒玄衣门外敬候。 对于寒玄衣的态度,也是越发的恭敬起来,因为他知道,或许眼前的寒玄衣,真的能够将他治好。 寒玄衣见他如此迫切,反倒是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只因桑擎空本就不大三角眼。 此刻,早已经笑的连眼白都看不到了,五官更是堆到了一起。 一眼望去就好似,一个满是褶子的包子,看起来实在滑稽至极。 “呵,下一次治疗?现在还未到时机,因为你的隐疾,并非是正常的疾病。 而是修炼邪功所受的反噬,所以,已经使你体内阳气所剩无几。 若我所料不错,你之前定是服用,什么可以续命的丹药,否则现在你恐怕早就死了。 但是,你现在这具身体,实属外强中干,若我强行替你治疗。 弄不好你会瞬间努力,被我输入你体内的能量,撑得爆体而亡。 况且,因你之前作恶多端,所以,无形之中,已受了冥冥之中的因果牵连。 以至于,你命中本就有此一劫,若是你不受此劫,便会以命相抵。” 也就是说,在你未将自身恶债还清之前,就算我将你治好,你也活不了多久。” 一开始听到寒玄衣这些话时,桑擎空还心中略有不快,以为这是寒玄衣,在故意刁难于他。 不过在听到寒玄衣,说道自己曾经服用,续命丹药之时,他的脸色便是变得震惊不已。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外出之时,偶遇的一个老和尚,曾赠送给他的那颗丹药。 犹记当时那不明来历的老和尚,曾经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过。 言道他命中有一死劫,只有将那颗丹药服下,他才有可能,安然度过此劫。 自己当时还因此,将那老和尚大骂了一通,不过待到那老和尚离去之际。 他回想起那老和尚,一脸认真的神情,心中隐隐不安之下。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他还是选择服下了,已经被其踩在脚下的那颗无名丹药。 现在想来,难道寒玄衣,口中所说的续命丹药,就是那个老和尚,赠给自己的那颗? 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眼前的寒玄衣,岂不是就是自己,安然度过死劫的救星。 念及于此,桑擎空心中惊疑之余,对寒玄衣却是愈发信服。 随即,他猛一咬牙,便是对着面前的寒玄衣,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哥救我,只要大哥将我彻底治好,让我此后能够,做回一个真正的男人。 小弟以后必定,以大哥马首是瞻,大哥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寒玄衣见此,却是并没有出手去扶他,而是语气深沉的说道: “想要将你彻底治好,其实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一切就看你怎样去做。” 言罢,便是一脸深意的看着,跪伏在地的桑擎空,眼中略过一丝玩味。 第283章 悲催的活阎王 桑擎空闻听此言,面露一丝不解,随即,急忙追问道:“不知大哥何意,小弟愚钝,那个……还请大哥明示。” “所谓因果,皆有天定,你多年来,做了不少恶事,也伤了不少人的性命。 这便是你,所欠下的阴债,即使你活着的时候,不做偿还,死后也必然逃脱不掉。 如果想让我将你彻底治好,那便要多行善事,至于具体该怎么做,我想不用我去教你了吧?” 寒玄衣扫了一眼桑擎空,见起态度还算诚恳,这才淡淡的说道。 桑擎空闻言,顿时颇为疑惑的道:“多做善事?就这么简单?这……这真的好用吗?”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寒玄衣,是不是有心调侃他。 话说让他一个,之前嚣张跋扈,甚至说是无恶不作的二世祖,去做善事,岂不是有些讽刺的韵味。 须知他可是被一些人,暗地里称之为活阎王的人,若让他放下屠刀。 从而一改阴险狡诈的恶人嘴脸,一时间,他多少有些,适应不过来。 不曾想,刚刚还一脸平静的寒玄衣,在听到他略显迟疑的话语,并且眼神不断闪烁。 语气却是瞬间转冷:“怎么,做不到?你若真是做不到,我现在便帮你治疗!” 桑擎空听到寒玄衣,此刻的语气之中,已然有了些许不悦,顿时身躯巨震。 随即急忙解释道:“不不不,大哥你误会小弟了,我只是觉得。 大哥所言的偿还阴债,真的就是简单的,做善事这么简单吗?”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曾经都做了什么恶事,他自己心中却是清清楚楚。 如果真是做善事,就能够偿还,自己所欠下的债,对于他而言,属实太过容易。 大不了就是多花一些钱,给一些平日里生活拮据穷人,散些银两罢了。 若说别的他不敢说,银两他却有的是,毕竟自己的父亲,可是堂堂【风离宗】的二长老。 而【风离宗】的宗主,还是自己的义父,可以说自己完全是,背靠整个宗门。 若说几千上万两银子,虽然说他不能对,将其视若无物,可是也不会被他太过看重。 甚至说,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完美的计划。 那就是,让人把【风离宗】,势力所属范围之内的所有乞丐,全部聚集起来。 然后由他自己亲自出面,给这些人分发银两,就算是一人一两纹银,想来一万两银子足够了。 须知,一两纹银,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若是只求温饱的话,足够生活半年之久了,这样他既做了善事,又省了时间,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现在甚至,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一向对他,避而远之的人,对他感恩戴德的沉默了。 至于说,寒玄衣所说的,现在就帮他可是治疗,他想都不想的就果断放弃了。 他可不想,拿自己都性命开玩笑,就算将自己治好了,若是活不了多久,那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更何况,寒玄衣之前,可是明确告知过他,如果强行为他治疗,极有可能使他爆体而亡的。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最终的结果,需要拿命去赌,他真的没有勇气去赌。 可是下一刻,寒玄衣的话,却是令他心下一沉,甚至脸色也变得,好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难看。 只见寒玄衣,突然笑道:“呵呵,简单?你当是随随便便,做点善事。 就可以偿还你所发现的罪恶?所谓积德行善,只要心存善心,便可积下阴德。 可是这只是针对,平日里,一心向善且从来未成做过恶事的人来说。 但是对你恶行累累的你而言,则是另当别论了,因为这些小善。 对你来说能够起到的效果并不大,而你需要做的是要行大善,这些并不是只有银钱所能解决的。” 寒玄衣话音刚落,桑擎空便是陡然变色,他知道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大善?请问大哥,怎么做才算是大善,小弟究竟想要怎么做?还请大哥为小弟指点迷津。” “所谓大善,无外乎救人性命,须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之前伤身害命,且伤害的大多是一些,生性数阴的女子。 话说你之所以,没用被阴魂厉鬼纠缠,完全得益于你的八字太过刚硬。 可是这些阴债早已积下,你若想将其尽数抵消,只能去救更多的人。 而且,这其中绝对不可以借助任何外力,否则的话,便是毫无意义可言。 也就是说就算你想,动用银钱来救助他人,这些钱也必须是你自己赚来的,你可明白了? 寒玄衣语气深沉的说道,心中也是不禁暗叹,直到此刻他才发现。 桑擎空这个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的人,其八字竟是出奇的硬。 否则,恐怕他也不会活到,能够与自己,见面的这一天了。 桑擎空听到寒玄衣说完,面上顿时出现一抹,极其浓郁的纠结之色。 随即语气干涩的说道:“我自己赚来的?可是大哥,小弟并不会做生意啊,怎么能赚钱呢?” 寒玄衣闻言,却是眼中透出一抹玩味:“做生意?我看你是想多了。 因为这些钱并不需要,你去做生意,沾染了名利气息的银钱,根本无法为你抵偿阴债。 而若是想要,抵偿你的阴债,这些钱则必须,来的干干净净。 也就是说,这些钱必须是你,诚心乞讨而来,且乞讨过程之中,不可动用武力,来威逼他人。” 如果说,之前桑擎空的脸色,只是有些不好看,那么,此刻他的整张脸,却是彻底阴沉了下来。 紧接着,他便迅速站起身来,看向寒玄衣的眼神,也由原本的恭敬,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只见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意,看着寒玄衣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耍我?” 寒玄衣见此,却是冷声一笑:“哼,是不是耍你,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 就这样,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仿佛也在此刻彻底安静了下来。 直到良久过后,面色阴沉无比的桑擎空,却是凄惨一笑: “大哥,要不要这么狠啊,你让兄弟我去乞讨要饭,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第284章 愤怒不已 寒玄衣不顾桑擎空,一脸苦逼的神情,看着他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如果你想早日将自身阴债还清,那么,从今日开始,必须吃素,不得沾半点荤腥。 而且,每逢初一十五,必须斋戒沐浴,还要亲自抄写金刚经与往生咒。 以求净化你自己身上的戾气,和曾经被你所害死的那些人,对你产生的怨气。 最重要的是,在我将你彻底治愈之前,无论如何都不可再近女色!” 桑擎空本就悲催不已,可是听到寒玄衣,接下来的话后,整张脸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大哥,若是必须这样的话,那我干脆出家为僧算了,这病治与不治,还有什么意义。” 眼见寒玄衣所提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令他难以接受,桑擎空不忿的抱怨道。 “我只是给你建议,究竟能不能做到,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有件事情,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之前虽然服用了,可以续命的丹药。 可是如果你再继续,与往日一般胡作非为下去,不出三月你必将暴毙而亡。 而且死状定然会极其凄惨,到时能不能留个全尸,都是个未知数。” 寒玄衣转头看向桑擎空,眼神已经逐渐冰冷了下来,这一刻,他显然是动了杀心。 若不是自己看出桑擎空,八字属实过硬,而且确实命不该绝。 或许,自己在利用完了他之后,便会于暗中出手将其解决。 虽然他目前的修为,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他,还是能够办到的。 可是这小子,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命格却是硬的出奇。 以至于,自己如果强行将其诛杀,少不得会沾染些许因果。 如果说他只是只身一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冥冥之中的无形因果。 毕竟他早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算再死一次,他也无所谓,可是现在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且不说,现在栖身镇魂玉之内,那等了自己,不知多少世的南宫弦月。 就说为了连翘腹中,自己那尚未出世的孩儿,他都不会像之前那般,做事不再考虑后果。 须知,因果报应极为玄妙,身为自己的至亲之人,极有可能会因他,无端受此牵连。 哪怕这种可能,并非百分之百,可是事关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寒玄衣不想赌,也绝对不会赌。 可是如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桑擎空治好,他又实在有些不甘心,毕竟桑擎空的确是做恶多端。 所以说,寒玄衣之前,所提的那些条件,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确有故意刁难桑擎空的成分。 同时他也想看看,桑擎空是否能够,将自己的要求一一做到。 如果说桑擎空真的能够有此毅力,而且能够改邪归正,不再与人为恶。 那么,自己不妨将其收于麾下,没错,就是收于麾下,因为自从回忆起,他与木青城之间的恩怨。 寒玄衣便知晓,他与身为【擎霜殿】一殿之主的木青城,终究会有一战,而且是不死不休。 那么,若是没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势力,他又怎能与【擎霜殿】对抗。 须知,【擎霜殿】的整体实力,与目前的【鬼医宗】相比的话,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强的还不是一星半点,绝不是以他一己之力,就能够轻易撼动的。 而想要发展属于他自己的势力,目前的【风离宗】,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按理说,让利用幻形丹,幻化成东方卓模样的水含烟,直接掌控【风离宗】。 是目前来说,最为稳妥的方式,可是寒玄衣深知,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且不说,长此以往下去,容易出现纰漏,就算没有一丝一毫的隐患。 寒玄衣也不愿意,让水含烟为了帮助自己,以别人的面孔,活在阳光之下。 而除了水含烟,自己面前这个活阎王,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人选。 只要将桑擎空彻底收服,既能暗中掌控【风离宗】,还能不被有心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当然这一切,他面前的桑擎空并不知晓,而且桑擎空现在,也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么多。 就在这时,脸色不断变换的桑擎空,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 随后,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暗吼道:“妈的,拼了!” ………… 这一日,【风离宗】突然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为之诧异的事情。 只见平日里,一向行事张扬,衣着华丽的桑大少,突然一反常态。 换上了一袭极为破旧的粗布麻衣,拿着半块瓷碗,便一个人离开了【风离宗】。 甚至于,连平日里与其形影不离,时刻跟在他左右的那两个随从。 都被他尽皆秉退,留在了【风离宗】之内,这一举动就连桑千榆,都颇为不解。 而令桑千榆更加不解的是,自己的儿子,不仅仅是没有带随从。 甚至连他自己,时常佩戴的随身兵器,都没有携带,身上更是没有带走半两银子。 桑千榆见他行为如此怪异,便是出声询问于他,而桑擎空却是并没有细说。 只是告诉桑千榆,千万不要暗中派人去保护他,他要去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而且在临别之际,他还特意叮嘱,自己野心勃勃的老父亲。 千万不要得知寒玄衣,而且还要尽量与他搞好关系,因为他已经,认了寒玄衣为大哥。 桑千榆见他,实在无法阻止,自己的儿子,无奈之下,只能放他离去。 但是,他心中却是充满了怒火,眸光一转之后,他便猜测到。 这一切,定然与寒玄衣,脱不了干系,因为在桑千榆想来。 如果不是这样,一向被他娇生惯养的儿子,段然不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回想起自己儿子那副装扮,显然就是一副,要饭乞讨的模样,他便心疼不已。 料想如果不是,寒玄衣授意,平日里奢华无度的桑擎空,又怎么可能把自己,装扮成这副模样。 而桑擎空之所以,如此肯定此事与寒玄衣,一定脱不了干系。 则是因为桑擎空,刻意强调道,说他自己已经认了寒玄衣做大哥。 想通一切的桑千榆越想越气,原本他还因为,寒玄衣出手,促使自己返老还童,对其心存感激。 可是此刻,这抹感激却是因为,过于心疼自己的儿子,而变得荡然无存。 ………… “寒家小儿,给老夫滚出来!” 正在与已经幻化成,东方卓模样的水含烟,共进午餐的寒玄衣。 突然闻听此言,不禁眸光一凝,随即,淡淡一笑,而后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与此同时,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玩味,这才缓缓起身,迈步向外走去。 而听清来人是谁的水含烟,却没有寒玄衣那么淡然,只见她双眸之中,已然闪过一抹杀机。 自己好不容易,能够与寒玄衣,单独在一起吃个饭,竟然就这样被人给搅和了。 而且来人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的辱骂寒玄衣,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吱嘎~” 随着,一声开门声缓缓响起,寒玄衣一步步的,走向了此刻,虚发皆长的桑千榆。 而看到寒玄衣,果然再此的桑千榆,明知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 仍旧怒目圆睁的,死死盯着向他,缓缓走来的寒玄衣,怒喝道: “你究竟对我的空儿做了什么,竟然使他变成了那副模样,难道你真当老夫,是泥捏的不成!” 寒玄衣见此,却也不恼,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满脸怒意的桑千榆。 “哈,我对令郎做了什么?寒某怎么有点听糊涂了,不知桑长老何出此言?” 桑千榆看到寒玄衣,一脸淡然的表情,心中怒意却是更甚: “哼,你休要巧言狡辩,如若不是你,空儿今日怎会突然下山乞讨? 你没有来【风离宗】之前,他还好好的,怎么你一来之后,他就变得如此古怪。 这一切,又怎会如此巧合,若说与你毫无干系?真当老夫愚钝不成!” “桑长老,修得对寒护法如此无礼,你难道连本座,都不放在眼里了不成。” 就在这时,寒玄衣身后的水含烟,骤然出声,声音已然冰冷到了极致。 桑千榆闻言,不禁浑身一颤,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东方卓已经动怒。 别看寒玄衣昨日,已然出手将自己击伤,可是他料定,今日的寒玄衣,肯定不会轻易对自己出手。 因为,昨日寒玄衣对自己突然出手,已经惹得东方卓,极为不高兴。 如果寒玄衣不傻,绝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东方卓的面子。 东方卓也绝对不会允许,他继续如此造次,因为不管怎么样,这里毕竟是【风离宗】宗门所在。 就算寒玄衣的身份,是【揽月阁】的护法,可是须知强龙不压地头蛇。 更何况寒玄衣此来【风离宗】,是为了与东方卓谈及四家结盟一事。 但是面前这一幕,却是有些出乎了,桑千榆的意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东方卓此刻,竟然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而且,瞧你模样已然动了真怒。 更重要的是,回想到东方卓刚刚对自己,所说的话,他心中隐有一丝不安。 他知道,此刻的东方卓,已然对他心生不满,于是桑千榆慌忙踏前一步。 望着此刻面色阴沉,且流露杀机的东方卓,慌忙道:“属下不敢,还请宗主恕罪!” 第285章 替其续命 话说桑千榆,虽然心中早就对东方卓有所不满,甚至一味地,想取而代之。 可是这些也注定存在于暗处,向来是记不得光,而且,越是心怀不轨,他便越懂得隐忍。 可是眼看东方卓,此刻对自己,已然心生不满,他又怎能不心惊。 他可不希望,自己多年谋划,因为东方卓,对自己心生不满,从而有所防备,导致自己功亏一篑。 “哼,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故在此如此叫嚣,难道这就是我们【风离宗】的待客之道吗? 且不说寒护法,是代表【揽月阁】而来,乃是本座的贵客。 就算是其他宗门之人造访,也不可如此怠慢,如若传将出去,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水含烟见桑千榆急忙认错,可是心中怒气依然难消,随即,怒声责备到。 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就凭桑千榆刚刚,对寒玄衣出言不逊。 她便会出手将桑千榆,狠狠教训一番,甚至说,是将其击杀,也不是不可能。 不得不说现在的水含烟,已然把寒玄衣,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人。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寒玄衣不敬,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不允许。 而原本心中不忿的桑千榆,听到水含烟对他的责备,心中怒意却是减了一分。 因为从水含烟,刚刚对自己所说的话,他发现,他眼前的宗门掌教。 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寒玄衣发火,那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寒玄衣的所作所为。 至于自己刚刚,质问寒玄衣的那些话,他只认为最后由房间走出来的“东方卓”,根本就没有听清。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寒玄衣刚刚,一直再与水含烟,谈及有关她体质的问题。 所以,还没有来得及,与他说起有关桑擎空,下山乞讨的问题。 而寒玄衣见水含烟已经出口,自己便选择适时闭口,因为水含烟现在的外貌以及身份。 可是【风离宗】宗主东方卓,自己在外人面前,一定要围护她的威望,决不能越俎代庖。 可寒玄衣的沉默,落在桑千榆眼中,却是他被“东方卓”气势所迫,从而所表达出来都心虚。 想到东方卓,同样看重自己的儿子,甚至还力排众议,将他认做了义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冷芒。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将寒玄衣赶离【风离宗】的好时机。”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的寒玄衣,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甚至说,无形之中对他,带有一丝敌意,虽然他也不知道,寒玄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可是多年来,经历了无数次,刀光血影洗礼的他,对自己的感觉,却是深信不疑。 虽说寒玄衣昨日,刚刚出手使其,重现返老还童之态,可这并不能消除,他心中所存的敌意。 念及于此,一番沉吟过后,桑千榆满脸痛惜的,看着“东方卓”说道: “唉……宗主您有所不知,并非老夫无故发火,实在是空儿他今天,突然一反常态。 换了一身极为破旧的粗布麻衣,和半个破碗就离开宗门,下山乞讨去了。” “哦?此话可当真?” 水含烟闻听此言,突然开口反问道,与此同时,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寒玄衣。 却见寒玄衣嘴角含笑,看向桑千榆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丝玩味。 其实在桑千榆,之前质问寒玄衣之时,他便已经听了一个大概。 可是她也好奇,一向飞扬跋扈的桑擎空,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若不是这话是桑千榆亲口说出,她定然是以为,这是有人在与她开玩笑。 须知,从东方卓的记忆之中得知,桑千榆每日吃的皆是山珍海味,而且是无酒不欢。 就这样一个人,你让他心甘情愿去乞讨、去要饭,就问问说出去谁能信? 这也难怪桑千榆对寒玄衣有所怀疑,莫说是他,这一刻的自己,都觉得此事与寒玄衣脱不了干系。 与其说她问当不当真这句话,是询问桑千榆,倒不如说,她是在示意寒玄衣,给她一个答案。 可是不曾想,还没等寒玄衣开口解释,桑千榆便抢先回答道: “自然当真,老夫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而且空儿临走之际,连随从都没有带。 身上更是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拿,就连随身佩剑,也不曾佩戴。 更重要的是,他还特别强调,说他已经认了寒护法当大哥,宗主您是了解空儿性格的。 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轻易服人,更别说认什么大哥,所以,以此不难看出。 空儿他定然是,暗中受了某些人的胁迫,至于这个人是谁,我想就不用老夫深说了吧? 宗主您要知道,空儿他现在,不光是老夫的儿子,更是您的义子。 若是让有心人发现,他去街上乞讨,丢的又何止是,老夫的这一张脸。 到时候恐怕,稍有不慎,整个【风离宗】,都会因此沦为他人笑柄。 所以,据老夫猜测,寒护法一直心怀不轨,明面上结盟,实际上却是暗中针对,肆意扰乱宗门。” 桑千榆一口气将话说完,随后,双眸冷冽的看着此刻一言不发的寒玄衣,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反观寒玄衣见桑千榆,终于安静了下来,不等水含烟有所反应。 便是看着此刻,怒意横生的桑千榆,冷哼一声,缓缓说道: “哼,既然桑长老你这样说,那么,寒某倒要问上一句,你身为人父, 在你心中,究竟是你自己的颜面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命重要。 我承认,桑擎空下山乞讨,的确是听了,我寒某人的一些建议。 不过也仅仅只是建议而已,因为我并未胁迫于他,而且我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 完全是为了帮助他续命,为此我已因私自道破天机,从而替他分担了些许因果。 桑长老你不仅毫无半分谢意,如今却来兴师问罪,这做法未免有些,令寒某太过寒心啊!” 原本桑千榆还想,对着寒玄衣继续追问,可是听到寒玄衣说道。 之所以建议桑擎空,去下山乞讨,完全是为了替桑擎空自己续命之时,他却瞬间愣在了原地。 第286章 大罗万象诀 “你说什么?替我儿续命?” 桑千榆微微一愣,随即,看着面前一脸冷峻的寒玄衣,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没错,续命!” 寒玄衣再次,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声音已经逐渐冷了下来。 “哼,我儿明明好好的,又何来续命一说,再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桑千榆闻言,不禁冷哼一声,不过身上外放的气息,此刻,已然收敛了许多。 不知为何,虽然他心中尚有疑惑,不过对寒玄衣的话语,竟然已经信了三分。 寒玄衣这时,却是冷笑道:“桑长老你相信与否,对我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如果你有什么疑问,自可去问你儿子,何须在此浪费时间? 话说,你难道不了解,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秉性?他若自己没有发现问题,又怎会听我所言? 我能出手相助,只因【揽月阁】与【风离宗】,两派现属结盟之势,寒某不介意送个人情。 否则,就凭他的所作所为,也配让我出手救治?这种败类岂不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寒玄衣语气冰冷,且话语难听至极,丝毫没给桑千榆,留一丁点儿面子。 “你!” 此刻桑千榆整张脸,已经阴郁到了极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知道是一码事,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挑破就又是一回事了。 话说哪个当老子的,能够允许别人在自己面前,骂自己儿子是败类,还明言其死不足惜的? 可是,当他刚要发怒之际,却猛然间对上了,寒玄衣那一双,狰狞无比的眸子。 刹那间,浑身巨震的桑千榆,竟然被他的眼神所慑,顿时将想要说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寒某今日之所以,能给你解释,已经给足了东方宗主的面子,否则,就凭你刚刚对我的态度。 寒某已然将你毙于掌下,难道你以为我寒玄衣,是可以任人欺辱的不成!” “轰!” 寒玄衣话音刚落,一声轰鸣骤然响起,下一刻,方才还与其对峙的桑千榆,刹那间爆退而出。 原因无他,只因这一刻的寒玄衣,整个人的气势,已然在一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以至于,心惊胆寒的桑千榆,下意识的在第一时间,选择了避退。 只见他一脸震惊的,望着寒玄衣,眼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寒玄衣的修为比他强。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强,直到此刻他才知道,昨日与寒玄衣的交手。 自己并不是因为一时大意,才会被他一招击伤,而且,以目前的状况来看。 寒玄衣当时,对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否则,自己在那一击之下,绝对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就在这时,静默半晌的水含烟,看着一脸冷汗直流的桑千榆,适时开口沉声道: “老桑,我看寒护法所言非虚,他既然说是为了替擎空续命,才会建议他去乞讨。 我想定然是有他的道理,再说话说回来,擎空那小子平日里什么样,你我都心知肚明。 以那小子的脾气秉性,若不是他自己,已经发现了某些问题。 你认为他会,心甘情愿的去乞讨?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受了胁迫,难道不会告知你我?” 水含烟此刻的声音,虽然有些深沉,但是语气却并无一丝责怪,就连称呼都亲近了不少。 不得不说,她与寒玄衣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玩的倒是一个行云流水。 而受到惊吓之后的桑千榆,此刻,也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是啊,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作为桑擎空父亲的他,比谁都清楚。 他还真是关心则乱,现在想来事实上,的确如“东方卓”所言。 就像“东方卓”所说的一样,且不说桑擎空,会不会甘心情愿去乞讨。 如果桑擎空真的是,受到了寒玄衣的胁迫,他完全可以,向自己说明情况。 就算寒玄衣个人修为极强,可他毕竟身在【风离宗】之内。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就不信寒玄衣,能以一己之力,独抗整个【风离宗】。 只不过,因为刚刚被寒玄衣气势震慑,被其在刹那间吓的爆退。 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他,顿时觉得颜面大失,所以,为了维护颜面,他只得强装镇定。 并且你没有,给寒玄衣什么好脸色,毕竟有“东方卓”在场,只要自己不继续挑衅。 他不信寒玄衣,还能轻易对他出手,念及于此,他不禁冷哼一声: “哼,老夫今日暂且,相信你给出的解释,不过等到我儿归来。 我定然会去找他问个明白,要是与你所说不同,老夫定然还会找你算账。 话音刚落,他便不再多做停留,随即,迅速转身想要尽快离开此处。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堂堂【风离宗】的二长老,未站先退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幸亏现场就他们三人,否则的话,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且慢!” 就在桑千榆,刚刚转身之际,寒玄衣的声音,再次缓缓传来。 “怎么?难道还想让老夫,向你道歉不成?” 桑千榆骤然止步,回首看向寒玄衣,在扫了一眼“东方卓”后,色厉内荏的说道。 “【大罗万象诀】旨在刚柔并济,可是你却一味的追求突破,这无异于揠苗助长。 以至于,导致你体内经脉受损,虽然我昨日帮你治疗好了,体内的暗伤。 但是如果你,依旧继续这样修炼下去,你体内真气,迟早会因为阴阳真气紊乱,从而经脉尽毁。 虽然你可以借助修为,将爆发之期尽量延后,可是终归会有,彻底爆发的那一天。” 寒玄衣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深深的看了一眼桑千榆后,自顾自的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修炼的功法,是【大罗万象诀】?” 桑千榆闻听此言,整个人瞬间浑身巨震,声音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昨日他虽然与寒玄衣交过手。 可是自己并没有,来得及动用绝招,而这【大罗万象诀】是他的杀手锏。 且这些年来,他一直暗伤习练,未曾在人前,公开使用过。 或者说见过他使用的人,都已经死在了【大罗万象诀】之下。 至于他为什么,要暗中修炼,并且把其当做杀手锏来看待,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起码,这在楚轻歌看来,是极为不正常的,因为在他剥夺了,东方卓所有的记忆之后。 并没有在东方卓的记忆中,发现有关桑千榆修炼了【大罗万象诀】的信息。 你那也就说明,东方卓上前,并不知道桑千榆,修炼此功法。 既然修炼了,却是秘而不宣,他究竟是在防备谁,又是针对谁。 相信只要不是太笨,就能够猜测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桑千榆。 在听到寒玄衣,提到他修炼了,【大罗万象诀】之后,他的反应为何如此,剧烈的根本原因。 只因这一切,都是背着东方卓进行的,而所谓的杀手锏,也主要针对于东方卓一人。 当水含烟想通一切后,她不禁眸光一凛,如果他所料不错。 即使,东方卓不被寒玄衣所杀,他终究有一天,会丧命于桑千榆的,【大罗万象诀】之下。 看到桑千榆反应如此剧烈,寒玄衣眼底深处,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他耳边便响起了,水含烟那细若蚊蝇的声音,只因水含烟用的,是传音入秘之法。 所以,桑千榆虽然与二人距离不远,却并没有听到水含烟所说的话。 而寒玄衣在听到,水含烟的话语之后,心下一转便想清了此中关键。 心道,看来自己眼前这小老头,反叛之心早已有之,只是桑千榆怎么也不会想到。 真正的东方卓,其实早就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而他面前所站的东方卓,实际上是水含烟幻化而成。 如果桑千榆,知道了其中真相,不知道他又会作何感想? “哦?隐患竟然如此之大,老桑不是我说你啊,追求突破是好事,可也不能不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你想要尽快提升修为,以此来助我将这【风离宗】发扬光大。 可是你如此不计后果,万一真的如寒老弟所言,你让我这当宗主的,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啊。” 见“东方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反倒是担心自己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桑千榆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随即,他悠悠一声长叹,满脸悲切的道: “唉,多年来得蒙宗主赏识,对老夫颇为倚赖,这才有幸做了这二长老。 原本想,倾其所能,与宗主一起开疆拓土,让我们【风离宗】的势力范围,尽量向外扩展一些。 奈何老夫资质平庸,修为进展太过缓慢,眼看宗主整日为宗门未来劳心费力。 可修为境界始终无法再做突破的我,却受修为所限,不能像大长老一样,与宗主一起冲锋陷阵。 就算宗主您什么也不说,可是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可是我又实在没有办法。 不曾想,正待我暗自苦恼之时,却让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大罗万象诀】的残本。 习练之后才发现,这种功法与我之前,所修炼的功法相比,果然进展神速。 不过就在我欣喜之时,却突然发现,这种功法因为是残本的原因。 所以修炼的心法口诀,终究是缺失了一部分,这也直接导致了,我强行修炼被其伤了体内经脉。 不过老夫也是没有办法而为之,须知,老夫如今年事已高,血气已经开始衰弱。 如果再不趁此机会搏上一搏,岂不是,成了宗主的负担,妥了您的后腿。 至于我所承担的后果,老夫早已看淡,只要能够为宗主和【风离宗】多尽一份力。 就算老夫最终,因此成为废人,甚至于付出生命又有何妨。 我就知道宗主,若是知道我暗中修炼【大罗万象诀】,导致经脉受损,您定然会阻拦于我。 这才一直不曾,将此事告知于您,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今日还是,被您知道了,唉……” 眼看桑千榆一副声情并茂,且垂足顿胸的模样,寒玄衣与水含烟下意识,彼此间对望了一眼。 心道,这桑千榆能够成为二长老,还真不是偶然,这脸皮属实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愣生生把他自己,说的老泪纵横。 就连寒玄衣,都不得不暗暗伸出大拇指,真心说上一句佩服,因为实在是,太特么不要脸了…… 第287章 唐三客栈 傍晚时分 话说出了【风离宗】的活阎王桑擎空,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他的父亲便去找了寒玄衣算账。 而且,更没有料到,这一切全都因为,他自己那句,原属善意的提示。 不知不觉时间已至傍晚,抬头望了一眼,此刻已经逐渐转黑的天空,桑擎空心中,不禁一阵苦涩。 “咕噜噜~” 就在这时,腹中突然传来一阵阵空鸣,桑擎空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不由得暗自苦笑。 心道他堂堂的桑家大少,什么时候竟然,会为了一日三餐而苦苦发愁。 原来桑擎空自从下山之后,并没有讨要到,哪怕一块铜板。 倒不是说他所遇到的人,都太过冷漠,没有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实在是因为,桑擎空此刻,虽然身着破布麻衫,可是身上却太过干净。 而且他本来长相就不讨喜,一双三角眼,两弯吊梢眉,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好人。 这就难免让一些,本就心性质朴的寻常百姓,第一眼看到他时,就下意识的敬而远之。 更重要的是,桑大少平时为人一向倨傲,以至于他现在虽然腹中饥渴难耐。 可是几番纠结之下,仍旧无法说服他自己,向人伸出手去乞讨,更无法开这个口。 所以,他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的走着,怎奈却是越走越饿。 最后实在有些走不懂的他,最终停在了一家名叫唐三客栈的饭馆之前。 之所以说是饭馆,是因为这所客栈,与其他客栈一般无二。 皆是客栈前院,用来供人喝酒吃饭,而后院则是,用来供人居住。 不得不说,一个人若是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嗅觉便会变得极其敏锐。 而饿了一天的桑擎空,虽然说,并没有饿到,令人虚脱的的地步。 可是此刻也已经饿得,有些双腿发软了,所以,他现在的鼻子,恨不得能嗅到百米之外的菜香。 “咕咚~” 用力的吞咽了一口,马上要流出来的口水,桑擎空便情不自禁的,走进面前的客栈。 “烤全羊,这是烤全羊的问道!” 桑擎空一边在心中怒喊,一边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直到最后停在了,临窗的一张桌子前。 随后,便是直勾勾的,望着桌上的烤全羊,双眼近乎冒出了绿光。 甚至不受控制的,伸出了舌头,不断的舔舐着,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 只见这张桌子上,坐着四个一身白衣,且容貌俏丽的年轻女子。 而这几人,皆是腰间佩剑,看那模样,不似一般人家的女子。 甚至眉宇间,柔弱中隐隐透着一股英气,如若所料不差,该是哪个宗派,出门历练的弟子。 因为四女此刻,彼此间相谈甚欢,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旁“虎视眈眈”的桑千榆。 而随着四女手中的小刀,一下一下的将烤好的羊肉缓缓割下,烤肉的香气,瞬间四散开来。 “咕咚~” 桑擎空再次狠狠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终是再也无法克制。 随即,伸手就像桌上的,一只羊腿抓去,可是就在他的手,将要触及羊腿之时。 顿感肩膀之上,一阵大力猛然袭来,紧接着,猝不及防的桑擎空,便感到自己凌空倒飞了出去。 “哪里来的臭乞丐,竟然敢跑到,老娘的店中撒野,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这才发现。 长的膀大腰圆的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前厅。 “噗通~” 一声闷响瞬间响起,疼得呲牙咧嘴的桑千榆,顿时被摔得有些七荤八素。 按理说身为【风离宗】二长老的公子,他断然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可是眼下的他,早已经被饿的有些虚脱,浑身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加之刚刚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四女桌上的烤全羊上。 这才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那老板娘猛然间,一下抓住肩膀,用力甩了出来。 而且令桑千榆,颇为诧异的是,面前这老板娘,不仅长的膀大腰圆,力气竟还大的出奇。 若不是老板娘胸前的女性特特征,实在太过明显,他甚至会误认为,她根本就是个男人。 “哎呦,这是哪来的乞丐,老板娘赶紧赶出去啊,不要影响大家吃饭。” “就是啊老板娘,怎么还把这臭乞丐,放进来了,快点赶出去,实在是太扫兴了。” “喂,臭乞丐,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你进来干什么,你吃的起吗?” “臭要饭的,你听到没有,你还愣着干什么,看到你老子瞬间,就没有胃口了,赶紧滚!” 一时间,发现桑擎空一副乞丐装扮的人,瞬间对着他怒骂不止。 顷刻间,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而刚刚挣扎着,摇晃着站起来身来的桑擎空。 整张脸瞬间,胀出了猪肝色,眼眸深处一抹杀意,迅速一闪而逝。 “你!” 怒不可遏的桑千榆,猛然抬手直指,将自己摔落在地的老板娘。 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这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气愤。 没错,怒到了极致的气氛,想他平日里,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何时受过这么大的气。 可是,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寒玄衣曾经对自己的告诫:“不准动用武力!” 念及于此,桑千榆不禁心中暗叹,随后,缓缓放下了指着老板娘的手。 老板娘之前还被,桑擎空身上的气势,以及他满含杀意的眼神所慑。 以至于,她一时间,竟被吓得愣在了当场,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而此刻看到,桑擎空突然放下了手,并且想要转身离去,以为桑擎空只是虚张声势。 于是反应过来的他,回想起自己刚才,竟然被一个臭乞丐,给吓的不敢移动分毫。 顿感颜面大失,心中诧异的同时,随之而来的,便是比之前,越发浓郁的愤怒。 而此刻的桑擎空,一双青筋暴起的拳头,已然被他捏的咯吱作响。 不过他却并没有,与老板娘再做计较,而是迅速转过上去,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于此同时,他在心中将寒玄衣骂了千遍万遍,心中不禁暗骂道: “特么的寒玄衣,你要是最终治不好老子的病,老子特么跟你没完!‘’ 而满脸怒色老板娘,见桑擎空已然转身,以为他是怕了自己,随即,开口怒骂: “臭乞丐,打扰了老娘做生意,就想这么一走了之,看老娘我特么不打死你!” 话音刚落,她就抬起自己蒲扇大的手掌,向着桑擎空的后心拍去。 桑擎空眸光一凝,嘴角瞬间勾起一抹冷笑,便要出手抵抗。 不过就在他,刚要出手之际,一声娇喝,骤然由四女所在的方向传来: “老板娘,开门做生意,向来和气生财,再说这位公子,已然打算离去,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转过身来的桑擎空,这时才发现,原本吃着烤全羊的四个女子之中的一人。 已然先他一步,出手将那老板娘拦住,这才使那老板娘的巴掌,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而老板娘感到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人抓住,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 下意识就要破口大骂,只不过在她瞥到那女子,腰间所悬挂的佩剑后,生生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紧接着,她便转头怒视桑擎空,怒骂道:“听到没有,还不快给老娘滚。 要不是这位女侠,开口为你求情,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而桑擎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对那出手相助的女子轻轻点了点头,便快速走了出去。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的桑擎空,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在街边寻了一处地方,缓缓的坐了下来。 随后,目光投向了自己手里,那只有半块的瓷碗,用力的咬了咬牙,刚要开口吆喝。 却是发现,一只热气腾腾的羊腿,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紧接着,一道银铃般的声音,轻轻传来:“给你,快点趁热吃吧,凉了的话,可就不好吃了!” 第288章 绿袍男子 桑擎空看着面前热气腾腾,且香气四溢的烤羊腿,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而是抬起头来,看向了身着白衣的女子,随即,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给我的?” 女子见桑擎空一脸狐疑之色,却是巧然一笑:“难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桑擎空闻言,下意识的抬头,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冷冷清清长街之上。 此刻,除了孤零零的自己,哪还有其他人的身影,紧接着,便是一声苦笑。 话说,现在天色已晚,又已近初冬时节,今日又过于寒冷,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街上瞎逛。 “咕噜噜~” 与此同时,腹中空鸣之声再次响起,桑擎空不禁老脸一红。 好在当前天色微暗,白衣女子并没有,看清他脸色的变化。 只不过桑擎空,腹中传来的那一阵空鸣之声,却是被白衣女子,好巧不巧的听了个真切。 “咯咯~” 白衣女子瞬间掩嘴轻笑,不过在留意到桑擎空,脸上的尴尬之色,才恍觉不妥。 随后,眼看桑擎空只是怔怔的着那羊腿,而并没有抬手接过,这才颇为诧异的说道: “咦?你这人当真是好生奇怪,明明早就腹中饥饿,怎么还不将这羊腿接过去?” 而桑擎空眼中,闪过一抹纠结,重重的出了一口长气,这才伸出手来,将那羊腿接过。 紧紧盯着自己手中的羊腿,桑擎空不禁再次一声苦笑,心道: “呵呵,这就是我桑擎空,平生而来的第一顿嗟来之食吗?” 再次抬起头来,仔细的端详着,自己面前所站的白衣女子。 这时他才发现,这个施舍给自己烤羊腿的女子,不是别人。 正是方才,在【唐三客栈】中,出手帮他拦下老板娘的那个女子。 “谢谢了姑娘!” 看清来人是谁后,桑擎空便是由衷的,向那白衣女子道了一声谢。 “咯咯,不必客气,赶快趁热吃吧,我得赶快回去了,师姐们还在等我。” 白衣女子闻言,又是一声轻笑,看到他终于将羊腿接了过去,这才缓缓转身离去。 “姑娘且慢,还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来自何门何派?” 就在白衣女子转身之际,桑擎空突然开口问道,同时想着日后定然要想办法,报这女子一饭之恩。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是他平生第一天乞讨,而这一顿饭对他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也就是在他,伸手接过羊腿的那一刻起,平日里令人闻之色变的活阎王。 才彻底迈过了,他自己内心之中的那道鸿沟,所谓万事开头难。 桑擎空知道,自己的乞讨之路,在这一刻,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开始。 对于这一切,白衣女子自然不得而知,所以,当她听到,桑擎空的问话之时。 不禁微微一愣过后,随即,便是转过头来,看着桑擎空说道: “我之所以会赠你羊腿,是看你实在过于可怜,可是你若借此搭讪,就是你的不对。” 话音刚落,她便不在停留,一阵风似的,向着【唐三客栈】而去。 桑擎空听到,刚刚还对自己,态度温和的女子,声音突然转冷,顿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自言自语的道:“嗯?怎么好像生气了,我说什么了?” 其实倒也不能怪白衣女子多心,实在是因为,桑擎空长相本就不像好人。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猥琐,所以,会错了意的白衣女子,语气才会颇有不善。 如果桑擎空知道白衣女子,此时此刻的想法,不知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待到看着白衣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桑擎空终于不再控制,而后张开大口,对着自己手中的羊腿,便是用力咬了下去。 当将羊肉死死的咬入口中之时,他才彻底的相信了,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梦。 “咕嘟~” “嗯香,真特么香,老子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羊肉原来可以这么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实实在在饿了一天的桑擎空,用力的吞咽了一口羊肉后,言语不轻的嘟囔到。 与此同时也不禁暗道,美中不足的就是,此刻若是能有一壶烧酒,那就更加完美了。 殊不知,就在他大快朵颐之际,刚刚【唐三客栈】之中,临窗而坐的四女。 即将迎来,她们一生之中,挥之不去的噩梦,这也将成为,桑擎空真正弃恶从善的转折点。 【唐三客栈】之中 白衣女子刚刚落座,坐在她对面的女子,便是出声问道: “璎珞,怎么去了怎么长时间?咯咯,你再不回来,这羊肉可就被我们吃完了。” 苏璎珞闻言,却是巧然一笑,随即,吐了吐舌头,轻声笑道: “二师姐你又说笑,这可是一整只烤全羊呢,你又怎么吃的完。” “诶?丫头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里哪里是一整只烤全羊,明明还少了一只羊腿的嘛?咯咯~” 苏璎珞话音刚落,坐在她身旁的女子,便是即刻笑着纠正道。 “哼,不就是一只羊腿吗?反正我们也吃不完,再说了三师姐,一向最为心软。 你不也常常督促我说,要多行善事的吗?怎地今日却心疼起来了。” “哎呦,你这妮子倒是好一副伶牙俐齿,无何时说过我心疼了。 师姐我只是有些好奇,平日里一向性格柔弱的小师妹,今日怎么突然,敢于仗义出手了?” 身旁女子闻言,顿时一笑,随即瞟了一眼,”左右开弓”苏璎珞,没好气的道。 “咯咯,对啊对啊,三师妹你所言极是,其实不禁你好奇,师姐我也好奇的紧呢。 若不是看那乞丐,相貌属实算不上英俊,我还以为小师妹是,看上了人家呢,哈哈。” 苏璎珞闻言,俏脸瞬间微红,须知两位师姐是有意逗她,倒也不生气。 可是仍旧轻轻一跺脚,看着那始终没有说话的女子,佯装委屈道: “大师姐你看她们两啊,又欺负我,你也不帮帮璎珞,哼,看我回去不向师尊告你们的状。” 那年龄看上去,比苏璎珞略长一些的女子见此,终于开口说道: “呵呵,你这妮子就知道拿师尊压我,你们两个都听到没有,可别在取笑这妮子了。 要不然,回去我要是因此,被师尊训斥,哼哼,你们两个可休想跑。” 被苏璎珞叫做大师姐的女子,突然面色一正看向其余两女,沉声说道。 可是任谁都能看到,她眼底深处,隐藏的一抹笑意,看来这师出同门的四个女子,感情却是极好。 而就在几人相互调侃之余,谁都没有看到,在与她们四人,斜对角的角落处,所坐着的一桌人里。 一个身着绿袍的男子,望着苏璎珞那张俏脸,眼中悄然闪过一抹淫邪。 细观之下才发现,此男子长相极其凶恶,而且,此刻裸露在外的,两条臂膀之上满是刺青。 一时间,给人的第一感觉,竟然比被人,称作活阎王的桑千榆,还不像好人。 而与他一同喝酒的其余八人,分别是六男两女,个个也如这绿袍男子一般,脸上满是凶煞之气。 就连其中那两名女子也不例外,而且与其他男子相比,更添了三分阴邪。 只见这男子,望着四女看了许久之后,突然起身,冲着帮忙上菜的老板娘吼道: “唐三家的,给老子这桌加几道菜,顺便给老子再开两坛好酒,速度快点!” 满脸横肉的老板娘,闻听此言,瞬间满脸堆笑,近乎谄媚道: “哎呦,陈哥,您稍等,马上就给您上,兄弟们吃好喝好,今儿个这桌我请!” 说完便是慌忙转身,向着后厨跑去,周身肥肉微颤,一时间,众人感到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由他们对彼此的称呼,不难看出,这绿袍男子,竟是这【唐三客栈】之中的常客。 而这绿袍男子,看到老板娘转身离去之后,并没有从新落座。 而是望着苏璎珞她们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迈步向着她们的方向走去。 第289章 被困 “喂,我说你们几个,都少喝些酒,我们还要连夜赶回宗门。 万一让师尊她老人家,发现我们几人,外出之际偷着饮酒。 到时若要被门规处置,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尤其是你璎珞,你已经喝了两壶酒了。” 身为大师姐的刘天香,看着面色微红的几人,适时提醒道。 虽然她们四人,皆有修为在身,酒力较之常人要强上不少。 可是照这样喝下去,终究会有醉的时候,再是除了她之外,其余三人已有微醺之意。 想到几人今天晚上还要赶路,刘天香不得不出言予以阻止。 要不是几人,因为连日赶路,属实过于疲惫,而且又实在饥渴难耐。 她们四人或许此刻,已然回道宗门了,毕竟离宗门仅剩几十里路程。 这几十里对于常人来说,或许还不算太近,可是几人都是身具修为之人。 若是全速前进,走起来自然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于是当几人提出,想要吃些东西的时候。 身为大师姐的刘天香,一番沉吟过后,便没有反对,毕竟她自己也饿的不清。 不曾想,她这几位师妹,在看到美食之后,便提议想要喝一些酒,驱一驱身上寒气。 心知她们就是嘴馋的刘天香,最终在几人的怂恿之下,无奈只得答应,没人只能少喝一点。 可是须知,这本就馋酒之人,一旦开饮,又岂能是一两盅酒,能够挡住的。 所以,一来二去在刘天香,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之下,除她滴酒未沾外。 其余三人最少的,也已经喝了将近一壶酒,虽然她所点的酒,度数并不是很高,可也不算低。 刘天香见此,不禁轻叹一声,同时心中也暗暗升起一丝无奈。 倒不是她管不了这几人,实在是平日里,师尊对几人管教特别严。 而她们几人,又好不容易出门一次,本就把几人当做妹妹看的她,实在是不忍心对她们太过严厉。 况且,她并没有喝酒,有她在一旁照应,只要饭后尽快返回宗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样一想,刘天香虽然依旧有所担忧,却也没有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 而几人听到她的话语之后,却是娇笑连连:“咯咯,师姐如果师尊一旦发现我们饮酒。 你一定要说是小师妹领的头,只要有这丫头在前面顶着,我料师尊也就训斥我等几句罢了。” “咯咯,对啊大师姐,师尊一向最疼爱小师妹,只要有小师妹在前面顶着。 师尊她老人家,定然不会真的忍心承罚她的,那样我和二师姐,也能沾沾小师妹的光不是。” 二女说完还不约而同的,向着苏璎珞眨了眨眼睛,晃了晃各自的粉拳,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苏璎珞见此,不禁面色一苦,随即,看向刘天香道:“大师姐如果我说,两位师姐威胁我你信吗?” “咯咯,就威胁你这小妮子了,你能把我们怎样?咯咯~” 两女闻言,皆是忍不住一阵娇笑,顿时笑的有些花枝乱颤。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向着她们走来的绿袍男子眼中,一时间,他整个人眼睛都直了。 待到他走到苏璎珞背后之后,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瞬间引起了四女的注意力。 苏璎珞更是猝不及防之下,被其吓得娇躯一颤,随即,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这才发现,一脸淫笑的绿袍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而当她看到绿袍男子,看向自己时,那满眼淫邪的目光时,不禁一阵作呕。 念及于此,苏璎珞瞬间柳眉微蹙,当即冷声道:“你,有事吗?” 而除她之外的三女,此刻也面露不悦,皆是俏脸微寒,冷冷的看向了绿袍男子。 绿袍男子男子闻言,却是冷声一笑:“嘿嘿,说来倒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想请几位女侠。 一起过去坐下来,喝两盅顺便好好聊聊天,嘿嘿,还望几位赏光,给在下个面子。” 闻听此言,苏璎珞不禁脸色微变,就算她阅历再浅,现在也看出,面前这个男子心怀不轨了。 只不过,还不等她说话,刘天香便率先起身,看着绿袍男子冷声说道: “我们与你并不相识,还请自重,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们用餐!” 俏脸微寒处,声音中更见七分冷冽,而且,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 绿袍男子见此,不禁眸光一凝,不过他却不见丝毫慌乱,而是阴测测的笑道: “嘿嘿,不认识不要紧,一回生二回熟嘛,过了今晚我们就认识了。 嘿嘿而且我向几位保证,今晚一定会让几位美女,好好的认识认识在下,好不好啊小美女?” 绿袍男子越说,声音越是猥琐,最后甚至,抬起满是刺青的手,向着苏璎珞的后背摸去。 “哐!” 就在此时,一声重物击打的声音骤然响起,下一秒,便看到绿袍男子,猛然伸手捂住了脑袋。 原是刘天香见事不妙,率先出手将桌上的酒壶,狠狠的砸在绿袍男子的头上。 “滚!再不滚,休怪姑奶奶不客气!” “刷!” “刷!” “刷!” 刘天香一声娇喝,整张脸瞬间阴沉到了极致,声音中更是透着一股,极其浓郁的杀气。 而其他三人,也在第一时间,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齐刷刷的看向了绿袍男子。 若不是在她们离开宗门之时,师尊严令她们,如非不要,绝不可轻易与人动手。 恐怕此刻,盛怒之下的四女,早已经将各自手中的长剑,刺向绿袍男子了。 而被刘天香一击重击,砸的有些发懵的绿袍男子,此刻才堪堪反应过来。 看着自己头上缓缓滴落的鲜血,绿袍男子却是并没有仓惶退去。 而是看着刘天香,怒急反笑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竟然敢打老子。 嘿嘿,够味儿,今晚老子就让你知道,得罪老子会是什么样的代价! 我要是能让你们,走出这【唐三客栈】,老子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 就在绿袍男子,被砸之后,其实动静已经惊动了,周围吃饭的人。 当然也包括,原本与这绿袍男子,在一起喝酒的那六班男两女。 而此刻,他们已经缓缓的,出现在了绿袍男子身后,并且,都是颇为玩味的看着四女。 眼神之中皆是流露出,一抹好似恶狼见了猎物的光芒,而那两个女人,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刘天香见此一幕,原本还算淡定的一颗心,瞬间猛然一沉。 而其余三女,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因为她们发现,这九个满脸煞气的人,竟然是一伙的。 “哎呦,陈哥,陈哥,这是怎么话说的,我怎么刚刚离开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突然传来,闻讯而来的老板娘,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出声询问到。 “特么的,这几个臭婊子,老子看上了,今晚老子就要把她们全办了。 去告诉你的人,上后院给老子把房间打扫干净,老子一会儿就用!” 绿袍男子捂着脑袋,对着老板娘怒吼道,整张脸已经变的近乎扭曲。 老板娘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纠结起来,须知,这可是她的店。 一旦打起来,且不说拳脚无眼,就是这磕磕碰碰终归是避免不了。 所以,明知道面前这人,自己惹不起,她也只得壮着胆子说道: “陈哥,你看我这店里,万一一会儿打将起来,这损失……” “啪!” 谁知老板娘话才说了一半,便被盛怒之下的绿袍男子,一巴掌掀翻在地。 “我草泥马的,你再敢跟老子在这里墨迹,老子特么连你一块收拾!” “是是,陈哥您息怒,我这就让人去安排房间,这就去……这就去……” 老板娘被这一下打的,顿时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一个骨碌爬起身来,便向后跑去。 而四周围观之人,已然越来越多,可是大家好像商量好了一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师姐……” 苏璎珞与其他两女,一同看向刘天香,刚刚喝下肚的酒,此刻,已然醒了大半。 “一会儿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如有机会,迅速突围,万不可恋战! 对方九人之中,起码有三人,修为不弱于我,你们不是对手!” 刘天香心中暗暗一叹,整颗心此刻已经沉入了谷底,她知道今晚一旦动手,她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第290章 陈狗蛋 刘天香的目光,在对面九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发现他们眼中,此刻,皆是布满了噬血的光芒。 而这九人一看就是,对敌经验极其丰富之人,这一点从他们,彼此间的站位便可得知。 在那看似随意,甚至有些凌乱是站位中,却隐隐将自己几人,能够突围的位置全部封死 这也是在她发现这九人,竟然是一伙人之后,为什么没有,率先出手的主要原因。 而且看对方的反应速度,以及相互配合的熟练程度,便可看出。 这些人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一同“出手对敌”了。 看清目前情形的是,刘天香不禁暗暗后悔,如果说自己四人。 在这绿袍男子,刚刚出言不逊之时,便出其不意将其击杀。 并且迅速与自己的三位师妹,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撤离【唐三客栈】。 她们四人今晚,或许还可以有一线生机,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唯一的机会,竟然被她们错过了。 念及于此,刘天香愈发后悔起来,与此同时,一抹惊恐油然而生。 回想起绿袍男子,之前对着她们四人,吼出的那些话,以及此刻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淫邪之色。 她明艳俏丽的脸上,早已布满了寒霜,她知道如果真的被这些人拿住,她们的下场定会无比凄惨。 反观此时的绿袍男子,在其见到与他一同前来的那六男两女。 已经将客【唐三栈中】中,能够供四女逃离的去路全部封死。 他反倒不似刚才那般愤怒,而是将捂着头的那只手,缓缓的拿了下来,任由鲜血滴落。 随即狞笑一声,看着如临大敌的四女,咬牙切齿的说道: “桀桀,几位小美人儿,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他们陈狗蛋。 你们特么的,竟然让老子见了血,好,这真的很好,所以…… 嘿嘿,今晚老子也让你们也见见血!你们放心我向你们保证。 这辈子你们都会,对这个极为特殊的夜晚记忆深刻,当然前提是,如果,你们还能活着的话!” “嘶~” 这绿袍男子话音刚落,客栈中便突然响起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原因无他,只因这绿袍男子,在这一刻,当众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这时四周围观之人中,不知道是谁,突然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什么!这绿袍男子,竟然真的是狗爷!” 而在这一声惊呼过后,那些一开始,还无法确定,这绿袍男子身份的人,尽皆开始窃窃私语。 陈狗蛋,一个听起来极为普通,甚至说有些略显粗俗的名字。 此刻,却在刹那间,在现场这些人心中,猛然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只因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邪恶势力。 这个势力便是平日里,无恶不作甚至祸及周边的【恶虎帮】。 【恶虎帮】乃是【风离宗】所属势力范围之内的一个小帮派。 实际上【恶虎帮】的帮派规模并不大,帮众更是只有一百多人有余。 这个人数甚至都比不上,一般的小宗派,可是了解【恶虎帮】的底细的人,却无一人敢小觑于它。 只因这【恶虎帮】之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而这些帮众,都是历年来在各大宗派之中,犯了门规却罪不至死,而被逐出各自宗派之人。 所以说,这些人无一不是身具修为之人,而这些人又在十年前因为一人,一同汇聚于【恶虎帮】。 这个将这些人,尽数招于徽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恶虎帮】帮主孙天虎。 这孙天虎来历,极为神秘,几乎没有人知晓,他在建立【恶虎帮】之前,究竟出自何门何派。 只知道他与【风离宗】的二长老桑千榆私交甚笃,所以,即使【恶虎帮】,多年来作恶多端。 与其相邻的一些宗派,也早就看不惯【恶虎帮】的所作所为。 迫于桑千榆的压力,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更有甚者,有一些门派还深受其害。 加之诸多帮众,本就是心性邪恶,且有修为傍身,做起事来较之常人,更加心狠手辣不顾后果。 而随着时间推移,狐假虎威的【恶虎帮】,行事作风愈发肆无忌惮。 “唉,这四个姑娘,还真是倒霉啊,惹谁不好,竟然惹了狗爷,看来今夜他们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对啊,我可听说这位狗爷,可是【恶虎帮】帮主身边的红人。” “何止是红人啊,坊间传闻,他早已经被孙天虎收做了义子。” ‘“哦?是吗?我说他怎么行事如此霸道,都说此人极为好色,而且一向喜欢硬来,变态的狠……” “嘘!你不想活了,若是让狗爷听到,小心你的脑袋,难道你想被灭门不成?” 一时间,【唐三客栈】之中,顷刻间响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声音。 只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将自己的声音压的极低,好像生怕绿袍男子听到一样。 耳中听闻绿袍男子自报姓名,刘天香与苏璎珞四女,心中这也无法保持镇定。 身为修行之人,她们所了解的信息,远远比在场围观之人要详细的多。 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会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甚至说,几人的娇躯都微微颤抖起来。 陈狗蛋,【恶虎帮】帮主孙天虎之义子,为人阴险狡诈且心狠手辣。 其人极好女色,但又极为变态,只因他不光喜欢女人,还素有龙阳之好,是一个男女通吃的人物。 而且,这陈狗蛋一向喜欢用强,极其喜欢辣手摧花的感觉。 以至于,凡事被她盯上的女人,极少能够活着,走出他的房间。 就算侥幸留的一条性命,也会被他赏赐给,自己身边之人继续摧残。 只因平日里的陈狗蛋喜欢听,女子哀嚎求饶,绝望无助的声音。 可以说,这个男人是无数女人的噩梦,而且他之行经,已然与畜牲无异。 第291章 飘雪人间 想到传闻中,陈狗蛋的累累恶性,以刘天香为首的四女,早已是恨的银牙暗咬。 “畜牲,原来是你,我杀了你!” 四人中性格最为柔弱的苏璎珞,再也无法容忍,随即,一声怒喝,举剑便向前刺去。 “锵!” “璎珞,不可鲁莽!” 可是令苏璎珞,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刚出手之际,自己手中的长剑,便被人一下挑开。 眼看自己长剑已然被人挑开,猝不及防之下,苏璎珞不禁微微一愣。 不过瞬间反应过来的她,便是一脸不可置信的,侧首看向刘天香。 随后,极为不解的娇喝一声:“师姐,你这是干什么!” 刘天香并没有向她解释什么,而是抬起手来,放在她肩膀之上,食指则是轻轻按了三下。 刘天香见此,却是神色巨变,她知道,这一刻的刘天香,已然报了必死之心。 因为方才所按那三下的含义,她已然了然于胸:“我已甘心赴死,稍后你三人快走。” 刘天香此刻,好似根本没有,看到苏璎珞眼中的那抹悲哀。 而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从新平定了一下心绪,随即,转过头来看着陈狗蛋。 声音平静的说道:“原来是【恶虎帮】少帮主在此,在下【飘雪门】刘天香见过陈少。” 言罢便向着面前的绿袍男子,轻轻拱了拱手,语气之中满是恭敬。 随后,更是转过头来,向着身后木然的三位师妹,冷声喝到: “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吗?还不快快见过陈少!” “哈哈哈,我说你们几人身上的气质,怎会如此独特,原来是出身【飘雪门】。 嘿嘿,传闻【飘雪门】之人,皆是处子之身,看来老子今夜,算是有福了。” 说完他还转过身去,看着自己身后的几人,淫笑道:“你们听到没有,【飘雪门】啊,哈哈哈哈想想老子就特么兴奋!” 可是就在陈狗蛋,放声大笑之时,刘天香原本恭敬的神情,却是骤然转冷。 她之所以,突然报出自己四人出身【飘雪门】,为的就是想要借助宗门背景。 令这些人有所忌惮,从而放她们离去,哪怕为此给他们赔礼道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因为,她既然把师妹们带出来,就要想办法把她们安安全全带回去,这是她对师尊的承诺。 可是眼看陈狗蛋,在她报出宗门背景之后,依旧没有打算放过她们。 她不禁长叹一声,因为从陈狗蛋,在听到【飘雪门】的反应,她就知道他们根本无惧【飘絮门】。 不过她却不想就这样放弃,只因她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如姐妹的几位师妹。 被这些给糟蹋了,要知道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最小的苏璎珞,甚至才刚刚年满十八岁。 而今天正是她年满十八岁的生辰之日,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这小丫头怎么接受的了啊。 念及于此她便强行,换上了一副笑脸,随即,望着陈狗蛋,娇声笑道:“咯咯,陈少,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早就对他们,志在必得的陈狗蛋,闻听此言,却是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我一人自愿留下,你放我这三位师妹走,而且我保证,她们日后定然不会找你寻仇。” 刘天香一脸淡然的如此说道,可是眼眸深处,却悄然闪过一抹决绝。 “师姐,你说什么胡话,要走一起走!” “对啊师姐,我们绝不弃你而去!” “师姐,不要与他们多费口舌,大不了我们与他们来个同归于尽!” 三女闻言,猛然心惊,几乎在同一时间,说出了自己心中,最真时的想法。 “都给我闭嘴!师姐的话都不听了吗?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将我这个大师姐放在眼里。” 刘天香猛然一声怒喝,整张脸已经冷若冰霜,显然是怒到了极致。 就连她身体周围的温度,仿佛也在这一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三女被她这一吼,吓的瞬间静默,一时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一起修行这么多年,她们三人却是第一次见刘天香,对她们发这么大火。 要知道刘天香,虽然身为大师姐,在一众师妹中素来颇有威望。 但是她绝不会以势压人,平日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大姐姐,又怎么舍得吼她们? “哈哈,你自愿留下?此话可当真?” 就在这时,沉默半晌的陈狗蛋,看着刘天香,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戏谑。 刘天香再次深吸一口气,银牙紧咬,重重的点了点头,娇躯都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了起来。 眼看刘天香点头,陈狗蛋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极其兴奋的说道: “嘿嘿,你既然如此主动,老子若是不成全你,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我要你今晚,就在此处,陪我身后这些兄弟,每个人睡一次,如何?哈哈哈哈……” 陈狗蛋指了指,刘天香所站的地方,极其邪恶的说道,其要求不可谓不变态。 而在他身后的八人,听他这样一说,皆是哄堂大笑,只不过并没有为此感到一丝诧异。 看那模样,似乎早已对此习以为常,而且,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干。 不光是他们,就连四周暗暗围观,一直未曾离去的那些人,在听到陈狗蛋的话后。 一个个眼中原本的怜悯,在这一刻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缓慢滋生的欲望。 在场所有的男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看向刘天香的目光,也逐渐变得炽热,就好似一只只恶狼,看着待宰的羔羊。 脸上的狞笑,竟然丝毫不亚于,一向为非作歹且遭人痛恨的陈狗蛋。 一眼望去,这【唐三客栈】之中,仿佛除了刘天香四女,竟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刘天香的目光,在围观之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冷芒。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几人,真的被陈狗蛋,制服之后当众凌辱。 这些围观的一行人之中,在陈狗蛋几人完事后,肯定会有人对她们伸出魔爪。 刘天香不知道,这些围观之人,平日里为人如何,但是她敢肯定。 这些人骨子里隐藏的恶,起码在这一刻,被陈狗蛋的几句话,彻底激发了出来。 再次望向陈狗蛋,刘天香的脸色,顷刻间变得越发苍白: “好,只要你答应我,放过我这三位师妹,天香今晚任由陈少处置。” “师姐!” 三女闻言又是一声惊呼,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刘天香的一个眼神予以制止。 “哦?放过?什么放过?老子只是答应了,你自愿留下的请求,何时答应放过她们了?” 陈狗蛋闻言,顿时狞笑出声,满是血污的半边脸,在灯光的映衬之下,好似修罗一般。 没错打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放过她们,虽然说他多年来早已阅女无数。 可是像苏璎珞四女,这般姿色的女子,却是属实并不多见。 更何况四女还是出身于【飘雪门】,那么,不用问定然还是处子之身。 容貌俏丽且皆是处子,又一下遇到四个,这又让他怎么能够不兴奋,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即使,这样做,可能会遭受来自【飘雪门】的不满,甚至说是抱负。 可是这些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相信关键时刻,他的义父定然会出面,为他解决一切 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恶事不在少数,其中不乏得罪了一些,比较难缠的势力。 哪一次到最后,不是被他义父出面解决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将【飘雪门】放在心上。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他之所以对此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的义父,绝对不会对他弃之不管。 因为,他不仅仅只是【恶虎帮】帮主孙天虎的义子,他更是孙天虎的“男人”! 没错,这是两人只见,最为隐秘的关系,也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因为断袖之癖,毕竟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事情,但是须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两人自以为,保密措施做的非常不错,殊不知,在某些人眼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就在陈狗蛋暗自得以之时,脸色苍白的刘天香,却是缓缓抬起头来。 望着陈狗蛋,巧然一笑,只是那微笑却是,不带一丝情感,甚至说,带着一抹死气。 陈狗蛋刚要说话,看到刘天香脸上的微笑,心中却是猛然一惊,整个人也在瞬间向后暴退。 可是已是为时已晚,只见刘天香惨笑一声,随即娇喝到:“雪飘人间!” 话音刚落,便看到刘天香体内,突然飙射出无数朵,洁白无瑕的雪花。 这雪花落到人身之后,便是瞬间融化,可是被其沾染的人。 身上沾染雪花的部位,却在一刹那,被一股莫名寒意所侵染,以至于顷刻间寒冰附体。 而就在刘天香吼出【雪飘人间】四个字之后,便转身看着,满眼悲伤的三女暴喝道:“快跑!!” 陈狗蛋虽然反应已经足够迅速,可是自己的左手,还是被飘雪沾染。 眼看自己的手掌,已经被一层寒冰所覆盖,而且,隐有继续扩散之势。 不禁脸色巨变,随即,抽出背后长刀,猛一咬牙一刀将自己的左手砍落了下来。 说到底,他也是一个狠人,自己手掌落地,他却看也不看。 而是再次抬头,看着此刻已经瘫软在地的刘天香怒吼道: “臭婊子,你敢阴老子,今夜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直到此刻他才反应过来,刘天香之所以会与他,提及那个什么狗屁的交易。 完全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从而发出这么一招禁术,耳闻阵阵哀嚎,他心中怒意更甚。 看着自己这一方,此刻已经有三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击中了要害,眼看就活不成了。 他怒火中烧之际,也不禁一阵阵后怕,好在他反应足够迅速,否则,后果真的不堪想象。 念及于此,他恨不得一刀,便结果眼前的刘天香,可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她要让这个女人,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她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而刘天香此刻,对遍地哀嚎,却是充耳不闻,而是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三个师妹,凄惨一笑道: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糊涂,为什么不跑!” 语气之中满是不甘,而更多的却是一抹,极其浓郁的哀伤。 强行施展禁术的她,此刻,已经受到反噬,因此再无一战之力。 而对方虽然损失了三人,可是剩于六人,最次的一人,修为都不弱于苏璎珞。 更跟何况还有两个,修为不弱于他的人,因为反应迅速,仍旧毫发无损。 她知道,她们完了,今晚将会成为她们的噩梦,而且必将凄惨至极。 第292章 一见钟情? 将一整只烤羊腿,全部吃下肚的桑擎空,顿感一阵暖意袭遍全身。 整个人在一时间,便来了精神,感觉浑身上下,此刻有一股用不完的力气。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是油污的双手,不禁暗自苦笑,最后索性在自己身上,用力的蹭了蹭。 这才将满手黏糊糊的油污,尽数擦拭了一个干净,只不过身上的衣裳,却粘满了污秽之物。 抬头望了一眼,有些昏暗的夜空,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夜空中竟然缓缓飘落起雪花来。 这一发现不禁使桑擎空,心中暗暗称奇,要知道现在虽然已是深秋时节。 可是离立冬之期,尚有些时日,深秋时节便已飘落雪,这种情况属实难得一见。 起码这么多年来,打桑擎空真正记事起,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过下一秒,他的整张脸,便是彻底的苦了下来,因为他到现在为止。 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暂时安身的住处,而且当下身无分文的他。 想要去住客栈,显然有些不太现实,他可不想再一次体验一次,被人轰出来的感受。 再次回想起之前,被那凶悍至极的老板娘,所轰出来的场景。 桑擎空心中愤怒的同时,内心之中却是感到,一种极其浓郁的羞耻感。 话说这么多年来,自己顶着【风离宗】二长老桑千榆之子的名头。 走到哪里别人对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别说吃一顿烤全羊。 就算是山珍海味,酒楼都老板,哪个不是抢着不要自己付钱。 哪会向今日这般,不仅没吃到烤全羊,还被人一顿辱骂过后,给灰不溜秋哄了出来。 可是不知为何,在诸多复杂的情绪中,却又隐藏着一抹欣喜。 这一切,皆是源于一个女子,没错,这个女人,就是赠送给他烤羊腿的苏璎珞。 不得不说在苏璎珞,将烤羊腿递到他手中,且对他展颜一笑之时。 桑擎空的心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一般,以至于,在那一刻。 一身白衣胜雪且容貌俏丽的苏璎珞,便给桑擎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之所以这样,不仅仅是因为,苏璎珞长的容貌绝佳,更重要的是。 他给桑擎空所带来的感觉,与他之前所遇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截然不同。 桑擎空本就生性放荡,多年来可谓是阅女无数,当然因为后期,身有隐疾的关系。 多数上都是,并没有与他,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可是在桑擎空的印象当中。 这些女人无论出身何处,良家少女也好,烟花女子也罢,其中甚至不乏,各宗派的女弟子。 这些人在面对她时,无论嘴上怎么奉承,神情多么恭敬,眼中却无一例外的充满了恐惧。 更有甚者眼眸深处,充斥着深入到,骨子里的一丝鄙夷之色。 而这些复杂的神情,他在苏璎珞眼中,却是完全看不到的。 因为在苏璎珞看向她时,眼中蕴含的是纯净、怜悯、以及一抹温情。 而现在的他,在不知真相的人眼中,只是一个吃不饱饭,为了填饱肚子,而乞讨的乞丐罢了。 但是在客栈之中的其他人,因为自己的一身乞丐装扮,对他嗤之以鼻出手,甚至说是厌恶至极时。 她却与别人的表现大不相同,因为她选择了,仗义出手对自己进行围护。 以至于,苏璎珞的所做所为,令桑擎空颇为诧异的同时,心中衍生了一抹感动。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在其转身离去的最后关头,并没有问出她的来历。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雪花越飘越大,雪花飘落在身上时,以他目前的修为。 甚至都感觉了,一丝透骨的寒意,这一感觉倒是令他颇为诧异。 须知,他目前的修为,早已是寒暑不侵,虽然比不上寒玄衣,甚至都比不上他老爹桑千榆。 可是实际上他的修为,却并不弱,甚至说是比一些人都要强。 因为不管怎么说,桑擎空可是时时刻刻想着,想要当【风离宗】宗主之人。 深知打铁还需自身硬的他,暗地里,没少偷偷修炼自身功法。 而他之所以,看起来嚣张跋扈,且与一般纨绔子弟无异。 一部分是因为他性格使然,而这其中也不乏刻意伪装的成分在其中。 为的就是降低,东方卓的警惕性,转移他的目光,从而为以后夺权做准备。 世人皆知他是东方卓的义子,以为东方卓对他极其看重,甚至已经将他当做接班人老培养。 可是只有他知道,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东方卓之所以,将他收为义子。 为的就是时刻把他放在身边,以便更好的去监视他,只要发现他有所移动。 他毫不怀疑,一向将他视如己出的东方卓,会在第一时间出手将他毙于掌下。 他甚至怀疑,自己暗中修炼的禁术,之所以,会反噬己身,造成自己身患隐疾。 这里面多多少少,有东方卓的影子存在,只不过他并不确定罢了。 突然暗自沉思的桑擎空,望着飘落到自己手心处的,一朵洁白无瑕的雪花。 不禁眸光一凝,随即,一抹欣喜涌上心头,同时也不断骂自己糊涂。 竟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苏璎珞递给他烤羊腿时。 匆忙一瞥之下,他明明记得在苏璎珞的袖口之上,绣着一朵雪花印记。 而在他自己的印象当中,在【风离宗】周边的所有宗派内。 只有一个门派是以雪花印记,作为宗门标识的,这个门派就是【飘雪门】。 念及于此,刚刚还忧心忡忡的桑擎空,瞬间心下一喜,随即猜测出了,苏璎珞的宗门所在。 与此同时,不禁心下暗道,自己有时间,一定要亲自去一趟【飘雪门】。 当然,到那时,他就不可能,再以现在,这身装扮去了。 至于要到【飘雪门】去干什么,他还没有想好,只是觉得他应该与苏璎珞,重新认识一下才是。 令人奇怪的是,一向飞扬跋扈的他,此刻却并不想让苏璎珞看到他纨绔的一面。 甚至硕,他在想起苏璎珞那张俏脸之时,竟然破天荒的,心中没有出现一丝肮脏的想法。 他只是想与苏璎珞,以自己真实的身份,重新好好的认识一番。 如果寒玄衣在此,定会发现,这桑大少竟然对人家小姑娘一见钟情了。 突然一阵狂风猛然袭来,雪花漫天飞舞间,却是更显寒凉之感。 桑擎空见此,不由得迫使自己强行收回思绪,就算他也是寒暑不侵。 可眼下这种天气,还需找一个,能够规避风雪的地方才是。 否则那雪花落在自己身上,一旦融化开来,到时潮湿之气入体,毕竟是不太好受。 至于客栈他就不考虑了,因为他现在身无分文,人也不可能让他进去住。 桑擎空现在只想找一处,没有人住的房屋,或者说是寺庙,予以暂且安身即可。 所以,打定主意的桑擎空,再不迟疑,便抬腿向着与【唐三客栈】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是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就这样寻觅了半个时辰,直到他走到了长街尽头。 都有找到一个,适合自己暂时安身的地方,无奈之下他只得原路返回。 向着另一个方向寻觅而去,同时心中暗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地方,自己今晚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 而就在桑擎空,走到一半之时,确发现迎面走来了两个醉汉。 桑擎空下意识的抬首望去,才发现这两人,正是在【唐三客栈】之中,之前出言辱骂过他的人。 按他的性格而言,既然这两人对口口出不逊,他必定会让两人,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否则,又怎么对得起,他这活阎王的称号,再说他本就是睚眦必报之人。 若是以往,就算他不要这两人性命,也必定会让他们缺胳膊断腿。 可是今天他却一番常态,出奇的不打算与这两人计较,一方面是因为,桑擎空急于寻找安身之处。 而更重要的是,连桑擎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他早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 可是不曾想,就在他与这两人,擦肩而过之际,两人间所谈及的内容。 却猛然间吸引力他的注意力,而桑擎空也在一瞬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只见其中一人醉醺醺的说道:“嘿,你还别说,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真是舒爽入骨啊, 别说是那陈狗蛋,就算是老子听了,也有一种忍不住要冲上去的欲望啊。” “就你,你他娘的以为你是谁?没听那个女人说嘛,她们可是出身于【飘雪门】。 【飘雪门】知道吗?又岂是我们能够招惹的起的,嘿嘿不过今晚。 能够借陈少的光,让我们一起饱饱眼福,我们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特么的,想起那几个女人,被他们一起蹂躏的场面,还这不是令人血脉喷张啊。” 刚好与他们走个对脸的桑擎空,在听到【飘雪门】三个之后骤然止步。 回想起面前这两人,是从【唐三客栈】之中走出来的后,他的整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第293 雪夜,当杀人! “等等!” 桑擎空猛然间一声爆喝,将这两个已然有些,喝多了的醉汉叫停。 二人原本正沉浸在,各自的意淫之中,又因为大雪阻碍了视线。 所以,本就没有修为傍身的他们,刚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向他们两人迎面走来的桑擎空。 此时闻听耳边,一声爆喝骤然响起,顿时被惊得神魂巨震。 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感觉到了自己胯间,一股尿意横生四期。 所谓恐惧到了极致便是愤怒,所以,当他们看清,出声将自己叫停的人,是一个乞丐之时。 其中一人,便是不受控制的,抬起手来指着桑擎空的鼻子,大声怒骂道: “卧槽泥马的你个臭乞丐,是不是活特么腻歪了,拦住老子干什么,想找死不成!” 而另一个却是直接,轮起来自己的拳头,直接向着桑擎空的面目呼啸而去:“卧槽泥马的,看老子不打死你!” “啊~” 只不过这醉汉的拳头,还没有落在,桑擎空脸上之时,口中便传出了一阵傻猪般的嚎叫。 那声音惨烈至极,似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以至于,整个人的腔调,在这一瞬间,都彻底变了。 而那个指着桑擎空怒骂的人,在看到此刻桑擎空,手中所拿的一条,犹在滴血的臂膀时。 便是刹那间,跌倒在地,黄白之物瞬间破体而出,屎尿横流处,与地面的白雪掺杂一处。 一时间,阵阵恶臭扑面而来,可是桑擎空,却是无暇他顾。 “想想活命,就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下一个断臂之人,就是你!” 桑擎空阴测测的说道,只因此刻风雪交加,刚刚二人所说的话,他听并不是太过清晰。 只是隐隐听到二人提及到【飘雪门】,以及什么蹂躏围观等字眼。 心中隐隐感到不妙的他,这才出声将二人叫停,想要将此问个明白。 不曾想,其中一人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对着他出手,而且看那力道,显然是没有留余力。 本就心中急躁的他,自然会再对其手下留情,这才出手直接拽掉了他一条臂膀。 而此刻屎尿横流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面前这个,在客栈之中,被自己辱骂之后。 连一句嘴都不过还的臭乞丐,竟然出手如此很辣,而且轻轻松松就拽掉了一条臂膀。 要是早知如此,别说让他骂桑擎空,就是与之对视一眼,他都不敢。 暗道,这特么哪是人啊,明明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魔,自己真是脑子让蛆拱了,才会招惹他。 听到桑擎空所问的话语,早就被下破了胆的他,再不敢有丝毫耽搁,便是急忙道: “大爷,大爷您想问什么你尽管问,小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音刚落,便是强行控制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双腿,跪在了桑擎空面前。 “刚刚听闻你们,提及到了【飘雪门】,究竟怎么回事,快快与我说来。” 桑擎空面露狰狞,语气阴森的说道,与此同时,心中那抹不安的觉,愈发浓烈起来。 “飘……飘雪门,啊对对【飘雪门】,刚刚在那【唐三客栈】之中。 有四位女侠说她们是【飘雪门】之人,对了其中有一位女侠就是,帮助大爷您求情的人。” “砰!” 心下大急的桑擎空,突然一脚踹在那人胸口,近乎咆哮道: “特么的,给老子说重点,客栈里面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人被桑擎空,一脚踹的口鼻流血,可是他却不敢用手去擦。 而是用力爬起身来,重新跪倒在地,最后,甚至不敢再去看桑擎空的眼睛,低着头继续说道: “就……就刚刚……【恶虎帮】的陈狗蛋,因为觊觎几位女侠的美色,便是出手调戏。 随即,双方动起手来,可……可陈狗蛋一方人多势众,又个个修为不俗。 四位女侠虽然拼死相抗,终是力有不逮,寡不敌众,无奈被那大恶人陈狗蛋一方生擒。 然后……然后陈狗蛋,便……便要求所有在【唐三客栈】之中吃饭的人,谁都不准离去。 紧……紧接着,他……他们就把几位女侠……几位女侠……当……当众给……给糟蹋了…… 大爷……小的本想出手相助的,奈何……奈何那陈狗蛋人多势众。 且报复心极强,一旦小的出手,莫说我不会有好下场,就是我的一家老小。 恐怕……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大爷恕罪……大爷饶命……” 将事情经过,简略的描述了一遍之后,便是对着桑擎空不断的磕起头来。 可是直到他磕的,自己额头之上鲜血淋漓,也未听到桑擎空的声音。 无奈之下,他只得偷偷的瞄了一眼,身前却哪里还有桑擎空的身影。 “呸!草泥马的臭乞丐,竟然敢踹老子,不要再让我碰到你,否则定然要你好看! 特么的,就你一个臭乞丐,还想英雄救美,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看狗爷不将你,抽皮扒筋的!” 向四周望了一圈之后,发现桑擎空真的已经离去了之后,他艰难的爬起身来。 向都是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之后,跌跌撞撞逃也是的离开了此处。 却没有去管,地上已经疼晕了过去,失去了一条臂膀的朋友。 其实桑擎空,在听到那醉汉,说道一半的时候,心下便暗叫糟糕。 于是想也不想的,便向着【唐三客栈】的方向疾驰而去。 可是当他来到【唐三客栈】面前之时,看着此刻紧闭的房门,和其中隐隐传出的抽泣。 他的双腿就好似,灌了铅一般,顷刻间,变得沉重无比。 “砰!” 此刻的桑擎空,带着满身煞气而来,当他一脚将紧闭的房门,尽皆踹碎之后。 屋内场景,便是瞬间映入眼帘,而桑擎空在看清楚场中现状之后,双眸在刹那间,变为血红。 只见店中正有两个,赤条条的身影,在对着他们身下各自的女子施暴。 只是这两人,并不是与陈狗蛋,一同喝酒之人,而是这客栈之中,那久未露面的掌柜和店小二。 而在这两人不远处,还有一个未着寸缕的女子,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躺在桌子上。 桌上一滩极其醒目的鲜血滴滴流淌,不用问也知道,这女子之前,遭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看那模样,这女子已然身亡,一眼望去竟然是苏璎珞的二师姐。 双目赤红的桑擎空,随手捡起一把地上的断剑,大手一挥便正在施暴的两人,项上人头削下。 随即一个闪身,来到了满脸血泪的刘天香身前,同样未着寸缕的她,身上已然是布满淤青。 “救小师妹……后院……天字号……” 待到桑擎空,听到她气若游丝的,对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整个人的气息,在一瞬间,提升到了顶点,刹那间,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后院飙射而去。 深秋即落雪,雪夜当杀人,这一夜的【唐三客栈】,必定会有人,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第294章 今夜都得死! 【唐三客栈】,天字号客房。 客栈老板娘,犹如奴仆一般,静候在门外,手里面提着两坛烈酒,等待着里面人的召唤。 紧闭的房门之中,不时传出女子,声嘶力竭的哭喊,可她却对此充耳不闻。 甚至来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似乎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 而房中的苏璎珞,此刻正经历着,她这辈子最为黑暗的时刻。 良久过后,她的哭喊渐渐低了下去,感受着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传来的疼痛。 她原本明亮的双眸,已经充满了死寂,娇艳的红尘,已经被她咬出血了。 可是她的眼睛,却依旧死死的盯着,此刻正在对她施暴的男人。 她要把这个男人的样子,刻在骨子里,并且发誓只要自己今日不死。 日后一定会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恶魔。 没错,就是恶魔,只有恶魔才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女子施暴。 刘天香等人那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始终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 而那些眼睁睁看着,她三位师姐,被此刻房中这六个男人,轮番施暴的围观者们。 在看到这六人的恶行之时,竟然无一人出手制止,甚至,连一个敢于出声的人都没有。 她曾拼了命的向那些围观者出声求救,可是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冷眼旁观。 更有甚者,一些被场中一幕,刺激到了的人,鼻息已经变的粗重起来。 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她知道那蠢蠢欲动的欲望。 苏璎珞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忌惮于,正在施暴这六人的威势。 当下围观的人群之内,定然会有人,对她们伸出邪恶的魔爪。 明明听到刘天香三人的惨叫,一声接一声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可苏璎珞却是无能为力。 因为当时的苏璎珞,正被身着绿袍的陈狗蛋,封住了周身要穴。 整个身体根本无法移动分毫,所以全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姐们,被畜牲无情的摧残。 最后,实在无法看下去的她,只能选择默默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一滴滴滑落。 可是陈狗蛋见此,却是狞笑一声,随后,强行扒开了她的眼睛。 并且,将她整个人提到了,刘天香身旁,将她的脑袋,死死按在了刘天香身上。 让她近在咫尺,看着与绿袍男子同来之人,对刘天香施暴的每一处细节。 而与刘天香皆是羞愤不已的苏璎珞,却连坐举报的反抗都做不到。 甚至连咬舌自尽,斗成为了一种奢侈,因为穴道被封的她们,根本就使不上一丝力气。 只因陈狗蛋在将她们四人擒住之后,第一时间就将她们点了穴。 可是唯独没有封住四人的哑穴,为的就是想要听他们近乎绝望的声音 而陈狗蛋之所以,没有在客栈之中,第一时间对她施暴,并非是他良心发现,打算放过苏璎珞。 只是因为她想让,对其他三女,极为依赖的苏璎珞,亲眼看到与自己情同姐妹的三位师姐。 被他们这六个畜牲,毫无一丝人性的糟蹋,从而彻底摧毁她的信念。 以此来达到,这些人,近乎变态的心理需要,使他们越发兴奋起来。 就这样直到这六个畜牲,每一个人都在她的三位师姐身上发泄了一边过后。 他们才将恶魔之手,重新伸向了,早已经心态崩塌的苏璎珞。 而苏璎珞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六人将她带入【唐三客栈】的天字号客房之时。 原本在客栈之中,围观她的三个师姐被辱之人,终究有人在之后化身成魔。 对着已经彻底没了,抵抗能力的三位师姐,继续着惨无人道的恶行。 她更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此刻压在她身上的陈狗蛋刻意为之。 如果说什么人,最善于激发人心,潜藏的恶念,那无疑是本身就作恶多端的恶人。 只因为,没有恶人更了解恶人,也正因为陈狗蛋知道,一定会有人,会在他离去之后。 彻底控制不住欲望,从而对苏璎珞的,三个师姐继续辣手摧花。 他才没有在,他们六人施暴之后,第一时间了结了,她们的性命。 因为陈狗蛋要报复,要不是这四个女人不识好歹,他也不会失去一只手。 所以,他对苏璎珞四人,充满了恨意,只有对她们肆意的摧残。 方可抵消他内心之中,汹涌澎湃的滔天怒火,只是如果陈狗蛋知道。 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哈哈哈哈,臭婊子,你不是很高清高吗?你不是骂老子是畜牲吗?你再骂啊,再骂啊哈哈哈…” 此刻的陈狗蛋,脸上布满狞笑,近乎疯狂的对着,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苏璎珞怒骂着。 似乎只有这样,他心中的怒意,方才能够迅速的予以消散。 而当他与苏璎珞,那双绝望中又满是恨意的眼眸对上之时,他却愈发兴奋起来。 “哈哈哈,臭婊子,想杀老子是吗?老子就喜欢看你这种眼神。 老子不怕告诉你,莫说你这个【飘雪门】的弟子,就算是你们门主,又能奈我何!哈哈哈……” 苏璎珞闻听此言,除了眉间极尽掩饰的一抹痛处,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仍旧死死的盯着陈狗蛋,眼中的刻骨杀意,在这一刻,已经浓郁到了极致。 就连陈狗蛋,在此望向这眼神之时,明知苏璎珞已经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以至于,使他在猝不及防之下,提前缴械投降。 “呸,妈的,我让你他们看,今晚老子就让你看个够,刘豹给老子好好伺候伺候她! 嘿嘿,你不是喜欢另辟蹊径吗?今天就让她好好享受享受,也不枉做一回女人哈哈哈哈哈……” 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后,陈狗蛋对着苏璎珞怒骂了一举,似乎心中对自己的战绩颇为不满。 可是下一秒,他就转过身去,对着等在他身后的,此刻五个赤果着,上身的男人中。 一个长相猥琐且身形细高的男子说道,眼神中,却是充满了邪恶的韵味。 “桀桀,放心吧狗哥,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不好伺候伺候,岂不是白瞎了这么完美的尤物。” 细高女子闻言,不禁阴测测的笑道,看向苏璎珞的眼神,充满了淫邪之色。 只见他走到床前,似乎并不着急有所行动,而是眼睛在,此刻未着寸缕的苏璎珞,身上缓缓扫过。 最后才将目光望向了,床单之上那一处,极为刺眼的落红之上,随即狞笑道: “桀桀,都说【飘雪门】的弟子,都是贞洁烈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既然你落在了我们手中,不管你是贞洁烈女也好,良家少妇也罢。 过了今晚,你定然会知道什么叫欲罢不能,哈哈哈哈放心,豹爷温柔的狠。” 话音刚落,这名叫刘豹的男子,就将床上正对着她的苏璎珞,身体整个翻了过了。 而俯面朝下的苏璎珞,在这一刻,一颗心彻底被无边的羞耻所填满。 亲眼见到这个名叫刘豹的畜牲,在自己二师姐身上施暴的他。 自然明白陈狗蛋,方才所说的另辟蹊径,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很清楚这个畜牲,将自己翻过身来,到底要干什么。 即使她早已经,接受了现实,可是在这一刹那,她也再次留下了,一行血泪。 羞耻、痛恨,绝望、以及深深的愧疚,在这一刻充斥着她的内心。 她好后悔,非要拽着三位师姐,进入这所【唐三客栈】,如果不是她执意如此。 或许,此刻她们早已经,回到了【飘雪门】之内,又怎么会被这几个畜牲糟践。 现在倒好因为她,为了满足一时的口腹之欲,不仅自己沦落至此。 就连平日里,对她疼爱有加的三位师姐,也没有逃脱被人糟蹋的下场。 “师姐,对不起……对不起!是璎珞害了你们,大师姐……我真的不该不听你的话……对不起……” 已然彻底接受现实苏璎珞,缓缓闭上了双眸,任由血泪将床单打湿。 近乎麻木的重复着无数个对不起,可是这世间又哪里去买后悔药。 如果对不起真的管用的话,这世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令人无法挽回的遗憾发生。 “桀桀,小美人想哭你就,大声的哭出来嘛,毕竟哥哥们是不会笑话你的。 而且,豹爷就喜欢听你哭,你越哭,豹爷我就越兴奋,哈哈哈哈……” 刘豹又是一阵阴笑,随后,便将自己身上仅有的衣物,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紧接着,便向着,此刻娇躯颤抖不止,且趴在床上的苏璎珞,猛地扑了过去。 “砰!” 就在此时,一道巨响骤然传来,随即,一个圆滚滚的肉球,迅速飞了进来。 待到陈狗蛋,下意识的抬手,将那肉球接住之后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肉球。 明明就是一直静候在,门外的客栈老板娘,只不过她此刻,却整个人身体蜷缩一处。 一眼望去,就好像一个,弓着身子的虾米一样,又因她身体过于肥胖。 所以,才使得弓着身子的老板娘,看上去竟然与肉球无异。 “噗!” 还不待李狗蛋说话,那老板娘便是,瞬间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的鲜血。 陈狗蛋见此,不禁眸光一凝,这时他才发现,老板娘整个人的胸前,此时全部塌陷了下去。 眼神也在刹那间,彻底暗淡了下去,那副模样显然是活不成了。 “操!特么的,真特么晦气,什么人,给老子滚出来,敢特么扫老子的雅兴,不想活了吗!” 陈狗蛋见此,刚刚反应过来的他,一把将老板娘的尸体扔了出去。 随即,近乎咆哮的怒吼道,与此同时,心下却是不禁微微一沉。 因为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六人竟然,都没有提前感知到,究竟是什么人靠近了这里。 “晦气吗?放心,一会儿就不会,感到晦气了,因为你们几人,今夜都得死!” 狂风大作,雪舞寒凉,语尽处,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第295章 阎王一笑 当陈狗蛋看清来人之际,不禁微微一愣,看着面前满身油污,且身着破旧麻婆的桑擎空。 他的眼底深处,突然闪过一抹冷芒,只不过他却并没有即刻出手。 而是看着桑擎空,沉声说道:“呵呵,没想到陈某今日,竟然看走了眼。 原来小兄弟,竟然是深藏不露之人,只是我等与小兄弟你素不相识。 陈某实在想不起,与小兄弟之间,有什么过节,不知道小兄弟这又是何意? 还是说小兄弟你,曾与我【恶虎帮】中,其他人有什么恩怨不成。” 认识陈狗蛋的人,都知道他平日里,行事极其嚣张跋扈,且霸道异常。 所以,不知不觉中,便会认为陈狗蛋,是一个只知道,欺男霸女的有勇无谋之人。 殊不知,实际上在其猖狂的外表之下,却隐藏了一颗阴险狡诈的心。 他非但不是有勇无谋,心思还极其缜密,而且还是【恶虎帮】,帮主孙天虎的幕后军师。 他是嚣张跋扈,可他的嚣张跋扈也只是在,面对自己有绝对把握,压制的人时,才会表现出来。 可是,眼前的桑千榆,却着实另他有些看不透,若不是老板娘的尸体,此刻就横在两人之间。 他根本不会认为,一个臭乞丐,竟然会身具修为,而且还颇为不俗。 在江湖之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他,自然不会傻到,认为自己面前。 这个一脸冷意的臭乞丐,仅仅是依靠自身蛮力,便将老板娘,一脚踢的胸骨尽皆粉碎。 没错,在陈狗蛋接住,老板娘的那一刹那,他便发现老板娘的胸骨。 已然全部碎成齑粉,而非是简单的断裂,这一脚的力道可想而知。 但是令他更为吃惊的是,胸骨已然在,重力之下碎成齑粉。 但是老板娘的身体表皮,却没有被余力所洞穿,这足以看出,桑擎空的控力之术非比寻常。 起码陈狗蛋自认,他自己是做不到的,这就不难猜出,在他面前这个乞丐,修为在他之上。 所以,在发现桑擎空,对他们几人满含敌意之后,他便及时将他的獠牙收了起来。 虽然自己这边有六个人,可是其余五人的修为都没有他高。 而他现在又断了一只手,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一旦动起手来。 就算自己这方,最终能够将桑擎空击败,也必然会有人因此受伤,甚至说是死亡也说不定。 要知道自己今晚带来的人,已经有三人,死在了刘天香的【雪飘人间】只下。 其余人等虽然性命无虞,可是也都是挂了彩的,如果在与桑擎空拼杀一处。 倒时万一再有伤亡,就算他与孙天虎关系特殊,到时候也是不好交代。 正因为如此,虽然桑擎空对他们出言不逊,不到万不得已。 陈狗蛋也不想与他真正动手,他甚至在想,如果桑擎空,是为了苏璎珞而来。 自己大不了退上一步,将苏璎珞送给他便是,反正他已然破了,苏璎珞的处子之身。 自己想干的都已经干完了,虽然略有不舍,可与大局相比,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而且在他想来,就算桑擎空,想要为苏璎珞出头,也不得不对,他身后的【恶虎帮】有所忌惮。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第一时间,便将自己身后的【恶虎帮】搬了出来的根本原因。 不得不说陈狗蛋,这一招绵里藏针,运用的可谓是,行云流水,极其熟练。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桑擎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语一般。 只是征征的盯着,此刻未着寸缕,趴在床上的苏璎珞,面上无喜无悲。 只是眼眸深处,好似被血染了一般,双眼逐渐变成之色,所谓血灌瞳仁不外如是。 而趴在床上的苏璎珞,在听到桑擎空,那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后。 原本赤果的娇躯,在那一瞬间,变得越发颤抖起来,想到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 即使苏璎珞心知,自己与桑擎空并不熟悉,甚至彼此都不知道,对方道底是谁。 当是他仍旧不希望,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被他看到更何况,还是被人糟蹋后的样子。 而桑擎空在看到苏璎珞,那不断颤抖的娇躯后,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猛然间一阵抽痛。 这种抽痛感,来的极其突然,以至于,就连他自己都毫无防备。 而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按理说这些年来,他碰过的女人不在少数。 可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让他出现这种感觉,更何况,还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女人。 只是桑擎空现在,却是无暇他顾,只因他现在,已然杀机凛然。 苏璎珞的身体每颤抖一下,他的心便跟着抽痛一下,与此同时,心中的杀意便添上一分。 如果说之前,他见到陈狗蛋他们,今日所做的这些事,或许他根本都不会对看一眼。 因为,若说陈狗蛋他们是恶人,他这活阎王与他们相比,又能好到哪里去。 更确切的说,桑擎空平日里,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事情并没有少做。 甚至说,与这恶贯满盈的陈狗蛋相比,他的累累恶行,有过之而无不及。 桑擎空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平日里为非作歹的活阎王,也会有铲奸除恶的一天。 即使他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如果说出去,根本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但是他依然选择出手,既然自己也是恶人,那便以暴制暴又何妨。 念及于此,双目已然赤红的桑擎空,嘴角处却是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姑娘一饭之恩,擎空无以为报,唯有替姑娘,杀尽这些杂碎,聊表寸心!” 月隐星云栖鸦叫,叶落深秋雪迎袍,薄凉染泪魂归处,阎王一笑鬼神嚎。 顷刻间,【唐三客栈】之中,怒骂哀嚎之声四起,凄惨之声经久不息。 远远望去,天字号客房门前,原本飘落一地的白雪,此刻竟然已然被,腥红的鲜血浸染。 萧瑟枯枝败叶荣,月下垂首笑狰容,红白相间处,竟是说不出的灿烂夺目。 。 第296章 千刀万剐,骨断筋抽! 自从桑擎空,进入房间之内后,她便未曾回头看过他一眼。 只不过,在听到耳边不断传来,凄惨的哀嚎之声后,她终于控制着自己。 轻轻的转过头来,瞟了一眼房间之内的场景,不曾想这一眼,便可铭记终生。 屋外飞雪连天,屋内血气升腾,这一幕,不禁使从未动手,杀过人的苏璎珞,忍不住一阵反胃。 只见此刻一身染血的桑擎空,眸中狰狞之色四溢而出,可他脸上仍旧,带着一抹冷笑。 方才杀人之时,飙射而出的鲜血,正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流淌。 而他却不管不顾,任由那鲜血,经由他的脖颈,流向他并不是,多么结实的胸膛。 一身粗布麻衣之上,有些地方已经被鲜血浸染,滚烫的鲜血,此刻正冒着肉眼可见的血气。 反观之前一起围攻桑擎空的六人,已有四人命丧于此,可是令人诧异的是。 当下房中地面之上,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到处都是断臂残肢,乃至尸体碎块。 只因这已经死去的四人,全部被盛怒之下的桑擎空,在一瞬间,给大卸八块了。 而剩余的两人,那细高个的刘豹,已经被桑擎空,挑断了手筋与脚筋。 此刻正犹如死狗一般,瘫软的躺在地上,看着桑擎空的眼神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像桑擎空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在他看来这种,心狠手辣的程度,犹在【恶虎帮】帮主孙天虎之上。 如果说孙天虎给他带来的感觉,是发自肺腑的恐惧,那么此刻的桑擎空,却让他怕到了灵魂深处。 以至于,他根本都不敢,再去看桑擎空那双,早已经变得,赤红无比的双瞳。 而随着伤口处的鲜血越流越多,刘豹的脸色越发苍白,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仍旧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因为他还年轻,他不想死。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说什么他也不会,在今天踏入这【唐三客栈】半步。 无奈之下的他,只能将目光投向了,此刻正与桑擎空对峙的陈狗蛋。 刘豹知道,如果他还想活命的话,陈狗蛋将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好在此情此景之下的陈狗蛋,并没有弃他而去,这是当下唯一令他,感到一丝欣慰的地方。 暗道,别看这陈狗蛋,平日里对他颐指气使,没想到关键时刻,倒还真讲义气。 这一点,是他之前万万没有料到的,要知道【恶虎帮】之内。 聚集的多是阴险狡诈,且自私自利之流,这些人大多是唯利是图。 指望这些人,将什么兄弟义气,简直是异想天开,别的不说,就连他自己。 在发现他们几人,不敌桑擎空之时,下意识的都想,夺门而逃了。 要不是桑擎空的速度,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料,恐怕此时他已经逃出生天了。 可是眼前陈狗蛋,宁死都不抛弃,自己的这一做法,不禁令他感到一丝愧疚。 只不过他哪里知道,心中恐惧已然,到达了极致的陈狗蛋,又岂是因为他,才没有逃跑的。 实际上此时的陈狗蛋心中也在暗自叫苦,要不是他早已发现。 自己已经被桑擎空,暗暗以气机锁定,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他又怎么会,在明知自己不敌,且见识到了,桑擎空的狠辣手段后,还傻乎乎的在这里与其对峙!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刚妄动一步,眼前的桑擎空,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率先对自己出手。 即使这里面,有他自己暗自揣摩的成分在内,但是陈狗蛋不敢去赌。 只因他若是真的赌输了,那么此刻这满地的断臂残肢之中,必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在他发现不可力敌,又无法逃脱的情况下,他便不着痕迹的,停下了攻击之势。 并且眼睁睁的看着,桑擎空在自己眼前,将那四人大卸八块。 而他之所以骤然收手,目的就是为了,用这四条人命,来换桑擎空胸中的一口恶气。 愿本陈狗蛋还不清楚,桑擎空为什么会半路杀出,并且对他们大打出手。 可是让他听到,桑擎空对苏璎珞提到,那所谓的“一饭之恩”后,他就想通了一切。 苏璎珞到底经历来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而正因为他清楚。 才知道今天这种局面,如果不死几个人的话,桑擎空心中的这口恶气,是无法消除干净的。 在他看来只要桑擎空这口恶气,宣泄了出来,自己再与他谈条件。 到时自己姿态放的低一些,哪怕是给其下跪求饶也不是不可以。 大丈夫能屈能伸,与自己的性命相比,一时的尊严又算的了什么。 况且,彻底冷静下来的他,恍然发现自己还有一张底牌未出。 只要自己将靠山搬出,再许以丰厚条件,软硬兼施之下,或许,今日他可躲过一劫。 毕竟以自己的了解推测,自己面前这个乞丐,与被他糟蹋的女子,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就算他再想为她出头,在杀了自己这面好几个人的情况之下,也算是差不多了。 而他就不信,一个臭乞丐,就算修为不俗,就真的敢不给那位的面子。 更何况,自己还会许诺给他,极其丰厚的赔偿,而只要桑擎空,能够让自己离去。 所谓的赔偿给不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到时别说桑擎空什么也拿不到。 在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恶虎帮】之后,便可请孙天虎替自己出头。 区区一个臭乞丐,就算再厉害,又能怎么样能够真的能够以一己之力,抗衡【恶虎帮】不成。 念及于此陈狗蛋,不禁心中暗道:“特么的臭乞丐,先让你猖狂一时。 等老子回去调集人手,只要你落在老子手里,今日这一切,我一定十倍百倍奉还于你”。 所以,想通一切的他,反倒是有些镇定了下来,他知道现在就是再恐惧,也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面前的这个臭乞丐稳住。 而他当下最应该做的便是:“示敌以弱,勿激怒,搬靠山,以及许下丰厚条件!” 眼看桑擎空已然停手,自认为时机成熟的陈狗蛋,便是急忙出声说道: “少侠,少侠,息怒啊少侠,我们兄弟几人,今日高兴便多饮了几杯。 没想到这酒气上涌,这才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之下,冒犯了这位姑娘。 这过错的确是在我们,只不过,如今我四位兄弟,已然命丧少侠剑下。 也算是为此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还望少侠您,大人有大量。 看在我义父【恶虎帮】帮主孙天虎,以及【风离宗】二长老桑千榆的面子上,放在下一马如何?” 陈狗蛋一边对着桑擎空,极为恭敬的说道,一边留意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当他看到自己一,在提及到【风离宗】,二长老桑千榆之时。 自己面前这个,满目狰狞的臭乞丐,果然神色猛然一变之后。 他心中便是,突然间,安定了下来,与此同时也不禁冷笑连连。 虽然桑千榆脸上神情的变化,并不是特别明显,而且还是一闪即逝,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因为这一切,在不明真相的陈狗蛋看来,都是桑擎空所做的掩饰。 话说陈狗蛋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桑擎空的具体来历,心道这臭乞丐,修为颇为不俗。 别是什么名门大派之中的弟子,若是那样的话,自己今日恐怕,就真的踢到铁板了。 可是这一念头,在刚一升起的瞬间,他便在自己心中,予以否定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话说哪个背景深厚的宗派弟子,会沦落到出门乞讨的地步。 至于桑擎空的一身修为,陈狗蛋也自以为是的,想出来了一个,极其合理的解释。 自认为桑擎空,定然是有什么奇遇,方才练就了一身修为,至于背景嘛,应该是浅薄至极的。 心中暗道:”只要这个臭乞丐,对桑千榆有所忌惮,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多了 于是乎陈狗蛋,便趁热打铁的,对着面色极其阴沉的,桑擎空缓缓说道: “呵呵,少侠可能有所不知,我义父孙天虎,与【风离宗】二长老桑千榆,素来私交甚笃。 多年来【恶虎帮】与【风离宗】也是同气连枝,陈某不才亦曾有幸,得桑老前辈亲自指点一二。 唉,奈何我自身资质平庸,又生性愚钝,实在有愧于,桑老前辈的悉心教导。 还在桑老前辈仁慈,对此却是不曾指责过什么,而且每一次到【恶虎帮】与义父叙旧之时。 仍旧钦点让在下,常伴二老左右,每每念及于此,我这心里啊,便是感慨良多啊。 哎呦,你看看,这话倒是扯远了,哈,陈某向来重情重义,这一说起来啊,倒是难免絮叨了一些。 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只要少侠答应,放在下离去,今日少侠无故斩杀【恶虎帮】之人一事。 陈某可以既往不咎,而且允许少侠你提条件,来补偿这位姑娘。 少侠放心,只要我陈狗蛋,能够做到的,我一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你看可好?” 这一袭话说的,感觉他并没有提及,自己与桑千榆之间的关系多么亲近。 可是但凡不算太笨的人,都能够听出了,这陈狗蛋到底在说什么。 无异于在告诉面前的桑擎空,他陈狗蛋与桑千榆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让其不敢轻易动他。 一番话软中自带七分硬,硬中犹带三分柔,说的不可谓是不漂亮。 只不过他要是知道,自己面前这个臭乞丐,就是他口中那位靠山的儿子,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狗爷,狗爷,还有我,还有我啊,您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就在此时,一直吓得不敢说话了的刘豹,急忙开口喊到,语气之中满是激动之意。 “你给老子闭嘴,没看老子正在与少侠谈话吗?哪里轮的着你开口?老子还能把你扔下不成?” 陈狗蛋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厉色,心中却是已经生出一抹杀意。 同时他也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脱困,那么,第一件事,便是让这刘豹彻底闭口。 今日在这【唐三客栈】之中,他陈狗蛋可谓是,彻底的阴沟里翻船了。 更重要的是,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为他自己,酒后精虫上脑,出言调戏苏璎珞所致。 如今又已经,因此死了七个人之多,实在是损失惨重,他知道这种损失,不是他能够承担的其的。 虽然他与孙天虎关系特殊,可是一旦让孙天虎,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 以孙天虎的行事作风,固然不会放过桑擎空,同样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只能让刘豹闭口,而让其闭口的最好办法,就是彻底拧断他的脖子。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所以,从他被桑擎空压制的那一刻起,刘豹的结局便已然注定。 反观刘豹在听到陈狗蛋,对他的怒斥之后,却是瞬间惊喜万分。 因为,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陈狗蛋,对他所说的那一句话。 脑子不太好使的他,不禁暗道:“特么的,狗爷真特么仗义,我就知道他不会放弃我这个兄弟!” 心中虽然这样想,他却极为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希望两人的谈判,能够早些结束。 而床上依旧被点着穴的苏璎珞,在发现桑擎空,听到陈狗蛋,提到桑千榆便突然沉默之后。 原本心中升起的一丝希望之光,在此刻又再次彻底暗淡了下去。 他多么希望,这个之前信誓旦旦,向自己承诺,为了偿还她的一饭之恩。 愿意出手帮她斩尽这帮杂碎的乞丐,能够无视【风离宗】二长老的威压,继续将长剑刺出。 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恐怕都会,成为一种奢望了,不过她心中,对桑擎空并没有一丝怨恨。 甚至依旧对桑擎空满怀感激,因为不管怎么样,桑擎空毕竟已经杀了好几个人。 虽然对她施暴的陈狗蛋,依旧好好的站在此处,可是她也无可奈何。 想到那【风离宗】二长老的恐怖之处,她也只能独自将苦果强行咽下。 因为莫说此刻,一身乞丐装扮的桑千榆,就是她的师尊【飘雪门】门主:凌云。 在遇到这位二长老之时,都不得不给其三分薄面,更别说开罪于他了。 “公子……璎珞感谢公子,今日出手相救,那【风离宗】二长老桑千榆。 行事向来阴狠毒辣,而且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公子……还是放他们离去吧…… 切莫因为此事,给公子招来杀身之祸,那样的话就算璎珞身死,也是心里难安……” 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不敢,苏璎珞终是更咽的说出来这段话。 想要杀陈狗蛋不假,可是要是真的因此,给桑擎空招来杀身之祸。 心性纯良的她,是说什么的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只能劝桑擎空,放陈狗蛋离去。 况且,她心中的想法其实,与陈狗蛋之前所想,大体上差不多。 也认为身为乞丐的桑擎空,必定不会又什么,极其深厚的背景可言,虽然他的修为境界不俗。 桑擎空现在的沉默,在苏璎珞看来,也是因为出于对桑千榆的忌惮。 而且苏璎珞还认为,桑擎空之所以陷入沉默,是因为他心中的纠结。 毕竟他承诺过自己,要帮她杀光这些人,而现在陈狗蛋,却突然抬出来背后靠山。 这不由得令桑擎空,一时间陷入了,骑虎难下的两难之境。 所以,他现在想要一个台阶,一个令他不至于太尴尬的台阶,而这个台阶由她来给最为合适。 殊不知,桑擎空之所以陷入沉默,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忌惮。 而是一股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就是这帮恶徒背后最大的倚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这帮人,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再此对四女下手。 自己的父亲,在无形之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否则,区区一个【恶虎帮】。 怎么可能敢,明目张胆的对【飘雪门】的女弟子做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所以在这一刻,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饱受摧残的苏璎珞。 愤怒、愧疚、自责以及深深的无力感,瞬间充斥着他的内心 此时此刻的他,甚至因为自己,是桑千榆的儿子,而感到莫大的羞耻。 在这一瞬间,他才意识到,他多年来一直引以为傲的优越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可是下一秒,他又苦笑不已,自己的父亲,固然不是好人,可是对他却是溺爱至极。 再说这几年,自己也明里暗里的,做过不少恶事,与自己的父亲相比,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现在真的暗自庆幸,在之前说道自己名字时,只说出来擎空二字,而没有提及姓氏。 否则,一旦苏璎珞心生警觉,继续追问下去,他又将如何应答。 而在听到苏璎珞,那处处为自己,考虑的话语之后,他心中的罪恶感愈发浓烈。 最后,这一切复杂的情绪,便是突然转化为滔天怒意,看向陈狗蛋的眼神,也变得愈发阴冷。 “少侠?不知你考虑的如何了?我在说一遍,只要少侠肯放我离去。 条件任由你看,只要陈某能够做到的,我绝不推辞,就算少侠想要加入【恶虎帮】。 陈某也可亲自出面引荐,我想以少侠的修为,定然不甘心只做一个乞丐吧。” 就在这时还没有搞清楚,实际状况的陈狗蛋,颇为自负的向桑千榆,再次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哦?任何条件都可以吗?陈兄这话可当真?莫不是诓骗在下的吧?” 闻听此言的桑擎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笑着对陈二狗说道。 听到桑擎空对自己的称呼,都在这一刻,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 陈狗蛋愈发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随即一扫脸上的谦卑。 大声笑道:“哈哈哈哈,这是自然,还是那句话,只要陈某做得到,任由少侠你开便是。‘’ 苏璎珞在听到,桑擎空二人对话之时,不禁缓缓闭上了双眼,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虽然,她早已经有了预感,可是此刻心中,仍旧闪过一抹失落。 只不过这抹失落,刚刚升起,刹那间,便被桑擎空,接下来的话语所击碎。 只见桑擎空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陈狗蛋,语气平淡且一字一顿的说道: “呵呵,既然陈兄如此说了,那么,在下便斗胆,借陈兄的身体一用!” 说完不顾陈狗蛋眼中的不解,便是话风突然一转,继续笑道: “我既然答应了这位姑娘,要帮她杀尽,你们这些杂碎,又怎可失信于人。 只是不知道,陈兄你认为,这千刀万剐,骨断筋抽的下场可还行!” 第297章 残剑剔骨 “哈哈哈哈,这位少侠,我想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陈某在说什么?还是说我说的不够明白!” 桑擎空话音刚落,原本一脸笑意的陈狗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看向桑擎空的眼神也在一时间,变得狰狞了起来。 而桑擎空就好似没有发现一般,仍嘴角含笑的看着他,那笑容之中,已然满是杀意。 “呵呵,莫急,莫慌,稍后我便告诉你,我是否听清楚了你的意思!” 与此同时,桑擎空脸上笑容一敛,便是一剑挥向陈狗蛋,紧接着一道剑光蓦然闪现。 待到陈狗蛋反应过来之际,已然是为时已晚,因为当他想要躲避之时。 桑擎空已经重新收回了,他手中的那把断剑,就在陈狗蛋,以为他在虚张声势之时。 却是发现自己胯下,猛然间,一阵凉意袭来,随之而来的,便是锥心刺骨的更痛。 ““啊~~”” 这声哀嚎惨烈至极,以至于,使得原本猖狂之际的陈狗蛋。 刹那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情不自禁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而早已瘫软在地的刘豹,看到此刻陈狗蛋胯,胯下喷涌而出的鲜血,竟然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我草泥马,孙子你特么竟然斩了老子的子孙根根,你怎么敢! 你特么有种报上名来,老特么发誓,日后定然让你血债血偿!我草泥马的,啊……~” 没错,刚刚桑擎空,那稳准狠的一剑,斩的不是别处,恰好是陈狗蛋的作案工具。 也就是说陈狗蛋,从此便其便失去了,最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东西。 不得不说,陈狗蛋此刻的狼狈没有,与他之前的嚣张跋扈,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可以说刚刚他有多猖狂,现在的下场就有多荒唐,算得上恶有恶报了。 抬起头望一望, 天与地两茫茫, 心中会有一种思念叫做家乡 浑身带着伤风雨里我独自闯, 只管岁月流转年少太轻狂, 举起了手中的酒啊, 今生就做朋友, 就算天高地厚咱也要一起走, 时间像流水, 就像黄河水在流, 多少时光就一去不再回头,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坦荡是光,像男儿的胸膛,有无穷的力量 如此的坚强,抬起头望一望,天与地两茫茫, 心中会有一种思念叫做家乡, 浑身带着伤风雨里我独自闯。 只管岁月流转年少太轻狂, 举起了手中的酒啊, 今生就做朋友, 就算天高地厚咱也要一起走 时间像流水就像黄河水在流, 多少时光就一去不再回头。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坦荡是光像男儿的胸膛,有无穷的力量, 如此的坚强,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坦荡是光, 像男儿的胸膛,有无穷的力量,如此的坚强。 如果寒玄衣,现在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这首【正道的光】送给桑擎空。 因为没有比这首歌曲,更能够描绘,此刻【唐三客栈】之中的这一幕了。 不管之前这位被外人,暗中称之为活阎王的桑大少之前多么恶行累累。 在这一刻,他都俨然化身,成为了正义之士,而这一幕,也恰好烙印在了,苏璎珞的心中。 虽然被点穴道的苏璎珞,并没有看到此刻,陈狗蛋的惨状。 可是光从她的惨叫声之内,苏璎珞便感知出了,陈狗蛋内心之中,无比的恐惧与绝望。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桑擎空竟然真的可以,为了偿还她的一饭之恩。 甘愿冒着,得罪陈狗蛋背后靠山的风险,也要对其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如此很辣。 念及于此,苏璎珞再次留下了泪水,只不过这泪水,不再是如之前那般黯然。 这一刻,她便暗暗发誓,不管之后桑擎空,将要为他今日所谓,付出怎样的代价。 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与他一力承担,即使为此付出生命,她也在所不惜。 因为不管怎么说,桑擎空都是为了他,才会与陈狗蛋结怨,自己怎么可能选择独善其身。 其实现在心中最郁闷的,当属陈狗蛋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个其貌不扬臭乞丐,真的敢对他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如此阴险的一招。 实际上,当他看到桑擎空,向自己挥剑的那一刻,他并不是没有看到。 而他之所以没有避开,一方面是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桑擎空,敢真的对他下手。 还有一方面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桑擎空这一剑,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以至于,刚一开始便已结束。 反观桑千榆,在看到地上不停打滚的李狗蛋之时,眼中的腥红之色愈发浓烈起来。 “我不管你背后站着谁,当你对她下手的那一刻起,你在我眼里便已经是一个死人。 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因为那样的话。 我怕你,无法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样的话你便不会为此真心的忏悔,你说对吗?” 桑擎空就那样任由陈狗蛋在地面之上,不停的翻滚,倒也没有再次出手的意思。 “对你妈个头,我告诉你小子,老子今晚这梁子,算是跟你结下了。 有能耐你便放了我,你看看老子今晚,能不能找你将你收拾了。 还有这个女人,他不是出身【飘雪门】吗?老子一定会灭了她的宗门。 哈哈,到时候老子会将,所有女人通通都玩个遍,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没有,有能耐你就放了老子,你看看老子能不能做到。 眼看自己已然成为太监,陈狗蛋整个人的心态,在一瞬间测底崩塌。 他恨不得将眼前的桑擎空,扒皮抽筋啖肉食血,方可解心头之恨。 可是他也知道,只有自己逃离此处,方可有机会找桑擎空报仇。 否则,就算他设想再好,自己出不去,这一切便都是空谈。 于是得知桑擎空,已经打定注意,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深知求饶无用的他。 决定铤而走险赌上一把,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激将法激怒于他。 使他在心境不稳的情况之下,步入自己的为他所设的局中。 须知,大多年轻且修为不俗之人,一般情况之下,多少都会有些自傲。 但凡自傲之人,没有一个不好面子的,而现在又有一个容貌俏丽的女人在一旁。 万一桑擎空被自己的激将法所影响,那么,自己便极有可能博取一线生机。 虽然他现在已经被废,从此之后再也不能,算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可是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还能活下去,他可不愿意死。 就在李狗蛋,暗自谋划之际,桑擎空却是,迈步向他一步步走去。 等到他来到李狗蛋身旁之后,便是缓缓的蹲了下去,紧接着,便是一指点向李狗蛋胸口之上。 直接定住来李狗的身形,然后便是定定的望着他,不断的打量着他的身体结构来。 那眼神无喜无悲,有的只是冷到了极致的神情,而且看着李狗蛋的眼神。 根本就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像是在看一直死狗。 这一幕,不禁令李狗蛋顿时脊背发凉,他想要反抗,可是身体已然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你不要胡来,否则,就算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我答应你,我……我收回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只要你现在放我离去。 我……我保证不会在找你麻烦,对对,还有【飘雪门】,我保证不会再找【飘雪门】的麻烦。” 李狗蛋越说,声音便是愈发颤抖起来,最厚深知被桑擎空吓得放声大哭了起来。 因为他此刻才意识到,桑擎空为何会,盯着他的身体看那么久。 只因他在观察自己身上骨骼结构,而且每到一处,他便会轻轻的念出骨骼的名字。 “呵呵,中轴骨:包括颅骨和躯干骨,颅骨共计二十九块。 包括脑颅骨八块,面颅骨十五块,听小骨六块、躯干骨五十一块,共计中轴骨八十块。 附肢骨包括上肢骨和下肢骨,上肢骨六十四块,下肢骨六十二块,共记一百二十六块 上肢骨:三十二对锁骨、肩胛骨、肱骨、尺骨、桡骨、月骨。 手舟骨、豌豆骨、三角骨,钩骨、头状骨、大多角骨、小多角骨、掌骨、指骨。 下肢骨:髋骨、坐骨、耻骨、股骨、髌骨、胫骨、腓骨,跟骨。 距骨、骰骨、足舟骨、内侧楔骨、中间楔骨外侧楔骨、跖骨、趾骨。 中轴骨:额骨、枕骨、筛骨、蝶骨、顶骨及颞骨各一对。 面颅:下颌骨、梨骨、舌骨、上颌骨、颧骨,鼻骨、泪骨、腭骨、下鼻骨、听小骨。 椎骨:颈椎七块,胸椎十二块,腰椎五块,骶骨一块,尾骨一块、胸骨一块、肋骨十二对。 啧啧,没想到你身上这些骨骼,细数起来还挺复杂的,可是我有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 只能用这把断剑应应急了,就是不知道这把断剑,剔起骨来会不会更疼一些?” “卧槽泥马,你到底要对老子做什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李狗蛋闻听此言,顿时被吓的声音都变了腔调,只不过下一秒,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因为桑擎空手中的那把残剑,已经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膝盖之内。 “啊~~” 刹那间,天字号中再次响起凄厉惨叫之声,只不过这惨叫声之内,却是充斥着无边的恨意。 第298章 你的怜悯一文不值 残剑入骨,伴随着一阵凄厉惨叫,陈狗蛋的左腿髌骨已然被,桑擎空手中的那把残剑整个剜下。 “啊~~,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你想要什么都行,条件你随便开,我肯定一一办到!”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骨头,被从身上整个的剜了下来,此刻的陈狗蛋,才真真正正的慌了神。 如果说之前,他还心存一丝侥幸,认为桑擎空并不一定敢真杀自己。 那么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看着眼前这个,犹自面带微笑的乞丐。 他打骨子里,冒出了一股寒意,他知道自己完了,没想到终日捉鹰,今日让鹰啄了眼。 阴沟里翻船不说,竟然还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臭乞丐手里,这让他实在不甘。 随着,一阵高过一阵的剧痛袭来,陈狗蛋只觉一阵眩晕敢油然而生。 而自己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念及于此,他不禁暗暗的长舒了一口气,心道,如果能够彻底,醒不过来该有多好。 反正现在他已经求生无望,死亡于他而言,无外乎是一种解脱。 否则,多存活一刻钟,他便要多受一刻钟的苦,若不是刚刚桑擎空点了他的穴道。 使他根本无法咬舌自尽,恐怕,他现在已经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力。 就在陈狗蛋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昏迷过去装后,右腿是的钻心刺痛使他再次清醒了过来。 “啊~~,我草泥马你个王八蛋,你特么有能耐就给老子个痛快,否则,我特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狗蛋话音刚落,他的右腿髌骨硬生而落,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没有流踏多大鲜血。 只因桑擎空每每从,陈狗蛋身体里剔除一块骨头,他便会运转真气,将那处伤口进行简单治疗。 使其在顷刻间,便止住鲜血狂流之势,这样才能保证陈狗蛋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而在听到陈狗蛋,一心乞求速死的的话语正后,他手上的动作为之一停。 随后饶有兴趣的看向他道:“呵呵,既然你这么想死,我们不妨玩个游戏如何? 只要你赢了我,哪怕只有一次,我便答应你的请求,尽快帮你解脱,怎么样?” 陈狗蛋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即,便陷入片刻了沉默之中。 他想死吗?自然是不想,可是如果继续,照眼前的这种状况,发展下去的话。 他只能会遭受更大的痛苦,所以,在一阵明显的纠结过后,他终是猛一咬牙。 做出了他自己最后的选择,随即,便看到陈狗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游戏,说来听听?” 只见桑擎空,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看着陈狗蛋饶有兴趣是说道: “如我下一剑刺下去,你能够做到一声不吭,我便答应你,马上送你归西。” “你!” 陈狗蛋闻言,瞬间怒不可遏,这时他才发现,桑擎空根本就是在戏耍于他。 试问那一剑刺下去,根本不可能做到一声不吭,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赢? “啊~~” 就在此刻,又是一声惨叫猛然响起,陈狗蛋果然输了,而桑擎空这一次,砍掉的是他的手掌。 “你特么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桑擎空仍旧双目赤红,对此却是充耳不闻,随即,剑尖在陈狗蛋的身体之上,无规则的游走。 最终,停在了陈狗蛋的肩胛骨之上,可是就在他刚刚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沉默良久的苏璎珞,突然开口说道:“擎空公子,我看还是给她一个痛快吧……” “呵呵,心软了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折磨于他,有些太过残忍? 可是你难道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待你的不成?这一切,难道不是他们应该承受的? 怜悯之心或许值得提倡,可是有时你的怜悯之心,却是一文不值。” 苏璎珞闻听此言,瞬间被桑擎空说的一时语塞正要说些什么。 却听得耳边突然一声,极力压制的闷响传来,在她看不见的位置上,桑擎空已然是鲜血狂喷。 我曾提笔叙江湖,怎奈知己难书, 门前咫尺尽风骨,徒留芳华几柱, 昔年梧桐树下,等不到天涯共笃, 今日临江只影,斩不断彷徨踟蹰, 说什么满腔热血沸腾, 道什么寂寞独冷清孤, 梦里一曲戏高歌,惺忪醉眼沧桑客, 看惯了世态炎凉,麻木了嘲讽迎合, 悟透功名利禄,几分察言诊色, 碎银散钱,竟把腰折, 何须斗米,太多太多, 浩渺烟波,问道南梁渡我佛, 朦胧夜雪,几处惆怅倚轩车, 我也曾豪情壮志,终败北岁月蹉跎, 数十载侠肝义胆,敌不过劳苦奔波, 天干地支,解不了柴米油盐, 五行八卦,算不尽南辕北辙, 朝朝暮暮青灯半盏,暮暮朝朝月下徐酌, 他人笑我,万般祈愿皆是坎坷, 我笑他人,风光无限障目山河, 叹什么是是非非,判什么对对错错, 苟延残喘,长安街上现三国, 蹒跚止步,紫禁城内隐荆轲 弹指间,无名小道不屑红尘, 须臾刻,铁甲援兵沙场静卧, 厌世篱下,惊堂暗响惜因果, 偏居渔火,故里仗剑梨花落, 回首且看,一壶浊酒镇心魔, 转醒方知,亦得亦舍忆今赊。 随着一声声犹如佛偈一般的声音,缓缓传来,一道身影,由远及近。 几个腾挪之后便出现在了,【唐三客栈】的天字号房中,来人不是寒玄衣,还能有谁! 第299章 老王八蛋桑千榆 【惶惶镇魂歌】低吟唱罢,一只浑身是血的阴魂,突然由桑擎空背后显现而出。 而他的一直手掌,此刻正按在,桑擎空的后心之上原来桑擎空吐血,正是因他偷袭所致。 看桑擎空那,已然苍白如纸的脸颊,显然是被这只厉鬼伤的不轻。 可是桑擎空在确定来人,是寒玄衣之后,便是选择,对自己身后的厉鬼视而不见。 随后重新低头,看向了瘫软在地的陈狗蛋,再次挥出了自己手中的残剑。 随着又一块骨头,随着残剑从陈狗蛋身上剥离,几近昏迷的陈狗蛋,又一次清醒过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惨叫,而桑擎空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 片刻之后,陈狗蛋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完整的皮肉,骨头更是早已支离破碎。 可是令人惊异的是的,此刻的陈狗蛋,仍旧没有断气气,依旧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桑擎空。 只是双眼之中,在已经没有了一丝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狰狞与怨恨。 与此同时,桑擎空身后的厉鬼,正一脸戒备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寒玄衣。 口中发出了一声声,好似野兽一般的嚎叫,似乎在敬告寒玄衣。 让其不要,可是其中却饱含着多尴尬,一股浓浓的忌惮之意。 原因无他,只因当寒玄衣,吟唱起【惶惶镇魂歌】之时。 他猛然间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阴魂之气,好像在一瞬间,便出现了溃散之感。 而这厉鬼正是之前,被桑擎空近乎剁成肉块的,那四人中的一人。 也正是因为桑擎空,杀死他时的手段过于残忍,菜使得他们在死后,怨气凝而不散。 从而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便在怨念的驱使之下,化身成了厉鬼。 而且从其身上,那极其浓郁的阴魂之气来看,道行竟然还甚是强悍。 话说如果不是寒玄衣,刚刚及时出现并出手,恐怕桑擎空此刻,早已凶多吉少了。 反观寒玄衣,在面对这厉鬼之时,倒是显得平淡从容了许多。 反倒是在他望向桑擎空之时,不禁微微骤起了眉头,眼底深处更是闪过来一抹深意。 就在此时,屋内一阵阴风悄然而生,寒玄衣顿时冷哼一声,低头扫过一地残肢碎肉之后。 便是面色一冷,随即再次吟唱起了【惶惶镇魂歌】来。 我曾提笔叙江湖,怎奈知己难书, 门前咫尺尽风骨,徒留芳华几柱, 昔年梧桐树下,等不到天涯共笃, 今日临江只影,斩不断彷徨踟蹰, 说什么满腔热血沸腾, 道什么寂寞独冷清孤, 梦里一曲戏高歌,惺忪醉眼沧桑客, 看惯了世态炎凉,麻木了嘲讽迎合, 悟透功名利禄,几分察言诊色, 碎银散钱,竟把腰折, 何须斗米,太多太多, 浩渺烟波,问道南梁渡我佛, 朦胧夜雪,几处惆怅倚轩车, 我也曾豪情壮志,终败北岁月蹉跎, 数十载侠肝义胆,敌不过劳苦奔波, 天干地支,解不了柴米油盐, 五行八卦,算不尽南辕北辙, 朝朝暮暮青灯半盏,暮暮朝朝月下徐酌, 他人笑我,万般祈愿皆是坎坷, 我笑他人,风光无限障目山河, 叹什么是是非非,判什么对对错错, 苟延残喘,长安街上现三国, 蹒跚止步,紫禁城内隐荆轲 弹指间,无名小道不屑红尘, 须臾刻,铁甲援兵沙场静卧, 厌世篱下,惊堂暗响惜因果, 偏居渔火,故里仗剑梨花落, 回首且看,一壶浊酒镇心魔, 转醒方知,亦得亦舍忆今赊。 只是这一次的镇魂歌,却是被寒玄衣,注入了他体内的佛骨舍利之威。 “吼~” “吼~” “吼~” 就在当前这只厉鬼,被寒玄衣以镇魂歌之力,加之佛骨舍利之威,逼的身上阴魂之气四溢之时。 三声怒吼同时响起,随后,同样面目狰狞的三只厉鬼,让寒玄衣逼的献出身来。 至此刚刚死于桑擎空剑下的,那四个人的魂魄,全不现身。 果不其然,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在死亡之后,化身成为了阴魂厉鬼。 而这也是为什么,寒玄衣将这【惶惶镇魂歌】吟唱了两次的根本原因所在。 为的就是将这,隐藏在暗处的三只厉鬼,全部逼出来,否则,一旦让他们逃脱。 他们日后必定会造下无边杀孽,到时不仅【风离宗】附近会生灵涂炭。 或许连【风离宗】都会受其影响,因为这四只厉鬼,生前死状太过凄惨。 以至于他们身上的怨气,较之一般的阴魂厉鬼,要浓郁的多。 这样就使得他们的道行,自然也比一般厉鬼强上很多,虽然比鬼王稍逊一筹,但也是强悍至极。 如果不在今晚,将他们收服或消灭,一旦他们彻底成了气候。 四只鬼王级别的阴魂厉鬼,如果合力,别说【风离宗】与其对上,会元气大伤。 到时就算是被其灭掉,也并非是不可能的,所以无论如何。 寒玄衣今晚,都必须要将,这个隐患彻底清除,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 就是被这座客栈院落上方,此刻久聚不散的阴气吸引而来。 只是那阴气,并非是来自,刚刚的这四只厉鬼,而是此刻,悄然立于他身侧的三个女子。 更确切的说,是已然同样,化身成为阴魂厉鬼的三只女鬼。 没错,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陈狗蛋几人,摧残致死的苏璎珞的三位师姐。 只见三女的魂魄,此刻正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四只厉鬼,双眸之中充满了怨恨。 可是当她们,看到床上的苏璎珞之后,这抹愤怒顷刻间,便被哀伤所取代。 “把他们交给我吧,放心答应过你们的事情,本座定然不会食言。” 三女闻言皆是转头看向了,一脸冷峻的寒玄衣,眼中同时流露出,极为浓郁的感激之情。 她们知道,如果今夜不是寒玄衣现身此处,就算他们已然化身厉鬼。 在面对面前这四只厉鬼之时,三人想要报仇,恐怕也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最终弄不好,还会被这四只阴魂厉鬼,给反向吞噬了也说不定。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信赖寒玄衣,则是因为寒玄衣,在现身客栈之后,看到三女死前惨状。 便在第一时间,表明了自己镇魂人的身份,并且还由三女口中。 得知了这客栈之中,之前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大体经过。 也幸亏寒玄衣提前了解到了,真正施暴的凶手是谁,否则,当他看到此刻这个房间内的一幕时。 难免不会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错当成是还有问桑千榆所为。 同时他也不禁诧异,心道桑擎空雪落,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惩奸除恶了。 而此刻的桑擎空,看着对房间中的一切,仿佛都没有看到一般。 只是神色蓦然的,再次看了一眼,只有一口气的陈狗蛋,便是转身向着床上的苏璎珞走去。 这时他才发现,苏璎珞已经被她的三位师姐,用她们有些虚幻的身体。 挡在了她们三人身前,与此同时,床上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片刻之后,房间中响起了一阵,女子抱头痛哭的声音,那场面,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以至于,桑擎空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只不过,他握剑的那只手,已经被他攥的咯吱作响。 而在他身后的寒玄衣,此刻已经将,镇魂玉之内的鬼穷奇,召唤了出来。 顷刻间,鬼穷奇便与四鬼缠斗在了一处,而且竟然以一敌四,还能做到不落下风。 桑擎空本想加入战局,怎奈此刻周身各处疼痛感猛然袭来。 使得他根本无法在继续作战,而此刻他也发现了,寒玄衣应付起来似乎并不吃力。 也就打消了上前帮忙的念头,虽然他并不能知道,寒玄衣召唤出来鬼穷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一声惊呼骤然传来,语气之中道充满了哀伤与不可置信。 “师姐,你们的身体……这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痛哭半晌过后,完全沉浸在悲伤之内的苏璎珞,方才发现她三位师姐的异常之处。 “唉……小师妹,我们三人已经殒命于此,以后怕是不能在常伴你的左右。 都怪师姐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们,我既辜负了师尊她老人家对我的嘱托。 也辜负了几位师妹对我的信任,实在是愧对师尊,也愧对几位师妹。” 听苏璎珞有此一问,刘天香不禁一声长叹,随即,语气哀伤的说道。 声音之中带着满满的自责与愧疚之感,似乎对她自己,没有照顾好几位师妹,无法原谅自己。 二师姐邓玉禅闻言,便是哭着说道:“大师姐你千万不要这样说。 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又怎么能怪你,要怪就只怪那些恶人。 若不是他们丧尽天良,我们怎会遭此一难,我真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生吞活剥了。” 邓玉禅话音刚落,三师姐周晴便是接口道:“没错大师姐,要怪就怪那些恶人。 再说不管怎么说,小师妹好歹算是留下了一条性命,否则我真的不知道。 师尊她老人家,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她老人家一向,将我们视如己出。 如今我们三人,已然无法在在她老人家身前尽孝,只希望小师妹你。 以后能够替我们三位姐姐,多陪陪她老人家才是,千万莫要因为此事想不开。 毕竟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师尊她老人家,更是离不开你这丫头,傻丫头你可记住了?” 周晴越说声音便越是低沉,最后甚至直接说出了,她心中此刻最为担心的事情。 因为心思玲珑的她,早就发现了苏璎珞,眼眸深处的那一抹死志。 她深知今日这等遭遇,对于苏璎珞而言,必然打击极大,想不开寻短见,也是极为看你的。 可是她更知道,贞洁对于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周晴知道。 只要苏璎珞一心求死,怎么劝都是于事无补,可她又实在是不忍心。 看着这么年轻的小师妹,因为今日的遭遇,就此了结她的性命。 无奈之下,周晴也只能将自己师尊,给搬了出来,只希望这小丫头改变主意才是。 而就在周晴说完话之后,刘天香与邓玉禅,便也在的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于是便是极为迫切的,异口同声道:“对啊小师妹,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师尊她老人家,也离不开你啊,如今我等都已身死,无法再尽孝道。 还望小师妹,日后能够替我们三人,多陪陪她老人家才是,莫要再让师尊,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否则,留下师尊她老人家,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让我们怎么能够放心的下。 到时我们真就是死不瞑目了,难道你真忍心,看着我们如此不成?” 在确定了自己的三位师姐,真的都已经香消玉殒了之后,苏璎珞并没有去回答三人的问题。 而是突然近乎崩溃的哭泣道:“三位师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来此吃饭,三位师姐也不会,变成如今这种下场。 我该死,我真的该死啊……都是璎珞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苏璎珞不停的对三位师姐,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整个人哭的差一点没有背过气去。 那副模样,就连寒玄衣与桑擎空见了,也不禁暗自叹息不已,只是二人谁都没有出声。 其实苏璎珞说的并没有错,今日要不是她,撒娇对三位师姐说,她自己想要吃烤肉。 按照刘天香的打算,他们已经赶回【飘雪门】了,那么,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可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三位师姐,被一群禽兽肆意糟践。 如今又已因为怨气冲天,化身成为了阴魂厉鬼,与几人感情极好的苏璎珞,又怎能原谅自己。 可是这世间又哪有后悔药可吃,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帮助几位师姐,完成她们的遗愿了。 “你们是否要,亲自手仞此人?再不出手,恐怕他就要死了!” 就在这时,沉默良久的桑擎空,终于开口询问道,而此刻的陈狗蛋,却是仅身下一口气了。 若不是自己利用自身真气,强行吊着他一口气,恐怕他早已经死去了。 这时四女的目光,才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早已经骨肉分离的陈狗蛋。 只是这一望不要紧,却使这四个女人,顿时面色大变,苏璎珞更是直接吐了起来。 只因房中地面之上的场景,属实有些太过惨烈,满地残肢碎肉不说。 还有着一个,只剩下一个有还算完好,而五脏六腑全部裸露在了空气中的大活人。 这个惨烈的模样,强烈的冲击着,四个女人的心灵,若不是刘天香三人已然身死。 恐怕此刻也会如苏璎珞一般,在一旁狂吐不止,任谁也没有想到。 她们眼前的这个乞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可是想到她们几人的悲惨遭遇,他们对此却并不反感。 甚至心中对桑擎空,还满怀感激,因为他们知道,桑擎空之所以这样对待陈狗蛋。 完全是为了替她们出气,否则,如果只是为了救她们的小师妹。 将这些人一剑杀死便可,完全没有必要,将她们千刀万剐。 不,这何止是千刀万剐,简直是真真正正的,剥皮削骨,骨断筋抽。 这时三女才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三人,来到房间之后,里面竟然会有四只厉鬼存在。 想来那四个人临死前,定然也遭受了,极为惨烈的非人折磨。 否则,那四只厉鬼,周身怨气段然,不会达到如此浓郁的地步。 念及于此,三女飘身来至桑擎空面前,皆是冲着他躬身一拜,异口同声道: “多谢公子仗义出手,救小师妹性命,且为我等报仇雪恨,出了心中这口怨气。” 不得不说,当桑擎空看到三女,对他表达谢意之时,他心中并无一丝欣喜。 有的只是一阵深深的罪恶感,这种感觉愈发浓烈,甚至于,他都不敢正视自己的过去。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欺男霸女,辣手摧花之人,死在他手中的女子自然不在少数。 可是如今却只因为,做了一件好事,动手杀了几个如他一般的杂碎。 就被人称之为,仗义出手的侠士,这于他而言,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他现在甚至,不敢去正视几女的眼睛,因为他在这一刻,他内心之中早已是羞愧难当。 “璎珞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且放心,待到璎珞回归宗门之后。 定会讲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于师尊,至于公子今日所为,所要承担的后果。 将由我【飘雪门】一力承担,明日我便叫师尊向外宣称,杀陈狗蛋一干人的。 是我【飘雪门】之人,这样量那【恶虎帮】定然不会因此事,为难你于公子。 到时那【风离宗】二长老,就算有所不满,甚至说是想要打击报复。 也定然会把这笔账,尽数算在我【飘雪门】头上,这样便可保公子不受牵连。 我就不信桑千榆那个老王八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会去找公子的麻烦。 不管怎样,还请公子放心,璎珞在此立誓,【飘雪门】定会,倾一派之力,护公子万全!” 终于止住呕吐的苏璎珞,强行起身来到桑擎空面前,对着他极其郑重的说道。 可是不曾想,他话音刚落,桑擎空的脸色,便是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而刚刚将四只厉鬼,全部收入镇魂月之内的寒玄衣,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第300章 尘归尘土归土 当寒玄衣等人,从【唐三客栈】走出来的时候,里面所有的住客,早已经逃离的一干二净。 而此刻,看着面前已经燃烧起,熊熊烈火的客栈,几人心中五味杂陈。 “师姐,你们真的不需要我将你们的……身体,带回【飘雪门】入土为安吗?” 苏璎珞满含热泪,语气哀伤的对着他面前,三位师姐的魂魄说道。 “小师妹既然我等已然生死,葬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再说我们死时的样子…… 若是被师尊她老人家看到……还不如尘归尘土归土,起码师尊她老人家,也不至于太过悲伤……” 刘天香闻言,不禁凄惨一笑,随即,轻声一叹故作深沉的说道。 只不过在她眼底深处,却悄然闪过一抹遗憾,其他两女虽然没有接话。 可是那眼中的神情,却是与刘天香如出一辙,最后皆是征征的,看着面前的【唐三客栈】。 本就有些苍白面容,此刻却是变得越发阴沉,这里是她们噩梦开始的地方。 既然已经葬身此处,那么,就注定了这个噩梦,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回想起她们死前的遭遇,与那浑身满是淤青的惨烈模样,就连她们自己,都没有勇气再多看一样。 她们真的不想回归宗门,从而入土为安?当然不是,可是身为【飘雪门】的弟子。 却被人破了处子之身,而且还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予以轮奸。 或许明天几人的遭遇,就会被今夜出现在,【唐三客栈】之中的人,给传的人尽皆知。 所以,三女必定会成为,某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注定会令【飘雪门】蒙羞。 如果三人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要求苏璎珞将她们三人是尸体,带回【飘雪门】。 她们的师尊,定然会力排众议,将她们一并葬入【飘雪门】陵寝之地。 可是那样必定会,遭到宗门其他长老的竭力反对,而她们的师尊,也会因此陷入两难之境。 须知,【飘雪门】的女弟子,可都是冰清玉洁的完璧之身。 那些向来守旧的宗门长老,如果得知她们的真实遭遇,能够同意她们葬入宗门陵寝之地。 更重要的事,她们也不想让更多人,见到她们如此凄惨的模样。 所以,没有什么比,让她们的身体,随着眼前这一把后,彻底焚为灰烬的好。 而苏璎珞闻言,也在瞬间陷入了沉思,目光一转之下,她边猜测到了三位师姐的顾及。 随即,眼中的泪水,便是再次情不自禁的,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既然事情已然发生,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我不得不提醒几位。 如果你们再把时间,浪费在自怨自艾上,这天怕是要亮了,难道几位不想报仇了不成?” 就在几女暗自神伤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传来。 寒玄衣看着此刻,皆是哭的梨花带雨的四个女人,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若不是自己答应了刘天香等人,以帮助她们完成心愿,做为条件来消除,她们身上的怨气。 现在的他恐怕早就转身离去了,试问谁能受的了四个女人,一直在耳边哭哭啼啼。 而且,还是撕心裂肺的那种,若说有,恐怕也只能是自己身旁,此刻一脸木然的桑擎空了。 只因桑擎空现在的状态极为诡异,甚至说,根本就有些不正常。 他不仅是自从寒玄衣,现身此处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有与他说。 此刻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刚刚寒玄衣放火之后,若不是拉着他出来,他甚至都不知道往外跑。 而四女在听到寒玄衣的话之后,终于强行止住了眼泪,随后齐刷刷的望向了他。 这时几人才意识到,他们竟然只顾着悲伤,而忽虑了此刻还有两个外人存在。 “天香在此代几位师妹,谢过两位公子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如果还有来生,天香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两位公子的恩情。” 寒玄衣闻言,不由轻声一叹,沉声说道:“三位现在既然已是阴魂之体。 想来也已经感知到,你们身上这极其浓郁的怨气,寒某既然已经答应了几位。 帮你们完成心愿,自然不会食言,只不过有些话寒某需要说在前面。 只要我履行了,对你们的承诺,还希望几位到时,真的能够散去一身怨气才是。” 其实寒玄衣之所以,想要借此来消除她们自身怨气,完全是为了他们好。 因为,三女身上怨气实在太重,正常情况下,想要入轮回转世,显然是不可能了。 好在几女身前,皆是心性纯良之人,即使身上怨气冲天,也并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被自己心中的杀戮之意,完全控制住自身的阴魂之体,否则,一旦她们大开杀戒,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几女虽然能够控制,自己现在不失去理智,也只是暂时的。 因为,一旦她们在头七过后,心中怨念不除,迟早会化身真正的噬血阴魂。 到那个时候,随着她们自身阴魂之力愈发浓郁,道行也会不断攀升。 不出意外的话,定会晋升至鬼王级别,甚至更高,那么就算是他对付起来,也会颇为棘手。 所以,现在为了消除隐患,她只能将三女的魂魄,收入镇魂玉之内予以镇压。 以此来保证她们,在不为恶四方的同时,还可以正常步入轮回转世。 而寒玄衣又实在不忍心,看她们三人,在九幽幻阴涯之下饱受天雷神罚。 这才想要帮助三女,散去自身怨气,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大大缩短,自身被镇压的时间。 从而才能早日步入轮回,进行转世投胎,以此,来少受一些苦难。 “公子请放心,只要公子帮我等完成心愿,我与两位师妹自会散去一身怨气。 至于何去何从,但凭公子安排,我们只是希望,自今夜过后。 世上能够少一些,像我们这样饱受摧残之人,也希望那些终日里欺男霸女。 恶行累累的畜牲,能够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这样就算是死,我们也算是值了。” 刘天香见到寒玄衣,说的如此笃定,加之之前已经看到了寒玄衣的一些手段。 此刻对寒玄衣,便已是深信不疑,随即便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她去没有注意到,在她说道希望那些终日里欺男霸女,恶行累累的畜牲。 能够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时,一直站在寒玄衣身旁的桑擎空,身躯却是猛然一颤。 最后,甚至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对面几人的眼睛。 知道此刻桑擎空才意识到,自己昔日的所作所为,在她们眼中,是多么的令人深恶痛绝。 【恶虎帮】卧虎居 此刻,一个面容阴鸷且异常枯瘦的老者,正在对着一名手下痛斥。 “嗯?你说什么?少帮主还没有回来?不是让你们去找了吗?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平日里,养着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吃干饭的不成,难道还想要我自己去找?” “砰!” 老者话音刚落,方才贵在他面前的人,此刻,被他一腿踢在胸口处,直接倒飞了出去。 “告诉那些人,今晚找不到人,每一个人自废一条臂膀,否则,提头来见!” 老者声音阴柔至极,可是此刻却是满含杀意,眼中更是狰狞无比。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恶虎帮】帮主孙天虎,而他口中提及到少帮主,正是他的义子孙狗蛋。 第301章 喜不喜欢 “噗!” 被孙天虎一脚踢出门外的那个人,刚一落地便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只不过他却,未敢抬头多看孙天虎一眼,而是迅速爬起身来,重新跪了下来。 眼神重流露出,一抹浓郁到了极致的惊恐,以至于他整个人,一时间,抖如筛糠。 “嗯?还不快滚!难道你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吗?” 孙天虎看那人,未曾动地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声音已经冰冷到了极致。 “帮……帮主……听说少帮主今日并非是,一个人外出,而且,一般情况下。 少帮主的行踪,都是飘忽不定的,下面的人实在无法在短时间内,锁定少帮主的位置。 况且,属下认为,或许他今日,与人饮酒时,多喝了几杯,今夜在外过夜也说不定……何必……” “呃!” 此人话未说完,便觉喉头一紧,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已经被孙天虎,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枉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便是重复自己所说的话吗?啊? 无论如何,今夜必须将少帮主找回来,否则,我就拧掉你的脑袋,滚!” 孙天虎整张脸,彻底的阴沉了下来,眼中更是闪烁着,噬血的光芒。 “咳……咳咳……” 被孙天虎一把甩出去老远的人,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整张脸都憋得胀红。 口水止不主的滴落而下,眼睛也因为缺氧,而布满了血丝。 而他对此却是恍然未觉,此时此刻,他唯一所做的事情,就是近乎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随即,仍旧未敢再多看孙天虎一眼,在恢复正常的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孙天虎的眼前。 因为他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再不消失,向来喜怒无常的孙天虎,真的会杀了自己。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他有多么的愚蠢,因为自己竟然忽略了,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平日里,每周的这一天,陈狗蛋必定会出现在孙天虎房中,直到第二天才会走出。 这一习惯,这么多年一直雷打不动,自己一时情急,忙着推卸责任,竟然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 至于陈狗蛋在孙天虎房中,这一夜都干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 只不过,有细心的人发现,每当这一天过后,帮主孙天虎,走路的姿势,都会变得多少有些诡异。 反观孙天虎,看到此人离去之后,方才收回目光,随即来到屋内。 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随后,伸出略显苍白的右手,情不自禁的,翘起来了一个兰花指。 方才阴狠无比的眼神,在响起陈狗蛋时,却透露出一抹淫邪。 殊不知,他此刻心心念念的陈狗蛋,早就已经被桑擎空给千刀万剐了。 最后更是被盛怒之下的苏璎珞,亲手割下了项上人头,从而断送了最后一抹生机。 就连他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尸骨,现在也已经,在寒玄衣所放的一场大火中,全部化为灰烬。 而在离【恶虎帮】只有五里地的地方,这几个“罪魁祸首”,正向这里赶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 独望相思话流霞, 樱花飘落松岚街下, 何时结束酒徒生涯, 遍体鳞伤的痛, 麻木了多少青春年华, 酒杯的情、如雪的花, 经不住时光流逝似水流沙。 轻风拂面颜如花, 袖手天下问天涯, 人生几处情似火, 不晓红尘爱恨杀, 朦胧月、碧水花, 莫问落雁沉鱼美, 真心几缕动芳华, 相思轻放下、如雨润桃花, 流连尘世的美、醉卧如水的沙, 酒徒一场醉梦一场, 了却这心中牵挂! 窗外的雨飘飘洒洒, 心中的血滴滴答答, 晴空覆雨难消寞, 乌云避月遮云霞, 今生几许惊霄瀚, 醉入红尘笑天涯。 漫天飘零如雪的花, 红颜轻掩醉人的颊, 微风起飘落了雨, 倾城娇颜润琉璃, 歌一曲解我万千宿离, 酒徒一场醉沧桑一时了无牵挂 我醉清风、揽明月, 痴痴牵挂都化作这一世尘沙, 心微动数不尽动情处酒醉魂乏, 如梦醒结束这…结束这…酒徒生涯! 只见寒玄衣一马当先,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 “喂,小子我这曲子,哼的怎么样?有没有一种霸气侧漏的感觉。” “嗯?什么曲子?哦?还不错……还不错?” 桑擎空闻听此言,顿时微微一愣,似乎根本没有明白,寒玄衣到底再说什么。 不过最后终于反应过来的他,仍旧机械的点着头,下意识的回答到。 眼睛却是不时瞟向,与他们两人,刻意保持一段距离的苏璎珞。 寒玄衣见此,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深意,随即,看着魂不守舍的桑擎空说道: “怎么?只是还不错吗?那大哥给你换首曲子?放心这首绝对适合你!” 说完,也不过桑擎空的反应,便是扯开了破锣嗓子,自顾自的哼唱了起来: 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鸟? 呼呼呼让我觉得心在跳, 我看不见她,但却听得到, 呼呼呼这只爱情鸟, 她在向我欢叫…… 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鸟? 呼呼呼如今变得静悄悄, 因为我爱的人已经不见了, 呼呼呼这只爱情鸟, 何时才会来到, 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鸟? 呼呼呼让我觉得心在跳, 我看不见她但却听得到, 呼呼呼这只爱情鸟, 她在向我欢叫…… 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鸟? 呼呼呼如今变得静悄悄, 因为我爱的人已经不见了, 呼呼呼这只爱情鸟, 何时才会来到…… 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 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 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 我的爱情鸟她还没来到, 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 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 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 我的爱情鸟她还没来到, 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鸟, 呼呼呼如今变得静悄悄, 因为我爱的人已经不见了, 呼呼呼这只爱情鸟, 何时才会来到, 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 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 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 我的爱情鸟她还没来到, 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 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 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 我的爱情鸟她还没来到, 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 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 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 我的爱情鸟她还没来到, 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 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 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 我的爱情鸟她还没来到…… “大哥,我求求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听你哼曲。 你要是真喜欢这个,改日兄弟拿钱,请上几个花魁为大哥你唱上几曲可好?” 见寒玄衣突然一反常态,莫名其妙的哼起小曲儿来,心绪不宁的桑擎空顿时苦下脸来。 心道,今日的寒玄衣,为何与之前,所呈现出来的样子不太一样。 之前的寒玄衣,在桑擎空看来,始终是高冷至极,一副高人模样,让人猜不到看不明。 可是此刻的寒玄衣,却好似一个话唠一样,不止一路上在不停的说话。 现在更是,自顾自的哼唱起了,这听起来颇为古怪的小曲儿来。 自己不仅听都没听过,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位大哥,唱的属实太过难听了。 再说今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又哪里有心情去听什么小曲。 好在苏璎珞与她三位师姐,此刻虽然与他们两人同行,却是刻意与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 却是好似在说着什么,不他适合他们听的话题,因此听不到寒玄衣,哼的到底是什么。 否则的话,定会以为此刻的寒玄衣,脑子多少有些不太正常。 而寒玄衣见到桑擎空,一脸苦涩的模样,却是突然没来由的说道:“你喜不喜欢,后面这个丫头?” “喜欢……啊?什么?” “哼,小子,你的姻缘到了,不过看来你要为此,吃点苦才行!” 寒玄衣瞬间加快速度,顷刻间,便是拉开了与桑擎空的距离,独留桑大少一人风中凌乱…… 第302章 恶虎帮的恶行 “孙天虎何在,出来受死!” 风雪啼鸦叫,杀机染君身,随着一声怒吼突然响起,原本还算寂静的【恶虎帮】。 瞬间响起一阵骚动,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怒骂。 “什么人竟敢在此口出狂言,深夜擅闯我【恶虎帮】究竟意欲何为?” 与此同时,一阵刀剑出窍的声音紧随其后,顷刻间,寒玄衣等人,便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此刻说话者,正是这群人中,为首的一个,长的凶神恶煞之人, 残忍鹰钩鼻,蛤蟆口,立刀眉,铜铃眼,面上一道狰狞刀疤,贯穿整个面门,一看就是绝非善类。 而他身旁之人,一个个也是煞气腾腾,一眼望去便知皆是双手染血之徒。 只见他们望向寒玄衣与桑擎空之时,眼中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一缕噬血的光芒。 好似群狼看到了猎物一般,脸上下意识的,便是浮现出一抹狞笑。 可是当他们看到两人身后的四女之时,眼中的噬血,却是瞬间被淫邪所取代。 按理说,刘天香等人身为新死之魂,这些人根本不应该能看到她们。 可是因为她们临死之前,遭受了太多痛苦,所以自身怨气聚而不散。 直接使她们三人,在化身阴魂厉鬼之际,凝聚成了厉鬼真身,一时间,看上去竟是与常人无异。 “吆喝,没想到这三更半夜的竟然还有四位如此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送上门了。 怎么难道是这长夜漫漫,空虚寂寞了不成,别急待到哥哥们,解决了这两个不在的话的家伙。 便来好好的陪陪你们,放心这【恶虎帮】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而且个个都是龙精虎猛之人,保证让四位小娘子,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哈哈哈哈……” 随着刀疤脸一声淫笑,寒玄衣周围的人,顿时跟着狂笑起来。 脸上的表情,以及说话的语气,与那陈狗蛋,竟然是如出一辙。 不用说也知道,看来这刀疤脸,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情,也定然没有少做。 以至于,他的这种邪恶,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侵染到了骨子里。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此一幕便可看出,这【恶虎帮】恶名在外,并非是空穴来风。 而这刀疤脸,似乎根本就没有将,刚刚还“口出狂言”的寒玄衣,放在自己眼中。 因为在他们看来,寒玄衣在说出,让孙天虎出来受死那句话时,他便已注定是个死人。 只因在他们的印象之中,这方圆百里之内,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没有谁敢和孙天虎如此叫嚣。 可是在这些人里面,却是并不包括,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男人。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刀疤脸,在看到寒玄衣的第一眼起。 便将自己脑海之中,储存的他所知道的,有关各个门派中年龄相仿。 却又不能轻易招惹的一些人,全部仔细过了一遍,得到的结论,却是查无此人。 所以,他才并没有,将寒玄衣几人放在眼中,甚至说连正眼都没有,再多看一眼。 须知,大多胡作非为欺善怕恶之辈,之所以能够为恶多年,而依然混的风生水起。 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因为他们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 这刀疤脸更是深谙此道所以,当他加入【恶虎帮】的第一天起。 并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熟记【恶虎帮】周边各大门派里,那些有些份量的人的样貌。 并且他曾把这个提议,告知给了孙天虎,而身为【恶虎帮】帮主的孙天虎。 不仅采纳了他的建议,还为此刻意找人,画了一批人物画像。 让每个人【恶虎帮】的人,必须铭记于心的同时,好会对画册,进行定期更新。 这才造成了,【恶虎帮】虽然横行多年,却根本没有与实力强过它的门派,发生过实质性的冲突。 而这些门派,又多是碍于孙飞虎,与桑千榆的交情,所以在对【恶虎帮】的所作所为。 也就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对【恶虎帮】视而不见。 只不过自从五年前,【柳叶门】与【恶虎帮】,正面发生冲突。 当夜便被人灭门之后,一些本想借此对【恶虎帮】,除之而后快的有些人。 则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因为一些知道个中详情的人。 曾经透露过,当夜覆灭【柳叶门】的那些人中,有一个蒙面人,正是【风离宗】二长老千榆。 据知情人士所说,这【柳叶门】之所以与【恶虎帮】,发生正面冲突。 只是为了给自己门中,惨遭毒手无辜惨死的两名女弟子讨个公道。 而曾经杀害那两名女弟子,正是被陈狗蛋,与他的一众随行予以奸杀。 犹记得得知此事的【柳叶门】门主,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便只是前往【恶虎帮】兴师问罪。 并且在怒不可遏的情况之下,出手击杀【恶虎帮】帮众数名,还将陈狗蛋打成重伤。 正是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睚眦必报的孙天虎,所以,本是闭关修炼的他。 得知此事后,当天就破关而出,从而连夜攻上了【柳叶门】。 更加令人气愤的是,孙天虎在将【柳叶门】门主花满庭打败之后。 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她杀死,而是亲自出手封住了她的一身修为。 然后将她赏赐给了,【恶虎帮】中那些,虎视眈眈的淫邪之辈。 那些人见到风韵犹存,而且姿色绝佳的花满庭,自然是不肯放过。 就这样一向清冷高傲的花满庭,被这些人活活折磨了三天之久,才因饱受摧残含恨而终。 而这些人轮奸花满庭的地点,竟是选在了供奉【柳叶门】历代门主牌位的祠堂之内。 其用心不可谓不阴毒。而【柳叶门】之中,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弟子,竟也无一人幸免。 至于她们生前,具体遭受过怎样的非人待遇,外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自【柳叶门】,被灭的那一夜,【柳叶门】宗门所在之地,便成为了一处禁地。 其内终日阴风四起,传闻每当月圆之夜,便会传来女子的哭泣之声。 以至于,一些人根本就不敢轻易涉足此处,久而久之那里便成为了一处荒地。 其实关于【柳叶门】的遭遇,寒玄衣之前便已知晓,只因赵天罡,在给他地图之时。 对这【恶虎帮】曾做了特殊标记,一时好奇的他,便询问了有关【恶虎帮】的一些信息。 期间便自然而然的提及到了这【恶虎帮】与【柳叶门】自己的恩怨。 而且在提到孙天虎之时,赵天罡好特意叮嘱寒玄衣,如非必要万不可开罪于他。 其实如果单说一个孙天虎,就算【恶虎帮】恶名在外,赵天罡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狂孙天虎,虽然修为不俗,可是终究稍微他一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孙天虎后面,站着一个同样睚眦必报的桑千榆。 而身为【风离宗】二长老的桑千榆在,【风离宗】之内的影响力,却是非同小可。 毫不夸张的说,从一定意义上讲,得罪了【恶虎帮】的孙天虎,就等同于得罪了【风离宗】。 【揽月阁】正直多事之秋,赵天罡自然不希望,寒玄衣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从而为【揽月阁】与【风离宗】结盟一事,带来不必要的阻力。 可是赵天罡做梦也没有想到,尽管他千叮咛万嘱咐,但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303章 惹了不该惹的人 而赵天罡更没有想到的是,寒玄衣正是听了,他对自己【恶虎帮】,犯下的种种恶行。 今夜在碰到苏璎珞,几人的遭遇之后,才毅然决然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说实话,寒玄衣自问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从某种意义上将,他也并非是一个好人。 所以,有些时候他更信奉,以暴制暴才是王道,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客栈之中。 见到近乎失控的桑擎空,对着恶贯满盈的陈狗蛋,千刀万剐之时,没有出手阻止的根本原因。 自己自从恢复了,一些记忆之后,便时长会回想起,他这具身体,在身为镇魂人岁月中。 所见过的黑暗邪恶和悲惨遭遇,以及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 所以说见得越多,他便变得越冷漠,甚是说到了有些抑郁的地步。 世人皆知人之初性本善,可是有时他都怀疑,是否是所谓的人性,其实本来就是恶的。 只不过对于每个人而言,他们内心之中,对于所谓的恶,衡量标准有所不同罢了。 加之他心知,所谓人之一生,所有因果自有天定,只要经历了他们应该经历的。 他们的一生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圆满,即使这些遭遇,太过凄惨甚至泯灭人性。 所以,他时常暗暗告诫自己,轻易不要多管闲事,以为扰乱天道,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可是今日他才意识到,就算明知因果相生,在面对一些恶行之际,他仍旧无法做到淡然处之。 就像今日一样,他怎么能够在得知,苏璎珞几人的遭遇之后,选择坐视不管。 更何况,这【恶虎帮】早就说罪孽深重,可谓是不除之不足以平民愤。 即使这样可能,会在冥冥之中,给他自己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他依然决定,要将这颗毒瘤彻底拔掉,还被【恶虎帮】欺压之人,一片朗朗乾坤。 就像刘天香之前,对他所说的一样,只希望不会有人,再经历她们的遭遇。 而彻底铲除【恶虎帮】,也正是刘天香三女,请求寒玄衣为她们,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见到刀疤脸如此嚣张,寒玄衣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眼神却是愈发冰冷。 随即,便看到他转过头去,对着自己身旁,此刻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的桑擎空,缓缓说道: “听到吗?有人竟然当着你的面,调戏你喜欢的女人,你说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不禁桑擎空愣了,就连跟在两人身后的苏璎珞几女也愣了。 实在是不明白,寒玄衣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究竟是从何说起。 而桑擎空虽然面露尴尬,可是却并没有出声解释什么,只是盯着刀疤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本公子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今日也要尝一尝,这惩恶扬善的滋味,究竟怎么样。” 话音刚落,便看到桑擎空身上,一股滔天杀意,骤然破体而出。 这股杀意恍如实质,竟然在一瞬间,使得刚刚还口出狂言的刀疤脸,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 这时她才注意到,这个一身乞丐装扮,且蓬头垢面的男人。 脸上所覆盖的,并非是什么污垢,而是一层不知何时所沾染,此刻却早已干涸的血迹。 而且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这个其貌不扬的乞丐,修为似乎还在他之上。 心惊之下他下意识的,重新扫视了一番,寒玄衣几人,这才发现。 这些人的修为,他竟然一个也看不透,而且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生察觉。 他突然发现,自己面前这个乞丐的样貌,似乎带着一丝丝眼熟。 好似两人之前在哪里见过,可是具体在哪里,刀疤脸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见此一幕,刀疤脸便不着痕迹的,向身旁一人,暗暗使了一个眼神。 待见到那个人,在他授意之下,悄然退后刹那间隐入人群,随即转身离开之后。 他才再次转过头来,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桑擎空,随即冷笑道: “哈哈,这位兄弟,不知来自何门何派,今夜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想要英雄救美并没有错,可你要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别到时候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再平白无故的,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你倒是值也不值?” 一句话被他说的软中带硬,期间不乏敲打之意,可是却旨在打探桑擎空的来历。 “我出于何门何派,就凭你这条狗,还没有资格知道,莫说是你,就是孙天虎,也没这个资格。” “哼,年轻人莫要太气盛,那可知道我们帮主,是何等人物,岂容你在此造次。” 刀疤脸闻言,顿时眸光一凛,随即冷声道,只不过向来惜命的他,却没有选择率先动手。 因为深知几人,修为不俗的他,在拖延时间,为的就是等孙天虎现身。 这一点却是与寒玄衣不谋而合,只因寒玄衣的目标,只有孙天虎和【恶虎帮】的一众高手。 至于这些小鱼小虾,自然有人去处理,同时他也在有意给桑擎空,制造表现的机会。 而桑擎空在听到,刀疤脸的讥讽之后,却是并未再说什么,而是转过头。 望向一脸冷峻的寒玄衣,声音略显干涩的说道:“大哥,可否借刀一用?” 寒玄衣闻言,顺手解下腰间的栖凰刀,直接递给了他,并且意味深长的说道: “今日此番因果,虽可由我一人承担,可你若再行虐杀之法,少不得要多乞讨一年半载。” 不曾想桑擎空却是朗声笑道:“哈哈,莫说一年半载,就是十年八载,小弟也心甘情愿。” 话音刚落,便是提刀攻向刀疤脸,刀疤脸见状,脸上瞬间巨变。 下意识的便举刀横挡,想要将桑擎空这一刀磕开,可是他想象之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怎……怎么可能……” 刀疤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手中,此刻已经断成两截的大刀,说出了一生中最后一句话。 下一秒,他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顷刻间,顺着腔子喷射而出。 殷红的鲜血,与空中飘落的雪花,彼此间刹那交融,看上去竟是颇为绚烂。 只是这一幕,落在【恶虎帮】之人的眼中,却是令他们遍体生寒。 要知道这刀疤脸,虽然修为比不上【恶虎帮】的一众长老。 可是那修为,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也是强横至极,要不然也不能成为他们这些人的统领。 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刀疤脸竟然连这个乞丐一招都没有挡住,便被他砍下了脑袋。 虽然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他们也的确都是一些心狠手辣,且干起事情来,向来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 但是亡命之徒并不等于没有脑子,相反他们你大多数人都要聪明。 眼看上去就是送死,这特么还怎么打,因此,在这一瞬间。 刚刚还将他们几人,视为猎物的这些恶人,几乎所有人都心生退意。 以至于,怒火中烧的桑擎空,刹那间,便犹如虎入狼群一般,肆意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好在寒玄衣在路上,便已经帮他与苏璎珞,治好了各自的伤势。 使得桑擎空,再无后顾之忧,那所向披靡的风采,就连苏璎珞见了,也不禁恍然失神。 紧接着,她便也抽出随身佩剑,迅速加入了战局,与桑擎空一同并肩作战。 刘天香三女见此,刚要有所行动,却是被寒玄衣出声叫住: “且慢,你们三人今夜万万不可,出手伤人性命,这些人虽然,皆是恶贯满盈之辈。 可是他们与你们三人之死,并没有直接关系,你们出手,只会沾染太多因果。” “公子,那我们……” 三女闻言皆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是颇为急切的说道,眼中更是流露出,满满的担忧之色。 只不过刘天香三女话未说完,便被寒玄衣,突然出言打断: “放心吧区区五条老狗,虽然可能会废些功夫,可也仅仅是废些功夫罢了。” “来者何人,竟敢在我【恶虎帮】如此横行,真当我孙天虎不存在吗?” 就在此刻,一声怒吼突然传来,与此同时五道身影踏雪而来。 “呵呵,什么天虎地虎的,既然惹了不该惹的人,在我眼里便与病猫无异。 本想让你多活些时日,待到我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再来处理你,可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寒玄衣猛然抬头,看着这五个,头发皆已花白的老者,语气平缓的说道,眼中却已是杀机凛然。 第304章 狗咬狗 随着孙天虎五人,距离寒玄衣越来越近,周围的温度,便是越来越低。 与此同时,院中的人也是越聚越多,只不过除了孙天虎五人。 其余人全部拔出兵器,向着桑擎空与苏璎珞杀去,顷刻间,便将二人围在了中间。 这不由得使,方才还游刃有余的两人,刹那间,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这些人虽然每一个你,单独拎出来,都不是桑擎空的对手。 可是却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孙天虎的出现也在这一刻,给他们吃了一定心丸。 所以,刚刚还想着,临阵退缩的那些人,顷刻间,便又恢复了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 并且将他们的凶性,彻底的暴露无遗,重新化身成为了亡命之徒。 以至于,使得桑擎空与苏璎珞,顿时变得有些疲于应对。 而就在此时,寒玄衣身后的三女,却在他的示意之下,全部飘身而起,悬浮在了空。 “阴魂!” 孙天虎见此,不禁惊呼一声,紧接着,便是面色骤然一变。 其实在寒玄衣几人,刚刚步入【恶虎帮】时,孙天虎便察觉到了几人的到来。 确切的说是察觉到了,这三只厉鬼的到来,只因三女身上的怨气,实在太过浓郁。 以孙天虎目前的修为,想要不发现都难,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现身。 而是等到了,与他坐下的四大长老,齐聚【卧虎居】过后,方才与他们一同现身此处。 这倒不是说,他肯定不是几女的对手,而是他不想承担所谓的风险。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以他的修为,想要毫发无损的,将三女降伏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他底牌尽出,最后的结果,也极有可能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而这一切在他仔细端详寒玄衣过后,他的心便愈发凝重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看透寒玄衣的修为境界,他可绝不会傻到。 将寒玄衣当做普通人地步,更不会傻到认为寒玄衣来此,就是为了放句狠话就走那么简单。 可是还不等孙天虎反应过来,他的的脸色便是彻底的黑了下来。 随着一身怒吼传来,寒玄衣头顶上方,便是突然出现一只凶兽。 只见在鬼穷奇,猛一现身的一刹那,便是接连六声怒吼,随即便吐出六口黑烟。 待到黑烟散尽之后,孙天虎五人方才看清,自己眼前的景象。 只见同样周身怨气,凝而不散的六只阴魂厉鬼,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们身前不远处。 这六只阴魂,孙天虎五人皆不陌生,只因她们正是在客栈之中,对四女施暴的六人。 而为首那个,身上怨气最为浓郁的人,正是他孙天虎的义子陈狗蛋。 至于陈狗蛋这一身怨气,究竟从何而来,则完全是败,将其千刀万剐的桑擎空所赐。 这身怨气甚至比,刘天香等人身上的怨气,还要浓郁许多。 “吼~” 又是一声怒吼突然响起,却是周身弥漫森森鬼气陈狗蛋,想也不想的便向着,孙天虎五人扑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禁使孙天虎五人,瞬间变得一脸懵逼。 只是还不等他说话,陈狗蛋的阴魂,边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向着他的脖子咬去。 无奈之下的孙天虎,只能仓惶应对,直到此刻他都没有想通,陈狗蛋为何会,突然变成阴魂厉鬼。 而且看这模样,竟然是被方才对着他叫嚣的那个男人,利用了什么秘法给控制了。 反观寒玄衣,在他看到此刻,正在与六只阴魂,打的不可开交的五个老头时。 嘴角处,不禁勾起一抹冷笑,紧接着,便是冷哼一声,随后轻声说道: “虽然说,以暴制暴才是王道,可是我更喜欢看你们狗咬狗!” 话音刚落,他便将目光看向了,此刻已经被人,团团围在中央的二人,桑擎空与苏璎珞二人。 竟是旁若无人的,再次扯开了嗓子,冲着二人的方向嚎叫道: 你,从天而将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 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 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 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 寻觅着方向,方向在前方, 一声叹息将我一生变凉, 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 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会藏着泪光, 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也终不能忘, 只等到漆黑夜晚,梦一回那曾经心爱的姑娘 你,从天而将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 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 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 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 寻觅着方向,方向在前方, 一声叹息将我一生变凉, 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 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会藏着泪光 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也终不能忘, 只等到漆黑夜晚,梦一回那曾经心爱的姑娘。 此刻悬浮在半空的刘天香三女,原本看到苏璎珞几次身陷险境,皆是满眼担忧。 突然听到寒玄衣,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唱起了歌来,皆是微微一愣。 “师姐……你说寒公子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周晴沉默了半晌之后,终是转头看向了,同样一脸不解的,刘天香轻声说道。 其实还真不怪周晴有此一问,实在是寒玄衣现在的操作,属实令人捉摸不透。 因为寒玄衣之前严令她们,千万不要动手加入战局,所以,三女只能按他的要求去做。 可是当下苏璎珞与桑擎空,已经被人围攻,她们心里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所以,三女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寒玄衣面前,谁知道他不禁没有迅速出手,帮助二人解围。 还不合时宜的唱起歌来,而且,还是一首如此古怪的歌曲。 殊不知,这首歌曲与寒玄衣之前,所唱的那首【爱情鸟】一样,都不属于她们这个世界的东西。 而这首叫做【你】的歌曲,正是寒玄衣魂穿而来之前,所最喜欢的一首歌。 至于寒玄衣为何,会突然唱起这首歌,一切只是因为,看到桑擎空二人浴血奋战,而有感而发。 当然这一切,刘天香等人并不知道,否则,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看待寒玄衣。 而刘天香听到周晴,如此形容寒玄衣,便是急忙忍不住轻斥道: “师妹休要胡言,我想寒公子此刻,定然是在施展某种术法。 而这听起来,略微有些特别的曲子,想来定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口诀罢了” 只不过连刘天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她说出这个理由之时,底气是有多么的不足。 不曾想,就在刘天香话音刚落之时,却是一边突起,三女不禁同时一声惊呼:“小师妹小心!” 苏璎珞闻言,便是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却见一把长剑,猛然向自己刺来。 虽然心中震惊不已,却已是避无可避,见此不由得惨笑一声,随即,缓缓闭上了双眸。 显然是一副闭目等死的模样,只是她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惊恐,有的只是一种解脱。 可是令苏璎珞,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自己却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开。 紧接着,而且便想起来,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待他睁开眼之后才发现。 那本该将自己心脏刺穿的一剑,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而之所以让她逃过一劫,则是因为在关键时刻,桑擎空将她推开。 并且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帮助苏璎珞,挡下了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 还在桑擎空,反应速度够快,在最后一刹那,强行错开了要害。 否则,他现在极有可能,已经是一命呜呼了,感受着一股专心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 桑擎空脸上孩子,瞬间滚落下了豆大的汗珠,差一点叫要叫出声来。 不过当他看到,苏璎珞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时,却是强行将到了嘴边的哀嚎,瞬间咽了回去。 “你……” 眼看着桑擎空的肩膀处,已经被长剑刺穿,苏璎珞满怀感激的同时,却也衍生出一抹浓浓的愧疚。 他知道桑擎空,若不是为了她,绝对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要知道两人现在已经被层层包围,围攻他们两人的人,更是源源不断。 之前,要不是桑擎空一直有意护着她,恐怕她早已经身受重创了。 可是现在眼看桑擎空受伤,还是因为救她,她又怎能做到心中坦然。 只是还不待他多说什么,桑擎空在迅速转身,一把扭断伤他之人的脖子后。 便是强忍着剧痛,刹那间,弯腰伸手将倒落在地的她一把拽了起来。 与此同时,苏璎珞刚刚倒地的地方,顷刻间,被好几把长剑刺中。 哪知桑擎空情急之下,一时手上力道是,难免有些失了方寸。 这一拽之下,不由得使惊魂未定的苏璎珞,不受控制的直接扑倒了他的怀中。 感受着软玉温香入怀,反应过来的桑擎空,虽然明知不合时宜,仍旧有些心猿意马。 再看此时的苏璎珞,双颊之上已经染满红霞,虽然她现在已非完璧之身。 可是之前所有遭遇,完全是被陈狗蛋,在她根本无法反抗的情况之下,胁迫于她所致。 所以,苏璎珞的内心深处,此时此刻仍旧存在着,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 现在被这个,严格意义上讲,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就这样抱在怀里,她又怎能不脸红。 而就在桑擎空与苏璎珞两人,突然陷入颇为尴尬的,局面之中时。 寒玄衣却是看着方才被自己,一把拉住的刘天香语重心长的说道: “如果你们还想让,你们的这个小师妹,以后能够放心心中,对你们的愧疚。 从而好好的继续活下去的话,就不要轻易插手,这场战斗。” 三女闻言皆是流露出一丝茫然,似乎并没有体会到寒玄衣,所说的这句话的内在含义。 寒玄衣见此,不禁苦笑着,微微的摇了摇头,先是望了一眼,此刻孙天虎五人的战况。 然后才转过头来,看着三女继续说道:“你们今夜的所有遭遇,甚至说你们的死。 归根结底与那丫头,属实脱不了干系,你们虽然并没有埋怨过她分毫。 可是她却不能真正的原谅她自己,所以,她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弥补对你们的亏欠。 恶眼前这一战,便是她不可错过的一个机会,她既然已经知道,你们三个人。 临终的遗愿,便是彻底铲除为恶一方的【恶虎帮】,又怎能不尽心竭力,帮主你们去完成? 说道此处,寒玄衣的目光,却是意味深长的,在刘天香与周晴的脸上轻轻扫过。 随后,话风一转道:“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她不知道你们其中。 有人是在受辱过后,不堪受辱选择自尽身亡的?她不是没有发现,而是没有点破罢了。 或者说,你一直不敢面对这个现实,因为这样只能让她,对你们更加愧疚。 须知,人生在世,不得不说有时候,选择生远远比选择死要困难的多。 因为那样的话,只能让她一个人,默默的去承担这心灵上的折磨。 可是这种折磨,是需要发泄的,如果不让她借助今日这种场面,尽情发泄一番。 今天发生在你们身上事情,便会无形之中,成为她的无法抹去的心魔。 如果真要到了,那个走火入魔的地步,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寒玄衣刚刚说完,三女脸上的神色,便是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其实寒玄衣说的没错,她们三人虽然都被,陈狗蛋一伙人肆意糟蹋了。 可是如果刘天香与周晴,想要活下去的话,根本就不会死。 而她们两人,之所以会死,则是因为两人一心求死,最终选择了自我了断。 这一细节自然没有瞒过,曾抱着三人尸体痛哭流涕的苏璎珞。 只是苏璎珞却是,并没有当面提及此事,只因她不知道该怎样去接受这个事实。 彷徨无助,愧疚难当的同时,她能做的就是为了完成几位师姐的遗愿,而多杀几个恶人罢。 寒玄衣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没有出手去帮助桑擎空两人解围。 反正在他看来,只要桑擎空两人没有身死,以他现在的修为。 在借助镇魂玉的情况之下,不管他们受了多重的伤,他都有信心予以治好。 其实还有一点寒玄衣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在为桑擎空制造表现的机会。 当然机会他可以制造,可是究竟如何表现,却只能靠桑擎空自己。 不过刚刚桑擎空出手,在关键时刻将苏璎珞推开,用自己的身体。 替苏璎珞挡下一剑那一幕,就连寒玄衣就感到极为震惊,心道看来这小子。 是真的对人家姑娘动心了,否则,那一剑他觉得不会挡的如此干脆。 就这样寒玄衣与三女,一直观望了场中的战局,而寒玄衣也是只在桑擎空二人。 遇到无法破解的死局之时,才会暗中出手相助,饶是如此到最后,这两人也都变得遍体鳞伤。 而知道他们两人筋疲力尽之时,寒玄衣才迅速杀入重围,将二人救出。 才刚刚脱离险境的桑擎空,已刀身之上,满是鲜血的栖凰刀,强行支撑着身体。 给寒玄衣单膝跪地道:“请大哥出手,助我剿灭【恶虎帮】,还此处一片朗朗乾坤。 今日此间总总,我自会向我父亲说明,如果他若对此,真的对大哥心生不满,兄弟愿一力承担!” 寒玄衣见他说的如此郑重其事,不禁暗暗点头,心知他并非是敷衍自己。 可是他并没有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因为区区一个桑千榆,他并没有放在眼中。 尤其是经过自己暗中运作之后,【风离宗】已经尽数掌握在了水含烟的受中。 桑千榆的作用于他而言,已经变的微乎其微,甚至于,还比不上桑擎空的作用大。 寒玄衣弯腰将其父亲,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瞬间,便消失在了桑擎空面前。 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杀入了人群,真正的屠杀,在一刻才刚刚可是。 顷刻间,一声声惨叫接连响起,鲜血与断臂残肢由四处飞起。 有些人,甚至都没有看清,寒玄衣是怎么出手的,便已经的身首异处。 栖凰刀在寒玄衣手中,才真真正正发挥了,它应有的威力。 随着一只火凤龙凰上下腾飞,一个又一个恶行累累的【恶虎帮】之人,被烈焰燃成灰烬。 这一幕,不禁使刘天香三女,一时间,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她们这才发现,寒玄衣的修为境界,竟让如此之高,看这模样似乎在远在她们师尊之上。 只有苏璎珞,深深的望了一眼,桑擎空满身是血的背影,眼中闪过来一抹疑惑。 “啊~” 就在此时,与陈狗蛋六只阴魂厉鬼,恶战许久的一位【恶虎帮】长老。 终是一时不慎,被刘豹所化身的厉鬼抓住了机会,利爪直接贯穿其胸膛。 刹那间,被他来了一个开膛破肚,热气腾腾的五脏六腑横流一地,说不出的血腥。 “啊~” 又是一声凄惨之声响起,另一位长老也在一瞬间,被厉鬼抓碎了脑袋,“豆腐脑”瞬间喷射而出! 第305章 七星落玉盘 眼看已有两人接连丧命,孙天虎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只看他迅速伸手入怀。 顷刻间,由怀里拿出一个,通体血红的罗盘,然后猛地一咬舌尖。 随着一口舌尖血,喷射而出,殷红的鲜血,全部喷在了罗盘之上。 紧接着,便看到这罗盘,瞬间光芒四射,直照的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 都在这一刻,变成了腥红之色,而孙天虎的修为,也在刹那间提升了一大截。 可是令在场之人,为之诧异的是,随着孙天虎身上气势不断攀升。 孙天虎那本就有些花白的头发,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转白。 本就枯瘦的面容,也变得越发苍老了,这一瞬间仿佛老了二十岁不止。 “啊~” “啊~” 与此同时,又是两声凄厉的惨叫接连响起,原来是除了孙天虎之外的那两个老者。 也在六只阴魂厉鬼的围攻之下,被他们开膛破肚,一时间,热气腾腾的五脏六腑。 再次掉落一地,而他们的身体,也被这六只厉鬼,扯的个七零八落。 可是桑千榆几人,对眼前这一幕,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流露出一丝震惊。 不得不说,寒玄衣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不可谓不娴熟。 利用身前同样,作恶多端的陈狗蛋六人,来对方孙天虎五人,实在是物尽其用。 更重要的是,对付这五个,修为皆是不俗的人,可以说直到此刻,他本人都没费什么力气。 而孙天虎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连是什么来历,都不清楚的年轻人,其实力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如果到现在,他还看不出来,陈狗蛋他们的阴魂,是被寒玄衣操控了的话。 那么他这么多年,可就白活了,只是有一点他一直也没有想通。 那就是寒玄衣,是怎么做到,一下控制住,这六只阴魂厉鬼的。 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寒玄衣,有过什么特殊的操作,没错连个最起码的手诀都没有。 同为修士,其实孙天虎,对阴魂厉鬼并不陌生,甚至说,他曾经还在机缘巧合之下。 亲手消灭过几只厉鬼,虽然那几只的厉害程度,与今夜围攻他们这几只,不可相提并论。 可也正因为不陌生,他对寒玄衣的操作,才会愈发的感到震惊。 因为据他了解,但凡想要控制鬼物,必定得借助某些媒介,诸如法器、符箓等等…… 而今夜所见,寒玄衣却是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这六只阴魂,他都熟悉至极。 恐怕他都会认为,他们是被寒玄衣,以某种秘法亲自饲养出来的。 不过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便被他自行否定了,因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所以越是想不通,孙天虎心中便是越犯嘀咕,直到眼看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厉鬼开膛破肚。 心知如果再不出底牌,下一个有可能,便是他自己的孙天虎。 此刻宁可以损失寿元为代价,也毅然决然的,动用了自己身上的一样法器,来增强了自己的修为。 这法器正是他面前,这个不断旋转,且散发着耀眼红芒的血色罗盘。 而就在孙天虎,身上气势不再增长之后,这血色罗盘的光芒,才渐渐暗敛。 就在此时,极为诡异的一幕突然出现,只见刚刚还怨气冲天的陈狗蛋。 满是狰狞的眸子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恐,似乎是对这罗盘颇为忌惮。 其余五鬼较之陈狗蛋,却是略有不堪,只因他们现在不仅,停下了对孙天虎的进攻。 还隐隐有着想要后退的趋势,若不是因为鬼穷奇,此刻还在注视着他们。 恐怕在孙天虎,拿出这血色罗盘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桃之夭夭了。 “吼~” 鬼穷奇看到六鬼,突然停下了进攻,似乎颇为不满,随即一声怒吼突然响起。 似乎是在催促,他们继续围攻,好尽快将孙天虎予以降伏。 “速速收押!” 不曾想就在这时,感知知这罗盘异样的寒玄衣,却是冲着鬼穷奇大声吼道。 而鬼穷奇闻言,刹那间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下方猛地一吸,便将陈狗蛋等六只阴魂。 一个不落的重新吸入了自己肚中,紧接着,便是对着寒玄衣,颇为不满的轻吼一声。 下一秒,便是向着他胸前的镇魂玉扑去,还不等在场之人反应过来。 便是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来。 而六鬼的突然消失,也使得在借助罗盘施展秘术,修为不断攀升的孙天虎。 此刻本是冲着,六鬼而去的含恨一击,直接失去了原有目标。 但是正因为如此,原本正站在,六鬼身后的桑擎空与苏璎珞,被动的成为了被攻击的对象。 桑擎空见此,不禁心神巨震,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被锁定,而无法移动分毫。 其实不仅是桑擎空,就连此刻站在他身旁的苏璎珞发,身体也无法移动分毫。 说说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军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急闪而致。 迅速抬手拍出一掌,与孙天虎的那一击,对撞在了一处,二人也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去。 有所不同的是,寒玄衣向后退了一步,而孙天虎则是接连退了五步,方才强行止住退势。 “噗!”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孙天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而看向寒玄衣的眼神,则是越发冰冷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接下我这一击,而没有丝毫变化?” 看到寒玄衣,没有丝毫变化,孙天虎顾不得,擦拭嘴角处的鲜血,便是急忙出声道。 他之所以直到,现在才开始动用那血色罗盘,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动用罗盘的代价,对于他而言,着实是有些太过巨大,二十年寿元非同小可。 可是在看到寒玄衣,硬接了这一击后,竟然毫发无损,他的内心别提有多震惊了。 须知他这一招,如果打在一般人身上,莫说可以在瞬间使对方重伤不起。 其最大的功效,却是可以吞噬东方的勃勃生机,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可是现在看寒玄衣的状态,好像根本没有受到这一招的影响。 这一下发现,使得孙飞虎不禁又是一口老血喷出,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他原本想着借助血色罗盘,使得自己修为境界瞬间提升,然后迅速出击,突破厉鬼合围之势。 然后当即突围出去,那样虽然损失了些许寿元,却可以保住自己一条命。 否则的话,在这样耽搁想起,恐怕他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下。 他固然对寒玄衣,今夜所作所为恨之入骨,可是他也知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必须要懂得取舍,无论如何留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连性命都报不住,说什么都是空谈,所有设想也将变的毫无意义。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就在关键时刻,寒玄衣竟然操控六只阴魂同时消失。 而他则选择,自己硬抗这一招,这一操作不禁使孙天虎,在微微一愣之后,便是狂喜不已。 因为按照他原本的设想,只要寒玄衣硬抗这一招,生机必定大损。 这种情况之下,他自然也会被重创,而只要寒玄衣深受重伤,其他人则不足为虑。 只因据孙天虎观察,除了寒玄衣之外,只要自己一心想走,在场的其他人和鬼,根本拦不住自己。 哪料到寒玄衣,竟然好似未受到丝毫影响,这也就说明他自己,白白损失的二十年寿元。 虽然,每一次动用血色罗盘,他都能够维持一柱香的时间。 可是有寒玄衣在场,只要他一心阻拦自己,莫说能不能伤人。 就是今夜他能不能从自己这【恶虎帮】成功逃出去,孙天虎心中都没底。 而反观寒玄衣,此刻他根本,就没有回答,孙天虎的问题。 反而是仔细的端详着,此时正悬浮在孙天虎头顶上方的那血色罗盘。 “七星落玉盘,真的是七星落玉盘!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待到确定这血色罗盘,究竟是什么法宝之后,寒玄衣便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有人知道,这名叫【七星落玉盘】的血色罗盘,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 更确切的说,是对时刻想着能够拥有,血肉之躯的南宫弦月,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 话说这群【七星落玉盘】,对于不了解它真正作用的人来说。 可能仅仅只是一个,能够靠牺牲自身寿元,而换来修为瞬间提升,从而保命的一个法宝。 可是对于真正了解【七星落玉盘】的寒玄衣而言,它的作用可并不仅仅如此。 可以说,如果南宫弦月,想要真正拥有血肉之躯,正常需要十年的时间。 那么,有了这【七星落玉盘】之后,或许仅仅只需要一年半载,她便可得偿所愿。 这一发现不禁使寒玄衣,顿时欣喜若狂,心道,还真是天可怜见。 看来南宫弦月,离她真正复生的那一天,已经为时不远了。 念及于此,寒玄衣更是觉得,今晚真是来对了,这一切,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样。 他现在甚至都有些,难以抑制内心之中的激动之情,看向孙天虎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炽热。 寒玄衣却不知道,他看向孙天虎的眼神,此刻落在孙天虎眼中,却是别有一层特殊含义。 “嗯?这小子的眼神,怎么如此怪异……难道他也有龙阳之好不成?”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隐隐在,孙天虎的心底突然响起,直接讲寒玄衣,化定为特殊爱好者 随后,他看向寒玄衣的眼神,也逐渐发生了变化,殊不知,他在寒玄衣眼中,已然是一个死人。 第306章 孙天虎的悲哀 心中激动不已的寒玄衣,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含义袭来。 使得猝不及防的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待到他放下孙天虎,看向自己的眼神时。 又是情不自禁的一阵恶寒,因为那眼神,实在是过于耐人寻味了。 “刷!” 于是下一秒,一阵恶寒的寒玄衣,想也不想的便是提起手中的栖凰刀,向着孙天虎劈去。 于此同时,一只犹如实体的火凤,再次凭空而现,直接向着孙天虎飞去。 而孙天虎见此,则是眸光一凛,似乎是没有想到寒玄衣会继续对自己出手。 眼看火凤飞来,锋利的凤爪,更是向着他们面目抓去,眼看避无可避的他。 便是再次驱动【七星落玉盘】,顷刻间,在自己身前形成一道血红色的屏障。 而寒玄衣见此一幕,不禁暗骂这孙天虎,真的是暴殄天物。 空有至宝而不自知,他现在敢断定,这孙天虎根本就不知道,这【七星落玉盘】的正确使用方法。 亦或者说,就算他知道了这【七星落玉盘的】的使用方法,他也无法使用。 因为若说这世间,谁能够发挥出,这个罗盘的真正威力,恐怕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 只因这【七星落玉盘】,只用吸收了,足够多的阴魂之力。 方才能够使它上面,所存在的封印予以解除,从而发挥出它的真正作用。 而若说当今天下,除了身为镇魂人的他,没有人能够轻松凝聚出阴魂之力。 因为这里所谓的阴魂之力,并非是一般死去之人的魂魄之力。 而是那些自身,怨气凝而不散,化身凶魂厉鬼的阴魂身上所携带的死气。 并且【七星落玉盘】能够将这些死气,逐一转换为生气,也就是所谓的生机之力。 只要运用得当,驾驭【七星落玉盘】之人,在与人对战之时。 则可借助这些生机之力,使自己一直保持在巅峰状态,从而无惧伤痛,甚至不知疲惫。 理论上讲,只要这罗盘之内的,生机之力不断,驾驭它的人,甚至都不会死亡。 可是现在来看,孙天虎虽然无法,发挥出【七星落玉盘】的真正威力。 可却是剑走偏锋,让他琢磨出了,另一种使用方法,只不过这种方法。 显然是会使他自身,受到极为严重的反噬,这一点由他已然变为雪白的头发,便可猜测出来。 眼看身前屏障,已然在火凤的利爪之下,渐渐出现裂纹,隐有破碎之感,孙天虎不禁心下大急。 念及于此,别无他法的孙天虎,只能放下面子,看着寒玄衣沉声说道: “这位小兄弟,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孙某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小兄弟。 若是哪里做的实在不周,还请小兄弟予以明示,也让我孙某明白一二。 再说想来想来小兄弟,不会不知道我与【风离宗】二长老桑千榆,素来相交莫逆吧。 就算我【恶虎帮】之人,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还望小兄弟看在桑长老的面子上。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孙某一马,小兄弟想要什么赔偿,尽管开口便是。 只要我孙天虎能办到的,条件任你提,不知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按理说,以寒玄衣目前的修为,收拾一个孙天虎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现在【七星落玉盘】却是在他手中,而这【七星落玉盘】对于寒玄衣,又太过重要。 所以,寒玄衣绝不允许,它有任何损伤,可是一旦自己全力施为, 难免控制不好力道,万一使其受损,那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因此寒玄衣才想着,慢慢将孙天虎耗到筋疲力尽,那样的话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可是现在听他如此一说,便是冷声一笑:“呵呵,既然孙帮主与桑长老交情匪浅。 那么,我寒某人就不妨卖你一个面子,只不过寒某需要孙帮主,身上的一样东西。” 见寒玄衣答应的如此爽快,孙天虎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心中便是暗骂不已。 只不过他却不是骂寒玄衣,而十骂他自己,心道,如果早知道提桑千榆好使。 自己又何必在此装逼,早点服软就是了,何必落得现在只剩孤家寡人的下场。 “哦,小兄弟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孙某定会尽量满足,小兄弟的要求。” 孙天虎暗呼后悔的同时,便是急忙出声追问道,生怕慢上一分,寒玄衣改了主意。 可是还不等寒玄衣开口,一阵温婉至极的空灵之音便是悠悠响起。 魂消一缕赴青幽, 西窗离恨叹东流, 当年夙愿, 大衍天机菩提瘦, 相思半盏, 天罡证道话重楼, 说什么人妖殊途惊风朽, 叹什么千年功德念卿休, 钟鼓三声消欲咒, 敛去七情断回眸, 花开花落, 谁家盈门玄衣旧, 指绽嗔秋, 何处九戒烟花愁, 四象、两仪、子丑, 弦隐竹韵霜今首, 六爻、八卦、寅卯, 雪入寒炉影白头, 眉间朱砂点心囚, 足踏凌波衫锦绣, 桃红衬柳, 朦胧暗许姻缘囿, 怎晓天忧, 菊黄斩运束情柔, 论什么前世因果终须候, 讲什么命里孤星暗沉谋, 善恶难言人堪守, 阴阳自古泛扁舟, 临兵斗者, 观山坐体斜阳叩, 晴云苍狗, 昔年策马信缰游, 仗剑、天涯、提酒, 醉舞阑珊羞启口, 雪月、风花、夜昼, 终是孤饮伴温粥。 声音渐止一个一身白衣的绝色女子,便是突然出现在寒玄衣眼前。 第307章 行云流水 白衫冷面俏娇容, 倾城一笑艳三更, 雪月风花皆称傲, 夜语朱唇点绛红。 当南宫弦月现身之时,现场除了寒玄衣之外,每一个人都在刹那间,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就连阅女无数的桑擎空,都不禁暗叹,这是怎样一副绝世容颜。 这些年来,桑擎空可谓是钟情于美色,平日里自然见过不少,姿色上乘的女子。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所见的那些女子,竟然无一人能与,眼前的白衣女子相比。 无论是这女子,近乎完美的容貌以及身段,还是她身上的独特气质,都是他生平仅见。 而同为女人的苏璎珞几女,在见到南宫弦月的容颜之时,也不由得生出了一抹自惭形秽的感觉。 话说其实苏璎珞和刘天香四女,无论是容貌身段还是自身气质,都已属上乘。 否则,也不会因为自身容貌,而引得陈狗蛋暗中垂涎,从而对她们。 可是即使如此,她们与南宫弦月站在一起,仍旧会被她的风采所掩盖。 而才暗中松了一口气的孙天虎,见到南宫弦月突然现身,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的同时。 更多了几分别样的厌恶,没错就是厌恶,因为这孙天虎,与正常男人不同。 只因他平生,素有龙阳之好,因此向来不喜女色,所以无形之中对女人,便带有几分敌意。 而且多年来,因为这一特殊爱好,使他在潜移默化之中,极其厌恶女人。 长的越漂亮,他反倒越厌恶,这些年实在她手中的女子不再少数,无一不是被其虐杀至死。 所以,当他看到南宫弦月的第一眼时,眼眸深处就情不自禁的衍生出一抹杀意。 只不过,这一抹杀意只是一闪即逝,随后,便被他暗暗隐藏了起来。 而此刻的南宫弦月,自现身之后,根本没有来得及,与寒玄衣打招呼。 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被悬浮在,孙天虎身前的血色罗盘所吸引。 直到再三确认之后,她才抬起手臂,指着那血色罗盘,极为激动的说道: “这是……这是【七星落玉盘】,臭道士这……真的是【七星落玉盘】……” 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她的声音在一瞬间,都出现了轻颤。 寒玄衣见此,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顺便轻轻捏了两下笑道: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竟然会现身,看来这惊喜是给不成了。” 感受着南宫弦月,手间传来的那一抹温热,寒玄衣的心略微安定了一些。 他知道南宫弦月这几日闭关,必定是有所得,因为她手间的温度。 较之她闭关之前,又增强的一丝,虽然如果不用心去告知,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这对于寒玄衣而言,却是至关重要因为有变化,就代表着这重生之法真实可行。 只要有一丝希望,寒玄衣都会陪着南宫弦月一直走下去,这样她才不会寂寞孤独。 被寒玄衣这样一说,南宫弦月才反应过来,随后才主意到了,此刻还有旁人在场。 感受到自己的手,正被寒玄衣紧紧发攥着,她不禁俏脸微红。 虽然南宫弦月修炼至今,已逾千年之久,可是她骨子里仍旧是极其保守的。 况且这样被寒玄衣抓着手,出现在外人面前,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所以,她在害羞的同时,难免有一丝紧张,本想将手收回,可是却发现根本挣脱不掉。 无奈之下,只得暗暗剜了一眼寒玄衣,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道,这是他有意为之。 不过她却没有一丝怒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欣喜,红尘同执手,雪中共白头。 这一幕,曾经无数次的,在她的梦中出现,而此刻却是得以成真,她又怎能不欣喜万分。 “大哥,这位可是嫂子?小弟桑擎空,拜见嫂子,之前时常听大哥提起。 说嫂子您是秀外慧中,貌比倾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真真是惊为天人。 大哥如此豪杰,能得嫂子如此佳人常伴左右,实在是珠联璧合假偶天成啊!” 就在此时,一旁的桑擎空,看向南宫弦月,极为识趣的说道。 这一刻的桑擎空,顿时一身杀机尽敛,并且重新换上了一副笑脸。 一时间,溢美之词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值听的南宫弦月,面上嫣红之色又胜三分。 而寒玄衣闻言,却是面露一丝古怪之色,随即,满含深意的看向,一脸笑容的桑擎空。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之前根本就没有,与桑擎空提及有关南宫弦月的信息。 也就是说桑擎空根本救不可能,知道南宫弦月的存在,更不可能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那么,就不难看出,桑擎空之所以,说出这样一番话,完全是他刻意为之。 为的就是令南宫弦月高兴,顺便也拍了自己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屁。 不得不说就连寒玄衣,也不得不佩服,桑擎空拍马屁的功夫。 他这个马屁拍的,可谓是行云流水,且令人生不出一丝反感来。 果不其然,当南宫弦月听到,他所说的话后,脸上的嫣红之色又胜三分。 紧接着先是一脸娇羞的,望了一脸寒玄衣,随即,才抬头望向桑擎空。 轻声笑道:‘’咯咯,桑公子缪赞了,弦月蒲柳之姿,怎担得起公子如此高赞。 我家夫君哪里都好,就是这平日里,说起话来太过随性,公子莫要见怪才是!‘’ 说完还不忘,再次瞟了一眼寒玄衣,话语中隐有嗔怪之意。 可是任谁也能看出,她脸上流露出的娇羞之意,又哪里像生气的样子,分明是高兴的紧呢。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南宫弦月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心花怒放。 这倒不是因为桑擎空,对于她不吝词汇的赞美,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称呼。 她刚刚明明真切的听到,面前这个一脸血污的青年,称呼自己为嫂子。 而他又称呼寒玄衣为大哥,那么,也就是说他依然把自己,当做了寒玄衣的夫人来看待。 这一发现,又怎能令她高兴,以至于,南宫弦月突然感觉到。 这个第一眼望去,给你感觉长的属实有些猥琐的青年,在这一刻,竟然顺眼多了。 只是现在高兴的,可不仅仅是南宫弦月一个人,因为寒玄衣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起来。 随即,与南宫弦月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笑意便是越发浓郁。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南宫弦月,称呼他自己为夫君的。 值此一点,便说明了自己,在南宫弦月心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 而寒玄衣眼中的温情,则是不由自主的,充斥在了他的微笑之中 “你……你真的是桑擎空?【风离宗】的桑擎空?” 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惊呼,瞬间由一旁传来。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南宫弦月出现之后,便被人当做了空气的孙天虎。 只见他此刻在不断的,重复了桑擎空的名字之后,一脸震惊的看着桑擎空说道。 桑擎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吼的身躯忍不住微微一震。 紧接着,便是想也不想的下意识的说道:“是我又如何!” 情急之下的他,却没有发现,在他说出自己的肯定答复之后。 站在他身旁的苏璎珞,与刘天香三女,彼此对望了一眼之后,暗暗的与其拉开了些许距离。 话说人的名树的影,身为【风离宗】二长老之子以及【风离宗】宗主义子的桑擎空。 近几年以来,可谓是名声在外,而且这名声可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如果说,之前的陈狗蛋,算是声明狼藉的话,那么桑擎空,完全可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了。 第308章 阴凰锁龙相 而桑擎空话音刚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猛然转头,看向身旁的苏璎珞。 却发现苏璎珞,已经在不声不响中,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当她发现桑擎空望向她的目光时,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丝慌乱。 随后,才露出了一个,极为礼貌性的微笑,只不过这微笑却是多少有些不自然。 桑擎空见此,心中忍不住一声长叹,他知道他心中所期望的那份美好,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 说来也怪本就纨绔成性的他,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心中却满是苦涩,说起来多少有些讽刺。 更令人为之诧异的是,桑擎空竟然没来由的,开始憎恨曾经的自己。 他憎恨那个胡作非为,视他人性命如草芥的桑擎空,更憎恨那个欺男霸女,辣手摧花的活阎王。 他甚至在想,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哪怕是自己真的当一名,为了温饱而到处乞讨的乞丐。 也不愿意成为,曾经那个仗着自己老爹名头,在外面横行霸道,令人闻之色变的桑擎空。 可是这世间之事,本就是如此,过去发生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在重新来过。 哪怕他如今,已有悔过之心,又哪里有那,后悔药可以卖的。 念及于此,桑擎空心中顿生凄凉之感,看向孙天虎的的眼眸深处,已然是杀机凛然。 而不明所以的南宫弦月,似乎也察觉到了桑擎空神色有异。 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此刻神色如常的寒玄衣,却看到寒玄衣也正好向自己看来。 只不过不等他有所动作,便看到了寒玄衣,向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暂时不要多问。 而南宫弦月自然看懂了,寒玄衣的意思,于是便将目光重新望向了孙天虎。 更加确切的说,是望向了此刻仍旧,悬浮在孙天虎身前的【七星落玉盘】之上。 因为寒玄衣此刻已经收刀入鞘,所以,原本向着孙天虎疯狂进攻的那种火凤。 此刻已经再次回到了栖凰刀中,但是孙天虎并没有以此移动分毫。 因为孙天虎发现,无形之中始终有着一道气机,将他死死的锁定。 一旦他敢乱动,等待他的极有可能,便是那防不胜防的致命一击。 而且他隐隐有着一丝预感,这一击之恐怖,就算他有【七星落玉盘】在手,也未必能够挡得住。 原本他还在苦思破局之法,可是当他听到桑擎空,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之后。 不知为何,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冷芒,随即,一双眼睛也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小畜牲,我杀了你!” 突然就在前一秒,已经选择放弃了抵抗,想要借助与寒玄衣谈条件。 并且愿意付出相应代价的孙天虎,却是毫无征兆的一掌拍向了,神色不悦桑擎空。 说时迟那时快,只这么一刹那,孙天虎便出现在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桑擎空面前。 而这一掌却是直接拍向,桑擎空的胸口处,看那模样,这一掌若是拍实。 桑擎空的五脏六腑,都会被这一掌之上,所携带的劲气,给尽数搅碎,其下手之狠辣可见一斑。 “小心!” 与此同时,桑擎空耳旁便是突然响起一声娇呼,紧接着,他便感到一阵香风袭来。 “噗!” 滚烫的鲜血顺着脸颊,滴滴滑落而下,桑擎空却是无暇他顾。 只是征征的看着,缓缓倒下的苏璎珞,一时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就在刚刚那千钧一发之际,苏璎珞竟然猛然扑向了她,强行挡在了桑擎空身前。 使得这本该,打在桑擎空身上的一掌,却打在了她的身上。 而此刻桑擎空脸上的鲜血,也是由她口中喷出,逐渐的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小师妹!” 就在这时三声惊呼同时响起,却是刘天香三女,发现苏璎珞口吐鲜血,瞬间向她身旁飘来。 刚刚孙天虎那一击,发起的实在太过突然,以至于就算是身为厉鬼的她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因借助了【七星落玉盘】之力孙天虎,不鸡 紧紧是因为,这一击来的太过突然。 他的速度更是已然快到了极致,所以,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留给她们去反应。 而当刘天香三女终于反应过来,并且想要对孙天虎出手之时。 却发现此刻的孙天虎,已经远远的飞了出去,直到噗通一声传来。 孙天虎才在狂喷出一口鲜血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而这一切,却是说时迟那时快,发生只在刹那之间。 而将他击倒在地的,正是一直静观其变的寒玄衣,只不过,此刻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罗盘。 正是那对南宫弦月来说,意义至关重要的【七星落玉盘】。 其实以寒玄衣现在的修为,如果他全力施为,就算孙天虎,对着桑擎空突然发难。 他也有能力,在孙天虎那一掌,真真正正的打在桑擎空身上之前,将其给拦下来。 可是当他发现,在危急时刻,站在桑擎空不远处的苏璎珞,毅然决然的向着桑擎空扑去之时。 他便瞬间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机会,不仅如此,他的速度,还比原来故意放慢了半拍。 至于,到底为何要这么做,想来也只有寒玄衣自己明白了。 而一旁的南宫弦月,却是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此刻死死的抱着苏璎珞的桑擎空。 随后,瞟了一眼向自己,缓缓走来的寒玄衣,没好气的道: “就算想要拉进感情,也没必要这么做吧,万一这小丫头出现了点什么问题,我看你怎么办?” 寒玄衣闻言,却是一声轻叹:“咳,我也是没办法啊,两人的命格,是上天注定的阴凰锁龙之相。 这一声注定了会纠缠不清,今日这一掌受下,以后或许回少走不少弯路。” 随后,他又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 “唉,真不知道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明明自己作恶多端。 可是老天爷,却专门派了一个人,来为他挡灾,之前我还在诧异,这小子命怎么这么硬。 自从遇到了这个小丫头后,我才明白原来他身上的因果,无形之中被这小丫头分走了大半。 看来我得想办法,多让这小子吃些苦头才行,否则以后这丫头。 就不仅仅是,被人施暴那么简单了,看来这份因果少不得由我,来帮他们分担一二了。” 南宫弦月听寒玄衣这样一说,不禁眸光一凝,随后,暗暗抓起他的手,柔声说道: “臭道士你想要帮助他们,我不拦你,可是你一定要答应我。 不管你以后要干什么,一定要在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伤害的前提下去实施。 否则,一旦你因此出了什么问题,你让我如何是好,我不想再尝受离别之苦了,你知道吗?” 寒玄衣见南宫弦月,突然眸中含泪,顿时心中一软,随即捏了捏她的小手,轻笑道: “傻瓜,我怎么可能无端置自己于险地,放心吧,一切斗在我的掌握之中。” 话音方落,他便转身向着,已经爬不起来的孙天虎走去,地上的积雪已然越来越厚。 以至于,寒玄衣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而每一声踩雪声,都犹如丧钟一般,敲在了此刻,没有一点反抗力的孙天虎心头。 “你……你怎么样?为什么要替我挡下这一掌?” 眼看苏璎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伤莫名桑擎空,瞬间有些失了方寸。 “你……你救我一命‘……我这条命便是你的了……现在……现在还给你……也是……也是理所应当……” 苏璎珞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断断续续的说道,眼中却是闪过一抹解脱…… 第309章 南宫弦月的担心 苏璎珞话音刚落,便是突然昏了过去,刘天香三女见之,皆是一声惊呼。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飘然而至,南宫弦月伸出手来,在苏璎珞脉搏之上轻轻一探。 方才轻声说道:“你们莫要太过担心,这丫头虽受伤颇重,但性命无虞。 只不过是心脉受损,致使自身精血逆行,一时间,剧痛来袭这才就此昏厥。” 南宫弦月眉间轻皱,突然想起了了寒玄衣,刚刚对他所说的那些话。 心中不禁暗叹,如果真的如他所说,这桑擎空与苏璎珞同为阴凰锁龙之相。 想来自己面前这个,此刻昏迷不醒的小丫头,以后怕是有些苦头要吃了。 之于阴凰锁龙,南宫弦月虽为亲眼所见,可是也曾在一些古籍之中,看到过一些介绍。 所谓阴凰锁龙相,其实归根结底,算是一段替彼此受过的奇特面相。 同时拥有阴凰锁龙相的两个人,一经相遇便会注定一声纠缠不清。 而两人身上的因果之数,便会在顷刻间,于天道之下相融合。 这也就说明,从某种意义之上,这两个人成为了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因为只要阴凰锁龙相中,二者相遇之后,一旦一方为非作歹。 所需承担的因果报应,便会由另一方与其共同承担,从而分担因果。 而苏璎珞之所以,今夜会身遭此难,其实归根结底,与桑擎空昔日的所作所为脱不了干系。 因为她这一切遭遇,都是在为桑擎空,分担本该落在他自己身上的因果报应。 至于阅女无数的桑擎空,为何会对苏璎珞一见钟情,一方面的确是因为,苏璎珞容颜俏丽。 可是更多的原因,还是在这阴凰锁龙相之上,话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便是天意。 所以自从二人见面的那一刻起,属于二人之间的因果,便是自行运转看来。 不过话说回来,得知一切前因后果的南宫弦月,此刻对桑擎空的印象,可谓是一落千丈。 她虽向来并不精通相面之术,可是之前与寒玄衣的前身朝夕相处之下。 自是在耳濡目染之中,将其学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在她仔细端详了一番,桑擎空的面相之后。 便得知了这桑擎空,昔日间的累累恶行,同时也对其心生愤懑。 更为此刻重伤昏迷的苏璎珞感到不值,真不知道这小丫头,若是得知一切后,心中会作何感想。 话说就算是命中注定,可是为这样一个男人挡摘避难,哪个女人能够接受。 更别说为此还失去了,对于女人而言,最为宝贵的完璧之身。 况且还在无形之中,使苏璎珞的三位师姐,都受到了牵连,乃至最后献出了生命。 “唉,你……好自为之吧……” 念及于此,南宫弦月看着,仍旧紧紧抱着苏璎珞,低头不语的桑擎空缓缓说道 她本想将这阴凰锁龙相一事,告知于桑擎空,可是话到嘴边,便又咽了回去。 他心知寒玄衣,当下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两人。 而既然寒玄衣,选择没有告诉桑擎空两人,定然有他这样做的道理所在。 所以,南宫弦月最后只得说了一句,好自为之便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待其帮助苏璎珞稳定住伤势后,便是起身将目光,望向了寒玄衣所在之处。 而刘天香三女,在听到南宫弦月说道,自己的小师妹性命无虞之后。 方才将一颗,始终提着的心放了下去,只不过在他们望向桑擎空之时。 眼中皆是闪过一抹纠结,不知是不是应该,将苏璎珞由桑擎空的怀中抢过来。 若是抢吧,难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造成尴尬的局面。 因为桑擎空虽然之前恶名昭著,可是不管怎样,毕竟是他出手灭掉了,对他们施暴的人。 而且,眼看桑擎空,此刻满意哀伤,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薄之意。 可是若是任由他这样抱下去,毕竟是多少有一些不太妥当的。 一番思虑过后,刘天香三女,还是打消了最初的念头,任由桑擎空就那样抱着苏璎珞。 原因无他,只因此刻的桑擎空,正将他自己体内的真气,一缕缕的渡入苏璎珞体内。 见此一幕,三女不禁为之动容,要知道桑擎空之前与人交手。 在被人围攻的状态之下,浑身上下此刻早已经是伤痕累累。 不得不说他现在的状况,可谓是十分糟糕,可是就算在这种情况下。 他仍旧能够不顾一切的,将自己体内,已经消耗过重的真气,几乎毫无保留的渡给了苏璎珞。 这种做法又怎能不令人为之动容,她们又怎么好意思再去多说什么。 “咦?” 而就在这时,三女中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晴,却是忍不住的轻咦了一声。 只因她在不经意间,突然发现了,南宫弦月身上的异常之处。 其实当南宫弦月现身之时,她们谁都没有发现,南宫弦月是怎么能出现的。 一开始她们,皆是下意识的以为,一切都因为,是南宫弦月修为过高所致。 所以她们才没有,看清南宫弦月现身之时,所运用的身法。 可是此刻的周晴,却是突然发现了南宫弦月的与众不同之处,随即便是微微一愣。 只因她突然间发现,南宫弦月身上,也与她们三人一样,蕴含着一股极其浓郁的阴气。 这股阴气的浓郁程度,竟然比她们身上的阴气,不知道纯净多少倍。 而更令周晴为之动容的是,此刻南宫弦月身上的阴魂之气,竟然不带一丝戾气。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在南宫弦月身上,竟然带有一丝极其浓郁的阳气。 正是因为此刻的南宫弦月,体内的阳气,已经与自身阴气一体共生。 这总总原因聚在一起,才使得周晴她们,没有发现南宫弦月,其实也是阴魂之体的事实。 周晴的举动,自然引起了南宫弦月的注意,她也感知到了周晴不断打量她的目光。 只不过她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力捏了捏,被她握在手中的【七星落玉盘】。 同时也愈发坚定了,自己要加快重生步伐的信念,因为只有那样。 自己才能够无比正常的,出现在寒玄衣身旁,并且不会遭人非议。 不管怎么说,她与寒玄衣之间,毕竟是人鬼殊途,在一些人眼里,看起来还是颇为古怪的。 别人如何议论她,其实她并不在意,可是他不希望,寒玄衣因为自己,而遭人诟病。 就在此时,桑擎空突然收回,自己按在苏璎珞身上的手,结束了向她体内,继续输入真气。 不为别的,只因为桑擎空自己体内的真气,此时此刻已经所剩无几。 如果再这样无休止的继续过渡下去,恐怕他自己就会丹田枯竭。 只见桑擎空一言不发,艰难的站起身来,将仍旧昏迷不醒的苏璎珞,交给了刘天香。 随后,顺手抽出了苏璎珞的随身佩剑,向着不远处的孙天虎走去。 而此刻的孙天虎,已经被寒玄衣,彻底制服,当下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 只不过寒玄衣并没有取其性命,而是饶有兴趣的在问着什么问题。 而当寒玄衣,看到缓缓走来的桑擎空时,脸上的神情便是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大哥,能不能将他交给我?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上一问。” 桑擎空来到寒玄衣面前,极为恭敬的说道,握剑的手此刻却是被其捏的咯吱作响。 第310章 雪夜奔袭 就在寒玄衣等人,将为祸四方多年的【恶虎帮】帮众,几乎斩杀殆尽之时。 焚香城的一处密林之中,却是有着两道身影,在不停的奔袭着。 说是奔袭其实动作并不是特别快,只因为其中一人似乎受了重伤。 以此想要在另一人的搀扶之下,才能够继续向前走动,一眼望去着实有些狼狈。 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二人身前三丈开外,从而拦住了二人去路。 “水月长老,您这又是何必呢?既然结果已经注定,又何必如此费力。 只要水月长老,答应与在下即刻返回宗门,我答应二位,绝对不会伤二位分毫,可好?” 此人与奔袭之中的两人,凝眸而视,语气深沉的说道,看那模样似乎并不想与这两人动手。 “呵呵,萧枯藤没想到,你终究还是出现了,我原本便已猜到,木青城会派出五行暗卫之人。 前来拦截我等的去路,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次带队的竟然是你。” 上官水月看着面前这个,面如刀削,鼻如悬胆且眼神锋利如刀一般的男人。 语气之中满是嘲讽,但却隐有一丝失望的说道,似乎对于这个男人的出现,感到颇为诧异。 “呵呵,我本就身为暗卫,则必须尊崇殿主号令,这是自从逐渐五行暗卫之时,便已定下的门规。 即是门规,枯藤怎敢轻易违背,你说的不错,本来我是不想来的。 或者可以说,即使我来了,也不想与两位真真正正刀兵相见。 奈何,即使你们有伤在身,战斗力依然不可小觑,如今更是将老四、老五都予以重伤。 呵呵,既然事已至此,我要是再不现身,恐怕就真的,让二位逃脱了也说不定。 如果真的十这样的话,那么,枯藤今日怕是无法向殿主交代了。 再说临来之时,殿主曾暗中叮嘱于我,一定要将二位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绝不可伤害到二位的性命,希望水月长老,不要为难在下才是。” 萧枯藤自是听出了,上官水月口中的讥讽之意,可是他脸上并不见丝毫怒气。 只不过就在他话音刚落之后,在密林之中,又是再次走出两道身影。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上官水月与季红珊,合力击伤的五行暗卫中人。 这当先国字脸的人,便是五行暗卫之中的老四魏无棱,而那圆脸大汉则是老五范天辰。 这二人见到萧枯藤之后,皆是不由自主的讪讪一笑,似乎对自己这副狼狈模样,有些难为情。 “那个……大哥,我和老五真的尽力了,奈何……奈何水月长老,接连施展秘术。 而殿主又命令我们,绝对不可伤害水月长老和季丫头性命。 所以,我和老五才在一时不察之下,皆是受了重伤,实在是有负殿主所托。” 魏无棱看着面前,一脸冷峻的萧枯藤,慌忙的解释道,不过不知为何,却是刻意避开了他的眼睛。 而范天辰闻言,也紧忙说道:“是啊大哥,我和四哥……” “够了!” 范天辰话未说完,萧枯藤便是猛地一声爆喝,将他的话给打断。 “你们的理由,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难道真以为我是白痴不成‘? 还是说你们自认为,就凭你们这套说辞,可以骗得过殿主。” 萧枯滕声音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睛更是在魏无棱与范天辰的脸上一一扫过。 眼眸深处,已经有一抹杀意,悄然闪过,与此同时,一股澎湃气势,瞬间透体而出。 上官水月与季红珊见此,皆是微微一惊,同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她们知道,今夜怕是在劫难逃了,自从那夜二人拼命逃离了【擎霜殿】。 便隐隐察觉到,有三道气息,隐隐坠在自己身后,其中两道便是魏无棱与范天辰。 几日来,上官水月与季红珊,可以说是在这二人的,一路追赶之下不断奔逃的。 期间自然与这二人,交了几次手,有几次甚至逼得上官水月与季红珊。 不得不动用保命的底牌,方才堪堪躲过一劫,从而成功从二人手下逃脱。 别的不说,光上官水月一人,便因此损毁了两件法宝,以及两张可以瞬间,提升修为的符箓。 这还是在上官水月,服用了自己手中,仅有的一颗可治神魂损伤的【归元丹】。 暂时压制住了他与木青城交手之时,施展秘术锁带来都反噬之力,才能支撑这么久。 否则的话,已经呗木青城打伤的二人,恐怕早就被魏无棱与范天辰抓回去了。 不过饶是如此,上官水月也因为,多次强行施展超出身体负荷的术法。 致使其经脉受损,旧伤复发,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之所以,还没有倒下,仅仅是凭着毅力罢了。 其实,自从与魏无棱与范天辰交手之初,心思玲珑的上官水月,便察觉出了其中的异常之处。 那就是这两人,虽然每一次与自己和季红珊交手,都是“空有其表”。 只因为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虽然看上去凶猛异常,可是实际上却是未尽全力。 一开始上官水月还以为,这二人是接到了不能伤害她与季红珊的性命,这才在对战之时束手束脚。 只不过这一猜想,在最后两次与这两人交手之时,他们故意卖出破绽。 使得自己与季红珊,成功将他们二人打伤之后,她便彻底明白了,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原来魏无棱与范天辰,竟是一直刻意放水,为的就是放他们离去。 虽然二人嘴上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番思虑过后,上官水月便已想通了一切,二人是奉【擎霜殿】殿主木青城之命而来。 如果他们二人什么也不做,就那样放自己,与季红珊离去。 一方面根本无法向木青城交代,而另一方面,则是无法说服他们自己。 因为公然对殿主指令不尊,那么便是对木青城,乃至【擎霜殿】的不忠之举。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隶属于【擎霜殿】的一员,而且木青城平日里。 对他们五行暗卫皆是恩威并施,说实话一直拿他们当兄弟看待。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放她与季红珊离去,也属实愧对木青城。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可能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所以,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来达到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 可以说,如果来追踪她们二人的人,只有魏无棱与范天辰,或许她与季红珊,真的会有一线生机。 可是现在既然萧枯滕已经现身,便说明魏无棱与范天辰的计划,注定功亏一篑。 而另上官水月近乎绝望的事,如今的萧枯滕,修为已经再做突破。 其境界已经足以抗衡,全省时期的自己,若说身处全胜时期,二人或有一战之力。 可是现在她与季红珊,皆是身受重伤,又怎么可能逃得过萧枯滕的手掌心。 念及于此,自知无路可走的上官水月,反倒是没有那么着急了。 最后,索性往地上一坐,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随即笑道: “我说你们几个家伙,谁带酒了,追了姑奶奶这么多天,吃不好睡不好也就罢了。 总得让姑奶奶喝口酒吧?不过姑奶奶丑话说在前面,这么多年了,你们是了解我的。 跟你们回去是不可能了,既然身为暗卫,想来你们也知道, 木青城那个道貌岸然的王八蛋,让你们抓姑奶奶回去,究竟想要干什么。 多了姑奶奶就不说了,因为事到如今,也是多说无益,只不过红衫这丫头,是你们看着长大的。 如果你们真的忍心看着这个丫头,被木青城糟蹋,我也是别无他法。 可是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如果这丫头,想要随我同去,还望你们几个莫要阻拦。 我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我这人一向要强,这就算我这个做妹子的,最几位哥哥最后的请求吧。 还有如果你们,还念及当年的情谊,我希望待我自尽之后,不要把我的尸体带回【擎霜殿】。 还有希望你们,每逢中元节之期,替我向你们的义父,我的师尊多敬上两柱香。” “水月你……” 魏无棱与范天辰闻言,皆是一愣,随后出声道,只不过却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身为五行暗卫,木青城真真正正的心腹,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木青城让他们抓回上官水月之后,将要对她做什么,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有意放他离去。 而季红珊见到上官水月,说的如此洒脱,心中却是悲伤莫名。 只是她并未多说什么,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反倒是看着上官水月展颜笑道: “红珊不才,愿与水月师叔,共赴黄泉,世人皆道彼岸花开红似火,应当见上一见才是呢。” 第311章 开怀畅饮 对于上官水月的要求与选择,萧枯滕似乎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可以说是与他同长大的女子,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 随后,便见他由自己身后,取下一个包裹,待他将包裹打开后。 众人才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一个食盒,而此刻那做工精巧的食盒之内。 竟然摆放着几样极为精致的小菜,外加一坛老酒,似乎萧枯藤早就有所准备。 上官水月扫了一眼,食盒之内的几样精致小菜,不禁飒然一笑。 因为她发现,这几样小菜,竟然都是她自己平日里最喜欢吃的。 “这么多年了,难得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口味,放心吧,我不会怪你们的。 你们身为暗卫,自然有身不由己的理由,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什么。 只希望,你们几人不要为了,所谓的光大【擎霜殿】,无形之中变成了助纣为虐之人才是。” 话音方落,上官水月便是突然握指成爪,将萧枯滕手中食盒,吸到了了自己身旁。 “丫头,既然你已决定与我共赴黄泉,那就与我一同喝上两杯吧。 不管什么说,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上路才是,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 我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属实有些邋遢了一些,要是能够洗漱一番。 再换上一身新衣,点上两抹腮红,那样就算是更加完美了。” 话虽这样说,上官水月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此刻更是已经,一口气干了两碗酒了。 她并没有再去与萧枯滕多说什么,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哪怕一句。 让萧枯滕放过自己两人的话,因为他太了解萧枯滕的性格了。 自从他成为五行暗卫的那天起,他便成为了【擎霜殿】殿主手中的一把剑。 一把只听命于木青城的利剑,这也是上官水月的师尊,当年尽心竭力培养五行暗卫的目的。 所谓利剑注定旨在杀伐,所以可以说,这些年来萧枯滕五人。 明里暗里帮助木青城干了不少,无法拿到台面上来解决的事情。 在他们眼里,没有善恶亦没有对错,有的只是服从命令,这也是五行暗卫,存在的真正意义。 所以说,之前魏无棱与范天辰,对自己手下留情,已经是做到了他们的极限。 须知,如果这件事情,让木青城知道了的话,这二人虽然不至于被其处死。 门规酷刑是自然是躲不掉的,而且十有八九,以后会被木青城。 踢出核心位置,从而失去了,成为一名合格的五行暗卫的资格。 可是萧枯滕,却与他们二人不同,只因为他比这两人更加不讲情面。 这一点,从他为自己提前备好酒菜,便可探知一二,与其说他还记得她的口味。 不如说他早就替上官水月,准备好了这所谓的“送行酒”,也可以说是二人的断头饭。 只不过,另上官水月颇为不解的是,萧枯滕明明可以早些出手。 却为何选择现在才现身,难道只是为了看自己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吗? 以她多年以来对萧枯滕的了解,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且杀伐果断的她,段然不会如此无聊。 苦思无果的上官水月,索性不再去想,而后便是一碗接一碗的喝起酒来。 因为她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己与季红珊的结局都已经注定。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与这几人之间,仅有的交情,要求他们不要让自己,曝尸荒野才好。 而反观此刻季红珊,脸上亦是无喜无悲,甚至还带着一丝淡然。 只是一直将那颗,早已经暗淡无光,且周身布满裂纹的星移珠。 紧紧的攥在手中,手心处隐隐冒出的细密汗珠,似乎印证着她心中的不甘。 朱唇轻点,再次喝了一口碗中的烈酒,微微泛红的双颊,却是闪现一抹别样的风情。 只不过她喝酒的状态,与此刻的上官水月相比,却是矜持的太多。 怎么说呢,如果说把季红珊比做一个大家闺秀,那么,上官水月无异于一个山野村妇。 这一静一动,在此时此刻,却是形成一种极为奇特的鲜明对比。 而萧枯滕却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似乎在这一刻,与这处密林,彻底融为一体。 对于外在的一切,他却选择视而不见,甚至没有睁眼在多看上官水月一眼。 魏无棱与范天辰见此,也是只能暗自叹息,不是他们不想救上官水月与季红珊。 实在是现在的他们,已经是有心无力,且不说以二人现在的状态,联手都不一定是萧枯滕的对手。 就算二人尚有一拼之力,他们也绝对不会选择,对面前的萧枯滕动手。 同为五行暗卫,他们两人打小就被【擎霜殿】上任殿主,也就是上官水月的师尊。 与萧枯滕放在一处,一同训练且一同成长,所以这么多年以来的朝夕相处。 他们自问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萧枯滕,也正因为了于他。 所以他们才知道萧枯滕,现在心中所承受的苦,与他们二人相比,绝不会少上一丝一毫。 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萧枯滕之所以,选择不放走上官水月,完全是为了他们两人好。 只因为萧枯滕说的其实并没有错,他们二人之前的小把戏,绝对瞒不过木青城。 一旦今夜真的被上官水月和季红珊,从三人手中予以逃脱。 恐怕,等待他们的,绝对不仅仅是,所谓门规酷刑那么简单。 这些年,他们无数次见过,平日里一副儒雅随和的木青城,露出狰狞可怖的一面。 自然知道木青城,对于心存二心者,绝对不可能就那么轻易放过。 其实一开始,两人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惩罚的准备,想要放上官水月两人离去。 可是当萧枯滕真正现身的那一刻,魏无棱与范天辰不禁陷入了纠结之中。 如果说,他们一直把上官水月,当成妹妹来看待,从而动了恻隐之心。 那么面前的萧枯滕,对于二人而言,可并非仅仅只是什么所谓的,五行暗卫之首那么简单。 五行暗卫向来情同手足,而其余四人多年来,一直尊称萧枯滕为大哥。 这不只是因为,在五人之中,萧枯滕的修为境界成就最高。 还因为他们四人在多年来,执行秘密任务的过程之中,都被萧枯滕救过性命。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萧枯滕,一次又一次的舍命相救,他们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也正因为如此,萧枯滕身上的疤,几乎有一半都是为了替他们挡刀挡剑留下的。 所以,这些年来魏无棱与范天辰,心中都自觉亏欠萧枯滕太多。 而如今自己二人的小把戏,被萧枯滕当场道破,虽然二人心知,他绝不会将此事告知木青城。 但是既然萧枯滕,不想放走上官水月与季红珊,二人也不好在与萧枯滕形成对立。 况且二人心知,萧枯滕之所以如此绝情,也的确是因为,不想他们二人无端受牵连。 种种原因摆在眼前,魏无棱与范天辰除了暗自纠结,已是别无他法。 以至于,二人在对视了一眼过后,便是长舒了一口气,随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时间在这个雪花飘舞的夜晚,密林之中除了上官水月与季红珊喝酒的声音。 竟然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出现,细细品来却是,处处透漏着一丝诡异。 “咔!” 突然间,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猛然响起,闭目良久的萧枯滕,突然间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眸中寒光四溢,狰狞可怖至极,于此同时,一身滔天杀意透体而出。 待到魏无棱与范天辰,察觉出异常之时,萧枯滕原本有些消瘦的身影。 已经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密林深处的一个方向,刹那间,飙射而出。 第312章 故人旧物 上官水月见此,不禁柳眉微蹙,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烈酒。 望着萧枯滕离去的方向,双眸之中,不禁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的神情。 而魏无棱与范天辰,也是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萧枯滕究竟意欲何为。 若说现场唯一未受影响的,恐怕就只有,犹自饮酒的季红珊了。 倒不是季红珊,没有发觉萧枯滕的离去,只是因为她现在所有的心思。 都在自己手中,那颗已经失去了,光泽的星移珠上,只见她此刻,征征的望着这颗珠子。 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眼中不时流露出一丝迷惘,却是在不经意间,愈发的浓郁起来。 “锵!” 一声兵器撞击的声音,突然由密林深处骤然传来,闻之与几人相聚,不过十几丈而已。 只不过因为密林之中,皆是参天古树,枯枝败叶完全遮挡住了,上官水月几人的视线。 所以,他们并没有看清,此刻与萧枯滕交手之人,究竟是什么人。 当然也自然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只是由空气中,隐隐传来的波动判断。 此人的修为极强,甚至于,完全不弱于,此刻已经突破许久的萧枯滕。 就在此时,感知到来人并非等闲之辈的魏无棱与范天辰,刚要起身前往。 却被突然传来的一声爆喝,猛然何止,从而不得不停下了脚步,随即,一同望向了上官水月。 只见原本沉闷的密林之中,突然响起了萧枯滕的一声怒吼: “你们两个家伙,给我守住水月和季丫头,谁都不允许过来,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闻听此言的魏无棱与范天辰,停下了脚步的同时,皆是微微一愣。 实在是不明白,萧枯滕为何会,突然间,说出这样一番没头没脑的话来。 而一直若有所思的的上官水月,此刻却悠悠一叹,并且向着此刻,已经传开打斗声的方向。 轻声说道:“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紧接着,便看到刚刚还一脸豪迈的上官水月,此刻眼中却是闪过一抹黯然。 与此同时,一抹恍如追忆之色,在不期然间,不禁油然而生。 一幕幕尘封已久的画面,再次由上官水月眼前一一闪过。 一处层峦叠嶂的山峰之上,一个满身伤痕的十一二岁的少年。 此刻正目光坚毅的,望着自己满是血泡的双手,钻心的疼痛感,一阵又一阵的袭来。 虽然,额头之上已然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可是他却仍旧咬牙硬挺着,未曾发出一点声音。 而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有多处,被利刃所划破,有些地方甚至,还在向外沁着鲜血。 可是少年对此,却是视若不见,只是不时的望向山间小路之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出现。 直到他发现一道身影,向着他这里走来,刚毅的面容之上,才出现了一抹微笑。 不多时一个只有,六七岁年龄大小的小女娃,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小女孩长的很是好看,看样子也极为活泼,只不过眼中却是流露出一丝,与年龄颇为不符的狡黠。 一样望去,即使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却在无形之中,透漏着一股小大人的感觉。 “丫头这里!” 少年见到小女孩儿,一边向山上走来,一边寻找着什么的目光,当下轻呼道。 女孩见此,面上一喜,随后,便是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片刻之后便出现在了少年的身旁。 “枯藤哥,你终于出关了,听师兄们说,这次又有好些人没有通过试炼。 其中更有人为此搭上了性命,我还为此替你担心了许久,怕你出什么意外。 可是师兄他们谁都不愿与我多说,有关试炼选拔的事情,现在见你无事,我就放心多了。” 只不过小女孩眼中的欣喜,在下一秒便是荡然无存,只因她这时才借着朦胧月色。 看清楚少年身上的伤痕,顷刻间,便是皱起了眉头:“你……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瘦了这么多伤?” 少年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呵呵,此次试炼遇到的对手属实强悍了一些,所以受了点伤。 不过你不用担心,都是些皮外伤,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实际上并没有多么严重。” 只是小女孩儿,却是不听他的解释,而是直接由怀中掏出来一个小玉瓶。 不由分说的,便倒出来了几颗,通体翠绿且弥漫着丹香的丹药,满是担忧的说道: “这还不严重,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不成,快将这丹药服下,否则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说起话来的那副模样,却是透露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味道,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女童。 “丫头万万不可,这丹药只有宗门亲传弟子可以服用,我资质素来愚钝。 怎可有资格服用此等丹药,若是让殿主他老人家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顿责罚。 责罚我也就罢了,若是因此连累了你,你让我心中如何过意的去。” 少年见此却是连连摆手,他深知宗门门规森严,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逾越规则的。 就好比这丹药,就绝对不是他可以服用的,只因他天生资质愚钝。 之所以能够进入宗门,完全是因为,宗门需要训练一批死士。 而对于死士,素来都是在死人堆里找幸存者,所以只要你足够忠心还不怕死。 那么你就有机会成为死士,所以对于死士的资质,要求的并不是多么严格。 再说,既然是死士,平日里自然少不了相互搏杀,几番试炼拼杀过后。 实力弱的,资质差的,必定会被规则所淘汰,宗门对于死士的录取要求,也就自然低了一些。 这倒不是说,死士平日里受伤就不允许服用丹药,只是他们所服用的丹药。 无论从功效上还是品级上,与内门弟子所服用的,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说你是榆木脑袋,你还真是榆木脑袋,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逼着你吃的不就是了。 如果师尊真的因此怪罪下来,自然有我为你扛着,大不了我在掉几滴眼泪便是了。” 小女孩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眼中却是神色坚定,似乎少年不服下丹药,她便不会善罢甘休。 少年见此,也是不由得暗自苦笑,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将丹药接过,并且在小女孩的注视下服下。 随后,少年突然一拍脑门,由自己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物件。 在小女孩眼前晃了晃,轻声笑道:“丫头这个给你。” 小女孩定睛望去,才发现少年手中,竟然是一把通体黝黑的匕首。 一眼望去便可知晓,这匕首材质绝非凡品,只不过与小女孩平日里,所使用的兵器。 品级上还是有些差距,只不过小女孩,还是颇为欣喜的将那匕首接过。 顺势拔出把玩了一番之后,方才重新归刀入鞘,并且极为兴奋的说道: “好精致的匕首,我最近正好想寻一把匕首呢,枯藤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少年见小女孩由衷的喜欢,也是随着她一同开心的笑了起来: “呵呵,这是我此次试炼赢来的奖品,你喜欢就好,自从你当初救我一命。 总想着送你些什么,只不过我这……呵呵,只能想方设法赢一些奖品送给你了。” 小女孩闻言却是咯咯一笑:“咯咯,我就知道枯藤哥一定是为我刻意准备的礼物。 嗯,看在这把匕首的份上,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上官水月的亲哥哥了。 明日我就去求师尊,让他将你也收入门下,他若是不答应,我就哭给他看。” 不曾想,少年闻言却是猛然色变,也不知道这小女孩的话哪里说的出了问题。 只见他一番沉吟过后,突然沉声说道:“丫头,我此次前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那就是,我决定参加暗卫选拔了,所以,或许以后的很长一段的时间里,我们都不能见面了。” 小女孩闻言,猛然惊呼道:“暗卫选拔?我听师尊曾经无意间提及过。 说这暗卫选拔,需要经历无数次厮杀,而且过程更是凶险异常,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万一……” 小女孩话未说完,便被少年出声打断:“无妨,以我现在的资质,做死士自然是符合条件。 可是若想出人头地并且受人尊重,只有成为暗卫才可以做到。 听说如今阁主身边的几大暗卫,就连我们宗门的长老见了,都需要礼让三分呢。 我要是成为了暗卫,那样岂不是走到哪里,都不必在向现在一样卑躬屈膝的活着。 现在的宗门之内,除了你这小丫头,把我当人看,还有谁会多看我一眼?” 小女孩顿时沉默,即使她想出声反驳,也不得不承认,少年所言皆是事实。 话说,若不是自己在半年之前,偶遇了他被人犹如死狗一般,拖出宗门的一幕。 并且不顾他人劝阻,强行将只剩下,半口气的少年救了回来,恐怕他早已经成为了一堆枯骨。 别看她现在只有八岁,可是只有跟在师尊面前,耳濡目染之下,心性早已非常人可比。 更是懂的在大宗门之中,想要立足,如果没有逆天的资质做倚仗,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见少年如此一说,并且心意已决,她便再没有出言阻拦。 不曾想,自从这个夜晚之后,好多年间,少年便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就此不见了踪影。 而他再次出现在上官水月面前是,正是木青城真正继任【擎霜殿】殿主之时。 只是彼时的萧枯滕,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死士。 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五行暗卫之首,令诸多长老都不得不礼让三分的人物。 至此当年故人相见之时,虽是赠物依旧,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第313章 换命之术 密林之中,两道身影对视而立,一眼望去才发现,这两人身上的气息,皆是澎湃至极。 二人周遭已是满目疮痍,看着模样显然是,已经经历过一场大战。 只见其中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此刻正对着与他相距不远的萧枯滕说道: “萧枯滕,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忘记你的身份,难道你想背叛殿主不成?” 萧枯滕闻听此言,却是眸光一凛,随即,看着面具男子冷声说道: “呵呵,我的身份?什么身份?像你一样心甘情愿给木青城当一条走狗吗?” 话音刚落,面具男子就是陡然爆喝:“哼,萧枯滕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利。 我等一心追随殿主,为的就是将【擎霜殿】发扬光大,何来走狗一说。 不过话说话来,若是真要说是走狗,又有谁能够比得上你萧枯滕称职。 说好听点你是堂堂【擎霜殿】五行暗卫之首,说的不好听点,你倒更像是一条狗。 呵呵,没错一条为了成为五行暗卫,而无所不用其极的狗。 你难道当真以为,自己修炼邪功,借此提高修为的事情殿主他不知道吗?” 萧枯滕闻言身躯一颤,随即看向面具男子的眼神,便是越发冰冷。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对面具男子这句话,产生质疑,正因为这男子说的太过随意。 须知,有些话说起来越是随意,其可信度却是越高,尤其是以面具男子的身份。 只是他没有想到,多年来自己心中,这个最大的秘密,竟然早就被人发现了。 只见萧枯滕面上古井无波,除了越发冷冽的杀机,再无丝毫变化。 只不过,此刻背负在身后的左手,却在悄然之间,不断的变换着手诀。 “哦?呵呵,既然我的秘密,你早已知晓,何故不将我以门规处之。 难道说,你堂堂【擎霜殿】戒律堂的专司长老,也学会了阳奉阴违了不成?” 面具男子见自己身份,已经被萧枯滕一语道破,索性不再伪装。 于是一把撤下了,自己脸上所戴的青铜面具,露出了面具之下的一张脸。 只见此人面色黝黑,眼神锐利,山根挺直,大鼻头,厚嘴唇,双眉斜立。 如若近而观之,便是不难发现,此时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虽然萧枯滕,对于此人的身份早有猜测,可是当他真正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也不禁暗道一声果然。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擎霜殿】,主司刑法戒律的三长老司马星河。 话说他知道道貌岸然的木青城,这些年暗地里做了不少被正道所不容的坏事。 因为这其中,有好多事情身为五行暗卫之首的萧枯滕都有所参与。 也知道【擎霜殿】现在个别长老,已经知晓了,木青城暗中的所有谋划。 但是却没有出手阻止,而是选择了,与木青城继续狼狈为奸。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其中竟然就有平日里,素来以刚正不阿。 且铁面无私的戒律堂长老司马星河,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早就与其同流合污了。 反观摘下面具的司马星河,死死的盯着萧枯滕,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冷芒,似乎对其颇为忌惮。 可是嘴上却是满是讥讽之意的说道:“”哈哈,事到如今我不妨实话告诉你。 ”当年你为了迅速提升修为,暗中吸取第一个人精血的时候,我与殿主便已得知。 难道你真当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你资质如此平庸,那段时间修为却进展神速。 只要不是瞎子,自然会发现,你身上的异常之处,随后稍加调查,便可发现你身上的秘密。 只是令我们比较诧异的是,你一个为了迅速提升修为,都已经不惜选择利用吸食他人精血了。 竟然还会愚蠢到,回去在乎被你所吸食的人,到底是好还是坏。 哈哈,当年发现你这样做后,你不知我们暗地里嘲笑了你多久。 你真以为你只杀恶人,就能说明你所修炼的功法不是邪术了? 说来你也真是愚蠢,竟然连如此自欺欺人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 之所以,当时并没有将此事揭穿,完全是因为看到你足够心狠手辣。 而殿主之后的计划,正需要你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去。 否则,你真的以为,就凭你一个当初修为境界都差强人意的人,怎么可能进入暗卫的队伍之中。 不过有一点却是出乎了我们的意料,那就是你竟然真的凭借一本,残缺不全的功法典籍。 生生将自己的修为给提了上来,并且凭借自己的杀伐果断。 与不要命的精神,在一众暗卫之中脱颖而出,顺利进入我习惯。 但是殿主对此也是乐的所见,因为只有你这条狗越厉害,替他办起事来,才会越得心应手。” 话虽如此说,可是司马星河心中,却是不禁暗暗叫苦,他一直都知道萧枯滕修为不俗。 可是今日一交手,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平日里对木青城言听计从的男人。 虽然自己在来之前,木青城便暗中嘱咐过自己,千万不要轻视萧枯滕。 而且让他只是监视,萧枯滕三人的一举一动,轻易不要现身与他们相见。 毕竟木青城也只是怀疑,萧枯滕三人会念及昔日旧情,对上官水月手下留情。 而原本木青城派司马星河前来,也只是为了暗里跟踪萧枯滕,看几人是否会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 以此来判断,同为五行暗卫的萧枯滕,魏无棱以及范天辰三人,对他的忠诚度。 甚至曾对司马星河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道,就算他发现了三人没有执行他的命令。 也不可当面与萧枯滕三人发生正面冲突,只需在三人离去之后。 再暗中尾随已经身受上官水月与季红珊,将她们一并带回【擎霜殿】。 至于到时候,如何处置阳奉阴违的萧枯滕三人,木青城自有定夺。 实际上司马星河一开始,也的确未想现身,即使他早已经发现了。 魏无棱与范天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也并没有打算现身。 因为他知道,自己现身并非明智之举,自己虽然是【擎霜殿】的长老。 可是平日里,与身为暗卫的几人,并没有多少交集,所以,自己未必能指挥的动魏无棱与范天辰。 更重要的是,自从出了【擎霜殿】之后不久,原本与他们一路同行的萧枯滕。 便是不知为何,就与他们分路而行,这让司马星河不解的同时,心中更是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所以,他在密切注意着,上官水月运行轨迹的同时,还在一直提防着,突然消失的萧枯滕。 可是纵使司马星河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以为萧枯滕,想要多上官水月出手之时。 出于下意识的松懈,只是暗中悄悄移动了一下位置,便被萧枯滕发现了他的存在。 而且,看萧枯滕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显然是来者不善的节奏。 向来老谋深算的司马星河,顿时便意识到了,当前问题的严重性。 他知道如果萧枯滕三人,真的要放上官水月与季红珊离去。 那么,自己今日所面对的局面,从某种意义之上将,已经是一个死局。 因为,只有将他灭口,他们三人的所作所为,才不会清清楚楚的传入木青城耳中。 只要没有坐实,他们三人是刻意为之,那么,即使木青城心中恼怒。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之下,木青城也绝对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现在他也终于想明白了,萧枯滕为什么会在半路就突然与他们分开。 其实他应该早就发现了,自己等人在离开【擎霜殿】之后,身后有人暗中尾随。 但是萧枯滕定然是无法确定,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究竟都有谁。 而萧枯滕再次现身此处,则是说明他已经确定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只有一个人。 只是有一点,令司马星河想不通的是,既然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那么,为什么不一起围攻于他。 话说他虽然自问,单论修为境界,较之魏无棱与范天辰都要强出一筹。 可是须知当前的萧枯滕,所呈现出来的修为,竟是丝毫不弱于他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三人选择对他群而攻之,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即使司马星河底牌尽出,恐怕也无法活着走出这处密林。 而自己拼死动用底牌的最好结果,可能也就是能够使三人中的一人重伤,甚至连击杀的做不到。 这个被重伤的人,还只能说是魏无棱而,与范天辰两人中的一人,而绝对不会是萧枯滕。 思来想去之后,才发现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他司马星河自己吃亏。 反观萧枯滕几人,说到底也只是在自己的猛烈反击之下受些伤罢了。 所以,想通了一切司马星河,在与萧枯滕一番缠斗过后,便再未想着与萧枯滕硬拼。 只是他并没有与萧枯藤讲和,甚至,连一句略显客气的话都没有说。 只因司马星河知道,如果自己态度转变太过明显,定然会瞬间引起萧枯滕的警觉。 再说大家都不是傻子,今夜自己为什么出现在此处萧枯滕心知肚明。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发现自己的第一时间,便毫不犹豫的选择,对自己出手的根本原因。 软的不行司马星河只能来硬的,所以,他才刻意提起萧枯滕,不为人知的秘密。 旨在使此刻的萧枯滕,变得心境不稳,须知高手过招,向来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若是能够抓住时机,趁机找出萧枯滕的破绽,并且将其一剑毙命自然是好。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能将萧枯滕斩于剑下,司马星河也可以趁其分心之际,从而迅速脱身。 “呵呵,司马星河我知你心中早有盘算,可是我也不妨告诉你,今夜你就是插翅也难逃。 我之所以心甘情愿的为木青城,当了这么些年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 能够在【擎霜殿】之内,抬起头来做人,没错,你说的对,为此我甚至不择手段。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虽然已经成为了五行暗卫之首,可是在你们眼里,仍旧瞧我不起。 而且,这些年做了太多,有背良心之事,致使我愈发觉得,自己就应该活在黑暗之中。 甚至于,在无形之中,使得我与自己内心之中的那抹纯净背道而驰。 原本我以为,无论对错这一切,皆是我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怨不得别人。 即使荆棘重生,我也不得不继续向前走下去,只因为我早已无法脱身。 可是,他木青城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想要对她出手,他更不该让你尾随而来。 因为,今夜来到这里的人是谁,都注定了有去无回,我萧枯滕这辈子没为她做过什么。 今夜,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他一遭,否则,以后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正在凝神戒备的司马星河,突然听到萧枯滕,这些有些不知所云的话语,顿时有些不解。 眸光一转之下,才猜出这萧枯滕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她,极有可能便是上官水月。 此刻,眼看萧枯滕对自己已经动了杀心,司马星河已然心生退意。 奈何自己已然被萧枯滕锁定,一旦自己轻举妄动,转身就跑的话。 恐怕下一秒,就会伤在蓄势待发的萧枯滕剑下,更何况距离二人不远处。 还有魏无棱与范天辰,二人虽然都未有所动作,可是也正时刻关注着,他们这里的状况。 若不是萧枯滕不许他们过来,恐怕自己早就被他们三人围攻了。 而更令他恼怒不已的是,自己想要以揭露萧枯滕心中隐秘,从而激怒萧枯滕。 使其心境不稳,所说的那些话,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而反观这一刻的萧枯滕,虽然声音极度冰冷,周身杀机凛然。 可是却不见一丝燥怒,现在给人的感觉,反倒是还越发平静了。 念及于此,他不得不暗压心头怒火,看着萧枯滕色厉内荏的说道: “呵呵,枯藤兄,实不相瞒,我的确是受了殿主之命,前来暗中监视,你们三人的一举一动。 可有一句话,我也不得不说,其实不只是你们想要放水月师妹离去。 我身为她的师兄,可以说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于她的感情,我又何尝比你们少。 之前见你们有意放水,我之所以未成现身阻拦,只因心中一直纠结。 一面是阁主之命,一面是师出同门的水月师妹,我又怎能不左右为难。 可是事到如今,我也想通了,既然枯藤兄执意要放水月师妹离去。 那么,我今天便卖你一个人情,再不出手干预,你看如何?” 说完司马星河似乎还怕,萧枯滕不相信他,便是紧忙继续说道: “枯藤兄大可放心,如果殿主追问起来,水月师妹是如何逃脱的。 我们不妨统一口径,就说半路之上,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出手救走了。 至于这什么人究竟是谁,我们大可以一问三不知,从而令他无从查起。 到时就算殿主大发雷霆,在此【擎霜殿】用人之际,我想以你我的身份。 也只不过是被其在气头上,多训几句难听的话就是了,既伤不了筋动不了骨。 到时你我在,适时的说上几句软话,领一个办事不利之责,也就过去了,不知枯藤兄意下如何?” 其实如果真的,如司马星河这样说,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的处理方法。 可是当萧枯滕听闻,司马星河所言过后,却是突然冷笑一声。 如果说他不知道,这些年来司马星河,暗地里干了多少助纣为虐的事。 他或许会选择相信司马星河所言,毕竟此刻的他毕竟说的声情并茂,更是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不巧的是,自己知道这司马星河,虽然表面上满脸刚毅且一心为公。 背地里却是一个,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睚眦必报其、吃不得半点亏的人。 此人的话十分只可信三分,如果全都相信,恐怕到最后斗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自己倒无所谓,可是一旦这司马星河,回去之后与木青城说出实情。 那么,魏无棱与范天辰就危险了,所以,为了让两人不受牵连,他之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解决。 “哦?星河兄此话当真,若真是如星河兄所言,那么,这样也不失为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只见萧枯滕,猛然抬起头来,一脸笑意的,看着此刻不远处的司马星河,语气之中满是激动。 司马星河见他反应如此强烈,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冷芒,随即大笑道“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而反观萧枯滕,在得到他的肯定答复之后,整个人却是越发激动。 于是,瞬间一个闪身,来到司马星河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司马星河见此,猛然抬头,在他看到萧枯滕嘴角那抹笑意之时,顿时暗呼糟糕。 只不过却是为时已晚,只因为在萧枯滕,抓住他双手之时。 一个血色的六芒星,便已经由萧枯滕眼中,骤然显现而出,顷刻间,射入司马星河眉心正中。 “我草泥马萧枯滕,你特么疯了不成,特么的你竟然对老子施展换命数。” 感受到六芒星已然入体,和体内骤然流失的勃勃生机,司马星河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他没有想到,萧枯滕竟然如此狠辣,在完全占优势的前提下,竟然会对自己施展换命术。 要知道这换命术,顾名思义自然是以命换命,也就是说在司马星河身死之时。 萧枯滕也定然是必死无疑,这一做法简直是另司马星河无法理解。 “哈哈哈哈哈,司马星河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我萧枯滕如何破局。” 就在此时,魏无棱与范天辰两人,也已被司马星河的惊呼声引来。 当他们看到,两个人的头发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之时皆是身躯巨震:“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一声惊呼过后,两人皆是瞬间泪目,同样他们也不知道萧枯滕为何会,选择施展换命术。 而萧枯滕对他们二人却是朗声一笑:“哈哈,二位贤弟,借随身佩剑一用。” 话音刚落,便见到萧枯滕,双手用力一吸,瞬间将两人腰间佩剑吸出。 紧接着,魏无棱与范天辰便看到,萧枯滕操控这他们的佩剑,直接插入了他自己体内。 两把长剑皆是透体而过,鲜血瞬间飙射而出,而萧枯滕对此却是恍然未觉。 因为此刻的他,正静静的望着那个,正踉跄的向他奔来的女子,刹那间,眼中满是柔情。 第314章 我怎么舍得亲手送你入火坑 “你……你这又是何苦?” 上官水月看着面前华发如雪的萧枯滕,一时间,悲从心来。 “呵呵,丫头,就算我多年来,身入暗卫,已然是一身罪孽。 可是我又怎么舍得,亲手送你入火坑,再说司马星河若是就此殒命。 总得有个合理的说辞才是,否则,以木青城的阴险狡诈,怎么可能放的过老四和老五。” 萧枯滕口中鲜血狂涌,身上的气息也逐渐弱了下去,可是脸大却满是笑意。 “大哥,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我和老五若是早知道,你也有心放水月离去。 又何必如此繁琐,就算有司马星河暗中尾随,我们大可以合力将其击杀。 何须大哥你利用这换命术与他同归于尽,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魏无棱一脸悲伤的说道,原本刚强无比的汉子,此刻已经泪水横流。 一旁的范天辰,虽然没有说话,此刻,却已经是与魏无棱的状态一般无二。 “三人围而攻之,方法固然可行,可是木青城不是傻子,不可能猜不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后你们三人必然,会受到来自【擎霜殿】众人的追杀,到时身为五行暗卫你们。 将何去何从?又有哪个宗派,敢冒着得罪木青城的风险,来收留你们? 所以,就算你们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以木青城睚眦必报的性格。 除非是你们死了,否则,以后只能是活在,终日被人追杀的日子里。 只有施展换命术,才能将击杀司马星河的事情,全部揽在他的身上。 并且根本无需多做解释,因为只要你们将司马星河的尸体带回【擎霜殿】,结果已经一目了然。 至于为什么要动用你们的佩剑,我想这个中用意,就不用我去多说了吧?” 就在魏无棱话音刚落之时,一旁的上官水月便是悠悠一叹道。 而她这些话,无异于点醒了暗自悲伤的魏无棱与范天辰二人。 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为什么萧枯滕明明也与他们二人一样,都想放上官水月离去。 还把看似简单的问题,弄的如此复杂,最后甚至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因为萧枯滕想要,在击杀司马星河的同时,把他们两人给摘出去。 事实上就是制造一个假象,一个萧枯滕突然反叛,出手击杀司马星河。 而后被反应过来的魏无棱与范天辰,愤怒之下含恨击杀的假象。 这样就算木青城心存疑虑,在证据确凿的现实面前,也不会再做追究。 而上官水月与季红珊,之所以可以逃脱,则可以完全说是,在他们几人缠斗之余趁乱而为。 虽然这里面还有一些细节,无法经得起细细推敲,可是正所谓死无对证。 话说就算木青城再心思缜密,也绝不会想到,萧枯滕会以命做局。 而萧枯滕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果断行事,不得不说其所作所为,属实是狠辣至极。 其实上官水月不知道的是,萧枯滕之所以会,施展换命术与司马星河以命换命。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一心求死,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此刻的萧枯滕,随着自身生机不断流逝,他的双眸也逐渐暗淡了下去。 可是当他的眸光,扫过上官水月腰间匕首,一把通体黝黑的匕首之际。 他的眼中便是突然,在洗散发出一抹光彩,脸上的笑容,也是愈发浓烈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是的一幕幕,再次由萧枯滕的眼前一一闪过。 曾几何时,他还只是一干死士之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资质平庸之人。 直到有一天,他和几个与他一同,被当做死士来培养的小伙伴。 被淘汰之后,被人犹如死狗一般,将只剩下一口气的他们。 拖着想要丢出山门,让他们自生自灭之时,遇到了那个小女孩后,他的命运才就此改变。 须知,当时可是寒冬腊月,说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其实如果真的被那样扔出山门。 他们几人的结果,只能是一个死,而正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儿的出现,才将他们救了回来。 而后更是毫不吝啬的,拿出来自己随身携带的丹药,将他们几人的伤一一治好。 最后,更是为了让他们能够不被淘汰,而给他们服用了类似于洗经伐髓的丹药,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在之后的历练,与搏杀之中一步一步的开始崭露头角。 而当初与他一同被小女孩儿救下的人,另外两人便是魏无棱与范天辰。 三人中其实萧枯滕的资质最为平庸,可是最后他的修为境界却是最高。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暗中修炼邪功所致。 而他之所以这样拼了命的,想要跻身五行暗卫,为的就是想要,离曾经救她的女孩儿更近一些。 或者说出于骨子里的自卑,萧枯滕认为只有成为五行暗卫之首。 在身份地位上,才能与那个小女孩等同而视,也只有这样。 他才有勇气,说出深藏在自己内心深处,对于小女孩的别样情愫。 可是不曾想,随之时间推移,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儿,已经褪去稚嫩。 摇身一变长成了,羞花闭月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更是凭借一身修为,成为了一派长老。 可是自己却是因为修为,手上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而且在身为暗卫期间。 更是暗地里,帮着木青城干了太多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以至于,当他面对上那个始终,把他当做哥哥看待的女人时。 心中便会不受控制的,生出一丝心虚的感觉来,似乎总是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她得知。 最后这种感觉竟然愈发浓烈,甚至于,他根本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便刻意的减少了与这个女人的见面机会。 直到近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彼此间见面的机会更是越来越少。 更没有想到的是,今日一见便已成永别,可是当萧枯滕看到上官水月腰间。 这把当年他亲手送与上官水月的匕首,至今仍旧被她随身携带时。 萧枯滕却是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多希望上官水月,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样他也能够,在上官水月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只不过现在看来,是有些不太可能了。 因为之前司马星河,已经将自己,为了提升修为境界,而不惜修炼邪功一事道出。 可是如今心知自己必死无疑,萧枯滕反倒是,感觉自己得到了一种解脱。 因为他终于不用活的那么累了,而当她看到上官水月,脸上缓缓滑落的泪水之时。 他眼中的最后一抹神采,终是彻底淡化了下去,可是他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抹极其满足的笑意。 上官水月上前,伸出手来轻轻的盖在了萧枯滕尚未闭合的双眼之上,帮他合上了双眼。 转过头来望了一眼,已经哀吼出声的魏无棱与范天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便是看向了一旁,生机同样迅速流失,但仍旧一息尚存的司马星河。 “师兄,你我师兄妹,相交亦属莫逆,何必要对水月苦苦相逼?” 上官水月看着此刻虚发皆白的司马星河,眼中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神情。 心中更是一声长叹,不禁暗道,这难道真的还是那个,平日里对自己,事事围护的师兄吗? 她现在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他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司马星河的本来面目。 “呵呵,小师妹,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想辩解什么。 只希望你莫要怪师兄,话说谁又不想一心除魔卫道,以拯救天下为己任。 可是平日里,一向醉心于酿酒的你,哪里知道这世间的人心险恶。 我们身在宗派之内,想要立足于世,又岂是光靠惩恶扬善能够做到的? 我倒是想独善其身,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浑浑浊世,哪有那么多选择可言?” 话音刚落,司马星河便是闭目而视,可是令人颇为诧异的是。 他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一抹微笑,甚至还有一种犹如萧枯滕一般的解脱之色。 而上官水月,在听到司马星河,对他所说的话后,顿时呆立当场,随之久久不语。 直到季红珊走到他身旁后,她才缓缓收回了思绪,只是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哀伤。 而后才转过身来,看向了仍旧站在萧枯滕身旁,沉浸在悲伤之中的魏无棱与范天辰。 “两位兄长还请节哀,一切皆因水月而起,实在是有愧于……” “唉,事已至此多说无异,此地不宜久留,你还需尽快离去才是。 我与老五这就带着大哥,与司马星河的尸体返回宗门,否则容易迟则生变。 当年我们三人,蒙你搭救才能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今日放你离去,便全当报恩了。 只不过,自今日过后,我们兄妹再次相遇,难免要兵戈相向,希望你不要怪为兄才好。” 一阵寒风骤然袭来,惊起了树间无数飞鸟,使得原本寂静无比的夜晚,瞬间满是喧嚣之意。 而上官水月深深的望了一眼,地上的萧枯滕,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随即,与季红珊对望了一眼之后,相互扶着彼此,转身向着密林之外走去。 第315章 不眠之夜 风雪交加之夜,群星晦暗之时,一道身影正在山路之上疯狂的奔逃。 一阵狂风再次刮起,吹散了夜空中,飘落而下的朵朵雪花。 月光洒落在此人身上之时,方才照映出他的模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恶虎帮】中之人。 而对这一切,刚刚走出【恶虎帮】的寒玄衣等人,自然不得而知。 此刻跟在寒玄衣身后的桑擎空,一脸木然的望着脚下的皑皑白雪怔怔出神。 想到孙天虎临死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就不禁一阵恶寒。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与孙天虎之间,竟然还有那样一层关系。 寒玄衣转身看着面前,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的【恶虎帮】,心中却没有一丝欣喜之意。 只因就在刚刚,他们还在【恶虎帮】之内,解救出了十几个被这些人掳来的的女子。 这些人年龄不一,小到十五六岁,大到二十五六岁,可谓是黄花少年也有,年轻少妇也有。 可是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是姿色不俗之人。 但是当寒玄衣,听到这些女子,诉说起他们被【恶虎帮】这些人掳来后的遭遇。 自己心中便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滔天的怒意,这时他才意识到。 他对【恶虎帮】那些杂碎,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因为他实在是,让这些人死的太过痛快了。 原来这些杂碎,将这些女人抓来之后,几乎每日里都被这些人,轮流欺辱个遍。 几乎每个人,每天晚上连一柱香的时间都睡不上,身上除了脸以外,更是没有一块好地方。 更令寒玄衣感到气愤的是,这些女人竟然被他们折磨的精神都出现了异常。 就在他将这些女人,解救出来的那一刻,这些女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迈出那个房间一步。 似乎那个房间,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无法冲破的牢笼之地。 最后没有办法的寒玄衣,只能在南宫弦月的协助之下,共同施展秘术,使他们忘记的自己的遭遇。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们也难免,每夜活在自己的梦魇之中。 只因为她们的遭遇,给她们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残害,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这一点,说起来与水含烟,之前的状况相比,倒是有些殊途同归。 只不过水含烟,与她们相比,属实还是幸运的太多太多。 寒玄衣对此,也是实属无奈,因为使她们忘记自己之前的遭遇。 已经是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了,至于她们以后究竟会怎么样,那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南宫弦月似乎是感受到了,寒玄衣情绪上的变化,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静静的走到了寒玄衣的身旁,满目温情的望着他,随后默默的握住了他的手。 而此刻的桑擎空,也收回了思绪,随即转头看向寒玄衣,沉声说道: “大哥,您是打算要带嫂子回【风离宗】,还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寒玄衣望着仍旧不断飘落的雪花,便打消了连夜赶路的打算。 再说眼看南宫弦月,并没有选择,在等一时,即刻回到镇魂玉之内。 如今有美人在旁,他觉得他今夜,若是不做点什么,显然是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在听到桑擎空的问话后,他先是转头望了一眼南宫弦月,然后才说道: “我想这大雪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下来了,既然没有什么急事。 我便与你嫂子选个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在赶回【风离宗】也不迟,你呢?” 一直紧紧握着寒玄衣手的南宫弦月,听到寒玄衣的一番话后,不知为何却是俏脸微红。 而桑擎空听到寒玄衣的问话后,却是微微一愣,随后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身旁的苏璎珞。 “我打算连夜送苏姑娘,返回【飘雪门】,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如果不在第一时间,上报师门的话,属实也有点说不过去。 而现在已是夜半三更之际,此刻又是风雪交加,如果苏姑娘一个人走的话。 若是再遭遇什么变故,致使节外生枝,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而闻听此言的苏璎珞,猛然抬头,看向桑擎空的眼眸深处,瞬间流露出一丝感激。 不知为何,明明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就长相上而言,一眼望去就绝非善类。 可是却在无形之中,给了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而且这种感觉,在这一刻,似乎只一瞬间,便在自己心中生根发芽。 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是她却极为肯定,这种感觉的真实性。 寒玄衣见桑擎空如此回复,并没有感到一丝诧异,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 而苏璎珞此刻,也走到了寒玄衣与南宫弦月面前,噗通一声给他们跪了下来。 然后满眼含泪的望着二人说道:“璎珞在此多谢二位恩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日后若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还望恩人尽管开口,璎珞自当竭力相报。” 寒玄衣见此,却是轻轻抬手,随即一道劲力,便将跪倒在地的苏璎珞,轻轻的托了起来。 “姑娘不必客气,今日相聚实属缘分,况且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出手相助也只不过是顺手而为。 姑娘那三位师姐的魂魄,已经被寒某收入镇魂玉之中,因他们生气秉性纯良。 又是遭他人迫害而亡,如今虽然化身阴魂厉鬼,却自愿散去一身怨气。 我向姑娘保证,不出三个月,她们便可重入轮回,再次转世投胎。” 闻听此言的苏璎珞,满是哀伤的面容之上,终是露出一抹微笑。 片刻后,望着桑擎空与苏璎珞二人,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寒玄衣才缓缓收回了目光,然后再次转过头,满眼深情的望向了身旁的南宫弦月。 寒风四起处,他的脸上却是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满含深意的微笑。 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316章 霸道一吻 唉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一原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唉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是个好日子, 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唉 门外的灯笼露出红红的光景, 好听的歌儿传达浓浓的深情, 月光的水彩涂亮明天的日子哟, 美好的世界在我们的心中, 唉 今天都是好日子, 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明天又是好日子, 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又是好日子, 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 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凄清冷寂的长街上,两个人的人影,被月光拉的很长很长。 寒玄衣自顾自的哼唱着歌曲,丝毫不在意,南宫弦月那不时看向自己,满是诧异的目光。 一曲唱吧,寒玄衣似乎仍不尽兴,随即,转头看了一眼,满眼温情看着自己的南宫弦月。 一时情不自禁,再次扯开破锣嗓子,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再次唱了起来。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吼)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嘿)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吼) 咱老百姓 高兴,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吼)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高兴,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大年三十讲究是辞旧迎新 团年饭七碟八碗围成一火锅 不知道吃啥喝啥大伤脑筋 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千家万户响的是一个声音 电视里笑星歌星憋足了劲 甭管他说啥唱啥总要逗你开心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 咱们那个老百姓,今儿个要高兴 咱们那个老百姓呀吼嘿,今儿要高兴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高兴,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高兴,高兴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新年钟声一声举国欢庆 电子鞭炮乒乒乓乓都不过瘾 吉利祥话给你都是一片温馨 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大年三十讲究是辞旧迎新 团年饭七碟八碗围成一火锅 不知道吃啥喝啥大伤脑筋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 咱们那个老百姓,今儿个要高兴 咱们那个老百姓呀吼嘿,今儿要高兴 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千家万户响的是一个声音 电视里笑星歌星憋足了劲 甭管他说啥唱啥总要逗你开心 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新年钟声一声举国欢庆 电子鞭炮乒乒乓乓都不过瘾 吉利祥话给你都是一片温馨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高兴,高兴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高兴,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咱们那个老百姓呀吼嘿,今儿要高兴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高兴,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高兴,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这首歌曲,被寒玄衣唱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似乎把他此刻的心情,完全融入了歌中。 唱到激情澎湃处,寒玄衣甚至,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 而原本清傲的南宫弦月,看到寒玄衣这副颇显滑稽的样子,终于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只一瞬间,便是手捂樱唇笑了起来,最后甚至也如寒玄衣一样。 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弯腰大笑了起来,直到寒玄衣转头看向她。 南宫弦月才强行止住笑意,手抵膝盖慢慢站了起来,看那样子似乎已经笑岔了气。 话说南宫弦月虽然与寒玄衣相识相知,已有几世之余,但是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样子的他。 只因为,在南宫弦月的记忆里,每一世的寒玄衣,或许是因为身为道士的缘故。 故而给她的感觉,无一不是有些刻板守旧,颇显沉稳甚至说有些清心寡欲。 总体来讲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似乎总是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可是眼前的寒玄衣,与他之前几世,给人的感觉则是完全不同。 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再那么刻板,看起来是似乎也不再那么沉稳。 可是南宫弦月却感觉,这样的寒玄衣,使自己感觉更加贴心。 而且此刻的寒玄衣,像极了世俗里的男子,不再是那么清心寡欲,乃至若即若离。 南宫弦月甚至发现,相比于曾经那个,对她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寒玄衣。 自己竟然更加喜欢这个,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却又对她满眼深情的男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还满脸笑意的南宫弦月,突然间俏脸微红,刹那间,眸光春情暗涌。 这一副画面,恰巧落在了,向她望来的寒玄衣眼中,一眼望去,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以至于,使得寒玄衣竟然看的痴了迷,他就那样痴痴的看着南宫弦月,眼睛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此刻回过神来的南宫弦月,自然看到了寒玄衣,被自己迷的神魂颠倒的模样。 见此一幕,心中更是欣喜万分,只不过,嘴上却是轻啐了一口,随机,可以岔开了话题。 “臭道士,你唱的这都是些什么曲调,为何听起来颇为怪异,却又感觉好听的紧?” “嗯?奥……咳咳……月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两首曲子啊。 都是我魂穿之前那个世界里,几乎是家喻户晓的曲调,几乎是人人都会唱。 这一首叫做【好日子】,另一首叫做【今儿个真高兴】,都是人们在特别高兴的时候才会唱的。 只不过我今天不在状态,所以唱起这首歌来,完全唱不出这两首曲子的真实韵味。” 南宫弦月虽然不清楚,寒玄衣所说的这两首曲子,究竟是怎样家喻户晓。 可是却抓住了其中的关键所在,随即,看着寒玄衣,面露狡黠道: “哦?咯咯,这么说你今天特别高兴?说来听听我让我高兴高兴如何?” 寒玄衣闻言,却是眸光一转,随即,再次将南宫弦月由上到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与此同时,脸上更是露出了,看起来极为猥琐的笑容:“嘿嘿为什么高兴,你还不知道吗?” 话音方落,不待南宫弦月有所反应,便是一个闪身,突然来到了她的身前。 随着一声惊呼传来,便将毫无防备的南宫弦月,拉入了自己怀中。 紧接着便是,向着南宫弦月的樱桃小口,用力的吻了下去。 “嗯……” 这一吻,吻的极其热烈,寒玄衣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技巧,在这一刻,全部施展了出来。 以至于,使得原本还矜持不已的南宫弦月,在他的连番攻势之下,终于张开自己紧闭的银牙皓齿。 而寒玄衣见此,自是欣喜不已,情不自禁之下,竟是伸出一只手来。 向着南宫弦月胸前按去,随着一声嘤咛传来,南宫弦月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寒玄衣听在耳中,心中却是欲火难平,若不是知道这里不太合适。 恐怕在这一刻,就要不顾这漫天飞雪,从而将南宫弦月再次就地正法了。 饶是如此,恶趣味上头的寒玄衣,也在这一刻,好似恶魔附体一般。 上下其手间,使一向清冷孤傲的南宫弦月,此时此刻也情不自禁的娇喘连连。 直到血脉喷张的寒某人,终因精虫上脑,将他的罪恶之手。 透过南宫弦月的衣衫,不受控制伸向了她的私密处时,南宫弦月才在一个激灵后,将他一把推开。 “你……你……登徒子……” 粉面含春的南宫弦月,自是心中娇羞不已,虽然她与寒玄衣,早已有了夫妻之时。 可是在这大街之上,如此毫无顾及的“率性而为”还是第一次。 想到自己刚刚还一脸享受的,任由她口中的这个臭道士随意轻薄。 南宫弦月更是娇羞不止,而当她感知到自己身体上,明显的反应之时。 更不敢再去看寒玄衣的眼神,于是下一秒,实在难为情的南宫弦月,竟是转身就跑。 反观寒玄衣见他如此,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是会心一笑。 紧接着,便是顺着南宫弦月,离开的方向,迈开腿快速跟了上去。 而他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在那个方向的街上,恰好有一个各个方面都颇为考究的客栈。 只是他不知道,南宫弦月此刻往那个方向跑去,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异。 可是不管怎么说,寒玄衣今晚都已经,打定了主意,必须要重振夫刚。 “哼,竟然敢诋毁你夫君是登徒子,真真是岂有此理,这要是不家法伺候!” 为自己找了一个重振夫刚的理由过后,寒玄衣便是不做耽搁。 只一刹那,便是迅速流失在了原地,而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则是响起了一连串狼嚎之音。 第317章 重振夫刚 翌日清晨 当寒玄衣神清气爽的走出客栈之时,下了一夜的大雪,此刻已然停息。 当寒玄衣看着眼前,银装素裹的皑皑白雪之时,一时间,顿生豪迈之感。 思绪更是在一瞬间,便被拉回了,昨夜那战的激烈万分的场景。 事实上,果然不出他所料,大喊着要重振夫刚的寒玄衣前半夜,根本就没让南宫弦月休息。 可谓是提枪司马战硝烟,丢盔卸甲泪雨连,那叫一个扬眉吐气酣畅淋漓。 可是令寒玄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了秘宝【七星落玉盘】相助的南宫弦月。 竟然在彻底被自己杀的瘫软无力之后,只不过片刻不,便再次恢复如初。 更令寒玄衣感到吃惊的是,前半夜一直身处被动的南宫弦月,竟然可是主动的索取了起来。 于是在那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之中,饶是他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最后他还是咬牙挺了过来,并且在最后一次讨伐战中,再次变被动为主动。 直接将南宫弦月,杀得个求饶不止,现在回想起南宫弦月最后关头声嘶力竭的求饶声。 寒玄衣还顿觉雄风依旧,而想到南宫弦月最后,眼看求饶无用的情况下。 竟然不顾他的感受,在一刹那突然消失在床上,回到镇魂玉之中的一幕。 寒玄衣便情不自禁的一阵苦笑,最后无奈之余的他只能草草了事。 甚至在退房之际,不得不额外付了一笔床板损毁的钱给店家。 “哼,竟敢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突然消失,实在是罪不可赦。 看为夫下次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欲罢不能,唉真的是夫刚难振,夫刚难振啊! 只是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果冻,哪怕是跳跳糖也行啊,唉可惜,可惜……” 说道最后,不知为何,寒玄衣的语气之中,竟然满是遗憾。 似乎没有了果冻与跳跳糖,对他而言是一件极为惋惜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这果冻与跳跳糖,对于他来说,究竟有什么别样的用处。 其实,寒玄衣话虽然这样说,他却并没有真正埋怨南宫弦月分毫。 只因他知道,南宫弦月突然回到镇魂玉之中,固然有无法承受,他的猛烈进攻的原因在。 可是必然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因为在【乘龙御凤诀】与【七星落玉盘】的双重辅助之下。 她必定在那一瞬间,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好处,说是受益匪浅也不为过。 因为,不仅是南宫弦月,就连他自己,也在昨晚那连番征战过后。 从中感知到了一股别样的能量,在他与南宫弦月忘情之际,进入了他的体内。 这股能量并非仅仅是【乘龙御凤诀】给他带来的,还有【七星落玉盘】。 只因他在发现自己修为,再次随之提升的过程中,体内真气也愈发凝练起来。 这一发现自然令他欣喜不已,可是更令他高兴的,还是来自南宫弦月的状况。 因为南宫弦月,身上的温度,与之前相比,竟然有了极其明显的变化。 这也就意味着,南宫弦月与她成功凝聚人身,从来复生有望。 这件事情,可谓是这些日子以来,另寒玄衣感到最为开心的事情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只想替天行道,替这里的百姓,除去恶行累累的【恶虎帮】。 不曾想竟在身为恶虎帮,孙天虎的手里,见到了他一直苦寻无果的【七星落玉盘】。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最真实的体现吧。 亦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种善因结善果,甚至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也不过如此了了吧。 一边在心中暗自揣测,脚下却是不做丝毫停搁,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了庭院之内。 而等到寒玄衣回到【风离宗】之时,竟然发现水含烟正在等着他。 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与他商议,早上起来却是根本没有寻到他的身影。 一时间,竟然面露焦急这色,待到看到寒玄衣现身之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这也不能怪水含烟焦急,实在是因为寒玄衣昨晚走的实在太忙。 所以,根本没有来得及与水含烟打招呼,这才使得水含烟并不知道他的去向。 “大哥,你终于出现了,你看这两封信,是今早【御剑阁】与【朝天宗】,分别拆人送来的。 我看怕是有关四宗结盟一事而来,大哥还是在写查看才好,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岔子此时。” 水含烟一边紧忙将书信交于寒玄衣,一边颇为急切的对着他说道。 寒玄衣闻听此言,也是不禁眸光一凝,随后将信笺一把接过。 随即撕开封口,仔细阅读了起来,待到他将信中所有内容一一看过之后。 方才紧皱的眉头,这才渐渐的舒缓开来,而水含烟见他如此。 仍旧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大哥,信中怎么说?可否对我们不利?” 寒玄衣闻言却是哈哈一笑:“哈哈,丫头莫要担心,信中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希望我办完【风离宗】的事情之后,能够尽快赶赴【御剑阁】与【朝天宗】。 与麻清风两人,对于几派合盟一事,进行更加详细的探讨罢了。” 水含烟听他如此一说,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只不过下一秒她的眼中,便是突然闪过一抹冷芒。 “他们是怎么知道,大哥已经来到了【风离宗】的,难道大哥一路上。 已经被两派之人跟踪了不成?若真是如此,他们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眼看水含烟已然动怒,寒玄衣却是不以为然,随即笑道: “跟踪嘛,自然是不太可能,不过我敢确定,在【风离宗】附近,肯定有这两派之人。 至于他们为什么知道我来了【风离宗】,我想肯定是因为我之前在【风离宗】之下。 与桑擎空爆发的那种冲突,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罢了,不过你也无需担心,反正我终归也需走上一遭。” 第318章 父子相争 水含烟原本对此还颇为担心,不过听完寒玄衣的解释之后,他便渐渐放下心来。 其实有些问题,即使寒玄衣不说,水含烟自己,也能想到其中关键。 只不过,长期以来一直有寒玄衣在她身旁,所以她在无形之中。 她便对寒玄衣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感,以至于,只要寒玄衣在则会,一切以他为主。 而寒玄衣说道此处,却是好似想到了什么,随即,便是话风一转道: “对了丫头,如果这里暂时没有什么要事,你不妨把手头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 好好调整调整自己的状态,尽量使自己保持在巅峰状态之中。 今夜你准备好,待到午夜时分,我带你去个地方,如果我所料不错。 那里怕是会有一份属于你的机缘,至于你会平次蜕变多少,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水含烟闻言,瞬间眸光一凝,刚要出声追问,却被寒玄衣抬手打断。 只道是天机不可泄露,究竟结果如何,他现在也不确定,只是冥冥之中自有一丝感悟。 其实这一点,寒玄衣确实没有骗她,他之所以要带水含烟去哪个地方。 其实归根结底,一切只是机缘巧合,他只是在得知有那样一个地方之后。 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身具【七窍归灵体】的水含烟,因为只有她,能够便禁地为福地。 也只有她能够在那种地方,寻到属于她的那份特有的机缘。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声长啸,由【风离宗】上响起,一时间,甚至传遍了整个【风离宗】。 水含烟闻声,不禁神色一变,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花,发出长啸之人,正是桑千榆。 而此刻的这一声长啸之中,已然是杀机凛然,却是不知为何,桑千榆竟然会如此? 待到反应过来的寒玄衣与水含烟,迈出房来之后,脸色更是瞬间阴沉了下来。 只因为,此刻的桑千榆,正带着一群人,向着山下奔袭而去。 二人见此自然不肯再做耽搁,于是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当二人再次显露身形之际,已经是挡在了桑千榆和他身后众人的身前。 桑千榆望着突然出现的两人,顿时眼中满是诧异之色,随即便是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不知宗主何故拦我去路,老夫现在有要事要去处理,还请宗主让行。 如有什么事情,等老夫归来之后,再与宗主探讨不迟。” 桑千榆强压心头怒火,与水含烟客套了一番,可是任谁也能听出来。 此刻的桑千榆,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他们丝毫不怀疑,或许下一秒,桑千榆便会选择动手。 而就在此时,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只见原本站在桑千榆身后的一个人。 突然,一脸惊恐的望着站在,水含烟身旁的寒玄衣,随后转向望向的说道。 ”是……是他!昨晚就是他,带着一个乞丐,和几个女人,无缘无故的杀上了【恶虎帮】。 他……他们根本不由分说,上来就是大开杀戒,当我离开【恶虎帮】之时。 众人已经是死伤惨重,我们帮主正是自知不敌,才会暗中差小的前来,向您老人家寻求支援。” 桑千榆闻言,整张脸在顷刻间,便是变得阴沉了想,随后便是看着寒玄衣。 阴测测的说道:“寒护法不知他说的这些话可是真的?却不知寒护法为何会对【恶虎帮】出手。 据老夫所知,寒护法与这【恶虎帮】一向并无交集,怎么会对其突然出手?” 说道此处他却是话风一转,一爽眼睛死死的盯着寒玄衣,一字一顿的说道: “还是说寒护法,明知道这【恶虎帮】帮主是我桑千榆的至交好友。 这才选择对其出手,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从而无端落了老夫的面子!” 寒玄衣本来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他杀上【恶虎帮】一事。 桑千榆肯定会知晓,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桑长老多虑了,寒某之所以选择对【恶虎帮】出手,原因无他,只因他罪有应得。 既然,桑长老也是你与那,孙天虎是至交好友,想来自然是知道,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吧? 枉你身为一宗之主,竟然还会与这种,平日里只会为非作歹的人,在一起把酒言欢。 说道这里,我到是想问一下桑长老,你的这番操作难道不会令【风离宗】蒙羞吗?” 寒玄衣说道最后,声音则是愈发转冷,此刻,显然是已经动了真怒。 其实寒玄衣心里明白,这些年,若不是有桑千榆作为靠山。 就算孙天虎再蛮横,这些年来,恐怕也早就被人给收拾了,至少不会让他蹦哒到今天。 而桑千榆本来就中暗怒,此刻,见寒玄衣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更觉得下不来台。 一时失控之下,便要对寒玄衣出手,只不过就在着紧要关头。 一道声音猛地由桑千榆身后响起,使得他不得不,将手掌收回。 只见刚刚返回宗门,仍旧一身乞丐装扮的桑擎空,看着此刻桑千榆的背影。 怒吼道:”爹究竟要固执道什么时候,难道你这些年做过的恶事还少吗?” 桑千榆闻言蓦然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若不是有个大活人在。 他定然会认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话。 属实是不太像是,纨绔成性的桑千榆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 桑千榆突然觉得,他自己的儿子,此刻好似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一时间,再难自控的桑千榆,终是无法压制心中的滔天怒意。 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桑擎空的身前,随即抬提起手来,便是对着他猛地扇了一个巴掌。 只见桑擎空,猛然受此一击,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倒飞了出去。 “噗!” 落地后的桑擎空,直接不受控制的,一口鲜血喷出,桑千榆这一下的力道可见一般。 只是令在场众人,都为之诧异的是,桑擎空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那副血口红牙的模样,一眼望去却是诡异至极,给人的感觉,竟是颇为惊悚。 而这一刻,原来那个【恶虎帮】,前来找桑擎空求援的人。 终于看清楚了桑擎空的面目,而回想起这个乞丐刚刚对桑千榆的称呼。 顿觉心中一抹冷意油然而生,只一瞬间,便直达四肢百骸。 第319章 反常的水含烟 艰难爬起身来的桑擎空,用力抹了一把嘴角处的鲜血,随即再次望了一眼桑千榆。 “哈哈哈,爹,若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自孩儿出生以来,您第一次打我吧。 不管您信不信,我多么希望这一巴掌,来的能够早一些。 如果当年您哪怕管教我严厉一些,或许我也不会成为像现在这样。 连我自己都觉得的恶心的人,我记得您曾经亲手说过,只要有您在。 我便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记得我第一次听到您说这句话的时候。 我真的欣喜万分,甚至于,曾在午夜时分,高兴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因为在那时我的眼里,您就是我的天,所以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曾几何时,我真的以有您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自豪,甚至说骄傲。 这些年来我虽然纨绔成性,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忤逆过您。 因为无论如何,您是我爹,我是您儿子,就算是您的不对,也没有我去指责您的道理。 可是,今天不行啊爹,您可知道【恶虎帮】之人,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被这些畜牲,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糟蹋。 而他们最大的倚仗,竟然不是身为【恶虎帮】帮帮助的孙天虎。 反倒是远在【风离宗】,身为长老的您,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您不是说那孙天虎,是您的至交好友吗?可是他若真的把您当朋友。 真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的打着您的旗号在外行凶作恶吗? 我知道那孙天虎,与您的关系非比寻常,可眼看他如此利用你。 我身为人子,又岂能坐视不理,实话跟您说吧,那孙天虎现在早已是身首异处。 而砍掉他脑袋的,不是别人胡歌,正是我自己,不止如此,我还将【恶虎帮】付之一炬。 而【恶虎帮】一干人等,此刻,除了你身后之人,恐怕已是再无一人生还。 如果您想要为这些讨回公道,那么,不妨将孩儿这条命取走。 孩儿只希望,你老人家以后能够多行善善事,这样才能尽量弥补,我们曾经所有的罪恶。” 在桑擎空说话是时候,谁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述说。 而桑千榆随着他的话语,脸色则是变换,知道最后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看向桑擎空的眼眸深处,逐渐变得复杂起来,随后当他再次望向。 自己身后的【恶虎帮】求援之人的时候,眼中已经冷芒四溢。 “噗!” 【恶虎帮】求援之人,不可置信都看着此刻,插入自己胸膛的一只手掌。 整个人的眼神,只一刹那,便暗淡了下去,到死他也不明白,桑千榆为什么要杀她。 而桑千榆则是将插在,那人胸口的手缓缓抽了出来,随后,定定的看了一眼桑擎空。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臭小子,下不为例。” 说完便不再停留,蓦然转身离去,而原本跟着他来的那些人,也在顷刻间,做鸟兽散。 只不过,自这一天以后,不知为何向来行事蛮横,霸道专长的桑千榆,竟似转了性一样。 不管与谁交谈,都不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反倒是和蔼了许多。 可是令所有人为之诧异的事,自此以后的很多天,【风离宗】所属范围内地邪恶宗派。 有好几家都接连遭受,神秘人的攻击,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殒宗灭派。 而这些宗派的共同点,不仅仅是平日里恶行累累,还有一点就是与桑千榆来往甚密。 没有人知道,这个为民除害的神秘人是谁,只是坊间传闻,看背影好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至于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有一些饱受这些宗派压迫的人。 有些人,竟然还专门请人,画了一副只有背影的画像,就那样供在家中。 而且,还一日三炷香,听说这样做,不仅能辟邪还能防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话说回来,桑擎空眼看桑千榆转身离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看了一眼寒玄衣后,再次转身向着山下走去,本就略显单薄的背影,显得颇为落寞。 “大哥,他们这是?” 对于桑擎空的转变,拥有了东方卓记忆的水含烟,显得颇为诧异。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飞扬跋扈,纨绔成性的人为何会在短短几天的时间了,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如果说他对桑擎空之前的印象,除了厌恶就是鄙夷,那么,此刻到觉得,他也并非十恶不赦。 “古人云:浪子回头金不换,只希望这小子以后能够,真正的改过自新吧。” 寒玄衣对此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自顾自的轻叹了一声,沉声说道。 一阵寒风袭来,裹夹着阵阵凉意,倒有了几分初冬时节的韵味。 此刻,站在寒玄衣身旁的水含烟,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随后看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随后,她便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寒玄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大哥……你……” 寒玄衣见她脸色有异,不禁有些诧异,随即轻声笑道:“嗯?怎么了丫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水含烟一番沉吟过后,水含烟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哦?噢,哈那个昨晚不是剿灭【恶虎帮】了嘛,身上一不小心,沾上了血。 所以,就找了一间客栈,顺便泡了个热水澡,期间加了些花瓣,哈哈……” 看着满嘴胡诌的寒玄衣,水含烟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落寞,其实她之所以有此一问。 是因为,她已经闻出了寒玄衣身上的香气,并非是什么花瓣的香气。 而这股香气,恰恰是女人身上,所特有的女人体香,说起这女人香。 其实每个女人身上都有,只不过每个女人的体香都不一样。 而寒玄衣身上的这种香,水含烟却是似曾相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这体香与当初,她被‘自身恶念所控之时,突然现身的那个白衣女子,身上的体香一般无二。 水含烟自然看出,寒玄衣没有说实话,可是却也发现了他在,无形之中透露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他昨晚确实是在客栈之中过的夜,只不过恐怕并不是他一个人。 因为他身上的香气如此明显,显然是不可能,仅仅是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就能够办到的。 不知为何,水含烟突然觉得,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堵着了一般。 一时间,竟是颇为难受,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要能够常伴寒玄衣左右,这辈子她便已知足。 可是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在自己发现,寒玄衣与别的女人有所接触后,她根本无法淡然处之。 甚至于,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委屈,究竟为什么委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只是知道,这一刻的自己,特别的想哭,而且嚎啕大哭的那种。 “你跟我来!” 沉默良久过后,水含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看着寒玄衣冷声说道。 寒玄衣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弄得不禁微微一愣,不过当他看到水含烟,已然转身离去。 苦笑不已的他,轻轻摇了摇头后,便是急忙迈步跟了上去。 只不过令寒玄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进入房间的一刹那,便已然恢复了本来面貌。 可是令寒玄衣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关好房门转身之际。 水含烟便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的吻在了他的唇上,这一动作是寒玄衣顿时目瞪口呆。 致使他一时间,竟然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而是直接愣在了当场。 “丫头……你……” 片刻之后,寒玄衣终于反应了过来,可是看着眼前面色羞红的水含烟,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而就在寒玄衣两人陷入尴尬气氛,而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之时。 来自门外的一声禀报,瞬间使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为之淡化。 “启禀宗主,此刻山门之外来了两个,不明来历的女子,而且皆是受了伤。 其中一个女子,更是几近昏厥,想来如果不尽快救治,恐怕凶多吉少。 请问阁主,我们是否需要对其伸以援手,还是将她们赶走,令其自生自灭。” 不曾想那个禀报之人,话音刚落,房中便传来了水含烟怒气十足的声音。 “这种小事还用刻意来向我禀报?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还用再说吗? 既然碰到了,能帮就帮上一把,算了,还是我亲自走上一遭算了。” 说完不等寒玄衣反应,便是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向着山门处疾驰而去。 寒玄衣本想迈步跟上,想了想,还是就此作罢,而此刻的他。 突然回想起来刚刚水含烟对自己的那一吻,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以他对水含烟性格的了解,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不知为何,这小丫头今日竟然如此反常,完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水含烟却是去而复返,只不过与她一同现身的还有两个女子。 而当寒玄衣看清,这两个女子容貌之时,却是在刹那间浑身巨震。 只因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寒玄衣许久未见的上官水月与季红珊。 第320章 重逢 看着面前颇为狼狈的季红珊,寒玄衣不禁感慨良多,回想起二人初见时的一幕。 此时依旧历历在目,只不过,此刻的季红珊,要比初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 许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甚至说已经苍白到了极致。 一身衣衫也因为连日的奔逃,被枯枝刮破多处,有些地方甚至还可以看到,早已经干涸的血迹。 整个人看上去,与之前相比,也消瘦了许多,一眼望去,却是分外惹人怜惜。 唯一不变的便是她的眼神,因为那眼神依旧透露着一股清冷之意。 只不过在季红珊,看到寒玄衣的一瞬间,这股清冷却是逐渐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有欣喜,有诧异,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别样情愫。 而上官水月,却是已经彻底昏迷,此刻正被水含烟抱在怀里。 看那模样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因为她的脸色,已经变的惨白至极。 身上的衣衫,同样有多处已然破损,可是那模样,却是比季红珊要狼狈的多。 因为她的身上,已经有多处,都被鲜血染红,虽然无法确定,这些人鲜血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 可是看她现在的状态,显然是不容乐观,因为此刻的她,已经是气若游丝。 而当寒玄衣看到这个,曾经利用葬魄剑,将他重伤的女人之时。 心中竟然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恨意,不仅如此,此时的对上官水月,甚至还有着一丝感激。 回想起过去,他与上官水月,在一起时的种种过往之后。 寒玄衣自然明白,当初上官水月,用葬魄剑将自己刺伤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话说若不是上官水月利用葬魄剑之威,帮他压制着噬血心魔。 恐怕就算寒玄衣魂穿而来,此刻也终究会受心魔所扰,最终沦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恶魔。 说到底,自己能够魂穿而来,最应该感谢的人。恰恰正是这上官水月。 因为如果不是葬魄剑,使他原本三魂七魄不全的身躯,陷入了长期昏迷之中。 并且在强烈的危机感之下,与身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冥冥之中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感应。 这才使自己分别同属,两副身躯的魂魄,在机缘巧合之下彻底兼容。 或许他自己,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极有可能会真真正正的死去。 而回想起此间前因后果寒玄衣,也意识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曾经身为镇魂人的那个他,其实并没有死去,只是因为他的三魂七魄,彻底兼容之后。 魂穿而来的那个他,占据了这具身体,目前的主导意识,才给他造成了某种错觉。 使得当时不了解真正情况的他,自以为自己是借体重生了。 其实他的状态,也并非是多么复杂,解释起来倒也不是多么困难。 因为他之前无异于,与一个患有人格分裂的人,理论上讲,几乎是一般无二。 都是分别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中,扮演着属于自己的那个角色。 直到有一天,自己的人格分裂被治好了,那么,必然有一种性格,会自然而然的消失。 而寒玄衣身体能,所消失的那个性格,恰恰是原本属于镇魂人的那一面。 “登徒子……真的是你?” 就在寒玄衣沉思之际,对面的季红珊,却是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而寒玄衣也在,她的这声惊呼过后,从而思绪渐敛收回了心神。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他不禁一阵苦笑,心道,看来自己在季红珊,心中的印象算是定型了。 “呵呵,好久不见。” 故人相见,寒玄衣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时间,思绪却又有些混乱。 而季红珊看到她的反应后,不知为何眼中却是不自觉的闪过一丝落寞。 因为她从寒玄衣,对自己的态度中,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还不待她多言,便是突然感觉到,一阵极为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 刹那间,她便感到自己眼前突然一黑,从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只不过,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隐约感觉到,自己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大哥与他们两人认识?” 房间之内,水含烟望了一眼,此刻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上官水月与季红珊。 随即,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眉头紧缩的寒玄衣,悠悠启口道。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之中,竟然带着那么一股子幽怨之意。 而此刻正思考问题的寒玄衣,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 闻听水含烟有此一吻,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将目光重新望向了。 昏迷不醒的上官水月与季红珊,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上官水月目前的状况,究竟有多糟糕。 她身上最大的问题,不是受了多么重的伤,而是那不断在陆续流失的生机。 虽然她身上生机流失的速度,看似极其缓慢,可是如果不加以遏制,任由其发展下去。 恐怕不出一周的时间,上官水月便会就此香消玉殒,到那时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 而如果寒玄衣没有猜错的话,上官水月之所以,会呈现出这种状态。 定然是之前,动用了某种禁术,从而受到了一种不可逆的反噬。 若说,她只是身受重创,不管伤势多么严重,以他面前的修为境界。 都把握借助镇魂玉将其彻底治好,可是眼前这种状况,却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二反观季红珊的状况,却是比上官水月要好得多,虽然她也伤的不轻。 可是一身伤势,此刻已经在他的治疗之下,基本上已然痊愈。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完全是因为她近日来,过于疲累的原因所致。 与其说她现在陷入了昏迷,不如说她现在是,处在沉睡之中更为贴切。 如果不出意外,不出几个时辰,季红珊便可悠然转醒,到时自可恢复如初。 就在这时,刚刚还身处昏迷之中的上官水月,却是突然醒来。 当她缓缓坐起身来,看到寒玄衣的那一刻,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诧异。 好像似乎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一样,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盯着寒玄衣看了许久。 直到寒玄衣被她盯得,感觉有些不自在之后,她才悄然一笑轻声道: “我说有酒吗?姑奶奶一路奔逃至此,倒是口渴的紧呢,要是有些肉,那就更好了。” 而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微微一愣,心道,这女人果然还似当初一样。 她自己目前的状况,她自然的心知肚明的,可是看她现在的状态。 似乎根本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仅是一脸淡然,骨子里还透漏着一丝洒脱。 见寒玄衣一时没有说话,上官水月便是看着寒玄衣,佯怒道: “怎么,姑奶奶不就是,刺了你一剑吗?难道还记仇了不成?” 而这时的水含烟,则是悄然转身离去,看那模样似乎是叫人准备酒菜去了。 上官水月却是深深的望了一眼,水含烟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心道,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有一股,独属于女子的淡淡幽香。 其实,这也不怪上官水月为之诧异,只因水含烟在有外人在场之时。 皆是借助幻形丹之力,以东方卓的面貌示人,所以,在上官水月看来,她就是个男人无疑。 可是嗅觉本就异常敏锐,又身为女人的上官水月,却是极其确定。 刚刚的水含烟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定然是属于女子无疑,所以,她才会面露古怪之色。 “你……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少些饮酒才是,否则,稍有不慎,可能就会……” 寒玄衣终是一声长叹,看着面前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轻声说道。 “咯咯,就会怎样?死?那姑奶奶不喝酒,难道就不会死了? 许久未见,你怎的变得如此迂腐了?你不是一向看淡生死的吗?怎么今日反倒有些婆婆妈妈了。” 上官水月没等寒玄衣把话说完,便是出言将其打断,随后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眼中深埋的那一丝黯然,却是终究没有逃过寒玄衣的眼睛。 “给我些时间,我会想到办法的” 一番沉吟过后,寒玄衣还是说出了,他自己心中此刻的想法。 不曾想上官水月却是飒然一笑:“哈,好意我心领了,何必那么麻烦? 人命自有天定,或许这就是我上官水月的命数,既然无法改变,何不顺其自然。 此次前来寻你,只为两件事,一是想要告诉你,木青城当初设计暗害于你,此事我并不知情。 我知你心中,定然对我有所怀疑,可是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没有做过的事情,这个锅我不背。” 寒玄衣闻言,却是不假思索且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信你!” 上官水月听他如此一说,却是神色一顿,可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嘴角出,却是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虽然没有笑出声来,起码可以看出。 亲耳听到寒玄衣的这个回答,她还是比较高兴的,只是她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罢了。 第321章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而后便见她,转头望了一眼,仍旧在床上沉睡不行的季红珊。 “第二件事,便是我要将这个丫头托付给你,这丫头身具玄阴之体。 对于已然堕入魔道的木青城来说,有着极为特殊的作用,所以,木青城对她势在必得。 当今天下,虽然门派众多,可是对【擎霜殿】丝毫无怵的门派却是不多。 所以,除了你,恐怕没有人敢轻易收留于她,思来想去只能将他托付给你。 况且,若我所料无误,这丫头已然对你动了情,这些年来你一直形单影只。 终究不是个办法,姑奶奶等于是,白白给你送了个媳妇儿过来,想来你定然不会有所推辞吧? 说完她便饶有兴趣的看着寒玄衣,却发现此刻的寒玄衣,整张脸已经黑了下来。 如果说,在他没有恢复有关自己和南宫弦月,之间的记忆之时。 若是听到上官水月这样说,不知道会有多高兴,不得不说寒玄衣必须承认。 他自己并非什么圣人,况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正人君子 食色性也,天下男人皆好色,他自然也不例外,而且由于体质都原因。 他在某些方面,较之一般男人而言,有着更加浓烈的需求。 理论上讲,他又怎么会,对貌若倾城的季红珊,毫无感觉呢。 事实上不仅有,而且还极为强烈,这不仅仅是因为季红珊足够漂亮。 还因为季红珊的玄阴之体,与寒玄衣的纯阳真身,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彼此相吸的效应。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是极其容易产生感觉的,而且这种感觉。 会随着,他们各自修为境界的不断提升,随之将玄阴之体,和纯阳真身的潜力,发挥到极致。 而变得愈发浓烈,可以说,若是不出意外,两人必定会走到一起。 从某种意义之上讲,这也算是天命所归,顺应天道,自然水到渠成。 这也是为什么上官水月,有意将季红珊,托付给寒玄衣的真正意义。 因为上官水月知道,凡事天生体质极为特殊的人,命格都非一般人可比。 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这类人,一般命都比较硬,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轻易都不会死。 而季红珊的玄阴之体,与寒玄衣的纯阳真身,天生就是相辅相成,二人命格自然妙不可言。 所以,无论是寒玄衣也好,季红珊也罢,他们都可以被称之为彼此的护身符。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在他们各自命格的影响之下,就算有人想要对他们不利。 也并没有那么轻意得手,可上官水月并不知道,自从寒玄衣恢复了记忆。 因为一直怕,在无形之中伤害到南宫弦月,所以,他不得不使自己收心。 从而刻意保持着,与身边女子的距离,为的就是给南宫弦月一份心安。 可是眼前的上官水月,竟然堂而皇之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这不禁使寒玄衣,在情不自禁下,莫名其妙的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南宫弦月现在,并没有突然现身,否则的话,寒玄衣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毕竟南宫弦月,曾经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如果自己再沾花惹草,又怎么对得起她。 多出一个连翘已经令他,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可是不管怎么说。 与连翘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且不说他是身不由己,就算是有心为之,那也是情有可原。 因为,毕竟那时他根本没有想起来,自己与南宫弦月,之间的总总过往。 可是现在的状况,却是极其微妙,若是自己答应了上官水月的请求。 且不说他与季红珊,最终是否会发生点什么,首先他要面对的是。 他必须将季红珊留在自己身边,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尽可能的保护好她。 早已于木青城交过手的他,自然清楚他的恐怖之处,如果不把季红珊时刻带在身旁。 难免不会因为一时疏忽,被阴险狡诈的且修为境界高深,木青城趁虚而入。 可是若是真的时刻把她带在身边,她又该怎样去向南宫弦月解释。 就算南宫弦月比一般女子大度,能够不生气,自己又怎么能这样做。 换而言之,南宫弦月越是表现的不生气,他便越觉得自己愧对于她。 念及于此,寒玄衣本想出声拒绝,可是又无法忍心当场拒绝于她。 因为寒玄衣知道,与其说上官水月,是在与自己在夸夸其谈。 倒不如说她是在说临终遗愿,自己心知她时日无多,又怎么忍心拒绝。 所以,一时之间,寒玄衣便是陷入了两难之境,顿时纠结无比。 而上官水月见寒玄衣,此刻脸色有异,自是猜出来了,其中事有蹊跷。 于是便是话风一转,随即笑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还是说你已经看上了哪家姑娘?” 说道此处,她却是突然来了性质,一把拉起寒玄衣的手,颇为好奇的问道: “来来来,你说说看,究竟是哪家的女子,姑奶奶也好为你把把关。 我说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拉手了?还是亲嘴儿了?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要不就这几天可好,姑奶奶我也好讨上一杯喜酒喝喝,不然以后恐怕是没机会了。” 寒玄衣见她如此八卦,顿时一脸黑线,但知她性格向来如此,也并未感到奇怪。 只是轻声笑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好奇心还这么重,放心吧,不管怎样。 到时喜酒一定会让你喝上的,而且,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把身上的问题解决掉的。” 不曾想,寒玄衣话音刚落,刚刚还一脸好奇的上官水月,面色却是骤然转冷:“这么说,你是真的有心上了?” 寒玄衣闻言,却是想也不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道,还不止一个呢,老子都快当爹了。 “碰!” 突然一声沉闷至极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寒玄衣便是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待到起捂着火辣辣的眼睛,看向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其妙,就像自己出手的上官水月时。 却看到刚刚一拳打向自己左眼的上官水月,此刻正晃着粉拳。 自言自语道:“哼哼,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第322章 你们两个…… “你……” 寒玄衣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的上官水月,生生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不用看寒玄衣也知道,就算上官水月这一拳,根本未尽全力,这一下也足以使他眼眶发青了。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上官水月为什么会突然向他发难。 他思虑再三,自问他刚刚,并没有说什么极为不妥的话,这一下挨得,属实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眼看上官水月,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是并不打算,与自己解释什么。 而且,此刻的他,还隐隐有着一种预感,那就是,如果自己再要多言。 他毫不怀疑,以上官水月的性格,下一拳定然会打向自己的另一只眼睛。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暗自摇头苦笑,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想着息事宁人算了。 毕竟了解上官水月的他,知道她除了,凡事喜欢率性而为外,其实对他并无恶意。 而且,根据自己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他还隐约感觉到。 这上官水月,似乎对曾经身为镇魂人的她,产生过某种莫名的情愫。 虽然现在的寒玄衣,并不确定那种情愫,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男女之情。 可是他已然敢断定,上官水月与他之间,绝对不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 正因为如此,即使上官水月出手打了自己,他也丝毫生不起起来。 再说刚刚那一下,属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就是免费送了,自己一个乌眼青罢了。 说起来倒也好笑,上官水月这随手一击,倒是真应了那么一句话。 真可谓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是极强,如果寒玄衣真的顶着这副模样出去。 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话说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也算是,拥有多重身份的人。 要说还像以往一样,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显然是有些不太可能的。 “吱嘎~” 就在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却又彼此对峙之时,紧闭的房门,被人一下推开。 寒玄衣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水含烟去而复返,因为当门开之际。 便有一股极其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虽然寒玄衣并不知道,水含烟拿的是什么酒。 可是仅凭这酒香,便不难猜出,水含烟手中的酒,定然是极品无疑了。 与此同时,寒玄衣便觉身前一道残影掠过,下一秒上官水月便将,托盘之上的酒壶,提在了手中。 随即,便是倾壶斜执,任由那烈酒流入口中,远远望去,这一副画面,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饶是身为女子的水含烟,都被这一幕所吸引,话说上官水月本就容貌绝美。 严格意义上讲,丝毫不亚于,貌比倾城之姿的季红珊,若真是非要分个高低。 也只能说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罢了,加之其生性洒脱,行事不拘小节。 所以,更给她自己平添了一分,极为特殊的魅力,就好比现在这副饮酒的画面。 给人的感觉恰似,美艳中更显妖娆,妖娆中更见豪情,看似不伦不类,却是美不胜收。 上官水月喝了半壶有余,方才停下来饮酒的动作,随即伸手随意的擦了下。 嘴角处残留的酒渍,随后由衷的说道:“喝酒,好酒,虽然比不上我本座亲酿,但也属实难得了。” 只不过,当她发现水含烟,正失神的看着她是,却是话风一转,冷声说道: “看什么看,信不信姑奶奶,挖了你的一对招子,拿来泡酒喝。” 水含烟闻言,顿时语塞,心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定然是被这饮酒的女子误会了。 随即,又是暗自苦笑,看来不能以本来面目示人,确实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不过听刚刚这女子,与她的寒大哥所言,二人显然是认识的。 所以,眼看上官水月,对自己口出不逊,她也并未真的生气。 只能苦笑着看向寒玄衣,希望寒玄衣能够,替她出面解释一番。 谁曾想当她,望向寒玄衣时,却发现刚刚还背对着他的寒大哥。 此刻,正一脸讪笑的看着自己,而他的左眼,此刻已经乌青一片。 一眼望去竟是颇为滑稽,甚至于,配上那一脸讪笑,在无形之中更增添了,几分莫名的喜感。 可是水含烟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她心中已然是满心愤怒。 “啪!” 一声脆响过后,她手中的托盘,已经掉落在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碎裂之声。 因为托盘之上的高中碗碟菜肴,只在一瞬间,便全部摔落在地,并且全部摔得七零八落。 可是水含烟却是无暇他顾,只见她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寒玄衣面前。 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寒玄衣那只变成了,乌眼青的左眼,声音阴冷的说道:“谁干的!” 碗碟碎裂的声音,顿时引起了上官水月的注意,随即猛然抬头,向着身为“罪魁祸首”水含烟望去。 与此同时,心中不禁暗骂水含烟,真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美味佳肴,竟然说摔就给摔了。 谁知道当她望向水含烟之时,突然间,便觉心中一阵恶寒。 就连刚刚喝下肚的酒,都差一点没吐出来,只见她不可置信的指着寒玄衣两人道: “你……你们两个是……有龙阳之好?呕……” 原本语气阴沉的水含烟与寒玄衣,见到弯腰呕吐的上官水月,皆是微微一愣。 随后,回想起她刚刚,指着两人所说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想来她定然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以为”同是男人”的两人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特殊关系。 寒玄衣再次望了一眼上官水月,随后,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水含烟。 顿觉无语至极,心道,这上官水月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竟然如此龌蹉。 不过看着眼前,仍旧以东方卓面貌,示人的水含烟,他又觉得自己两人被误会,其实一点也不冤。 只因为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水含烟情急之下,轻轻抚摸自己眼睛的画面。 别说是不明真相的上官水月了,换作是他见了,恐怕也会一阵恶寒。 念及于此,他也只能暗自苦笑,随即,看着仍旧弯腰干呕的上官水月。 没好气的道:“我就说你酒量不怎么样吧,没想到这么久不见,酒量还是这么差。 没喝多少就开始吐酒不说,甚至连眼神都喝出了问题,现在竟然还学会胡言乱语了。” 上官水月闻言,顿时娇哼一声,心中颇为不满,她一生淡然洒脱。 可谓是无欲无求,但却唯独好酒,所以,了解上官水月的人都知道。 你可以说她长的奇丑无比,她对此只会一笑而过,但是你绝对不能说她酒量差。 否则,只此一句,你算是把这个向来,行事毫无章法的女人,给彻底得罪了。 所以,寒玄衣这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自然是对上官水月最大的反击。 因为别人说上官水月酒量不行,极大的可能是在,与她开玩笑。 可是对于寒玄衣闻言,这却是事实,只因喝酒素来,难逢敌手的上官水月,是真的喝不过她。 不仅喝不过,她曾经还因为,与寒玄衣比酒论道,打赌输给了他。 从而当了寒某人,半个月的贴身婢女,回想起那段有人给洗衣做饭的场景。 以及上官水月明明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至今寒玄衣都觉得好笑至极。 而上官水月听他如此一说,自然知晓她是有意如此,刚要出声予以反驳。 站起身的她,却是被眼前一幕惊呆,只因刚刚在她眼中的两个,有着特殊癖好的男人。 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男一女,这男人自然是,刚刚还刻意,出言讥讽于她的寒玄衣。 而这女人则是,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的水含烟,只见水含烟,与寒玄衣并肩而立。 倒是颇有几分郎才女貌的韵味,细细打量一番,倒是般配的狠。 只不过此刻的水含烟,却是俏脸含霜,眼神冷冽的望着柳眉微蹙上官水月。 冷声说道:“这眼睛是不是你打的,你这人怎地如此狠心,他好心救你。 你不感恩也就罢了,怎地还下如此重的手,瞧你长的颇有几分姿色,没想到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第323章 我是大,你是小! 她语气冰冷,怒气十足,显然是动了真怒,若不是有寒玄衣在场,恐怕早已出手了也说不定。 寒玄衣见此,却是并未出言阻拦,只因他此刻看到上官水月被人数落。 心中却是没理由的一阵暗喜,心道自己平白无故被上官水月打了一个乌眼青。 他碍于身份,无法与上官水月计较,这不替自己出气的人马上就出现了。 念及于此,他还颇为挑衅的,向上官水月挑了挑眉,似乎看她吃瘪,自己高兴的不得了。 谁知反应过来并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上官水月,却是悄然一笑: “咯咯,你这丫头真是好生奇怪,我教训自己男人于你何干? 打他一拳就算蛇蝎心肠了?要我说啊,就应该将他的眼睛挖下来泡酒。 谁让她有眼无珠,守着我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还不知足,甚至,还敢出去沾花惹草。 哦对了,忘记提醒你了,别看他现在,对你极为上心,可是若是进了门。 有些规矩是必须要守的,不为别的,只因我是大的,你是小的。 咯咯,虽然我这个人,一向不太注重繁文缛节,可是这端茶倒水是少不了的,你可记着了?” 上官水月话音刚落,便颇为挑衅的看了一眼水含烟,并且直接无视了寒玄衣。 而水含烟直接,便被上官水月所说的一席话,弄得有些晕头转向。 甚至于,上官水月后面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上官水月似乎刻意强调的“我是大,你是小”那句话。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总感觉,平日里办起事来,雷厉风行的寒玄衣。 在面对这个女人时,整个人的气势,都感觉变化了好多,甚至可以说。 在面对这个女人,咄咄逼人的话语时,大多数时都会选择,暗自摇头苦笑。 这些举动其实本来并没有什么,可是在水含烟先入为主的解析下。 则变成了寒玄衣,对眼前这个,容貌绝美的女子仍旧余情未了。 而在她看来,现在这架势,显然是这个女人,误会了她与寒玄衣之间的关系。 可是不知为何,对于这种误会,水含烟却是,并没有急于澄清。 她心中甚至,有那么一丝暗喜,而且她想看看,对于这种误会,寒玄衣究竟会如何处理 而对于水含烟心中所想,寒玄衣自然是不得而知,他只是一脸无语的,看着上官水月。 随后没好气的道:“我说,你在说些什么,憋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有意思没意思啊?” 不曾想南宫弦月闻听此言,却是瞬间变脸,看着寒玄衣,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随即泫然欲泣道:“呵呵,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 曾经你我朝夕相处之时,我整日里为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之时,你倒是享受的紧呢。 怎么?当着你现在的心上人,就不敢承认与姑奶奶,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了。 现在想起来说我,无理取闹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你这样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寒玄衣看着上官水月,一副戏精附体的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心知她,有意如此的寒玄衣,却是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一脸古怪的看着上官水月。 话说如果上官水月这一番话,是当着南宫弦月的面所说,寒玄衣定然会感到有些头疼。 可是南宫弦月现在并不在现场,而水含烟与自己,又并非是如她所设想的那班关系。 所以,上官水月想要借此,给他添堵的目的,自然是无法得逞。 而不知内情的上官水月,依旧卖力着自己的表演,看上去却是有些略显滑稽。 可是令寒玄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还沉默不语的水含烟,此刻,却是突然开口。 只见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此刻,故作哀伤的上官水月,然后才冷声说道: “你脾气这么差,竟然还敢动手打人,话说,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你这样的悍妇。 就你这副咄咄逼人,不识大体的架势,竟然还想着压过本姑娘做大,真真是痴心妄想。 莫说你与寒大哥尚无婚姻之实,就算是真的有了些什么,此早也得休了你。 就算我读的书不多,可是也知道,贤妻良母该是个什么样子。 你不妨照照镜子看一看,你身上哪有一点贤妻良母的影子? 你当真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一个男人若是,仅靠美色择妻入室。 那么,这样的男人,属实也太过虚浮了些,你认为寒大哥是只在意美貌的人。 还有,记得娘亲曾经和我说过,自古悍妇多克夫,所以,你和寒大哥不合适,你知道吗?” 说完便是自顾自的,挽起了她身旁寒玄衣的手臂,然后还看着上官水月悄然一笑。 脸上的神情,在顷刻间,变得极其丰富起来,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挑衅。 莫说是上官水月,就是寒玄衣见了水含烟,此刻的这副模样,也不禁微微一愣。 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水含烟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之中。 这丫头一直是一个,性格相对温婉的女子,平日里更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所以,她从未见过水含烟,如此言辞犀利的与人对话国,跟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其实寒玄衣感知的并没有错,水含烟的确性格相对温婉,而且也属实的与世无争。 可是那只是在大多数情况之下,如果一旦有人想去伤害她心中,认为极为重要的人。 那么,这只小绵羊便会瞬间化身为,一只锋芒毕露的母狮,去守护她想要守护的东西。 而她之所以,对上官水月出言反击,并不是因为,其对寒玄衣的百般埋怨。 因为不管怎么说,她并不了解寒玄衣,与上官水月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所以,站在她的位置上,对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纠葛,自然也就不便多说什么。 可是上官水月,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出手打了寒玄衣一拳。 这一拳就算寒玄衣能忍,水含烟也绝对不能忍,所以,从发现上官水月,打了寒玄衣能一刻起。 水含烟便对眼前这个女子,刹那间充满了敌意,眼看寒玄衣在场。 自己又不能,真的与她动手,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无处释放。 无奈之下只能在言语之间,对着刚刚还咄咄逼人的上官水月予以反驳。 只不过这反驳的话语中,难免带了几分火气,以至于,听起来火药味儿十足。 反观上官水月,此刻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其实,正如寒玄衣所料。 她之所以说出之前的那些话,无异于想要来上一出恶作剧,给寒玄衣制造一些麻烦。 只不过,当寒玄衣间接承认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的时候,她心里面有那么,一丝失落却是真的。 只不过,心知自时日无多的她,自然也就不会再去争这些有的没的。 可是这并不妨碍,自己看寒玄衣吃瘪,她原以为自己一番言语过后。 水含烟定然会与寒玄衣,吵上一架,自己也是乐得如此,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不曾想,这个看似温婉的小丫头,竟然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她。 说出来的话语,更是丝毫没有给她留情面,可谓是只刹那间,便将她损的体无完肤。 这不禁是原本只是想要看热闹的她,在这一刻,彻底被水含烟所激怒。 俏脸含霜间,一缕杀机,骤然透体而出,眼看就要与水含烟动起手来。 却是突然闻听耳旁一声叹息响起,待她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第324章 失而复得的生机 “放手‘!” 上官水月一声娇喝,便要挣脱寒玄衣,放在自己肩膀之上的手。 可是她却突然发现,纵使自己用尽全力,一时间竟然无法移动分毫。 片刻之后,一声轻叹悠然响起,上官水月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凄凉。 纵使她知道自己已然时日无多,可是也没有想到,反噬的后果竟然来的如此迅猛。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便察觉到了,自己的一身修为,竟然连三分修为都无法调动。 寒玄衣见上官水月,已经撤去一身杀机,终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的脾气寒玄衣是了解的,如果她真的一意孤行,想要于水含烟动手。 倒还真是有些麻烦,这倒不是因为他无法阻拦,只是因为上官水月,越是动用修为。 她体内的生机,流逝的便会越快,而且,一旦她的修为所剩无几。 她的身体机能,便会逐渐衰退,从而加速她的死亡,这对于上官水月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 其实当寒玄衣替,上官水月疗伤时,他便已发现,上官水月身上的反噬之力。 已经影响到了,她自己的修为,所以硕上官水月,根本无法动用全力。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就算她不动用修为,她身上的修为,依然会变得越来越弱。 可以说,如果寒玄衣,刚刚不及时出手,将上官水月給拦下。 而是看着她与水含烟,真的动起手来,且不说最终的结果谁胜谁败。 就说对于上官水月,自身的恶劣影响,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不管怎么说,毕竟上官水月曾有恩于他,因为如果没有她当初的那一剑。 他自己现在,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连他都不敢去深思。 须知,他身为镇魂人,是可以直接,调动鬼穷奇的存在。 若是他真的被心魔所控,从而化身成魔,变成只知道屠戮生灵之人。 到时在失去本心的情况下,再将镇魂玉之内,所镇压的诸多,阴魂厉鬼逐一放出。 到那时这些积聚了,太多怨气的存在,必定会肆无忌惮的以啥泄愤。 那么,那时的人间,必定会成为,炼狱一般的存在,少不得尸山血海遍野横尸。 那种场景别说是亲眼所见,就算是设想一番,寒玄衣都觉得遍体生寒。 所以,悉知当初上官水月,为何会刺自己,那一剑之后,寒玄衣不仅对她没有恨意。 反倒是满怀感激,既然这样他又怎么可能,眼看着上官水月生机流逝,而不管不顾。 其实上官水月,确实是被水含烟的一番话所激怒,也的确是想要出手教训水含烟。 可是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修为,已经仅剩三分之一后,她便再无稚气之心。 倒不是说上官水月怕死,她只是不想死的那么快,尤其是当她再次遇到寒玄衣之后。 上官水月自幼在,被一纵师兄,犹如众星捧月般的环境里长大。 而且她的师兄,可谓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一般的存在,这也就在无形之中。 造成了一种现象,那就是致使一般的男人,根本无法如上官水月的眼。 一开始上官水月也以为,她这辈子除了醉心于酿酒,根本不会对任何男人产生兴趣。 直到她遇到了寒玄衣,才发现并不是,那些曾经追求过她的人不够优秀。 而是他还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而寒玄衣便是那个能够使她倾心的人。 虽然当时的寒玄衣,看起来颇为木讷,甚至有些不解风情。 可是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怪,与寒玄衣接触的时间越久。 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或许就是那个,冥冥之中足以令她,用往后余生去陪伴的男人。 说来也怪,明明她与寒玄衣,接触的时间并不是特别久,而且,两人的相识也颇为平淡。 可是她就是一眼认定了这个男人,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她还没有与寒玄衣,吐露自己的心声,便被木青城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如今虽然自知时日无多,可是她心中,对于寒玄衣的那抹莫名情愫,却是依然存在。 只是他心知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得不将自己这份情愫,暗压于心底。 至于她为什么,会与季红珊来到【风离宗】,完全是因为,在机缘巧合之下。 她身上的葬魄剑,感知到了曾经,被其所伤的寒玄衣的存在。 若说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明知自己,必死无疑的情况之下,能够与寒玄衣在一起多呆上两天。 即使在知道寒玄衣,已经有了心上人的情况之下,她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因为,她现在并不奢求什么,她只是希望,能够每天与寒玄衣说上两句话足矣。 可是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对于她而言,都将成为一种奢求。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若是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最多不出三天,她便会彻底的油尽灯枯。 而且,如果不出她所料,两天之内她的一身修为,便会彻底消失殆尽。 只要她的修为彻底消失,那么她就会,以极快的速度衰老下去。 虽然她向来性格洒脱,行事也是率性而为,可是有哪个女人。 能够真的接受自己,在短短几天之内,便由倾城之姿,变为鹤发鸡皮。 所以,自从她知道了,自己必死无疑的那一天起,她便决定了。 要在自己容颜,真正变得衰老之前,便提前结束她自己的生命。 也就是说,她明知自最多只能撑三天,可是实际上,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足两天了。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与一个小丫头置气上面。 念及于此,上官水月便是巧然一笑,再次提起了自己手中的酒壶,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可是就在她,刚刚感到烈酒入喉之时,便突然感到一股力量。 顺着寒玄衣按在自己肩膀之上的手,向着她的体内疯狂的涌去。 “你……” 上官水月刚要说话,便便被寒玄衣以眼神制止,随后便是选择安静了下来。 不过片刻,原本一脸诧异的上官水月,脸上便是出现了震惊之色。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体内已然流失的生机,竟然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在缓缓恢复着。 这一感知已经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她虽然不知道。 自己已经流逝的生机,为什么会失而复得可是她却知道,这一切,定然与寒玄衣脱不了干系。 只是还不等她来得及高兴,便发现站在她面前的寒玄衣,脸色已经逐渐苍白。 可是当她想要开口说话之时,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仅如此,就连她自己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寒大哥,你……” “别过来!!” 而一旁的水含烟,也在顷刻间,发现了寒玄衣的异常之处。 随即下意识的一声惊呼,便要冲上前来,只是她刚要有所行动,便被寒玄衣出声喝止。 水含烟见此,心中虽然为寒玄衣担心至极,无奈之下也只能静观其变。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缓缓流过,寒玄衣的脸也随之变得愈发苍白。 最后甚至随着豆大的汗珠缓缓滑落,他的脸色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而变得惨白至极。 这一切,站在他对面的上官水月,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虽然他不知道寒玄衣,是如何做到使她的生机得意恢复的。 可是她却知道,寒玄衣必然因此,付出了某种代价,否则他的脸色绝不会变得如此难看。 不知为何,性格向来刚烈的上官水月,在这一刻突然特别想哭。 究竟为什么而哭,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为了自己,或许是为了寒玄衣。 感动也好,忧伤也罢,她只是想无所顾忌的,放声大哭一场。 可是她现在的状况,甚至连想要放声大哭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泪水,顺着双颊缓缓滑落。 而一直注视着寒玄衣的水含烟,此时此刻心中却是愈发焦急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寒玄衣,到底做了什么,可是依然由他的脸色上,看出来他现在的状态极为异常。 话说寒玄衣的修为境界,她是极为清楚的,可是纵使他修为强横。 此刻那苍白至极的脸色,也不难看出,他此刻定然在经受着,莫大的消耗乃至痛苦。 她之前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向寒玄衣献上她自己的蜻蜓一吻。 可是却因为,上官水月与季红珊,两人的突然出现,从而还未说出自己心中的话语。 万一今日寒玄衣,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自己又将何处何从。 可是纵使如此,她依旧没有上前打扰寒玄衣,因为不管怎样,寒玄衣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就这样直到寒玄衣,胸前所佩戴的镇魂玉,突然变得有些晦暗之时。 寒玄衣方才缓缓收回了,自己按在上官水月,肩膀之上的那只手。 只是还不等上官水月说话,寒玄衣便是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接在她胸前,散落出一片血花。 点点血花殷红至极,带着寒玄衣的体温,逐渐浸透了,上官水月本就单薄的衣衫。 而上官水月对此,却是恍然未觉,她只是怔怔的望着,缓缓向她倒来的寒玄衣。 迅速伸手将他接入怀中,本就明如秋水的双眸之中,一抹温情一闪而逝。 第325章 二女对饮 几世轮回,寻一丝牵挂, 梦一场佳话,转瞬芳华, 黄泉九尺,碧落染轻纱, 谁人回眸,把沉鱼惊诧, 月落乌啼,故人可归家, 彼岸曾空,琴笛策马, 奈何走过,低语叹桑麻, 孟婆一碗,清汤断魂乏, 笙箫处,昔年谁惊扰, 引浮华尽折腰, 不绝清风,慢语掩心娇, 往生过,提笔叹情谣, 弦音空寂寥, 倾杯不敌,黄粱一梦遥, 月落乌啼,故人可归家, 彼岸曾空许,琴笛策马, 奈何走过,低语叹桑麻, 孟婆一碗,清汤断魂乏, 笙箫处,昔年谁惊扰, 引浮华尽折腰, 不绝清风,慢语掩心娇, 往生过,提笔叹情谣, 弦音空寂寥, 倾杯不敌,黄粱一梦遥, 笙箫处,昔年谁惊扰, 引浮华尽折腰, 不绝清风,慢语掩心娇, 往生过,提笔叹情谣, 弦音空寂寥 倾杯不敌,黄粱一梦遥。 【风离宗】一处房间之内,重新梳洗过后,换了一袭新衫的上官水月。 一边轻声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一边静静的望着床上,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寒玄衣。 双眸之中满眼的担忧之色充斥其内,从而任由泪水悄然滑落。 寒玄衣已经,昏迷了几个时辰了,可是任由她与水含烟想尽办法,都无法将他弄醒。 好在他现在,除了昏迷不醒之外,身体各处并没有其他异常出现,就连呼吸也还算平稳。 否则,上官水月现在,恐怕就要暴走了,可是即便如此,她心中依旧担忧不止。 “吱嘎~” 就在上官水月暗自神伤之际,紧闭的房门,被人由外推开。 满脸倦意的水含烟,进的房间后,重新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只不过任谁也能看出,此刻的她明显心情不佳,整张脸已经阴郁到了极致。 她刚刚处理完宗内要务,便急急忙忙发敢了过来,上官水月担心寒玄衣,她又何尝不是。 以至于,她自己今日在,处理【风离宗】,宗内事物的时候。 好几次因为心不在焉,而没有听清楚,下面几大长老,向她所汇报的内容。 致使桑千榆等人,不得不将他们,各自想要陈述的问题,再次重复说给她听。 而放下手中托盘的水含烟,在看到上官水月,那轻微抖动的肩膀时。 眼中的阴郁之色,也不由得慢慢淡化了几分,她虽然不知道。 寒玄衣与上官水月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可是她也知道。 此刻那缓缓滑落的眼泪做不得假,若不是情难自控,这个女人又怎会,兀自哭个不停。 可是水含烟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嘴上却是没好气的说道: “如果你认为眼泪,真的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么,你不妨哭的再激烈一些。” 奇怪的是,上官水月明明听出了来,她语气之中的不悦,可是却出奇的没有进行反驳。 而是用手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转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水含烟。 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她手中托盘之上的酒壶上,随即,强行挤出一抹微笑。 对着水含烟轻声说道:“小丫头,可否陪姐姐,一起喝两杯?” 水含烟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愣,却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在这所房间之内,两个女人便是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来。 令人颇为诧异的是,她们彼此间,此刻竟然没有进行任何交流。 甚至连盘中的佳肴,都好似商量好了一般,谁都没有去动,哪怕一筷子。 良久过后,双颊已然微微泛红的上官水月,终于在再一次,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之后。 看着面前已然有了,三分醉意的水含烟,语气淡然的说道: “丫头,其实我与他之间,关系并不复杂,他和我之间并无什么暧昧关系。 之前之所以对你说,她是我的男人,完全是我说的气话,你……万万不可当真。” 说道此处,她不禁望了一眼,床上依旧沉睡不醒的寒玄衣,随即,话风一转继续说道: “不过我也不瞒你,他虽然并不是我的男人,可是我这辈子已经认定她了。 若不是我现在这身体……恐怕你我之间,少不得要争上一争了。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已然是多说无益,姐姐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够诚心待他。 不要让他还如以前一样,始终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都没有。 这样的话,就算我走也安心了,起码可以在临死之前,了却一桩心事。” 说完之后,她便自嘲一笑,随后,再次将手中酒壶提了起来,猛地惯了一大口酒。 许是因为喝的太急的缘故,以至于,这一口酒竟然喝呛了。 “咳咳咳……”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水含烟的脸上,骤然出现一抹潮红。 许是因为这就属实太烈的缘故,竟然在一瞬间,呛的她眼中泪花再次浮现而出。 不曾想坐在她对面的水含烟,闻听此言,先是面露一丝诧异。 旨在惊讶于,,上官水月与寒玄衣之间,竟然并无男女间的暧昧关系。 随即,便是一声苦笑,望向神情低落的上官水月,颇为落寞的道: “我倒是想如你所说那般,时刻常伴寒大哥左右,照顾于他,可是那也得有机会才行啊。” “哦?此话怎讲?你不是她的心上之人吗?怎么可能会没有机会?” 听水含烟如此一说,上官水月不禁颇为不解,随即,赶忙追问道。 “呵……心上人?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这般,那该有多好啊,可惜……” 水含烟再次一声苦笑,紧接着,便与上官水月说起了,自己与寒玄衣之间的所有经历。 甚至,连她之前在【揽月阁】的一番遭遇,都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这个畜牲,若是让姑奶奶见到此人,必定将其千刀万剐了不可。” 原本还在静静聆听的上官水月,在听到水含烟被李长河暗中算计之时。 再也无法保持镇定,随即,情不自禁的,咬牙切齿的表达着自己内心,无法抑制的愤怒。 第326章 放心,我还死不了! 不得不说,酒有的时候,还真是一个好东西,水含烟与上官水月二人。 经过一番对饮过后,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彼此间的气氛竟然缓和了许多。 期间上官水月,竟然在水含烟讲到动情处之时,情不自禁的与她一同流起泪来。 这不禁是水含烟,对她的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因为这时水含烟才发现。 这上官水月虽然说起话来,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骨子里却也是一个侠骨柔肠之人。 她却不知上官水月之所以,之前对她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其原因完全是因为,误把她当做了,寒玄衣口中那个所谓的心上人的缘故。 只是或许连上官水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股莫名醋意罢了。 这也在无形之中,证明了一个道理,一个女人无论你身处什么位置。 只要涉及到所谓的儿女情长,几乎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做到不小心眼儿的。 而在两人对饮的过程中,上官水月夜自然而然的,把自己于寒玄衣之间的经历。 全部讲给了水含烟听,最后两人不由得相视苦笑,原来她们与寒玄衣之间。 都不是之前两人,各自所想的那种关系,归根结底都只是她们臆测罢了。 现在想来,幸亏之前两个人,最终没有动起手来,否则的话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水月姐姐含烟敬你一杯,之前小妹言语间多有冒犯,还望姐姐勿要见怪才是。 既然姐姐是寒大哥的朋友,那便是我水含烟的朋友,这杯酒小妹先干为敬。” 水含烟对着眼圈犹自泛红的上官水月,低声说道,言语中以再无半点不敬之意。 虽然她并不知晓,上官水月的真实年龄,可是从她谈话的字里行间。 便猜不难测出,她的年龄应该比自己要大,叫一声姐姐倒也应当应分。 其实别说水含烟,不知道上官水月至今,真实年龄究竟有多大。 就连曾经与她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寒玄衣,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 关于这个问题,当时颇为木讷的寒玄衣,出于好奇还曾当面问过上官水月。 可是不曾想,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得到,还没来由的被盛怒之下上官水月。 在他的饭菜中,加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料,以至于,纵使他修为高深,也被其折腾的不清。 从那时起,寒玄衣便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一个女人,看起来多么年轻貌美。 你斗不要轻易去询问她的年龄,否则的会,你必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货”。 反观上官水月见到水含烟,已然举起酒杯,却是巧然一笑: “含烟妹子如此说,倒是折煞姐姐我了,其实是姐姐言语不当在先,怎么能怪妹妹你。 既然事已至此,姐姐也不多说什么了,这杯酒我同样敬妹妹你,还望妹妹多多包涵才是。” 言罢,二女便是同时相视一笑,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颇为相视一笑免恩仇的韵味。 就这样消除隔阂的两人,竟然越聊越投机,并且随着酒越隐越多。 最后,甚至将此刻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寒玄衣,瞬间抛到了脑后。 直到浑身疼痛的寒某人,在两个女人相谈甚欢的声音中转醒过来,她们都没有向他的方向看一眼。 “咯咯,没想到妹妹你小的时候,竟然如此调皮,看来也挨了不少打吧。” “咯咯,那是自然,只不过含烟小的时候,并无半点修为在身,父母倒不是半打半吓罢了。” “咯咯,这一点你倒是,比姐姐我幸福多了,不瞒你说,我小的时候只要一犯错。 若是真的将师尊惹怒了,不仅我得受罚,一干师兄也得陪着我受过。 到头来他们一个个的,少不得要因我多受一些苦头,小时候还因此,拉了不少仇恨呢,哈哈……” 上官水月说道此处之时,满眼尽是追忆之色,眼眸深处也不禁闪过一抹柔情。 只不过这一抹柔情却是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眼的落寞。 即使她不愿面对,也不得不承认,此番与木青城彻底决裂。 想来此后再与,其他师兄相遇,恐怕彼此间,少不得要兵戈相向了。 她现在甚至还有一种错觉,觉得如今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醉酒之后,所做的一个噩梦。 要知道木青城也好,其他师兄也罢,对于她而言,可都是亦兄亦父一般的存在。 因为他们们皆是年长于自己,所以,她小的时候,打蹒跚学步起。 便是跟在一干师兄身后,一点点长大的,而那时自己的师尊又时常闭关。 所以,平日里与众师兄相处的时间,比师尊还要长,对于师兄们的情感,自然也极其深厚。 可是如今再回首,早已是物是人非,从她逃离【擎霜殿】之时。 未见一人现身,她便知道那些平日里,对她关爱有加的师兄们。 在无形之中已经默许了,木青城的所作所为,而她与一众师兄,也终究是走到了所谓的对立面。 每当想到此处,上官水月便不免暗自神伤,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 却是极重感情,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明明知道寒玄衣是被木青城所伤。 依旧要独自返回【擎霜殿】,要与木青城当面问个明白的原因所在。 与其说她是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不如说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咳……我说还有没有吃的?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我这消耗属实有些大啊。” 就在这时,寒玄衣的声音突然响起,一时间,竟是显得有些颇为突兀。 二女闻言,皆是微微一愣,下一秒,便是不约而同的一个闪身,直接来到了寒玄衣床前。 “大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伤的重不重?” 听到耳边同时响起,来自两个女人的惊呼,寒玄衣顿时觉得,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 随即,下意识的用力晃了晃脑袋,这才有些虚弱的说道: “呵呵,放心,我还死不了,只是动用了镇魂玉之内的阴魂之力。 使其强行转换成了生机之力,从而身体有些透支了而已,歇一歇就好了。” 话虽如此说,可是他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镇魂玉。 当他见到镇魂玉,已然变得有些暗淡无光了之后,眼底深处不禁闪过一抹担忧。 其实,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有些托大了,原来,在她感受到上官水月,体内生机不断流逝之后。 灵光一闪之下,他便将目光,锁定在了自己所佩戴的镇魂玉之上。 镇魂玉之内的阴魂之力,在自己的调动下,可以帮助他人疗伤。 从而达到使被他治疗的人,在短期之内,快速修复自身伤势的功效。 这一点寒玄衣其实早就知道,而这中由他以秘法,转换过后的能量。 其实就是一种,比较另类的生机之力,既然如此,寒玄衣便暗自猜测。 这股力量或许可以弥补,上官水月体内,之前因为强行施展禁术,而逐渐流逝的生机之力。 事实上也正如他所猜测的一般,经过他的一番操作,镇魂玉之内的阴魂之力。 果然暂时弥补了,上官水月体内的生机之力,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上官水月由于反噬过重,体内所流逝的生机之力,实在是太过庞大。 以至于,就算他将目前镇魂玉之内,他所能够能够调的阴魂之力,调用到了极限。 都无法将她体内,所流逝的生机之力全部补回,而且这还不是寒玄衣最担心的。 其实,上官水月身上,现在还有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没有解决。 那就是即使寒玄衣,帮她补回了,之前大部分流逝的生机之力。 可是她身上的根本问题,仍旧没有彻底解决,那就是她现在,身上的反噬之力依旧存在。 也就是说,现在的上官水月,身上的生机之力,还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继续流逝着。 只不过相比于之前,她最多只能撑三天有余,以她目前的状态而言。 如果不出意外,在不动用自身修为的前提之下,起码可以,比原来多撑十天有余。 这十天相比漫长的岁月而言,虽然显得着实有些微不足道。 可是却是寒玄衣,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毕竟动用禁术,所受之反噬。 并非一般人力,可以抵抗得了的,所以,纵使他心有不甘,一时间,却也是无能为力。 而上官水月自然是察觉到了,自己身上所存在的问题,只不过,她却已经知足。 莫说能够多活十天,哪怕只有一天,她也毫无怨言,有的只是莫名的欣喜。 毕竟这是寒玄衣,不顾自身安慰,甚至说冒着生命危险,竭心尽力,为自己争取来的。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正所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凡事要懂得知足,这样才能够活的快乐,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数。 而且能够在自己生命中,所剩无几的岁月里,见到自己认定一生之人。 可以说,上官水月已然是此生无憾了,所以说,想通了一切她,反倒是真正释然了。 第327章 登临柳叶门 临近午夜时分,一处山间小径之上,两道身影正在向前疾驰而过。 山间刺骨的阴寒之气,透过身上的衣衫一点一点的渗入肌肤之内。 这股阴寒之气,不似正常天寒地冻之感,趋势犹如附骨之蛆那般,一时间,竟然无法驱散。 饶是以水含烟,今时今日已然寒暑不侵之躯,都不由得冷颤连连。 看着不由自主抱起肩膀的水含烟,寒玄衣不禁暗自摇头苦笑。 “呵呵,都叫你多穿一些衣裳了,你却嫌其太过笨重,偏偏不穿,怎么样这会知道,不舒服了吧?” 话虽这样说,可是寒玄衣仍旧不忍心,眼睁睁的看这丫头如此受苦。 于是便是骤然止步,拉起了水含烟的小手,将自己体内的纯阳之气,缓缓的渡入了水含烟体内。 情急之下却是没有发现,就在他突然间,拉住水含烟的一刹那。 水含烟的身躯,便是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颤,随即整张俏脸微微泛红。 夜色深沉间,看向寒玄衣的眼神,已然充满了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 刚刚她的确有些后悔,没有听寒玄衣的话,多穿一些厚的衣裳来。 可是此刻她却一点斗不后悔了,甚至还因为自己的决定而暗喜。 感受到寒玄衣,拉起自己手时,他手上那犹如小火炉一般的温度。 水含烟顿时觉得,整个人身上的寒意,在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而随着寒玄衣渡入她体内的,纯阳之气越来越多,之前犹如附骨之蛆那般的阴寒之气。 此刻却是再也无法,侵入她体内分毫,使得她的行动也彻底恢复了正常。 直到此刻水含烟,才略显不好意思的巧然一笑道:“咯咯,冷点怕什么?不是有大哥你在嘛。” 寒玄衣闻言,不禁一时语塞,因为,他还真的明天办法去反驳。 心道,看来这丫头,是顺准了自己对他,定然不会不管不顾,这才选择无视了自己的提醒。 念及于此,寒玄衣不禁诧异,她总感觉水含烟,于之前相比。 好像哪里出现了一些变化,可是又一时间说不清楚变化在哪里。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笑靥如花都女子,他突然回想起来,之前猝不及防之下。 在自己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吻向自己那一幕,虽然事后两人都颇有默契的,谁都没有在提及。 可是发生过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这一吻终究会在二人心中,留下属于它的印记。 原本一直把水含烟,当做妹妹看待的寒玄衣,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且不说自己是否有负罪感,须知,南宫弦月现在戴震玩,可就在镇魂玉之内。 万一让南宫弦月知道了,她与水含烟之间,无形之中已然有些暧昧不清,他又如何向其交代。 说到底寒玄衣并不是一个滥情之人,虽然嘴上说着向往三妻四妾的生活。 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相对饱受的人,所以,他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那种人。 可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就是此刻,这个站在他目前。 对着他笑个不停的丫头,似乎已经在,她与自己的兄妹之情中,掺杂了别样的情感。 虽然她还没有与自己彻底挑明,开始眼前这状况,似乎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寒玄衣不禁暗道,看来他是该挑个时间与这小丫头好好聊一聊了。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轻轻的撒开了,之前紧紧握着水含烟的那只手。 方才他渡入,水含烟体内的纯阳之气,足够这丫头挺一段时间的了。 可是不曾想,就在他刚刚松手的一刹那,水含烟却是突然反手。 将他已经松开的手,再次将手握在手中,随即,轻声笑道: “这山间阴风四起,阵阵而袭,不得不说属实有些太过寒凉。 还好有大哥,时刻为我驱寒,否则,定然少不了,要多吃些苦头呢。”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则是拉着寒玄衣,继续向前走去,那模样竟是十分自然,看不出半分扭捏。 像极了一个年幼的妹妹,拉着自己的兄长,期间未有一丝暧昧之意。 寒玄衣本想将手抽回,可是一连抽了两回都为成功,而且发现这丫头,反倒抓着越来越紧。 无奈之下只得就此作罢,随即,跟着水含烟的步伐,一同向山上走去。 毕竟今晚要做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皆是重要至极,实在是耽搁不得。 只是,他却没有看到,在水含烟故作平静的神态下,一张悄然已然变得通红。 甚至于,她的身躯都在情不自禁之下,微微的颤抖着,只不过这一切。 皆被此刻越来越强烈的阴风所掩盖,否则的话,这一微妙反应,定然会被寒玄衣所发现。 须知,这么多年来,他除了小的时候,拉过自己父亲的手。 从来就没有拉过,其他异性的受了,她虽出身猎户人家,并非什么名门望族里的大家闺秀。 可是或许是性格使然的缘故,以至于,她之余异性本就不善于表达,更是相对保守了一些。 而她今夜之所以如此大胆,乃至反常,则是完全因为,今日下午上官水月,与她说过的一番话。 直到现在上官水月,与她说的那番话,仍旧在他耳旁不断回荡。 “丫头,你既然喜欢他,你为什么不去努力争取一番呢?如果你连去,争取一番的勇气都没有。 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有结果呢,哪怕最终的结果仍旧不是你想要的,起码你自己也努力争取过不是? 有心上人又何妨?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的还少吗?再说他又没有成婚。 大家最多算是公平竞争罢了,到头来虽是妻谁是妾还不一定呢。 还有你曾说过你自己的那些遭遇,归根结底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就算真的介意,那也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这和你是否努力去追求。 根本不发生冲突,不是吗?妹子路是自己走的,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不要等到向姐姐这般境地,就是想要去争取一番,老天怕是都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虽然水含烟并不完全认同,上官水月的说法,可是有一句话,却是令她豁然开朗。 是啊,不去争取又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呢,所以不知不觉间。 水含烟已然改变了,自己对寒玄衣的态度,并且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番。 即使到最后,寒玄衣仍旧把她,当做妹妹去看待,她也算是努力过了。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之际,不知不觉间,便已来到此处山顶。 而水含烟看到面前,山门之上那块破旧的牌匾上所书的三个大字之时,却是娇躯一颤。 只见【柳叶门】三个大字赫然入目,又是一阵阴风袭来,鬼哭狼嚎知音,刹那间,猛然响起。 第328章 阴魂附体 不知为何,当水含烟看到山门之上,柳叶门这三个大字之时。 心底莫名的产生一抹悲之意,以至于,她的双眼深深的被这三个字所吸引,久久无法挪开。 而寒玄衣此刻,也被这柳叶门三个大字所吸引,只不过他眼中的场景。 与水含烟所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水含烟眼中,面前只是一个,稍显破旧的山门。 寒玄衣眼中,这山门之上,此刻却是覆盖着一股,极其浓郁的黑雾。 这些黑雾,皆是由阴魂之力凝聚而成,饶是寒玄衣与阴魂厉鬼,打了这么久的交道。 可是阴魂之气,浓郁到雾化的程度,这么久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见。 寒玄衣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此刻,正在向下滴着鲜血的山门,心中不禁微微一沉。 心道,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一些, 他之前想过。 柳叶门中的阴魂厉鬼,因其生前受尽摧残,所以必定会怨气浓郁。 可是他没想到,竟然会浓郁到这种地步,而且,一般状况下。 阴魂厉鬼身上的怨气越重,她的道行便越深,如今阴魂厉鬼尚未现身。 此处的阴魂之气,便已然达到了雾化的程度,那么,岂不是说着柳叶门中。 存在着至少一只极为恐怖的存在,而寒玄衣之所以,不确定究竟有多少阴魂厉鬼。 则是因为,他知晓,当初【恶虎帮】帮主孙天虎,率众攻打【柳叶门】之时。 可是连【柳叶门】之内,哪怕一个女弟子,他都没有放过。 更令人发指的是,据传这些畜牲,竟然在这些女弟子死前,逐一对这些女弟子,进行了轮番侵犯。 可以说【柳叶门】的这些女弟子,除了极少数,在与【恶虎帮】众人,一开始拼杀之时。 便已饮恨黄泉,从而留住了清白之身,其余人等没有一个人,是清清白白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而这其中,经历最为凄惨的女人,当属【柳叶门】门主花满庭。 只因花满庭是受,孙天虎亲自点名,要求门众特殊“关照”的。 寒玄衣原本想要,利用镇魂玉里的鬼穷奇加以辅助,来将此处的阴魂厉鬼。 一一降伏,并且收入镇魂玉之中,最终镇入九幽幻阴之下。 使得她们能够,重新入轮回转世,而不是带着仇恨,与痛苦飘荡在人间。 而后再借助此处,极其浓郁的阴魂之气,助水含烟修为再登新高。 可是,照目前这种状况看来,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他之前,所设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如果说此处的阴魂厉鬼,修为太过强悍,就算鬼穷奇,对其无所畏惧。 可是一旦动起手来,绝对不能向之前那般轻松了,而一旦鬼穷奇,无法速战速决。 自己又因对付其他的阴魂厉鬼,如果这在缠斗之余,一时间,抽不出身。 那么,就极有可能无法兼顾,水含烟的安危,倒时一旦她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寒玄衣不禁暗暗摇头,同时心中已然改变了计划。 打算先行退去,从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心道,还需从长计议才行。 可是不曾想,就在寒玄衣想要,拉着他面前,此刻望着山门,犹自发呆的水含烟离去之际。 原本死死攥着他的手水含烟,却是突然放开了他的手,随即,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丫头,回来!” 寒玄衣见此,不由得一声轻喝,想要将水含烟叫回,可是水含烟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仍旧不停的向前刚走去,而在其背后的寒玄衣却是不曾发现。 此刻的水含烟那双明如秋水的眸子,不知为何竟然变得漆黑如墨。 一眼望去,竟然毫无一丝生气可言,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随之骤变。 寒玄衣见她未听自己劝阻,下意识眉头一皱,‘而当他看到水含烟的脚时。 突然神色巨变,因为这时她才发现,水含烟的脚后跟竟然未着地。 也就是说,水含烟虽然看似,是迈步向前走去,可实际上却是飘着走的。 “鬼上身!” 寒玄衣见此一幕,不禁心惊不已,要知道自己刚刚可是一直在水含烟身旁。 而且自己的一只手,一直被她拉着,可是即使这样,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她又任何异样。 而她身上这只厉鬼,竟然可以在无声无息间,便上了她的身,其恐怖之处可见一般。 念及于此,寒玄衣眸光骤然一凛,掩盖不住的杀机瞬间透体而出。 说实话,她对【柳叶门】这些人的遭遇,可谓是十分同情的。 可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伤害水含烟,须知,阴魂厉鬼与一般鬼魂不同。 一般鬼魂上人身,被其附身之人,事后顶多是会虚弱一些,多晒晒太阳即可。 可是阴魂厉鬼却不同,因为她们自身怨念太深,从而身上的戾气以及阴气,也会随之加重。 这也就会间接,使被她们附身的人,自身元气受损,事后大病一场是少不了的。 更严重的,甚至可能会,直接影响被其附身之人的寿命,所以,这由不得寒玄衣不心急。 说时迟那时快,寒玄衣不敢再做耽搁,刹那间,一个闪身,便是向着水含烟的肩膀抓去。 既然这厉鬼已然上了水含烟的身,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将这厉鬼逼离她的身体。 可是就在他的手,刚刚触及水含烟肩膀之时,一直向前飘去的水含烟。 却是娇躯骤然一闪,堪堪躲过了他这一下,紧接着便是回头,冲着寒玄衣邪魅一笑。 随后,便是毫无征兆的,凭空消失在了,面色阴沉寒玄衣面前。 寒玄衣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水含烟突然消失,一时间,竟然感知不到她的位置所在。 寒玄衣的脸,此刻已然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就凭刚刚水含烟身上的厉鬼。 能够将他拍向,水含烟肩膀的那一下轻松躲掉,他便不难猜出。 此刻,附身在水含烟身上的这只厉鬼,修为竟然丝毫不亚于他。 而且,现在他也逐渐猜出来,这只厉鬼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只厉鬼定然就是这【柳叶门】现任门主花满庭。 因为只有她,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这已经受损的护山大阵重新开启。 这也是为什么,水含烟能够在自己面前,突然消失不见的根本原因所在。 只因,此刻的她,已经进入了【柳叶门】的宗门内部,而寒玄衣却被挡在了外面。 “锵!” 寒玄衣眸中杀机骤然迸现,栖凰刀光一闪,刹那间,已然被他握在了手中。 可是就当寒玄衣,打算不管不顾,一刀将面前屏障劈开之时。 一个邋遢老道的身影,便是突然出现在了,他身后不远处。 “无量天尊!” 老道士尊了一声道号之后,便是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寒玄衣身旁。 可是却并未与他打招呼,而是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漆黑如墨的天空。 随即,竟是就地盘膝而坐,然后便是自顾自的诵起了道家经文来: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 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静,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 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惟心未澄,欲未遣也。 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三者既悟,惟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 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真常应物,真常得住,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 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能。 能悟之者,可传圣道,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 执着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惟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 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 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毒欲,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直到这老道,将一大段经文诵读完毕,寒玄衣便发现,二人头顶上方。 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竟然再次出现了点点星光,见此一幕他忍不住震惊万分。 同时对自己面前这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又有了新的认知。 这老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刚刚与他见过面的老菊花。 他虽然一直未曾小瞧过老菊花,可是也没有料到他之修为,竟然如此强悍。 仅凭一段道家经文,便将刚刚还笼罩在,二人头顶上方的阴气尽皆驱散。 他自如果换作是他,以他当下的修为,若是在自己全胜状态下。 倾尽全力的话,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可是却绝对无法做到,像老菊花这般,信手拈来般云淡风轻。 不得不说此刻的老菊花,虽然仍旧邋遢至极,一身破旧不堪的道袍,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可是此刻不苟言笑间,竟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一眼望去,竟然多了几分神秘感。 “前辈,您怎会突然至此,是赶巧路过此地,还是为这【柳叶门】中,阴魂厉鬼而来?” 见到老菊花,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望着眼前尽显破败的山门。 寒玄衣一番沉吟过后,终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此时的疑惑。 只是他却并没有,再次去破坏眼前的护山屏障,倒不是他破不开。 而是栖凰刀此刻,已经被老菊花一把夺了过去,寒玄衣自然明白。 这是老菊花不想让自己,出手破坏才会刻意为之,只不过他眼中的担忧,却是未减分毫。 老菊花闻言,却是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次望了一眼面前的山门,随即,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丫头自有属于,她自己的造化,你身份太过敏感,还是少插手为好。 否则,一旦被天机所窥,恐怕因此会徒生枝节,于你二人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 寒玄衣顿时一头雾水,原本眼中的担忧之色,随之越加浓郁: “可是前辈她此刻,已然呗阴魂附体,状况可谓是凶险异常。 若是此刻再不出手相救,晚辈恐怕她会有性命之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话未说完,便被老菊花抬手打断:“糊涂,难道你忘了这丫头的特殊体质了吗? 身为【七窍归灵体】,这个百年不世初的,绝佳体质的拥有者。 你认为她的命格会那么差?动不动就会死不成?若不是你小子在里面添乱。 或许此刻她的【七窍归灵体】,已然大成了也说不定。 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自有天定,也是她必然想要经历的。 作茧自缚,若想化蝶必需经破茧而生,凤凰涅槃也需经浴火灼魂。 否则,就凭她的心境,怎么能够抵得过【七窍归灵体】,所存在的隐患。 只有破而后立,方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若再频繁助她,之后让她再入困境。” 寒玄衣闻听此言,似乎明白了什么,老菊花的意思,无外乎实在责怪她。 不应在水含烟数次遇险之时,斗出手相救,因为那些都是水含烟必须经历的。 而听老菊花的意思,就算自己补出手相救,水含烟似乎也死不了。 只是有些事情,或许真的会由她自己去承担苦果,例如:失身!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初遇她时,她当时便是被身为鬼王的阴无邪逼婚。 而后又经历了李长河事件,两件事情虽然说起来,风马牛不相及。 可是二者间,无一列外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如果他不出手相救。 水含烟必定会,难逃恶人魔爪,被人百般凌辱之下,从而失身于人。 想到此处,寒玄衣也不由得暗自苦笑,暗道这丫头也是够命苦的。 经历什么不好,偏偏要经历失身之痛,方可破茧成蝶涅槃重生。 突然寒玄衣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随即,语气凝重的说道: “前辈,你您的意思是,这丫头今夜再此,还需经历……” 寒玄衣说道此处,便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那已经阴沉到了极致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菊花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故作高深的捋了捋下巴上,稀疏无比的胡子。 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满眼焦急的寒玄衣,颇有深意的说道: “还有这丫头,命格颇为奇特,此生注定与你因果相连,日后需好生待她才是。 还有今日你若硬是要横加阻拦,老道也不拦你,不过如果你破坏了,她的最后一次涅槃之机。 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得为这个丫头收尸了,究竟要如何去做,你自行决策。” 本要硬闯护山大阵的寒玄衣,蓦然脚下一顿,颇为不解的看着老菊花。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即,眉头深深的拧在了一起。 而就在寒玄衣,暗自纠结之时,已然被厉鬼附体的水含烟。 却是情不自禁的,顺着自己耳边,此刻不断响起的歌声缓缓前行。 不知为何,她现在明明已经被厉鬼附体,自己的意识却是清晰至极。 堂前宿燕,秋风几分寒, 望山垣,止步青阶不肯前, 昔年笑语谁人叹, 闻道朝夕暮听蝉, 狼皮袄,三更一线又一线, 情窦初开,念了君名几遍, 药慢煎,扇摇烟舞相思染 指轻弹,门开两扇, 沧桑秀面,谁家少年, 采药处,血浸青衫如眠, 兽惊喧,陋室红炉夜婵娟, 咫尺掩,转醒斗转阴阳敛, 卧榻之侧语渐远, 一汪清水晓晨鸢, 朦胧眷,玲珑皓齿入眸间, 识文断字,燃竹几钱, 转身过,雪落扰陈檐, 又是一年除夕宴, 十八韶华桃红显, 奈何喧,苍生刍狗梦魇, 窗前烛怜,慈眉善目魂休怨, 步蹁跹,盏碎琉璃渐 坟前浊酒盅三钱, 风迎柏曳拘灵遣, 魂归故里,老叟踟蹰话阴间, 妖魔衍, 道门佛偈,入世几人误君冤, 造化弄人,梵音咒起怎堪言, 风栖灯遥卿心倦, 黄泉不语夜阑珊, 烟花散,何处离人盼归还。 随着一曲歌声唱罢,水含烟终于顺着歌声,看到了那个在凉亭之内,抚琴低唱的女子。 那是一个,长相娇俏却浑身,透着一股子,古灵精怪的女子。 大体观之,这女子也就二八芳华,脸上还透着些许稚嫩之色。 只见这女子见自己前来,便是慌忙起身,向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 “呀,师尊,您出关了?咯咯,今儿个师姐们,还说您得过些日子才能出关呢。 哼,看来她们又是合起伙来骗我,师尊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才是……” 第329章 背后有人 水含烟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少女,不禁悠悠一叹道: “还不是都因为你这丫头,否则为师突破在即,怎会在此紧要关头轻易出关。 从今日起,你与你三师姐还有五师姐,一同前往后山【锁心殿】,熟读宗门各部古籍籍。 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得擅自踏出【锁心殿】半步,你可记着了?” 话音刚落,水含烟便微微一愣,这时她才发现,现在的自己。 虽然意识清晰,可是确并不能,控制自己目前的这具身体。 而且她还发现,现在的这具身体,竟然并不是她自己,原来的那具身躯。 而是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十五六岁左右,身材凹凸有致,且姿色气质皆为上乘的女子。 一眼望去自己目前的这具身体,虽然少了些许清纯灵动的气息。 但确在无形之中,多了几分成熟清傲的风韵,浑身上下无一处。 不透露着令所有男人,想要不顾一切,也要去征服的无限魅力。 这时水含烟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虽然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意识。 可是这这意识,仿佛是寄居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而这具身体不是别人。 正是【柳叶门】现任门主花满庭,刚刚与她对话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 则是如今【柳叶门】年轻一代,资质最好且年龄最小的,关门弟子曲芸汐。 而此刻的水含烟,就好似一个旁观者一样,聆听者这师徒二人的对话。 虽然注视着此间种种,却根本无法参与其中,这一发现不禁令水含烟颇为诧异。 一番思绪无果的她,终于放弃了努力,索性静静的在暗中,当起了一名局外旁观之人。 只见花满庭语气之内,虽然略有责怪之意,可是眼中却是满是宠溺。 而在其眼眸深处,却是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 只是这一细节曲芸汐并未发觉,因为在她听到自己师尊,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话语后。 便是情不自禁的苦下脸来,虽然进入【锁心殿】参阅古籍。实际上于她而言大有裨益。 可是她性格本就跳脱至极,怎么忍受得了,这变相的幽禁之苦。 于是眼看花满庭,不似再与自己开玩笑,曲芸汐当即面色一变。 随即,上前一把抓住花满庭的手臂,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撒娇道: “哎呀师尊,求求您不要让芸汐,去【锁心殿】好不好? 徒儿近日来,修练一向刻苦,现在好不容易,修为再做突破。 这才刚刚出来放松放松,就要再次进入【锁心殿】,您对徒儿是不是有些,太过严厉了些嘛?” 若是她人就算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当面质疑曲芸汐的决定。 因为素以行事果断,且雷厉风行著称的花满庭,向来说一不二。 尤其是在【柳叶门】中,一旦她决定了的事情,几乎很难再改变主意。 至于当面质疑,且不说她是否允许,就算她允许,其他人也得有那个胆子才行。 况且,花满庭处理问题一向公允,所以,但凡她决定了的事情。 一定都是经历过深思熟虑,且有一定道理的,其他人自然不会,轻易去质疑甚至反对。 可是这些人中,却是不包括曲芸汐,只因曲芸汐实在太过优秀。 优秀到令花满庭,都不得不偏爱于她的地步,正因为足够优秀。 才使得她在【柳叶门】,能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也在无形之中。 养成了了她,敢于在一些,非原则性的事情上,敢于反驳自己师尊的勇气。 其实曲芸汐,说的并没有错,她在三日前,修为才刚刚再做突破。 甚至,以十六岁的年龄,修为便超过了,自己的大师姐林菡。 从而一举成为了【柳叶门】,年轻一代的第一人,这份天资甚至丝毫不亚于。 一些名门大派之中的天之骄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给曲芸汐足够的时间。 凭借她的天资,日后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到时候【柳叶门】能够借此,继续发扬光大也说不定。 毫不夸张的的说,她就是【柳叶门】的希望,这也是为什么,花满庭对她,颇为宠溺的根本原因。 按理说,修行一途不该松弛有度,即使天资再卓越,夜也应适当放松一下才是。 可是令曲芸汐,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对她宠溺至极的师尊,今日却是并没有,接受她的反驳。 只见花满庭,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寄托了她所有希望的弟子。 原本舒缓的双眉,瞬间微微蹙起,随即,颇为严厉的说到: “为师已然做了决定,你无需在多言,今日午后你便同你的两位师姐,一同前往【锁心殿】。” 说道此处,花满庭更是刻意强调道:“你记住,若是没有我的允许。 你们三人万万不可,离开【锁心殿】半步,不管听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三人斗不可以,离开知道吗?若是胆敢善离,休怪师尊门规处置。” 原本并没有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的曲芸汐,见自己师尊,脸色如此严肃。 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便是急忙追问道: “师尊,您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为什么非要让我去【锁心殿】?” 花满庭闻言,便是悠悠一声长叹,心知,终归是无法隐瞒的她。 便是与曲芸汐说出了实情,原来她已然收到消息,向来与【柳叶门】多有冲突的孙天虎。 前几日,已然出关,而且据说修为境界,比之闭关前,又上了一个台阶。 所以,近日来极有可能,会不顾之前双方见的约定,从而与她们【柳叶门】开战。 “【恶虎帮】要与我们开战?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们两派从此,互不干涉的吗? 他们怎的如此出尔反尔,哼,不过既然他们要开战,我们奉陪到底便是。 也好告诫两位师姐在天之灵,这些人他们平日里为非作歹,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曲芸汐闻言先是一惊,随后,眼中便是被怒火所充斥,回想起三个月前。 自己的两位师姐,曾经被【恶虎帮】少帮主陈狗蛋和他的一干随从,肆意凌辱后残忍杀害。 原本还算镇定的曲芸汐,便是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滔天怒意。 当初自己师尊,虽然在事后,一人独闯【恶虎帮】,当着孙天虎的面。 将除了陈狗蛋之外,那些对两位师姐施暴的人,尽数屠戮。 可是终究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最终放过了那身为主谋的陈狗蛋。 犹记自己曾经就此事问过师尊,为什么仅仅是将陈狗蛋重伤,而没有要了他的狗命。 可是师尊只是重重的一声长叹,便是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是【恶虎帮】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如今,能够将其他人,尽数斩于剑下,已然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 说完便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是把自己关在房中,久久未曾踏出房门半步。 而那一日的曲芸汐,第一次见到,性格一向刚烈的师尊,暗地里竟然哭的像个孩子。 究竟出于什么原因,师尊选择放过陈狗蛋,曲芸汐不得而知。 只知道第二天,师尊便颁布一道门规,自那日起凡【柳叶门】门中之人。 不得主动与【恶虎帮】之人,主动发生冲突,此前两派恩怨到此为止。 如有违反此令者,必定以门规处置,就这样,两派之间,虽然关系颇为微妙。 可是彼此间,也的确没有再发生过冲突,而【恶虎帮】之人。 似乎也收到了来自孙天虎的约束,就算与【柳叶门】中人相遇,也会选择敬而远之。 而且自那日以后,自己的师尊,便是进入了深层闭关之中,旨在修为再做突破。 原本曲芸汐还以为,此事就算到此为止了,可是现在看来。 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看自己师尊的反应,似乎还颇为棘手。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身修为,明明高于【恶虎帮】帮主孙天虎的师尊。 偏偏好似对这孙天虎百般忍让,甚至感觉她对此人隐有忌惮之意。 须知,江湖也好,宗门也罢,向来以实力为尊,恶虎帮虽然皆是一帮穷凶极恶之徒。 可是说到底,综合实力与【柳叶门】也只是不相伯仲,而且自己的师尊。 修为明显还高过孙天虎一筹,所以,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对孙天虎有所忌惮才是。 而就在曲芸汐暗自愤愤不平之时,花满庭却是不由得苦笑一声: “傻丫头,你以为若真是区区一个孙天虎,为师会将他放在眼中? 你两位师姐受辱致死,若非为师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因素。 就算拼了性命,也会为她们两人讨回一个公道,否则,我岂不是枉为人师? 可是为师不能那么做啊,不是师尊怕死,而是师尊不能拿整个宗门做赌。 一旦我与孙天虎彻底撕破脸,那么,我们之间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果真是那样,势必会引出孙天虎背后之人,这也是为什么为师,当初没有杀了陈狗蛋的原因。 只因那陈狗蛋,并非仅仅只是,孙天虎的义子那么简单,如果为师真的将他杀死。 势必会引起孙天虎的疯狂反扑,到那个时候,只要那个人出手。 对于我们【柳叶门】而言,必然是一场无法承受的浩劫。 身为【柳叶门】的一门之主,你的是师尊,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们无辜受累!‘’ 闻听此言,曲芸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她不知道。 孙天虎背后那个,令自己师尊真正忌惮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可是从花满庭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对于此人的忌惮之意。 她也不难猜测出,此人定然是一个,修为高于自己师尊不止一筹。 而且背景实力也定是,颇为雄厚之人,否则,以她对自己师尊的了解,段然不会如此忧心忡忡。 第330章 染血的扳指 “可是师尊,我们与【恶虎帮】,之前不是早就有言在先,两派恩怨到此为止。 以后彼此间,互不干涉的嘛?就算【恶虎帮】一向行事专横,也应守些规矩才是。 否则如此反复无常,甚至公然毁约,就不怕徒自,落人口食的吗?” 曲芸汐一番沉吟过后,终是强压心头怒火,说出了自己心中疑惑。 不曾想花满庭闻言,却是苦笑一声,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曲芸汐陡然色变。 只见花满庭伸手入怀,由怀中掏出来一方锦帕,随即,将其缓缓打开。 露出了包裹在,锦帕之中的,一枚染血的白玉扳指,那扳指上的血迹此刻已然干涸。 可是落在曲芸汐眼中,却是分外刺眼,因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这枚扳指主人的手指,便是由她亲自斩断的,而此事便发生在昨日。 原来她近期,一直在闭关苦修,寻求突破契机,如今好不容易,修为境界再做突破。 从而自身境界,便是更上一层楼,于是欣喜之余,便想着下山放松放松。 这才于昨日,邀上她的三世界与五师姐,一同下山游玩了一番。 可是谁料想在逛街途中,竟然遇到了一个男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当时自己三人,听到那女子呼喊之时,她已经被那男子,强行拉致一条陋巷之内。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面对女子的呼救,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竟然无一人,敢于挺身而出。 救那女子脱险,好在遇到了,自己与两位师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这样,三人救人心切,顷刻间,便与那欲行不轨的男子动起手来。 令她颇为诧异的是,那男子修为竟也不俗,一时间,与自己战了个旗鼓相当。 而且此人出招狠辣至极,招招奔着她身上,要害之处而去,显然是想要自己性命。 以至于,自己也是在与他交手的过程之中,被其打出了真火。 而她更是杜绝了两位师姐,出手相帮的打算,直接动用绝招,将那男子打伤。 最后,眼看那被他调戏的女子,浑身衣衫有些地方,已经被其以暴力扯碎,大有春光乍泄之感。 于是盛怒之下的她,便决定让这男子长长记性,这才猛然出剑,斩断了那男子一指。 而她自己清晰记得,那男子被她,斩断的那根手指之上,便是戴着一枚白玉扳指。 只是曲芸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枚白玉扳指,现在却到了自己师尊口中。 “师尊,这枚白玉扳指,怎么会出现在您手中?它明明是……” 说道此处,曲芸汐陡然色变,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张俏脸刹那间布满含霜。 而花满庭接下来的话语,更是直接证明了她的猜测,从而击溃了她的最后一丝侥幸。 ”今日上午便有人,拿着这枚染血的白玉扳指,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 言曰,我们【柳叶门】的弟子打伤了,他们【恶虎帮】的人。 这一举动等同于,率先违背了,我们【柳叶门】与【恶虎帮】,当初定下的约定。 所以,即日起,两派之间的约定就此作废,而且言明【恶虎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与【恶虎帮】终究会有一战,而且为师有预感。 这一天,应该不会太远,或许,就在近几日也说不定,若是只有【恶虎帮】前来。 就算他孙天虎已然再做突破,为师也有一拼之力,只是希望那个人不要从中作梗才是。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进入【锁心殿】为好,因为不管这一战结果如何。 只要你在,【柳叶门】便有希望,值此非常时期,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切不可意气用事,否则,就算师尊死,也不会心安,汐儿为师的话,你可都记下了?” 花满庭将这一切,来龙去脉一一道来,随后再次望了一眼,此刻满脸自责的曲芸汐轻声说道。 声音中依旧满是宠溺,可是却掺杂着一丝决然,因为曲芸汐不知道的是。 今日前来【柳叶门】下“战书”的人,还曾当着所有人的面,提了一个条件。 那就是只要花满庭,能够将始作俑者的曲芸汐交出,孙天虎会考虑与【柳叶门】,继续维持现状。 只是这一提议,被花满庭想也不想的,就当场予以拒绝了。 三月前身为师尊的她,眼见自己两名亲传弟子,惨遭凌辱致死。 但她却迫于压力,无奈之下没有亲手,将同样是始作俑者陈狗蛋毙于掌下,已然是满心愧疚。 如今又怎能,以曲芸汐一人,换得【柳叶门】的一息安宁。 且不说,如果将曲芸汐交出,她的下场一定会极为凄惨,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还有一点就是,了解孙天虎为人的花满庭知道,就算自己交出了曲芸汐。 【柳叶门】与【恶虎帮】之间这一战,无论如何终究是无法避免的的。 只因孙天虎此人,本就是睚眦必报之人,他也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早已这一战,从一开始就是注定无法避免,这也是她为什么近三个月来。 一直闭关寻求突破契机的根本原因,为的只是在大战到来之际,为【柳叶门】搏取一丝生机。 当然这一切,面前的曲芸汐自然是不得而知,而且此刻的她,正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责中。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之举,竟然会给【柳叶门】,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第331章 锦上添花易 雪中送炭难。 “噗通!” 下一秒,心知闯了大祸的曲芸汐,直接跪倒在了花满庭身前,脸上闪过一抹决然。 “师尊,既然一切皆因芸汐而起,如今事已至此,徒儿愿只身前往【恶虎帮】。 以我一人性命,偿还他一指之失便是,只希望能够就此平息【恶虎帮】众人怒火。 从而换我【柳叶门】片刻安宁,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我【柳叶门】彻底发扬光大之日。 再灭了他【恶虎帮】不迟,只是日后徒儿怕是不能在,师尊身前尽孝了。 还望师尊勿要责怪徒儿才是,师尊教导之恩无以为报,如有来世,芸汐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之。” 曲芸汐说完,哐哐哐,给自己师尊,磕了九个响头,便是起身向外奔去。 “回来!” 只不过,她刚走出一段距离,身后便传来了花满庭的一声娇喝。 “为师之前与你说过的话,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还是说你翅膀硬了,竟然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 花满庭俏脸含霜,心中却是升起一抹欣慰,她竟然在此刻的曲芸汐身上。 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随即,心中不禁暗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只要再给她十年时间,或许都用不上十年,自己便可为【柳叶门】。 培养出一位,足以领导【柳叶门】众人,走向辉煌的接班人。 没错,自从花满庭的大徒弟,也就是曲芸汐的大师姐与四师姐。 在三个月前,惨遭陈狗蛋等人肆意凌辱致死之后,花满庭便不得不改变自己原有的计划。 从而将【柳叶门】,下任门主的培养目标,放在了天资品行,皆为上乘的曲芸汐身上。 如今看到曲芸汐,为了宗门安慰,敢于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 不惜以自己一人性命,来平息【恶虎帮】之怒火,从而换【柳叶门】之安宁。 花满庭欣慰之余,则是更加坚定了,自己保全曲芸汐的打算。 反观曲芸汐,见到自己师尊,已然是满脸怒容,自是不敢再强行离去。 只是眼中的那抹决然之色,未曾减弱分毫,随即,向着花满庭急忙皆是道: “师尊息怒,芸汐怎敢忤逆师尊,只是芸汐不能因自己一人只过,致宗门于危难之间。 再说师尊也说,这【恶虎帮】背后,有着我们不得不忌惮的存在。 芸汐更不能看着师尊与诸位同门,为我一人承担如此大的风险。 万一真的因此,致使大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芸汐怎能心安,还望师尊理解。” 花满庭听她如此一说,脸上的神情,不自觉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紧接着,便是怅然一叹,随后望着曲芸汐,轻声说道: “你这丫头当真糊涂,难道你真的以为,此事只是因你一人而起?” 曲芸汐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愣,与此同时,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师尊的意思是?” 花满庭苦笑一声,来到曲芸汐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才继续说道: “傻丫头【恶虎帮】亡我之心不死,你之所作所为,只是给了他们一个。 与我们【柳叶门】开战的借口罢了,毕竟‘【恶虎帮】一向作恶多端。 平日里自然是树敌无数,若非皆是忌惮孙天虎被狗的存在,恐怕早就被人合力剿灭了。 所以,孙天虎虽然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也需师出有名才是。 为的也只是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开战理由罢了,否则,一旦无端对我们出手。 必定会有个别宗门,从中嗅到别样的气息,既然避而远之都无法独善其身。 那么,这时候就必定会有人,选择铤而走险,一旦有一家如此设想。 到时在刻意运作一番,这一向行事专横的【恶虎帮】,就极有可能引起众怒。 万一真的被众人合力围攻,就算他身后的那个存在,恐怕也不敢轻易出手相救。 而你断人一指,属实给了【恶虎帮】开战的借口,虽然看似偶然,却实属必然。 只不过,是使开战的时间,提前了一些罢了,因为只要孙天虎,想要与我们开战。 他便可以暗中,刻意制造无数次,看似偶然的冲突,以此来引我们入局。 所以,就算我们防得了一时,也终归防不了他一世,因此,归根结底是避免不了的。 话说为师总不能,从此都不让你们下山吧?而且,我现在甚至怀疑。 你昨日断了一指的人,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恶虎帮】之人。 他也只是能够令【恶虎帮】,向我们发难的一个看似合理的媒介罢了。 再说,既然事已至此,不管结果如何,为师也不可能再退后一步。 之前为了顾全大局,为师已然违背了本心,终是亏对了你大师姐与四师姐。 现在为师又怎能看你,一人跳入火坑,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更加枉为人师?” 曲芸汐在听到花满庭最后一句话后,终究是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随即,情不自禁的流起泪来,只不过她却没有放声大哭,因为骨子里的刚烈,不允许她这样做。 “师尊,既然您也说了,【恶虎帮】平日里便树敌无数,既然以我们一家之力无法抗衡。 那么,我们何不暗中联络一些,与这【恶虎帮】素有过节的宗派。 到时候大家形成一体同盟之势,与【恶虎帮】形成对峙之态,是否,便可解了这死局。” 花满庭闻言,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苦涩,随即,望了望天边的云霞。 “唉……傻丫头,如若此方法可行,为师又怎会选择,以【柳叶门】一家之力,与其相抗衡。 其实,就在三个月之前,我一人独闯【恶虎帮】,当着孙天虎的面。 斩杀了他帮中之人后,为师便于暗地里,与一些和【恶虎帮】素有过节。 甚至说是长期受其剥削,乃至压迫的宗派取得了联系,并且提出来结盟一事。 可是得到的结果,无一列外全部都是,相对模棱两可的回复。 虽然理由层出不穷,可是无不透露着,他们各家的观望之心。 到头来,竟然无一家敢于出面,选择第一个与我们【柳叶门】结盟。 因此,无奈之下,此事只能暂时搁浅,到头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曲芸汐渐渐稳定住了情绪,强行知道了泪水后,才缓缓说道: “师尊,芸汐有一事不解,既然大家都曾与【恶虎帮】素有过节。 以【恶虎帮】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想来必定皆是身受其害才是。 刚刚您也说了,一旦【恶虎帮】犯了众怒,只要我们合力攻之。 就算孙天虎身后的那个存在,也不会选择轻易出手相助于他。 那么竟然如此,这些人还在顾虑什么,难道他们真的就心甘情愿。 遭受来自【恶虎帮】的胁迫不成,如若长此以往,岂不是更加助长了【恶虎帮】的嚣张气焰?” 花满庭渐渐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曲芸汐,拿出一方锦帕,将她脸脸上泪痕,擦拭干净。 “丫头啊,你虽天资品行皆是极佳,可是毕竟自身阅历尚浅。 须知,这人心大多都是自私的,同盟固然可以对【恶虎帮】形成威慑。 可也同样承担着相应的风险,他们虽然都没有直接拒绝为师的提议。 那是因为他们都在互相观望,看看究竟是否有人敢于出面,第一个与我们结盟。 若说结盟一事一旦达成,除了我这个牵针引线之人,恐怕,第一个与我们结盟的人。 需要承担的风险是最大的,如果孙天虎背后的存在,真的要出手相助,必然会选择杀一儆百。 而到那时首当其冲之人,自然是为师,那么,接下来的那个人。 一定是这个,第一个站出来,选择与我们【柳叶门】结盟之人。 时至今日,结果自然不言而喻,那就是,这些人宁愿继续承受来自【恶虎帮】的胁迫。 也没有一个人,有勇气第一个站出来与我们结盟,这就是所谓的人心。 其实,这一点倒也不奇怪,须知,自古以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不与我【柳叶门】结盟,他们大多只是受些胁迫,再不济也可选择彻底放弃反抗。 可是那样却可以苟延残喘,起码保证宗门不灭,可是一旦选择我我们结盟。 那就意味着彻底与我们一同,站在了【恶虎帮】的对立面。 那么一旦【恶虎帮】竭力反扑,再加上背后有人相助,他们极有可能会被销宗灭派。 虽然为师料定,如果真的形成结盟之势,孙天虎背后那个人,定然不会轻易出手相助于他。 可是这毕竟是我的猜测,其中不乏有赌的成分,只是你要知道。 这世人形形色色,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如为师这般,孤注一掷的,去赌上这一把的。” 曲芸汐本想说谢什么,可是却不由自主的沉默了下来,虽然自己师尊说的,难免有些片面。 可是这也的确是不争的事实,毕竟是人皆有私心,有些人,甚至会觉得,苟延残喘便已不错。 既然如此,自然就很难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与她们共同去承担,这份无形之中的风险。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时候选择明哲保身,也就无可厚非了。 第332章 锁心殿的奥妙之处 而就在曲芸汐,暗自沉思之际,站在她身旁的花满庭,却是猛然脸色巨变。 随即,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那愈发浓烈的血色残阳,柳眉瞬间紧蹙。 紧接着,便是迅速抬起手来,伸出芊芊玉指,一指点向了,曲芸汐的眉心正中。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曲芸汐,顷刻间,便昏了过去,从而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当其闭眼的一刹那,仿佛听到了,宗门之内沉寂已久的【长擎钟】骤然响起。 话说这【长擎钟】,具体存在了多少年,曲芸汐并不清楚。 只知道身为师尊的花满庭,曾经告诫过她,这【长擎钟】之所以存在,其意义只有一个。 那就是预警,没错就是预警,但凡【柳叶门】面临生死攸关之时。 这【长擎钟】才会被守钟人敲响,而现在既然【长擎钟】已然响起。 则说明此刻的【柳叶门】,定然来了什么不速之客,而这不速之客,显然来者不善。 花满庭将已然失去意识的曲芸汐,稳稳接在怀中之后,便是冲着身后说道:“出来吧。” 就在花满庭话音刚落之后,由暗处便是闪出两道婀娜多姿的倩影来。 其中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望了一眼被花满庭搀扶着的曲芸汐,率先开口道:“师尊,小师妹她?” “放心,这丫头只是昏过去了罢了,并无大碍,为师之前交代与你们的事情,可都记下了?” 耳听得【长擎钟】钟鸣不止,一向处变不惊的花满庭,也不禁陡然色变。 不过她还是,向着面前的两个女子,再三确认了一下,自己所担心的问题。 而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与曲芸汐,一同下山的两位师姐。 也是除了曲芸汐之外,【柳叶门】一众弟子中,资质最好的两人。 风轻柔与林听蝉闻言,皆是恭声说道:“师尊放心,我二人就算拼了性命,定会护小师妹周全。” 花满庭看着面前,两个同样优秀的弟子,眼中流露一丝黯然: “芸汐虽然资质绝佳,可毕竟年龄尚幼,归根结底还是不够沉稳。 所以,遇事难免意气用事,日后有你们二人,在一旁督促。为师此去方可心安。 只要有你们三人在,就算我【柳叶门】遭遇浩劫,日后也必然,还有重整旗鼓的那一天。” 花满庭话音刚落,林听蝉眸光微微一凝,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急忙开口道: “师尊听蝉有一事相求,可否让三师姐与小师妹,一同前往【锁心殿】。 师尊也知道,听蝉的资质与三师姐和小师妹相比,皆是稍逊一筹。 所以我留下与否,于大局而言,实际意义并不大,因此徒儿能否留在外面,与师尊一同御敌。” 花满庭闻言,顿时一声轻喝:“糊涂,为师这样安排,自然有为师的道理。 你们也听到了,此刻【长擎钟】已然响起,证明孙天虎,此刻距离山门已然不远。 如果真的如为师,之前猜测那般,你是否留在外面,对战局影响并不大。 而且话又说回来了,或许只是为师想多了,我们与【恶虎帮】一战,虽然已经无法避免。 可是只要孙天虎背后之人不出手,我们并非没有胜算,你又何必非要留在外面。” 眼看花满庭已然动怒,林听蝉却是,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刚要继续说话。 一旁的未曾说话的风轻柔,却是突然出手,按在了她的手臂之上: “师妹勿要多言,师尊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有师尊的道理。 如今大敌当前,你我同为弟子,自当为师尊分忧解难,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切不可一意孤行。” 一边如此说道,一边暗暗向林听蝉,使了一个眼神,林听蝉这才不再多言。” 花满庭见此,深深的望了一眼风轻柔,随后才长长的输了一口气。 她心知风轻柔向来沉稳,遇事向来沉着冷静,而林听蝉虽然性子急了一些。 但却足智多谋,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偏偏将这二人留在曲芸汐身旁的主要原因。 只因天资卓越的曲芸汐,日后若得二人,在一旁辅佐,就算【柳叶门】今日在劫难逃。 但是只要三人还在,那么,【柳叶门】便有再次重建之机。 其实,她也并非不想暗中将这三人,送离【柳叶门】,只是自她出关之时便发现。 【柳叶门】周围,此刻已经出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陌生气息。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些人定然是,孙天虎所布置的眼线,旨在监视【柳叶门】众人的一举一动。 花满庭甚至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将,曲芸汐三人送离【柳叶门】。 那么,不需片刻,她们便会被孙天虎,暗中布置的人活捉,这样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所以无奈之下,她之内将三人送入后山【锁心殿】,或许只有这样,才可护这三人周全。 只因这【锁心殿】不仅仅是,存放宗门典籍的地方,它更是【柳叶门】,天资卓越的弟子。 用来闭死关的地方,多年来,只要弟子有所感悟,但是却又迟迟无法突破。 多数便会自行选择进入【锁心殿】,而这【锁心殿】不仅所在之处极为隐秘。 其内更是自有阵法运行,所以,一旦有人进入,其内阵法便会自行启动。 而且一经启动,周期便是一月有余,也就是只要进入【锁心殿】。 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就算进入之人想要出来,也会受阵法影响,根本无法迈出【锁心殿】半步。 也就是说,只要曲芸汐三人进入【锁心殿】,再次出现之时,起码也在一个月之后。 到那时,不管【柳叶门】与【恶虎帮】,今日此战结果如何,她们三人都不会,受到什么波及。 这也是为什么,花满庭非要三人,进入【锁心殿】发根本原因。 第333章 噩梦重现 花满庭将一些细节,再三叮嘱过后,便是匆忙转身,向着【柳叶门】山门之处奔去。 只因此刻的山门之处,已经传来了阵阵喊杀之声,如果所料不错。 孙天虎此刻已经率领【恶虎帮】众人,与【柳叶门】门下弟子交起手来。 而匆忙离去的花满庭,却是没有发现,在她刚刚离去之后。 向来对自己唯命是从的风轻柔与林听蝉,却是不约而同的相互对望了一眼。 随即便是暗暗点了点头,似乎在这一刻,已经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 事实上也果然如此,花满庭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两人虽按照她的命令。 的确是来到后山禁地处,开起了,隐藏在阵法之内的【锁心殿】。 可是二人却在【锁心殿】,开启的一刹那,将昏迷不醒的曲芸汐,直接抛入了其中。 随后二人便是毅然决然的,向着花满庭,刚刚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而在宗门生死存亡之际,风轻柔与林听蝉,终是不愿选择独善其身,从而违背了花满庭的命令。 而此一去,则是直接注定了二人的结局,风轻柔与林听蝉,怎么也意想不到。 她们二人这一去,不仅再无回还之机,最终的下场还会无比凄惨。 只是不知道,二人如果提前预知了,自己的凄惨现场,是否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而【柳叶门】与【恶虎帮】今日这一战,其实结局早已注定。 那就是在两派中人,对战呈现焦灼之态,甚至,花满庭隐隐占据上风之时。 一直蛰伏于暗处的蒙面人,便是猛然出手,使场中战局瞬间改写。 而原本占据上风的花满庭,也在一个失神之下,被与其对战的孙天虎,瞬间抓住时机。 随后一掌印在她的胸口之上,因此,再与孙天虎的交战之中,彻底落入下风。 孙天虎却是乘胜追击,对其又是一番连攻,直到将花满庭打到吐血,方才停下进攻。 “桀桀,花掌门,不知此时此刻的你,可曾为你当日,不顾老夫去百般劝阻。 非要当着老夫的面,斩杀我【恶虎帮】之人的行为而后悔?” 花满庭伸手用力,抹了一把嘴角处的鲜血,满眼怒色的望着孙天虎,娇喝道: “孙天虎就凭你,也配与本座在此叫嚣,你【恶虎帮】一干人等。 平日里为非作歹,就不怕遭受天谴吗?往你还是一帮之主,竟然纵容帮中众人作恶。” 话虽如此说,可是她的眼神却是不是飘向,此刻已然停手。 并且在一旁,负手而立的黑衣蒙面人,此人虽然至始至终都未出全力。 可是花满庭却是,由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自己颇为忌惮的气息。 念及于此,她不禁心下一沉,暗道,看来自己之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可是眼看黑衣人这副装扮,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花满庭只得看着孙天虎,话里有话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可是不曾想,孙天虎闻言却是哈哈一笑,随后看着满脸怒意的花满庭,狞笑道: “花满庭素闻你【柳叶门】一干人等,皆是冰清玉洁之躯,今日老夫便测上一侧如何这?” 话音刚落,便是对着一旁的两个,【恶虎帮】之人使了一个眼神。 这两人便是一同走向了,距离他们不远处,此刻,因为受伤而倒地的,一个女弟子身旁。 随即,不顾该女子的激烈挣扎,便是将其强行架到了花满庭眼前。 紧接着,还不等这个女子反应过来,他们二人便是当着花满庭的面。 直接将她身上的衣裳尽皆扯碎,不需片刻,这二人便将这女子扒了个精光。 而在这期间,盛怒之下的花满庭,本想出手相救,奈何只要她一动。 一旁的孙天虎,便会先她一步,挡在她的面前,而其他‘【柳叶门】之人。 此刻,都以与【恶虎帮】混战一团,根本无暇他顾影咖,所以,除了花满庭。 根本没有人,前来营救此女,可眼看这个女子,此刻已经被那两个男人,扒去所有衣衫。 怒火中烧的话却是无可奈何,因为她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于是,下一秒花满庭便看到了,令她血灌瞳仁的一幕。 只见【柳叶门】中的那个女子,突然一声惨叫,紧接着,泪水便是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只因其中一个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周遭厮杀,便对该女子实施了侵犯。 “噗!” 见此一幕的花满庭,终因怒火攻心再次勿喷出,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个人的气势,也在刹那间,再次萎靡了三分不止,可是此刻她却根本顾不上这些。 她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犹如恶魔一般狞笑不止的孙天虎。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了,这孙天虎竟然如此邪恶,正所谓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就在此刻,刚刚被人侵犯的女子,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时吸引力其他人的注意。 而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柳叶门】中人,皆是在刹那间,双眸变得血红。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 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 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虚空甯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分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 心无罣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千般烦忧,才下心头。 即展眉头,灵台清幽。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就在此刻,身在【柳叶门】外的老道士,望了一眼,周身越发浓郁的阴魂之气。 不由得眉头紧锁,随即暗中念起道家经文,可是不曾想,经文暗诵过后。 周围刚刚还凝聚而来的阴魂之气,虽然速度有所减缓,可是却并未消失。 见此一幕,饶是他如今修为强横,也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丫头,明明说好了,只是借体再现一下昔年一景,怎么自己反倒陷进去出不来了。” 老菊花自言自语道,最后眼看阴魂之力仍不消散,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诵起道家经文: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 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静,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 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惟心未澄,欲未遣也。 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三者既悟,惟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 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真常应物,真常得住,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 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能。 能悟之者,可传圣道,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 执着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惟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 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 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毒欲,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一段经文再次诵罢,老菊花却是并未停止,而是将自己食指放在口中,用力一咬。 待到其出血之后,便取下别在腰间的拂尘,随即将鲜血滴在其上。 紧接着便将拂尘向空中一抛去,与此同时便是继续接口诵道: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欲人道穷。 北都泉曲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 束诵祅魔精,斩馘六鬼锋。诸天炁荡荡,我道日兴隆。 落落高张,明炁四骞。梵行诸天,周回十方。 无量大神,皆由我身。 我有洞章,万遍成仙。仙道贵度,鬼道相连。 天地渺莽,秽气氛氛。 三界乐兮,过之长存。身度我界,体入自然。 此时乐兮,薄由我恩。 龙汉荡荡,何能别真。我界难度,故作洞文。 变化飞空,以试尔身。 成败懈退,度者几人。笑尔不度,故为歌音。 三界之上,眇眇大罗。 上无色根,云层峨峨。唯有元始,浩劫之家。 部制我界,统乘玄都。 有过我界,身入玉虚。我位上王,匡御众魔。 空中万变,秽气纷葩。 保真者少,迷惑者多。仙道难固,鬼道易邪。 人道者心,谅不由他。 仙道贵实,人道贵华。尔不乐仙道,三界那得过。其欲转五道,我当复奈何。 三十二天,三十二帝。诸天隐讳,诸天隐名。天中空洞,自然灵章。 诸天隐韵,天中之音,天中之尊,天中之神,天中大魔,天中之灵。 九和十合,变化上清。无量之奥,深不可详。敷落神真,普度天人。 今日欣庆受度,历关诸天。请灭三恶,斩绝地根,飞度五户,名列太玄。 魔王监举,无拘天门。东斗主算,西斗记名,北斗落死,南斗上升。 中斗大魁,总监众灵。青帝护魂,白帝侍魄。赤帝养气,黑帝通血。 黄帝中主,万神无越。青天魔王,巴元丑伯。赤天魔王,负天担石。 白天魔王,反山六目。黑天魔王,监丑朗馥。黄天魔王,横天担力。 五帝大魔,万神之宗。飞行鼓从,总领鬼兵。麾幢鼓节,游观太空。 自号赫奕,诸天齐功。上天度人,严摄北酆。神公受命,普扫不祥。 八威吐毒,猛马四张。天丁前驱,大帅仗幡。掷火万里,流铃八冲。 敢有干试,拒遏上真。金钺前戮,巨天后刑。屠割鬼爽,风火无停。 千千截首,万万翦形。魔无干犯,鬼无祅精。三官北酆,明检鬼营。 不得容隐,金马驿程。普告无穷,万神咸听。三界五帝,列言上清。 元洞玉历,龙汉延康。渺渺亿劫,浑沌之中。上无复色,下无复渊。 风泽洞虚,金刚乘天。天上天下,无幽无冥。无形无影,无极无穷。 溟涬大梵,寥廓无光。赤明开图,运度自然。元始安镇,敷落五篇。 赤书玉字,八威龙文。保制劫运,使天长存。梵炁弥罗,万范开张。 元纲流演,三十二天。轮转无色,周回十方。旋斗历箕,回度五常。 三十五分,总炁上元。八景冥合,炁入玄玄。玄中太皇,上帝高真。 泛景太霞,啸咏洞章。金真朗郁,流响云营。玉音摄炁,灵风聚烟。 紫虚郁秀,辅翼万仙。千和万合,自然成真。真中有神,长生大君。 无英公子。白元尊神。太一司命。桃康合延。执符把箓,保命生根。 上游上清,出入华房。八冥之内,细微之中。下镇人身,泥丸绛宫。 中理五炁,混合百神。十转回灵,万炁齐仙。仙道贵生,无量度人。 上开八门,飞天**。罪福禁戒,宿命因缘。普受开度,死魂生身。 身得受生,上闻诸天。诸天之上,各有生门。中有空洞,谣歌之章。魔王灵篇,辞参高真。 广生高映,觉元洞虚。应玄九真,化交肇图。 文灵运构,宗范玄都。 感变总括,威昭自成。绿岑迁景,皇道含明。 天琳耀权,炁晶育魂。 融罗负立,圆英隐旻。期巨神包,洪纲告宁。 章炎通泛,坚敷澄宗。 虚象玄华,龙阳儛穹。微正霄艳,渊太凝冲。 元关三纽,大梵飞空。 隐觉龙益,天伦庆呈。神户缠络,真元散精。 净握冥照,回合升迁。导骞宴云,灵应腾天。 刚泽微控,阴峻孤仪。贯炁明素,宸洞开微。 周化幽应,澄辉帝台。 平遐挹虚,恢茂童池。结飙临育,丽无散开。 阳通百六,沉芒隐阶。 幽廓冥默,真峰会灵。坚丕顺道,告命骞林。 龙安洞变,纯阳隐玄。 方本还炁,象伏高员。神变惠允,解炼灵根。 赤精纯道,成号威尊。 利云友常,亿仞中丘。郁城琼垒,谣音庆流。 受位玉室,大宪通幽。玄章焕落,纲轮乃周。 亶娄阿荟,无惒观音。须延明首,法揽菩昙。 稼那阿奕,忽诃流吟。 华都曲丽,鲜菩育臻。答落大梵,散烟庆云。 飞洒玉都,明魔上门。 无行上首,回蹠流玄。阿陀龙罗,四象吁员。 南阎洞浮,玉眸诜诜。 梵形落空,九灵推前。凙菩台,绿罗大千。 眇莽九丑,韶谣缘邅。 云上九都,飞生自骞。那育郁馥,摩罗**。 霐持无镜,揽姿运容。馥朗廓奕,神缨自宫。 刀利禅猷,婆泥咎通。宛薮涤色,太眇之堂。 流罗梵萌,景蔚萧嵎。 易邈无寂,宛首少都。阿繿郁竺,华莫延由。 九开自辩,阿那品首。 无量扶盖,浮罗合神。玉诞长桑,柏空度仙。 玃无自育,九日导乾。 坤母东覆,形摄上玄。陀罗育邈,眇炁合云。 飞天大丑,总监上天。 沙陀劫量,龙汉瑛鲜。碧落浮黎,空歌保珍。 恶奕无品,洞妙自真。元梵恢漠,幽寂度人。” 待到经文诵罢,一旁静候的寒玄衣便是突然发现,方才还精神抖擞的老菊花。 此刻,仿佛苍老了许多,见此一幕,不用想也知道,刚刚的操作。 对于老菊花而言消耗极大,以至于,他现在的脸色都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苍白。 直到此刻寒玄衣,与老菊花周边的阴魂之气,方才逐步淡化。 老菊花看着【柳叶门】上空,那片漆黑如墨的残云,不禁暗叹一声: “丫头,我老人家能做的,可都为你做了,究竟是否做到,凤凰涅槃就看你个人造化了。” 话音刚落,老菊花身躯却是,猛地一阵摇晃,若不是寒玄衣眼疾手快。 见他有所异样,忙是一步上前将他搀扶住,恐怕下一秒,他便会摔倒在地。 “前辈你怎么样‘?” “呵呵,老喽,老喽,不中用喽!” 老菊花闻言,却是一声苦笑,随即,轻声自嘲到,只不过他的眼神。 仍旧死死的盯着,【柳叶门】上空那片漆黑如墨的残云,似乎在等待什么。 第334章 破茧成蝶 就在此时,这个原本寂静无声的夜晚,突然毫无征兆的,想起了了一声晴天霹雳。 而此刻的水含烟也是重新恢复了,原本属于她的意识,这时她才发现。 自己仍旧扮演着,一个旁观者的绝色,只因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花满庭那夜所经历过的一切,现在还在不断的一遍又一遍的重现。 而每次脑海中花满庭,被那些人肆无忌惮的摧残之时,她都能够感同身受。 似乎【柳叶门】的那些畜牲,此刻正在肆意施暴的人,并非是花满庭,而是她自己一样。 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各处所传来的,那一阵接一阵的疼痛。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受,只知道同样身为女人的她。 在看到花满庭,被孙天虎打伤之后,被其刻意针对,在这【柳叶门】的大殿之内。 肆意施暴之时,她已经忘记了,来自身体各处的疼深深痛,内心之中的那抹最初的绝望。 也在经历过无数次,感同身受的凌辱过后,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由衷的同情。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在这个皆是女子的宗门之内。 究竟发生了怎样惨不忍睹的一幕,如果说当寒玄衣之前在来的路上。 与她提及,说他已经将【恶虎帮】,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全部屠戮殆尽。 而如今的【恶虎帮】,早已在一片哀嚎过后,彻底的付之一炬之时。 自己还认为,寒玄衣的做法,或许有些太过极端,她甚至认为。 【恶虎帮】虽然臭名昭著,可是其中也定然有人罪不至死。 所以,觉得寒玄衣在盛怒之下,所作所为难免有些极端了一些。 可是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无形之中错怪了寒玄衣。 她现在甚至觉得,寒玄衣对于那些畜牲,实在是过于仁慈,因为让他们死的,属实有些太过痛快 脑海之中的一幕幕,惨不忍睹的画面,在其眼前仍旧挥之不去。 自己亲眼看着,【柳叶门】中那些冰清玉洁的女子,被这些畜牲,强行霸占。 甚至不顾她们的哀求,不仅对她们肆意凌辱,出于变态心理。 有些人在放心过后,还将她们扒皮抽筋,而尸体就挂在【柳叶门】的山门之上暴晒。 至于说,瞒着花满庭偷偷,加入战局的风轻轻与林听蝉,下场则更为凄惨。 因为这些畜牲竟然给她们二人,喂下了可以使人意乱情迷的丹药。 致使两人在丹药的影响之下,当着自己师尊以及师姐们的面。 顷刻间,化身成为了,沉沦情欲的存在,【恶虎帮】众人见此,自是不会对二人手下留情。 就这样平日里清傲至极的两人,便在这些人轮番侵犯之下,失去了最后一缕生机。 此刻身体各处,所传来的疼痛,已经是水含烟,根本无法站立。 可是她整个人对此,却是恍若未觉,只因她仍旧沉浸在,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凄惨声中无法自拔。 直到片刻之后,满脸哀伤的水含烟,面上表情方才恢复正常。 虽然身体各处的疼痛,依旧使她面色苍白,可是她的眼神却是,出现了一缕清明。 ‘锵!‘’ 就在此时,一声剑命骤然响起,却是水含烟随身佩剑自行出鞘。 只见沉寂已久的闻道剑,此刻,剑身铮鸣不止,刹那间,悬浮于水含烟头顶。 而一只通体紫色的狐狸却是,突然出现在了水含烟的身后。 莹莹紫光便是自然而然的,将水含烟笼罩在内,而反观水含烟,似乎是心有所感。 抬头忘了一眼,头顶之上被那朵漆黑如墨的残云,所覆盖的夜空,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这一句话不知原何而起,也不知究竟是说与何人,只知道水含烟的目光。 在此刻除了发自内心的同情之外,便是被一抹由衷的感激所充斥。 感受到闻道剑,剑鸣之音愈发急促,水含烟却是突然就地盘膝而坐。 随即,缓缓闭上了双眼,任由那剑鸣响起,与此同时她身后的紫色狐狸。 在这一刻,却是突然仰天长啸,一道紫光由其口中爆射而出,目标竟是头顶之上的那朵残云。 而就在此时,夜空之中再次响起,一声轰鸣炸雷,随后,【柳叶门】中竟然下起了雪来。 只不过,此刻,这缓缓飘落的雪花,却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白色,而是漆黑如墨一般的黑色。 【柳叶门】山门之外,此刻凝眸而视的老菊花,见此一幕,嘴角处不禁,流露出一抹欣慰。 寒玄衣见到,【柳叶门】缓缓飘落而下的黑色雪花,不禁眸光一凝。 因为他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雪花,而是极为精纯,已凝如实质一般的阴魂之气。 如果他所料无误,这些阴魂之气,应当全部由当初,在此处惨遭凌辱。 遂而死后怨气凝而不散,直至化身厉鬼的【柳叶门】之人而生。 只是有一点,令寒玄衣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此刻这些阴魂之气,已然转变为黑色雪花。 更是被机缘巧合之下的水含烟所吸收,那么,也就意味着,曾经那些饱受摧残的阴魂厉鬼。 自动放下了心中执念,散去了自身怨念,心甘情愿的选择了魂飞魄散。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们,竟然会做出如此选择,而且还是一群阴,魂厉鬼皆是如此。 而并非是仅有一两只,做出如此选择,须知,阴魂厉鬼大多因怨气而生。 据寒玄衣了解,五年前【柳叶门】惨遭浩劫,其惨烈程度,可谓是震惊世人。 其下门人的遭遇,更可谓是惨不忍睹,其死者身上怨气,更可以用怨气冲天来形容。 按理说,怨气如此浓郁,绝不可能被轻易化解,更何谈让她们主动散去自身怨念。 可是眼前所见,却由不得他不相信,若非如此,就算有人与他说起,寒玄衣都断然不会相信。 而就在寒玄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在其身旁突然闪现出一道身影。 可是这道身影,却与常人有所不同,只因这身影此刻竟是漂浮而立。 寒玄衣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此人的存在,刚要说些什么。 却被一旁的老菊花,抬手示意而打断,只见老菊花一个闪身一个闪身,便来到此人身前。 捋了捋下巴之上,本就稀疏的山羊胡,一脸欣慰的看着她,随即沉声说道: “丫头,此事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念你五年来,任凭怨气冲天。 而不入世屠戮生灵,加之今日住那小丫头一臂之力,使其真破茧成蝶。 你放心你那徒儿的命,老人家我替你保下了,而且,老夫答应你的事情,已然替你办到。 五年前【恶虎帮】参与【柳叶门】当晚惨案的所有人,皆也命丧黄泉,想来你也可以瞑目了。” “满庭多谢七爷出手相助,只是不知我这些苦命的徒儿,那仅剩的一缕残魂。 能否重入轮回,并且投胎到一处好人家,满庭别无所求,只求我之门人。 来世投胎做个普通人,远离这江湖的尔虞我诈与腥风血雨即可,不知七爷……” 寒玄衣闻听此言不禁一惊,听这女子自称与方才老菊花所言。 难不成眼前这容貌绝美的的中年女子,便是昔日【柳叶门】的门主花满庭不成。 就在这时一旁的老菊花,却是一声长叹:“唉丫头,有些话即使老夫不说你也明白。 你们此生仅此凄惨遭遇,自有天道因果相连,前世因今世果,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如今我祝你,强行留下你那,早该命绝于此的宝贝徒儿的性命,已然是有违天道。 期间有些事情,必然少不得,需要我老人家,亲自出马去解决。 这些就够我忙活一阵子的了,至于,你的门人来世究竟会,轮回转世前往何处。 此事自有阴司裁定,如果前世之因已然偿还,那么即使我不出马。 她们也自然会,转生到一处好人家,但是如果她们有人,前世之因尚未还清。 那么,极有可能会再入轮回,经一世苦难,即使是我,也不敢妄自扰乱天机,你可明白?” 花满庭虽然早知结果如此,可是仍旧忍不住一声长叹,而后便也不再强求。 这时她才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眼寒玄衣,随后,对着他盈盈一拜道: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助我等手刃仇敌,满庭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定然结草衔环以报之。” 寒玄衣听他如此一说,便是微微一愣,随即想明白了她话语间,所言之事。 定然是指自己铲平【恶虎帮】一事,便也没有推脱,生生受了她这一礼。 只是还不等他说话,便被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所吸引。 只见这道身影,此刻正跪伏在地,重重的向布满石阶的山路之上磕去。 这时他才放心,在这道身影之后,足够上千级石阶的山路之上。 每一个级石阶之上,都有一处清晰可见的血迹,有血迹的甚至早已干涸。 由此可见,这道身影竟然是又山脚之下,一步一跪拜,一步一磕头,缓缓走上来的。 而当寒玄衣,看清此人样貌之时,更是为之一愣,因为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昔日纨绔成性,而今改邪归正的桑家大少——活阎王桑擎空了。 只不过,此刻的桑擎空,整个额头早已是血肉模糊,身上也是血迹斑斑。 一眼望去,实在是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平日里,那抹意气风发,眼高于顶的架势。 若不是他那双小眼睛,实在太过难看,致使寒玄衣对此记忆犹新。 恐怕,寒玄衣根本无法将面前之人,与桑擎空联系到一处去。 ” ” 第335章 七阴诛魂 而当寒玄衣看清来人是桑擎空之时,桑擎空自然也发现了,寒玄衣的存在。 他的反应与寒玄衣一般无二,似乎也没有想到,这夜半三更之际,寒玄衣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曾想,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只因方才还毫无异样的花满庭,竟是突然暴起。 而只在一刹那,近乎癫狂的花满庭,便出现在了满脸血污的桑擎空面前。 不等桑擎空反应过来,便是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 只见花满庭当下已然是双目赤红,周身鬼气更是汹涌澎湃。 其一身道行,竟然比之鬼王级别的厉鬼,还要强上一筹有余。 这还是在花满庭,被困【柳叶门】五年,未曾屠杀一人的情况之下。 由此可见,其心中怨气可见一斑,须知,凡事阴魂厉鬼,一旦沾染血腥。 心中戾气自然会随之加重,而这么血腥戾气,则会在无形之中,是阴魂本身实力加强。 这也是为什么,一般阴魂厉鬼,一旦化身之后,便会选择无休止的杀戮。 只因杀戮是他们能够增强,自身道行的捷径,其效果更是立竿见影。 须知,五年前【柳叶门】突遭惨变之时,遇害的女子何止百人。 而她们死前无一不是饱经摧残,从而个个死后,皆是怨气冲天,久聚不散。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皆会在,自身怨念的驱使之下化身阴魂厉鬼。 一只阴魂厉鬼,寒玄衣等人自然不会放在眼中,可是这不下百只聚集一处。 莫说是寒玄衣,就算是向来高深莫测的老菊花,处理起来也是颇为棘手。 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自身道行远高于鬼王存在的花满庭。 一旦这些阴魂厉鬼倾巢而出,随即,大开杀戒,那后果绝对是极其惨重的。 这也是为什么老菊花之前,明知不可力敌,拼着扰乱天机。 也要与花满庭,做一场交易的根本原因,因为只有身为【柳叶门】门主的花满庭。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柳叶门】中,数量如此之多的阴魂厉鬼全部约束住。 至此,也算是暂时保了这一方安宁,而之所以要等到五年后的今天,才将此事了解。 一切只为了等一个人的出现,这个人便是身具七窍归灵的水含烟。 因为只有身具七窍归灵的水含烟,才能在吸收了这些阴魂厉鬼,身上的阴魂之力时。 同时净化他们身上的怨气,并且可以保留他们一缕残魂,使之重入轮回。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当时满心怨念的花满庭,还不足以放弃报仇雪恨的机会。 从而心甘情愿与一干门人,心甘情愿自我禁足于【柳叶门】中五年之久。 期间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则是令老菊花,必须替她的爱徒曲芸汐,逆天改命强续生机。 原来当初被两位师姐,放入【锁心殿】的曲芸汐,在醒来之后,便发觉事有蹊跷。 奈何限于【锁心殿】阵法锁困,当时的她想要离去,根本是毫无可能。 所以,自然而然的便躲过了,当时的那场浩劫,从而性命得以保全。 而当她一个月后破关而出之后,便见到了眼前令她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幕。 只见当时的柳叶门,到处都是断臂残肢,而且,没有一个人身上,是穿有衣衫的。 好在当时已是寒冬时节,这些尸体并未腐烂,否则,恐怕早已恶臭熏天了。 饶是如此,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之气,也令曲芸汐一时间呕吐不止。 可是呕吐过后,便是无尽的悲伤,因为她发现,现场的每一句尸体,皆是女子。 这也就是说,现场这些早已死去的人,皆是自己的同门之人。 原来,当日孙天虎屠戮【柳叶门】之后,并没有将这些尸体付之一炬。 而是任其暴露在凛冽寒冬之内,为的就是威慑那些,暗中仇视【恶虎帮】的宗派。 从而达到他杀一儆百的目的,其手段不可谓不残忍,心性更是阴毒至极。 而他唯一做的事情,便是请同样修炼邪术的高人,以阴邪之法。 将此处惨死之人全部镇压,不仅使她们无法重入轮回,还使她们无法化身厉鬼阴魂。 这也从根本上解决了,孙天虎最为担心的事情,使其再无后顾之忧。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被他们屠戮殆尽的【柳叶门】,竟然还有一人存活。 而悲痛欲绝的曲芸汐,无奈之下只得将这,满地的断臂残肢收归一处。 最后将其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倒不是曲芸汐不想让她们入土为安。 只是她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拼凑出,哪怕一具完完整整的尸体。 待到她将一切处理完毕之后,才恍然发现,【柳叶门】之内。 竟然被人步下了,极其阴毒的【七阴诛魂阵】,在【锁心殿】古籍之上。 看过此阵法描述的曲芸汐,当即便是心惊不已,只因这【七阴诛魂阵】,是一门极其阴毒的阵法。 它不仅可以,将枉死之人的魂魄,永久束缚在尸身之内,使得魂魄无法立体,重入阴司轮回。 还能在日积月累之间,将束缚在尸身体内的阴魂,逐一摧毁使其彻底魂飞魄散。 而【柳叶门】之内为何会出现这【七阴诛魂阵】,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悉知一切的曲芸汐,甚至来不及细想,便要迫不及待的破除此阵。 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已经惨死的同门之人,最终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第336章 血祭 更何况这些被禁锢灵魂的人中,还有平日里,对她宠溺至极的师尊和诸位师姐。 所谓七阴诛魂,实际上就是以阴毒之法,取横死婴孩之魂魄。 加之秘炼而制造出来的,七只怨气冲天的恶灵,然后再以秘术,收入七根诛魂锥之内。 后期再以女子月事之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取出后于诛魂锥上,刻是阵法符箓。 后期,七根诛魂锥,分别对应奇门之位,逐一定下,方可镇魄诛魂。 而凡事被其所镇压的阴魂,最终在其彻底魂飞魄散之际,有一部分阴魂之力。 则会被七只诛魂锥内的恶灵所吸收,最后反哺给,布置这【七阴诛魂阵】的人。 这一做法对于孙天虎,与那出手布阵之人,可谓是各取所需一举两得。 而若想破除这【七阴诛魂阵】,其所用方法,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之所以说其容易,那是因为只需要一名,尚属处子之身的女子即可。 而说其难则是因为,需要这名女子进行血祭,最终的结果便是阵破人亡。 可是悉知破解之法的曲芸汐,在明知道选择血祭,自己将会香消玉殒的情况之下。 仍旧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破除这【七阴诛魂阵】,为的就是不让自己这些,门人魂飞魄散。 实际上,在看到自己师尊与同门师姐们,全部惨死过后,曲芸汐已然不愿一人苟活于世。 其区别就在于,自己是为了替她们报仇而死,还是说自行了断而亡。 可是现如今,她找到了,令自己的死,更加有意义的死法,那就是血祭之法。 就这样,曲非烟在面对【七阴诛魂阵】之时,便是猛然咬破舌尖。 将一口舌尖血,尽数喷在了,七颗诛魂锥中,作为阵眼的那一颗之上。 而当舌尖血,落在诛魂锥上的那一刻,已经数九寒天的【柳叶门】之中。 突然间开始变得,乌云密布且电闪雷鸣起来,只是令人感到颇为诧异的是。 这电闪雷鸣之景,虽然愈发浓烈,却是既不下雪也不下雨。 而是以【柳叶门】为中心,向此聚集起,越来越浓郁的阴气。 这些阴气聚而不散,最后便在【柳叶门】大殿正上方,逐渐凝聚成一块漆黑如墨的残云。 而曲芸汐见此,眼中却是掠过一抹决然,随即,一剑刺破心脏。 任由自己的心头血,顺着剑身缓缓滑落,随即,在落地的瞬间。 向着不同方向的七颗诛魂锥流去,而就在曲芸汐,流尽自己体内,最后一滴血之时。 天空之中突然落下一道天雷,恰好劈在了,身为阵眼的那颗诛魂锥之上。 与此同时,已然身在距离【柳叶门】,千里之外的,一处极为隐秘的密室之中。 一个身着血色道袍,盘膝而坐的老者,猛然间,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一脸惊恐的朝着【柳叶门】的方向望去,只不过,还不等他有别的动作。 便是瞬间喷出一口黑血,至此令江湖中,无数人闻之色变的幽冥鬼道——戚长修,就此气绝身亡。 戚长修致死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丧命于,自己亲手所布的,【七阴诛魂阵】的反噬之力上。 令他更加想不通的是,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以血祭之法予以破阵。 须知,他之所以敢于在【柳叶门】,布下这极其阴毒的【七阴诛魂阵】之后,便安心离去。 其中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断定了不会有人去破这个阵法。 破除阵法便意味着殇魂殒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一旦【七阴诛魂阵】被迫。 那么,在无形之中被其镇压的阴魂厉鬼,便会彻底失去束缚。 当孙天虎邀他来【柳叶门】布阵之时,他便亲眼见到了那些人的死状。 所以戚长修知道,这些惨死之人,日后必定会在怨念聚集之下化身厉鬼阴魂。 而如此之多的阴魂厉鬼,可不是随随便便,想超度便超度的。 一旦这些阴魂厉鬼,开起屠戮生灵的模式,其所到之处,必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正因为如此,他才断定,日后,哪怕是有所谓的正道中人,发现了自己布置的【七阴诛魂阵】。 也不会轻易选择去破除,只因在戚长修看来,他自己虽然令这些阴魂,最终魂飞魄散。 并且以此将他们,身上的部分阴魂之力收为己用,可是与生灵涂炭相比,也就微不足道了。 甚至于,自己在某种意义上,还帮助了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解决了一个颇为棘手的大麻烦。 谁知千算万算,自己的一番谋划,终究是被曲芸汐,以一人之力而破之。 当曲芸汐看到天空之中,拿到骤然劈下的天雷,迎面劈上诛魂锥之时。 已经极尽惨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终于将这【七阴诛魂阵】破除了。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师尊以及一众门人的魂魄,逃过了魂飞魄散的宿命。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周围的温度,变得越来越低。 这温度甚至低到,令早已寒暑不侵的她,都感到了一丝透骨的含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失血过多,从而意识逐渐模糊,而产生的幻觉。 还是因为自己濒临死亡之际,衍生的回光返照,在她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师尊以及众多同门,一同向着她的方向奔来。 与此同时,更是有一声震耳发聩的道号,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拼尽全力想要睁开双眼,想要将眼前一切看个清楚,确终究是未能得偿所愿。 只是在彻底魂归九幽之前,她仿佛感觉到了,有人在自己的额头正中,用力点了一指。 究竟是何人所为,曲芸汐并不清楚,只知道在那一指之下,自己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此刻的桑擎空,整张脸已然变成了猪肝色,原因无他,只因自己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若不是他修为本就不俗,且深谙龟息之术。 恐怕,此刻已然是命赴黄泉了,即使如此,被人如此提在空中,也使他极其不舒服。 再说桑擎空虽然现在性格大为改观,可是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傲气,却是依然存在。 眼看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竟然当着寒玄衣与外人的面,将他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桑擎空顿时觉得颜面扫地,一股怒火便是情不自禁的油然而生。 本想用力挣脱掉女子的束缚,可是几经反抗过后,他却猛然发现。 自己竟然姑娘无法挣脱开来,而反应过来的他,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自己面前的花满庭来。 可是不打量还不要紧,只因待他定睛,向花满庭望去之际。 刹那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面前的花满庭,竟然是脚不沾地。 也就是说,他发现花满庭,竟然是漂浮在他身前的,若不是顾及颜面。 恐怕,此刻的桑擎空,便要大叫出声了,其实他也并非没有见过阴魂厉鬼。 之前苏璎珞的三位师姐,化身厉鬼阴魂之时,他便已经见过。 可是见过归见过,真正与他有过接触,并且想置他于死地的阴魂,花满庭当属第一人。 而且桑擎空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他深知阴魂厉鬼,一向喜怒无常。 如今这个女子,选择突然对他发难,并且在其已经杀机凛然,使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之下。 一旦他要就此结果了自己,那么,即使此刻身在一旁的寒玄衣,想要出手相救于他。 恐怕也是无法,在刹那间,使这个已经好似,失去了理智的女人,瞬间改变她的想法。 “嗯?你不是那个人!你到底是谁,身上怎么会有那个人的气息。 深更半夜来我【柳叶门】,究竟意欲何为,三个千榆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此刻,发现眼前的男子,并非是五年前,助纣为虐的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人。 花满庭心中闪过一抹诧异,只不过掐住桑擎空脖子的手,却是不曾松动分毫。 实际上身为【柳叶门】门主的花满庭,之前虽然没有见过桑擎空本人。 可是却是见过他的画像的,奈何此刻的桑擎空,不仅满脸血污。 身上更是穿了一袭破旧麻袍,使得花满庭即使感知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与桑千榆有着几分相似。 她却仍旧没有要猜出,桑擎空的真实身份,说实话这也不能怪她。 谁能想到平日里飞扬跋扈,且养尊处优的桑家大少,会以这样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桑擎空闻听此言,不禁眸光一凝,瞬间抓住了,花满庭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随即心道,难道这个女人,就是【柳叶门】门主花满庭不成? 可是当他想要,与花满庭表明自己身份,并且说明来意之时。 却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脖子,仍旧被盛怒之下的花满庭掐在手中。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桑擎空顿觉眼前一花,待他反应过来之时。 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寒玄衣,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花满庭手中解救了出来。 反观花满庭此时也是震惊不已,莫说桑擎空没有看清,自己是被如何解救出来的。 就连花满庭都没有看清,寒玄衣是如何出手的,就在刚刚她仿佛觉得。 自己被寒玄衣,轻轻的拍了一下手臂之后,便于刹那间,有一股神秘力量,侵入了她的体内。 虽然她不清楚,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可是她仍旧下意识的撒开了,掐着桑擎空脖子的手。 只因刚刚寒玄衣,渡入她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竟然使她十分忌惮。 第337章 替父还债 “寒公子这是何意?” 花满庭紧紧盯着寒玄衣,冷声说道,言语中已然有了些许不悦 若不是他知道,寒玄衣曾经屠戮了【恶虎帮】,此刻恐怕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呵呵,事发突然寒某才熊,不得不予以出手,不然的话,恐怕我这兄弟,就要命丧如此了。‘’ 花满庭听他如此一说,却是并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是在等着他的下文。 而寒玄衣见她不出声,便知她似乎是接受了自己,所给出的理由。 随即,便是转头看了一眼,此刻,正在弯腰大口喘着粗气的桑擎空后,方才继续说道: “花门主稍安勿躁,且听我与你细细道来,寒某之所以贸然出手。 这第一是因为,我知道二人之间产生了某种误会,首先正是他亲自结果了,孙天虎的性命。 换而言之,也可以说是,正是他在冥冥之中,帮助花门主你报了血海深仇。 而这第二嘛则是,他虽然是【风离宗】桑千榆之子,可是当年‘【柳叶门】一战,他并未参与。 而这第三,花门主不妨望一眼那,皆以染血的一千多级石阶。 我想不管他今夜至此,究竟适合来意,都足以证明他并无恶意吧?‘ 综上所述,既然我这兄弟与花门主,并无实质性的仇恨,若是仍旧丧命于,花门主之手。 我想不管从哪个方面说起,归根结底都有一些说不过去吧?‘’ 花满庭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后,便是仔细打量起面前的桑擎空来。 至此才发现寒玄衣,属实是没有骗她,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寒玄衣说的这些话,的确有些道理。 可是即使如此,她却仍旧有些想不通,桑擎空究竟是为了什么,突然出现在了此处。 而且,如果她没有才吃的话,寒玄衣似乎也根本不知道,桑擎空为什么会来到此处。 念及于此,花满庭便是眉头微蹙,随即,看着此刻,已经恢复正常的桑擎空说道: “我与你父亲之间的恩怨,可以不强加于你,可是你为何在此时,来致我【柳叶门】?” 桑擎空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刚刚心头的一丝怒火,已然是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发自内心的深深的愧疚,只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的死。 实际上与自己的父亲,有着直接原因,因为如果五年前,他父亲没有在暗中,出手帮助孙天虎。 或许,【柳叶门】根本就不会,在一夜之间被人屠戮一空。 反而主动打上门去的孙天虎,很有可能被当时,修为已经濒临突破点的,花满庭留在【柳叶门】。 高手过招向来如此,哪怕花满庭的修为,只比孙天虎强是半筹,都有可能借此改变结局。 可是这唯一的一点希望,却是被自己的父亲彻底击碎,身为人子的他,又岂能不心存愧疚。 一番沉吟过后,桑擎空还是决定,将自己今夜来此的目的说个清楚。 即使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说出来,他们也不一定相信自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他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之时,花满庭与寒玄衣的表情,果然变得有些古怪。 只因桑擎空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对着花满庭只说了八个字。 这八个字便是:“替父还债,以慰心宽!” 如果说之前,寒玄衣要是突然听到,桑擎空嘴里说出这些话。 定然会以为,他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可是几日来,当他发现以往桀骜不驯的桑擎空。 真的开始改变了之后,他便不会认为,这些话只是说说而已。 要知道不管桑擎空深夜至此,究竟意欲何为,那一千多级石阶,此刻就摆在那里。 而那每一级石阶之上的鲜血印记,此刻尤然历历在目,至此也不难看出。 桑擎空是一步一叩首,由山脚下磕着头而走上来的,这一切,结合他刚刚所说的话。 其可信度便在无形之中,增强了许多,而花满庭再次望向,桑擎空的目光。 也在刹那间,少了些许杀气,最后瞟了一眼,他满是血污的一张脸,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与你父亲之间的恩怨,待到时机成熟,自然会有人,代我去向他讨回。 你以为凭你磕几个响头,留上几滴鲜血,便可将他所造的孽,全部抵消? 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的话,那我也只能说,你真的太过异想天开了。 你可知道,五年前我与孙天虎那一战,如果不是你父亲。 在关键时刻,突然出手将我击伤,或许,我早已将孙天虎毙于掌下。 而没有了孙天虎的【恶虎帮】,就好似被拔了牙的老虎,虚有其表不足为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柳叶门】上下,也就不会被人凌辱。 乃至最后落得个,被人销宗灭派的悲惨结局,所以我恨孙天虎,可是我更恨你父亲桑千榆。” 说道激动处,花满庭自是情难自控,而其音调则是越来越高。 以至于,瞬间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宁静,而桑擎空对此,却是无法反驳。 因为事实也的确如花满庭所言,所以,就算他有心反驳,也是无可奈何。 而一旁的寒玄衣见此,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桑擎空的用心自然是好的。 可是桑千榆身上的业果,又岂是说他想背,就能背的动的? 若真的像他,所设想的那么简单,那这所谓的因果报应岂不是成了摆设。 第338章 七窍归灵 涅槃重生 老菊花依旧死死的盯着,此刻【柳叶门】之内,那不断飘落的黑色雪花。 对于寒玄衣三人的争执,却是置若罔闻,好似此刻除了水含烟,其他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而当下盘膝而坐的水含烟,已经彻底抢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可是此时的她,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只因随着头顶之上,那黑色雪花缓缓飘落到她的身上。 她便感到一阵阵,极为精纯的阴魂之气,源源不断的涌入到了她的体内。 而令她十分震惊的是,随着这些阴魂之力的涌入,,她发现自己的修为境界。 正在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节节攀升,这一发现令她在震惊之余,更是欣喜万分。 因为他知道,目前的寒玄衣,正是用人之际,而如今自己修为再做突破。 怎能不令她欣喜,须知,能够帮寒玄衣分忧,一直以来都是她奋斗的目标。 随着黑色雪花越落越多,水含烟吸收的速度,也在不经然间,逐渐慢了下来。 最后这些雪花,便在她的身体表面,慢慢的堆积了起来,并且闪烁出令人心惊的幽光。 而当老菊花看到,水含烟身体表面,此刻好似茧蛹一般的存在之时。 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知道破茧成蝶凤凰涅槃,如今水含烟的蜕变,终于算是成功在即了。 只要水含烟,吸收了这些阴魂之力后,顺利破茧而出,那么,她的七窍归灵体。 便可彻底迈入大成阶段,虽然还不能借此达至巅峰,那也是实属难得了。 须知,一下聚集不下百只,怨气深重的阴魂厉鬼,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得不说这种机会,对于水含烟而言,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 虽然有些话,说起来可能有些难听,可是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就是对于花满庭而言的一场浩劫,却是水含烟千载难逢的一场机缘。 虽然身具七窍归灵体的水含烟,平日里不用刻意修炼,借助极阴之地的阴气,便可强化修为。 可是真正的极阴之地,又岂是那么容易寻找的,而寻常坟地,确实也是阴魂聚集之地。 可是一般游魂所衍生的阴魂之气,对于水含烟来说,虽然也有效果,可是却是见效甚微。 而为厉鬼身上的阴魂之气,对于水含烟,七窍归灵体的助力,才是极为明显的。 毫不夸张的说,今夜这一场无名造化,抵得上水含烟十年苦修。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经过花满庭附体,水含烟借花满庭的悲惨经历。 来间接应了,她自己本该经历的劫数,最终不仅成功躲过了,被人凌辱的宿命。 还借此“旁观”之际,强化了自身心境,从而使自己的心境,变得坚如磐石。 这也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她日后因为吸收,阴魂之气过多,而心境受损的隐患。 如果说身遇上百厉鬼聚集于此,使她修为突飞猛进是她的机遇。 那么,稳固自己心境,从而杜绝心境受损的后患,则是她的造化。 从长远意义来讲,自身心境的改变,其重要性甚至远远高于,自身修为的突破。 而此刻的寒玄衣,在替桑擎空治疗完,头上的伤之后,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柳叶门】中。 再看花满庭与桑擎空,却是谁都没有再说话,显然不愿再,就之前的问题一直争论下去。 说到底,处在二人不同的立场而言,他们的观点很难说出谁对谁错。 归根结底也只是出发点不同罢了,一个是觉得施恶行者,必当承担其相应的报应。 一个是出于孝心与愧疚,在明知老父罪孽深重的情况之下。 想要以自己的方式,来替自己的父亲还债,他一没有阻止他人向老父寻仇。 二没有出言为老父开脱,虽然做法有些许一意孤行,可是本质上又何错之有。 “前辈这是?” 寒玄衣向着【柳叶门】中那个,凝如实质的黑色“茧蛹”,不禁眸光微缩。 虽然他知道,如果水含烟遇险,老菊花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段然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在他自己,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心中仍旧是有着些许担心。 “呵呵,七窍归灵,涅槃重生,这丫头的体质,属实是有些逆天。” 能够仅凭吸收阴魂之力,便可使自身修为不断增强,而且,在稳定心境过后。 其弊端几可忽略不计,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这世间恐怕再寻不到第二人。 这份机缘就连老人家我,也羡慕的紧呢,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撞了什么大运。 身边但凡有所接触的女子,其体质皆是异于常人,只不过,日后怕是有你小子头疼的时候。”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不以为意,他虽然与老菊花接触不多。 可也知道他说话向来随意,所以除了那句“七窍归灵,涅槃重生”之外。 后面的话则是被其自动忽略了,听到这些话皆是对水含烟有利。 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同时也为水含烟暗自欣喜。 从老菊花的话语中,他不难看出,今夜这场机缘,似乎对水含烟意义重大。 暗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夜过后,这小丫头怕是会发生本质上的变化。 其实他之所以,带水含烟深夜至此,为的便是借助鬼穷奇。 将这里的阴魂厉鬼,收入镇魂玉之内,再以极阴之气,助其锻体。 现在看来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出手了,因为现在的状况。 比自己设想的结果,明显要好的太过了,更重要的是,从老菊花的话语中。 寒玄衣还听出了,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此刻的水含烟,除了自身修为突破以外。 似乎还有着别样的收获,如果他所料不错,这份别样的收获,便是稳定心境。 或许称之为心境强化更为贴切,要知道这去七窍归灵体固然逆天。 可是在其修为不断增强的同时,也就意味着需要吸收的,阴魂之气越来越多。 如此这般,随着时间的积累与推移,其心境难免会大受影响。 如果不想方设法,将这个问题彻底解决,终究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起码寒玄衣之前还没有想到办法,将七窍归灵体的弊端彻底铲除。 如今看来水含烟,已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彻底解决了,日因其体质,而影响心境的隐患。 现在来看所达到的效果,远远比他之前设想的结果要好的多。 而且,这样一来水含烟以后,可以说是再无后顾之忧,他也彻底放下心来。 话说回来,幸亏今夜水含烟被阴魂附体之时,老菊花突然现身于此。 否则的话,自恐怕是要与,附身在水含烟身上的阴魂大打出手了。 他却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老菊花与花满庭之间的约定。 而之前附身在,水含烟身上的阴魂,正是花满庭本人,只不过这个约定,寒玄衣并不知晓。 就在几人静观其变之时,原本一直闪烁着幽光的“茧蛹”。 此刻却是突然间光芒四射,那光芒呈现七彩之色,一时间,照的整个【柳叶门】都恍如白昼。 而老菊花见此,不禁笑道:“哈哈,这丫头果然是得上天眷顾,甚好,甚好!” 说道此处,她却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神色复杂的花满庭,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说丫头,既然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过纠结,此乃天意,人力不可违也。 不过她们若不是被这小丫头,吸收了阴魂之力,恐怕自身怨气,也不会就此淡化。 虽然因此无法将自身,三魂七魄全部保全,可是老夫向你保证。 仅凭她们这一缕残魂,我也可让她们重入轮回,至于究竟投往何处,便看她们各自造化了。” 而就在老菊花,话音刚落之后,包裹着水含烟的黑茧之上,突然浮现出一个个光点。 这些光点在脱离了黑茧之后,便不约而同的向着,花满庭的方向飘来。 片刻后,便在【柳叶门】山门之前,化作了一个个极其虚幻的身影。 这些身影皆是女子模样,而且个个神色茫然,似乎根本不知道,她们为何会出现于此。 虽然花满庭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看到自己一干弟子。 看向她时眼中,流露出的那抹陌生感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揪痛。 “好,失忆了也好,也省的你们,带着此生的痛苦记忆去轮回转世。” 而面对她的话语,对面的上百阴魂,却是毫无反应,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她话中的意思。 她们甚至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只是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事情,愈发迷茫了起来。 “还请七爷伸以援手,助我这些苦命的徒儿,以及一干门人,重入阴司轮回。” 第339章 神芒护体 言罢,花满庭便从新将目光,望向了此刻仍旧满眼迷惘的诸多阴魂。 虽然眼中充满着浓浓的不舍,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无可奈何。 为了替她们争取这个,轮回转世的机会,她足足约束了她们五年。 可是即使这样,这些人对她,仍旧毫无一丝怨言,只因她们坚信花满庭无论如何。 都不会伤害她们,哪怕她们每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亲手手刃仇敌。 如今这一天终于到来,花满庭也算是,对她们有了一个交代。 毕竟不管怎么说,曾经伤害过她们的【恶虎帮】之人,已然全部被屠戮干净。 而现在又能摆脱,成为孤魂野鬼的宿命,从而重入阴司轮回。 这一切,不正是着五年来,她心中所期望的事情吗,可是不知为何,已然得偿所愿的花满庭。 此刻,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重入轮回,便意味着分别。 不出所料的话,这些人彼此间,下辈子便再也不会见面,哪怕见面也是对面不相识了。 她多想能够好好的,跟这些人逐一告个别,可是如今看来,已然是一种奢望。 因为她们选择被水含烟,吞噬阴魂之气的那一刻起,便注定将成为一缕残魂。 这就意味着,三魂七魄不全的她们,注定会失去以往的一些记忆。 也就是说,对于她们面前,此刻黯然神伤的花满庭,她们已经将之忘却。 而花满庭明知如此,却也不得不欣然接受,只因若非如此,这些人的满身怨气,便始终无法消散。 她知道怨气冲天的阴魂厉鬼,想要重入阴司轮回,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五年前,当老菊花突然出现,并且与他亮明身份的那一刻起。 她便选择听从了,老菊花的建议,为此她不惜,暂时放弃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与她的一众门人,在这【柳叶门】之中,自行禁足了五年之久。 如今这些人,真的即将重入轮回,感慨之余,心中的那块巨石,也终于落了下来。 听到花满庭的话语后,老菊花便是仔细的望了一眼,面前的诸多阴魂。 随后,转头望向了身旁的寒玄衣,没好气的说道:“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开始干活!” 寒玄衣闻言,不禁微微一愣,紧接着,便立马反应了过来。 随即,一拍胸口的镇魂玉,将里面的鬼穷奇给释放了出来。 就这样除了花满庭之外,其余所有在场的阴魂,都被寒玄衣收入了镇魂玉之内。 而当寒玄衣感受的,自己脑海中,突然涌现而出的信息后。 饶是他心中早有准备,此刻也不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原因无他,只因这些同样被镇压在【九幽幻阴涯】之下的阴魂。 他们被镇压的时间,竟然只有区区七天,而且,无一列外,每个人的仅有七天。 而就在鬼穷奇现身的那一刻,花满庭与桑擎空却是同时一惊。 随即再次看向寒玄衣的眼神,都有了一丝,不一样的变化。 【柳叶门】虽然并非名门大派,可是【锁心殿】之内的典籍,还是比较丰富的。 所以说,花满庭没人没有见过传闻中,专门度化厉鬼阴魂的镇魂人。 可是也知晓,这鬼穷奇几乎,可以作为镇魂人的标志性异兽。 而【柳叶门】的【锁心殿】中,恰好有一本古籍,专门介绍了有关关鬼穷奇的相关记在。 所以,在鬼穷奇现身的那一刻,花满庭便认出了它的真实身份。 至此,她便猜测到了寒玄衣的真实身份,一开始花满庭还在想。 五年前,老菊花为何会,如此胸有成竹的,答应自己所提出的条件。 一开始,她还认为老菊花,为了周边的黎民百姓,免遭屠戮之苦。 甘愿逆天而行,不惜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也要助自己这些门人,重入阴司轮回转生。 现在看来送自己门人重新入轮回的,根本就不是这老道士,而是这个年轻人。 “请问这位公子,我这些弟子与门人……?” 一番沉吟过后,花满庭还是问出了,她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 “花门主放心,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七日过后,便可重入轮回。” “多谢恩公出手相助。” 寒玄衣话音刚落,花满庭便对着他深施一礼,并且极为真诚的说道。 “花门主不必多礼,其实对于昔日诸位所受遭遇,寒某也是略有耳闻。 如今能为花门主的门人,略尽绵薄之力,也算是顺应天意,再说诸位以自身阴魂之力。 助在下的义妹,七窍归灵涅槃重生,这一切,就当是寒某,替义妹偿还恩情吧。” 花满庭闻听此言,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寒玄衣的眼神,瞬间柔和了许多。 就在这时,水含烟身上那,原本闪烁着七彩光芒的“黑茧”,突然从中间一分为二。 露出了里面,此刻仍旧盘膝而坐的水含烟,而寒玄衣也在刹那间爆射而出。 只一闪身便出现在了水含烟身前,谁知就在此刻异变突起。 就在他出现在水含烟身前的一瞬间,水含烟身上却是,突然冒出一缕幽芒。 这幽芒犹如凛冽刀芒一般,直接向着寒玄衣的心口处射来。 “锵!” 寒玄衣见此不禁眸光一凝,仓促间只得猛然拔出栖凰刀,与其对碰在了一起。 “怦!怦!怦!” 随着,三声石板碎裂的声音传来,连退三步的寒玄衣,才堪堪止住退势。 再看他脚下的石板,此刻已然寸寸碎裂,这一缕幽芒之危可见一斑。 念及于此,寒玄衣更是心惊不已,虽然他方才,属于仓促之下,下意识出刀与之对抗。 可出于本能反应,他刚刚那一刀,至少是使了六分力,可就是这样,仍旧被击退三步之多。 而这一缕幽芒,也只是在水含烟,无意识的情况之下,由她体内突然出现的。 由此可见,此刻水含烟的修为境界,已经足矣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这不禁使寒玄衣在心惊之余,由衷的为水含烟感到高兴,他知道以水含烟目前的修为。 就算遇到一些,名门大派的掌门级人物,也足有一战之力,而且大多数,还会被她碾压。 而后发而至的老菊花三人,显然也看到了,由水含烟身上,突然冒出的那道幽芒。 只见老菊花与花满庭见此一幕,瞬间异口同声道:“护体神芒!” “哈哈哈,这女娃娃当真是上天眷顾,怪不得能够拥有七窍归灵体。 原来资质竟然如此逆天,竟然连护体神芒都能修炼出来,真的是大出所料啊,哈哈哈……” 这一刻的老菊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整个人瞬间兴奋到了极致。 第340章 先救个人 所谓护体神芒,其实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并非是刻苦修炼出来的。 而是在自身本命气运,强盛到一定程度之后,由其命格之中,自行衍生而来。 能够激发出命格之中,护体神芒之人,无一不是有大气运加身之人。 而真正能够驾驭护体神芒之人,就算是当今天下下,也绝对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起码在寒玄衣的记忆里,他所碰到的人之中,拥有这护体神芒的人。 除了此时此刻的水含烟之外,便仅有一人,这个人便是擎霜殿主木青城。 虽然木青城当初与他交手,存在用计偷袭之嫌,可是寒玄衣不得不承认。 当初能够成功使他受伤,木青城那每一记杀招之内,暗含的护体神芒,仍旧功不可没。 正因为如此,寒玄衣在恢复记忆过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木青城寻仇。 因为当初被木青城,与葬魄剑接连重创,他现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与好人无异。 可是实际上,却在无形之中伤及了自身本元,以至于,他现在修为。 能够全部发挥出来的威力,与其巅峰之时相比,还有些许差距。 而在自己并非巅峰的状态之下,便不管不顾的去找木青城寻仇,实际上,并非是什么明智之举。 因为就算他去了,十有八九也会无功而返,原因无他,只因木青城之命格气运,实在异于常人。 所以,只要他的命数未到,哪怕他重伤垂死,最终也定会因为某些原因,从而逢凶化吉。 虽然之前寒玄衣,与木青城交手之际,发现他的命宫被他以秘术予以遮掩。 寒玄衣在匆忙一瞥之下,还是发现了,某些极为重要的讯息。 若说木青城具有护体神芒,或许,知道他的人,都不会感到特别诧异。 只因他木青城的身份,是在其年轻之时,便力压当年,年轻一代诸多翘楚的存在。 可是相信任谁也不会想到,今夜此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竟然能够拥有,令所有修士,都趋之若鹜,并且求而不得的护体神芒。 就在此刻,已经闭目许久的水含烟,猛然间,睁开双眼。 刹那间,原本黑白分明,明如秋水的眸子,此刻却好似璀璨星河一般。 闪烁着极其耀眼的光芒,只不过这一缕光芒却是一闪即逝,最终悄然隐没。 “大哥!” 睁开双眼的水含烟,来不及感受,她自己身体内的巧妙变化。 便是对着,此刻再次出现在了,她自己身前的寒玄衣一声轻呼。 当她感受到寒玄衣眼中,那抹极其浓烈的担忧之色时,便是情不自禁的一阵欣喜。 “丫头,感觉如何?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寒玄衣轻身上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水含烟之后,方才沉声说道。 这时他才发现,虽然水含烟表面上看上去,与之前相比好似,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实际上却是,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而最为明显的便是她的这双眼睛。 如果说,水含烟之前的眼睛,除了明如秋水之外,还带着一丝灵动。 那么此刻,你会发现她的这双眼睛,仿佛仿佛已然饱经沧桑。 可是细观之下,又毫无一丝暮气,而是达到了一种,神莹内敛的境界。 更重要的是,饶是以寒玄衣现在的修为,都不敢直视她太久。 只因水含烟现在的眼睛,就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让人一眼望去,便容易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并且水含烟现在身上的气质,也与以往截然不同,可以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说她之前,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一个,邻家女孩儿一样。 那么,此刻站在寒玄衣面前的水含烟,却是无形之中,流露出一抹上位者的气息。 仿佛在不经意间,就能给人带来一种,恍如实质的压迫感。 这一发现,令寒玄衣都不禁啧啧称奇,随即暗道,看来此番经历过后。 自己这位义妹,就算想要不引人注目,也是段然不可能的了。 须知,一个人的容貌可以伪装,可是自身气质,却是无法彻底掩盖的。 跟何况,七窍归灵体,此刻已然大成的水含烟,身上这股气质,是深入到了骨子里的。 反观水含烟,在听到寒玄衣的话后,便是微微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从而开始细心检查了一下,她自己身上,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一切变化。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一身修为,此刻已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虽然她不了解,自己目前的修为境界,已经到达了什么样的一个地步。 可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就是自己的修为,现在竟然已经不弱于寒玄衣。 只因之前她一直,无法看透寒玄衣的修为,而现在却看的个真真切切。 她甚至发现,寒玄衣目前所呈现出来的修为,似乎比她还略逊一筹。 当然,这并不代表,寒玄衣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因为他知道寒玄衣身上,有着不止一张杀手锏。 也就是说,如果两人真的进行,生死搏杀的话,自己十有八九,仍旧不是寒玄衣的对手。 或许两败俱伤,已然是她现在,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只是此刻的水含烟却不知道。 寒玄衣的那些杀手锏,对于身具七窍归灵体她而言,实际上,所能发挥的威力,根本不足五层。 聪某种意义上讲,身具七窍归灵体的她,恰好是与寒玄衣相克。 因为身为九幽黄泉镇魂人的寒玄衣,所使用的术法,基本上都离不开阴魂之力的支撑。 而七窍归灵体,又天生是靠吞噬阴魂之气,从而强化自身修为的。 从根本上讲,寒玄衣与她可谓是相克相生,所以一经动手,难免会与常人不同。 这也是之前为什么,寒玄衣突然靠近她时,她体内的护体神芒,会突然闪现自行护主的根本原因。 好在两个人并非敌对关系,否则的话饶是寒玄衣身份特殊,也足够他头疼的了。 当水含烟将自己身体彻底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无丝毫异常之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随后,便是与寒玄衣报了一声平安,紧接着,便向着不远处的花满庭走去。 待到其来致花满庭身前之后,便是对着她盈盈一拜,柔声说道:“含烟多谢姐姐相助。” 花满庭见到水含烟对自己如此恭敬,而且对自己的称呼,又颇为亲切。 只是不可能冷脸相对,随即便换上了一副笑脸,同样柔声说道: “妹妹不必客气,不瞒妹妹你说,其实你最应该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位道长。 若非道长与我有约定在先,恐怕在你与恩公踏入【柳叶门】山门的那一刻。 我们便已动起手来了,而一旦真的动起手来,不管你们是敌是友,来此意欲何为。 在已经战在一起的情况之下,我们都会进入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之中。 那样的话,就算我们想要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上两句话,都难免会成为一种奢侈。” 水含烟听她如此一说,便是一同望向了,一旁正捋着山羊胡的老菊花。 随后便是同样,对着老菊花深施一礼:“含烟多谢道长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日后道长若有用的到含烟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含烟定会竭尽全力以报之。” “呵呵,小丫头你无需多礼,其实老道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若不是借助了,你这七窍归灵体,间接消除了此处,惨死之人身上的冲天怨气。 这方圆百里,恐怕就要生灵涂炭了,而这些惨死之人,也绝不可能再入轮回。 等待她们的毕竟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所以,说到底我们算是各取所需。 哈哈,不过你这丫头,若是非要感谢我老人家,让那小子请我喝顿酒倒也无妨。” 寒玄衣闻听此言,便是瞬间接口说道:“呵呵,前辈说笑了,一顿酒哪能够? 不管怎么说,您二位都算是替这丫头,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 如果前辈不嫌弃,日后您的酒我全都包了,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不曾想老菊花听寒玄衣如此一说,却是画风一转,随即,沉声说道: “喝酒嘛,今夜过后再喝也不迟,不过在喝酒之前,我们还需先救个人才是。” 第341章 山伯怨 【柳叶门】后山禁地之中,花满庭看着此刻,躺在一副白玉棺材之中的曲芸汐。 眼底深处不禁再次闪过一缕忧伤,随后,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这个自己最看重的徒弟。 眼神变得愈发坚定起来,紧接着,便转头看向一旁的老菊花,轻声说道:“可以开始了!” 而老菊花却是,看着他沉声说道:“你可要想好了,如果真的那样做,的确是可以唤醒这丫头。 可是你的结果,却只能有一个,那就是魂飞魄散,如果你想要改变主意。 那么,现在还来的及,可是如果一会儿,他们两个人施展秘术。 就算他们中间想要停止,恐怕也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可是花满庭对此,却只是苦笑一声,随即长叹一声后,方才沉声说道: “呵呵,这丫头原本就是因为,破除【七阴诛魂阵】,放我们出来,方才落得这个下场。 如今其他门人,已然注定可以重入轮回,那么,我也就再无后顾之忧。 如果能用我的魂飞魄散,换这丫头一线生机,也算是我这当师尊的为她,最后为她做点事。” 原来在五年前,曲芸汐破除了,【七阴诛魂阵】之后,因为失血过多。 加之遭受反噬,便已然应该死去,可是却让已经化身厉鬼阴魂的花满庭。 以自身的阴魂之力,强行将曲芸汐的最后一缕生机封于体内。 而当时的老菊花,恰好见到了这一幕,心知花满庭救徒心切。 又恐她率领,已经同样化身,阴魂厉鬼的一众门人,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情况下。 从而对【柳叶门】周边的人,大开杀戒,无奈之下便以,救活曲芸汐为条件。 与花满庭达成了某种协议,而正是因为这个协议,花满庭才会约束。 当时已然化身厉鬼阴魂的一众门人,心甘情愿的禁足于【柳叶门】五年之久。 而自达成协议的那天起,为了保证曲芸汐最后一缕生机不灭。 花满庭便将她放入了,【柳叶门】后山禁地的白玉石棺内。 并且在这白玉石棺之上,布下了用以凝聚元阳之气的聚灵阵。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此刻,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救自己爱徒的机会。 哪怕她明知道,想要让曲芸汐彻底活过来,少不得需要她以身献祭。 乃至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现场,她仍旧不曾改变救助曲芸汐的决心。 念及于此,她便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寒玄衣与水含烟,郑重道:“有劳二位了。” 寒玄衣与水含烟闻言,下意识的望向了,此刻一句话都不说的老菊花。 老菊花见花满庭,此刻已然下定决心,便也不再规劝于她。 随后,便是冲着寒玄衣两人,轻轻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让他们两个人,助花满庭一臂之力。 花满庭见此,终是彻底放下心来,她知道曲芸汐的命,此刻才算是彻底的保住了。 两个时辰后 寒玄衣与水含烟一同离开了【柳叶门】,而在二人身后,则跟着一个一脸傻笑的女子。 而老菊花与桑擎空,此刻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道究竟去往了何处。 寒玄衣此刻一边向山下走去,一便瞟了一眼,紧跟在自己身后,仍旧傻笑不止的曲芸汐。 不禁暗自苦笑,心道,如果花满庭得知,自己拼着魂飞魄散,救回来的爱徒。 竟然因为接受不了打击,最终变成了这副痴傻模样,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就这样,当三人赶回【风离宗】之际已然是到了晌午十分。 而吃过午饭的曲芸汐,在看到水含烟房中的一把古琴之后。 便是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瞬间陷入了哀伤百转的情绪之中。 最后,更是轻抚古琴自古自的,唱起了一首寒玄衣从未听过的古曲来。 只见其十指轻动,琴音轻扬,随即便是悠然启口哼唱道: 堂前宿燕,秋风几分寒, 望山垣,止步青阶不肯前, 昔年笑语谁人叹, 闻道朝夕暮听蝉, 狼皮袄,三更一线又一线, 情窦初开,念了君名几遍, 药慢煎,扇摇烟舞相思染 指轻弹,门开两扇, 沧桑秀面,谁家少年, 采药处,血浸青衫如眠, 兽惊喧,陋室红炉夜婵娟, 咫尺掩,转醒斗转阴阳敛, 卧榻之侧语渐远, 一汪清水晓晨鸢, 朦胧眷,玲珑皓齿入眸间, 识文断字,燃竹几钱, 转身过,雪落扰陈檐, 又是一年除夕宴, 十八韶华桃红显, 奈何喧,苍生刍狗梦魇, 窗前烛怜,慈眉善目魂休怨, 步蹁跹,盏碎琉璃渐 坟前浊酒盅三钱, 风迎柏曳拘灵遣, 魂归故里,老叟踟蹰话阴间, 妖魔衍, 道门佛偈,入世几人误君冤, 造化弄人,梵音咒起怎堪言, 风栖灯遥卿心倦, 黄泉不语夜阑珊, 烟花散,何处离人盼归还。 一曲终了,曲芸汐已是潸然泪下,而这首曲子,正是她的师尊花满庭,生前亲自教与她的。 而且,这也是曲芸汐之前,最为喜欢的一首曲子,只不过如今再唱起,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而一旁的寒玄衣,在这首曲子的影响之下,也不禁有些感慨良多。 以至于,竟然在一时间思如泉涌,于是便随手拿起来了一旁的文房四宝。 于纸上洋洋洒洒的,不停的写着什么,水含烟见此,不禁颇为好奇。 紧接着,便来到桌前,向着寒玄衣落笔之处,定睛望去。 这才发现,只一会儿功夫,寒玄衣竟然,如行云流水一般,写下来几百字之多。 而那笔走龙蛇之间,所书的内容,赫然是一首古韵古风的古词: 红妆尽掩寞,白衣换素裹, 闻听书香语,巧步叹奈何, 眸光隐,楼台轻歌, 听风曲,话尘奢,乱心辙, 星月落,窗开门又合, 三更鼓,五更轲,书生客, 暂把柔情轻敛,乱娇颜本色, 好似一梦又南柯, 韶华卿赴不舍, 回眸三生巧遇,公子名山伯, 氤氲不解风情欲, 方晓胭脂暗抹, 笑语轻抬额,何处染秋波, 不知流年愿,可否祭神佛, 自此形影处, 执笔疏狂伴离合, 私塾情,怎言说,风花落, 流光转,烟花几刻, 叹春雨,鸣蝉堕,忆秋荷, 衫前雪,何处相思魄, 不想婚书一纸寻声过, 终是佳人婆娑,梁兄情难惹, 朝朝暮暮回眼望, 原是黄花一朵, 忍弃功名蹒跚,步履过千关, 忆得佳人浮华染, 误了卿心一片, 叹,人微骨单,言,势已空谈 朱门笼火影,笙箫亦枉然, 子规啼梦去, 寄语镜中佳人言, 咫尺间,天涯远,泪潸然, 流殇入体断心弦, 黄泉魂散处,残魄彼岸间, 坟前蛾眉画轻浅, 乘风化蝶舞蹁跹。 水含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禁感叹寒玄衣竟然还有如此才情。 “大哥,你写的这是古词,可有名讳?” 寒玄衣闻言之后,则是静静放下毛笔,缓缓吐出了【山伯怨】三个字。 第342章 自困心魔 “山伯怨?好奇特的名字?大哥写的可是一首曲子?这山伯又是何许人也?” 听到寒玄衣的回答之后,水含烟顿时来了兴趣,她没有想到。 平日里看起来与文弱书生,丝毫不沾边的寒玄衣,竟然如此有才情。 因此,看向寒玄衣的目光充满了崇敬之意,在她心里,似乎没有什么是寒玄衣不会的。 而寒玄衣听到水含烟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顿时暗自苦笑。 心道着丫头,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只是既然水含烟想知道这些问题。 自己也不介意将这些问题,一一与她解答,随即便是看着水含烟轻声说道: “没错,这山伯的确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且这首词,便是对于他们之间故事经历的一个缩写。” “故事,什么故事,大哥哥说来听听好不好,芸汐最爱听故事了。” 没想到寒玄衣话音刚落,一旁刚刚还在研究那把古琴的曲芸汐,却是突然来了兴趣。 而且,兴奋之下还直接拽起了,寒玄衣的胳膊,不断的摇晃起来。 只是由于摇晃的幅度过大,使得寒玄衣的手臂,不断的触碰到她,颇为丰满的胸脯之上。 感觉那柔软至极的触感,寒玄衣不禁尴尬不已,不得不承认。 曲芸汐虽然年轻,可是这身体发育的却是极好,甚至于,在她所认识的女子之中。 都可以算是,极其突出的存在,只是这丫头,自从醒来之后。 不知道为何,竟然好似突然痴傻了一般,不仅一个劲儿的傻笑不止。 她的心智仿佛也已经大受影响,给人的感觉,仿佛心智与五六岁孩童一般无二。 而奇怪的是,在老菊花帮助她仔细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道是,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师尊,为了救她而甘愿。 以自己阴魂之躯,替她挡下命中殒命之劫,从而魂飞魄散的事实。 因此,才会因为悲伤过度,致使心智受损,可是寒玄衣对此却有着不同看法。 因为他突然发现,曲芸汐似乎并不是,时刻都像一个五六岁孩童一般。 起码在她弹琴奏曲之时,所呈现出来的状态,与正常人一般无二。 而且,看来自己之前对于她,已经失忆了的推断,显然也与事实不符。 虽然别的他暂时还无法肯定,可是有一点,此刻他却是极其肯定的。 那就是刚刚曲芸汐,所哼唱的那首古曲,显然是她之前就会唱的。 至于曲芸汐为何,偏偏对这首曲子记忆犹新,寒玄衣并不知晓。 可是,最起码这可以证明,这丫头似乎并不是,连一点恢复正常的希望都没有。 并且他还发现,曲芸汐似乎对琴声极其敏感,于是乎,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浮现而出。 就在寒玄衣沉思之际,曲芸汐的声音,再次由他的耳边响起。 “大哥哥,你不是要与芸汐,讲故事听的吗?怎么还不开始?” 说完便是又用力的摇晃起,寒玄衣的手臂来,而寒玄衣的手臂。 也是无可避免的,再次极其具有频率,与她胸前的丰盈之上。 就在此刻,一旁的水含烟,也终于察觉到了寒玄衣的尴尬之处。 于是便是忍不住的娇笑一声,随即,上前将曲芸汐拉到了自己身旁。 并对着寒玄衣说道:“大哥,既然这小丫头想要听故事,你就讲上一讲吧。 也好满足一下这丫头的好奇心,否则,看这架势你若不讲,今日恐怕难以清净了。” 其实,有一句话水含烟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其实她也想听一听,这首【山伯怨】背后的故事。 寒玄衣眼见两女,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心知今日这故事,他是非讲不可了。 于是便是在心中暗自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捋了一遍 随后,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便对着两女轻声说道: 话说,古时候,有一个姓祝员外,生了一个女儿,欣喜之余便取名:英台。 这祝英台自幼活泼可爱,并且喜爱读书。但那时候盛行的。 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思想,因此根本不允许女孩子读书。 所以祝英台便女扮男装,并且瞒着家里所有人,一个人偷偷去书院读书。 而书院里的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子,此刻却是引起了,祝英台的注意。 一番询问之后祝英台才知晓,原来这个男人姓梁,名山伯。 而梁山伯家境贫寒,但他心地善良、为人宽厚,并且此后,他还经常帮助祝英台。 就这样三年同窗,梁山伯和祝英台,成了好朋友,后来,祝英台要回家了。 临别之时,祝英台找到梁山伯,说:“梁兄,我家有个小九妹。 人品样貌和我一模一样,我想将九妹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梁山伯与祝英台交情本就颇深,如今见他有意结亲,他便满口答应,承诺会向跟祝员外提亲。 而不久后,梁山伯如约到了祝家,跟祝员外提亲,求娶祝家小姐。 可是,祝员外嫌弃梁山伯出身贫寒,便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的求亲。 并且告诉他说,祝英台就是他女儿,并且早已许配给了,出身富庶的马文才马公子, 更是刻意警告他说,他与英台男女有别,贫贱不交,告诉他就死了这条心吧 梁山伯闻听此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祝英台是女扮男装,她就是小九妹。 就是和自己约定终身的女子,梁山伯爱祝英台,他知道祝英台也爱着他。 可梁山伯一贫如洗,祝员外绝对不会,答应将女儿嫁给他。 一想到这些,梁山伯就痛彻心扉,他的心碎了,没过几天就病死了 而病死后的梁山伯,被人埋在山上,下场可谓是十分凄凉。 祝英台得知梁山伯已经死了,哭到伤心欲绝,她对其父亲说:“自己除了梁山伯,谁都不嫁。 可是,祝员外还是逼着祝英台出嫁了,成亲那天,祝英台哭着穿上红嫁衣。 终究是坐上了大花轿,在花轿行到梁山伯的坟墓前,祝英台突然跳下轿子,一头撞上了墓碑。 于是“轰隆”一声巨响,就在祝英台撞上墓碑的同时,梁山伯的坟墓突然打开。 祝英台跳了进去,接着,坟墓也瞬间闭上,正在一干随行不知所措之 两只蝴蝶从坟墓里飞出来,翩翩起舞,比翼齐飞,这两只蝴蝶,就是梁山伯和祝英台。” 寒玄衣一口气帮众,将有关【山伯怨】背后,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讲完。 房间中便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之中,直到片刻后,才传来了轻微的抽泣声。 寒玄衣闻声望去只是额,才发现水含烟与曲芸汐此刻,皆是已经默默流下了泪水。 寒玄衣见此,不禁一阵头疼,知道此刻他才意识到,水含烟与曲芸汐竟然如此感性。 与此同时,他突然看向,哭的梨花带雨的曲芸汐,郑重其事的说道:“丫头,可会谱曲。” 还不等曲芸汐回答,好不容易止住泪水的水含烟,便是骤然侧首,满含深意的望了一眼曲芸汐。 “嗯?谱曲……谱曲?” 原本还哭的我见犹怜的曲芸汐,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愣。 只是寒玄衣并不确定,她是被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而感动哭的。 还是看到水含烟,哭的梨花带雨后,为了有样学样才跟着哭的。 “啊~我的头……好疼!” 还不等寒玄衣细想,刚刚还不见一丝异常的曲芸汐,突然捂着脑袋哀嚎了起来。 “丫头,你怎么了?” 水含烟见此,当即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曲芸汐的身旁,随后蹲下身去,一脸关切的问道。 寒玄衣此时也是一步上前,可是他眼中却闪过一抹了然之色,暗道,果然如此。 心中一番盘算过后,寒玄衣便是调动体内的佛股舍利之威,一指点向了曲芸汐的眉心正中。 随着一枚,闪烁着金光的佛门卍字符,逐渐隐入她的体内,曲芸汐终于安静了下来。 “丫头,莫急,你仔细想一想,究竟会不会谱曲,或者说,曾经是否有人教过你弹琴。” “谱曲……谱曲我会的,曾经师尊教过我的,还有弹琴,师尊……师尊……” 曲芸汐好似梦呓一般,不断重复着师尊两个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眼底深处却是充斥着迷茫,随后,她便重新落座在了那把古琴之前。 紧接着,将寒玄衣落笔写下【山伯怨】的那张纸,放到了自己身旁。 随即,开始不断的拨动琴弦起来,只用了不到十息,她便彻底确定了一首曲子的基调。 然后便是将这首【山伯怨】哼唱了出来,不得不说虽然只是临时起意。 曲芸汐的谱曲能力,的确是远超一般人,一曲唱罢,可谓是行云流水,丝毫不见生涩之感。 而寒玄衣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曲芸汐唯有在弹琴之时,才开了像个正常人。 虽然眼中仍有迷惘之感,可是自己刚刚她,明明听到了,她自己口中主动提起了师尊二字。 这就说明,在接触古琴,古曲之时,曲芸汐偶尔能够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 所以,此刻的寒玄衣决定趁热打铁,心道,不是喜欢弹琴奏曲吗,那么,我便继续写给你便是。 而念及于此的他,刚刚也没有闲着,因为他此刻已然再次写出了一首古词来。 这首古词,依旧古韵古风,而出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继续让曲芸汐继续谱曲。 而水含烟见此,也是情不自禁的向着,寒玄衣身前的宣纸之上望去,只见上面所书: 千年古刹,笙箫乱, 离愁一别,两难宽, 人生百态,书不尽日月轮转, 昔年梦语,似过眼云烟, 木鱼三声徒叹, 功德圆满,难抵佛门清寒, 白衣胜雪悬壶济, 人妖殊途惊蛰禅, 琴瑟孤音漫漫, 烟雨浸晴川, 倾杯换盏,雄黄酒溢满, 彼岸不语,几魄归沧澜, 君心疑我玄幻,乾坤妄断, 怎知情之款款,眸隐尽痴缠, 指落,眉间,魂散, 只影入南山, 盗得灵芝半掩, 无常索命还, 逆转阴阳,强续孤灯九盏, 终是千载梦阑珊, 道破天机妖身现, 西湖溿,水漫金山斗天官, 弃医回首,低语入蒲团, 塔下犹闻,声声诵经言, 一身修为看淡,情深缘浅, 证道因果茫然,红尘语清欢, 彷徨,迷惘,羁绊 船头烟雨散, 油纸伞落桥前, 白首笑离弦, 奏一曲千古悠悠白蛇传。 而这时,曲芸汐的神志,却是再次回到了,五六岁时的样子。 只见她看着桌上的宣纸,待到将什么的内容尽收眼底之后,便是轻声问道。 “大哥哥,这又是什么故事?” 寒玄衣闻言却是飒然一笑,似乎早就意料到了,她会要求自己讲故事。 随即,便是微微一笑,看着曲芸汐与水含烟,轻声说道: ”这首古词名曰【叹西湖】,是我根据早年间,在一本古籍之上,所看到的故事而写的。 故事的大体内容,大概如下,一只名为白素贞的修炼千的蛇妖。 为了报答书生许仙,前世的救命之恩,化为人形欲报此恩。 在这期间遇到了青蛇精小青,随后两人结伴同行之下,白素贞施展法力。 巧施妙计与许仙相识,并嫁与他,婚后金山寺和尚法海,对许仙讲白素贞乃蛇妖。 许仙对此将信将疑,后来许仙按法海的办法,在端午节让白素贞,喝下带有雄黄的酒。 白素贞不得不显出原形,却将许仙吓死。白素贞上天庭盗取仙草将许仙救活。 后期经历种种磨难,法海终将许仙,骗至金山寺并软禁起来。 白素贞同小青一起与法海斗法,水漫金山寺,却因此伤害了其他生灵。 白素贞触犯天条,在生下孩子后被法海收入钵内,镇压于雷峰塔下。 而许仙在此时,才幡然醒悟,说什么人妖殊途,只不过是他对于,自己娘子的情还不够深。 只是当他真正意识到这一点之时,自己的心爱之人,早已经被镇压在了雷峰塔下。” 对于这个故事,寒玄衣说的并不细致,甚至可以说是极其潦草。 只因他的目地并不是为了讲故事,而是为了让曲芸汐曲弹琴。 只有这样他才能仔细的感知到,她身上的微妙变化,从二实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而听完故事的曲芸汐,这次依旧不负所望,在简短的尝试过后。 便将这首【叹西湖】谱曲之后唱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弹琴之时,她的头又疼了起来。 而且这次头疼的时间,比之刚才持续的时间更长一些,而曲芸汐好似又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情。 寒玄衣见此也不多言,只是再次利用佛骨舍利之威,帮助她缓解了头痛。 随后,便是令她稍做休息,然后便是坐在桌前,能过文房四宝,自顾自的写了起来。 就这样,片刻之后,寒玄衣将自己所写的古词,再次拿到曲芸汐面前之时。 她的眼中已然出现了一丝抵触情绪,而且,似乎也不愿去触碰那只古琴。 水含烟见曲芸汐无动于衷,便伸手将寒玄衣手中的宣纸接了过去。 随即,定睛望去,只见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密密麻麻的一篇古词: 【叛金銮】 止战挥师入长安, 边关平乱血犹寒, 策马持戟笑叹, 佳人月下盼君还, 云罗伞盖惊鸾驾, 皇都午夜烟花展, 红妆卿舞晨楼鼓, 一点朱砂出城南, 青梅竹马葬清欢, 君臣有别月影阑珊, 大梦三千桃花湮, 不过倾杯对盏, 可记当年弦歌笙箫漫, 怎忆征途离人散, 回眸三生情断, 帝王身侧谁人芙蓉暖, 一纸信笺隐痴缠, 何处口语震心猿, 宫门朱雀翅犹短, 相思不语苦难言, 恐我卸甲性命攸关, 酒落繁花曲轻弹, 暗影三更骤现, 沉眸扶冠何故手足相残, 说什么共御山河, 话什么乾坤斗转, 四爪青龙终难坐金銮。 刀光剑影火重燃, 十里长街成山, 柳曳窗前烛火淡, 声声凝噎泪潸然, 罪恶滔天对错难判, 几人生死兵戈血染, 纵使今朝斩姻缘, 不负流年听尘喧。 …… 止战挥师入长安, 边关平乱血犹寒, 策马持戟笑叹, 佳人月下盼君还, 云罗伞盖惊鸾驾, 皇都午夜烟花展, 红妆卿舞晨楼鼓, 一点朱砂出城南, 青梅竹马葬清欢, 君臣有别月影阑珊, 大梦三千桃花湮, 不过倾杯对盏, 可记当年弦歌笙箫漫, 怎忆征途离人散, 回眸三生情断, 帝王身侧谁人芙蓉暖, 一纸信笺隐痴缠, 何处口语震心猿, 宫门朱雀翅犹短, 相思不语苦难言, 恐我卸甲性命攸关, 酒落繁花曲轻弹, 暗影三更骤现, 沉眸扶冠何故手足相残, 说什么共御山河, 话什么乾坤斗转, 四爪青龙终难坐金銮。 刀光剑影火重燃, 十里长街成山, 柳曳窗前烛火淡, 声声凝噎泪潸然, 罪恶滔天对错难判, 几人生死兵戈血染, 纵使今朝斩姻缘, 不负流年听尘喧。 将这一切悉数读完之后,水含烟顿觉一抹肃杀之感油然而生。 此时却听到耳旁响起寒玄衣,略显玩味的声音:“假做失忆来逃避现实,这又是何必呢?” 第343章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 闻听此言,寒玄衣不禁心中暗道果然,随即便是细细打量起了,自己目前这个女人。 虽然她的选择,看似是在自欺欺人,也是自己也能深刻体会,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没错,曲芸汐的确是,因为不敢面对现实,才选择让自己三魂七魄,之中的一魄陷入沉睡。 以此来达到,使自己摆脱痛苦记忆的目的,可是之所以这样选择,也实属无奈之举。 只因她与自己师尊,以及众师姐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过深厚了。 以至于,她到现在为止,都无法忘却,自己五年前所看到的那凄惨场面。 没有人知道,她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只因这五年来,已经陷入假死状态的她。 脑海深处仍旧不断的重复着,当初她从【锁心殿】出来后,所看到的那凄惨无比的场面。 这种场面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她的灵魂,使她一直都沉浸在,梦魇之中无法挣脱。 时至今日,曲芸汐还能清晰的记得,一众同门死后脸上所呈现的那抹惊恐,怨恨,凄厉以及无助。 这些形色各异的神情,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使她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可是不曾想,本就饱受精神折磨的她,在“沉睡”了五年之后。 突然转醒的第一时间,便亲眼所见,对自己宠溺至极的师尊,在自己目前魂飞魄散。 甚至上天连一个,让她与自己师尊,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待她意识到自己师尊,为何会魂飞魄散之后,本就是咬牙硬撑的她,在那一刻彻底崩溃了。 这种崩溃感,令她在反应过来的一刹那,便想要提剑自刎,追谁自己师尊以及一众师姐而去。 可是就像她自己所说的一样,如果真的就那样选择自刎而亡一死了之。 那么,实在是愧对了花满庭,为了挽救她的性命,所付出的一切。 但是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一个人选择死亡并非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而选择活下去,则有可能需要你,拿出一生所积攒的一切勇气来抉择。 只是曲芸汐不得不承认,在当时的那一刻自己真的已经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愧疚,悲伤,不舍乃至凄凉之感,瞬间充斥着,她的整个内心。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利用,之前她自己在【锁心殿】的古籍之内。 参阅的一本残破不堪的典籍上,所记载的一门可以自行封印三魂七魄的秘术。 封印住了自己三魂中的一魂,来使她自己,从梦魇与愧疚之中挣脱出来。 而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呈现出了一副,看似痴傻的模样。 但是由于那本典籍早已残破不堪,所以记载的术法,早已是七零八落,实际上并不完整。 以至于,所产生的效果,并不是十分牢靠,又因曲芸汐,平时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弹琴拂曲。 而每当她抚琴轻奏之时,往往都会被自己的一众师姐围绕其中。 正因为如此,每当一看到古琴之时,就难免使她脑海之中的记忆再次复苏。 而在寒玄衣的刻意要求之下,她又在记忆复苏的时间段,一次有一次的。 利用自己潜意识当中存在的知识,来为寒玄衣的古词谱上新曲。 这就使他在一种,本就微妙的状态下,还不得不去用力回想,自己曾经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这也就使得,原本就不牢固的封印,越发松动起了,直到最后彻底失去了效用。 而水含烟在听到曲芸汐的话语之后,不禁微微一愣,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之前一直以为,寒玄衣今日是因为有感而发,才会不停的一首接着一手,去写那些古词。 现在看来似乎这一切,都是寒玄衣在刻意为之,目的便是为了让曲芸汐恢复如初。 看着此刻哀伤百转的曲芸汐,她本想上前安慰几句,可是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就是这个样子,凡事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往往被人开导几句,心情就会舒缓许多。 可是曲芸汐所经历的事情,并不是一句两句宽心话所能够起到作用的。 有的时候,甚至可能还会,因为触碰到她的悲惨回忆,导致适得其反,从而好心办了坏事。 寒玄衣自然也是留意到了,曲芸汐情绪中的变化,说实话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劝导。 她甚至觉得,曲芸汐之前的做法,夜并非没有一丝可取之处。 如果真的可以,忘记所有背痛,一直以一颗童心生活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因为不管怎样,最起码她不用每时每刻,都活在一个痛苦的回忆之中。 可是自己既然答应了,花满庭的嘱托,总不能看着曲芸汐一直这样痴傻下去。 毕竟有些问题,如果选择一味地逃避,是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所以,明知道有些话说出来,能够起到的效果不大,她也必须要说。 于是,当他再次看向曲芸汐之时,脸上已经不见了一丝同情。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冷峻的神情,以及满眼恨铁不成钢的韵味。 “之前你师尊,还曾当着我们两人的面,说你是【柳叶门】建宗立派百年以来。 宗门历代年轻一代之中,资质以及心性都堪当翘楚的存在。 原本她还指望你,以一己之力,重整旗鼓将【柳叶门】再次发扬光大。 这样哪怕是魂飞魄散,她也算是对【柳叶门】历代门主有个交代。 因为不管怎么说,她毕竟为【柳叶门】留下了一条根,只要这条根还在。 【柳叶门】就不算是被人灭门,更何况她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所以,她明明有机会,如你那些师姐一般,从新入轮回转世。 她却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反而心甘情愿的选择了魂飞魄散。 所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你救活,因为你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是现在看到你的状态,我发现你师尊看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否则她怎么会将宗门的未来,寄托在你这样一个,只会逃避问题。 不敢面对现实的人的身上,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柳叶门】的一门之主。 再选择自己接班人的时候,竟然也会看走眼,要我说她还真是【柳叶门】的罪人。 简直是罪不可赦,竟然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柳叶门】彻底失去了,再次发扬光大的机会。 真不知道,她究竟还有何面目,去见【柳叶门】的历代门主。” “你……我知你对我有恩,可是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允许你如此诋毁我师尊。” 寒玄衣话音刚落,曲芸汐便是瞬间,拔出了腰间佩剑,看那架势只要寒玄衣,再敢出言不逊。 她便会毫不犹豫的,一剑刺向寒玄衣的胸口,虽然她也知道。 自己能够醒来,与寒玄衣的仗义出手分不开,可是她仍旧无法忍受,她如此诋毁自己的师尊。 “哎呦,这是在干什么?没想到你们两人,昨夜彻夜未归,刚刚回来便如此热闹。” 就在这时,推门声骤然传来,紧接着,两道倩影便是直接推门而入。 而说话之人,正是走在最前面的上官水月,季红珊则是紧跟其后。 只不过,她却并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的望了一眼,寒玄衣之后。 方才将目光投向了,正对寒玄衣怒目而视的曲芸汐,与此同时,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而反观走在前面的上官水月,虽然仍旧嘴角含笑,可是望向曲芸汐的目光深处。 却是闪过一丝冷芒,而看到二人进来的寒玄衣,自然留意到了这一点。 对上官水月脾气秉性,以及行事作风都有所了解的他,顿时一惊。 于是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是看着上官水月下意识的说道:“且慢!” “啪!” 几乎就在他话刚刚出口的同时,一声清脆至极的响声,便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响起。 下一秒,便看到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曲芸汐身前的上官水月。 蓦然转头看向,仍旧有些发愣的水含烟,饶有兴趣的说道: “你男人被人拿剑指着,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难道你就是这样保护你男人的?” 猛地便已反应过来水含烟,被她这一句话,瞬间弄了一个大红脸。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于是只能在,略显尴尬的轻咳一声之后。 转头看向了,被上官水月一巴掌,扇的仍旧有些发懵的曲芸汐。 这时她才发现,这丫头的左脸之上,已经被上官水月,扇的有些微微肿起。 虽然,此刻的曲芸汐,一只手已经轻轻的盖在了,自己那半张脸上。 可是仍旧能够从,她的指缝之中,隐约看到此刻已然,泛红的巴掌印记。 由此可见,上官水月刚刚,那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显然是真的,用了些许力道。 而此刻的曲芸汐,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从小到大一直倍受宠溺的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第344章 根本躲不开 “你……” 呆愣半晌过后,曲芸汐终于反应过来,随即,抬起手来,指着上官水月。 却是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不是说,她不想还手,只是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上官水月的对手。 虽然上官水月,刚刚那一巴掌,并没有动用自身真气,可是却在出现在,曲芸汐面前的一刹那。 浅描淡写的便夺去了,她手中的佩剑,只此一招便让曲芸汐认知到。 如果这她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想要取她的性命,自己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自己真的与她动起手来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自取其辱。 可是骨子里的清傲,又由不得她在被人,扇了一巴掌之后,选择忍气吞声。 于是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的曲芸汐,虽然没有动手反击,嘴上却是毫不示弱。 “哼,前辈仗着自己修为强横,便如此欺辱与我,算什么本事? 我若是如你这般年龄,修为未必便不如你,再说我与前辈并不相识。 想来之前夜并无什么过节,今日初次见面,前辈便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对晚辈出手,如此以大欺小,以势压人,此事如若传将出去,前辈就不怕招人耻笑吗?” 曲芸汐一番话说下来,竟是不卑不亢,甚至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韵味。 而且在她说话之时,还刻意将某些字眼,咬的特别重,似是在有意强调着什么。 而寒玄衣在听完,曲芸汐的话语之后,却是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 暗道,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小丫头,这一番话虽然没有带半个脏字。 实际上却是绵里藏针,其暗讽的韵味,实在是有些不言而喻了。 就连自己这个大男人都听出来了,她是在说上官水月的年龄大了。 念及于此,眼看火药味十足的寒玄衣,恐怕两人再打起来,便是率先开口:“我说……” “闭嘴!”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饶是寒玄衣闻之,也不禁微微一愣,待他反应过来之时。 才发现,上官水月与曲芸汐,此刻竟然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自己。 “咳……” 自讨没趣的寒玄衣见此,不由得颇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随后,便是极为识趣的选择了闭口,只是令她颇为郁闷的是。 上官水月呵斥自己也就罢了,毕竟她性格向来如此,与自己又是早已熟络。 可是他没有想到,曲芸汐这丫头,竟然也对他如此”不尊重”。 要知道自己,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此刻出言也完全是为了替她着想。 要知道若说在场之人,谁最了解上官水月,他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没错,就连季红珊也不如他了解上官水月,只因为曾经与自己。 朝夕相处的上官水月,所呈现出来的样子,才是最真实那个她。 正因为真正了解上官水月,她才不得去出言劝阻,因为寒玄衣知道。 曲芸汐如果真的将,上官水月惹怒了,虽然她不至于要了曲芸汐的性命。 但是保不齐,上官水月会做出什么事情,从而惩罚曲芸汐。 虽然,他也不确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上官水月究竟会做些什么。 可是他敢确定,上官水月想出来的办法,绝对能令曲芸汐记一辈子。 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曲芸汐这小丫头,根本不领自己的情。 既然如此,寒玄衣也只能选择,暂时不再插手,由此在一旁静静观望。 而站在上官水月身后的季红珊,也在此刻向着寒玄衣,投来了一抹歉意。 寒玄衣刚刚脸上的尴尬,她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一面是寒玄衣 一面是自己的师叔,身为晚辈的她,自然也不便多说什么。 虽然说,身为她师尊的木青城,此时此刻与她,已然彻底决裂。 可是她对上官水月的尊敬,却是不减分毫,因为她秦楚的知道。 这一路走来,如果不是上官水月,关键时刻舍命相救,恐怕他连【擎霜殿】都出不了。 如果被人强行留下,最终的后果会是什么,她自己清清楚楚。 正因为这样,她对上官水月才会尊敬至极,只因上官水月,对于她而言恩同再造。 其实眼看寒玄衣吃瘪,季红珊竟然有些想笑,她醒来后已经从上官水月那里。 了解到了寒玄衣此时的身份,原本想着如今已经算是,深处高位他。 与之前自己遇到他时相比,定然会有一些变化,因此,或许会产生些许距离感。 可是现在看来,寒玄衣似乎并没有变化多少,否则也不会任由自己师叔呵斥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上官水月与寒玄衣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共同经历。 如果她知道,上官水月对寒玄衣,已然暗生情愫,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而当寒玄衣,看到季红珊向他投来的,略带歉意的目光时。 却是显得越发尴尬起来,只不过却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随后,便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战场”之上,而上官水月此刻。 看到对面仍旧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曲芸汐,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玩味。 她自己听出来了,曲芸汐刚刚那一番话中,所暗含的意思。 “呵呵,年龄不大,倒是长了好一副伶牙俐齿,只不过不知道,你的脸是否跟您的嘴一样够硬?” 闻听此言,曲芸汐便是瞬间一愣,而后便是脸色骤然一变。 与此同时,他便看到上官水月,突然一个闪身,便犹如鬼魅一般,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啪!” 紧接着,又是一声清脆至极的声音响起,曲芸汐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另一边脸。 此刻已经由,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瞬间萦绕心头。 她当然知道,上官水月这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要让她难堪。 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面前的上官水月,可是她更痛恨她自己的无能。 暗道,就在刚刚自己明明已经,提前察觉到了这个疯女人的意图。 可是她却仍旧,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只因上官水月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以至于,她明明已经知道,上官水月接下来要做什么,可却又偏偏无法将其躲过。 第345章 无妄之灾 “吱嘎~” 开门声响起过后,只见季红珊拉着,面色不忿的上官水月走了出来。 而季红珊一边走,还一边安慰道:“师叔,您消消气,何必跟一个小丫头,执意过不去呢。 您现在的身体不宜动气,要是因此有个万一,那样岂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而上官水月,则是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仍旧向着里面喊到: “简直岂有此理,竟然敢说我是老妖婆,莫说是你这丫头,就是你师尊花满庭。 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理,寒玄衣你这个挨千刀的,老娘可是为你出气。 没想到你竟然,不仅不知好赖,还敢动手推我,你给姑奶奶等着,咱俩这事没完。” 听到上官水月的话语一声高过一声,季红珊不禁一阵苦笑。 最后,满眼同情的,向着房间之内望了一眼,随机,将上官水月,快速拉离了这里。 而与此同时,房间之内的曲芸汐,其状态则是与上官水月一般无二。 眼见上官水月已然离去,可是她却仍不解气,依旧对着她离去的方向娇喝道: “老妖婆,士可杀不可辱,今天咱们这梁子算结下了,要不你就杀了我。 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姑奶奶要将,你打我这两巴掌还回来。 你与我师尊相识又能如何,你还没有资格替她老人家来教训我。 就你也配提我师尊名讳,我呸,你给姑奶奶等着,看我日后怎么教训你。” 这一番话语一出口,就连一旁死死拉着她的水含烟,都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之前看起来,还颇为文静的小丫头,竟然还有如此泼辣的一面。 此刻若不是她,死命将其拉住,恐怕,就算曲芸汐明知不敌上官水月,也是冲上去与她打做一团。 原因无他,只因她发现,在上官水月,提及道曲芸汐,师尊名讳的那一刻起。 她便已然有些失去了理智,以至于,此刻已经到达了暴走的边缘。 最终,寒玄衣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迅速出手,一指点向了她的眉心正中。 随着一个佛门卍字符,隐入他的体内,暴躁的曲芸汐终于在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一下倒入了,正拉着她的水含烟怀中。 说时迟那时快,水含烟见此,便是将之轻轻拦腰一揽,再次看向她时,发现她已是沉沉睡去。 而此刻,已经被上官水月,打成乌眼青的寒玄衣,发现世界终于清净了。 用寒玄衣的话讲,如果说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那么,上官水月。 则是可以用,一千只鸭子来形容,而曲芸汐虽然年纪尚轻,其“战斗力”却是,丝毫不弱于她。 所以说,曲芸汐一人,也可堪比一千只鸭子,而如果将上官水月,与曲芸汐二人放在一处。 就不是区区两千只鸭子,那么简单了,因为就在刚刚,他突然发现。 自己好像置身于,五千只鸭子中心,以至于,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如果说两人只是吵吵架也就罢了,二人竟然真的还要动手。 眼见场面逐渐失去控制,情急之下的寒玄衣,只能一个闪身,刹那间,便出现在了两人中间。 一方面是因为,他担心生气之后的上官水月,出手难免有失分寸,一时间,真的伤了曲芸汐。 虽然说,她发现这丫头天资属实不错,修为也还说的过去。 可是她毕竟,真正修习的时间,也相对较短,对敌经验更是略有欠缺。 所以,与修为强横,且对敌经验,丰富至极的上官水月相比,却还是有些不够看。 正因为如此,此刻的曲芸汐,如果真的与,上官水月动起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刻上官水月的真实状况,其实并不乐观。 她每动用一次修为,则意味着她体内生机,流逝的速度便会在,无形之中加快不少。 从而加速她的死亡,使其离死亡更近一步,这也是寒玄,衣最为担心的事情。 可是不曾想,在阻拦两人打做一团的过程中,自己只是轻轻的,推搡了一下上官水月。 便彻底使这位姑奶奶生了气,以至于,被上官水月,直接打成了乌眼青。 紧接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有些发懵的寒玄衣,便感到上官水月的拳头。 如雨点儿一般,劈哩叭啦的落在了自己身上,虽然上官水月并没有动用修为。 可是仍旧打的寒玄衣,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只是心知上官水月。 之所以与曲芸汐发生冲突,皆是因为他自己的寒玄衣,又属实无法还手。 万般无奈之下,也值得选择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切,最后他只得将求救的目光。 看向了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季红珊,而季红珊在看到他的目光之时。 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一番沉吟过后,也只得硬着头皮,将上官水月拉了出去。 只是即使有季红珊及时出手相救,此刻的寒玄衣,仍旧被上官水月,捶打的非常狼狈。 两只眼睛皆被,打成了乌眼青不说,身上的衣裳有些地方都被扯的有些破损。 “噗嗤~” 一旁的水含烟,看到寒玄衣,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即使想要强装镇定。 却终究是没有忍住,最后还是笑了出来,而且眼看有些想要哈哈大笑的趋势。 寒玄衣见此,则是转过头来,看着水含烟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丫头竟然还知道笑,看到大哥被打成这副模样,你很开心是不是。 你现在修为,明明已经在她之上了,怎么不出手阻拦她一下。 万一她与这丫头打起来,再将这丫头打上怎么办,难道你忘了,她师尊的临终所托不成?” 面对寒玄衣的质问,水含烟却是一反常态,随即咯咯一笑道: “正因为含烟心知受人所托,这才没有亲自出手,教训这个小丫头。 否则,单凭她对大哥你,出言不逊这一条,我便可出手割了她的舌头。 而且,含烟心知水月姐姐,定然不会加害与她,顶多也就是教训她一番罢了。” 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微微一愣,随即有些诧异道:“哦?你怎就如此笃定,她不会下下重手?” 水含烟却是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昏睡中的曲芸汐拦腰抱起。 转身来致床前,将其轻轻放到了床上之后,才转头看着寒玄衣笑道: “咯咯,其实并没有什么,凭借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与水月姐姐,同为女人的缘故吧。” 寒玄衣顿时语塞,这个理由属实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去反驳。 而此刻的水含烟,却是话风一转,强忍笑意的突然说道: “而且水月姐姐,打大哥你之时,并不是含烟不想出手阻拦与她。 而是觉得大哥这顿打,挨的属实不冤,大哥难道没有察觉到,水月姐姐对你心生好感? 你当着一个对你,心有好感的女人的面,去护着另外一个女人,她不打你她打谁? 咯咯,要我说啊,水月姐姐其实,已然对大哥你手下留情了。 不然的话,恐怕大哥你现在,已经成了满脸花了,也说不定呢”,咯咯……” 寒玄衣听到水含烟这番话语,顿时一阵头大,随即开口说道: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你不要忘了,这个小丫头才十六岁而已。 她还是个孩子,哪会向你说的那般复杂?再说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 “咯咯,大哥此言差矣,十六岁哪里还是孩子,大哥难道没有发现。 寻常百姓家,有好多年满十六岁的女子,便已出阁嫁做他人了不成?” 再说大哥难道忘了,这个小丫头,只是陷入假死状态之时,是刚刚年满十六岁。 虽然说五年来,她的身体并无丝毫变化,可是严格意义上讲。 这丫头已经二十有一了,又哪里还能算是,仅有十六岁的人。 而且我了解不了解大哥有什么用,咯咯,毕竟因此生气的人又不是我,而是水月姐姐。” 寒玄衣本想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他突然发现,面前的水含烟。 与之前相比,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他一时间,又有些说不上来。 最后寒玄衣随性不再与其争论,在叮嘱了一番让其照顾好曲芸汐后,便是转身出了门。 出了门的寒玄衣,这时才发现,这天竟然又阴了起来,看这模样不需片刻,便要下起雪来。 不知为何,最近的雪似乎下的颇为频繁,而当她来到季红珊的房门之外后,已然开始飘起了雪花。 原来,自从季红珊醒后,水含烟便命人,给她准备了新的房间。 而上官水月,因为多数都处在静养的状态之下,水含烟便为她单独寻了一处,颇为清净的地方。 寒玄衣来致季红珊门前,刚想敲门,却是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只因此刻的房中,正有阵阵歌声徐徐传出,领他实在不好将其打断。 细听之下才发觉,这唱歌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暂时居住于此的季红珊。 只听其声音婉转动听,却隐有意思哀伤,曲词更是别致,颇有朗朗上口之韵味。 夜月影蹁跹, 逐我三更无歇, 恐是月老牵线,怜我愁眠, 执刀寒唇显, 眸中嗔怒浅浅, 追不上,盗南盗北盗中仙, 止步欲言, 姑娘年芳几何,可许姻缘, 登徒子,过耳掌落足喧, 惊得浮华半片, 招招堪躲,好悬,好悬, 六扇门里,折煞了英雄几钱, 谁家明珠, 如此,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殊不知,打人怎可打脸, 走壁近田园, 何处窗前红薯咸, 兵荒马乱,三冬难抵饥肠倦, 枯骨怎堪寒, 我续孤灯一盏, 素罩遮掩庐山,盗取贪官, 步履夜蹒跚, 散尽碎银三千, 敌不过横征暴敛拍案, 刹那流年, 街长巷短,几缕残魂奄奄, 非吾愿,兵戈血染几人还, 老少难圆徒叹, 生亦难来活亦难, 风花雪月怎见, 炊烟自古胜七弦, 孤鸦谗谗,转身锦帕绣嗔鸾, 入眉间,月俸几两杳无湮, 锋芒归鞘处, 笑语清风徐来燕, 北辙南辕,朦胧渐隐话卿簪。 一曲终了,便是陷入了良久的沉寂,而寒玄衣此刻,却是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进来吧。” 就在他回味无穷之际,房中隐有一声长叹响起,随后便传来了,季红珊的声音。 寒玄衣闻言,不禁心神一震,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被这首曲子影响了心境。 “吱嘎~” 随着一声开门声响起,寒玄衣大步向前迈去,与此同时,一身红妆的季红珊,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而季红珊此刻,就好似一只浴火的凤凰一般看起来是那么璀璨夺目。 话说季红珊本就容貌绝美,现在在一袭红装的衬托之下,气质则是再添三分。 以至于,就连寒玄衣见了,有那么一瞬间,也情不自禁的有些失神。 只不过,只是一刹那,他便恢复了正常,再次看向季红珊的眼神,也瞬间清明了许多。 “呵呵,恭喜红珊姑娘,修为大进,竟然只凭简单的音律,便可影响他人心神。” 季红珊认真的看了,自己面前这个男人一眼,心中却是悠悠一叹。 就是面前这个男人,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自己便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晚上入睡之时,必须将他送給自己的星移珠。 握在手中,自己方可安然入睡,自己也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个男人,与自己再次见面的场景。 如今真的见面了,她却发现在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丝,看不清的距离感。 虽然这种距离感,看不清摸不着,但却真实存在,以至于使她一时间,还无法适应。 “咳……” 寒玄衣见季红珊久未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看,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随即,便是一声轻咳,打破了房中,这种颇为微妙的寂静。 而季红珊也在这一声轻咳过后,瞬间回过神来,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的失态之处。 “啊?你……你说什么?”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只得开口这,强行转移寒玄衣的注意力。 可是不曾想,越是想要转移注意力,竟越是容易出问题,以至于她竟然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随即,一张脸突然微微泛红,颜眼神也在一刹那,躲开了寒玄衣的注视 寒玄衣自然发现了,季红珊的古怪之处,可是他却佯装神色如常。 随后,只得将自己刚刚说过的一番话,再次与季红珊重复了一遍。 “呵呵,寒某方才是说,恭喜红珊姑娘,修为大进,竟然只凭简单的音律,便可影响他人心神。” 而季红珊也在此刻,强行使自己的心绪,彻底平复了下来。 当她终于听清,寒玄衣之前所说的话语过后,便是轻声一笑道: “呵呵,其实说起这,催音困心之法,其实也并不稀奇,话说这一切,还需要感谢连翘才是。 因为我这催音困心之法,的灵感还是来源于她的【追魂笛】。” 寒玄衣闻言,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朗声笑道: “哈哈,我说怎么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只不过刚刚这首曲子好则好矣。 不过却是缺少了些许杀伐果断之意,这样如果红珊姑娘不嫌弃,寒某便赠你一首词如何‘?” 季红珊闻言,便是突然来了兴致,于是便是急忙开口说道: ‘‘“哦?你会写词?咯咯,那感情好啊,不如这样你来写词,我来谱曲,想来定然别有一番韵味。” 寒玄衣见此,也不多言,三两步便来致桌前,取来文房四宝,便在纸上写了起来。 就这样,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张宣纸之上便是被他写满了字。 季红珊下意识的定睛望去,才发现纸上赫然写着数行龙飞凤舞的字。 碧水浸新袍,闻言入青蒿, 马啸,风嘶,提刀, 铁马金戈,血染听琴遥, 卿舞,弦断,止笙箫, 垓下离人叹,何处隐萧条, 鸦啼鸣举柳月稍, 卦衍天机现,声声叹心高, 怒语握寒矛, 待温酒,鼓起三声惊潮, 回首辞别佳人笑, 不安处,一抹相思难抛, 蹄轻扰,转身徒叹胭脂俏, 流星逐月路迢迢, 旌旗倒,怎堪乡音挡道, 阴阳归楚桥, 只影赴乌江,轻舟咫尺遥, 马栖,风调,人傲, 沧桑朝夕,怎可丧犬一条, 羞见了江东父老, 日落现狸猫,山中虎狼嚎, 魑魅魍魉胜几朝, 斜目乾坤倒,葬骨入荒郊, 不过南梁一场。 “好词,好词!” 季红珊细细品阅之后,不禁暗道了两声好,虽然她不了解寒玄衣这首词。 究竟写的是什么故事背景,可是其中透漏的杀伐果断之意却是跃然纸上。 以至于,她只看了一遍,便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不难想象。 如果这首词,配合自己的催音困心之法,定然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杀伐之意攻心摧魄,定然会伤人于无形,其威力必然不可小觑。 第346章 季红珊的恨意 “马啸,风嘶,提刀,铁马金戈,血染听琴遥,卿舞,弦断,止笙箫,垓下离人叹,何处隐萧条! 为何我感觉,这词句中除了霸气,还隐有悲凉之感?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作词。” 季红珊再次仔细看了一遍,寒玄衣所写的词句后,颇为好奇的说道。 “呵呵,因为这首【乌江寒】,写的本就是一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杰。 在被人围攻之际,眼看自己心爱之人,为了不拖累于他,拔剑自刎之后。 心灰意冷之下,毅然决然放弃了,自己唯一的逃生机会,而慷慨赴死的故事。 所以说,这首词中除了霸气侧漏的豪情,难免有着些许悲凉之意。” 寒玄衣闻听此言,顿时耐心解释到,其实这首名为【乌江寒】的词。 正是他根据,楚霸王项羽,被刘邦率军围攻之际,含含恨投江的故事。 只不过他并没有,提及项羽的名讳,只因即使说了,季红珊也不知道。 “哦?这首词叫做【乌江寒】吗?倒是很独特的名字,只不过这个故事,属实有些悲惨了一些。‘” 说道此处,季红珊突然话风一转,随即,若有所思的说道: “话说,你口中的这位豪杰,实在是有些,太过执拗了一些。 既然自己心爱之人,为了不拖累与他,不惜心甘情愿,选择自刎而亡。 那么,他就更应该珍惜,这唯一的逃生机会才是啊,怎的还会如此意气用事。 这样的话,她的心爱之人,为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白付出了?” 寒玄衣听她如此一说,也不知该如何去反驳,其实之于项羽,宁死不肯过乌江一事。 莫说是他,千百年以来,都没有争论出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只能说站在不同的位置,与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所得到的答案,便会有所不同。 不过他还是给出一个相对中肯的回复:‘“呵呵,我想倒不是他不想走,或许只是因为。 眼看自己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 从而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吧,古语常言,英雄难过美人关。 也许对于他而言,之于皇图霸业,远远比不上自己心爱之人也说不定。 毕竟古往今来,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英雄豪杰比比皆是,而他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季红珊闻听此言,却是眸光一转,随即,郑重其事的轻声道: “那你呢?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把所谓的皇图霸业,看的比自己心爱之人还重要吗?” 寒玄衣闻言,顿时语塞,他原本想着,自己的回答已经,足够合理化了。 可是不曾想,最后这个问题,竟然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因此,他瞬间有些苦笑不已。 最后只能笑道:“呵呵,你是了解我的,我本就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 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或许打一开始,就根本不会选择,去谋划什么皇图霸业。 本本分分取个女人,选择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去处,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远离勾心斗角与俗世喧嚣,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之余再与心爱之人,弹弹琴,下下棋。 然后再抽空,生他十个八个的孩子,这样的生活岂不快哉!” 季红珊听到他前面的话,本还想说上一句胸无大志,可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 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副掩面轻笑的画面,瞬间映入了寒玄衣眼中。 以至于,原本心无杂念的寒玄衣,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失神。 这到不是说寒玄衣,面对貌美如花的女子,定力有多么差。 实在是因为,此刻一袭红装的季红珊,掩面轻笑的画面,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了。 好在寒玄衣反应过快,只一霎那便恢复如常,只不过他失神的反应,仍旧落在了季红珊眼中。 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间,突然有着一丝,欣喜之意缓缓划过。 不过为了避免寒玄衣的尴尬,她还是极为主动的岔开了话题。 “咯咯,以前倒是没有发现,你竟然如此博学多才,看来自那日,你我一别之后。 你定然经历了不少事情吧?现在感觉你整个人的状态与气质,与之前相比,似乎都截然不同了。” 寒玄衣笑道:“呵呵,其实也并没有,经历太过事情,只是恢复了一些记忆。 将与你相遇之前的一些事情,想起来了罢了,归根结底也还是老样子。 对了,你怎么样,我曾问过你水月师叔,你们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怎会受如此重的伤,可是她却并不愿,与我细说这些,以至于,我也无法继续追问。 呵呵,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她实在不愿说,而我还持续追问,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水含烟听他,如此评价上官水月,一时间,也是苦笑连连: “咯咯,水月师叔脾气想来如此,做事也是率性而为,所以,难免有时会被人误解。 不过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实际上,她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 只是有时表达的方式,有些过于直接了些,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 骨子里却是重情重义心,并且心细如麻,如果不是水月师叔的话,恐怕我早就遭人毒手了。 而且她之所以动用禁术,从而遭受反噬,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否则的话她即使不是师尊的对手。 如果想要一心全身而退,也定然不会,如现在这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虽然她没有与我说,可是我知道她之所以,选择与师尊缠斗。 就是为了给我,争取逃出来的机会,所以如果没有水月师叔。 恐怕,此刻的我绝不会站在你面前,亦或许,早已经是一具,冰冷了的尸体了。” 说道最后,季红珊已是双眼泛红,想到上官水月,如今已然时日无多。 自知亏欠与上官水月的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愧疚之感。 而她所说的这些,也的确是事实,如果不是为了她,一心想走的上官水月。 在木青城的盛怒出手之下,或许依然会后伤,可是绝对不会,轻易动用禁术。 “什么,你的意思是,击伤你们两人,并且使你水月师叔,落的如此境况的人,是木青城?” 寒玄衣听他说完这些话,眼神瞬间变得锋利了起来,虽然他之前早有猜测。 此事定然与木青城脱不了干系,可是毕竟这一切,也只是他个人的猜测。 如今此事从季红珊口中说出,那自然是做不得假,这时他才想起。 之前上官水月,醒来之际便与他提起过,说季红珊是玄阴之体,而木青城对她势在必得的话。 而季红珊在听到他的问话后,又是轻轻点了点头之后,方才语气悲凉的说道: “没错就是他,而且,听水月师叔与他谈话的意思,好像是因为他受了什么伤。 所以,急需女子的纯阴之体,来帮助他治疗伤势,这才决定向水月师叔与我下手。 那时我才知道,他对我的玄阴之体,早已垂涎已久,即使他不受伤。 终究有一天,他也会选择对我下手,只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 说道此处时,季红珊的声音,已经逐渐冷了下来,眼中更是充满了恨意。 若说不恨是假的,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直视若父亲的木青城。 竟然暗地里,对自己的身体“虎视眈眈”,这不仅仅令她一时间无法置信,更令她心惊胆寒。 如果不是上官水月,关键时刻舍命相救,那么,对于自己的下场,她真的不敢想象。 而且现在回想起,昔日木青城看向自己,那满是宠溺的眼神之时。 她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阵恶寒,因为她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宠溺的眼神。 而是,好似一头饿狼,在期盼被自己,所豢养的小羊,快快长大时的那种贪婪与暗喜。 可惜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于道貌岸然的木青城,一直尊敬有加,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其实,莫说是她就算是整个【擎霜殿】,看清木青城真实面目的人,也并不是特别多。 而这些知晓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的那些人,还全部都是在他,刻意为之的情况下。 只是她与上官水月,根本不在这些人之列罢了,否则的话,她们也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听到季红珊提到木青城,似乎受了什么伤,寒玄衣突然眸光一凝。 随即,便将事情猜了一个大概,看来木青城身上的伤,定然是当初与自己交手之时。 被自己所打伤的,只是他既然能够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之下。 依旧能够重创,使用禁术的上官水月,看来他的自身修为,比之前又精进了不少。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木青城,心道,他定然还隐藏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手段 否则,他定然不会在自身伤势,还未痊愈的状况下,修为仍旧还会提高。 念及于此,他不禁心中一凛,看来自己将手上的事情解决完之后。 以免夜长梦多,自己要尽快的去会一会,他的这位“老朋友”才是。 第347章 放心,这笔账,我会代你找他清… 看到季红珊满是恨意的目光,寒玄衣自然知道所谓何故,于是便望着她,沉声说道: “你且放宽心,暂时不要考虑那么多,我虽然帮你治疗好了,你身上的伤势。 可是因你之前伤的实在过重,难免还会有些虚弱,这段时间你便在此安心静养即可。 至于木青城,你放心,这笔账我会代你,找他清算,你安心便是。” 季红珊闻听此言,心中当即一暖,顿时抬头看向了此刻,沉着冷静的寒玄衣。 一抹感动油然而生,不知为何她突然发现,在听到寒玄衣最后一句话是。 自己竟然感到特别的踏实,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找到了依靠的错觉。 虽然,他不知道寒玄衣,说出这句话的底气是什么,可是她竟是没来由的相信于他。 “嗯,还要多谢你出手相救才是,否则的话,恐怕我与水月师叔,此刻已经重伤而亡了。” 寒玄衣朗声笑道:“呵呵,这么客气干什么,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再说当初你不也,出手救过我吗?就当我还你当初,相救之恩好了。” 这话倒是不假,当初他修为与记忆,都尚未修复之时,几次身处险境。 都是季红珊在千钧一发之际,选择出手相救,否则,他现在恐怕早已魂归九幽了。 不曾想,季红珊听他如此一说,却是极不同意他的说法,并且还出言反驳道: “那怎么可以,一码归一码,我之前虽然确实出手救过你,可是你也曾救过我啊。 再说你帮水月师叔,暂时稳定住了反噬之力,值此一点,于我而言便是莫大的恩情。 道两声谢,自是理所应当的,更不要说此次若非有你所赠之物。 恐怕还未等到,水月师叔拼死相救,我便伤在师尊手下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别说逃到此处了,或许,我连【擎霜殿】的山门,都走不出来。” 寒玄衣却是颇为诧异,随即,有些不解的看着季红珊说道:“我所赠之物?” 季红珊并未答话,而是反手拿出一口,暗淡无光而且表面布满裂纹的珠子。 待到她将这颗珠子,拿到寒玄衣目前之时,寒玄衣才反应过来。 虽然这颗珠子,此刻已然失去了原本的光泽,甚至已然面目全非。 可是他依然认出,这颗珠子正是当出,自己送她的那一颗,可以抵挡一次致命一击的星移珠。 而以星移珠之上,那满是裂纹的模样来看,这颗珠子之前,显然已经替季红珊,挡过致命一击了。 如果寒玄衣所料不差,这对她发出致命一击的人,定然是木青城无疑了。 只是令他颇为不解的是,这颗珠子如今,已然满是裂纹,不用说也知道,已经彻底报废。 可是季红珊却是我,并没有将它丢弃,而是仍旧随身携带,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呵呵,原来是这颗珠子,没想到它竟然,真的能够在关键时刻,替你挡下一劫。 看来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只是可惜这颗珠子已然满是裂纹,否则,当个吊坠也不错。” 反应过来的寒玄衣,一边如此说道,一边伸手向着季红珊手上,已然暗淡无光的星移珠摸去。 可是不曾想,就在他的手,将将就要触碰到,星移珠之时。 原本静静躺在季红珊手心之中的星移珠,竟然毫无征兆的轰然碎裂。 寒玄衣见此不禁微微一愣,而刚刚还一脸温情的季红珊,却是陡然变色。 与此同时,眼中更是刹那间,闪过一抹,锥心刺骨的痛惜之情。 那副神情就好像怕,刚刚失去了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一样。 “你……” 顷刻间,双眼泛红且泫然欲泣的季红珊,猛然抬头看着寒玄衣。 想说什么,却又刹那止语,只不过脸上的表情,任傻子也看出来不高兴了。 寒玄衣瞬间尴尬不已,说实话季红珊的反应,着实令他有些发懵。 甚至于,令他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没有想到,一颗已然失去了效用的珠子彻底碎了。 季红珊的反应竟然会如此之大,可是他明明记得,刚才他似乎还没有,真正碰到星移珠。 而看季红珊,现在的反应,显然是把他当做了,令星移珠彻底破碎的罪魁祸首。 “咳……你千万不要误会,那个我……我真的没碰到它,也不知道怎地突然就碎了。” 季红珊仍旧不说话,而是征征的看着,手心之中已经碎了不知道多少块儿。 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悠悠一叹后,便将星移珠的“残骸”,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为何对这颗珠子如此看重,以至于,即使它已然彻底报废,她还如此视如珍宝。 而站在他面前的寒玄衣,更是想不到,季红珊之所以反应这么大。 其实一切只因为,这颗星移珠是自己,送给季红珊的礼物。 眼看季红珊突然之间,情绪变得极其低落,寒玄衣顿时变得极为尴尬。 “那个,这颗珠子反正已然,失去了它原有的功效,碎了就碎了吧。 呵呵,你若真的喜欢这珠子,我日后寻一颗,一模一样的可好?” 随之,季红珊却是突然说了一句,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语,直接把寒玄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颗珠子碎了,便再也无法找到替代的东西,即使找到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珠子。 对我而言,也只不过十似是而非罢了,况且,其意义已然是不一样了,我有些乏了,今日就不陪你聊了。” 声音虽然已经平和,可是看那模样,竟是直接对寒玄衣下了逐客令。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且好生休息,我们改日再续不迟。” 寒玄衣见此,虽然有些发懵,可是既然季红珊如此说了,他也不便在多做停留。 与她叮嘱一番过后,便是转身离去,可是就在他刚刚走出房门之后不久。 身后便传来了季红珊,哀伤百转的歌声:“桃红风起润身香, 叶茂映西塘, 足踏山高续轻装, 点点衬鹅黄, 佛前叩首语情长, 病体催心障, 唯叹君往饮芬芳, 雨落归人茫, 晨安初醒现岐黄, 衣残袖寒窗, 罐中百味炉烟狂, 扇摇焰离殇, 阑珊夜影护卿床, 闻音啼鸦响, 黄泉彼岸渡望乡, 步步凄风扬, 无常此去琐魂丧, 辗转羁旅往, 更鼓重楼弦歌荡, 扁舟恨天荒, 三生三世梧桐长, 独奏凤求凰, 夜来满树雪琳琅, 佳人泪两行。 第348章 一个老头的江湖 黄昏十分,听风闻雪间,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缓缓由雪中走来。 只见这男子剑眉星目,鼻如悬胆,一眼望去倒是颇为俊朗。 加之其挺拔的身躯与小麦色的肤色,无形之中更是增添了一抹阳刚之气。 而当这男子走进之后,才发现,在其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一袭红装的女子。 原来是,男子见此刻风雪交加,而且风力正劲,便主动把女子,护在了自己身后。 而女子见男子如此举动却,眼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温情。 嘴角也在此刻,不经意间微微上扬,此时此刻的心情,显然是颇为愉悦。 虽然,以她如今的修为,些许风雪除了能够,刮的她衣衫猎猎作响外,并不会使她感到一丝寒冷。 可是,她却非常享受,被男子护在身后的感觉,这感觉甚至使她颇为贪恋。 这雪中徐徐而来的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外出办事的寒玄衣与季红珊。 其实寒玄衣从头至尾,都并未打算过,带上季红珊一起出行。 甚至说,他根本就没有将,自己今日的具体计划告知于她。 只是在自己与水含烟探讨完,自己接下来两天的具体计划之后。 刚走出房门不远,便碰上了同样出门的季红珊, 待到她知道自己要下山后。 便是说什么,都要跟着自己一同下山,看那副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半点疲惫。 而寒玄衣见之执意如此,只得同意了她的请求,可是令寒玄衣诧异的是。 自从下山中后,季红珊不知为何,只是默默的跟在自己身旁,一句话都没有说。 眼看这雪下的越来越大,寒玄衣的一袭白衣与季红珊的一袭红装,则是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而寒玄衣看着漫天白雪,顿时心生豪迈之感,心潮澎湃间,便是按耐不住心中万丈豪情。 眼见四下无人,便是悍然拔出栖凰刀,于银装素裹间,耍起了刀来。 一边迅速的挥舞着,手中的栖凰刀,一边还振振有词的朗声喝到: 笔落乾坤门前柳, 书开万古雪中游, 羊皮裘, 断臂残躯木马牛, 无名叟, 问鼎春秋十三首 南柯夜语, 走马观花七钱酒, 青衣犹败, 惜才折剑祭风流, 喧嚣酌盏, 绿袍凭栏红颜旧, 咫尺箜篌, 悟尽相思阑珊柔, 求药龙虎论道休, 香消玉殒怎堪留, 画地为牢, 自缚北凉二十载, 独叙扁舟, 听潮一叶归山楼, 朝朝暮暮晕沙漏, 暮暮朝朝忆嗔眸, 出关走, 鸡鸣徒羡临渊偶, 缄其口, 故地重逢几分熟, 物是人非, 风云际会八方斗, 醉里挑灯, 何处陈霜染新瓯, 指玄劲透, 滴雨葬体皇廷狗, 天象迎头, 鬼门关下镇昔糾, 广陵一气两千六, 剑来称傲惊九斗, 无憾两愿, 千里援兵桃花受, 唯愧荒丘, 黄泉彼岸幽冥愁。 而季红珊见他如此,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诧异,就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骤然止步,站在一旁认认真真的,看着寒玄衣,旁若无人的耍起刀来。 而寒玄衣手中的栖凰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换招式的速度,则是越来越快。 直到这时,一直好像心事重重的季红珊,眼中才闪过一抹惊色。 如果她没有攃错的话,此刻的寒玄衣似乎在突然之间有了一丝明悟。 念及于此,她顿时眸光一凛,随即,以寒玄衣为中心,向着四周扫去。 待到发现方圆百米之内,除了她与寒玄衣之外,并没有任何人之后。 她才彻底放下心来,只不过此刻她的精神,却是丝毫不肯懈怠。 因为同为修士的她,太清楚这份不期而至的明悟,对于寒玄衣而言是多么重要了。 只因这份明悟,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如果寒玄衣,这时候被人打扰。 那么他就极有可能,与这一丝明悟,彻底擦肩而过,从而再难与其相遇。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寒玄衣就等于,白白浪费了一次,修为境界突飞猛进的机会。 所以说,寒玄衣现在,决不能受到任何打扰,因而季红珊自然而然,便成为了寒玄衣的“护法”。 见此,季红珊突然,替寒玄衣感到庆幸,还好她自己,今日执意要跟着寒玄衣一起下山。 否则,寒玄衣如此毫无征兆的,进入了明悟的状态,如若没有人护法。 又被人所打扰,措施突破之机是小,一旦被人在关键时刻扰乱心境,走火入魔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说,季红珊此刻,精神已是高度集中,甚至比寒玄衣本人还要紧张。 就在这时,一只野兔,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间,蹿了出来。 许是被寒玄衣,弄出来的动静,惊吓到了,慌不择路之下,反倒直接奔着,寒玄衣的方向奔来。 季红珊眸光瞬间一凝,随即,一个闪身,便是向着野兔的方向掠去。 只是她速度虽快,体态却极其轻盈,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而下一秒,刚刚还向着寒玄衣发现,疾驰而来的野兔,便出现在了季红珊的手中。 拎着这只身体肥硕的兔子,一时间,季红珊不禁有些犯了难。 因为这兔子,在她手中并不老实,一个劲儿的蹬挠,而它为了以防万一。 她还不能就这样将野兔放了,所以,无奈之下她只得一记手刀,将野兔敲晕了过去。 随后,再次检查了一下四周,当她彻底确认无误后,方才将目光望向了寒玄衣。 而此刻的寒玄衣,仍旧沉浸在自己挥刀斩雪的意境之中,对于外界的一切一概不知。 话说几乎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有着,一个武侠梦,寒玄衣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与其他人相比,他对武侠的憧憬,则是已经到了一种极其热衷的地步。 所以说,在其魂穿之前,平日里便会,熟读一些武侠小说。 而其中有一本名为【雪中悍刀行】的小说,则是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其作者的文笔,以及其笔下所勾勒出来的江湖,让人叹为观止的情形之下,更是为之神往。 今日一见大雪纷飞,顿时心生豪迈,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这本小说来。 而在这本小说,众多人物之中,他却唯独对老剑神“情有独钟”。 至于他刚刚,因为有感而发,口中所念的那首辞,则是他自己,对于老剑神,生平的一个总结 曾记得,一身羊皮裘的独臂老剑神,外表却是一位稍显猥琐的无名老叟。 曾记得,他是独占鳌头的春秋剑甲,他更是六败仙芝的剑道至尊。 曾记得,他是为情所困,自镇北凉二十载,画地为牢断臂人。 曾记得,他是一句剑来,万千剑鸣飞身聚,惊天彻地沧桑身。 曾记得,他曾一剑破甲两千六,他亦曾千里借剑邓太阿。 天不生我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就是这样一个惊才绝艳。 碾压了春秋江湖,一个时代的人,却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老剑神一生无愧于江湖,唯独有愧于那,酆都倩影绿袍儿。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并不完美的人物,却深受寒玄衣的喜爱。 以至于,当初在看这本小说之时,深深被其作者文笔所折服的同时。 对于老剑神这个有血有肉,使整个江湖都为之喝彩的人物,一直记忆犹新。 甚至,时常在午夜梦回之际,无数次想要成为老剑神那样的人物。 不曾想,自己魂穿之后,能够真真正正,亲身体验一把“雪中悍刀行”的感觉。 这倒是在无形之中,圆了寒玄衣,多年以来的,一个江湖武侠梦。 第349章 真气化甲 漫天飞雪落,提刀心自明,此时此刻,自己手中的栖凰刀,倒是颇为应景。 就这样,在寒玄衣一番明悟之间,他手中的栖凰刀之内,隐隐传出一阵,高过一阵的龙吟之声。 而随着这龙吟之声,越来越高亢,寒玄衣体表之上,隐隐泛起一层金光。 这层金光竟然与之前,水含烟体内的护体神芒颇为相似,开始细观之下,又略有不同。 只因寒玄衣身体表面,所覆盖的这层金光,其中还隐有一丝血红。 以至于,使之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竟然带有一种诡异之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寒玄衣身上的红金二色光芒,则是原来越浓重。 最后,竟然幻化成了,一副铠甲的模样,只见这副铠甲,除了肩膀之上。 两侧各有一个血色龙头之外,其余地方皆是金黄之色,而且,铠甲之上满是龙鳞图案。 在配着寒玄衣此刻,执刀而立的一幕,看上去着实有些,威风凛凛的感觉。 这不禁使一旁,时刻注意着寒玄衣的季红珊,看到他此刻的样子。 都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痴迷之色,只不过这种变化,只是一闪即逝。 随后,便被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季红珊,将其悄然间,隐藏了起来。 只不过,饶是如此,有那么一瞬间,季红珊的脸色,依然有些微微泛红。 好在寒玄衣刚刚,所有注意力,几乎都被他自己身上的铠甲所吸引。 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季红珊方才的变化,否则,难免令她有些尴尬。 寒玄衣眼见自己身上的变化,脸上并未流露出一丝欣喜,反倒是眉头一皱。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这身铠甲,胸口处,竟然缺失了一块。 而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明悟契机,似乎并不完美,因为他发现。 自己面前好似有一面,他看不清摸不着,却满是裂纹的壁垒,挡住了他的步伐。 明明破除这面壁垒,他便可以彻底突破,可偏偏就差这临门一脚,竟无法再进分毫。 这一发现,怎能不令他抓狂,可是即使是这样,寒玄衣依旧不肯轻易放弃。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主动,从这种明悟状态之下退出来,想要再次进入,无异于难如登天。 而连翘现在,在【鬼医宗】的状态,究竟是好是坏,他并不确定。 所以,他现在的重中之重,便是尽快拿下【鬼医宗】,将连翘早点救出来。 而今日他下山的主要目的,便是应【御剑阁】阁主麻清风相邀。 希望他能够,亲自前往【御剑阁】,商讨何日动身,攻打【鬼医宗】的具体事宜。 而在大战前夕,他最需要做的,除了协调各派人马,便是努力提升修为了 可以说,今天能够凭借一场大雪,就瞬间进入明悟状态,可谓是上天眷顾。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自己还是缺少了,些许的契机,所以,无法将明悟这里,彻底发回到极致。 而此刻寒玄衣,眉头紧皱的模样,自然落在了季红珊眼中。 心思玲珑的她,自然明白了,此时的寒玄衣,定然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可是自己有心帮他,却是不知该如何去做,而看寒玄衣的状态,显然还在感悟之中。 莫说自己别无他法,就算是有办法,此刻也不能去轻易打搅于他。 只是由于过度担心寒玄衣,季红珊下意识的,移动了一下脚步。 于是踩雪声骤然响起,这也瞬间吸引了,寒玄衣的注意力。 只见寒玄衣猛然睁开双眼,随即,一袭红装的季红珊,顷刻间映入了他的眼帘。 只此一幕,便使得寒玄衣的心神,在刹那间,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红衣……红衣!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道是少了些什么,原来还是在于这情之一字。 既如此,我便以情入道,我到要看看,今日借此能否一举突破桎梏。” 寒玄衣念及于此,突然豁然开朗,随即仰天大笑,紧皱的眉头,终于在一瞬间舒缓开来。 紧接着再次提起栖凰刀,与风雪间,再次劈刀斩雪,朗声喝到: 凤栖梧桐, 阳春白雪入江湖, 夜宿眠书, 武当山下雁南孤, 怎叹无缘三生苦, 经抄百卷尽虚无, 北凉回眸, 红衣拈花沉鱼妒, 远嫁凭楼, 胭脂半盏闭月初, 青牛怯胆闻言怵, 黄鹤翅展震贤儒, 尊一声,风轻云淡师叔祖, 道一句,云淡风轻解签奴, 宁笑人屠七分骨, 休见世子九分梳, 天下第一,十里春愁嗔秋怒, 玄武当兴,谁人止步懦成夫, 乱世堪睹, 悍刀凛冽锋栖虎, 落叶方枯, 卦间朦胧掌中炉, 倒骑闲逛怜吟鸟, 残云暮晓话晨珠, 一朝明悟, 弹指夺拂临渊渡, 报国天象, 剑斩莲池问仙途, 身前咫尺伶牙嘱, 彼岸不与相思熟, 观竹海,离阳太安乘风舞, 御昆仑,看罢壁垒尼姑屋, 立誓证道三百载, 兵解须臾定酆都, 天门独诉,望断亘古长情路, 西窗旧梦,归来只影终踟蹰。 一朝雪中江湖行,提壶问道天门惊,同样是小说【雪中悍刀行】中的人物 却带给了寒玄衣,不一样的人生感悟,昔年武当山上的,骑牛小道洪洗象。 终究是圆了,那远嫁江南道的一袭红衣,最初的的那个,看似荒唐却又极其奢侈的梦, 他每日只解一签,只为悉得一签:宜下江南,他乘鹤而来,报国寺中,见她眼眸微红。 生平第一次发怒,只想为她出一口恶气,于是他一步过天象,剑斩赵氏王朝,龙池九朵气运莲。 才入江湖,便出江湖,乘鹤揽红颜,咫尺近河山,她的笑却比烟花还要灿烂。 太安城内只为陪她,吃上一份素菜烧茄子,于是那一日,高手如云的离阳王朝, 坐观这昔日平淡无奇,甚至招人于暗中嘲笑的骑牛小道。 入城离城,竟无一人敢拦,于是那一日曾背负骂名的,红衣女子徐脂虎天下皆知。 于是那一日,五百年前吕洞玄,五十年前齐玄帧今生武当山上洪洗象。 立誓愿为天地证道再修三百载只求天地开一线送徐脂虎乘鹤飞升。 于是那一日,他自行兵解于世,从此世间再无那倒骑青牛解签奴…… 凤栖梧桐 阳春白雪入江湖 夜宿眠书 武当山下雁南孤 怎叹无缘三生苦 经抄百卷尽虚无 北凉回眸 红衣拈花沉鱼妒 远嫁凭楼 胭脂半盏闭月初 青牛怯胆闻言怵 黄鹤翅展震贤儒 尊一声风轻云淡师叔祖 道一句云淡风轻解签奴 宁笑人屠七分骨 休见世子九分输 天下第一十里春愁嗔秋怒 玄武当兴谁人止步懦成夫 乱世堪睹 悍刀凛冽锋栖虎 落叶方枯 卦间朦胧掌中炉 倒骑闲逛怜吟鸟 残云暮晓话晨珠 一朝明悟 弹指夺拂临渊渡 报国天象 剑斩莲池问仙途 身前咫尺伶牙嘱 彼岸不与相思熟 观竹海离阳太安乘风舞 御昆仑看罢壁垒尼姑屋 立誓证道三百载 兵解须臾定酆都 天门独诉望断亘古长情路 西窗旧梦归来只影终踟蹰 ——后记 这首古风词献与烽火戏诸侯 大神笔下神作【雪中悍刀行】 的广大雪中迷们 一朝雪中江湖行提壶问道天门惊 诸君可曾记得 昔年武当山上的骑牛小道 诸君可曾记得 那远嫁江南道的一袭红衣 他每日只解一签 只为悉得一签:宜下江南 他乘鹤而来报国寺中 见她眼眸微红 生平第一次发怒 只想为她出一口恶气 于是他一步过天象 剑斩赵氏王朝 龙池九朵气运莲 才入江湖便出江湖 乘鹤揽红颜咫尺近河山 太安城内只为陪她 吃上一份素菜烧茄子 第350章 龙纹金甲 彻底稳定下来的寒玄衣,低头仔细打量着,自己身上的金色铠甲,不由得暗自欣喜。 自从这铠甲出现之后,他便发现自己仿佛与,自己周围的空间彻底隔绝开来。 见此他突然有了一丝别样的感悟,与此同时心中更是闪过一种猜测。 随即,猛然抬头望向季红珊,想要让她帮助自己,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却是突然发现,此刻的季红珊,竟然征征的望着自己,眸光更是略显迷惘,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而季红珊此刻,却是心中大惊,只因就在刚刚,她突然发觉。 自己无法感知到,寒玄衣的气息了,可是她明明看到,寒玄衣就在自己眼前。 这种现象,纵使她修行多年,也是从未见过,须知,一个人的修为,如果高到了一定程度。 的确是可以因此自己的气息,可是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之下。 能够使自己的气息,完全不被人察觉,显然是有些不太可能的。 起码在自己,所认识的人之中,就算是惊才绝艳的木青城,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季红珊虽然知晓,寒玄衣的修为,此时此刻已然高过于她。 可是她绝对不相信,寒玄衣的修为,已经强过了木青城。 所以,现在寒玄衣的这种,气息全无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寒玄衣已然身死。 可是寒玄衣却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眼前,所以这种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而寒玄衣正处于非常状态,她自然不便身前,而就在她满眼迷惘之际。 寒玄衣却是猛然抬头,向她望来,以至于,在漫天飞雪飘舞之际,四目刹那相交。 猝不及防间,二人皆是微微一愣,白衣若雪,红装胜火,冥冥之中竟颇有几分,惊艳彼此的韵味。 不得不说,季红珊本就容貌绝美,现在又身着一袭红装,俏立于天地之间。 漫天飞雪徐徐落下,闻风听雪间,更为其增添了一抹,傲然脱俗的意境。 一眼望去,仿佛如画中走出的,谪落九天的仙女一般,饶是寒玄衣,心境已然坚如磐石。 可是此刻,也不禁被眼前季红珊所吸引,只不过他心中却没有半分歧念。 这并不是说,她对季红珊,没有半点别样的想法,只是这一刻的季红珊。 充满了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高洁之态,所以,寒玄衣认为。 此时此刻的任何一丝歧念,都是对这一刻的季红珊的一种亵渎。 而反观寒玄衣,此刻一身龙纹金甲披身,胸口处张口咆哮的虎头,更是虎虎生风。 肩头两侧殷红如血的龙头,更是充满了一种傲视苍穹所向披靡的气势。 金红二色交相辉映,一时间,竟然是此刻的寒玄衣,真是溢出一股亦正亦邪的气息。 加之寒玄衣那剑眉星目,充满阳刚之气,且棱角分明的面庞。 一眼观之竟是颇有几分,盖世英豪的气势,而在季红珊看来。 寒玄衣与之前相比,根本就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不得不承认。 寒玄衣已然,在她的心中,拥有了一处属于,他自己的位置。 如果说,之前与寒玄衣分别之际,他还不确定自己对于寒玄衣,有着怎样的情感。 那么,此刻她便彻底确定了,之前自己心中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那分明是一种,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然滋生而出的莫名情愫。 “咳……红珊姑娘,可否帮寒某一个忙?” “啊?……什……什么?” 对视良久过后,两个人终于,彻底从这种奇特的氛围挣脱了出来。 眼看季红珊,眼神飘忽一时间,竟然不敢与自己对视,寒玄衣不禁一阵错愕。 不过他也并未多说什么,只因目前他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急于去验证。 “呵呵,我想让红珊姑娘,调用自身修为,用心感知一下,是否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季红珊闻言,不禁眸光一凝,心道原来自己之前的告知,竟然真的是寒玄衣刻意为之。 随即,便是将自己的具体感知,悉数告知于他,同时也在诧异,寒玄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而寒玄衣在得到了,季红珊的准确答复之后,却是并没有丝毫意外。 似乎对于这个结果,他心中好似,早就有了答案,而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肯定罢了。 而他想要验证的,却不止于此,只见他再次望向季红珊,一字一顿的说道: “红珊姑娘,可否用你手中的怜霜剑,全力施为向我劈上一剑?” “什……什么?你说什么?” 季红珊听到寒玄衣,如此不可思议的要求,顿时有些惊异。 要不是看到寒玄衣,那一脸认真的神情,她还以为寒玄衣在与自己开玩笑。 “呵呵,我说可否用你手中的怜霜剑,全力施为向我劈上一剑?” 听到寒玄衣将刚刚的话语,再次重复了一遍,季红珊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你疯了,明明刚刚再做突破,怎地就如此想不开?你可知我这怜霜剑的威力? 莫说是你,就算是我师……就算是木青城,也段然不会选择,硬接我这怜霜剑。” 眼看寒玄衣如此郑重其事,季红珊不禁一阵错愕,随机出言劝解道。 “哈哈,无妨,红珊姑娘只管倾尽全力,尽力施为便是,我只想检测一下。 这身龙纹金甲的防御力罢了,放心如果发现抵挡不住,我会在第一时间躲开的。” 季红珊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到寒玄衣执意如此,她也不便多劝。 只是她本想只用上,五层修为的想法,顷刻间,便被寒玄衣之间戳破。 随即便是强调,让他全力施为,季红珊虽然极为担心,却也只能照做。 同时心中更是惊讶万分,此时他才反应过来,以她对寒玄衣的了解。 他断然不是那种,办事不顾及后果的人,那么,既然他执意如此。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的寒玄衣,有着绝对的把握。 起码说有着九成的把握,可以挡下她的全力一击,否则,他不会提出,这么”疯狂”的要求。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岂不是说寒玄衣现在的修为,已经到了极其恐怖的地步? “好,稍后我会全力施为,只是怜霜剑,不比寻常宝剑,你,当心!” 虽然心中已有猜测,可是她还是,刻意提醒道,让寒玄衣当心。 “哈哈,放心,我会的。” 寒玄衣当即朗声一笑,随即收刀入鞘,紧接着,便是向后飘去。 下一秒,便是与季红珊,拉开了些许距离,随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出剑。 季红珊见此,再不迟疑,神色一凛间,便是悍然拔剑,向着寒玄衣劈去。 与此同时,一道剑芒瞬间划破长空,将天空之中,不断飘落的雪花,都分向两旁。 而寒玄衣在看到,这道凛冽剑芒之后,也不禁猛然正色,看来此刻的季红珊。 与怜霜剑之间的契合度,已然达到了一种极其默契的程度。 离那人剑合一的境界,似乎已然是只有一线之隔,或许现在缺的只是一丝感悟。 只要时机到了,一切自可水到渠成,看来季红珊,其天资之卓越,绝非浪得虚名。 就在这时,怜霜剑的剑芒,已然来至身前,寒玄衣却是不闪不闭,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砰!” 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顷刻间,骤然响起,下一秒寒玄衣,为了卸力,便是顺势倒退了三步。 而怜霜剑的剑芒,也在此刻瞬间消失于无形,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若不是寒玄衣此刻,胸口还隐隐作痛,这怜霜剑的剑芒,就好似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季红珊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惊,就算她之前已有猜测。 可是当她亲眼见到,寒玄衣真的硬生生的,接下了自己的全力一击。 还是有些无法相信,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是低估了寒玄衣的实力。 反观寒玄衣,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人身上已然变得,有些暗淡的龙纹金甲。 眼中闪过一丝惊奇,暗道,这脱胎于【乘龙御凤诀】,而凝聚而成的龙纹金甲。 其防御力竟然如此恐怖,这还是在自己,刚刚突破的情况之下。 照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如果给自己一些时间,待到自己真的能够,将其运用自如之后。 其防御之力,岂不是可以更上一层楼?更令他惊奇的是。 这龙纹金甲,对于自身真气的消耗,并不是十分恐怖,而且还能隔绝自身气息。 这要是与人对战,或者用来搞偷袭,岂不是使自己如虎添翼? 悉得一切的他,不禁打心底感谢起,那个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便宜师傅肖孟尝。 心道,若不是肖孟尝,当初利用秘法,将【乘龙御凤诀】的修炼功法,隐于栖凰刀内。 后来这栖凰刀,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莫名落入了自己手中。 此时自己又何来,今日的这一身,集防御与隔绝气息,于一体的龙纹金甲。 只是有一点,他又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此刻的木青城,已然习得【乘龙御凤诀】。 只是为何自己与他交手之际,并未见他使用,难道说,仅仅是为了隐藏身份不成?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木青城当下,又将【乘龙御凤诀】,修炼到了什么境界? 第351章 纠结的季红珊 接下去的路,寒玄衣与季红珊,皆是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寒玄衣一边向前疾驰,一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紧跟在他身旁的季红珊。 不知为何自从她发现,寒玄衣能够硬抗,她的怜霜剑之后,竟然变得沉闷了许多。 “有心事?” 沉吟片刻之后,寒玄衣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因为他发觉。 季红珊之所以,突然变得沉闷起来,定然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你……会去找他报仇吗?” 季红珊闻言,不禁微微一愣,就连脚下的动作,都在此刻为之一顿。 最后还是在,一声长叹过后,说出了她自己,心中的疑惑。 自从她从上官水月那里,知晓了寒玄衣与木青城,之间的过节之后。 便意识到,或许两人之间,终究会有一战,只是他一开始以为。 寒玄衣的修为境界,与木青城相距甚远,即使两人必有一战。 只要不是木青城,主动前来找他,这一战不知猴年马月才会发生。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竟然如此低估了,寒玄衣的修为境界。 他虽然知晓木青城的恐怖,可是以寒玄衣目前,所表现出来的修为。 虽然她依旧认为,并不是木青城的对手,可是绝对有了与之一战的能力。 寒玄衣听到季红珊的话语,眸光一转便是明白了,季红珊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所指何人。 “呵呵,既然木青城,敢把手伸向我,他就得做好,迎接我复仇的准备。” 其实按理说,寒玄衣本身对于木青城的恨意,并没有多么重。 因为毕竟恢复记忆过后的他,是以魂穿而来的那一缕残魂,来主导这具身体的。 而且他之所以能够灵魂重合,按理说还应该“感谢”木青城。 因为如果没有木青城,当初偷袭暗伤自己,自己也不会被心魔趁虚而入。 而如果不是担心自己,最终彻底沉沦魔道,上官水月也不会用葬魄剑,帮助自己镇压心魔。 那么,自然也就没有,自己后来的魂穿一事,可是即使自己不计较。 他与木青城之间,也必然会有一战,因为他不仅仅只是寒玄衣。 他还是身具重任的,九幽黄泉镇魂人,而镇魂人的责任,便是镇压一切,与阴魂厉鬼有关的东西。 “怎么?你不希望我们开战?” 寒玄衣见见自己说完之后,季红珊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中,随即有些诧异的继续道。 ”倒也不是不希望,只不过内心中,总是不愿意看到你们,陷入你死我活的局面。” 季红珊苦笑一声,随后,向着寒玄衣轻声解释道,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哀伤。 寒玄衣听她这样一说,却是突然有些不解,按理说,木青城之前,已然露出丑恶嘴脸。 季红珊更是言明,在其逃离【擎霜殿】当晚,木青城更是,已经对她与上官水月,伸出了魔爪。 虽然木青城的恶行,最终并未得逞,可是季红珊对他的恨意,却不会因此减少分毫。 而自己若是与木青城一战,从侧面讲也算是,为她出一口恶气。 她怎会说出不希望自己与木青城,陷入你死我活的那种局面这句话来。 若说她担心自己,也算情有可原,可是她的这句话,明明是也在担心木青城。 念及于此,寒玄衣便是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哦?你不恨木青城吗?” 季红珊再次苦笑一声,随即神色复杂的,望着寒玄衣说道: “恨?或许吧,被一直视若生父之人,暗中算计且时刻觊觎自己的身体,我又怎么可能不恨。 更何况若不是他,水月师叔也不会,陷入生机不断流逝的无解之局。 可是他毕竟是,当初那个把我捡回来,并且亲自扶养长大的人。 不管怎么样,也无法抹杀掉,他对我有着,养育之恩的这个事实。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当年的我也许早就葬身在了,那场突如其来的天灾之中。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父母生生饿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画面。 三天,我守着父母的尸体过了三天,因为没有吃的,我只能以雨水充饥。 而且当时除了我,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死了,我原本已经绝望。 认为自己也要死了,不曾想就在这时他出现了,是他帮我安葬了父母。 从而使我父母,不至于死后暴尸荒野,最终被野狗分而食之。 他曾经对我说过,说我天生命格奇特,注定与父母情深缘浅。 如果我不介意,他以后会向父亲一样对我,并且教我术法知道,佑我长大。 不得不说是他让我,远离了幼年时悲伤与恐惧,也是他让我有了,今时今日的一身修为。 所以你问我,恨他吗?我的确恨,我甚至想过,有朝一日,亲手杀了他,可是……” 说道此处,季红珊骤然止语,双眸之中,已然是满含热泪。 可是她却极其倔强的,极力控制着,不让它掉落,似乎不想让寒玄衣,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寒玄衣望着季红珊,此刻故作坚强的样子,心中顿起怜惜之感。 话说她认识季红珊,已经有了一些时日,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柔弱的一面。 印象当中的她,一向清傲至极,甚至有些少言寡语,看上去就是极其高冷的感觉。 可是现在看来,却哪里还有半分清冷的模样,而且,今日他才知晓。 幼时的季红珊,竟然还有着一段,如此悲惨的经历,说实话,如果是换位处之。 面对着一个,暗中时刻算计着自己,但却对自己,有着救命之恩,以及养育之情的人。 自己也会在一瞬间,陷入深深的纠结中吧,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何况是面对,自己昔日的恩人,或许这种纠结理论上不够理性,可是他却十分理解季红珊。 第352章 势在必行的一战 “我能够理解你的感受,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与木青城之间,终究会有一战。 这一切,不仅仅只是为了私怨,还因为木青城他本就罪恶滔天。 自从他出手偷袭暗杀我的那天,我就发现了,由他身上无形之中,四溢而出的阴气。 即使当初他可能是,忌惮于我对付,阴魂厉鬼的诸多手段。 而并没有让他身上的,那只鬼物现身,可是在他使用【擎天诛神诀】之时。 其中所蕴含的阴魂之力,还是让我发现了它的存在,而且这只鬼物的,制作过程十分残忍。 所以,由此可见,不管他曾经,是个怎样的人,现在却是已然堕入魔道。 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他现在与那只鬼物,已经是一体共生。 如果我不在彻底恢复之后,尽快将他解决掉,以后必将会有更多人,死在木青城的手中。 因为他身上的那只鬼物,阴气太过强盛,所以木青城为了与之彻底融合。 每逢初一十五,都必须以活人的心头血,之内所蕴含的极阳之气,来中和这股阴魂之力。” 寒玄衣眼看季红珊如此,一声长叹过后,终是说出了,自己在木青城身上发现的问题。 季红珊闻言,不禁柳眉微蹙,猛然想到了,那晚上官水月,与木青城之间的对话。 随即有些不确定的,望着寒玄衣说道:“他身上的鬼物?你说的是噬魂鬼?” “哦?原来你知道?” 寒玄衣听到她的话语,反倒是有些诧异了,他原以为,这件事只有,上官水月一人知晓。 没想到季红珊,也知道噬魂鬼一事,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嗯,其实一开始,我也并不知晓,只是我与水月师叔,逃离【擎霜殿】那晚。 她们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提到了噬魂鬼,虽然我对此并不了解。 可是看水月师叔的反应,想来这噬魂鬼,定然是一个,极为邪恶的阴邪之物。 只不过,自那晚起,我与水月师叔,一直都在逃亡的路上。 一时间,竟然将此事抛到了脑后,若不是你刚刚提及到鬼物,怕是我还想不起来此事。” 寒玄衣见此,当即心下了然,心道,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 一开始,他还在想为什么,上官水月要对他隐瞒,木青城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 现在想来,定是怕她在说出,木青城的卑劣行径之后,彻底激化他与木青城之间的矛盾。 毕竟上官水月是知晓,身具噬魂鬼,又习得【擎天诛神诀】的木青城,到底有多恐怖。 在上官水月看来,他定然不是木青城的对手,一旦矛盾彻底激化。 他再去找木青城拼命,实际上与送死无异,不得不说上官水月,倒是心思缜密。 ‘“没错,就是噬魂鬼,这噬魂鬼的制造过程十分残忍,所以,木青城必定早已手染鲜血。 值此一点,就算他当初,不出手暗害于我,我也必定不能看着他为祸苍生。 如今看来,此事已然刻不容缓,之前没有选择与木青城碰面。 一是因为我记忆尚未完全恢复,二是因为当初我被【擎天诛神诀】,和葬魄剑所伤。 自身修为已然大损,虽然已经逐步恢复,可与我巅峰时期相比,仍旧是天差地别。 所以就算我去找木青城,也无异于以卵击石,虽然他当初也被我伤的不清。 可是偌大个【擎霜殿】,可不仅仅是只有木青城一个人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与整个【擎霜殿】开战?” 季红珊闻言,不禁神色一凛,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寒玄衣将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是木青城一人。 “呵呵,不然呢,难道你真以为,制造噬魂鬼一事,只有木青城一人知晓? 须知,这其中的过程极为繁琐,绝非木青城一人能够独立完成。 换句话说,就算他这一切,都在暗中秘密进行,可是纵使他能瞒得过,你与你师叔。 也绝对不可能瞒过,【擎霜殿】之内的所有人,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 【擎霜殿】之内,早就有人知晓,他的所作所为,并且选择了支持。 而且这些人绝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也许这些人。 只是属于【擎霜殿】的一小部分,可是一旦我与木青城开战。 他们也必定会选择,无条件的站在木青城身后,因为有些时候。 一旦做了选择,便没有回头路可走,更何况不管怎么说,他们与【擎霜殿】,早已经不可分割。” 季红珊看他,分析的如此透彻,也自是无法反驳,其实就算寒玄衣不说。 她也已经预感到了,【擎霜殿】之内,定然早已经有人,选择与木青城沆瀣一气了。 而且,就像寒玄衣所说,这些人之中,某些人的地位绝对不低。 甚至说位居【擎霜殿】长老一职,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她并不确定,这些人究竟具体是谁。 她相信上官水月,一定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逃离【擎霜殿】那晚。 没有现身与任何一位长老,见面的根本原因,因为上官水月也无法确定,这些人究竟是善是恶。 上官水月赌不起,也不会堵,因为一旦赌输了,她与自己无异于自投罗网。 如此才出虎窝又入狼群的做法,给她们所带来的后果,都必将会是万劫不复。 既然事已至此,就算她再不愿意接受,那也是无可奈何。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或许也只能是静观其变,毕竟她可以因为养育之恩。 强行淡化自己对木青城的恨意,甚至为了不去面对现实,而选择自我逃避。 可是她无法要求,寒玄衣也像她一样,这样去对待木青城。 更何况,木青城现在已经彻底堕入魔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让他这样继续为恶。 念及于此,季红珊只能强行稳定心神,随后,看着寒玄衣说道: ”这么说,你是不是已经打算好了,选择什么时侯与【擎霜殿】开战了?” 寒玄衣闻言也不瞒她,心念一转,便彻底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等我将【鬼医宗】彻底解决,并将连翘救出之后,不日便会与【擎霜殿】开战。 而我们今日此行的目的,便是前去商议,【揽月阁】,【风离宗】。 【御剑阁】与【朝天宗】四家同盟,何日开始向【鬼医宗】进发一事。 如果顺利的话,我想不出三日,我们四家便可彻底会师一处,从而一同讨伐【鬼医宗】。” “救出连翘?连翘怎么了?对了她当初不是与你一同中了【忠贞蛊】吗? 记得我当初离去之时,她不是与你在一起吗?如今怎么没有见到她?” 季红珊听他这样一说,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丝不解,随即轻声问道。 不知为何,当她听到寒玄衣,提到连翘时,心中突然闪过一抹一样。 而想到二人当初同中【忠贞蛊】,而二人现在又是不在一处,她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对于【忠贞蛊】的一些记载,她还是略有了解的,正因为如此。 她才知道,中了【忠贞蛊】的双方,在雌雄双蛊的影响之下。 绝对不可以离的太远,否则,一旦到了月圆之夜,女方定会被蛊虫,折腾的爆体而亡。 而如果想要彻底,不受【忠贞蛊】的影响,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男女双方选择合体。 只有女子将自己的完璧之身献出,二人才能彻底摆脱【忠贞蛊】的束缚。 可是以眼前的情况来看,连翘并不在寒玄衣身边,那岂不是说他们两人……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季红珊突然觉得,自己心里莫名发堵。 第353章 不给面子 “你们两个……” 季红珊本想亲自确认一番,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去问。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难道让她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去问寒玄衣。 说他与连翘是否发生过关系吗?就算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季红珊也实在不好意思这样讲。 寒玄衣闻言,却是微微一愣,随即,眸光一转,便是猜测到了,季红珊到底想问什么。 只是这个问题,却属实令他犯起了难,说连翘是自己的恋人吧,可是自堕无情道之后。 连翘已然将自己,与她之间的所有经历,全部忘的一干二净。 更是在离去之前,与他彻底表明了态度,用形同陌路来形容,可谓是一点都不为过。 而现在别说什么恋人,就连朋友都算不上,因为他可清楚的记得。 连翘在离去之时,还刻意与他强调,说有朝一日,定要取他狗命。 以连翘当时,对他恨之入骨的态度来看,他可不认为是在与他开玩笑。 在寒玄衣看来,若说当今世上,谁最恨他,或许非连翘莫属。 以这一点来说,就连当初被他所伤的木青城,都得乖乖靠后。 因为,连翘可是知道,当初那个机缘巧合之下,破了她完璧之身的人,就是他寒玄衣的。 可是若说他与连翘,现在毫无关系,显然也是有些不切合实际。 因为不管怎样说,此时此刻的连翘,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只此一点,就算连翘在不愿意承认,她与自己之间所发生过的一切,都已经不太可能了。 最后寒玄衣只得苦笑一声,为连翘找了一个极其精准的定位。 只见她怅然一叹,随即望向季红珊,语气深沉的说道: “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改如何去形容,我与她之间的关系。 因为不管曾经,我们在一起经历过什么,此刻的她已然全部忘记。 更确切的说,她因为自堕无情道,所以,已经将我这个人彻底忘记了。 只不过如果非要,给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加个定位的话。 那就只能用,她是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儿,亲自认可的娘亲,来形容比较贴切。” 想到此刻,已然怀有身孕的连翘,此刻正在【鬼医宗】,独自面对苦难。 寒玄衣不禁心生愧疚,或许自己当初,如果不让她独自前往【鬼医宗】。 那么,她也不会被人拘禁,与此同时,他还能想想办法,缓解与连翘之间的关系。 当然,寒玄衣也知道,这种想法有很大概率,都是不契合实际的。 只因他太了解,连翘的性格了,或许是因为,幼时便与自己娘亲,因为种种原因被迫分离的缘故。 连翘骨子里,都透着一丝执拗,所以一旦她决定了的问题,便轻易不会改变。 而反观季红珊,在听到寒玄衣的,准确恢复之后,双眸瞬间黯然。 紧接着,仍旧有些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你……你是说她……她怀了你的孩子。” 寒玄衣对此,倒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不过为了防止季红珊看轻连翘。 他还是将二人之间,为什么会拥有这个孩子的来龙去脉,与她说了一遍。 季红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将寒玄衣口中所讲的故事听完的。 她只是发觉,此时此刻自己的心,仿佛在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所致。 她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在一瞬间,便失去了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 按理说,她与寒玄衣相识犹在连翘之前,可是面对如今这种结果。 她除了黯然神伤之外,却是什么也做不了,此时她不禁暗想。 如果时间真的能从来,或许结果会不一样吧,当然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 心中虽然苦涩不已,不过还是强行,挤出来了一抹微笑,轻声说道: “这样一说,连翘姑娘倒是一个苦命之人,她既然为你付出如此之多。 待到将她解救出来之后,你需好好待她才是,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虽然我并不清楚,连致远与连战天父子二人,将连翘拘禁起来所为何故。 不过,想来连翘姑娘,定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才是,毕竟虎毒不食子啊。” “呵呵,按道理这样说是没错,可是那也得看看连致远与连战天。 是否还存在,所谓的人性才对,连战天现在,究竟如何还不好说。 连致远目前的状况恐怕,与已然堕入魔道的木青城如出一辙。 只因他现在,正在制造阴尸,而且还是批量制造,其邪恶程度可见一斑。 从某种意义上将,他的这种阴邪,比之木青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指望如此阴邪之人,去顾及所谓的亲情,无异于痴人说梦。 话说,如果不是顾忌,连致远所制造这些阴尸,我哪里还用,如此尽心促成四派同盟。” 季红珊听他这样一说,脸色也不禁凝重起来,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远比自己设想的要严重的多。 接下来,二人便是谁都没有再说话,而是再次加快了,向前行进的速度。 就这样,经过他们这一路疾驰之后,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 二人终于赶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御剑阁】,可是不曾想,却被看守山门之人拦了下来。 “站住!前面来者何人?此刻来我【御剑阁】,究竟所为何事?” 寒玄衣闻听此言,不禁定睛望去,这才发现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山门石阶之上。 正站着八名守卫,而此刻出言的,便是其中一个,目光炯炯之人。 这时他才发现,这【御剑阁】的守卫,看起来倒是颇具气势。 只见这八人,此刻正侧身而立,从而保证,无论哪个方向出现状况。 分属不同方位的八个人,都能在等一时间,被这八人其中一人发现。 由此可见,这【御剑阁】的守卫,倒是颇为森严,显然是麻清风刻意加强的方位。 寒玄衣见此,骤然止步,随即,向着自己面前的众人抱拳道: “几位兄台,麻烦前去通报一声,就说寒玄衣携朋友求见。” 不曾想寒玄衣话音刚落,方才与他说话之人,便是出口说道: “这位朋友请回吧,我们阁主面前正在宴请贵客,早已传令下来。 说今日不见,朋友若是有事相求,今日暂且先回去,明日再来吧。” 寒玄衣见此不禁微微一愣,不过他既然已经到此,显然没有先行离去的道理。 否则,这长夜漫漫,此处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与季红珊,飞夜宿山林不可。 同时,他也有些好奇,麻清风此刻,到底宴请的人是谁,竟然为了这个人,今日谁都不见了。 “呵呵,这位兄台敢问,你们阁主今日所宴请的贵客,究竟是何许人也。 还有在下今日值此,属实是与你们阁主有要事相商,还是麻烦兄台跑上一趟才是。 兄台若是报出,在下的名讳,呵呵,我相信你们阁主,定然会同意见我的。” “我们阁主宴请何人,与你无关,你莫要在此啰嗦,既然阁主说了谁也不见,那便是谁也不见。 你若再不离弃,休怪我们几人对你不客气,你若真有要事,明日一早来此,我只会前去禀报。” 寒玄衣见此人如此执拗,不禁有些动怒,心道这哥们还真是死脑筋,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同时跟着遭殃的还有此刻,正与某人,推杯换盏的麻清风。 而寒玄衣此时此刻,已经在内心之中,将他骂了一个底朝天。 第354章 掌令使 其实以寒玄衣目前的修为,只要他想进去,莫说这几个守卫。 就是放眼整个【御剑阁】,也没有认能够拦住他,哪怕是麻清风亲至也做不到。 可是自己毕竟是,为了结盟一事而来,所以,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否则,一旦硬闯【御剑阁】,难免会给人一种以势压人的感觉。 这样一来的话,无异于扫了,麻清风这个,一阁之主的面子。 到头来,纵使麻清风不计较,【御剑阁】的其他人,也难免会心生不满。 值此非常时机,一旦有人因此,可是反对四家同盟一事,至此节外生枝,那就得不偿失了。 季红珊眼看寒玄衣吃瘪,随即出面解围道:“既然他们阁主已然提前下了,今日谢绝见客的命令。 想来也并非针对于你我,只能说我们来的实在有些不对时机。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现在现在先行离去,待明日再来便是。” 寒玄衣闻言,正要说话,却是突然神情一顿,随即侧首看向季红珊,朗声一笑道: “哈哈,何须如此麻烦,红珊姑娘稍等片刻,我向你保证,今夜麻清风定然会见我们的。 守卫闻听此言,却是冷声喝道:“哼,你以为你是谁?我们阁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该说的我已经与你言明,若是想要求见阁主,明日再来便是。 至于现在,我还是劝你速速离去,莫要在此无故逗留,否则莫怪我等对你不客气。” 言罢便是已然将一只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看向寒玄衣两人的眼神,已经隐有不善。 其实这也的确不能怪,这守卫如此,实在是因为,自从前几日,麻清风返回宗门之后。 就传令下来,言道,自即日起【御剑阁】所属部众全面进入紧急状态。 而且,为了严防别有用心之人,探查到【御剑阁】的反常之举。 麻清风已然加强了,山门外的守卫,近日来,更是除了有限的几人之外,其他访客一律不见。 而这八名守卫也是突然发现,这几日到访【御剑阁】的人,似乎比以往多上许多。 这其中不乏,【御剑阁】周边的各派长老,要知道这些人,平日里可是很少得见的。 当然有些人他们认识,有些人难免有些生疏了些,麻清风又曾再三强调。 一定要留意这些,突然出现在,【御剑阁】附近的陌生人。 所以,这守卫自看到寒玄衣的那一刻起,心中便起了十二分警惕。 所以对于寒玄衣的态度,虽然说不上多么恶劣,也绝对谈不上好。 他本想彻底回绝寒玄的请求,可是又担心寒玄衣,真的找麻清风,有要事相商。 为了稳妥起见,他只得在严格执行,麻清风命令的前提下,将其先劝退。 至于最终见不见他,显然不是他该操心的,因为明日麻清风,自会做出决定。 原本这一切,说来也并不繁琐,可是眼看寒玄衣,仍旧不肯离去。 这为首的守卫,声音已经逐渐冷了下来,其余七人也在刹那间,向着寒玄衣的方向望了过来。 不曾想寒玄衣,对于守卫的话,却是置若罔闻,而是伸手入怀。 并且自言自语道:“呵呵这事倒是怪我疏忽了,一时急于赶路,竟然把它给忘了。” 守卫见此刚要有所动作,却是突然发现,一个巴掌大小的物件,朝着他的方向飞来。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他来不及细想,便是下意识的,伸手将其接住。 他原本以为是暗器一类的东西,哪知道当他看清手中之物的真实面目时,却是猛然变色。 随即,瞬间抬头看着神态自若的寒玄衣,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御剑令!你怎么会有我【御剑阁】的【御剑令】?你究竟是什么人?” 寒玄衣见此,却是飒然一笑:“呵呵,我怎么会有?自然是你们阁主亲自赠予的了。 难不成,你以为这令牌,是我偷来的不成,还是说你觉得,这【御剑令】是假的? 至于我究竟是什么人,之前我也已经说过了,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揽月阁】左护法寒玄衣,是刚刚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兄台你没有听清?” 寒玄衣再次耐着性子,将自己的名字重复了一遍,他到要看看。 这块破牌子,是不是真的像麻清风所言,见此令牌如阁主亲临,还是说这老家伙忽悠于他。 “阁主亲自赠予?【揽月阁】左护法?你……你就是阁主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人?” 那守卫再次低头,仔细确认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御剑令】,发现其确实无误之后。 看向寒玄衣颇为震惊的说道,这时他才想起,阁主回到【御剑阁】之后。 便是宣布了一条消息,那就是如果日后有一什么人,持【御剑令】而来。 众人无需诧异,因为他已将【御剑令】赠予了,一个极为可靠之人,众人以礼相待便是。 至于这个什么人的,具体姓名以及身份,不知道麻清风出于什么考虑,却是并没有公之于众。 现在眼看面前这年轻人,将【御剑令】拿出,又言明是阁主亲自赠予,想来定是那神秘人无疑了。 而寒玄衣闻言,却是微微一愣,因为神秘人不神秘人的他并不清楚。 他之所以拿出【御剑令】,其目的也只是,为了凭借此令,让这名守卫去,给麻清风传个话而已。 就在这时,刚刚还对自己态度冷傲的守卫,却是突然向着自己,拱手行礼。 同时极为恭敬的说道:“属下不知掌令使到访,方才得罪之处,还请恕罪。 请您与这位女侠,在此处稍后片刻,属下这就去禀报阁主。” 一边如此说道,一边则是躬身垂首,将【御剑令】双手奉回。 随后,回头与其他七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并且暗暗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快步离去。 而七人当即会意,同时向着寒玄衣,拱手行礼,并且异口同声道: “属下参见掌令使,不知掌令使驾到,不周之处还望掌令使见谅。” 寒玄衣见此,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无需多礼,却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同时暗道,看来麻清风那个老家伙,似乎并没有骗他,这【御剑令】当真有着特殊含义。 眼看前去传话那护卫,迅速消失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寒玄衣不禁会心一笑。 心道此人倒还机警,自己已然亮出【御剑令】,并且已经所验无误。 那么,就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按理说既然证明自己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掌令使”。 那么,根本就无需再多此一举,再去通报一番,而是直接领着自己进去即可。 可是那守卫,明知如此,仍旧选择多跑一趟,那就摆明了他并不是,像表面上那般完全相信自己。 到底在预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怕自己这令牌是抢夺而来。 此刻寒玄衣明知,他们心中所想,但是却没有将之当面点破。 毕竟小心无大过,谨慎一点也是无可厚非,再说对方既然已去禀报。 自己的目的,便已然达到,需要做的无非也就是,在此处稍后片刻罢了。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只过了十几息时间,刚刚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内的守卫,便是去而复返。 而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位身材高瘦,且面如重枣的白发老者。 此人一眼望去,已然年过花甲,此刻却是龙行虎步,未见丝毫老态。 寒玄衣见之,却是眸光一凝,因为他发现,在那老者远远望向他的眼眸深处。 悄然间闪过一抹阴鸷之色,充满了一股子来者不善的韵味。 可是这一抹阴鸷,却是一闪即逝,随后便被他隐藏了起来。 取而代之的则是,可是平易近人的满脸微笑,若非自己再做突破之后。 自身感知力,已然有了一种质的飞跃,恐怕刚刚的那抹阴鸷,也不会被他,如此轻易察觉到。 眼看这老者,满脸堆笑的,迈着稳健的步伐,大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此时此刻的寒玄衣,心中不自觉的闪过了,笑面虎三个字。 第355章 任千楚 待到这老者走到近前,一众守卫便是齐刷刷的向他行礼,并且异口同声说道:“参见二长老。” “呵呵,不必多礼,原来是你们几个臭小子执勤,今夜风高雪后,倒是辛苦你们几人了。 不过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苦则苦已,你们几个臭小子,还需打起精神,万不可掉以轻心。 否则,一旦被某些人趁虚而入,到时阁主若是,追责起来的话。 就算老夫想要维护你们,也是有心无力,你们几个都听清楚了没有?” 这被众人尊称为二长老的老者,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与寒玄衣打招呼。 而是先行与几个守卫攀谈起来,言语间竟是颇为慈祥,充满了平易近人的神态 丝毫没有一丝,身为长老的架子,那副神情仿佛是一个,慈祥的老者,看着自家的晚辈。 而且看这老者,对这几个人的称呼,和这几个守卫,毫不惊讶的反应来看。 显然平日里,与他们交流的状态便是如此,否则这几人的反应,绝不会如此平静自然。 “请二长老放心,我等一定恪尽职守,定不会如此玩忽职守。” 几个守卫闻听此言,顿时神色一整,随即,向这老者极其笃定的保证到。 “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们几人放心,你们的表现老夫都看在眼中。 只要你们好好表现,我定然会找个机会,向阁主亲自保举你们。 你们是了解阁主为人的,他向来不会亏待,向你们这种,一心只为宗门的人的。” 几个人听到,这老者这样一说,皆是忍不住的面露一丝喜色。 紧接着,便对这老者,愈发恭敬的说道:“属下多谢二长老记挂!” 寒玄衣看着老者,这一套收买人心的做派,心中不禁一阵叹服。 心道,也不知道,这老者是否一心拥护麻清风,如果说一心拥护那还好说。 如果说存有二心,那么,恐怕终究会有一天,栽在这个的手里。 愿因无他,只因这老者的心机,实在太过深重,仅仅几句话,便让这几人对他感恩戴德。 可是他的话,说的有属实让人挑不出毛病,因为他全程没有提及,自己若是举荐几人。 会付出怎么样的努力,反而还刻意提到了,麻清风觉得不会亏待他们。 这些话说出口,就算是有人想要挑毛病,表面上也根本挑不出来。 而为人处世,向来是以点见面,这老者对区区几个守卫,尚能如此。 更别提对待有利用价值的其他人了,如此,足以见到这老者的高明之处。 而就在这刚刚还对,这几个守卫和颜悦色的老者,听到这人感谢他的话语。 却是笑容骤敛,紧接着便是佯怒道:“嗯?你们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如此客套了。 谢我做什么,我也只是为了阁主,举荐贤良罢了,毕竟我们都是,一心为了宗门。 再说就算你们几人,有一天出人头地,在宗门之内身居高位了,那也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 老夫是怎么告诫你们的,不管你们现在,身处什么样的位置,都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 要敢于表现,勇于表现,这样才能让阁主,看到你们的存在。 只要你们自己足够优秀,就算没有老夫的举荐,你们一样会有一天,鲤岳龙门的。 对了,今夜风雪交加,外面属实寒凉的紧,你们几人修为尚浅,现在还无法做到寒暑不侵。 待到与其他人换岗之际,让牛二去我那里,取上一坛好酒。 你们几个臭小子,将其一同饮下,也好驱驱体内的寒气,以免染了风寒。” 寒玄衣听到这里,简直都要吐了,不为别的,实在是这老头,太特么会捧人了。 话说这老头,幸亏不是在现代,否则,就凭这胡乱吹捧人的本事,不做传销特么都可惜了。 而且这老头,不仅会捧人,还会予以利,要知道他口中的一坛好酒。 身为守卫的这些人,平日里可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就算外面有卖的,他们也绝对买不起。 就这样这老者与这几个护卫,一来二去的聊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直接把寒玄衣晾在了一旁。 这时莫说是寒玄衣了,就是季红珊此,此刻也看出了,这老者是在刻意为之。 念及如此,季红珊不禁柳眉微蹙,不知为何看到寒玄衣,被人如此对待。 她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闷,司机一股怒意油然而生,而就在她刚要说话之时。 却感到自己的手,被人轻轻一握,这才发现寒玄衣,递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虽然他不知道寒玄衣,为何如此淡然,可既然寒玄衣让她如此,她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况且此刻,感受到自己手心中,残留的一抹余温,外表镇定的她,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虽然寒玄衣刚刚那一握,只是一触即分,可是仍旧使她身躯微震。 如果说她心中,对于寒玄衣的那抹情愫,还犹如之前那般,尚不明确的话。 仅仅只是握个手的话,她的反应还不会如此剧烈,可是自从她发觉。 自己已然对寒玄衣暗生情愫之后,她才发觉寒玄衣,对于她的影响越来越大。 大到哪怕仅仅只是,他突然之间的,一个轻轻握手的动作,也足以令她心境紊乱。 甚至于,现在的季红珊,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寒玄衣的眼睛。 因为就在她,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双颊之上已然是嫣红如血。 好在现在天色已晚,她又刻意的低着头,所以寒玄衣,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而反观寒玄衣,此时心中已然是冷笑不止,他果然没有猜错。 这面如重枣的老头,果然对他充满着一丝敌意,虽然他不知道所谓何故。 可是这抹敌意,却是极其真实,只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静观其变。 或者说,他在看着这老头,在自己面前表演,他到要看看,这老头究竟要做什么。 而就在这时,那老者看到寒玄衣,脸上不但没有一丝怒意,反倒是嘴角含笑。 隐有笑意的双眼之中,却是突然闪过一抹冷芒,随后才转头看向。 自己在半路中,所碰到的那个,前去禀报的守卫,一拍额头,轻声笑道: “哎呦,光顾着和你们几个臭小子说话了,竟然差点忘记了要事。 唉,老喽,老喽,我说牛二啊,你刚刚所说的手持宗门【御剑令】的人,可是面前这位小兄弟?” “回二长老,就是这位公子,属下刚刚正要,去禀报阁主,没想到刚巧就碰到您了。” 那被老者唤作牛二的人,听到那老者的问话,当即恭声说道。 而老者闻言,这才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的将寒玄衣打量了一番之后。 这才满脸堆笑道:“呵呵,这位小友老夫乃是【御剑阁】二长老:任千楚。 不知小友,可否将你手中的这块令牌,拿与老夫观上一观?” 寒玄衣闻言也不废话,向着任千楚拱了拱手,随后便是,直接将【御剑令】抛给了他。 任千楚眼看【御剑令】,向着自己飞来,随手便是将其接在手中。 待到接过【御剑令】之后,便是低头仔细的,看着令牌之上,那无比熟悉的纹路。 与此同时,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炽热,只是下一秒,他却神色巨变。 随即,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怒火的望着寒玄衣,语气冰的说道: “大胆贼人竟敢夺取,我【御剑阁】的门主令牌,来人啊,给我将此人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第356章 其心可诛 “刷” “刷” “刷” 任千楚话音刚落,一阵阵破空之声骤然传开,只一刹那,十多道身影瞬间现身。 这些身影刚一现身,便将寒玄衣与季红珊,以迅雷之势围了起来。 细观之下便会发现,他们个个眼神冷冽,远非一般宗门弟子可比。 而且这些人身上,皆是透露出极为浓郁的杀气,显然他们平日里,皆是没少杀人。 对于这些人的出现,寒玄衣并未感到丝毫意外,只因为在他刚刚,来到【御剑阁】山门之外时。 便已然察觉到了,这些人的存在,只不过当时这些人,全部藏身于暗处,并未现身罢了。 寒玄衣能够感知到,这些人,每一个人的修为都不弱,甚至其中有几人,还颇为强横。 如果寒玄衣没有猜错,这些人,一定是麻清风,于暗中培养的死士。 这一点从他们的眼神,便能够看出来,因为这些的眼中,除了冷漠竟然不带半分情感。 如果说还有什么,其他神情的话,那就只剩下一抹,浓郁到了极致的视死如归。 而这些人之前,之所以藏于暗处,应该并不是为了针对于他。 毕竟他与季红珊,属于突然到访,所以这些人,段然不可能,提前知道他的行踪。 既然这些人,并没有提前获悉他的行踪,也就自然不可能,是为了“迎接”他,而提前隐藏起来。 那就说明这些人,应该是为了,时刻提防有人,对他们【御剑阁】发起突袭。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不得不说麻清风,属实足够谨慎,甚至是极为狠辣。 试想一下,如果真的有人,率众突袭【御剑阁】,在刚刚进入山门之际。 猝不及防之下,便瞬间被这些本就,无惧生死的人死死咬住。 那么,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显然都会在一开始,便失去了突袭的意义。 而且这些人皆是死士,如果他们要是在顷刻间,采取以命换命的极端方式。 成功换掉对方,几个主要人物的性命,那么最后,究竟是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真就不好说了。 只不过,若是让麻清风知晓,他苦心培养的死士,被人用来对付他,不知会作何感想。 ‘只见他无比镇定的,将自己面前的任千楚,与一干死士,逐一扫视的一遍。 这才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之后,紧接着,饶有兴趣的说道:“呵呵,敢问任长老,这是何意?” “哼,我是何意?大胆狂徒,竟敢无故抢夺我【御剑阁】的门主令牌,当真是胆大包天。 你此刻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十八铁卫听令,速速将此人拿下,一经反抗格杀勿论。” 寒玄衣闻听此言,脸色却是彻底的冷了下来,这老东西明显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啊。 任千楚话音刚落,这十八铁卫,便是全部拔出随身佩剑,眼看就要动手。 寒玄衣猛然爆喝:“且慢!” 他这一声已然蕴含自身真气,所以,话一出口便带着威压之势,向着十八铁卫瞬间袭去。 以至于,此刻已经踏出半步的十八铁卫,不自觉的骤然止步。 “呵呵,这【御剑令】到底,是否是寒某抢夺而来,我想麻清风最是清楚。 任长老却是连问都不问,就如此笃定这令牌,是寒某抢夺而来。 是否有些太过武断了一些,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到底是任长老你不明就里,还是刻意栽赃?” 寒玄衣脸上,并未见丝毫怒意,嘴角依旧含笑,可是声音却是,已经冰冷到了极致。 其实寒玄衣此刻,对任千楚已经动了杀心,因为他已经看出,任千楚今天这是想杀他。 虽然现在的他,并非嗜杀成性之人,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心慈手软。 相反,对于他真正的敌人,他向来是睚眦必报,不得不说有的时候。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是立身于乱世之根本,更何况是对于眼前这个,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人。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任千楚毕竟是,【御剑阁】的二长老。 就算他对自己,已然动了杀心,也应该将他,交于麻清风处置。 而且一旁还有身为死士的十八铁卫,这些人既然身为死士,那么,所习练的必定皆是杀招无疑。 所以,在这十八铁卫一拥而上,对其群起而攻之,为求自保的情况之下。 出起招来必定难以控制好力道,难免可能在交战之中,伤了这些人的性命。 须知,每一个死士,想要培养出来,皆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别看这十八铁卫,仅仅只有十八个人,可是不用想寒玄衣也清楚。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十八铁卫中的每一个人,多年来必定都倾注了,麻清风大量的心血。 如果自己真的是,在与他们交战的过程中,杀上那么几个人。 就算自己事出有因,麻清风也难免会因此,与自己心生隔阂。 更何况,他并不是一个人来此,此刻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季红珊呢。 不用想,寒玄衣也能猜测到,如果自己一旦,被这十八铁卫缠住。 这老东西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对现在,还未恢复到,巅峰状态的季红珊出手。 而任千楚的修为,却是比当下,状态不佳的季红珊,高上不止一筹。 季红珊自然也就,不会是这个老东西的对手,到时一旦他将季红珊打伤。 甚至说是劫持,那么,他就会在一瞬间,便陷入到被动的局面之中。 因为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必然会在第一时间,选择驰援季红珊。 自己一心驰援之下,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冲破十八铁卫的围攻。 到时就算自己想要,对十八铁卫手下留情,也难免会力不从心。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一旦自己与这些人,真的动起手来。 十八铁卫之中,必定会有人,重伤或者是死在自己手下,而这也是任千楚,所要的结果。 猜测出任千楚,真正意图的寒玄衣,顿时发现这老东西果然是心思歹毒,可谓是杀人于无形。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这老东西一定有着两种打算,第一种就是借十八铁卫之手,将自己杀死。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一劳永逸,就算事后麻清风追责,也无法彻底与他翻脸。 一是任千楚虽然的确下令,让十八铁卫围攻自己,可是他毕竟没有,亲自动手杀自己。 所以要是真的追责,其主要责任,必定是在十八铁卫一方。 再说那时不管如何,自己已然是死了,如果麻清风,不是傻到了一定程度。 就算自己生前,对他帮助再大,可是那也毕竟是活着的时候。 既然已经身死,他定然不会愚蠢到,为了自己一个死人,去干那些影响宗门稳定的事情。 而除了能够,将自己杀死的,这种打算之外,第二种就是,使十八铁卫中,有人死在自己手中。 这种结果一旦出现,就会向他之前设想的那般,麻清风必定会与他心生隔阂。 可以说,不管今日交手的结果究竟是什么,这老东西都可以,达到他的目的。 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有的后悔,同意季红珊,跟着自己来此了。 如果没有季红珊,他便再无后顾之忧,此时此刻,处理起来眼前的局面,也会游刃有余。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而自己也只能,想尽办法将这些人稳住。 ………… 第357章 暗潮汹涌 就在这时,被眼前一幕,彻底惊呆的守卫牛二,才将将反应过来。 紧接着,便是看了看寒玄衣,又侧身看了看任千楚,才豁然开口道: “二长老,我看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吧,之前掌令……呃,这位公子已然表明了身份。 说他是【揽月阁】左护法寒玄衣,而且属下已然确认过,他手中的【御剑令】确实无误。 依属下看,他既然敢如此表明身份,想来定然是不应该做假。 要不属下这就去,将此事禀报阁主,这样的话这位公子所言。 究竟是否属实,到时自然是一目了然,也避免了彼此闹出什么误会。” 说完这牛二便要转身离去,不曾想,此时身后却是传来任千楚的一声爆喝:“站住!” “二……二长老……您这是?” 牛二闻言不禁身躯巨震,随即蓦然转身,一脸不解的看着任千楚道。 这时他才发现,此时此刻的任千楚,脸色已然阴沉到了极致。 而且更令他震惊的是,他从任千楚眼中,竟然察觉到了,一抹极其浓郁杀意。 牛二察觉到这抹杀意后,顿时遍体生寒,整个人顷刻间抖如筛糠。 任千楚想杀他,这是牛二心中最真实的感悟,再看眼前的任千楚。 此刻眼中尽是狰狞之色,哪里还有平日里,平易近人甚至是和蔼可亲的模样。 只是任千楚此刻,正对着牛二的同时,却是背对着【御剑阁】的其他人。 以至于,除了此时的牛二,看到了他这副狰狞嘴脸之外,其他人并没有看到。 “呵呵,你这个臭小子,老夫若是拿不准,此人身份的真假,又岂会往下结论。 你们或许还不知道,老夫与【揽月阁】的李长河,素来交情匪浅。 所以,对于【揽月阁】的一众长老,虽然并非都熟络,可是也算颇为了解。 据我所知,【揽月阁】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护法这个职位。 既然如此,又何来的什么左护法,再说老夫向来也没有听闻。 这【揽月阁】有什么,寒玄衣这号人物,换句话说,就算【揽月阁】有什么护法。 你们不妨看看,此人才多大年龄,他何德何能,凭什么能坐上什么,左护法的位置? 所以,我敢断定,此人所言,必定有假,至于这被阁主赠予他人的【御剑令】。 我看不是他抢夺来的,就是被那所谓的神秘人,不慎遗失过后,被他机缘巧合拾来的。 我甚至怀疑,阁主口中所说的那位神秘人,此刻已然被此人暗害,从而死在了他的口中。”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激烈,任千楚顿时呵呵一笑。 刹那间,便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变脸速度之快,实在是令人咋舌。 而当牛二看到,再次满脸堆笑的任千楚,神情不禁一阵恍惚。 他甚至有些拿不准,刚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而满目狰狞的任千楚,完全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只不过后背已然湿透的衣衫,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刚刚那一幕,并不是他的错觉。 念及于此,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笑容满面的任千楚,不知为何,心底已然是寒到了极致。 “呃……二长老所言极是,是属下唐突了,还请二长老饶命。” 其实牛二并没有,完全听清任千楚,与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只是他除了随声附和,却再也不敢有所反驳,不仅如此,他更是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嗯?牛二,你这是做什么?在那说什么胡话?还不快快起来。 唉,老夫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年纪尚轻,江湖阅历尚浅,难免被人诓骗。 一时不慎,遭了别人的道,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你须知,这江湖本就是人心叵测。 当谨记,害人之心不可有,而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如果一味地,盲目相信别人。 迟早有一天,你会因此吃大亏的,别到时候才幡然醒悟,那就为时已晚。” 任千楚一边如此说道,一边伸手将,跪倒在地的牛二扶起。 与此同时,还帮他弹去了,落在他身上的雪,俨然一副慈祥老者的模样。” 只不过牛二却是不曾发现,在任千楚的眼底深处,悄然间闪过一丝冷芒。 而重新站起身来的牛二,除了不断的道谢之外,便是放弃了,前去禀报麻清风的打算。 而是再次退到了一旁,只不过他却是缓缓低下了头,不让任千楚,看到他的眼睛。 只因此时此刻,他的眼中暗含着无尽的恐惧,与一抹不可置信。 他现在敢确定,任千楚绝对有问题,他刚刚明明说过,是因为寒玄衣的身份“造假”。 所以,由此才推断出,他手中的“御剑令”是假的,可是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 任千楚在与寒玄衣见面后,他并没有询问,寒玄衣姓甚名谁。 而寒玄衣也没有,在与任千楚交谈过程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也就是说,任千楚在不完全清楚,寒玄衣真实身份的情况下。 便认定了寒玄衣手中的“御剑令”,是抢夺而来,这些连在一起,简直就是自相矛盾,完全说不通。 那么,他给出的所谓的推断,则是完全说不同的,既然是这样。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任千楚,在刻意针对寒玄衣。 须知,阁主之前明明传下令来,凡是他们【御剑阁】的人,如若有一天。 见到了他口中,那位手持【御剑令】的什么人,一定要以礼相待。 牛二可是知道,这【御剑令】可并非,仅仅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令牌。 【御剑阁】的门规,可是规定见【御剑令】着,如阁主亲临。 关键时刻,手持【御剑令】之人,甚至可以代替阁主发号施令。 可是任千楚上来就将【御剑令】收回,并且俨然一副,想要置寒玄衣于死地的模样。 表面上看,他的这种做法,只是针对于寒玄衣一个人,可是暗地里却是细思极恐。 如果他不仅仅,是针对寒玄衣,而是……想到此处,牛二猛然变色,顿时不敢细想下去。 就在此刻,任千楚瞬间一声爆喝:“十八铁卫还不将此人,速速拿下,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任千楚身上,便是骤然间爆发出一股极其强横的气势。 同时将目光望向了,此刻被寒玄衣,护在身后的季红珊身上,刹那间,眼底狰狞再现。 季红珊见此,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凝重,她能感知到,这所谓的十八铁卫,个个修为皆是不俗。 而那老者修为,更是远在她之上,眼看现在避无可避,她便一步踏前。 本能的想要将寒玄衣挡在身后,在这一刻她显然是忘记了,寒玄衣的修为,尤在他之上。 不曾想耳边却是再次传来了,寒玄衣那沉着冷静,还带有一抹温情的话语:“勿慌,盘膝坐下。” 季红珊闻言,不禁微微一愣,不过此刻,她已来不及细想。 所以,便是下意识的,按照寒玄衣所说的那样,盘膝坐了下去。 而下一秒,他却情不自禁的娇躯一颤,只因她看到寒玄衣,也在她对面盘膝坐了下来。 更令她感到诧异的是,此时的寒玄衣,竟然伸出双手,分别握住了,她的两只手。 不等她多做反应,便看到一轮太极符文,突然浮现在二人头顶,将他们彻底照在其中。 而寒玄衣口中却是振振有词,顷刻间响起了犹如经文一样的声音: 我曾提笔叙江湖,怎奈知己难书, 门前咫尺尽风骨,徒留芳华几柱, 昔年梧桐树下,等不到天涯共笃, 今日临江只影,斩不断彷徨踟蹰, 说什么满腔热血沸腾, 道什么寂寞独冷清孤, 梦里一曲戏高歌,惺忪醉眼沧桑客, 看惯了世态炎凉,麻木了嘲讽迎合, 悟透功名利禄,几分察言诊色, 碎银散钱,竟把腰折, 何须斗米,太多太多, 浩渺烟波,问道南梁渡我佛, 朦胧夜雪,几处惆怅倚轩车, 我也曾豪情壮志,终败北岁月蹉跎, 数十载侠肝义胆,敌不过劳苦奔波, 天干地支,解不了柴米油盐, 五行八卦,算不尽南辕北辙, 朝朝暮暮青灯半盏,暮暮朝朝月下徐酌, 他人笑我,万般祈愿皆是坎坷, 我笑他人,风光无限障目山河, 叹什么是是非非,判什么对对错错, 苟延残喘,长安街上现三国, 蹒跚止步,紫禁城内隐荆轲 弹指间,无名小道不屑红尘, 须臾刻,铁甲援兵沙场静卧, 厌世篱下,惊堂暗响惜因果, 偏居渔火,故里仗剑梨花落, 回首且看,一壶浊酒镇心魔, 转醒方知,亦得亦舍忆今赊。 季红珊不知道的是,她口中这所谓的经文,正是【惶惶镇魂歌】…… 第358章 被算计了 ‘’锵!‘’ ‘’锵!‘’ ‘’锵!‘’ 随着一阵阵兵器刺在,金石之上的声音骤然响起,任千楚的脸色却是愈发难看起来。 只因十八铁卫手中,本就削铁如泥的利剑,竟然根本无法伤害到寒玄衣分毫。 只因寒玄衣与季红珊,此刻皆被那,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太极法印,笼罩在了其中。 而寒玄衣两人,皆是盘膝而坐,面对众人的围攻,竟是不见半分慌张。 不仅如此,耳中听闻寒玄衣口中,那不断吐出的犹如经文,却不似经文一般的话语。 就算是任千楚,也不禁觉得,心中一阵气血翻腾,好在他反应迅速。 及时调动自身真气,强行护住了自己的心脉,这才在顷刻间,稳定住了心神。 饶是如此,任千楚也在刹那间心惊不已,他自认为,他已经足够高估,寒玄衣的修为了。 可是没想到,寒玄衣根本未曾动手,便将他们的所有攻击,全部挡了下来。 这也更坚定了他,想要将寒玄衣除去的决心,眼看这里的动静,已经越闹越大。 任千楚原本还算镇定的眼神,不自觉的出现了一抹焦急之色。 他对寒玄衣出手,本就是出于私心,并且瞒着麻清风进行的。 一旦这里的动静,越闹越大,拖久了难免会引起,麻清风的注意。 到时只要麻清风前来,那么他这个,先斩后奏的计划,就算是彻底宣告失败了。 念及于此,任千楚眼中,猛然闪过一抹狠戾,随即向着十八铁卫,瞬间爆喝道: ‘’所有人,莫要分散,全部将你们的攻击聚在一处,以点盖面,合而攻之。 他这防护想来消耗极大,老夫就不相信,他能够一直坚持下去。 此子包藏祸心,且修为不俗,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尔等需速战速决才是。‘’ 言罢,任千楚身上突然溢出,一股极其强横的气息,提起手中长剑,瞬间加入战局。 而被太极法印护在其中的寒玄衣,听到任千楚的话,眉间不禁一皱。 随即暗道,这老东西果然心思缜密,只不过用了几息时间,便察觉到了这太极法印的弊端。 任千楚说的没错,这太极法印防护效果虽然强,可是对他的自身消耗也是极其明显。 若是只是护他一人,他自然可以无虑,可是现在却还有一个季红珊,需要自己分心护佑。 这就难免在无形之中,加大了他的消耗力度,而这老东西又让这十八铁卫。 把所有攻击都聚集一处,这就使得太极法印,愈发不稳定起来。 不得不说这任千楚不仅心思缜密,而且处理起来突发情况,更是显得杀伐果断。 抛开一切不谈,从宗门治理而言,麻清风得此一人,可谓是如虎添翼。 平日里,定然也会省不少心,当然寒玄衣心中的所说的省心。 皆是基于这任千楚,与麻清风是一条心的前提下,否则,一旦其生有二心。 那么,给麻清风所带来的,就是不是省心那么简单了,而是糟心透顶才是。 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已然是非常大了,其实寒玄衣之前,一直在留意着,任千楚的神情变化。 一开始他还奇怪,自己与这任千楚素未相识,可以说是无仇无怨。 显然是不应该,刚一见面,就不惜违背,麻清风的意愿,而置自己于死地。 之所以如此笃定,此刻任千楚的所作所为,是违背了麻清风的意愿。 甚至是说,这一切麻清风并不知情,那是因为寒玄衣知道。 麻清风在自己没有替他,彻底治好他自身隐疾之前,段然不会对他下手。 因为,麻清风身上的隐疾,只有他自己能治,除非他想当一辈子太监。 既然不是麻清风授意,那就只能是这任千楚,自作主张对自己下手。 而寒玄衣之前,心中所有的疑惑,在他留意到,任千楚由他手中。 接过【御剑令】之后,眼中不自觉的,闪过那抹炽热之时。 便彻底明白了,任千楚为何会对他,无形之中便满含敌意了。 如果他所料无误,任千楚所做的这一切皆是,源于这【御剑令】。 寒玄衣清楚的记得,当初麻清风将这【御剑令】,赠予自己之时。 便与他言明,执掌这【御剑令】在关键时刻,完全可以行驶,等同于阁主一样的全力。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御剑令】在某些时候,便是代表着阁主亲临。 而任千楚竟然,对【御剑令】如此看重,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的心中,定然十分贪恋,这块令牌所能够带来的全力。 更加确切的说,任千楚已然在潜意识当中,对麻清风的阁主之位垂涎已久。 想通一切的寒玄衣,不禁暗叹,看来这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的【御剑阁】。 暗地里,或许已然是暗流涌动了,只不过有一点他却十分诧异。 按理说以麻清风的精明,不可能察觉不到,任千楚的异常才对。 怎会如此放任他,暗地里收买人心,以至于,造成养虎为患的局面。 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事情仿佛并没有,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再次想到麻清风,将【御剑令】赠予自己之时的,那副满含深意的神情。 不知为何,寒玄衣心中,俨然升起一抹,被麻清风这只老狐狸,给算计了的感觉。 而就在他陈思之际,任千楚眼看,在众人不间断的冲击之下。 已经变得有些,暗淡了的太极法印,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暗喜。 心道,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继续冲击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 他们便会将这层防护彻底破去,在他想来,只要十八铁卫,在麻清风赶到之前。 与寒玄衣彻底混战在一处,那么,他便有机会趁机制造事端。 到时无论是十八铁卫,有人死在寒玄衣手中,还是那红衣女子,被十八铁卫所杀。 他今天的目的便已然达,因为无论是哪种结果,寒玄衣与麻清风之间,必会因此心生隔阂。 他虽然也想直接将寒玄衣,毙于掌下,可是现在看来已然是不可能了。 所以,他只能在分析完,现场局势之后,选择退而求其次。 刹那间,便将目标放在了,身为死士且倾注了,麻清风大部分心血的,十八铁卫身上。 当然季红珊也在他的算计之内,虽然他并不清楚,季红珊与寒玄衣之间的具体关系。 但是他认为,能够冒着大雪,与寒玄衣一同来此,想来关系也不会太差。 既然如此,只要重伤或者身死,寒玄衣不可能不心生愤懑。 而最后这一切,便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从而迁怒于麻清风。 到时眼见十八铁卫之中,已然有人伤亡的麻清风,则极有可能与寒玄衣彻底闹掰。 至于他为什么,认定了只要十八铁卫,与寒玄衣彻底混战一团,便会有人伤亡。 那是因为,打他一开始,见到寒玄衣的那一刻起,便想到了趁乱暗中出手。 于混战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了十八铁卫之中,几个实力相对较弱之人的性命。 当下天色已晚,又是大雪纷飞,只要他做的足够迅速,绝对不会有人猜测到,是他动的手。 所以,这些人自然便会想当然的,将这一切全部记在寒玄衣头上。 这样的话,就算麻清风能够为了所谓的大局,不追究寒玄衣的所作所为。 他自己也可以借此,煽动宗派之中,其他人的情绪,对寒玄衣进行声讨。 到时候,他就不信,身为阁主的麻清风,能够不顾及这些人的感受。 而依然令寒玄衣执掌【御剑令】,这样说来,不管怎样自己的目的,最终都会达成。 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差的就是一个混战一团的混乱局面罢了。 念及于此任千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抹,暗自得意的苦笑。 暗道,简直是天助我也,好在麻清风今日,为了宴请贵客。 所选择喝酒的【天幽阁】,距离山门之处距离甚远,所以,轻易不会听到。此处的打斗之声。 而只要自己速战速决,就算他随后赶到,想来到时也是大局已定。 不曾想,就在任千楚暗道,一切已然,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却是异变突起。 只听的,一声响彻云霄的,滔天巨吼骤然响起,顷刻间,传遍了【御剑阁】的每一处角落。 第359章 麻清风现身 眼看鬼穷奇突然现身,所有人皆是,被它的突然出现,震惊的停下了,继续进攻的动作。 而任千楚见此,则是茫然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寒玄衣,语气凝重的说道: ‘’这是……传闻中的鬼穷奇!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以驱使它?” 鬼穷奇现身之后,便是接连三声怒吼,随后便是极其悠哉的。 在寒玄衣与季红珊,头顶之上的,太极法印上漫起步来,而对于一旁围攻寒玄衣的人。 虽然不时露出,他那极其锋利的獠牙,却是并没有攻击这些人。 以至于,任千楚一望之下,便猜测出了,这鬼穷奇竟然,似乎是受寒玄衣驱使。 与此同时,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多年前,在宗门古籍之中,所看到的一些,关于鬼穷奇的记载。 于是越想他越是心惊,从而对于寒玄衣的身份,他便越是好奇起来。 暗道,如果古籍之中了,所记载的内容属实,那么,眼前这个年轻人岂不是? 心惊之下,他不由得停了下来,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继续进攻。 而一旁的十八铁卫,见任千楚停手,便是自然而然的也跟着停了下来。 并且所有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多问更没有质疑,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没有感情一样。 而寒玄衣闻听此言,确是微微一愣,心道,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一眼便认出了鬼穷奇。 须知,穷奇虽然是上古异兽,可是真正见过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而任千楚不仅认出了它的穷奇形态,更是一语道出了鬼穷奇之名。 不得不说,这老头的阅历,属实是极其丰富,起码在寒玄衣看来,他是没少读书。 随即,他便手上指诀轻掐,一边控制着太极法印,一边对着任千楚说道: “呵呵,没想到任长老,阅历倒是丰富,不过我到底是何人,这与你并无干系。 你只要知道,面对你们的围攻,我寒某人之所以不曾还手,并不是因为惧怕你们。 而且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如果我想要杀你,你绝对活不到明天。 但是我还是选择了,暂且留你一命,至于我为什么这样做。 我想并不用我去多说什么,因为你是个聪明人,对此定然心知肚明。 只不过,寒某有一点倒是想不明白,你既然如此聪明,怎么会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你真以为麻清风,像你想的那般草包,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把你们都杀了。 麻清风也断然不会与我反目成仇,如果他连这点魄力和大局观都没有,他也就枉为一阁之主。 如此,他也不配让我,寒玄衣另眼相看,而我更不会,选择与他合作。 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你竟然让这些,身为死士的十八铁卫,为了你的一己之私。 将利剑对准了,身为盟友的我,你这样拿着这些为了宗门。 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们当刀使,就不怕寒了这些兄弟们的心吗?” 说道此处,他却是话风一转,紧接着,目光在十八铁卫身上一一扫过。 随即,意味深长的陈声说道:“还是说,如今这十八铁卫,实际上,已经不属于【御剑阁】了? 而是早已成为了,你任千楚的私人护卫,甚至说,除了你之外。 就连身为阁主的麻清风,都无法驱使他们,或者说,平日里对他的命令,本就是阳奉阴违?” 寒玄衣一边如此说道,一边不着痕迹的,向着斜对着他的,一个方向瞟了一眼。 所谓杀人诛心,他这番话说的,虽然颇为平淡,0可是却此处透着锋利。 “哼,黄口小儿,兀自巧言令色,阁主究竟怎样,岂是你能随意评判的。” 任千楚闻言,瞬间脸色阴沉到了极致,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十八铁卫,沉声喝道: “勿要听他胡言乱语,此人居心叵测一目了然,而等速速将他拿下。” 只是令任千楚,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还对自己,听计从的十八铁卫。 此时在听到他的话后,却是谁都没运动,而是相互对望了一眼,眼中皆是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没错他们的确身为死士,平日里,除了杀戮便是杀戮,甚至于,除了杀人不会轻易与人交谈。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傻子,从一开始他们就察觉到了,寒玄衣的与众不同。 因为在他们看来,寒玄衣身上未见半分真气波动,一眼望去,与普通人无异。 造成这种可能的现象只有两种,一种是寒玄衣真的就是一个,没有半点修为的普通人。 而另一种可能便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修为,已然高出他们太多,以至于他们无法看透。 天生危机意识极强的他们,自然不会傻到,真的认为寒玄衣就是一个普通人。 再结合任千楚的话语,自然也就相信了任千楚的话语,因为在他们看来。 既然【揽月阁】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左护法,那就说明寒玄衣身份有异。 事出反常必有妖,连身份都是假的,那么寒玄衣今夜到此的目的,就实在可疑了。 身为死士要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既然已经确定可疑,那么,他们就必须将其拿下。 可是现在听到,寒玄衣如此一说,再加上任千楚气急败坏的模样。 他们突然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以至于,再次望向任千楚的眼神。 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些许变化,于是,在任千楚再次发令之后,他们才没有即刻动手。 而就在现场,突然之间陷入僵局之时,一声极为爽朗的笑声。 突然由寒玄衣,刚刚说话之时,不经意间,所望的那个方向处传来。 “哈哈哈,我倒是谁深夜到访,原来是寒老弟来了,诶?你们这是做什么? 怎地还将寒玄衣围起来了?我说寒老弟,你是不是把我,赠给你的【御剑令】忘了? 怎地不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如此闹出误会,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话音响起之时,一身粗布麻袍的麻清风,缓缓由黑暗处走了出来。 待到说完话之时,已经来到了寒玄衣身前,与此同时,见到盘膝而坐的寒玄衣,则是满面狐疑。 寒玄衣听他所言,却是眸光一凝,随即,望着麻清风,朗声一笑道: “哈哈,是我疏忽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这随身携带【御剑令】。 好在最终将其想了起来,这不我刚刚,将令牌交给任长老。 还不等他验明真伪,你便出现了,说来也是巧了,麻老哥出现的,实在是及时的狠呢,哈哈。” 而麻清风闻听此言,却是顺手将,任千楚手中的【御剑令】拿了过来。 紧接着笑道:“哈哈,还需验什么真伪,我亲自送你的,那还能有假不成? 走走走,今日故人恰巧来访,我们三人今夜必须,来他个一醉方休不可。” 说完不等寒玄衣回话,他便将目光望向了一旁,听到两人对话后,柳眉微蹙的季红珊。 “哎呦,这位为女侠是……弟妹?哈哈,如此倾国倾城之姿,寒老弟果然是艳福不浅啊。”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季红珊,顷刻间,双颊之上布满红云…… 第360章 反常的季红珊 晨阳初醒敛卿床, 迎眸半尺,笑语沧桑, 昔年一梦遥借曲, 莲足三寸,听歌半晌, 浮华篱叙,豆蔻酒暖御春香, 朦胧月影,折桂蟾宫叹彷徨, 天涯仗剑覆红妆, 信马由缰苑琳琅, 南梁处,纯真笑隐玲珑榻, 雨淋窗,落尽懵懂近秋黄, 刹那风花掩流光, 胭脂染靥,燃竹旧巷, 吉日良辰晓喧邻, 嘤啼半许,茶敬高堂, 含羞带怯,惊得尘寰艳群芳, 鸾凤和鸣,弦音绕梁齿轻扬, 回首功名几分醉, 世态谁人戏炎凉, 蹒跚步,孩童藕臂拂泪去, 温馨举,旖旎徜徉又何妨。 季红珊一曲唱罢,芊芊玉指轻抚瑶琴,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 已经喝的面红耳赤的三个男人,一时间,颇为无奈,可是碍于寒玄衣的面子,她又不好多说什么。 想她身为曾经【擎霜殿】的圣女,什么时候竟然会给三个男人,为了喝酒助兴而去抚琴奏曲。 其实原本对于麻清风的要求,她打心底里是拒绝的,甚至寒玄衣也看出了她的窘态。 已经替他果断拒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季红珊听到,麻清风一口一个弟妹的叫着自己时。 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麻清风的请求,好在麻清风,实际上也并无恶意。 只是单纯的喝到高兴处,觉得有些单调,响让季红珊唱只曲子而已。 否则,但凡他又一丝别样的想法,不用季红珊开口,寒玄衣都会当场与他翻脸。 只是对于季红珊,竟然真的答应了,麻清风这个请求的做法,寒玄衣却是心生诧异。 要知道,季红珊性子一向清傲,平日里对待外人,也多是少言寡语。 所以,在寒玄衣看来,面对麻清风这个要求,季红珊不仅不会答应。 在麻清风提出,这个极其唐突请求时,季红珊没有当场与之翻脸,就已经很给面子。 所以,在他听到麻清风突然说出,想要请季红珊弹奏一曲之时,便最好了劝架的准备。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季红珊不仅没有生气,竟然还真的,答应了麻清风的请求。 所以当下他便,投给了季红珊,一个询问的眼神,只不过却被季红珊,直接选择无视。 寒玄衣顿时苦笑不已,心道莫不是季红珊,遭逢巨变之后。 突然转性了不成,竟然变得如此平易近人了,殊不知,季红珊之所以如此。 仅仅是因为,此时已经喝的,酩酊大醉的麻清风,对她的一个称呼罢了。 “哈哈哈,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弟妹肯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 你他娘的竟然还不信,怎么样这回彻底服气了吧,快快快,喝酒喝酒!” 麻清风看到季红珊一曲唱罢,便是颇为自得的看向此刻,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个男子说道。 而此刻坐在,麻清风斜对面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朝天宗】宗主罗秋林。 “哈哈,没想到还真让,你个老东西猜中了,这酒我喝的心服口服,就当给弟妹接风了。” 罗秋林闻言,也不扭捏,直接拿起面前的酒坛,猛灌了几口,大有一副愿赌服输的架势。 寒玄衣听到罗秋林,对季红珊的称呼,不禁脑门子一阵黑线。 心道,麻清风这个老家伙,心情不好喝多了,难道你也喝多了,没事胡乱称呼什么。 他之前就与他们,介绍了季红珊,并且言明二人之间只是朋友关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喝酒喝飘了,还是其他原因所致。 二人在一同投给了寒玄衣,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便是依旧我行我素。 还在季红珊看在他们二人,喝多了的情况之下,只是面色微红,并没多说什么。 而寒玄衣对此,也只能略显尴尬,随即报以一个极其无奈的苦笑。 寒玄衣但听到二人的对话后,才突然明白,这两个老小子,竟让不知在什么时候,打起了赌来。 不过下一刻他便想明白了,想来就是刚刚,这二人一同出去解手之时,临时起意而为。 “我说你们两个老家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红珊姑娘,好心好意为我等抚琴奏曲。 你们竟然以此来打赌,就不怕红珊姑娘,挑你们两个老家伙的礼不成。” 寒玄衣此刻的语气,已然颇有不悦,这二人与他开个玩笑也就罢了。 且不论他们彼此间,关系究竟如何,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开个玩笑也无伤大雅。 可是这两人,与季红珊之前,与季红珊并不相识,更加谈不上熟络。 初次见面,就拿对方打赌,这做法显然有些欠妥,如果麻清风不将此事说出来,也就罢了。 可是他却是偏偏,将二人打赌一事说了出来,而且还是当着季红珊的面。 这回就算寒玄衣,想要替她们辩解,也是无可奈何,他似乎已经预见了,季红珊暴怒的场面。 麻清风与罗秋林,听到寒玄衣这样一说,再抬头看到他的面色,已然逐渐冷了下来。 不禁同时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衣裳,已然瞬间湿了一大片,身上的酒气,也在一瞬间散去大半。 直到此刻,他们两人才意识到,这个玩笑开的,属实有些不合时宜。 “哎呦,寒老弟莫要动怒,是老夫考虑不周,还望弟妹见谅。” “对对对,我与这老家伙,实在是见寒老弟与弟妹,今日突然到访,有些太过高兴。 以至于,喜不自禁之下,一时贪杯多饮了几杯,这才在一时兴起之下,打了一个赌。 还望寒老弟与弟妹见谅,唉,你看看,这这当真是,美酒误人,美酒误人啊……” 眼看麻清风与罗秋林二人,皆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寒玄衣心知他们是刻意如此。 瞬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正当他要说话之际,一旁的季红珊却是抢先开口。 “呵呵,无妨,红珊今日虽然与二位,皆是初次见面,可是既然你们二位。是寒玄衣的朋友。 那便也是我的朋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开个玩笑也是无伤大雅。 红珊本就没有什么才艺可言,偏巧对这音律却是喜爱至极,平日里也会时常抚琴奏曲。 恰好红珊前不久,在一本古谱之上,刚刚学会了一首新曲。 今日不妨演奏给大家听听,一来助兴,二来如有不足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言罢,便是再次轻抚瑶琴,不顾已然一些目瞪口呆的寒玄衣,轻启朱唇徐徐唱起: 胭脂扣, 催更酉, 烟花柳巷游, 卿回眸, 惊得嗔痴半袖, 樽杯提壶意秋愁, 功名恨悠悠, 经纶掩腹笔墨轻候, 难敌造化戏春秋, 名落孙山留, 买醉一梦黄粱苦, 暂把惆怅付轻舟, 咫尺几人夜白头 三钱酒, 断却浮华平步休, 囊中羞涩寒门旧, 微醺止语又难收, 方晓这书生清傲 逊了几分铜臭, 琵琶声声叹箜篌, 山水近风流, 一曲离殇催夜骤, 几盏温情敬候, 淡点花黄影含羞, 相思瘦, 青梅竹马斜阳柳, 负了韶华怎救, 痴痴碎语续弦抽, 叹罢红尘弄人,何处青衫透。 一时间,轻音慢曲徐徐绕梁,给此刻的【御剑阁】,倒是萦绕了一份,颇为难得的祥和。 而麻清风与罗秋林见此,沉醉其中的同时,皆是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身旁的寒玄衣。 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还说你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谁信? 寒玄衣对此,却是自然忽略,只因他也发觉,今日是季红珊,属实有些反常了些。 其实倒也不能说是反常,只是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可是一时间,他却有些说不清楚,究竟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思来想去后他才确定,今日的季红珊,似乎这脾气,有些太好了一些。 而且已经好到了,令他感到有些,无法置信的地步,起码与之前的季红珊相比。 不能说是区别非常明显,只能说是判若两人,以至于他都怀疑。 是否急于赶路,这一路来风雪交加之下季红珊不小心染了风寒。 使得她在不知不觉间发了高烧,从而使其出现了短暂的精神恍惚。 而就在寒玄衣沉吟之际,季红珊已然是一曲唱罢,随后,便是将手中瑶琴扶正。 这才缓缓起身,来到寒玄衣身旁,对着麻清风与罗秋林轻轻一笑,重新落座。 而寒玄衣则是,仔细的望了她一眼,随后,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来,向着他的额头之上抹去。 因为此时的季红珊,正面向麻清风与罗秋林两人,所以,一时间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 待到季红珊反应过来之时,已然感到一只温热的大手,盖在了她的额头中之上。 “你……你干什么?” 一时间,如遭雷击的季红珊,刹那间,娇躯一颤,随即有些嗔怒的看向寒玄衣。 她对寒玄衣,已然心生好感是没错,可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所以还无法适应与他,有如此颇为亲密的举动,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自己的肌肤,哪有随便让他触碰的道理,更何况,现在还有两人外人在场。 而麻清风与罗秋林两个老家伙,见此一幕之后,在对望了一眼之后,竟是一同选择了尿遁………… 第361章 一个木盒 寒玄衣见季红珊反应如此剧烈,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不就是抹一下额头吗? 至于这么大反应吗,不得不说此刻的寒玄衣,仍旧没有意识到。 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对于身为女人的季红珊来水,已然深入骨髓。 而他现在身体内,主导自己身体的灵魂,又是来自于现代。 所以有些思想,与季红珊相比较起来,自然就没有那般保守。 只是这一点,现在的他,显然是没有意识到,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季红珊是否生病了。 眼见季红珊抹面上已有愠怒之色,寒玄衣不禁略显尴尬。 随即,轻咳一声,赶忙解释到:“咳,红珊姑娘你莫要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季红珊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即,面露狐疑,颇为不解的说道: “发烧?发什么烧?我现在已然寒暑不侵,你难道不知道吗?” “哦?没有发烧,那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怪怪的,给我的感觉,仿佛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寒玄衣见她如此一说,便是眉头微微一周,瞬间好似想到了什么,紧接着沉声说道: “红珊姑娘,你可是身体之内,还有什么隐疾尚未治愈,如若有的话,切莫瞒我才是。” 言罢,他便伸手向着,季红珊的手腕处抓去,想要替她重新检查一下身体。 以免她之前所受的伤还未治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如此拖将下去,难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谁知,就在她刚刚要,触碰到季红珊之时,季红珊却是先他一步,飘身退后。 “哪里能有什么隐疾,我的伤都是你亲手医治的,有没有隐疾难道你不清楚? 再说我明明好好的,哪里怪怪的了?我看你定然是喝多了,这才开始睡胡话了。” 只不过她的脸却是愈发嫣红,与此同时,说话的语气也是略显不足。 见寒玄衣已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季红珊心中不禁暗自娇羞不已。 心道,自己只不过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这才应麻清风等人所求,谈了两首曲子罢了。 难道他就凭此发现,自己已经对他,暗生情愫了不成,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心思各异的两人,心中所想早已是南辕北辙。 而季红珊之所以,不让他为自己把脉,倒不是怕他触碰自己。 而是她今日刚好了来了月事,如果寒玄衣一经把脉必然会有所察觉。 对于尚未出阁的她来说,女子月事毕竟是属于极其私密的事情,怎么让寒玄衣轻易悉知。 不凄然间,两人四目相对,竟然不知不觉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季红珊率先开口,只见她望着寒玄衣,贝齿轻咬,随即故作洒脱的说道: “寒玄衣,你以后不要叫我,红珊姑娘了成不成,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 这称呼听起来,却是生疏的很,不如你以后叫叫我红珊好了。 最起码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难道不是吗?再说水月师叔平日里,就是这样叫我的。” 寒玄衣闻言,却是突然忍不住一笑,心道,这是什么逻辑。 不管怎么说,上官水月毕竟是季红珊的师叔,叫她水月自然没有问题。 可是自己又不是她的宗门门长辈,如果真要从上官水月那里轮,显然有些说不通啊。 “哼,你笑什么?怎么?难道你不愿意?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不想强人所难。” 季红珊见他突然发笑,顿时有些心虚的羞怒道,却是不知为何,不敢去正视寒玄衣的眼睛。 “呵呵,愿意,怎么会不不愿意,其实我早就想这样称呼你了。 可是又怕你心生反感,之前对你的称呼,虽然听起来也不错。 不过如你所说,属实有一种距离感,两相对比还是红珊听起来,更加亲切一些。” 寒玄衣见她满脸羞怒之色,顿时暗笑不已,心道,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季红珊见他竟然同意了,顿时心中暗喜不已,待她听到寒玄衣,刻意强调亲切二字之时。 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柔情,同时望向寒玄衣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就在她刚要说话之际,方才关键时刻,及时选择尿遁的两人,便是突然间出现在了门口。 只不过,堂堂两个宗派掌教,此时此刻的模样,却是显得颇为猥琐。 只见两人间房门,仅仅之开了一道缝隙,然后不约而同的,趴在门上顺着门缝,向着里面望来。 “我说,二位老哥是不是有点太闲了?难道说你们两人,还没有喝好不成。” 寒玄衣见此一幕,顿时满脑门子黑线,心道这特么两人,真的是一派掌教。 “咳,哈哈,不喝了,不喝了,唉,人啊年纪大了,酒量也跟着下降了,看来不服老不行了。” “特么的,那是你,老子可还年轻着呢,我说麻小,刚刚你不是说有东西。 要送给弟妹当见面礼的吗?还不快快拿出来,更待何时?不要耽误寒老弟与弟妹休息。” 寒玄衣闻言,刚要予以纠正,听到礼物二字之后,便是突然闭口。 这时他倒是有些好奇,麻清风究竟会,送什么礼物给季红珊。 如果能够借此,替季红珊要来一件不错的礼物,那有何乐而不为呢? 而季红珊听到罗秋林,再次称呼她为弟妹,虽然俏脸依旧微微泛红,可是依旧没有解释什么。 不仅如此,她还偷偷瞟了一眼寒玄衣,脸上的神情,待看到寒玄衣一脸淡然之后。 不知为何,她心中却是有着,一抹淡淡的失落,在不经意间一闪而过。 而此刻麻清风,却是猛地一拍脑门,朗声一笑,随即,由怀中掏出来一个,古意盎然的木盒来。 入目处,龙凤镂空浮雕,精雕细琢于木盒之上,一眼望去,不仅栩栩如生而且生机盎然。 饶是寒玄衣见了,都不禁暗暗吃惊,因为只一刹那,他便感知到。 这木盒之上的龙凤镂空浮雕,之所以,看起来如此生机盎然。 竟然是因为,在无形之中吸收了,木盒之中所盛放的物品之上的生机之力。 现在他虽然不知道,木盒之中的物品究竟是什么,由此也不难猜测出,此物绝非凡品。 第362章 定魂簪 此刻的季红珊,自然也留意到了,这个木盒的特别之处,于是也是下意识,向着麻清风手中望去。 一时间,也是颇为好奇,想要看一看,这个木盒之中,究竟装着什么样的宝物。 这倒不是说,季红珊真的想要麻清风的礼物,毕竟虽然麻清风两人,称呼她为弟妹。 她自己也的确出于,别样心绪而未曾反驳,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并非寒玄衣的女友。 而麻清风之所以要赠予她礼物,完全是因为寒玄衣,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她自然不可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去接受麻清风的礼物,从而令寒玄衣欠下一份人情。 而就在季红珊沉吟之际,麻清风则是终于伸手,将这个木盒轻轻打开。 刹那间,一只造型奇特,且精美至极的玉簪,便是映入眼帘。 只见这玉簪通体碧绿,且毫无一丝杂质,一眼望去便知绝非凡品。 而就在木盒,轻轻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极其浓郁的生机之力,便由其上四溢而出。 “定魂簪!” 饶是寒玄衣早有心理准备,此刻看到这只玉簪,也是不由惊呼出声。 麻清风闻言,却是不禁微微一愣,眼中更是闪过一抹诧异。 紧接着,便是朗声笑道:“哈哈,寒老弟果然见多识广,没错正是定魂簪。 今日我与弟妹初次相见,怎么说我这当老哥的,也该送些见面礼才是。 这【定魂簪】是我昔年游历四方之时,机缘巧合之下偶然所得。 这玉簪好则好已,可是与我一个老头子而言,却是属实无用。 我见弟妹已然是,倾国倾城之姿,虽然无需饰品,亦可艳压群芳。 俗话说得好,自古宝剑赠英雄,这玉簪自然是,要赠美人的。 于是老夫就自作主张,就当是锦上添花了,哈哈,只是希望弟妹不要嫌弃才是。” 麻清风,一边如此说道,一边则是将目光转向了,此刻已经被这玉簪,完全吸引了的季红珊。 虽然季红珊心知自己绝对不能接受,麻清风的馈赠,可是她却你都不承认。 自己是在看到这枚玉簪之后,便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这【定魂簪】。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枚通体碧绿的簪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功能。 甚至说,在她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听旁人,提到过有关这枚玉簪的信息。 可是哪怕它什么功能都没有,季红珊已经喜欢的紧,只因这枚玉簪实在是太漂亮了。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就没有不喜欢漂亮首饰的。 而寒玄衣,之所以能够认出这枚玉簪,则完全归功于,他这具身体,原本脑海之中的记忆。 他更知道这定魂簪,从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甚至说是宝贵至极。 而且,他也不相信,麻清风会不清楚,这枚【定魂簪】的真正价值。 明明知道价值,还如此舍得往出送,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这老家伙必定有求于自己。 如果寒玄衣没有猜错的话,定然是因为他身上的隐疾,回想起之前。 在【御剑阁】山门之前,任千楚明知袭杀自己玩,会令麻清风心生不满。 可是他依旧一意孤行的一幕,寒玄衣便已将,麻清风的处境,猜了一个大概。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麻清风定然十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他不得不,尽快自己的隐疾。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等不起了,而已麻清风的心计,自然不可能猜测不到。 自己之前与他所说,关于他的病,需要分期治疗的话中,有着几分刻意为之的韵味。 只是他又不好直接与自己张口,毕竟如果真的将他的病,那么轻易便治好。 自己便失去了制约他的筹码,到时候,一旦他生有二心,饶是自己也会颇为头疼。 自己不傻,麻清风自然也不傻,所以他明知道,如果直接求自己的话。 一旦自己拒绝,那么,此事不仅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很有可能因此目前的关系搞僵。 如果真的再次发展下去,那他到头来,可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所以,聪明如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光放在了季红珊身上。 念及于此,寒玄衣不禁暗叹,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还是入了这老家伙的局。 其实这老狐狸,或许早就知道,季红珊与自己,仅仅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而他之所以,一口一个弟妹的叫着,为的就是给自己,送季红珊礼物做铺垫。 只要季红珊将礼物收下,那么不管她与自己的关系如何,麻清风的目的便达到了。 因为他既然叫了季红珊弟妹,那就说明这礼物定然是,看着自己面子而送的。 而他也料定了,自己会替季红珊承下这份人情,到时候他再开口,求自己替他治病。 就算自己心有顾忌,也就不好拒绝,毕竟这么贵重礼物都已经收了。 不得不说,就算现在自己知道,麻清风是在算计自己,一时间也无法挑破。 毕竟此乃阳谋,而并非阴谋诡计,而且归根结底,起码目前来说,他也并没有对自己不利。 这就使得寒玄衣,此时此刻,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 当然,麻清风的这种算机器,也并非无解,而且说起来也极为简单。 那就是让季红珊拒收,可是眼看季红珊,俨然已经被这玉簪深深吸引。 自己又怎么好,替她婉拒,扫了她的兴,而麻清风定然也是料定了季红珊。 定然会对这【定魂簪】所吸引,这才表现的如此胸有成竹。 这倒不是他认定季红珊,是那种贪恋他人宝物之人,而是既然麻清风也知道。 这玉簪就是传闻中,可定人魂魄的【定魂簪】,自然也会知晓。 这定魂簪对于天生,具有玄阴之体的季红珊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虽然季红珊不认识这【定魂簪】,可是她却发现。 随着这【定魂簪】之上的生机之力,顷刻间,四溢而出着后。 他便在几息之间,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玄阴真气,似乎有种控制不住的躁动。 这种躁动,虽然并非是不可控的,可是仍旧使,季红珊心惊不已。 只因为,就在刚刚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修为似乎隐有突破之兆。 要知道,她卡在自身瓶颈处,已然有些时日,近日来她一直苦思破解之法。 可是到头来,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不曾想,这枚玉簪一经出现。 自己久攻不破的瓶颈,便在一瞬间有了松动迹象,而且这种感觉还是颇为强烈。 这一发现怎能令她不欣喜万分,须知,现在真的季红珊,无时无刻不在选择如何突破。 在她看来,如果之前自己的修为强横一些,或许上官水月便不会。 不惜动用禁术,从而护她安全逃离【擎霜殿】,以至于,落得个受生机流逝之反噬的下场。 虽然上官水月事后,好一直再说,动用禁术是不得已而为之。 并且之所以那样做,也不仅仅只是为了救她,让她无需自责。 可是她却深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一心想要逃离【擎霜殿】的上官水月。 虽然也可能会受伤,只是绝对不可能,向现在这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起码不会落入一个,过一天少一天,且是日日等死的死局之内。 所以,季红珊虽然表面上故作坚强,可是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深深的自责。 如果不尽快提升修为,恐怕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亲手替上官水月报仇了。 须知,纵使她自己体质特殊且天资卓越,可是就修为而言,与木青城相比,仍旧有着很大的距离。 跟何况,木青城身上,还有着一只,实力同样恐怕的噬魂鬼。 正因为如此,可以说现在的季红珊,轻易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提升修为的机遇。 这也使得她在发现这【定魂簪】,似乎可以助自己,快速突破修为境界之时。 在被其深深的,吸引了的同时,心中原本的那一抹坚定,在一瞬间出现了动摇。 而时刻留意着,她与寒玄衣神情变化的麻清风,在看到季红珊的反应时。 心中夜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气,随即暗道,看来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计划或许可以成功。 其实,寒玄衣的所有猜测,几乎都没有错,他送季红珊【定魂簪】,的确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送【定魂簪】,而并非是别的礼物,这一切其实也是他临时起意。 或者说,是在麻清风,发现了季红珊,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玄阴之体后,才当机立断做的决定。 而他自己也的确知晓,【定魂簪】的宝贵之处,可是因为有求于寒玄衣,他不得不忍痛割爱。 况且,也的确只有,季红珊的玄阴之体,能够将定魂簪的所有效用。 彻底激发出来,从而令其功效,在玄阴真气的影响之下,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曾想就在麻清风以为,此事已然是水到渠成之时,原本还被定魂簪,深深吸引了季红珊。 却是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望着麻清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清风兄有心了,心意红珊领了,可是这枚玉簪,属实太过贵重,红珊万万不能接受。”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