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危天途》 第1章 云台山上 第一章 云台山上 闷热的夏天。 开封市科技大学。 周六,上午八点多钟。 大三男生范安然和恋人柏维维才吃完早饭,两人手拉着手来到学校实验室大楼门外。 两个人分开手,范安然朝着实验室大楼里走去。 “安然,晌午出去吃,驴肉火烧。”柏维维回头喊着。 范安然回头,也大声喊,“知道了,你练习时别闪着腰。” “知道了。”柏维维是学校舞蹈队的,有着优美的s身形,她蹦跳着来到实验室大楼对面的舞蹈室。 范安然协助李劲云教授,正站在实验室巨大的对撞机前,作粒子和量子、质子、中子微小型对撞实验。 两人埋头于实验,查看各种数据。 一向安全的微小型对撞机不知何时有量子、质子、中子、粒子混合成一起逃逸到云层里。 稀薄云层的天空,突然云暗低垂,厚厚的云层几乎从天空中连接到大地。 带有正负极的云电与翻滚的云层,与逃逸的量子,中子、质子、粒子融合在一起,激起红色、黄色、紫色、橙色的电光,向实验室的大楼砸下来。 柏维维听着雷声,来到窗前,向对面的实验室大楼望去,只见刺眼的闪电从云层中伸出,连接到实验室大楼的窗户上,雷声轰鸣着响彻在学校上空。 柏维椎赶紧拿起手机,接通范安然的电话,手机马上接通,“安然,闪电连在了实验室,关掉实验机器,快点出来” 电话里传来范安然的声音,“好,我马上停止实验。” 柏维维收起电话,来到大门口,紧张地看着实验室大楼。 范安然大声对李教授喊着:“李教授,天上的雷忒大,维维看到闪电连在窗户上,是不是实验引来的闪电?” 这时的李教授也已注意到外面天气的变化,“可以关掉对撞机。” 雷声,一声接着一声,就在李教授去关闭电源,手刚触到电开关时,如狂暴炸弹一样的炸雷在实验室上空炸响,闪电耀眼的光芒落在实验室房顶上。 雷爆穿透屋顶和窗户,落在对撞机上,几千伏电线被爆雷炸的连在一起,造成混电,正负级冲撞而成的五颜六色的电光闪射向黑夜般的天空,一股烧焦的味道传到范安然的鼻子里。 这是李劲云教授身体被烧焦的味道。 对撞机也被炸的四分五裂。 雷爆、混电,对撞机碎块崩裂、更多的粒子,量子、质子、中子逃逸,一个旋涡从中生起,挟裹着范安然冲向天空。 柏维维看着爆炸声响起,实验室屋顶坍塌,她担心着范安然的安全,来到操场上。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屋顶砖块,水泥块也被崩到空中掉下来。 还有一小块头骨和一只烧焦的手落在柏维维身前,吓得柏维维坐在地上。 她朝着实验室大楼,高喊,“安然,安然……” 完了,实验室大楼都塌了,男友凶多吉少,柏维椎跪在操场上,望着实验室大楼,拍打着满是积水的地面。 “安然……安然,呜呜呜呜……。”柏维维将头伏在地面上痛哭。 范安然身处几乎有点透明的蓝色旋涡中,旋涡旋转的很快,就在蓝色旋涡带着他远离实验室上空时,他看到了伏在雨水中痛哭的柏维维。 只是零点一秒的时间,他的身体便被蓝色旋涡挟裹着,旋转着身体,飘向远方。 分不清上下南北,范安然的理智却是清醒的。在旋涡中他看到了天安门一九四九年广场阅兵,战士们的方队身影转瞬即过。 看到了一队队留着辩子的清兵攻打北京城的身影一闪而过 看到了人海一样的明军攻打元大都北京城一闪而过。 看到了北方部族的士兵们骑马挥刀冲向中原一闪而过的身影。 一闪而过的景像中,看到了夏季长江水奔流而过的景像、看到了长城一闪而过的身影。 看着一闪一闪而过的景像,范安然心中极度不安,不知道自己奔向何处。 不管到那,总比炸死了强。范安然的想法也是一闪一过。 蓝色旋涡突然变成橙黄色旋涡,橙黄色旋涡旋转的开始变慢,范安然的身形旋转也在变慢,突然进入到一个黄色迷蒙的空间,好似做梦一样,躺在一个黑色大床上,手和脚都被绑住一样动弹不得。 我在那里?原来是在梦里,梦里也不太对,一切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实,好象有人影在身边,仔细瞅瞅,半个人影都没有,好象听见遥远的地方有人说话,自己却是不知他们说啥,不是英语,不是日语,不是俄语,更不是中国汉语。 难道自己正在魂穿?灵魂正在某地飘浮? 不对呀,魂穿是人死了,可是自己是有身体的。 身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似是自己大脑的错觉。 眼睛非常非常地疼,几乎疼的要昏死过去,就象眼睛被人挖去一样,眼睛睁不开,什么也看不见,大脑感觉到,似乎有两个极微小的,晶亮的红色宝石一样的东西,镶嵌到自己的眼睛里,眼睛里一阵清凉,不再疼痛。 迷迷糊糊的梦中,头顶冰凉,像要炸裂一样,感觉有人将自己的脑壳打开。 是的,绝对是有人在打开自己的头盖骨,身体不能动,眼睛却是清晰地看到一粒小米大的黄色光团,被机器抓手放在自己的头顶上,好像放进一块冰,随后又是一阵凉凉的感觉,这个小米粒大的光团,与大脑连接在一起,自己好象懂了很多各种古今知识。 身上麻麻的,看见一个银色机器手,将自己的每一个指甲拔出,我的妈呀,快来救救命啊,恶魔来了……。 这是在梦中,应该不是真的。 看见银色机器手,将自己的肉皮一片一片割开,将一片一片的透明的白钢一样的金属片包到每一块骨头上,包括手指骨,透明的金属片上还刻着各种纹路。 范安然恐惧万分,爸爸,救命啊……。 竟然看见银色机器抓手又从天边飘过来一样,将自己的牙一个个拨光,再将白钢似的金属牙镶在牙槽里。 范安然的心沉入黑暗之中,这一生完犊子了。 感觉是几分钟,一天,或者是一年,十年,身体沉重的全身就象一块铁,没有一点力气,快快醒过来吧,这梦做的。 妈、爸,快点摇醒我,我已陷入梦魇中。 周围好象有人,又看不到人影,咋回事? 这梦,赶紧着醒来吧,怎么醒不来呢,该死的恶梦。 好象又听到说话声,自从小米粒大的黄色光团进入到大脑以后,大脑清醒了少许。 仿佛仍在梦中的范安然确定,自己能听懂他们的说话,不是地球人的语言, 声音不知从那传来的,“掠来那么多地球人,都死了,但愿他能活下去。” 橙黄色的光渐少,头勉强能抬起来,看看自己的两只手,十个手指甲没了,胳膊真如铁做的一样抬不起来。 银色机器抓手似乎从天边来的一样,将一个小米粒大的紫色光团,放到大脑里,随后与大脑连接在一起。 紫色光团里好象有什么秘籍功法,不想接受也不行,强行进入大脑,强行融合贯通里面的功法,九九阴阳回旋大转换功法,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是快要毕业的大学生,要那个九九阴阳回旋大转换功法有嘛用,一颗子弹让你啥功法都完犊子。 银色机器抓手又从天边飘过来一样,将比小米粒还小的六愣银白色晶体,装到大脑另一区域。 他看到手指甲长了一半,是白钢的金属颜色,听到有人惊喜说话,“莫淘罗大陆超级金刚虎传承附体成了”。 范安然感觉自己的眼睛很敏锐,那也看不清身边是什么环境,只是迷朦一片,雾气升腾。 有人在说话,好象很远,又好似很近,真不是地球语言,语音生硬,带有金属的清脆声,范安然惊诧自己也能听懂他们的语言。 “我知道你叫范安然,你以为你在作梦,但这不是梦,你现在处于六维空间,所以,你一个三维空间的人,是看不到我们的,虽然你已有了三维透视眼,我作为你的护卫和生活管家,将全程陪着你,直至你死亡或者回家。” 金属清脆的声音停了一下,好似在观察着范安然,“你已被莫淘罗大陆金钢虎附体,有了九九阴阳回旋大转换功法,掌握了异维空间莫淘罗金钢虎合金刀指,还有莫淘罗钢铁洪流大勾拳,已开透视眼,希望你别让我失望,还有,你需要我的时候,拍一下自己的脑门,我就会出来。” 范安然感到有人一下推了他一下,从梦境中醒过来,“咚”地一声从高空摔在地上。 摔的还挺疼,范安然站起来,揉了揉腰,顺势用五指向后拢了一下头发。 “咦,这不是焦作的云台山茱萸山顶吗?怎么在这呢?云台山离开封不远。 自己名叫范安然,爸爸姓范,妈妈姓安,是取自爸爸和妈妈的姓,妈妈的家族谱上记载着安姓先祖就在开封,说啥也得看看妈妈的先祖长的啥样,如果开封真有妈妈先祖的话。 范安然以前来过云台山,登上过这个一千三百多米的山顶,原来有寺庙建筑来着,现在没有了,想想在旋涡里时的情景,难道是传说中的穿越,还是在平行空间,看看手指甲,刚刚长出来的白钢金属一样的指甲,闪着合金金属特有的光泽,梦里被拔了指甲,而后又长出,奇怪,梦里的又好像是真实的。 摸摸身上,手机啥地都没有了,就算有手机,也白搭,没有电,没有信号。 看看太阳,这是上午,别的先别管,下山找到吃的要紧。 抬头想要找下山的路,抬头四望,三十多个人搂不过来的粗大树木在山野生长着,有的树叶呈现大红色、橙色等等奇怪的颜色。 见到一个拳头大的马蜂从身旁“嗡嗡”地飞过去,听到一阵猿的吼吼声,不远处的山涧里,有一群猿人在山谷中游荡。 卧糟,猿人的个头真大呀,三米多高的猿人,吓了范安然一跳。赶紧着走吧,要是被这些猿人抓到,得把自己当零食、点心吃。 没有下山的路,只有野草和两尺多大的红、黄、蓝、紫、绿等各色山花在山野间、石头缝里肆意地生长着。 花也开的这么大。 有很多的瀑布在山涧间,向下飞跳,喘急的水流声响彻在峡谷中。 五指拢了一下头发,范安然小心地向山下行走着,山陡石多,到处是树木、草丛,几十人搂不过来的参天大树。 下山的路上还得躲避着高大的猿人和大马蜂子,两尺多长的大蜈蚣。 三个多小时后,快要走出山谷时,听见一声狼吼的声音,急忙爬到树上去,只见远方一群牛一样高的红狼,追逐着前方一只高大的黑鹿,跑向远方。 范安然惊呆了,这是古代的什么时候,野兽长的如此高大,怪异。 范安然从树上下来,身体还是发软,手脚僵硬不好使,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牛仔裤也刮破了不少地方,白短袖也染上了草丛和灌木丛的绿色汁液。 累的躺在山脚一块大石头上,僵硬的身体如一滩泥一样的,四肢无力,喘着粗气,这里没有一户人家,野兽众多,还是找个村庄为好,就算在村庄的人家屋檐下睡觉,也比在荒效野外安全。 勉强地站起来,沿着山梁走了两个小时,再沿着一条小河边而行,心想着一般的村落都是依山沿河而居。 村庄没看见,到是看见一座小而破的道观,来到道观门前,见大门敞开着,院子里的草有半人多高,这是一座废庙, 五指拢了一下头发,壮壮胆,进到庙院里,从蒿草中穿过,来到庙屋里,共是两进院落,第一进院落屋里,还有着几个锅碗瓢盆,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蜘蛛网遍布着屋里各个角落,大大小小的蜘蛛都挂在蜘蛛网上,叮着进来的人。 折了几根粗大的青蒿草,来回挥舞着,将蜘蛛网挂在青蒿草上,蜘蛛们一哄而逃。 从第一进屋子到第二进落也是用青蒿草赶走那些蜘蛛,一边挥舞着青蒿草,免得蜘蛛网挂到自己身上,一边来到东屋,只见东屋床榻坐着一个死去的人,尸体已经脱水变成干尸。 来到西屋,有一个长条形木柜,柜子里也是尘土、蜘蛛网,里面放着几套道士服包括道士帽和麻底布鞋。 找找也没啥值钱有用的东西,将道士衣服拿出来,再来到小河边,将衣服洗干净,拧干,抖抖,也没时间晾干,潮乎的将道士服穿上,帽子戴上,鞋穿上,虽不完全合身,可也得将就着,要不然,穿着牛仔裤,白背心,寸平头,在这个时代得被人当做另类,别被点了天灯烧死。 小河里有很多很多大鱼,捡了一条粗木棍,胡乱地也打死一条几斤重的草鱼,刮鳞去鳃,想也没想,大口咬下去,鱼没有污染,鲜而不腥,这时候有吃的就行,那还管它有没有滋味和熟不熟。 又沿着河岸走了一会,前面有一条小路,曲曲折折,离开小河边,来到小路上,顺着小路前后左右望去,也没看到一户人家。 拖着僵硬的身子继续前行,拐了两个大弯,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个小村庄,正是晚饭时分,炊烟升起,他不求别人给碗饭,只求着能住在村子里的街道上就行。 等到了小村子外面,极目所瞧,都是破矮快要倒塌的草房和廋骨伶仃村民,黄土村路坑坑洼洼,破石瓦砾在村庄各处散落着,范安然小心地接近村庄,来到村口,看见两个又黑又瘦的骷髅似地孩子在玩耍。 小孩看见范安然,一怔,随即,露出高兴的样子,大喊,“肉来类,肉来类。” 范安然看见村里的人都从屋里跑出来,有的手中提着环首刀,有的手中提着木棒,直奔他而来。 这是要吃人节奏,跑吧,撒开腿使劲跑,后面的人使劲追,范安然在学校里是体育健将,跑起来,如风一样,不一会便将村民甩在身后,村民们见追不上,只得返回村里。 一路前行,碰到破落的村庄,不再敢进去,俗语说,穷极生盗匪,抓住自己,给自己来一个入锅为安,习惯地用五指拢拢头发,还是不去的为好, 这样的村庄遇到四、五个,范安然都是绕道而过,晚上七点来钟时,七月的夏季,天还在大亮着,前面是一个县城,来到县城门前,只见门楣上写着《山阳县》三个字。 第二章 给三小姐冲喜 山阳,范安然知道,山阳是二十一世纪的焦作,古代的焦作竟是这样的破败,低矮的城门,低矮的城墙,守城门的士兵穿着破旧的军装,看不出原来什么颜色,象一具雕像一样坐在城门旁的石头上,面无表情,绿菜叶似的脸上写满着愁苦。 从城门进出的百姓们没有几个,也是穿的破衣烂祅,缩肩塌背,苦脸愁眉。 这是啥朝代?皇帝是谁?竟然这样无能,让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唉,怎么来到这个破地方,我的命苦啊。”范安然心中暗叹着,五指拢拢侧面头发。 心中还在想着,曾经看过妈妈的家谱,安氏一族的祖籍在开封,焦作离开封不远,明天到开封看看,妈妈的先祖也许就在开封。 到了山阳城里,都是低矮的黑瓦黄泥房,这也比乡下村落的破草房强多了,明知自己没有值钱的东西,还是习惯性地用手拢了一下侧面头发,摸摸兜。 上那疙瘩打个工,先对付着吃碗饭再说,范安然想着往前走,一路走一路问,看看那个地方需要人干活,沿街的买卖都是不好,没人顾他干活。 且走且问,不远处有一大户人家,青砖、青瓦,白墙,门口聚集着不少人,都在往墙壁上看着什么。 来到这些人身后,看清这是一个告示,上面字用的是隶书告示,“西门府邸,家有小女,西门佳美,一十六岁,不幸病重,现寻一良家男娃,结婚,用以冲喜,赏铜钱一千个。” 人们纷纷议论着,“西门大善人家的闺女,可是得了很长时间的病,要死类,谁会让自家的娃和一个快要死去的女子结婚。晦气嘞。” 人们散去,只剩范安然一人立在那,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的人,在守着告示。 范安然心中想着,西门大善人,也就是很有钱的人,富豪的闺女,得了病,肯定是重病,出一千个铜钱,雇一个假女婿冲喜。 心中想着,这也没毛病,古代的人缺医少药,各种办法都想的出来。 一千个铜钱儿,按所知道的古代知识,一个铜钱买一个包子,一千个铜钱儿,可以买一千个包子,替人冲喜,能得一千铜钱可也不错。 用五指拢拢耳朵上方的头发,正犹豫间,一旁留着山羊胡的人凑上来问,抱拳,“道士娃娃、在下西门府里的管家昂,姓刘,恁可有心嘞做冲喜的人。” 范安然一瞅眼前没有别人,就他一个,奇货可居,也对着刘管家抱拳,但他不能用东北现代口音说话,那样会招来麻烦,脑子里想着,顺嘴说出的是河南口音,“俺是想嘞,可这是嘞气的事,俺又不想嘞。” 刘管家劝说着,“俺家小姐长的可是不赖嘞,齐整哩,是俺家老爷的老妞(最小的女孩),就是有点病,俺家老爷琢磨着,冲冲喜哩,病就好了。” 这时的范安然走了一天,又没吃饭,本来发酸没有力气,四肢僵硬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坐在门旁拴马石上,疲惫至极。 刘管家又劝说着,“瞧恁也是一个野道士,居无所屋,俺再给恁添一百个铜钱,一千一百个铜钱,恁就做个冲喜的人儿类,俺家小姐如果死掉,恁就可以出了西门家。” 范安然拢拢耳朵上方的头发,反问,“恁家小姐不死类?” 刘管家陪着笑回答,“不死嘞,恁就在西门府邸陪着三小姐,直到病好,吃喝不愁,此事可中嘞。” 范安然想想,暂时也没地方去,西门家三小姐的病肯定是很重,大夫治不好,不然也不会找个假女婿,用结婚的方式冲喜,可一想到二十一世纪还有自己的恋人柏维维,心中还是决定不去做这个冲喜的人。 刘管家看出来对面的小伙子不想去做冲喜的人,急着又劝,“恁做这个冲喜的人,是假结婚昂,不是真的类,俺家老爷手眼通天,有能类,恁这样的身份,老爷不会让恁做真女婿的哩。” 不是真的,到可以考虑,也是,人介大门大户的,岂能看上自己一个身无分文的假道士。 刘管家招手,出来两个家丁,也不问范安然同意不同意,架起范安然的胳膊就往院子里走,这时的范安然浑身也没力气,挣脱不开,只好随着两个家丁来到一个大屋子门前,两个家丁在一旁看着,防止范安然逃跑。 二进院落。 书房门前两旁。 左侧长条櫈上,坐着一个大长脸,满脸都是黄胡子老者,叫厉子悠。 右侧长条櫈上坐着一个肥宽脸,满脸都是白胡子老者,名叫于苍水,两人满脸凶相,是西门承泰的护卫。 书房屋里。 西门家的主人,西门承泰正与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话。 西门承泰的身旁,有一个宽大的床榻,上面坐着他的七、八岁的小儿子,西门佑, “老爷,四天类,三小姐还是迷瞪着(大脑发呆),病是木法(没)治类,依俺说类,也莫招那冲喜的人儿类。”这是西门承泰的大夫人,糜凤昭。 “昭姐姐说的对哩,弄啥冲喜的人儿类,还要花钱哩。”这是西门承泰的二夫人唐慕芳。 西门承泰喝了一口茶水,“佳美虽是庶出,毕竟是俺身上掉来的肉类,如今,她娘俩都卧病在床,病的加斯类(厉害),俺决莫着(感觉)冲冲喜哩,也许病奏好好的哩。” 大夫人糜凤昭好悲伤的样子,“一病奏是类,她娘俩,瞧着三妹的病恐是不太好类。” 二夫人有些哭泣的样子,“老爷,备棺材罢。” 西门承泰无语,叹口气,拍一下后脑,“准备后事罢。” 西门承泰的小儿子也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擦着眼泪,得病的是他的亲娘,亲姐姐。 这时,刘管家进来,“老爷,冲喜的人有类。” “在那类?” “奏在外面等着类。” “让他进来昂。” 大夫人和二夫人嘴一撇,也没吱声,互相看看。 刘管家给范安然叫到屋里,“是西门大老爷,这是类大夫人,这是类二夫人。” 范安然见西门承泰长的一米七六左右,方脸、大耳,身材健硕,抱拳,“见过西门大人,见过大夫人,见过二夫人。” 西门承泰瞧着这个冲喜的青年人,穿着破旧的道袍,是个落魄之人,长得却是大高个,面相俊秀而又硬朗,又见这个青年人抱拳施礼,稳健、朴实,心中满意。 “恁叫啥名字哩?那里人昂?”西门承泰问。 “在下姓安,名之也,之乎者也的之,是也不是的也,昆仑山人,到中原寻找俺娘的家人,半路遇到响马,银子和铜钱都被抢走,今儿,路过老爷府邸,才得知冲喜的事。” “昆仑山人仙者居多,听说可以从那上天宫类,不知小道长有何神通类?”西门承泰好奇地问。 “昆仑山很大,有修道的有修仙的,但都距俺所在地甚远,寻常看不见那些仙人。”范安然忽悠的瞎说。 “今儿个借用道长来冲喜,瞧道长也颇有些仙姿,俺给恁十两银子,今晚奏成亲,道长意下如何类?” 范安然算算,十两银子比六百个铜钱可多多了,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五百个铜钱,给我的钱多给了十倍还不止,想必是听了自己是昆仑山人,才高看一眼。 大夫人糜凤昭和二夫人唐慕芳二人听说给十两银子,都怒气冲冲地看着范安然。 “那就以十日为限,冲喜十日,无论三小姐生死,俺都得出去。”范安然坚决地说。 西门承泰的小儿子西门佑从床榻上下来,来到范安然身前,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包,递给范安然,“俺叫西门佑,奏是一些散碎银两,大哥哥,恁让俺姐姐的病快点耗(好)昂。” 范安然摸摸西门佑的头,也没说话,心想着,一个冲喜就让你姐病好,以后自己天天给人冲喜去,一次十两银子,比打工强多了。 他将布包揣在怀里的衣兜,蹲下身,看着西门佑说,“这是恁的本钱,俺要将恁的本钱,千倍地还给恁。” 又问西门承泰,“啥时冲喜?” “现在奏办昂。”西门承泰说。 西门府邸的灯笼点得满院都是,因为是等候着随时来冲喜的人,新郞和新娘的衣服都是现成的,大家随便吃点饭,将新郞衣服给范安然穿上,更加显得范安然帅气。 送范安然进新房的是大夫人糜凤昭和二夫人唐慕芳,身后跟着大夫人二十多岁的儿子和二夫人十八九岁的儿子,还有几个丫环。 大夫人的儿子名叫西门左,长得细高,宽脸。 二夫人的儿子名叫西门上,长的也是细高,宽脸,和他哥哥西门左长的很像。 大夫人没好腔调地说,“恁家穷的哩,只靠冲喜活着类,一个新新份儿(新娘)死人一样,冲啥类也么(没)用。” 二夫人唐慕芳接话,“奏是的哩,道长都是有能类的,那有道长似恁如此的尔(干)冲喜的事类。” 范安然听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话,心知这两位夫人不是良善之人,听着话里话外,她二人合着是盼着三小姐死呢。 也没搭话,心想着,挣来银子,就上开封,找妈妈的先祖去。 到了小院门口,大夫人打推开门,“范道长请类,恁自个儿进去奏可,俺奏不跟着恁进去。” 范安然从院门进去,慢慢走过小院,来到屋门前,回头看一眼,院门旁已无一人,有心想退回去,又想着那十两银子,心中暗叹,果真是一分钱难到英雄汉, 咬咬牙,壮着胆子推开门,这是外屋,墙上有灯台,上面点着油灯,油灯光一闪一闪地。 再推开屋门,屋子宽大,屋里点着两盏油灯,还挂着一个六角白纱灯笼,上面用隶书写的喜字。一个穿着绿衣服的丫环,呆呆地坐在桌子旁,满脸愁相,不知在想着什么。 正对门的墙前放着一个低低的床榻,床榻四周挂着幔账,看不清幔账里的人。 丫环看见冲喜的进来,没表情的说,“恁是冲喜的人儿?” 范安然点点头。 丫环接着还是面无表情,自言自语,“也不知冲喜管不管用类。”又自我介绍说,“俺**迎,是三小姐的使唤丫头,如果恁有啥事,叫俺一声就中。” 又从一旁搬来一个长条凳,放在桌子旁边。 范安然对丫环点点头,也没说话,他慢慢掀开幔账,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白发,白眉,面如骷髅,似是已经死过去的三小姐。 卧糟,是人是鬼,你可别害我,嘴里小声念叨着,“求求各路大仙保佑我,好事连连、开门大吉,生意兴隆通四海,寿与天齐比南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福如东海水不断、吃嘛嘛香鸡鸭鱼、” 范安然吓的想撒腿就跑,却一眼看见少女的嘴唇动了一下,还没死,拍拍扑腾扑腾狂跳的心,五指拢拢侧面头发,压压心惊,细瞅瞅三小姐,椭圆形的脸蛋还挺好看,就是病痛折磨的脸色苍白,嘴唇紫中带着白。 这不是鬼,是人,还是个挺好看的小丫头。 稳稳迅速跳动的心,细细观察一下, 三小姐得的是啥病呢?是肝癌还是肺癌,糖尿病后期并发症也不象,自己当初若是学医,也许可以瞧瞧三小姐的病。别不是传染病吧,想至此,捂着嘴,后退了几步,要是传染病,十两银子没得着,还得把命搭进去,不合适。 一旁的丫鬟春迎,见冲喜的人后退几步,又捂着嘴,似乎是嫌弃三小姐的样子,不高兴地瞪了范安然一眼, 三小姐昏昏沉沉将死之即,听到范安然念叨声,感觉来了人,睁开眼,转过头,看见眼前有个人,但她已是视物不清,只是看个人影。 “爹,是你吗,娘,恁在那类……”三小姐费力地叫着。 范安然来到三小姐身旁,“三小姐,是俺。” 三小姐的眼睛看着近距离物体,清晰一些,也看清眼前的人是个帅小伙,疑惑地问,“恁是谁类?俺没见过恁类。” “三小姐,俺是给恁冲喜的,现在是恁的新郞。也就是说露水夫妻。”说完拢拢后脑勺上的头发,小心地说着。 三小姐摇摇头,说话费劲,“俺是有婆家的人儿哩,恁与俺虽是露水夫妻,可也是夫妻。那柜里还有一百两银子和少许铜钱,拿着钱走吧,别让俺的晦气过到恁的身上,恁把俺爹找来,俺要跟他说,让恁拿钱走,恁拿了钱,找一个更好屋里的,俺是一个将死之人,冲喜的人不好类再找人儿,莫要误了恁的婚姻。” 这句话说在范安然心里最软的地方,这个三小姐这么好,怎么才能救救他?她有婆家,她的婆家人,他的丈夫为啥不来救她?他感觉到三小姐的病不同寻常,快要死掉的人还在关心一个只是来冲喜的人,他埋怨自己当初为啥不去学医。 “格格……”突然,他听见两声笑声,又听见一个冷冷的金属般的声音,“驴头、猪脑、马脸都比你强。”然后没了声音。 范安然四处寻找声音的来处,这是说我笨呢,还不如猪脑袋,谁在说我,这是谁呀? 他四处寻处着说话的人,也没发现有人,只有丫鬟春迎心疼地瞅着三小姐。 三小姐招招手,范安然来到她面前,“恁快走,俺要死类,别吓着恁。”说完,呼吸上不来,眼睛闭上。 范安然急着喊她“三小姐,三小姐。” 丫环也急得直喊,“佳美姐姐、佳美姐姐。” 少女那里还能回答,闭着眼睛,陷入深度昏迷中,范安然断定,要是没有超级圣手前来治病,三小姐挺不过十分钟。 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马上就要死去,范安然急的浑身冒汗,拢了一下前额上的头发,突然想到梦中人所说的,需要我的时候,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即可,不由自主地,一使劲,“啪”地一声,拍了一下脑门,脑门子拍的很疼。 一个乒乓球大的柔和白色光团,出现在范安然的脑子里,里面传来金属般的生冷的声音,“说,啥事?你只需用意识和我说话就中。” 范安然拍拍脸,挺疼,这是真的,想起梦中的事,都是真的。 用脑子里的神识问,“那啥,我问一下哈,你是系统还是啥玩意儿?” 白色光团回话,“我不是系统,也不是啥玩意儿,我是莫淘罗大陆的光化人。” 第3章 不是巧合 莫淘罗大陆的光化人是什么人?范安然也没时间研究这个。 “你能帮我把这个少女的病治好吗?”范安然满怀信心地问。 白色光团回答,“我不能。” 范安然的心凉快到底。 白色光团又说,“我不能,但你能治好这个少女的病。” “我的爷爷,你能不能别大喘气说话,中不,你这是要把我心脏吓的跳出来,我太爷爷会找你报仇的。” “哼,你太爷爷都死七十年了,还来找我报仇,做梦吧,你。” 范安然一想也是,死人是不会找人报仇的。 “我咋能治好她的病,我又不是医生。”范安然埋怨着。 “别说话,等着。”白色光团消失,两秒钟后,白色光团回来,她的身后拖着一寸大的书,泛着白光。 白色光团说话,“这是光合成的医用书籍,与你的意识融合之后,激活你的身体各项技能,如果用药品或者别的东西,用你的意识进到飞行器异维空间,那里有你所需的物品。” 范安然大喜,问,“那你为何不早出来告诉我,早一点激活我的身体?” “早,你也没拍脑门,召唤我出来,现在,矫情上了,告诉你,身体激活以后,不得滥杀一个不该杀的人,否则,亡魂灭灵。” 一旁的丫环,听不见也看不着范安然的意识,只是看着冲喜的人站在幔账前,愣怔地不动,以为范安然吓傻了。 白色光团传来的话音落下后,一寸大,光合成的书籍飘到脑子里,与大脑意识融合到一起,很多很多的医疗知识一下学会,并且终生不忘。 随后身体也有了些力气,身体也不再那么发酸,发硬,但他没心思去想身体里的事,眼前先把快要死掉的三小姐治好再说。 他忽然清楚看见三小姐的骨骼,明白了,梦里说的已开透视眼,激活了,真的是透视眼,想起在梦中的象红色宝石一样的晶体,镶嵌到自己的眼睛里,这是异维空间的科技,地球上不知啥时有这项技术,地球上是有扫描的x光,也只停留在给人体拍片的持术层次上。 五指拢拢侧面头发,这回老子可发财了,那有个古墓啥的,岂不是一眼就能看透里面埋着啥,一想,不对,挖人祖先坟,是犯法的,哥可是个守法的公民。 打起精神,透视眼细细搜索着三小姐得的什么病。全身扫描一遍,发现心脏边缘变白,心跳无力,几乎没有心跳,这是受了某种病毒感染,若不马上救治,,病毒就会大面积暴发,三小姐也会随时而亡。 他的意识来到异维空间,果然看见几个屋子,没有门,门框顶墙上挂着汉语写的字,生活用品室、军工用品室,医疗用品室,工农机械用品室,杂物室。 来到医疗用品室,找到一瓶病毒消杀液,上面绑着吊瓶用的绳带,说明书上也是中文,写着消杀一切细菌、真菌,宇宙中外星生物带来的无名菌属。 就是它,拿着一瓶病毒消杀液,上面自带吊瓶用的针管,从异维空间出来,将瓶水倒着挂在幔账上,再将针扎在三小姐的手背上,打开病毒消杀液滴管上的开关,消杀液的水缓缓流进三小姐的血管里。 丫环惊奇范安然的操作,一伸手,凭空取物,就能取来东西,不是神仙是啥? 透视眼扫描三小姐的心脏,只见心脏上的病菌,很快被病毒消杀液消灭,心脏也逐渐变红,血流顺畅,三小姐的脸也变得红润,头发逐渐变黑,范安然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点病毒消杀液没滴完,范安然按着三小姐的手背,怕她的手突然动弹,扎破她的血管,三小姐眼皮动了一下,接着睁开眼,范安然看着她,急说,“先别动哩,剩下一点药水就快滴完。” 三小姐这才看见手上扎着的针和软管及软管上方的银色输液瓶。 “是恁救了俺。” 范安然笑笑,五指拢拢侧面头发,“小事,小事,不值一提类。” 漂亮丫环高兴兴地看着三小姐,“佳美姐姐,这个是仙人类。”满眼都是崇拜的目光。 最后一点瓶里的水滴完,从三小姐的手背上拔下针头,再用消毒棉签擦擦,三小姐手背上也恢复正常。 用棉签再按按手背上扎针的地方,“这还疼吗?” “么疼类,恁是一个神医类,是老天派来专治俺病的吗?”三小姐天真地问。 “路过,路过,顺手而为,三小姐命大福大类。”范安然顺嘴夸着,用手拢拢侧面头发。 三小姐一拍后脑勺,想起她娘亲的事,一拽范安然的手,“快点跟俺来,俺娘病着类。” 范安然急说,“头前带路。” 三小姐一溜小跑着冲出屋门,冲出院门。 小院门口昏黄的灯笼旁,站着大夫人糜凤昭和二夫人唐慕芳及他们的几个孩子,这些人等着看冲喜的人和快要死去的人热闹呢,和一个死尸住十天,想想就可乐。 死人没看见,到是看见快要死掉的三小姐风一样地冲出来,后面跟着冲喜的人,大夫人和二夫人及他们的孩子懵了,这是咋回事,说好的三小姐要死去的,咋又活了类, 大夫人的儿子西门左骂着,“好一个妻孙,挺能类。” 二夫人的儿子也跟着骂,“他娘的赖爪,鳖孙,医术高高类。” 大夫人瞪了他二人一眼,“别瞎说类。” 提着衣裙,也跟着三小姐和范安然的后面追去。 三小姐在前,范安然跟着在后,来到一个小院子前,门两旁挂着四盏灯笼,门开着,两个丫环站在院子里正在抹着眼泪,看见三小姐进来,两个丫环大喜,“佳美姐姐,三夫人的病重着类。” 佳美也没说话,拽着范安然的手向屋里跑,外屋地上站着两个郞中和佳美的父亲,西门承泰看见宝贝闺女活了过来,高兴地拽着佳美的手。 “闺妮,病好咧,咋好地昂?”西门承泰急问闺妮。 “是冲喜的神医哥哥救的昂。” 西门承泰急说,“佳美的娘亲也病重的很类,恁能不能治耗(好)昂?” 范安然拢了一下侧面的头发,回话,“俺得看看病情,那个郞中也不敢保证说,能把人的病全治好。” 快速来到屋子里,床榻前,范安然透视眼扫描,佳美的娘亲和佳美一样的病,头发和眼眉都变成白色,面容枯槁,心脏边缘发白,快要到了心脏中部,人几乎没有了呼吸,和死人一样一样的。 也没时间想为啥得的病,救人要紧,手一挥,从异维空间取出病毒消杀液,将瓶挂在幔账上,在三夫人手背,扎上吊瓶的针,打开输液瓶上的开关,病毒消杀液迅速进入三夫人血管中。 随着病毒消杀液渐渐输入三夫人的身体,三夫人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吊瓶液水输完,三夫人也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众人,小声哭了,“俺已看到一个黑色金边大门,就要推门进去时,看到一个大手将俺推开,老爷,俺又活了。” 屋里的人都傻了,传统的治病,都是银针,汤药,拔火罐,谁见过这样瓶子里装水治病的,还真治好了,多少个郞中都没办法的病,让这个冲喜的人治好了。 西门承泰上前握着三夫人的手,“楚敏,快快类谢谢,这个神医,他救了佳美,也救了恁,救了恁两块(个)人,快快摆酒庆贺,今儿,俺要和安神医类喝点。”西门承泰吩咐手下人做菜。 大夫人和二夫人心生惊诧,如此手段,简直通神一样。 两人来到大夫人的屋里,二夫人四下看看无人。 “大姐,他说类是昆仑山的人,是不是仙人?”二夫人问。 大夫人糜凤昭回答,“这个人儿,医术类老高高,但也不是仙人,仙人是腾云驾雾,云山雾照的,看他也奏是个医术高一点的人儿。” “这人坏了咱的好事哩,不能类留着他。”二夫人说, 大夫人望了一眼门外,“这人儿是冲喜的,竟还有老高高的医术,他也是奔着先皇的那个来的,二妹,恁说的对类,不能留下他。” 三夫人楚敏和三小姐西门佳美的病一好,西门府邸一扫连日的压抑气氛,酒桌上,西门佑的小手不停地给范安然倒酒,夹菜。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给范安然敬酒,大家为三夫人和三小姐庆贺,其乐融融,另一边的桌子上,西门左和西门上也是和同桌的人喝酒猜拳,说天谈地,一片热闹景象。 范安然看出来三夫人和佳美得的是同一病,不是巧合,既然已经将她娘俩治好,她娘俩应该能提防着,算计着明天去开封,手里有了银子,开个小酒馆啥地,混点吃喝钱,再研究怎么回二十一世的事。 这时,刘管家来到西门承泰面前,“老爷,汤本一来了。” “快快请进。”西门承泰大喜。 这个汤本一是他十多年的老朋友,两家交往不错,也是三小姐西门佳美末来的老公爹。 汤本一带着他的儿子汤秋泉从外面走进来,西门承泰前去迎接。 “听说类,恁家来个神医,治好类三夫人和佳美的病。”汤本一长的廋高,他的儿子汤秋泉也是长的廋高。 汤本一父子两个坐下,丫环们递上碗、筷,用小碗倒上酒。 西门承泰笑着说,“汤老弟的消息可是快类?三夫人的病和佳美的病刚好,恁就来类。” “俺家儿媳类,时时听卓(着)消息类,俺想类,病一好,立刻让秋泉和佳美完婚。”汤本一回话。 西门承泰又将范安然给汤本一介绍认识。范安然抱拳行礼,汤本一也是抱拳回礼。 汤本一夸着说,“年纪轻轻,好一身医术,将来必是太医国手。” 范安然谦虚地抱拳回着,“那里,蒙的,蒙的,俺不会啥医术,到不了国手的高度。”心想着,若是说会治病,白天晚上都得给人看病,堵在屋里都出不去,行医行当是不能做的。 汤本一赞叹,“拥国手之医术,却是常人之行事,可见安郞中为人朴实。” 汤本一的儿子汤秋泉,却不乐意他爹大夸范安然,怪声怪气地说着,“奏是一郞中罢了,看把他说的象有大能类的人一样。” 范安然不知为何汤本一的儿子汤秋泉说话这么臭,笑笑,也没说话,心想着,跟汤秋泉这样的人一桌喝酒,掉价。 抱拳对西门承泰说,“在家不胜酒力,身体疲乏,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西门承泰也看出来安神医,不想和汤本一爷俩在一桌喝酒,吩咐三小姐的丫环,春迎带范安然体息。 范安然先洗个澡,春迎把床铺好,范安然钻到幔账里睡觉。春迎脚步轻轻地退出门外。 躺在床上,范安然想着,自己被异维空间的人抢劫到这里,又将自己的身体改造,不知为何这么做? 这时,佳美轻轻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范安然从床榻上下到地上,问,“三小姐,还有啥事吗?” 佳美把怀里的木盒递给范安然,小声说,“这全是俺攒的,恁得收下昂。”说完,快步走出去。 范安然打开盒子一看,全是金叶子,一盒金子,最少也有五斤,正常花的话,这个年代,够活一辈子还用不了呢,小姑娘还真是个拥有感恩之心的人。 将盛着金叶子的木盒,随手放到异维空间里, 躺在床榻上,继续想着,三夫人和西门佳美的病是人为所至,是谁有这样的手段?能将病毒下到三夫人娘俩的心脏里,古代人的医术有这么厉害了吗?是谁对三夫人下这样的狠手? 神识进入脑海知识库中,查看异维空间的人给了自己多少异能。 一:莫淘罗大陆古老功法,九九阴阳回旋大转换功法全套。 二:莫淘罗大陆,超级金钢虎附体。 三:莫淘罗大陆古拳法,钢铁洪流大勾拳。 看到这,想到,莫淘罗大陆也有拳击比赛吗,还是勾拳。 四:莫淘罗大陆的金钢虎合金刀指。 五,透视眼。 这些异能有是有了,就是身体的力量达不到,难以施展除了透视眼以外的能力,自己的身体只比普通人强了一点,也就是一个普通拳击手的水平。 得想办法提高力量,如果现在碰上悍匪、恶徒之辈,恐怕小命玩完。 又想想自己突然失踪,得到信息的爸爸和妈妈会很伤心的,还有恋人柏维维和自己说好的,毕业了就结婚,好好的过日子,谁能想到有这一出,自己被异维空间的人掠到这个朝代。 躺在床上,想这想那,夜深之后,终于渐渐睡着。 天上的月光,洒落满天满地,也洒落在西门府邸。 有了异能的范安然睡觉是浅睡眠,听力超出常人数倍,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异响,他睁开透视眼,透过幔账,看到后墙上的房顶上,已被人打开一片瓦,一个长的黝黑,小个,白头发披在肩上,猴子一样的人,脸爬在房顶上向屋里观察着。 有少许的月光,从房顶猴脸样的人,没挡严的缺口中照进房中,一条中等碗口那么粗的蛇,正立在幔账前,盯着床上,结合脑子里新得的动物知识,二十一世纪,这蛇才命名为烙铁头蛇,剧毒蛇之一,被这孽障咬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小命丢掉也是有可能的。 范安然冷静地想着怎么办,掀开幔账,毒蛇就会咬向自己。 第4章 补天丹 急切间,拍了一下脑门,白色光团出现在眼前。 “我问一下,你看见那条蛇了吗?” “早看见了。” 范安然再问,“你能杀了它吗?” “不能。”白色光团里传来声音。 “那可咋办,冲进来可是能咬死我的。” “我杀不死它,你却能杀死它。”白色光团说。 “你不是光化人吗,有着超级武力值。”范安然不信地问。 “格格……”白色光团笑了,随即说,“我是隐身型光飞行器,内置声音功能,监视功能,不带攻击功能,主要是和你交流说话用的。” “原来你是传声用的,你别开我玩笑,好不好,我现在也只是个正常人,没有刀,没有枪,手指甲都只长了一半,我用啥杀它?难道我咬死它吗,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头吗。” “你进到空间里,在医疗室里有你需要的东西。”白色光团说完消失。 范安然的意识进到异维空间,来到医疗室,看见药架上放着一盒药。 拿到手里,看看说明书,不能瞎吃,吃错了药,小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上面用中文写着,补天丹。 打开盒,里面有三片药。看看说明书,上面写着,此药为莫淘罗大陆研制的强力壮体药品,适用于体弱多病,失眠多梦,阴阳失调,腰膝酸软,健忘口臭,肥肉增多,廋肉偏少,记忆力减退,智商偏低,均有神奇疗效,如有以上症状者,一天一片,三天一疗程。视病状轻重程度,由医生具体决定疗程长短。 从异维空间出来,再看看说明书,这么小的药片,一次一片,能管啥用,把三片药全都扔在嘴里,咽下去。 立刻,皮肤犹如被烈火焚烧一样的红,脑袋上和身上不停起着大包、小包,嘴中长出长长的两排尖尖的利牙。 皮肤隆起块块肌肉,罩上一层,金色金属丝一样的毛发,脑袋也变成了金色的金属老虎头,手还是人手,只是多出许多金色金属一样的毛发。 与地球上老虎不同的是,莫淘罗大陆的老虎,头上长着一对如刀一样的一尺长的黑色犄角。 手指甲长出半寸,如刀一样。 站在床榻上,身高已达两米。 全身都是金色金属毛发,随后就是从脚至头,长出一圈圈的黑色斑纹毛发,变身极快,也只是在几秒时间内完成。 范安然意识到自己变身,衣服都被撑破,来到异维空间生活室,在一个衣服架上,看到几十件这个年代的衣服,心中明白,原来,莫淘罗大陆的人,知道有人变身需要弹力服,早已备好放着,自己选了一套农民穿的灰色粗麻布衣服,穿上,又戴上斗笠,只是没有裤衩,也只能将就着,有穿的就不错了。 这套农民衣服只是样式不同,衣料还是莫淘罗所产的智能弹力衣料,能自动随穿衣服人的身材凋整大小。 变形后的范安然,体内充满狂暴的力量,他猛地掀开幔账,房顶上传来轻轻的竹哨声,粗大的烙铁头蛇摆动身体,张开一米多大的嘴向着范安然咬来,腐尸的臭气从烙铁头蛇口中传来,毒牙锋利闪着骇人的光泽。 范安然从床榻上一转身,张开金钢虎嘴,从侧面咬住蛇头,咬上的同时,就已发力,蛇头立即被范安然变身的锋利虎牙咬碎。 屋顶上,猴子一样的人,“咦”的一声,跳下房顶逃走。 头被咬碎,死去的大蛇仍然摆动着身体,将屋内的摆设尽数砸坏。 范安然意识一动,急忙恢复原身,拿起长条板櫈,将蛇头砸了几下,直到看不出咬。 睡梦中的人们都被惊醒,纷纷跑到范安然的屋中。 点燃油灯,看见长长的大毒蛇,都是惊的头皮发麻。 西门承泰和他的护卫,厉子悠、于苍水、西门佳美、西门左、西门上,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及府里的人全都来到范安然屋中,有挤不进屋里的,扒着窗观看。 西门左指着范安然,尖声说道:“这是山神哩,怎能打死类。” 西门上也帮腔说着,“这是山神游门昂(串门),是大吉大利的事昂,打死他,日塌啦(完蛋)山神是会报复俺们的。” 西门承泰气的大喝,“啥话类,啥山神昂,这是要吃人的哩。” 西门左和西门上见老爹发火,不再说话。 西门佳美来到范安然身边,摸摸范安然的胳膊和脸,“安神医,恁么受伤?” 范安然笑着拢拢侧面的头发,摇摇头“没事,这个大虫还奈何不得俺。” 西门承泰好好瞅瞅范安然,抱拳“在下看不出类,大师是何境界?” 范安然发懵,境界,啥是境界,自己也没有境界,摆摆手,“啥大师,当不得哩,也没啥境界。” 西门承泰以为范安然不想说,也没再追问,“俺的修为已是练神晋道三层,躲开它的攻击,抄起长凳,杀死这条毒蛇,也是很难做到的事类,大师竟有拿起木凳的机会,可见大师功力颇深哩。” 范安然叉开话题,“西门大人,现在这条蛇可是新鲜的,连夜用小鸡儿和它一块炖,龙凤呈祥,可是一顿好下酒菜。” 西门承泰大笑,“龙凤呈祥,好名字。” 大夫人和二夫人互相瞅瞅,也没言语,两人带着丫环转身离去,西门左和西门上看看,没他二人啥事,也跟着走开。 厨房的人们连夜扒蛇皮,蛇头深埋。蛇身剁成段,杀鸡褪毛,下锅里炖。 范安然来到后院,跳到房顶上,查看着那个猴脸人的踪迹,人虽小,脚却大,足有六十码的鞋。透视眼扫描脚印,来到院墙下,猴脸人跳墙逃走,一个纵跃,跳过墙头,追踪着来到河边,猴脸人的脚印下到河里,对岸也没有猴脸人的脚印。 心知这是猴脸人下到河里行走,只是不知是逆河而上,还是顺河而行。 回到住处,心中来气,你想让我死,我还不走了,不把想害我的人揪出来,绝不离开西门家。理理线索,三夫人和三小姐被人下了病毒,这个时代能研究出这样的病毒,这个人的医术也是了不起的。 是谁给三夫人娘俩下的毒,而自己救了三夫人,明显打乱了别人的计划,从而想害死自己。 三夫人小儿子,西门承泰整天带在身边,别人没有机会给他下病毒,所以可保无事。 三夫人没死,大夫人和二夫人只是表面上关心,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盼望三夫人死的心思,这两位夫人应该是重大嫌疑人。 怀疑不能打倒一切,还是以证据为准。 解开三夫人和西门佳美,被被谁下的病毒,就能找到想害死自己的人,同样,找到想害死自己的人,也找到了给三夫人娘俩下病毒的人。 仔细听听夜色中,人们的说话声,只有厨房的人们忙碌的声音。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没出声,看来是睡觉了。 猴脸人从房顶上见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金毛老虎,张开大嘴将蛇头咬住后,身子便如流星般,从房顶上跳下来,一个起跳,如大鸟般冲出院墙,院墙角楼守卫的护卫只觉眼前有啥东西一闪,便不见了踪影,四下看看,没啥不正常的,便继续在角楼中四下张望着,守卫着西门府邸。 猴脸人来到小河边,轻轻下到水里,顺着河水,身子如筏子般浮起,飘到城墙水关口,这里的水有两米深,猴子脸人四外瞅瞅,没人,随艰险下潜到水中,游出城外。 这里的水速湍急,猴脸人在水面上继续飘浮着前行,二十多分钟后,看到西边岸上的参天树林,猴脸人从水面上跃起,跳到树顶上,再从树顶如猴子一样,纵跃着前行,出了这片树林,落到下面的青草尖上,踏草而行,没有一点声息,也没有任何脚印留下。 猴脸人一直向西快速奔行,前面是一处山坡,这里有一处占地很大的庄园,有很多很多间黑瓦白墙的房子,这些房子中间,有一坐高大的飞檐斗拱的建筑,门楣上挂着四个字,《太炫舍居》,黑底、红字木匾。 附近没有人家,庄园四周都是高大的槐树、柳树、松树。 猴脸人轻轻敲门,“当当、当当”,一个红脸、矮胖的中年人将门打开,两人来到太炫舍居门前,推开门进去,是一个圆柱形房间,一个粗壮,留着长胡子的老者与汤本一正坐在八角桌前喝茶,他二人身边还有两个丫环伺候着。 看见猴脸人进来,长胡子老者看着猴脸人浑身水淋淋的,朝后一摆手,丫环领着换衣服去, 一会,猴脸人出来,长胡子老者问,“咋样?” 猴脸人比划着,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汤本一不知道猴脸人比划的是啥,问长胡子老者,“吕兄,朱池兄说的是啥哩?” “他说类,蛇被那个人杀了,那个人变成了长着犄角的老虎,将蛇咬死的。”吕冠松说。 汤本一自是不相信还有这样的事,那条蛇可是朱池两代人训养多年的,专为杀人而训,杀死无数人,却被那个给西门家冲喜的人杀死,而且还是变成长犄角的老虎咬死的,老虎那有长犄角的,可笑,事情的真相,应是朱池和那条蛇,打不过西门府邸的两个护卫,蛇被杀死,而他逃回来。 汤本一不信猴脸人朱池的话,吕冠松心里还是相信朱池说的话是真的,只是一个人变成金色老虎,还有犄角,咬死那条毒蛇。有几分真话类? 红脸矮胖中年人说话,“主子,朱池说的,俺决摸着(考虑),应是真的。” 吕冠松伸了一下腰,“曾胜,俺相信恁,可俺决摸着,这事有些不太对劲儿。” 曾胜分析着说,“那个冲喜的人说是从昆仑山下来的,也许是个修仙或是修道者。” 吕冠松咬着牙说“这个啥哩,昆仑山的人,尔(收拾)他类,定叫他死。” 曾胜自信着说,“明个,俺去挑战他类。” 吕冠松摆摆手,“西门家那两个老货,厉子悠,于苍水的武功,已入寂乘不动百天境界,两个寂乘不动百天境界,再加上西门承泰的练神晋道三层和众护卫,不是那么好对付,明儿个,找人去试试他的实力。” 汤本一想想,说道:“俺儿秋泉和佳美有婚约,让他二人完婚,婚礼上也许可以杀了厉子悠、于苍水和那个昆仑山来的冲喜人。” 吕冠松笑笑,“俺知道恁,尔(相)中他家财产多日,哈哈……西门承泰这个戴绿帽的龟孙头。” 早晨,西门承泰家的院子里飘着小鸡儿炖蛇肉的香味,西门承泰家吃饭,各房吃各房的,不在一桌子上吃饭。 大夫人和二夫人两房合在一起吃饭,三夫人自己带着儿子一房吃饭,西门承泰和于苍水、厉子悠在一桌吃饭。 今天早上,西门承泰一桌又多了范安然一人,大夫人和二夫人没要小鸡儿炖蛇肉,还是平常的饭菜。 二夫人和佳美却是要了不少蛇肉,对于这个,想要杀了他们救命恩人的大蛇,母女二人大吃、特吃。 佳美嘴里还念念有词,“让恁害人,让恁害俺的仙哥哥,尔(吃)恁的贼蛇肉,这蛇肉老香香,娘,这蛇肉老美美哩,仙人哥哥类的龙凤呈祥老香香类。” 三夫人也是边笑边吃,“恁的仙人哥哥心好昂,这条贼蛇死类,还叫他一声龙哩。” 佳美狠狠咬了一口蛇肉,腮帮子上,鼻子尖上都是油旺旺的,“啥龙哩,奏是一长虫类,贼蛇哩,想害俺的仙人哥哥昂,恁想的挺耗昂。” 三夫人吃的高兴,“闺妮,等恁武功大成,天天到山里给娘类,抓大蛇吃,一想到它要害恁的仙人哥哥,俺就想扒了它的皮,喝它的血,吃它的肉类。” 大夫人和二夫人两房在一起吃饭,西门上不高兴地说,“俺爹要查帐类,亏了那么多银子,一查就查出来,俺管的两家店可是要被俺爹收回去类,没了银子,俺上那嫖妓去昂。” 二夫人接话,“瞅恁那点出息,就知道吃喝嫖赌,都是和汤秋泉学的,咱类,圪搂的银子和铜钱是不少,可距丞相大人想要的还相差甚远。” 大夫人接话,“俺已让许放做好帐目类,么事,查不出来。” 二夫人接话,“姐,俺尔(可)怕哩。” 大夫人问,“尔怕啥昂?” 二夫人起身看看没有人,“俺怕汤老爷到时不要咱哩,咋办昂?” 第5章 恁没有抚摸权 大夫人眼一瞪,“尔(他)敢,咱类可是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他不要,咱类儿子可饶不了他,就算他不要,奏(就)凭咱类二人的钱,买也能买个小夫君哩。” 西门左上前说话,“二位娘亲,可是要给俺找个小爹类。” 西门上接话,“二位娘亲,给俺找个小爹,奏找个比俺岁数小的。” 大夫人一瞪眼,“浑话,快点吃完,快去铺面,厮跟着去(一起去),告诉许放,把帐目做好,莫要露了手脚。” 西门上和西门左二人吃完饭,坐着带蓬的马车来到店铺,门楣上挂着《西门杂货铺》,里面经营的是布匹,酒水、酱油、醋、粮,各种动物油脂,规模有三百多个平方,而且是独家经营,其中的酱油、醋、酒都是自家酿造,利润非常的高。 此时许放正在屋里清点着货品,西门上进来,对着许放抱拳,“许收收(叔),辛苦类。” 许放将西门上叫到里屋,看看没人,说话,“恁的亏空尔(忒)多哩。” 西门上急着说,“俺的许爷爷,恁小点声类,让人听见,俺爹得打死俺。” 许放拍拍西门上的肩膀,“莫怕类,俺会将帐目做平的。” 西门上高兴的笑着,“许收收,夜儿黑,俺请客,春吟叫凤楼的头牌,白牡丹,归恁许收收。” 许放摇摇头,“近两天类没心情,那天再说,这两天类,莫要动银子,一个铜子都不能拿。俺这奏告诉你哥哥西门左。” 西门上答应着,看着许放出了门,坐上马车远去,回到店铺,看着众伙计打扫卫生,摆货,心里发愁,手中么钱,春吟叫凤楼是去不成了。 许放从西门左店铺回到西门府邸,来到西门承泰的书房,书房门口于苍水和厉子悠两仍是一左一右坐在长条櫈上,警觉地扫视着四周。 许放对着厉子悠和于苍水笑笑,进到西门承泰的书房里。 许放是西门承泰放心的人,当初他来当帐房先生,,可是到他家乡查了他祖宗三代,都是正经人家。 西门承泰正在换衣,许放见西门承泰从桌子上,拿起一把上面绑着丝绳的钥匙,挂到脖子上,再套上外套。 许放上前说话,“老爷,两娃的帐,俺都查好,两娃么有私自动用。” 西门承泰问,“不对昂,别的作坊也都查了,可是银子对不上昂,这些天,收租的本钱都搭上去类。” 许放回答,“所有帐目都是清楚的,要不,老爷和俺一同再查一次帐。” 西门承泰摆摆手,“不用,俺相信恁,俺现在去汤大人府邸,商量一下佳美结婚的事。” 许放退出去,西门承泰带着厉子悠和于苍水骑着马,向着县衙而去,许放低着头边走边想着心事,差一点和人撞上,一瞅,是那个冲喜的年轻乡下人,正立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许放也点头笑了一下,赶紧走开,回自己的小院。 范安然也奇怪,这个人有点鬼头鬼脑的样子,来到三夫人的小院,丫环正在整理院子,也没跟范安然说话,仍然干着活,范安然的透视眼明查秋毫,眼角余光扫到丫环的耳朵动了一下,这是习惯性偷听的动作。 看来三夫人和佳美的病与这个丫环有着必然联系。 他推门进去,三夫人和佳美正在纳鞋底子呢,见范安然进来,急忙让坐,倒茶。 纳鞋底子是个力气活,范安然好奇地问,“三夫人为何不让佣人们做鞋?” “这是给女婿的做的鞋,还是自个儿做的显着心实诚。”三夫人回答。 “俺来是告诉恁和佳美,恁娘俩的病是被人下的病毒。” “原来是这样。”佳美明白过来。 三夫人忙问,“仙人,知道是谁尔(下)的毒哩?” “俺来也是为了核实情况,俺本来想走的,可是怕恁娘俩再次遭人毒手,就是问问恁娘俩吃的饭菜,都是厨房谁送来的?” “往俺这送饭菜的,都是周十一妹,这个丫头是俺买回来的昂,可靠。”三夫人回答。 “那么近十天,都吃过谁给恁的食物呢,包括水果啥地?” 三夫人和佳美回忆着,“也没吃啥类,就是有两回,丫环周十一妹从老爷那拿来一回杏儿和一回桃儿,那桃儿可大昂。” 范安然问,“那大桃是切开吃的吗?是恁切的,还是周十一妹来的时候,桃儿切好的?” 佳美回答,“是切开的哩,连核儿一块,切的老齐齐的类。” 范安然知道,二十一世纪的桃啥地,打了澎大剂,摘半熟的脆桃,加入明矾,甜蜜素,酒精一泡,桃变得清脆香甜,桃核都是空的,稍有劲的人手一掰,会连核掰开 古代的桃,不上澎大剂,不上增红剂,也没有化肥,农药啥地,桃核儿非常坚硬,寻常的人用刀是不可能将桃核儿切开,切的整齐,这人的武功还是不错的, 范安然还想再问,见丫环周十一妹已来到窗户旁,耳朵动了动,显是偷听的节奏。他伏在佳美的耳边低声说“把丫环支走。” 佳美站起身,喊道:“十一妹……。” “来类,圪(啥)事昂?” “仙人哥哥么吃饭昂,快到厨房,端点儿吃的来。” 丫环转身出去,范安然问三夫人,“十一妹怎么当的恁的丫环?” 三夫人给范安然再倒点茶水,“俺先前的丫环,可好类,懂事,勤快,那天上该(街),被一个骑马的西域人,从的囊(脑袋)上踏过,当时没命类,西域人的马好,跑的快,人么逮住,俺的丫环就这么死类。” “这个周十一妹,是汤县令买来的,看俺么有使唤丫头,就把她卖给了俺。” 范安然再问,“恁可知道为啥有人儿要害恁?” 三夫人和佳美都想想,摇摇头。 范安然让她娘俩再想想许放和周十一妹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 三夫人想起来了,回忆着说,“那天俺吃完饭,来到后花园,见到许放和十一妹在一起小声说话,俺只听了句,唯额明光,当时许放看见俺,就象做贼似的,赶紧走开,唯额明光,俺不知啥意思,过后也么想。” 范安然一下也琢磨不出唯额明光是啥意思,对三夫人小声地说,“这些日子,找个借口,自己做饭吃,任何外来的食物都不要吃,包括周十一妹。” 说完走出去,不一会,周十一妹端着饭菜进来,三夫人笑了一下,“再端回去吧,大师已经走了。” 周十一妹也没说话,端着饭菜退出去。 三夫人想想,小声对佳美说,“大师的意思是有人儿要害咱娘俩类,可得小心点昂。” 范安然从三夫人屋里出来,来到后院自己住的那间房子,附近没人,跳上房顶,查看那个猴脸的人踪迹,又把瓦按原样放回去, 来到前院,看到西门左、西门上,还有一个膀阔腰粗的年轻人,一个方脸、健壮的年轻姑娘,四个人来到范安然身前。 西门左上下打量着范安然,“都给恁叫仙人类,说是本领老高高,这是俺的兄弟,曾锦山,这是曾锦山的师妹,艾雅慈,他二人想着仙人有多大的本事类,奏试试恁的本事,恁有本事昂,可以在俺家待着,么本事,镐蛋(滚蛋)。” 范安然明白,这是故意找自己的麻烦,让自己搬出去,一,在西门府邸,因为有厉子悠和于苍水,不好对自己下死手,而在外面就可以对自己下杀招,二,自己住在西门府邸,他们不知自己底细,不好对三夫人和佳美下手。 “试试,怎么个试法?范安然问曾锦山和艾雅慈,他没问西门左和西门上,他想坑点曾锦山和艾雅慈的钱,如果坑西门左和西门上的,那也是西门承泰的钱。 “听说恁杀死一条长虫类,以此在西门家骗来骗去,奏是一信球昂(笨蛋傻瓜),己儿个(现在),俺奏和恁圪气(打架),比比输赢。” 艾雅慈傲慢地看一眼范安然,粗声地说,“恁这个信球,木想被杀,赶紧着滚出西门府邸,要不然,了(打)恁一顿,让恁腿折骨断。” 这时大夫人和二夫人从前院走过来,“雅慈要把谁的腿圪断类?” 走到范安然身前,“原来是范大仙。”转身教训西门左和西门上,“这是仙人昂,恁几个小孩子胡闹。” 西门上眼睛斜愣着范安然,“娘亲,这人儿奏想和俺们比比类。” 范安然不想和这些人磨牙,也不说话,转身往小院子里走,二夫人示意西门上和西门左, 西门上大喊,“恁奏做缩头龟孙类,就算恁娘来了,也圪的她找不卓北哩。” 不搭理他们,瞪脸上鼻子,还把自己的妈妈捎上了,范安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到西门上身前,“比试可以,白跟恁比试,没有彩头,俺可不比,谁想和俺比类,报出恁的赌注,” 曾锦山高声大叫,“俺出十两银子与恁一比。” 范安然讥讽地笑笑,“虽说俺没钱,可是十两银子,俺还看不上眼,咋着,曾大少爷,就值十个银子,是银子不值钱吗,还是曾少爷不值钱?” 曾锦山坑哧几声,“银子多了,俺爹不给哩?” 范安然追问一句,“恁爹是谁,俺也不认识他,他知道恁来,为何还让恁前来送死,恁爹完全就是一个二半吊子的爹。” 曾锦山听对方提他爹,骄傲的挺胸腆肚,“俺爹是山阳捕头,曾胜,境界已是练神晋道六层,打遍山阳无敌手。” 范安然抱拳,呵呵一笑,“久仰、久仰,恁爹原来是高手哩,怪不得值十两银子。” 曾锦山一听对方说他爹只值十两银子,气得大喝,“俺爹可值万金,严丞相说昂,要升俺爹的官类。” 大夫人急忙拽着曾锦山,“山儿、莫瞎说昂,严丞相跟咱类可木关系。” 范安然心里一惊,好家伙,背景原来是当朝丞相,来头当真不小,也是瞧不起人儿地说,“俺莫管谁是这相,那相,没有赌注,俺是不和恁比的。” 大夫人搭话,“锦山,人介仙人可是大量之人,俺借恁一万两上好的纹银,和他一比。” 曾锦山急忙道谢,“谢谢昂,伯母。” 大夫人又对范安然说,“锦山已经有了万两银子,恁的银子在那呢?” 范安然早在飞行器异维空间生活室,看到过大穿衣镜,红框金边,颜色喜庆,鲜艳,这是六维世界生产制造的穿衣镜,由软合金材料和玻璃制成。不怕摔,不怕火,软金属具体材料由啥构成,范安然自是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大穿衣镜,摔、砸、火烧都不怕。 随手取出一米八高的大穿衣镜,立在大夫人面前,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起被这块穿衣镜所吸引。 自个儿原来长这样,每一根汗毛都清楚再现 大夫人大赞,“俺的乖乖,俺的老乖乖,世间还有这样的宝贝。” 西门左、西门上和艾雅慈、曾锦山也被这面镜子吸引,心中赞叹着这面镜子。 大夫人想要抚摸一下镜面,被范安然用手挡住,“大夫人,这个穿衣镜,现在还不是恁的,所以,恁没有抚摸权。” 二夫人也想摸一下镜面,范安然的话一说,她也缩回伸出去的手。 范安然说话,“赢了俺,这块镜子自是归给恁。” 大夫人贪婪地看着这面镜子,女人谁不想拥有一个这样的穿衣镜,天天能照见自己美丽的容颜,她下决心,就算曾锦山赢不来这面镜子,她也要找高手杀了眼前这人,将镜子抢过来。 大夫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这个镜子可以和曾锦山的万两银子对赌。 范安然暗笑,傻娘们,一万两银子就对赌一面镜子,败家到底,但他喜怒不挂在脸上,五指拢拢前额头发,有些后悔似地说,“这可是昆仑山仙人用的宝贝,与恁一万银子对赌,俺亏透了,是赌生死,还是点到为止。” 二夫人问,“啥叫赌生死?”啥叫点到为止?” 范安然回答,“赌生死,就是擂台之上不分生死,生死各安天命。点到为止,就是两人各拿一个棍子,上面粘上香灰,一柱香时间,谁的身上白点多,谁输。” 曾锦山瞅瞅自己全身隆起的肌肉,十分自信地说,“俺就来生死之赌。” 第6章 酒里有药 范安然随手一个赞,“好一条好汉,谁来当保人呢?” 心中想到,打死一个捕快儿子,这可不是小事,整不好,还得成为一个全国通缉的杀人犯,整天东躲西藏,生活成天的陷于打斗中,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这样的环境,也不利于自己研究,怎样回到二十一世纪的事。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看好曾锦山一身武功,同年龄段,没有对手,要不然,曾胜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来和这个冲喜的人比试。 大夫人急着想得到那面镜子,“这个比武,要正式的进行类,要有县衙的批准,才可比试昂。” 这时,西门承泰和三夫人、佳美从外进来,西门承泰怒喝,“曾锦山恁这是弄啥类,恁仗着有点武功四处惹祸,回家去。” 西门左和西门上、曾锦山、艾雅慈就是趁着西门承泰不在家的时候,来找范安然挑畔,现在见西门承泰回来,乖乖地就要溜走。 范安然说话了,“西门两兄弟,别走啊,恁说让俺镐蛋,镐的远远的,象蛋似地滚开,俺还不知道是在恁家滚开,还是在恁家待着呢?” 西门承泰一听,自己的儿子竟敢撵自个儿闺女和三夫人的救命恩人走,他心中大怒,“恁这两个杀才(无能的蠢材),成事不足的赖爪,天天想着逛窑子,上赌场,家法伺候。” 大夫人和上前求情,“老爷,两娃还小类,不懂事,饶他两娃一回类。” 二夫人也上前,“老爷,恁要瞅他两娃不顺眼,俺让他俩出去过。” 西门承泰大吼,“让这两个孽子镐蛋(滚蛋),镐的越远越好。” 西门左和西门上两人大喜,出去过,花天酒地,谁也管不着他二人,岂不快哉逍遥,哥俩正想着好事时,西门承泰威严地说,“恁二人手上的店铺,明个儿都收回来。” 二夫人唐慕芳上前说,“老爷,两娃把店铺看的好好的,为何要从他哥俩手中接过来类。” 西门承泰瞅了一眼二夫人,眼神无喜无怒,“俺要收回来,咋卓,二夫人还说啥话说类?” 二夫人唐慕芳不高兴地噘着嘴。 大夫人糜凤昭上前说话:“老爷,俺想让这两娃到他外姥姥家呆两天。” 西门承泰一摆手,表示同意,大夫人和二夫人及曾锦山、西门上、西门左、艾雅慈一齐回到自己的小院。 西门承泰则是拽着范安然的手,“大师,恁去帮俺给佳美挑挑布料,给她结婚穿的哩。” 西门承泰和厉子悠、于苍水上了一辆马车,范安然自己要骑马去,想着古代没有汽车,摩托车,电动车,学骑马是早晚的事,范安然没骑过马,想骑马玩玩。 佳美喊着让他来到自己的马车上,车上还有三夫人,人介喊你上车,不去,显着瞧不起人儿似的。 范安然上了佳美和三夫人所在的马车。 佳美笑眯眯地看着范安然,对二夫人楚敏说,“娘,俺不想嫁给汤秋泉,他可是连赌带嫖,那人老坏坏,娘,俺不嫁他哩。” 二夫人楚敏叹口气,“唉……汤县令是恁爹的救命恩人,小时候,看着汤秋泉也是模样乖巧,讨人喜爱,汤县令说等恁长大后,嫁给他儿子,俺和恁爹也奏应答下来。” 西门佳美长着标准的椭圆脸,弯眉,大眼,略高的鼻子,嘴唇不薄不厚,天然的尖下颏,白净的皮肤,是一天然的美女。 范安然也很喜欢佳美,但是,仅从欣赏的角度来看,二十一世纪还有恋人柏维维呢。 大夫人糜凤芹和二夫人唐慕芳,目送着两辆马车离去,大夫人和二夫人、西门左、西门上、曾锦山、艾雅慈从院子里把马牵出来,几个人上马,向着城西而来,出了城门,几个人催马向西一路奔驰,路上不时地回头观察,看有没有人跟踪。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太炫舍居山庄门前,门前有守卫,认识大夫人,打开门,一行人进去。 曾胜、汤本一、吕冠松都在,大夫人糜凤芹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锦山想要挑战他,被西门承泰阻止。” 二夫人骂道:“老不死的,要不是有厉子悠和于苍水,早奏收拾死他哩。” 汤本一拽着西门上和西门左的手,慈祥而又和蔼地说,“那一天快要到了,到时,俺们就可以一家团聚。”说完,拿出十张金叶子,两人各分五张,“想玩想吃,随恁哥俩。” 西门左和西门上笑嘻嘻地接过金叶子。 西门左骂道:“还是亲爹好类,西门承泰那个老妻孙,查俺哥俩的帐昂。” “恁哥俩还得忍一阵儿,掏空他的家底再出来。”汤本一说。 西门左和西门上去找曾锦山和艾雅慈。 大夫人和二夫人,各拽着汤本一的一条胳膊来到一个无人的房间,大夫人糜凤昭把脸贴在汤本一的左脸上,二夫人唐慕芳把脸贴在汤本一的右脸上。 “老爷,俺不想回西门承泰的家。”糜凤昭撒娇地说。 唐慕芳亲了一下汤本一,“快点带俺姐俩离开山阳,回到汴梁老房子那。” 汤本一左右各搂着糜凤昭和唐慕芳,“西门狗贼死去的那一天,就是咱昂回汴梁那一天。” 随后三人倒在宽大的床榻上。 佳美的马车停在西门杂货铺门前,西门承泰早已下车,等在店门旁,“安神医,这是俺家铺子之一,里面有布料。” 西门承泰和范安然、三夫人楚敏、佳美、厉子悠跟在身后,于苍水站在门口警戒着。 来到杂货铺里面,范安然帮着佳美挑着布料,佳美噘着嘴,也不高兴,站在一旁。 西门承泰拉着佳美的手,里外看一遍,“佳美,这个铺子奏给恁了,还有城外上等的三百亩地,也给恁。” 佳美是个财迷,一听杂货铺和城外的三百亩给她,高兴的笑了,眼眉弯弯,眼睛明亮,“谢谢爹” 随即又不高兴地噘着嘴,西门承泰知道佳美不想嫁给汤秋泉这个浪荡败家子,但婚约是早说好的,自己救命恩人的孩子,总不能毁了婚约,他相信,结婚后,汤秋泉会变好的。 一行人回到西门府邸,府里有裁缝,佳美拿着布料去做衣服,招呼着范安然,给她做的衣服提提意见。 才要跟着佳美到裁缝那做衣服,见汤县令前来,汤县令远远地对范安然招手,范安然只得走上前,抱拳行礼,“汤大人不知招俺何事?” “木牛啥事哩,俺来是想请西门老爷和恁一同到《酒一方》大酒楼,尝尝那的好酒,到了山阳,不喝点酒一方的酒,等于是白来类。” 县老爷有请,必须得去,范安然说话,“中,俺去尝尝酒一方的酒。” 汤本一又去找西门承泰。 酒一方酒楼距县衙不远,酒楼是三层楼,飞檐画栋,看起来也是很有气派。 西门承泰带着厉子悠、于苍水、三夫人楚敏、西门佳美、范安然,随着汤县令,步行着,上了三楼,来到一间六百多平的大堂,屋里已有男男女女四十多人,本县的士绅,有点名望的基本到场,都是穿着绫罗绸缎,坐在长桌前,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台上歌舞表演。 看到汤县令和本县大财主一同前来,这些人都是抱拳行礼,汤县令和西门承泰也是抱拳行礼。 范安然看汤秋泉也在这,装没看见,躲在一边。 三夫人楚敏也和这里的女人认识,这些女人早就听说楚敏娘俩得的病是绝症,必死无疑,却被人救了回来,打听是谁救的时,楚敏往范安然这边一指,待这些女人一看,是个年轻人,长的俊帅,但却是一个无钱无势的农民时,一齐调笑着这个年轻的郞中。 人齐了,上菜,鸡鱼鸭、牛肉、羊肉、鹿肉等,各种山珍野味上来。 汤县令与西门承泰、范安然、曾胜、汤秋泉,一个四十多岁的读书人,还有一个强壮的中年人同桌, 同桌的中年人,长脸粗脖,胳腮胡子,凸露的眼睛,有点歪嘴子,看上去就不是良家之人。 其它桌都是各找各熟悉的人落坐,楚敏和佳美也找几个平时说的上来的女人一桌。 各个桌都有两名侍女伺候着,伺候范安然这一桌的是一个绿衣女子,一个红衣女子。 汤县令讲话,“各位类,在山阳,西门老爷和俺关系不赖,三夫人楚敏和佳美,前几日,病的重类,二人合着福大。”指着范安然,“被这位神医治好类,今儿个类,为了庆祝三夫人和佳美病好人安,俺类,特此办几桌酒席,还望各位吃好、玩好。” 三夫人一听是为她病好而办的酒席,隔着桌,抱拳屈身施礼。 西门承泰深被感动,“举起酒杯,汤大人说的不赖,为了俺的三夫人和俺闺妮身体痊愈,敬大家一碗昂。” 喝酒的都是小碗,没有酒杯。 西门承泰还是有面子的,平时也常常帮助别人,众人都是端碗喝干。 大家高兴地喝酒,听戏,范安然也觉得,汤秋泉这人不咋地,但他爹汤县令还是挺有人情味的,也会来事,佳美嫁到这样的人家,也算是不错。 众人正喝得热闹时,曾锦山、艾雅慈,还有几个中年人来到。 其中的一高个,肩膀一高一低的圆脸大汉对汤县令抱拳,“高致来晚类,当自罚。” 汤县令恭敬的抱拳回礼,“高致老弟,不晚,正是时候,快快入座。” 另来两个侍女,带着高致、曾锦山、艾雅慈等几个人,来到一个空桌,厨房早已备好菜,迅速上菜,侍女给倒酒。 范安然喝的酒感觉水一样,其他人却是喝的脸红耳热,又是一轮喝完后,绿衣侍女给倒酒,待给范安然倒酒时,是最后一人,坛中的酒已倒完,侍女再取一坛酒,给范安然倒上,随后抱着酒坛走开。 在绿衣侍女开始倒酒的时候,范安然就已闻出这酒的味不对,平常人查觉不出来,范安然却是吃了异维空间的补天丹,听力,嗅觉已超出常人多倍。 这是致迷酒,剂量大能让人死,剂量小能使人昏迷,腰酸膝软,意识进到异维空间,“叔叔,在吗?”没有回应。 “阿姨,在吗,还是没有回声。” 人那去了,嘎哈去了。 “姐姐……” “嘎哈,说话。” 范安然乐了,异维空间的人也说东北话了,一嘴包米棒子味。 “那啥,你也看见了,我眼前的这杯酒,有毒酒,这个毒酒对我有影响吗? “你已有我们莫淘罗大陆金钢虎附体,三维空间的任何毒药对你不起作用。” “谢谢姐,你不说,我还不敢喝呢。” 范安然从飞行器异维空间出来,心里乐呵,老子百毒不侵,还怕你小小的有迷药的酒,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汤县令和曾胜看范安然喝下带有迷药的酒,两人对视一眼,汤县令点点头,曾胜来到唱戏的台前,和戏台班主说了几句,戏台班主让唱戏的人下来。 曾胜走向戏台,人们都注意到戏台上的曾胜,一个四十多的读书人问,“曾捕头,恁为何上了戏台,难不成,为俺等人唱上一曲昂?” 曾胜笑着大声说话,“卜县丞,俺听说医治好西门三夫人的安神医,不简单类,号称仙人,现在,奏请安仙人来台上,给俺们说几句。” 范安然拢拢后脑勺上的头发,心中琢磨着,这是啥套路,想到碗中的迷药,知道这些人,借着给三夫人庆祝重病痊愈的幌子,来羞辱或者杀死自己。 原来汤县令也和害三夫人和佳美的人是一伙人,县捕头曾胜、卜县丞,山阳县最大的官全来了,势力可是不小。 屋里人的视线全聚在范安然身上,范安然摆摆手,也没说话。 卜县丞和汤县令走过来,卜县丞抱拳,“久仰安仙人大名,能类不轻,还请安仙人为俺讲几句。” 汤县令笑着说话“安神医,俺们都期待着恁能讲几句。” 范安然也站起身,“在下一庄稼人,偶尔蒙对了西门夫人的病,称不上神医,莫要往俺的身上贴那仙人之名。” 曾锦山和艾雅慈走过来,两人面露讥讽之笑,“安仙人,可忘了和俺比试之事?” 范安然拢拢前额上的头发,摆摆手,“小孩子过家家,当不得真,俺的头,喝酒喝的有些晕,不会和恁玩那些比试之事。” 第7章 宴无好宴 恶毒的宴席 汤县令和曾胜对视一眼,知道,眼前的安之也迷药就要发作,正是打死他的好时机。 曾锦山也看出来对方迷药就要发作,此时不把他骗上戏台,打死他,更待何时。 三夫人和佳美也走过来。 三夫人关心地问,“安公子,身体咋样类?” 范安然让脸红一点,就如酒喝多一样,拢了一下前额头发,说话的舌头也大了点,“么事,这点、点酒,俺还么事哩。” 佳美也上前拉着他的手,“如果身体不适,咱类还是回府。” 一旁的汤秋泉气的直咬牙。 曾锦山轻蔑地看着范安然,“还仙人类,俺看恁奏是一腌臜菜(下贱),妻孙,恁若不敢和俺比试,赶紧着滚出这里。” 范安然就等着他这句呢,“看曾兄的意思,俺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那就上台比试一番。” 曾锦山一看激将法成功。狞笑着,“比的是生死局,恁可想好类。” “和恁比试还想啥,快快动手就是。”范安然边说着边上戏台上走去。 西门承泰急忙上前阻拦,“安神医,俺看恁,也么有武功,圪(打)不过他的类,随俺回家。” 范安然笑笑,“么事哩,放心。” 西门承泰看着范安然和曾锦山,走上戏台,回到座位,倒酒的侍女给范安然倒过的坛子给西门承泰倒酒。 汤县令举起酒碗,“汤老弟,祝安神医取胜,干了。” 汤县令对西门承泰举起酒碗,“来,喝一碗。” 一饮而尽,西门承泰端起酒,随手将碗中酒喝干。 曾胜看自己的儿子雄壮威武,再看对方安神医,个子比儿子个低,身材没儿子粗壮,一眼就知谁输谁赢。 他那知道,范安然的身体经过六维空间的人改造,体重已有五百多斤,拍死一条牛也不用十分之一的力。 站在戏台上,范安然想着眼下,也不能杀死或者战胜曾锦山,那样会给西门承泰招来麻烦。 曾胜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两人比武规则,都是生死各安天命,不得追究一类,两人画押。 曾锦山和范安然对视着,不到两秒钟,曾锦山挥拳冲了上来,范安然闪身将将躲过,曾锦山力大,打出去拳头带着风声,台下的人看着曾锦山,几十拳打的范安然连躲带避,没有时间出拳,以为曾锦山赢定了。 三夫人和佳美却是看的揪心,西门承泰也是心中担心范安然被一拳打死。 范安然偶尔回打一拳,也是拳头无力,打在曾锦山的身上,感觉没有小猫的力气大,曾锦山心中更是没把对手放在眼里,他的拳头一阵猛似一阵,但在范安然看来,到处都是破绽。 范安然还是躲,曾锦山还是攻,曾锦山见对手的力气虽小,闪躲却是灵活,一百多拳出去,一拳没打着人介。 曾锦山停下拳,气的大吼,,“恁有能类,别跑,跟俺对打。” 范安然离开他五步远,“俺师父教俺的就是逃,没教俺打架的招术,恁看,恁打不着俺,俺打不着恁,皆大欢喜。” 曾锦山心想,谁跟恁皆大欢喜,老子是要弄死恁的。挥拳再上,攻势更猛,对手还是躲,虽然有几拳险些打上,对手一个倒地,身子向侧面一滑。躲开这一拳。 曾锦山全力出拳几百拳,碰不着对手一根汗毛,自己却是累得力气损耗过半,这样打下去,累死也打不着人介。 他停下攻击的拳头,对范安然说,“这样圪气(打架),么劲,俺要用刀,请恁亮出兵器和俺圪气。” 范安然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俺师父也没教过俺兵器,说是一个逃字,便可保命。” 曾锦山大笑,“哈哈……,恁么有兵器,恁是自儿个不用兵器的,别怪俺杀恁的时候,手重。” 范安然拢了下侧面头发,拍拍手,“对付恁,何用兵器,恁是打不着俺地。” 曾胜也不说话,汤秋泉从戏台下拿着一把环首刀,朝戏台上一扔,曾锦山稳稳接过刀。 一刀在手,曾锦山气势更是威猛,上步、挥刀,砍劈捅一气呵成,环首刀去势力大、且急,刀影纷纷,台下人一齐叫好,“震耗类(真好)。” 刀是耍的挺好,却仍碰不到对手一根汗毛,曾锦山心里着急,自个儿用刀已经损耗大半力气,仍然奈何不得对方半分,心中着急,脸上的汗也流了下来。 台下的汤县令和曾胜、卜县丞将侍女叫到一边,问清楚西门承泰确实是喝了迷倒酒,确实是下了药。 侍女保证说是下了迷药。 在一边墙角,看着范安然和曾锦山比武的厉子悠和于苍水,却是看出来门道,曾锦山的拳碰不到对手,用了环首刀仍然碰不到对手的边,凭着多年的经验,心知安神医的武功绝不止于此。 三夫人和佳美看安神医逃跑的功夫真是一流,身法灵巧,打不卓曾锦山,对方也打不卓他,放下心来。 几千刀,刀影重重叠叠之下,范安然胜似花园散步。 曾锦山终于力尽,拄着刀,呼呼地喘着粗气。 戏台下的众人也瞅清楚了,逃跑竟可以练成这样。 曾锦山这回,尴尬了,打,力气没了,不打,底下的人看着呢, 范安然对着曾锦山抱拳,“曾公子,好刀法,将俺累的力气已尽,俺看这样,不如,这场比试算平如何?” 曾胜也看出来了,儿子体力不支,再战下去,输赢不一定咋样,一个跳跃,跳到戏台上,对范安然抱拳,“安神医虽然打不过锦山,锦山也没战胜恁,奏算平局类。” 说完,曾胜拽着儿子曾锦山的手下了戏台。 范安然刚想走下戏台,那个与汤县令一桌的,长脸粗脖,胳腮胡子,凸露眼睛,有点歪嘴子的大汉,背上背着十字拐兵器,跳到戏台上。 “在下瞿猛,飞拐门大长老,特来领教一下安神医的武技。” 范安然拢拢后脑勺上的头发,摇摇头,“飞拐门,专门拐卖良家妇女小孩的,敢公然上戏台比武?” 瞿猛急忙辩解,“俺的飞拐门是兵器的拐,不是拐卖人口的拐。” 范安然嘲笑着,“小门小户的,俺还瞅不上眼呢,陪着恁在这胡闹,么意思,想跟俺比试,赌注是啥哩?么有彩头,空手来玩,恁不觉得恁太寒酸了吗?” “赌注。恁说用啥赌注?” 范安然从异维空间取出穿衣镜,“看好,它能值银多少类,恁别说一两银子,那样会让人将大牙笑掉的。” 瞿猛自个照着镜子,才知自己长这样,每根胡子都清晰可见,大板牙又宽又黄,牙上吃的肉末也清楚再现,瞿猛咬咬牙,“五两银子俺和恁比。” 戏台下的女人看的心潮膨湃,这个大镜子,岂是那铜镜可与相比的,一个女人高声叫道,“一千两银子,俺要类。” 一个女人,“五千两,俺要。” 范安然对瞿猛讥笑,“看看,人介上赶着给五千两银子,恁却只有五两银子,打发要饭花子呢,穷鬼,恁该弄啥弄啥去,莫再这,耽误俺发财的时间。” 瞿猛也是飞拐门长老之一,听范安然叫他穷鬼,气的大叫,“就赌五千两银子。” 曾胜又来到戏台上,简略写了比武协议,还是老一套,生死自负,瞿猛赌五千两白银,安之也相等对赌,是大穿衣镜。 画押签字,死活自认天命。 瞿猛取出背上的双拐。 范安然认出这是十字拐,一边是枪头,一边是月牙铲,上面还涂上一层毒药,中间是十字拐把,不对呀,瞿猛的银子还没拿出来呢。 赶紧着叫道:“瞿长老,恁的银子搁那呢。” 瞿猛叫着,“俺输类,自会去取给恁。” 范安然摇摇头,“非也,恁若是死了,俺岂不是白打死恁了,啥也捞不着。” 汤秋泉一跃,来到戏台上,“瞿长老,莫急,银子来了。” 说话间,十个大汉抬着五箱银子来到戏台下,汤秋泉脸上满是恶毒的笑容,抱拳对范安然,“银子在此,只是恁得有命花才是。” 不待范安然说话,汤秋泉跳下戏台。 范安然也将大穿衣镜放在戏台一侧。 底下观战的佳美,此时对汤秋泉恨的想一口咬死他,自儿个和娘亲的救命恩人,他竟这样诅骂。三夫人也是看汤秋泉不顺眼,信球(傻子)一个。 瞿猛两支十字拐指向范安然,也不说话,两支拐如暴雨般攻击过来,戏台小,瞿猛攻击的面积大,范安然除了闪躲还是闪躲,愣是在小小的戏台上,躲开瞿猛几十次攻击,这在外人看来,范安然是被瞿猛压着打,一点还手之斩没有。 佳美看着范安然不还手,急的急叫,“快还击……快还击。” 她一大喊,惹得汤本一和汤秋泉一齐用眼睛在后瞪她。 西门承泰则是观察着范安然,躲避轻松,完全没有压力,再看看汤秋泉一无是处,心中后悔早早将佳美定给汤家。 瞿猛两支拐出手又准又快,每一次在他以为必能击中对手时,对手总能找准时机躲开攻击。瞿猛见自个的力气,用了大半都没有杀死对方,将右手的拐一甩,十字拐飞出,如飞剑一样刺向对手。 范安然也不想跟他磨叽,一个滑步,到了大穿衣镜前,十字拐在瞿猛的手势控制下,旋转着,猛地向范安然横着扫过来。 范安然拿起大穿衣镜,看似随手一挡,其实全在算计之中,十字拐倒绷回去,去势更急更快,如闪电一样击中瞿猛的心脏,稳稳地插在瞿猛的胸前。 瞿猛不相信这一雷霆之击,瞪大眼睛倒在戏台上,飞拐门的弟子一齐涌上戏台,抬着瞿猛向外跑,去找郞中。 范安然夸张地看着大穿衣镜,又往门口看看,抬着瞿猛的飞拐门弟子们早已跑的没影。他拿着穿衣镜,向台下一跳,来到五箱银子前,透视眼一扫,箱子里是空的,只在最上面摆了一层银子。 多少也是银子,蚊子腿还是肉呢。 跟佳美要了一个大布包,把上面一层的银子装到布包里,也有一百多两银子,将包放到后背,拿着穿衣镜,来到三夫人面前,大声说,“承蒙西门三夫人留俺在恁家连吃带喝,没别的,这个穿衣镜没输给别人,送给三夫人,祝恁身体健康。” 所有女人们,嗷的一下全来到穿衣镜前,观看,“俺长这样,鼻子有点小。” 有个女人说,“俺长的齐整……,”话没说完便被别人挤走。 这时的西门承泰迷迷糊糊,喝的药酒,已经起作用,西门承泰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于苍水和厉子悠以为西门承泰不胜酒力,要过来想将西门承泰扶下楼,一个侍女快步从一旁跑过来,绊在于苍水腿上,一下摔倒在地,于苍水急忙去扶这个侍女,另一个侍女也一下撞在厉子悠的身上,也摔倒在地。 两个侍女急忙起来,两人上身的衣带都已散开,露出白花花的那啥,两个女人大喊,“有人戏侮俺类……。” 于苍水和厉子悠都是老光棍子,那里见过这个,一时间,手忙脚乱,女人也都将他二人围住,三夫人和佳美上去给厉子悠和于苍水解围。 给范安然倒酒的那个绿衣侍女,来到西门承泰身旁,嘴里念叨着,“西门老爷,恁喝醉了,醒醒类。”一边说着。一边将西门承泰的脖子上戴的钥匙解下来,迅速消失。 范安然也只顾着看于苍水和厉子悠的热闹,没往西门承泰这边瞅,到是眼睛余光,看见匆匆离去的给自己倒毒酒的绿衣侍女。 心中想着,“想迷倒老子,你也只是想想。” 汤县令看绿衣侍女已得手,来到围着于苍水和厉子悠的一圈女人面前,大喝,“都多大类点事,散开。” 众女人也都喝好,吃足,打着饱嗝,笑嘻嘻地打道回府,范安然和三夫人、佳美来到西门承泰身边,以为他是喝醉了。 汤县令和曾胜、卜县丞也到西门承泰身旁,汤县令装模作样地说,“咦,酒喝多昂,快快扶西门大人回去歇息。” 三夫人对汤县令笑笑,“么事。”又对佳美说,“恁爹还从没喝醉过类,今个,咱娘俩的病耗(好)类,恁爹心里得劲,多喝了点。” 于苍水和厉子悠也来到西门承泰身前,于苍水疑惑地问,“老爷喝多了。” 厉子悠看看西门承泰的眼球,“不是喝多,有人在酒里下了药。” 恶毒的宴席 汤县令和曾胜对视一眼,知道,眼前的安之也迷药就要发作,正是打死他的好时机。 曾锦山也看出来对方迷药就要发作,此时不把他骗上戏台,打死他,更待何时。 三夫人和佳美也走过来。 三夫人关心地问,“安公子,身体咋样类?” 范安然让脸红一点,就如酒喝多一样,拢了一下前额头发,说话的舌头也大了点,“么事,这点、点酒,俺还么事哩。” 佳美也上前拉着他的手,“如果身体不适,咱类还是回府。” 一旁的汤秋泉气的直咬牙。 曾锦山轻蔑地看着范安然,“还仙人类,俺看恁奏是一腌臜菜(下贱),妻孙,恁若不敢和俺比试,赶紧着滚出这里。” 范安然就等着他这句呢,“看曾兄的意思,俺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那就上台比试一番。” 曾锦山一看激将法成功。狞笑着,“比的是生死局,恁可想好类。” “和恁比试还想啥,快快动手就是。”范安然边说着边上戏台上走去。 西门承泰急忙上前阻拦,“安神医,俺看恁,也么有武功,圪(打)不过他的类,随俺回家。” 范安然笑笑,“么事哩,放心。” 西门承泰看着范安然和曾锦山,走上戏台,回到座位,倒酒的侍女给范安然倒过的坛子给西门承泰倒酒。 汤县令举起酒碗,“汤老弟,祝安神医取胜,干了。” 汤县令对西门承泰举起酒碗,“来,喝一碗。” 一饮而尽,西门承泰端起酒,随手将碗中酒喝干。 曾胜看自己的儿子雄壮威武,再看对方安神医,个子比儿子个低,身材没儿子粗壮,一眼就知谁输谁赢。 他那知道,范安然的身体经过六维空间的人改造,体重已有五百多斤,拍死一条牛也不用十分之一的力。 站在戏台上,范安然想着眼下,也不能杀死或者战胜曾锦山,那样会给西门承泰招来麻烦。 曾胜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两人比武规则,都是生死各安天命,不得追究一类,两人画押。 曾锦山和范安然对视着,不到两秒钟,曾锦山挥拳冲了上来,范安然闪身将将躲过,曾锦山力大,打出去拳头带着风声,台下的人看着曾锦山,几十拳打的范安然连躲带避,没有时间出拳,以为曾锦山赢定了。 三夫人和佳美却是看的揪心,西门承泰也是心中担心范安然被一拳打死。 范安然偶尔回打一拳,也是拳头无力,打在曾锦山的身上,感觉没有小猫的力气大,曾锦山心中更是没把对手放在眼里,他的拳头一阵猛似一阵,但在范安然看来,到处都是破绽。 范安然还是躲,曾锦山还是攻,曾锦山见对手的力气虽小,闪躲却是灵活,一百多拳出去,一拳没打着人介。 曾锦山停下拳,气的大吼,,“恁有能类,别跑,跟俺对打。” 范安然离开他五步远,“俺师父教俺的就是逃,没教俺打架的招术,恁看,恁打不着俺,俺打不着恁,皆大欢喜。” 曾锦山心想,谁跟恁皆大欢喜,老子是要弄死恁的。挥拳再上,攻势更猛,对手还是躲,虽然有几拳险些打上,对手一个倒地,身子向侧面一滑。躲开这一拳。 曾锦山全力出拳几百拳,碰不着对手一根汗毛,自己却是累得力气损耗过半,这样打下去,累死也打不着人介。 他停下攻击的拳头,对范安然说,“这样圪气(打架),么劲,俺要用刀,请恁亮出兵器和俺圪气。” 范安然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俺师父也没教过俺兵器,说是一个逃字,便可保命。” 曾锦山大笑,“哈哈……,恁么有兵器,恁是自儿个不用兵器的,别怪俺杀恁的时候,手重。” 范安然拢了下侧面头发,拍拍手,“对付恁,何用兵器,恁是打不着俺地。” 曾胜也不说话,汤秋泉从戏台下拿着一把环首刀,朝戏台上一扔,曾锦山稳稳接过刀。 一刀在手,曾锦山气势更是威猛,上步、挥刀,砍劈捅一气呵成,环首刀去势力大、且急,刀影纷纷,台下人一齐叫好,“震耗类(真好)。” 刀是耍的挺好,却仍碰不到对手一根汗毛,曾锦山心里着急,自个儿用刀已经损耗大半力气,仍然奈何不得对方半分,心中着急,脸上的汗也流了下来。 台下的汤县令和曾胜、卜县丞将侍女叫到一边,问清楚西门承泰确实是喝了迷倒酒,确实是下了药。 侍女保证说是下了迷药。 在一边墙角,看着范安然和曾锦山比武的厉子悠和于苍水,却是看出来门道,曾锦山的拳碰不到对手,用了环首刀仍然碰不到对手的边,凭着多年的经验,心知安神医的武功绝不止于此。 三夫人和佳美看安神医逃跑的功夫真是一流,身法灵巧,打不卓曾锦山,对方也打不卓他,放下心来。 几千刀,刀影重重叠叠之下,范安然胜似花园散步。 曾锦山终于力尽,拄着刀,呼呼地喘着粗气。 戏台下的众人也瞅清楚了,逃跑竟可以练成这样。 曾锦山这回,尴尬了,打,力气没了,不打,底下的人看着呢, 范安然对着曾锦山抱拳,“曾公子,好刀法,将俺累的力气已尽,俺看这样,不如,这场比试算平如何?” 曾胜也看出来了,儿子体力不支,再战下去,输赢不一定咋样,一个跳跃,跳到戏台上,对范安然抱拳,“安神医虽然打不过锦山,锦山也没战胜恁,奏算平局类。” 说完,曾胜拽着儿子曾锦山的手下了戏台。 范安然刚想走下戏台,那个与汤县令一桌的,长脸粗脖,胳腮胡子,凸露眼睛,有点歪嘴子的大汉,背上背着十字拐兵器,跳到戏台上。 “在下瞿猛,飞拐门大长老,特来领教一下安神医的武技。” 范安然拢拢后脑勺上的头发,摇摇头,“飞拐门,专门拐卖良家妇女小孩的,敢公然上戏台比武?” 瞿猛急忙辩解,“俺的飞拐门是兵器的拐,不是拐卖人口的拐。” 范安然嘲笑着,“小门小户的,俺还瞅不上眼呢,陪着恁在这胡闹,么意思,想跟俺比试,赌注是啥哩?么有彩头,空手来玩,恁不觉得恁太寒酸了吗?” “赌注。恁说用啥赌注?” 范安然从异维空间取出穿衣镜,“看好,它能值银多少类,恁别说一两银子,那样会让人将大牙笑掉的。” 瞿猛自个照着镜子,才知自己长这样,每根胡子都清晰可见,大板牙又宽又黄,牙上吃的肉末也清楚再现,瞿猛咬咬牙,“五两银子俺和恁比。” 戏台下的女人看的心潮膨湃,这个大镜子,岂是那铜镜可与相比的,一个女人高声叫道,“一千两银子,俺要类。” 一个女人,“五千两,俺要。” 范安然对瞿猛讥笑,“看看,人介上赶着给五千两银子,恁却只有五两银子,打发要饭花子呢,穷鬼,恁该弄啥弄啥去,莫再这,耽误俺发财的时间。” 瞿猛也是飞拐门长老之一,听范安然叫他穷鬼,气的大叫,“就赌五千两银子。” 曾胜又来到戏台上,简略写了比武协议,还是老一套,生死自负,瞿猛赌五千两白银,安之也相等对赌,是大穿衣镜。 画押签字,死活自认天命。 瞿猛取出背上的双拐。 范安然认出这是十字拐,一边是枪头,一边是月牙铲,上面还涂上一层毒药,中间是十字拐把,不对呀,瞿猛的银子还没拿出来呢。 赶紧着叫道:“瞿长老,恁的银子搁那呢。” 瞿猛叫着,“俺输类,自会去取给恁。” 范安然摇摇头,“非也,恁若是死了,俺岂不是白打死恁了,啥也捞不着。” 汤秋泉一跃,来到戏台上,“瞿长老,莫急,银子来了。” 说话间,十个大汉抬着五箱银子来到戏台下,汤秋泉脸上满是恶毒的笑容,抱拳对范安然,“银子在此,只是恁得有命花才是。” 不待范安然说话,汤秋泉跳下戏台。 范安然也将大穿衣镜放在戏台一侧。 底下观战的佳美,此时对汤秋泉恨的想一口咬死他,自儿个和娘亲的救命恩人,他竟这样诅骂。三夫人也是看汤秋泉不顺眼,信球(傻子)一个。 瞿猛两支十字拐指向范安然,也不说话,两支拐如暴雨般攻击过来,戏台小,瞿猛攻击的面积大,范安然除了闪躲还是闪躲,愣是在小小的戏台上,躲开瞿猛几十次攻击,这在外人看来,范安然是被瞿猛压着打,一点还手之斩没有。 佳美看着范安然不还手,急的急叫,“快还击……快还击。” 她一大喊,惹得汤本一和汤秋泉一齐用眼睛在后瞪她。 西门承泰则是观察着范安然,躲避轻松,完全没有压力,再看看汤秋泉一无是处,心中后悔早早将佳美定给汤家。 瞿猛两支拐出手又准又快,每一次在他以为必能击中对手时,对手总能找准时机躲开攻击。瞿猛见自个的力气,用了大半都没有杀死对方,将右手的拐一甩,十字拐飞出,如飞剑一样刺向对手。 范安然也不想跟他磨叽,一个滑步,到了大穿衣镜前,十字拐在瞿猛的手势控制下,旋转着,猛地向范安然横着扫过来。 范安然拿起大穿衣镜,看似随手一挡,其实全在算计之中,十字拐倒绷回去,去势更急更快,如闪电一样击中瞿猛的心脏,稳稳地插在瞿猛的胸前。 瞿猛不相信这一雷霆之击,瞪大眼睛倒在戏台上,飞拐门的弟子一齐涌上戏台,抬着瞿猛向外跑,去找郞中。 范安然夸张地看着大穿衣镜,又往门口看看,抬着瞿猛的飞拐门弟子们早已跑的没影。他拿着穿衣镜,向台下一跳,来到五箱银子前,透视眼一扫,箱子里是空的,只在最上面摆了一层银子。 多少也是银子,蚊子腿还是肉呢。 跟佳美要了一个大布包,把上面一层的银子装到布包里,也有一百多两银子,将包放到后背,拿着穿衣镜,来到三夫人面前,大声说,“承蒙西门三夫人留俺在恁家连吃带喝,没别的,这个穿衣镜没输给别人,送给三夫人,祝恁身体健康。” 所有女人们,嗷的一下全来到穿衣镜前,观看,“俺长这样,鼻子有点小。” 有个女人说,“俺长的齐整……,”话没说完便被别人挤走。 这时的西门承泰迷迷糊糊,喝的药酒,已经起作用,西门承泰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于苍水和厉子悠以为西门承泰不胜酒力,要过来想将西门承泰扶下楼,一个侍女快步从一旁跑过来,绊在于苍水腿上,一下摔倒在地,于苍水急忙去扶这个侍女,另一个侍女也一下撞在厉子悠的身上,也摔倒在地。 两个侍女急忙起来,两人上身的衣带都已散开,露出白花花的那啥,两个女人大喊,“有人戏侮俺类……。” 于苍水和厉子悠都是老光棍子,那里见过这个,一时间,手忙脚乱,女人也都将他二人围住,三夫人和佳美上去给厉子悠和于苍水解围。 给范安然倒酒的那个绿衣侍女,来到西门承泰身旁,嘴里念叨着,“西门老爷,恁喝醉了,醒醒类。”一边说着。一边将西门承泰的脖子上戴的钥匙解下来,迅速消失。 范安然也只顾着看于苍水和厉子悠的热闹,没往西门承泰这边瞅,到是眼睛余光,看见匆匆离去的给自己倒毒酒的绿衣侍女。 心中想着,“想迷倒老子,你也只是想想。” 汤县令看绿衣侍女已得手,来到围着于苍水和厉子悠的一圈女人面前,大喝,“都多大类点事,散开。” 众女人也都喝好,吃足,打着饱嗝,笑嘻嘻地打道回府,范安然和三夫人、佳美来到西门承泰身边,以为他是喝醉了。 汤县令和曾胜、卜县丞也到西门承泰身旁,汤县令装模作样地说,“咦,酒喝多昂,快快扶西门大人回去歇息。” 三夫人对汤县令笑笑,“么事。”又对佳美说,“恁爹还从没喝醉过类,今个,咱娘俩的病耗(好)类,恁爹心里得劲,多喝了点。” 于苍水和厉子悠也来到西门承泰身前,于苍水疑惑地问,“老爷喝多了。” 厉子悠看看西门承泰的眼球,“不是喝多,有人在酒里下了药。” 汤县令和曾胜对视一眼,知道,眼前的安之也迷药就要发作,正是打死他的好时机。 曾锦山也看出来对方迷药就要发作,此时不把他骗上戏台,打死他,更待何时。 三夫人和佳美也走过来。 三夫人关心地问,“安公子,身体咋样类?” 范安然让脸红一点,就如酒喝多一样,拢了一下前额头发,说话的舌头也大了点,“么事,这点、点酒,俺还么事哩。” 佳美也上前拉着他的手,“如果身体不适,咱类还是回府。” 一旁的汤秋泉气的直咬牙。 曾锦山轻蔑地看着范安然,“还仙人类,俺看恁奏是一腌臜菜(下贱),妻孙,恁若不敢和俺比试,赶紧着滚出这里。” 范安然就等着他这句呢,“看曾兄的意思,俺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那就上台比试一番。” 曾锦山一看激将法成功。狞笑着,“比的是生死局,恁可想好类。” “和恁比试还想啥,快快动手就是。”范安然边说着边上戏台上走去。 西门承泰急忙上前阻拦,“安神医,俺看恁,也么有武功,圪(打)不过他的类,随俺回家。” 范安然笑笑,“么事哩,放心。” 西门承泰看着范安然和曾锦山,走上戏台,回到座位,倒酒的侍女给范安然倒过的坛子给西门承泰倒酒。 汤县令举起酒碗,“汤老弟,祝安神医取胜,干了。” 汤县令对西门承泰举起酒碗,“来,喝一碗。” 一饮而尽,西门承泰端起酒,随手将碗中酒喝干。 曾胜看自己的儿子雄壮威武,再看对方安神医,个子比儿子个低,身材没儿子粗壮,一眼就知谁输谁赢。 他那知道,范安然的身体经过六维空间的人改造,体重已有五百多斤,拍死一条牛也不用十分之一的力。 站在戏台上,范安然想着眼下,也不能杀死或者战胜曾锦山,那样会给西门承泰招来麻烦。 曾胜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两人比武规则,都是生死各安天命,不得追究一类,两人画押。 曾锦山和范安然对视着,不到两秒钟,曾锦山挥拳冲了上来,范安然闪身将将躲过,曾锦山力大,打出去拳头带着风声,台下的人看着曾锦山,几十拳打的范安然连躲带避,没有时间出拳,以为曾锦山赢定了。 三夫人和佳美却是看的揪心,西门承泰也是心中担心范安然被一拳打死。 范安然偶尔回打一拳,也是拳头无力,打在曾锦山的身上,感觉没有小猫的力气大,曾锦山心中更是没把对手放在眼里,他的拳头一阵猛似一阵,但在范安然看来,到处都是破绽。 范安然还是躲,曾锦山还是攻,曾锦山见对手的力气虽小,闪躲却是灵活,一百多拳出去,一拳没打着人介。 曾锦山停下拳,气的大吼,,“恁有能类,别跑,跟俺对打。” 范安然离开他五步远,“俺师父教俺的就是逃,没教俺打架的招术,恁看,恁打不着俺,俺打不着恁,皆大欢喜。” 曾锦山心想,谁跟恁皆大欢喜,老子是要弄死恁的。挥拳再上,攻势更猛,对手还是躲,虽然有几拳险些打上,对手一个倒地,身子向侧面一滑。躲开这一拳。 曾锦山全力出拳几百拳,碰不着对手一根汗毛,自己却是累得力气损耗过半,这样打下去,累死也打不着人介。 他停下攻击的拳头,对范安然说,“这样圪气(打架),么劲,俺要用刀,请恁亮出兵器和俺圪气。” 范安然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俺师父也没教过俺兵器,说是一个逃字,便可保命。” 曾锦山大笑,“哈哈……,恁么有兵器,恁是自儿个不用兵器的,别怪俺杀恁的时候,手重。” 范安然拢了下侧面头发,拍拍手,“对付恁,何用兵器,恁是打不着俺地。” 曾胜也不说话,汤秋泉从戏台下拿着一把环首刀,朝戏台上一扔,曾锦山稳稳接过刀。 一刀在手,曾锦山气势更是威猛,上步、挥刀,砍劈捅一气呵成,环首刀去势力大、且急,刀影纷纷,台下人一齐叫好,“震耗类(真好)。” 刀是耍的挺好,却仍碰不到对手一根汗毛,曾锦山心里着急,自个儿用刀已经损耗大半力气,仍然奈何不得对方半分,心中着急,脸上的汗也流了下来。 台下的汤县令和曾胜、卜县丞将侍女叫到一边,问清楚西门承泰确实是喝了迷倒酒,确实是下了药。 侍女保证说是下了迷药。 在一边墙角,看着范安然和曾锦山比武的厉子悠和于苍水,却是看出来门道,曾锦山的拳碰不到对手,用了环首刀仍然碰不到对手的边,凭着多年的经验,心知安神医的武功绝不止于此。 三夫人和佳美看安神医逃跑的功夫真是一流,身法灵巧,打不卓曾锦山,对方也打不卓他,放下心来。 几千刀,刀影重重叠叠之下,范安然胜似花园散步。 曾锦山终于力尽,拄着刀,呼呼地喘着粗气。 戏台下的众人也瞅清楚了,逃跑竟可以练成这样。 曾锦山这回,尴尬了,打,力气没了,不打,底下的人看着呢, 范安然对着曾锦山抱拳,“曾公子,好刀法,将俺累的力气已尽,俺看这样,不如,这场比试算平如何?” 曾胜也看出来了,儿子体力不支,再战下去,输赢不一定咋样,一个跳跃,跳到戏台上,对范安然抱拳,“安神医虽然打不过锦山,锦山也没战胜恁,奏算平局类。” 说完,曾胜拽着儿子曾锦山的手下了戏台。 范安然刚想走下戏台,那个与汤县令一桌的,长脸粗脖,胳腮胡子,凸露眼睛,有点歪嘴子的大汉,背上背着十字拐兵器,跳到戏台上。 “在下瞿猛,飞拐门大长老,特来领教一下安神医的武技。” 范安然拢拢后脑勺上的头发,摇摇头,“飞拐门,专门拐卖良家妇女小孩的,敢公然上戏台比武?” 瞿猛急忙辩解,“俺的飞拐门是兵器的拐,不是拐卖人口的拐。” 范安然嘲笑着,“小门小户的,俺还瞅不上眼呢,陪着恁在这胡闹,么意思,想跟俺比试,赌注是啥哩?么有彩头,空手来玩,恁不觉得恁太寒酸了吗?” “赌注。恁说用啥赌注?” 范安然从异维空间取出穿衣镜,“看好,它能值银多少类,恁别说一两银子,那样会让人将大牙笑掉的。” 瞿猛自个照着镜子,才知自己长这样,,大板牙又宽又黄,长脸粗脖,胳腮胡子,每根胡子都清晰可见,凸露的眼睛,有点歪嘴子,不错,有点俊哥的意思,瞿猛自夸着,他牙上吃的肉末也清楚再现。他咬咬牙,“五两银子俺和恁比。” 戏台下的女人看的心潮膨湃,这个大镜子,岂是那铜镜可与相比的,一个女人高声叫道,“一千两银子,俺要类。” 一个女人,“五千两,俺要。” 范安然对瞿猛讥笑,“看看,人介上赶着给五千两银子,恁却只有五两银子,打发要饭花子呢,穷鬼,恁该弄啥弄啥去,莫再这,耽误俺发财的时间。” 瞿猛也是飞拐门长老之一,听范安然叫他穷鬼,气的大叫,“就赌五千两银子。” 曾胜又来到戏台上,简略写了比武协议,还是老一套,生死自负,瞿猛赌五千两白银,安之也相等对赌,是大穿衣镜。 画押签字,死活自认天命。 瞿猛取出背上的双拐。 范安然认出这是十字拐,一边是枪头,一边是月牙铲,上面还涂上一层毒药,中间是十字拐把,不对呀,瞿猛的银子还没拿出来呢。 赶紧着叫道:“瞿长老,恁的银子搁那呢。” 瞿猛叫着,“俺输类,自会去取给恁。” 范安然摇摇头,“非也,恁若是死了,俺岂不是白打死恁了,啥也捞不着。” 汤秋泉一跃,来到戏台上,“瞿长老,莫急,银子来了。” 说话间,十个大汉抬着五箱银子来到戏台下,汤秋泉脸上满是恶毒的笑容,抱拳对范安然,“银子在此,只是恁得有命花才是。” 不待范安然说话,汤秋泉跳下戏台。 范安然也将大穿衣镜放在戏台一侧。 底下观战的佳美,此时对汤秋泉恨的想一口咬死他,自儿个和娘亲的救命恩人,他竟这样诅骂。三夫人也是看汤秋泉不顺眼,信球(傻子)一个。 瞿猛两支十字拐指向范安然,也不说话,两支拐如暴雨般攻击过来,戏台小,瞿猛攻击的面积大,范安然除了闪躲还是闪躲,愣是在小小的戏台上,躲开瞿猛几十次攻击,这在外人看来,范安然是被瞿猛压着打,一点还手之斩没有。 佳美看着范安然不还手,急的急叫,“快还击……快还击。” 她一大喊,惹得汤本一和汤秋泉一齐用眼睛在后瞪她。 西门承泰则是观察着范安然,躲避轻松,完全没有压力,再看看汤秋泉一无是处,心中后悔早早将佳美定给汤家。 瞿猛两支拐出手又准又快,每一次在他以为必能击中对手时,对手总能找准时机躲开攻击。瞿猛见自个的力气,用了大半都没有杀死对方,将右手的拐一甩,十字拐飞出,如飞剑一样刺向对手。 范安然也不想跟他磨叽,一个滑步,到了大穿衣镜前,十字拐在瞿猛的手势控制下,旋转着,猛地向范安然横着扫过来。 范安然拿起大穿衣镜,看似随手一挡,其实全在算计之中,十字拐倒绷回去,去势更急更快,如闪电一样击中瞿猛的心脏,稳稳地插在瞿猛的胸前。 瞿猛不相信这一雷霆之击,瞪大眼睛倒在戏台上,飞拐门的弟子一齐涌上戏台,抬着瞿猛向外跑,去找郞中。 范安然夸张地看着大穿衣镜,又往门口看看,抬着瞿猛的飞拐门弟子们早已跑的没影。他拿着穿衣镜,向台下一跳,来到五箱银子前,透视眼一扫,箱子里是空的,只在最上面摆了一层银子。 多少也是银子,蚊子腿还是肉呢。 跟佳美要了一个大布包,把上面一层的银子装到布包里,也有一百多两银子,将包放到后背,拿着穿衣镜,来到三夫人面前,大声说,“承蒙西门三夫人留俺在恁家连吃带喝,没别的,这个穿衣镜没输给别人,送给三夫人,祝恁身体健康。” 所有女人们,嗷的一下全来到穿衣镜前,观看,“俺长这样,鼻子有点小。” 有个女人说,“俺长的齐整……,”话没说完便被别人挤走。 这时的西门承泰迷迷糊糊,喝的药酒,已经起作用,西门承泰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于苍水和厉子悠以为西门承泰不胜酒力,要过来想将西门承泰扶下楼,一个侍女快步从一旁跑过来,绊在于苍水腿上,一下摔倒在地,于苍水急忙去扶这个侍女,另一个侍女也一下撞在厉子悠的身上,也摔倒在地。 两个侍女急忙起来,两人上身的衣带都已散开,露出白花花的那啥,两个女人大喊,“有人戏侮俺类……。” 于苍水和厉子悠都是老光棍子,那里见过这个,一时间,手忙脚乱,女人也都将他二人围住,三夫人和佳美上去给厉子悠和于苍水解围。 给范安然倒酒的那个绿衣侍女,来到西门承泰身旁,嘴里念叨着,“西门老爷,恁喝醉了,醒醒类。”一边说着。一边将西门承泰的脖子上戴的钥匙解下来,迅速消失。 范安然也只顾着看于苍水和厉子悠的热闹,没往西门承泰这边瞅,到是眼睛余光,看见匆匆离去的给自己倒毒酒的绿衣侍女。 心中想着,“想迷倒老子,你也只是想想。” 汤县令看绿衣侍女已得手,来到围着于苍水和厉子悠的一圈女人面前,大喝,“都多大类点事,散开。” 众女人也都喝好,吃足,打着饱嗝,笑嘻嘻地打道回府,范安然和三夫人、佳美来到西门承泰身边,以为他是喝醉了。 汤县令和曾胜、卜县丞也到西门承泰身旁,汤县令装模作样地说,“咦,酒喝多昂,快快扶西门大人回去歇息。” 三夫人对汤县令笑笑,“么事。”又对佳美说,“恁爹还从没喝醉过类,今个,咱娘俩的病耗(好)类,恁爹心里得劲,多喝了点。” 于苍水和厉子悠也来到西门承泰身前,于苍水疑惑地问,“老爷喝多了。” 厉子悠看看西门承泰的眼球,“不是喝多,有人在酒里下了药。” 第8章 藏宝图中的杀机 于苍水一路飞跑,来到厨房,拎来一桶凉水,照着西门承泰从头浇下去,西门承泰受凉水一激,马上醒过来。 这时,刘管家匆匆来到三夫人众人面前,“老爷,不耗(好)类,咱家类,着火了。” 刚刚醒过来的西门承泰,一听家里着火了,急问,“书房烧了么?” “老爷,正救火呢。” 汤县令上前着急地说“俺去喊人儿救火。”说着和曾胜、卜县丞向外跑去。 西门承泰和范安然、三夫人、佳美、刘管家也向外跑去,刘管家是骑马来的,西门承泰骑上他的马当先向家奔行 三夫人和范安然、佳美、刘管家一齐往家里跑。 范安然抱着大穿衣镜,也跟着他们一路飞跑,到了家,一瞅,家丁和护卫们已将火扑灭,房子烧的不严重,只有书房烧毁,西门承泰正坐在书房门口大哭,“这是要杀头的咧,诛九族的类,皇上啊,俺有罪……。” 西门承泰慌恐的哭着,全府的人谁也不敢吱声,都跟着落泪。 范安然来到西门承泰身旁,拽起他,问,“书房烧了,恁有啥罪呢,和皇帝有啥关系类?” 西门承泰把范安然叫到一边,小声地说,“安神医,不瞒恁说,先皇留下老多多金银财宝,藏在山里一个地方,要想找到这批财宝,必须得有先皇的藏宝图,还有钥匙,两者缺一不可。” 范安然透视眼,曾经看到过他挂在胸前的钥匙,问西门承泰,“是不是恁脖子上挂的那个钥匙?” 西门承泰不相信地问,“恁咋知道俺脖子上挂着钥匙类?” 范安然笑笑回答,“恁走路的时候,威风一十六面,钥匙随着恁身体摆动而摆动,一看就知是钥匙。” “安神医,俺在书房暗格里放的藏宝图也不见类,这可如何是好。”西门承泰犯愁地说。 “这些人拿到藏宝图和钥匙,必去藏宝的地方?恁确实知着藏宝图所在的地方?”范安然问。 西门承泰点点头,把刘管家喊来,“去把于金大将军给俺找来,叫他带领一千龙卫兵与俺一同抓捕偷藏宝图的人。” 刘管家牵着马出了府门,打马快行,向着龙卫军驻地赶去。 范安然心知西门承泰的家有内鬼,“西门老爷,把府里的人都叫到院子里,看看缺谁,谁就是放火偷藏宝图的人,那个名叫,酒一方的酒楼也有嫌疑,恁的钥匙就是被那倒酒的侍女所偷。” “安神医,恁得帮俺破了此案,这事涉及皇帝和梁国的平安类。”西门承泰低声说。 范安然点点头,“俺会将这些人给恁抓来,将府里的人都聚到院子里。” 西门承泰将府里所有的人都叫到院子里,“叫到名的都站到左边。” 西门承泰亲自点名,最后,缺了许放和佳美的丫环周十一妹,范安然对低声对西门承泰说,“这事明了,丫环周十一妹放风,许放偷藏宝图,也只有他才知道恁的藏宝图在那放着,得手之后,放火烧了书房,让恁以为藏宝图也被烧毁。” 范安然想想,“西门老爷,恁的藏宝图就这么容易被许放偷走吗?” 西门承泰神密地笑笑,反问,“安神医,恁天生聪慧,恁认为类?”停一下,“安神医,许放是八家洼庄的,俺想请恁到八家洼庄走一趟,当年请许放到俺府上当帐房的时候,到八家洼庄,查他祖宗三代,邻居啥地,都是说类,他一家都是耗(好)人,许放更是老实厚道。” 范安然点头,“俺连夜就去。” 西门承泰朝着佳美一摆手,“恁带安神医走一趟八家洼庄。” 范安然将大穿衣镜送到三夫人房间,出来一看,佳美牵出两匹西域高头大马,佳美将一匹棕红色马让给范安然骑,自己骑着黑色大马。 佳美又装了不少烧饼,牛肉干,两大葫芦水,搭在马背上。 两人出发,前往八家洼村。 刘管家从外跑进来,来到西门承泰身前,“老爷,于将军的龙卫兵到了。” 西门承泰也牵着一匹西域大马,告诉刘管家,“去找几个泥瓦工,将书房重新翻盖。” 牵着马出了院门,于金大手持一把长戟,正在带着一千骑兵等在门外,西门承泰对于金大将军说,“于将军,俺这的图和钥都被偷走,走吧,抓贼去。” 于将军和西门承泰在前,一千兵跟在后面,向着西北部山区催马而去,前行两个多小时,到了太行山里,来到一个悬崖下,悬崖上长着几棵小松树。西门承泰纵身而起。如同猿人一样,身形灵活地来到悬崖上一棵小松树旁,只见小松树旁边露出一个,两尺深,一尺见方的方形坑。 西门承泰跳下悬崖,将于金大叫到一边,“图让贼偷走类。” 于金大也是诧异,“这么快。” 西门承泰担忧地说,“对手强大的很类。” 于金大想想,“让皇上派些人手前来。” 西门承泰更是担忧着说,“俺已很久没有皇上的音讯,么有皇上的手谕,咱二人那都不能去,俺想着到汴梁看看局势如何,可是么有皇帝的手谕。” 于金大压低声音,“听说皇上病的很重,大权早已落到蒋皇后和丞相段雷春的手中。” 西门承泰想想,“现在要皇帝派人前来,也是不中的,谁知是不是皇上的人儿。” 两人打马率领龙卫军又返回去。 太炫客舍山庄。 猴脸人朱池两手抱着一个五寸大的精致的牛皮盒,从几米高的空中落到门外,门口两个守门的急忙开门。 朱池来到太炫客舍大堂内,吕冠松、汤本一、曾胜、卜县令、许放,周十一妹还有给范安然倒酒的绿色衣服侍女也在屋里,众人正在屋里焦急地等着。 看着猴脸人朱池两手抱着精致的牛皮盒,几个人都兴奋地喊着,“到手昂,到手昂。” 吕冠松接过猴脸人朱池的手中的牛皮盒,在绿衣女子脸上亲了一下,“这一次,恁类出力不小,盒子打开的事,就交给恁类,俺给你报功,圣教主会大大地赏恁类。” 绿衣女子也回身亲了吕冠松一下,“吕兄震耗(真好)。” 吕冠松从袖子里取出,绿衣侍女从西门承泰脖子上偷来的钥匙,递给绿衣侍女。 “这一次全都记功,开吧。”吕冠松说。 绿衣侍女将牛皮盒放到长条桌子上,拿着偷来的钥匙,小心地将钥匙插进盒子中的钥匙孔,轻轻转动,只听轻轻的“咔”地一声,随着咔的声音,象捅了马蜂窝一样,从牛皮盒四周飞出无数细细的铁针。 喷薄激射出的细细的铁针,如同蛇嘴发出的“嘶嘶”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响着。 绿衣侍女离的近,武功又低,激射而出的铁针有十几枚,扎在绿衣侍女的胸前。 吕冠松、朱池、和汤本一、曾胜、卜县丞、许放、周十一妹却是武功极高,狼狈躲过牛皮盒里的四散飞出的铁针。 绿衣女被铁针射中,倒在地下,痛苦地哀叫着,十几秒后,嘴唇发紫,脸色发青,眼角鼻子,嘴里流出血来。 许放指着绿衣女,“死类,死类,针里有剧毒类。” 吕冠松大叫“西门老贼,恁欺俺太甚,西门承泰恁这个挨杀的兔孙。”抱着绿衣女尸体,大哭,“十一小妹啊,小妹,恁还说跟着俺享福哩,今儿个却死在西门老龟孙手里呀,十一小妹呀,俺的耗妹妹呀,俺要替恁报仇啊。” 许放看着满屋的细铁针,有些惊恐地对曾胜说,“么想到,西门老贼竟是这样的狡诈。” 汤县令来到吕冠松身旁,“吕兄保重,这一步没成,接着走下步,西门承泰的闺妮也是不错的类。” 吕冠松听了汤县令说的话,不再大哭,低吼着,“把西门承泰的闺妮弄过来,俺玩死她。” 想想,又对许放和周十一妹说,“恁两人到阳武黑旗,找巫马蓝竹,借来二百个人,帮咱类对付西门承泰,恁顺道回南旺村把这个交给恁家伯父。” 说着来到个柜前,打开柜子,取出一个一面镶着金边、红宝石的小孩头盖骨,头盖骨打磨得光滑细腻,油润白洁。 将他递给许放,“恁家俺伯父,稀罕头盖骨做的碗,俺找到很多孩子,头型都不咋卓,遇上这个小孩,俺一眼就相中类他的头盖骨,将和他在一块的爹娘杀死,才得来的昂。” 许放接过头盖骨碗,“俺代表俺爹谢谢恁。” 吕冠松一摆手,“不用谢,恁家伯父这人儿,老耗耗类,前些天,俺到恁家,恁家伯父可是给俺找了四个小妮类,哈哈……。” 乡间野地。晚上九点多时。 范安然和佳美骑着马慢慢骑行,两人已骑马跑了一百多公里,两人催马过了一条小河。 来到西门承泰所说的八家洼子村。借着朦胧的月光,来到村子里,只见村庄所有房子都已倒塌,村子里遍地青蒿野草,不时有狐狸从村里窜过,看来村庄已荒废很久。 “没人?”佳美自言自语。 “确实是这个地方吗?”范安然问。 佳美肯定地说,“是,当时俺也是过了这条小河,来到这里,没错类,就是这里。” 范安然心中明白,许放背后的势力,为了让许放进入西门承泰的府邸做账房,方便偷窃藏宝图,竟然早在十年前就做了局,可见谋划者,心思之缜密。 一个人影没看见,两人回走,马已很累,也没骑马,牵马过河后,在让马吃点青草,顺便着歇会。 突然发现很远的地方出现了火光,透视眼细看,发现是一个村庄正被两个身高六米多,脸就有一米长,宽两尺多的巨人,手握巨大的环首刀在屠杀众村民,有那村民反击的,寻常的环首刀,砍在他的身上就象挠痒痒一样,随手就被巨人一手抓住,将村民往下一摔,将人摔死在地。 反击没用,只能逃,有那村民想求饶的,都被巨人抓起往地上一摔,摔死,小孩就被巨人扔到嘴里,咀嚼着、咽下去,鲜血顺着巨人嘴丫子流出来,村民们纷纷逃窜。 而村外又有很多手执环首刀的武士已将村庄全部围住,待范安然和佳美看见时,村子里的人已被屠净。 远处响起竹哨声,两个巨人听到召唤,迈开大步向着西边而去,巨大的身影也迅速消失。 范安然惊骇万分,古代真有这么高的人,没听说过呀,要是有,史书上也应该有记载才对,这样的巨人,一手拍死一只老虎都是轻松。 佳美也发现了远处的火光,她指着远处的火光,“神医哥哥,那里着类。” 范安然想起那两个巨人的身影,再看看佳美九十多斤的体重,如果那巨人抓住她,放火上一烤,洒点盐、孜然,辣椒面,也就够那巨人几口的,说不定,连骨头都嚼了,快点离开此地为好。 “走。”范安然说了一声,两人牵着马,向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第二天早晨,两人骑马回到家,家里已经来了不少泥瓦匠,正在修缮烧毁的书房,到大堂,和西门承泰见个面,详细说了一遍后,问,“恁知道这个大陆有超过四个人高的巨人吗?” 西门承泰回答,“知不着,没听说有那么高的人。” 范安然寻思着,怪了,连西门承泰都不知道这个大陆有巨人,这些巨人从那来的呢。 吃了点饭,睡了一觉,中午时,佳美来到他的屋子,告诉他吃饭,刚想吃饭去,来了二十多个有钱的老娘们,非要看三夫人的大穿衣镜,看过后,全过来找范安然,要买三夫人这样穿衣镜。 异维空间里就这么一件穿衣镜,是要范安然穿衣服时用的,仅此一件,好说歹说才把这些老娘们劝走。 吃点饭,心里想着许放的事,溜达着来到许放的小院,门已被打开,屋里的东西也被扔出来,有用的,由下人们分走,没用的扔掉。 来到许放屋里,不知那个是许放的脚印,那个是别人的脚印,来到周十一妹的屋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一地。乱糟糟的脚印也分不出谁是谁的。 他想起山阳捕头、曾胜,他和许放他们是一伙的,让西门佳美领路,溜达着去找曾胜,小县城不大,不到二十分钟,远远地来到曾胜的家。 这时,太阳还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正是晚饭时分,他吩咐佳美原路返回,看着佳美顺着原路返回去,来到一个僻静地方,神识进入异维空间。 第9章 秦之天阳 “老叔。”没人吱声。 “老婶,你在吗?” 听的一声吼,听不出男、女声音,“没眼力见的东西,瞎喊啥,瞎喊。” 人介生气了,称呼搞错了,换一个试试,“亲姐姐,没动静,宝贝妹子。” “嘎哈,说。”异维空间的人,声音立即变的不那么生硬。 “那啥哈,我问问,我能学点化妆术吗,不要求高难的,能变成老头、老奶奶啥地就中。” 也许是异维空间的人,想起范安然扮作老奶奶的样子忒喜庆,“格格”地笑了起来。 “那啥,到你的生活室找找,有化妆术。所有的光团用手指移到眉间,即可完成知识领会,一天过来后,即可领会下一项技能。” 范安然的神识来到生活室,在一排排架子上寻找着,架子上,密密麻麻排着,透明玻璃罩着的一个个一厘米大的光形成的球,光球在玻璃罩中悬着,发出柔和的微黄的光。 玻璃罩前,是底坐,底坐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文字,各种各样的杀人武技。各种各样的技术类知识。应有尽有。 在底下第一排架子上,发现化妆术三个字,拿起玻璃罩,用食指点在光团上,光团附在手指上,慢慢地将手指尖上的光团移到两眼眉中间,光团慢慢进到神识中,范安然马上领会了化妆知识。 他又找到化妆的材料,把自个打扮成的白胡子老头,走起道来,一瘸一瘸的,来到曾胜家门前,敲门。 看门的出来,露出半个脑袋,“弄啥的哩?” 范安然放在看门的手心一两碎银,“俺找曾老爷,替俺打个官司。” “曾老爷么在家类。” “弄啥去类?” 看门的四下瞧瞧,“到酒一方去昂。” 范安然向看门的一抱拳,一瘸一瘸地走开,回头,见门已关上,大步地向酒一方酒楼走去。来到酒一方,已打烊,大门紧闭。 透视眼扫过去,只见酒楼二楼有两个人边喝酒边唠嗑。其中一个是曾胜,另一个估计着是酒楼老板。 看看没人,纵身起跳,跳到三楼窗户前,翻身进去,三楼没有隔间,就是一个大直筒。循着二楼传来的声音,找到曾胜说话的房间,轻轻到了二楼说话的楼面上。 听得酒楼老板说话,“这一次类,山阳堂可是立了大功,先皇的财宝,老多多类。” 听得曾胜喝了一口酒,咂吧一下嘴,“钥匙是真的,藏宝图却是假的,吕堂主的女人死在假藏宝盒暴起的铁针上,这让吕堂主很伤心类。” “假的,藏宝图是假的?这个西门承泰可是圪老滑哩。 听得曾胜的声音,“还有一个计划,如果不成,吕堂主计划灭掉西门承泰的家,他已派许放和周十一妹到阳武,借来黑旗的人前来相助。” 酒楼老板喝一口酒,也咂吧一下嘴,“厉子悠和于苍水在西门承泰身边,不好动手昂。” 曾胜吃了一口菜,嚼的吧叽吧叽直响,“吕堂主给许放的老爹做了一个,镶金带宝石的人头酒碗,许放和周十一妹路过许放南旺镇的家时,将人头骨酒碗交给许放的老爹,到时,再请许放的爹帮一下忙。” “咱类还有多少村,么加入鸿道门类?”酒楼老板问。 “有很多哩,这些人不是老秦人,很难让他们加入哩,护法堂的人要屠杀几个村子,以显闻人教主的声威。” 听了这话,范安然想起昨晚巨人屠杀村民的事,鸿道门、老秦人是啥?屠村的是护法堂的人。 悄悄从酒楼出来,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捋一捋西门承泰家的事,大夫人糜凤昭、二夫人唐慕芳、大夫人的儿子西门左,二夫人的儿子西门上,这两个人长的完全不象西门承泰,模样有些和母亲相似,但是身高及神态却是和汤本一、汤县令有些相像。 基因遗传是无法可更改的,难道西门左和西门上不是西门承泰的儿子,汤本一表面上看似和西门承泰两家挺好,但是他却让侍女给自己和西门承泰倒毒酒。 难道他是主谋,为了先皇的财宝? 想想西门承泰的小儿子西门佑和佳美,一家人都深怀感恩的心,不能眼看着有人要毁了他全家。 返回西门府邸,佳美正在门口等着他,进院,两人来到西门承泰房间。告诉西门承泰,他要去把许放处理掉。 范安然来到马厩,牵出自己骑的那匹棕红西域大马,又别外牵一匹西域马,向着门外走去,才开门,要牵马出去时,佳美牵着两匹马,一匹是她骑的黑色西域马,另一匹也是西域大马。 “仙哥哥,等等俺。” 范安然停下,佳美牵着两匹马走到他的身旁,“俺也去哩,” “这事有危险,女孩就不要去类。”范安然不想让佳美去。 佳美转过身去,范安然刚想上马,听得佳美好似小声哭的声音,来到佳美身前,一瞧,眼泪掉的成串。 范安然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五指拢拢侧面头发,没法,带着吧,“中类,莫哭哩,上马,跟俺走吧。” 佳美抹抹眼泪,“格格”地笑了起来,“俺奏说哩,哥哥会带着俺哩。” 范安然无语,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啥人那,整不明白,看那一盒金叶子的份上,带你走一趟,两人上马,连夜赶路。 佳美虽是习武之人,骑马走了一夜,也是疲惫劳顿,前面也没村子,吃点烧饼,肉干,喝点水,歇息两个小时后,接着赶路,催马快行。 中午时,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南旺镇,镇子不大,屋矮房破,行人也没几个,碰到行人,问问许家在那,行人也是厌恶地指了指方向,看起来,许家的人缘在当地很不好。 这时看见一个牵牛的老者,慢慢地走着,衣着破破烂烂的老者,满脸都是无可奈何、伤心到底的样子。 范安然与老头并行。 “老人家,恁放牛去?。” 老头看了一眼范安然,听口音是外乡人。 “恁家是那里的嘞?你这口音嘞没听过昂。”老头问。 拢拢额前头发,“俺是昆仑山人。” “噢,昆仑山人,听说那里是王母娘娘住的地方,恁一个凡人也住那里?” “昆仑山很大很大,当然有凡人住在那里。” “恁到这里弄啥嘞?” “路过。” “原来是路过。”他接着压低声音说道:“俺不是放牛去,这是俺家里唯一一头牛,上交给许府。” “许府,是许放家吗?”范安然问。 “奏是他家,他许家真狠类。” “怎么个狠法类。” “南旺镇上的土地都被许放低价收去,镇子里的人为了生活,都耕种着许家的土地,十收抽八,一年到头连个口粮也落不下,俺去年没交够粮食,今年只好将家中的牛交上去顶,这都是带利息的。” “许家压低价收购土地,镇子里的人不反抗吗?”范安然问。 “许家朝庭有人昂,朝庭派来一千大军,到此给许家撑腰,谁家不卖给许放土地,谁全家就得被抓进牢狱里,到了牢狱里类,活着出来的人没有几个,结果,土地还是许放家的,人也死了昂。”老头放慢脚步和范安然说。 “说是买,不就是强抢吗?”范安然又气愤地说,“没有啥侠客,剑客的为恁要回土地吗。” “那有这样的事,附近有点武艺的人,都被许家召去,看家护院,那个许家老家主的境界据说都到了寂乘不动百天大圆满,在这小镇也是武力第一,也真是没人活路了。” “死在许家手里的人多吗?”范安然再问。 “镇子里的人最少有几十人死在许家手里,可是木牛办法,许家钱多势大,杀一个人,只要交点钱给官府即可。” “老人家,停下脚步,让我看看你的脸,我相面很准的。” 老头听了范安然的话,停下脚步,“俺都这样了,就吃树叶子活着呢,恁还拿俺穷开心。” 范安然也不说话,看了几眼老头,“这头牛牵回去吧,以后,你也不用交,许家马上灭亡了,你回走十步,必有好事。” 老者抬头看了范安然一眼,只见范安然的双眼透射出金属般红色光线,老者对着范安然抱拳,“俺看见仙人类,俺这奏回家。” 老者牵着牛往回走,走了十步,回头一瞅,不见了刚才的那个人,再一打量牛脑袋,只见牛脑门上有两片金叶子闪闪发光。 老头自是认得金叶子,想到,刚才这人说在昆仑山住,那这人就是王母娘娘的人,真是个仙人哩,俺的娘亲,他说我有好事,果然,牛脑门上就有两片金叶子,他说不让俺将牛交给许府,俺奏将牛赶回去,许家作恶太多,要遭天遣,许家马上灭亡类,这是好事类,快点告诉屋里头的(老婆)。 老头心想着,牵着牛快速地往家跑。 范安然和佳美远远地瞧见许家,他家大院占地有上百亩,透视眼扫过去,院子里亭台楼阁,梁枋彩画,水湖小船,规模宏大,是一极富人家。 就是这样富贵人家的公子许放,却十多年在西门承泰家做帐房先生,是谁能让他如此,而他也算是忍耐力极强之人,这一次,许放0没有得到真正的藏宝图,还死了一人,下一步,对西门承泰的家,阴谋阳谋会更加猛烈。 来到一家客栈,把马牵到后院,给了老板一两银子,要他给马加点精伺料。又要了一个单间,菜上好后,把门关上,门拴划上,取出化妆品,给佳美化一个中年妇女的妆。 吃点饭,算完帐,溜达着来到许家门外。 只见高大的门楣上写着“许府”两字,门两边有对联,上联“家世传福福中福”,下联,“感恩雷春福相传”。 横批,感雷春恩。 雷春是谁呢,转身问佳美,“听说过雷春这个人吗。” 佳美的大眼睛看着他,不相信似地问,“雷春,段雷春,哥哥,恁真不知着。” 范安然压低声音问,“他是啥人?” 佳美也小声回答,“咱梁国的当朝丞相,太子妃的爹,” 段雷春,当朝丞相,太子的老丈人,许家感恩雷春写在对联上,许家得了段雷春多少好处。这才把段雷春放在对联中感谢。 从许放父亲用人头骨当酒碗,不知他杀了多少人,才攒下这么大的家业,就这个豪宅,放在后世,十个亿都不卖给你。 敲门,“当当当当当”声音急促、刺耳,这样敲别人家的门是很不礼貌的,大门打开,出来两个一脸凶相的大汉。 “弄啥哩,不知死活类,镐蛋(滚)。”一个圆脸大汉怒骂。 范安然不慌不忙地说,“俺是山阳堂的哩,路过,听说,许放兄回家,特意来瞅瞅。” “原来是山阳堂的人,请进类。” 圆脸大汉把门打开,范安然对着圆脸大汉一抱拳,带着佳美进了许府。 另一个大汉头前带路,过了一进、二进院落。 来到三进院落,只见三进院落中,有两个丫环模样的少女跪在地上,身上已是被打的都是伤口,血流淋滴。 一个十一、二岁,漂亮的小姑娘正拿着皮鞭狠狠地抽打着两个丫环,身旁站着一个三十多岁妇女。 范安然一看就知道,一大一小两个漂亮的女人是母女。 小姑娘每一鞭抽下去,鞭子都会将丫环的身子卷住一圈,然后,鞭子用力一上一下,便将丫环直上直下摔起再落下。 两个丫环轮着挨鞭子抽,疼还不敢大声叫,大声地叫,是会被主人赐死的,先前已有几个姐妹就是疼的大声地叫,被少主子一鞭卷在脖子上,勒死。 还有几个大汉站在一旁喝彩,“少主子的鞭法老到,已是鞭法大成,恭喜少主子武功更进一步。” 小姑娘收起鞭子,指着两个小丫环,“不赖哩,么大声叫唤,好好养着,待俺下一次再练鞭法时,恁二人可要养好类。” 两个小丫环也不敢吱声,也不敢哭。只是跪在地上,抽动着双肩。 许放和周十一妹穿着丝绸长衣、长裤,要去阳武县。正牵着马往外走,小姑娘迎上前,“爹爹,在家多住几天类,俺不让恁走类。” “闺妮,那天,爹还回来呢,给俺闺妮带老些些好吃的类。” 许放的大老婆,他爹娘,他儿子都陪着他往外走,迎面碰上范安然扮成的老者和佳美扮成的中年妇人。 范安然对着许放抱拳,“许公子,俺是山阳堂的,堂主说让恁回去哩,不去阳武。” 许放盯着范安然十几秒种,左手平端,右手高举,口中念着,“秦之天阳,彼我之光。执戈相偕,六国平荡。” 又对范安然说,“还请山阳堂的兄弟说出下几句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