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大师》 第1章 人间悲欢 这一天是小满节气,嘉兴府的嘉善镇的大街上甚是热闹。前来赶集的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徐若疾牵着他心爱的赤兔马,心情低落。他准备卖了这匹马,换了钱带着妻子到山东看病。结婚了十几年,别人的孩子都成群了,自己至今都还没抱上孩子,哪怕是来个千金也行。看了很多医生,汤药吃了几箩筐,妻子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看着父母期盼孙子的双眼,徐若疾心如刀割。他终于下定决心,把自己的两件宝贝之一的赤兔马卖了,带着妻子再出一次远门。 牵着马刚到马市,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大哥,大哥,你等等我!” 徐若疾回头看了看,只见自己的小妹徐苏,挥着手喊道:“大哥,喜事,喜事!” 徐若疾停了下来,小妹快速地跑到了自己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哥,天大的喜事,我嫂子有了!” 徐若疾一把抓住小妹的手问道:“小妹,你说什么?” 小妹把他的手甩开道:“你干嘛呀?把我手都抓疼了。大哥,我说嫂子有了,她怀孕了!” 徐若疾眼眶湿润,他红着眼睛说道:“此话当真?我出门的时候,你嫂子还没事人一样。” 小妹说道:“我刚才去看村里郎中,嫂子陪我去的。看完了我叫郎中替我嫂子把了把脉,郎中说是喜脉!我把嫂子安顿在家中,赶紧跑来找你。” 徐若疾有点失望,说道:“村里那个郎中能准吗?你嫂子吃了他十几年的药,都没怀上。” 小妹道:“郎中说了,这次准。你赶紧回去看看。” 徐若疾又把马牵回了头,徐若疾仿佛看到了赤兔马的泪水,流了下来。 到了家里,妻子李泽兰一下子就奔到了徐若疾的怀中,高兴得说不出话。 徐若疾问道:“泽兰,这次是真的有了?” 李泽兰说道:“是的,我去邻村也看过了,郎中说真是怀孕了。” 徐若疾一下子就把妻子抱了起来,转了几圈,说道:“老婆,还是那位道长的针灸有用,等你生下宝宝,我们就去感谢那位道长!” 冬去春来,第二年的春天踏着春雪悄悄而来。 徐家村热闹非凡。徐若疾的妻子李泽兰生了,生了一对龙凤胎! 徐若疾的老娘高兴得晕了过去,小妹徐苏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脯,老太太才缓过气来。徐若疾跟父母商量:“爹,娘,上天待我们不薄,虽然晚了十几年,但是给了我们一对龙凤。等满月了,我们请全村的人喝喜酒,你们看如何?” 老娘颤巍巍地从箱子里拿出一对玉手镯,交给了李泽兰,说道:“拿去卖了,请全村的人喝满月酒!” 老娘催徐若疾给孩子们起名字,徐若疾道:“不急,等满月后我和泽兰去请道长给孩子起。” 满月这天,徐若疾的家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全村人都聚集在徐家打愿,厨师就请了十个人,全村一百多个村民都来捧场,祝贺这对龙凤胎的满月。 一大早的时候,李泽兰就给两个宝宝洗了澡,用了妹妹徐苏绣的小被子裹好。当时李泽兰还叫徐若疾过来看:“孩他爹,你来看,咱妹绣的小被子多好看,一条上面绣了龙,一条上面绣了凤,每条被子上都绣了一个“徐”字。正好给两个宝宝用。”徐如疾当时也看到了大红的小被子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了龙凤,十分地耀眼。当时还说:“泽兰,你看咱妹子多心灵手巧,你就喜欢五枪弄棒的。以后跟妹妹多学学针线活。”李泽兰心里甜滋滋地说:“好嘞,我一定跟妹妹学。” 现在大家都过来吃满月酒,徐若疾和李泽兰每人抱了一个宝宝出来,让大家看。大家都夸宝宝:“玉雪可爱,将来福泽无边。” 就在大家都开心地喝满月酒的时候,就看见一男一女从门口走到了院子里。那个女子穿着白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把白扇,头上挽着一条白丝带,唇如樱桃,眉如墨画,宛若仙子。那个男子是个青年才俊,长相甚是惹眼。 只听那个女子道:“恭喜呀,徐若疾,中年得子,可喜可贺。”声音甚是娇媚。那个青年也跟在后面说道:“可惜呀可惜!” 那个女子回头抽了他一个耳光,喝道:“你耳朵聋了?我说的是可喜可贺,你可惜什么?” 那个青年红着脸说:“可喜可贺!” 全村人都看着这两人,看到那个青年被扇了耳光,都笑了。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来给徐若疾夫妇道喜的。 徐若疾和李泽兰的脸色突变,徐若疾把孩子交给了李泽兰,自己进屋取了宝剑出来,喝道:“白芷,阎士铎,你们两个狗男女来干什么?” 白芷笑嘻嘻地说道:“疾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待客呢?我们是来给你们道喜的。” 李泽兰道:“白芷贱人,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么?今天是我们家大喜的日子,我不跟你计较。你要坐下,自然有好酒好菜招待,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 白芷走到了李泽兰的面前,看着她怀中的两个宝宝,啧啧赞叹。说道:“李泽兰,难得你那块盐碱地,也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娃儿。啧啧啧。” 这时,阎士铎突然拔出一对判官笔,朝着徐若疾的脸进攻。而白芷的速度更快,迅速点了李泽兰的穴位,抢了两个孩子,翻身上了房,疾奔而走。 徐若疾心急如焚,连下杀手,阎士铎一对判官笔却使得错落有致,防守之中随机进攻,徐若疾却脱不开身。这个变故,把全村人都吓跑了,村民都不会武功,不知道如何帮忙,四散而逃。 李泽兰由于刚出月子,身子较虚,又被白芷点了穴位,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宝宝被白芷掠去,不见了踪影。 阎士铎越战越勇,而由于着急,徐若疾的剑法却毫无章法可言。阎士铎看到了徐若疾剑招中的一个破绽,一招蜻蜓点水,一只判官笔点到了徐若疾的委中穴,徐若疾腿一跪,就要跌倒。阎士铎挥起判官笔,就要取徐若疾的性命,这时候,李泽兰一着急,穴道自解,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射向阎士铎的双眼。 阎士铎看白芷已经走远,无心恋战,轻轻一跃,也跃上了屋顶,逃了。 李泽兰在徐若疾的委中穴上揉了几下,解开了穴道。两人各取一把宝剑,也纵上了屋顶,追了过去。 两人围绕着村子转了几圈,也没有看到白芷和阎士铎的踪影。又到相邻的村里看了几遍,村民都说没有看见一对男女路过。 李泽兰产后虚弱,身体仍然没有恢复。累得瘫在了路边。徐若疾只能把妻子抱了回去,安慰她说从长计议。 李泽兰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没有言语。徐若疾道:“兰妹,对不起,都是我以前造的孽,认识了这个白芷。她虽然喜欢我,但是我从来没有给她任何承诺,你不要怪我好吗?” 李泽兰在他的怀里,睁开了双眼,嘶哑着说道:“疾哥,怎么能怪你,都是命。我只恨当年没有一剑杀了她。” 徐若疾说道:“兰妹,你休息吧,等到家再说。” 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嚎啕大哭。徐若疾心突地一沉,邻居告诉他,他们的父母由于着急孙子孙女被抢,急得双双离世了! 徐若疾放下了妻子,见到妹妹和几个表亲哭成了泪人。徐若疾觉得天都塌了,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在亲戚和村民的帮助下,徐若疾办完了父母的丧事,再仔细地跟妻子交流时,他发现,李泽兰疯了。由于思念孩子,家中那么多不幸接二连三地发生,李泽兰终于扛不住了,她撕烂了衣服,爬到了墙头,说要去找宝宝。徐若疾好不容易把她哄下来,安慰她说,即使找不到宝宝,还可以再生。 徐若疾让妹妹看着嫂子,自己去井里打水,却发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影子!几天之间,徐若疾急白了头。 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留给徐若疾的,却是一条痛苦的生路。 妹妹徐苏看到哥哥可怜,就问道:“哥哥,你们怎会有这样一个冤家对头?” 徐若疾说道:“说来话长,我得给你说说,否则我也过不去呀妹妹。” 徐苏道:“哥,你都吐出来吧,把所有的不幸,都说出来。我们还得过下去,你看嫂子的精神都不正常了。” 徐若疾缓缓地说道:“那年我二十岁,在九华派门下学武。你嫂子李泽兰是我的师妹,你是知道的。我们俩在一起练功,日久生情。岂不知,这天峨嵋派的静月师太带着两个徒弟云游到了九华山,我师父热情接待。而白芷,就是静月师太的一个弟子。 那白芷长得很美,我的几个师弟都非常喜欢她,他们邀请白芷在九华山游玩,而白芷对他们却不屑一顾。看到我和师妹练剑,她说也想切磋一下。我当时年纪轻,也很热情,就和白芷切磋了峨嵋派和九华派的剑法。当练到“回眸一笑”这一招的时候,白芷真的妩媚地笑了一下。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峨嵋派师妹很美,只是很认真地和她练剑。静月师太在九华山云游了一个月,准备再去黄山。临走前的一个晚上,白芷约我到了门口的树林,跟我告别。 我当时记得她低声地跟我说了一句,她说道:‘疾哥哥,我真舍不得你,我怕我走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说道:‘白芷师妹,你说笑了,将来你们有空还可以到九华山来玩。’ 白芷道:‘未来的日子很长,也许你就把我忘记了。’ 我说道:‘怎么可能呢?我们也可以去峨眉山找师妹玩。’ 白芷道:‘那么远的路途,也许我们的缘分止步于此。疾哥哥,你向我师父求情,把我留下来吧,我要每天陪你练剑。将来我想嫁给你。’ 我吓了一跳,说道:‘白师妹,天下好男人很多,我根本不算什么,再说了,我也有了意中人。’ 白芷道:‘你有了意中人?是谁?告诉我,我去杀了她!’ 这时候你嫂子,那时候还是我师妹,李泽兰跳了出来,一剑刺向了白芷,说道:‘小贱人,你想得美。打我师哥的主意,真不要脸!’ 白芷甚是心狠手辣,反手一剑,一招‘后羿射日’直接就刺向了李泽兰的胸膛。李泽兰没有防备,差点被刺中。我一看不对,李泽兰不是白芷的对手,于是出剑拦住了白芷。李泽兰却又下了狠招,一招‘一剑封喉’刺向了白芷的脖颈。我看这一下会要了她的命,于是也拦了一下。结果还是晚了,剑尖还是刺破了白芷的脖子。这时候,她们俩吵架的声音惊动了我们的师父,两位师父都出来,狠狠地骂了我们。各自被叫到了院子里罚站。 第二天,静月师太就带着两个徒弟走了。临走的时候,我看见了白芷那幽怨的眼神。 一年后,我和你嫂子李泽兰就出师了,我们回到了老家,结了婚。 谁知道现在这个白芷怎么会和阎王门的阎士铎这个小子混到了一起,看起来关系还很不简单。两人联手抢走了我们的宝宝,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唉,我当年还失手杀死了徐士铎的父亲。” 徐苏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我想那个白芷抢走了孩儿,只是对你们的报复。她也不一定会对宝宝不好。再说了,那么小的宝宝,谁都下不了手。哥,你不用担心。你和嫂子才三十多岁,还可以再生的。” 徐若疾道:“你看你嫂子都成这样了,还能生吗?” 徐苏说道:“嫂子只是着急,气急攻心,迷了心窍。你找到好郎中,应该可以调理好呀。哥哥你要挺住,你是我们家的主心骨,如果你倒下了,我们家也就玩了。” 徐若疾道:“妹妹,都是我们连累了你。你也赶紧找个好人嫁了,不能像哥哥一样地生活。” 徐苏说道:“妹妹不用你担心。妹妹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你们那么多年不能生了,却又是怎么突然怀孕了呢?是找哪位郎中医治的呢?你再带嫂子去找那位郎中,肯定也能治好。哥哥,不能放弃希望。” 徐若疾道:“是啊,我们治了十几年,都没治好。结果就是遇到了一个道长,道长一根针,就调理好了。这真是奇迹。” 徐苏道:“哥哥,给妹妹也说说吧,妹妹也想见一见那位神奇的道长。” 徐若疾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那位道长治好了不孕症的由来。 第2章 送子观音 徐若疾说道:“我和你嫂子结婚三年,你嫂子一直没有怀孕。我们都很着急,郎中看了很多,你嫂子也喝了很多汤药,都没有结果。” 徐苏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你直接说怎么去看的道士吧。” 徐若疾说道:“到了第十年,我和你嫂子去了普济寺烧香,想求观音菩萨显显灵,给我们送个孩子。我们磕了很多头,也捐了不少银子。旁边有个老和尚被我们感动了,说道:‘施主,看你非常虔诚,这样吧,我介绍一位大师给你。你去武夷山上,找一位子归道长。他的医术天下闻名,什么病都能治。或者可以让你们满意。’ 我和你嫂子听了以后,连连磕头,感谢老和尚指点迷津。当时我和你嫂子直接就去了武夷山。” 徐苏插话道:“怪不得你们失踪了几个月,原来去武夷山了。我问爹娘,爹娘也跟我一样,不知道你们的去处。” 徐若疾道:“我们俩来到了武夷山,问了好多山上的人,都说不知道有位‘子归道长’,我和你嫂子准备放弃了,准备下山回家。走到了半山腰,看见了一伙强盗,正在抢劫一对男女,从年纪上我们判断是父女。这对父女的武功很强,但是这伙强盗看起来不是普通的盗贼,而是武林大盗。他们有十几个人,被那对父女已经刺伤了三个人,躺在地上,不住地哼哼。另外还有八九个人,在围攻那对父女。那对父女好汉难敌双拳,渐渐落败。我和你嫂子一路都不顺,所以火气也很大,决定帮那对父女。我们俩挥剑而上,攻击那些强盗。虽然我们武功也很稀松平常,但是分散了强盗的力量,那对父女顿时扭转了局面,连连刺中了盗贼的脸部、胸部和**,好像用的是传说中的‘夺命四式’。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盗贼都被我们打趴在了地上。 这时,那个父亲说道:‘今天饶你们不死,赶紧滚吧,下次再让我碰到,定拿小命!’ 那些强盗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走了。 那个父亲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抱拳行礼道:‘感谢贤伉俪帮忙,大恩不言谢,走走走,到我家喝二两。’ 我推辞道:‘前辈,我们只是路见不平,不用谢。我们是来找人的,只是没找到,准备回家去了。感谢您的盛情邀请。’ 那个父亲模样的人说道:‘我叫林木,这是小女林小醒。我们就住在武夷山。你说说看,你要找何人,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 我说道:‘感谢前辈。我们来找子归道长。不知前辈是否认识?’ 林木说道:‘这你算问对了人。除了我,估计这山上也没人认识他了。’ 我和你嫂子大喜,说道:‘请林前辈指路,我们是找子归道长看病的。’ 林木说道:‘这你们又找对了,目前只有这位子归道长会神行九针。当年我母亲苏醒也会,可是她老人家现在不在了。’说完,显得很悲伤。 我说道:‘那就烦请前辈指条明路,我们去见子归道长。’于是我们跟着林木父女,来到了一个山谷。只见山谷中有一个木房子,有一个老道正在给花儿浇水。林木叫道:‘子归道长,有人找你瞧病了。’ 那个道长停了下来,见到了林木,很是高兴。林木介绍了我们,说道:‘他们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路上帮了我们打强盗。听说他们在找你,我就给你带来了。’ 我说道:‘子归道长,我夫妇叫徐若疾、李泽兰。结婚十年未曾生育。惊普济寺一个老和尚介绍,找道长你医治。’说完,我和你嫂子都跪了下去。 徐苏又插话道:“哥哥,这个道长有多大年纪?” 徐若疾道:“子归道长鹤发童颜,我也猜不出多大年纪。当时由于急着求医,也没有问他。林木父女介绍完以后也就回去了。” 子归道长说道:‘既然是老和尚介绍来的,我就给你们把把脉。你把手给我。’ 我说道:‘道长,是我老婆不生,你把我的脉干嘛?’ 道长说道:‘未必是你老婆不生,怎么就不能是你呢?’ 我拉着你嫂子的手说道:‘泽兰,我们回去吧,这位道长不会看病。’ 道长哈哈哈大笑道:‘无知小儿,你老婆一个人能生孩子吗?那你们结婚为何?’ 你嫂子走了过去,说道:‘道长,你给我先把脉吧。’ 子归道长给你嫂子把了脉,还看了舌苔,说道:‘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你老婆的脉象舌象都很正常。你的手伸过来,我看看。’ 我不情愿地把手伸了过去,子归道长把三根手指放在我的脉搏上,停留了很久。然后抬头说道:‘你的肝肾皆虚,心气也不足。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有问题的。这样吧,你们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我给你们调理一下。’ 当天晚上日落以后,子归道长用针给我调理了足厥阴肝经和足少阴肾经。让我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第二天晚上日落以后,又给我调理了手少阴心经和手心主心包经。又给你嫂子调理了肝经和肾经。” 徐苏又插话道:“哥,你怎么知道这些经脉穴位的?” 徐若疾道:“哥哥是练武之人,也练过点穴。对于经脉穴位也是了解一点的。奇就奇在,子归道长只是用一根针在调理一条经脉。” 徐苏说道:“我看到我们附近的郎中,治病都用了很多根针,用一根针治好病的,我没见过。” 徐若疾继续道:“过了十天,子归道长又给我们调理了一遍。你嫂子的月事也终于来了。她由于着急,已经三个月没来了。而我,精力也越来越好。平时我们帮主子归道长种花种菜,倒是过得舒心快乐。往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一个月以后,子归道长说道:‘经过一个月的调理,你们的气血都已经顺畅,阴阳也恢复了平衡。你们在月圆之夜行房,生孩子的概率很大。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你们可以回去了。’ 我和你嫂子听了大喜,于是拜别了子归道长,踏上了归乡之路。” 徐苏又道:“哥哥,什么叫‘月圆之夜行房?’” 徐若疾道:“你一个姑娘家,什么都问。这个等你结婚以后自然就懂了。” 徐苏红着脸说道:“怪不得,那个月月圆之夜,我叫你们出去玩,你们不去。果然一个月以后,嫂子就怀孕了。” 徐若疾道:“现在都跟你说了。所以说,那个道长是神医。据那个道长讲,那个林木的母亲,原来就是五十年前的女侠苏醒。而子归道长就是他的传人清远道长的徒弟,难怪医术那么高明。” 徐苏又说道:“那为啥林木没有继承他母亲的医术呢?他不是也可以帮你们医治吗?” 徐若疾说道:“我也这样问过道长,道长说这个医术讲究悟性。要懂天地人大道才能传承。这一关,很难打通,能继承的只是普通的针灸之术,很难治疗疑难杂症。” 徐苏说道:“哥,既然子归道长如此高明,那我们带着嫂子再去求他医治。顺便也打听一下两个孩子的下落。” 徐若疾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兄妹俩拿了行李,带着李泽兰,踏上了前往武夷山的道路。 徐若疾雇了一辆马车,让李泽兰和徐苏坐在里面,自己亲自赶着马车。一路倒也顺畅,三天后到达了武夷山。 李泽兰故地重游,显得有点兴奋。她突然奔上了一个悬崖,喊道:“我的宝宝在那边,我的宝宝在那边!”突然就纵下了悬崖。徐若疾赶紧去拉,哪里来得及,李泽兰不见了踪影。徐若疾也要往下跳,被徐苏拉住了。 徐苏哭道:“哥哥,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都怪我,我没看住嫂子。” 徐若疾瘫倒在了地上,像死了一样,口中喃喃说道:“怎么能怪你,如果一个人不想活了,你是拦不住她的。” 次日,徐若疾花钱请附近的山民找到了李泽兰的尸体,埋在了那个山谷里。 徐苏问道:“哥哥,我们还要不要找那个道长啊?” 徐若疾说道:“既然你嫂子都不在了,我们就回去吧。” 兄妹俩回到了嘉善,徐若疾就像换了一个人,每天根本不说话,村里的人都说他疯了。 一年后,徐若疾委托媒人,给妹妹徐苏找了婆家。嫁过去以后,徐若疾要出去游荡,说要找个地方出家。徐苏也拦不住,知道他心里苦,让他自顾自地去了。 且说白芷那天抢了两个孩子以后,一路飞奔。她显得很兴奋,一边跑一边叫道:“我当妈妈了,我当妈妈了!”把两个宝宝吓哭了。不到半天的时间,阎士铎就找到了她。孩子由于太饿,不住地哭闹。白芷还是姑娘家,无法给孩子喂奶,心里很是焦急。阎士铎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那么上心干嘛?还不如扔了算了,就是个累赘!” 白芷两眼一翻,说道:“我看你就是个累赘,你不要跟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阎士铎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白芷说道:“如果你不能给我帮忙,你就滚!” 阎士铎看白芷发火了,于是说道:“好吧,我给你帮忙。我到前面那个村里找个奶妈,给孩子喂奶。” 白芷也看到前面有个村子,刚到村口,就见到阎士铎提了一个妇女过来,往地上一扔,说道:“快给孩子喂奶,否则我杀了你!” 那个妇女吓得哆哆嗦嗦地,哭道:“你两个孩子,我的奶水不够。我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呢?” 阎士铎用判官笔往那个妇女头上敲了敲,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就让你去见阎王!” 那个妇女赶紧拉开衣襟,先给一个孩子喂奶。然后又接过另外一个孩子,放在另一个**上。两个孩子一起吃奶,一会儿就把奶水喝干了。还没有吃饱,接着哭。 那个奶妈子也在哭,再加上两个孩子哭,这让阎士铎无法忍受。他判官笔一挥,敲到了那个奶妈子头上,那个奶妈子软软地瘫倒,死了。 白芷骂道:“你这个禽兽,干嘛把这个奶妈子杀掉?明天这两个孩子还要吃奶。”她突然看到野地里有一头母羊带着两头小羊羔,对阎士铎喝道:“把那头母羊抓来,挤奶给宝宝喝!” 阎士铎无奈,只得去把那头母羊抓过来,掏出一个酒壶,把羊奶挤下来给两个宝宝喝。喝饱了以后,两个宝宝不哭了。 第二天,两个孩子却发起烧来,又开始不住地哭闹。白芷不会看病,找了几个郎中也看不好,不知道宝宝的病因。于是白芷跟阎士铎商量,把孩子带到武夷山,那里很多水平高的郎中。于是两个人雇了马车,连夜奔向武夷山。 孩子的发烧越来越严重,两天后,终于到了武夷山。 两个人站在山头,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郎中。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阎士铎也越来越烦躁,说道:“这两个孩子都活不了了,还不如扔了吧?” 白芷骂道:“你这个畜生,这是我疾哥的孩子,怎么能扔?” 阎士铎一把夺过一个孩子,向山谷抛去。 白芷抽出宝剑,喝道:“阎士铎,你们阎王门没有一个好人。你把我疾哥的孩子扔了,我就把你杀了!”说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宝剑,一招“平沙落雁”,刺向阎士铎的裆部。 阎士铎拿出两个判官笔还击,一边打一边说道:“又不是你生的,你心疼啥?你看看这个孩子,病得都不行了。为了他们,我们也赶了那么远的路求医。既然找不到郎中,干脆就扔掉。你喜欢孩子,还不如从了我,我们俩生个五六个,岂不甚好?” 白芷道:“你做大头梦吧。我今天非把你杀了不可!”说完,挥剑练练刺向阎士铎得脸部胸部。阎士铎看她发疯了一样,也有点害怕。于是哄她道:“芷姐,就听你的。我们下山吧,找个地方歇脚,再找郎中给这个孩子瞧病,一个小孩子好照顾,好不好?” 白芷看他为了孩子也吃了不少苦,于是停了下来,两人下山去找客栈。 到了一个客栈,白芷和孩子都太累,很早就睡了。 到了半夜,阎士铎看白芷睡得很沉,把孩子抱了起来,来到了镇东头的一个桥上,把孩子裹好,扔在了那里,然后自己回去了。回到客栈,看到白芷仍在睡觉,自己也躺下。 第二天凌晨,白芷起来方便,看到孩子突然没有了,就把阎士铎叫了起来,喊道:“阎士铎,你睡得那么沉,孩子呢?” 阎士铎假装看了看,说道:“不知道啊,我睡得挺死的。孩子是不是被别人偷去了?赶紧找,我陪你一起找。” 阎士铎陪着白芷找了一圈,到了镇东头的小桥上,阎士铎特意留了意,看到孩子不在桥上,放心了。 白芷没找到孩子,哭道:“孩子都没了,我对不起疾哥,我对不起疾哥!” 阎士铎安慰道:“说明这俩孩子跟我们无缘。我们已经尽力了,芷姐姐,你仁至义尽了。等以后你自己生个孩子,好好地当妈妈。当别人的妈妈有啥好的?” 白芷哭道:“我对不起疾哥,以后我也没脸见疾哥了。” 阎士铎拉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肩,走了。 第3章 永失爱师 当日子归道长正在谷底的崖边种菜,突然觉得头顶有个东西在迅速下落。他没时间考虑,使出一招“如云似雾”,以内功把坠下之物往旁边推移,减轻下坠之力。眼睛之余光扫到,似是一个婴儿包裹。间不容虚发,迅速右脚伸出倒钩,把包裹再次踢向空中,伸手接住。极短的时间,子归道长出了一身汗。 子归接住了包裹,定睛一看,真的是一个婴儿。小脸憋得通红,手一摸,烫手,原来发着高烧。子归道长把婴儿抱回木屋,找到退烧之药,小剂量煎熬,慢慢地喂给孩子喝。孩子喝了药,昏昏睡去。第二天,子归道长熬了点米粥,给孩子喂食。孩子慢慢地吃了一点,眼睛也睁开了。子归道长伺候了孩子十天,每天都是仔细喂药喂食,孩子的烧退了,身上充满了活力。 光阴似箭,子归道长足不出户,把孩子养到了十岁。当日性命堪忧的婴儿,长成了活泼可爱的少年。子归道长得徒如子,享尽了天伦之乐。平时教孩子读书识字,练武强身。有空还慢慢地给他传授医学得基础知识。这个孩子聪明好学,天性淳厚,在偌大的山谷活得倒也轻松快活。 这天,子归道长把刚采的草药晾晒,孩子跑过来问:“师父,我为什么叫徐长卿?” 子归道长说道:“当年我在给你治病的草药之中,用了一味药,叫徐长卿,疏通你的胃经,让你能够有食欲;也能疏通你的肝气,让你的病出现了转机。你看看就是这颗小草一样的药,开着好像五角星一样的花。我希望将来也能像徐长卿这种草药一样,为人世间做贡献。”说完,子归道长手里举着一棵小草给徐长卿看。 徐长卿道:“师父,我还以为我姓徐呢。” 子归道长说道:“孩子,你是姓徐呀。你的包被上有你的姓。” 徐长卿道:“那我从哪里来的?是师父你生的吗?” 子归道长怕伤了他的心,隐约说道:“傻孩子。你是你父母送到我这里学武学医的。将来你长大了,他们就来带你了。” 徐长卿道:“我不要长大,我就要跟着师父。” 子归道长说道:“好好好,你就跟着师父好好学,将来学到本领,为百姓解除病痛。” 徐长卿道:“师父,我要超过你,我要救好多好多人。” 子归道长摸着孩子的头,说道:“好孩子,你肯定能超过师父,师父相信你。” 这天,有一位山民过来找子归道长瞧病。子归道长搭了他的脉,没有发现脏腑异常。山民道:“道长,我就是一根手指伸不直了,还很痛。你帮我调理一下吧。” 子归道长说道:“你这个是筋痹,寒气入筋。我给你针刺一下就好了。” 子归道长拿出银针,在油灯上烤热,往山民的手指筋挛处一扎,约么半炷香的时间,子归道长取出银针。山民的手指伸直了,而且不痛了。山民千恩万谢而去。 徐长卿在旁边看着,觉得很神奇,说道:“师父,我要学针灸。这也太神奇了,扎一下就好了。” 子归道长呵呵笑道:“这还不算神奇呢。针灸的大道,天大地大,大到无边无际,小到看不见踪影。你要学会,得有通天彻地之能。” 徐长卿道:“师父,有你在,我什么都能学会。” 子归道长看着徐长卿可爱的脸,笑了。 转眼又是五年,徐长卿长高了,超过了师父。子归道长传授了他武当的武功内功心法,太极剑和太极拳,梯云纵轻功。也传授了徐长卿《黄帝内经》的一些医学知识。徐长卿的嘴唇上也长出了绒毛,长成了小伙子。 可是,子归道长却老了,徐长卿觉得师父越来越矮,饭吃得也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子归道长坐在小木屋前晒太阳,笑眯眯的,一天都没动。徐长卿做好了饭,叫道:“师父,师父,吃饭了!” 喊了半天,也没有回音。子归道长撇下徐长卿走了,是笑着走的。 徐长卿是哭着把师父埋葬的。 徐长卿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孤儿。 好在徐长卿自小就学会了生存之道。他把师父的遗物整理了一下,发现了有三本书,封面均已经发黄。一本是《黄帝内经》,师父教徐长卿读过。一本是《气贯十二经》的内功心法,师父跟徐长卿口述过。还有一本是《一针见血》,关于针灸之术,这是师父自己写的,师父还没来得及教。除了三本书,徐长卿还发现了一个婴儿包被,师父叠得好好的。徐长卿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放在木屋的一个拐角收藏。 每天除了做饭习武,徐长卿就把三本书拿出来读,一边读一边练习。 这天,徐长卿自己反复练习梯云纵功夫,还是跃不上一个很矮的悬崖。徐长卿对自己很失望,这个关节有一年了都没打通。哪里出了问题,师父不在了,他也无处询问。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菜地边,无聊地看着蝴蝶翻飞,蜜蜂采蜜。 突然有人从谷外走了进来,很远就喊道:“子归道长,救命呀,救命呀!” 徐长卿站了起来,看见了一男一女走到了小木屋门口。那个男子是个秃子,中年的样子,女子脸色蜡黄,扶着那个男子。看到徐长卿一个小青年站在门口,那个女子问道:“请问小伙子,子归道长在家吗?” 徐长卿说道:“我师父他仙逝了。你们找他看病吗?”徐长卿从小到大,见到很多病人来找师父看病,所以猜到了来意。 那个女子说道:“小哥,我家汉子去年跟人家比武受了伤,当时没怎么在意,用了金疮药,一直也没好,也没严重。怎么今年突然就化脓了,还发烧。找了很多郎中,都没看好。大家都说子归道长医术高明,所以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怎么就那么不巧,他老人家就不在了。”说完,坐下来哭了。 那个男子安慰道:“孩子妈,这也许是天意。如果我好不了,先走了,两个孩子要靠你了。”说完,也是痛哭失声。 徐长卿道:“你们还是去找别的郎中吧。我知道还有一位林郎中,他的医术也很高明。你们去看看吧,不要耽误了治病的时机。” 那个女子道:“就是林郎中介绍我们来的。如果他能治好,又何必让我们来找子归道长?” 那个男子突然跪下了,说道:“小哥,你师父能治,你肯定也能治。你就死马当活马医,治不好,我们也不怪你。”说完,连连磕头。 徐长卿道:“你赶紧起来,我可受不起你磕头。我虽然跟着我师父学习,但是一直没有给别人治过病。所以你的病,我也不会治,你们还是去找别的郎中吧。”说完,进屋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洗漱过后,发现那对夫妻躲在小柴房里,还没走。于是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我是真的不会治疗你的病。” 那个男子说道:“我相信小哥能治,你不给我治疗,我就死在这里。” 徐长卿道:“天下还有如此无赖的病人,我是第一次看到。”说完,自顾自地练武,吃饭。 那对夫妻也从包中拿出干粮,到小溪里舀了一瓢水,一边吃一边喝。 双方还在僵持着,外面又有人朝山谷走来,还有马蹄的声音。徐长卿一看,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财主模样的人。旁边有管家和奴才搀着。那个管家模样的人问道:“哪位是子归道长?我们家老爷有病,想请子归道长看看。” 昨天来的那位女子说道:“子归道长不在了,只有他的徒弟在。” 管家说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女人?乱说话,子归道长是神仙一样的人,怎么能不在了呢?” 昨天来的那位男子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骂我的女人?我也是来找子归道长看病的,他却是仙逝了,不信你问他的徒弟。” 那个财主模样的人轻声说道:“王管家,你怎么出言不逊呢?出门在外,不要得罪人。” 那个王管家说道:“对不起,两位。我们也是急于看病,所以说话粗鲁了,请你们原谅。”说完抱拳行礼。 那个女子说道:“算了,大家都不容易,不跟你计较。小哥,你看看吧,人越来越多。你不治,我们都不走了。” 徐长卿一看,内心烦躁。师父不在,这些人来瞧病,该怎么办? 那个女子又说道:“小哥,我们相信你的水平,你就给我们看看吧。我叫张莺莺,我的男人叫孙坚强。我们就算自我介绍了。” 那个财主也说道:“名师出高徒,小伙子不要怕,我们都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你。你看我们那么远的路来了,不能就这样回去等死啊。” 徐长卿给他们一激励,也豁出去了,说道:“看不好,你们可千万不能怪我呀。” 大家一起说道:“绝对不会怪你,你放心瞧病吧。” 徐长卿给昨天来的那个汉子先搭脉,觉得他阳脉比较大,属于实证热症。于是取出师父的九针,用镵针和铍针除去他腿上的脓血,清除干净后包扎好,再配了点清热的药给他喝了。徐长卿说道:“我先给这位先生治疗,看看效果,如果有效果,我明天再给王员外治疗,好吗?” 那个财主模样的人很奇怪,说道:“小哥,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徐长卿道:“你管家姓王,我想你也大多姓王。肥水不外流嘛!” 王员外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小哥,你前途无量,通天彻地还懂人脉,我更相信你治病的水平了。” 第二天,果然那个汉子好转了,也不发热,伤口有愈合的迹象。徐长卿心里暗喜,知道自己没有知错,心中十分高兴。 王员外道:“小伙子,你现在好给我看了吧?” 徐长卿道:“王员外,你给我说说你的病情吧。” 王员外道:“长年累月四肢无力,骨头疼。手脚很重,难抬,而且骨头酸痛。很多郎中看了,都没好的办法,吃了药了,但是复发。” 徐长卿给王员外把了把脉,看了看他的舌象,说道:“王员外,你这是寒气入了骨髓,属于骨弊。我以前见我师父给别人治过,所以我也有办法治疗。但是你的这个病可得时间长。” 王员外说道:“全凭小哥吩咐。我受这个痛苦好多年了,啥都不怕,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 徐长卿道:“目前我只能减轻你的痛苦,想完全治愈,还得等等,我得看书研究一下。” 王员外道:“你慢慢研究,我有的是时间。” 于是徐长卿用火针针灸了他的骨痛之处,又给了他配了一点驱寒的药,再艾灸了他的足少阴肾经的相关穴位。王员外觉得轻松多了。 过了两天,孙建强的伤口已经愈合,不再化脓。孙坚强夫妇告别徐长卿,说道:“多谢徐小哥治疗。小哥,你的梯云纵之轻功,没有完全连贯,是因为你有的经脉没有贯通。我曾经是武当山俗家弟子,所以我能看出来。但是我不会用,只能给你一点建议。治病之恩,以后再来报答。”说完,夫妻俩施礼,告别而去。 王员外的手脚疼痛逐渐减轻,徐长卿又给他调理了十天,又是针刺,又是艾灸,又是汤药。王员外感到浑身轻松,心情十分舒畅。拉着徐长卿的手说:“我说吧,英雄的师父,哪里能有狗熊的徒弟?你看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同日而语。王管家,我们准备回去吧。” 徐长卿道:“王员外此言差矣。你的病看上去是好了,其实病根未除。到了冬天还会复发。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学会去病根的本领,所以只能先这样了。如果明年你的病复发,再来找我,说不定我就能把你的病邪完全驱除,以后不再受这疼痛之扰。” 王员外不以为然,说道:“小哥谦虚了。将来真的复发,我再来找小哥。王管家,拿十两银子给小哥,给他添一点东西。” 徐长卿忙道:“我师父说了,不能收病人的钱。你们拿回去吧,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王员外不开心了,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缺吗?我看你这里很多药材都不够。拿着,肯定有用。这是你的辛苦费。”说完,让管家塞到了小木屋。 王员外说完就带着王管家他们走了。徐长卿又恢复了一个人生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第4章 自学经书 从给两位患者治病这个经历,徐长卿感到自己深深的不足。正如师父所言,针灸之道如同天地,无边无际,自己太渺小了。他翻出师父留下的《气贯十二经》,找到了三百六十五个穴位,熟悉了阴阳十二条经脉。按照经书上的指点,从内功入手,每天感受气血运行的规律。 徐长卿给自己制定了学习计划,先学习了足太阳脉气所发的七十八个穴位,从眉头的睛明穴和攒竹穴,再到足小指的至**,用了十天全部熟悉。再用了两个月熟悉了其他十一条经脉的穴位。每天坚持呼吸吐纳,循经运气,半年以后,终于贯通了十二条经脉,自己感觉浑身气血畅通无阻,精气弥漫。梯云纵轻功不费一点力气就可以跃到了悬崖顶。 神功即成,徐长卿又拿出了师父撰写的《一针见血》,学习如何用一根针调理气血。书上重点强调,首先要诊断,判断是气病还是血病,是阴病还是阳病。然后通其气血,沟通阴阳。阴阳和谐,病魔自去。 徐长卿一边学习,一边去山村给山民治病实践。治好了很多风湿麻痹之症。只是对于如何循经补泻治疗经脉和五脏六腑的疾病,徐长卿仍然需要时间领悟。 又学习了一个月以后,徐长卿关键之处还没打通。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黄帝内经》才是真正的医典,所有的医术包括自然之术都是来自于《黄帝内经》。于是徐长卿专心学习《黄帝内经》,观察四时五行的变化,日出日落的更替,月亮的圆缺。然后结合自身气血随着四季变化产生的变化,寒温的交会。终于在三年后,徐长卿领悟了天地人之和谐大道,融会贯通,知道了“循经、逢时、候气”的神行九针之术!这一年,他二十岁。 徐长卿长长地一声呼啸,纵身轻轻地跃到了崖顶,跪拜了天地。然后轻轻地跃下,跪到了师父的坟前,说道:“师父,谢谢您老人家的养育和教诲,徒儿一定继承你的遗志,造福天下苍生!” 徐长卿跪在师父的坟前,泪流满面,念及师父的养育之恩,不能自已。只听到一个老人说道:“徐长卿,你这个小伙子,终于长大成人了!” 徐长卿一直处于兴奋之中,竟然没有感觉到有人来。站起来一看,原来竟是王员外和王管家。徐长卿大喜,说道:“王员外,你终于还是来了!” 王员外笑道:“徐长卿,我们已经到了附近十几天了。只是看你如痴似狂地练武和学习,没敢打断你。今天你神功既成,那我就放心地来骚扰你了。” 徐长卿道:“王员外,我以为你一年之后会来找我,结果等了三年。还好,如果你早两年来,我还是没有掌握给你根治骨痹的方法。你今天来,我可以治疗了。” 王员外道:“徐长卿,一切老天爷自然就会安排。这三年之中,我浑身都是舒服,没有生过病,抵抗力很强。可是去年冬天,我的骨头又开始酸痛。就跟你说的那样,疼得我不得不来找你。” 徐长卿道:“王员外,感谢您的信任。这次,我定能帮你治愈。” 王员外道:“我想不信任你,可是我找不到比你更高明的郎中。来吧,给我调理一下,试一试你的‘神行九针’”。 徐长卿道:“好吧,我今天晚上太阳落山以后就给你调理。我先看看你的舌苔脉象。”为徐长卿四诊以后,对王员外说道:“你就是肾脏和胃经太虚,所以寒气入骨。我先跟你调理肾经,补其不足,然后再泻其滞留之寒气。这样就可以根治了。” 太阳落山后漏水下一刻,徐长卿用毫针入王员外之足少阴肾经复溜穴,以补法。约半炷香的时间,徐长卿拔出毫针,并掩闭其针孔。在操作的时候要求王员外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当晚,王员外就感到轻松了很多。 次日日出后漏水下四刻之前,徐长卿入针王员外足少阴肾经太溪穴,以泻法,要求王员外进针吸气,出针呼气。在王员外感到凉凉的针感时,徐长卿摇大针孔,缓慢出针,尽泻邪气。 三日后,徐长卿又以补法调理了王员外的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经,以促阴阳之平衡。最后调理了足阳明胃经,以通胃气到其他经络脏腑。 经过一番调理,王员外恢复了健康,骨痛感消失,精气神又回来了。王管家又取出了十两银子给徐长卿,王员外骂道:“这次根治了,还给十两?拿二十两!” 徐长卿推辞道:“王员外,给你治病也是缘分。我也用不到银子,你还是带回去吧。” 王员外笑道:“你这个小伙子,你将来找对象娶媳妇用不到银子吗?还远远不够!别傻了,拿着吧。” 徐长卿红着脸说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到那一步。我现在只想为老百姓治病,跟我师父一样。” 王员外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不是一般人,我这个俗人没法想象。我们告辞了,你好自为之吧。” 王员外他们走了以后,徐长卿仍然刻苦练功和学习医术。一个月以后,徐长卿又打通了任督二脉,这样,身上十四条大经脉全部打通,徐长卿抱气全形,气血如婴儿般完善。 徐长卿长大了,徐长卿想走出山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天晚上,月亮很圆很亮。徐长卿收拾了一下东西,把经书和秘籍藏在别人难找的地方,把王掌柜给的银两都带着,准备天亮就出发。徐长卿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满地的月光,兴奋得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之际,听得远处有脚步声逐渐靠近,还有兵器碰撞之声。徐长卿无心睡觉,披了衣服,拿着师父留下来的木剑,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门。打斗声逐渐靠近山谷,徐长卿躲在了花丛中,向外面偷看。只见两个武士,和一对青年男女斗得非常激烈。一个武士说道:“小姐,你跟我们回去吧。太师已经下令捉拿这个小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跟着他,只有一辈子受罪辛苦。” 那个女子说道:“武大人,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跟定了钱重,除非我死了。你们既然要见尸,那就见两具死尸吧。”说完,手中宝剑上下翻飞,直刺对方要害之处。 徐长卿见那两个武士武功高出太多,要不是顾着小姐,早就把那个小子刺死了。他们一直让开小姐的进攻,所以双方才勉强维持平衡。 只听那个钱重说道:“沈紫薇,你还是跟着他们回去吧。你跟着我,我们两个人的命都难保,你回去了,我一个人死了也就值了。” 沈紫薇道:“钱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走?如果你死了,那我以后就是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两个武士相互看了一眼,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于是加快了进攻,对小姐也不再过分相让。那个武大人更是跃身一击,有雷霆之势,一招“一剑封喉”直刺钱重咽喉,眼看钱重就要命丧当场! 沈紫薇被另外一个武士缠住,无法施救。就在剑尖要刺入钱重咽喉的时候,一只草鞋呼啸而至,把武大人的宝剑打偏,武大人感到手腕发麻,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只见从花丛中走出一个青年,双手抱拳,说道:“武大人,有多大仇恨?何必赶尽杀绝?” 武大人一看,一个小伙子,提着一只木剑,脚上只剩了一只草鞋。于是放松了警惕,问道:“你小子是谁啊?敢多管闲事?” 徐长卿道:“我只是个无名小辈,只是路见不平,不忍见你们滥杀无辜。” 另外一个武士不知道厉害,喝道:“你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敢跟我们武大人这样说话!”一剑刺向了徐长卿的胸膛。 徐长卿看他剑法有个破绽,木剑剑尖黏住了对方的剑尖,然后一个旋转,斩到了对方的手腕,点中了腕骨穴。对方宝剑也掉到了地上。 那个武士说道:“武大人,这个小子有点邪门。” 武大人说道:“这个傻小子武功太高,恐怕我们不是对手,扯呼!” 于是两人捡起来地上的宝剑,说道:“你小子等着,我去找人来跟你练练!”转身跑了。 那个钱重和沈紫薇都躬身施礼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 徐长卿道:“我也是路见不平。你们俩挺好的,恩恩爱爱的,为什么他们要棒打鸳鸯?” 钱重说道:“回恩公,我家里太穷,也没念过书。太师嫌弃我就是个混混,所以找人杀我。小姐为了保护我,就跟我私奔了。唉,我对不起紫薇。”说完,抱歉地看着紫薇。 沈紫薇拉住钱重的手说道:“沈哥哥,我爹爹是势利眼,总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亲家。自从你到府里教我武功,我就喜欢你了。我跟你学了一年的武功,越来越喜欢你。等我们将来,将来……” 钱重说道:“将来怎样?紫薇你说啊,将来怎样?” 沈紫薇声音极低地说道:“将来有了孩子,我爹娘就接受你了。”声音像蚊子一样小,但是徐长卿内功深厚,听到了。 徐长卿道:“钱大哥,看来紫薇小姐对你的爱很深,你可不能负了她。今天月老也在,我也在,我们都是见证人!” 钱重搂着紫薇的腰,说道:“我对紫薇的心,天地可鉴!” 沈紫薇心满意足地投向了钱重的怀抱。徐长卿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也很开心,悄悄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徐长卿拿起包裹,向谷外走去。下了山坡,看到了两名白衣女子正在和一个中年女子厮杀。那个中年女子穿着蓝色的长衫,头发散乱,被两个白衣女子逼得手忙脚乱。一边打一边骂道:“你们的教主怎么那么不讲理?我说了我治不好她的病,你们还要来追杀我,岂有此理!我就是死了,我也不去给她看病!” 其中一个白衣女子说道:“林郎中,我们也是好言好语相劝,可是你就是不听。我们教主是女子,你也是女子,自然是你这个郎中去看病方便。大家都是女人,也相互了解。可是你万般推辞,就是不去,我们只能用强了。我们教主说了,绑也要把你绑去!” 徐长卿看了,觉得自己出门不利,昨晚碰见一个要杀人的,今天又碰见一个要抢人的。看来,这个山谷之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还是山谷里面安静。但是自己长大了,也不能长期待在山谷之中。于是走上前去,用木剑挽了个剑花,说道:“你们罢手吧,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两个白衣女子看到一个毛头小伙子,手里还拿了柄木剑,也没在意。喝道:“林郎中,我下狠手了!”说完,一招“嫦娥偷心”,刺向了林郎中的胸膛。 徐长卿看自己如不干预,又要血溅当场,立即一招“开天辟地”,从上辟下,呼呼有声,那两个白衣女子的剑,当中而断。 两个白衣女子停了下来,满脸诧异,看着徐长卿问道:“你是谁?你师父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徐长卿道:“我姓徐,我师父去仙游了,不回来了。你放了这位林郎中,我跟你们去看看,能否为你们教主治病如何?” 两个白衣女子哈哈大笑起来,无异于见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林郎中也是满怀狐疑地看着他,满脸地怀疑。 徐长卿看他们不相信自己,如果不拿出点真才实学,他们不可能让自己去治病。于是手指一弹,“波”地一声,一个白衣女子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徐长卿又是“波”地一弹,那个白衣女子嘴巴合上,可以讲话了。 三个女子这才相信这个小子是真有点本事。林郎中问道:“小伙子,你这本领是跟谁学的?” 徐长卿道:“我是自学的。我师父也教过我,只是我那个时候很小,我没学会。最近我看书,学会了。这个功夫,我是从神行九针里悟出的,我给取了个名字叫‘一波三折’。” 林郎中奇道:“你说你会神行九针?” 徐长卿道:“我也才领悟的。给病人看了病,也是有效。” 林郎中对两个白衣女子说道:“两个妹妹,你们也听到了。这个小伙子会神行九针,只有神行九针才能救你们教主。他去,肯定能治好你们教主的病!” 两个白衣女子还是不相信,林郎中道:“好吧,我也跟着去,学一学。你们总放心了吧?” 两个白衣女子这才放心,于是四个人朝着山下走去。 第5章 至美红颜 两个白衣女子带着林郎中和徐长卿来到了一个宽大的楼阁之前,说道:“这就是本教‘飞凤教’的所在地。” 徐长卿在山谷长大,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大的房子,叹道:“真的如书中所言,是个‘琼楼玉宇’啊!” 两个白衣女子见他举止浅陋,没有理睬他。直接喊道:“禀报教主,林郎中带来了。” 只听一个病怏怏的女子声音说道:“带进来吧。” 徐长卿听她的声音,知道病已经进入脏腑。 徐长卿跟随着来到了厅内,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斜卧在一个木塌之上,脸色苍白。虽有脂粉,也难掩苍老风霜之色。说她五六十岁吧,又仿佛有七八十岁。她勉强张开眼睛看了一眼,说道:“林郎中,我让你给我治病,你干嘛要逃跑呢?我们是飞凤教,意思是保护我们女人的,难道你还怕我害你不成?” 林郎中说道:“教主肯定是误解了。我离开这里,并不是逃跑,而是我根本无法治好你的病。你的病必须用神行九针才能医治。如果我的祖母在,那她老人家是可以医治的。可是我的祖母已经去世,能治你病的人确实是很难遇到了。但是,白教主的运气好,我们还真遇到了一位。” 那个白教主听了,坐了起来,说道:“你说你找到了会使用神行九针的郎中?” 林郎中说道:“正是。我身边的这位小伙子,他用神行九针治好了一位病人。” 白教主正眼看了徐长卿一眼,只见这个年轻人虎背熊腰,仪表堂堂,非常亮眼。如果她是个小姑娘,肯定会多看几眼。只听她叹了口气,说道:“这小子看起来不错,不知道有没有真才实学。林小醒,如果他治不好我的病,你的命也没有了,你敢赌吗?” 林小醒郎中说道:“白教主,我是相信这个年轻人的。无论他的武功还是医学,都是你我超越不了的。就是当年黄奇大侠复生,也未必就能胜了这个年轻人。” 白教主道:“林小醒,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巴拉巴拉地说了那么多好话。” 林小醒说道:“白教主,你都是能做奶奶的人了,怎么说话没有分寸?我都能做这个孩子的妈妈了,我还爱上他?” 徐长卿听她们女人之间说个没完,说道:“白教主,能不能治好你的病,你让我搭个脉,看一下三部九侯和舌象,我就知道了。” 白教主说道:“你别急,我还请了个女郎中,如果她治不好,再请你医治。思源长老,他们到了没有?” 旁边的一位白衣女子答道:“禀教主,他们已经恭候在门外。” 白教主道:“那请进来吧。” 只见一个白衣女子从外面带进来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男女,男的英气勃勃,女子身穿红衣,纯洁柔美,走路端庄美丽,顾盼生姿。徐长卿看得呆了,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美人?林郎中已经是绝色美女,飞凤教的这些女子也都艳丽非凡,可是到了这个女子面前,让人不忍再比较。 白教主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这对青年男女,并未有些许讶异。因为在她年轻的时候,就不比眼前这个女孩差。她懒洋洋地问道:“来者何人?” 那个女子开口答道:“我叫甄珍,旁边的这位是我师哥蒋飞蓬。不知白教主找我们来,所为何事?”声音清脆动听,宛若仙音。 白教主说道:“你是女郎中,我喜欢女郎中为我瞧病。那些臭男人,我懒得搭理他们。” 甄珍答道:“白教主,我们年轻识浅,不一定就能治好你的病。如果不到之处,还请原谅。” 白教主不耐烦地说道:“赶紧瞧吧,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甄珍走上前去,坐在旁边的一个凳子上。拿出枕木,为白教主诊脉。过了一会儿,甄珍问道:“白教主,能否看一下你的舌苔?” 白教主张开嘴,甄珍看了一下说道:“白教主,您的病已经深入五脏,阳盛阴衰。还有内火,却又觉得气血皆虚,与四时相逆。即使是我师祖前来,也难配出适合你的草药。要想根除此病,除非神行九针。” 林小醒和白教主都是一惊,一个小丫头有如此见识,确非常人能及,不由得都刮目相看。白教主也收起了轻视之意。 白教主道:“依你所说,你也配不出适合我的药?” 甄珍说道:“教主的病比较复杂。看是阳盛阴衰,却又气血两虚。能做到泻阳补阴,而又不伤气血,唯有神行九针而已。神行九针直接可以调理气血,调和阴阳。而非用汤药。如果用汤药,必须神医长年累月伺候你的左右,慢慢地拔出你脏腑内的邪气,补正你气血的不足。除非你是皇帝,有这样的资源。” 白教主哈哈大笑,说道:“巧了,我今天就有了这样的资源。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你来给我看看,我也就知道这个丫头说的是真的还是吓唬人的。” 徐长卿道:“白教主,在下叫徐长卿。既然你不嫌弃我是臭男人,我就来给你看看。” 甄珍喃喃自语道:“徐长卿,徐长卿,这不是一味草药的名字吗?”转眼朝徐长卿看去。只见一位英气挺拔的年轻人,精气神十足,看似愚钝,实则聪慧过人。却又让人感到亲切。甄珍走了过去,拉住徐长卿的手说道:“徐长卿,这真是一个好名字。” 蒋飞蓬走了过来,把甄珍的手抽了回去,说道:“师妹,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去拉别的男人的手?” 甄珍羞红了脸,说道:“对不起,我忘了我是女孩。” 徐长卿道:“不要紧,大家都是郎中,可以相互切磋。” 白教主道:“我请你们来是看病的,不是让你们青年男女谈恋爱的吃醋的。徐长卿,你过来。” 徐长卿走了过去,也坐到了凳子上说道:“白教主,我方便跟您搭脉么?” 白教主伸出了手道:“我都是一个老太婆了,有啥不方便的?” 徐长卿给白教主搭了脉,也看了舌象,说道:“这位甄珍郎中说得很对。白教主,你这是阳盛阴衰,上实下虚。却又气血不足。也确实是只有神行九针才能治疗。凑巧的是,我也刚刚学会。如果你放心,我晚上日落以后就可以给你调理。” 白教主说道:“那还能怎样,只能听你安排了。” 当天太阳落山以后,漏水下二刻,徐长卿以补法入针白教主的手少阴心经之神门穴,手厥阴心包经之内关穴,并嘱咐白教主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待手部有热针感后出针。漏水下三刻,徐长卿同样以补法入针手太阴肺经之太渊穴,有暖针感后出针。漏水下四刻,又补了足厥阴肝经,漏水下五刻,补了足太阴脾经。 第二天,徐长卿在日出后漏水下五刻,以补法进针足太阳膀胱经之昆仑穴,漏水下八刻,以补法调理了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 徐长卿在操作的时候,林小醒和甄珍等都在旁边观摩学习。甄珍问道:“徐郎中,阳盛阴衰,你只是补阴,却未泻阳,却又为何?” 徐长卿道:“白帮主气血皆虚,也就是阴阳皆虚。她上部阳盛也是假盛,只是肝火旺而已。我是先补阴阳,待其脏腑功能恢复之时,再做诊断,如果届时还有阳盛,再泻不迟。所以调理先要保证身体之正气恢复,再泻其邪气。” 甄珍说道:“高明。这是以患者真气充足为第一。如果是用药调理,就没那么快了。徐郎中,这进出针时间却又如何推算的呢?” 徐长卿道:“进出针的时间推算,首先要掌握自然规律,四季的更替,月亮的圆缺。所谓月圆不补,月缺不泻。其实说的就是要懂得天地人和谐统一大道。如果你懂了,自然就会推算。首要参考的就是日出日落。” 甄珍道:“岐黄之术真是高明无匹。如果大家都能顺应自然,那么天下就没有病人了。” 徐长卿道:“正是。情志的平和、生活的规律和顺应自然,是不生病的前提。” 调理以后,徐长卿道:“白教主,针刺调理以后,你只能休息,不能喝酒,不能太累,总之诸事不宜。” 白教主道:“思源长老,你和饮水长老一起,陪他们吃顿饭吧。我酒窖里面也有好酒,我就休息了。” 徐长卿和甄珍都没喝过酒,林小醒让他们尝了一下,说道:“酒为百药之长,你们少喝一点,有益于健康。” 徐长卿道:“这个说法我在《黄帝内经》里面看到过。说是以稻米和稻米的秸秆作为原料,酿制而成。只是不知道这种酒是什么原料?” 林小醒尝了一下说道:“这种酒应该是高粱酿制而成,也是很香。大家尝尝吧。”徐长卿倒了一点酒给甄珍,说道:“甄郎中,你也尝尝。你既然是擅长汤药,也应该喝点这个药引子。”甄珍喝了一点,脸红扑扑地,煞是好看。 在场的并没有好酒之人,所以吃过饭大家也就各自休息了。 次日一早,甄珍刚睡醒,就听见院子里面有打斗之声。 甄珍穿好了衣服,出门一看,只见徐长卿和蒋飞蓬打得甚是激烈。 饮水长老和思源长老等几个白衣女子在旁边观战,还时不时地议论着,谁打得好,谁又错失了一次机会。 蒋飞蓬好像是在拼命,徐长卿的武功高出他很多,一直在躲避。甄珍喊道:“蒋师哥,你怎么和徐郎中打了起来?” 蒋飞蓬也不理她,一招‘剑胆琴心’,猛地刺向了徐长卿的胸膛。徐长卿手持木剑,斜转剑尖,黏住了对方的剑尖,暗用内力,“嘣”地一声,对方的剑身拦腰折断。 甄珍又喊道:“蒋师哥,你不是徐郎中的对手,赶紧停下来。” 蒋飞蓬一听,火更大了,拿着断剑,到处乱刺,毫无章法。说道:“师妹,你跟这小子眉来眼去,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 甄珍一听,笑了,说道:“你也不怕丢人。我们只不过是切磋医术,你想哪里去了。” 这时候,只见屋内走出了两个人,一个女子,却是白教主,另外一个是个男人,胡须很长,有五六十岁年纪。 白教主说道:“蒋飞蓬,甄珍,有人来带你们回去了。” 甄珍见了,跑了过去,说道:“爹,你怎么来了?你看看师哥,莫名地吃醋。” 白教主说道:“甄飞龙老儿,你看看你的闺女长得多好看,年轻人抢起来了。” 甄飞龙笑道:“跟白教主比,我女儿还是稍有逊色的。” 白教主道:“我老了,现在怎么比。你赶紧他们带走吧,徐郎中是来给我治病的,他不能受伤。” 甄飞龙喝道:“飞蓬小儿,还不停下?别丢人现眼了!” 蒋飞蓬见到师叔发话了,扔了短剑,走了过来,嘟哝道:“这小子好像看上了师妹了。师叔,你要留意。” 甄飞龙喝道:“别胡说八道。白教主,那我们就告辞了。” 白教主抱拳行礼说道:“甄长老,你不愧为药帮长老,你女儿的水平很高呀。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们过来为我瞧病。” 甄飞龙带着甄珍和蒋飞蓬走了,徐长卿看着他们的背影,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白教主道:“徐郎中,你喜欢那个甄珍吗?你看我教里面,也有很多美女,如果你喜欢,你挑一个,送给你。”说完,哈哈大笑。 徐长卿道:“白教主,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只是个郎中,只想治病救人,没想那么多。” 徐长卿看到白教主气色已经有好转,心里暗自高兴。十天后,徐长卿又给白教主调理了一遍,还建议她吃一些滋养气血的食物。 果然,一个月以后,白教主脸色红润。徐长卿搭了一下脉搏,基本近乎常人。于是再次给白教主针刺调理了一遍五脏六腑,巩固取得的成果。然后泻除了她阳明经的盛火,达到阴阳平衡。此后,白教主果然不再抑郁,心情变得开朗起来。 白教主恢复健康以后,心情甚是愉悦。她拿出了一本发黄了的小册子,说道:“徐长卿,这是近两百年前的黄奇黄大侠手写的《千里独行》轻功秘籍,你拿去学学吧,说不定将来有用。也作为你为我治病的报酬吧。” 徐长卿抱拳道:“白教主,此事万万不可。你这个秘籍是宝贝。作为郎中,我为你治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白教主翻了一下白眼,说道:“徐长卿,你是瞧不起我吗?” 徐长卿看她发火,只得收下了,说道:“等将来我学会了以后,再把秘籍还给贵教。” 白教主说道:“送给你,就是你的了。以后再说吧。林郎中,把这个孩子带走吧,带给你老爹再指导指导,必成大器。” 林小醒说道:“白教主说得对。只是我爹爹已经耳聋眼花,不知道还能否对这个青年有所指导。白教主,那我们也告辞了!”说完,带着徐长卿离开了飞凤教。 第6章 飞针秘籍 林小醒带着徐长卿回家,还没进门,就喊道:“爹,我回来了。你在家吗?” 半天没人回应。林小醒对徐长卿说道:“你看看,我爹的耳朵快聋了,听不清了。” 林小醒到了厨房一看,老头子正在往灶台添柴火呢。看到林小醒回来了,老头子笑了,说道:“我在给你你娘熬药呢。” 林小醒道:“您说什么呢?我娘都死了十几年了,您还熬药。唉!”说完,叹了一口气。 林小醒把火灭了,把老头子拉了出来。老头子一看到徐长卿,立即说道:“徐长卿,你小子长大了!” 林小醒吃了一惊。老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怎么见到徐长卿就认识了呢? 徐长卿道对林小醒道:“林郎中,林木老伯是你父亲呀。我今天才知道。小时候他去找我师父,经常带吃的给我。” 林小醒道:“原来你们认识,那就太好了。爹,徐长卿学会了‘神行九针’了!”怕他听不到,故意把声音拉大了。 林木倒是听到了,嘻嘻笑道:“不奇怪。这孩子小的时候我就看好他。你的前几个病人都是我介绍去的,不是吗?“ 徐长卿想了想,还真是的。那几个病人都说是林郎中介绍的。于是点点头,拉住林木的手说道:“林郎中,你耳朵不大好吗?” 林木笑道:“人老了,总有地方不是很好,这正常。对了,只有神行九针能调理,来你给我刺几下试试。” 徐长卿也不客气,说道:“那我就试试,不对的地方林老伯请指教。” 林木说道:“这你就太谦虚了。我都快老糊涂了,还怎么教你?来吧,按照你的方法来。” 徐长卿计算了一下。于是在日出后漏水下十刻,进针足少阳胆经上的穴位阳辅穴,以补法,同时针刺听宫穴、耳门穴、翳风穴。晚上日落以后漏水下四刻,又以补法进针足厥阴肝经的大墩穴。让林木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 第二日,林木感到听力好了很多,脑子也更加清楚了。他拉住徐长卿的手说道:“果然是神行九针,我娘当初就是这样给人瞧病的。没有治不好的病。” 徐长卿道:“我也曾听师父讲过当年苏女侠的事情,说她行侠仗义、济世救人。我当时就立志了,我也得向苏醒女侠学习,悬壶济世,为世人减轻病痛。” 林木听了,老泪纵横,说道:“好孩子,你一定行。我们没有能够学透我娘的本领,但我看到了你学会了。一定要把神行九针传承下去,造福社会。我娘当年写下了一本书,叫做《生死飞针》,既能救人,也能杀人。今天我传承给你,你学会了,救好人,杀坏人。孩子,好不好?” 徐长卿道:“林郎中,万万使不得。苏女侠的秘籍,当然还是传给林小醒郎中的好。你们有后人,不能传给外人。” 林木怒道:“徐长卿,我以为你小子进步了呢,怎么思想那么落后?你以后怎么干大事?什么后人外人?有用的书传给有用的人!你说林小醒她行,她怎么没有领悟神行九针?” 林小醒也说到:“徐长卿,《黄帝内经》里面也多次提到‘得其人乃传,非其人勿言’,你就不要拘泥于传不传后人了。反正我也看不懂,我的功夫也达不到‘飞针’的程度。我愿意我爹把书传给你,你就不要推脱了。” 徐长卿无奈,只得跪下接受。 林木哈哈大笑,说道:“小醒,你奶奶的心血终于得到传承,你高不高兴?” 林小醒拉着父亲的手,高兴地说道:“爹,你高兴我就高兴了。您一直没有传给我,是因为我的功力和修为都不够,也是为我好,为患者好。谢谢爹。” 林木摸着林小醒的头,开心地笑了,说道:“徐长卿,好好学,你将来必定超过你的师父子归大师!” 徐长卿站了起来,说道:“林老伯,您有时候思路不清,是由于清阳不升,脑髓得不到及时滋养。我再给你调理一下如何?” 林木笑道:“那可太好了,我可不想老年痴呆。我还想能多看几个病人呢。你给我调理调理。” 于是徐长卿住在林木家里,给林木调理了手太阴肺经,足厥阴肝经等经脉,促其气机升降,促进气血循环,清阳得升,浊阴得降。林木的病也日渐好转,逐渐耳聪目明。 在林木家的这一个月里,徐长卿学会了苏醒留下来的《生死飞针》和黄奇写的《千里独行》轻功,学会了用飞针治病,学会了用飞针点穴,学会了八卦步法。有了这几项技术,徐长卿可以行走江湖! 既然林木已经恢复如常,徐长卿就告别了林木和林小醒。他要走出武夷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一日,来到了江西的上饶,徐长卿在路边的客栈打尖。一边吃饭,一边听到旁边有人议论。一个人说道:“听说白教主约了阎王门的阎士铎在此一战,以决生死。”另外一个人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这个白教主是飞凤教的创始人,武功极为高强,人长得也是美貌非凡。只是年纪大了。”旁边的人说道:“于兄,你动了凡心了。你连白教主都敢想?哈哈哈。”另外那个人说道:“东方兄,你嘲笑我?我还能想跟我娘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只是这个白教主飞凤教里面,有一些绝色尤物,让人想起来就流口水。”说完,擦了一下嘴。 那个姓东方的说道:“听说阎士铎武功现在也无人能敌。一对判官笔杀死无数武林人士。而且这个人心狠手辣,对不给对手留活路。这下白教主这个老娘们危险了!” 那个姓于的说道:“东方兄,你我行走江湖十几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今天定要留下来看看热闹。说不定还能捡一个漂亮娘们。”说完,呵呵地淫笑。 那个姓东方的说道:“于兄,你这辈子就好这一口。我看你迟早死在女人的手里。” 那个姓于的说道:“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东方兄,你就看开点,你赚了钱却又是为了啥?” 徐长卿听他们讲话越来越不上路,也就走了。决定晚上也来看看热闹,看看这个白教主会不会死在阎士铎的手里。好在自己也为白教主治过病,如果白教主需要帮忙,自己肯定也得上。 晚上,月牙儿刚刚挂上了天空,天还是有点黑。徐长卿躲在草丛里,听着路上的动静。对面的草丛中好像也埋伏着几个人,说不定就是那个姓于的和姓东方的。 月亮越升越高。就在这时,就听见路的两边有人向着这里走来,速度很快,轻功都不弱。不一会儿,五个白衣女子先到,一个站在前边,四个站到了其身后。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另外一边也来了几个人。由于男子穿的衣衫颜色较深,徐长卿很费劲地看到了四个人。 就听一个中年男人干咳了两声,然后又笑了两声,说道:“白姐姐,十几年不见,向来可好?” 白教主喝道:“阎士铎,托你的福,我还没死。” 阎士铎说道:“听说姐姐一直在找我,不知道所为何事?难道还想着当年我们的春宵一梦?只是你现在年纪大了,不对我的胃口,呵呵,抱歉了。” 白教主阴阴地说道:“阎士铎。我今日找你,既分胜负,也决生死。新账旧账一起算!” 阎士铎说道:“姐姐说笑了。我们俩只有旧账,何来新账?” 白教主道:“你干的好事。上个月你强奸了我教的一位圣女,犯下了滔天罪行。今天你不应该受死吗?” 阎士铎说道:“姐姐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原来上个月勾引我的那个白衣女子是你们教的?怪不得,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很**啊!” 只见旁边一名白衣女子怒不可遏,挥剑一招“长虹贯日”,朝阎士铎眼睛刺去。 阎士铎嘿嘿一笑,轻轻一躲。然后判官笔回敲,迅即地点向了对方的背俞穴,那个白衣女子站在了原地。 阎士铎吹了一下判官笔,说道:“金合欢小姐,你又想我的身子了是吗?不要那么急,这里那么多人呢。” 白教主喝道:“金合欢,谁让你动手了?你真的找死?”说罢,抽出宝剑,一招“开门缉盗”,刺向了阎士铎。剑尖发出嗡嗡之声。 阎士铎迅速移开脚步,说道:“白姐姐,你的内功大进呀。我还不能和你硬碰硬,手下留情啊姐姐。”满嘴地胡话。 白教主任凭他胡说,今天就是要他的命来着,所以他说什么都不重要了。白教主剑法大开大合,姿势优美,令人赏心悦目。美妙的剑招里面却又暗藏着杀机。阎士铎的一双判官笔上下翻飞,灵动无比,轻功卓绝,躲闪自如,让躲在草丛中的几个人看得眼花缭乱。 两人大战三百回合,谁也没有伤到谁。两人也是暗暗佩服。阎士铎想,这个老女人,十几年了武功一点也没落下,反而精进了许多。如果不是我遇到了高手传授,今日肯定要死在这里。白教主也在想,这个阎士铎进步太大了。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力气也没现在大,而且轻功内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判官笔的打法有如神助,既准又狠,要不是自己躲得快,今日肯定被他点死了。 两人越打距离越远,旁边的人都能看出,两人都在拼内力了。 阎士铎久战不下,有点焦躁,于是吹了一下口哨。旁边的三个男子呼啦一下把白教主围了起来。对方的三个白衣女子也挥剑参战。双方的武功都不弱,这下打得非常惨烈。 徐长卿认识其中两个中年白衣女子,饮水长老和思源长老,那个年轻一点的不认识。对方的三名男子也是非常凶悍,有两个使用狼牙棒,一个使用鬼头刀,武器都是徐长卿以前没有见过的。 阎士铎和白教主拼内力已经到了关键的地方,两人头上都是热气腾腾,月光下都能看到好似一团白雾。飞凤教的那个年轻女子大腿已经被对方鬼头刀砍伤,还在咬牙支撑。而飞凤教的两位长老,看起来也不是对方狼牙棒的对手,越战越慢。 徐长卿不想看着飞凤教一败涂地,毕竟教主还传了一本轻功秘籍给他。于是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在金合欢肩上一拍,解了她的穴道。金合欢得了自由,挥剑上前厮杀,支持另外一个受伤的白衣女子。 飞凤教多了一个人,局势瞬间扭转。可是阎王门的四个男子,内力却是悠长。徐长卿感觉,如果持久地斗下去,飞凤教还得输,如果自己不帮,她们的性命也是难保。对方看起来个个都是非常凶残。 白教主觉得有人在帮自己,只是两人在拼内力,她无暇顾及是谁,只能听天由命了。阎士铎已经感觉到,白教主的内力越来越弱,只要自己再坚持一炷香的功夫,定能废了对方。 徐长卿也看出了结果,于是他不再犹豫,走到白教主和阎士铎的中间,双掌向两边轻轻推出。白教主和阎士铎只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把他们两个人分开,两个人也趁机收回了内力。 双方都后退到五步开外,站了下来。 白教主和阎士铎都调整好了气息,睁开了眼睛。 只见把他们俩分开的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白教主认识的,正是为她治病的徐长卿! 阎士铎却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小子的武功深不可测,不费力气就把两大高手分开,三个人都没受伤,这个他阎士铎办不到,白教主办不到,当今武林也没几个人能办到! 阎士铎不知道由来,存了后退之心。对其他几个人说道:“花无常,月无常,阎森,放过他们,我们走吧。” 三个人本来胜利在望,突然撤兵,心里感到莫名其妙。他们也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只是他们并没有放在眼里。 阎士铎是阎王门帮主,他说撤,那就撤。 于是四个人一溜烟,施展轻功越过树梢,不见了踪影。 白教主的四个手下都是气喘吁吁,还没回过神来。只有白教主气息调稳,但也是像油灯耗尽! 白教主道:“徐长卿,谢谢你救了我们。救命之恩,将来再报。” 徐长卿抱拳道:“白教主,我也是刚巧路过,顺手帮了你们,请不要见外。只是对方武功高强,以后遇到要小心为妙。我还有事,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只听白教主说道:“草丛里的人,受死吧,你们知道得太多了。”只听两声尖叫,一会儿就没有声音了。 徐长卿暗暗心惊,白教主这些人也都是个个心狠手辣,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走吧。迈开大步,向西走去。 第7章 浑然天成 这一日,徐长卿来到了武当山脚下。由于师父子归道长是武当山传人,自己的武功根基也是源于武当,所以感到武当山特别的亲切。 走到了道观门口,徐长卿抱拳对知客小道士说道:“师兄,烦请通告掌门人,徐长卿求见。” 小道士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认识我们掌门人吗?” 徐长卿道:“我从武夷山来。我也没见过你们掌门人,所以想见一见。” 小道士笑了起来,说道:“你不认识我们掌门人,就想见。我还想见玉皇大帝呢,关键是他老人家愿意见我吗?”说完,哈哈大笑。旁边的道士也一起笑了起来。 徐长卿感到很尴尬,小道士说得没错,一个堂堂大门派得掌门人,怎么能愿意见我这个乡村野人?自己仔细想想,真是痴人说梦。 徐长卿走下了山,觉得莫名的失落。 天已经黑了,自己无处可去。看到前面有个小村子,有几户人家点亮了灯。自己又饥又渴,考虑再三,还是厚着脸皮看看有人是否愿意给他留宿一夜。 他敲了一个村民的门。一个老者开了门,看到是一个小伙子,问道:“小伙子,那么晚敲门何事?” 徐长卿怯怯地问道:“老丈,能否在你家留宿一夜?我可以付钱。” 老丈道:“小伙子,我家有个女儿,不方便留宿你。不过看你好像很疲惫,我可以做饭给你吃,你吃了到旁边的邻居家问问。” 徐长卿说道:“既然不方便,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我本来上武当山去的,却被赶了下来。天黑了,无法赶路,所以只能到你们村求宿。” 那个老丈说道:“如果你这样说,我倒是愿意给你留宿。你进来吧,我弄点吃的给你。” 徐长卿道:“你家有女眷,不方便。我到隔壁看看吧。” 老丈怒道:“你这小伙子不知轻重,我让你进来你就进来。我让我女儿到我妹妹家住一宿即可。” 徐长卿不知所措,说道:“那叨扰了。” 进了门,隐约看到院子里有刀枪剑戟等兵器,知道他们家也习武,心里十分高兴。 老丈喊道:“女儿,有客人了。你弄点饭给她吃。” 房里走出来一个姑娘,灯光之下,颜色很是秀丽。见了徐长卿,施了一礼,说道:“爹,那么晚了,是你的朋友吗?” 老丈道:“远方来的客人,被武当山赶下山了,无处可去。你弄点吃的,然后你到你姑姑家住一夜,我和小伙子好好聊聊。” 姑娘道:“既然是武当山赶下来的,那我们可得好好招待。我见到那些臭道士就头疼。这位大哥,你坐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 老丈给徐长卿倒了一碗开水,说道:“年轻人,你怎么会要去武当山?” 徐长卿喝了一大碗水,说道:“启禀老丈,我的师父原来就是武当山的弟子,我本来想看一看武当山,见一见掌门人。谁知道他们说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掌门人岂能是说见就见的?我想想也是,人家也不认识我,我确实是不懂事。” 老丈哈哈大笑,说道:“武当山掌门人又算什么。你师父叫什么?你又叫什么?” 徐长卿道:“我叫徐长卿,我师父叫子归道人,当年是清远道人的弟子。” 老丈说道:“原来如此。子归道人虽然我没见过,但是我也是听说过他。他是著名的侠医,行侠仗义,济世救人,江湖上都知道。” 这时,老丈的女儿已经把饭热好,请徐长卿去吃饭。徐长卿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抹了一下嘴,说道:“真好吃。” 那个姑娘笑了,说道:“徐大哥,你是饿坏了吧,吃什么都香。我爹平时说我做的饭难吃得很,他都不怎么吃。” 徐长卿说道:“我觉得特别香。” 那个姑娘说道:“徐大哥,你陪我爹聊天,我去我姑姑家了。” 徐长卿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说道:“不好意思,姑娘做饭给我吃,还把你赶走了。” 那个姑娘挥了挥手,去她姑姑家去了。 那个老丈道:“徐小哥,说实话,我以前也是武当弟子。当年由于我和村里姑娘好了,所以被逐出了武当。老实说,我对武当也挺有意见。” 徐长卿道:“老丈还有这样一段故事,那也挺有趣的。不知道老丈尊姓大名?” 老丈道:“我叫张有尘,我女儿叫张兰芝。我老伴几年前去世了。我原来的道号叫‘无尘’,也是跟我名字犯冲,所以最终还是被逐出了武当。看来我还是做不了出家人。” 徐长卿道:“老丈,我觉得在哪里都是修行,不一定要出家。” 老丈站了起来,举起油灯,仔细地看了看徐长卿,说道:“你年纪轻轻的,说的那么老道的话,不简单啊?” 徐长卿也站了起来,说道:“张老伯过奖了。” 张有尘放下油灯,一招“云手”推了过来。徐长卿八卦步,轻松躲了过去,并未接招。张有尘又一招“拨云见日”,柔中带刚,把徐长卿逼到了门外。 徐长卿展开“千里独行”之轻功,以掌对掌,以拳接拳,似行云流水,犹如弱柳扶风,招招都是恰到好处,每一掌都是刚中有柔。 张有尘运足了内力,掌风如排山倒海,吹得院里的小树树叶沙沙作响。徐长卿也运足了内力,身边的周围如同隔了一堵墙。张有尘越打越是心惊,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内力绵绵不绝。 徐长卿借着张有尘的掌风向后跃开了五步。抱拳施礼道:“张老伯,您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在下认输。” 张有尘哈哈大笑,说道:“小伙子,你是我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真是后生可畏。” 徐长卿道:“张老伯,刚才我们对掌的时候,我觉得你肩部总是露出破绽,是不是肩部不舒服?” 张有尘道:“小伙子,你不光武功高强,医术也是很高明。我肩部疼痛都被你看出来了。不知道你是否有医治之方?” 徐长卿望闻问切四诊以后,说道:“张老伯,您这时手太阳小肠经有寒气,我明天给你调理一下即可。你明天记住睡醒的时间。” 第二天,徐长卿根据张有尘醒来的时间推算,在漏水下五刻进针张有尘之手太阳小肠经之荥穴“前谷”,以补法。同时火针针刺肩部疼痛之处。一炷香功夫,张有尘肩部疼痛逐渐缓解。 张有尘说道:“徐长卿,你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自己根据武当剑法自创了几招,今天我教给你,希望你将来能给我传承下去。” 徐长卿说道:“张老伯,这可使不得。这相当于无功受禄,夺人财宝。您还是传给你女儿比较好。” 张有尘说道:“徐长卿,我刚夸过你。怎么你现在格局那么小?我说能传给你,是因为你适合。传给别人,别人用不起来,你知道吗?” 徐长卿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有尘道:“我这个功夫叫‘三招两式’,三招为:“云中飞燕,玉女摘心,雾里寻宝。”两式为“伤心伤肺,刺腿刺筋”,你跟着我打一遍,就会了。 徐长卿用木剑跟着张有尘打了起来,张有尘仔细解释如何使用“云中飞燕”刺向对方面门;如何使用“玉女摘心”刺中敌人胸部;如何使用“雾里寻宝”撩击敌人下阴。张有尘道:“虽然第三招有点下流了一点,但是武功的用途就是击倒对方,刺哪里其实并没有不同。” 徐长卿也赞同,说道:“是啊,都是为了击倒敌人,用什么手段,也没啥区别。” 张有尘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再跟着我学习两式。第一式为‘伤心伤肺’,也就是刺敌人后背,至于刺心还是刺肺,根据当时情况而定。第二式为‘刺腿刺筋’,主要是此对方委中穴,让对方趴下不能动。”说罢,演示了一遍,如何刺心刺背,又如何刺委中穴。徐长卿学得很快,练习了三遍,就掌握了。 这时候张有尘的女儿张兰芝回来了,看了他们在练剑,赞道:“徐大哥真是练武的胚子,这招式已经超过了老师傅了。爹,你可以退休了。” 张有尘摸了摸胡须,非常满意,说道:“有这样的传人,退休又何妨?你这徐大哥比你那个榆木疙瘩脑袋有用得多。” 张兰芝笑道:“爹,不能这样说你女儿,你其实也是在骂自己。嘻嘻。” 张有尘道:“兰芝,爹今天带着你徐大哥再次去武当山,我看看他们允许不允许。再不允许的话,我砸了他们的招牌。” 张兰芝道:“爹,有你陪徐大哥去,他们求不得呢!你的武功,可以说已经超过了掌门人!” 张有尘笑道:“丫头,这你就有点骄傲了。你爹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由于路程很近,一炷香的功夫,张有尘和徐长卿就到了武当门口。张有尘对知客小道士说道:“去,把虚空掌门人请来。就说张有尘求见。” 小道士赶紧进去禀报,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出来,有人说道:“是什么风把师兄吹过来了,稀客稀客呀。” 徐长卿一看,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道长走出门来,拉着张有尘的手说:“师兄,里面请。” 张有尘带着徐长卿进到了道观。落座后,张有尘介绍道:“师弟,这位小友叫徐长卿。无论是人品、武功还是医术都是一流的。我也是刚认识两天,我就把我的‘三招两式’传给了他。” 徐长卿站起身来,施礼道:“徐长卿参见道长。” 虚空道长起身还礼,说道:“能得到师兄看重的人肯定不一般。看小友长相俊朗,颧骨挺拔,五官突出,还真不是一般人物。不知道师兄如何认识的?” 张有尘本想讥讽武当一番,见掌门人倒也客气,不提自己当年旧事,也就算了。于是说道:“掌门师弟,这位小友也就是昨晚到我家投宿认识的。但是他的师父却是武当弟子,子归道长。” 虚空说道:“原来如此。徐小友与武当源远流长,又长相非凡,作为武当掌门,贫道也是十分高兴。” 就听外面走来一人,说道:“掌门师兄,如此推崇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让贫道也来会会。”话刚说完,人已经到了跟前。 虚空介绍道:“张有尘师兄我就不介绍了,你们原本认识。这位小友叫徐长卿。”又对徐长卿说道:“这位是我的师弟真空道长。” 徐长卿站起来施礼,却觉得腰弯不下去,原来真空道长在下面运力拖住了。 徐长卿也暗施内力,合掌弯腰,运气下沉。真空道长脸红脖子粗,硬是没有拖住。一个施礼的过程,已经完成了内力的比拼。 徐长卿觉得对方的力量甚是霸道,自己使用了柔和的力道,把对方的力道传到了地上,消于无形。又给对方留了面子,并没有反击之力。 真空和尚感觉到了他的用意,内心十分佩服,说道:“张有尘师兄所言非虚,这位小友的修为已经在我之上。” 徐长卿又施礼道:“大师高抬晚辈了。是大师让着晚辈,以后还是请大师指教。” 虚空和真空道人都连连点头,这个年轻人不骄不躁,将来必成大器。真空道人于是问道:“徐长卿,你最擅长的武功是什么?” 徐长卿道:“回大师,我也不知道我最擅长的武功是什么。总之,我学会了以后,就觉得功夫都融合在一起了。该出什么招,没有经过思索,自然就使出来了。” 虚空道长说道:“你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无招胜有招,所有武功浑然一体。真空师弟,你要和徐小友好好切磋切磋,把我们武当功夫发扬光大。” 真空道长说道:“掌门师兄说的是。徐小友,以后你要经常到武当山来,再说了,你的功夫源于武当,经常来也是应该的。” 徐长卿正要回答,只听外面的小道士跑进来,说道:“启禀掌门,外面有个女子和几个男子在打架,那个女子说是找张有尘的,碰到几个男子,打了起来。” 张有尘一听,觉得是自己的女儿张兰芝,于是快步走出。徐长卿也跟着他,奔了出去。虚空和真空两位道长也随后跟了出来。 到了院外,只见张兰芝跟一个男子在奋力拼杀,张兰芝武功较弱,对方只是调戏着打。张兰芝头发散乱,衣服竟然被对方撕开! 徐长卿一看,跟张兰芝对打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阎士铎! 徐长卿快步走了过去,右手一招“云中飞燕”,木剑直刺对方面门,左手一招“如云似雾”,掌风推向对方胸膛,随后把张兰芝推向张有尘。高声喝道:“阎士铎,你吃了豹子胆,敢到武当山来撒野!” 第8章 内功心法 阎士铎感到剑风凌厉,掌风霸道,蹭蹭蹭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原来是当天救了白教主的那个小伙子。知道此人武功高超,心里暗生怯意。 就在这时,一名武当白须白眉老道走了过来,身形迅速飘逸,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虚空道长的身边。虚空道长和真空道长都躬身施礼道:“见过道清师叔。” 道清道长随手递上了一张纸条,虚空道长看道:“先挑武当,再毁少林,号召群雄,独霸中原!”,落款竟然是一个喇嘛的图像。虚空看了,暗暗心惊,和师叔道清对望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道清把纸条折叠好。对徐长卿说道:“长卿小友,请过来一下。” 徐长卿用掌风逼开阎士铎,阎士铎反而松了一口气。退回了自己的队伍。 虚空道长把那张纸条交给了徐长卿,说道:“今天武当有难,请小友务必把这张纸条交给少林寺主持明智大师。现在就去,时间不等人。” 徐长卿道:“虚空道长,武当有难,徐长卿应该一起抗敌,怎么能临阵脱逃呢?道长还是找别人送去为妥。” 虚空说道:“小友有所不知,武当山应敌的人手够了,你看看我师叔道清大师,我师弟真空大师,还是俗家弟子张有尘师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还有其他的师弟也都在。但是敌人的下一个目标是少林寺。所以请小友送信,让少林防患于未然,避免遭受损失。所以送信的任务非常重,只有你才能完成。”说罢,给他大致说了少林寺的方位。 徐长卿一想也对,这里高手很多。即使阎士铎带来的都是高手,也奈何不了武当。于是按着虚空的指示,从林中小路下山了。 阎士铎见徐长卿不见了,心里很是高兴。他觉得去了一个强敌,放松了很多,于是高声叫道:“虚空老道,你们武当山也就这几个人么?西藏格桑大法师要挑战武当山,你们派个人出来吧。你们输了,就将来听大法师号令!” 虚空说道:“武当和格桑大法师素无过节,不知为何大法师要挑战我们武当派。” 阎士铎说道:“大法师觉得你们武当功夫不过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所以想以后废掉武当,由大法师另立门户。”只见从阎士铎身后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喇嘛,身材甚是魁梧,眼睛炯炯有神,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不知道武当掌门是否愿意赐教?” 说话甚是生硬。 张有尘跳了出来,说道:“让我来会会这个西藏的和尚。难道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他的武功能高到何种程度?” 阎士铎说道:“你还是算了吧。你一个俗家弟子,已经被武当逐出门墙,不能算。” 虚空道长道:“那我就来会会西藏高手。” 真空道长说道:“不用掌门人亲自上阵,我就把这个和尚打回去。” 格桑大法师摇了摇头:“你不是对手!” 真空道长一招“如封似闭”,亮开了架势。 格桑大法师一拳“直捣黄龙”,穿破了真空道长的防守,直击了真空道长的胸膛。只见真空道长身体轻飘飘地飞了出去,随后瘫倒在地。 虚空道长吃了一惊,这个格桑大法师的武功可以说是登峰造极,自己的武功比真空师弟高不了多少,今日武当要亡矣! 就在虚空在思索的时候,道清师叔走了出来。 格桑大法师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个扫地老头,却原来是武当老道。你还是留着一把老骨头多活几天吧!” 虚空道长走上前道:“师叔,你先歇着,让我来。” 道清道长说道:“格桑大法师,你身上的那张纸呢?” 格桑怀中一摸,那张纸还真的没有了。 道清道长说道:“我能有资格跟你打一架吗?” 格桑大法师也不说话,挥起醋钵大的拳头朝道清击了过去,力道似重若轻,劲头似有若无。虚空知道这是一等一的高手境界,被这一拳打中,肋骨即断。 只见道清向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拳头,身体越过格桑的头顶,双掌挥出,一股强劲的掌风击向了格桑的后背,旁边的人都感到了这股掌风的劲疾。 格桑来不及回头应对,于是气贯后背,身体向前跃出,利用前进之势抵消了对方的掌力。旁人只见格桑的后背袈裟已经成了碎片,翩翩飞舞。 格桑收起了轻敌之心,知道这个老道才是对手。于是运起内力,双拳齐出,一招“怀中抱月”,左右夹击。道清的身子已经逃无可逃。 岂不知道清纵身一跃,飞出一丈有余。格桑迅速转身,双掌向空中击去,正好道清也双掌击出,掌风在空中相交。突然对方都是一只手穿过掌风,击向了对方的胸膛! 道清迅速后退,消散了对方的力道,飘出两丈有余,然后坐到了地上。而格桑也是后退了数步,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也坐到了地上。两人都是调匀了气息,站了起来。 格桑功成以来,从没受此大挫。他擦掉嘴上的鲜血,对阎士铎说道:“走吧,这个老道厉害。”阎士铎说道:“是,师父。”然后对着虚空说道:“下次再来踏平武当山。” 虚空看着对方走远,再看看道清和尚,已经油灯耗尽,停止了呼吸! 虚空心中悲痛万分,只得悄悄为师叔送丧,吩咐所有门人,不得外传。防止格桑知道以后再来报复。 且说徐长卿马不停蹄往少林寺赶,一路问过来,也花了两天时间。 到了少林寺门口,请知客僧通报,说是武当山掌门虚空道长派来送信的,要见少林主持明智大师。这次他吸取了在武当的教训。知客僧看他风尘仆仆,知道他所言非虚,于是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只见出来了两个老和尚,都是白须白眉。一个和尚问道:“哪位施主要找老衲?老衲是少林主持明智。” 徐长卿上前,双手捧上虚空道长给的那张纸条。明智大师看完,脸色稍变。说道:“既然是武当掌门请施主送信,那事情肯定小不了。请施主进门,把武当的情况说个一二。” 徐长卿跟随明智方丈进了少林寺。落座后,明智大师问道:“小施主贵姓大名?” 徐长卿报上姓名,说道:“武当山有道清大师、虚空掌门、真空大师还有苏家弟子张有尘等镇守,应该是可以抵挡得住。请方丈大师放心。虚空掌门让我送信,让少林有个准备,不至于吃亏。” 明智方丈站了起来,手数佛珠,说道:“虚空师兄考虑的是。但是我们这里可没有师叔帮助。武当山的道清道长可以抵御西藏喇嘛的攻击,可是我们这里,我看功夫能超过道清道长的基本没有。” 徐长卿站了起来,说道:“请方丈大师不用担心,晚辈本领虽小,但是愿意和少林寺一起抵抗强敌。” 明智方丈看了看徐长卿,觉得他武功和内力都高,但是毕竟年轻。于是对明慧和尚说道:“师弟,你和这位小施主切磋一下,点到为止。”又对徐长卿道:“施主勿怪,让达摩院首座明慧大师和你切磋,老衲只是想弄清楚我们这边的对敌力量。” 徐长卿抱拳道:“请明慧大师指教。” 明慧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请了。”说罢,一招黑虎掏心,向徐长卿打来。 徐长卿觉得明慧大师的拳刚猛有力,不能硬敌,于是使用了武当派的以柔克刚招数,再用“千里独行”轻功,和明慧大师游走了起来。 明慧大师和徐长卿游走了一圈,觉得这个年轻人功力深不可测。于是使出大力金刚掌,加强了攻势。徐长卿总是有办法卸去他的力道,时不时地反击一下。明慧大师看徐长卿不吃硬招,于是使出般若掌法,防守的同时,寻找对方的漏洞。可是徐长卿的拳脚当中,应对之招非常缜密,没有丝毫破绽。明慧大师大喝一声,一招“袖里乾坤”,直击徐长卿肋下。徐长卿知道厉害,滴溜溜一个转身,退到了明慧大师的身后,一掌推向明慧大师的背后。明慧大师蹭蹭前进了几步,徐长卿掌力一收,明慧大师站稳。徐长卿说道:“明慧大师武功高强,晚辈认输。” 明智方丈说道:“两位点到为止,不分上下。”对徐长卿说道:“施主如此年轻,却有如此修为,当世少有。施主内力浑厚,应该是打通十二条经脉。就像家财万贯,你却不会使用。只要稍加点拨,可勉力应对西藏喇嘛。施主最近可住在少林寺,我们可以切磋武功。待得格桑喇嘛到来之时,施主可以助力少林寺。” 于是徐长卿在少林寺住了下来。明智方丈和明慧大师每天传授内功心法,教他如何出力,如何找出对方破绽,又如何无招胜有招。不出十天,徐长卿基本掌握。 既然徐长卿能对付格桑大法师,其他人就不足为虑。 这天,明智方丈教会了徐长卿使用一些少林武功和招数,停下来说道:“施主,老衲和师弟教了你一些少林武功,在对付格桑大师的时候也够用了。只是那个格桑很聪明,他肯定能发现你不是少林弟子。如果你自愿保护少林不受格桑他们的摧残,你就得成为少林弟子。老衲可以收你为徒,给你剃度,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徐长卿道:“方丈大师,既然我决定帮少林寺,就得师出有名。请方丈大师为我剃度。” 于是方丈亲自为徐长卿剃度,法号“长卿”。 徐长卿磕头道:“师父,我的法号是不是不够正规,对方能看出破绽?” 方丈道:“法号就是一个代号而已,你不必纠结。” 这样,徐长卿在少林寺待了一个月有余,只是格桑大法师和阎士铎已经还没到来。少林寺上下以为对方不来了,上下都放松了戒备。 这天,徐长卿正在练拳,却听到了寺里集合的钟声。徐长卿第一感觉就是格桑大法师来了。 徐长卿来到寺外,只见明智方丈和明慧大师等都在候在了门外,而格桑和阎士铎一行多人也都摆开了架势。 格桑大法师合掌说道:“明智方丈,久闻少林寺功夫天下第一。老衲内心颇有不服。今天想来会一会少林武功,不知少林寺可派出谁作代表?” 明智方丈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格桑大法师是西藏圣僧,武功修为天下闻名。作为出家人,为何却要汲汲于名利,如此地看不穿?” 格桑大法师说道:“明智大师,此言差矣。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我们都修习了武功,那分个高低又有何妨?还能相互印证,共同进步。闲话少说,你们派谁出战?” 明智大师说道:“大法师既然要比,不知你们派谁出战,几个人出战?” 格桑大法师说道:“老衲一个人就可以单挑少林,一人出战,一决胜负。不打群架。如果老衲输了,以后再也不踏少林半步。如果少林输了,嘿嘿,以后就得听我的号令。“ 明智大师说道:“大法师武功虽高,可是名利之心却重,有碍修为。少林武功,天下闻名,并非浪得虚名。老衲愿意会会西藏来的大法师。” 这时,只见一个年轻和尚走了过来,说道:“师父,对付追名逐利的小人,何须方丈出手?弟子就可以应付得了。”于是撩起衣襟,扎于腰中。 阎士铎突然说道:“你,你不是那个徐长卿吗?我见过你好几次,你怎么冒充了少林弟子?” 徐长卿道:“阎施主,我已入少林,拜明智大师为师,法号‘长卿’。” 阎士铎哈哈大笑:“你小子变得挺快。确实,你武功不弱,打我还可以,你跟我师父斗,不是找死吗?” 徐长卿道:“阎施主,为了少林声誉,小和尚死而无憾。” 格桑喝道:“士铎,你退后。我和少林有约,谁输了就听谁的,不管他派谁出战。既然这小和尚能代表少林,那也是一样。”说罢,一招“如来礼佛”,五指轻弹,五股劲风强势而出,扑向徐长卿面门。 徐长卿知道厉害,对方的指力不亚于剑气,被弹到,身上肯定会受伤。于是施展千里独行功夫,走起了八卦步,绕着格桑走了起来,避开了格桑的指力。 格桑见徐长卿身手敏捷,速度飞快,精力充沛,于是加快了速度,换指用掌。手掌边缘如风似刀,刀刀砍向徐长卿。徐长卿运起内力,用少林寺的招数与之应对,在奔跑之中寻找破绽。但是格桑大法师好像有护身符,浑身周围精气弥漫,形成了一道屏障。徐长卿越战越勇,招数越用越熟,后来竟然忘记了招数,以无招胜有招,随机应变。两人大战三百回合,越战越远,最后到了比拼内力的时候。徐长卿周身运气,十二经走遍,最后到达任督二脉,一声大喝,一拳直击对方面门,格桑双掌迎击,徐长卿的拳头却往对方胸部转弯,格桑两肘夹击。但是胸部却不是落拳之处,拳头上钩,击向了格桑的下巴,击中了廉泉穴。格桑仰面跌倒,护体神功也消失,仰面跌倒,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把大家都看呆了。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功夫,明智方丈和明慧大师等也是大吃一惊。阎士铎喝道:“徐长卿,你这是少林功夫吗?” 徐长卿道:“我是根据少林功夫大力金刚指和拈花指自创的功夫,叫‘一波三折’,你没听说过吧?” 明智大师也说道:“格桑大法师,胜负已分,还要打下去吗?” 格桑运气调息,站了起来,由于舌头受伤,说不出话来,示意阎士铎等撤退。阎士铎一看,师父又吃亏了,只能认输走人。 明智方丈和明慧大师等都松了一口气,自忖如果自己上场,即使能勉强战平,也是很狼狈,绝无胜算。觉得徐长卿挽救了少林寺的声誉,赞许有加。 第9章 长老之心 挫败了格桑大法师以后,明智方丈又指点了徐长卿如何把内力运用到点穴之中。徐长卿经过练习,吹风可以点穴,飞针可以治病。 这天,方丈找到了徐长卿,说道:“徐长卿,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下山了。师父知道你更加热爱医术,为老百姓解除病痛。少林寺目前无虞,你下山去吧。” 徐长卿知道无需多说,拜别方丈和其他大师,走出了少林寺。 这天,过了长江,没几日到了武夷山脚下。徐长卿在客栈喝茶歇脚,就听见旁边有人议论。一个人说道:“祁老三,针帮今天召开选举掌门人大会,你说谁能当选?” 那个祁老三说道:“刘二,依我说,除了苏醒女侠的孙女林小醒,其他人都不胜任。” 旁边一个女子说道:“林姑娘一生未嫁人,都是为咱老百姓治病耽误的。这种精神,她不做掌门人谁做掌门人?” 刘二说道:“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掌门人既要有人品,又要有功夫,还得有济世救人的医术。光这三项,往谁身上靠,谁受得了?林姑娘是好,可是她的武功保护不了针帮,医术呢,也没有学到苏女侠当年的神行九针。所以她当掌门人,有点悬。况且林姑娘还不一定愿意当。” 祁老三说道:“二哥说得在理。既然林姑娘不一定,那肯定是从长老当中推选了。潘长老的武功医术都很好,李长老的人品响当当。这也难选呀。韩五妹,你认为呢?” 那个女子韩五妹说道:“依小妹看来,也只能参考侠医的推选方法了。先挑人品,然后比武功医术,谁赢了谁就当呗。” 刘二说道:“五妹说得有道理。二哥跟你道歉,刚才还说了看不起女人的话。” 韩五妹说道:“你一直就那操行。你多次打你们家二嫂,以为我不知道?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了,哼,我巴掌扇死你。” 刘二道:“好好好,就是打了也不能让你知道。我还得留着嘴吃饭呢。”说完,跟大家一起笑了。 吃过中饭,徐长卿打听到了针帮的所在,自己去了。只见一大片广场,旁边连成片的房子。院子里挤满了人。徐长卿也挤了进去,看到人群中央坐着十几个长老模样的人,相互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 在人声嘈杂当中,只见一个老者跃上了一个高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等大家都静下来了,老者说道:“我们针帮自从王帮主去世后,就一直群龙无首。帮中的事务就一直靠着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主持。今天,我们在此召开大会,为的就是选出一个新帮主。我们几个长老和舵主商量了一下,决定推选潘长老和李长老竞选帮主。当然,如果大家有更好的人选,也可以推荐,前提是,要各方面超过潘长老和李长老才行。” 有人喊道:“于长老,你老人家也可以参加竞选,我就喜欢你老人家,无论武功医术人品,都是大家佩服的。” 那个于长老抱拳说道:“感谢大家推荐。只是我姓于的已经七十多岁了,年老体衰,不能再堪当大任,大家不要说笑了。而潘长老和于长老才五十岁左右,各方面都是最好的时候。所以我请大家考虑这两个人选。” 又有人喊道:“我推荐苏醒女侠的孙女林郎中,她人品武功医术都是没得说的!” 又有人跟着起哄道:“我们都愿意推选林郎中,她为我们老百姓操碎了心,除了她,我们都不承认。” 于长老说道:“我们也找过林郎中,请她做掌门人。可是她怎么都不愿意,那我们才出此下策的。” 下面一片失望之声。一个青年跳上了台,说道:“于长老,你看我怎么样?” 大家都笑了起来。于长老说道:“我知道你,你是汉口分舵的杨舵主,也算是帮中的人才了。只是你年纪尚轻,各方面都没成熟。武功和医术还需进步。” 杨舵主说道:“要论年纪,想当初针帮创立之初,苏醒女侠才二十岁左右,不是一样当了帮主?怎么轮到我就论年纪了呢?” 于长老说道:“好吧,你既然这样说。你只要胜了我这个老骨头,我们也可以推选你。”说完,于长老摆开了架势。 杨舵主说道:“于长老,那我们就打一架,如果我输了,自然就退出竞争掌门人之职。” 于是两个人在台上打了起来。大家看有好戏看,都不吵了,观看两人比拼。 杨舵主一柄长剑,一招“飞花夺目”直刺于长老双眼。于长老手持铁棍,举重若轻,看到了对方的一个破绽,棍头直击杨舵主的手腕腕骨穴。徐长卿暗自赞叹,生姜还是老的辣。只听杨舵主的宝剑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杨舵主羞红了脸,跳下了台去。 大家看于长老武功那么厉害,都觉得自己并不比杨舵主高明,都默不作声了。 于长老道:“既然没人上来,那就请潘长老和李长老上来。” 潘李二位长老纵身一跃,跳到了台上,轻功都是一流。潘长老莫名地狂笑了一下,然后就沉默了。 于长老说道:“既然众人已无异议,那就请二位长老比试一下,让我们针帮的帮众看一下,分出胜负,推选出一位帮主。” 二位长老摆开架势,就要比拼。 突然远处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且慢,我有话说。” 刚说完,只见一个白发老者和一位蓝衣女子已经纵上了高台。 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是林木老郎中和他的女儿林小醒。于是大家又开始纷纷议论,认为林小醒想通了,想做掌门人了。 于长老和潘李二位长老抱拳道:“林老郎中到来,荣幸之至。” 林木指着女儿说道:“我陪林小醒过来,她有话说。” 林小醒抱拳道:“各位针帮同仁,首先我声明,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争夺针帮掌门人之位。”大家满怀信心,都想林小醒做掌门人,这下又失望了,都叹了口气。 林小醒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想做掌门人,但是我想推荐一位德才兼备的人做掌门人。当然,我也认可潘长老和李长老。但是如果有一位赛过当年苏醒女侠的人做掌门人,大家服不服?” 众人高声叫道:“服,百分百服!”嘴上喊着,心里却嘀咕:“到哪里去找苏女侠那样的掌门人呀。”纷纷摇头。 林小醒道:“这个人的武功医术人品可以说都在苏女侠之上。大家知道,苏女侠是我奶奶,我不可能诋毁我奶奶的!” 众人都说:“既然林郎中说好,那肯定是好了。”但是心里却不是十分确定。 林小醒说道:“此人武功盖世,人品卓绝,医术高明,而且还领悟了神行九针,大家说这人行不行!?” 众人高呼:“行!肯定行!” 林小醒演说极具煽动性,转眼之间,大家都觉得她说的那位就是掌门人了。“ 林小醒又道:“此人我父亲也见过,还治好了我父亲自己都治不好的病!是吧,爹?” 林木点了点头。 徐长卿在台下隐隐觉得不妥,但是又无法分说。好像林郎中说的就是自己。 林小醒道:“此人不知道今天在不在现场,如果在现场,那大家都可以见见。如果不在现场,那我们针帮所有会员以后把他找出来做掌门人!不知道三位长老意见如何?” 于长老笑道:“林郎中,本来我们是想请你做掌门人的,你不愿意。退而求其次才让潘长老和李长老上场。既然林郎中有更好的人选,那是最好了。潘李二位长老你们说呢?”潘李二人也频频点头说道:“正是。我们俩的德才还不足以服众,有更好的人来当帮主和掌门人自然最好。” 于长老说道:“请林郎中告诉我们,这个人是谁?” 林小醒高声道:“这个人也是个年轻人,他叫‘徐长卿’!” 针帮帮众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所以都在想象之中。既然林郎中说好,那自然是好了。于是大家都喊道:“徐长卿,徐长卿!……” 林小醒说道:“看来徐长卿今天不在现场,请各位长老安排任务到各个分舵,让他们打听这位新帮主的下落!” 徐长卿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一个小人物,不光当不了掌门人,更不能让针帮那么多人为他耗时耗力耗财。于是纵身跃上了高台,说道:“林郎中,我来了。” 林小醒大喜,赶紧把徐长卿介绍给几位长老。林木也过来拥抱了他,说道:“你小子最近到哪里去了,那么久都没见到你!” 林小醒向大家介绍道:“这位就是徐长卿,大家认识一下。” 大家只看到一位年轻俊朗,身材高大的青年,看起来还憨憨的,根本不像掌门人的样子,不免都有点失望。 徐长卿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感谢大家和各位长老的抬爱,我是会点武功,也领悟了神行九针。只是我不适合做针帮的掌门人。我觉得做掌门人没那么简单,我太年轻识浅了。我不想耽误那么好的针帮。所以我觉得还是从两位长老中挑选,才更符合针帮的利益,更有利于针帮的发展。因为他们更了解针帮。”说完,又鞠了一躬。 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大家都觉得这小伙子说得对,但是又觉得这个小伙子确实是个人才,只是太年轻了,现在就做掌门人有点太快。 徐长卿又对林小醒道:“对不起,林郎中,我没能满足您和大家的期望。但是,针帮以后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帮忙,无论是在武功,还是在医术,我都会倾尽全力!” 林小醒叹道:“既然你不愿意做掌门人,我们也不能逼你。你说的也是实话,掌门人不单需要才能,还需要会管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走吧,回去陪老爷子喝几杯吧?” 徐长卿道:“林郎中,既然来了,就看一看他们的比赛吧。等结束了,我们再回去陪老爷子喝点小酒。” 林小醒告知于长老,他们几个人到台下看,请于长老继续主持比赛。 突然,潘长老哈哈大笑,指着徐长卿说道:“你这个年轻人,乳臭未干,乳毛未褪,也想做掌门人?来来来,跟爷爷练几手!”挥刀砍向徐长卿。 徐长卿一掌推出,暗用内功,缓缓地把潘长老推了后退几步。潘长老只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倒在了台上。 徐长卿奔了过去,搭了潘长老的脉搏,看了一下他的眼睛,说道:“潘长老中了阳邪,有点癫狂。我来给他调理一下。”于是拿出九针,选择其手少阴心经上的络脉鼓起之处,点刺放血。又检查了其手厥阴心包经的络穴,有几个鼓起的血包,点刺放血。又在手厥阴心包经的中充血点刺放血。然后按摩其膻中穴,轻揉。过了一会儿,潘长老睁开了眼睛,问道:“我怎么了?怎么晕倒了?” 林小醒说道:“潘长老,你中了阳邪,有点癫狂,徐长卿已经给你调理好了。” 潘长老抱拳谢道:“谢谢小哥。怪不得我最近总是莫名地狂笑,原来是自己得了病都不自知。我也当不了针帮掌门人了,于长老,还是请李长老做吧,我辅佐他。” 大家都觉得这是个最好的结局。于是于长老宣布:“新一届针帮帮主选出,为李长老!大家以后多支持!以后就是李帮主了。”大家都高声祝贺。 李长老道:“徐长卿,你可不能食言,以后要过来多多帮助针帮!” 徐长卿施了一礼,说道:“恭喜李帮主,请放心,我以后就把针帮当成我的家!” 等大家都散去以后,徐长卿跟随林木和林小醒来到了他们家。林小醒说道:“徐长卿,你刚才的放血疗法我以前也没见过,这应该是岐黄之术治疗急症的领悟和延伸吧?” 徐长卿道:“是的,我也是从内经中学习领悟的,第一次使用,效果那么好。如果是等着用药,结果很难想象,因为时间等不及。” 林小醒叹道:“《黄帝内经》真是个瑰宝啊,只可惜我们的悟性还不够。徐长卿,你已经可以了,你将来必成大器!” 徐长卿道:“也是由于你们的指导,我才有点进步。林郎中,你在高台上的讲话,肯定有当年苏女侠的遗风。” 林小醒说道:“我也没想到我还挺能蛊惑人心的,呵呵,只是你的心没动,有点遗憾。” 徐长卿躬身施礼道:“感谢林郎中提携,只是小子年轻识浅,难堪大任,非常抱歉。” 第10章 一针见血 告别林木和林小醒父女,回到了山谷的住处。他又取出师父留下的《黄帝内经》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足足又学习了一年,白天读书,晚上习武。无论是武功或者是医术,一年之中,突飞猛进。 第二年春天,徐长卿把武功秘籍收好,把《黄帝内经》揣在怀里,拿起木剑,向西而行。既然《内经》说了:“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故毒药者,亦从西方来。” 徐长卿知道,这里“毒药”的意思,就是普通治病的药。因药有三分毒,所以称之为毒药。 行了一个多月,这一日,到了咸阳。徐长卿感到又累又乏,找了个客栈休息。大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夜半。徐长卿起来去茅房方便一下,走到了一间客房,听见有人轻声说话。一个人说道:“有一间客房,住着一位绝世美女。我在西域从来没见过这种东方美女。宗尘师兄,今天咱俩花和尚开开洋荤怎么样?” 那个宗尘师兄小声说道:“宗沙师弟,说实话,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西域虽有美女,但是皮肤粗糙,腰身太肥。这东方美女,我都没尝过是什么味道,想想我口水都流下来了。等会我们把她抢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师兄得先享用,师弟你得等等。” 那个宗沙师弟说道:“那是自然的了。师兄打算怎样抢那个美女,是用迷香还是硬来。硬来动静太大,这个客栈住的人挺多,而且离官府也近,怕难得手。” 宗尘说道:“凭咱俩的功夫,当然不怕。就怕坏了咱俩的好事。还是用下三滥手段吧。” 徐长卿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一个房间,于是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徐长卿找到了一块纱布,蒙住了自己的口鼻。打开自己的房门,牙了一条缝,看到有两个光头,穿着俗家的衣服,蹑手蹑脚地蹲在一个房间门口,点了迷香,拿了把扇子,正在向客房里面扇风。 徐长卿觉得半夜惊动大家也不好,更想查到这两个和尚的来头,于是也没有声张。只见一个和尚钻进了房门,连着被子抱了一个人出来。两个人轻轻地走出了客栈,来到附近的一个树林。 徐长卿跟着到了这片树林,躲在了一棵大树的背后。月光下,只见一个和尚淫笑道:“嘿嘿,师弟,大师兄要开戒了!”说罢,开始掀开地上的棉被,里面的女子仍在熟睡。和尚开始自己宽衣解带。 徐长卿觉得如果出来打斗,这两个人的武功看起来很硬,自己就是打过了也不一定能成功救人。于是取出一根银针,射向了脱衣服和尚的志室穴。那个和尚腰一紧,身上迅速无力,摔了个狗吃屎,扑在了那个女子身上。 女子被惊醒了,尖叫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徐长卿一看得手,于是提着木剑刺向了另外一个和尚的后背。那个和尚以为师兄正在胡来,忽然觉得后背有风袭来,迅速一闪,取出铁链子,迅速回击。武功之强,实属罕见。 徐长卿一看对方武功很硬,于是运用内力,一招“迷人蝴蝶”,挽了个剑花,向和尚刺来,木剑嗤嗤有声。 和尚吓了一跳,这人武功怎么那么高强,今天事情要黄。于是准备逃走。徐长卿展开轻功,挽了无数个剑花,把和尚迷得眼花缭乱,最后一个肘底锤,砸到了对方的腰眼。只见那个和尚疼得弯下了腰,跪在了地上。 徐长卿走到了那个女子的身旁,把和尚硕大的身躯拉开,那个女子惊慌失措,吓得泪流满面。徐长卿借着月光一看,却是甄珍。 甄珍也看到了徐长卿,只是中了迷香,身体酥软,站不起来。徐长卿揉了揉她的涌泉穴和大椎穴,甄珍感到力气渐渐恢复,于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徐长卿伸手拉住了她,让她不至于再次跌倒。 甄珍颤声问道:“徐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徐长卿说道:“这两个和尚要非礼你,正好被我碰见了。”于是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甄珍说道:“徐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了。这两个和尚怎么办?” 徐长卿说道:“你决定吧。他们是想害你?” 甄珍说道:“杀了他们吧,罪不至死。放了他们吧,太便宜了他们?我想他们秉性难改,不如让他们做了太监,省得以后残害良家妇女。” 两个和尚叫道:“那还不如杀了我们呢,我们不想做太监。” 徐长卿道:“那就成全他们吧,杀了他们。” 甄珍把宝剑递给了徐长卿,说道:“徐大哥,你决定吧。”说完转过了头。 徐长卿用宝剑挑了他们下阴的筋脉,说道:“你们认认真真做和尚,否则下次就要了你们的命。” 两个和尚恶狠狠地望着徐长卿,徐长卿道:“怎么,你们还想报仇?我等着,下次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徐长卿和甄珍一起,走着回客栈。徐长卿问道:“甄郎中,你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方的?” 甄珍说道:“我和父亲还有师兄一起,西行找我的师父。结果没有找到,我们在此住一个晚上,准备回去了,就遇到了这种事情。我父亲和师哥住一个房间,我自己住一个房间。没想到差点早了毒手。” 徐长卿道:“原来如此。那你师兄和父亲还不知道此事。你回去好好睡觉吧,明天再跟他们说。如果你遇到了危险,就在路上或者树上画上一根针,用箭头表明方向。”甄珍答应了。 于是徐长卿把甄珍送回了房间,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间。 徐长卿后来再没睡着,怕两个和尚回来再找麻烦。谁知一夜安静,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徐长卿一觉醒来,发现甄珍等都已经离去。甄珍留了个字条给掌柜的,委托掌柜的交给她。字条上写道:“徐大哥,我们赶路了,勿念。甄。” 徐长卿有点失落,不知道为啥对这位姑娘如此地记挂。吃过早饭,徐长卿也准备回去了,结果出门以后,看到门口的树上有根针的记号,方向向西。 徐长卿感到甄珍又遇到了危险,于是也向西行。走到了一棵大树下,徐长卿观察树上是否有记号,却发现一个青年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住地抽搐。旁边一位妇女叫道:“孩子,你怎么又犯病了,这可怎么办呢?” 徐长卿走了过去,让那个妇女掐住青年的人中,自己在其胸部膻中穴附近按摩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九针,在青年的十个手指头放血。经过一番操作,那个青年渐渐安静了下来。那个妇女说道:“谢谢郎中,救了我的孩子。”不住地磕头。 徐长卿把她拉起,说道:“大娘,你孩子容易犯癫痫病,你不知道吗?” 那位妇女道:“我知道,小时候发过几次,不严重。这次很严重,我以为救不过来了。如果不是遇上你这位好心人,就不知道结果了。郎中,这是什么病呢?” 徐长卿道:“这是癫痫病,俗称羊癫疯。” 那位妇女道:“怎么会有这种病呢?” 徐长卿道:“这是当年你怀孕的时候,受到了惊吓,影响了胎气,所以就留下了病根了。如果他现在遇到着急的事情,就会犯病。” 那个妇女哭到:“没想到是我带给他的病。当年我确实受到了惊吓,还他爹被抓去当兵,当时我正怀着孕,被吓晕了。没想到落下这个病。” 徐长卿道:“以后小心一点,不要让他着急。如果感到胸闷气短,就给他按摩胸部,还有手上的心经经脉。我今天给他放了点血,也许能管一段时间。但是,关键还是在于预防。” 那个妇女千恩万谢,和青年一起要给徐长卿跪下,徐长卿赶紧拦住他们,接着去找甄珍去了。 走了有约一里路,徐长卿才发现甄珍留下的记号。箭头仍然是向西。徐长卿一路尾随,这天到了沙漠地带。虽是春天,但是风仍然寒意甚浓。 徐长卿买了一匹马,催马西行。这天,突然在沙漠中发现马车留下的车辙,于是顺着车辙,来到了沙漠中的一个绿洲。心想,正好可以放马饮水。正想走下斜坡,却听到下面有人讲话,顺着风传了上来。 一个声音苍老的人说道:“士铎,你抓这个小姑娘干啥,白白添了累赘。” 只听一个人说道:“师父,这个小姑娘我认识,她也是一位郎中。徐长卿喜欢她。我们抓住他,就可以号令徐长卿,让徐长卿为我们所用。”听起来是阎士铎的声音。 那个老人说道:“那你把小姑娘的父亲和师哥一起抓来,又有啥用?” 阎士铎说道:“这师父您就不懂了。这个小姑娘的父亲,也是位郎中,他是当世的药王杜若的师弟。杜若也是这个小姑娘的师父。你说我们抓过来,不仅可以号令徐长卿,而且可以命令杜若。师父您正在研究毒药,很多不明白的关节,让杜若指点您一下,不就都明白了吗?” 那个老人说道:“你小子就是聪明,这些细节我都没有想到。收了你做徒弟,我也值得了。” 原来那天,甄珍和父亲师哥一起走出客栈,就被阎士铎和格桑师徒看到了,阎士铎等武功高强,甄珍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被擒。阎士铎他他们吓了软骨散,让他们无力逃走,然后放在马车上西行。 甄珍在下车方便的时候,在地上或者树上迅速地划了记号。如果徐长卿找她,就可以看到。 徐长卿一路跟了过来。在斜坡上听到了他们的讲话,才明白了原委。只是自己孤身一人,想救甄珍他们,是难上加难。思考了半天,想到只有调虎离山,各个歼灭才能有获胜的可能。于是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受疼长嘶。阎士铎在下面听到了。于是叫他的徒弟花无常和月无常上去看看,自己和师父格桑仍留在小湖边看住马车。 徐长卿埋伏在一个沙堆旁边,看着花无常和月无常走了过来。两人施展轻功,围绕着马兜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原来徐长卿在沙丘上挖了一个洞,钻了进去,只留着口鼻处呼吸。徐长卿拍了那匹马,让马自己走,结果那匹马恋主,不愿意走,兜了一圈又回来了。花无常和月无常轻功再好,在沙漠上想抓住一匹马,也是很难。于是走了回去。 阎士铎问:“有没有看到人?” 花无常说道:“禀师父,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一匹马。不知道是谁的坐骑,跑丢了。估计想过来喝水,又不敢。我们俩也抓不住它。” 月无常也说:“师父,我们俩转了一大圈,没看到人。” 阎士铎说道:“好吧,你们也不要再上去了。我们这几个人不能走散,这里地广人稀,没有人烟。晚上很冷,我们只能抱团取暖。”于是在湖边,砍了几棵小树,准备晚上点火取暖。 徐长卿没有到过沙漠,不知道沙漠温差那么大。到了晚上,凉意渐浓。徐长卿在背风的地方又挖了一个坑,自己运功御寒。那匹马也被冻得吃不消,往南跑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徐长卿自忖,不能在这沙漠里面呆,迟早会被饿死冻死。自己带的干粮和水已经不多,得想办法到下面的湖中取水。那也只能等阎士铎几个人走了以后才能下去。自己的武功还不足以和这几个人抗衡,何况那一个格桑喇嘛自己就吃不消。好在阎士铎几个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太阳一出就出发了。赶着马车,仍然向西而行。 徐长卿到湖里面取了水,把水袋子灌满。刚起身,那匹马也赶了过来,喝了水,蹭他的身子。徐长卿很受感动,觉得马都没有抛弃他,他也不能扔下甄珍。于是跟随着他们向西而行。 到了傍晚,终于走出了沙漠,看到了很多灌木丛。徐长卿看到阎士铎他们在路边的一个客栈停了下来。他拉着马,走到远处的一个人家求宿。沙漠草原上的人很简单纯洁,只要有吃的,总是给别人一口。他们养了很多牛羊,有的是牛奶羊奶,徐长卿饱餐了一顿,好好地睡了一个觉。 第11章 毒手手毒 徐长卿一觉醒来,日上三竿。出门看了看远处的客栈,发现阎士铎的两辆马车都已经走远。赶紧留了一锭银子给那个草原人家,骑马追去。 好在马车行路较慢,一炷香的功夫,徐长卿就看到了他们的马车。于是放慢了速度,跟着前行。 马车到了一个小村子,停了下来。只见阎士铎等下了马车,向一间屋子走去。里面走出来一个牧民装扮的人,于格桑喇嘛等见面,十分亲热。徐长卿牵着马,从另外一侧兜了过去。他把马拴在一个树上,轻手轻脚地绕到了屋后,侧耳倾听他们说话。 只听格桑说道:“夏哈老弟,你作为‘西域毒手’,用毒的功夫肯定很深了。能否敌得过东方药王杜若?” 夏哈说道:“格桑老喇嘛,你没听说过西方善于用药吗?东方的药,只能治疗头疼脑热,西方的药能治脏腑疾病。” 格桑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个毒手,当然比我懂了。用药你是专家,关键是你这个毒手的武功,竟然也比我高,我就不服。” 夏哈说道:“你不服,我们出去练练?” 格桑说道:“还是算了吧。如果你用毒,我这条老命就没了。让我多活几天吧。” 夏哈说道:“你这个秃头喇嘛是很智慧的人,难怪武功那么高。听说你在中原遇到了一个年轻的高手,还是少林弟子?” 格桑说道:“是的。这个年轻人很厉害,他叫徐长卿。他的武功已经高于少林。现在我把他喜欢的女孩捉来了,将来我们可以号令他,还可以号令东方药王杜若。” 夏哈说道:“竟有此事?怎么能号令杜若?” 格桑说道:“这个女孩是杜若的徒弟,那个老头是杜若的师哥。你说杜若敢不听话吗?我用了毒手你上次给我的‘软骨散’,他们每天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夏哈说道:“你错了,老喇嘛。那叫‘软筋散’。” 格桑说道:“你看我这脑子,记不住事了。西域毒手,你听说杜若现在在西域吗?我们得把他活捉了,然后把他们都杀掉,这样中原就没有好的用药郎中了,还不是任我们摆布。” 夏哈说到:“我也听说过杜若,他在不在西域,我真不知道。如果他在,我愿意和他较量一下,看看谁更厉害。” 格桑说道:“提到用药,自然得是你西域毒手更厉害。现在你有没有新的毒药,无色无味的那种?” 夏哈说道:“那肯定有。我手里的这个瓷瓶里,上层是毒药,下层是解药。只需打开瓶盖,毒气就会飘出,闻到的人就会全身失去力气而中毒。”说完,展示了一个蓝色小瓷瓶。 格桑哈哈大笑,说道:“恭喜夏哈老弟,真有你的。如果把这毒药让杜若闻一闻,结果会怎样?还不得听我们的安排?” 只听一个老年男子喝道:“你们这点小伎俩,在我师弟杜若眼里就是个屁!” 阎士铎说道:“甄老先生要不要先闻上一闻?”那个老年男子闭口不言。 格桑说道:“夏哈老弟,我带着我的徒弟徒孙出去找一下杜若。把这几个人留在你这里,你帮我看一下,可以吗?” 夏哈说道:“可以,你们放心去吧。他们在这里只会惨遭毒手,逃不掉。”说罢哈哈大笑。 徐长卿一听,心想,机会到了。我只要等格桑和阎士铎师徒出去,就有机会救甄珍他们。 果然,格桑喝了一口茶以后就告辞了。阎士铎用绳子把甄珍和甄飞龙、蒋飞蓬师徒的手脚捆住,带着花无常、月无常出去了。 徐长卿等他们走远,绕到前门,喊道:“夏哈,西域毒手,你在吗?” 夏哈正在打盹,听见有人找他,于是走了出去。 徐长卿道:“夏哈前辈,听说你武功高强,今天我特来向您请教。” 夏哈说道:“你小子是谁?敢跟我西域毒手讨教?” 徐长卿道:“在下徐长卿,冒昧地跟夏哈前辈讨教,请指点。”说罢,抱拳而立。 夏哈说道:“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你就是把格桑打败的徐长卿?” 徐长卿道:“不是我打败格桑,是格桑前辈让着我,我侥幸赢了而已。” 夏哈说道:“还挺谦虚。既然你那么厉害,我来试试。” 徐长卿道:“让我把口鼻蒙住。听说你善于使毒,我得防着点。”说罢,拿出一块纱布,蒙住了口鼻。 夏哈一拳“流星赶月”就朝徐长卿面门砸来,既快也猛,虎虎生风。 徐长卿踏起八卦游龙步,施展轻功,躲过了他这一拳。 夏哈左蹦右跳,前倨后恭,姿势怪异,时而出拳,时而踢脚,让徐长卿手忙脚乱。徐长卿没有见过这种打法。这个中原的武功大相径庭。 徐长卿用少林长拳寻找对方的破绽还击。只是对方的拳非常霸道,力气很大,徐长卿暗用内力,把气血贯通到十二条经脉,大喝一声,一招“黑虎掏心”,向对方胸膛猛击。这一击,力发千钧,如果击中,对方胸骨必断。 岂知对方武功也是刚猛的路子,双拳怀中抱月,击中了徐长卿的手腕。徐长卿感到腕骨要断了,于是又是大喝一声,内功陡强,拳头穿过了对方的阻拦,柔中带刚,继续冲击对方的胸膛。 夏哈猛然倒地,双腿猛踢徐长卿的下阴。徐长卿纵身一跃,飞过对方头顶,手取一根银针,向对方的昆仑穴扎去。 只听对方一声惨叫,躺在了地上,无法动弹。徐长卿也感动了头晕晕乎乎,也倒了下去。 等徐长卿醒了过来,发现那个西域毒手夏哈被捆了起来。甄珍和甄长龙师徒都被解了绳索,围在自己身边。甄珍拿着一个瓷瓶,在给自己闻。见到自己睁开了眼睛,甄珍把瓷瓶收了起来,交给了父亲。 徐长卿道:“甄珍,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自由了?谁救了你们?我怎么晕倒了?”徐长卿睁开眼睛,问了那么多为什么。 甄珍嗔道:“当然是你了。你把这个夏哈打倒了。我们就相互靠在一起解绳索,我爹先解开了我的绳索,然后我解开了他们的绳索。然后把这个西域毒手捆了起来。你和他打的时候,他解开了瓷瓶盖,他自己服了解药了。所以你中了毒,就晕了。” 徐长卿道:“我中毒了么?现在醒了,是闻了解药?” 甄珍道:“是啊,我从这个夏哈身上找到了解药。先给你闻,结果连我们身上的毒也解了。这个西域毒手真是厉害,这个毒药和解药我想都不敢想,我师父也不会做这种毒药。” 徐长卿道:“我还带着纱布,怎么就中了毒?” 甄珍道:“这个毒手的毒药很高明,无孔不入。虽然你带着面罩,但是还是呼吸进去了毒气。” 徐长卿道:“既然我们都能动了,那我们赶紧走。否则格桑他们回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甄飞龙道:“徐少侠说得在理。他们回来,我们肯定跑不掉。外面有马车,我们赶紧上车逃走。” 于是四个人一起上了一辆马车,甄珍和甄飞龙、蒋飞蓬坐在车内,徐长卿坐在前面赶马车。 刚逃出不远,就遇到了格桑他们回来。由于徐长卿在脸上蒙了一块布遮挡风沙,对方并没有认出是谁。等错过了约一里路,阎士铎对格桑道:“师父,刚才那辆马车似乎是我们的。” 格桑道:“你看准了?不会是看走眼了吧?” 阎士铎道:“不会了。有一匹马是花马,好像在里面。” 格桑道:“那赶紧回头看看。” 于是四个人打马回头,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马车。 阎士铎高喊:“前面的马车,停一下,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徐长卿一听,对方追上来了,于是快马加鞭,跑得更快。 阎士铎确信无疑,于是拍马追上,掏出了一支判官笔,打到了一匹马的马腿上,这匹马倒了下去。马车瞬间被拉翻。 徐长卿跳下了马,说道:“阎士铎,别来无恙啊。” 格桑等也下了马,格桑说道:“是你这小子,你怎么到西域来了?” 徐长卿道:“我是来找你再比试一下。上次好像你不服气。”这时候,甄珍几个人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围在了徐长卿的周围。 阎士铎道:“原来你是来救小美人了。这样,你把他们留下,我们放你走。” 徐长卿道:“如果我的剑不同意呢?”说完,抽出了木剑。 格桑道:“你小子别不知趣,否则,今天让你也走不了。”说罢,拿出了一把弯刀。 徐长卿知道多说无益,一招“云中飞燕”直刺格桑面门。 格桑一招“拨云见日”,挥刀斩向了徐长卿的木剑。 徐长卿未等招数使老,一招“玉女摘心”刺向了格桑的胸膛。 两人打了三百回合,难分难解。 阎士铎趁甄珍他们在观战,向花无常和月无常使了个眼色,判官笔打向了甄飞龙的后脑勺。甄珍听到异动,叫道:“爹爹小心!”挥剑挡住了阎士铎的判官笔。 花无常拿着狼牙棒砸向了蒋飞蓬,月无常则砸向了甄飞龙。 这一场混战,徐长卿还是觉得对方强了一点。甄珍和蒋飞蓬武功比花无常和月无常弱了一点,落了下风。甄飞龙面前对阵阎士铎,由于阎士铎丢了一根判官笔,所以两人维持着平局。 徐长卿心想,如果不能迅速拿下他们,如果那个西域毒手脱困赶来,自己这边几个人会再次遭擒。于是再次气贯十二经,想起了少林方正说自己可以吹风可以点穴,飞针可以治病。于是聚气一口真气,吹向对方印堂穴。格桑正在全力挥刀应对徐长卿的招数,突然感到脑袋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突然感到闭气,头晕眼花。他立刻吸了一口真气,定心凝神,后退几步,叫道:“士铎,放了他们吧。” 阎士铎正打得兴起,马上就要再次拿下这几个人,听师父说要放他们,心里老大不愿意。格桑再次喊道:“士铎,放了他们!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阎士铎停了下来,叫两个徒弟也停手。格桑对徐长卿道:“徐少侠,我们放了你们,你们走吧。” 徐长卿自己也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既然对方不打了,自己也没必要继续打下去,毕竟自己这边几个人功夫比较弱。于是叫甄飞龙几个人上了马车,继续向东前进。 看到徐长卿等走后,阎士铎问道:“师父,明明我们可以赢了,您为什么就不打了?” 格桑道:“我们打不过徐长卿的。这小子的功夫有点邪门。他向我脑袋吹了一口气,我就头昏眼花。而且我听说他还会飞针,打下去,我们几个会有性命之忧。” 阎士铎撇了撇嘴,说道:“师父,你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那小子打不过你。” 格桑道:“你也是聪明人,你还不知道你师父的为人吗?师父不打无把握之仗。徐长卿就如一块璞玉,很多的光芒还没开发出来。但是他总会领悟的。他能吹我脑袋,也能用银针射我脑袋。我倒下去了,你们能赢吗?” 阎士铎道:“还是师父考虑长远。毕竟徐长卿年纪轻,不懂这些。师父,我们回去看看吧,徐长卿是怎么把这几个人救出来的。西域毒手会不会也遭了毒手?” 格桑道:“我收你做徒弟,就是看中你脑袋转得快,点一下马上就能领悟。徐长卿那小子宅心仁厚,也不会杀了西域毒手。走吧,我们赶紧回去看看。” 格桑几个人回到村子里,看见西域毒手夏哈被捆住了,在地上哼哼。阎士铎赶紧上前把绳索解开。夏哈望着脚上的银针,格桑会意,说道:“士铎,把那根针拔了。” 阎士铎说道:“师父,我不会拔。” 格桑道:“拔出即可,这又没什么技术含量。” 阎士铎向夏哈施礼,说道:“前辈,请忍一下,我帮你拔针。”于是右手捏住针尾,向上一提,针随手而出。由于夏哈足太阳膀胱经被封闭半天,阳气不通,这时突然通了,阳气蓬勃而出。夏哈觉得满肚子气没地方出,于是“啪”地一掌,拍在了阎士铎的肩膀上,阎士铎飞身而出,撞到了墙上,晕了过去。 格桑道:“老毒手,我徒弟好心好意帮你拔针,你干嘛打他?”走过去,帮阎士铎推宫过血,阎士铎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夏哈怒道:“他挨我一掌不应该吗?我帮你们看人,自己却险些丢了性命。我的名声,都葬送在你们的手里!” 格桑道:“我们以为凭你的武功和毒药,没问题的,谁知道你这个‘毒手’能遭了毒手?士铎,你就忍忍吧,师父帮你运功疗伤。” 夏哈站了起来,阴森森地说道:“疗伤?我掌上有毒,纵使你武功再高,没有我的解药,他必死无疑!” 格桑道:“老毒手,你真的要跟我们反目成仇?” 夏哈也有点忌惮格桑的武功,说道:“接着,这是我的解药!”说完,手一弹,一颗药丸落在了阎士铎的嘴里。 阎士铎脸色渐渐发黑,知道这是真的解药,赶紧咽了下去。 第12章 药王之药 且说徐长卿驾着马车,一路向东狂奔,路上累了也不敢休息。这日傍晚,到了贺兰山南麓,过了黄河,几个人停下来,找了个客栈休息。几个人都庆幸西域毒手和格桑没有赶上来。 等徐长卿醒来,已是次日中午时分。出门吃饭的时候,掌柜的给了徐长卿一张字条,徐长卿一看,上面写道:“向南方救师父去了,甄珍”,字迹十分潦草。 徐长卿休息了一夜,精力恢复充沛。自忖:既然药王杜若有难,我也不能袖手旁观。甄珍为了让我多休息,没有叫醒我,还是把我看作外人。好在我也没啥大事,去帮个忙也是好的。于是顺着甄珍留的记号向南而行。 这一日来到长安,就失去了甄珍的记号。徐长卿有点焦急,在长安街上买了匹骏马,继续向南而行。刚出长安城门不远,就听到路边有人在争斗。徐长卿纵马上前,看到一个老者被两个青年男女围困。这对青年男女都使刀,攻势甚是凌厉。老者渐渐体力不支,腿上胳膊上都是伤口。 只听那个青年喝道:“你这个老家伙还在死撑,不如束手就擒,去救我师父!” 那个老者说道:“你做梦,我就是死了,也不救武林败类。你师父杀人越货,早死早好!” 那个女子说道:“我看你是活到头了。你懂点医药有啥了不起?天下郎中多了,离开你就不行了?” 那个老者说道:“那你们去找其他人,围着我这个老头干嘛?” 那个青年道:“师妹,不要说过头话,师父说还是得这个老头用药才行。” 两个人顾忌老头的死活,也不敢下狠手。于是两人游斗,准备把老头累趴下。 岂知那个老头骨头很是硬朗,不愿意被对方俘虏,蹭蹭退后几步,把剑横在脖子里,说道:“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自尽!” 两个年轻人傻眼了,如果老头自尽,回去没法跟师父交代。那个青年急了,竟然跪了下去,不住磕头,说道:“杜老前辈,你行行好,你不能死!” 老头很得意,哈哈大笑:“我就是要你师父没人救,我先走了!”说罢,手腕带劲,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徐长卿一愣,听前面那个青年说杜老前辈的时候就留意了。这时候看他想自尽,来不及考虑,一根银针飞出,击中了老头的腕骨穴。老头手中宝剑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徐长卿纵身站在了老头的面前,行礼道:“老丈,你可是杜若药王?” 那个老头望了他一眼,说道:“是你的银针?” 徐长卿赶紧把银针拔下,说道:“对不起前辈,是我的银针。如果你是杜若前辈,你就不能死。” 那个老头横了徐长卿一眼,说道:“你是阎王爷?管天管地还管人生死?” 徐长卿道:“老丈有所不知,我有朋友正在寻找杜若老前辈。” 那个老头奇道:“我就是杜若,你的朋友是谁?” 徐长卿道:“是甄飞龙和甄珍父女。听说你被困,他们一路向南找你去了。” 杜若说道:“那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师弟和徒弟的?” 徐长卿道:“这说来话长了,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从西域毒手那里逃了出来。” 杜若大惊失色道:“你们被西域毒手抓去了?” 徐长卿道:“不止西域毒手,还有西藏大喇嘛格桑大法师。” 杜若道:“你们从他们那里逃出来,不简单。小伙子,你不简单!” 徐长卿道:“我们一起跟他们打,趁机逃出来的。” 杜若说道:“你说得轻巧,跟他们打,我师弟和徒弟他们的级别还不够,肯定是你行。你还会银针?” 徐长卿道:“我会一点,还请杜前辈以后多多指教。” 杜若问道:“你师父是谁?教的徒弟那么厉害!” 徐长卿道:“我师父是子归道长。他老人家仙逝了。” 杜若叹了口气,说道:“难怪,是子归老道的徒弟。他走了,神行九针可有传人?” 徐长卿道:“前辈,我学会了一点点。” 杜若找了块纱布,把自己的受伤的胳膊和大腿都包扎了一下,动作干净利落。徐长卿非常佩服。 杜若说道:“既然你会神行九针,你跟他们去治病吧。他们的师父我是不治的。” 徐长卿道:“既然杜老前辈都不治疗,我也就不去了。” 杜若怒道:“你小子一口一个老前辈的,我有那么老吗?不就是胡子白了几根?” 徐长卿道:“对不起老前辈,不是,对不起杜前辈。其实我看你也挺年轻的,大概四五十岁吧。” 杜若笑了,说道:“这还差不多。我准备活到天命的,我这个年纪才活了一半。” 徐长卿道:“那你啊刚才还要自杀?” 杜若说道:“我宁愿少活一半,也不能给武林败类治病。这是我的原则。” 徐长卿问那一对青年男女道:“你们听到了,杜前辈不愿意跟你们去,你们回去吧。” 那个男青年刀一挥,说道:“不去也得去,我和师妹就是死了也要把他请去。” 杜若又是哈哈大笑,说道:“你们死了,我再跟你去,那不是都去见阎王了吗?还能见到你师父?” 徐长卿拿出木剑,说道:“你们想请杜前辈,要问我的木剑答不答应。” 那个青年也笑了,说道:“我倒要看看我们的钢刀厉害,还是你的木剑厉害。”于是一招“小鬼点头”,向徐长卿的脖子砍来。他的师妹也是刀一挥,一招“斩马蹄”砍向了徐长卿的右腿。 只见徐长卿离中宫,走离位,施展轻功,迅即躲了过去。杜若暗暗赞叹,这小子武功,有点离谱。这师兄妹的刀法配合可谓天衣无缝,被他轻轻松松就躲了出去。难怪西域毒手和格桑都栽在他的手里。 两个男女青年的刀法配合越来越严丝合缝,速度既快且狠。可是徐长卿比他们更快,突然一个“鹞子翻身”从他们头上越过,然后一招“刺筋刺腿”,木剑刺中了那个青年的委中穴。这招来自张有尘传给他的“三招两式”中的第二式。这个青年被点了穴,跪了下去,不动了。 那个女青年脸色惨白,说道:“反正是一死,你下手吧。”说罢,闭上了眼睛。 徐长卿问道:“你师父是谁,你们叫什么名字?我手里不死无名之鬼。” 杜若说道:“他师父是‘鬼刀门’司徒鬼青,江湖的败类。他们俩一个姓沙,一个姓冷,名字我不知道。” 那个男的说道:“我名字叫‘沙无益’,我师妹叫‘冷艳’。要杀要剐动手吧!” 徐长卿道:“既然你叫‘杀无益’,我也就不杀你们了。杜前辈既然不愿意去救你师父,你们俩也无法交差,那我跟你们去看看。”然后拔出银针,点开沙无益的穴道,让他们带路。 沙无益和冷艳都怀疑地看着徐长卿,意思是你那么年轻,能治病吗? 杜若哈哈大笑:“确实,我也不怎么相信。那我也去看看学学你小子如何用神行九针治病。” 徐长卿和杜若跟着沙无益来到了附近村子的一个大宅院旁边。到了门口,沙无益轻叩大门,喊道:“师父,师娘开门,我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开了门。沙无益和冷艳道:“师娘,我们回来了。杜药王也带来了。” 沙无益的师娘带着他们进了门。只见鬼刀门司徒鬼青躺在床上,不住地哼哼。 杜若也不说话。徐长卿自我介绍道:“司徒掌门,我是徐长卿,是杜药王的晚辈。你手伸出来,我把把你的脉。” 司徒鬼青道:“你一个小鬼,能看什么病?我要杜若给我把脉。” 沙无益和冷艳甚是尴尬。杜若斜着眼睛向上,根本不理司徒鬼青。 沙无益勉强说道:“师父,这个人是子归道长的传人,会神行九针,本领比杜药王还高。你就给他看看吧。”这时候,没办法,他只能帮着徐长卿吹牛。 好在司徒鬼青听说过子归道长,于是不情愿地把手伸了出来。 徐长卿搭了他的脉,看了他的舌苔。又问了哪里疼痛。司徒鬼青说道:“胁肋处疼痛,喘息不畅,咳嗽还出汗。屁股下陷的地方很痛,大腿抬不起来。” 徐长卿道:“司徒掌门,你这个病不严重。只是足少阳经的络脉进了邪气,我用普通针刺就能把你治好了,根本用不着神行九针。” 司徒鬼青疼痛难忍,说道:“你治吧,疼死我了。” 徐长卿拿出毫针,在司徒鬼青的屁股环跳穴上左右各扎了五针,由于当天是初五,所以只扎五针。然后左右足的窍**上各扎一针。然后嘱咐他多穿点,不要受凉。扎了以后,司徒鬼青的疼痛立减,竟然坐了起来,说道:“这位小哥,你叫什么?你是神仙啊?也不用吃药,针扎一下,病就好了?” 徐长卿道:“司徒掌门,你这个病并没有深入脏腑,所以比较好治疗。我只是把你受邪络脉之邪气拔除,病自然就好了。不值得大惊小怪。你的病,明天才能好透,今天还得休息。” 杜若说道:“司徒掌门,你看看我这个晚辈水平如何?你一定要找我,我还得给你熬药,什么时候能驱除你的病邪,还得看时间。这位小哥用针扎你一下,你就好了。好了以后不能干坏事,否则还会复发!” 司徒鬼青怒道:“杜老头,又不是你治的,你啰嗦啥?孩子他娘,你拿五十两银子给这位小哥,感谢他。杜药王,一两银子都没有!” 杜若呸地吐了口痰,说道:“你的臭银子我还不要呢!” 徐长卿也道:“这点小病,不要银子。司徒掌门,我们这就告辞。” 司徒鬼青道:“小哥,你也嫌我的银子脏?这是我押镖赚来的血汗钱,你如果不要,就是看不起我!” 徐长卿道:“那也太多了。我拿一两银子就好了。” 司徒鬼青道:“冷艳,拿十两给他!” 冷艳拿了银子塞到了徐长卿的包袱中,说道:“徐大哥,你就拿着吧,否则我师父睡不着觉,他不想欠着人家的。” 徐长卿没办法,拿着银子和杜若告辞而去。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向南去找甄珍他们。走到一个镇上,见到一个药店门口围了一群人。药王感到好奇,拉着徐长卿去看看。两人挤进了圈子,只见几个人围着一个婴儿,在给婴儿治病,其中一个姑娘就是甄珍。 徐长卿走上前去,拉了拉甄珍的袖子,说道:“甄珍郎中,你看看谁来了。” 甄珍抬头一看,原来是徐长卿,于是说道:“徐大哥你来了,我正在给一个婴儿治病。你等我一下。” 徐长卿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人,说道:“你看看这谁?” 甄珍仔细地看了看说道:“师父!你老人家这胡子都白了,我都没认出。爹,师哥,我师父来了!” 正在给孩子诊断的甄飞龙和蒋飞蓬听到甄珍的叫声,走了过来。杜若施了一礼,说道:“师哥,一向可好?师侄也在。” 甄飞龙道:“师弟,你来看看这个孩子。” 甄珍拉着师父走了过去,说道:“师父,这孩子发烧,吃药还吐。我配了点药吃了,他都吐了出来。” 杜若拉着小手把了一下脉,说道:“这个孩子受了风邪,已经几天了,治晚了,伤了肠胃。还好,我这里有‘救命丹’,掰开,喂一半给他就好了。” 甄珍把丹药掰开,用水给孩子喂服。杜若双手按在孩子胸前按摩,轻揉胃脘穴,让他不会再吐。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孩子高烧渐渐退去,不再哭闹,然后睡着了。 徐长卿道:“不愧是药王,药到病除。杜前辈,我以后还得跟您多学习。” 杜若道:“这么小的孩子,用针灸治疗不方便。我的药虽然神奇,但是由于他年纪幼小,只能用小剂量的药丸,不能用汤药。所以说‘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跟你的神行九针相比,各有各的好处,但是目的都是一个,治病!” 徐长卿抱拳道:“领教了。甄珍,你有一个好师父,多学习。以后教我。” 蒋飞蓬道:“我师妹凭什么教你?你算老几?你老是跟我师妹套近乎,目的何在?” 徐长卿道:“这个,蒋师兄,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想多学习而已。” 蒋飞蓬道:“你想学习?可以跟我师父学,也可以跟我师叔学习,或者跟我学。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师妹学?” 杜若喝道:“飞蓬,你看你小气那个样子。难怪格局难以打开。徐小哥跟谁学不是学?你要跟他多学习才行!” 甄飞龙也说:“是的,飞蓬,你师叔说得对。大气一点,才能进步。” 蒋飞蓬恨恨地说道:“他跟我师妹学,就是不行!” 第13章 初现神医 徐长卿和甄珍一行向南而行。这天晚上,来到黄山脚下一个客栈,住下休息。徐长卿挑灯夜读《黄帝内经》,觉得很多东西融会贯通,不由得仰天长啸。甄珍听到他的声音,走过来一看,原来是徐长卿在读《黄帝内经》,不由得大喜,说道:“徐大哥,我一直在找这本经书,原来你这里有。能借给我看看吗?” 徐长卿道:“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我一直在学习。如果你有兴趣,我就借给你看看,你看完还给我就好了。” 甄珍开心地说道:“太感谢徐大哥了。那我拿走了?” 徐长卿道:“你拿去看吧。看了你很多医理都会自然通了,特别是天地人和谐统一的道理,不看《黄帝内经》是不能通的。” 甄珍把经书拿到自己的房间,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 过了几天,甄珍拿着《黄帝内经》问徐长卿道:“经书上说‘天不足西北,故西北方阴也,而人右耳目不如左明也。地不满西南,故东南方阳也,而人左手足不如右强也。’这个我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徐长卿道:“天西北方向是有所不足的,而西北方向属阴。人的头部属天,所以头上的左边,也就是代表东南方的耳朵和眼睛比右边的耳朵和眼睛更加耳聪目明。而地呢。是东南方有不足,而东南方属阳,人的手足属地,所以代表东南方的左边的手足,不如右边的灵活。” 甄珍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使剑都是用右手。而那些左手也能使剑的人岂不是没有不足?” 徐长卿道:“是的,如果双手双足都能灵活使用工具,那么这个人是比较完美的,阴阳接衡。” 甄珍道:“徐大哥,你懂得真多。这些都是你看《黄帝内经》感悟出来的吗?” 徐长卿道:“确实这样。我以前也是想不通,后来读了内经,很多问题迎刃而解。” 甄珍道:“我还得苦学。如果遇到不懂的,我就来问徐大哥。” 徐长卿道:“只要我懂,肯定会帮助甄郎中也弄懂。” 甄珍回去以后,依然沉浸在学习《黄帝内经》当中。一天夜里,她学得太累,歪在床上了睡着了。突然一阵风,把她得油灯吹灭了。甄珍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看到窗外跳进来一个朦胧的身影,用一块湿布把她得口鼻捂上,甄珍顿时感到四肢无力。那个人拿了经书就跳窗而走。 甄珍低头碰床边桌子上的一碗凉茶,脑袋扣到茶碗中。顿时头脑清醒,于是喊道:“来人哪,有人偷东西!” 隔壁得杜若和甄飞龙都听到了,纷纷赶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甄珍道:“有人把我的经书偷去了,快追!” 杜若和甄飞龙持剑追了出去。徐长卿也到了门口,听说有人偷经书,也追了出去。 徐长卿施展轻功,在客栈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一个人影向东南方逃去。于是运用“千里独行”之术,几个起落,就追到了偷书人得背后。徐长卿喝道:“站住,否则我发暗器了!” 那个人真的站住了。月光下,看起来是个女子。徐长卿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偷经书?” 那个女子道:“你就是徐长卿?” 徐长卿道:“是又如何?你为何要偷经书?你是郎中吗?” 那个女子道:“我自然是个郎中,否则我偷你的经书何用?” 徐长卿道:“你知道经书是我的?” 那个女子道:“我自然知道是你得。你和甄珍那位姑娘得讲话,我都听到了。你学经书得时候,我也在窗外听过。” 徐长卿道:“那你又何必偷?你想看,我可以借给你看?” 那个女子道:“我又不是美貌姑娘,你能借给我看?你心里不都是那位甄珍姑娘?” 徐长卿道:“此言差矣。对于研究岐黄之术得人,我都看重。把书还给我,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那个女子道:“我看几天就还给你。等我学会了救人得方法,自然归还。” 徐长卿笑道:“几天时间你就能学会?你不觉得这就是天书吗?有人几年几十年都学不会。” 那个女子道:“你想要经书可以,你必须帮我救一个人。否则我宁愿烧掉,也不会给你。” 徐长卿关心经书,也不跟她二话,木剑一招“云中飞燕”就朝对方刺去。 谁知那个女子轻功卓绝,嗖地一下飞上了树梢。 徐长卿大吃一惊,这个女子武功不可小觑,自己能不能对付她还得打个问号,自己轻敌了。于是也施展轻功,追上了树梢。 那个女子速度很快,在树梢之间穿行。 徐长卿运用“气贯十二经”,打通了奇经八脉,左手飞速向那个女子抓去。右手出掌,一招“排山倒海”向那个女子推去。 那个女子感到胸口气闷,甚至无法呼吸。于是使用千斤坠,徐速下沉。并随手取出火石,等落地以后,准备点燃经书。 等徐长卿落地,火石已经打起了火。 徐长卿道:“好吧,我答应你,跟你去。只要你把经书还给我。” 那个女子收起火石,施展轻功,向南奔去。 徐长卿跟着她狂奔,来到了一个深宅大院之中。 进了门,那个女子喊道:“白老头,我回来了,你怎样了?” 只听到一个男子得声音,有气无力地说:“我还能怎样,就那样,还没死。” 徐长卿进屋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侧躺在床上。那个女子说道:“白鹤,你说话要算话呀。快把解药给我。” 白鹤道:“冷秋霜,你做了什么,就向我要解药?” 那个冷秋霜说道:“白鹤,我拿来了经书,能给你治病了。” 白鹤哈哈大笑,由于气逆,咳嗽了起来。然后说道:“冷秋霜,你骗小孩呢?你以为拿来了经书你就会治病了?我只是说必须懂《黄帝内经》得人才能治我的病,你拿了一本《黄帝内经》就能治好我的病?真是天大的笑话!” 冷秋霜道:“你这个老头,那么大年纪了还不稳重。如果我把懂《黄帝内经》得人也带来了呢?” 白鹤冷冷地朝徐长卿瞅了一眼,说道:“你说的就是这个毛头小伙子?” 冷秋霜道:“怎么?你瞧不起小伙子?你知道他师父是谁吗?连药王杜若都跟他在一起探讨,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 白鹤听到杜若的名字,问道:“你说杜若?会跟这个小子在一起?” 冷秋霜道:“他可是子归道长的弟子。现在他的名字可比你的名字响亮。他叫徐长卿!” 白鹤点了点头,说道:“子归道长的弟子,那肯定不一般。但是你说他懂得《黄帝内经》,我白鹤还是有点不相信。” 徐长卿说道:“白老前辈,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您的病治好,不是吗?” 白鹤说道:“听你说话,不是一般人。既然这样,你就帮我看看吧。死马当活马医。” 徐长卿帮助白鹤搭了脉,看了舌苔,试了三部九侯之脉,问了他平时的症候,说道:“白老前辈,你这是富贵病,病名叫消瘅。您是大富大贵的人吧?” 冷秋霜冷笑道:“他是穷人,确实官瘾很大,是武林盟主。这些年,作威作福的,胡吃海喝,把自己吃病了。” 白鹤骂道:“冷秋霜,你胡说什么?我是武林盟主,我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武林吗?” 徐长卿道:“白前辈,你的这个病可不容易治,需要很长时间。好在我也没啥事,我就在这给您治疗。如果我给您治好了,我的经书得还给我。” 白鹤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相信娘们,还不相信我这个武林盟主?” 徐长卿道:“那我明天起给你调理吧。您这病主要伤在五脏六腑,需要调理很多条经脉。” 第二天,徐长卿在日出后漏水下七刻,进针白鹤的足阳明胃经,泻其阳邪。让白鹤配合进针吸气,出针呼气。又在日出后漏水下八刻,进针足少阴肾经,以补法。嘱咐白鹤进针呼气,出针吸气相配合。 第三天晚上,日落后漏水下三刻,进针手太阴肺经,以补法,并嘱咐白鹤配合呼吸。四刻,进针足厥阴肝经,以补法。日落后漏水下五刻,进针脾经,以补法。 经过一泻一补,白鹤感到疼痛渐少,口渴感也减轻,小便次数也减少了。 过了十天,徐长卿又给白鹤调理了一次,并让他注意饮食规律,起居有时,不要喝酒吃宵夜。这样过了一个月,白鹤身体逐渐康复,虽然仍是气血不足,相比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这天,冷秋霜道:“徐长卿,你再跟老白调理一个月,我出去买点好吃的给你们补补。你也很辛苦,有空的时候给村里的大爷大妈们调理一下。”说完就出去了。 徐长卿按照自己的时间表,继续给白鹤调理。过了十天,冷秋霜也没回来。 徐长卿问白鹤:“白盟主,冷秋霜不会跑了吧?想吞掉我的经书?” 白鹤道:“徐郎中,你放心吧,她跑不掉。我给她下了毒,解药还在我这里呢。” 又过了一个月,徐长卿也没等到冷秋霜。白鹤的病基本康复了。 这一天,徐长卿拜别白鹤,说道:“白老前辈,我已经给您调理好了。可是我的经书却被冷秋霜劫走。您是武林盟主,说过的话可要算数。你拿到经书以后可要送给我。我住在武夷山。” 白鹤道:“我马上送信给各门各派,看到冷秋霜,立即拿下。况且她的命还掌握在我的手里,你放心吧。” 于是,徐长卿回去寻找甄珍,可是甄珍他们早已不知去向。徐长卿只能往武夷山方向行走,准备回去。 这天,经过江西境内,看见前面有一群人在打斗。徐长卿也不想多管闲事,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其中有个女子,被几个人打得浑身是血。徐长卿停了下来,挤进了人群,发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就是甄珍! 这时候,只见一个老者拿着宝剑直刺甄珍的喉咙,徐长卿无暇多想,左手一挥,一根银针射出,中了对方的大椎穴。那个人手持宝剑,倒在了地上。 徐长卿上前扶起了甄珍,问道:“甄郎中,你怎么会在这儿?” 甄珍指着那个老者说道:“司徒鬼青,杀了我师父杜若。我和我父亲和师哥也失联了。我追杀司徒鬼青,为师父报仇,却打不过他,差点被他杀了。” 徐长卿拿着木剑,指着司徒鬼青说道:“司徒鬼青,我为你治好了病,你又为何杀了杜若?还要杀他徒弟,你这是恩将仇报!” 司徒鬼青说道:“当初我病了,请他去给我看病,他万般不肯。现在我老婆病了,我又亲自请他,他不但不肯,还辱骂我,说我是武林败类。我愤怒之余,一剑把他杀了。既然他不能为病人治病,留他何用?” 徐长卿怒道:“杜若药王有他自己的底线。他不肯为你们治病,那也罪不至死。现在你把他杀了,你就是杀人犯,要偿命的!” 司徒鬼青说道:“我的命是你救的,你随时可以拿去。别人想拿去,不行!” 徐长卿知道跟这种人有理说不清,扶着甄珍离开了人群,对司徒鬼青说道:“这笔帐记着,我先带甄珍郎中去治伤,你好自为之吧!我希望官府能拿你去治罪。” 甄珍问道:“徐大哥,你为啥不杀了他,为我师父报仇?” 徐长卿道:“我杀了他,跟他这种人一样,也属于滥杀无辜的。希望官府能拿他治罪。你放心吧,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会得到惩罚的。现在重要的是把你自己的伤治好。” 甄珍伤得很重,身上很多伤口,流了很多血。徐长卿找了个客栈,给甄珍住下来,到药店买了些药,将养了近一个月,甄珍的元气才恢复。 等甄珍伤势完全好了以后,徐长卿仔细地给甄珍讲解了《黄帝内经》的精髓,如何做倒天地人和谐统一,如何把自己融入自然。还把自己学会的武功“三招两式”和轻功“千里独行”也传给了她。并且教她如何提高内功,如何气贯十二条经脉。 甄珍跟着徐长卿一边学医练武,一边寻找父亲和师哥,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甄珍还跟着徐长卿学会了针灸之术,这样针药结合,甄珍的医术已经超过了她的师父杜若和父亲甄飞龙。 可是,甄珍对师父杜若师徒情深,还是年年不忘去找司徒鬼青报仇,徐长卿想拦也拦不住,只得陪她去找司徒鬼青。 第14章 天下苍生 徐长卿治好武林盟主白鹤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武林。找徐长卿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徐长卿也越来越忙。 这天,甄珍趁着徐长卿给一位武林人士看病的时候,溜了出去。她没有忘记师父的仇恨,她独自去找司徒鬼青! 而好像是命运安排好的,司徒鬼青正在武夷山附近跟他的仇家厮杀! 甄珍看到了司徒鬼青,和他的两个徒弟。司徒鬼青的仇家不一会儿都被司徒鬼青师徒三人所杀,没有丝毫犹豫,无论对方怎么求饶! 甄珍看了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虽然杀了仇家,但是司徒鬼青师徒三人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甄珍不再犹豫,虽然她的武功不一定能战胜受伤的他们,但是甄珍还是决定一试,万一赢了呢? 她没有打招呼,直接挥剑,用“三招两式”刺向司徒鬼青。 她要杀的是司徒鬼青,至于他的徒弟,她并不在意。 司徒鬼青和仇家打了一场,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和甄珍打斗了。他凭的是老辣的经验。司徒鬼青站在原地,躲避着甄珍的进攻,寻找甄珍的破绽。 一直接了甄珍五十余招,司徒鬼青才发现甄珍的破绽。 甄珍总是在挥剑跳跃的时候抖一下大腿,原来她上次的伤口留下了后遗症! 司徒鬼青等待甄珍使出那招“云中飞燕”的时候,突然矮身,一刀砍向了甄珍的大腿! 甄珍急用“千里独行”轻功躲避,可是慢了一点,司徒鬼青的鬼头刀还是扎进了甄珍的大腿,顿时鲜血直流。 司徒鬼青的两个徒弟本想上去帮师父,只是由于自己都受重伤,也帮不了忙。其实还是心中不愿帮忙。他们不愿意帮师父杀死这位美丽的姑娘! 司徒鬼青再次狞笑,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杜若老鬼,你徒弟亲自送上门来找死的,你可不能怪我!”说罢,挥刀便斩向了甄珍的脖子。 司徒鬼青凝聚了全身的功力,这一刀出去甄珍必死无疑!司徒鬼青心里一直念叨,一定要杀死这个女娃,否则后患无穷! 甄珍闭上了眼睛,觉得师父在埋怨她不该来报仇。但是这一直是她的心愿,她做到了,准备去陪师父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柄宝剑挑飞了司徒鬼青的断头刀! 司徒鬼青一看,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男子威风凛凛地站在他的面前,说道:“司徒鬼青,你为何要赶尽杀绝?一个姑娘家,你就不能放了她?” 司徒鬼青喝道:“你是谁?你多管闲事,不想活了吗?” 那个青年道:“你不认识我,那肯定认识我师父白鹤吧?” 司徒鬼青道:“你是白盟主的徒弟?我跟白盟主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那个青年道:“我是路见不平。你一个有名望的武林前辈,竟然要杀一个晚辈,而且是个姑娘!” 司徒鬼青道:“是她要杀我好吧?你没弄明白就胡说八道!” 那个青年道:“我只看见了你要杀她!姑娘,走,不要跟这个老鬼纠缠。” 甄珍撕了一块布,把受伤的大腿包扎好,说道:“多谢大侠帮助。只是我和这个老鬼的恩怨,没完!” 那个青年道:“在下白鹤的弟子尚重楼。想请姑娘等伤势好了以后再找他报仇不迟。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甄珍知道尚重楼是在帮自己,于是说道:“今日就听尚大侠安排。司徒鬼青,你不要早死,一定要给我报仇的机会!”说完,在尚重楼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 尚重楼说道:“不知姑娘住哪里,我把姑娘送回去。” 甄珍道:“我父亲和师哥都失联了,目前找不到。我的一个徐大哥很忙,他也没空照顾我,估计还会骂我。尚大侠,请你把我送到附近的村子里,找一户人家,我好好养伤。” 于是尚重楼把甄珍送到附近的苏家村,找了一户无儿无女的人家,让甄珍住下。尚重楼丢下了一锭银子给两个老人,请他们帮忙照顾甄珍。甄珍开了一副方子,请尚重楼给她抓药。 尚重楼出去以后,那位大娘说道:“姑娘,你长得真漂亮。你的对象对你很好,人长得也很好,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啊。啧啧。” 甄珍脸红了,说道:“大娘,你不要乱说,那个不是我的对象。只是一个朋友,看我受伤了,帮忙而已。” 大娘神秘地笑笑,走了。那个老头子把她拉了过去,骂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人家的真实情况,乱说什么?惹人讨厌!” 且说徐长卿给几个病人瞧病,等了甄珍一天,也没见到甄珍回来。徐长卿着急了,于是推掉几个病人,出去寻找甄珍。问了好几个村子,有没有见到一个漂亮姑娘,都说没有见到。到了第二天傍晚,徐长卿来到了苏家村,有个小孩说苏大爷家有个漂亮姑娘受伤了。 徐长卿按照小孩的指点,来到了苏大爷家门口。门没关,徐长卿走了进去,看到一个青年正在给甄珍的大腿上药。徐长卿怒火中烧,喝道:“你是谁,是不是你把甄姑娘打伤了?”说完,就拿起木剑刺了过去。 尚重楼刚帮助甄珍包扎好,见到一个年轻人拿着一个木剑刺自己,只得抽出宝剑防卫。两人在院子里一来二去过了数招,都是暗自佩服对方武功了得。 甄珍见到他们俩打了起来,喊道:“你们不要打了,都是好人!” 但是两个年轻人谁都不服谁,谁都想把对方打败,给姑娘看看。徐长卿虽然是木剑,但是内功精纯,尚重楼的宝剑却没有办法斩断。内功是徐长卿稍胜一筹,但是剑法却是尚重楼擅长的。两人越打越远,圈子越拉越大。徐长卿的内功运到木剑上,嗤嗤作响。 徐长卿一直心平气和,今日却起了好胜之心。竟然运用了“三招两式”里面的“掏心掏肺、刺腿刺筋”之术,端的是迅疾无比。而尚重楼不愧是江南大侠武林盟主白鹤的弟子,得到了白鹤的真传。剑法变化多端,让徐长卿眼花缭乱。好在徐长卿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尚重楼心中对甄珍已经暗生爱慕之意,觉得要速战速决。对方的武功非常高强,如果这样打下去,自己迟早得输。于是使出了师父教给他的绝招“一飞冲天”,快捷无比地刺向了徐长卿的胸膛! 徐长卿一直在等着对方露出破绽,这一次见尚重楼突然飞高,机会来了,迅速矮身穿过尚重楼的裆部,反手一剑,刺向了对方的后心。这一剑,力发千钧,尚重楼来不及防守,虽是木剑,但是亦可以穿胸破膛! 就在这时,一位老者从屋顶飞落,喊道:“剑下留人!”发出一枚飞镖,击中了徐长卿的木剑。徐长卿的木剑被打歪,还是刺到了尚重楼的肩膀之上,但是力量已经被卸去很多。 尚重楼感到肩膀一阵疼痛。转头一看,原来是师父白鹤到来。于是忍痛喊道:“师父,你老人家来了。” 白鹤抱拳向徐长卿说道:“徐小哥,感谢你剑小留情。这是我徒弟尚重楼,其实是他救了甄珍姑娘。我一直跟着他,如果他对甄姑娘有图谋不轨之意,我早就一剑杀了他!” 徐长卿道:“原来如此,难怪武功这么高强。原来是武林盟主的徒弟。对不起,尚大哥,我没弄清楚就跟你打了起来,是我的错。”说完,深深地施了一礼。 尚重楼道:“既然是我师父的朋友,我也就不计较了。不知者不怪。徐大哥武功高强,小弟十分佩服。”说完,抱拳回了一礼。 白鹤说道:“尚重楼,你要跟徐小哥好好学学。他不光武功高强,医术也是天下第一。他运用神行九针,治好了师父的老毛病。你看看师父现在的身体,那是一身的轻松!” 尚重楼说道:“原来徐大哥是位郎中,跟甄姑娘一样。以后请多指教。” 徐长卿道:“尚大哥不要客气,感谢你救了甄姑娘。我没想到甄姑娘又去找司徒鬼青。幸好没事。甄姑娘,你是跟我回去,还是怎么安排?” 甄珍说道:“徐大哥,你肯定很忙。你还有很多病人等着你。我就在这个大爷大娘家里养伤,他们对我很好。尚大哥,你跟你师父去吧,我在这里没事的。我能保护自己。” 白鹤也说道:“徐郎中现在名气大了,当然,也是因为治好了我的病,武林当中的人都知道了。你也是为天下苍生,徐小哥的格局可不是我们能比的。重楼,我们走吧,甄珍姑娘在这里很安全。司徒鬼青也受了重伤,所以他们也不会来找甄姑娘的麻烦。” 尚重楼恋恋不舍地说道:“甄姑娘,如果你有什么危险,就烧一堆火。我看见青烟,就过来了。我们就在附近。” 甄珍笑道:“尚大哥真是好玩,你连这个古代打仗的狼烟也用上了。你放心去吧,我这里很安全。” 徐长卿告别的他们,也回到了客栈,继续给几个武林人士治病。 这天,徐长卿刚给一个武林前辈调理好了关节痛,正准备休息一下。客栈的小二来叫他:“徐郎中,赶紧来看看吧。我们掌柜的捂住了心窝叫痛,脸色煞白的。” 徐长卿跟着小二,来到了掌柜的跟前,看见掌柜的捂住胸口,不住地哼哼。徐长卿看了他的舌苔,舌苔白腻。又搭了脉,胃实而脾虚。于是说道:“掌柜的,你这是受凉了,胃中受了寒气。你是不是不想吃东西?” 掌柜的说道:“徐郎中,你真是神医。我不仅是不想吃东西,而且吃了东西就吐出来了。你赶紧跟我调理一下吧。” 徐长卿道:“不要急,你这个不是大病,稍微调理一下就好。你记得你早上醒的时刻吗?” 掌柜的说道:“我记得是辰时一刻醒的。” 徐长卿于是在巳时三刻,调理了掌柜的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调理以后,掌柜的说胃舒服多了。 到了日落以后漏水下五刻,徐长卿又给掌柜的调理了足太阴脾经之太白穴,以补法。让掌柜的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得到热针感以后迅速出针,并盖住针孔。 第二天,徐长卿再问掌柜的,却见他神气活现地在算账呢!掌柜的老远地喊道:“徐郎中,我好了。给你免房租!” 徐长卿笑了,内心无比地满足。他又来到了苏家庄,看一看甄珍的伤势恢复得如何。却见甄珍也在给左邻右舍瞧病呢,腿还是一瘸一拐的。徐长卿走了过去,说道:“甄姑娘,你腿还没好,不能那么动,会引起伤口复发的。” 甄珍道:“不要紧,徐大哥。我正好有一个病人,我很难给他确诊,你帮忙看看。我也歇歇。” 徐长卿来到了一个老太太面前,问道:“大娘,你哪里不舒服啊?” 老太太捂着嘴说道:“我牙疼。” 徐长卿问道:“大娘,你是上边的牙疼还是下边的牙疼?” 老太太说道:“下面的牙疼,感到又冷又疼。” 徐长卿给她四诊以后说道:“那你是受凉了。现在虽然是初夏,但是早晚很凉。你早晚要多穿一点。我给您针一下,你没问题吧?” 老太太高兴道:“我就喜欢针灸,怕喝汤药。你针一下吧,那个姑娘郎中说要知道醒来的时间,我是辰时二刻醒的。” 徐长卿喜道:“那太好了,我来给你针一下,你牙就不疼了。”向甄珍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徐长卿在日出后漏水下十二刻,以补法进针手阳明大肠经之合谷穴,并让老太天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有暖针感后出针。出针后盖住针孔,留着所补之真气。 过一会儿,老太太就说牙不怎么疼了,也不冷了。谢谢两位郎中。 徐长卿对甄珍说道:“甄郎中,你进步很大啊。你都学会了神行九针了。” 甄珍说道:“我就是还不会推算进针时间。要不是《黄帝内经》被冷秋霜偷去了,也许我也学会了。” 徐长卿道:“这也只能你自己领悟了。你要多学《卫气行》,领悟卫气和营气运行的道路和时间。我有空也帮你找冷秋霜。这个人比较难对付,不讲诚信的人。” 甄珍恨恨地说道:“这世道坏人还真多。徐大哥,你做了那么多好事,救了那么多人。上天一定会保佑你找回经书。” 徐长卿道:“你也不要着急。即使找不到也不要紧,因为这个经书在民间有很多抄本,所以并不是什么稀缺之物。你好好养伤吧,伤好了来找我呀。” 甄珍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徐大哥。” 第15章 爱的萌芽 徐长卿刚出门,就碰上了过来看甄珍的尚重楼。徐长卿道:“尚大哥,你也来看甄姑娘吗?” 尚重楼道:“是的,徐大哥。让你见笑了。” 徐长卿道:“怎么会?你关心甄姑娘,这没错。你看我也是过来瞧一下她。她忙着给村民看病,容易拉动伤口,你再劝劝她,我先走了。” 尚重楼道:“徐大哥放心,我来看着她,让她好好休息。” 徐长卿道:“我有点事情,得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来看甄姑娘。” 尚重楼说道:“好的,徐大哥保重。” 之后,尚重楼每天过来看甄珍,督促她休息。没多久,甄珍的伤口就全部愈合,可以自由行动了。 这天傍晚,甄珍去了一趟徐长卿住的客栈。掌柜的告诉她,徐长卿有事出去了,留话说回来以后会去找她。甄珍心情很不愉快,回到村里,很早就睡觉了。 迷迷糊糊之中,甄珍似乎又闻到了甜甜的香味,感觉十分地不妥。但是一个转身,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她第二天醒来,发现师父留给他的医书《百草药典》不见了,包裹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想起师父对她恩情,甄珍失声痛哭。这部《百草药典》是师父杜若亲笔所写,对她来讲意义重大。 两位老人来叫她吃早饭,她都没心情吃。 中午的时候,尚重楼提着宝剑过来了。说道:“甄姑娘,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甄珍说道:“我师父留给我的医书不见了。我真是没用,想来想去都对不起师父。上次丢了徐大哥给我看的《黄帝内经》,这次又丢了师父留给我的《百草药典》,尚大哥,你说我是不是没用的人?”说罢,又流下了眼泪。 尚重楼一看甄珍哭了,很心疼,说道:“都怪我,我本来每天夜里都到村子里看一遍的,昨天夜里来得晚了一点。在路上看到一个身影从你的房间跑了,我就一直追,追出一百多里地,追上了。你猜那个人是谁?” 甄珍道:“难不成又是冷秋霜?” 尚重楼说道:“她自己说是冷秋霜。我问她为什么要偷你的东西,她说她要学医,学会了给自己治病。所以偷了很多经书。” 甄珍说道:“她那小家子气的思维还能学会医术?真是可笑,人品就不行,怎么能学医?” 尚重楼说道:“我跟她打了上百回合,但是这个女人武功很高,我还打不过她。而且她轻功卓绝,给她跑了。” 甄珍看他很憔悴,说道:“尚大哥,你还没吃饭吧?辛苦你了。我给你做点吃的。”于是在厨房弄了点饭菜,尚重楼如狼似虎地吃了。 甄珍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咯噔地疼了一下。然后,徐长卿的面目又在她面前呈现,好像在说:“甄郎中,你的腿伤好了吗?” 甄珍心里很乱,对尚重楼说道:“尚大哥,我要去找徐大哥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尚重楼说道:“他跟我说过,他出去办点事情,办好了,他会回来找你的。” 甄珍道:“尚大哥,我得去找他。我想他了!”说完,泪流满面。 尚重楼道:“甄姑娘,我陪你去找他吧。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 甄珍道:“不要。你陪你师父,我自己去找他。” 尚重楼的心好像被重重一击,半天说不出话来。 甄珍收拾了行李,向武夷山出发,去找徐长卿。 岂不知徐长卿却在寻找冷秋霜,他想把《黄帝内经》夺回来,给甄珍再学习。而冷秋霜根本就没有离开黄山附近。 徐长卿在黄山附近兜了一圈,没有发现冷秋霜,于是回到了客栈。掌柜的看到徐长卿,说道:“徐郎中,甄姑娘来找过你。” 徐长卿立即到苏家村,收留甄珍的那对老年夫妇说,甄姑娘已经走了,说去武夷山。 徐长卿回到客栈,结了帐,也向武夷山出发。 刚出黄山,路上就有人拦了路。不是别人,正是冷秋霜! 徐长卿心中暗喜,再仔细看时,吃了一惊。冷秋霜后面站着几个人,徐长卿也是认识的,却是西域毒手、格桑和阎士铎一行。 冷秋霜道:“徐郎中,跟我走吧。我老公病入膏肓,需要你的帮忙。” 徐长卿道:“既然是病入膏肓,也就是无法医治,去也白去。你回去准备后事吧!” 冷秋霜冷冷地说道:“我才四十几岁,你让我那么年轻就守寡?你不是说自己是济世救人的好郎中吗?” 徐长卿道:“对于你这种说话不算话的小人来说,我也是有原则的。” 冷秋霜道:“你以为你今天能逃得掉吗?”说完,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 徐长卿道:“那就试试看。”说完,抽出了木剑。 冷秋霜也拔出了宝剑,一招“冷若冰霜”,向徐长卿手腕刺去。 徐长卿一招“望穿秋水”,木剑向对方的剑身刺去。 冷秋霜迅速撤回宝剑,使出自己独创的“秋霜”剑法,围着徐长卿不住地游走。 徐长卿站在原地,右脚不住地划圈,寻找对方剑法中的破绽。 冷秋霜不出手,徐长卿始终看不到破绽。 时间久了,徐长卿发觉对方用的是消耗战,然后车轮战。仗着人多,所以今天自己要走背运! 冷秋霜的武功,竟然超过了阎士铎。徐长卿不敢恋战,突然大喝一声,气贯十二经,内功陡然而发,运到木剑剑尖,刺向冷秋霜。 冷秋霜顿知不妙,连连后退,抵消了对方掌力对自己的伤害,十步之后,拄剑跪地,吐出一口鲜血。 徐长卿仰天长啸,声震山谷! 西域毒手和格桑对望了一眼,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武功又进了一层。凭他们俩的武功,可以跟徐长卿打成平手,但是结局肯定也是两败俱伤。他们可不愿意为冷秋霜快死的丈夫拼命。 徐长卿手一伸,对冷秋霜说道:“经书还给我。” 冷秋霜说道:“经书当然有,在我老公的身底下。你不去,就是杀了我,你也拿不到经书。” 徐长卿说道:“好吧,我跟你去拿经书。但是你老公的病我是没有把我的,我不可能把死人救活。” 冷秋霜道:“你只要尽力,他就是了死了,我也不怪你。” 徐长卿道:“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不去了。” 冷秋霜道:“你说罢,只要我能办到。” 徐长卿道:“西域毒手和格桑师徒不能跟着我们去。这几个人太坏,我不放心。” 冷秋霜道:“这是当然,我跟他们也是偶遇,并不熟悉。只是提到你,大家才有共同语言。” 阎士铎说道:“徐长卿,你多虑了。我们并不想看到一个垂死之人。冷秋霜我们也是刚刚认识,我们会为她卖命么?” 徐长卿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于是冷秋霜带着徐长卿前行,而格桑、西域毒手等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两人骑马,一会儿就到了冷秋霜的家,也在黄山脚下。 徐长卿给冷秋霜的老公把了脉,只觉得邪气已经进入五脏六腑,身上的脉络不住颤动,但是人躺在床上并无反应。 徐长卿道:“冷秋霜,你老公这个病叫‘尸厥’,邪气已经侵入手足少阴经、手足太阴经,还有手阳明和足阳明经脉。我并没有治过这种病,只是经书上曾经提及,所以说我没有把握。” 冷秋霜道:“徐郎中,你尽力去治,就是治死了我也不怪你。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你看,这是两本书,你都带给甄姑娘吧。我偷来了,我也学不会。” 徐长卿一看,原来是一本《黄帝内经》,正是自己给甄珍看的那本书。另外一本是《百草药典》,后来冷秋霜偷来的。 徐长卿看她把书还给自己了,顿时放心。于是拿出九针,在其丈夫足大指头的隐白穴刺下,然后又刺其足心的涌泉穴五针。其丈夫没有醒来。 第二天再刺其足阳明胃经上的历兑穴和手大指侧的少商穴各一针。第二天晚上再刺手少阴经的神门穴。冷秋霜的丈夫还是没有醒过来。 于是,徐长卿找到了一根竹管,吹了冷秋霜老公的耳朵,其动了一下,但是还没没有醒来。徐长卿用剪刀剪下其丈夫耳朵旁边的头发,烧成灰,和白酒混合,然后灌到其丈夫的口中。就听其丈夫咳嗽了一声,说道:“谁呀,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冷秋霜狂喜,说道:“这个老不死的终于醒了,徐郎中,谢谢你!”说完,竟然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徐长卿看冷秋霜倒了下去,她的丈夫刚醒好像又睡着了,自己想去把冷秋霜扶起来,结果,自己也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等到徐长卿再次睁开眼,就看见甄珍拿着一个小瓷瓶,在他面前摇晃。甄珍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正是尚重楼。 徐长卿问道:“甄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甄珍道:“你又中了西域毒手的毒,晕倒了。他们高兴得哈哈大笑,然后收起了毒药。我跟尚大哥尾随他们到这里。过了一会儿,我叫尚大哥蒙住了口鼻,我从上风口放了这个瓷瓶里的毒药,他们摇摇晃晃地也倒下了。我们趁着混乱,把你救了出来。然后把解药给你闻。” 徐长卿一摸怀中,问道:“书呢?两本书呢?” 甄珍道:“我们救你出来,就没看到书。肯定被阎士铎他们拿去了。” 徐长卿道:“冷秋霜明明把经书都还给了我,还有你的那本《百草药典》。他们肯定趁着我晕倒,搜去了。对不起,甄郎中,我真是没用,没想到他们竟然用毒。” 甄珍道:“不要紧,将来我们再把书抢回来。现在关键的是你的性命安全就行。是不是,尚大哥?” 尚重楼也说道:“甄姑娘说得对。徐大哥,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说完,冲甄珍微微一笑。 徐长卿觉得他的笑容包含了很多的爱,尚重楼竟然那么地爱甄珍!徐长卿自愧不如。 甄珍也朝着尚重楼莞尔一笑,柔情蜜意都在其中! 徐长卿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有欣喜,也有酸酸的醋意。只是一会儿,自己又恢复了平静。他觉得,他应该祝福他们! 徐长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俩怎么在一起的?” 甄珍脸红了,说道:“我本来是去武夷山找你的,后来尚大哥找到了我,说你还在黄山附近,好像在找冷秋霜。于是我又跟他回来了,看到阎士铎一帮人,偷偷摸摸地想干坏事。我们就尾随他们,结果就救了你。一切都是天意。” 尚重楼道:“确实,像徐大哥这样的人,不应该有危险,老天爷会保佑的。” 徐长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吧,这里还是有危险。我还是想回武夷山去,甄姑娘,你让尚大哥陪你去找你父亲和师哥吧。有他陪着,大家都放心。” 甄珍红着脸道:“徐大哥,那你去武夷山小心点,避开那个西域毒手,不要和他们硬拼。” 徐长卿道:“放心吧。再遇到,我就更加小心。他们想打倒我,也很难。你们一路小心。” 告别了甄珍和尚重楼,徐长卿向武夷山而行。 这一日,徐长卿到达了武夷山。没来及回到自己的住处,想先去拜访一下林木郎中父女。到了林木的住处,林小醒接待了他。林小醒告诉徐长卿,林木已经辞世一个多月了。临终前,叫林小醒把他手里的一本《黄帝内经》传给徐长卿,希望他能把岐黄之术发扬光大。徐长卿想到林木对他的好,跪在林木的坟前,痛哭失声,久久不愿起来。 林小醒道:“徐长卿,我父亲已经走了,你曾经治好过他的病。他是老死的,不是病死的。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一丝遗憾。你起来吧,我们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下去。” 徐长卿又磕了三个头,才起身说道:“林郎中,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一定帮忙。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林小醒说道:“好孩子,你真是我们的骄傲。放心吧,我有困难,第一时间就去找你。你还是先回去,也给你的师父也磕个头吧,你好久没有回来了。” 徐长卿抱拳施了一礼,拿了林木给他的《黄帝内经》,拜别林小醒,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第16章 初恋之涩 甄珍自徐长卿走后,与尚重楼的感情日益增进。两人如鼓之应,如影随形。尚重楼陪着甄珍寻他的父亲甄飞龙和师兄蒋飞蓬,一路游山玩水,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 尚重楼出自书香门第,对于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这天,为了表达自己的甄珍的爱慕之情,买了笔墨纸砚,写了一首词,送给甄珍。 词曰:“水调歌头(词牌名) 初夏抢来到,岁月露温柔。相思柔情轻至,红颜展眉愁。相思婆娑难去,驾驶马车等你,潇洒世界游。剑笔不离身,陪君上琼楼。 赏花田,看飞燕,逗鱼游。忘记旧恨,放下压力乐悠悠。何必盲目追求,生活如此甚好。不如两三杯,思念归故里,相爱乐无忧。” 甄珍看了,很是喜欢,说道:“尚大哥,没想到你还是位文人,可真是文武双全。你这首词里虽然都是男欢女爱之情,但是也有追求美好生活之意,健康向上,我很喜欢。” 尚重楼很是得意,说道:“我还会弹琴。我下次为你抚琴一曲,以助甄姑娘雅兴。” 甄珍说道:“那我肯定会洗耳恭听。尚大哥,你有空也教教我,其实我也喜欢这些。” 尚重楼说道:“只要甄姑娘喜欢,你想学什么,我就教你什么。” 这一日,来到一个小河边,看到有位大叔在钓鱼,尚重楼问道:“甄姑娘,你饿了吗?” 甄珍说道:“今日走了那么远的路,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倒是有点饿了。” 尚重楼说道:“那我烧点鱼给你吃,你肯定喜欢。” 甄珍说道:“你会捉鱼吗?这里荒郊野外的,怎么烧鱼?“ 尚重楼道:“你看,那位大叔不是在钓鱼吗?我跟他买两条。” 尚重楼轻声地对着钓鱼人说道:“大叔,你的鱼能卖两条给我吗?” 那个钓鱼人的手往鱼桶里面一指,小声说道:“你自己看吧,钓了半天,就跳上来几条泥鳅。” 甄珍也看了看,确实没有大鱼。甄珍轻声对尚重楼说道:“尚大哥,我可不喜欢吃泥鳅。” 尚重楼看到这条小河十分清澈,有的河段也很深,里面肯定有大鱼。于是对甄珍说道:“你想吃大鱼,那还不简单?” 尚重楼于是又对钓鱼人说道:“大叔,我借你钓竿一用,为你钓几条大鱼,行吗?” 钓鱼人看他兴致满满,说道:“你钓吧,正好我也累了。我歇歇。” 尚重楼道:“你这泥鳅我可以用一下吗?” 钓鱼人说道:“你想用就用呗,反正回去也是喂猫。” 尚重楼收起了钓竿,把小泥鳅钩到了钓钩上,放到了河里静守。过了一会儿,果然有鱼吃钩,动作挺大。尚重楼给鱼咬了几下钓钩,突然钓钩往河底一沉,尚重楼猛收钓钩,拎上来一条大鱼。甄珍一看,不是桂鱼是什么?钓鱼的大叔也走了过来,对尚重楼刮目相看。 尚重楼又把泥鳅做了钓饵,半个时辰,钓上来九条桂鱼。钓鱼大叔高兴坏了,叫尚重楼教他。尚重楼道:“桂鱼喜欢吃泥鳅,你不知道吗?”钓鱼人恍然大悟。 尚重楼拿了两条桂鱼,其余的都给了钓鱼人。钓鱼人兴高采烈地回家煮鱼吃了。还邀请甄珍和尚重楼一起去吃鱼,尚重楼道:“大叔,你回去吃吧。我们俩就在这里野餐了,很浪漫。” 钓鱼大叔说道:“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吃鱼?不如回去,让我老婆烧好,一起吃。” 尚重楼说道:“谢大叔。我们在这里,自然有好的方法吃鱼,你回去吧。”说完,尚重楼找了一些枯枝烂叶,用火石点燃。 钓鱼人摇了摇头,拿着鱼回家了。 尚重楼从河边挖了一些淤泥,把鱼裹好,放在枯枝里烧。等泥巴干了,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烧。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鱼的香味就出来了。尚重楼把鱼从火堆里面取出,把外面的泥巴去掉,鱼肉鲜嫩美味!甄珍的口水都留下来了。 尚重楼喂了一块鱼肉给甄珍,甄珍说道:“非常鲜美,就是淡了点。” 尚重楼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撒了一些盐巴在鱼肉上,喂给甄珍吃,问道:“现在还淡吗?” 甄珍竖起大拇指:“尚大哥,你随身还带着盐巴啊?” 尚重楼说道:“你以为,要不然我能写出热爱生活的诗词?哈哈哈。” 甄珍也笑了。 两人每人吃了一条桂鱼,饱了。又捧了一点小河里的水喝了,非常甘甜。甄珍给小河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小河娘娘,你养的鱼还有水,都是极品,我很感恩!” 尚重楼听了,哈哈大笑,觉得甄珍真是位可爱的姑娘,难怪自己那么喜欢她。 两人吃饱了以后,坐在河边的小树下休息。甄珍由于太累,头靠在尚重楼的肩膀上,手握住尚重楼的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尚重楼看着她熟睡,越看越美,相亲一下她的额头。 就在他低头准备亲吻的时候,甄珍突然说道:“徐大哥,对不起,我弄丢了你的经书。” 尚重楼一愣,马上明白了,甄珍在做梦。 甄珍又说道:“徐大哥,你到哪里去了?你不要我了么?”说完,紧紧地握住了尚重楼的手。 尚重楼心中一针疼痛。甄珍心里还是想着徐长卿的! 过一会儿,甄珍好像又笑了,肯定是做了美梦。 尚重楼决定尽早帮助甄珍找到她的父亲。 在甄珍醒了以后,两人就出发了。 到了前面一个小镇,尚重楼找了个茶馆,准备喝茶休息一下。就听到隔壁有人在吵架。 一个人能说道:“他这个病,就需要这么多药,否则难以祛除病邪。” 另外一个人说道:“就是大病,也只需君臣佐使九味药,你一个头痛,配了近二十味药,你想把人治死吗?” 甄珍听出,这个人是他父亲的声音,大喜道:“尚大哥,我听到我爹的声音了。” 尚重楼心中咯噔一下。自己一直在帮她找父亲,今日找到了,心中却万万的不舍。 甄珍跑到了隔壁,喊道:“爹,你们在这里啊?” 甄飞龙听到女儿的声音,钻出了人群,说道:“你这个傻闺女,跑到哪里去了?我和你师哥一边给人家瞧病,一边在找你。今日终于找到了。飞蓬,快来,你师妹来了。” 蒋飞蓬听到师父的声音,也钻出了人群,看到师妹,喜道:“师妹,终于找到你了。师父都急死了。” 甄珍说道:“这不是又见到了嘛。尚大哥,你过来,见过我爹爹。” 尚重楼走了过来,抱拳施礼道:“见过甄伯父。” 甄珍对甄飞龙道:“爹,一直是尚大哥保护我,帮我寻找你们的。这一路吃了不少的苦。对了,他是江南大侠武林盟主白鹤的徒弟。” 甄飞龙道:“谢小哥帮我女儿的忙,走找个饭店请你吃饭。” 尚重楼道:“既然甄姑娘找到了亲人,我也该告别了。我师父还等着我回去。甄姑娘,好好孝敬你爹,将来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头一转,走了。 甄珍道:“尚大哥,谢谢你。你一路保重!” 尚重楼没有回头,他知道,如果他回头,就再也舍不得走了。他含着眼泪,去找师父去了。 甄珍见到父亲很高兴,拉着他的手说:“爹,我把徐大哥《黄帝内经》弄丢了。先是被冷秋霜抢去了,后来又被西域毒手和格桑抢去了。” 甄飞龙道:“那我们再想办法抢回来。” 甄珍道:“爹,我们武功不是他们的对手,用毒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抢?” 甄飞龙道:“我们也可以找帮手啊。哦,对了,女儿。刚才我们在给一个妇女治病,关于用药,我和当地的一个郎中还吵了起来。你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说完,拉着女儿挤进了人群。 甄飞龙对当地的那个郎中说道:“沈郎中,这是我女儿。她的水平比我高,你让她看看,如何调理这位病人。” 那个姓沈的郎中说道:“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强过我们这些老郎中?我不信。” 甄珍给那位妇女把了脉,看了舌苔,问了头痛的方位,说道:“既然这位病人是偏头痛,而且长年累月地疼,那就不是新病。肯定是风邪入了足少阳胆经或者手少阳三焦经造成的偏头疼。你们不论配几味药,如果药不对症,那能有什么作用呢?” 那个妇女一把拉住甄珍的手说:“姑娘,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常年头痛,而且是偏头痛,看了好几个郎中也没好。” 那个沈郎中说道:“既然姑娘诊出病因,难道没有治疗的方法吗?” 甄珍说道:“用药当然也可以治疗,但是时间长,还有副作用。如果用针灸和按摩治疗,效果会好一些。” 那个妇女说道:“姑娘,你帮我用针灸治疗吧,我实在疼得受不了了。” 甄珍道:“大娘,针灸我还没把我,所以我也不敢贸然给你治疗。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姓徐,他会神行九针,我去找他给你治疗。现在你还是请沈郎中给你用药治疗。沈郎中,既然知道病因,开一点药你总会了吧?” 沈郎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姑娘能找出病因才是最重要的,用药就简单了。放心吧,我给她调理好。” 告别了沈郎中等,蒋飞蓬说道:“师妹,不如我们去找西域毒手和格桑,抢回经书。” 甄珍道:“我爹不是说了吗?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蒋飞蓬道:“我有办法。我到街上买一点烟雾弹,如果遇到危险,我就引爆烟雾弹,然后逃跑,他们自然就追不上我们。” 甄飞龙道:“飞蓬,你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但是一旦我们的烟雾弹失效,那我们几个人就要死于非命了。还是找一个武林高手才放心。比如徐长卿或者白鹤等,他们的武功不属于格桑和西域毒手。你这个方法太冒险了。” 甄珍也道:“师哥,这太危险了。我们去找徐大哥吧,他肯定有办法。” 蒋飞蓬道:“你就想着你的徐大哥,我不喜欢他。” 甄珍说道:“师哥,你这人太小气。徐大哥帮了我们多少次了,你还是要跟他计较?” 甄飞龙道:“甄珍说得对。我们只有找到徐长卿,或者江南大侠白鹤,那我们的赢面就比较大。飞蓬,心胸开阔一点。” 蒋飞蓬见师父这样说了,也就不说话了。 三人决定往武夷山前行,去找徐长卿。 走到了武夷山下,真是冤家路窄,甄珍看到了司徒鬼青和他的徒弟沙无益和冷艳! 甄珍想到了师父杜若的惨死,愤怒和悲哀让她失去了理智,问甄飞龙:“爹,我师父的仇还报不报了?” 甄飞龙也看到了司徒鬼青他们,说道:“就是死了,也得报!女儿,你对付冷艳,飞蓬你对付沙无益。我对付老家伙司徒鬼青!” 三人迅速追上了司徒鬼青师徒,甄飞龙喝道:“司徒鬼青,终于找到你了。你杀了我师弟杜若,今天是你自行了断,还是让我杀了你?” 司徒鬼青一看是甄飞龙他们,哈哈大笑,说道:“就凭你们师徒,想要我的老命?难,难,难!” 甄珍道:“爹,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上!”说完,抽出宝剑,就朝冷艳刺去。 蒋飞蓬也拦住了沙无益,两个人武功也是半斤八两,打得不可开交。 司徒鬼青鬼门刀上下翻飞,一招“小鬼招手”砍向了甄飞龙。甄飞龙也不甘示弱,为了给师弟报仇,把以前丢掉的功夫都捡了回来,用太极剑法想打防守反击。 司徒鬼青知道今天这三个人会拼命,武功再高也怕不要命的。所以一边打一边想着退路。 那边沙无益却越战越勇,刀法狠辣,蒋飞蓬渐渐处于下风。 而甄珍想着报仇,用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冷艳越打越累,一不小心,胳膊被甄珍刺中,鲜血直流。 司徒鬼青咬破了舌尖,功力顿时大增。他连砍数刀,把甄飞龙逼退,自己纵身一跃,跳到了一个树顶,然后利用树枝的弹性,又跳到另外一棵树顶,飞也似地消失了。 甄飞龙却没有如此轻功,无法追赶。于是他帮着蒋飞蓬,刺中了沙无益的大腿,沙无益受伤坐了下来,引颈待戮。 冷艳一看师父逃走了,也把宝剑一扔,说道:“你们下手吧。” 甄珍把宝剑放在冷艳的脖子上,却下不了手。 甄飞龙说道:“女儿,放了他们吧。你师父是他们的师父杀的,跟这两个年轻人没有关系。” 甄珍收回了宝剑,说道:“你们滚吧,下次再帮司徒鬼青这个老鬼,定杀不饶。” 两个年轻人捡起了鬼头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7章 难分友爱 甄珍没有能为师父报仇而感到沮丧。甄长龙安慰她说:“女儿,将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等司徒鬼青落单的时候,我们的成功率就大了。” 甄珍一想,也对。司徒鬼青总有落单的时候,重要的是自己的武功要精进才行。于是苦练徐长卿教给她的“三招四式”和“气贯十二经”招数,并练习飞针技术。在她的坚持下,武功和医术都是突飞猛进。 在武夷山找了徐长卿一个多月,也没有发现徐长卿的踪迹。 却说徐长卿在自己的山谷住了一段时间,除了苦练武功,同时也苦读《黄帝内经》,终于悟透了《内经》最难的五运六气部分,参透天地五行,成为了一代名医! 这天,他走出山谷,长啸一声,震动山林。他想到了林木和林小醒,正是他们又赠了一本经书,自己才打通了关键所在。于是决定带着经书去找林小醒,并到林木坟头上香祭奠。 到了林小醒家,看见林小醒正在给当地山民治病。徐长卿等待了一会儿,等山民走了以后,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林小醒道:“孩子,你也太客气了。一本经书而已,没必要一直记在心上。” 徐长卿道:“林郎中,你们对我太好了,我无以为报。这样好不好,你的年纪比我大二十岁,我拜你为干娘如何?以后我愿意伺候你老人家。” 林小醒一听,眼泪啪啪地往下掉,说道:“好孩子,我哪里有福气能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一辈子没有结婚,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山民。你愿意做我的干儿子,这是我天大的福气!” 徐长卿听了,跪下磕头,嘴里喊道:“娘,孩儿有娘了!”说罢,泪流满面。 林小醒把徐长卿拉起来,抱头痛哭。 世事无常,当你失去什么的时候,总也能得到什么。 林小醒收藏了的一辈子的母爱,突然迸发,难以自已。 她拉着徐长卿,跪在林木的坟前,说道:“爹,你看看,我有儿子了!” 徐长卿也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林小醒兴奋异常。拉着徐长卿的手说道:“孩子,你看看,你的衣服都旧了,还有几个洞。娘带你去镇上做几件新衣服。 徐长卿道:“听娘的。娘也得做点新衣服,打扮一下,您还年轻呢。” 林小醒笑了,说道:“娘老了,有衣服穿就好了。你还年轻,要穿得干干净净,把精气神穿出来!” 两人来到镇上,到了一个布店,林小醒买了几匹新布,到了隔壁的裁缝店,为徐长卿做了两件长袍! 徐长卿穿了一件,把旧衣服扔了。林小醒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看不够,说道:“我儿子真是俊朗!” 徐长卿心里暖洋洋的,缺失的母爱,今日找回。 正准备陪着林小醒回去,却听到后面有人叫道:“徐大哥,徐大哥!” 徐长卿回头一看,却是甄珍。徐长卿大喜道:“甄郎中,你们怎么到这里了?” 甄飞龙道:“我女儿非要来找你,说把你的经书弄丢了,想和你一起找经书。” 蒋飞蓬道:“我师妹要找你,我可不想来!” 甄珍拉着徐长卿的手说道:“徐大哥,我们找你找了几个月,今天终于找到了!” 蒋飞蓬上前,拉开她的手说:“你看看,男女授受不亲,师妹,你怎么老是拉他的手,你不害羞吗?” 甄珍笑道:“师哥,你总是管得宽。我喜欢拉谁的手就拉谁的手。”说罢,脸一红。 徐长卿道:“甄姑娘,这是我娘,你以前也见过的。林小醒郎中,我认她为干娘了。” 甄珍又走过去,拉着林小醒的手说道:“林郎中,恭喜你们。特别谢谢你,你让我的徐大哥有了娘!” 林小醒开心地说道:“也谢谢你们。今天是我们娘俩相认的大喜日子,我请你们在镇上的饭店,吃顿好吃的。” 甄珍高兴地说道:“好啊。我好久都没开荤了。我爹小气得很,每天吃面条。” 林小醒带着他们到了“悦来饭庄”,花了二两银子,点了六个武夷山的特色菜,让大家饱餐了一顿。还买了二斤牛肉,三斤白酒,让几个男子汉喝了起来。 甄珍也喝了二两酒,脸色红扑扑地,甚是好看。甄珍坐在徐长卿的旁边,给徐长卿夹菜,劝徐长卿喝酒,蒋飞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扔,说道:“我吃饱了!” 林小醒对甄飞龙说道:“甄大哥,你看看,孩子们还闹意见呢。这样,吃过饭,到我家去歇歇。我家很大,以前我和我父亲给乡亲们看病,所以盖了好几间方子。” 甄飞龙道:“孩子们的事情,我是不管的。我做一个开明的父亲。只是到你家里去,多有叨扰,过意不去。” 林小醒道:“没什么,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你们去了才热闹。” 于是吃过饭,林小醒带着徐长卿和甄飞龙师徒三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林小醒给他们泡了茶,参观了自己的前后菜地花园。甄珍拉着徐长卿出去,说要参观一下他住过的山谷。 徐长卿把甄珍带到了自己的住处,甄珍被美丽的山谷迷住了。两个人散步在小溪边,山上的清泉流下来,滋养了很多的花草。甄珍拉着徐长卿的手说道:“徐大哥,你真幸福,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我也真的想住在这里,和徐大哥一起练武学医。” 徐长卿道:“我师父是道家,我想我也是道家。我想学着师父,悬壶济世。” 甄珍说道:“我理解徐大哥。我只是喜欢徐大哥,莫名地喜欢。徐大哥不必介意,我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你能和你师父在这么美丽的地方生活,是我羡慕的地方。 徐长卿道:“是的,我一直觉得自己非常幸运。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和师父一起住了十五年。我师父把一切教给了我,留给了我。甄姑娘,我真的好想我师父呀。”说完,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 甄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徐大哥,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你师父肯定会以你为骄傲。” 这时候,就听到后面有人说道:“真不要脸!”徐长卿感觉后面有剑风袭来,立即站了起来,把甄珍拉到胸前,气贯十二经,大喝一声,一股真气护住了全身。 只听到后面有人被真气震得重重地摔倒了在地,而徐长卿的肩膀也被剑尖划破了。定睛一看,原来是蒋飞蓬。 徐长卿道:“甄姑娘,你师哥喜欢你。还有,我觉得尚重楼尚大哥也很喜欢你。” 甄珍没有回答徐长卿,说道:“师哥,你在干什么?你要杀了徐大哥吗?你说谁不要脸?”说完,就帮助包扎徐长卿的肩头伤口。 蒋飞蓬讷讷地说道:“师妹,当然不是说你。我说那个姓徐的不要脸!” 三个人回到林小醒家里,都没有说在外面的事情。只是徐长卿的新衣服被刺破了,肩头还受了伤,林小醒问怎么了。徐长卿说是没注意被树枝刮破了。 第二天,甄珍不想再给林小醒添麻烦,就告辞而别。林小醒对徐长卿说道:“你也跟他们去吧,看看能不能把你师父留给你的经书找回来。我在家里没问题,给山民看病,也是很充实的。” 于是徐长卿就告别干娘,跟随甄珍他们去找西域毒手等人。 经过各方面打听,徐长卿探得西域毒手等人已经西行。于是买了四匹好马,也向西追去。 这日,到了四川广元,徐长卿等四人在路边停下来歇息。天气很热,路边喝茶的人很多。只听得一个乡绅模样的人说道:“赵管家,你说我们广元最近怎么回事?几个家庭的姑娘被糟蹋了,这几个毛贼从何而来?” 那个赵管家说道:“我让人到知府打听,听说这几个人是从西域过来的,心狠手辣,还会使毒。特别是那几个年纪稍轻的,特别喜欢寻找美女。糟蹋了我们当地好几个小姐。有的姑娘难以忍受屈辱,自杀了。” 那个乡绅说道:“难道我们广元的官府和当地的武林人物就不管吗?任凭这些坏人在此地作威作福?” 赵管家道:“他们也想管,但是又害怕。得罪了那几个人,基本上都是死。听说有一个是‘西域毒手’,用毒杀人于无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算了老爷,随他去吧。我们家小姐要严加看管,不能外出。如果入了那几个人的贼眼,后果难以想象。” 那个乡绅说道:“赵管家,你赶紧去请几个江湖高手,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小姐不能出事!” 赵管家说道:“老爷放心。我这就去办。” 徐长卿听到这里,蹭地一声站了起来,对那个管家说道:“我们跟你们去保护你们家小姐,那几个狗贼来了,定然要了他们的狗命!” 赵管家看了他一眼,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身体倒还结实,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本领,况且身上还系了把木剑。赵管家道:“就凭你?你这木剑能杀人吗?” 甄珍也站了起来,抽出宝剑,说道:“那我这剑呢?你要不要试试?” 赵管家慌忙说道:“女侠饶命。看你们就不是一般人物。只要老爷愿意,我就请。”他把皮球踢给了老爷。 就在这时,一匹马飞速而至,马上一名衙役飞身下马。看到赵官家和老爷,走了过去,在老爷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老爷脸色霎时惨白。赵管家走过去,塞给了衙役一锭银子。 衙役说完,飞身上马,赶回去了。 赵管家问道:“老爷,这名衙役跟你说了什么?” 老爷半天缓过神来,说道:“赵管家,把这几位都请回去!” 于是徐长卿跟着老爷来到了附近的村子,据赵管家介绍,这是钱家庄,老爷是这里的大财主,自然姓钱了。 钱老爷到家以后,吩咐管家准备酒菜,好好招待这几位侠士。 酒过三巡,钱老爷突然跪倒在甄飞龙的面前,哭道:“几位大侠,一定要救我家小女啊。根据府衙报告,那几个淫贼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家小姐,也许就在今日。”说完,连连磕头。 甄飞龙说道:“钱老爷请起。你就是不请我们,我们也会来。我们来就是要除去这几个淫贼的!” 钱老爷道:“如何除贼,请几位好好斟酌。” 徐长卿低声道:“必须如此安排……” 当天晚上,村民都熟睡了。徐长卿等几个人藏在钱老爷家的院子里,等候淫贼的到来。子时刚过,徐长卿由于内功深厚,就听见远处有马蹄声。到了近处,几个人下了马,轻功步行而来。 徐长卿低声吩咐了甄飞龙和蒋飞蓬,准备好,点子快到了。 果然,一炷香功夫,徐长卿听出了三个人的脚步声。徐长卿等屏住呼吸。只见三个黑影翻过围墙,直接奔向了小姐房间。徐长卿学了一声狗叫,就听见哇呀呀几声惨叫,三个人冲出房门。徐长卿和甄飞龙、蒋飞蓬立刻冲了出去,围住了这三个人。 其中一个声音说道:“师父,我们中了埋伏!我的脸上有根针。” 另外一个声音道:“师父,我的手臂上中了一根针!” 一个中年男子说道:“不要着急,此针无毒,拔掉就行。”听声音,果然是阎士铎。 徐长卿点燃火把,说道:“阎士铎,你这个采花大盗,害了几个姑娘?” 阎士铎怒道:“又是你这小子,害了老子多少好事?” 徐长卿手持木剑,说道:“不要啰嗦,拿命来吧!”一招“开门缉盗”,刺向了阎士铎。同时,甄飞龙和蒋飞蓬的宝剑也刺向了另外两个黑影。 只见小姐房间也出来一个人,正是甄珍!她冒充小姐,在闺房等待,敌人到了,徐长卿教她放飞针。只是刚学,没有扎中敌人要害。她手持宝剑,帮助蒋飞蓬迎敌。 阎士铎经过格桑的再次调教,武功进展了不少。和徐长卿打了两百个来回,竟然不分胜负。徐长卿越战越勇,大喝一声,贯通十二经脉,功力大增。阎士铎由于每天寻花问柳,伤了身子,中气越来越虚。阎士铎暗忖,师父和西域毒手都不在身边,这样打下去,三个人必死无疑。于是大喝一声说道:“无常,放毒!扯呼!” 阎士铎左手一个烟雾弹往地上一掼,一阵浓烟,大家都睁不开眼。徐长卿喊道:“甄郎中,解药!” 甄珍立刻停下,找小瓷瓶,等打开解药,阎士铎师徒三个都已经逃之夭夭。 徐长卿擦了擦眼睛,说道:“又让他们逃了。他们没有放毒。我去追一下,你们在这里守着。” 甄珍拉住他说:“你也不要追了,追上如果他们真的放毒,我们也救不了你。还是大家在一起安全。” 徐长卿对赶过来的钱老爷和赵管家说道:“淫贼已经逃了。看到我们在这里,他们不会再过来了,你们放心吧。” 钱老爷和赵管家连连作揖感谢。赵管家拿出纹银一百两作为感谢,甄飞龙客气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第18章 兵荒马乱 西行之际,前方有百姓向中原逃难。 徐长卿仔细问了,难民中有人说是西方的察哈汗国东侵中原,朝廷派兵交战。两军交战的地方,兵荒马乱,老百姓流离失所。 徐长卿和甄飞龙不敢再向西行,准备掉头回中原。 在一片灌木荒草丛中,发现一名将军在痛苦地呻吟着。 徐长卿发现他腿上胳膊上到处是伤口,给他上了金创药,包扎了起来。 大军已经后撤,这名将军由于受伤而掉队了。 徐长卿问道:“将军大名?我们的队伍为何后撤?” 将军答道:“我叫金羽,前锋将军。由于对手太过强悍,而我们的大元帅又患了一种病,经常头晕,所以想后撤以守代攻,等待朝廷救援或者换人。” 徐长卿道:“金将军,我们几个人是郎中,可以到军中救治伤员,或者救治后方的黎民百姓。至于你们元帅,你们军中应该有随军郎中,应该是可以治疗的。” 金羽道:“军中是有郎中,但是大多是治疗外伤。如果是内里生病,他们还是束手无策的。我们的元帅不是受伤,只是头晕。如果能把他的病治好,打胜仗还是指日可待的。” 徐长卿道:“能否请金将军带着我们去看一看,如果能救治好,那也为朝廷解了忧愁。” 金羽道:“等我的腿能骑马走动,我就带你们过去。” 过了几天,金羽的腿伤口逐渐愈合。徐长卿到前面的市镇上买了一辆旧马车,请金羽坐了上去,往队伍奔去。 不一日,来到了大营。金羽让守门士兵通报元帅,金羽回来了。 主帅王元抗一听,大喜,急忙召见。 金羽带着徐长卿等到了中军帐,并向主帅王元抗做了介绍,说徐长卿是神医,治好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和病痛。 王元抗拉着甄飞龙的手说道:“老郎中,真是天意啊。我每天都在发愁,头脑昏昏的,无法行军打仗。你们来了,正好给我看一看。” 甄飞龙指着徐长卿说道:“大帅,神医是他,我只是个普通郎中。” 徐长卿道:“大帅,这个是我的前辈。您的病让我这个小辈看一看,说不定就能治好了。无须前辈出手。” 甄飞龙心里美滋滋的,这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徐长卿给大元帅王元抗仔细地四诊了以后,说道:“大帅,你这是心肾不交,有点气逆,清阳不升,所以经常会头晕。我用针灸给你调理一下,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王元抗说道:“我们行军打仗的人还能有什么讲究?只要能治病,你用宝剑治病也行!” 说得甄珍等笑了起来。 徐长卿在日落以后漏水下一刻,给王元抗调理了足少阴肾经,以补法。并嘱咐王元抗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漏水下二刻,调理了其手少阴心经和手心主心包经,以补法。在王元抗得到暖暖的针感后出针,并掩盖其针孔,以使所补之真气保存。 次日晚上,徐长卿又给王元抗调理了足厥阴肝经和足太阴脾经。 第三日日出以后三刻,徐长卿又给王元康调理了足阳明胃经,促其脾胃想和,清阳得升,浊阴得降。 经过几天的调理,王元暂时没有头晕的感觉,而且食欲增强,精力逐渐充沛。 王元抗道:“徐郎中,你看我现在这身体能否再冲锋陷阵?” 徐长卿道:“大帅,您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如果有的仗必须打,您可以上前线了。如果没必要打,等等更好。过几天我再给你调理一下,您的身体需要经常调理才行,因为您的五脏虚弱,不是一下子就能补回来的。” 王元抗说道:“那我再等几天,等我身体恢复好了,再去和察哈汗小儿一决胜负!你们几位郎中可以帮忙我军中的战士,给他们保健治疗,这样也不会闲着。” 过了十天,是月的下旬。徐长卿又给王元康做了一番调理,然后嘱咐他饮食起居一定要有规律。王元抗觉得又恢复了很多,作战欲望增强。 徐长卿等告辞道:“大帅,你的健康基本恢复,以后只需经常保养。过一个月我再过来看您,希望那时我们的战士都打了胜仗!” 就在徐长卿等刚要走出中军帐,探子来报,大营前有人索战。王元抗正在跃跃欲试,有人挑战,正好。随即排兵布阵,请徐长卿等人也换上士兵服,安排在先锋营观战。 王元抗带着众将官来到了大营前,只见对方的统帅察哈汗带着人马,排着整齐的方阵。方阵的前面,却是西域毒手和格桑等武林人物。 王元抗来到阵前,喝道:“察哈汗小儿,赶紧带了你们的人马退回你们的地盘,否则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察哈汗哈哈大笑,说道:“王元抗,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是谁带着兵连连后退?今天,我带来了几个武林人士,你有种派几个人过来会会,三战两胜。如果你赢了,今天我就免战,否则,定然踏破你们的大营!” 王元抗怒道:“无知小儿,敢侵犯我大中华,定然叫你们知道,我华夏子孙是不好惹的。今天,哪位将士敢出战?” 徐长卿、甄飞龙、蒋飞蓬和甄珍大步向前,说道:“末将愿意把他们拿下!” 王元抗甚是满意,自己的军中会武功的将士不多,幸亏这几个郎中没走。他知道这几个郎中都是身怀绝技,真是天随人愿!但是王元抗毕竟是统帅,有排兵布阵的谋略。于是问察哈汗道:“察哈汗,你说得武林人物是谁,谁第一个出来挑战?” 只见察哈汗身边走出一位人物,正是阎士铎,向察哈汗弯腰施礼道:“启禀统帅,小人愿意打头阵。” 徐长卿和甄飞龙商量了一下,都觉得阎士铎武功不弱,甄飞龙能勉强相抗。徐长卿只能留下来对付格桑等高手。甄飞龙道:“王元帅,小将愿意会一会对方的这位流氓!” 王元抗说道:“甄将军,小心了。我看对方使判官笔,不好对付!” 甄飞龙走出队列,亮出宝剑,一招“平沙落雁”,刺向阎士铎的大腿,说道:“阎士铎,纳命来!” 阎士铎武功又有精进,也不答话,一双判官笔使得龙飞凤舞,速度又快,打穴又准。甄飞龙长剑也是舞得密不透风,他知道不能靠近阎士铎,否则被点了穴道,第一阵就要输。 阎士铎左右腾挪,上下翻飞,轻功游刃有余,甄飞龙老当益壮,稳扎稳打,两人斗了近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双方的将士都高呼自己的队伍能赢,这一场仗打得真是看点十足,比战场上血淋淋地厮杀更夺眼球! 阎士铎越战越勇,甄飞龙力气渐有不逮。徐长卿暗暗着急,担心甄飞龙落败。他低声地对甄珍说道:“后面无论你碰上谁,都要用飞针取胜。就用简单的一招‘漫天花雨’,知道吗?”甄珍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阎士铎瞅住了甄飞龙的一个破绽,一只判官笔摔出,点到了甄飞龙小腿上的丰隆穴,甄飞龙应声跌倒。 徐长卿立即抢上,给甄飞龙解了穴位,让其回归队伍。对方的鼓声大作,将士都高呼胜利。 只听察哈汗说道:“阎将军赢了,你且退下。下面哪位高手出战?” 只见格桑大喇嘛往前一站,说道:“就让老衲试试!” 徐长卿抱拳道:“大喇嘛请了!” 格桑一看是徐长卿,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参军了?” 徐长卿道:“华夏男儿,报效国家,天经地义,还要讲时间?” 格桑知道对方厉害,抓住时机,掏出了圆月弯刀,迅速斩向徐长卿的脖颈,刀刃自带“嗤嗤”之声。 徐长卿挥起木剑,一招“昭君出塞”,懒洋洋地刺向对方手腕。 王元抗一看,心中慌了。这个徐郎中有没有真才实学?用木剑,还使得懒洋洋地。已经输了一仗,再输一仗,今天就全输了。急得头上冒汗。众将士也都是急得把心提到了嗓门。 岂不知,徐长卿后发先至,格桑没办法,只得把弯刀抛到左手,右手迅速躲避。左手拿住弯刀以后,一招“庖丁解牛”,斩向了徐长卿的肋骨。换手之快,令对方的将士心悦诚服。 徐长卿展开千里独行的轻功,迈开八卦游龙步,绕着格桑不住地走动。察哈汗和其将士的眼睛都被绕花了。两人打了五百回合,不分胜负。 徐长卿也不敢拼尽全力,对方还有一个西域毒手,武功不在格桑之下,还会用毒。但是如果不尽全力,很难打赢格桑。于是大喝一声,气贯十二经脉,连通任督二脉,内力陡然增强。格桑有点心慌,被他叫得犹豫了一下,腿部露出破绽。徐长卿一招“刺腿刺筋”,刺中了格桑的委中穴。格桑瞬间腿脚不便。西域毒手一看格桑要败,立刻持杖而上。拦住了徐长卿的第二刺。 阎士铎把格桑拉回了自己的队伍,看着西域毒手和徐长卿的恶斗。 察哈汗看出徐长卿功夫高强,于是说道:“王元抗,前面两场,各胜一场。下面一场定输赢,你们还派谁来?” 王元抗看着蒋飞蓬和甄珍,蒋飞蓬看到西域毒手已经哆嗦了,说道:“师妹,你上吧,我肯定打不过这个毒手。” 甄珍毫不犹豫,高声道:“末将愿意斩了对手!” 对方的将士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都是一愣。察哈汗说道:“王元抗,你们现在的队伍里面还有花木兰?” 王元抗心里有点发怵,知道甄珍的武功很难跟西域毒手抗衡,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高声说道:“我们的巾帼英雄照样击败你们的狗熊!” 这边西域毒手已经和徐长卿停战。西域毒手看到了对方的一名将士,虽然穿着盔甲,但是他认出了是甄珍。心里道:“原来是这个丫头,我不用毒照样把你拿下!” 甄珍二话不说,起身挥剑,一招“云中飞燕”刺向了西域毒手的面门! 西域毒手轻挥木杖,拨开了对方的剑尖,然后一招“横扫千军”,挥杖拦腰向甄珍砸去,忽忽有声。速度之快,可谓千钧一发。 王元抗觉得甄珍姑娘就要遭到毒手,突然,甄珍一个“鹞子翻身”,掠过西域毒手的头顶,避开了这雷霆一击。 西域毒手未等招式使老,挥杖向上直砸。眼看甄珍躲无可躲,谁知甄珍轻功卓绝,借着对方杖头之力,跃上了高空一丈有余。然后调准剑尖,一招“玉女摘心”,直刺对方的胸膛! 西域毒手蹭蹭倒退了散步,站稳,再挥杖,就在转眼只见。 两人来来回回一百回合,甄珍虽处弱势,毕竟年轻,对方想瞬间把她击倒,也非易事。 甄珍一边打一边思忖:硬打下去,自己肯定落败。在对方使毒之前,一定要想法拿下。于是在走八卦步之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西域毒手一看,机会来了,对方就要摔倒的瞬间,露出了破绽,于是挥杖一招泰山压顶,砸将下来。 谁知甄珍左手一挥,一把银针向着对方面门射来。西域毒手立刻左手挥出并向后躲避,无奈用力过猛,无法改变方向,一根银针扎到了他的人迎穴,顿时血脉不通,跌了下去。 格桑立刻向前,拖住了西域毒手。徐长卿也赶上前来,拉起了甄珍。 王元抗哈哈大笑:“察哈汗,我方花木兰打败了你方的大将,你还有啥话说?”甄珍打败了西域毒手,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众将士一起呐喊,喊声震天! 察哈汗道:“算你王元抗运气好。今日我方退兵,来日再拼个你死我活!”说完,手一挥,鸣金收兵。 王元抗率兵入营,晚上款待徐长卿等人,说道:“上天给我派来了福将,不仅治好了我的病,还帮我们杀了敌军的威风,难得啊难得。军中没有美酒,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碗!”说完,一饮而尽。 徐长卿站起来说道:“王元帅,这些都是天意。我们也是碰巧。是老天爷要帮咱们军队,相信你们未来肯定能凯旋而归!” 王元抗又站了起来,说道:“这碗茶我是单独敬甄珍郎中,真是巾帼英雄,当代花木兰。为我军赢得了至关重要的一局!”说完,又喝了一碗水。 甄珍道:“王元帅虽然高兴,但是也不能饮水过多,对肠胃也是压力。我们都希望王元帅身体健康,一直打胜仗!”说完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次日,徐长卿等拜别王元抗等将士,南下回乡。 第19章 山谷奇缘 这一日,徐长卿等走到武夷山的山路,在道边歇息的时候,听到从南边回来的武林人物在议论。一个人说道:“大哥,幸亏我们跑得快,如果慢一点,说不定也会染上瘟疫。”另外一个人说道:“老弟,谁说不是呢?本来说再押一趟镖到云南边境,谁知道那个地方产生了瘟疫。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好呢?” 等他们走后,徐长卿和甄飞龙商量,他们三个擅长用药的先去西南边境支援,自己到武夷山中找一种草药,能够迅速治疗瘟疫,并防止传染。自己找到了,就买了迅速赶过来。 商量完毕,徐长卿补充道:“你们三个到了瘟疫产生的地方以后,立即用纱布捂住口鼻,防止传染。只有自己不生病,才能给别人治病。”甄飞龙等三人答应了。 甄珍道:“徐大哥,你找到草药早点过来。”徐长卿点头答应。甄飞龙等三人当日就赶往西南方向。 徐长卿在武夷山中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经书里面描述的草药。这天,他在一个悬崖边看到一棵小草,长得很像书中描述的那样,还开着红花。仗着自己轻功卓绝,脚倒钩着旁边的一棵小树,去采那棵小草。谁知道刚够到那颗小草,那颗小树断了。徐长卿身体悬空,够不着力,身体直接下坠。为了缓解下坠力量,徐长卿空中翻了一个筋斗,看到旁边的悬崖上有一棵大树,把采到的草药用牙齿咬住,双手伸出去够那棵大树的树枝。由于下坠的力量奇大,树枝断了,但是也缓解了徐长卿下坠的力量。快到悬崖底部的时候,徐长卿掷出手中的那根树枝,然后借助掷出的力量,身体向旁边飘移,落到了旁边的一个瀑布里面。 徐长卿瞬间的一系列神操作,竟然让他没有受伤。徐长卿从瀑布里面爬上来,浑身湿漉漉的。好在是夏天,半天时间,衣服也就干了。 徐长卿绕着瀑布迅速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出口。 徐长卿又在山坡上爬了几圈,竟然发现山坡上很多小草,开着红花!徐长卿大喜,立刻用双手采了很多,放到向阳的山坡晾晒。傍晚的时候,他又爬到山坡上采药,却发现山坡的草丛里,隐藏着一个山洞。徐长卿扒开草丛,往里面走了几步,却听到有个女孩的声音说道:“别走了,我出来!” 徐长卿吓了一跳,在没有人迹的山谷,突然听到有人讲话,而且还是女子的声音。徐长卿倒着身子钻出了山洞。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女孩也钻出了山洞,头发散乱,但容颜秀丽,身体尚未长成,却也是一位绝色美少女! 徐长卿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山洞里?” 那个姑娘道:“这位大哥,别叫我小姑娘,我已经十六岁了。我父亲带着我到这里采药,结果遇到了一位仇人。我父亲怕连累我,叫我躲在这个山洞里等他回来,我等了一天了,他还没回来,我饿死了。”姑娘说着话,眼睛忽闪忽闪的,甚是可爱。徐长卿注意到,她的眼睛有点大,脸型也是和汉人稍有不同。 徐长卿说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徐长卿。” 姑娘很是奇怪,说道:“你叫徐长卿?我们就是找徐长卿的!” 徐长卿道:“我虽然跟徐长卿一样的名字,但是毕竟还是有不同的。我是人,你说的是草药,对吧?” 姑娘说道:“是的。我父亲是位江湖郎中,他路过此地,说找点草药。其中就有徐长卿。对了,我叫单青黛,我爹起的,也是草药。” 徐长卿道:“很好听的名字。这样,我也饿了。我看到旁边的瀑布里面有鱼,我去抓几条来吃。你等我一下。” 单青黛说道:“徐哥哥,我也要去看看。” 徐长卿带着单青黛来到了瀑布边,折下来一根树枝,把树叶枝杈去掉,把锋利的那一头朝下,看到了有几尾鱼游过,暗运内力,只听扑哧一声,树枝上串了两条鱼。 单青黛拍手叫道:“徐哥哥,你好厉害!” 徐长卿找来一些枯树枝,用火石点燃了,把鱼架在上面烤,一会儿,鱼肉的香味就飘出来了。单青黛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徐哥哥,这鱼真香!” 徐长卿把鱼皮去掉,递给了单青黛,说道:“不是鱼香,而是你饿了。” 单青黛一会儿就把两条鱼吃完了,拍了拍肚皮,说道:“真好吃。”突然想起来,说道:“徐哥哥,你还没吃呢?” 徐长卿道:“我不是很饿。我看那个瀑布的小溪边,还有很多虾,我去捉一点来。你在这里帮我添柴,别让火灭了。” 徐长卿捉了几十个虾,放在火上一烤,就红了。徐长卿递了几个给单青黛,自己把剩下的都吃了。 到了晚上,山谷还是有点凉,徐长卿让单青黛到山洞里面休息,自己在火堆旁边守着。 第二天,徐长卿又采了一些草药,放在太阳下晾晒。单青黛又等了一天,她的父亲还是没有来。 徐长卿道:“我猜你父亲肯定被仇人追得远了,来不及来找你。我们再等一天,到时候你看看是跟我走,还是在这里继续等?因为三天,我的草药也晒干了。” 单青黛说道:“如果明天我爹还不来,我就跟徐哥哥一起出去吧。”说完,拿出一柄匕首,在一棵树上刻下了:“回家见,青黛。”希望父亲来找她时候能看见。 徐长卿道:“我得看一下,我们怎么出去为好。” 单青黛说道:“徐哥哥,我住的那个山洞,可以通到外面的,外面就有一条山路,可以出去。” 徐长卿道:“原来如此。否则我还得想办法出去,为了这事,我还煞费脑筋。” 第三天,单青黛的父亲还是没有来,徐长卿把草药捆好,放在身后,一捆一捆拖出了山洞。外面就是一个山坡,有一条很宽的山路,徐长卿心情舒畅,不由得仰天长啸。山林中的鸟儿听到啸声,纷纷振翅高飞。 单青黛在后面跟着出来,听见徐长卿的啸声,十分高兴,说道:“徐哥哥,你的啸声直通自然呀!” 徐长卿一愣,随即明白了,说道:“青黛妹妹,你真是单纯又可爱,你才是直通自然呢!” 单青黛道:“徐哥哥,你也是郎中吗?” 徐长卿道:“是啊,我是擅长针灸。我到这里也是为了寻找一种草药,到西南边境去治疗瘟疫。青黛妹妹,你家住哪里你知道吗?” 单青黛道:“我家住很远,其实我也没固定的家。我经常跟着爹爹跑江湖。” 徐长卿道:“那你在树上刻字说‘回家’是什么意思呀?” 单青黛道:“我那只是给父亲报个平安。我也不能一直躲在山洞里等他呀。他看了就明白了。” 徐长卿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妹妹真聪明!那我要去西南了,你准备去哪里?”单青黛道:“我跟徐哥哥一起去,去帮帮忙。我也是学医的呢。” 徐长卿道:“那你爹找不到你怎么办?” 单青黛道:“我不是留言了么?再说了,我也长大了。而且我也会武功,一般人也欺负不了我。” 徐长卿道:“你还会武功啊,不简单。使两招我看看。” 单青黛拿出匕首,一招“乳燕回翔”,匕首击中了旁边的一棵树,刀刃的一半扎进了树里。 徐长卿道:“武功不错啊,中原武功。你爹爹是中原人吗?” 单青黛道:“是的。我父亲叫单远方,我母亲是西域人。” 徐长卿道:“难怪。我说我看你跟我们中原人稍有不同呢,原来是这样。除了有我们中原人的东方美,你比我们中原人看起来更结实,有一种硬朗的美。这两种美结合在一起,那就是说不出的美!” 单青黛说道:“徐哥哥,你真会夸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美呢。” 徐长卿道:“哦,原来你以前接触的都是瞎子和哑巴。” 单青黛道:“谁说的?估计是我以前小,大家都不想夸我吧。” 徐长卿道:“那只能说明他们没有审美观了。” 下山以后,徐长卿买了一辆马车,让单青黛坐在马车上,把草药放在她的身后。自己驾着马车,夜以继日地朝着西南方向赶去。 到了云南以后,徐长卿按着甄珍留下的标记,找到了爆发瘟疫的村子。 徐长卿气贯十二经,运足内力,一声长啸,把声音远远地送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甄珍从村子里跑了出来,看见徐长卿,跑了过来,拉住徐长卿的手说:“徐大哥,你终于来了。” 甄珍脸上蒙着纱布。单青黛不认识她是谁,过来拉开甄珍的手说:“你是谁呀?敢拉徐哥哥的手。” 徐长卿道:“青黛妹妹,叫甄珍姐姐,她也是郎中,在帮村民们治瘟疫。” 甄珍拿出两块纱布,叫徐长卿和单青黛蒙住口鼻,说道:“徐大哥,这位妹妹是谁?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徐长卿道:“我也是在路上捡到的,跟她父亲失联了。非要跟我来治疗瘟疫,那我就带着她过来了。” 甄珍拉着单青黛的手说道:“妹妹,你长得好美呀。这里有瘟疫,会传染的,你不怕吗?” 单青黛说道:“姐姐,我不怕瘟疫,我怕你。” 甄珍奇道:“怕我?为什么怕我?” 单青黛道:“因为你比我更美。” 徐长卿道:“你们俩不要比美了。我们赶紧去治病吧。草药我带来了。我们学习黄奇前辈治疗瘟疫的方法,把草药投在井里。” 甄珍道:“徐大哥,这南方人用井比较少,他们一般都从小溪取水。” 徐长卿道:“这有点麻烦。如果把草药分开投送,怕是浪费而且分不过来。如果放在小溪里浸泡,草药成分又被冲走了。” 单青黛说道:“我在西域的时候,看到他们经常分发药丸。是把草药煮成汁,拌在食物里,做成药丸或者糖丸,他们每人分一点,也就能起到作用了。” 徐长卿道:“这是个好主意。甄郎中,你赶紧去找村长,收集一点面粉。然后我把草药熬出来,再把汁液拌进面粉,做成食物丸子,分发下去,让每人都有机会吃到。” 甄珍去找到了甄飞龙和蒋飞蓬,让他们赶紧找村长收集面粉。徐长卿和甄珍找到了一口大锅,慢慢地煎熬汤药。第二天,果然做出了很多小丸子。村长挨家挨户地分发,每人每天定时定量。剩下来的一部分,分到附近受到感染的村镇,起到预防和治疗作用。果然,十天以后,瘟疫渐渐地不往外传了,生重病的和死亡的人数迅速下降。 徐长卿带的一马车的草药,渐渐用完,但是瘟疫也控制住了。然后用当地的草药补益五脏,恢复肝脾肺之升降功能。一个月以后,瘟疫结束。徐长卿和甄珍等告别当地的村民,准备回去。 甄珍和甄飞龙、蒋飞蓬来的时间比较久,跟当地的村民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村民们都恋恋不舍,流着眼泪,把家里的鸡蛋甚至连下蛋的母鸡都抱来送给他们,感谢几位远来的郎中配合当地的官府一起,治好了当地的瘟疫。由于当地村民很穷,吃穿都成问题,甄珍只是拿了几个鸡蛋,把母鸡公鸡和其他家禽家畜都还给了村民。有的村民甚至跪下了磕头,徐长卿赶紧把他们拉起来。甄珍不忍看着这送别的场面,上马疾驰而去。 徐长卿等追上了甄珍。徐长卿道:“甄郎中,你们为当地的老百姓做了贡献,这是积德行善,村民们不会忘记你们的。” 甄珍道:“作为郎中,我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徐大哥,你也辛苦了,那么远,送草药过来,劳心劳力的,贡献更大。” 单青黛说道:“你们俩不用相互吹捧了。徐哥哥,我想你送我回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徐长卿道:“我当然愿意了。你一个小姑娘,走路我也不放心。只是你家在哪里,你一直没有告诉我。” 单青黛说道:“你跟他们分别后,我自然就告诉你了。我家在西边,跟他们不是一路。” 徐长卿于是跟甄珍他们告别,说把单青黛送回去以后再回来找他们。甄珍一想,也对,这个小姑娘一个人走路还真是让人不放心,于是在湖南境内,分道扬镳。 跟甄珍他们分别以后,徐长卿问道:“青黛妹妹,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家到底在哪里了吧?” 单青黛道:“向西走吧,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我只是不喜欢你跟甄珍姑娘在一起,所以说让你送我回家。” 徐长卿哑口无言,觉得女子的话有时候也不可信,水分很多。 第20章 心灵相通 初秋的早晨,薄雾浓云。徐长卿陪着单青黛踏上了回家之路。经过一片茶田,看到很多嫩芽,徐长卿知道这是秋茶上市的季节。单青黛要徐长卿陪着她帮助茶农采茶,徐长卿愉快地答应了。 两人走到茶田,到了一个大娘面前,说明了来意。大娘很高兴,说道:“你们采吧,这一片茶田都是我家的。” 徐长卿跟着大娘学会了如何采茶,然后教单青黛。两人一边走一边采茶一边抽空向对方望一眼,柔情蜜意都付与眼神之中。单青黛说道:“徐哥哥,我都不想回家了,我想跟着你学医练武。” 徐长卿道:“那可不行,你父亲肯定找你找得很着急。我们先找到你父亲,征得他同意才行。” 单青黛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说道:“那好吧。我们慢慢找我爹。” 一个上午,两个人采了一篓子茶叶,交给了大娘。大娘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徐长卿推说还要赶路,拒绝了。 上路以后,来到了一个客栈,两人在客栈吃饭歇脚。单青黛找了掌柜的借了纸墨笔砚,写了一首词,词曰: 苏幕遮·采茶 采茶田,丘陵地,薄雾流云,轻绕青山外。 嫩芽初伸携君采,挥手轻盈,汗水额头晒。 慢前行,追眼神。步步为营,绿叶摘来爱。 期待闲来品茶饮,啜入浓香,品味生活美。 写好了以后,给徐长卿看。徐长卿说道:“青黛妹妹,你还会写词啊!你太有才了。这首词很美很美,把我们俩都写进去了,给我保存。” 单青黛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写词,跟着古书学的。刚才采茶,有感而发。写得不好,你不要笑话我。” 徐长卿道:“真的写得很好。给我十年,也写不出。青黛妹妹,你真是多才多艺。 单青黛拉着徐长卿的手说:“徐哥哥,我真的想以后能跟你在一起品茶生活,一辈子。” 徐长卿道:“青黛妹妹,你在说什么呢?你还小,怎么就想到了一辈子。我比你大了十岁,你父母不会同意的。而且,我是信道的,根本没有想到过娶妻生子。” 单青黛失望地把徐长卿的手放下,叹了口气。 徐长卿道:“青黛妹妹,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其实我也喜欢你,只是不敢想自己有这样的福气。你这样的美女,应该嫁给那些才子状元才行,怎么能匹配我们这些粗人?” 单青黛随即又开心了起来,说道:“我们去找我爹爹吧,我让我爹为我做主!” 两人刚要离去,突然一个客人倒在了地上。店小二赶紧上前扶起,掌柜的喊道:“这里有郎中吗?过来看一下,有人倒下了!” 徐长卿过去看了一眼,看见这个客人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一点精神也没有。徐长卿把他扶正,三根手指搭住他左手腕的寸、关、尺三脉,又换了右手腕。接着徐长卿又去搭其脖子上的人迎脉。问道:“这位大哥,这几天你吃饭怎样?” 这个客人说道:“近半年了,我的胃都是胀胀的,吃不下去东西。” 徐长卿道:“你的脾胃都受伤了。你吃的不够,所以五脏六腑都得不到胃气的滋养,脾胃都衰弱,脾胃衰弱,筋骨肌肉等都得不到气血的补充,所以四肢无力。所以病本在脾胃。” 单青黛问道:“徐哥哥,这该怎样调理才好?” 徐长卿道:“先简单吃点东西。我白天先给他调理足三里穴。” 掌柜的弄了点粥给这位客人吃了。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徐长卿觉得这位客人的脉象有了胃气,于是在日出后漏水下十九刻,进针其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缓慢进针,并让患者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徐长卿拔针并左手用棉花掩盖住针孔,使真气不外泄。 到了晚上日落后,徐长卿又给患者调理了足太阴脾经,以补法。这样脾胃都得到了补益,脾胃的消谷传化功能得以恢复,患者身上四肢渐渐恢复了力气。 第二天,这位客人已经完全恢复。特别拿了银子感谢徐长卿。徐长卿道:“不要客气,我本是郎中,治病救人就是自己的责任。虽然你好像已经有了力气,但是脾胃功能还是需要时间恢复。以后饮食起居一定要有规律才行。” 客人惊奇道:“徐郎中,你只是用了一根针,取了一个穴位,就把我的病治好了。真是难以想象。我以前喝了很多汤药都没治好,你这方法太高明了。” 徐长卿道:“这其实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也就是岐黄之术,只是很多郎中都没领悟。领悟了,大家也都会了。” 这位客人说道:“我是京城出来做生意的。我叫司马连城。我走南闯北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向你这样的郎中。你叫什么名字?将来如果我还有问题,在哪里找你?” 徐长卿道:“我叫徐长卿。在武夷山。虽然欢迎你来找我,但是我希望不是治病。我还是盼着大家都健健康康的,不生病。记住,饮食起居很重要。” 司马连城连连点头,并跟徐长卿和掌柜的道别,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徐长卿带着单青黛也上了路,往九华山出发,看看能不能在九华山遇到青黛的父亲单远方。 这一日,到了上次采药的地方,果然见到有两个人在打架比拼。单青黛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爹爹单远方,直接跑了过去。 单远方看到女儿,喊道:“青黛,不要过来。对手凶残,别伤了你!” 徐长卿拉住了单青黛,说道:“你在我后面,我过去看看。” 徐长卿判断刚才跟单青黛讲话的那个人就是单远方,而对手却是一个西域人士,眼大鼻高,满脸地络腮胡子。而且武功很是怪异,使用一把单刀。 两人看起来斗了很久,都是气喘吁吁。 单远方道:“阿买提,你我斗了几个月都不分胜负,斗下去还有意思吗?如果你真的喜欢河零榆,只要她同意,我就退出。我有女儿就够了,你一定要把我杀死你才放心?” 那个阿买提说道:“单远方,当年你那么远到西域,偷走了我青梅竹马的相好河零榆的心,还生了孩子。你现在说要把她还给我,我还能要吗?我一定要杀了你,才能解我心头只恨!”说罢,挥刀乱砍。 单远方道:“我和河零榆真心相爱,你就应该接受,而找其他女子。你这样一个人缠了我一辈子,有意思吗?你就是个榆木脑袋!” 徐长卿看了半天,觉得他们这样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走到二人附近,气沉丹田,气贯十二经,双掌向两边推开,一招“力推二虎”,缓缓推出。单远方和阿买提正打得难分难解,突然感到一股很大的力量将自己推开。不由得噌噌噌地后退。两人都收了兵器,坐在地上调匀气息。 单远方先站了起来,单青黛跑了过去,拉住父亲的手说:“爹,这位是徐长卿哥哥,是他救了我。” 这时候阿买提也站了起来,问徐长卿道:“是你将我们俩分开的?” 徐长卿抱拳道:“我看两位前辈打得难舍难分,所以将你们分开了。有啥不能好好说的,为什么要打架呢?” 阿买提说道:“你这个年轻人,武功很高啊。只是我跟单远方的仇不是你能化解的。单远方,今天我就看这个年轻人的面子,放了你。下次再让我碰上,定然饶不了你!”说完,径直走了。 单远方瞧了瞧徐长卿,问道:“是你小子把我女儿拐跑的?你把她怎样了?”说完,拿起宝剑,就想动手。 单青黛拉着她父亲的手,说道:“爹,你搞错了,是徐大哥救了我。当时我在山洞又渴又饿,差点晕倒。是徐大哥把我救出来,还捉鱼烧给我吃。随后,是我要跟着他去云南救人,现在回来找你的。” 单青黛伶牙俐齿,一句话把经过说明白了。 徐长卿也说道:“单前辈,青黛妹妹说得不错。只是我把她看成了小妹妹,一路也在保护她。我跟她清清白白,你不要想多了。” 单远方道:“既然如此,青黛已经找到了我,你可以走了。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徐长卿道:“我的意思也是这样。青黛妹妹,你已经找到了你的父亲。跟你父亲回去吧,江湖风波多,危险。我也就走了。”说完,转身回头而去。 单青黛追了过来,喊道:“徐哥哥,等等我,我要跟你去!” 单远方一把把她拉住,说道:“你跟我去,你娘在找你,你娘她想你了!” 徐长卿没有回头,眼里含着泪花。虽然接触了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纯洁活泼的女孩。徐长卿自己知道,这个女孩还离自己很远,很远,远到跟她打交道就是一种奢望。而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更是没有时间纠缠在这儿女情长之中。听着单青黛撕心裂肺的喊叫,徐长卿的心碎了。 两颗纠缠在一起的心,被硬生生地撕开,鲜血淋漓。 徐长卿没有回武夷山,一路向北。徐长卿知道,王元抗大元帅那里还需要他,需要他去冲锋,也需要他去疗伤。能为国家做点什么,一直是自己的心愿。 这一日,来到了黄河口。在黄河岸边,徐长卿看到一群强盗正在抢军粮。徐长卿没有考虑,冲进了强盗阵营里,用木剑点到了一部分强盗的穴位。有几个强盗武功甚高,看到自己的手下被徐长卿点倒在地,都围了过来。徐长卿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司徒鬼青,还有一个女子,却是冷秋霜。 徐长卿手持木剑,喝道:“司徒鬼青,亏你是华夏儿女,竟然抢国家的军粮。你知道我们的军队在前线作战有多艰苦吗?我看你是活腻了!” 司徒鬼青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徐郎中,你是救过我的命。但是我们老百姓也是吃不饱穿不暖,很多人都饿死了。抢一点军粮充饥,难道不应该吗?朝廷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也不会管朝廷的死活!” 徐长卿向冷秋霜问道:“冷秋霜,你怎么说?” 冷秋霜阴森森地说道:“难道我们要被饿死吗?抢!” 徐长卿知道跟他们多说无益,木剑一挥,一招“云中飞燕”,直刺司马鬼青的眼睛! 司徒鬼青知道对方武功厉害,使出了全身的功力,猛地躬身后退一丈有余,然后又僵尸般地站起身,双腿一蹬,向天空跃起。鬼头刀凌空斜劈而下。冷秋霜寒剑森森,一招“再斩马蹄”,抡成弧线,斩向徐长卿双腿。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想给徐长卿致命一击。 徐长卿来不及躲避,于是大喝一声,气贯十二经。浑身被真气充满,司徒鬼青和冷秋霜被他的真气荡开三步以外。徐长卿容不得他们再出招,木剑一招“白鹤亮翅”,刺向司徒鬼青。司徒鬼青轻功逼开。徐长卿未等招式使老,木剑又刺向了冷秋霜。冷秋霜挥剑想斩断徐长卿的木剑,岂不知木剑上附满了徐长卿的内力,硬如钢铁,自己的宝剑反而被震断。 冷秋霜扔了断剑,从地上捡起一柄宝剑,继续进攻徐长卿。徐长卿与他们两个周旋两百余招。徐长卿知道这两个人武功老辣,不使绝招很难取胜。于是走中宫,出震位,凌空一跃,跳出三尺有余。反身一招“一波三折”,木剑层层递进,剑气越来越强,快如闪电,刺中了司徒鬼青的人迎穴,再点冷秋霜的膻中穴。两人气血顿时凝滞,呆立不动。 其他人一看帮助被制,都丢下了兵器,不敢再动。徐长卿对军队运粮的将士说道:“你们赶紧把粮草运到黄河对岸,军队也许在等你们!”众将士纷纷运粮登船,向对岸驶去。 徐长卿对司徒鬼青和冷秋霜说道:“作为中华儿女,你们不去前线,还抢军粮,真是罪大恶极。我真想要了你们的狗命!”手腕,捡起地上的一柄钢刀,就要杀人。 众强盗纷纷跪倒磕头求饶,说道:“都是受别人挑唆,才来抢粮食的。” 徐长卿问道:“你们受谁挑唆?” 其中一个强盗头子说道:“是一个西藏的喇嘛,让我们偷袭军粮。” 徐长卿立刻就明白了,是格桑大法师。于是说道:“念你们是初犯,今天饶了你们。以后不能帮着敌人对付自己人,知道吗?”众强盗都点了点头。司徒鬼青和冷秋霜为了活命,也把责任都推到了格桑大法师身上。 徐长卿看到运粮军队已经渡过黄河,于是解开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自行去了。 第21章 济世救人 徐长卿找到了前方军队大营,求见王元抗元帅。王元帅刚刚打了胜仗,心情非常好。听说徐长卿来了,立刻请进。徐长卿进营以后,抱拳施礼。王元抗拉着徐长卿的手说:“徐郎中,要不是你帮我治好了病,还帮我挫了敌人的锐气,我想打胜仗,难。现在我头脑清醒,思路清楚,打了几次胜仗,逼退了敌人的进攻。下面的任务就是把敌人赶走,让老百姓安居乐业!” 徐长卿道:“能打胜仗,自然是元帅和军中将士的功劳。我出了一点微薄之力算得了什么。治病救人乃是我本分,大帅不必客气了。” 王元抗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年轻人谦虚本分,前途无量!” 徐长卿道:“大帅,我也想进前锋营,上阵冲杀,为国效力。不知道大帅能否安排?” 王元抗大喜,说道:“你直接去找金羽将军。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你做前锋营郎中。我还听后勤的一个将军说了,你救了我们的粮草,立了大功。” 徐长卿躬身施礼,说道:“感谢大帅成全。至于救了粮草,只是举手之劳,任何爱国的人都会这么做的。” 拜别王元抗,徐长卿找到了金羽将军。金羽见到徐长卿,一把抱住了他,说道:“有徐郎中加持,我们逢战必胜!” 第二日,王元抗调兵遣将,向敌人进攻。金羽将军率领的前锋营打头阵。徐长卿要了把宝剑,带头冲锋陷阵。由于轻功卓绝,武功超群,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前锋营将士受到鼓舞,都是奋勇杀敌,越战越勇。徐长卿手持长剑,如入无人之境。战到后来,敌人的士兵见他来了,都望风而逃。王元抗看到前锋营取胜,立刻吹响进攻号角,三面包抄敌军。 经过一天的奋勇厮杀,王元抗大军把察哈汗的军队赶出了边境,杀死了对方近万人。王元抗吩咐,大军驻扎下来,进行休整。 徐长卿在前锋营负责治疗受伤的将士。等他包扎完毕,已是第二日下午。 过了几天,王元抗召见了徐长卿,说道:“徐郎中,部队已经把敌人赶出边境。下面就是进行休整重建。目前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女儿病了,想请你看一看。其实路也不远,向东走一百里路就到了。我借你一匹快马,不知道徐郎中是否愿意。” 徐长卿道:“即使不是大帅朋友,我也会去看一看的。那,大帅,事不迟疑,我今天就出发。” 拿了王元抗给他的地址,徐长卿来到了清水知府。薛知府亲自迎接,徐长卿客气道:“薛大人太隆重了,我只是一介草民,悬壶济世乃是本分,没有必要亲自迎接。” 薛知府道:“徐郎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王大帅已经跟我说了,你立下了汗马功劳。能过来为小女诊病,那是我的幸运。今天先吃好喝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说。” 徐长卿道:“大人,病情耽误不得。等我看完小姐的病,再陪大人吃喝不迟。” 薛知府和夫人陪着徐长卿来到小姐的闺房。丫环掀开帘子,说道:“小姐,郎中来给你瞧病了。” 徐长卿见小姐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有气无力。问道:“小姐有哪里不舒服?” 知府夫人吩咐丫环出去后,接口道:“我这女儿最近一年都没怎么出门,茶饭不思。还有女儿家的月事量大,你是郎中,我就对你说了。有的郎中看了说是崩漏。有的郎中说病情严重,不敢看了。所以知府大人听王元帅讲起你,说一定要把你请来。” 徐长卿给薛小姐把了脉,又看了舌苔,说道:“小姐这个病,病在五脏,所以严重。肝不藏血,脾不统血,肝肾皆虚,且上实下虚,阳盛而阴虚。” 夫人道:“徐郎中,你真是高人,一搭脉便知病根所在。前面很多郎中都是胡言乱语,开了很多汤药,却治不好病。我女儿也被治得奄奄一息。”说完,看着床上的女儿,滴下泪来。 徐长卿道:“由于小姐出血过多,请夫人先用补血之药膳,滋补阴血。两天以后,我再来给她用针灸调理。并请记住早上醒来之时间。”夫人点头答应了。 过了两天,徐长卿得知小姐是辰时一刻而醒。搭其脉发现胃气增强,而当日是十五,月亮正圆。于是在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进针足阳明胃经足三里穴,并吩咐小姐进针吸气,出针的时候呼气。并运用了“谷气三刺”之法,针先入绝皮,先泻阳分之邪;然后继续推进,泻营分之邪;然后再次推进至分肉间,泻埋在底部的热邪。待其感到有凉风吹过针孔的时候,徐长卿摇大针孔,缓慢出针,尽泻热邪。 当日晚上日落以后,漏水下四刻,徐长卿入针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以补法。要求小姐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补益肝经。日落后漏水下五刻,徐长卿又进针薛小姐之足太阴脾经之三阴交穴,以补法。增加脾经运化统血功能。 经过几天的调理,薛小姐的精神状态逐渐好转,饮食起居已经正常。 徐长卿对知府夫妇说道:“大人,夫人。小姐经过调理,阴阳逐渐平衡。只要饮食起居有度,很快就会康复,毕竟她很年轻。我先回营中,过了一个月我再来复诊如何?” 知府说道:“徐郎中,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到徐某人之处,尽请开口。夫人,取纹银三十两给徐郎中做盘缠。” 徐长卿道:“不用。我去军营,拿银子也没什么用。” 夫人流泪道:“徐郎中,如果你不收银子,你让我们睡觉也不安。” 徐长卿道:“既然夫人这样说,那等我下次来吧。反正我还要来的,你们不用担心。” 徐长卿又回到了军营,发现前锋部队已经攻入了敌人的境内。徐长卿对王元抗说很遗憾没有参与此次战斗。王元抗说道:“徐郎中,你觉得你一个人可以杀尽敌人还是大家一起可以杀尽敌人?” 徐长卿道:“大帅,自然是千军万马杀敌更多。” 王元抗说道:“自从你上次参与战斗,现在前锋营的士兵都在向你学习,奋勇杀敌,那简直就是势如破竹。其他部队又向前锋营学习,你们我们能不打胜仗吗?” 徐长卿道:“经大帅指点,我明白了。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大家的力量是无穷的。大帅,还是得有你指挥有方才行。” 王元抗说道:“徐郎中,你才是我的贵人。自从遇到了你,我病也好了,仗也打赢了。来来来,今晚我好好犒劳你一顿!” 徐长卿道:“大帅,我还是到前锋营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医治的伤员。饭就不吃了,等将来你们凯旋,我们有机会再喝一顿。”一席话说得王元抗频频点头。 于是徐长卿来到前锋营把伤员病号都调理了一遍,一个月也就过去了。 这天,徐长卿告别了王元抗和金羽等人,又来到了清水知府。 一到知府,薛夫人就拉着徐长卿的手说道:“徐郎中,好消息啊。我女儿的雪崩止住了,月事的量都正常了,精气神好了很多。都是你的功劳。” 徐长卿道:“那是你们家小姐配合得好。说实话,治病还是得病人配合,病人配合了,好得快。有时候,病人也是自己的郎中。” 知府说道:“徐郎中,你真是通天彻地的人物,你说出来的话,都是符合天地人大道的。真不简单。” 徐长卿道:“知府大人过奖了。我也是看了经书才懂的。我再给小姐诊断一次,再调理一下,真心希望小姐以后健健康康的。” 夫人带了薛小姐到了客厅,徐长卿放了诊木,用三根手指搭在薛小姐的寸关尺脉上,觉得脉象都有好转,只是肝肾需要再调理一下。于是对薛小姐说道:“恭喜小姐,你的病基本痊愈。湿热已除,我晚上再给你针刺调理一下肝肾,那你以后只要生活起居正常,基本就不会再复发。” 晚上日落以后四刻,徐长卿用毫针以补法调理了薛小姐的足厥阴肝经,五刻,同样以补法调理了薛小姐的足太阴脾经。徐长卿道:“薛小姐,你现在身体阴阳基本平衡。也就是属于常人,不属于病人了。希望你能保持下去。以后减少思虑,保持心情开朗。” 薛夫人道:“徐郎中说得是。女大不中留,越留越添愁。明天我就找媒人,给她找个好婆家,嫁人就好了。”说完,抿嘴笑了。 薛知府也道:“我一直没舍得这个掌上明珠嫁人,看来还是早点嫁人好。” 薛小姐羞红了脸,望了徐长卿一眼,说道:“爹,娘,你们那么讨厌我吗?急着赶我走?” 晚上,薛知府请徐长卿吃饭,拿出自己珍藏的好酒,请徐长卿喝。还请来了一位师爷陪酒。既然薛小姐的病好了,徐长卿也就放开大吃大喝了一顿。趁着酒兴,知府低声问徐长卿道:“徐郎中,不知道你有没有婚配?” 徐长卿道:“知府大人,小人一直在尽力为百姓治病,所以一直还没结婚。” 知府向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拉着徐长卿到院子里,悄声说道:“徐郎中,你觉得我们小姐如何?” 徐长卿道:“小姐美丽非凡,知书达理,是个大家闺秀,肯定好啊。” 师爷顺势说道:“既然徐郎中没有婚配,又觉得小姐不错。这样,我做个媒人,把小姐介绍给你如何?” 徐长卿这才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说道:“师爷,我是一个江湖郎中,哪里能配上知府小姐?关键是,我和一个女子已经有了白首之约,所以我不能对不起小姐,也不能对不起哪位女子。请师爷理解,也谢谢你们的好意。” 说完,徐长卿想到了单青黛可爱的模样,心中一痛。为了避免麻烦,回到桌子上,端起酒杯说道:“感谢知府大人一家,好酒好菜招待。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带着我的爱人一起来叨扰。明天我就回军营,再为大帅做点事情。”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知府和师爷等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天,徐长卿告别了知府一家人,向军营出发。在快要到达军营的时候,两匹马飞驰而过。徐长卿觉得其中有一个人长得特别像阎士铎,怕他又做什么坏事。于是提起轻功,转身追了上去。 果然,那两匹马到了军营后面的一个村子里停了下来。徐长卿远远地跟着他们,只见他们见了村东头的一户人家。 徐长卿轻轻地走到了那个人家的屋后,听到阎士铎的声音:“我这里有一封信给你们,不信你看。” 徐长卿觉得这封信肯定非常重要,于是提起轻功,纵身入了前院,手里扣了几根银针,入了房门。 只见屋内有三个人,徐长卿来不及细想,手一挥,三根银针射出,速度极快。三个人来不及躲避,针都射入了他们的人迎穴。三个人血脉凝滞,不能动弹。 徐长卿仔细一看,除了阎士铎,还一个是陪他一起来的花无常。另外一个却是司徒鬼青。 徐长卿从司徒鬼青的手里拿过来一封信,抽出信纸,只见信中写道:“烧军粮。”下面画了一个喇嘛图像。 徐长卿觉得此信甚为重要,但是想看一下他们是否携带了经书。于是搜了他们全身,没有发现有经书。捡起一把刀,想杀了他们,以免后患。 这时,就听见远处又有两匹马朝村中奔来。徐长卿来不及细想,立即出门,提起轻功,绕开来人,奔向了军营。 到了军营,徐长卿把信交给了王元抗。王元抗大吃一惊,说道:“徐郎中,要不是你截了此信,我们的粮草定然遭袭。今日我们对后勤保护有所放松,可是敌人却念念不忘。我马上通知他们加派人手,防患于未然!” 徐长卿道:“大帅,看来敌人贼心不死,想损我们后勤保障,然后仍有可能发动攻击。” 王元抗说道:“可是朝廷以为边境安稳,已经传了圣旨,让我们班师回朝!”说完,把圣旨展示了给徐长卿。 徐长卿一看,顿时担心起来,说道:“大帅,如果班师回朝,敌人肯定还会再来侵犯。” 王元抗道:“可是皇上的圣旨我也不能违逆。所以我现在不知如何是好。” 徐长卿道:“草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元抗道:“徐郎中,我们还要客气吗?但说无妨!” 徐长卿附在王元抗耳边说道:“必须如此如此,又能保护边境不受侵犯,又能不违反圣命,更不会给大帅留下后患。” 王元抗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徐郎中,真有你的。你不光可以做郎中,还能做军师。好,就按你说的办!” 第22章 颠沛流离 第二天,王元抗调兵遣将,安排当晚亥时起兵,攻击对方都城。 经过一夜行军,王元抗大军到了察哈汗都城,围而不攻。却派了金羽等将军连夜袭击了都城外的敌军,烧了粮草,杀了对方近三万人,俘虏五万多人。 察哈汗的军队内外不能相接,派人找王元抗谈判。 王元汗对使者说道:“如果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我们可以退兵。” 察哈汗见对方士气正盛,如果再打,己方肯定会元气大伤。于是答应了王元抗的要求。 王元抗在协议中写道:“双方互不侵犯,察哈汗国每年要给中原进贡牛羊各一万头!对方的俘虏可以释放。” 察哈汗答应了,心想,东方蛮子无知,是人重要还是动物重要?当然是我们的士兵儿郎重要!签字并盖了大印。 王元抗安排副帅驻守边疆,自己班师回朝。邀请徐长卿一起回去,徐长卿拒绝了,说要找一个朋友,以后有空再去找大帅。 徐长卿仍向西行,希望能遇到单青黛。西部风沙很大,风如刀割。一路打听,寻找了几个月,依然探听不到单青黛的半点消息。 这天,徐长卿来到了沙漠旁边的一个绿洲,这里牛羊成群,牧民的生活倒也安定。风很大,由于口渴,徐长卿走到绿洲中心的一个水塘,掬起一捧清水,甘甜爽冽,沁人心脾。刚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牧民大妈在河边跳水,突然摇摇晃晃,跌倒在地。 徐长卿赶紧走上前去,扶起牧民大妈。牧民大妈说道:“刚挑起水,就感到头昏眼花,突然跌倒。” 徐长卿担起水桶,搀扶着大妈,走到了蒙古包。大妈请他坐坐,拿出了马奶酒,请徐长卿喝。徐长卿半年的颠簸,这才得到休息。喝了马奶酒,徐长卿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早上,徐长卿才醒。 牧民大妈准备了早餐,请徐长卿吃。徐长卿感受到了家的温馨,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由得痛哭失声。 大妈轻轻地拍着徐长卿的肩膀,用蹩脚的汉语说道:“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徐长卿擦干眼泪问道:“大妈,你怎么会说汉语?” 大妈答道:“我的奶奶是汉族人,所以我会说一点汉语。” 徐长卿道:“大妈你坐下,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为什么头晕。” 大妈坐了下来,徐长卿用心把脉,又看了舌苔,说道:“大妈,你身体挺好,并无大碍。你昨天挑水跌倒,是由于天气原因。这种天气也会影响脾胃的消化吸收。” 大妈说道:“是啊,我平时没有这种感觉。但是最近经常有头晕的感觉。而且我们附近的牧民也有这种感觉。你说是天气原因,我就明白了。” 徐长卿道:“虽然无关大碍,但是这种天气最伤脾胃。所以我们还是要保护好脾胃,少吃过冷过热食物,不要受凉,否则就要生病了。” 大妈说道:“是的,有时候感觉到胃凉凉的,不舒服,不想吃东西,还有胀胀的感觉。” 徐长卿道:“那我给你调理一下足三里穴吧。肯定还是有点受伤了。”徐长卿在日出后三刻,用毫针给牧民大妈调理了足三里穴,以补法。晚上日落后漏水下五刻,又给牧民大妈调理了足太阴脾经的太白穴,以补法。 第二天,大妈感觉舒服多了。跟徐长卿说道:“我今天又能吃,而且也不晕了。我有几个牧民朋友,有类似的病,你愿意给他们调理一下吗?” 徐长卿道:“大妈,我当然愿意。你把他们都找来吧。” 由于有些牧民不会讲汉语,牧民大妈就当了翻译。徐长卿连续几天,把周围的牧民都调理好了。牧民问起这种病的原因,徐长卿道:“今年是厥阴风木司天,少阳相火在泉。而且年运是风太过。风属木,木克土。而脾胃属土,所以脾胃受伤。肝风内动,有时候还会感到胁肋胀痛。这都是风太过的原因。”有些年纪长的牧民也都听明白了。 这天,徐长卿刚想回中原,牧民大妈拉着一个孕妇走了过来。大妈说,这个孕妇是汉族女子,搬到大漠。怀孕九个月了,最近突然不说话了,让徐长卿给看看。那个女子朝他点了点头。 徐长卿把了她的脉,看了舌象,说道:“大妈,这位大嫂并无问题。她现在不能说话,是因为胎儿压到了肾经的络脉,而肾经是通往舌根的。络脉不通,自然她就不能说话了。等她十月生产以后,孩子出生,络脉通了,她自然就能说话了。所以,这个病不需要治。”大妈安慰大嫂说:“你看看,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我还以为你老公对你不好,你抑郁了不想说话呢。” 送走了大嫂,徐长卿整理了行李,拜别了大妈,骑上牧民送给他的马,准备离开大草原。 徐长卿上马不久,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徐郎中,你站住!” 徐长卿勒住了马,等候那个人。 那个人到了,下了马,手里挥起一柄长鞭,没头没脑地往徐长卿打来。徐长卿跳离马背,取出木剑,和他斗了起来。 那个人的武功甚是深厚,长鞭舞动,虎虎生风,徐长卿运气“千里独行”轻功,连连躲避。 徐长卿跃出好远,喊道:“你是谁?怎么没来由地就打我了?” 那个人喊道:“你摸了我的老婆,我要把你杀了!” 徐长卿说道:“你这人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摸你老婆了?” 那个人说道:“我老婆就是那个大肚婆!” 徐长卿道:“原来如此。大哥,你误会了。我是个郎中,给她看病的。” 那个人一听,停了下来,说道:“此话当真?” 徐长卿道:“你老婆没跟你说?你可以问一下你家旁边的牧民大妈。”突然想起,他老婆不能说话。 那个人道:“我老婆比划了半天,意思是有人摸她的手。咿咿呀呀地我也没听清。” 徐长卿道:“大哥是汉人呀?” 那个人道:“是的。我跟我老婆为了避开仇家的追杀,才逃到大漠的。我叫解利。他们都叫我武林怪侠。” 徐长卿道:“原来如此。我说呢,这里面有误会。我只是给大嫂搭了脉而已,大哥不必在意。我叫徐长卿。” 解利道:“你就是徐长卿?我听我一个从前线回来的朋友说,你不仅是个好郎中,还是个英雄。徐老弟,给哥哥一个面子,到哥哥家喝两碗酒。这里都是用碗喝酒的,来吧。” 徐长卿道:“解大哥,我打算回去了,下次再来叨扰你。你还是回去照顾大嫂吧。” 解利道:“哥哥喜欢英雄,看起来你不给我机会了。以后再见的话,一定要给我机会啊!” 徐长卿道:“知道了,大哥。我真的只是给嫂子把脉!”说完,扬鞭而去。 这一日,徐长卿到了京师附近,找了个客栈歇脚。由于军队打了胜仗,还签了和平协议,免了后患,朝廷对军队将士给予嘉奖。圣上传出旨意,全国庆祝三天。所以京城附近十分热闹,人来人往,张灯结彩。 徐长卿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想出去看看热闹。刚走到门口的大路,迎面走来了五个人。徐长卿觉得他们装扮得很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一眼,认出了阎士铎的眼睛。 徐长卿不由得抽出木剑,拦在路中央。喝道:“阎士铎,你以为你们化了妆我就不认识你们了吗?到中原来干什么?肯定又是搞破坏!” 阎士铎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徐长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我们就是来找你的,而且是为了要了你的狗命。你在西域的作为,让察哈汗国王无颜面对百姓,他请我们东来,就是杀了你!” 徐长卿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察哈汗国王也太小气,难怪打了败仗。再加上你们这些小人加持,嘿嘿,不败才怪!” 阎士铎向师父格桑看了一眼,格桑点了点头,五个人散开,把徐长卿围在了中间。 徐长卿心里有点嘀咕,这五个人武功都是顶级,除了花无常、月无常武功稍差外,其他三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徐长卿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持木剑,左右脚不住地轮换转圈。 花无常和月无常首先挥动狼牙棒,左右夹击。徐长卿脚步不住地移动躲避,等待他们露出破绽。岂不知这两人打了一下就退下去了,阎士铎挥动判官笔不住地点击徐长卿的面门。格桑拿出圆月弯刀,在徐长卿露出破绽的时候猛烈进攻。而那个西域毒手,手中的毒杖,已经打开机括,伺机而发。 徐长卿感到今天压力特大,能不能活过去,心里没底。几个人不是车轮战,而是群狼战术,如果应对不好,自己定然无幸。 格桑一边打一边说道:“察哈汗国王说了,杀死徐长卿,奖黄金百两,美女两名!” 阎士铎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徒弟们,上啊,杀了徐长卿,你们衣食无忧了!” 花无常和月无常再次挥动狼牙棒,一个“千斤锤”,一个“杀狼棒”,不计后果地砸向了徐长卿。同时阎士铎刺向徐长卿的双眼,格桑的圆月弯刀斩向了徐长卿的双腿。而西域毒手拿出一个管状物,准备将毒气吹出! 徐长卿知道这样打下去,自己活命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由于对方人多,他连拿银针的机会都没有。想来想去,只能使出“气贯十二经”。徐长卿大喝一声,犹如晴天响了个霹雳,震得他们耳朵嗡嗡响。徐长卿的真气在体内十二条经脉走了一圈,到了任督二脉,突然向外发散,浑身像要炸开一样。他踏中宫,出离位,冲到格桑对面,抛下木剑,双掌一推,格桑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飘出去一丈有余。徐长卿再次大喝一声,挥掌向西域毒手推出,西域毒手口中一吹,一股烟雾喷向了徐长卿的面门。徐长卿的掌风击中了西域毒手,西域毒手没来得及躲避,后退了十来步,坐了下去。 徐长卿屏住呼吸,避开毒雾,再次双掌中分,把西域毒手喷过来的毒气推向了花无常和月无常,自己一个后空翻,翻出去两丈有余。花无常和月无常闻到毒药,萎顿倒地。 徐长卿双手合十,调匀了气息,想再次发掌攻击阎士铎,却觉得力气全无,内力怎么也聚不起来。刚才两次爆发,耗尽了他的真气。于是开口说道:“阎士铎,你要不要也攻击我一掌试试?” 阎士铎看到师父和西域毒手都被击垮,吓得尿流了一地,跪下不住地磕头,说道:“徐大侠饶命,小人不敢了。” 徐长卿道:“这次我就饶了你们几个人的狗命,下次再遇到,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捡起地上的木剑,徐徐而行,往客栈走去。 徐长卿快要走到客栈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等徐长卿睁开眼,却见一个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坐在自己的身边,喂着糖水给自己喝。 徐长卿微声道:“你是谁?我在哪里?” 小女孩道:“我是掌柜的女儿,你没见过吗?我可见过你。你现在在客栈呀,你倒在了客栈的门口,把我爹吓坏了,找了好几个人才把你弄到房间里的。”小女孩说话很慢,这几句话说了半天。 徐长卿于是放心了,喝了点糖水,又睡了过去。 等徐长卿再次醒来,已是次日中午,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于是挣扎着坐了起来,闭眼运气凝神,让真气在十二经运转了一圈,精神终于恢复。徐长卿再次睁眼,掌柜的女儿正坐在自己的对面,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徐长卿问道:“你怎么又来了,你爹爹呢?” 小女孩慢慢说道:“我爹忙着呢。叫我看你醒了没有?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啊?睡了那么久,坐着也能睡着?” 徐长卿道:“我在运气疗伤,现在好了。你可以找你爹爹了。” 小女孩端了一碗粥,说道:“我爹说了,病刚好,只能喝点粥。大哥哥,你把它吃了吧。” 徐长卿道:“替我谢谢你爹爹。让他费心了。” 小女孩道:“我爹说了,住在我家的客人,就是自己家里人,不要客气。” 徐长卿眼眶湿润,说道:“你爹爹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人。我只是不明白,你说话为什么很慢?” 小女孩道:“我也不知道。我爹爹说,我小时候说话很晚,到了三岁才会说话。” 徐长卿道:“你姓什么?我帮你调理一下,就好了。你愿不愿意?” 小女孩慢慢说道:“我叫郑音。你给、给我调理,我自然愿意啊。但是我得问、问一下我爹爹。” 徐长卿道:“走,带我去见你爹爹。” 第23章 太医之恨 小女孩和徐长卿一起来到掌柜的面前。徐长卿抱拳行礼道:“掌柜的,大恩不言谢。感谢你前天救了我。” 掌柜的说道:“不客气,住我店里的都是自己人。举手之劳而已。” 徐长卿道:“你的女儿非常好,很懂事。只是说话有点迟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说道:“她生下来,说话比较晚。但是其他没什么问题,所以我们也没怎么在意。” 徐长卿道:“我是个郎中,我给她调理一下如何?” 掌柜的说道:“那敢情太好了,我们求之不得呢!” 徐长卿给小女孩把了脉,果然心肾二脉比较弱,是心肾不交,证明了自己的判断。于是当晚日落后用神行九针给小女孩调理了手少阴心经和足少阴肾经。第三天晚上又调理了一遍,并针刺了小女孩的廉泉穴和会厌。到了第四天,小女孩的说话就很连贯了,不再迟滞。 把掌柜的女儿郑音调理好,徐长卿出了一口长气,觉得自己总算对郑掌柜的有点报答。中午来到饭店,点了两斤牛肉,一盘花生米,沽了二斤酒,自顾自地吃将起来。 徐长卿正喝得醉眼朦胧,突然感觉到有人用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徐长卿的身体自然而然生出反弹之力,把对方的手震了下去。就听有人哈哈一笑,说道:“徐郎中,你这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了,睡着了都能保护自己。” 徐长卿顿时酒醒了,擦了擦眼睛一看,原来是金羽将军。徐长卿大喜,说道:“恭喜金将军,升官了啊!” 金羽道:“那还不是托你的福,没有你带着士兵冲锋陷阵,我们想胜利就没那么容易。” 徐长卿道:“金将军,你怎么到了这个小客栈?” 金羽道:“我远方来了个朋友,请我在这里见面。正好,碰巧遇见了你。大元帅到处找你呢,说请你去治病。” 徐长卿道:“大元帅又病了吗?那我过去看看。” 金羽见了朋友以后,把徐长卿带到了大元帅的家里。王元抗见了徐长卿,一把就抱住了他,说道:“兄弟,想死哥哥了。” 徐长卿说道:“恭喜大元帅高升兵部尚书,草民也没带礼物,就到府上叨扰了。” 王元抗道:“徐郎中,你来,不需要带任何礼物。我们在战场上是生死兄弟,你还跟我那么客套吗?” 徐长卿道:“听金羽将军说道,大帅您身体有病,所以让我来调理。不知道升了官的大元帅又哪里不舒服了?” 王元抗道:“跟你说徐郎中,我自从做了这个兵部尚书,我就不开心。我不喜欢做这些案牍的事情。我还是喜欢在战场上冲杀。不过现在是和平时期,没仗可打。每天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真的很厌烦,所以我不开心,身体总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徐长卿道:“那我给尚书大人把一下脉,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徐长卿三指搭上王元抗的寸关尺三部,心里就有数了。于是说道:“王大人,你这是肝气郁结,郁郁寡欢。我用针灸给你调理一下,让肝气气机条达,气血升降有度,你就开心了。” 于是当晚日落后漏水下四刻,徐长卿用毫针调理了足厥阴肝经的太冲穴,以补法。第二天,王元抗就心情舒畅,高兴了起来。 王元抗拉着徐长卿的手说:“徐兄弟,你这么高的医术,在民间就这么荒废了。如果到太医院,那就大有作为。也可以封个一官半职,下半辈子基本无忧。” 徐长卿道:“不瞒大人,我还是喜欢在民间为老百姓行医。在太医院伺候皇亲贵族,我怕我水平达不到,我也不喜欢。” 王元抗说道:“既然徐郎中志向不同,那我也不强求。只是我的女儿,在宫里做到了西宫娘娘,皇上赐名‘雨妃’。听我说起你医术高明,所以想请你过去,给她诊诊脉。不知道徐郎中是否愿意。” 徐长卿道:“王大人客气了。既然是你的女儿,又是娘娘,我肯定愿意去。只是我听说皇宫深深,像我这样的民间土郎中,只怕是不方便进宫。” 王元抗道:“这徐郎中不必多虑。你化妆成我的随从,跟我进宫,我说去给娘娘请安,并无不妥。” 徐长卿道:“既然王大人如此说,那我就听大人的安排。” 第二天,徐长卿化作了王元抗的随从,跟随王元抗来到了皇宫。徐长卿第一次来到皇宫,只是觉得皇宫好大,高墙碧瓦,房子很多。跟着王元抗,也没来得及细瞧,就到了西宫娘娘的住所。 经宫女通报,王元抗和徐长卿进去行礼请安。 只听一个低柔的声音说道:“免礼,起来吧。” 徐长卿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头戴翡翠珠玉,身穿锦袍,富贵逼人。只是脸色憔悴,似有病色。 王元抗低声道:“娘娘,这是我请的郎中,过来给娘娘请安。” 西宫娘娘屏退左右,说道:“爹,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看女儿了?女儿好想你们。”说完,竟流下泪来。 王元抗道:“我们也想你,问题是你现在贵为娘娘,我们想看你也不那么方便。” 娘娘道:“几年了,由于我现在还没能生个一男半女,皇上现在也很少来看我了。” 王元抗道:“所以啊,我今天带了个郎中,给你看一下,看看能不能调理。” 娘娘道:“宫中的太医也没有办法,难道这个土郎中能治好我的病?” 王元抗道:“娘娘错矣。这个郎中有通天彻地之能,把我好多病都治好了。你先给他把一下脉,再做打算。” 娘娘伸出了手腕,徐长卿给娘娘仔细地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饮食起居方面的问题,于是说道:“娘娘肝肾皆虚,而且饮食起居没有规律,思虑过重,所以胞脉也不通。” 娘娘道:“徐郎中果然有点水平。御医也是这样说的。胞脉不通就不能怀孕,是吗?” 徐长卿道:“大致如此。当然也没有那么简单,需要五脏六腑都要配合才行。” 娘娘道:“那要如何调理才好?” 徐长卿道:“需要晚上针灸调理。过几天也要调理,十天左右。调理一次不一定有效,三次比较好。” 娘娘道:“那我找个理由留你们吃晚饭,这个时候你可以安排调理。” 王元抗道:“今天晚上调理一次,过几天你借口省亲,回去再调理一次。后面我们再想办法进来做第三次调理。” 娘娘道:“如此甚好。” 当天日落以后,徐长卿取出毫针,在漏水下一刻,以补法针刺了足少阴肾经的太溪穴;在漏水下二刻,给娘娘的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做了调理;在漏水下四刻,调理了娘娘的肝经。并请娘娘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 在漏水下五刻,又以补法进针商丘穴,调理了娘娘的足太阴脾经。 调理好了以后,王元抗和徐长卿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告辞出宫。由于王元抗掌握着兵权,宫女和太监都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尚书府,王元抗摆下酒席,对徐长卿说道:“徐郎中,当日在西域作战胜利,你许诺胜利以后回来和我一醉方休,今天正是时候。今天你又给娘娘做了调理,如果将来娘娘能生个一年半女,那你徐郎中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徐长卿道:“大人言重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做郎中的,如果汲汲名利,那很难通天彻地,更难救死扶伤。所以大人不必太在意。” 王元抗道:“今天就我们家里几个人,还有管家,没有外人。我们俩来个一醉方休!” 王夫人取出陈年好酒,几个人都是喝的酩酊大醉。 过了几天,娘娘跟皇上和皇后申请省亲,皇上和皇后都说,娘娘好久没回娘家,也好回去看看了。 雨妃娘娘到了尚书府以后,徐长卿当晚日落后又给娘娘的心肝脾肾调理了一遍。第二天,又调理了足阳明胃经,通其胃气,促进消化吸收。 娘娘经过这样一番调理,脸色逐渐红润,心情也舒畅起来。 徐长卿建议道:“娘娘,你派人再跟皇上请假三天,三天以后我再给您调理一次,这样就可以作为第三次了。后面就不必费神再进宫调理,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雨妃娘娘道:“徐郎中,你真是聪明。如此甚好,无后患。”于是派了宫女回去跟皇后讲,由于身体不适,在娘家再休息三天。 三天后,徐长卿又给娘娘调理了一次,调理好了娘娘起驾回宫。 雨妃娘娘走后,王夫人悄悄地对徐长卿道:“徐郎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娘娘的月事已来。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来了。” 徐长卿道:“如此说来,娘娘的胞脉已经打通。其他脏腑也已恢复功能。娘娘所愿的事,指日可待。” 王元抗为了感谢徐长卿,就让管家陪着徐长卿在京师游玩。徐长卿从来没有到过这种繁华之地,越玩心越野,竟然玩得乐不思蜀。 这天,管家陪徐长卿来到了永恩寺,爬到了大胜塔顶,看到京城的繁华美丽,不由得心驰神往。 就在他暗自赞叹的时候,三个持剑男人站到了他的周围,把他和管家围了起来。 管家有点害怕,躲到了徐长卿的身后,声音颤抖着喝道:“你们是、是谁?他可是兵部尚书王大人的客人,你们敢动他试试,真是胆大包天!” 三个人抽出宝剑,一柄指向徐长卿的面门,一柄指向徐长卿的左胸,一柄指向徐长卿的两腿之间。 徐长卿微微一笑,说道:“这里地方太小,你们放了管家,我陪你们练练。” 三个人点了点头。徐长卿道:“管家你先出去,我没事,我陪这几位爷练练。” 管家从一个人的腋窝下溜了出去,急忙下了宝塔,跟一起来的侍卫说道:“你们赶紧回去报告老爷,有人要杀徐郎中!”两个侍卫飞也似地去了。 徐长卿道:“三位,我到京城,并未得罪什么人?不知道你们所为何来?” 三人道:“徐郎中,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多说无益,你出手吧。” 徐长卿暗吸一口内力,运遍了十二天经脉,进入任督二脉,充满全身。一招“游龙戏凤”,刺向了一个人的面门,未到面门的时候却刺向了另外一个人胸部。 两个人来不及变招,都向上飞出,跃到了半空。轻功之好,似乎在徐长卿之上。 另外一个人宝剑入鞘,赤手空拳,一招“肘底锤”锤向了徐长卿的小腹! 空中的两个人两把剑也刺向了徐长卿的脖颈,徐长卿逃无可逃! 徐长卿大喝一声,气贯十二经,顿时身体周围真气充盈,一招“天王托塔”,双掌向天,上边袭击的两人被他的掌力击到了塔边,掉下了宝塔。另外一个用拳袭击徐长卿的人,拳头打到了徐长卿的胸口,手腕却被徐长卿的真气震断! 徐长卿捡起自己的木剑,对手腕折断的那个人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受谁指使,今天我就饶了你们一回。我不希望有下次!”说完,提着木剑,走下了宝塔。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纷纷鼓掌,以一敌三的高手他们也都是第一次见到! 管家十分兴奋,说道:“徐郎中,我以为你今天要遭不测,还叫侍卫回去禀报大人了。结果你一个人干倒了他们三个高手,真是出人意料,人中龙凤啊!” 徐长卿道:“管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为好。” 于是几个人也没心情再玩,一起回到了尚书府。 王大人找了几个高手,准备去永恩寺增援,看到了徐长卿他们回来了,也就作罢。 王大人拉着徐长卿的手说:“我已经收到消息,是你替雨妃娘娘治病的消息,传到了太医院。太医院有人不服,找人收拾你,没想到却被你打败了。” 徐长卿说道:“大人,这也是我不想去太医院的原因。因为他们太过强大,那里不是我们这些草民待的地方,迟早会有事。” 王大人道:“徐郎中,不去也罢。你既然不在官场,那也别入官场,落个清净。只是我们这些好朋友,你不能忘了。” 徐长卿道:“王大人,这个当然。我们曾经是在一个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第二天,王元抗在京城郊外老家的弟弟高烧不退,请徐长卿去看看。徐长卿受邀而去。由于病邪并未入脏腑,徐长卿调理了三天,就把他的病治好了。 不知不觉徐长卿在王元抗的尚书府已经待了三个月。期间他调理好了王家生病的亲朋好友,其名气越来越大。徐长卿怕招来祸患,就跟王元抗说道:“大人,我在京城的时间已经几个月了,该回去了。时间久了,我怕还会拖累了大人。所以我想明天回去了,请大人恩准。” 王元抗说道:“郎中老弟,我尚书府你来去自由。想回去你就回去,只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嫉妒你的人不在少数,他们都想置你于死地。” 就在这时,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人,夫人,在吗?” 王元抗和夫人出去一看,原来是雨妃娘娘的贴身宫女。那个宫女一看见王夫人就拉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恭喜夫人,娘娘有了!” 第24章 吾皇万岁 徐长卿治好了雨妃娘娘不孕症的消息不胫而走,也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龙颜大悦,宣王元抗和徐长卿觐见。 王元抗陪着徐长卿来到了皇上的面前。两人跪下磕头,高呼万岁。徐长卿第一次觐见皇帝,不敢抬头。 只听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平身,起来吧。” 徐长卿抬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龙椅上,头戴皇冠,身穿龙袍,不怒自威。 皇上缓缓地说道:“徐长卿,听说你是一个民间郎中,却能治百病。还治好了雨妃娘娘的不孕症,给朕添了一个孩子。真是不简单。” 徐长卿道:“回皇上,那都是托了皇上的洪福,草民只是碰巧了而已。” 皇上赞道:“徐长卿,你年纪轻轻的,却知道不居功,不是一般的格局,前途不可限量。” 徐长卿说道:“草民说的是事实。我只是从经书上学了一点治病的知识,我只不过是用古人的方法治好了今人的病。所以说草民并没有什么功劳。”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能看懂并领悟古人说话的人也不多,你是其中一个。” 徐长卿道:“谢皇上夸奖。” 皇上说道:“朕今天宣你来,是因为朕最近一年劳于国事,睡眠不好。有时候整夜失眠,无法入睡。喝了不少汤药并不见效。不知徐郎中是否有更好方法调理。” 徐长卿道:“皇上有太医医治,草民的水平跟太医相比,犹如萤火之比日月,不可同日而语。” 皇上道:“徐郎中,你也不必客气。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的长处跟他们是不同的,朕愿意试一试你的医术。” 徐长卿躬身道:“皇上,草民擅长的只是针灸,而非汤药。不知道陛下您能否接受针刺治疗?” 皇上道:“针灸技术乃是我们中华岐黄之道的瑰宝,朕又为何不能接受?” 徐长卿道:“那草民能否为皇上把把脉,看看气色?” 皇上道:“这是自然,不诊断如何治病?”说完,把手伸出。 一名太监上前,搬出一个小桌子,让皇上的手臂有安放之处。 徐长卿三指搭上皇帝的寸关尺,仔细感觉皇帝的脉搏。然后又看了皇帝的气色舌苔,说道:“皇上,太阳经稍胜,且阳跷充满,有阳邪。而少阴经不足,草民请泻阳而补阴,先治您的失眠不寐,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道:“徐郎中但治无妨。朕并不怕针刺。听王元抗所说,你在前线抗敌有功,还医治了很多将士,王元抗,是吗?” 王元抗躬身答道:“回皇上,确实是这样。徐郎中参加战斗后,士气大振,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皇上道:“徐郎中,朕知道你是一个参天悟地的人,不在意名利。如果我国都是你这样的人,那就战无不胜!” 徐长卿道:“皇上过奖了。世间其实还是有很多像草民一样的人。皇上,不知您是否记得早上是几点醒的?” 皇上道:“朕下半夜才睡着,辰时一刻就醒了。” 徐长卿道:“现在时间到。我给皇上针刺了。” 于是徐长卿在醒后漏水下十三刻之前进针皇上的足太阳膀胱经之申脉穴,请皇上配合进针吸气,出针呼气。在有凉针感时候,摇大针孔,缓慢出针,近泻邪气。又在漏水下十六刻之后,进针足少阴肾经之照海穴,以补法。请皇上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补阴分之不足。操作完了以后,皇上就打起了呵欠,想睡觉了。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跪下禀报:“皇上,韩太医求见。” 皇上道:“让他快来,我困了。” 韩太医进来跪下磕头,说道:“禀皇上,不能让民间郎中给您针刺,危险!” 皇上道:“废话。徐郎中已经把我治好了。我现在要去睡觉了,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韩太医很无趣地退出了,走的时候冷冷地看了徐长卿一眼。 徐长卿对皇上说道:“皇上,由于你其他脏腑还需晚上调理,不知您是否愿意?” 皇上道:“明天晚上吧,还是让王大人陪你来。现在我只想睡觉。” 第二天晚上,王元抗陪着徐长卿又到皇宫。徐长卿又给皇上调理了心脾肾三经,由于睡眠好,口味也在变好,皇帝精气神逐渐恢复。 这天,皇帝再次召见徐长卿,说道:“徐郎中,朕经过你一番调理,精神百倍。朕封你为太医,在太医院工作。以后朕有什么不适,就找你调理。” 徐长卿嗫嗫嚅嚅,张口想拒绝。王元抗拉着他跪下了,低声道:“赶紧谢主龙恩。” 徐长卿跪下道:“谢主龙恩。只是有件事情,臣不得不说。以前有人嫉妒臣,还请人杀我,所以臣只能暂时做这个太医,请皇上恕罪。”说完,连连磕头。 皇上道:“谁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敢杀人?朕赐你免死金牌,日后如果还有人杀你,朕杀他全家!”说完,叫太监递上金牌。 徐长卿连连磕头,高声叫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回到了尚书府以后,王元抗道:“徐太医,你的脑袋真是灵,转的快,无论干什么,你都是优秀的人。只是我告诉你,皇上给你的,你不能拒绝,否则就会掉脑袋!” 徐长卿道:“谢王大人。你还是叫我徐郎中吧。我不喜欢太医这个称号。我先答应皇上,你一定要帮我早点逃出皇宫,我想回去。” 王元抗道:“徐郎中,这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去的。” 刚说完,王夫人把王元抗拉到一边,说道:“大人,宫里的宫女来告诉我,说娘娘有小产的迹象。” 王元抗说道:“有这回事?怎么那么不小心?跟徐郎中说了吧,或许他有什么好方法。” 徐长卿听说了以后,沉思良久,说道:“上次我给娘娘把脉,她的脏腑功能都恢复得很好,按道理没有那么快变差。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亦未可知。” 王元抗说道:“徐郎中说得对。明天我送你到太医院,然后我去看一下娘娘。得到准确的消息后再去跟你碰头。” 次日,王元抗把徐长卿送到了太医院,安排好住宿以后,去求见西宫娘娘。 等王元抗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王元抗把徐长卿找了一个僻静所在,说道:“徐太医,不对,徐郎中,在这里我还是叫你徐太医吧。徐太医,被你说中了。我见了娘娘,问了详细情况,娘娘告诉我就是这两天吹了风,头有点疼,喝了太医院送来的药,就肚子疼了。” 徐长卿轻声道:“定是有人不希望娘娘生子,在药膳里面做了手脚。王大人,这事情挺棘手,除了不吃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王元抗道:“那娘娘不吃药行吗?” 徐长卿道:“我上次给娘娘调理了以后,娘娘的身体很好。有点小毛病,不吃药也能好。更重要的是让她饮食起居有度,吃饱穿暖,避免生病。我现在在太医院,可以帮她监视着。请大人放心。” 王元抗说道:“徐太医,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去,明天再想办法把你的意思带给娘娘。” 徐长卿说道:“王大人心里有数就行了。你在官场上那么多年了,肯定比我有经验。无论如何,都要防着别人。” 王元抗回去以后,徐长卿仔细推敲这些经过,觉得自己判断得没有错。徐长卿开始留意太医院的所有人。而由于太医们都嫉妒徐长卿,有看病的机会他们都争着去,徐长卿根本没有出诊机会。 三天以后,徐长卿正在看书,见一名太医和韩太医在隔壁的房间悄悄谈话。徐长卿内力深厚,听力极佳,所以他们说的话徐长卿都能听到。 只听到韩太医低声说道:“李太医,你去找膳食间的孙厨师,让他把这包莲子做羹汤的时候放进去,就说娘娘需要补心。” 李太医道:“韩太医,你为何不亲自去?” 韩太医说道:“我等会还要给太后会诊,你替我跑一趟。这里一个元宝,够意思吧?” 李太医喜道:“那肯定没问题。韩太医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于是拿着莲子高高兴兴地去找孙厨师了。 徐长卿悄悄跟着李太医,李太医把韩太医的话跟孙厨师说了,孙厨师说道:“既是韩太医吩咐,那总是对的。我照做就是。平时韩太医对我的关照很多,请转告韩太医,让他放心。” 徐长卿听了,很是着急。他盯着孙厨师,看到孙厨师随手把莲子放到了一个橱柜里。于是立刻回去拿了王元抗送给他的一幅字画,走到了雨妃娘娘的寝宫,请宫女通知娘娘,说是徐长卿太医求见。 娘娘一听是徐太医,一开始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出来一看,原来是徐长卿。徐长卿见了娘娘,跪下道:“娘娘,王大人托徐某把这幅画转交给你。还有嘱咐跟娘娘说。” 雨妃娘娘一听,明白了,说道:“徐太医,你起来吧。王大人让你说什么了?”说完,屏退了宫女太监。 徐长卿运气内功,用隔空传音低声道:“娘娘,有莲子的膳食不能吃,有人下药。”然后提高了嗓门说道:“王大人说了,请娘娘一定注意保护好身体!” 雨妃听了,知道徐长卿冒险来通知自己,立刻说道:“徐太医,知道了,你转告王大人,我会注意的。” 徐长卿不敢久留,立即告辞回到太医院。 晚上,徐长卿运起“千里独行”轻功,出了皇宫。找到一家卖食物的店铺,找到了莲子。拿了一斤左右,留了一锭银子。然后回到皇宫,找到厨房,把孙厨师放在橱柜里的莲子拿走,把自己拿来的莲子放了进去。 徐长卿回到自己的住处,拿了几个莲子,放在了床下。第二天一看,有两个老鼠在墙角挣扎。徐长卿知道,莲子中放了少量毒药,长期服用,肯定中毒。 一晃时间过去了半年,雨妃娘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皇帝往西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皇上一直喜欢雨妃娘娘,只是雨妃一直没有怀孕,所以后来去的少了。现在雨妃有了龙种,皇帝很兴奋。只是也引起了其他嫔妃的嫉妒。 徐长卿一直在暗中保护雨妃,直到雨妃娘娘生产,产下了龙子,徐长卿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这天,王元抗得知雨妃娘娘已经生产,于是借故来到了宫里。雨妃把徐长卿多次保护自己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王元抗感动得老泪纵横,说道:“娘娘,你安心休息,我去谢谢徐太医。” 徐长卿见了王元抗,说道:“王大人,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你不用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只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做好,我就满意了。” 王元抗说道:“徐太医,我答应你什么了。你看看,我这人年纪大了,又遇到这种大喜的事情,忘了。” 徐长卿叹道:“王大人,我说的是我要离开这里,你真的是忘了么?” 王元抗拍着大腿说道:“这个事情啊,我没有忘。我一直在筹划之中,你放心。”说完,他赶紧借故走了。他确实是想了,但并没有想到万全之策。 徐长卿也就耐心等待王元抗的万全之策。既然雨妃顺利生产,自己也就完成了任务。于是晚上倒头便睡,那么长时间操心,自己确实是累了。 一觉睡到了午夜丑时,徐长卿起来方便,却听到院子里有人在窃窃私语,听声音却像是韩太医的声音。只听韩太医说道:“孙厨师,我请你放的莲子,你放了没有?” 那个孙厨师说道:“我放了啊。后来吃完了,我还让管事的太监出去买了一点呢,怕不够。” 韩太医说道:“那就奇怪了,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还顺利生产了呢?” 孙厨师没明白,问道:“韩太医,我是不是买少了?早知道,多买一点,让娘娘补心才能够。” 韩太医说道:“孙厨师,你回去睡觉吧。没事,以后再说。”说完,两个人都走了。 徐长卿听了暗笑,笑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狸猫换太子之计。摇了摇头,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徐长卿正在做着美梦,他梦见了自己找到了单青黛,两个人手拉着手漫步在瀑布边。单青黛叫着:“徐哥哥,我要吃烤鱼,你快抓鱼!” 徐长卿拿起一根树枝,就要去插鱼。就听外面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徐太医,皇上有旨,宣你觐见!” 徐长卿一下子就醒了,立刻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喊道:“领旨!请公公稍等。”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带了个元宝,塞给了太监,说道:“让公公久等了!” 第25章 深宫岁月 徐长卿跟着太监来到了皇宫。 皇帝说道:“徐太医,朕的母后得了一种病,一直是太医院的韩太医在医治。一直以来效果很好,但是最近却突然恶化。我跟母后推荐了你,母后也愿意让你试试。” 徐长卿道:“启禀皇上:有些病是韩太医擅长的。我也从太医院了解了一些病情,太后的病适合用汤药,这些是我的短处,所以我只能跟皇上实话实说。请皇上和太后理解。” 皇帝说道:“这个朕清楚。你去看看吧,如果你不擅长,也不会降罪于你。朕跟韩太医也说了,不能让你难堪。韩太医也答应了。” 徐长卿说道:“谢皇上恩典。那臣就过去看一看。” 皇帝让太监带着徐长卿来到了太后的宫殿。太后见了徐长卿十分地喜爱,说道:“徐太医,你长得真是壮实,也俊。真是人中的俊杰。” 徐长卿跪倒磕头,说道:“谢太后夸奖。只怕太后高看了微臣。” 太后道:“来,徐太医,给我把把脉。” 徐长卿给太后把了脉,说道:“太后的病是五脏虚弱和六腑不和而产生的积聚。这种病也不大适合针灸按摩,最好用汤药调理。韩太医的方子臣也见过,并无异议。所以臣并无更好的方法给太后治疗,请太后降罪。” 太后道:“叫你来,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既然你说韩太医的治疗并无不妥,你也无更好的治疗方案,那也不能怪你。人各有命,该死的总会死的。” 徐长卿道:“太后言重了。既然活着,当然还是要愉快地活着。臣虽无更好的方法,但是也建议太后放下思虑,饮食作息有规律,听一些笑话,那对于病情的治疗也是有作用的。” 太后道:“徐太医,你这话我爱听。确实,我最近突然多虑,压力增大,为子孙后代考虑多了,所以病情严重。后面,我就听你的,啥都不想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管他呢,儿孙自有儿孙福!” 徐长卿跪下磕头道:“太后终于明白了。很多时候病人也是郎中,自己想好,那病邪自然也就弱了。太后聪明智慧,长命百岁!” 太后道:“徐太医,听说你以前是民间郎中,怎么进宫也学会拍马屁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呵呵。” 徐长卿道:“太后所言极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既然在皇宫,那总也得学一点皇宫里的礼仪。让太后见笑了。” 太后说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徐太医果然是一个通天彻地的人物。不知道皇上有没有让你教授天下、普及岐黄之术,让老百姓都能脱离病痛,过上舒坦日子。” 徐长卿忙道:“太后,你把徐长卿看得太高了。徐长卿还在学习,自己并没有通天彻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请求皇上,普及岐黄之术,造福百姓。感谢太后关心百姓疾苦,徐长卿再次给您磕头了。”说完,跪下来,又磕了几个响头。 太后呵呵笑道:“好了,起来吧。你回去吧,我定会让自己活得开开心心的。” 告别太后,徐长卿回到了太医院。韩太医问道:“徐太医,可有更好的方法给太后治疗?” 徐长卿道:“韩太医的方子已经很好了,在下并无更好的方法治疗。” 韩太医道:“你没用针灸给太后调理?” 徐长卿道:“太后的病并不适合针灸调理。” 韩太医点了点头,走了。 徐长卿给太后瞧过病以后,名气更大。众太医看见他都是绕着走路。徐长卿一个人过得很是孤单,经常到后花园的池面散心。 这天,徐长卿看见一个少年在池塘里面钓鱼,一看是三王子。但是由于年轻好动,半天都没钓到鱼。徐长卿教他如何耐心,等鱼儿咬钩下沉的时候再起钩,三王子果然钓到了几条鱼。三王子很是高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很会钓鱼!” 徐长卿道:“回王子的话:臣叫徐长卿,是太医院的。” 三王子惊讶道:“你就是徐长卿?是太医?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的,怎么是个年轻人?” 徐长卿道:“正是在下。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不是老头。” 三王子道:“宫里都在传说你的医术高明。只是我大哥经常脱衣狂奔,喜欢翻墙爬树,你说是不是病?” 徐长卿道:“年轻人好动,也是有的。我没有见面四诊,臣下不敢妄言,请三王子理解。” 三王子道:“你年纪轻轻的,也跟那些老头一样,不够爽快。这样吧,我跟父皇建议一下,你总敢说了吧。” 徐长卿道:“皇上的话,谁敢不听?请三王子不必多虑。”说得模棱两可。 三王子拎着鱼走了,徐长卿在池塘边发了一会儿呆,也回去了。 第二天,皇上就宣徐长卿觐见。徐长卿见了皇上,磕头请安。 皇上道:“徐长卿,朕听三王子说了太子的事情也很惊讶。朕也是第一次听说。昨晚朕召见了太子,看他确实手舞足蹈,喜欢攀垣爬树,如痴似呆。朕也是吓了一跳。能否请徐太医去看一看,调理一下?” 徐长卿慌忙跪倒,说道:“皇上也说‘请’字,就是要拿臣的头啊。皇上只要吩咐一声就行了,这是太医的本分。臣这就去。” 徐长卿到了太子的住所,看到太子果然在狂言乱语,大骂群臣无用。皇后也在旁边,十分为难。徐长卿跪下施礼,说道:“徐长卿叩见皇后和太子殿下!” 太子一听,说道:“你就是徐长卿?名气倒是挺大,会不会治病啊?看你大不了我几岁,我怀疑,哈哈哈哈!” 徐长卿道:“太子怕疼么?” 太子一听,怒了,骂道:“我会怕疼?我翻山越海都不怕!你真是个蠢太医!” 徐长卿道:“既然太子不怕疼,我用针扎你几下,你怕不怕?” 太子说道:“小孩才怕疼。你扎我一百下我都不怕!哈哈哈!” 徐长卿道:“那请太子殿下的手腕给我,我看一下扎你哪里比较好。” 太子安静了下来,把手腕都伸给了徐长卿。徐长卿四诊以后,果然是心经和阳明经旺盛,中了阳邪。断为“癫狂”。 徐长卿和太子约了时间,在次日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进针足阳明胃经足三里穴,以“谷气三刺”之法,泻了足阳明胃经的热邪。后又点刺手心主之中冲穴出血。又在当日日落以后漏水下二刻,以泻法进针手心主心包经之大陵穴,泻其心包经之邪气,同时进针手少阴心经之神门穴,平补平泻。在日落后漏水下六刻,以补法调理了足少阴肾经的太溪穴。这样经过一番调理,太子终于阴阳平衡,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第三天,太子亲自到太医院感谢徐长卿,还自己手书了一副字“妙手神医”,送给了徐长卿。 这一次震撼了太医院!徐长卿对于太子的手书,挂也不好,不挂也不好。于是放到了床头。 第四日傍晚,徐长卿正在学习经书,韩太医的徒弟走了过来,说道:“徐太医,韩太医和李太医请你去喝茶。” 徐长卿知道,这个茶不好喝。但是又不能不去,都是一起共事的人。于是把银针藏在衣袖里。 韩太医和李太医看到徐长卿过来,迎了上去,说道:“恭喜徐太医、贺喜徐太医,为我们太医院争了光!” 徐长卿客气道:“这都是众太医共同的努力。” 大家坐罢,韩太医提壶给大家的杯中都倒满了茶,说道:“徐太医,请喝茶。” 徐长卿道:“等一会儿,我不喜欢喝太热的茶。让它凉一会儿。” 韩太医请教徐长卿,是如何医治太子殿下的。徐长卿道:“太子殿下很健康,没什么大病。我只是给他调理了一下,算是养生而已。” 说完,徐长卿把银针藏在手掌心,用袖子遮住,假装端茶。银针探进了茶杯,立刻变黑。徐长卿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后,倒进了衣袖。徐长卿咂咂嘴道:“好茶,多谢两位太医厚爱。我回去还有事情,暂且告辞。” 徐长卿回去已经天黑,就索性假装睡觉。 夜里子时,徐长卿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徐长卿知道不妙,立即在被子中放了棉絮,枕头上放了个包裹,看似人头。自己越到了房梁之上。只听外面有人走近,悉悉索索,点燃了什么东西。徐长卿知道他们要放迷香,于是用衣袖遮住口鼻。外面两个人用力从外面吹迷香,迷香飘了进来。岂不知徐长卿开了对面的窗户,迷香进来以后,又被风吹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听到一个人轻声说道:“这小子肯定睡死过去了。我们一起进去,你刺头,我刺胸,随后我们立即逃走。”另外一个似是女子的声音小声说道:“就按你说的办。这小子武功高超,速度一定要快。” 徐长卿屏住呼吸,只见两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来到了徐长卿的床前。两人一起把宝剑刺向了徐长卿,得手后立刻弃剑逃出,轻功卓绝! 徐长卿尾随着他们,在房顶狂奔。只见他们来到了一个宫殿,走了进去。只听见里面有一个人问道:“司徒帮主,得手了么?” 一个人答道:“得手了,太子殿下!” 徐长卿大吃一惊,问话的人竟是太子,而答话的竟是司徒鬼青!更让徐长卿不明白的是,司徒鬼青本是用刀,却为何用了宝剑! 只听太子说道:“这个徐长卿虽然治好了我的病,但是他极有可能对外夸张宣扬我的病情,更会添油加醋地跟父皇讲。那将来我这个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所以请你们两个江湖人物下手杀了他,以绝后患!”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请太子殿下放心,我们跟徐长卿势不两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况且殿下给了我们那么多银子,我们是还想多活几年的。” 徐长卿又是一惊,这人不是别人,却是冷秋霜!可是让徐长卿想不明白的是,司徒鬼青和冷秋霜怎么会认识太子,而且还到了皇宫! 只听太子又道:“要不是韩太医介绍你们两位武林高手,说实话,我在宫里难以找到能用的人物。这样,我这里还有一点油料,你们拿去,点把火烧了徐长卿的住处,他就算没被杀死,那肯定会被烧死。不能留活口!” 徐长卿听了,觉得脊柱冷飕飕的,暗想,这个太子如此阴毒。此地不可久留,他们烧了我的住处,正好,我假装被烧死,然后匿名逃走! 徐长卿心中一亮,觉得福祸相依这句话确实是硬道理。于是回去收拾了一下,打了背包,看了一下宝剑,手柄上有个“王”字。徐长卿拿了两把宝剑,卧伏在对面远处的一个屋顶观看。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自己的住处就燃起了大火,就听见有人喊:“失火了,救火啊!” 徐长卿背起包袱,提起轻功,跑到了王元抗的尚书府。 第二天早上,徐长卿打扮成了一个书童模样,敲门找王元抗。王元抗一见是他,大喜道:“徐郎中,你来得正好。我要到南方检查练兵情况,正好你打扮成我的随从,一起出宫!” 徐长卿把夜里的事情跟王元抗讲了一下,把王元康吓了一跳,说道:“太子年纪不到二十岁,就那么狠?那我的外孙将来岂不危险?”徐长卿把宝剑交给了王元抗,王元抗看到“王”字下面,竟然有“元抗”两字。王元抗道:“这是要嫁祸于我啊!” 徐长卿道:“我知道皇宫深深,却没有想到有如此深。王大人,我再也不回太医院了,如果你不带我出去,我只有自己杀出去了!” 王元抗说道:“咱是带兵打仗的人,说一就是一。我答应你带你出去,就肯定能带你出去。今天午时,我们出发!” 徐长卿也穿了一套武装,扮成王元抗的一个随从,正午时分,随着王元康一行,摇摇摆摆地走出了京城! 且说皇帝得到了太医院汇报说,徐长卿的住所深夜失火,徐长卿被烧死了! 皇帝嘿嘿一声冷笑,心道:“你们这点水平能烧死徐长卿?你们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徐长卿是通天彻地的人物,被你们烧死了,这世界不就没有公理了么?”于是颁布诏书,封徐长卿为“太医院神医”,所有太医都要学习《黄帝内经》,争取都做神医! 消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监也给太后汇报了皇帝的诏书。太后点了点头,叹道:“皇帝倒是通透。长卿这孩子终于还是走了。”说完,摇了摇头。 第26章 悬壶济世 王元抗一行要去广东,徐长卿一路跟到福建。这天,到了武夷山附近,徐长卿跟王元抗道别,两个出生入死的朋友,也终于洒泪而别。 告别王元抗以后,徐长卿决定先去看看干娘林小醒。来到林小醒的家里,看到林小醒正在给山民瞧病。林小醒的头发又白了许多。徐长卿走到林小醒的面前,说道:“娘,我回来了。” 林小醒正给一个病人针灸,听到叫声,转身一看,是徐长卿回来了。说道:“儿子回来了,这趟出去那么久,娘想死你了。” 徐长卿道:“这次出去,到西域去了一趟,后来又到京城去了一趟,所以时间长了一些。娘,你又老了些。” 林小醒道:“哪有人不老的。你看这还有两个病人,你帮着看看吧,我去给你做饭。” 徐长卿道:“好吧,我来给这两位乡亲瞧瞧。” 徐长卿仔细地给两个病人诊断,发现一个是风湿麻痹,一个是头疼伤风。于是用针灸给他们调理了。 刚调理完,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林郎中,林郎中在家吗?” 林小醒正在洗菜,于是停了下来,走出门去,说道:“在的。” 徐长卿觉得外面的人声音好熟悉,走出来看了看。 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奔了过来,说道:“徐大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说完,拉着徐长卿的手不放。 徐长卿知道是甄珍,说道:“甄珍妹妹,你越发漂亮了,我都没敢认。” 只听到后面一个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们的手好放开了。” 徐长卿一看,原来是蒋飞蓬在说话,甄飞龙在旁边笑而不语。 徐长卿走了过去,说道:“甄前辈,蒋师兄,见到你们真高兴。请到家里来坐吧。” 甄飞龙说道:“我们遇到一个难治的病,本来说来找林郎中商量一下的,甄珍说顺道看一下你回来了没有。巧了,竟然遇到了你。那就请你去给病人瞧一瞧,你去肯定是手到病除啊!” 徐长卿道:“甄郎中过奖了。甄珍妹妹也会了神行九针,应该也可以调理。” 甄珍说道:“我会调理,只是到现在没能诊断。所以徐大哥你去看一下,就可以确定了。” 徐长卿道:“好吧,正好我们吃过饭就过去。” 甄珍到厨房帮着林小醒做饭,徐长卿把自己近一年的经历给甄飞龙和蒋飞蓬讲了,两个人听了不住地唏嘘。 甄飞龙道:“长卿,你真是命大,如果是一般人,就回不来了。” 甄珍出来听到了,问道:“说什么呢,谁回不来了?” 甄飞龙道:“你的长卿大哥啊,好惊险。” 蒋飞蓬绘声绘色地给甄珍又描述了一遍徐长卿的经历,甄珍听得眼眶红了,说道:“徐大哥,我们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徐长卿道:“你别听你师哥夸张,你看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吃过饭以后,甄珍带着徐长卿来到镇上的一个财主家里。原来是财主的老婆生病了。甄珍来过几次,由于无法确诊,所以不敢治疗。 甄珍给徐长卿介绍说道:“这是我们这里有名的郑大善人。他的夫人病了,我们来过几次。今天请徐郎中来看看,是否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又给郑财主介绍:“徐郎中的水平比我们高多了,让他诊断一下更有把握。” 徐长卿看了看郑财主的夫人,只见脸色浮肿,眼泡如卧蚕之状。下半身浮肿,小腿尤粗。手指按下去,肉下陷而后弹起。心脉肾脉都弱,肝小弦。 徐长卿道:“郑夫人的病已经深入脏腑,特别是心肾二脏。肝脾也弱。我看是风水病。甄郎中你们看呢?” 甄飞龙说道:“我们也认为是水肿。至于调理哪个脏腑,一直没有定论。” 徐长卿道:“肾主水。现在肾生病而不能主水,所以水溢全身。应该是肾脏病得最严重。肾脉也最虚且小。我看病人胃气也不足,肯定是脾胃不能行使消化传递功能。所以说五脏皆虚也不为过。” 甄珍道:“那我们应该先调理哪个脏腑?” 徐长卿道:“如果她大小便还能正常,胃中没有胀气,那就治本为好。直接调理肾经,然后调理肝脾。根据日出日落算准进针时间。最后调理心肺。” 甄珍道:“那么请徐大哥给郑夫人治疗吧。” 徐长卿说道:“这是你们的病人,当然是你们治疗。你们请我来只是会诊而已。其实甄珍妹妹的神行九针,已经和我差不多了。你就不要客气了。” 甄珍道:“徐大哥,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现在白天,我算好了卫气到达阳明经的时刻,先调理一下足三里穴,促进她肠胃功能。能吃能喝,有利于卫气的输送。” 徐长卿道:“这样也很好。你晚上日落以后再来给她调理其他脏腑。其实白天也是可以调理阴分的,也就是肾经。” 甄珍道:“那我今天白天就给她调理足阳明胃经和足少阴肾经。” 徐长卿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非常好,早治疗病人早好。” 甄珍在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以补法进针郑夫人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并要求郑夫人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紧跟着在漏水下十六刻,又以补法进针足少阴肾经之复溜穴。次日晚上日落后,又调理了手少阴心经、足厥阴肝经、足太阴脾经等。徐长卿交代,每月至少调理三次,调理三个月以上。 第一个疗程调理好了以后,几个人往林小醒家中走去。在上坡的时候,徐长卿看到前面一个人的背影仿佛就是司徒鬼青。于是跟甄飞龙和甄珍说道:“我在宫中遇到司徒鬼青和冷秋霜,至今也没有想到他们怎么会在宫中。甄珍妹妹,你们过去如此如此,逼他说出原因,我躲在旁边观看。凭甄珍妹妹一个人的武功,现在也可以战胜司徒鬼青了。”说完,施展轻功往山林里面走去。 甄珍会意,展开“千里独行”轻功,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司徒鬼青。甄飞龙和蒋飞蓬随后也赶了上来。甄珍亮出宝剑,拦住了司徒鬼青的去路。 司徒鬼青道:“又是你这个鬼丫头,你想干嘛?” 甄珍喝道:“你才是鬼!是不是你杀了我徐长卿哥哥?你今天说出来,饶你一条狗命,否则,我们三个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徒鬼青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就凭你?你做梦的吧?” 甄珍也不跟他废话,使出徐长卿教给她的“三招两式”,一招“玉女摘心”,宝剑嗤嗤有声,刺向了司徒鬼青的左胸。 司徒鬼青大吃一惊,心想这个丫头武功进步如斯!剑尖带声,不可小瞧!于是施展鬼门刀绝技,避开了甄珍的剑风! 甄飞龙和蒋飞蓬围住了司徒鬼青,时不时地施展一招杀手,逼得司徒鬼青手忙脚乱。 甄珍也不想在他身上耗费功力,使出“一针见血”飞针,银针射中了司徒鬼青的伏兔穴。司徒鬼青随即跌倒。 甄飞龙和蒋飞蓬用宝剑抵住了司徒鬼青的喉咙,喝道:“说还是不说!” 司徒鬼青被敌所制,心中害怕,颤抖着说道:“徐长卿是被太子下令烧死的,又不是我们杀的!” 甄珍道:“我问你的是:你们是谁?你们是怎么到皇宫里面的?” 司徒鬼青说道:“就是我和冷秋霜啊。太医院的韩太医是我表兄,花了五百两银子请我们去的。正好我们也不喜欢徐长卿,我们就去了。” 甄珍道:“是不是你们在我徐大哥身上刺了两剑?” 司徒鬼青说道:“那也是韩太医安排的。他们嫉妒徐长卿,所以请徐长卿喝茶,在茶里面下了药。” 甄珍说道:“算你老实,今天就饶了你。以后再做坏事,人人得而诛之!”说完,取了银针,让司徒鬼青走了。 随后,徐长卿从树林里面钻了出来,说道:“谢谢三位,现在真相大白了。” 甄珍说道:“徐大哥,真有你的。如果是我,估计就出不来了,甚至被他们害死。” 徐长卿道:“我也不可能总是那么幸运。以后我跟你们学习,行走江湖,为老百姓解除病痛!” 随后,徐长卿和甄珍他们一起,行走于山村平原,为黎民百姓免费治病。侠医双侠的名字,逐渐在华夏大地传开! 这天,徐长卿和甄珍一起,治好了镇上郑财主夫人的风水病,一起回到了林小醒的家。 林小醒道:“我受到了邀请,请我去做侠医大会考官。你们去不去参加?” 甄珍道:“当然要去参加。徐大哥也去,我也去。我去不是为了拿名次,而是为了扫除障碍。” 徐长卿道:“要不我助力甄珍妹妹拿到第一名!” 甄珍道:“当然是徐大哥第一!我帮你扫除其他妖魔鬼怪、各路神仙!” 徐长卿道:“我对这个排名并无兴趣,只想为老百姓治病。” 林小醒道:“这不矛盾。你拿到名次,天下闻名。热爱岐黄之术的人都来找你学习,你就可以传道了。到时候就不是你一个郎中,有千千万万个郎中给老百姓治病,不好么?” 徐长卿道:“还是娘说得在理。那我就去拼一把,看看能不能拿个第一!” 只听外面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你能不能拿第一,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众人吃了一惊,外面有人来,竟然没人注意到!“ 徐长卿等出了门外,只见远处走来了一个道人,手持拂尘,说道:“无量寿佛。刚才是哪一位才子要拿侠医第一?“ 徐长卿站了出来,说道:“道长,是我。道长从哪里来?也要拿第一吗?” 那个道人说道:“贫道乃是泰山派智松上人。贫道没想拿第一,只想看到有真才实学的人拿第一!” 林小醒道:“智松大师是泰山派?那您知道苏醒么?” 智松上人道:“贫道到武夷山就是想拜祭一下苏醒前辈,她老人家也是我们泰山派的传人。然后下个月十五到黄山参加侠医大会。走到这里,听到有人说要拿第一,贫道心里不服,就说话了。说道第一,当年苏醒女侠凭真本领拿了第一。近百年来,无人再出其右。所以贫道要会会那个说能拿第一的人!” 林小醒道:“得遇智松大师是我们的荣幸。苏醒是我的奶奶。我叫林小醒,这里见过大师。”说完,躬身施礼。 智松上人道:“贫道能遇到苏醒前辈得后人,也是荣幸。那个年轻人,你过来,我看看你的真才实学!”说完,拂尘轻扫,竟然带着一缕劲风,往徐长卿得脸拂来。 徐长卿取出木剑,抵挡了这一击,被对方得内力震得胳膊发麻。可见对方内力深厚,竟能透过柔软得细丝传过来。徐长卿不敢大意,用当年师父教的武当剑法和智松上人周旋起来。 智松上人也是暗暗心惊,自自己成名以来,很少有人能承受住他得拂尘。这个年轻人不但能接招,还能反击,内功雄浑深厚,远在自己之上。于是拿出了自己的绝招“柔丝千系”,一招紧似一招,招招往徐长卿得脸上拂来。 徐长卿知道,如果自己不拿出绝招,很难使对方臣服。于是使出自创的武功“一波三折”,木剑蹭蹭递进,第一剑在对方身体之外;第二波内力催生,剑尖已经进到了对方的手臂之内;第三次内力催生,木剑剑尖刺中了对方的心窝。徐长卿的宝剑点到了对方的膻中穴,智松上人心口气闭,说不出话来。徐长卿躬身施礼,食指一弹,一股柔和的力量击中了智松上人的膻中穴,解开了被封的穴道。徐长卿说道:“多谢上人手下留情。” 徐长卿的解穴方法别人看不出,智松上人知道对方给自己留了面子。缓了一口气说道:“后生可畏,你说你叫‘徐长卿’?” 徐长卿答道:“是的,智松大师。我的名字就是一味草药。” 智松上人说道:“你的武功不错,就是医术不知道能否拿的出手?” 甄珍接着说道:“大师,我徐大哥在宫中当过太医,还学会了神行九针,有通天彻地之能!” 林小醒和智松上人同时“啊”了一声。林小醒第一次听说徐长卿当了太医,而智松上人听说徐长卿会“神行九针”,感到惊奇。 甄珍口齿伶俐,又把徐长卿近两年的奇遇说了一遍。只听得他们连连赞叹,以为神人。 智松上人说道:“口说无凭,徐长卿,贫道的下牙齿有点疼,你有否更好的办法?” 徐长卿道:“上人可记得早上几时醒的?” 智松上人说道:“辰时二刻。” 徐长卿掐指一算,说道:“时间正好。“左手一挥,一根银针挥出,插入上人的左手合谷穴;跟着又是一根银针,插入了上人的右手合谷穴。 徐长卿道:“下齿疼多半手阳明受了寒气袭击,进入了下齿。补手阳明,可驱除寒气。“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徐长卿取出了银针。智松上人的下齿疼痛立减,过了一炷香功夫,不再疼痛。 智松上人手摆拂尘,施礼道:“贫道服了。侠医大会再见。“说完,飘然而出,踪迹全无。 第27章 侠医盟主 八月十三,林小醒携徐长卿和甄珍一行人来到了黄山。 第二天,徐长卿陪着林小醒等人游览了黄山。在迎客松前,徐长卿感慨万千。黄山的美丽,天下无匹。能观云海绰绰,再看太阳欲露还羞,泡一把温泉的美妙,都是人生的巨大享受。大家在欣赏黄山美丽风景的同时,好像忘记了明天还有比赛。 就在下山的时候,徐长卿听见后面有人喊:“甄姑娘,甄珍姑娘!”声音由远及近。徐长卿碰了一下甄珍的手说道:“甄珍妹妹,后面有人喊你。” 甄珍回头一看,原来是尚重楼,正在向她奔来。 徐长卿把众人向尚重楼相互介绍了一遍。甄珍红着脸说道:“尚大哥,你怎么来了?” 尚重楼道:“大会邀请我师父来当考官,所以我陪师父来了。我觉得在这里能遇到甄姑娘,真的遇到了!” 蒋飞蓬插话道:“你来遇甄姑娘干嘛?你喜欢甄姑娘吗?她是我师妹!” 林小醒道:“飞蓬,有人喜欢你师妹不好吗?难道你也喜欢你师妹?”说完,笑了起来。 蒋飞蓬道:“我、我自然喜欢我师妹了,因为她是我师妹,我要保护她!” 尚重楼道:“蒋师哥,我也想保护甄姑娘。这样,我们俩竞争,看看甄姑娘到底喜欢谁,好不好?” 甄飞龙说道:“这个丫头,到底喜欢谁,还真不好说。”说完,看了徐长卿一眼。 蒋飞蓬说道:“我师妹自然喜欢她师哥,竞争就竞争,我还怕你不成?” 甄珍道:“你们都搞错了主题,我们来干嘛的?当然是帮助徐大哥抢侠医第一的!” 林小醒道:“尚大侠,除了你师父,还有谁来做考官?” 尚重楼道:“听我师父说,除了他,还邀请了少林寺的明慧大师,武当山的真空道长,还有一个肯定就是林郎中你了。这次少林派和武当派无人参赛,只是被邀请当了考官。” 甄珍说道:“徐大哥,我昨天到了客栈,就替你报了名了。你以针帮名义参加,我以‘药王派’名义参加。可好?” 徐长卿道:“如此甚好。上次针帮请我做帮主,我未肯。这次我出面,替针帮拿到名次,也算对得起针帮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客栈。原来尚重楼和师父白鹤也住在这家客栈。 吃过晚饭,尚重楼请甄珍到客栈外的树林边走走,甄珍答应了。蒋飞蓬远远地跟着,生怕尚重楼欺负了师妹。 尚重楼说道:“甄姑娘,一年多没见,你越发地漂亮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想找到你。当初是我格局太小了,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你。后来我常常后悔,有的时候彻夜失眠。” 甄珍说道:“尚大哥,我也时常想到你。想到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日子是何等的快乐逍遥。我以为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尚重楼说道:“甄姑娘,从此以后,我就不要跟你分离了。这种滋味,我再也不想品尝了。太痛苦。” 甄珍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帮助徐大哥拿到侠医排名。徐大哥教会了我很多功夫,包括武功和医术。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帮助徐大哥!” 尚重楼道:“徐大哥是一个优秀的人,在这世上,无人能及。如果你选徐大哥,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甄珍说道:“尚大哥,你说什么呢?我和徐大哥就像一家人,我尊重他,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尚重楼看甄珍生气了,立即道歉道:“对不起,甄姑娘。是我小肚鸡肠,想歪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甄珍说道:“我们回去吧,我还得准备明天的比赛呢。” 两人回到了客栈。蒋飞蓬看到甄珍回来,就回去陪师父了。 八月十五,各路英雄齐聚光明顶。 只听到一个官府的官员唱到:“请这次侠医大会的主管官员兵部尚书王大人和大家见面!” 大家一起望向他的身后,只见走出了一位官员,威风凛凛,官样十足! 徐长卿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王元抗! 王元抗手一挥,说道:“大家静一静。这次朝廷派我来,主要就是让侠医精神发扬光大。能发现更多民间人才,为老百姓解除疾苦。大家要发扬公平竞争的精神,拿出最好的成绩!”大家都欢呼叫好。 主持官员又唱道:“请四位考官出场,他们是来自少林寺的明慧大师,武当山的真空道长,针帮女侠苏醒前辈的传人林小醒女侠,还有江南大侠武林至尊白鹤大侠!”四个人在众人的掌声中出场。 主持官员又唱道:“经过前几日的预赛,现在进入决赛的名单为:黄山派黄四海,九华派欧阳树人,峨嵋派元音老尼,泰山派智松上人!还有由考官决定直接进入决赛的针帮徐长卿大侠,药王派甄珍女侠!” 参赛的几位一起走到主考官面前,抱拳施礼。 经过抽签,甄珍对阵元音老尼,欧阳树人对阵徐长卿,智松上人对阵黄四海。 第一场上阵的是智松上人和黄四海。 智松上人的武功,徐长卿是领教过的。黄四海的武功,徐长卿没有见过。据说他是当年黄奇大侠的第六代传人,应该不会差。 双方行礼后,只见智松上人摆开阵势,手持拂尘,面带微笑。 黄四海也不客气,挥剑击出,一招“拨云见日”,直刺智松上人的面门。智松上人滴溜溜一个转身,暗用内力,拂尘的毛突然挺立,碰到了对方的宝剑,黄四海感到手腕震得发麻。 黄四海突然围着智松上人奔走起来,徐长卿一看,正是黄奇大侠的“千里独行”轻功。智松上人以静制动,不慌不忙。黄四海一个“乳燕归巢”,宝剑刺向了智松上人的胸口,智松凌空一跃,避开了这一剑。突然从空中而下,拂尘倒转出手,手柄击中了对方的天府穴,黄四海宝剑落地,穴位被点。 考官一致意见:武学环节,智松上人赢! 医术环节的考题是:如果下齿疼,用什么方法治疗最有效!请写在纸上,交上来! 主持人收了他们的答案,交给了考官。黄四海的答案是:针灸夹车穴。而智松上人的答案是:卫气入阳明经时刻,针合谷穴。 考官商量以后认为,智松上人的答案治本,所以判智松上人赢。 主持人宣布:“第一场,智松上人赢!” 徐长卿和甄珍等都暗自发笑,这是谁出的考题?这么巧? 第二场上阵的是元音老尼和甄珍。 所以更加巧合的是这一场都是女将。 元音老尼的武器是一个迷你型古琴。琴身由精钢铸成,琴弦一根不少。 至于和对手怎么打,打了才知道! 甄珍持剑抱拳行礼,说道:“请前辈指点。” 元音老尼二话没说,直接拨动琴弦,而且直接到了徵音,声音刺耳,众人都捂住了耳朵。甄珍听了,头昏眼花! 元音老尼见甄珍六神无主,挥动琴身,一招“泰山压顶”,砸将过来! 甄珍持剑后退,运用“千里独行”轻功,避开了这一招。随后脚步左旋,转了起来,并且催动内力,速度越来越快! 元音老尼只觉得到处都是甄珍,想砸也不知道往哪里砸。 元音老尼更知道甄珍在等她的破绽,所以就索性不动。听到甄珍运剑的声音,立即拨琴弦,乐曲由低到高,又由高到低。音乐和美,大家听得如痴似醉。突然,乐曲由“宫”音突然跳到了“羽”音,大家的心也要跟着跳了出来。甄珍的心头一热,想到了尚重楼在旁边看着她,不由得脸红心跳。元音老尼看到破绽,立刻出动琴身,撞到了甄珍屁股上的“环跳穴”,甄珍的腿部一阵发麻,坐了下去。 考官商量裁决后把纸条递给了主持人。主持人宣布:“第二场武学阶段,元音老尼胜!” 随后又宣布:“第二场医学阶段,题目是:平人夜里枕着胳膊睡觉,第二天早上胳膊不能动了,如何治疗最好?并上来演示。” 两人答题以后交了上去。 考官看了,甄珍的答案是:“针灸。” 元音老尼的答案是:“按摩。” 只听到主管官员王元抗说道:“这道题目出得好。正好我昨天夜里就是这样睡觉的,今天早上起来,右胳膊不能动了。你们上来给我治疗一下。” 甄珍拿出毫针,找到了疼痛的部位,一针扎了下去。过了半炷香功夫,甄珍取出针以后,问道:“大人,感觉如何?” 王元抗道:“好多了。只是胳膊还是不能摇动。” 只见元音老尼走上前去,把王元抗的胳膊向前推,问道:“疼吗?” 王元抗道:“不疼。” 元音老尼又把他的胳膊向上提,问道:“疼吗” 王元抗还是说不疼。 元音老尼又把他的胳膊向后拉,问道:“疼吗?” 王元抗咧着嘴说道:“疼、疼、疼,就是这里!” 元音老尼说道:“大人的手太阳小肠经被压住了,气血难以流通,所以胳膊疼痛抬不起来。我给你按摩一下,就好了。”说完,两只手用力按摩王元抗的小肠经,王元抗的左右胳膊都按了。王元抗渐渐感觉不到疼痛,等按摩结束,胳膊也可以转动了。大家感到很神奇。 王元抗问道:“元音大师,我右胳膊疼,你连着左胳膊也按,是什么意思?” 元音老尼道:“有的时候是络脉病了,就需要左病右治,右病左治,效果最好。” 王元抗问道:“按摩也算治疗方法?” 元音老尼说道:“当然算。按摩和针灸、刮痧、拔罐等一样,都是治疗方法。” 经过几个考官商量,主持人宣布道:“第二场,元音老尼胜!” 接着宣布:“第三场,徐长卿对阵欧阳树人。” 徐长卿和欧阳树人见面行礼后,也没有多说话,直接欧阳树人就挥剑出招了。 徐长卿拿着木剑迎战。欧阳树人的九华派剑法也有独到的一面,徐长卿等他招数使完,心中也就有了应对之法。看到欧阳树人剑招转换之际,左肩露出破绽,徐长卿木剑的剑尖及时地递了上去,点到了对方的肩前穴。欧阳树人瞬间不动,弃剑认输。大家都觉得武功相差太大,实在是不好看。 主持人接着出了医术考题:“有人大拇指受寒,关节不伸,如何治疗?” 两人交了答案以后,考官看到,徐长卿的答案是:“燔针劫刺。” 欧阳树人的答案是:“贴膏药。” 经过考官商量,主持人宣布:“第二场,徐长卿双赢!” 随后,主持人安排抽签,徐长卿和智松上人对阵,元音老尼轮空。 智松上人在徐长卿面前左看右看,看了半天,说道:“智松认输。我们两人前几天刚比过,都是徐长卿赢!” 主持人说道:“既然智松上人认输,进入决赛的是徐长卿和元音老尼!” 大家立刻来了精神,觉得这肯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王元抗也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徐长卿抱拳行礼,说道:“请前辈多加指教!” 元音老尼面无表情地说道:“好说,好说。” 徐长卿侧面迈开右步,手持木剑一招“迎客有礼”,剑锋向上。 元音老尼却不再客气,直接手拨琴弦,五音齐动,震耳欲聋!别人都捂住了耳朵。 可是徐长卿内功深厚,对五音识别力极强,心神根本不受干扰。 徐长卿施展轻功,迈开八卦步,也绕着元音老尼转了起来,只不过方向是由左向右。这样的步法足以让人气闭! 徐长卿的速度极快,元音老尼只觉得呼吸急促。手中拨动琴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两人斗了近三百个回合,元音老尼也没有找到徐长卿的破绽,脑门上不由得冒出细密的汗珠! 元音老尼不住地催动内力,大家只觉得琴声似呜咽,又似海啸,让人透不过气来。徐长卿放慢了速度,寻找出手的时机。元音老尼气喘吁吁,手中使劲,突然一根琴弦断掉,紧接着其他几根琴弦也都断掉了! 声音突停,大家也才止住心神,放眼望去,只见元音老尼手抱古琴,浑身湿透,呆在原地。 徐长卿抱拳施礼道:“多谢前辈承让。”说完,后退三步。 其实徐长卿并未出手,元音老尼求胜心切,自毁武器! 只听主持人声音唱道:“经各位考官鉴定,徐长卿武学比武胜!”随后又说道:“下面进行医术比拼。题目是:一个人摔伤,大腿有淤血,如何治疗最佳!” 徐长卿和元音老尼各写了答案,交给了考官。 考官看到,徐长卿的答案是:“用九针泻其淤血。” 元音老尼的答案:“用汤药通经活络,去其淤血。” 这个答案难住了考官,大家觉得都是可行的,至于哪个更好,有不同意见。 这时候少林寺明慧大师出来,说道:“阿弥陀佛。老衲不久前练武受伤,胳膊上的瘀血至今还在。哪个答案最好,现场试试吧。”说完,卷起了衣袖。大家一看,果然见其胳膊一块淤青,肿已经消退,可是瘀血还在。 徐长卿拿出九针,找到瘀血的经络,挑破泻出了黑血。左手配合右手挤压,直至黑色瘀血流完。徐长卿道:“经言:‘宛陈着除之’。所以祛除瘀血对身体的恢复最好,也最快。” 明慧大师点了点头,说道:“阿弥陀佛。血流出来,舒服了很多。谢谢徐施主。” 徐长卿道:“大师客气了。这本是郎中的职责。” 武当派真空道长也说:“如果治疗方法不分伯仲,那就看速度了。那明显是祛除瘀血速度快一点。熬汤药没有那么快。” 主持人统一了考官的意见以后,把结果给了王元抗。 王元抗站了起来,宣布道:“侠医大赛排名结果如下:徐长卿第一,元音神尼第二,智松上人第三,甄珍第四!”读完以后,颁布了朝廷的证书,加盖兵部尚书的大印! 大家一片欢腾,都给徐长卿道喜。王元抗道:“徐老弟,这个其实根本不用比拼,无论是神功还是医术,谁又能盖过你呢?” 徐长卿道:“王大人,这个如果皇上知道怎么办?” 王元抗道:“我出来之前请示了皇上,皇上说了:‘徐长卿有免死金牌,谁还敢动他?’老弟,你金牌还在吧?”,说完,王元抗哈哈大笑! 第28章 一路西行 等大家都已经散去,徐长卿心里空落落的。 功名利禄,他从没放在心上。看着甄珍和尚重楼再次相遇,情意绵绵,徐长卿掀起了无限思绪。他想到了那个单纯可爱的姑娘单青黛。即使不干别的,只是听到她清脆地叫一声“徐哥哥”,徐长卿也就心满意足了。 徐长卿想,人生在世,与那个对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夫复何求? 思前想后,徐长卿决定去西域,去找那个经常想到的青黛姑娘。 徐长卿告别了林小醒和甄珍等人,再次向西出发。 这一日,来到了天水县。 徐长卿在路边一个饭馆打尖,刚坐下来,就听见外面有人惊叫:“有人跌倒了,还口吐白沫!” 旁边还有一个人喊道:“凌家的儿子羊癫疯又犯了!” 徐长卿立即跑出了饭店,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昏仆在地,不省人事,脸色苍白,不住地抽搐。徐长卿上前按住少年的水沟穴,并掏出毫针点刺。接着又点刺其十个手指头出血。少年渐渐气息稳定,徐长卿在点刺其百会穴和神门穴,凝神定志。过了一会儿,少年睁开了眼睛,问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徐长卿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癫痫病?怎么一个人走路?” 那个少年道:“我知道啊,但是有两年多没发了。今天我走着感到气闷,突然头昏脑胀就倒地了。谢谢大侠救我。” 徐长卿道:“这样,你晚上再过来,我再给你调理一下,效果会更好。” 那个少年道:“我叫凌游,住离这里不远。那我晚上再过来,就是麻烦你了。不知道大哥贵姓大名?” 徐长卿道:“我叫徐长卿。那我就住这家客栈等你了。” 徐长卿在客栈住了下来。果然,晚上凌游和一个中年妇女到客栈找他,还抱着一个大公鸡。 那个中年妇女说道:“谢谢你,徐郎中,救了我的儿子。”说完就要跪下磕头。 徐长卿托住了她,说道:“不客气,我也只是路过。看到了,就搭把手。” 那个妇女说道:“我家里只有一个大公鸡了,请徐郎中一定要收下。家里穷,也没有银子。” 徐长卿道:“大姐,我看病不需要银子。你把公鸡抱回去吧,我会再给你儿子调理的。只是这个病,是娘胎里面带来的,不是很容易治。但是我会尽力的。” 凌游的母亲说道:“徐郎中,你说这个病是娘胎带出来的?” 徐长卿道:“是啊,医书上是这么说的。是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受到了惊吓,影响了胎儿。” 凌游的母亲说道:“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是当年孩子的爹干活,摔断了腿,我当时怀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吓晕了过去。”说完,摸着凌游的头说道:“儿子,娘对不起你。” 凌游安慰他的母亲说道:“娘,这跟你没关系。你看我,这不是好了嘛!” 徐长卿又给凌游进行了望闻问切诊断,然后拟定了调理方案。 徐长卿在日落后漏水下二刻,给凌游调理了手少阴心经;漏水下四刻,给凌游调理了足厥阴肝经,进针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以补法。并要求凌游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 等徐长卿给凌游调理完,凌游突然跪下了,说道:“徐郎中,我想拜你为师,跟您学医。我不光要救自己,我也想救跟我一样生病的人!” 徐长卿看到了他的赤诚之心和济世救人的胸怀,又看到了他母亲的殷殷期望,说道:“凌游,只是你还年纪小,能离开你母亲吗?跟着我会很苦,你吃得消吗?” 凌游的母亲说道:“徐郎中,这个孩子自小就能吃苦,也懂事,在家里帮我什么活都干,是个好孩子。他还有两个哥哥,能照顾家,你带去,也不用担心我们。” 徐长卿看到他们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徐长卿带着凌游,这一日,到了青海湖。 徐长卿牵着马,走到了青海湖边。 岸青水碧,水中人影绰绰。徐长卿手捧清水,饮了个够。让凌游也喝饱,准备赶路。把水袋子装满,以备不时之需。 人马都已歇息停当,徐长卿吩咐凌游上马,准备出发。抬头望去,却见远处一男一女在湖边厮杀。 凌游问道:“师父,那两个人练剑的剑法很是奇特,比你教给我的好看多了。” 徐长卿道:“他们不是练剑,而是厮杀,是想要了对方的命。” 凌游道:“师父,那我们是不是要过去看看?我看那个女人好像不行了。” 徐长卿道:“凌游,你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确实,那个女子好像要败。我们过去看看。”师徒两人纵马赶了过去。 到了近前,却发现那个男子好像见过。徐长卿努力回想,搜寻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看见那个女子把剑一扔,说道:“阿买提,你有种就杀了我!” 徐长卿犹如醍醐灌顶,是的,这人叫阿买提,和单青黛的父亲单远方打过! 徐长卿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阿买提捡起了宝剑,交给了那个女人,说道:“河零榆,我爱你,自然不杀你。那个单远方已经把你抛弃,带着女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如你从了我,我们一起过日子不好吗?” 河零榆又挥起宝剑,刺向了阿买道:“我死了也不会从你!我年轻的时候没有选择你,现在也不会,将来更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阿买提恼羞成怒,喝道:“河零榆,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脸!那我今天就随你所愿,杀了你!”说罢,挥起弯刀,斩向了河零榆。 徐长卿一看来不及营救,于是手一挥,一根银针随着内力,迅速射向阿买提的手腕大陵穴! 阿买提只觉得手腕一麻,刀掉了地上。只见不远处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少年骑马而立,甚是威武。 徐长卿说道:“阿买提前辈,别来无恙啊!” 阿买提定睛一看,说道:“你是谁,怎么有点面熟呢?” 徐长卿道:“你还记得当年双掌将你和单远方前辈分开的年轻人吗?” 阿买提说道:“那肯定记得,只是不记得名字了。” 徐长卿道:“晚辈徐长卿。” 阿买提道:“我想起来了,是青黛喜欢的那个年轻人,被单远方狠狠地拆开了?单远方就喜欢干这种事情。” 河零榆指着徐长卿说道:“你认识青黛?” 徐长卿道:“是的,晚辈认识青黛妹妹。她很可爱。前辈是青黛妹妹母亲吧?” 河零榆说道:“我想青黛了,我看见单远方把她带到西边去了。”说完,手指向西。 阿买提说道:“徐长卿,不要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有时候她就是胡说八道。你把我手腕上这根针拿出去呀,疼的。” 徐长卿替阿买提拔出了那根银针。说道:“她是青黛的母亲,不会乱说的。” 阿买提说道:“她有时候神志不清,有时候又很清楚。我拿她也没办法。” 徐长卿对河零榆说道:“河前辈,我是郎中,如果你愿意,我晚上可以为你调理一下。” 河零榆点了点头,说道:“看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 徐长卿给她先把了脉,发现心肝肾经都弱,胃气也弱。于是日落以后漏水下二刻,徐长卿给河零榆调理了手少阴心经和手心主心包经。又在漏水下四刻,调理了其足厥阴肝经。第二天,徐长卿让河零榆盘腿盘膝坐好,以食指在她的足阳明胃经上的内庭穴注入内力,补其胃气。河零榆感到一股柔和之气进入了身体,在身体各个部位运行了一个周天,最后消失无形。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舒服至极,心情舒畅,情绪稳定,说不出的受用。 徐长卿把河零榆调理好了以后,说道:“两位前辈,我到西边去找青黛妹妹,回来以后再联系。阿买提前辈,请你照顾河零榆前辈。”说完带着徒弟凌游上马西去。 徐长卿一边赶路,一边打听单青黛的下落,还一边传授凌游武功和医术。凌游进步很快,已经达到了普通武士和普通郎中的水平。身材也长高了许多。 徐长卿和凌游越过了沙漠,到达了草原。后来又越过了高山,到达了无边无际的森林。师徒俩整整走了一年多,也没有找到单青黛的下落。路上人烟稀少,就是见到几个人也是语言不通,无法交流。 徐长卿和凌游和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也迷失了方向。走走停停,好在凌游不住地向徐长卿讨教武功和医术,倒也不寂寞。饿了就抓野味充饥,渴了就喝山泉或者冰雪。 这一日,终于到了一个市镇,看起来是个繁华的地方。但是当地人讲的语言,徐长卿和凌游一点也听不懂。由于找不到回去的路,徐长卿和凌游只能在镇子附近住了下来。徐长卿武功高强,到野地里捉了很多野味,来跟当地的居民换取食物和金钱。渐渐地,凌游学会了当地的简单的语言,徐长卿也逐渐能听懂一些口语。经过费劲地了解,才知道这个地方叫欧罗巴,这个镇子叫布拉格。至于距离中原地区有多远,没人能说得清。 这个地方的人皮肤白,身材比东方人高大些,有些人是蓝眼睛。凌游觉得很好玩,也就不想回家了。 这天,徐长卿到野外打了一只野猪,拖到了街上叫卖。见到一个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贵妇人,刚下了车,这个贵妇人觉得天旋地转,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同行的一个年轻女子立即跑了,大概去找郎中去了。徐长卿知道是厥气上逆,于是诊断了一下,确实是。于是把贵妇人的鞋子脱下,叫凌游掐她的人中,自己手指抵住贵妇人的涌泉穴,暗送内力。然后又按摩贵妇人的肾经之五输穴。不一会儿,贵妇人就睁开了眼睛,说道:“我怎么了?”凌游听懂了。赶马车的车夫赶紧过来,叽里呱啦一大通说话,大概意思是夫人您病了,是这两个东方人治好的。 那个贵妇人刚想起来行礼感谢,突然来了一大批人。前面就是去找人的那位小姐,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站在了徐长卿的面前,后面跟着几个更加威猛的年轻人。几个人都掏出了西式宝剑,把徐长卿和凌游围了起来。 那个中年男人唰地一剑刺向徐长卿,迅捷无比。没有虚招,处处是杀着。徐长卿早有防备,向后一纵,凌空而起。抽出木剑,准备还击。另外几个年轻男人也都一剑接一剑,有的刺向徐长卿,有的刺向凌游。好在凌游的武功有了长足的进步,对付这并无剑招的年轻人,足足有余。 那个中年妇女呱啦呱啦地说了几句,那个中年男人也呱啦呱啦地讲了几句,两人没有达成协议。中年男人的剑又往徐长卿身上刺。徐长卿中气贯向木剑,大喝一声,木剑剑尖折断了对方的宝剑。 中年男人吓了一跳,吹胡子瞪眼。叫几个年轻人停了下来。凌游听懂了,说这个人会飞,还会使巫术,是神仙,不能动。于是都躬身施礼。 那个中年妇女说道:“我说吧,他们是郎中,把我的病治好了,你不信。”凌游翻译给了徐长卿听。 那个中年男人说道:“他摸了你,我当然要跟他决斗!”凌游听懂后又翻译给了徐长卿听。 徐长卿道:“在郎中眼里,没有男女,只有治病救人!”让凌游翻译给他们听。 凌游用蹩脚的当地语言,翻译给了那个中年男人。 那个中年女人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徐长卿说得好。 那个中年男人搂住了中年女人,用当地的语言说道:“这个是我老婆,你不能摸!” 这个连徐长卿也听懂了。 那个中年男人继续说道:“那个年轻的,我的女儿,你喜欢,你能摸!” 凌游笑了,翻译给了徐长卿听。徐长卿听了,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地方人直肠子,想啥说啥。 徐长卿说道:“你的,老婆,很漂亮!”凌游翻译了。 那个男人搂得更紧了,十分得意,亲了他老婆的嘴一下,竖起了大拇指。 徐长卿又道:“你的女儿,也很漂亮!” 凌游也翻译了一下。那个男人把那个年轻的女子推到了徐长卿的怀里,说道:“漂亮,你的,做老婆!” 徐长卿听懂了他的意思,立刻推开了他女儿,说道:“我的,不喜欢!” 那个姑娘没听懂,凌游也没敢翻译,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能让人家讨厌。 那个中年男子又说道:“你的野猪,我要了。你们的,到我家里,喝酒!” 凌游给徐长卿翻译了,徐长卿觉得交个本地的朋友,没有坏处。于是点了点头。 第29章 岐黄之术 原来这个中年男人叫安德森,他老婆叫玛丽,他的女儿叫艾米莉。这个家族在当地是个大家族,有几百口人。 徐长卿和凌游跟着他们来到他们的庄园,两人嘴都惊讶得合不拢了。庄园很大,像个城堡。仆人就十几个,还有武师护卫等近十个人。 安德森请来了很多人,说是宴请东方的客人。他们家族的人来了近五十个,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摆上了酒,有烤肉,有点心,各种西式菜肴。徐长卿和凌游从来没吃过。 听说徐长卿会治病,一个亲戚端起了一杯葡萄酒,和徐长卿碰了杯,叽里咕噜地说了很多话,徐长卿一句也没听懂。由于说得太快,凌游也没听懂。 安德森举着酒杯,说道:“徐,我的女儿,你喜欢吗?”这句简单,凌游翻译给了徐长卿。 徐长卿举杯和他碰了一下,说道:“不合适。你看看你女儿很高,跟我差不多高,不匹配。”凌游又把他的话翻译了安德森。 安德森摇了摇头,说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你们东方人就是讲究!你不喜欢我女儿,那也不能喜欢我老婆!”安德森又强调了一遍。 凌游把意思翻译给了徐长卿。徐长卿说道:“我的,在中国,有女朋友!” 安德森听了凌游翻译,放心了,搂住了徐长卿说道:“徐,我们是好朋友,朋友妻,不能欺!” 安德森有多爱他老婆,大家都知道了。 安德森的那个亲戚又走了过来,跟安德森说了一大通话。安德森知道这两个东方人不大懂当地的语言,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也许那个少年能听懂一点。于是说道:“我的表哥彼得,他说他的爸爸,瘦了很多,每天很渴,喝很多水,经常去厕所。想请徐看看。”凌游把大致的意思翻译了。 徐长卿一听,这应该是消渴症的症状,但是没见到人,也不能乱说话。于是说道:“看了,才知道。语言,不通,没法看!” 凌游又很费劲地翻译了过去。 彼得一听,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认识一个东方女人,她两种话都会说。我去找她来,明天去我家!” 徐长卿一听,说道:“那就好办了。明天去你家。” 第二天,安德森安排马车送徐长卿和凌游到了彼得的家里。彼得的家没有安德森的家大,但是也可以算得上中上层了。到了门口,彼得迎了出来,抱住了徐长卿,长满了胡子的脸往徐长卿脸上左边一下,右边一下,说道:“欢迎你,徐!”徐长卿听到了,这是“欢迎光临”的意思。 后面走出来一个东方女孩的脸,但是穿衣打扮都是西方人的打扮。只见那个女孩温柔地说道:“认识你很高兴,徐先生。”伸出了手。 徐长卿不知道她伸手的意思。彼得知道这两个东方人不懂西方人的礼仪,于是拿起了那个女人的手背,用嘴亲了一下。然后让徐长卿看。 徐长卿和凌游看懂了,但是却不好意思去亲。 那个女孩说道:“我叫徐佩兰,我们还是本家呢!” 徐长卿大喜,说道:“终于遇到一个华夏儿女,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徐佩兰道:“我是跟随父母做生意到这里的。到这里以后,喜欢这里的生活,就不回去了。我小时候就到了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长大。” 徐长卿道:“这个彼得说他父亲不舒服,让我来看看。但是如果语言不通,那就没法交流。幸好有徐小姐在。” 徐佩兰道:“你给他看吧,我来翻译。” 凌游插话道:“师父,外国人的穴位和经络会不会和我们不同?” 徐长卿道:“也许稍有不同,比如说长度和位置。但是我觉得是差不多的,不信,我们试试看。” 徐长卿请彼得的父亲老彼得坐在桌子旁,看他形体消瘦,四肢无力。于是给他打了脉,看了舌苔。于是说道:“这位老人家得的是消渴,他的肺肾皆虚,胃有内热。由于病已经进入脏腑,所以很难治疗。” 徐佩兰给彼得父子翻译了。 彼得插话道:“是的,我们这里的医生治疗了几年了,越来越严重。我看我父亲很痛苦。所以遇到徐郎中,请他来看看。” 徐佩兰又把彼得的话翻译给了徐长卿。 徐长卿道:“用我们的岐黄之术针灸调理,应该来讲是比较现实可行的方法。” 徐佩兰把徐长卿的话告诉了彼得父子。父子两个很高兴。 徐长卿拿出一根银针,给彼得父子看,问道:“你们怕这个针吗?用这个治疗。”徐佩兰问了彼得。 彼得说道:“你这个针算什么?我们这里医生的手术刀比你这个大很多!” 徐佩兰翻译了以后说道:“徐郎中,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这边的医生,工具比你这大得多。他们都理解的,你放心治疗吧。” 徐长卿问道:“他们能记住时间吗?是以什么计时呢?” 徐佩兰把徐长卿师徒带到一个大钟面前,说道:“他们是以这个计时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每小时六十分钟,每分钟六十秒,一秒就滴答一下。” 徐长卿道:“这个跟我们的漏水计时有点类似。我来学习换算一下。你让他们明天记住醒来的时间,我们明天开始治疗。” 徐长卿和凌游就在彼得家里住了下来,彼得家里的房子很多,生活也很富裕,师徒俩过得很自在。 第二天,老彼得说醒来的时间是六点十分。徐长卿把这个时间换算成了漏水计时,准备在漏水下十五刻,入针足三里穴。让徐佩兰翻译给老彼得,进针吸气,出针呼气。有凉凉的针感一定要告诉徐郎中。徐长卿在漏水下十五刻到来的时候,提前一点点时间进针老彼得足三里穴,以泻法。进针以后约几分钟,老彼得喊道:“有凉气经过!”,徐长卿摇大针孔,并让其在自己拔针的时候呼气。徐长卿在他呼气结束的时候拔出银针,并让其在没有凉气从针孔冒出的时候,稍晚闭其针孔。这样胃经热邪得泻,老彼得感到舒服了很多,吃饭也是很正常,没那么快饥饿了。 当晚日落以后,徐长卿又给老彼得补了手太阴肺经和足少阴肾经,并让老彼得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徐佩兰在旁边看着徐长卿操作,觉得很有趣。所以翻译起来也不累。 经过一个月三个疗程的调理,老彼得身体逐渐正常。彼得很高兴,给了徐长卿师徒十个金币,给了徐佩兰两个金币。 徐长卿告诉彼得父子,这个病需要长期调理,下个月再调理三个疗程。以后要控制饮食,起居规律,才能彻底好转,否则还是会复发的。彼得父子都牢牢记住了,不住地问:“这是什么技术,疗效怎么这么好?” 徐长卿说道:“这是岐黄之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宝贝。西方人不懂天地人,是学不会的。”徐佩兰给他们翻译了。 又是一个月的调理,老彼得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彼得到处吹牛,说是东方的医生水平很高,治好了本地医生治不好的疾病。 徐长卿名气在这个城镇渐渐大了起来,来请徐长卿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徐佩兰做了翻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很累,弄得她的父母不想再给她出门了。 徐长卿没有徐佩兰的翻译,也就没有办法给病人治病。徐佩兰为了能给徐长卿做翻译,于是心生一计。 这天,徐佩兰来到徐长卿的住处,说道:“徐郎中,我爹娘现在反对我每天抛头露面给你做翻译。为了把我们中华医术传遍天下,我想拜你为师。这样我也可以学习一点医术,同时又可以给你做翻译,两全其美,你看行么?” 徐长卿陷入了沉思,觉得自己不会在此地久留。凌游反而拍手叫起好来,说道:“师父你答应吧,我这样就可以有个师妹了!” 徐佩兰拎着凌游的耳朵说道:“你这个小鬼,比我还小两岁,还想做我师哥,你做梦吧!” 凌游说道:“我比你先入门,当然是你师哥了。按照我们老祖宗的规矩,就是如此!” 徐佩兰说道:“可是现在我们在欧罗巴,不是在中国。按照欧罗巴的规矩,年纪大的排行老大!” 徐长卿道:“你们别争了,我还没同意呢。徐佩兰,我们不可能在此地久留,你拜我为师,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徐佩兰说道:“师父,学多少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怪你。否则,我也没法给你当翻译了。那你不能传播我们岐黄之术,待在欧罗巴也没意思,你说是吧?” 徐长卿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按照中国的规矩,跪下磕头敬茶吧。” 这样,徐佩兰拜了徐长卿为师,徐佩兰的父母也不便阻拦。自己的女儿多学点东西,将来总会有用,也就同意了。 这天,徐佩兰带着徐长卿,要去给南方的一个病人瞧病。大家刚刚收拾停当,就有一个小伙子穿着决斗服,拿着配剑,一边含着“徐”,走进了院子。 徐佩兰拦住了他,问道:“奥斯汀,你来干什么?” 奥斯汀喊道:“谁是徐?我要和他决斗!” 凌游走了出来,说道:“你和徐决斗?你也配?还是多活几天吧。” 奥斯汀没听懂,问徐佩兰什么意思。徐佩兰道:“他说你不是对手。” 奥斯汀急了,拿起配件,摆开了步伐,向凌游喊道:“来呀!” 徐佩兰呸地一声,说道:“你要跟小孩子打架?他是我师弟!” 凌游也急了:“我是师哥!” 徐长卿这时走了过来,问道:“你要和我决斗?” 奥斯汀觉得这次没看错,唰地一剑就刺向了徐长卿。 徐长卿拿起木剑,轻轻一挑,奥斯汀的配剑就飞了。 奥斯汀不服输,又捡起了配剑,不住地刺向徐长卿。 徐长卿知道西方的剑法没有虚招,都是直击要害,于是放下木剑,见到对方剑尖及胸,运气于指,轻轻一弹。奥斯汀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剑从他的手中夺走,飞向了半空。徐长卿顺势在他腰中一点,点中了期门穴。奥斯汀立刻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徐佩兰向徐长卿施礼道:“师父,放了他吧,他是我朋友。” 徐长卿手指又是轻轻一弹,奥斯汀感到腰上有一股柔和之气冲到,瞬间就能动了。于是喊道:“辛西娅是我的,你不能喜欢她!虽然你会变魔术,我也不怕你!”他把点穴叫做变魔术。 徐长卿问徐佩兰是什么意思。徐佩兰红着脸没有回答。 凌游说道:“师父,这个奥斯汀喜欢师妹,师妹当地名字叫‘辛西娅’,以为你也喜欢师妹,所以来找你决斗!” 徐长卿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徐佩兰,赶紧解释清楚。我们可是师徒关系。” 徐佩兰对奥斯汀说道:“你赶紧走,这位徐是我师父!” 奥斯汀说道:“什么?老师?那你说喜欢他?” 徐佩兰说道:“不能喜欢老师吗?你喜欢你妈妈可以吗?不同的喜欢!” 奥斯汀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佩兰捡起他的配剑交给他,说道:“奥斯汀,你回去吧,我跟师父学做医生,给病人看病,明白吗?” 奥斯汀红着脸点了点头,说道:“你喜欢他可以,但是不能爱!”说完,满脸狐疑地走了。 徐佩兰把徐长卿和凌游带到了位于这个城市南边的市长家里。徐长卿问道:“佩兰,你带我到市长家里干嘛?” 徐佩兰说道:“市长的女儿是我好朋友。可是她的‘好朋友’几个月没来了,所以请师父出手调理一下。” 徐长卿问道:“她的好朋友没来,我怎么调理?她好朋友也不听我的话呀。” 徐佩兰红着脸道:“这里‘好朋友’的意思是我们中国讲的月事,几个月没来了。” 徐长卿问道:“她有没有丈夫?” 徐佩兰道:“她还没结婚呢,怎么可能有丈夫?” 徐长卿道:“那我搭脉看看,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市长夫妇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徐长卿一看,这市长夫妇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倒像是种地的农民。 市长的女儿罗斯走了过来,手伸给了徐长卿。 徐长卿道:“你要把手放在桌子上,我才能把脉。” 凌游补充道:“师父,您搞错了,她伸手是让你亲她的手背,这是礼节!” 徐长卿道:“你小子学这个倒是挺快,你亲一下吧。” 徐佩兰让罗斯坐了下来,把手腕伸给徐长卿。徐长卿三指搭上罗斯的寸关尺三个穴位,只觉得脉跳如串珠,于是手拿了下来,沉默不语。 徐佩兰问道:“师父,怎样啊?是什么原因?” 徐长卿收拾了一下,叫凌游和徐佩兰,赶紧告辞回去。 市长夫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他们走出了大门。 徐佩兰拉着徐长卿的衣袖说道:“师父,既然来了,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呀!” 徐长卿沉吟片刻,说道:“你的朋友是喜脉。” 徐佩兰说道:“师父,什么是喜脉?” 徐长卿说道:“就是怀孕了,有宝宝了,那月事怎么还会来?” 徐佩兰大吃一惊,说道:“师父,你就搭了个脉就知道她有宝宝了?跟谁有的?” 徐长卿道:“你还是去问你朋友吧。在我们中华,没结婚怀孕这个是丑事,不能随便说。凌游,我们回去。” 只见罗斯从后面追了上来,徐佩兰把她怀孕的事情跟罗斯说了,罗斯脸色惨白,对徐佩兰说道:“我和大卫偷吃了禁果……” 徐佩兰说道:“你赶紧告诉你父母啊,别让他们着急,我回去了。”说完,扔下罗斯,奔向了徐长卿和凌游。 第30章 西洋之人 徐长卿为当地人治好了很多病,徐长卿算了一下,已经赚了一百多个金币。 徐佩兰劝道:“师父,五十个金币在这里就可以买个庄园了。您就在这里安家吧?” 徐长卿摇了摇头,说道:“凌游跟市长打听了,向南走就是海洋,我们可以从海洋上坐船回家。你跟不跟我们去南方?” 徐佩兰道:“我也知道啊,我父母就是坐大船过来的。向南就是希腊,有大船去东方的。希腊语我也不会说,所以我就不去了。” 凌游有点恋恋不舍,说道:“师妹,你就跟我们回去吧。这欧罗巴的人,跟我们也不一样,还是我们老家好。” 徐佩兰说道:“师弟,你还是小孩子,不懂。我习惯在这儿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说不定有机会我会回去的。”说完,用西洋礼节拥抱了一下徐长卿,然后抱了一下凌游,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长卿和凌游,告别徐佩兰,租了一辆马车,带上金币,向南出发。 一路上风景优美,民风淳朴,金币可以通用兑换。虽然语言不通,但是钱是可以通用的。 一个月后,徐长卿师徒来到了雅典。雅典是个大城市,四面八方的人都来旅游观光做生意。徐长卿和凌游初来乍到,摸不着头脑。拿出一个金币,换成了本地的货币,租了靠近港口的一个房子。徐长卿安慰凌游道:“我们住下来,时间长了就能找到回去的大船。” 凌游道:“师父,这个地方挺繁华,我倒是不着急回去。还有,这个地方的女孩子都好美呀!” 徐长卿道:“你年纪不大,倒是变成了小色鬼。去看吧,看女人就可以看饱了。” 这天,徐长卿和凌游坐着马车,去找港口,果然,看到有一艘大船。徐长卿打听了一下,这艘船不是从东方来,而是欧罗巴的另外一个港口。两人掉头,正准备回去,只见在港区搬运的一个工人,突然倒地,货物压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徐长卿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把那一堆货物搬开,然后把那个跌倒的工人翻过身来,一搭脉搏,胃气不足。徐长卿对凌游说道:“这个人是被饿晕的,没力气干活却要硬撑。肯定是家里比较贫困,没有办法休息,拼上了老命了。” 凌游道:“师父,怎么办?我要不要多管闲事?” 徐长卿按揉了那个人的人中和胸口的膻中穴,那个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徐长卿把他扶了起来,在他的百会穴和大椎穴注入了内力,那个人站起身来。知道是眼前的这两个东方人帮助了他,多次说了谢谢。但是徐长卿和凌游听不懂。凌游急着和他沟通,突然就讲了几句布拉格话,那个人听懂了。 那个工人说道:“我叫约翰,来自布拉格。在这里赚钱养家,这里工资高。感谢你们救了我!” 凌游道:“你营养不良,不能干了,得休息。” 约翰道:“不能休息,休息,没饭吃了。” 凌游道:“你知道有去中国的大船吗?东方的那个国家,你知道吗?” 约翰道:“我知道。有中国的大船,到这里卖瓷器,然后带欧罗巴的土特产回去!” 凌游道:“我们要回去,你知道什么时候有船吗?” 约翰道:“春天,春天有船去东方!快了,还有一个多月!” 凌游把约翰的话告诉了徐长卿。徐长卿道:“那我们一个月以后再来吧。凌游,你给他一点钱买吃的吧。不吃饭干活,命都没了。” 凌游掏出了一点零钱给约翰,说道:“买点吃的,吃了有力气干活!”约翰连声道谢,不住地说东方人好。 两个人跨上马车,刚要走,那个约翰喊道:“你们是医生吗?” 凌游知道他们这里把郎中叫医生,于是说道:“我们是啊。你有事吗?”两个人又从马车上下来。 约翰走过来说:“我们港口的老板,病了,快死了,没人治得好!” 徐长卿觉得没事干,还不如去做点好事,于是说道:“好吧,带我们去看看!” 约翰带着徐长卿两个人到了港口的办公室,只见一个人躺在了地上,脸色白灰色,不住地呻吟。 徐长卿把那个人扶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给他把了脉。徐长卿觉得他肾脉比较弱,四肢厥冷。徐长卿问约翰道:“你老板的老婆多吗?” 约翰疑惑道:“我知道他老婆只有一个,但是女朋友挺多的。” 徐长卿道:“女朋友可以算老婆吗?他们会不会发生夫妻之间的事情?“ 约翰道:“那是当然,他们玩开心了,就去做夫妻之间的事情。” 凌游道:“那相当于我们那里的小老婆,小妾。” 徐长卿道:“你又懂了。你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又问约翰道:“你是怎么知道你老板生病的?” 约翰道:“我昨天回家的时候,看到他,在办公室里很痛苦,我叫他找医生,他说医生治不好。他们这些有钱人,有钱又有啥用?病也治不好。” 徐长卿道:“我可以给他治疗,但是你得翻译,否则我们语言不通。” 约翰大喜道:“徐,你治好他,世界就太美好了。他好了,我们才能好!”然后把徐长卿的话给他老板翻译了。老板勉强笑了笑,掏出了几个金币。 徐长卿说道:“不要钱。我先用内力给你输点力气,晚上我针灸给你调理。” 约翰跟老板说道:“托马斯,徐说晚上用针灸跟你调理。” 托马斯说道:“针灸?我知道针灸,古中国有,那太神奇了!我有救了!” 徐长卿让托马斯坐好,用食指抵住了他的涌泉穴,内力缓缓输入。 托马斯只感觉到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托马斯就站了起来,抱住了徐长卿左亲亲,右亲亲。 徐长卿道:“还没好呢!晚上还得针灸。太阳落山以后我再来。还有,你不能碰女人了,懂吗?再碰女人,命就没了!” 约翰翻译了给托马斯,托马斯骂道:“该死的女人,要了我的命!约翰,你晚上还得来,给我翻译!” 约翰面露难色,说道:“托马斯,你知道,我要挣钱养家。” 托马斯给了约翰一个金币,说道:“这够你一个月工资了吧?” 约翰笑了,说道:“托马斯,多了,足够了。你看看,这钱给我们多好,还能为你多干活。给女人,要你命!”说完,赶紧把金币装到了口袋里。 太阳落山以后,徐长卿和凌游来到了托马斯办公室。在漏水下一刻,给托马斯针刺调理了足少阴肾经,以补法。并嘱咐托马斯进针呼气,出针吸气。漏水下三刻,又调理了手太阴肺经,以补法。在漏水下四刻,徐长卿又补了托马斯的足厥阴肝经。 第二天日出后漏水下五刻,徐长卿又给托马斯调理了足太阳膀胱经,以补法。这样一番调理,托马斯感到手脚温暖了许多,精气神也越来越旺。 托马斯请徐长卿等吃了中饭。吃过饭托马斯说道:“徐,我们这里美女很多,你要不要尝尝?” 凌游对徐长卿说道:“师父,你帮他调理干嘛?狗改不了吃屎。” 徐长卿道:“托马斯,我不需要美女,更不需要尝尝。我劝你也不要需要,你有一个老婆够了,考虑一下你要命还是要美女吧!” 约翰给托马斯翻译了,托马斯感到不好意思,对徐长卿说道:“徐,我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美女!你帮我调理不生病吧!” 徐长卿道:“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过,美女多了,你的命就没有了!我没有本事把你调理到不生病。” 约翰不会翻译,反复说道:“美女不能太多,托马斯!” 徐长卿又问道:“托马斯,这里有东方来的人吗?” 托马斯突然跳了起来,拍着脑袋说道:“我怎么能忘记呢?我认识了三个东方人,他们在这里做瓷器生意,我介绍给你认识。他们喜欢美女,你们怎么不喜欢?” 徐长卿道:“那太好了。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美女的。你介绍那几个东方人给我们认识吧,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有船回去。” 托马斯说道:“那还不简单?这样吧,明天我休息,我约那几个东方人去,你们也去。那你们就认识了。约翰,你不必去了,他们东方人无需翻译可以聊天。你到码头加班!” 约翰道:“好的,老板,就加一天班哦!”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币,心里想,加两个班也合算。 托马斯挥了挥手,把约翰赶走了。要了徐长卿的地址,说明天安排马车去接他们。 次日早上,徐长卿和凌游刚起床洗漱完毕,外面的马车就来了。徐长卿和凌游坐上马车,来到了托马斯的家。 原来托马斯的房子坐落在海边,门口还有个池子,可以游泳。凌游问徐长卿道:“师父,到大海里就可以游泳,为什么还要弄个游泳池?” 徐长卿也不会游泳,说道:“也许海水是咸的吧,游完了然后到池子里泡一下,去掉盐分。”凌游听了哈哈大笑。 托马斯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徐长卿他们来了,走过来拥抱。徐长卿摇了摇手,说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买什么礼物好,所以没买礼物。” 托马斯没听懂,叫道:“阎,他们说什么?” 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走了出来,徐长卿一看,这个孩子好俊,有点像西方人,也有点像东方人。那个少年答道:“他说没有礼物。”用希腊语翻译了。 徐长卿走进了托马斯家的大院子,只见有三个东方人坐在那里聊天,见到徐长卿来了,都站了起来。 徐长卿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对头阎士铎,还有他的两个徒弟花无常和月无常! 阎士铎一看是徐长卿,也吓了一跳。看到徐长卿只带了一个少年,无需害怕,便立刻静下心来,抱拳说道:“徐郎中,别来无恙啊!” 托马斯很吃惊,问道:“你们认识吗?” 徐长卿说道:“岂止认识,他们是我们的仇人!” 那个少年也翻译了徐长卿的话。 托马斯赶紧说道:“现在都是朋友。一起吃饭,喝酒,玩女人!” 那个少年没有翻译托马斯的话。 徐长卿问道:“阎士铎,你怎么到了欧罗巴?” 阎士铎说道:“徐郎中,我到了欧罗巴很多次了,十几年前我就来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看看这个漂亮孩子,好看不?他是我儿子!” 徐长卿道:“是很好看,但是你确定他是你儿子吗?长得不像我们东方人!” 阎士铎说道:“徐郎中,这个,你见识就浅陋了。他自然是我的儿子,名字叫‘阎森’,希腊名字叫‘尤利西斯’。他母亲是希腊人,当然跟我们有点不同了!” 徐长卿说道:“没想到阎士铎你东西通吃啊。你怎么会认识托马斯?” 阎士铎说道:“我到这里卖瓷器,当然得认识他这个港口的总管,否则货物进出不方便呀。” 徐长卿道:“原来如此。你是个生意人,而不应该是武林人士。” 阎士铎说道:“徐郎中,这个有矛盾吗?有钱谁都可以赚。如果你想赚大钱,我可以安排。” 徐长卿道:“我对赚钱不感兴趣。” 阎士铎道:“原来是徐郎中害怕了。” 徐长卿道:“我害怕什么?我怕你吗?” 阎士铎道:“欧罗巴有个大力士,叫泰格。这个人武功高强,我没有打过他。他说东方人手无缚鸡之力,瞧不起我们东方人。如果徐郎中跟他打一架,我愿意给你一百个金币,赌你赢!” 徐长卿霍地站了起来,说道:“这个人如此瞧不起我们东方人,就是没有钱,我也要跟他较量一下!” 阎士铎回头冲花无常和月无常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阎士铎对徐长卿说道:“如果徐郎中有兴趣,我明天就约这个泰格。” 凌游道:“赶紧约,我师父肯定把他打趴下!” 徐长卿道:“你小子不要乱说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人很多。不过,阎士铎,你约吧,我要让他们知道东方人的厉害!” 阎士铎对托马斯说道:“托马斯,找个地方,让东西方两个大力士比试一下!”阎森森翻译给了托马斯。 托马斯说道:“就我家门口这块沙滩,很大,够他们用的了。!” 阎士铎起身告辞,说道:“徐郎中,在托马斯家住下来,明天给我们东方人争口气!” 第31章 逃离蛮荒 第二天,托马斯家门前得沙滩上围满了几百口人。大家都在饶有兴趣地讨论这场东西方功夫比赛。 面朝爱琴海,阎士铎和托马斯充当了裁判。 泰格只穿了汗衫和短裤,一摇一摆地走了上来。 徐长卿还是长袍加身,东方特色。徐长卿也缓慢地走了上去,抱拳行礼。 旁边得观众都嘘了一声,觉得这场比赛还是不要比吧,悬殊太大。泰格壮得像头牛,还比徐长卿高出一个头,相差太大了。 有人悄悄说道:“我赌了一个金币,赌泰格赢,这次稳赢!” 大家都是这样想的,没人觉得徐长卿能赢! 阎士铎示意比赛开始! 既然语言不通,就用行动表示! 泰格高傲地竖起了拳头! 徐长卿知道对方健壮如牛,靠硬功夫肯定不管用,于是运起“千里独行”轻功,绕着泰格奔跑起来! 西方得观众又是嘘声一片,有人喊道:“还没打,就要逃跑啊?” 徐长卿顾不得别人的议论,反正也听不懂,突然腾空而起,一招“鹞子翻身”,右脚倒钩,踢中了泰格的脖子! 泰格扭了扭头,若无其事。抡起右拳,一记右钩,往徐长卿砸去,似有千斤之力! 徐长卿身子还没站稳,如果不能躲避,必将粉身碎骨! 于是运起太极拳,左手贴住对方拳头,借助对方之力,向后倒退了十步! 泰格得意地笑了,周围得观众一片喝彩! 徐长卿再次运起轻功,围着泰格奔跑起来。 看到泰格出拳后有一个空挡,徐长卿一招“嫦娥奔月”,右掌五指刷向了泰格的眼睛,竟然把泰格的眼泡划破! 泰格被彻底激怒了,勾拳,直拳,左一拳,右一拳,一拳一拳如铁榔头般砸向了徐长卿! 在泰格的拳头雨当中,徐长卿一个躲避未及,眼眶被打到了一拳,顿时鲜血淋漓! 周围的群众喊道:“泰格,赢了,泰格,赢了!” 徐长卿并未在意,运起梯云纵轻功,双脚倒钩,围在了泰格的脖子上。双拳直击泰格胸部。泰格双手搬起了徐长卿的双脚,在空中抡了起来,周围一片欢呼! 徐长卿在等待机会。可是泰格却没有给他机会,突然一只手抓住徐长卿的脚,一只手抓住徐长卿的脖子,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把徐长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只听得有人叹息道:“要出人命了。” 徐长卿在还没有落地之前,已经气贯十二经,全身布满了真气。落在了沙滩上,也只是砸出了一个坑,五脏六腑并没受伤。 徐长卿双掌向地上一拍,身体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展开八卦游龙步,再次攻击泰格! 泰格吃了一惊,刚才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然没有把他摔死?看起来似乎还没受伤? 泰格蒙了,于是又是拳打脚踢,准备再次击垮徐长卿。 只听徐长卿大喝一声,再次气贯十二经,浑身充满了力量! 徐长卿迈开脚部,猛地奔向了泰格,突然跃起,空中一个到转身,双腿击中了泰格的后心,可谓是致命一击! 泰格硕大的身躯向前猛扑,甩了个狗吃屎!头部直接埋进了沙滩! 徐长卿没等他起身,又是一个空翻,落下的时候双脚脚尖点到了泰格腰中的志适穴! 泰格半天不动,阎士铎和托马斯上前,把他翻了过来,问道:“泰格,还比吗?” 泰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比,我不能倒下!” 徐长卿在他站稳的时候,再次运气,右手挥拳直击泰格左胸。泰格双臂阻拦,但是徐长卿的拳透过了对方的手臂拦截,徐长卿大喝一声,拳头一波三折,击到了对方的胸膛! 阎士铎听到了骨折的声音,阻止了徐长卿的继续进攻。泰格硕大的身躯仰天倒在了沙滩上,再也不动。 阎士铎喊道:“徐长卿赢,东方的徐赢!”并让他儿子用当地的语言高喊。 花无常和月无常拿走了赌输了的人的金币。因为只有阎士铎等赌徐长卿赢! 阎士铎示意徐长卿赶紧走,周围的人也都悻悻地一哄而散。 到了托马斯的家,阎士铎给了徐长卿一百金币,徐长卿不要。 凌游劝道:“师父,我们回去要用钱的,否则回不去啊。既然你赢了,就拿着呗。”凌游收下了。 托马斯说道:“徐,没想到你医术如此高明,武功也如此高明。在欧罗巴,能打败泰格的人还没生呢!你真是神一样的存在!” 徐长卿道:“比武不是我的本意。我更愿意治病救人。但是如果侮辱了东方人,侮辱了中国人,不行,我死也得打一场!” 凌游把徐长卿受伤的眼角包扎好了以后,告别了托马斯和阎士铎,回到了租的房子里。 徐长卿走了以后,托马斯问道:“阎,你赢了多少!” 阎士铎说道:“五百金币。” 托马斯说道:“哦,我的天哪,一下子赢那么多。我的场地费要一百金币!” 阎士铎说道:“你抢劫啊,托马斯。我是组织者,赢点钱不应该吗?我给了徐长卿一百金币。再给你一百金币,我只有三百了。不过也罢,我们是好朋友,我同意了。花无常,拿一百金币给托马斯!” 一个月后,春天来了,运着中国瓷器的商船也来了。徐长卿搭上了回去的船,每人的路费八十金币。徐长卿一下子花掉了大部分的钱,手中的金币就留着在船上生活吧。 在海上漂了两个月以后,大船来到了大中华的出发港,太仓。徐长卿再次登上了祖国的土地,不由得泪流满面,他情不自禁地喊道:“娘,我回来了!”凌游也跟着他一起喊:“娘,我回来了!” 逃离了欧罗巴的蛮荒之地,回到了几千年的文明古国,徐长卿感慨万千。本来去找单青黛,结果到了欧罗巴。让他感到幸运的是,他传播了中华的文化! 这天,师徒俩来到了无锡,到了惠山的脚下。师徒俩在路边的饭店,点了一些当地的小吃,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徐长卿吃了一半,就隐隐地听到了山坡上有人在打斗,还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有点熟悉。徐长卿赶紧把点的小笼包子吃完,和凌游往山坡上赶去。 到了近前,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和一个男人正在和四个人打斗。看似这个女人已经受伤,满脸都是鲜血。徐长卿仔细地看了一眼,仿佛就是甄珍。而那个男人却是尚重楼。和他们对打的却是司徒鬼青师徒。 徐长卿提着木剑,挑开司徒鬼青的鬼门刀,喝道:“司徒鬼青,你们依仗人多赶尽杀绝?” 司徒鬼青挥刀乱劈,说道:“徐郎中,你问问清楚好不好?是他们要杀我!” 甄珍正打红了眼,看到徐长卿来了,宝剑一扔,瘫倒在地。 徐长卿拿着木剑,迅速地点了司徒鬼青和其徒弟的穴位。然后向尚重楼施礼道:“尚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尚重楼累得气喘吁吁,过了一会儿,尚重楼说道:“是甄珍要替师父报仇,所以我们一路追他们到了无锡。奈何他们人多,我们还是打不过,所以报不了仇。” 徐长卿扶起了甄珍,问道:“甄珍妹妹,是你要报仇吗?” 甄珍睁开了眼睛,说道:“徐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是要报仇,却也没那么急。我骗尚大哥,说找司徒鬼青报仇,其实也是为了找你。你这一年多去哪里了?林郎中急得头发全白了。” 徐长卿扶着她坐好,在她大椎穴输入了内力,甄珍感到了一股暖流迅速流遍了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徐长卿看她脸色转红,停止了输入。 徐长卿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再说。这个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凌游。凌游你过来,这位是尚大侠,这位是甄珍郎中。”凌游过来一一见过。 尚重楼说道:“恭喜徐郎中,已经收了徒弟了。看来你的徒弟聪明伶俐,是个可造之才。” 徐长卿道:“尚大哥过奖了。他还是个孩子,以后希望尚大哥和甄珍妹妹多多指导,才能让他迅速成长。” 甄珍得了徐长卿的内力补充,恢复了精神,站了起来。徐长卿道:“甄珍妹妹,我看还是放了司徒鬼青他们吧?杜若前辈已经死了,再杀了他们,杜前辈也活不过来了。你说呢?” 甄珍说道:“就听徐大哥的,饶他们一条狗命。” 徐长卿解了司徒鬼青师徒的穴位问道:“司徒前辈,你这位年轻人是谁?” 司徒鬼青说道:“谢谢你,徐郎中。这个年轻人是我儿子。名字叫司徒行之。” 徐长卿说道:“既然甄珍妹妹答应放了你们,你们就去吧,以后不要做违反侠义道的事情了。” 司徒鬼青抱拳行礼,话不多说,转身走了。 尚重楼道:“徐大哥,我师父现在在无锡的惠山寺当中,一个前辈约他在寺中见面。我们过去找他如何?” 徐长卿道:“既然如此,全凭尚大哥做主。好久没有见到白盟主了,我也过去看一下白老前辈。” 于是四个人一起,向惠山寺走来。 到了惠山寺门口,却见到几个白衣女子在跪拜烧香。徐长卿和甄珍似乎认出了其中一个年长的白衣女子就是白芷。于是停住了脚步,看着白衣女子烧香。白衣女子烧香完毕以后,转身走向了一个偏房。徐长卿等跟着走了过去。 白衣女子进了那间偏房,就听到白鹤的笑声响起,只听白鹤说道:“白女侠,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都姓白。既然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次武林盟主之争,你是否能再次给我助力?” 只听白芷柔声说道:“白盟主,想让我飞凤教再次给你助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当年白大哥答应我的事情,至今却未做成。我现在想给你助力,也力不从心了。” 白鹤说道:“白芷妹妹,其实我一直都在打听那个人的消息。只是天下寺庙那么多,我哪里走得过来?就是全部寺庙走遍,天下那么多和尚,我却又怎么问得过来?只是你放心,等我继续坐了武林盟主之后,我请丐帮的人四处帮你打听。丐帮的新任帮主万山是我的好朋友。我有多用心你也知道,我约你见面也都是在寺庙之中,目的就是让你顺便也能看一眼、找一下。” 白芷说道:“白大哥,谢谢你的好意。如果那个人不愿意见面,我也不强求。不是小妹不愿意帮你,只是我飞凤教这几年在武林中的声誉日渐没落,真是力不从心。” 白鹤道:“只要妹妹出手,帮我淘汰掉几个武林人物,那我夺取盟主的机会就大大增加。” 白芷道:“既然如此,小妹就尽力了。至于能不能助白大哥连任武林盟主,小妹不敢保证。” 白鹤道:“那是当然。如果天不让我继续留任,没人能够阻拦。我不会怨你。但我答应你的事情,只要我不死,还是照做。” 谈完以后,几个白衣女子走了出来。徐长卿等躲在一边,等白芷等走了一会儿,尚重楼才进去拜见师父。 白鹤一见徐长卿,大喜道:“徐郎中你也来了,真是天助我也。过几天,武林大会召开,会重新选出武林盟主。徐郎中,你武艺超群,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 尚重楼劝道:“师父,您年纪也大了,为何还要留恋武林盟主?我看你还是颐养天年为好。不要太操心了,你的病还是徐郎中治好的呢。” 白鹤眼睛一翻,说道:“重楼,你不支持师父,还劝我休息?我老骥伏枥怎么了?为武林再做点好事不行吗?总比这盟主落入坏人之手强吧?” 徐长卿道:“白盟主说得有道理。白老前辈这几年做武林盟主,武林相对太平。如果这盟主之位落入奸人之手,那后果真是难以想象。白老前辈,不用担心,我徐长卿肯定会帮你再次连任。你看看我是怎么帮你为好?” 白鹤道:“徐贤侄,还是你的格局大。我这个徒弟尚重楼我是指望不上了,天天就知道卿卿我我,儿女情长。徐郎中,有你的帮忙我就放心了。到时候你淘汰掉几个高手,然后我们对决,你到时候假装认输,那我这张老脸也就保住了。” 徐长卿道:“这个简单,本来白老前辈武功超群,我哪里能打得过?不是认输,是本来就输了。” 白鹤听了,竖起大拇指,说道:“重楼,你听听,你听听呀。徐郎中这智慧情商,那是一点就通。真是通天彻地的人物,徐郎中,如果到时候我被淘汰,你一定要拿到这个武林盟主!” 徐长卿道:“白老前辈说笑了。徐长卿年轻识浅,哪里能做什么武林盟主。白老前辈放心,我反正全力支持白老前辈!” 第32章 盟主之争 武林大会定在无锡惠山之巅。 大会由白鹤主持,白鹤为了自己能够顺利连任,特向朝廷汇报了此事。朝廷也想能够监督武林,特派出兵部尚书王元抗、前锋大将军金羽、江南知府岳非凡为主考官。 春日的惠泉山麓,来了很多江湖人士。能上山进入决赛的,除了进入决赛的武林人物,官府要员,普通老百姓都被拦在了山下。 经过多次淘汰赛,官方公布了进入决赛圈的八强人员名单:少林派主持明智大师,武当派掌门虚空道长,江南大侠白鹤,飞凤教教主白芷,昆仑派掌门谢坤,针帮徐长卿,华山派掌门梅九华,衡山派掌门刘醒之。 王元抗还是决定用老办法,抓阄找对手,再次进行淘汰赛。经过抓阄,各人都找到了对手:少林派明智大师对阵飞凤教教主白芷,武当派虚空道长对阵昆仑派谢坤,江南大侠白鹤对阵华山派掌门梅九华,徐长卿对阵衡山派掌门刘醒之。 江南知府岳非凡宣布:“比赛开始,第一场,明智大师对阵白芷!” 白芷心里没底,少林派名声在外,跟少林掌门打,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于是先发制人,利用自己的轻功优势,寻找可乘之机。于是展开自创的“落叶飞花手”,所到之处,树叶和花朵都是武器,一片一片往明智大师飞去。明智大师是出家之人,平生第一次对阵女施主,那是相当的施展不开手脚,只能施展凌厉的掌风,把白芷逼在自己身体的圈子之外。白芷和明智大师大战了一百个回合以后,气喘吁吁,一次摘了一把树叶,趁着明智大师换招的空挡,一片一片朝明智大师的面门飞去。明智大师自忖,既然打到对方的身上不雅,那就用自创的“慈悲为怀指”凌空点穴。这个指法结合了大慈大悲手和一指禅内功,指法似柔却刚,点穴最佳。于是一招“排山倒海”,双掌劲风猛推,白芷被掌风逼退数步,胸口露出破绽。明智大师食指射出一股真气,点中了白芷胸口的膻中穴,白芷一时气闭,倒了下去。旁边的弟子赶紧过去,把她扶着坐了起来。 这一场比试,其实没有悬念。少林寺方丈的武功,闻名江湖。只是少林寺比较低调,不来抢夺武林至尊。这一次官方指定参赛,明智大师知道躲不掉,只好来试试水。 经过考官商量,岳非凡宣布:“第一场,少林寺明智大师赢!”接着又宣布:“请第二场虚空道长对战谢坤掌门!”此时明智大师又是一指射出真气,解了白芷的穴道。 虚空道长精神矍铄,白须飘飘,宛如神仙。往场中一站,大家都喝彩起来。 谢坤抱拳施礼道:“请虚空道长指教。” 虚空回礼道:“谢掌门客气。请出招。” 谢坤侧身起步,双掌如风,一招“**贯耳”,打向虚空头部。 虚空踏起八卦步,打出如云掌,柔中带刚,掌风如云似水。谢坤的武功并不比虚空道长相差太多,开始,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虚空不急不躁,出掌如行云流水,与谢坤游斗。谢坤这次来,对武林盟主的名声还是有所觑觎,所以想赢怕输,有点急躁。两人不温不火,斗了三百余招。旁边有人发出来嘘声,有人说道:“快点击倒对方,我们都要看睡着了!”谢坤开始加紧进攻,掌法露出破绽。虚空不肯错过机会,暗运内功,力气齐聚掌力,一掌击中谢坤胸口。谢坤如断了线的风筝,飘出去好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几个考官认为,谢坤既然已经受伤,不可再战,于是岳非凡宣布:“第二场,武当派虚空道长赢!下面,第三场由江南大侠白鹤对阵梅九华!” 这两个人都是对武林盟主有所看重。白鹤想保住武林盟主的地位,而梅九华想当武林盟主,重振华山派的威名。所以两个上来,抱拳行礼后,都没说话,就打了起来。 由于想保住武林盟主之位,白鹤这两天都没睡好。他想了很多拳法,如何对付少林武当,却没有想到对手却是华山派。对方用的是剑,白鹤也只能用剑。梅九华潜心研究剑法,在华山派剑法的基础上,他进行了创新,研究出了“飞刀剑”,也就是把剑招和刀法结合起来,抓住对方的破绽,以剑作刀。这次争夺武林盟主,是第一次使用,也想用自己的新招夺武林盟主之位。 白鹤倾力展开自己的绝招,斗了一百余合以后,突然感到气力有些难以凝聚,胸口有点疼痛。最近由于心有所挂,饮食起居失调,旧病有复发之势。而梅九华正当壮年,精力充沛,经验丰富。他看到了对方的眉头一皱,剑招变慢,于是一招“力劈华山”,以剑作刀,砍到了白鹤的肩膀。顿时血透长袍,白鹤的长剑掉落在地。 结局毫无悬念,力撑白鹤的岳非凡不得不高声宣布:“第三场,梅九华胜!第四场由徐长卿对战刘醒之!” 这两个人,对于老的武林人士来讲,并不熟悉。少林武当的掌门都见过徐长卿,白鹤也知道,但是对于刘醒之来讲,双方都不熟。 打起来以后,过了三十余招,徐长卿觉得刘醒之是个固步自封的人。本派的剑招使得纯熟,却没创新。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徐长卿觉得这样的人也不能做武林盟主,于是找个破绽,木剑刺到了对方的委中穴。刘醒之跪了下去,穴位被点,不能动弹。 岳非凡等觉得结果来得太快,于是徐长卿也迅速引起了现在所有人得关注。 徐长卿觉得自己是帮助白鹤淘汰对手,目的已经达到,可是白鹤也被淘汰了。结果扑簌迷离。 经过胜者得再次抽签,少林寺明智大师对阵武当派虚空道长,徐长卿对阵梅九华!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道:“这两场就有看头了。” 明智大师和虚空道长是老友,两人心里也都是一样的心思,武林盟主他们不感兴趣,出家人与世无争,两人来都是过过场子,正正经经打一架,给他们看看呗。所以二人也是没有说话,上来就动手了。少林拳对武当掌,一个刚劲威猛,一个行云流水,都是赏心悦目。两个人把少林武当得绝学都演了一遍,旁边观看得人觉得眼花缭乱,此次没有白来,看到了少林武当得绝顶武功。 两人来来回回打了近四百回合,觉得也差不多了,于是双方都是倾尽全力,对了一掌。明智大师马步扎得稳,虚空道长借力向后跃出,好像被明智打得飞出去一样。飞出十来步以后站稳,抱拳说道:“多谢明智大师手下留情。” 明智大师也说道:“虚空道兄承让了。” 几个考官看不出其中诀窍,就按照看到的官宣:“少林派明智大师赢!下面徐长卿对阵梅九华!” 徐长卿刚才对决刘醒之,时间短,体力消耗小。而梅九华对阵白鹤,消耗了不少体力。但是梅九华心中正在洋洋得意,心想,白鹤老盟主都输了,你这个毛头小子还能赢? 岂不知打起来了以后,梅九华就觉得自己错了。这小子的木剑,竟然比自己的钢剑还结实还重,带的剑风比寒风还能割脸! 徐长卿知道梅九华的绝招是以剑作刀,但是自己也不会给他使刀的机会。于是气贯十二经,大喝一声,身体周围鼓起了护卫之气,梅九华几乎无法近身。徐长卿看到梅九华剑的势头渐衰,于是使出一招“阳关三叠”,三剑连刺,都刺在了梅九华的大椎穴上。梅九华感到自己阳气外泄,力不从心,仰面倒下。徐长卿以为得胜,收起了木剑回到原位。突然旁边的人都惊叫了一声,徐长卿觉得后面有暗器袭来,自己又不好凌空避开,因为他的后面就是主考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人扑在自己的背后,挡住了这个暗器! 徐长卿转过身来,看到是甄珍。甄珍已经中了暗器,一个铁链子,打在她的天宗穴上。甄珍已经晕了过去。 徐长卿为甄珍推宫过血,并注入了自己的内力,甄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主考官王元抗非常气愤,站起来说道:“梅九华在对决结束以后暗器伤人,取消其争夺武林盟主的资格!徐长卿胜!”大家都对这个决定鼓掌叫好。 徐长卿对甄珍说道:“甄珍妹妹,谢谢你救了我。白鹤前辈说得对,我要争取拿下这个盟主,为武林造福!” 甄珍说道:“我不能让人伤了徐大哥。徐大哥你没事吧?” 徐长卿说道:“我没事,我还有一场比赛。尚大哥,你把甄珍妹妹扶过去吧。”尚重楼扶着甄珍到一边休息。 梅九华的徒弟扶着他,精神委顿,慢慢地下山而去。旁边的武林人士都向他“呸”了一声,都说这个人人品太坏,幸亏武林盟主不是他。 此时,岳非凡叫道:“现在进行巅峰对决,由少林寺的明智大师对阵徐长卿!” 众人哄然叫好,都说不虚此行。 徐长卿躬身行礼,说道:“请大师出招。” 其实明智大师和武当派虚空道长对决的时间过长,消耗了体力。徐长卿年轻力壮,占了便宜。好在明智大师看淡了虚名,即使轮到了自己,那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明智大师也是双掌合十道:“徐施主请。” 徐长卿所学颇杂,出招没有固定套路。于是以太极拳出招,一招“如封似闭”,亮开了架势。 明智大师知道徐长卿武功卓绝,只怕功力在自己之上,所以过了五十招以后,就运用了“慈悲为怀指”,以探徐长卿虚实。徐长卿看到明智大师使出了绝招,于是气沉丹田,运气到十二条经脉,再聚集到手阳明大肠经的食指商阳穴,力量不住聚集,真气就要喷薄而出。 同时,徐长卿运用“千里独行”轻功,先围绕着明智大师转了起来。明智大师感到气力渐渐不支,于是也运气于食指,看到徐长卿离中宫走坎位的时候,食指伸出,真气喷薄而出,射向徐长卿胸口! 徐长卿也毫不示弱,食指真气从商阳穴喷涌而出,两股真气在空中交织,不分胜负。徐长卿大喝一声,再次气贯十二经,把明智大师的真气竟然逼回! 此时阳光耀眼,温暖和煦。阳光下只见明智大师脸上诡秘地笑了一下,突然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徐长卿收回了真气,试探着问道:“明智大师,多谢承让。” 明智大师仍然一动不动。徐长卿有点慌了,走了过去,拉着明智大师,明智大师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徐长卿把明智大师放在地上,这时明智大师的两个弟子奔了过来,叫道:“师父,你怎么了?” 徐长卿说道:“请帮忙扶着明智大师。” 其中一个弟子一拳击向了徐长卿,说道:“都是你不好,把我师父打成这样。” 就在此时,虚空道长走了过来,跟明智大师的两个弟子说道:“你们两个听徐长卿的话,配合他。徐长卿是郎中,会治病。” 明智大师的弟子看了虚空道长出面,于是扶着明智大师坐好。 徐长卿在明智大师的背后,一个手掌抵住明智大师的心俞,一掌抵住明智大师的肺俞,内力缓缓输入。明智大师突然说道:“多谢徐施主损耗内力为老衲治病。”身体能动了,但是脸上仍然微笑! 徐长卿拿出九针,点刺了明智大师的中指中冲穴出血,然后让其弟子按摩其膻中穴。推算好时间后,在漏水下十三刻再次针刺明智大师的手太阳小肠经之少泽穴,以泻法,并点刺出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明智大师站了起来,给徐长卿躬身施礼道:“阿弥陀佛。感谢徐郎中为老衲治病。徐郎中济世救人的胸怀,天下武林盟主,舍你其谁?” 王元抗等三个考官一看,事情都顺遂,于是岳非凡宣布:“此次武林大会,授予徐长卿‘武林盟主’称号!请兵部尚书王大人颁发证书!” 王元抗哈哈大笑,拍着徐长卿的肩膀说道:“徐老弟,你是不是想把天下的第一都拿去啊?”说完,颁给了徐长卿盖有皇帝玉玺的证书。 大家欢声雷动,纷纷过来祝贺徐长卿。明智大师看着徐长卿,心中十分欣喜。 送走了各路英雄和官员以后,徐长卿对明智大师说道:“大师,你有病,你不知道么?” 明智大师说道:“平时我也觉得身体似乎有不妥之处,但是却说不出来。这次如果不是你真气倒逼,我的病也许不会被发现,将来再治,到哪里去找那么好的郎中?”说完,哈哈大笑。 徐长卿道:“这也是大师平时操劳过度,又中了阳邪,所以今天有点癫狂。幸亏发现得早,我给你调理以后,基本痊愈。大师以后要饮食起居都要规律,不能操劳过度,损耗阴血。否则大师的身体阳盛阴虚难以改变。请大师的食物以滋阴为主。” 明智大师的两个徒弟突然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阿弥陀佛。徐施主,请原谅我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当众让你出丑。徐施主的胸怀,是真正的武林盟主的胸怀。” 徐长卿道:“不知者无罪。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请两位大师不必介意。” 这时候武当虚空道长过来说道:“明智大师,我们回吧,让徐小友处理武林大事。”于是武当少林的师徒告别徐长卿等纷纷下山。 白鹤也走了过来,交代了武林盟主的一些事宜以后,说道:“徐长卿,好样的。你做武林盟主,我服!” 第33章 人生巅峰 徐长卿把武林盟主的一些善后工作还是委托给了白鹤。 徐长卿对白鹤说道:“白老前辈,我本意是为你抢武林盟主,我也不会做,结果弄巧成拙。现在虽然名义上我是武林盟主,具体事务还是得你打理。我还要陪甄珍妹妹回武夷山一趟,所以就拜托了!” 白鹤哈哈大笑道:“徐老弟,你去忙你的吧。其实武林盟主就是一个虚名,各帮各派都有帮主教主,没我们这里什么事情。这里就交给我吧,我会替你打理好。” 徐长卿听白鹤这样一说,也就放心了。于是告辞了白鹤,和尚重楼和甄珍回到了武夷山。 徐长卿首先去看了干娘林小醒。一年多没见,林小醒的头发全白了。徐长卿感到对不起她,见到了她就抱住了她,说道:“娘,对不起,我太久没回来了。” 林小醒拍了拍徐长卿的肩膀,说道:“孩子,你回来就好。娘给你们做饭去。” 甄珍过去帮忙做饭。林小醒说道:“甄珍姑娘,你看你和尚大侠也有了眉目了,好准备请我们喝喜酒了。” 甄珍害羞道:“林郎中,尚大哥还没急呢,我也不急。” 林小醒道:“有空我点他一下。下次我见到你爹,也跟他说一下。” 甄珍道:“那只能凭爹娘做主了。” 林小醒道:“你看看你都要嫁人了,你长卿哥怎么办呢?他好像一点都不愁。” 甄珍道:“我长卿哥心里住着一个人呢,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只是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这个姑娘。” 林小醒道:“那如果一直找不到,就一直单身了吗?” 甄珍道:“以前我也问过他,他说跟师父学,信道,做出家人也行。” 林小醒惊叫道:“这怎么行?你看看我一辈子没结婚,现在老伴也没有,孩子也没有。如果不是长卿认了我做干娘,我不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万万不行,甄姑娘,你一定要劝劝他!” 甄珍道:“我劝他,他也不一定会听。他肯定听你的话。” 林小醒说道:“前两天,当地知府大人派人来提亲。说他家里的小姐喜欢英雄豪杰,像长卿这样的。不知道长卿愿不愿意呢。” 甄珍道:“真有此事?只怕我长卿哥不喜欢这些书香气的小姐,而是喜欢江湖儿女。” 林小醒道:“甄姑娘,你吃过饭劝劝他,如果他愿意,我就找媒人到知府提亲。” 等大家都吃好了饭,甄珍道:“徐大哥,我请你到外面走走,有话跟你说。” 徐长卿道:“那尚大哥?” 甄珍道:“尚大哥陪着林郎中讲讲话。” 徐长卿和甄珍刚走到外面,就见到来了一队人马,还有一个官轿。 从轿子下来了一个人,打着官腔,说道:“请问徐长卿徐大侠在家吗?” 徐长卿走上前去,抱拳道:“我就是徐长卿,请问您是?” 旁边过来一位师爷,抱拳说道:“这是我们知府庄大人。听说徐大侠为国争光,甚是仰慕,特来拜见。” 徐长卿道:“不敢。庄大人到小民的草宅拜访,荣幸之至。只是地方小,只能请庄大人等在院子里落座。” 庄大人道:“无妨,无妨。在哪里都是一样。” 甄珍拉着徐长卿到一边,说道:“这个庄大人来的目的是他们家小姐看上你了。我找你出来就是想说这件事,结果他们先到了。” 徐长卿道:“你怎么知道?” 甄珍道:“做饭的时候,你干娘告诉我的。” 徐长卿道:“好吧,现在我明白了。你去帮娘给他们倒杯茶吧。” 甄珍转身去找林小醒,给他们找板凳落座。 庄大人啜了一小口茶,说道:“徐大侠,你真是个大英雄。我听阎士铎讲,你在欧罗巴战胜了他们的大力士,为我们中国人争了光,我听了非常高兴。” 徐长卿道:“庄大人过奖了。小人最不服瞧不起咱东方人的蛮人,所以舍命跟他打了一架,幸运的是,我赢了。阎士铎他们回来了?” 庄大人道:“徐大侠客气了。阎士铎上天回来后,第一个就拜访了我,给了我讲了你的英雄事迹。所以我今天赶紧过来给英雄祝贺。昨天我还听说你当上了武林盟主,真是喜上加喜。” 徐长卿道:“庄大人看高了我。都是碰巧的事情,也许是我今年运气好。” 庄大人道:“如果徐大侠能够找到一个美丽的伴侣,那就是三喜临门了。” 徐长卿心道,终于说到了正题。于是起身抱拳道:“小人只是想跟师父一样,做个道人,行侠仗义,济世救人。没想到那么多。” 庄大人道:“那就太可惜了。徐大侠英雄智慧,在侠医两道都是第一,如果没有后人,那就太遗憾了。”说罢,站起来直跺脚。 徐长卿道:“我已经收了徒弟,将来还准备多收几个徒弟。庄大人如果感兴趣,可以帮助招募爱好者。如果我教的人多了,对于当地的老百姓也是有贡献的。” 庄大人道:“这个建议很好。只是不知道徐大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如果我碰到合适的,也可以给你做媒。” 徐长卿道:“感谢庄大人的好意。实不相瞒,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子,只怕再也装不下别的女子。” 庄大人走来走去,半天说道:“这,这个比较难办……”话没说完,只见从房子旁边的林子里冲出来一个女子,手持宝剑,一招“乳燕归巢”,向徐长卿刺去。 徐长卿没有躲闪,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尖,一动不动。那个女子挣了半天,也没挣脱。 甄珍一看,好一个明艳的女子,一股书卷气,却有侠女的装扮。在徐长卿的面前,想把宝剑夺回来,却面红耳赤。于是问道:“可是庄小姐吗?” 庄大人和那个女子都大吃一惊,齐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甄珍说道:“庄小姐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是一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大家闺秀。今天敢来挑战徐大哥,我真是佩服啊佩服。” 徐长卿把手指松开,说道:“原来是庄小姐,在下不知,冒犯了。” 庄小姐红着脸说道:“你就是个蛮人,爹,我们回去吧,跟这种人说不通!” 庄大人很尴尬,说道:“徐大侠,让你见笑了。这是小女,爱胡闹,你不要介意。今天就告辞了!” 徐长卿躬身施礼道:“感谢庄大人对小民的关心,至于招募学生一事,还请大人放在心上。” 庄大人应声道:“一定,一定。”说完,带着庄小姐和一众随从回去了。 知府大人走了以后,林小醒问道:“长卿,这个庄小姐挺好的,也有点江湖气质,你为何拒绝?” 徐长卿道:“娘,原谅孩儿不孝,儿子心里始终有个女孩忘不掉,无法接纳他人。” 林小醒叹了口气,洗碗去了。 次日,徐长卿和尚重楼甄珍一起到附近的邻村找热爱学医习武之人,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才,就回来了。 徐长卿回来以后,看到自己的包裹找不到了,就问林小醒道:“娘,你看到我的包裹了吗?” 林小醒道:“我没有看过你的包裹。” 徐长卿仔细找了一下,包裹没了,里面刚拿到的那个武林盟主证书没有了。一起的武功秘籍和经书也没找到。于是问道:“娘,你看到有人来了吗?” 林小醒道:“我在园中浇花,看到有个人影进去过,身材跟你差不多,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就没多问。你丢掉了什么吗?” 徐长卿道:“也没什么,都是没用的东西。”拿了木剑,对林小醒道:“我出门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 徐长卿提着木剑,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可疑之人。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知府大人派人偷去了? 于是往城里的知府衙门追去。好在知府并不遥远,徐长卿一个时辰就找到了知府。在知府附近埋伏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徐长卿差一点睡着了,仿佛中听到有人在敲知府家的大门。 徐长卿睁开了眼睛,一看,差点晕了过去。他看见另外一个徐长卿在敲门,穿的衣服和打扮跟自己一模一样,背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包! 只听见那个人说道:“在下徐长卿,求见你家小姐。” 开门的家丁一听,说道:“您稍等,我去问一下小姐。” 过了一会儿,只见庄小姐和那个家丁一起走了出来。 庄小姐看到了那个人,问道:“你是徐长卿吗?我看不怎么像?” 那个人说道:“小姐,上午人多嘴杂,我不方便说。现在我来告诉你,我喜欢你。” 徐长卿惊得嘴巴都要掉下来了。心想,让你演一会儿,看你想干嘛。 庄小姐又看了看那个人,说道:“我还是不怎么相信。” 那个人从包里取出一张纸一样的锦帛,展开了给庄小姐看,说道:“庄小姐,你看看,这是我刚刚得到的武林盟主的证书。” 庄小姐一看,不像是假的,有点相信了。就问道:“你早上还说心里有了别人,到了晚上就变了?” 那个人说道:“我见了你,心里只有你。你那么漂亮,知书达理,而且还是女侠,这么好的人到哪里去找?” 庄小姐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说道:“那你进来吧,见见我爹爹,他老是夸你,说你是通天彻地之人。在我看来,也很普通。” 那个人大喜,跟着庄小姐进了门。 徐长卿等他们都进去以后,正好天也黑了。于是施展轻功,伏在了屋顶,揭开了一片瓦,偷听他们的谈话。 只听到庄大人哈哈哈大笑走了进来,说道:“徐长卿,你终于肯来找我女儿了!” 那个人站起身来,躬身说道:“晚辈徐长卿见过庄大人。” 庄大人说道:“罢了,坐吧。丫环,看茶!” 那个人有点紧张,说道:“谢、谢大人。” 庄大人有点怀疑,说道:“你怎么看起来不像徐长卿?走路和说话都不像。” 那个人吓得一哆嗦,说道:“晚辈正是徐长卿,刚刚得了武林盟主称号。不信大人请看。” 庄大人一看,果真是盖了玉玺的证书。于是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偷来的呢?” 那个人手哆嗦了一下,茶杯掉在了地上,碎了。 庄大人喝道:“来人呐,把这人绑起来!” 进来了几个差役,动手就拿住了那个人。那个人一下子就跪倒了,喊道:“大人冤枉小人了,小人正是徐长卿!” 徐长卿轻轻跳了下来,从院子里进门,喊道:“大人,小人才是徐长卿!” 庄大人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两个徐长卿?左看看又看看,把蜡烛拿到了徐长卿的面前一看,说道:“这个才是徐长卿,早上我看得很清楚,徐长卿很帅,那个人长得有点丑。” 徐长卿哈哈大笑,说道:“庄大人,您真是火眼金星。”说完,食指一点,一股真气点中了那个人的期门穴,喝道:“快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扮作我的模样?还偷了我的东西!” 那个人肝胆俱裂,疼得额头冒汗,呻吟道:“徐大侠,饶命啊,疼,很疼!” 徐长卿道:“你说实话,我自然饶你。” 那个人说道:“我疼得说不出话,哎呦呦…” 徐长卿又是手指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否则我会点你死穴!” 那个人说道:“我叫张长青,是华山派弟子梅九华的弟子。那天我看你把我师父打败了,我就想拜你为师,所以一路跟着你到了武夷山。后来我偷听了你娘的讲话,知道庄小姐喜欢你,所以就偷了你的东西,做了一件和你一样的衣服,冒充你来骗庄小姐。可惜被知府大人认出来了。徐大侠,你饶了我吧,我本意没想骗人。” 徐长卿道:“你的人品有问题。背叛了师门,还偷东西骗人,庄大人,你看怎么发落为好?” 庄大人说道:“抓起来,明天带到衙门审问!” “咚”的一声,那人被吓晕了,倒在了地上。 庄大人让衙役把他押了出去,吩咐明天让他吃点苦头然后放了。徐长卿也觉得这样挺好,对庄大人也产生了好感。 徐长卿看事情也都解决了。拿起自己被偷的包裹,准备告辞回去。庄大人道:“徐郎中,既然来了,我们就喝两盅。你既然看不上我的女儿,我们也可以做个朋友。还有,我老伴有点偏瘫,你明天有空给看看。” 庄大人吩咐摆上酒席,请徐长卿落座。徐长卿还没坐稳,就听见“扑”的一声,庄小姐跪在了他的面前。 庄小姐说道:“徐大侠,我知道你心中有人而不喜欢我以后,我更加敬重你了。即使我们做不成夫妻,但是可以做师徒。师父,请收我为弟子,我愿意跟随你学医练武,济世救人!” 徐长卿赶紧把庄小姐扶了起来,说道:“庄小姐,你贵为小姐,我怕你吃不了江湖的苦,你这又是何苦呢?还有,你芳名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庄大人说道:“徐大侠,她叫庄妍。你就收了她做徒弟吧,也许她就是吃苦的命。我们也拗不过她。” 徐长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暂时收下你吧。如果你觉得跟着我不方便,可以跟着甄珍郎中,她是女人,会方便一点。” 庄小姐斩钉截铁地说:“师父,我只要跟着你学!” 徐长卿没有办法,点头答应了。 第34章 喜结连理 第二天,徐长卿给庄夫人做了望闻问切四诊,见她面红耳赤,头晕头痛,心烦易怒,口苦咽干,苔黄舌燥,典型的肝阳上亢症状,诊断为经络中风型偏枯。根据庄夫人介绍,有时有痰,四肢麻木且有时拘急,徐长卿判断庄夫人亦有风痰阻络。 徐长卿拟定了一个方案,跟庄大人商讨。庄大人道:“你是郎中,放手治疗即可。 于是当天晚上太阳落山漏水下一刻,徐长卿以补法进针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并让庄夫人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漏水下四刻,徐长卿又以补法调理了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次日,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调理了足阳明胃经足三里穴。随后又平补平泻夹车穴和地仓穴。并建议庄大人买点马脂膏涂脸冷的部分,用黄鳝血涂脸上热的部分,来治疗口歪眼斜之症。 经过徐长卿的几次调理,庄夫人慢慢能走路,口眼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庄小姐拜徐长卿为师,本来也有闹着玩的心里。看着徐长卿慢慢地把她母亲治好以后,觉得太神奇了,就下定决心学医习武了。 把庄夫人调理好了以后,徐长卿带着庄小姐回到了家里。林小醒大喜,徐长卿拉到门外低声问道:“长卿,你和庄小姐成了?” 徐长卿道:“什么成了?她黏上我,她拜我为师了,我甩都甩不掉。” 林小醒道:“那就好好发展发展呗。” 徐长卿道:“娘,尚重楼和甄珍呢?” 林小醒道:“回去找她爹,准备结婚了。” 话音刚落,甄珍就在门外喊道:“林郎中,徐大哥回来了吗?” 林小醒道:“回来了。快进来,你们的喜事准备好了吗?” 甄珍和尚重楼进了门,递上了大红喜帖,说道:“请你们喝喜酒了,准备好红包哦。” 徐长卿道:“早就准备好了。准备在哪里办酒?” 甄珍道::“就在镇上,如意饭店。本月初六,你们都要来啊!” 林小醒道:“肯定去。” 初六这天,武夷镇上的如意饭店张灯结彩,尚重楼和甄珍的婚宴在这里举行。尚重楼把自己的父母和甄珍的父母都接了过来,大家喜笑颜开,恭喜他们喜结秦晋之好。 白鹤也从无锡赶了过来,尚重楼很是感动,敬过双方父母之后,尚重楼就带了甄珍过来敬了自己的师父。 白鹤哈哈大笑,说道:“我的徒弟终于携手美人归,作为师父,我很骄傲!” 尚重楼跪倒在地,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感谢你老人家的悉心栽培!” 白鹤赶紧把尚重楼拉了起来,说道:“重楼,师父以前批评过你。后来想想,还是你是对的。人生很短,结婚生子白头到老,这才是正常的生活!江湖恩怨打打杀杀,不会有好结果。师父敬你们一杯酒,祝福你们早生贵子永远幸福!”说完,一饮而尽。 而后,尚重楼又拉着甄珍来敬林小醒,说道:“林郎中,您是徐长卿的娘,也是我们的娘。感谢你对我们的谆谆教诲,我们能有今天的成长,也有您的功劳! 林小醒说道:“都是你们自己的努力。你们要再接再励,让你们父母早日抱上孙子!” 尚重楼和甄珍走到徐长卿和蒋飞蓬的面前,说道:“敬两位大哥,你们都对甄珍很好,我替甄珍感谢你们!你们要干杯!” 徐长卿道:“蒋兄已经喝了不少,就让他少喝点吧。” 蒋飞蓬推了他一下,说道:“我没喝多,尚重楼,有种和我连干三杯,否则,你不配娶我师妹!” 徐长卿拉了他一把,说道:“蒋兄,今天是尚大哥和甄珍大喜的日子,不能让他们喝醉。来,我陪你喝!” 蒋飞蓬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跟我一样,是个没用的东西。我师妹那么漂亮温柔,被这个姓尚的娶去了。他不应该喝三杯吗,不喝,我跟他没完!” 尚重楼道:“好吧,蒋大哥,我敬你三杯。”说完,连干三杯。蒋飞蓬也连干了三杯。 甄珍扶着尚重楼,准备去敬别的亲朋好友,被蒋飞蓬又拦住了。蒋飞蓬拉住甄珍的手说道:“师妹,你不要嫁给他好不好?师哥一直喜欢你……” 尚重楼酒劲也上来了,喝道:“蒋飞蓬,你在说什么?今天如果不是我大喜的日子,我跟你没完!” 蒋飞蓬仓啷一声抽出宝剑,说道:“尚重楼,难道你今天要杀了我不成?” 尚重楼转身想去找宝剑,被徐长卿拦住了,徐长卿说道:“尚大哥,今天你办喜事,为了大局,不要和他计较。甄珍妹妹,你把尚大哥带过去敬酒吧,这个蒋大哥交给我!” 甄珍拉着尚重楼走了。徐长卿把蒋飞蓬拉着坐了下来,说道:“蒋大哥,我懂你心里的苦。甄珍妹妹嫁人,我也舍不得。来,我们俩用碗喝,不醉不归!” 徐长卿和蒋飞蓬连干了三碗,蒋飞蓬醉倒了在地。林小醒到镇上,雇了一辆马车,把两人拉了回去。 两个人呼呼大睡,一直睡到傍晚。徐长卿起来洗了把脸,却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不一会儿,骑马之人就到了门口。徐长卿举目一看,原来是甄飞龙,脸上身上都是血迹。徐长卿大吃一惊,问道:“甄老前辈,发生什么事情了?” 甄飞龙气喘吁吁地说道:“长卿,不好了。阎士铎师徒和他儿子一起,把甄珍抢走了!我打不过他们,所以来找你!” 徐长卿霎时酒醒,问道:“有这回事?尚大哥呢?白老前辈呢?” 甄飞龙道:“白老前辈吃过饭就奔无锡去了。尚重楼喝醉,也被打伤了。甄珍也喝了点酒,所以不是他们对手。你骑我的马快去,他们用的是马车,应该还没走远。他们是往北方去了。” 徐长卿二话没说,拿起木剑,骑上马,往北飞驰而去。 追到武夷山北麓,果然见到一辆马车,往北方奔去。赶马车之人甚是着急,马鞭挥个不停。徐长卿跳下马,运起“千里独行”轻功,踏着树梢,几个起落,就跳到了马车之前。左手一把银针挥出,射中了几匹马的眼睛,还有赶马车之人的人迎穴。人和马纷纷落地。 徐长卿仗剑而立,喝道:“阎士铎,你为何掠我甄珍妹妹。” 阎士铎站起身来,说道:“徐长卿,怎么到哪里都有你?当时在欧罗巴,我帮你挣了一百个金币,你不但不领情,还恩将仇报,坏我好事。”阎士铎的儿子和徒弟也都站了起来,围在阎士铎的周围。 徐长卿道:“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只是问你,为何掠走我甄珍妹妹?” 阎士铎道:“我儿子阎森看中了甄珍姑娘,想娶她为妻。所以在他们没有洞房之前,我们抢了过来!” 徐长卿哈哈大笑道:“阎士铎,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甄珍妹妹的武功不能说天下第一,但是和你比,也是半斤八两了。你儿子那点本领,他能打赢甄珍郎中吗?好事能成吗?这种事情,要两厢情愿,你们靠着硬抢,真是笑掉别人大牙!” 阎森辩解道:“我从上次见过甄珍姑娘,就爱上了她。我爹给我介绍了很多个好姑娘,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甄珍姑娘。我爹说了,只要甄珍姑娘跟我生米做成了熟饭,那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徐长卿,有何可笑之处?” 徐长卿道:“无知小儿!甄珍姑娘肯定就是死了也不会从你!快放了她,否则你们今天都不得好死!” 阎士铎阴森森地笑道:“徐长卿,就凭你一个人,要杀我们那么多人?难道你要一起杀死甄珍姑娘吗?” 徐长卿道:“阎士铎,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就不能给你儿子做个好榜样?你是强盗,非要把你的儿子也要培养成强盗不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放了甄珍姑娘为好!” 阎士铎说道:“徐长卿,不要废话,如果你赢了,你带走甄珍姑娘。如果你输了,或者死了,嘿嘿,就对不起了!”说完,两支判官笔飞速朝徐长卿打来。 徐长卿挥起木剑,沉着应对。 阎士铎喊道:“花无常,你不要紧吧?月无常,你帮师父一起打!阎森孩儿,你去看住甄姑娘,不要让她跑了!” 花无常道:“师父,我脖子上有根针,站不起来!” 阎士铎听了有点焦躁,喊道:“月无常,拼命打,我们俩把这小子打死!” 月无常的狼牙棒挥舞,每一招都朝徐长卿的头上砸来。 徐长卿展开八卦步,大喝一声,气贯十二经,内力集于双手。木剑吸力逐渐增大,阎士铎感到判官笔要把持不住,指法逐渐凝涩。月无常的狼牙棒也是越来越重,一百招走过,两人都是气喘吁吁。阎森看他父亲要撑不住,也拿着判官笔打来。 徐长卿力战三人,并无惧色,越战越勇。突然,阎士铎啊了一下,跪倒在地。徐长卿随即击飞了月无常的狼牙棒,然后点中了阎森的膻中穴。紧接着左掌运力,把月无常打飞。 原来甄珍在马车中醒来后,听到他们商量如何到达目的地,如何再下迷药,如何让阎森和自己生米做成了熟饭。越听越是心惊。于是继续假装熟睡,等待机会逃跑。直到徐长卿出现,在外面和他们交战。于是自己运气,学习徐长卿教给她的气贯十二经口诀,打通了任督二脉,绷断了身上的绳索。于是偷偷下了马车,掏出银针,射中了阎士铎的委中穴。阎士铎“啊”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徐长卿道:“甄姑娘,你逃出来了,很好。你看这几个人怎么办?是杀了他们还是怎么处理?” 甄珍道:“这几个人屡次要跟我们为难,理应杀了他们。但是我们都是郎中,应该救人,而不是杀人。既然他们都已受伤,我也没有损失,就放了他们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老天爷会收拾他们的。徐大哥,我们走吧。” 徐长卿道:“甄姑娘说得有理。那我们就挑两匹好马,赶回去。尚大哥醉酒不知醒了没有,如果醒了,看你不在,肯定很着急。” 两人挑了两匹好马,扔下阎士铎他们,往武夷山南麓而去。 到了镇上,看到尚重楼正在焦急地寻找甄珍。徐长卿叫道:“尚大哥,我把甄珍妹妹救了回来,交给你了!” 尚重楼大喜,说道:“感谢徐大哥,每次都是你帮忙。我这个人真没用,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 徐长卿道:“尚大哥客气了。如果你不喝醉酒,他们也不敢。人生难得醉一回,以后小心就行了。” 徐长卿告别尚重楼和甄珍,回到林小醒家里,甄飞龙还没走,徐长卿就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甄飞龙起身感谢,由于担心女儿,就急着告辞而回了。 次日,徐长卿正在和林小醒商量着怎么办学校,如何多教几个徒弟。甄珍和尚重楼都已到了院子里。 林小醒道:“你们那么快就回娘家了啊?是不是走错门了?” 甄珍道:“干娘,你怎么也拿我们开玩笑。我们刚从我父母那里过来。不在他们那里吃饭了,还是创办学校正经。” 徐长卿道:“刚才我还在跟娘说起这个事情呢。” 林小醒道:“听我奶奶讲过,以前她创办学校的时候,学生也好找,当地的知府也是很支持的。现在的庄大人也很支持,还把女儿庄妍送来学习了。所以创办学校这件事情,还得跟知府大人商量。” 只听见外面哈哈大笑,一个人说道:“好说好说,这个是惠及百姓的大事,我们都支持!” 林小醒一看,原来是村里的李村长。李村长说道:“知府大人交代了,你们家旁边的这块空地,划给你们办学堂。我们在等上边批的银子,到了我们就可以着手盖房子了。” 徐长卿一听,高兴坏了,说道:“李村长,你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李村长说道:“我可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只要银子,银子到了就动手。做好事的是你们!” 徐长卿道:“李村长,那你顺便找几个医学爱好者总归可以吧?拜托了!” 李村长道:“这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我还是愿意办的。放心吧,我给你打听。”说完,手一背,走了。 林小醒道:“你们看,这事不就妥了?万事不能急,水到自然渠成。” 第35章 似曾相识 过了半年,村里建了一大套房子,给徐长卿和甄珍办学堂用。 而凌游和庄妍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学堂的第一批学生。 徐长卿把京城郊外的客栈地址给了凌游,写了封信,让他去找郑老板的女儿郑音,那个一直想拜他为师的女孩。 凌游走了一个多月,也真的把郑音带来了。徐长卿竖起了大拇指,夸他能干。 徐长卿问道:“郑老板真的舍得把他的宝贝女儿给你带来?” 凌游道:“当然舍不得。但是他说了,是师父你治好了郑音的病,而且有你的亲笔信。更重要的是,我把你的英雄事迹讲了一遍。郑老板听了,含泪说道:‘把我女儿带去吧,跟着徐大侠,我女儿将来才能有出息!’” 郑音也说道:“最最重要的是,我也要像师父一样,做一个侠医!”说话连贯,吐字清晰。徐长卿知道,郑音的病完全好了。 徐长卿说道:“庄妍、郑音,你们俩以后有两个师父,一个是徐长卿,一个是甄珍。多跟着甄珍师父,你们都是女性,有的时候教学更方便。” 庄妍和郑音听了都很高兴,有了两个师父,那岂不是学得更多? 没过多久,村长在附近的村子里也找了五个想学医练武的孩子。这样,徐长卿和甄珍有空就教他们学医练武,请尚重楼当起了学堂的管家。尚重楼干得挺带劲,只要能跟甄珍在一起,干什么他都愿意。 夏天,酷暑难耐,大家都穿着短衣短裤。徐长卿和甄珍正在给孩子们指导练武,突然,甄珍一阵眩晕,摇摇晃晃地就摔了下去。 徐长卿见状,立即扶起了她。甄珍软绵绵地倒在了徐长卿的怀里。 尚重楼买好食物回来,正好碰到,心中一股妒火中烧。他强忍怒火,走过去把甄珍扶回了家中,安顿好了以后,他又回到了学堂。 尚重楼拿着把剑把徐长卿叫到了山边的林地里,说道:“徐长卿,我和甄珍已经结婚。你们俩那么亲密我多次都忍了,今天你们肌肤相亲,我实在无法忍受。徐长卿,虽然你是我心中的楷模,但是在男女情爱方面,我再也无法忍受。来吧,出手吧,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说完,一招“斩尽杀绝”刺向了徐长卿。 徐长卿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尚大哥,你误会了。当时甄珍妹妹倒下了,我顺手赶紧扶起,并无它意。” 尚重楼一招紧似一招,逼得徐长卿不住地跳跃腾挪。徐长卿不想跟尚重楼发生争执,纵身一跃,跳到了树梢。 尚重楼知道自己轻功不如徐长卿,就在下面喊道:“徐长卿,有种你下来!” 只听见身后有人说道:“重楼,你们在干嘛呢?练剑啊?” 尚重楼一看是林小醒,尴尬地说道:“干娘,我跟徐大哥学学轻功。” 徐长卿也跳了下来,说道:“娘,你怎么来了?” 林小醒笑道:“喜事,甄珍有了!” 尚重楼说道:“干娘,甄珍有什么了?” 林小醒道:“傻孩子,甄珍怀孕了!” 尚重楼大喜过望,把宝剑一扔,抱住了徐长卿,叫道:“徐大哥,我要做爹了!” 徐长卿道:“你看你,都要做爹的人了,还要跟我玩耗子捉猫的游戏!” 尚重楼说道:“你才是耗子呢。快点,我们回去,看看甄珍怎样了。” 林小醒道:“刚才甄珍上课的时候晕了,估计营养不足,你们不能让她太累了!“ 三个人回到家里,甄珍已经好了。徐长卿道:“恭喜甄珍妹妹怀了宝宝,以后你就少操心学堂的事情吧。” 甄珍道:“那可不行。我肯定得去。我是郎中,会照顾好自己的。” 尚重楼说道:“那你今天怎么了?差点晕倒?” 甄珍道:“之前我不知道怀孕。现在知道了,以后自然会小心些。” 尚重楼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也就算了。 三个人吃完饭来到了学堂,看到了几个学生和一个疯癫的妇人在追逐。徐长卿走了过去,却见一个少女朝自己奔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徐哥哥,徐哥哥!”跑到徐长卿身边,一把就抱住了徐长卿。 尚重楼走了过来,问道:“徐大哥,难道这就是你常说的单青黛姑娘?” 徐长卿恍恍惚惚,举手掐了一下,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尚重楼叫了起来:“哎呦,好疼!你这个人,我只不过是问一下,你怎么就掐我?” 徐长卿道歉道:“不好意思,尚大哥,我本意是掐自己,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就掐到了你?” 尚重楼道:“我看你是高兴得晕了吧?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情迷心窍了!” 甄珍拉着尚重楼的手说:“是的,真的就是单青黛姑娘。徐大哥,青黛姑娘来找你了!” 徐长卿如梦似幻,挣脱了单青黛的怀抱,说道:“真是青黛妹妹吗?我找了你几年了,都没找到,你让我找得好苦啊!”说完,搂住了单青黛的头,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单青黛说道:“这几年,我爹带着我到处找我娘,所以我没时间找你。现在我娘找到了,我就来找你了。徐哥哥,我一定得来找你,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不能没有你!”说完,也是泪水涟涟。 徐长卿仔细地端详着单青黛,说道:“青黛妹妹,你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好看。” 单青黛说道:“跟甄珍姐姐比,我还差得远呢。甄珍姐姐才是大美女。” 徐长卿道:“你甄珍姐姐都结婚了,还有了宝宝,快当妈妈了。” 单青黛说道:“徐大哥,甄珍姐姐跟谁结婚了?不是跟你吧?我可不愿意做小老婆。” 大家都哈哈大笑。甄珍说道:“青黛妹妹,你放心,这位才是你的姐夫,尚重楼!”说完,把尚重楼拉到了单青黛的面前。 单青黛说道:“姐夫好帅。这个名字好,就是‘上层楼’的意思。姐姐,你真有眼光。” 甄珍道:“好了,不要说笑了,你娘呢?” 单青黛说道:“就是和孩子们玩的疯婆子啊。” 徐长卿道:“是不是你娘的病更严重了?” 单青黛叹气道:“我娘变得疯疯癫癫的,我爹也不要她了。所以我把她带来,看看徐哥哥能不能把她治好。” 尚重楼说道:“你徐哥哥肯定能治好,那是未来的丈母娘呀。” 单青黛红着脸说道:“我还没答应将来要嫁给他呢!” 甄珍补充道:“不急,你迟早会答应的。” 只听一个女子远远地说道:“那也不一定。你和我师父距离遥远,缘分说断就断。和他近的人,才有希望。”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知府大人的小姐,徐长卿新收的徒弟,庄妍姑娘。 单青黛问道:“这位姑娘是谁?看起来是大家闺秀,徐哥哥,我怎么没有见过?” 徐长卿道:“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庄妍姑娘。你们认识认识。” 单青黛说道:“我怎么闻到了这个姑娘喜欢你的味道?徐哥哥,你真能招蜂引蝶!” 庄妍说道:“我师父是个英雄,各方面都优秀,喜欢他的姑娘太多了。” 徐长卿道:“庄妍,你别逗青黛姑娘了。青黛,把你娘叫过来吧。” 庄妍道:“你就是那个让我师父梦绕魂牵的姑娘,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而已。” 单青黛拉着徐长卿的手说道:“徐哥哥,你在哪里收的徒弟啊?骂人不带脏字。” 甄珍说道:“青黛姑娘,你要小心了,她可是我们知府大人的千金小姐。有文化,还喜欢做女侠,能文能武的。你低调些吧,呵呵。” 果然,甄珍一句话,两个女孩都不讲话了。 徐长卿过去把河零榆拦住了,说道:“河前辈,还认识我吗?” 河零榆停了下来,歪头望着徐长卿,想了半天,说道:“好像认识,但是想不起来了?” 徐长卿道:“我是徐长卿,在青海湖边见过您。” 河零榆突然跳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了,你是那个好人小哥哥,你当时救了我。” 徐长卿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前辈好记性。我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帮你调理一下可以吗?” 河零榆很高兴有人夸她,说道:“可以啊。我喜欢你,你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徐长卿把河零榆带到了学堂诊所,给她做了四诊合参,发现她有点抑郁癫狂,五脏皆弱,气血皆虚。于是对单青黛说道:“你娘她有点疯癫,调理的话,需要很久。你们得先在这住下来了。” 单青黛说道:“徐哥哥,我在这只能靠你了。你安排吧。” 徐长卿把学堂旁边的一间偏房腾出来,给她母女俩住。 徐长卿对甄珍说道:“甄珍妹妹,青黛的娘这个病有点复杂,你也给她诊断一下吧。看看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甄珍道:“我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那我先给她把个脉看看。” 单青黛跟河零榆说了,河零榆极不情愿,说道:“我只喜欢小哥哥,我不想让那个女的看。” 单青黛安慰道:“娘,甄珍姐姐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方法,让你少吃点苦。” 河零榆极不情愿地让甄珍把了脉。甄珍又看了她的舌苔,三部九侯之象,对徐长卿说道:“她胃气比较弱,舌苔有寒象却又包火。确实是气血双虚,比较难治。” 徐长卿道:“甄珍妹妹,你的水平突飞猛进,已经超过我了。那你看看有没有好的方子,先给她调理一下。” 甄珍道:“先吃点补气血的食物吧,恢复一点胃气,可以再行针灸调理。如果用汤药调理,只怕周期过长。” 徐长卿道:“那你安排一点食补的药膳,先给她吃。” 甄珍和林小醒煮了药膳粥,可是河零榆不喜欢吃,一副拒绝的态度。单青黛哄她说是粥,河零榆说闻到了药的味道。 没办法,徐长卿决定还是用针灸调理。当日在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以毫针补了足阳明胃经的足三里穴。日出后漏水下十六刻,以补法针刺补了足少阴肾经的太溪穴。 次日晚上日落后,在漏水下二刻,以补法对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进行了补益;漏水下三刻,以针刺补法调理了手太阴肺经;漏水下四刻,以针刺补法调理了足厥阴肝经。漏水下五刻,以针刺补法调理了河零榆的足太阴脾经。在操作过程中,徐长卿嘱咐河零榆进针呼气,出针吸气。河零榆看是徐长卿给她调理,全程都是非常配合,第一个疗程基本结束。河零榆的情绪也开始稳定。 次日,徐长卿和单青黛带着河零榆到了武夷山山麓欣赏美景,呼吸新鲜空气,嘱咐尚重楼和甄珍在学堂授课。 甄珍在教授几个学生学习针灸和汤药的基本知识,尚重楼在外面教授几个学生习武。 尚重楼因为一个学生的招式始终不到位而发火,说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笨呢?你这马步摆开,一拳打出,快如疾风,也就行了。再试一次!” 只听到旁边有一个人啧啧赞叹,说道:“这师父真是负责,肯定能带好孩子。阎森,你是对的,拜师就是要拜这样的老师。” 尚重楼一看,说道:“阎士铎,你想干嘛?又来捣乱?” 甄珍闻言走了出来,说道:“阎士铎上次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你今天送上门来了?” 阎士铎躬身施礼道:“甄郎中不要生气。上次是我们不对,太粗鲁。今天特意上门道歉。同时,我把儿子带来了,想跟徐郎中和甄郎中学习武艺和针灸技术,也能做点好事。不知道甄郎中意下如何?” 甄珍说道:“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们郎中选徒弟首先看人品,其次才看其聪明智慧。你的儿子,第一关就过不了,人品不够!” 阎士铎又躬身道:“甄郎中,你看看我们今天就来了两个人,不是来滋事的。过来是诚心拜师的,你能不能给我儿子一个机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不能一锤子打死。” 甄珍说道:“我还听过‘狗改不了吃屎’。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否则,我手里这把银针,可要喂给你们了!” 阎士铎看甄珍斩钉截铁,知道再说无益,只得带着他儿子走了。 徐长卿等回来以后,甄珍跟他讲了阎士铎儿子要拜师的事情。徐长卿道:“你们做得很好。经言:非其人勿传。有一些人是坏人,他学了本领不是去救人,而是去害人。我想阎士铎父子就是属于这类人。” 过了十天以后,徐长卿又给河零榆进行了第二个疗程的调理。河零榆的精神又恢复了一层。 第36章 共同目标 徐长卿对尚重楼的表现很满意,特别是在管理方面的能力,徐长卿觉得尚重楼继承了白鹤的很多优点,超出自己很多。 这天,徐长卿对尚重楼说道:“尚大哥,以后这个学堂就交给你管理了。你和甄珍妹妹配合,珠联璧合,肯定能干出一点名堂。我以后只做老师,传播医道和武术。” 甄珍道:“徐大哥,你也太信任尚大哥了。他不懂医道,你就不怕他把学生带偏?” 徐长卿道:“甄珍妹妹,你就多虑了。尚大哥是个正派人,怎么可能把学生带偏?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个更正派的郎中在吗?” 尚重楼也道:“徐大哥,我怕我的能力不够,耽误学生的前途。还是你管理吧。” 徐长卿道:“我的俗事比较多。尚大哥,你就不要客气了。” 甄珍道:“徐大哥,既然我们志同道合,那就好好地做这个学堂。我想,还是给学堂起个名字比较好。” 尚重楼说道:“甄珍这个建议比较好。徐大哥,你就给学堂起个名字吧。” 徐长卿道:“这样也好。但是我学识浅陋,没有想到好名字。你去问一下庄妍,她饱读诗书,肯定能想出什么好名字。” 林小醒插嘴道:“我看就叫‘长卿’学堂,挺好。” 甄珍说道:“确实不错。徐大哥是创始人,用徐大哥的名字,最有意义。” 这时候,凌游把庄妍叫到了大家面前,甄珍把起名字的意思跟她说了一遍。 庄妍道:“我觉得用‘长青’比较好。既有我师父的名字谐音,又有万古长青的意思;既有健身的武道,又有生长的医道,岂不是好?” 大家都觉得好,纷纷鼓掌同意。徐长卿道:“起名字这种事,还得是文化人,你看一字之差,那含义完全不同了,格局也不在一个层次上。” 庄妍道:“说起文化,嘿嘿,谁能比我师父跟高?谁能看懂天书《黄帝内经》?师父你也太谦虚了,你一个通天彻地的人物,来捧我这个小不点儿。我急得额头冒了汗!”说完不住地做甩汗状。 甄珍道:“庄妍,说你是官家小姐,你却又豪爽如江湖女侠;说你是文化人,你却又粗如布衣。大道至简,你跟着你师父跟对了。” 庄妍做了个鬼脸,躬身施礼,说道:“谢师父夸奖。” 徐长卿道:“我听说格桑大法师到了武夷山附近。据阎士铎讲,我师父留给我的那本经书好像就在他的手里。你们好好教学,我出去看看能否把经书偷回来。” 甄珍道:“徐大哥,那太危险了。那个喇嘛很厉害,你一个人去会吃亏。让尚大哥陪你去吧。” 徐长卿道:“人多了,会暴露目标。再说了你还怀有身孕,学堂那么多学生。单青黛母女也寄居在这儿。如果阎士铎等人再来,那造成的后果难以想象。所以尚大哥不能离开。你们放心,我打不过他们就逃,保护自己周全,是第一件要事。” 尚重楼说道:“徐大哥说的有道理。凭徐大哥现在的神功,能战胜的人还没出生。只是一个人在外,要小心在意为好。” 徐长卿道:“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说完,拉了一匹马,向北而去。 单青黛埋怨道:“这个人只顾事业,不顾感情。喜欢他,要受罪了。” 庄妍说道:“你可以不喜欢,让给别人呀!” 单青黛瞬间闭嘴。 徐长卿一路打听,问路人有没有看见一个喇嘛。有人说向着江西方向去了。徐长卿向江西挥鞭而去。这天,到了上饶,徐长卿在一个小镇打尖。客栈老板满面笑容,问道:“请问是徐郎中吗?” 徐长卿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客栈老板说道:“您的朋友一惊给您定了房,还有酒菜,请您享用。” 徐长卿问道:“我的朋友,他贵姓?” 客栈老板说道:“徐郎中,您的朋友并没有告诉我姓什么,给了我银子,伺候好您就行,否则,我的后果会不太好。请您理解。” 徐长卿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哪个朋友会在江西上饶,于是索性就不想了。 第二天,徐长卿再向路人打听西藏喇嘛的事情,又有人说向湖南方向去了。徐长卿到了湖南境内,停下来歇脚,同样的事情发生了。房间和饮食还是有朋友安排好了。 徐长卿索性就不问了,有饭就吃,有觉就睡。第三天再次打听喇嘛的事情,路人说看见一个喇嘛和几个人往武夷山方向走了。 徐长卿赶路很累,于是又停下来休息。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谁的圈套?刚到客栈,掌柜的迎上来问道:“请问您是徐长卿徐郎中吗?” 徐长卿彻底懵了。由于单青黛的母亲第三次调理的时间到了,徐长卿不打算再追格桑喇嘛,准备第二天起来以后回去。 一路的辛苦,奔波劳累,徐长卿很早就和衣而睡。 凌晨,徐长卿醒了,想起来方便一下再赶路,结果发现自己起不了身。睁开眼一看,身上被绳子捆住了。身边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格桑大法师。旁边是西域毒手还有阎士铎师徒。 西域毒手问道:“徐郎中,我研制了一种新药,想找人试试。你看看,你愿意试,看起来还很灵。至于报酬,阎士铎给你付了,路上的住宿餐饮,也够了吧?” 徐长卿喝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不敢面对面打,就躲在背地里放毒。你们想干什么?”一遍故意和他们聊天,一天暗暗地凝聚内力。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内力怎么也聚不成团。 格桑说道:“徐郎中,你的经书是在我的手里。但是我的徒孙想拜你为师,你为何不收?你若收了他,我自然帮你解毒,还把经书还给你。” 徐长卿道:“你的徒孙人品不足以学医。虽然他很热爱学医,但是他的目的不纯。所以我们不能接受他。” 阎士铎说道:“徐长卿,你不能窥豹一斑。虽然我的人品值得你怀疑,但是我的儿子人品还是可以的,他并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你这就是先入为主之见!” 徐长卿说道:“那你看看,有没有先把师父捆住再拜师的?” 阎士铎喜道:“那你同意收我儿子为徒了?” 徐长卿道:“我可没有这样说。你知道水到渠成吗?你儿子现在没人收他为徒,那是他的修为不够。你每天带着他做坏事,谁还愿意收他为徒?” 突然,阎森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阎士铎问道:“森儿,你怎么了?” 阎森低低地说道:“昨天放毒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一点,估计是毒性发作了。” 阎士铎急道:“毒手前辈,麻烦你那个解药给我森儿闻一下。” 西域毒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了阎士铎。阎士铎拔去瓶盖,让阎森闻。 阎森闻到了一股咸鸭蛋般的臭味,于是轻轻地向徐长卿吹去。 过了一会儿,徐长卿也闻到一股臭鸭蛋的味道,感觉到内力突然有了。刚想张嘴问,阎森突然就站了起来,说道:“爹,我不闻了,这个解药怎么真么臭!” 徐长卿明白了,阎森是为了救自己,假装中毒。于是狠劲地吸了一口那个臭味,闭上眼睛,用心凝聚真气。 阎士铎把瓷瓶交给了西域毒手。 徐长卿把真气迅速地运行了一个周天,气贯十二经,连通任督二脉,大喝一声,绷断了身上的绳索。提起了地上的木剑,说道:“格桑大法师,我们是不是还是要再打一架?” 格桑看他竟然恢复了内力,吓了一跳,随即问西域毒手道:“毒手老弟,你的新药有用吗?怎么那么快他就恢复了?” 西域毒手道:“这个小子有点神,他的内力太深厚了,我的药难以伤害他的脏腑。” 徐长卿拿出了一根针,刺破了手指,滴了几滴黑血,说道:“你的药很有用,但是对于我这个郎中来说,作用不大。说罢,我们怎么打?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你们一起上?” 格桑说道:“单挑,我们打不过你。那就一起上吧!” 阎士铎倒是很为难,他想让儿子拜徐长卿为师,如果再打起来,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徐长卿看破了他的心思,对他说道:“阎士铎,你不必为难。虽然你很有钱,但是想让我收你儿子为徒,难!” 阎士铎敲了一下判官笔,首先出招。格桑和西域毒手跟着一起出招。徐长卿轻轻一跃,跃到了一片空地之上。一招“剑指北斗”,摆开了架势。 格桑和西域毒手围了上来。阎士铎为了向师父表明心意,两根判官笔上下翻飞,向徐长卿上中下三路打去。 格桑拿出月牙刀,刀上带着阴风,夹杂着丝丝血气,看见徐长卿露出破绽就削了过去。西域毒手手持木杖,不住地点击徐长卿两腿。三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徐长卿想取胜,难上加难。 如果单人对决,徐长卿尚可以使用他的绝招“一波三折”,可是三个人围攻,这招来不及使用。四个人斗了两百回合,徐长卿大汗淋漓。 徐长卿用了几次气贯十二经,可以仍然无法突破他们的包围,再用的话就要真气耗竭。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想起苏醒女侠留下来的奇书《生死飞针》,其中说道:“针可救人,亦可杀人”。自己曾经学会了,一直没有使用过。今天要想活着回去,只能用一用了! 于是左手取出一根银针,两指夹住,右手木剑用力向格桑掷去,剑带风声,嗤嗤作响,擦掉了格桑的一块头皮。左手一甩,一根银针射向了西域毒手的右眼,犹如闪电,立中其眼。西域毒手一声惨叫,眼中流出了一根细细的血丝。 格桑由于躲避徐长卿的木剑,来不及营救,只能眼见西域毒手受伤。 阎士铎一看两位强手受伤,自己也不敢再攻。 徐长卿道:“还打吗?” 格桑恨恨地说道:“我们认栽了,你走吧!” 徐长卿道:“我的经书呢?” 格桑道:“你的经书,我已经捐献给我们的寺庙,让他们研习,希望藏族也能学点医学大道,这不好么?你学医也不是为世间做贡献么?” 徐长卿道:“大法师说得有道理。可是这本经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其意义与别的书不一样。” 格桑大法师道:“士铎还说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可是你师父留给你的经书又有何不同?此书彼书都是书,你找经书容易,可是藏族同胞找经书却难。” 徐长卿道:“大师说的有理。既然此书有了落处,我想我师父也就安息了。不多说了,告辞。” 阎士铎喊道:“徐郎中,毒手师叔的眼睛怎么办?” 徐长卿喊道:“取出银针即可。至于后果,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完,上马飞奔而去。 不一日,到了武夷山。徐长卿赶紧给河零榆做了第三次调理,针灸补泻其心经和肝经五输穴。次日,又调理了足阳明胃经和足少阴肾经;当日太阳落山以后,再次以补法调理了足太阴脾经。 第三天日出后漏水下十三刻,徐长卿又泻除了河零榆足太阳膀胱经的阳邪。 这样,经过三次调理,河零榆逐渐恢复了理性和健康,也没有了郁症和癫狂。 等徐长卿给河零榆调理完,刚刚端起了茶杯想喝口茶,就见凌游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道:“师父,不好了,师母和师妹打起来了!” 徐长卿喝道:“你说什么呢?哪里来的师母?你糟蹋了单青黛姑娘的名声!” 凌游嘟哝道:“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吗?我是叫得早了些。您快去看看呀!” 想起这两位姑娘,徐长卿有点头疼。但是又不得不去处理。跟着凌游来到了河边,只见单青黛和庄妍拿着刀剑正在一招一招地厮杀,刀剑所指,都是对方的要害! 徐长卿走上前去,说道:“你们在练武吗?不过招数还是对的。都是熟人,要给对方留有余地!” 单青黛喊道:“徐哥哥,对不起了,我今天非要杀了这个贱人。她拽弄诗文来骂我,让我走,走得越远越好!” 庄妍也喊道:“师父,你忘了这个便宜人吧。你看看她娘的样子,疯疯癫癫的,如果她将来跟她娘一样会怎样,就是个累赘!” 徐长卿喝道:“什么叫便宜人?你们俩快停下,省得我动手!” 凌游翻译道:“师父,便宜就是‘贱’得意思,唉,这意思都是一样的。” 徐长卿道:“你不劝架,还在添油加醋。凌游,你得罚站。” 凌游委屈地说道:“师父,你不能在我身上撒气!” 徐长卿运气于双手食指,然后无形剑气,点中了单青黛和庄妍的膻中穴。两人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第37章 滚滚红尘 徐长卿点了两个姑娘的穴道,刚想过去解穴,就听见背后有一股剑气向自己刺来! 徐长卿纵身向前一跃,越到了两位姑娘的面前,随即商阳穴发力,解了两位姑娘的穴道。又是双掌向后一摆,一招“风舞长空”向后拍出,直击袭击者前胸! 只听单青黛喊道:“爹!你怎么来了?” 单远方被徐长卿的掌力震出很远,有点气闭,来不及回答。徐长卿回过头来,一看,袭击他的人,果然是单远方! 徐长卿道:“原来是单前辈,不知道单前辈为何要偷袭于我?” 单远方怒道:“你点我女儿穴道,要杀我女儿,我能饶了你?” 单青黛道:“爹,你在说什么呢?我和这位姑娘在厮杀,徐哥哥为了阻止我们自相残杀,才点了我们的穴道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胡说,算什么?” 单远方道:“人家都说女生外向,果然不假。你为了个混小子,竟然连爹爹都指责!” 单青黛说道:“爹,如果你说的对,女儿自然支持你。如果你错了,难道还要我支持你不成?” 单远方道:“我不喜欢这小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单青黛也火了,说道:“你这么大人了,还无理取闹。你知道吗?徐哥哥治好了我娘的病!” 单远方道:“此话当真?” 单青黛道:“我带你去看看。”说完,拉着单远方的手向住地走去。 徐长卿和庄妍也跟了过去。 到了门口,单青黛喊道:“娘,我爹来找你了!” 单远方道:“别胡说,我是来找你的。” 河零榆看到单远方,冷冷地说道:“你来干嘛?” 单远方喜道:“零榆,你真的好了?是徐长卿那个臭小子治好的吗?” 河零榆道:“你很香吗?自己臭,还说别人。没有徐长卿,我能好吗?” 单远方道:“我是来找你的。零榆,你娘病危了,估计活不了几天了。我们要赶紧赶回去,看老人家最后一眼。” 河零榆喊道:“真的吗?你怎么不早说?青黛,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赶回去!” 徐长卿帮他们找了几匹好马,让他们不要着急,自己的身体要紧。 单青黛拉着徐长卿的手说道:“徐哥哥,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要保重,不要太想我,反正你一直会驻扎在我的心里……”说完上马,洒泪而别。 徐长卿眼眶湿润,自己心里一直记挂的这个姑娘,没几天相聚,却又要各奔东西。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安排的,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 庄妍在旁边递上了一块手帕,说道:“师父,你和青黛姑娘还会相见的。” 徐长卿把手帕还给了庄妍,说道:“你们女孩的东西我用不惯,再说了,我也没有流泪。” 庄妍道:“这个小草上的露珠是什么?老天下雨了吗?大太阳的。” 徐长卿道:“就你事多。你学的东西都会了吗?你看看凌游和郑音两个人,每天在勤学苦练。就你会偷懒!” 庄妍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他们在苦练谈恋爱吧?” 徐长卿喝道:“你说什么?他们好起来了?” 庄妍笑道:“难道不应该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师父,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徐长卿道:“那我们长青学堂不就成了红娘馆了?还学什么武艺医术?” 庄妍道:“谁说不是呢?师父带头,徒弟加油,男女搭配,学习不累,不好吗?” 徐长卿道:“你一个官家小姐,怎么学得油嘴滑舌的?等我告诉知府大人!” 庄妍道:“我爹爹才不管我呢。师父,我要你手把手地教我针灸。师父,我有点肝气郁结,你说我针哪里好呢?” 徐长卿道:“你这样还肝气郁结?我看你是感情太丰富,我得去找你爹爹,让他赶紧给你说媒,找个人嫁了!” 庄妍道:“师父,没有你这样的人品,我是不会嫁的,你不用操心了。” 徐长卿道:“那你去把凌游和郑音叫来,我给你们讲讲如何治疗肝气郁结。” 不一会儿,庄妍就把凌游和正音叫了过来。 徐长卿道:“你们既然拜我为师,就应该保持你们的初心。练武学医都不能荒废。今天呢,我就给你们说说如何针刺治疗肝气郁结之症。首先你得诊断,确诊是肝气郁结以后,还要弄明白是脏腑病还是经脉病。无论是脏腑病还是经脉病,都是因为肝气不疏。所以循经逢时候气调理,补肝气之不足,助力气机升降。针刺补法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疗效显著。当然,还得看季节。根据季节选穴,失误率很小。明白了吗?” 大家齐声答道:“明白了。” 就在这时,就听到马蹄声急速往这边赶来。徐长卿道:“听这马蹄声,不会有好事。凌游,赶紧带着师弟师妹躲起来,等没事再出来。” 凌游和庄妍立即安排学生躲避,并通知甄珍和尚重楼他们。 徐长卿往马蹄声响处,迎了过去。 不一会儿,来了一匹骏马,马上一个人风尘满面,看见了徐长卿,喊道:“徐长卿快跑,有人来抓你了!” 徐长卿一看,是金羽将军,于是施展轻功追了上去,问道:“金将军,出了什么事情了?” 金羽道:“皇上得了重病,太子想提前登基,所以在寻找反对派并绞杀之。太子不喜欢你,所以派人在找你。王尚书叫我赶紧来通知你躲一躲!” 徐长卿道:“好吧,那我们把来人引开,不能让他们找到我的住处!” 于是两个人慢了下来,看到后面的人马靠近了,徐长卿喊道:“徐长卿在此,你们来追啊!” 徐长卿让金羽将军骑马先走,往武夷山北麓奔驰。自己展开轻功断后,也往武夷山北麓奔驰。后面的追兵有十几个人,都骑马一起追了过来。 徐长卿藏在草丛中,捡起地上的石子,等对方的马走近,运用指力不住地弹出。石子都射中了马眼,骑马的人纷纷落马。一个领头的侍卫喝道:“谁吃了豹子胆,敢射瞎我们的马?” 徐长卿提着木剑,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嘿嘿一笑,说道:“大人,是小人不小心射中了你们的坐骑。” 那个头领喝道:“你是谁?怎么那么胆大包天,敢跟朝廷作对?” 徐长卿道:“大人,小人正是徐长卿。你能代表朝廷吗?” 那个头领一听是徐长卿,立刻抽出宝剑,喊道:“大家一起上啊,杀死徐长卿赏纹银一百两!活捉徐长卿赏纹银二百两!” 徐长卿看得出来,带头的那个侍卫是个高手,其他人水平多高他无法预见。于是大喝一声,气贯十二经,掏出一把银针,一招“满天花雨”,朝十几个人撒去。 众人纷纷“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七八个人被银针射中。有三个高手把银针打飞,朝徐长卿围了过来,并展开了进攻。 徐长卿走起了八卦步,手提木剑,寻找对方的破绽。对方三个人配合得也是天衣无缝,打了八十个回合,徐长卿竟然没有找到破绽。 徐长卿一招“蜻蜓点水”,木剑连续点向三个人的面门。三个人都挥剑化解了徐长卿的进攻。 这时候,树上掉下来一片落叶,徐长卿看准机会,向那个头领吹了过去,速度迅疾。那个头领没有留意,被树叶砸中了眼睛,生生地疼。他不得不用左手揉了一下眼睛,就在这时,肋下露出破绽,徐长卿一剑点住了他的期门穴。 另外两个人看到首领被制住,慌了手脚,剑招破绽百出。徐长卿木剑刺中了对方的手腕大凌穴,对方宝剑落地。徐长卿左手食指弹出,一股指力弹中了对方的人迎穴,对方头颈被固定,无法动弹。 另外一个人见状,一个人鼓掌难鸣,弃了宝剑,举手投降。 徐长卿也手指轻弹,点了他的穴位。 徐长卿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追杀于我?” 那个头领宁死不说,旁边有个侍卫说道:“我们是奉太子之命。你敢动我们一根毫毛,太子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头领喝道:“闭嘴,你找死吗?” 那个侍卫就不言语了。 金羽将军见徐长卿制住了他们,于是骑马回来。抽出宝剑,一个个全部杀死! 徐长卿道:“金将军,他们罪不至死吧?” 金羽道:“我知道徐郎中医者仁心,心慈手软,不想杀人。我就替你做了。如果这些人不死,回到朝中,我们两人就得死。” 徐长卿道:“金将军说得对,我在这方面有点婆婆妈妈的了。” 金羽道:“徐郎中,你还得跟我到京城去一趟。皇帝生命垂危,太子觑觎皇位久矣。如果太子攫取了皇位,天下就要动荡,老百姓就要受苦了。” 徐长卿道:“我去了能干什么呢?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金羽道:“你去了作用可大了。武学方面你可以去除太子身边的高手,医学方面你可以医治皇帝的疾病。皇帝才四十几岁,应该还是可以挽救的。所以,你是至关重要的人物,王大人派我来保护你并请你出山,就是这个意思。” 徐长卿道:“那好,我就随金将军到京城去一趟。” 金羽说道:“你换上一套侍卫的装扮,这样会安全一些。” 徐长卿找了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侍卫,把他衣服拔下来,自己穿上。俨然就是一个威风凛凛的侍卫。找了匹马,徐长卿追随金羽朝京师驰去。 这天,到了京师,金羽带着徐长卿来到了尚书府。王元抗十分高兴,说道:“有徐郎中来,万事谐矣!” 王元抗拿出了一套太医服,让徐长卿换上,说道:“现在皇宫只有太医和太监能进去。你换好衣裳,我带你去皇宫!” 换好衣服以后,王元抗带着徐长卿来到了皇宫。首先去的是雨妃娘娘的寝宫。雨妃娘娘听说徐长卿来了,大喜过望,说道:“徐郎中,还得委屈你一下,扮作太监。现在太子连太医都监视了起来。我带着小王子和你进宫求见皇上。能否见到,我心里也没底。” 王元抗两手一摊,说道:“徐郎中,只能委屈你了。为了江山社稷和全国百姓,你就委屈一下吧。”说完,抱拳躬身。 徐长卿没办法,只好穿了太监衣服,跟随雨妃娘娘,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雨妃娘娘塞了一锭银子给看门的太监,太监拿了往怀里一揣,唱道:“雨妃娘娘携小王子来看望皇上!” 太监示意雨妃娘娘进去,看着徐长卿穿着太监服,也没怎么阻拦。 到了里面,徐长卿看到皇帝卧在龙床上,气息奄奄。雨妃娘娘对其他太监和宫女说道:“你们到门外候着,我和皇帝说几句话!” 皇帝软软地把手挥了一挥,其他的太监和宫女退了出去。 雨妃娘娘轻声说道:“皇上,你看谁来了?” 皇帝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徐长卿一眼,看到一个太监,又把眼睛合上了。 雨妃娘娘说道:“皇上,是徐长卿!” 皇上突然睁开了眼睛,手抬了起来。徐长卿立即握住了皇帝的手,觉得皇帝的手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徐长卿道:“皇上请勿动弹,待小民给您把一把脉。” 徐长卿通过望闻问切四诊,觉得皇帝肾脉极虚,心脾二脉也是软软弱弱,心里很是苍凉。 徐长卿握住皇帝的手掌,皇帝觉得一股暖暖的力气正在从掌心向自己体内传递,皇帝知道,徐长卿正在耗费自己的内力,给自己治病。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徐长卿额头汗水涟涟,神情甚是萎靡。而皇上脸色由苍白转向微红,精神也强了许多。 徐长卿道:“皇上,您现在虽然有了点精神,但是不会持久。您先吃点东西补一下胃气,等你有了胃气,小民再给您调理。只是有一件事情很为难。” 皇上轻声说道:“徐长卿,你有什么要求就说。” 徐长卿道:“这次雨妃娘娘带着小民进宫,已经费尽了脑筋。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进来,听说太子在外面都部署了亲信。这就是小民为难的地方。” 皇帝道:“待朕下个诏书,羽妃娘娘可以带着太监宫女来看朕,任何人不得阻拦。” 雨妃娘娘道:“这个是好主意,但是侍卫统领都被太子买通了,所以很难确定是否行得通。” 皇上怒道:“朕还没死,他就等不及了?真是反了天了。” 这时,就听外面太监高喊:“太子殿下求见皇上!” 皇帝说道:“让他进来。”对雨妃娘娘道:“正好,我给他交代清楚。” 太子进来看到雨妃娘娘带着小王子和一个太监,也没在意。看到皇帝精神突然好转,他倒是吓了一跳,说道:“恭喜父皇,身体大好了!” 皇帝说道:“你是不是盼着朕早点死,你好登基?朕今天讲清楚了,以后雨妃娘娘带着小王子和太监宫女来看朕,任何人不得阻拦,否则兵部尚书王元抗可以率兵擒拿!你听清楚了吗?” 太子吓得哆嗦,说道:“儿臣听清楚了。既然父亲身体和精神都大好,儿臣告退。” 皇帝看着太子出去了,又委顿了下来。对徐长卿说道:“徐长卿,朕很羡慕你,能在红尘中滚来滚去,哪怕找个村姑,生儿育女,快活一辈子。朕在皇宫中,虽然妻妾成群,却没有一点安全感。” 徐长卿道:“小民怎敢和皇上相比?皇上做的是大事,为国为民日夜操劳,那是不能同日而语的。皇上还是好好休息,到时候我再为您调理,祝您早日康复!” 徐长卿示意雨妃娘娘早点退出,让皇帝好好休息。雨妃让太监在太监宿舍找个房间,让徐长卿暂住,以便有机会去给皇上调理。 第38章 不老人生 徐长卿用内功给皇上调理了以后,皇上能吃了一些药膳。两天以后,皇上宣雨妃觐见。雨妃带着徐长卿来到了皇上的寝宫。徐长卿再次给皇上把了脉,发现皇上各条经脉都有了点胃气。于是徐长卿在日出后十五刻给皇上调理了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日出后十六刻又给皇上调理了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并请皇帝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 当日晚上日落以后,徐长卿又调理了皇上的肝脾二经,增强谷气之传输,气机之升降。 第三天日落后,徐长卿又给皇上调理了心肺二脏,促进气血之流通。 经过徐长卿的一番调理,皇帝的精气神渐渐恢复,用膳的次数也增加了。 雨妃娘娘安排徐长卿在太监宿舍住了一个多月,徐长卿在此期间,又给皇帝调理了三次。 经过徐长卿的调理,皇帝恢复了健康,开始上朝理政。 这天,皇帝再次口谕雨妃娘娘觐见。雨妃带着徐长卿来到了皇帝的寝宫。皇帝问道:“徐长卿,你说句实话,如果朕想多活几年,如何才能做到?” 徐长卿看了雨妃一眼,叩头说道:“回皇上。如果皇上能够控制欲望,保养肝肾,皇上必能颐养天年。” 皇上也看了一眼雨妃,说道:“徐郎中,谢谢你说了实话。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病是怎么得来的。以后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徐长卿道:“皇上,其实最好的医生都是自己。如果自己饮食起居规律,情绪平和,病魔就会远离。所以,养生很重要。” 皇上道:“徐郎中。朕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不喜欢皇宫,那你就回老百姓那里去吧,朕不怪你。” 徐长卿磕头谢恩,徐徐退出。 既然皇帝都想通了,那王元抗等也只能给徐长卿送别。 王元抗搂着徐长卿老泪纵横,说道:“徐老弟,今日一别,不知道老哥哥是否还能见到你。总之,我们的感情,堪比手足。以后老弟有空,请一定再来京城转转!” 徐长卿握住王元抗的手说道:“王尚书,我就斗胆叫你一句王大哥吧。我们是忘年交,相互成就。以后只要王大哥需要,一声招唤,徐长卿就能赶来!” 王元抗说道:“现在我们也都还健康,用你指导的知识养生,我们身体都不错。需要的时候自然找你。你放心回去吧,太子的党羽已经被皇上剪除。太子也被贬为庶民,连皇后都被牵连了,被打入了冷宫。现在雨妃已经晋升为皇后,雨妃的儿子被立为了太子!” 徐长卿说道:“这是个好消息。王大人,有你辅佐皇上,天下就会太平。” 王元抗送了一匹汗血宝马给徐长卿,说道:“你骑这匹汗血宝马吧,这是察哈汗进贡来的。皇帝口谕,让我把此马交给徐长卿使用。” 徐长卿赶紧跪下,喊道:“谢主龙恩!” 王元抗道:“好了,皇上不在面前,你也没必要客气。骑马走吧,送来送去的,挺伤心。” 徐长卿上马,拿了木剑和行李,飞驰而去。 出了城门,徐长卿骑着汗血宝马上了大道。刚跑出一二十里地,就听到马一声长嘶,纵身飞出。徐长卿回头一看,原来是一条绊马索。但是汗血宝马反应极快,垮了过去。 徐长卿勒马回头,看看谁想害自己。只见道路中间站了两个太监,每人手持宝刀,阴森森地站在路中间。 徐长卿喝道:“你们是何人?敢用绊马索绊我?” 只听一个太监嘿嘿一笑,说道:“徐长卿,你忘了我们了吧?” 徐长卿又仔细瞧了一瞧,说道:“我没有得罪太监朋友啊?” 另外一个太监说道:“我说皇宫怎么多了一个太监,鬼鬼祟祟的,原来是你小子所扮。” 徐长卿道:“说罢,你们想干嘛?” 先前的那个太监说道:“你忘了我们,我们可没忘了你。当初在咸阳道的客栈,你救了一名女子,妨碍了我们的的好事,还害得我们做了太监。今天,我们报仇来了!” 徐长卿道:“原来是你们两位,我记得,你们法号叫‘宗尘’和‘宗沙’,对吗?你们两个贼秃,真的就做了太监?” 宗尘说道:“那我们还能做啥?你这是明知故问!” 徐长卿道:“当年你们妄图强奸良家妇女,我让你们做了太监,难道不对吗?起码没有要了你们性命!” 宗沙道:“师兄,不要跟他废话。当年被他暗算了,今天我们要了他的狗命!”说完,一招“勾魂刀”向徐长卿脑袋砍来。 宗尘也使出了“地堂刀”,不住地斩向徐长卿的下肢。 师兄弟配合得丝丝入扣。 他们不知道徐长卿的武功远非昔日可比。 徐长卿运气于木剑,一招“仙人指路”,刺向宗沙的眼睛!剑风凛冽,剑气如虹! 宗沙举刀抵挡,结果被木剑震碎,成了几片! 徐长卿继续用木剑左撩,碰到了宗尘的手腕,腕骨被震碎,宝刀落下。 徐长卿大喝一声,气贯十二经,浑身鼓起一股真气,把宗尘和宗沙震倒在地。 宗尘和宗沙只觉得耳朵轰鸣,听不到了声音! 徐长卿问道:“怎么样,你们还想报仇吗?” 宗尘和宗沙指了指耳朵,说道:“听不见了”。 徐长卿指尖指向了两人的听宫穴,两人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道,揉搓了穴位,突然就能听见声音了。 徐长卿又问道:“你们还想报仇么?” 两人立即跪下,说道:“徐郎中,我们不知道天高地厚,想太岁头上动土。你就饶了我们吧?” 宗沙说道:“师兄,我们回皇宫吧,我们就是当太监的命。我们是真太监,徐长卿是假的太监。” 徐长卿道:“好吧,我第二次饶了你们的命,你们记住,没有第三次了。” 两人包扎好伤口,落荒而逃。 徐长卿骑着汗血宝马,三天以后,到达了武夷山。 到了武夷山以后,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甄珍生了个儿子。徐长卿非常高兴,拿出了一枚金币,说道给小外甥到这个小外甥的礼物。 尚重楼很不高兴,说道:“徐大哥,你我兄弟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是送给侄子的礼物呢?” 徐长卿道:“尚大哥你不要生气,我刚出道的时候就认识了甄珍妹妹。我跟她比你亲,所以这个孩子只能跟我叫舅舅。” 尚重楼说道:“这个,我真的没法跟甄珍抢。叫什么都可以,关键是有了个金币。以后我儿子是财主了。” 甄珍说道:“徐大哥,你这个也太贵重了吧。这个可是黄金铸就的,很值钱。” 徐长卿笑道:“就是把值钱的东西,给值钱的人。我看好他。” 尚重楼说道:“那就请你这个舅舅给孩子起个名字。” 徐长卿道:“名字还是父母起吧。我可以给个建议。” 尚重楼道:“我希望他志向远大,能超过徐长卿舅舅。叫‘尚志’,你看如何?” 徐长卿道:“好名字。大气有前途,我喜欢。”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尚志已经三岁啦。徐长卿每天带着他玩耍,其乐融融。 尚重楼和甄珍商量,徐长卿年纪越来越大,也不找人结婚,两个人心里特别着急。 徒弟凌游和郑音都结婚了。庄妍也找好了婆家,年底就嫁人,岁月从未等过谁。 这天,甄珍和尚重楼把徐长卿请到家中,吃完饭,尚重楼说道:“徐大哥,你一直等着单青黛姑娘,可是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有消息。其他的姑娘你就不能看一眼?” 徐长卿道:“如果等不到青黛,我就孤独终老吧。我也做过道人,也当过和尚,还假装过太监。所以,我的未来,我无法设想。” 甄珍急道:“徐大哥,你把你的青春都奉献给了社会,现在也好为自己考虑考虑了。既然你不喜欢别的姑娘,我决定和尚重楼跟你一起西去寻找单青黛姑娘,你看如何?” 徐长卿道:“那尚志孩子怎么办?” 尚重楼道:“孩子大了,好带。叫我丈人还有林小醒干娘帮着带带,还有我父母也在这里。那么多人照看,不用担心。” 徐长卿想了一下,同意了。第二天,三个人就收拾了一下行李,向西寻找单青黛。 三个人是去找人,所以也不特别着急赶路。一路上打听关于单青黛的下落,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消息。 这天,三人来到了青海湖边,给马饮水,自己也坐下来休息。 见到不远处,也有行人停留歇息。 徐长卿耳朵尖,竟然听出了是司徒鬼青的声音。 徐长卿对尚重楼和甄珍说道:“你们俩在这里休息,我从后面都过去看一眼。” 尚重楼和甄珍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点头答应了。 徐长卿展开轻功,从湖边绕到了那群人的身后。 只听得司徒鬼青说道:“秋霜妹妹,我的儿子,喜欢那个傻姑娘,你说怎么办才好?” 徐长卿一想,才知道那个“秋霜妹妹”肯定是冷秋霜。 果然,冷秋霜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那个傻姑娘外表看起来还是可以的。傻点才安全,不是吗?” 司徒鬼青说道:“你说得容易,又不是你儿子,你当然无所谓。” 冷秋霜说道:“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儿子喜欢?” 司徒鬼青道:“秋霜妹妹,你家女儿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吧?” 冷秋霜跳了起来说道:“你胡说什么?你打起了我女儿的主意?” 司徒鬼青说道:“秋霜妹妹,你虽然从我们鬼刀门跳出来成立了秋霜派,但我们毕竟还是同门。如果我们结了亲家,那就是亲上加亲,你看如何?” 冷秋霜骂道:“我看你要死!你跟我来。” 徐长卿知道他们两个要出来,就躲到了一个沙丘的背面。 正好司徒鬼青和冷秋霜走到了沙丘的另一面。 冷秋霜看了一下,四周无人,说道:“司徒师哥,你怎么能打你自己女儿的主意呢?” 司徒鬼青叫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什么我的女儿?” 冷秋霜道:“我那个女儿,是你的种!” 司徒鬼青愣住了,半天才说:“难道我们当年就那一次,你就有了?” 冷秋霜道:“可不是嘛!你结婚了,还让我怀孕了。你不知道我当年有多苦,只好找个人随便嫁了。” 司徒鬼青拉着冷秋霜的手说道:“对不起,师妹,让你受苦了。这其中的原委,你不说我哪里能知道!” 冷秋霜把手抽了回去,说道:“都多大年纪了,还拉拉扯扯的,让人看到,丢死人了。” 司徒鬼青道:“我也一直可惜,我那么好的师妹,便宜了那个粗人。唉,好在我们还有个女儿。” 冷秋霜道:“你现在知道了吧?在孩子面前不能说破,给双方都留点面子,我们还得在这世上活着呢。” 司徒鬼青说道:“还是师妹想得周到,那我们回去吧。孩子们还都在等着呢。”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湖边。 徐长卿觉得他们做事鬼鬼祟祟,决定盯着他们。于是回去,把事情跟甄珍和尚重楼说了。 尚重楼道:“徐大哥,你放心,我们盯着他们,总能找到点线索。” 三个人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湖水。看到司徒鬼青他们走了,三个人也起身,跟着他们的身影,一路走去。 到了前面的一个小镇,司徒鬼青和冷秋霜他们走进了一家客栈。尚重楼等他们进了房间以后,也跟掌柜的要了两间房,一间给徐长卿,一间自己和甄珍住。 晚上,徐长卿找到了司徒鬼青的那个房间。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徐长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司徒鬼青房间的门口,听到司徒鬼青说道:“行之,你把那个傻姑娘放在哪里了?” 司徒行之说道:“爹,我把她锁在一间民房里面。我请了一个聋子每天送饭给她吃,不会饿死的。” 司徒鬼青说道:“孩子,天下那么多女子,你干嘛要喜欢一个傻子?” 司徒行之说道:“爹,你误会了。她其实并不傻,她是个可爱的姑娘!” 司徒鬼青说道:“她就是不傻,也是有病的人,也许是神经病。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累吗?” 司徒行之说道:“我不累,我就是喜欢。等她病好了,我们就结婚。” 司徒鬼青说道:“结婚?不行!我不能同意我儿子娶个傻子!” 司徒行之说道:“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死!” 司徒鬼青叹了口气,说道:“作孽呀,生了你这个逆子。唉……”说完,翻过身睡了。 徐长卿觉得也听不到什么秘密了,也回到了房间,辗转反侧,半天才睡去。 第39章 我心似痴 第二天,徐长卿一个人盯着司徒行之。果然,中午吃过饭以后,司徒行之偷偷摸摸往镇东头的一个村子走去。 到了村头的一户人家,一个聋哑人为司徒行之开了门。徐长卿躲在围墙外面,听到司徒行之叫道:“青黛妹妹,你在吗?” 徐长卿一听,差点晕了过去! 单青黛果然被关在了里面! 徐长卿再也没有耐心等待,走了进去。 司徒行之听见后面有人走来,抽出鬼门刀,转身砍去! 徐长卿手指一弹,一股劲气射出,击中司徒行之手腕,鬼门刀落地!又是一指,点中了司徒行之的哑门穴。 徐长卿一掌震飞大门,冲了进去! 只见单青黛躺在一堆柴草上,面色苍白,有气无力! 徐长卿抱起单青黛,冲了出去。 看着单青黛苍白的面容,徐长卿心疼得眼泪夺眶而出! 他一口气跑到了客栈,把单青黛放到了床上,双掌抵住了她的后背。 一股柔和的真气流入了单青黛的心肺。单青黛缓缓睁开了双眼。 徐长卿身上热气腾腾,热气竟然钻进了隔壁尚重楼的房间。 尚重楼和甄珍走进了徐长卿的房间,见到徐长卿正在以内力给单青黛疗伤。 甄珍说道:“徐大哥,青黛妹妹的眼睛睁开了,你可以收力了。你发力太多会伤了她的内脏。” 徐长卿缓缓地收回了内力。 单青黛也缓缓地躺了下去,睁开了眼,轻轻地叫了一声:“徐哥哥。” 徐长卿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说道:“青黛妹妹,你受苦了。” 甄珍道:“徐大哥,你不要和她多说话,我去弄点粥给她吃。” 甄珍让掌柜安排煮了点粥,徐长卿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吃。 吃过饭,徐长卿让单青黛躺下,好好地睡了一觉。 单青黛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日出。 徐长卿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坐在单青黛的旁边,守着她。 经过一个长夜的休息,单青黛的精神恢复了五分。 徐长卿道:“青黛妹妹,你怎么会落到司徒行之的手里?” 单青黛轻轻地说道:“当初我和爹娘回去以后,我姥姥就闭眼了。我们葬了姥姥。可是没到一年,我的姥爷也去世了。所以,我们在家守了三年的孝。我爹娘天天吵架,我说我要去找你,我爹不让,把我锁在了屋里。” 徐长卿道:“你后来终于想办法逃了出来?” 单青黛道:“还是徐哥哥了解我。我假装拉肚子,到了茅房,我趁他们不注意,就溜了。” 徐长卿道:“你没有带东西,跑出来怎么活?” 单青黛道:“徐哥哥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出来以后,什么都没带,还迷失了方向。由于没吃没喝,晕倒在沙漠里。” 徐长卿道:“那是相当的危险,有恶狼,也有坏人。” 单青黛道:“是司徒行之一伙人救了我。我醒来以后,一看他们不像好人,我就装疯卖傻,把自己弄得很脏很邋遢。他们也没怎么在意。” 徐长卿道:“可是司徒行之却看出了破绽。” 单青黛微笑道:“徐哥哥,我彻底服了你了。没看见的事情也能猜到。司徒行之看出了我的异常,把我带到了那个村子里,还给了那个聋哑人一锭银子,让他照顾我。那个聋哑人很高兴,可是他却没照顾我!“ 徐长卿道:“他不但没有照顾你,还想欺负你。“ 单青黛道:“徐哥哥,我不用讲了,你都知道了啊。” 徐长卿道:“我也只是猜测,得等你证实。” 单青黛道:“我看那个聋哑人不怀好意,所以把门反锁了。五天没吃没喝,我以为我要死了,这时候我听到了司徒行之的声音。可是我已经饿得没有了力气,说不出话。” 徐长卿道:“那时候你肯定等着司徒行之来救你,因为只有他知道你在那里。” 单青黛说道:“是啊,没想到徐哥哥你突然出现了。我一欢喜,晕了过去。后来就不用我说了吧?” 徐长卿道:“不用说了。我、尚大哥和甄珍姑娘这次就是专门出来找你的,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你!” 单青黛说道:“徐哥哥,我被关在家里那么久,其实已经病了。我怀疑我得了和我妈妈一样的病。其实我说是装疯卖傻,有时候是半疯半傻。” 徐长卿搭了一下单青黛的脉,说道:“你的心肝肾皆虚,确实有郁症的前兆。” 单青黛说道:“徐哥哥,如果真的变成了疯子,你还要我吗?” 徐长卿拉住单青黛的手说道:“青黛,如果你变成了疯癫,那我就变成个痴人,守着你,永远不分离。” 单青黛脸转了过去,眼泪不住地流淌。 半天,单青黛转过脸来,望着徐长卿,说道:“徐哥哥,你都变老了,竟然有了白头发!”说完,把徐长卿的白头发拔了下来。然后拉着徐长卿的手摸着自己的眼角,说道:“徐哥哥,我也老了,眼角也有了鱼尾纹!” 徐长卿道:“青黛妹妹,你还年轻,才二十几岁。我都三十几岁了,过了四十,就走向衰老。” 单青黛说道:“那女子多大就可以结婚了?” 徐长卿道:“经言:女子七岁,肾气实,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所以说,女子来了月事以后就可以生子,十六七岁也就可以结婚了。到了二十八岁,女子发育到了顶峰。然后就走了下坡路了。” 单青黛道:“那过了二十八岁,女子就不能生孩子了吗?” 徐长卿道:“还是可以生孩子的。四十九岁绝经之前,都是可以生的。但是由于身体素质没有以前好,生孩子就危险了,属于大龄产妇,孩子也没有年轻的时候生聪明。” 单青黛说道:“徐哥哥,我想在没有衰老之前生孩子,想和徐哥哥你生孩子。”说完,红着脸转了过去。 徐长卿很是感动,说道:“青黛妹妹,等我把事情都弄稳定以后,我们就结婚。你看好吗?” 单青黛点了点头,说道:“徐哥哥,我等你。” 这时候,就听客栈门外有人喊道:“徐长卿,你出来!” 徐长卿听是司徒鬼青的声音,对单青黛说道:“青黛,你躺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徐长卿走到隔壁,说道:“甄珍妹妹,你过去照顾一下青黛,我出去一下。” 甄珍和尚重楼走了过来,说道:“你出去吧,我来照顾青黛。” 尚重楼说道:“徐大哥,我和你一起出去。” 徐长卿和尚重楼走到了客栈门口,看到了司徒鬼青父子和冷秋霜母女。 司徒鬼青看见了徐长卿,说道:“徐郎中,你怎么抢走了我儿子的女朋友?” 尚重楼道:“你儿子的女朋友?叫什么?” 司徒鬼青向儿子瞅了一眼,问道:“叫什么?” 司徒行之说道:“叫单青黛。” 尚重楼道:“单姑娘答应做你儿子的女朋友了吗?” 司徒行之说道:“目前还没答应,但是快答应了。” 尚重楼说道:“单青黛姑娘在五年前就答应徐长卿郎中做他的未婚妻了,那又怎么可能答应你儿子呢?” 司徒行之喊道:“你胡说!单姑娘没跟我说过!” 尚重楼说道:“那我们请单姑娘出来说一下好不好?到底她愿意做谁的女朋友。” 司徒行之喊道:“快叫她出来啊?” 尚重楼说道:“如果单姑娘说不做你的女朋友,而愿意做徐郎中的女朋友,你们怎么说?” 司徒行之道:“如果单姑娘这样说了,我立马转身就走。” 尚重楼叫道:“甄珍,带着单姑娘出来!” 只见甄珍扶着单青黛走了出来。 司徒行之立马就冲了过去,被尚重楼宝剑拦住了。 尚重楼说道:“请问单姑娘,你愿意做谁的女朋友?” 单青黛说道:“司徒行之弟弟,谢谢你救了我。但是那个聋哑人要非礼我,也没给我饭吃,我差点被饿死。所以我们也算扯平了。由于我和徐长卿哥哥很多年前就有约定,所以我以后都会跟着徐哥哥,将来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你明白了吗?” 司徒行之扯着嗓子喊道:“青黛,我喜欢你,你跟着我吧!” 司徒鬼青本来就不喜欢单青黛,拉着儿子说道:“给自己留点脸面,回去吧!”带着司徒行之和冷秋霜母女走了。 单青黛说了一番话,累得气喘吁吁。徐长卿扶着她进屋休息了。 为了让单青黛休息好,徐长卿又在这个客栈休息了十天,然后才和尚重楼甄珍回到了武夷山。 到了武夷山,快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徐长卿听到了有人在吵架。他快马加鞭,来到了门口,一看,原来是单远方和河零榆在和凌游、庄妍吵架。 只听单远方说道:“我女儿肯定是被徐长卿藏起来了!” 庄妍说道:“你女儿对你来讲是个宝,对别人来讲是棵草。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师父藏她干嘛?” 单远方道:“徐长卿那个臭小子就是喜欢我女儿。你不要拦着,我要进屋搜!” 就听到远处有人喊道:“爹,娘,我在这里呢!” 单远方回头一看,原来单青黛骑马走了过来。 单青黛下来马,走到了河零榆的旁边,说道:“娘,我被人绑架了,是徐哥哥把我救了出来。” 河零榆听了,说道:“我就知道徐长卿是好人。只有你爹不相信他,简直不可理喻。” 单远方道:“青黛,你赶紧跟我们回去。我给你找了户好人家,那家是个财主,儿子是个秀才,你嫁到这样的人家,爹娘才能放心!” 单青黛怒道:“我不要,我就要嫁给徐哥哥!” 单远方道:“你要是嫁给徐长卿,就不要认我这个爹!” 单青黛道:“不认就不认,我谁都不认!”说完,骑上了徐长卿的那匹汗血宝马,疾驰而去。 那匹马只接受徐长卿骑,别人上来,它就不乐意了。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徐长卿运起“千里独行”轻功,吹起了口哨,想唤回宝马,可是那匹马已经奔出去很远,徐长卿轻功再好,也难赶得上千里马。 徐长卿追了一大圈,垂头丧气地回来,说道:“没有追上!” 河零榆破口大骂单远方:“你这个老不死的,女儿那么乖巧懂事,被你弄疯了。刚刚好转,你又惹她,你不得好死!” 单远方也觉得自己做错了,说道:“你骂得好,我去把她找回来!你去不去?” 河零榆双拳劈头盖脸地往单远方打去,说道:“我不去找女儿,我还能干啥?”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了,徐长卿深深地叹了口气。 甄珍知道这个结果对徐长卿打击很大,大家一起出去找了几个月才找到,结果又被气跑了。 为了能让徐长卿能忘掉这件事情,甄珍让庄妍找个问题去问师父。 这还真是提起了庄妍的兴趣。 庄妍找了一个用药方面的问题,去找徐长卿。 徐长卿这时对回答问题并无兴趣,说道:“庄妍,你还是改天再问吧。我现在没心情回答问题。” 庄妍道:“我学到了此处,遇到了障碍。如果师父不能及时指导,那等于妨碍了我的修行。师父,您说是吗?” 徐长卿觉得她说得有理,于是说道:“好吧,你问吧。” 庄妍道:“师父,我提一个用药方面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直让我想不通。” 徐长卿道:“用药方面,你甄珍师父是行家,比我更懂。你去问她吧。” 庄妍道:“是她让我来问你的。” 徐长卿道:“既然如此,你就问吧。” 庄妍道:“经言:用温远温,用热远热,用凉远凉,用寒远寒,食宜同法。怎样才能把我好这个温度呢?” 徐长卿道:“这是相对当年、当季、当时的温度来说了。比如说,如果当时是热天,而病人犯了热病,那郎中就得用寒凉只要以求阴阳平衡。但是服用寒凉之药的时候,不能在寒凉的环境里面,也不能用寒的水服用,而是用微凉的水服用。如果是寒冬季节得了热病,那么服用寒凉之药的时候就要远离寒凉的环境,要用温水服用。这样才能保证服药的时候不伤五脏六腑,有利于阴阳平衡的调理。其他的意思也差不多。” 庄妍道:“原来用药有那么多的讲究,看来药不能乱用。” 徐长卿道:“那是自然。如果你觉得我解释得不对,你再去问一下甄珍师父。” 庄妍道:“师父,我就是觉得你解释得对了呀。打个比方,如果一件事情让你不开心,你可以忘掉这件事,然后想到别的事情,这样情绪就平衡了。师父,你说这个跟用药有共同之处吗?” 徐长卿道:“原来你是来教师父的啊?庄妍,你可以出师了。” 庄妍撒娇道:“师父,不要。我要跟你学到老。” 第40章 后继有人 这天,徐长卿来到学堂,徒弟们讲解“五运六气”之形成原因,并告诫徒弟们,治病要结合“五运六气、四时五行”来辨证。这时,甄珍进了学堂,对徐长卿说道:“我来讲解吧,家里有人找你。” 徐长卿来到家里,见到院子里有五六个人。徐长卿仔细一瞧,原来是知府庄大人,带着师爷和四个衙役。 庄大人见到徐长卿抱拳行礼道:“徐郎中,好久不见,特别想念!” 徐长卿道:“今天是什么风把庄大人吹过来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庄大人急切地拉着徐长卿的手说道:“本官有件急事,想和徐郎中商量。” 徐长卿道:“那就请室内落座,喝杯茶再说。” 庄大人对师爷等说道:“你们都留在院子里等我,我和徐郎中有事要谈。”师爷和衙役都点头答应。 落座后,徐长卿给庄大人沏茶。 庄大人说道:“徐郎中,今日到来,有一事相求。” 徐长卿说道:“庄大人但说无妨。不要客气。” 庄大人道:“小女在贵处学习,无论武艺还是医术,那都是进步很大,我十分欣慰。只是有一点,这两天她跟我说要退婚,我感到十分地迷惑和不解,所以我今天登门问一下原因。” 徐长卿吃了一惊,说道:“有这回事?我们这里大家都不知道。” 庄大人道:“原来如此,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徐长卿道:“据我了解,大人给小姐找了一门亲事,对方还是县令,年轻有为。那么好的青年,却又为何要退婚?” 庄大人说道:“我也问了,可是她就是不说。所以想请你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做父母的很是着急。” 徐长卿道:“请庄大人放心,等我有空来找她谈谈,尽力劝说她回心转意。” 庄大人道:“那就有劳徐郎中了。我想小女定能听徐郎中的劝诫。”说完,庄大人带了师爷等一行告辞回去。 吃过中饭以后,徐长卿找来了庄妍。 徐长卿道:“庄妍,庄大人来找过我了。” 庄妍道:“我知道啊,听说了。” 徐长卿道:“听庄大人讲,你要退婚?却又为何?” 庄妍道:“因为不喜欢,所以要退婚。” 徐长卿道:“那你当初却又为何同意呢?而且对方是个有为青年,还是个县令,这可不是儿戏。” 庄妍道:“当初你不是心里只有单青黛姑娘?现在单姑娘走了,师父可以考虑一下我。” 徐长卿站了起来,怒道:“岂有此理!我一直心里只有单姑娘,从没有过旁人。过去、现在、将来都是如此!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在我这里你只是我的徒弟,我希望你有边界感!” 庄妍道:“师父,没想到你是个老古董。我一直尊重你,可是,我喜欢你有错吗?” 徐长卿恢复了平静,说道:“庄妍,师父也尊重你。你看你武功和医术都进步很快,未来的成就肯定很大。但是这件事,我跟你说心里话,如果不能和青黛在一起,我就跟我师父一样,做个道人。” 庄妍流泪道:“师父,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也希望你和青黛姑娘在一起,这样我也放心。但是又何必让自己那么孤独?” 徐长卿道:“你放心吧,我还会去找青黛姑娘的,我觉得我们缘分未尽,上天肯定还会安排我们见面。你好好地和县令一起过日子,肯定会很幸福的。” 庄妍擦干了眼泪,说道:“师父,我明白了。我只是舍不得你那么辛苦,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徐长卿说道:“你去学习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徒弟照顾我嘛,我也不孤单。” 庄妍走后,徐长卿很感动,觉得这个姑娘对自己真好。只是,自己心里想念的,一直都是那个可爱的青黛姑娘! 庄妍回到了学堂,看到学堂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心想肯定出事了,赶紧回头告诉徐长卿。 徐长卿和庄妍一起来到了学堂,只见一些武林人物,拿着大刀宝剑乱七八糟地站在学堂门口。 一个中年汉子说道:“我们找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好像是夫妻。你们叫他们出来,躲起来干嘛?” 甄珍道:“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找他们干嘛?” 那个汉子道:“找他们自然有事,要当面说才行。” 徐长卿挤了进去,说道:“你们找他们何事?我是他们的师父,你有事跟我说也行。” 那个汉子说道:“你是师父?你叫什么?” 徐长卿道:“我叫徐长卿。我在问你们来所为何事?” 那个汉子道:“原来是徐英雄!我们武夷山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徐英雄,我们来找两个年轻人的,这事要当面说才行。” 徐长卿对庄妍说道:“庄妍,你去把凌游和郑音找来。” 这时,凌游和郑音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那个汉子问道:“你们是不是在西山镇救过一个老太太?” 凌游和郑音说道:“是的,那个老太太怎样了?”郑音说话都颤抖了。 那个汉子说道:“老太太病好了,特意叫我来感谢你们的!师弟,把锦旗拿来!” 旁边的汉子递上了一面锦旗,先前的汉子喝道:“打开呀!” 他的师弟把锦旗打开,大家看到上面写着:“妙手回春!” 那个汉子接过,把锦旗恭恭敬敬地送到凌游和郑音的面前,说道:“我是武夷派的梁三冲。你们救的那个老太太是我娘。你们把她多年的病治好了,所以老人家交代,一定要送面锦旗过来!” 徐长卿道:“凌游,接着呀,人家是感谢你呢,你在怕什么?” 凌游接过了锦旗,说道:“我还以为没治好病,人家来找麻烦的呢,那么多人。” 梁三冲道:“这些都是我的师弟和弟子。他们一定要跟来看看,来认识一下我们武夷山的大英雄徐长卿。” 徐长卿道:“我也不是什么大英雄,也就是一个普通郎中,你们过奖了。” 梁三冲的一个徒弟一把就抱住了徐长卿的腰,说道:“我抱住了大英雄了!” 其他的弟子也一起涌了过来,把徐长卿举了起来,叫道:“徐长卿,徐长卿,大英雄!大英雄!” 徐长卿一开始以为他们要为难自己,过了半天才知道他们这是开心的表达方式。在他们把自己抛起的时候,借着力量站到了树梢,抱拳行礼,说道:“谢谢你们的抬爱!”然后,轻轻落下。 这下把梁三冲的徒弟吓傻了,他们没有见过那么好的轻功。都不做声了。 徐长卿道:“梁大哥,谢谢你们送锦旗来。这是对我徒弟的肯定。这样吧,以后还有什么我们能做的,还过来找我们,好不好?” 梁三冲道:“既然徐郎中这样说,那我们就经常来叨扰了。徒弟们,我们回去跟老太太复命吧。大英雄也见到了,该回去好好练功了!” 等梁三冲他们走后,徐长卿问道:“凌游,郑音,你们是怎么救治老太太的?” 凌游道:“前两天我和郑音去西山镇玩,在街上的路口遇到一个老太太捂住心窝弯着腰,额头都是汗,差一点疼得晕了过去。我就走过去问了一下,老太太疼得说不出话来。郑音就替她按揉胸口。我搭了一下脉,觉得她心脉正常,倒是胃脉偏弱。所以我初步判断是胃病。我让郑音按揉胃脘穴,然后在老太太的足阳明胃经足三里上扎了一针。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就不疼了。我们想送老太太回家,她说不用了,自己可以回家。她又问我们姓甚名谁,我就说我们是徐长卿的弟子。老太太倒是知道师父的大名。没想到今天找到这里来了。” 徐长卿道:“你们干得不错,没给师父丢脸。” 郑音道:“我们看他们来了那么多人,有点害怕,以为病没治好,来找我们算账来了。所以没敢出来。” 徐长卿道:“没啥好怕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你们行得正,走得稳,就不要害怕。” 凌游道:“师父,知道了。我们以后会救治更多的病人。” 徐长卿道:“师父很高兴,你们都有出息了。将来肯定能为老百姓做更多的事情。” 过了几天,庄妍想通了,就告别师父和师兄弟回去准备结婚。 庄妍自恃武功还可以,就一个人骑马回知府。 走到了下山的大道,庄妍就听到前面的路上人喊马嘶。 庄妍纵马奔了上去,看到一群强盗正在抢劫一个镖队。 庄妍抽出宝剑,大喝一声,说道:“哪里来的强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跳下马,朝一个强盗刺去。 强盗们看到来了一个美女,都没放在心上。每个人心中都说:“今天是个好日子!财色兼收!” 庄妍挽了个剑花,运起“千里独行”轻功,围着强盗们转了一圈,寻找强盗头子。 她看到一个武功高强的镖师正在和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打得正欢。她猜测这个黑胡子肯定就是强盗头子。于是持剑一招“嫦娥奔月”刺向了强盗的面门。左手一把银针飞出,有一根射中了强盗头子的太阳穴。其他的银针零零散散射到了其他强盗的身上。 只听得“哎呦哎呦”声叫个不停。那个强盗头子脑袋一阵吃痛,猛地一招“殊途同归”,砍向那个镖师。镖师见来得凶猛,后退闪避。庄妍喝道:“镖师去帮其他镖师,这个强盗我来!”说罢,一招“刺腿刺筋”,击中了强盗头子的委中穴。强盗头子仰天而倒,口中直叫道:“投降!” 庄妍把宝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喝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说实话,我的宝剑可就下去了!”说罢,把剑尖下压。强盗头子的脖子上渗出血来。 “我叫孟达,就住在武夷山。女侠饶命啊,我们都是本地人!”强盗头子听到庄妍的本地口音,觉得生还有了丝希望。 庄妍喝道:“本地有你这样的败类,真是丢人。我明天就叫知府大人来拿你!”正在这时,其他镖师也都把剩余的强盗降伏了。 孟达开口道:“女侠,姑奶奶,饶命,小人以后不敢了!” 庄妍把宝剑撤回,说道:“滚,再让我看到,定会要了你们的狗命!” 孟达领着一帮强盗仓皇而逃。 为首的那个镖师抱拳道:“龙行镖局孙镖头感谢女侠救命之恩!” 庄妍道:“举手之劳,不要客气。走吧,我送你们下武夷山。” 孙镖头道:“感谢女侠,不知道女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以便将来登门拜谢。” 庄妍道:“孙镖头不要客气。我爹是当地巡抚,我帮你也是名正言顺。不能在我爹的辖地让强盗乱来。”庄妍一直把镖师们送下山,才回知府大宅。 八月十六,中秋节后第一天,庄妍和朱县令大喜的日子。 受知府庄大人的邀请,徐长卿、尚重楼和甄珍携弟子都到知府大院喝喜酒。 庄妍很早就化好了妆,等着中午朱县令来接。 徐长卿等在迎亲的队伍还没到就喝了起来,大家猜拳行令,不亦乐乎。 尚重楼已经喝得晕晕的,大骂徐长卿为何不早点结婚。 甄珍的儿子尚志指着尚重楼说道:“娘,你看,爹喝多了,脸红了!” 甄珍说道:“你以后不能学他这样啊。要跟长卿舅舅学习。” 这时,只听迎客的唱道:“有孙镖头,送小姐一对玉如意!” 庄妍听到,跑出来一看,果然是上次押镖的孙镖头。 孙镖头抱拳道:“庄女侠大喜的日子,我代表龙行镖局,前来贺喜。一对玉如意,略表心意!” 庄妍很高兴,说道:“那我不客气收下了。请坐下吃酒席!” 孙镖头说道:“酒席就不吃了,我的镖师们还等着我回去呢,下次再来叨扰。”说完,告辞而去。 徐长卿问道:“庄妍,你还认识镖局的人吗?” 庄妍把前几天救了龙行镖局镖银的事情说了。徐长卿等都夸她做得对,现在真的是女侠了。 庄妍拎起一壶酒,给大伙都倒满,说道:“我先敬师父一杯,感谢师父那么多年的教诲。”说完,一饮而尽。 甄珍阻止道:“新娘子不能喝酒,新郎官知道会不高兴的。” 庄妍又倒了一杯,说道:“我是侠女,能是一般的新娘子吗?新郎官不高兴,我就把他扔到门外!”说完,又是一饮而尽。接连饮了三杯。 庄大人也走了过来,说道:“女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能喝醉酒。” 庄妍推开了庄大人,说道:“爹,你随便找了个当官的人把我嫁了,就是不负责任。女儿喜欢师父,你是知道的,你为何不住地催促我,让我嫁给姓朱的县令?我以后会恨你的!” 庄大人尴尬地笑道:“小女喝醉了,让大家见笑了。” 徐长卿道:“甄珍,你帮庄大人扶着庄妍进屋歇息去吧。大喜的日子,不能引起混乱。新郎官也快到了吧?” 庄妍软软地伏在甄珍的肩上,嘟哝道:“师父,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能喝一杯……” 第41章 天下第一 庄妍结婚以后,就在县城开了个医馆,起名“妙手医馆”,行起医来。 庄妍多次邀请师父徐长卿去指导,但是徐长卿顾及庄妍是新婚,两口子需要时间沟通融合,所以一直推脱没去。 由于庄妍是女郎中,老百姓不相信她有真本领,上门者了了,所以生意很是惨淡。 这天,庄妍一觉睡到中午。吃了午饭,才开了门。 刚开门,就来了一男一女,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到了医馆,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 那个女的说道:“哪个是郎中啊?” 庄妍满脸堆笑道:“小女子便是。“ 那个女的跳了起来,说道:“女郎中?会不会看病?当家的,我们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那个男人说道:“没错。不是说武夷山附近的医馆水平都很高嘛。“ 那个女的又坐了下来,把手往桌子上一伸,说道:“你给我看看吧,我五十岁了,都没生孩子。你给我调理一下,我想要个宝宝。” 庄妍给她把了脉,说道:“大娘,你的月事还有吗?” 那个女人发火了,说道:“你叫谁大娘呢?我还不到五十岁,还想要孩子呢!” 庄妍笑着说道:“姐姐,我看你肝肾皆虚,阳盛阴衰,您还能生孩子吗?” 那个女人说道:“我就是不能生,才来找你调理的。” 庄妍道:“那我也不能违背自然规律呀。您已经过了生育的年龄了。您这是为难我。” 那个女人说道:“难怪人都不找女郎中看病呢,没真本领。” 庄妍怒道:“您说话客气点。你自己也是女人,为什么瞧不起女人?说到女郎中,当年苏醒女侠的武功医术都是天下第一,领悟了大道,懂得了天地人合一,称为神人。你不看病,就滚!不要侮辱女郎中!” 那个女人叫道:“当家的,你看看,就这点水平,脾气还不小。你治好了那么多的不孕不育,我都没说,这个女娃子就吹起了老牛。走吧,我看她不行!” 那个男人说道:“嘿嘿,对这种没水平的黑店,就是要砸了招牌!” 两个人起身出门,那个男人轻身一跃,摘下了“妙手医馆”的招牌,在脚底下踏烂。 庄妍拿起宝剑,直刺那个男人面门。那个男人一招“燕子抄水”,掠过了庄妍的身旁。然后也抽出宝剑,刺向庄妍的后背。 庄妍运起“千里独行”轻功,踏中宫,走乾位,又是一招“嫦娥偷心”,直刺对方的心窝! 那个女人看到庄妍的武功挺强,也抽出了宝剑,一招“平沙落雁”,斩向了庄妍的双脚。 庄妍心中暗叫:“我命今日休矣!这个男人我勉强应对,这个女人也上来,我怎么对付得了?”只能勉强运用轻功,腾挪躲避。 这对男女竟然用起了“合璧”剑法,一阴一阳,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天衣无缝! 七十招以后,庄妍大汗淋漓!只恨自己平时不用功,如果有师父的武功,又何必怕这对男女? 急中生智,庄妍大喝一声,左手取出一把银针,使出“漫天花雨”,把银针向两人撒了过去。 两人没有想到庄妍会用这一招,赶紧躲避。可是,总有一根两根银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听那个女子叫道:“哎呦,这该死的小蹄子,银针扎到了我的胸部!” 那个男子也喊道:“他妈的,一根针扎到了我的睛明穴,我左眼看不到了。” 两个人把宝剑乱舞,保护自己。庄妍累得气喘吁吁,也不敢再进攻。 那个男人喊道:“小丫头,你快把我银针拔掉,否则你伤害了医术天下第一的何郎中,会有人来杀了你!” 那个女子也喊道:“你这个小贱人,医术不行,就用针扎人。针是用来救人的,你怎么用针杀人!” 庄妍嘻嘻一笑,说道:“两个骗子,我的针是用来救好人的,至于坏人,用针也是杀,用剑也是杀,有什么区别吗?” 那个女子喊道:“你没听说过北方有个何一浪郎中吗?北方的神医!” 庄妍道:“我心中的神医只是徐长卿,至于是何一浪,还是二浪三浪,在我心里就是个屁!” 只听后面有人说道:“庄妍,说话文明点。对待求医者,你要有仁心。怎么还能把人打伤呢?” 庄妍喜道:“师父,你老人家来了啊。这两个人忒狠,光天化日的,砸了我的招牌,你说可恨不可恨?” 徐长卿道:“你多次邀请我来看看,我一直没空。今日得空,想到你这里坐坐,哪里想到,我一来,你的招牌倒是被砸了。” 庄妍道:“都是这个老女人,都是老母鸡了,还非要下蛋。这不是为难我吗?” 那个女人道:“你这个小贱人,没水平治病,还骂人。你快把我胸口的针拔下来!” 庄妍道:“一根针而已,你自己不会拔吗?” 那个女人哭道:“老公,你帮我把针拔下来。” 那个何一浪说道:“我眼睛看不到,你还是求那个姑娘拔吧。我们也有点理亏,砸了人家的招牌。” 庄妍道:“你这个话我就爱听了,做人要谦虚。好吧,我看你认错的态度挺诚恳,就把你拔吧。”说完,右手一拉,把针拔了出来。 那个女人右手得劲,一掌挥出,击中了庄妍的左肩。徐长卿就在旁边,顺手在庄妍的右肩上一拍,一股大力抵消了对方的掌力,还顺势攻击了对方。那个女人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飞了出去,撞到了门边的一棵树上。那个女人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庄妍道:“你看看,害人之心不可有。我为你拔针,你还要打我,你看看,被我的内力震飞了吧?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们这点水平,也敢说天下第一?” 徐长卿在何一浪的后脑上一按,“波”地一声,那根银针被内力逼出,针柄倒插在那个树的树枝上。 何一浪抱拳躬身说道:“感谢大侠援手。不知道大侠尊姓大名?” 徐长卿道:“在下徐长卿,区区名字,不足挂齿。” 何一浪说道:“你的名字是一个草药的名字。不知道大侠是否愿意跟我比试一下如何用草药治病?” 徐长卿道:“何郎中,我并不擅长草药。就以你胜了为准。” 何一浪说道:“那你承认我为天下第一了?” 徐长卿道:“我承认了也没有用,要天下人承认才行。” 何一浪拿出一张纸说道:“你看,太医院授予我的天下第一称号。” 徐长卿接过来一看,上面写道:“经考核,何一浪为民间第一郎中。”落款为“太医院首席太医韩四喜。” 徐长卿道:“果然是太医院韩太医的笔迹。恭喜了,何郎中。” 何一浪骄傲地说道:“你服了吧。” 徐长卿道:“你是韩太医派来的吧。” 何一浪说道:“韩太医让我来和武夷山的郎中比试,以验证我这个天下第一郎中的称号。韩太医说,武夷山的郎中都是纸老虎,并不能治病。果然,我们到了这个‘妙手医馆’,是一个小女子郎中,什么都不懂。她还叫你师父?” 庄妍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徒。自封为天下第一,真是可笑!如果让官府把你们这两个骗子抓起来,你们肯定不服。来吧,我跟你比试一下用草药!” 就听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谁要比试草药呀?敢跟药王的徒弟比比么?”话音刚落,甄珍和尚重楼走了进来。 庄妍喜出望外,拉着甄珍的手说道:“师父,你终于来了。你来和这两个自称天下第一的无耻之徒比比,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何一浪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药王的弟子?我最近没有收过弟子!” 甄珍说道:“以前的药王是我师父杜若,现在的药王变成你了?” 何有浪说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太医院封的天下第一,不是吹的。” 甄珍说道:“你出题吧。我看看你这个天下第一的水平。” 何一浪说道:“大暑,天热伤及肺阴,如何用药?” 甄珍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把答案都写在纸上,包括如何服用,你看如何?” 何一浪说道:“公平。请小女子郎中提供笔墨纸砚。” 庄妍骂道:“何郎中,我还不知道你是真是假,你说我是小女子郎中,我看你像大头苍蝇,到处乱撞。”说罢,拿来了笔墨纸砚。 甄珍和何一浪把答案写在了纸上,然后都摆在了徐长卿的面前。 徐长卿读道:“甄郎中的答案是:地黄,麦冬,山茱萸,玄参,川贝母,白芍等九味药。凉了服用。” 然后又读道:“何郎中的答案是:五味子,麦冬,茯苓,瓜蒌,黄芪、白术等二十味药物。趁热服用。” 何一浪说道:“徐郎中,你不懂草药,会不会评判?” 徐长卿道:“我虽不懂很多草药,但是基本原理我还是知道的。何郎中,经言:用寒远寒,用热远热。你这么多的药当中,不仅仅有治疗热症的,还有治疗寒症的。用药太多太杂,很难治病。” 何一浪说道:“药性越多越好。” 徐长卿道:“经言,大病也才能配君臣佐使九味药。你治疗一个肺热,就用了二十味药物。你知道是药三分毒吗?你这种治法,旧病未好,再添新病,夺人长命啊!” 何一浪辩道:“徐郎中,你不懂药,就不要乱说!” 徐长卿道:“你这种服药方法,就是害人。你治热病,药自然要凉了才能服用,这样可以降热。你还是用热服法,热上加热,太过了,病情只会更严重。大暑天呀,何郎中!” 何一浪头上冒汗,说道:“徐郎中,你到底懂不懂用药?” 徐长卿道:“我懂不懂不要紧,因为我不用药。你是用药的,你这样治病,就是害人。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庸医!还天下第一,让人笑掉大牙!” 甄珍道:“把他抓起来,不能让他害人。” 徐长卿道:“自然有官府抓他们。我们就不必操心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很多脚步声,有人喊道:“朱知县驾到!” 只听脚步磕磕,一个年轻的县令走了进来,说道:“是谁在我县闹事?” 庄妍道:“就是这一男一女,是个庸医,还砸了我的招牌!你说我刚开的店就被这两个骗子砸了,你叫我以后怎么活呀!”说完,失声痛哭! 何一浪慌了,跪下磕头道:“参见大人。小人也是一时脑热,砸了招牌。小人愿意做块新的,或者折成银子赔偿。” 庄妍道:“你说我这店以后还能开吗?这损失怎么算?我要一百两银子!” 何一浪吓了一跳,说道:“你一个招牌要一百两银子,太多了。一两就做好了。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 朱县令道:“来人呐,把这两人带走!” 两个衙役过来要绑住何一浪两人,两人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每人抵住一个衙役的脖子,说道:“放我们走,否则就杀了他们两个!”说完,拖着两个衙役慢慢地走向门边。 朱县令看到两个衙役被押做人质,问庄妍道:“夫人,你看怎么办?” 庄妍道:“你放了他们吧,否则会伤及衙役。关键是你有办法处理吗?” 朱县令低声道:“也没办法,他们头上是太医院的人,我也得罪不起。” 庄妍道:“那不是废话。你决定吧,保住你的位子要紧。” 朱县令高声喊道:“好吧,放了他们吧。再犯事,一定要抓起来治罪!” 何一浪听了,把两个衙役拉出去很远,放了,然后飞奔而去。 庄妍向朱县令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师父徐长卿和甄珍。那一位是我师父的老公尚师叔。” 朱县令抱拳行礼道:“两位师父和师叔,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徐长卿道:“朱县令是如何得知这里有事情的?” 朱县令道:“是隔壁店的邻居去报案的。我一听是我们家的店,就带着两个衙役过来了。” 庄妍说道:“招牌被砸了,我也不想再开店了。我还是去师父学堂帮忙吧。” 朱县令道:“好是好,但是回来不方便了。 庄妍说道:“那你有空也可以下去玩嘛,还可以体察民情。” 朱县令点头称是,找个借口告辞回县衙去了。 徐长卿道:“尚大哥,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尚重楼说道:“我是听凌游说的。凌游说你昨天走的时候告诉他,到庄妍的店里看一看。” 徐长卿道:“原来如此。事已至此,我们都回去吧。等庄妍把医馆事情处理好以后,再到学堂来帮忙。” 尚重楼道:“徐大哥,我师父昨天来过了,他没找到你,就跟我说了。我师父说,他以前听白芷说过,很早以前抛过一个婴儿到山崖。我师父说听起来跟你的身世好相似。” 徐长卿说道:“有这回事情?我的身世一直是谜,等我有空,去找白芷问一下。” 尚重楼道:“天下相同遭遇的人很多。再说了,白芷的人品跟你相差太远,你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徐长卿道:“我想也是。但是如果有一点线索,也不能放过。尚大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三个人骑马,边说边笑,就到了武夷山。 第42章 迷人小草 何一浪跟甄珍的一次比拼,让徐长卿认识到了自己对于草药方面的不足,于是,找了不少关于草药的医书来看。 这天,徐长卿接待了一个病人,吃了鱼蟹,中了鱼蟹毒。针灸无法医治,徐长卿查了古典医书,介绍了一种小草能解毒,于是徐长卿自己到山上去寻找这种小草。 徐长卿按照书上画的图形,在山坡上寻找。在靠近山谷的地方,徐长卿看到了几棵小草。叶子大大的,还有点紫色的印记。徐长卿对照图片,果然是十分的相似。于是徐长卿把这几棵小草都采摘了,放在怀里。 徐长卿非常高兴地爬上了山路。抬头一看,前面有几个白衣女子在和几个男子在对打。徐长卿看见一男一女在急速地旋转,各自用轻功转圈,似乎是想找到对方的破绽。徐长卿又走下山坡,沿着山坡前行。走到双方对决的地方,徐长卿伏在山坡下面听他们讲话。 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阎士铎,你这个遭天杀的,当年杀死了我的孩子,让我到现在都没找到疾哥!”一边说话,一边出招。 徐长卿一听,果然是阎士铎。这个女子的声音,好像是飞凤教教主白芷的声音。听意思,好像是阎士铎当年杀了她的孩子。 只听阎士铎说道:“白芷,你真是多情的种子,人家不理你,你还是要找一辈子。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白芷,你的脸皮真是厚!”说完,判官笔敲开了对方的宝剑。 白芷怒道:“阎士铎,当年你睡了老娘,又睡了老娘的弟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睡了就跑了,害了我一辈子,我今天就要和你算总账!” 阎士铎说道:“我睡了你又怎样?当年你已经人老珠黄,不值钱了,我是看得起你,才睡你!难道你让我一个大好青年,去娶你?真是笑话!” 白芷怒不可遏,疯狂进攻:“说道,知道你人品如此低劣,真后悔当年没有杀了你!” 阎士铎一看白芷失去理智,知道机会来了,趁着白芷露出的破绽,一支判官笔敲到了白芷的左眼角,瞬间头破血流。 白芷知道自己年老体衰,而阎士铎五十多岁,正是壮年。如果再斗下去,自己肯定老命保不住了。想想又舍不得死,还是保命要紧,于是打了一个呼哨,几个白衣女子甩出几条小蛇,一条小蛇甩到了阎士铎的头上。 阎士铎最怕毒蛇,立即手忙脚乱。白芷又是一声呼哨,几个白衣女子一起跳上树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阎士铎好不容易把小蛇甩下了脑袋,平静了一下呼吸,说道:“这个老女人,竟然学会了玩蛇。吓死我了。徒弟们,我们也走吧,下次再见到这个老女人,一定要小心!” 花无常也月无常齐声说道:“师父说得是,我们其实也怕蛇。” 徐长卿考虑是不是要追问一下阎士铎为什么要杀死白芷的孩子,只是阎士铎这个人性情多变,没几句真话,还是下次去找白芷问清楚比较好。等阎士铎和其徒弟走了以后,徐长卿拿着小草回了学堂。 甄珍正在学堂里安慰那个中了鱼蟹毒的病人,说不要急,徐郎中采药很快就会回来。徐长卿立即进门,说道:“我回来了!” 甄珍道:“徐大哥,你找到小草没有?这个病人病情加重了。” 徐长卿拿出来那几棵小草,甄珍一看,说道:“对了,就是它!当年我师父跟我讲过,这个小草名字叫紫苏,可以解鱼蟹毒!” 徐长卿道:“你是用药专家,赶紧去煮了给病人喝。还有,我看病人寒气较重,放点生姜!” 甄珍道:“徐大哥,你成了药王了啊。说得真好,生姜肯定要放一点。” 过了一个时辰,甄珍把药煮好,喂给了中毒的病人。病人吃了药以后一顿饭功夫,病情就好转了。傍晚的时候,病人精神基本恢复,在其家人陪伴下,走回去了。 第二天,徐长卿正在研习医书,凌游就找到了他,说道:“师父,有美女找你了!”说完,一脸的坏笑! 徐长卿问道:“你笑成了这样,肯定你也认识。” 凌游叹道:“师父就是师父,什么都瞒不过你。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人家大老远地来找你。” 徐长卿跟随凌游出了门,到了院子里,只见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见了他就扑上来拥抱,说道:“师父,你真是想死我了!” 徐长卿没听明白,但是知道了她就是自己在欧罗巴遇到的学生,徐佩兰。 徐长卿推开了徐佩兰,说道:“入乡随俗,你既然到了大中华,就应该遵循我们的礼节。不要来这个拥抱亲吻的西洋礼节,我们不习惯。” 徐佩兰说道:“师父,你到家了就端起了师父的架子。在欧罗巴你还是挺随意的一个人。” 凌游道:“师妹,我们这里的人不习惯你们欧罗巴的礼节。说吧,找师父有什么事?” 徐佩兰拉过身后的一名女子,说道:“师父,这个美女的祖父是我们的华人,父母也是华人,几十年前移民到欧罗巴。听我说了师父的武功和医术以后,羡慕得不得了。所以让我一定带她来大中华,拜您为师。” 徐长卿打量着眼前的这名女子,只见她穿了当地的衣服,跟汉人女子并无不同。面若桃花,脸带微笑,身上散发着东西方合璧的魅力。徐长卿竟然被深深地吸引了。 徐佩兰说道:“师父,您还没结婚吗?怎么对美女这么敏感?” 徐长卿转过神来,说道:“是的,师父还没结婚。只是你这位朋友不同于一般人,所以多看了一眼。抱歉。” 徐佩兰说道:“来吧,你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师父叫徐长卿,当年在欧罗巴无论是武功还是医术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说完,拉着那位女子到了徐长卿面前。 那个女子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徐师父,我叫小草,想拜您为师。”说完,鞠了一躬。 “什么?你叫小草?”徐长卿感到很惊讶。 小草说道:“是的,师父。我姓上官,叫上官小草。在欧罗巴,我叫‘格拉丝丝’。”说完,微微一笑。 徐长卿道:“是这样的,小草。我们岐黄之术讲究天地人合一。你在西方长大,对于我们东方文化懂得很少,所以想学岐黄之术,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东西方文化完全不同,理念也不同。不要说你叫小草,你就是叫大树,那也没用。所以很抱歉,小草,我没法收你为徒。” 小草笑着说道:“徐师父,你看看徐佩兰,她也在西方长大,你怎么收她做徒弟了?” 徐长卿道:“那不同。徐佩兰是小时候移民到西方的,她对东方的文化还是比较了解的。再说了,我当时收她为徒,目的是为了请她做翻译,其实传授的知识很少很少。” 小草说道:“我明白了,您是不愿意收我为徒,所以找个理由。” 徐长卿道:“小草,你误会了。我们《黄帝内经》里面有句话,叫‘得其人乃传,非其人勿言’。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学医的材料,那就不要跟他谈医理。因为文化障碍,你不适合学岐黄之术,你不能通天彻地知人,说白了,你没有悟性。所以请理解,我不能收你为徒。” 凌游拉着徐佩兰的手对徐佩兰说道:“师妹,你也跟你朋友解释一下。虽然小草很迷人,我们也想她能成为我们师妹。可是,师父说得也对,没有悟性和热爱,就不要学。” 徐佩兰甩开了他的手说道:“这里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请叫师姐,不是师妹。我比你大,你老叫我师妹是什么意思?还有,你看小草的眼神也不怎么对,你结婚了没有?” 郑音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说道:“我是他老婆,你们难道想抢人?” 徐长卿一看要扯远了,于是说道:“凌游,你和正音带着他们俩到镇上住下来,请他们吃顿饭。” 凌游道:“师父,我没银子。” 徐长卿道:“找你甄珍师父要一点。看你小气那样,真是结婚了,会过日子了。” 凌游道:“师父,我一个人带他们去就好了,郑音怀孕了,她不能出去。” 徐长卿知道他的心思,说道:“好吧。但是要记住,把握好边界感。你是快做爹的人了。” 凌游高兴地答应了。 晚上,徐长卿思前想后,觉得当年在欧罗巴的时候,徐佩兰对自己不错。虽然她带了一个人来拜师,没有成功,自己还是应该陪他们吃顿饭。于是,自己来到了镇上的客栈。 到了门前,刚想打听两个女子住在哪个房间,只见客栈的旁边的窗户下面,有个人影。那个人影还朝自己招了招手,似乎正是凌游。徐长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见凌游躲在窗户下面,偷听里面的谈话。 凌游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继续偷听。示意徐长卿也来偷听。 徐长卿运起内力,就清晰地听见屋里面徐佩兰说道:“小草,抱歉。这次来拜师没有成功,对不起你了。回去我们要受到主教的谴责了。” 小草道:“佩兰,你师父说得有道理。其实我对东方文化一点都不通。什么天地人和谐统一,简直就是天书。西方只有上帝,哪里能天地人统一?就是徐师父愿意收徒,我肯定也是学不会。” 徐佩兰道:“都怪我在主教面前吹牛了,说我师父有多厉害。主教让我们来偷学东方的医学和武术,然后再传到欧罗巴。这次没有成功,我们回去如何交代?” 小草道:“佩兰,你师父喜不喜欢美女?如果你师父喜欢我就好了,我可以为主教牺牲自己!” 徐佩兰说道:“小草,你想得太简单了。虽然你很迷人,但是我师父持身严谨,绝对不会对妻子以外的女子感兴趣。这次,我想多学点神行九针技术,回去给主教做个投名状。现在也行不通了。估计师父连我也不教了。” 小草道:“你师父不是还没有结婚吗?我可以嫁给他!” 徐佩兰说道:“师父不会娶你的,我听说他心里有个人,一直不能忘。” 小草叹了口气,说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徐长卿拉着凌游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到了一个僻静处,徐长卿问道:“你还听到了什么?” 凌游道:“我们刚吃完饭,送她们回来。我好奇想偷听一下他们讲什么,结果你就来了。” 徐长卿道:“一切都是天注定。如果我不过来,就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原来他们是过来偷师的,并不是诚心学习。这等于她们成了我们的叛徒,连徐佩兰也不能教了。” 凌游说道:“师父,细思极恐。没想到西方的宗教那么厉害,想学习我们的长处,还收买了我们的移民!” 徐长卿道:“你这个好色的人,这次也做了贡献。好了,我们回去吧。你明天再来给他们送别,一口拒绝他们的拜师。对她们说:‘师父的神行九针是不会传到国外的’。” 凌游道:“师父放心。我也是有底线的人,损害民族利益的事情我不干。” 第二天,凌游到客栈找了徐佩兰和上官小草。 凌游道:“师妹,上官小姐,我师父跟我说了,让我送你们回去。由于文化的不同,还是不能传授我们的医术和武学。” 徐佩兰说道:“是不是师父连我也不要了?” 凌游道:“师父说了,神行九针只能我们东方人能懂,是传不到国外的。” 上官小草突然说道:“凌大哥,还有没有水平跟徐师父差不多的郎中,既然徐师父不收我,我可以跟其他师父学。”说完,浅浅地一笑。 凌游大吃一惊,说道:“上官小姐,你想得挺远。目前能懂神行九针的人,只有我师父。至于其他人,我们不知道也不了解。所以,抱歉。” 上官小草笑着说道:“凌大哥,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这里有熟人,我们可以让他们打听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师父。” 凌游看到上官小草迷人的笑容,差一点就说道:“小草妹妹,其实我是可以教你的。” 就听见客栈外面一阵马蹄响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凌游师兄,你老婆要生了,师父叫你回去!”正是庄妍的声音。 第43章 天地之间 徐长卿拒绝了上官小草的拜师以后,就和甄珍潜心于岐黄之术的深入研究之中。 这天,两个人在学到司天在泉之气的时候,甄珍没有理解,就问徐长卿道:“徐大哥,经言一年之气,分为半年为司天之气,半年为在泉之气,中间还有年运。具体指的是什么?” 徐长卿道:“天气的变化,源于五运六气的轮回变化,形成了不同的气交。根据年运的太过和不及,气交的变化,形成了司天之气和在泉之气。上半年为司天之气主宰,下半年为在泉之气掌控。其中又细分为四季和不同的节气。年运是指当年的运气,由金木水火土五行命名。” 甄珍道:“我们的古人真是聪明,根据观察和研究,把天文地理人事运用到医学之中,有利于我们对病情的诊断。但是,太过和不及又会给我们的病情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徐长卿道:“比如说,今天是壬寅年,年运是木太过,少阳相火司天,厥阴风木在泉。那么上半年的天气以热为主,人会生耳聋血溢、喉痹疮疡等病。下半年,厥阴风木在泉,年运又是太过的木运,所以人们会生关节不利、腰腹时痛等病。” 甄珍道:“那么我们又是如何治疗这些病呢?” 徐长卿道:“有余则泻之,不足则补之。无论是针灸、按摩、刮痧、拔罐,还是用药食,都是要遵从这个原则。否则做反了,不但病情会严重,还会有新的疾病产生。” 甄珍道:“徐大哥,你真是通天彻地之人,否则这些道理很难搞懂。” 徐长卿道:“通天彻地之人很多。只是有的人没有把精力用在此处,否则到处都是好郎中。” 话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尚重楼走了进来,说道:“徐大哥,你刚刚说到风病。我出去办了点事情,就被风吹了,现在头痛。你看看怎么治疗?” 徐长卿道:“如果是初生的头痛,不用针灸汤药,即可治疗。你只需要用手拍拍头痛的部位和经脉,把风邪拍出,也就好了。你过来,我帮你拍一下。” 尚重楼坐到了徐长卿的面前,徐长卿问道:“你哪里疼痛?” 尚重楼说道:“我只是头顶和后脑勺有点痛,还挺难受。” 徐长卿用手拍了拍尚重楼的风府穴和风池穴。然后又拍了拍尚重楼的头顶百会穴和四神聪穴。沿着足太阳膀胱经和足厥阴肝经的循经路线拍了几下,问道:“好点没?” 尚重楼动了动脑袋,说道:“好多了,不怎么疼了,太神奇了。” 吃过中饭,徐长卿又问道:“尚大哥,你的头还疼吗?” 尚重楼说道:“神效。不疼了。看来你说的对,邪气被拍出去了。以后我自己也会拍了。” 这时尚重楼的儿子尚志跑了过来,说道:“舅舅,我头也疼,你帮我拍拍。” 徐长卿道:“你还是个孩子,头也不能随便拍,我告诉你位置,你自己拍好吗?你的小手知道轻重。” 尚志道:“好呀好呀。我也是郎中了!” 凌游道:“师父,我冬天练功穿得少,肩膀到了夏天就疼。你看看用什么方法治疗比较好? 徐长卿道:“冬病夏治。你拔火罐也就可以了,把肩膀的寒湿之气吸出来,就不疼了。” 郑音道:“师父,我睡觉头枕在胳膊上,今天胳膊很痛,抬不起来了,需要针灸吗?” 徐长卿道:“这不需要针灸,你叫凌游帮你按摩一下,疏通经脉的气血,也就好了。” 凌游道:“那如何判断是哪条经脉呢?” 徐长卿道:“我以前教给你的知识,你又还给我了?你看看痛点在哪条经脉,那就按摩哪条经脉!” 凌游看师父发火了,说道:“师父,你学的知识又还给经书了。经书多次强调,要心平气和。你看看,你又发火了。” 徐长卿道:“是的,你批评的对。师父改正。” 师徒正在说笑之间,就听到镇上的王员外家的汪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喊道:“凌游,你过来!” 凌游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走了过去,说道:“汪管家,什么事情?“ 汪管家说道:“你前天给我老爷治病,你调理了以后还挺好的,今天老爷的病情严重了,你快去看看!” 凌游额头冒汗,喊道:“师父,你陪我去看看吧,我心里没谱!” 徐长卿道:“你看看吧,遇事不能急,要沉着冷静。你慌了,病人更慌了。好吧,我陪你去看看。” 师徒俩跟着汪管家来到了镇上王员外家里。王员外不住地哼哼,叫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徐长卿搭了他的脉,又看了舌苔和眼睛的颜色,说道:“王员外,你死不了!” 汪管家对王员外说道:“员外,这次凌游郎中的师父徐长卿亲自来给您瞧病了,你看看你福气多大!” 王员外一听,立即爬了起来,抓住徐长卿的手说道:“徐郎中,你看看我怎么了?头晕,想吐,还冒火。” 徐长卿说道:“王员外,你放心。你这个病是天气原因造成了,不难治。” 凌游问道:“师父,您看看怎么治比较好?“ 徐长卿道:“我早上也给您们说了,你看病的时候也要看天观地。今年的天气是上半年少阳司天,热比较多。而王员外胃中却有寒象。胃虚肾虚还厥气上逆,心肾不交所以头还晕。你给他调理一下胃经肾经,也就差不多平衡了。” 凌游给王员外调理了足阳明胃经足三里穴,然后又调理了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过了一顿饭功夫,王员外就感觉好转了。 徐长卿对王员外说道:“如果你还感觉胃不舒服,到晚上让凌游再给您调理一下脾经,那么明天你可就能大好了。”说完,告辞回去了。 这天,徐长卿正在给学生们讲如何使用九针调理疾病,突然就接到了白鹤的飞鸽传书。 徐长卿打开信一看,信中写道:“禀盟主:听闻下月初一,白芷将到常州天宁寺烧香。白鹤手书。” 徐长卿知道白鹤一直和白芷联系,而且知道她的行踪。也知道自己想找白芷解开身世之谜,所以飞鸽传书给他。 掐指一算,还有五天时间就到初一。于是决定尽快动身,去找白芷。 第二天,徐长卿骑上快马,向常州飞驰。 三天后,徐长卿到达常州。原来天宁禅寺离运河不远,周围风景倒也秀美,在江南烟雨的笼罩之下,更显静谧。 初一的早晨,徐长卿在天宁寺一个偏房的屋檐下,带着草帽,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们。 不到中午时分,只见几个白衣女子来到了寺中,点着了香烛,跪倒在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徐长卿看其中一个人的身形,就是白芷。 白芷烧完香,往一个偏屋中走去。 徐长卿远远地跟着,看到白芷跟一个主持模样的和尚在聊天,好像在打听一个人。那个老和尚连连摇头,似乎在说不认识。 徐长卿运起内力,侧耳倾听。由于白芷声音较小,徐长卿只听到了“谢谢大师”几个字。 白芷好像并未如愿,垂头丧气地出了庙门。几个白衣女子也跟着走了出来。 徐长卿远远地跟着她们,直到来到一片树林之中。几个女子席地而坐,白芷除下斗篷。徐长卿远远看去,白芷似乎老了许多。 只听一个女子说道:“当家的,你找他已经三十几年,仍然是杳无音信。是不是老先生已经不在人世了?” 白芷厉声喝道:“思源长老,你在说什么?我白芷还在,疾哥怎么能死呢?当年我听他的家人说,他出家当和尚去了。我找了几十年,天下青庙黄庙我几乎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唉,也许上天就安排了那么一点缘分。”说完,竟滴下泪来。 思源长老安慰她说道:“当家的,也许老先生还在呢,或者在哪里隐居也未可知,您不必灰心丧气。” 白芷说道:“他就是在,心里也不一定有我了。我一直在找他,只是在寻找活着的依据。否则,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只听树梢一个人哈哈大笑,说道:“白芷,你这个贱人,活该孤独终老!当年你瞧不起我,把我当个屁,你看看我,现在儿孙满堂。我还得感谢你呢,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估计结果和你今天一样!” 白芷霍地站了起来,说道:“阎士铎,你这个小人,有种下来说话!” 阎士铎又是哈哈几声,从树巅飞奔而走。 思源长老说道:“教主,他一个人是不敢下来的。也许他是你人生的劫难,算了吧,不要管他了。” 白芷咬牙切齿,怒道:“下次再见到他,我就把他撕成碎片!” 徐长卿决定上前去问个清楚,问一下白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于是徐长卿摘下斗篷,缓步走上前去,说道:“白教主,好久不见!” 白芷听到声音,转过了头,看到了一个身形飘逸的男子向她走来。白芷欣喜若狂,奔了过去,喊道:“疾哥哥,你终于来了,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我恨你!恨你!”边说边打着徐长卿的胸膛,还抓徐长卿的脸,把徐长卿的脸和脖子都抓破了! 徐长卿刚想把她推开,突然,白芷软软地倒在了徐长卿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徐长卿缓慢地把白芷放在了地上。只见白芷的脸上都是皱纹,再也不是年轻时的那个美女! 徐长卿的心突然疼了一下,觉得白芷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怜。 思源长老和饮水长老走了过来,对徐长卿说道:“我们教主以为你是她的情人,乐极生悲,应该是得了失心疯了。徐郎中,把你的身上都抓伤了,对不起。” 徐长卿道:“不要紧,白教主也挺可怜的。一辈子都在找一个人,却没有找到。如果我能给她一点慰藉,那我也很乐意。两位长老,白教主只是突然昏厥,是和平时饮食起居没有规律有关,身体并无大碍。你们好好照顾她,我就先回去了。” 徐长卿刚想走,就听见白芷叫道:“阎士铎,不要,你不要杀那个孩子!” 徐长卿一怔,停了下来。原来白芷是在做梦。 只听白芷哭道:“疾哥哥,你要原谅我,我不该杀你的孩子!” 徐长卿坐了下来,说道:“我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孩子?” 白芷喃喃地说道:“疾哥哥,我没杀,是阎士铎把那个孩子扔下了悬崖!” 徐长卿脑袋轰地一声,喊道:“白教主,你醒醒。是哪个孩子啊?哪来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吗?”说完,拼命地摇晃白芷。 白芷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是……”头一歪,竟然死了。 徐长卿觉得天都塌了,还是不住地摇晃白芷,说道:“白教主,你不能死,我还没弄明白呢!”说完,把白芷的身体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掌向白芷的身体注入内力。 可是,白芷的身体静止了,内力再也注不进去。 思源长老探了一下白芷的鼻息,又摸了一下白芷的脖子。觉得身体渐渐变冷,于是说道:“徐郎中,白教主她走了。” 徐长卿是会落魄地站了起来,说道:“白教主走了,可是我的线索也断了。思源长老,你们把白教主带回去吧,她好可怜!” 思源长老道:“徐郎中,你放心吧。教主对我们都很好,我们一定会把她好好安葬的。”说完,几个人把白芷放到一个担架上,抬走了。 徐长卿仰天长啸,跪倒在地上,不住地问天问地:“老天爷,土地神,我到底是谁的孩子?师父告诉我说,等我长大了父母就来接我了,可是我现在三十几了,我的父母在哪里?” 徐长卿狼嚎一般的声音在山谷回荡,林中的飞鸟纷纷起飞,飞向远处。 徐长卿在山坡上躺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山中的老鹰不住地在他身上盘旋,还拉了一泡屎在他脸上。徐长卿怒不可遏,一掌击出,掌力瞬间击中老鹰,老鹰掉了下来。徐长卿撕破它的脖子,吮吸它的鲜血。然后,找了枯枝点燃,把老鹰的肉烤了吃了。一边吃一边说道:“叫你想吃我,我先把你吃了!” 喝了老鹰的血,吃完老鹰的肉,徐长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自言自语道:“即使我找不到来路,但这也不能阻碍我的前进的步伐。我不能就这样废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说完,一招“一波三折”,朝一个大树打去,那个大树拦腰而断,滚下了山谷。 第44章 夺命温柔 徐长卿回到了武夷山,又开始潜心研究医术和武功。甄珍看他不说话,就问他:“徐大哥,你回来以后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徐长卿答道:“没事。我只是想把学问研究得深一些。你放心吧。” 这天,徐长卿来到山里面练习苏醒所著的《生死飞针》技术。反复用手、用嘴练习。直到凭一口气,把飞针射中了十步开外的鸡蛋,徐长卿仰天长啸,庆祝成功。 徐长卿的啸声惊飞了小鸟,却引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大喇嘛格桑大法师。 只见格桑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恭喜徐大侠练成飞针技术。” 徐长卿惊讶道:“格桑大师,你怎么在这儿?” 格桑道:“我已经中毒,而西域毒手夏哈却奄奄一息,请徐郎中快去救一救他。” 徐长卿道:“夏哈前辈在哪里?” 格桑道:“在前面的树林里。我带你过去。” 徐长卿跟随格桑来到了树林,只见西域毒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气了。 徐长卿把了他的脉,看了他的瞳孔,对格桑说道:“大师,夏哈前辈瞳孔放大,救不回来了。” 夏哈听了,微微用手指向自己的怀中。徐长卿在他怀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书面上写道:《毒手之药》。 徐长卿把书放在他的手中,夏哈另外一个手指指向了徐长卿。 格桑说道:“毒手的意思是说,这书给你。” 夏哈的眼神动了一下,以示嘉许,然后手一放,眼睛闭上,含笑而逝。 徐长卿把书给了格桑,格桑不要,说道:“毒手的意思是给你,或有用。给我有什么用?我也看不懂。况且,我能活几天,我自己都不知道。徐长卿,你是个优秀的人,夏哈会用毒,你却会治病。你明白他的用意吗?有时候毒药也能救人!” 徐长卿道:“格桑大师,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暂为保管。格桑大师,夏哈前辈是怎么受伤的?” 格桑说道:“我们前几天遇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自称是东方的洋人。那个女人长得很妖娆,要拜夏哈为师。夏哈动了色心,想占那女子的便宜,结果中了那个女子的毒手,那个女子把夏哈的毒药也偷走了。后来,连我也中了毒,我用内功驱除,到现在基本清除了,但是我的内功也废了。” 徐长卿道:“我明白了。格桑大师,夏哈前辈的遗体怎么办?” 格桑说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说完,双手合十,一瘸一拐地走了。 徐长卿看到格桑走了,只得自己把夏哈的遗体推到了山谷的坑里,埋了。 徐长卿葬了夏哈以后,独自下山。在山路上,遇到一个少女,在独自哭泣。 徐长卿问道:“姑娘,你哭啥,受了什么委屈?” 那个姑娘讲话很是生硬,说道:“我找不到父母了!” 徐长卿道:“你的父母去哪里了,你的家在哪里?” 那个姑娘道:“我父母把我带到山里,他们让我在山里等他们,他们说去找一个朋友。结果,我等了两天了,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徐长卿道:“那你肯定饿坏了吧。跟我走吧,我去跟你找点吃的。” 那个姑娘走路很慢,走的都是小碎步。半天,才跟着徐长卿到了家。 徐长卿喊道:“凌游,拿点吃的给这位姑娘!” 凌游听了,有姑娘来,赶紧跑了出来,问道:“师父,哪里来的姑娘?” 徐长卿道:“山里捡来的。她饿坏了,你弄点吃的给她。” 凌游端详了一圈,说道:“师父,这姑娘好妩媚,好漂亮。打扮一下,是个美人。” 徐长卿怒道:“你又流口水了吧?你想你那个癫痫病发作?” 凌游低声道:“师父,小点声。郑音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有这个病。” 徐长卿道:“那你就对郑音好一点。为什么看到漂亮姑娘你就走不动路了?我让你弄点吃的,你推三阻四的。人家饿了!” 凌游去屋里,倒了碗热水,找了点吃的,塞给那位姑娘,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姑娘硬硬地说道:“我叫苏叶木子。” 凌游奇道:“我们这里叫四个字名字的很少。而且你说话硬硬的,不像是汉族人。” 那个女子一边吃一边说道:“我不是汉族人。” 凌游道:“苏叶木子,你真美。打算嫁给我们汉族人么?” 苏叶木子说道:“只有你说我美。听你师父的意思,你不是有老婆了么?” 凌游道:“那我可以给你做媒,介绍好男人给你。哦,对了,我师父怎么样?他还没结婚呢。” 苏叶木子眼里顿时放光,说道:“就怕你师父不喜欢我。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凌游道:“不是有我吗?我给你帮忙。我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徐长卿啊,你不知道?” 苏叶木子站了起来,弯腰施了一礼,说道:“我知道,徐长卿,很有名。谢谢凌大哥。” 徐长卿问道:“凌游,你让她吃饱了去找她父母。你把她送上山。” 苏叶木子突然跪倒,说道:“师父,我想拜你为师。我父母会来找我的,您能不能先收留我?” 徐长卿道:“你要拜我为师,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叶木子说道:“凌大哥告诉我了,你叫徐长卿。” 徐长卿道:“那你要跟我学什么?” 苏叶木子说道:“学什么都可以。我父母说了,要跟徐长卿学。” 徐长卿问道:“你父母怎么认识我?” 苏叶木子道:“我们是来自东瀛鹿儿岛,在鹿儿岛的时候,我们就听说你了。你的名气很大,而且你还战胜了欧罗巴的大力士。所以我父母带我来中国,找徐长卿拜师。” 徐长卿又问道:“你父母是听谁说的?” 苏叶木子说道:“我父母的师父,是当年山石草木的徒弟。山石草木您听说过吗?” 徐长卿道:“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苏叶木子说道:“他是我们鹿儿岛的名医,当年还跟苏醒女侠学习过神行九针。只是后来没有学会。他老人家临终前还嘱咐后辈,要过来学习神行九针。所以我父母听说您会了神行九针,就带着我过来了。苏醒女侠您肯定听说过吧?” 徐长卿道:“原来如此。苏醒女侠我知道的,她可是我的偶像。” 苏叶木子继续说道:“那师父,您同意我拜您为师了吗?” 徐长卿道:“我还没同意啊。我问你,你是怎么害死西域毒手的?” 苏叶木子大吃一惊,说道:“师父,您也知道西域毒手?” 徐长卿道:“岂止是知道?我亲手埋了他!” 苏叶木子红着脸道:“那个老头想占我便宜,色迷迷的。师父你想,我一个少女,怎么能让他占到我便宜?” 徐长卿道:“我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毒死他的?” 苏叶木子说道:“他亲我的嘴,我在嘴里含了由我们岛上的蝎子粉制成的毒药,他自然就中毒了。事后,我服了解药。” 徐长卿叹道:“果然自己擅长什么,自己就有可能死在这个特长上。西域毒手一辈子使毒,却是被别人毒死了。那你偷了他的毒药,现在都在哪里?” 苏叶木子道:“都在这里,其实我也不会用他的毒药。我也不敢用,怕被毒死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 徐长卿道:“如果我不问你,你是不是准备用这些东西毒死我?” 苏叶木子跪下磕头道:“师父,万万不可能。我真的是诚心来拜师的,我只是想学您的武功和医术,绝对没有要害您的心思。” 徐长卿道:“可是,你杀死西域毒手和打伤格桑喇嘛的事情,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我不能收你为徒。” 苏叶木子霍然站了起来,说道:“师父,您的格局还没有一个女子大,枉称通天彻地之人!” 徐长卿道:“你说的女子是谁?” 苏叶木子说道:“我说的是女侠苏醒。当年她把《黄帝内经》传给了山石草木,让他自行研悟。山石草木问什么,她就教什么。可是您却连一个女弟子都不敢收。” 徐长卿道:“你用激将法也没用。我是不会收你为弟子的。跟苏醒女侠比,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苏叶木子妩媚地笑道:“那我可以嫁给你,做你的老婆。这个可以吗?” 徐长卿道:“那更不行了。我心里已经有了人,所以不可能容下你。” 苏叶木子突然变色道:“那就不要怪我毒辣了!” 说完,袖里突然甩出一个铁爪子,迅速地向徐长卿扎来。 徐长卿早有防备,运劲于木剑,去斩对方铁爪子上的铁链。 苏叶木子迅速地收回铁爪子,左手甩出了铁蒺藜,直射徐长卿的面门。 徐长卿隐隐闻道了一股腥味,于是屏住了呼吸。木剑剑尖点到了铁蒺藜,由于徐长卿此时的内力超强,铁蒺藜立即改变了方向,射向了苏叶木子。 苏叶木子避开铁蒺藜,再次甩出了铁爪子,抓向了徐长卿的下阴! 徐长卿看这个美丽狐媚的女子那么歹毒,于是嘴里吐出一根银针,一股劲风,射向了苏叶木子的印堂穴! 苏叶木子中针倒下! 徐长卿心想,刚学会的武功,竟然派上了用场。还是苏醒女侠的武功起了作用! 徐长卿让凌游把苏叶木子绑了起来。 凌游恨恨地把把苏叶木子捆得紧紧的,骂道:“你这个狐狸精,差点把我迷惑了。原来那么歹毒,还想嫁给我师父,那我师父能睡得着觉吗?”说完,狠狠地踢了一脚。 徐长卿喝道:“别油嘴滑舌了。把她交给庄妍,你和庄妍把她押到县衙,让县老爷审理一下,说不定后面不止她一个人。” 凌游道:“还是师父聪明。您放心,我和庄妍一定完成任务,如果是奸细,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第二天,凌游找了一辆马车,把苏叶木子押到了车上,找到庄妍,说是师父安排他们一起押送奸细到县衙。庄妍二话没说,拿了宝剑就上了车。 徐长卿也出来看了看,问凌游道:“你们俩行吗?路上如果有人救人,你们扛得住吗?” 凌游道:“您的两位大弟子押送,您还不放心?” 徐长卿突然竖起了耳朵,原来听到远处有马蹄之声,由远及近。徐长卿跳上了树梢,看到远处有几匹马正在赶来。于是对凌游道:“把你尚师叔和甄师父请出来,如果是敌人过来救人,我们就把他们都杀了!” 于是凌游又去找到了甄珍和尚重楼,各自拿了兵器,围在了马车周围。 只见几匹马来到了马车前,马上下来几位侍卫。其中一个头目抱拳道:“请问是徐郎中吗?我们是兵部尚书王大人手下,我姓汤名达。” 徐长卿也抱拳说道:“汤大人。我是徐长卿,请问你们过来有什么吩咐?” 汤达说道:“王大人有令,让我通知徐长卿徐郎中,有倭寇混入我国,妄图学习徐郎中的医术和武功,然后回到东瀛传播。王大人十分担心,所以派小人前来传达指令。” 徐长卿道:“徐某已经抓住了一个女子,她自称东瀛而来,想拜我为师。本想送到本地县衙审问。既然汤大人来了,请押回去给王大人审问。我是担心她的背后应该不止一个人。” 汤达大喜,说道:“本来是我们的事情,却让徐郎中立了头功。不但没给他们学到技术,还抓了他们的人,真是太好了。王大人知道必定十分高兴。” 徐长卿道:“那就烦劳汤大人和几位高手把这个奸细押回京师审问。只是长路漫漫,你们要小心前来营救之人。据这个女子说,她还有父母一起来。” 汤达说道:“徐郎中请放心,我们这次来了十几个人,除了我们几个,后面还有七八个弟兄在后面的路上。那我们就把这个女子带走了,徐郎中你们也要保重。” 等汤达等几个侍卫把马车赶走了,凌游说道:“师父,你看看,我们人呆有福气,有人代劳了。” 庄妍说道:“只是你呆头呆脑的,我可不呆。本想回去见一下老公的,这下没理由了。” 徐长卿道:“庄妍,你随时可以回去看看县令。你们新婚燕尔,不能久别,只能小别。” 凌游笑道:“师妹,赶紧的,小别胜新婚。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庄妍给了他脑袋上开了一个爆栗,说道:“不劳烦你老人家了。你还是好好陪一下郑音吧,还为你生了个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