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鬼当道》 第一章 童年回忆 我叫陈小，出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里听奶奶说，我出生的时候屋子外面盘旋着上千只乌鸦，而我不仅没哭，而且还笑了几声，奶奶给我取名为陈笑，爷爷说跟个女孩名字一样，于是给我改名为陈小。 奶奶说接生婆接生我的时候看见我一只眼里有两个瞳孔还说我有眼疾，爷爷忿忿的说:“你个妇道人家懂啥子！这个叫重瞳，古书上说天生重瞳的人将来必定是王侯将相！”接生婆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我爷爷那是一个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先生，在村子里的地位是比较高的，据说他的本事是他而立之年一张薄饼救了一个叫化子，叫化子倾囊相授，还告诫说此术不可外传，可保我家衣食无忧，叫化子确实没说谎，无论天灾还是人祸，每天都有找爷爷算风水的，因此我家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农村的孩子上学都比较晚，到了八岁我和我的发小二虎才上学堂，读书读的没有一个月，我们就耐不住寂寞了，一个夏日的午后，我向二虎提议说去学堂后山的大池塘里凫水去，二虎欣然同意。 来到了塘边，我和二虎甩开了膀子跳入水中游泳，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二虎“啊“的大叫了一声，我忙问二虎是不是被水蛇咬到了，二虎说没看清，应该是一条大鱼，我一听便浑身来劲了，誓要捉鱼 我向二虎抛了一个眼神，二虎也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上岸抓了一些蚯蚓，把数十条蚯蚓分成好几截打了一个窝，不一会儿，一条鱼影迅速游来 我忙向水中扑去，二虎在另一边拦住了鱼的去路，二虎生的壮实，一把抓住了鱼鳃，喊道“小，快来帮忙。”我连忙向二虎的方向游去，然后合力把鱼拖上岸。足有七斤! 我们像凯旋归来的勇士回到家，奶奶见我这么早就回来了，抬手作势就要打我，我和二虎把鱼托起来给奶奶看，奶奶脸上绽开了笑容，嘴上还说着“不去读书，再去乱跑就打烂你屁股!”说罢，便把鱼切开分给二虎一半，二虎也回家领赏去了 记得那顿晚饭，爷爷和爸爸都喝醉了，我也吃的满嘴流油，奶奶和妈妈笑得满面春风。 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奶奶的手指上被鱼咬了一口，只留下两个带孔的齿印，后来的我没有想到这个指印竟决定了我的人生朝向。 次日早上不到六点，农村的天才刚蒙蒙亮，我被父亲从睡梦叫醒，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父亲呜咽的说道:“小，你奶奶走了!”我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不知道父亲说的走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想要再度确认一下，只见豆大的泪珠从父亲通红的眼眶里流出，看到一向刚强的父亲这副模样，我双腿发软打颤，强作镇定后，我跑到院子里，奶奶躺在担架上，手臂嘴唇和额头处显示出乌暗的黑 爷爷在一旁不停的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当爷爷看见我来时，嘴里的话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样，我一头埋进爷爷的坏了，抱紧爷爷，也抽泣起来，爷爷拍着我的后背，我分明感觉到爷爷在不住的颤抖 第二章 大爷爷出山 奶奶今年63身子骨硬朗的很，干起农活来也是干净利落，不知怎地就突然离奇的死去了，爸爸和爷爷张当天就张罗了奶奶的葬礼，村里的好多人都来了，也有隔壁村的，大家都没有说话，那天除了哀伤便是冷清了。 人潮退去，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一声尖锐的女人声音在耳边炸开！ “他二爷你快去救救二虎吧！”我心一惊立马跟着爷爷来到二虎家。二胡躺在床上呻吟着，“小，你来了，桌子上有桃子你拿着吃”我见二虎整个脚掌都黑的像炭，差点哭出来，跟奶奶手臂上的淤黑一样，惧人的黑快蔓延到膝盖。 “爷，你快点想想办法救救二虎吧，一定是鱼搞的鬼，它咬了奶奶和二虎！”说罢，我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喷涌而出，爷爷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面色沉重。二虎妈带着哭腔说道:“他二爷，你一定要救救二虎，我们就这一个宝贝孩子……” 我安慰二虎爷爷一定会有办法的，爷爷皱起眉头说道“只有请我大哥出山。” 刻不容缓，我和爷爷去找大爷爷，大爷爷一个人住在山里，人家都说大爷爷有本事，爷爷却说大爷爷是个野道士，犯了五弊三缺。 请了半个小时的山路，终于来到大爷爷的住处，青砖房，不大。却十分整洁，院中无人，爷爷敲门喊到“有人吗？” “进来吧！”一声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爷爷听到大爷爷的回复，推门而入。只见大爷爷身穿青道服打坐在其中，手持白浮尘，颇有一副仙风道骨之姿，我恭敬的喊了句大爷爷，大爷爷起身摸着我的头说我又长高了，爷爷慌说二虎的事情，大爷爷听说后思索了一阵儿 “一定定是那鱼精作怪，待我去捉拿这害人的孽障！”大爷爷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行李之后，就跟着我们下山了。 大爷爷今年已六十有一，你爷爷大了五岁，却看不出一丝老态，甚至比爷爷看起来还要年轻，走起路来也是健步如飞。 一路上爷爷谈及奶奶去世，爷爷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落了泪，抹了一把眼泪后爷爷说到“哥，带你捉拿鱼精归来，我定要将它碎尸万断！”大爷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来到那天我和二虎嬉戏的池塘，大爷爷让我指二虎在哪里被咬，我指了指远处的芦苇荡附近，大爷爷从怀中取出一张暗黄色的符，嘴中念念有词。大爷爷手中的符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空中，然后像鹰一样钻入了水中，我整个人都看呆住了 一条约有2m的大鱼从水面钻出，只探出一个头，鱼嘴一张一吸，竟然开口说了人话 “你们捉了我唯一的孙子，现在还来捉我，你们好不知羞耻！” “大胆鱼精！尔孙杀我族人，伤我后辈，只怕你是成了精，不知天高地厚！”大爷爷声如响雷，威严而不可侵犯。 鱼精张了张口，忽的一道黑影像大爷爷飞来，大爷爷浮尘一挥，黑影竟打断浮尘，正中大爷爷的腰间，爷爷忙追，未果。我见是落地是一道符，威力吓人！ 那鱼大笑两声，遁入水中，爷爷挽着大爷爷回到家中，大爷爷说“二虎那孩子的腿保不住了，我如今不知被何人陷害，鱼精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稳。”说完大爷爷让爷爷先出去，只留我一人。 第三章 十年的约定 “小，我恐我以后遭人陷害死于非命，衣钵无人传承，你愿意是否传承我们成陈家的本事？”大爷爷瞪着我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难道不想为奶奶二虎和我报仇吗？” “我愿意！”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你天生阴命，若非你爷爷给你拜异石为干爹，为你挡灾挡难，恐怕活不到今日，重瞳者。古之圣，神人之相，你的一对眼睛定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两点就注定你终会走这条路的。” 大爷爷一次说这么多话，虚弱的大口喘气，但眼中却闪烁着光芒 “大爷爷，我能做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刚说罢，大爷爷从他的道袍中掏出一本破旧的书，书脊用麻线死死的绑住了，书不薄，散发着古朴神圣的气息 “这是我们陈家的传家之宝，《茅山术》，你不会真以为咱们家的本事都是叫化子教的吧？你现在还不到十八岁，好好上学才是你的首要任务，要把你的“干爹”时刻带在身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十八岁时再决定是否学道。大爷爷受了重伤，需要隐居养伤，不必挂念我，要永远记得陈家曾经很辉煌。” 大爷爷一番没头没尾的话把我整的愣愣的，后来大爷爷走了，二虎送到县医院截去了小腿了，我的爸妈也进城打工，我和爷爷一起生活相安无事。我也一直把“干爹”用绸子包住带在身上，平平淡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不知不觉我已经长成一个阳光的大男孩，就读于镇上的高中，18岁的那个生日，我和二虎和其他几个好兄弟在和平饭馆庆生，高考完后，我们将各奔东西。离别的伤感还未蔓延起来，我们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不知怎地，菜上到一半时，一个服务员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鱼头汤，我们从未点鱼汤，因为我几个好兄弟都知道二虎的腿怎么没的。 二虎呵斥着把鱼汤端下去，谁知服务员气势汹汹的说道:“我们厨师长送给你们的菜，你们却不知好歹！” 李云月和张石直接起身。那服务员儿一怵，旋即一抬手，一条白影从他的袖口飞出。直奔我的脖颈，我直觉脖子一凉，便听见虎大喊一声，“小鱼！” 一阵眩晕感袭来，我的双腿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快要晕倒过去，张石急忙扶住我 和平饭店到医院有十几里路，二虎一下就慌了，他害怕我中毒过深，挺不过去，那一纸长的白鱼被二虎用假肢踩得看不见血肉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脖子上被鱼咬的地方越来越麻，二虎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只觉胸口处一股暖流一直向头部涌来。二虎的喊叫声逐渐退了下去 “我是不是死了？”我心里想着 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娶媳妇儿，还没有给奶奶二虎和大爷爷报仇，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意识朦胧之间，我看到一个满是白光的世界………… 第四章 上路 朦胧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努力睁开繁重的眼皮，大爷爷在床边坐着，见我醒来，开心得将要流出来热泪。 “好孙子，你可差点没命了！是那十年前鱼精的孽种来寻仇来了，多亏了你干爹把你的命保住了！……是时候跟鱼精做个了断了！” 大爷爷说罢，我伸手去摸我的石头干爹，玻璃珠般的大小通体暗红又带着一丝古朴的气息…… 大爷爷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本破旧的书塞到我的怀中，我一眼就认出这是十年前大爷爷交给爷爷保管的《茅山术》，大爷爷又从墙上取下一个挂着的长木盒，三尺有余。 “大爷爷，那本书我都已经背会了，只是不是很理解里面的意思。” 大爷爷听后旋即哈哈大笑 “不愧是我陈逐风的后人！” 我没有说谎，那本《茅山术》由爷爷保管，一直放在家里带锁的箱子中，我总是趁爷爷不在的时候偷偷撬开那个红木箱子，拿出来翻看，里面记录的很多东西我都当小人书看，久而久之，里面的内容我也烂熟于心。 书的第一部分是道家的各种口诀，我像背课文一样背的滚瓜烂熟，只是一次和其他孩子玩耍时我卖弄口诀，被爷爷听见以后，挨了一顿胖揍之后，嘱托我任何口诀都不能随便念。 第二部分讲的是如何画符，虽然像印在脑子里面一样，我从来没有实践过，因为普通人家的家里从来不会但备画符用的黄纸和朱砂 第三部分就是记录各种鬼，还举了一些例子，甚是有趣 第四部分就类似于百科全书，记载了许多镇鬼的方法，高深莫测 “爷爷这就给你开眼！”大爷爷兴奋的喊道。 旋即大爷爷又话锋一转“不过，等你开了眼以后，你就走上这条路，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从八岁那年我就决定好了！”我坚定的说，确实，复仇的信念一直在我心中从未磨灭。 “好！有魄力！”说着，大爷爷又把长木盒打开，这是一把由千年桃木制成的桃木剑，是那年我就了利益，木匠一家，他便把这至宝送给我，我精心打磨五年，才成了这把剑，这是大爷爷送给你的成人礼。 我问下那柄桃木剑通体幽红，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芳香，拿在手上轻轻的，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威严气息，我高兴地收下并谢过大爷爷。 “你的修炼才刚刚开始，暑假你就住大爷爷这里” 听到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我还计划着与大虎一起疯玩两个月，但在大爷爷面前还是点了点头。 大爷爷从怀中掏出一张亮紫的符拍在我的额前，大爷爷嘴里念念有词，符竟自燃了起来，一股刺痛感席卷我的脑壳，我想伸手打掉符咒，大爷爷按住我的双手，不到一秒，一股暖流在眼前流转，旋即又阴冷了起来，符咒燃烧殆尽之际，大爷爷才把手放开，关切的问“怎么样？” 我睁开眼直接眼睛轻松，看什么都清晰的可怕 “这算是成功了吗？大爷爷” 大爷爷嗯了一声，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 “那大爷爷我应该怎么训练？”我刚说完一张写满字的纸摆在我的面前 “负重五公里 深蹲200 俯卧撑200 蛙跳200 游泳三刻钟 …… ……” 第五章 作怪 一个多月的体能训练让我壮得跟头水牛一样，180的个子，一身结结实实的腱子肉。 早上，按大爷爷的规定，我要前去跑山的时候，大爷爷把我叫进屋子里。 “今天为止，你就不用再去跑山了，这49天你成长不少，现在，爷爷教你画符” 我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那几十张符我看了有十年了，画它可不就是伸手就来吗？ 大爷爷见我跃跃欲试的样子，笑眯眯的取来黄纸和朱砂，只见大爷爷手握狼毫笔，笔若游龙般在黄纸上流转，不到一分钟，一张符箓出炉了，我认得这符，是镇邪用的。 “好，你也来试试。”大爷爷笑着说道。 我提起笔，一笔一划……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四天后，我拿着这四天仅画好的一张驱鬼符给大爷爷看，大爷爷端详了半天，一脸认真说：“好小子，你这四天赶上我年轻时候一年的画符功底了！天赋异禀啊！” 我听到大爷爷如此赞美，懵了，四天才画好一张，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不管怎么样，大爷爷开心的给我批了一周假，让我回家看看爷爷。 下了山，我快步飞奔到那个养育我十几年的老屋，我敲着门，没人答应，我干脆翻墙进院，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叫住了我 “哎！干嘛呢你？” 我回头一看，是村东头的本家亲戚，按辈分我叫她一声婶子。 “是我，婶子” “呦呵，陈家大小伙长这么高了！婶子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呵呵呵呵……” “对了，婶子，我爷爷他怎么没在家？” “你爷爷上个星期就走了” “走了？！” “想什么呢？你爷爷上你爹娘那里去了，你爷爷给你留了一封信，还有家里的钥匙也让我帮忙保管……” “喔，这样啊” “上婶子家拿钥匙，中午搁婶子家吃顿饭” “行！谢谢婶子！”我挠着头嘿嘿一笑 来到婶子家里，婶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我手上，里面有一枚圆头钥匙 我抽出信封，里面用工整的小楷写道： “你爹娘在县城买了房子，要我去城里享福，家里的钥匙交给你二婶了，信封里面还有一百块钱，你拿着花，不用挂念我——陈逐川” 我收起信封，感慨爷爷辛苦了半辈子了，终于能去城里享享清福。 在二婶家吃完饭，我帮二婶把水缸打满水，顺便打扫了一下灶屋，二婶直夸我能干。 回到家，从兜里掏出钥匙，推门进入院子，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进入堂屋，奶奶的遗像摆在条几上，我鼻头一阵酸楚，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熊熊燃烧。 进入东屋躺在我睡了几十年的床上，回想起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一身轻松，百无聊赖，我闭上眼睛，想睡一觉，朦胧之间，我已入梦寻周公去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猛地惊醒 “陈小，快来救奶奶，奶奶在这里好痛苦啊！” 一声像来自九幽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像奶奶的声音，却又和记忆中奶奶的声音不同，我正要仔细听个明白，我的双腿突然不自觉的往外走去，走出了院子，我呆住了，任凭我的双腿向前不止的走， 这个方向？不好！这是十年前我跟二虎逮鱼的那条河，我心一惊，只见芦苇从中一团黑气，脚接触到水面的时候，一条三米多长的鲈鱼向我游来，一个身影飞得出现在我的身后，一个符箓拍在我的腿上，我的腿瞬间恢复了知觉，拔腿向岸上跑去，我回头一看，大爷爷手持一柄黑色的剑，没什么特点，要说特别之处就是特别的黑，黑的出奇，黑的深邃。 我一见是大爷爷，欣喜万分 “大爷爷，鱼精！”大爷爷观望了一下 我跑到大爷爷身边立马夺过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水里刺，鱼精吃痛，往水里遁去，又一团黑影浮现 “孙子，好眼力！” 自从大爷爷给我开过眼之后，我看什么物体都敏锐得出奇 我没回答大爷爷的话，毫不犹豫从怀中取出一张爆破符，一声敕令，向黑影飞去，我才看清那个黑影竟是一个人形 “是鬼！”我下意识的喊出，大爷爷此时也用符开了阴阳眼，看清出黑影的样子，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那团黑影眼冒绿光，甚是可怖。 大爷爷大喝一声 “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病，轰轰轰轰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道细小的雷精准的落在水中，大爷爷像是被抽空了全部气力，瘫软在岸边，我急忙去扶 “去，小，把鱼精杀了！” 听到这话，我提起大爷爷的剑猛掷如水中，大鱼翻了肚皮，我确定它彻底死了之后，下水把它拖了上来，一到残破的魂体也沉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