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娇气大佬后我抑郁了》 时空管理局 平行时空的世界,分为两个世界,世界一是充满幸福希望的世界,世界二是充满遗憾痛苦的世界。 每个人都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而这个时空世界,有一个管理局,时刻维护时空秩序。 安错作为时空管理局的一员,代号019。 “美女,别跑了行不行。”安错追人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停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 她口中的美女见她停下,一个溜烟便跑得没影了。 安错喘了几口气,抬眼看去,人影早已不知所踪。 安错气得那叫一个胸口疼啊,刚想爆出口,人群传来一声尖叫:“有人要跳楼。” 安错寻声望去,眼眸还未达到楼顶,一个名为“人”的物体砸落在她眼前,新鲜的血液渐落在她身上,以及白皙的脸上。 血,鲜红的血液,包围着穿着蓝白校服的男孩,他惨白好看的脸歪着头,睁大着眼睛直望她,永远闭合不上。 安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脑袋一片空白,瞳孔放大倒映着男孩横躺在鲜红血泊之中。 周遭的嘈杂声,眼前自杀的男孩,让她站立在原地的身子恐惧着,颤抖着。 “呼叫019,呼叫019……”呼叫机从耳蜗里传来,但安错的世界里,只有眼前死亡了的男孩。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穿过看热闹的人群,拿着担架,把死亡的男孩抬进了救护车内。 没有一个人上前跟她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安慰她,因为,他们都看不见她,不知道有一个姑娘,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失去气息的男孩进入救护车内,直到人群散尽。 时空管理局 “019,限你三天之内,抓到时空偷渡者,若未完成,除去管理者职位,转世投胎。” 机械般无情的嗓音从管理局长嘴里吐出。 安错安静的站着,面无表情的听着管理局长最后的通牒,淡淡回了一个字:“是。” 局长朝她挥了挥手,安错很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 她去到人类世界的原因,是逮捕一个因爱上一个人类男孩而逃跑的时空管理者051的女孩。 那个女孩妄想改变那个男孩的爱情趋向,动用了时空时间表,与男孩相爱了。 在追捕她的过程中,遇见了自杀的他…… 他,是谁? 安错脑海里至今都是男孩躺在血泊之中望向他的眼神,明明,他看不见她的,可她却强烈的感觉,他看见她了。 安错慌忙来到管理库,一间清一色白色的房间内,一面宽五米,长四米的似镜子一般的墙壁播放着两极人类画面,人影跳来跳去。 她要找到他。 安错拿起屏幕桌前像头盔一般的成影像戴在头上,闭上眼,不一会儿,成影像根据她脑海里的身影,屏幕自动搜索出男孩的影像。 安错睁开眼,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副画面,是男孩的资料。 姓名:时宿 年龄:18岁 身高:182cm 体重:101kg 无父无母,高三生,于五千二百年五月二十日中午十二时跳楼自杀而亡。 十八岁的高三生,大好的青春,选择自杀而亡,这是用了多大的勇气面对死亡。 “不对。”安错看着眼前的屏幕,心生疑惑。 世界一里面的时宿应该是还活着的,可是,他在两个时空里都死了,这不对劲。 根据时空管理自然现象,世界一的人类都是活到自然死亡,无论在世界二多惨,他们永远都是被上天眷顾的一天。 就算世界二的他们死亡,在世界一也是活着的,可,时宿并不是这样。 怎么可能? 安错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前时宿最后死亡的两个影像,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这一幕。 这已经偏离了轨道。 她再次把资料调到他生前的资料,才发现,他两个世界的生活痕迹都一模一样,都充满了悲惨,没有一点好的。 不对,这不对,不应该这样。 安错连忙拿起桌上一台电脑,转身再次来到管理局长办公室。 “局长,平行时空出现了bug,这个男孩不应该消失在两个时空。” 安错打开电脑,搜索出时宿的资料,递给管理局长看。 局长一直以来除了严肃的表情从未出现过其它表情的脸在看见时宿的资料后出现了其它表情,皱眉。 局长沉思了许久,最后抬头,眼眸严厉的看向她:“消除他所有资料,明白了吗?” “为什么?”安错条件反射强烈的提出疑问。 她以为他会立刻下令去了解情况,没想到是消除掉他的存在的证明。 她不懂,不去修复bug,恢复世界一时宿的生命,反而是消除掉他所有存在过的痕迹是为什么? “时空规则里没告诉你为什么?” 局长的反问让安错哑口无言,时空管理局的规则里,有一条是无条件服从,若违反,转世投胎。 “是。”安错感觉喉咙里卡主了一条鱼刺,划破她的喉咙,鲜血淋漓。 安错服从的拿上电脑,在局长无情的命令中离开办公室。 安错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离去投胎,明明投胎不失为一种好的去向,可安错总不愿意离去。 自从有记忆起,她就是时空管理者的一员,每天观察着时空的异常,抓抓偷渡者。 枯燥无聊的生活不是她想待的。 她低垂着头,看着手里的电脑屏幕,画面上是她亲眼目睹男孩死亡的一面。 他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的话要同她讲。 最后,安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关掉电脑,径直走向时空管理局的时空仓门。 “时空仓门已关,请选择去的世界。”时空仓操控台出现双向选择世界。 安错坐在时空仓里,选择了世界一。 世界一的他,应该是幸福的,活着的,要救活世界一的他,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每个时空管理者都有一个时空表,可以暂停一个时空的时间三分钟,维护时空的秩序。 “时空仓已启动,请您制定您在人类世界的身份。” 人类身份?就像人类身份证差不多吧。 时宿是十八岁的高中,那么,她也要是这样的身份才能接近他。 安错最后输入自己想要的身份,时空仓一下子像飞机一般坠落飞了出去离开了时空管理局。 救他 “时空仓已到达目的地,一分钟后,即将返回时空管理局,请乘坐员立即下仓。” 不到十秒,时空仓稳稳停落在清林校园的后花园,时空仓是隐身的,没有人能看见。 安错在时空仓的提醒下,迅速的出了仓门,在她出来的一瞬间,时空仓飞速地飞回原目的。 安错看着这所高中,虽然昨天才来过,却感觉到有种物是人非的之感。 可现在容不得她多想,安错根据脑海里时宿跳楼的场景,拔腿就跑了起来。 她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她来到这时空的时候,已经倒回了这个时空的三分钟前。 六楼,顶楼,一个缩小版人影倒映在安错瞳孔里。 现在是早上第三节课下课的时间,许多学生在走廊打闹着。 安错一步两台阶的跑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分钟后,安错气喘吁吁的来到顶楼。 “别跳。”累到沙哑的嗓音急忙的吐出两个字。 站在顶楼边缘的少年穿着以白为主米蓝搭配的夏季校服衬托着笔直的身躯,他在阳光下,应是阳光的,却萦绕着一层阴郁。 他应该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如漫画走出来的男主角一般的脸侧过忧郁的看向她。 他很好看,皮肤白到像是常年不见日光,一双桃花眼深邃暗沉,遮掩在稍长的刘海下,他乌黑的短发有些长了。 好看的眼眸下是高挺的鼻梁,侧脸肯定很好看,再往下是淡粉的薄唇,比她的还嫩。 脸的轮廓就像上天赐予的,轮廓精致分明,这张脸的五官都恰到好处。 安错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张脸,是完美的,虽然,当时的他,是死的。 现在,此时此刻,他用着那双出现在她脑海无数次的眼眸望着她,安错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鹿亓(qi)”不可置信的带着颤抖的叫唤从时宿薄唇里溢出。 安错还来不及反应,时宿就从顶楼边缘跳下来,来到她的面前。 鹿亓那是谁? 安错顺了顺因不停歇的跑呼不上来的气,抬起头用迷惑的眼神望着他。 却见他望着她的眼神,有震惊,有迷恋,还有不敢相信,最后转化为恐惧。 他认识她吗? 不可能啊,他们从来没见过,而且,她代号是019,不叫鹿亓。 “你好,我叫安错,是今天新转来的新生。” 安错伸出手,抬头仰视着他自我介绍着。 可安错介绍完,站在他面前的时宿却无动于衷,一直盯着她看。 这盯得她都不好意思了,她没想到她会那么成功的救下他,她当时还想了一大堆的说辞,现在看来,是白费了。 “不,你不是她,怎么会是她呢,她早死了。”安错等了许久,时宿突然自嘲一笑自言自语起来。 安错断断续续的只听见不是她和死之类的字眼,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安错疑惑的歪头,连五官都在迷茫。 时宿没回答她,几乎居高临下的低头打量着她。 少女有着一张稚嫩小家碧玉的脸庞,小鹿般的眼睛,左眼下有颗极小的黑痣,小巧的鼻子,红润如樱桃般的嘴唇闭合着。 及肩的黑发柔顺的洒落脑后,一米六几的身高穿着夏季校服,遮掩着身材。 如果她还在,应该也如她一样,那么高,那么漂亮了吧。 但,她不是她,她们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 时宿最后视线停在她胸前的班牌,眼神复杂。 “你叫安错”他的声音像极了本人,低沉性感。 合着,刚刚他没听自己的介绍 “嗯,新转来的……” “我叫时宿。”不等安错介绍完,四个字就打断了她的话。 这很没礼貌哎。 安错心里吐槽着,话却是另一句:“哦,我们好像是同班同学。”安错指了指他的名牌。 他还在期待什么 时宿,这个名字在她嘴里是那么陌生,怎么可能是她。 安错说完,等着时宿的反应,却见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看她,也不回应,又迈出脚步重新走向天台边缘。 不会又要自杀吧? 安错立即跑到他面前拦住他:“快上课了,你不去上课吗?” 时宿并没有理会她,垂眸看了她一眼。 那是充满死亡气息的眼神,安错害怕了。 “不要死,求你了。”安错拉住他的手腕,带着恳求的目光的直视他的眼神。 “让开。”时宿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对于她的恳求无动于衷。 错愕,安错差点被甩出去的手紧紧拽住他。 这自讨苦吃的感觉真不好受。 但安错最后还是没放开他的手,不管他用了多大的劲想甩开她。 她也感觉得到他的厌恶以及徘徊在边缘上的暴怒。 她一定得逼她用绝招吗? “喂,110吗?这里……”安错平静的自顾自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话未说完,手机就被抢了去,挂断。 安错向他看去,他波澜不惊好看的脸已经露出不快,甚至有暴怒的倾向。 “你跳你的,我报我的警,有问题吗?”安错毫不畏惧的抢过自己的手机,抬眼看他。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今天,有她在,他必定是死不成了。 “呵。”时宿突然嗤笑一声:“如果我想跳,你拦得住我吗?” 这一句话,让安错的心猛的一缩,他说的没错,他想跳,她的确阻止不了。 “我会拉住你。”安错一字一句的认真的对着他说出。 既然拦不住,那就一起死。 “就凭你”时宿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上扬。 “就凭我。” 安错很有底气的立即反驳,就凭她怎么可能,可不管怎么样,他,必须活。 三个字掷地有声的砸落在时宿的心上,他好看的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原来,在这世上,还有人在乎他的生死,居然还是一个陌生人。 就这样,安错以防备的姿态拉着时宿的手腕,抬起头,闪亮的眸子望着被自己拉住同样也在望着她的时宿。 两人互不相让,僵持着,且上课铃声拉响,两人都没再开口。 “放开。”大概几秒后,时宿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率先开了口。 “不放。”安错倔强的不肯放手:“除非你跟着我去上课。” 她怎么可能放手,如果他真的跳下去了,那么她的任务还没开始就宣告失败了。 时宿看着她那么执着的样子,眉心一阵痛。 最后,不得不在她炙热期待的目光中,无奈的点了点头。 安错见他松了口,自己也大大的吐出一口气,却还是没放开他的手。 “为了以防万一你反悔,你得跟着我一起下去,到了我再放开你。” 安错边说边拉着时宿往顶楼楼梯口处走。 时宿没有反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顺从她的意识,可能,只是,他太怀念她了。 自卑 时宿被安错拽着,来到了高三七班,也就是两人所在班级里后,老师早已站在讲台上。 “快点进去,别打扰上课进度。”英语老师是个年轻貌美的女老师,看见两人迟到,只是催促。 安错拉着时宿,不好意思的对她抱歉的鞠了个躬后,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中,和时宿走下台来到靠窗最后一桌位置。 几乎所有同学的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他们坐下后,还是免不了这种目光。 安错自动忽略掉令人不自在的视线,把空书包往桌上一扔,主动坐在了靠窗里面的座位上。 安错一系列自然的举动,让时宿有些不爽。 他的不爽安错看在眼里,毕竟整个高中甚至初中以来,他都没有同桌,第一,是没有想跟他坐,第二,他自身的排斥。 “只有这一桌位置空的,我只能坐这了。”安错压低声音,解答他心理的不爽。 这一解释,让时宿也不好再找茬,拉开凳子坐在了她身旁位置上。 这,是默认了? “我今天刚来,还没领书,你能借我看看吗” 安错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书桌,才想起来她还没去拿书。 一到这个世界,就先去救他,都还没去班主任那里报道。 这个英语老师显然对班上同学不熟悉,都没发现她是新转来的新生。 面对安错的请求,时宿二话不说直接把英语书丢给她,随后整个人懒散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安错原不指望他能把自己的书给自己看,但看着桌上的英语书,她想错了。 “谢谢。”安错知道他不会回应,但还是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而他的确没有回应。 这个时空的时宿,浑身都散发着颓废,没有欲望,对世界充满厌恶。 那个满是痛苦的世界二的时宿,也如同这个世界的一样吗? 安错伸出纤细的手指,翻开崭新的英语书,里面如外壳,新的连一滴墨水都未看见,连名字都没有。 安错侧目,只看见少年一头柔软的黑色短发,发顶些许白的漩涡,整张脸埋进臂港里。 今天救下了他,往后又会如何? 安错来时就没想过把今天自杀的他救下之后就回去,毕竟,自杀过的人,永远都在自杀的路上。 台上是老师口齿清晰正式的英语授课,台下是有些吵闹的说小话的同学,旁边的是安静睡觉的少年。 安错收回目光,拉开黑白书包,拿出里面的唯一一只性铅笔,打开,在英语书的第一页空白处写上两个字:时宿。 安错的字很大气,笔锋锋利有劲,把时宿这两个字凸显出非凡。 时宿,这名字还挺好听的,只希望,他能掌握自己的宿命,无论是在这个时空,还是另一个时空。 安错收回笔,抬起头听老师的讲课。 安错在时空管理局的时候,就特别羡慕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课的学生。 至少,她羡慕她们充实的人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老师的讲课中过去,下课铃声轻快的响起,因为是午饭时间,大家都结伴同行愉悦的去食堂。 然而坐在她旁边的时宿一动不动的继续趴在桌子上睡着。 这让安错怀疑雷都打不动他。 等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时宿终于有醒来的痕迹。 他动了动被枕麻了的手臂,抬起头,一脸惺忪的模样茫然的看着前方。 这让安错想到了一种动物,刚睡醒的狗狗。 “你醒了?”安错小心的开口询问他。 听见突然闯入的问话,时宿大幅度侧头看向她。 这表情好像在说,她为什么在这。 这明显是睡懵了。 “还用我自我介绍第三遍吗?”安错打趣的说到。 “不用。”时宿回过神来,站起身,抬起腿就走。 这梗接的还挺顺的。 安错见他离开,随后也站起身离开座位跟上:“你要去吃饭吗?” 没有回答。 烂梗他都接了,正常的问话居然无视了。 安错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时宿停下脚步,转身,一双暗沉的黑眸俯视着面前的女孩。 她像极了那个女孩。 他把书丢给她,趴在桌上的时候,他原以为他会睡不着,毕竟,他从未在课堂上睡着过。 可是,听着她在自己旁边浅浅的呼吸声,不知何时,他睡了过去。 这让他害怕,他害怕眼前这个女孩。 “我刚来,不认识去食堂的路,你能带我去吗?”安错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好气的再问一遍,毕竟,跟他拉近关系更重要。 这次,时宿终于有了反应,虽然还是闷不吭声,但迈出了脚步。 这是要带她去食堂 安错赶紧跟上,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了。 但他的腿很长,他一步就顶她的两步,何况他走得又极快,让安错不得不小跑起来。 没多久,两人的面前就出现了三层食堂大楼,人有些少,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去外面吃了。 安错没参观多久,跟着时宿进入食堂,这环境还不错。 跟普通食堂没有区别,中间全是蓝色座椅就餐区,四周是不同菜色打菜区。 安错收回视线,却不见了时宿的身影。 安错赶紧四处张望,寻找着时宿。 突然,一个女生端着餐盘从安错身后路过,安错被身旁的人一撞,眼看后腰就要撞上女生,一双手及时的出现拉过安错。 安错惊魂未定的看向拉自己的人,正是她四处寻找的时宿。 “谢谢。” “不用。”他撒开拉住她白皙瘦弱的手腕,冷淡回应后,又径直离去。 “不好意思。”安错见他离开,赶忙向差点被她打翻中餐的女生道歉后去追赶时宿。 “一起吃个饭呗。”安错跟在时宿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 而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但这也不妨碍她的“厚脸皮”。 不过,安错跟着他来到的餐区时,后悔了。 这餐区是馒头和榨菜,时宿点了一份榨菜和两个馒头,总共花了四块钱。 他一直以来,都是吃这个 时宿打完后,低垂着脑袋走到没人的桌餐坐下,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吃还是不吃安错陷入对美食的纠结。 在思想的挣扎下,安错为了大义,选择了,吃。 安错丧着一张脸跟着时宿要了一样的菜,刷卡后端着两个大白馒头和榨菜坐到了他的旁边。 安错把榨菜放馒头上,一口下去,满是馒头和榨菜。 还别说,有一种美味感。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人间美味,好吃还不说,还省钱。”安错满足的叹谓,不见刚才的哭丧。 撕着馒头的时宿的手顿了一下,并没有搭话。 他刘海有些遮住了眼睛,一直低着脑袋,这让安错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脑袋,好像一直是低着的,无论是走路还是吃饭,还是上课,抬起来的次数少的可怜。 这是一种自卑的表现,可,在安错的观念里,这种自卑,出现在容貌焦虑上的人最多。 对于时宿来说,他的外貌几乎是所有女孩的梦中情人,应该不会容貌焦虑。 那为什……么… 安错联想到他的身世,突然明白了。 垃圾 两人在沉默中却莫名和谐的气氛中解决午饭问题后,回到了教室。 刚踏进教室,一个篮球突然袭来,砸在先她一步进教室的时宿身上,重重滚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那力道,很重,重到在时宿身后的安错听见了一声极轻隐忍的闷哼声。 紧接着,就是一句不要脸的贼喊捉贼声:“你tm没长眼吗?看不到我在打篮球?” 长得像个人染着一头棕发锡纸烫的一米七几的男生走过来,捡起自己的篮球,嫌弃的擦了擦,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面对这一幕,时宿好像没什么情绪,连一个音调都没,好像被侮辱的那个人不是他,一直低着脑袋径直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这是被欺负惯了所以选择忍让? 他忍得了,安错可忍不了。 “打到了人不道歉,还理直气壮的推脱,你父母教过你什么叫素质吗”安错锐利的眼神打在篮球男的身上,讽刺的出声。 “什么”篮球男突然被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懵逼的看着她。 没智商的蠢货。 安错没有重复第二遍,直接抢过他手里的篮球,拿起别人桌上的笔,对准篮球打气孔,猛的一戳,瞬间,篮球泄了气落在她手里。 如果可以,这扎在篮球上的笔应该是扎在蠢货的身上。 看着这泄了气的篮球,安错心里泛起一股黑暗。 “谁准你动我篮球的,臭婊子。”篮球男看着自己心爱的篮球烂掉,瞬间气急败坏,扭曲着一张脸瞪着她。 臭婊子 安错无畏的把手里泄了气的篮球丢在他身上,冷笑一声:“你眼瞎吗?这不就是一个有害垃圾” 破了的篮球,不是垃圾是什么 安错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而且,垃圾就应该跟垃圾待在一起,是不是,乐色?” 乐色,垃圾,意思就是,不仅他篮球是垃圾,连他也是垃圾。 “你说谁垃圾,臭婊子。”篮球男被篮球一扔,手扬了起来。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时宿突然挡在安错面前,抓住要打安错篮球男的手。 他抬起头,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淬着冰霜注视着篮球男。 “你算什么东……”狂妄的话还未说完,捏着他手腕的手骤然猛缩,好似骨头都快断了。 篮球男狂傲的姿态瞬间变了一个度,惊恐怂蛋的看着时宿。 安错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到几分,他在保护她。 可,他现在才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方。 安错便扯了扯他的衣服,想叫他让开,可时宿还是不为所动。 安错无奈的又加大了力气,最终时宿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松开了篮球男的手。 安错见他让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掏出自己兜里的几张红爷爷,豪气的砸在篮球男身上。 “够买你那个垃圾篮球了吗?”安错冷清的声音响起,尤其是乐色两个字咬的极重。 她给他一分钱都嫌多了。 见篮球男不回话,安错又再次出声,不过是对身旁的时宿:“以后离他远点,到时候惹一身脏,恶心人。” 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原本谈论的声音一下子变小,怕连累到自己。 时宿低头,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掩藏在黑发下的眼神深沉阴郁。 篮球男被一番侮辱,且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他像极了跳梁小丑,惹一身笑话。 都是她们的错。 他憋屈的不再吭声,捡起地上的钱,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后慌不择路的跑出了教室。 “喂,你的金贵的垃圾篮球不要了吗?”身后传来安错的“关心”。 安错看见狼狈而逃的渣渣,面上闪过一抹冷意。 这种人她在时空管理局看得太多了,尤其是世界二的人,所有人都在不择手段的想获取幸福,而命运是不可逆转的。 他们,在世界二思而不得的东西,在世界一却轻而易举的得到。 世界二,充满了人性的残酷。 而时宿这样类型的人,就是他们得不到某样东西而泄愤的对象。 时宿捕捉到了安错脸上闪过的那抹冷意,心里的疑团更甚。 解决掉垃圾后,安错变了一张脸,困倦的伸了伸懒腰:“哈~好困,睡觉。” 说完,对着时宿露出一种安心的笑,然后在时宿不知名的目光中,安错就已经走到座位上趴在桌上睡觉了。 不到三秒,时宿身旁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安错同学,你们班主任找……”安错刚趴下不久,一个女生就走进教室,叫安错的名字。 “有什么事”时宿走到女生面前,替安错接话。 “额……”女生看着他的脸愣了一下,显然是被帅到了。 被这样盯着的时宿有些不耐烦,语气毫不掩饰的不耐再次出口:“有什么事” “你们班主任找你去拿课本。”女生反应过来后,红了脸。 得到回答的时宿绕过女生,径直离去。 被无视了的女生花痴的一直看着离去的背影自语:“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来了那么帅的帅哥?” 旁边路过的一个女同学淡淡道来:“时宿,那个怪物,你还觉得帅吗?” “时宿”女生嘴里咀嚼着这名字,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真是晦气。” 女生嫌弃的说完,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跑似的快速的离开了。 安错整整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时,上课铃已经响了第一声铃。 “嗯~”安错不满的呻吟一声,抬起头迷糊的自动伸着麻木的身姿,清明后侧头看向还在睡觉的时宿。 真能睡。 坐在她旁边假寐的时宿听见这一声娇柔性感的呻吟身子一僵。 安静的环境,五官更加敏感,连周围都是女孩好闻的体香。 正当少年想入非非时,女孩的惊疑打破了他的思想。 “书?”彻底醒了瞌睡的安错眼前多了一堆书本,是高二的教程。 安错猛的又看向旁边的时宿,难道,是他拿来的? 安错在这个班只认识他,也只跟他说过话,应该是他吧? 安错实在是想把他摇醒问问,可看着他睡得那么死,安错还是按捺住了。 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她想去洗把脸,虽然教室有空调,但安错还是睡了一脸的汗。 安错把椅子往后挪了些,随后起身去洗手间。 安错一走,趴在桌上的时宿清醒的抬起头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表情意味不明。 直至她消失在拐角处后,又再次埋下去,不过,粉薄的唇扬起了一抹弧度,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安错洗完脸刚走出洗手间,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苏柠。 安错逮捕对象,为人类男孩而逃到人类世界的女孩。 苏柠见到她,开始有些慌张的神情突然冷静下来。 因为她不是隐形的,而是本体。 “019?”苏柠有些不敢置信的叫她代号。 “请叫我安错同学。”安错像是见到老熟人一般自然的走上前搭讪。 “你不会……”也逃了出来吧? “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她话还未说完,安错就打断她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为什么?”苏柠友好的关心起安错来。 “说来话长,有时间我们好好聊聊。” 两人见面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两人却像是多年好友一般问候起来。 这说起来,安错在抓苏柠回去的时候,放了水,抓她就抓了一个月之久,无非就是她在划水。 同时,她也在人类世界玩了一个多月,最后时空管理局实在看不下去,才给她下死命令。 所以,相当于,苏柠欠着她的人情。 他爱你吗? 安错洗完脸回到教室后,上课铃刚好响起,而时宿却不见了身影。 人呢? 安错疑惑的坐回自己的座位,身旁的书桌上干干净净,桌箱内整整齐齐。 这家伙去哪里了? 安错正想的入神,秃顶了的一个中年数学老师携着数学课本走了进来。 “上课。” “起立。”数学老师的话一出,无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的同学纷纷起身。 “老师好。”错乱的三个字各喊各的。 “坐下。”数学老师把书本一放,严肃的教育:“你们已经高三了,该做什么……” 后面的话安错已经听不进去了,无数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他下午逃课是去干什么了? 很快,下午的时光过去了,安错还没有得到证明,所有同学都陆陆续续的出教室,只有安错坐在原位苦思冥想。 “你好,我叫余茜,是我们班班长,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随时来问我。” 一声友好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安错抬眼望去,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子。 安错笑得得体的点了点头,客气道谢:“好,那就谢谢班长了。” 安错对有礼貌的人都很有好感,尤其是好看的女孩子。 “不客气。”余茜如她人一般,礼貌知趣。 “茜茜,吃饭去了。”余茜还想跟她说些什么,站在门口等她的小姐妹出声喊她。 “好的,我马上来。”余茜朝她的小姐妹应了一声后,不好意思的看向安错:“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不用了,我回家吃,你快去吧。”安错婉转的拒绝了她的好意。 世俗人情,应懂得退进,也应分得清是客气还是真情。 余茜抱歉的朝她一笑后,跟她挥了挥手,就和小姐妹出去了。 高三党有晚自习,留给她的用饭时间已不多。 她不想上晚自习的,因为她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她还会回到时空管理局。 整整一个下午,安错都在担心时宿是否还在寻死,但安错对这个世界,甚至对他不熟悉,要找他,简直是大海捞针。 她又不可能每分每秒都赖在他身边,她都感觉自己可以担任保镖一职了。 “安姐姐。”正当安错想的入神的时候,一声叫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安错寻声望去,是苏柠。 她脸上没有显露出太大的惊讶,也早已猜到她会来找她。 “我们先去吃饭,路上慢慢说。”安错拿起自己的饭卡,打断了苏柠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话。 “好。”苏柠听话的走到安错的旁边,乖巧回话。 “安姐姐,没想到你也会来到人类世界。” 是啊,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违抗上级命令来到这里。 还是为了一个少年。 “你不怕我是下来抓你的?”安错打趣一笑。 “不怕。”苏柠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如果你是来抓我的,不会在人类视线下暴露的。” 时空管理局的规定,去人类世界逮捕时空逃跑者,偷渡者的管理者必须是隐身的,不能暴露在人类的视野里。 只有时空管理者才能看到同类。 而苏柠一直在这所学校躲藏,为了一个高中生男孩。 安错三天后,也会如苏柠一样,被时空管理局的管理者所抓。 “你为什么不换个地方躲藏” 安错从收到命令抓她的时候,她一直在躲藏在这,要不是安错放水,她早已被抓回时空管理局。 不过想来,她也是为了那个男孩吧。 安错话一出,苏柠原本还算开朗的小脸一下子变得忧郁起来。 “抱歉。”安错下意识的道了歉,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 “没什么。”苏柠勉强的抿嘴一笑,踌躇了几秒后,开口:“我跟他是在我抓一个时空偷渡者认识……” 在去食堂的一路上,安错了解了她故事的大概。 苏柠收到命令在逮捕完一个时空偷渡者的时候,贪念人类世界,露出本体在人类世界玩上几天。 有一天,苏柠差点出了车祸,那个人类世界的男孩救了她。 苏柠为了报答男孩的救命之恩,又逗留在人类世界几天,在这过程中,苏柠渐渐爱上了这个人类男孩。 后来,安错就被派遣来抓她回去。 苏柠说:“我也想过跟你回去,或者换个地方,但,我离不开他。” 她没有理由叫他转学,而且还是在如此重要的高三时期。 安错咀嚼着嘴里的饭,漫不经心问出口:“他爱你吗?” 这一问让苏柠沉默了。 从一开始,苏柠就是自导自演一台沉默的舞台剧。 那个男孩不爱她,在她来到他们身旁时,早已知晓。 一顿饭下来,苏柠都没有回答安错的这一问题,是没有答案,还是不敢去想答案。 “苏柠,你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安错放下筷子,抬起吃得一干二净的餐盘,起身离开。 “安姐姐,那你为什么会来到人类世界?”苏柠叫住离开的安错。 安错停下脚步,沉默了半晌。 为什么? 为了时空管理局的正常运行? 不是,她可以选择听时空管理局局长的命令,让时宿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这个世界一般,不去管。 可,她没做出这种选择。 “和你一样。”安错淡淡的留下这四个字后,加快了脚步离去。 “和我一样?”一粒米饭都未动过的苏柠意味深长的重复这句话。 跟她一样,为了爱逃离时空管理局,还是为了一个男孩。 不过,这任何一个理由,都足以说明,她们,是同一类人。 安错吃完饭回到了教室,晚自习的铃声的嘀铃铃响起。 时宿没在。 安错随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包,在大家陆续进到教室上晚自习时安错逆行走出了教室。 晚自习,没老师,同样也有许多人没来,而且这个班算不上什么听话的班级,没人管。 不过,要出校是麻烦了点,得翻墙。 安错抬头,看着两米高的墙。 这可难不倒她。 安错一个跳跃,双手撑在围墙上,双腿一蹬,轻松的跃上墙上。 安错庆幸她们的校服是裤子。 安错拍了拍手上的灰,在教导主任还没来的时候,赶紧跳下围墙,出校。 死的解脱 白炽的灯光在闷热的夏夜里打落在裸着上半身的几十人身上。 “秦狗,今天我非得把你打得汪汪叫,求爷爷告奶奶。” 狼王帮为首的头子裸着上半身,左臂狼的纹身几乎覆盖住整片黑麦色的肌肤,狂妄的朝对面叫嚣。 “先死的狗叫得最凶,我的地盘可不能有死狗。” 青虎帮虎头粗糙的手轻握着手里的木棍拍打着自己裸露汗湿的肩膀,满眼不屑。 “艹你大爷的。”狼头暴躁的狠吐一口唾沫在地上,操起手里的家伙:“兄弟们,给我打。” 命令一出,对面也毫不示弱,提着木棍,气势汹汹的迎战。 刚翻墙出校的安错坐在报废的轮胎厂的楼顶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人群大战。 她翻墙出来去时宿他家找他的路上,偶遇这精彩的一幕,她当然不能错过这激烈的大战,所以挑了个好位置看戏。 两个帮派彻底被对方激怒,挥舞的木棍往人的身上死命的打,甚至白黄色的木棍已被沾染上斑驳血迹。 这些都是二三十岁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每一下都丝毫不手软。 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影极为熟悉,他同样也光着膀子,很瘦弱,几乎风一吹就倒。 但他挥舞的木棍快准狠,行云流水的动作一下子就解决掉好几个敌人,跟他瘦弱的身体不成正比。 而且,他只进攻,一点防守之势都未做,若在战场上,只是一味的进攻,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迟早会死在他自己的手里。 安错看不清他的脸,因为距离太远,勉强只能看到一个身形。 这种熟悉感和他不要命的打法让安错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 他在混战的人群中像一头饿极了的狼,那些不知险恶迎上来了的人是新鲜可口的肉,一靠近他立刻被吞咽下肚,连骨头都不吐。 有的被打的断胳膊断腿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有的直接被打晕在地上装死躺尸。 这场霸主之争整整持续了几十分钟,场面血腥惨忍,最终以青虎帮赢了收场。 也就是那个很瘦却特别狠的男孩所在的帮派赢了。 狼王帮派损失最为严重,几十个人的团伙站着的只有五人之多,还都是伤残人士。 狼王颜面尽丢,狼狈的挥了挥满是狼纹身的手臂,狼王帮派的小弟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跟上步伐离开。 而青虎帮派只是比狼王帮派好上一些,几乎是那个瘦弱的男孩一人独当一面。 那个人,好像时宿。 安错急忙跑下楼梯,用着吃奶的劲一个劲的朝刚刚打架的地方跑。 不一会儿,安错喘着粗气来到刚才打架的地方,看到了她熟悉的那个人…时宿。 青虎帮的老大把手里的一砸钱塞进他的手里,同他说着什么话。 时宿接过一砸钱的钱,不知道青虎帮的老大说了什么,时宿泛着淤青的嘴角扯动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青虎帮的老大难掩高兴的拍了拍时宿瘦弱的肩膀后,带着一帮兄弟离开了。 他们,好像是在做什么交易。 “嘿,帅哥,你这兼职不错,能不能也介绍给我” 安错平息气息后,嬉皮笑脸的朝时宿走去,嘴里皆是调侃之意,但下一秒笑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红了耳尖的羞赫。 时宿裸着的上半身虽然很瘦弱,但却强健有力,八块腹肌,肌肤是偏白的小麦色,胸肌上渗着汗滴。 这是她能免费看的 时宿在看见来人是她时,一下子愣住了,连脸上狠戾的表情都忘了收敛。 她都看见了 “你怎么在这”时宿平整无纹的眉头忽而多了几条纹眉纹。 安错虽然和他相处的时日不多,但也知道,这是他不爽的征兆。 “路过而已。”安错错开他的视线,不敢直视。 时宿对这一回答没有作任何表示,甚至无视了安错径直走向一颗枫树下面拿起自己的书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件黑色t恤套在自己身上。 安错一直用余光打量着他,见他穿好了衣服后,马不停蹄的走到他的面前。 “帮他们打架,然后收取报酬,对吗?” 安错平静好看的脸庞扬起,直视他伤痕交错清冷的脸。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他参与的打架不止一次,甚至可能,他是以这个为生,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安错来到这个时空时,只是大概看了一下他以前的生活痕迹,只能用一个惨形容,但具体却什么也不知道。 “对。”时宿被那么猝不及防的问,眼底一片冷意:“然后呢?” “带我一起呗。”安错忽略掉他想杀人的目光,讨好一笑。 “你”时宿原本带伤的脸轻蔑一笑更显魅惑:“握得住这木棍再来跟我谈。” 时宿松散的把他旁边的木棍拿起递到她面前。 瞧不起谁呢? 安错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准备接过他手里的木棍,但却在下一秒,木棍从他的指缝间划过。 这让安错从骨子里感到一股羞辱。 她以为他只是不爱说话,沉闷了点,但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这人充满了恶趣味,且没有人情味。 在校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在外是狂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 管他的死活,去他妈的。 安错一双美目怒瞪着时宿,狠言:“我是脑子抽风了,才想救你。” 安错怒吼完,后觉得不解气的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被凶了一脸的时宿平静无波的站在灯光和枫树交错斑驳的影子下直视着被惹毛了马尾一甩一甩离去的背景。 “连生气的模样都一样。” 安错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时宿低头看着自己左脚蒙上一层灰的白鞋子,哑声一笑。 笑过之后,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背包,和带血的棍子,朝着与安错相反的方向离去。 再像,也不可能是她,她已经死了,死在了他高一的那年。 那个在他暗无天日的时期,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小姑娘,同他说话,给他牛奶,诺诺问她作业的小姑娘,得了癌症,永远的离开了这世界。 也永远的离开了他,留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黑暗的世界。 也许,只有死了,才能彻底逃离这个世界,才能逃脱这所谓的命运。 为他出头 清晨的清林高中校园,不同迥异风格的学生穿着校服无精打采的走进教室。 高三七班 靠窗最后一排外面的椅子上一滩鲜红似血的血液沿着椅子脚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血泊。 那是时宿的位置。 时宿背着全黑的书包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脸上毫无波澜。 他虽不论不怒,但并不代表别人会闭口不谈。 “我说吧,他不会害怕,怪物怎么会害怕呢。”在他不远处的一个路人甲男恶意嘲讽,满嘴粪便。 “要是放只死老鼠上去,他还会那么淡定吗?哈哈…”路人乙随声附和。 “那还用说吗?肯定不会。”两人丑陋的嘴脸跟他们吐出的话恶心至极,像极了小丑自顾自的演起一场滑稽的话剧。 安错刚跑到教室门口就看见这令人作呕的一幕。 又有人作妖,一大清早就给她来那么一出洗脑剧。 安错捏了捏手里的酸奶盒,想也没想到就扔了出去。 “咻”的一声,一瓶未喝完的酸奶从教室门口砸向满口粪便的男生脸上,瞬间猪皮般的脸被酸奶盒角划出一抹伤痕,血液泠泠渗出。 酸奶盒完成任务一般滚落在地。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教室门口,只见穿着校服,一头墨发凌乱的散落肩头,微喘着的安错。 “我的酸奶,你怎么自己英勇牺牲了呢?”安错一脸痛惜的走到狠狠瞪着她的男生乙面前。 “你干什么?”男生乙被飞来横祸的酸奶盒破了相,火气冒头的怒吼。 干什么?问的那么蠢。 安错捡起脏了的酸奶,直起身,笑吟吟的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哥哥不会那么小气吧?” 不是故意的?傻子都知道从教室门口到窗口第四桌的位置至少三四米,那酸奶还能自己长腿飞不成 可安错长相算是甜美一类,加上她笑吟吟甜甜的叫他一声哥哥,男生乙就自恋的找不着北了。 “啊…没…没事。”男生乙被蛊惑一般显露出男士的大度。 安错着实被恶心到了。 “哥哥真大度。”话落,安错转过头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琥珀般的眸子染上一层厌恶。 但在转移目光后,下一秒就落在了时宿漆黑暗沉的眸子里。 她昨天生气的离开后去商场大完特完的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家后已经十一过了,洗漱完毕后几乎到了凌晨才睡觉。 一觉睡到六点半,差点迟到早上七点的早自习,终于紧赶慢赶的才来到教室,还一路上都在担心时宿昨晚自杀没。 不过,刚跑到教室,就看见有人欺负时宿。 她很不解,时宿完全有那个能力解决掉嚼舌根的家伙,可他却像极了忍者神龟,一声不吭,简直跟昨天打架的他判若两人。 安错不动痕迹的收回视线,走到垃圾桶旁扔掉脏了的酸奶后,走向自己位置的脚步举步维艰。 鲜红的液体,没有一点血腥味,却让安错想起了时宿那一天。 安错条件反射的看向她面前的时宿,只见他微低着头,把她整个身子都拦尽他的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是生活不如意了还是得了绝症,想寻求优越感”安错扯着嗓子怒怼,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安错话一出,没一个人敢出声,都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惹上一身祸,而始作俑者却在背后龇牙咧嘴抱不平。 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安错讽刺一笑后,走到自己的位置前,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好看懒猫形的水杯,淋倒在时宿的椅子上。 水冲刷着红色液体,融为一体,变为淡粉色,直至后面,红色液体被水替代,只留下晶莹剔透的水珠。 时宿一直默不作声在一旁看着安错做的这一切。 她清洗完后,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再次拿出一包纸擦尽椅子上的水。 昨天的她还是气汹汹的模样,今天却还是看见他被欺负的一瞬间挺身而出,为他跟别人对峙。 只是,那一声哥哥真刺耳,真想把那人的耳朵割下来,喂狗。 时宿凝视着安错的黑瞳愈加暗沉危险,对这一切不知情的安错正努力擦拭着他椅子上的水。 一分钟后,做完这一切的安错放下书包,看着发呆的时宿,只觉得碍眼。 可地上的红色液体更碍眼,得赶紧扫了。 安错放下书包,准备去拿拖把的时候,一直纤细瘦弱的手臂连带拖把伸了过来。 “给。”余茜及时的向安错递过拖把。 安错有一瞬间的愣住,没想到还有人肯出手帮忙。 “谢谢。”三秒后安错回过神来接过拖把,道谢。 “不客气。”余茜微笑说完后,眼神瞟过时宿一眼后,随即就转身离去了。 安错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安错这样想着,把时宿的椅子挪开后,几下就把红色液体拖得一干二净,不留一点痕迹。 啧,这还是自她有记忆起,第一次拖地。 安错感叹的把拖把还到原位回来后,时宿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只是个雕塑。 而且,上课铃声已经响起,他就那么杵在那里。 “你打算站那里一节课吗?”安错坐回自己位置,捯饬着自己的书包。 她说的话对于时宿还是有点影响力的,这不,她刚说完,某人就在英语老师进教室的下一秒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真能气人,关键这罪还是自己找的。 安错一口火气不上不下的,从抽屉里掏出英语书,随手一翻,嘴里就是一句:“fuck!” 说完还不忘白旁边的人一眼。 可旁边的人还是稳坐如山,用着骨节分明的手烙下新鲜的不大不小伤口的手翻着新白的书页。 神马反应都没有。 安错气愤的转过头,翻到英语单词页,自找没趣的看起单词来。 气愤的安错没有看见,就在她转头的一刹那,原本目不转睛盯着书的人侧目,淤青的嘴角小弧度上扬。 “下个星期有一场英语听力模拟考,下去好好搞一下听力,不要丢人丢的太惨。” 坐在讲台上的英语老师严肃的毫不留情的说出实话。 安错对于英语还是有些兴趣的,听老师那么一说,来了精神。 关键她兴趣的点在于,用英语骂不懂英语的人,实在是爽。 不过,那要看骂谁了。 她是猪吗? 风平浪静的一上午,安错没有主动跟时宿说过一句话,而依照时宿那性子,也不可能主动跟她搭话。 安错气恼的嘟囔着嘴站起身,打算一个人去食堂吃饭。 在这时,时宿也漫不经心的离开座位,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教室。 “为什么帮我”一直生着闷气只顾往前走的安错听见后面传来疑问。 为什么帮他 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不要活得那么痛苦,不要厌世继续活下去。 安错本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可既然她决定要救他,那么,她会负责到底。 “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你。”安错停下脚步,转过身仰视着他。 为了你。 这三个字一个盘旋在他的脑海里,蔓延,爆炸。 为了他的钱为了让他适应她的给予的温暖后抽身离去看他痛苦的模样 还是为了接近他那名义上的弟弟 可无论是哪一样,他时宿都给不了,他也不需要。 “别妄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时宿睥睨她一眼后绕过她的身边,抬脚离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安错。 他不会以为她接近他,是有目的吧?她的确有目的,可这目的还不是为了让他活下去。 安错赶紧追了上去,尝试跟他讲道理:“你一没钱,二没色,三没车没房,四没文化,我能图你什么” 还是不理她。 “好吧,我承认你还是有点色的,但……”那我也不是那么好色的人。 末尾的话还未从嘴里蹦出来,前面大步流星走着的人突然停下来了脚步。 “闭嘴。”两个字从他滚烫的喉咙里溢出。 什么色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安错被教训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好像的确有点问题,此色非彼色啊。 “我不是说你好色,我的意思是说,你还是有那么点颜值的。”安错急忙辩解。 还嫌不够有说服力,安错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要图你点什么,那只能图你这张脸了。” 说着无心,听着有心。 时宿被这句直白的话语钉在原地,所以,她想得到的,是他这个人? 他们加上今天和昨天见面的时长,也只能算是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那么轻易的喜欢上他? 时宿不觉得他有如此的魅力。 “以后离我远点。”别在他身边瞎晃悠。 时宿出声警告,话语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冰冷。 “离你远点可以。”安错看着自己的脚尖,冷静的开口:“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我就离开你。” 她来到这个时空就是为了救赎他,他让她感觉到心痛,感到熟悉,她明明不认识他的。 可每当看见他受欺负,她心脏就会莫名的紧缩,刺痛。 只要他好好活下去,不用他赶,她就会自动离开。 “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时宿一双挑花眼微眯,蹦射出威胁之意。 她的出现不仅莫名其妙,还一直晃荡在他身边,说是巧合,时宿未必相信。 她身上的一切都是个迷,无论是年龄,长相,身高,她都与鹿亓极为相似,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除了家世。 他去帮她拿书的时候,看见她的资料,她的家人栏一片空白,写着的是孤儿。 她就像被突然塞进来的一个小说人物,让他更加好奇的同时,又害怕。 “你就当我是活菩萨。”安错张口就来。 她可不就是活菩萨吗?冒着随时被抓回去投胎的风险,违抗局长的命令来到这世界,只是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时宿像是对于她无赖一般的说词感到无力,只是懒懒的给了她一个眼神后,抬脚就走。 “真的,你说我这要是在远古时期,我这种舍己为大家的精神是不是真的会成菩萨” 安错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象里,朝时宿唠叨。 “你会成为一堆白骨。” 安错原以为时宿不会回答她的话,却听见从他嘴里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几个字。 要不要说话那么恐怖,能不能有点对世界的美好幻想。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食堂,时宿径直朝馒头窗口处走去。 “今天不会又啃馒头吧?”安错生无可恋的跟着时宿身后,迈不出脚步。 安错抱怨的声音传入时宿的耳朵里,让他稳健的步伐停顿了下,三秒后,他转了一个方向,朝套餐区走去。 见时宿转了个方向,安错高兴的急忙跟上:“吃什么” 不回话。 安错也不在意,跟着他拿上餐盘,眼馋的看着餐区的菜:“阿姨,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安错一口气点了四样菜,把盘子全都装的满满的。 安错心满意足的端着自己的餐盘走到早已打好菜的时宿身边坐下。 面对面的餐盘形成鲜明的对比,时宿打的菜很素,几乎是一菜一汤,那个汤还是免费的,菜是肉沫炒茄子。 安错再看看自己的盘子,一堆的肉,除了搁在角落里少量的菜。 他那些钱,去哪里了?手里攥着那么多钱,吃的却不尽人意。 “什么东西,那么难吃。”安错夹起一块红烧肉,满脸嫌弃:“不能浪费,是不是,时同学?” 嘴里那么多大道理,手上却不停的把自己盘子里一半的红烧肉往时宿的盘子里丢:“你一半我一半,坚决不做浪费可耻的人。” 安错的拙劣的演技时宿怎么看不出来。 他应该出声呵斥拆穿她拙劣的演技的,可他如何都开不了口。 他是如此的卑鄙,贪恋着这一点温暖。 安错不会知道他的想法,只是一心扑在怎么给他添菜。 最后,安错以各种理由把时宿的餐盘填满满的,几乎跟她一样。 安错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开始埋头专心干饭。 不远处,一个女生的视线直望着她们,若仔细看,女生眼里的恶毒一览无余。 很快,安错干完了一整盘饭菜,满足的躺在椅子上打了一个饱嗝:“嗝~” 这人之常情的动作,让坐在她对面的时宿投递来嫌弃的眼神。 安错幸好还有女孩子的意识,赶紧坐好,端起空盘起身:“该回教室睡觉了。” 这一本正经的话,让时宿不禁哑然,她是猪吗?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是猪”安错忽然口出惊人。 安错刚问出口,时宿就用一个极其不好的表情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安错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猜测,竟真的是他的想法。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云朵胎记 下午,体育课 安错穿着蓝白运动服,一边做着健身操,一边时不时转头一脸愤恨到瞪着时宿。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台上是体育老师响亮的口号。 大约几分钟后,健身操完毕,体育老师放她们自由活动。 三三两两的同学成群结队的有说有笑的朝篮球场跑去:“司褚加油,司褚加油……” 篮球场那边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极其热闹。 司褚两个字飘忽到她的耳里,让安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司褚吗? 安错带着自己的疑惑,不由自主的抬起脚跟着大众一起朝篮球场走去。 正朝树荫底下乘凉的时宿,原以为她会如以前一般跟着她,却没想到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去看人家打篮球。 俗气。 安错来到篮球场后,入眼是几个穿着篮球服露出肩膀打着球的男生。 其中女生们嘴里的司褚,正旋转地一个跳跃,完美的灌篮,篮球滚落在地。 少年阳光帅气,穿着一身蓝白球服,一米八几的身高加上那一张引人遐想的容颜,少女为之欢呼也情有可原。 只是,在安错眼里,颜值跟比时宿相比,要稍逊几分。 休息哨声忽而响起,许多姑娘人手一瓶水朝司褚蜂拥而上,连同身为司褚苏柠也是如此。 可作为苏柠男朋友的司褚,并没有接她的水,反而是接了一个清纯美女手上的水瓶。 美女一脸娇羞的看着司褚仰起头,豪放地把水灌入嘴里,随着喝水的动作,喉结不断滚动。 两人旁若无人的暧昧姿态,让苏柠怔愣在原地,表情无可言喻地凝视着两人。 这画面很是独特,小三,原配,出轨男。 挺有意思。 安错默默收回目光,虽然她同情苏柠,却并没有多管闲事,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安错刚转过身,一个篮球毫无预兆地直袭向她的身后。 “啊!”安错忽然痛苦的哀嚎一声。 被砸的脑震荡恍惚了几秒,她无意识的摸向自己差点被砸炸开花的后脑勺,湿润的手感传来。 看着地上滚落的篮球,安错美眸淬起一团火。 “谁砸……” “碰。”安错的怒喊还未出口,就听见一声人被砸在地上发出颤动的声音。 安错转过头,视线定格在不知何时来到篮球场的时宿。 还有…… 倒在地上曾经用篮球砸过时宿的锡纸烫男生。 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锡纸烫故意拿篮球砸她的头,为了挽回被侮辱的面子来找她报仇的。 “就凭你也敢打我”锡纸烫被打的自觉颜面扫地,弹跳起来就朝时宿下手。 时宿一张好看的脸瞬间蒙上一层冰,漆黑的眸子里出现一抹嗜血。 想把他的手折断。 时宿看着朝自己袭来的手,嗜血一笑,正当心里邪恶的想法控制不住时,下一秒,一个篮球飞来,精准的砸在锡纸烫男生的头颅上。 篮球在一瞬间落地,发出一阵碰碰声响,伴随着是一阵肉体拍打地面的冲击声。 是锡纸烫男倒地的声音。 时宿神色复杂的望向安错。 是安错砸的。 安错见锡纸烫男朝时宿动手,忍着被砸的撕扯般痛晕晃的脑袋,捡起地上的篮球,狠狠的砸向锡纸烫男。 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弱鸡。 “啧,也太不经砸了。”安错感觉自己后脑勺有种湿溽感,可能,出血了吧。 她们这一举动,彻底把身为男主角的司褚的注意转移到了她们身上。 安错顶着大家的目光来到两人身旁。 安错能感觉到锡纸烫想把她砸死,所以她几乎用了她全力才把他砸昏死过去。 “不会死了吧?”安错蹲下,伸出带了血的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还好没死。” 安错刚说完,就被时宿一股劲拉入他的怀里。 安错盯着眼前漂亮的少年,难得见他有慌乱的表情。 他在担心她吗? “我没事。”安错挤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后,彻底晕死了过去。 眼前抱着的人儿失去了生命一般无力的靠着他的双臂支撑,她蒲扇般的眼睫毛紧紧贴着下眼睑,苍白的脸毫无血色。 时宿跳动的心脏骤然停顿,害怕,绝望,无力感统统涌上心头。 别死。 时宿一把抱起昏迷的安错,步伐紊乱大步的朝医务室走去。 “安姐姐。”一直看着这一幕的苏柠着急的跑上前来拦在时宿面前。 “让开。”抱着安错的时宿语气凶狠的没有一丝怜惜的冷声。 苏柠被这一声没有温度的话软了腿脚,压迫感。 时宿她们离开后,苏柠还是心有余悸的站在原地,眺望她们远去的背影。 所有围观的人看都被吓得不轻,也在他们走后松了一口气。 他们看着躺在地上的锡纸烫男,并没有想要把他送去医务室的想法,纷纷绕过,离去。 只有得知情况的老师赶来,把人抬起来,也送进了医务室。 夕阳西下,红霞铺满了西边的半边天,像极了不舍爱人的姑娘,久久不肯离去。 医务室内,一个娇小的姑娘头包着纱布,安静的躺在白色的小床上。 小床边,是一个俊朗的少年。 时宿幽深的黑眸落在安错恬静的睡颜,有一瞬间的错觉。 “光头鹿,光头鹿,哈哈。”调皮捣蛋的小男生一把扯过一个小女孩的白色针织帽。 小女孩眼里擒着泪水捂着自己没有头发的脑袋,自卑的缩在自己的座位上。 “还给我。”小女孩站起身想抢过自己的帽子,但那些小男生纷纷恶劣的传着帽子,大声嘲笑:“光头鹿,丑死了,哈哈。” 小女孩愈加自卑,小小的身子缩在桌子底下,低声哭泣。 “滚开。”沙哑的嗓音暴怒响起。 一个小男孩凶狠的从那些小兔崽子手里抢过女孩的帽子,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后,来到小女孩面前蹲下。 “别怕。”小男孩轻声细语温柔的安慰小女孩。 小女孩抬起满是稚嫩泪水的脸,尤其是左眼下那颗黑痣被染上泪水,更是楚楚可怜。 小女孩见到来人,柔声喊到:“时宿。” “嗯,是我。”小男孩绷着一张脸,拿起针织帽小心点往她头上戴。 女孩的头又圆又小,跟她的脸一眼,很小,不过她的后脑勺有一个红色像一朵云的胎记,很漂亮。 “嗯~”一声慵懒的呻吟打破时宿的回忆。 安错颤巍巍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这是哪里? 安错被砸傻了一般侧过头,就见时宿像是要吃人一般望着她。 安错一下子就醒了。 “放学了?”安错醒来的第一句。 不回答。 安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坐起身,望向窗户外面的天空。 一片红霞,甚是美丽。 “啊,多好的风景,不应该浪费在这,我们去吃烧烤怎么样?”安错没心没肺的转头询问时宿的意见。 只见他一张好看的脸一直看着自己。 难道是她被砸毁容了,太丑了吓到他了 安错赶紧默默自己漂亮的脸蛋,庆幸的呼了一口气,只是脑壳缠了纱带而已。 “别看了,再看我脸上也生不了花。”安错掀开薄被,穿上自己的鞋下了床。 自始至终时宿都未说过一句话,只是盯着她看。 她后脑勺也有同样的胎记。 “走了。”安错实在受不了这肆无忌惮的视线,赶紧率先出了医务室。 心动 安错出医务室后,时宿难得的自动跟上她的脚步。 安错醒来的晚,已经七点了,晚自习时间,教室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在她还未进入教室,所有人的视线自动对焦在她的身上。 安错把时宿拦在教室门口,自己独自进去。 刚走到门口,班长余茜迎上来担心地询问她的伤势:“安同学,你还好吗?” “没事,谢谢班长关心。”安错摇了摇头,诚心的对她一笑。 听到她没事,余茜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像是一直在担心她一样。 “没事就好。”余茜贴心问道:“你要来拿书包吗?” “嗯。”还真懂她。 “给,我给你拿来了。”余茜从自己的桌上拿出她的书包,像是专门等她一样。 安错脸上的笑容瞬间失去了光彩,其实,她很讨厌别人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碰自己的东西。 就像自己的领域突然被别人占有,这令她很不爽。 可究竟是别人的好意,安错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谢。”安错接过自己的书包,道谢一笑。 “客气了。”余茜大方一笑,这倒显得她扭扭捏捏。 后面安错没再跟她多说什么,背上自己的书包后径直走到时宿的位置上拿上他的书包。 一人两个书包,安错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跟余茜打了一声招呼后走出教室。 “照顾伤员,人人有责。”走到门口,安错就把两个书包甩在时宿身上。 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时宿毫无怨言的把自己的书包背上,另一个书包轻松的提在他的手里。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听话的跟着她。 这次,安错没有翻围墙,而是大摇大摆的像极了大爷背着一双手,身后跟着一个小跟班的出了校门。 这得亏于她头上的伤才让门卫如此放心的放他们离开。 在后面看着一脸嘚瑟尾巴差点翘上天的时宿一脸无奈,这受伤是值得炫耀的事 “时宿时宿,我们去小吃街吧。”出了校门的安错像放飞了的鸟,在时宿面前蹦跶着。 安错以为时宿还是像个闷葫芦一样憋不出一个字来,但他却开了口:“随便。” 随便,真随意的两个字。 “我就当你同意了。”安错只选择自己想要的答案。 话落,安错就打头阵朝着学校十几分钟路程的小吃街走去。 下一秒,安错的手腕被一只宽大炙热带茧的大手抓住手腕。 紧接着,是时宿自带冷气的嗓音:“你打算走着去” “可能吧…”安错的脑细胞都往抓着手腕的那只手上,结巴的忘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 “傻。”时宿冷冷的吐出这么一个字后,拉着她的手腕上了一辆刚刚来的2路公交车。 因为是下班高峰期,这公交车上有许多老太太提着一箩筐的蔬菜肉,很是拥挤。 “车辆已启动,下一站,阳光广场。” 上了公交车的安错被时宿塞进车窗的一个空位处,贴着车窗栏杆,而时宿凭着身高优势,手握在上面的手柄上。 安错的身子几乎被他包围着,没有受到一点挤压。 可少年身上泛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独属于少男的清香味道,直捣安错的鼻子,浸入她的心间。 周围全是少年荷尔蒙的味道。 安错的脸没出息的红了,心脏不受控制的乱撞。 她侧过脸,看向窗外的风景,就算公交车上的空调都消不掉她脸上的热红。 时宿一直控制着距离,所以目光会时不时落在安错的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晰明朗。 见到的她热红了的脸,他不动声色的又远离了她几分,给她足够的空间散热。 “阳光广场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注意好自身物品。” 几分钟后,伴随着提醒广播,公交车一个猛的刹车,安错被甩的失去重心扑进时宿的怀里。 两具年轻身体的碰撞,两个人都为之一颤。 时宿不是没有接触过她的身体,但那时的她是昏迷的,没多想什么。 可此时,女孩软软的身子带着奶香味扑在他的怀里,让他波澜不惊的心湖投入一颗石子,震荡不已。 “到了。”安错的脸烧得更厉害了,赶紧站好身子,着急忙慌的率先下了车。 怀里的人儿已空,时宿压下眼底的波涛汹涌,随后也下了车。 下了公交车后,就见安错早已跑得老远,欢快的停在奶茶店前。 怎么没发现她以前那么爱吃呢。 时宿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你要喝什么?”安错转头,询问他的意见。 “不要。”时宿立刻拒绝。 “好的,你要一杯西瓜汁。”安错不顾他的意愿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后朝服务员说到:“姐姐,再来一杯西瓜汁,加冰。” “好的。”小姐姐在机台上点了几下:“共计25元。” 安错朝自己的口袋摸去,却没摸到自己的手机。 哦,在书包里。 安错来到时宿面前,二话不说拿过他手里自己的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支樱粉色的手机。 安错打开微信扫码支付。 从头到尾时宿都像个小跟班一样,守在她的身旁,极为有安全感。 路过的少女都羡慕的朝安错递去一个眼神。 很快,两杯饮料做好了。 安错一手一杯饮料来到时宿面前:“给,你的冰镇西瓜汁。” 时宿没有接过,只是用着一张帅气逼人的脸看着与她对话。 安错了解他心里的想法。 “难道你喜欢这一杯”安错警惕的时宿:“这可不行,我最喜欢的奶茶淤泥波波奶茶。” 时宿一阵无语,接过她为自己买的冰镇西瓜汁。 “这就对了嘛。”安错一脸欣慰的捧着自己的奶茶看着时宿。 孺子可教也。 奶茶刚入口,安错就朝其它的小吃摊看去。 “臭豆腐。”安错难掩喜悦的买买买。 “你吃吃看。”安错向时宿安利,时宿一脸嫌弃的撇过脸:“离我远点。” “它只是闻着臭,你尝一下嘛。” 安错不死心的追着时宿。 “不要。” “绝味鸭脖,很好吃的,你尝尝。” “不要。” “撕糖人……” “不要。” “我又没叫你吃。” “……” 热闹的小吃街上,摊贩人满为患,一个少年默默的跟着欢快的少女身后,画面和谐有趣。 别提我爸妈名字 “早安。”安错一脸萎靡不振的耸拉着眼皮来到自己的座位上。 “嗯。”正在翻着一本不知名几厘米厚书本的时宿应了她的话。 昨天又玩嗨了,两人逛完小吃街后,两人才就分道扬镳,导致安错现在顶着两个黑眼圈。 “昨天晚上我发给你的微信怎么没回?” 昨天晚上安错缠着他互加了微信后,安错回到家洗漱完就给他发了许多微信消息。 开始是问他安全到家没,等了几乎一个多小时,微信迟迟不响,安错都要以为他又死了。 “我回了。”时宿低着头,面对安错强烈的质问,翻书页的手指搓着页脚。 “你的确回了。”安错冷哼一笑:“你让我知道什么叫——一字千金。” 安错想到昨晚她一个多小时没有收到他消息后,担心地对他发了多达几百条的信息,电话,微信电话上几十条。 他最后只回了一个嗯字。 时宿自知理亏,选择了用沉默来抗议。 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安错发来的信息,正准备回的时候,不巧的发生了一些事。 等再次回到家里,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左右,手机像轰炸般跳出几百条信息,以及十几个电话。 最后在他的犹豫中,还是回了她一个字,没想到立刻收到了她的回信。 “你看看,我这黑眼圈,都是你害的。”安错右手大拇指食指撑着自己的右眼,凑到时宿眼前。 在安错凑过来的一瞬间,时宿猝不及防的下意识头往后仰几厘米。 少女未施粉黛白嫩的脸蛋因夏季炎热的缘故,染上一抹绯红,灵动的鹿眼睁大,朝他幽怨。 时宿薄软的耳尖一烫,连着落在少女身上的眼眸都有一种烧灼之感。 他慌乱的急忙移开视线:“嗯。” 一个嗯字,什么意思 这是担下了他的错误? 这让她如何继续找他的麻烦 安错别扭的坐直了身子:“知道错就好。” 很快,早自习的铃声很适适宜地响起,是语文早读。 语文老师踩着铃声的点,携带着一沓试卷走了进来。 “今天早上的两节课都是我的,加上课间时间,两个小时,写完这张试卷。”中年妇女的尖锐的嗓音响起。 “你们只有一个早自习的复习时间。” 又是考试,这高三党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今天是周五,明天是周六休息日了,还不让人歇息歇息。 “啊!”台下是一片痛苦的嚎叫。 只有安错和时宿淡定的做着自己的事,前者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毕竟她又不参加高考,后者是无所谓,对学习视若罔闻。 所以,两人在语文试卷发放下来后,只写下班级姓名就把试卷搁在一边,埋头就睡。 语文老师见怪不怪了一般,自动忽略了两人。 安错实在是太困了,昨晚因为时宿的事睡得很晚,支撑不住在课堂上睡了起来。 不一会儿,靠窗的最后一桌传来均匀的两道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外面阳光正盛,里面冷气弥漫,树荫随着时间的推移换了个方向,太阳慢慢投射到教室里。 暖黄刺眼的阳光打在闭着眼,睡得正香的朝窗的安错的脸庞上,安错不耐的蹙眉,在睡梦中感到一股灼烧感。 安错缓慢睁开迷糊的眼,乌黑的睫毛像蒲扇般煽动。 入眼是一片明亮,绿树成荫的校园景色。 耳畔是一道苍老的男声,正在讲解着函数。 函数? 安错猛的抬起头来,只见台上的秃顶了的数学老师正面对白板书写试题。 她这是直接睡到了第三节课? 还有,她旁边的时宿呢? 什么时候醒的,都不叫她。 安错捋了捋睡得满是汗的额头上黏腻的碎发,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 “老师,我要上厕所。”安错举起手,向正讲得起劲的数学老师报道。 数学老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但安错还是很知趣的走出了教室。 差班的好处就是,你不想学,老师就不会管。 安错美美的睡了一觉后,连去厕所的路上都带着彩虹。 “没娘养的,要不是我爸妈,你早被喂狗了,你甩脸色给谁看,啊”刺耳的辱骂从男厕传出。 骂得可真难听。 安错的脚步一顿,对被骂人表示同情一番后,抬起脚继续往女厕走。 “说话啊,怎么,变哑巴了,昨天不是很能耐吗?”张扬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这让路过男厕的安错不由得偷瞟男厕所一眼。 可就这一眼,让安错久久挪不开脚步。 是时宿。 他被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不羁的发型,比他还矮上一头的男子抵在厕所门上,动弹不得。 不是动弹不得,是他根本没有反抗,脸颊上是淤血的伤。 “你就是个祸害,要不是你,你爸妈都不会死。” 恶魔般的声音响彻在一直低着头时宿的耳里,盘旋不散,延绵不断,刺激着他的脑细胞。 “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我爸妈这两个字。”时宿起头,布满血丝冰冷的双眸凝视着他。 “我就说了,你能怎么着,你能—怎么着。”皮夹克男嚣张的用手一下一下的推攘着时宿的胸膛。 下一秒,时宿屈着膝盖,坚硬如铁的髌骨落在他身前的男子腹部,霎时,男子痛苦不堪的扭曲着一张脸抱着自己的腹部在地上打滚。 “再有下次,我让你永远都站不起来。”从地狱般传来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时宿对地上用着带刀的眼神剜着他的男生视若无睹,脸上皆是凛若冰霜走出厕所。 “原来你在这啊。”正往厕所走的安错一脸诧异的同他讲话。 安错这样子,就好像刚刚来厕所,偶遇了他一般。 “嗯。”时宿同样也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刚睡醒,全是汗,我去洗一下。”安错淡然处之与他交流。 “嗯。”又是一个音节。 不过他却悄悄侧过受伤的脸,像是刻意为之,他那么聪明,应该看出她已经看见一切了吧。 安错也配合着他的演出,假装不知道:“那我先走了。” 这次,安错没有再等她的回答,迈脚就去离开。 她下意识的觉得,他不希望她看见他和那男子的一幕,她也认为,她不该在他狼狈的时候,去问他她不该问的。 反正,她想知道什么,也能自己去寻找答案吗? 时宿其实早在安错走进厕所时知晓有人的存在,只是,没想到会是她。 她极力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跟他打着招呼的样子,真的很像二愣子,没头没脑,却很可爱。 渣男 安错一天中最开心的时间就是干饭时间。 “今天吃什么呢?”安错和时宿走在食堂的路上,安错按捺不住吃货的心理,嘀咕。 安错陷入了沉思,但不是想要吃什么,而是时宿。 她刚来这个世界不到三天,就目睹时宿地狱般的生活。 同学的欺负,跟黑帮当小弟随时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还有那个在厕所理所当然问他要钱的男人。 安错终于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跳楼自杀了,这世界对他充满恶意,只有恶意,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想好吃什么了吗?”时宿见她神游的样子,以为她在想吃什么,便不假思索的问出口。 “嗯?”没在听的安错迷惑的抬起头呆愣的望向他。 时宿也随之微微低头,与她的视线交汇,仅几秒,就看透了她。 她想那么入迷的内容不是她想吃什么,是跟某个人有关,也许,是他。 时宿蓦然收回视线,否决:“没什么。” “哦。”安错的上下摇晃着脑袋,很是正经的点了点头。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食堂,安错双眼冒光,不等时宿,就跑了进去。 “快点跟上,我们今天吃大餐。”安错在前面跑,对着后面的时宿喊。 这种一往无前直冲食堂干饭的积极性,时宿还是头一次看见。 时宿跨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跟在安错的身后,清冷的容颜挂上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 “你烦不烦,我不就是跟她刚好遇见吃个饭怎么了”刚跨进食堂的安错就听见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嘶吼。 安错好奇的寻声望去,只见她熟悉的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出狗血偶像剧。 “对不起。”苏柠放下姿态,委屈求全的向站在一个美女旁边的司褚道歉。 “我们分手吧,我受够你了。”司褚好像得理不饶人,继续发泄着自己无能的火气。 这种人,自己犯错还把全部的责任脱卸给无辜的人。 安错正在吃瓜,赶上来的时宿来到她身旁站定。 “这种人渣是一个能打十个。”安错对着旁边的时宿凶狠吐槽。 “别多管闲事,吃饭去吧。”时宿瞥了一眼对面的分手大戏,神色淡然的朝另一边走去。 安错也没打算多管闲事,只是那个人是苏柠吃瓜吃了几口而已。 不过,时宿啥时候那么关系自己了,而且好像从昨天她受伤起,他的话变多了许多。 今天还问她头上的伤好些没,这可让她受宠若惊了好久。 可是,他走去的方向,不是她想吃的菜。 “我想吃豆花饭。”安错追在时宿的身后,小声嘀咕。 “嗯。”安错听见他几不可闻的应了声。 既然答应了她的请求,可是,怎么还是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证实了她的疑问,两人绕道来到了吵架场所的后面,而他们已经被人群围绕成一圈,整一个大气层一般。 时宿没有选择从他们中间过,而是绕道而行,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阿姨,我要一份酥肉……” “就是因为你这样,让我感到很累,你懂吗?” 一声打着柔情的幌子,说着残酷无情的话语打断了安错。 “说那么好听,还不是因为她。”苏柠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带上一抹嘲讽的笑瞥了司褚身旁的美女一眼。 司褚彻底不耐,司褚大力的甩开纠缠他的苏柠,发生一声“碰”的巨响,肉体和铁制的座椅碰撞划出撕拉的声响,刺耳,欲聋。 司褚貌似没想到她那么弱不禁风,只是一甩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无力的飞了出去,一开始的错愕慢慢转化为活该。 “我们两的事,为什么要扯上别人” “因为你渣啊,这还用问吗?” 安错云淡风轻的走上前来,小心的扶起被甩在地的苏柠,言笑晏晏的回答他的问题。 时宿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安错的身上,自她看到那女生被无情的丢在地上时,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时宿就知道,这闲事,她管了。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好笑吗?”司褚很冷静的怼安错。 这冷静让安错有些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司褚,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府邸极深。 安错把苏柠安顿好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放松。 对于安错的好意,苏柠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回以她。 她勉强的笑容让安错不忍再看,慌忙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她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好笑吗?”安错转过头,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的眼,唇角扯过一抹弧度。 “和别的女人私下吃饭,尤其是还未在女朋友的知情下,孤男寡女,算得上清白” 字字在理,句句诛心,一字不落的全砸进在场所有人的脑子里,也同时也惹怒了她面前的司褚。 “说的好像这位同学从来没有跟男性朋友吃过饭一样。”司褚从容的举一反三。 “啊,抱歉,我不会在有男朋友的时候,单独跟男性朋友暧昧不清的约饭。” “还有,我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一个小三对自己的男朋友下狠手。”下狠手三个字安错咬的极重。 安错已经嘴下留情了,朝女人动手的男人,骂他是渣男,那也是抬举他了,起码连人渣都不如的家伙。 “安同学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司褚瞥了一眼她胸前的名牌,瞬间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假装成受害者的一方。 误会不误会,除了苏柠当事人,她是最清楚的。 追捕苏柠的那几十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跟多个女生暧昧,却伪装成一个阳光,深情的大男孩。 “误会不误会的,你知,我知,她知,别最后搞得大家都知,那就不好办了,你说,是不是,司同学” 再纠缠下去,双方都没好处,安错只想帮苏柠挽回一点尊严,并不想闹得大家难堪。 而安错一长串的话语让司褚沉寂了下来,他微眯着一双精锐的眼眸,看向安错时闪过一抹杀意。 呵,有意思。 司褚眼底的杀意被站在旁边的时宿捕捉到,这种眼神,可不能出现在安错的身上。 时宿漫不经心的走到安错的面前,不动痕迹的挡住司褚的视线。 三个人之间硝烟弥漫,若来一个契机,怕是会打起来。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我苏柠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苏柠握着安错的手一用力,打破这场战火。 安错转头看向苏柠,很不是滋味,两人作为同事许久,也亲眼目睹她付出的一切,但最终还是悲剧。 虽然,她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只是,这一天到来,她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什么是爱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安错与苏柠坐在花园里的凉亭里,问她下一步的打算。 那场滑稽的小三上位的戏码在苏柠那句潇洒且诛心的成全下结束。 随后安错拉着心不在焉的她吃完饭后,两人来到这个凉亭,谈谈心。 至于时宿,他很自觉的和她吃完饭后,独自回到了教室。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苏柠仰起头朝天望去,入眼满是刺人的光芒,迫使她眯起了眼。 她也真是蠢,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放弃自由舒适的时空管理局。 但,她不后悔,她的生活,添了一笔浓墨的色彩,虽然这色彩是黑的。 按照时空管理局的依法规则,她回去就是削去管理者的身份,取消代号,去转世投胎。 不过,这种处罚对她来说,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宿命。 安错听她轻松的语气,也没再多问什么,同她一起仰望着蓝白明媚的天空。 “安姐姐,他人不错,你们一定要一直幸福下去。”沉寂了许久的氛围被苏柠的话语打破。 他人不错?说的是时宿吗? 的确是不错,只是,他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她迟早跟她一样,会回去。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安错出声解释。 “迟早会是那种关系。”苏柠清秀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朝她明亮一笑。 这一笑,像极了天空上悬挂的太阳,明媚炙热,却也刺眼。 会吗? 安错从未想过这种问题,她只是一心想救活那个厌恶世俗,没有存活欲望的时宿。 他活下去,就是她最大的期望。 “可能,也许,大概…”安错歪着头,像说笑话一样把可能性的词都说上了一遍。 苏柠被安错的模样逗笑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多大的笑话,可苏柠却笑得很开心,甚至笑得眼角的泪水不停的流淌。 她哭笑着,哭笑着,最后只有无声的哭泣。 安错没有去打扰,她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释放自己的情绪。 她仰着头,继续望着天空,这让她想到一句诗句: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好像,天空都在为她难过呢。 许久之后,苏柠停止了哭泣,用手背随意的在脸上抹了几下后,对着安错说道:“安姐姐,我会帮你的。” 帮她?如何帮?帮她什么 安错许多疑问还没问出口,苏柠就启动了手上的智能手表,时空仓出现在花园空地上。 这是每个在人类世界的时空管理局所拥有的时空表,每个人的手表虽然相同,但都刻着她们不同的代号,而苏柠的代号是025。 “安姐姐,谢谢你。”苏柠走进了时空仓,真挚的向她道谢。 “你不去见他一面吗?”虽然那个人很渣,但安错知道,那是她真心爱过的人。 好歹,把他一那颗不知黑红的心剜走也好啊。 苏柠轻微的摇了摇头,向她告别:“我走了。” “时空仓已关闭。”苏柠的脸随着时空仓的关闭一点点消失在安错的眼前。 什么是爱呢?安错不知道。 但苏柠的爱是,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明知会被对方灼烧得遍体鳞伤,但还是忍不住靠近,索取她想要的爱。 安错默然垂头,盯了许久的天空的眼眸模糊不清,斑斑点点的色彩迷幻的出现在地上。 你在哪我在哪 “时宿。”下午最后一节物理课上,安错侧过头,细声叫唤时宿的名字。 “嗯?”时宿自然的转过头,应声。 如果明天你看不见我,你会担心吗?你还会…寻死吗? 安错望着他好看的精致的面容,琥珀般的眼眸似有千言万语。 “要不,你好好学习吧,考个名牌大学。”安错忽然正经的向他建议。 “不要名牌大学了,考个二本大学吧。”安错美目盼兮的期待的望着时宿。 安错的目光实在太过炙热,巴不得他立刻考上大学。 感觉她都想把他的人生都安排好了,但始终,她为他安排的计划,都没有她。 “你呢?”时宿颓然收回目光,淡薄的唇微启。 “我”她当然是要回时空管理局去的,可这句话,她不能说出口。 “当然是你去哪我就我哪啊。”但这也只仅限于,你不再寻死,有了活的欲望。 他去哪,她就在哪。 简单无念的几个字,却让他差点冲昏了头脑,以为,她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直至死亡也不能把她们分开。 既然如此,何不变为现实,把她捆绑在他的身边,永远逃离不开他。 无论她是人是鬼,从哪里来,她永远都是他的世界,是他幼时的救赎。 “记住你说的。”时宿深邃的眼眸像极了暗夜里的鬼魅,魅惑又危险。 安错从心里生出些许惧意,那种感觉像是被恶鬼缠上了一般。 安错下意识的想逃避,可嘴巴却很诚实的给出承诺:“嗯。” 如此,很是符合他的心意。 “既然决定要考大学,现在开始,我们好好听课。”安错很是积极的自我鼓励。 狠话放出口了,安错打起十二分精神,睁着大大的美目,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物理老师讲课。 这有点傻楞的模样让时宿脑海里黑暗的想法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随她的开心而喜悦。 不过,几分钟后,旁边的人儿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眼睛要睁不睁顽强的挣扎着。 最终,还是在物理老师枯燥无聊的讲题下,趴倒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这看的时宿忍俊不禁起来,怎么做到蠢萌蠢萌的。 安错肉肉的侧脸枕在物理书上,好像嫌书包太硌肉了,无意识的动了动脑袋,一张小脸皱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只细白修长的手小心翼翼的抽出物理书,一件带有独特清香的柔软的衣服垫在她的头下。 安错的脸接触到这衣服,满足的砸吧了一下嘴,整个五官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安错知道是谁的衣服,只是实在太困,眼皮似千斤坠,根本睁不开,索性不管了,继续睡觉。 这一觉,睡得极长。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翻找声,惊扰了还在睡梦中的安错。 安错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眼缝,嘴里无意识的嘟囔:“你在找什么” 这一声再正常不过的问话让翻找东西的人慌了手脚。 “安同学,你醒了?”余茜双手背着在背后,笑着面对她。 安错彻底睁开了眼,只是还有些不清醒,看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余茜,慢慢清醒。 “哦,是班长啊。”她还以为是时宿呢。 安错直起身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已经快六点了,她睡了那么久吗? 不过,时宿去了哪里,余茜怎么会在他的位置上翻找东西。 “你是在找什么吗”安错直视她戴着眼镜的眼睛。 “没找什么啊,只是刚好路过就看见安同学醒来了。” 余茜脸不红心不跳平静地述说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是她看错了?还是,她睡蒙了,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是吗?”安错自我怀疑的转过身。 “当然啊,我为什么要骗你呢?”余茜真诚的模样不像撒谎。 “呵呵,可能我是真的睡懵了。”安错觉得真的是睡昏了头脑,轻笑一声打破自己的尴尬。 不过,时宿都不叫醒她的,自己回家了吗? 真不仗义。 “今天安同学和时同学值日,时同学已经全部打扫好去倒垃圾了。” 余茜好像心知她的想法,还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余茜主动解释。 “啊?是吗?”安错一脸惊讶,随即一阵懊恼。 所以,她在这吹着冷气,时宿一个人做完了全部的苦力? 刚自我惭愧,不一会儿,想曹操曹操到,时宿高大的身躯提着垃圾桶走了进来。 见安错醒来,便放下垃圾桶,清冷的气场随着他一点点靠近她变得温暖。 等时宿完全走到她身边,安错再次向余茜看去,却不知她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醒了?”时宿突然温柔的向她问话。 这让安错有些不适应,甚至还有些别扭。 他哪里变了,但安错就是说不上来。 “你怎么不叫醒我一起扫。”两个人的打扫量,他用了几乎接近一个小时一个人完成。 看你睡得香,不舍得叫醒。 时宿是这般的想法,脱口而出的却是:“没必要。” 没必要…… 这无所谓的三个字,让她更加愧疚。 “以后别……”这样了。 话未说完,安错突然美目圆睁的看向他的身后。 时宿不明所以的向自己身后看去,却身无一人,空空如也,但安错却是恐慌的一直盯着他的身后。 “019,三天时间已到,任务失败,请跟我回到时空管理局领罚。”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西装革履,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站在时宿后面,他右脖子的肌肤上印着一个代号:030。 只有安错一个人能看见他。 安错努力的移开在他身上的目光,朝时宿说:“我有点事,先回家了。” 话音刚落,安错急切拿起自己的书包,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安错的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时宿有些错愕,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楼的楼道隔间里,安错躲在里面。 “你来的时候确认过资料了吗?”安错冷静的朝030质问。 余茜已经回到时空管理局了,这说明她的任务已经完成,短时间内她可以不用回去。 管理者030被那么一质问,就不自信了:“应该没有吧。” 安错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确定了这人只是因为她没完成抓苏柠的工作所以才来的。 “025我已经抓到,你回去问问局长就知道了。” 苏柠说她会帮她,希望,真的能帮上她。 管理者030犹豫不决,显然还没完全相信她的话。 “我说兄弟,我代号019,比你干的时间还长,你还不相信我吗?”安错拿出自己的资历打感情牌。 “反正你也逃不掉,信你一次。”管理者终于松了口,饶过了她。 安错也侥幸逃脱,心里的备战模式瞬间松懈。 幸好这管理者不知道她私自逃离了时空管理局,或许,时空管理局的所有人都还不知道。 但,今天过后,应该会知晓了吧。 安错在管理者离开后,一脸担忧地拉开小储物室的门走了出去。 却恰好碰见刚下楼来的时宿。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的酒窝 “好巧啊。”安错不知所措的挤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逃避他审视的视线。 “嗯。”时宿移开在她身上的视线,长腿一迈,率先离开。 他虽然反应很淡定,像是什么都未发生的模样。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依他这捉摸不透的性子,让安错不敢肯定,他到底听见没有,具体听见了多少,还要进一步考证。 “时宿。”安错追上时宿的步伐,轻声叫唤他的名字。 “嗯。”明明是很平淡的一个回应,却让安错的心滚烫起来。 这种你说,我听着的氛围,很让她心动。 “你刚刚是不是都听见了?”安错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问他。 时宿停下了脚步,一双桃花眼在夕阳的余辉下极具魅惑,尤其是在看向她的时候,似有星辰大海。 沉默了半晌,他诱惑人的唇瓣上下开合:“听见什么” 安错一直屏住呼吸,虽面上不显,但心里已经是焦急万分,当下听见他的回答,悄然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啊。”安错转过头,走到他的面前,面对他倒着走。 “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什么”安错一张明媚娇俏的脸印上一抹勾人心魂的笑容,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在想,如果刚刚你说听见了,我会不会杀人灭口。”安错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的问题。 “想好先从哪里下手了吗?”时宿深邃的瞳仁倒映着她的脸庞,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要不要那么恐怖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 “我们明天也见面吧。”安错忽而话题一转,与他并肩而行。 安错急促的转移话题的样子落在时宿眼里,不禁莞尔一笑。 怎么那么不禁吓。 “好。”时宿明显心情大好,连音调都那么愉悦。 “你是笑了吗?”他不仅笑了,而且他的脸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那么明显的笑容,阳光耀眼,似冬日里难得的一抹阳光。 “没有。”安错这么一戳穿,时宿又恢复了之前冷漠的面瘫脸。 闷骚。 “有什么难为情,你看,笑,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安错两手扯着自己嘴边的嫩肉往上提,一个大大的笑容就放大在他的眼前。 时宿完全不理她了,忽视掉她卖力弄出的笑容,就是直往前走。 “你笑一个嘛,再笑一个。”安错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喜悦之色,跑上前,对着时宿就是一顿轰炮。 “别烦我。”时宿不耐的驱赶安错。 和他相处那么久以来,安错早已摸清他的一些脾气,他现在就是在用伤人的语言保护自己。 “你再笑一个我就不烦你了。” 安错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皮的薄厚,死皮赖脸的跟在时宿身边。 时宿不可奈何垂眸的看了她一眼,就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转过头去,继续无视她。 “这样,我给你一百块,一百块买你一个笑,怎么样?”安错脑袋瓜一激灵,做起了买卖的生意。 时宿听见这无厘头的建议,脚底差点打滑。 她那小脑袋瓜怎么长的,亏她能想得出来。 “二百。”见时宿不同意,安错又加价。 “三…” “安同学。”安错的生意还没做完,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安错与时宿皆停下脚步,不明的看向来人。 只一眼,安错就淡漠的收回目光。 真晦气,回家的路上遇见他。 “安同学,我们能聊一聊吗?” 安错再明显不过的不想搭理他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司褚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再次拦住她。 “我想,我们不是一起坐下来聊天的关系吧?”安错斜眼一瞥,冷笑。 “我倒是很想跟安同学交一个朋友。”司褚脸上披着一层少年阳光的笑容,让安错很倒胃口。 虚伪。 “人最大的一个优点是,有自知之明,我呢,我就不喜欢交没有自知之明的朋友。”安错未提及他的名字,却字字都是他的名字。 她知道他想跟她说什么,无非就是他与苏柠那段虐缘。 怎么,苏柠走了才想起她,挺搞笑的。 安错丝毫不给面子的行为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尤其是许多姑娘专门为她驻足只为看他一眼,这多少让他这天之骄子有失尊严。 安错不再跟他多废话,纯属是浪费时间,轻扯着时宿衣服的一角就准备离开。 “这是安同学的男朋友?”司褚轻扫了一眼时宿,视线又落在她的身上漫不经心出声:“安同学可要小心了。” 此话一出,所有同校的学生目光都聚焦到时宿的和她的身上。 安错气笑了:“司同学才要小心了,多吃生蚝,不然,两个肾都不够你用的。” 安错在说话的一瞬间,默默的握住那双不断颤抖的手,用力。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时宿僵了身子,他低着头,望向落在她软嫩白皙的手握着他宽大的手掌上。 他沉落冷暗深渊的心蓦然射入一抹阳光,驱散他无望的恐惧。 安错话一出,司褚面上虚伪的笑容再也挂不住,阴沉了下来。 安错可不会错过这大人心快的一幕,他背着苏柠做的苟且之事安错可是知晓一二。 毕竟,她曾从苏柠的手机上看见过他的床友发过来炫耀的合照。 “我这有几张风景照,如果司同学感兴趣的话,我不介意你分一份。”安错又补充了几句。 毕竟,她想要的效果没有达到,而,他也不会相信她的“无稽之谈”。 安错见他一脸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心情瞬间变得美好起来。 他好不容易营造出美好的好男人形象,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自我毁掉吧。 她想的没错,他仍着维持的阳光帅气的笑容,但只要不瞎,一尺距离都能看出,僵硬的丑绝人寰。 安错不再看他一眼,拉上两人不知何时被时握反握住十指相扣的手,离开。 在一瞬间,在他身后的时宿抬起头来,像荒野缺了很久食物的狼盯着猎物一般盯着不远处的司褚。 司褚有所感应的望去,碰上他的目光,身子不受控制的颤动,那是从内心里发出的害怕。 那人,是饿狼,是不怕死浑身是血的饿狼。 害怕时宿 “到家了吗?” 回到家后的安错洗完澡,穿着一身海绵宝宝的睡裙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给时宿发消息。 他们和司褚不欢而散后,安错就看出时宿点心情不高,简直比第一次看见他还要安静沉默,叫人透不透他在想什么。 安错一路都不敢说话,跟着他的情绪一直沉默寡言,既担心他的情况,又怕自己说错什么,惹他不开心。 微信消息刚发出去,微信铃声就响了起来。 仅仅只有一个字:嗯。 两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这虽然很符合他的做事风格,但安错还是免不了担心。 安错看着两人的聊天界面,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不知道她该不该继续回话。 吃饭了吗? 思来想去,安错还是继续无聊且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 这回并没有立即受到回话,安错聚精会神的看着聊天框,还是没有回应。 安错彻底放弃了等待,纤细的的手指打在屏幕下敲下几个字:明天我们见一面吧。 安错还是不死心的期待他回消息,可半天,还是没有回音。 深知时宿气人的性格,安错又发了见面时间和地址过去。 做完这一切后,把手机撂在床头,拿起床头的电脑,追剧。 安错无论是在时空管理局还是来到了人类世界,都喜欢看偶像剧。 另一边 九点过的夏夜,灯火阑珊处一间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门口,时宿穿着一身休闲的短裤t恤,脚踩人字拖,手提一袋方便面,低头看着手机。 他垂着眸,视线落在与安错微信聊天的界面上,久久没有动作。 吃饭了吗? 他看向自己手里的泡面,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微动,却无论如何都敲不下一个字。 他现在的生活,连他自己都唾弃。 最终,他随手把手机揣进兜里,提着袋子朝自己睡觉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后,时宿把兜里的手机掏出来放随意放在桌上,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泡面,就走去了厨房。 他离开的一瞬间,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屏幕亮起,十几秒后,屏幕的灯光熄灭又亮起。 翌日清晨九点十分钟 喧闹的小区公寓内,一间两室一厅的房间粉粉的房间内,一名少女在睡姿不雅中悠悠醒来。 安错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白色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 昨晚一边追剧一边等时宿点消息都没等到,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安错侧过头,把手摸向枕头边,打开手机,锁屏页面不可思议的居然出现了久违的回复:好。 安错真想把时宿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一顿。 不过,这时间已经来不及她幻想了,两人约定的时间是十点,现在已经快九点二十。 安错赶紧起床。 安错梳洗打扮好已经过去十分钟了,距离见面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十分钟搞定一个淡妆。 安错边画涂着防晒霜,隔离霜一边计算着时间。 十分钟后,安错在粉嫩水润的唇瓣上涂上樱红色的口红下结束。 安错拿上自己的手机,跑向门口,穿上小白鞋,背上自己白色的小皮包,急急忙忙的就出了门。 安错到两人约定的目的地后,时宿早已等待在原地。 “我应该没迟到吧?”安错有些气息不稳的跑到时宿的面前。 “没有。”时宿轻柔的出声。 安错抬起自己手腕,看着上面的手表,的确没迟到,刚好十点。 安错庆幸的狠狠的呼了一口气后,这才看向时宿。 他脱去了一身校服,上半身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下身同是宽松的牛仔裤,搭配着一双白色透气小白鞋,更显他少年感的清新俊逸。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背带群,搭配的是白色t恤,穿的鞋子跟他脚上的鞋子的几乎是同款,颇像情侣鞋。 尤其是两人的穿搭,怎么看都像情侣,别说她了,外人都会如此认为。 “想玩什么”而时宿好像没看到这一点,很是平静地询问她的意见。 他们两个来的是游乐场,是安错一直以来想玩的地方,有一个地方是她最最最想去的,那就是…… “鬼屋,我们去鬼屋吧。”安错一脸兴奋的对着时宿说。 时宿听见安错的回答,沉默了半晌后,点了点头:“好。” 得到肯定回复的安错抛却刚刚对两人情侣般衣着的忸怩不安,亢奋的拉着时宿的手腕走进游乐园。 时宿看着落在手腕上的柔嫩的小手,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这小姑娘,还真顺手起来了。 随即,时宿反手牵住她的手,掌握了主动权。 处于亢奋状态的安错突然被他这一举动怔愣住了,放佛惊弓之鸟般看向他。 却见他一派淡定,直视着前方,若是他的耳朵没有染上红霞,她都要以为他是这方面的老手了。 安错怀着自己的小心思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一路上,两人各有各的小心思来到了鬼屋前。 时宿到售票处买了两张票,递给安错其中一张,担心的嘱咐:“进去以后跟紧我,不要乱跑。” 这话,对她,可以不用说的,毕竟,她看恐怖片都没什么反应。 但安错还是乖巧的朝她认真的点了点头:“遵命。” 对于安错的小俏皮,时宿不禁露出宠溺一笑。 安错自然是看见他对她不同寻常的行为,当下不自在的转移目光,一张小脸上却悄然爬上了红。 “我们进去吧。”安错赶紧岔开话题,不等他回话,率先迈出步伐。 下一秒,却被拉回不到时宿三厘米的距离,随之,耳边就是声酥麻的嗓音:“别乱跑,跟在我身后就好。” 这一声,让安错不禁没出息的腿软了,而始作俑者却无知无觉的牵着他的手走进了鬼屋。 一进鬼屋,阴暗的环境,诡异的物体转移了安错的注意力。 这刺激的环境让安错止不住的好奇,也让她没注意,牵着自己的人的异样。 两人越往里走,环境越是恐怖,时不时出现几个阿飘,响得其中一个情侣叫喊不止。 甚至有个女生的男朋友被吓得直接抛弃她跑了。 “胆子那么小还带女朋友来鬼屋,哈哈……”安错毫不留情的嘲笑起那个男生来。 时宿一路上都默不作声,黑暗的环境又让安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牵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这让安错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安错刚想出声询问,一个长发飘飘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从房梁上砸落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瞬间鲜血四溅。 安错的心猛的一颤,不是害怕那死了的“女子”,而是她身边的时宿…… 怎么那么笨 时宿颤抖着全身,放开与安错相握的手,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蜷缩做一团,眼角发红。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安错的心脏。 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拥抱住因害怕不断颤抖的时宿。 “那是假人,别怕。”她的下颚落在他的肩头,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瘦若无骨的背,柔声安慰。 时宿像是找到了安全的臂弯,猛的回抱住她,一点点地,几乎用尽了全力,似要把她揉碎进他的身体拥抱着她。 安错不知他反应那么大强烈,他恐惧无助的模样让她的自责。 她怎么没发现他不喜欢鬼屋,怎么没发现他牵着自己的手在颤抖呢。 “我们出去好不好,出去就好了。”安错轻柔的推开两人的拥抱,心疼的看着他而痛苦而无声流泪的容颜。 若是被吓的,应该如之前那对情侣的男生一般,大叫着跑出去,可,时宿远远超出了害怕的范畴。 他在恐惧,他在害怕,他在痛苦,他无助的颤抖。 这一系列的症状都说明,他被刚刚到一幕引发了不好内心深处深藏的回忆。 那回忆,该是多么的深刻,才能久久不能忘却。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 时宿感到一阵窒息,无法呼吸,他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凭借对生命的渴望,牢牢抓住这唯一的浮木。 喘过了呼吸,看向那快浮木,却蓦然发现,眼前的浮木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她的眼里,全是自己,她担忧的眼神,面容,都是如此的迷人。 “好。”许久,他才听见自己沙哑无比的声音。 安错见他有所回应,欣喜的赶紧扶起他站起身,而时宿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她吃力的努力平稳自己的身子,就那么扶着他将近用了十几分钟才走出了鬼屋。 出了鬼屋,安错刻不容缓的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时宿放在公共长椅上,自己也累到虚脱的一屁股坐在时宿旁边。 时宿自始至终,漆黑暗沉的眼眸都未离开过她一刻,让安错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他虽没在鬼屋时那般狼狈痛苦的模样,但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安错都要以为在鬼屋的什么他被黑白无常勾走了魂魄。 这样的时宿,更让安错感到害怕。 安错忧心忡忡的望着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你…要吃冰淇淋吗” 少女画着淡妆娇俏的脸因他而皱成一团,她小心翼翼的想安慰他。 “我没事了,别担心。”时宿如病美人一般毫无血色苍白的脸上对她一笑。 这强颜欢笑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先坐着,我马上就回来。”安错忙慌的叮嘱他一声后就跑了出去。 待时宿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到了不远处的冰淇淋小摊。 不一会儿,安错一手一个冰淇淋的回到他身边。 “你喜欢哪种味道的?抹茶,草莓”安错颇有些为难的左看看右看看,分明是早就窥视了抹茶冰淇淋已久。 她的小表情都写在了脸上,时宿哪里会看不出来,她想吃哪个。 “抹茶味的。”时宿突然生出一股恶趣味,想看看她的什么表情。 却见她犹豫了许久,最终忍痛割爱的递出自己最爱口味的冰淇淋:“给你。” 她可爱的行为让他忘却那段悲痛欲绝非人折磨的回忆。 “草莓味也不错。”时宿并没有接过自己递给他的抹茶冰淇淋,而是拿过另一边的冰淇淋。 其实,时宿对这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他的女孩子特意给他买的,只要是她买的,他都喜欢。 安错对于时宿反常的行为乐于高兴,哭丧的一张脸立马喜笑颜开。 两人都默默的吃着冰淇淋,氛围莫名的融洽和谐。 而安错也没有问关于刚刚时宿为何失去理智的原因。 就像安错不会过问他和皮夹克男在厕所提到他父母的事一样。 她想,如果这是一段不美好的回忆,她再提到他的面前,那么,她该去死了。 在安错冥想下,两人的冰淇淋很快见底。 而此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安错做了一个决定:“我们回家吧。” 她话音刚落,时宿就站起身,拉上她的手:“时间还早,先去吃午饭,再去玩。” 他用了几分力气,让安错挣脱不得,就那么被迫的跟上他的步伐。 她是为了他着想,这些时宿都看在眼底,但是,他不希望她为了她,而去迁就他。 安错琥珀色的眸子看着他渐渐恢复气色的轮廓分明精致的侧脸,不免有些担心。 “我没事。”时宿好像知她心理所想,开解她心里担心的顾虑。 见他如此说,安错便掩下自己忧心的目光。 “我要吃小龙虾,喝冰镇雪碧。”安错瞬间满血复活。 “好。”时宿宠溺一笑。 “你请客,我买单。”安错大言不惭的拍拍自己的小皮包。 话说,安错也算得上是个小富婆,给时空管理局打工的工资可不少,小一百万可是有的。 “不行。”时宿难得的严词拒绝她的建议。 “为什么?”安错不解,她请客还不好吗? 安错不知道,这事关男子的大男子主义,上次与她去小吃街都是她掏钱了,时宿怎么可能还让她掏钱。 可这些时宿怎么可能会说。 “没有为什么。” “行吧。”他虽然回答的很敷衍,但安错还是妥协了。 毕竟君子要有能撑船的大象的风度。 但吃虾的愿望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这游乐园里并没有这样的饭店,最多的是汉堡可乐炒饭这类的东西。 安错的快乐没了。 “先吃着,明天再去吃龙虾,乖。”时宿端着刚买的两份汉堡可乐走到她的对面坐下,哄着她。 安错对着汉堡一点食欲都没有,但奈何抵不过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咕咕…” 她窘迫地看了看时宿,却见他憋着笑,看着自己。 “笑什么笑,我吃就是了。”安错强找回自己的面子,拿起桌上的汉堡就是一顿啃。 就当它是虾吧。 这样想着,安错的心里好受了些。 “咳咳…”俗话说,喝水别作急,吃饭别生气,这不,安错就被汉堡给噎着了。 安错喉咙被噎的呼不上气,涨红了一张脸,吓得时宿递过手里的可乐,站起身来,拍打她的背部。 安错着急忙慌的赶紧大口大口的喝可乐,在时宿的帮助下,终于活了过来。 “怎么那么笨。”刚缓过气,就被时宿严肃的语气斥责。 安错想反驳,但看时宿板着一张脸,神情十分严肃的看着她的样子,安错不敢吭声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真可怕。 ------题外话------ 端午安康! 死亡 “我家就在前面。”安错停下脚步,指着一栋小区楼示意时宿不用再送她了。 “嗯。”时宿站在她的身旁,看向她指的方向,不知情绪。 鬼屋事件过后,安错怕又刺激起时宿不好的回忆,也只是挑比较危险系数小的娱乐。 比如,旋转木马、摩天轮、卡丁车等等。 虽然没有玩刺激性的游戏,但安错还是玩得不亦乐乎,直至黑夜两人才用完餐。 时宿秉着绅士风度,坚持送安错回家。 安错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那…我先走了。”安错忸怩作态的模样不敢看时宿,跺着小碎步。 “等等。”时宿清冷的嗓音混杂着夏夜的温度叫人无端的感觉到春心荡漾。 安错惊悸的抬头撞进他的柔情似水的眼眸,他俊逸的脸庞越靠越近,安错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要干什么?不会要亲她吧?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思想在抗拒,身体却很诚实。 安错羞红着一张脸,乌黑长睫眨着,在她快要闭上眼睛时,时宿抬起手忽而出声制止她的小动作:“别动。” 不一会儿,一朵淡黄色小小的桂花被他拈在两指间。 安错的羞耻心瞬间飚到头顶,脸色更加爆红如夕阳天边的红烧云。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安错现在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虽然这大直男看不出她刚刚龌龊的心思。 “嗯。”又是一个音节,却让安错感觉到有种莫名的笑意。 “再见。”安错小幅度地挥了挥手,随后逃似的狂奔进小区。 在她后面的时宿看着慌不择路逃跑的安错,嘴角再也控制不住地上扬。 安错一口气跑到时宿看不见的地方地方直喘气,脑袋一片空白,脸上燥热不已。 夏夜的风一阵吹来,给她降了些异常高的温度,随之,安错也逐渐冷静下来。 她怎么能对那么纯情的少年起那么邪恶的心思呢? 肯定是被那该死的氛围扰乱了她的心智,她绝对对他没有一点觊觎之心。 安错一边不断地说服自己一边朝自己的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她包里面的手机蓦然响起信息铃声。 安错正在拿钥匙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掏出手机,是时宿发来的信息。 是一个被亲了,很害羞的一个一个萌萌的表情包。 安错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色的脸“唰”的一下,又爆红了。 他都知道,他都知道…… 安错瞬间不淡定了,开了门就是几声杀猪般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 她以为该怎么面对他啊。 时宿发完表情包后,想着对面安错此时的表情,眼角微微弯了弯,性感的唇划出一抹弧度。 夏季夜晚的街道上,晕黄的灯光落在残落在地斑斑驳驳的桂花上渲染出一副意境美。 偶尔有车辆来来往往的喧闹。 其中一个幽黑泛黄老旧的小巷子里,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内的一间稍破极简却干净的卧室内,少年额头满是汗的恐惧的无意识的挣扎着。 “妈妈,爸爸,你们在哪,宿宿好怕。”一个不到五岁的男孩子胖乎乎的手揉着睡眼朦胧的眼在昏暗的走廊上找着爸妈。 噼里啪啦响彻在走廊尽头,吓得小男孩哭着奔跑起来,嘴里喊着:“妈妈。” “时季,你要相信我……不,不要,我没有……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无比凄凉。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为什么?”男人面目极其狰狞,歇斯底里的质问,粗大的手掐着女人纤细的脖颈。 地上是散落一地的裸露年轻女人与男子交缠的照片,以及凌乱破碎的杯子、书…… “我…没没有…相相相……信…我…”被掐着脖颈的呼吸越来越弱,恐惧感袭上心头,女人不断的挣扎都徒劳无功。 “去死,去死…”男人彻底红了眼,失去了理智,掐着纤细脖颈的手蓦然紧缩。 “爸爸,你放开妈妈,放开我妈妈…呜呜…”突然小男孩闯了进来,哭噎着就是对男人粗壮的大腿一顿猛踢。 可小男孩的力气就像是棉花一样,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男人已经失去理智,嘴里不停念叨:“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宿…宿…别……哭,妈妈在。”女人被压在地上,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小,绝色的脸上满是泪水,却还是用尽一丝力气安慰着小男孩。 小男孩稚嫩的脸上被泪水浸湿,蹒跚着走到女人的面前,站不稳的跪爬下:“妈妈,别哭,宿宿保护你。” 可小男孩的话没起到任何作用,女人渐渐失去了呼吸,静静地躺在男人的双手下。 画面永远定格在那双美目却温柔的看着小男孩,脸上是充满爱意。 小男孩看女人一动不动,不知什么是死亡的他从心底里升出一股恐惧,不断叫唤着:“妈妈,你醒醒…” “野种,野种,连你也背叛了我。”忽然,男人像疯掉一般眼里充血的盯着小男孩。 下一秒,小男孩就被高大强壮的男人一只手掐着他的脖颈提到半空中。 小男孩痛苦的蹬着小短腿,双手本能的去扳男人的大手,却一点用都没有。 “爸爸…爸爸,我疼。”小男孩艰难地呼吸着,懵懂无知的只知道向亲近的人求救。 一声声稚嫩的呼唤,让男人的头突然蚀骨般的痛,逐渐混乱。 “爸…爸…”快要没了气息的叫唤让他突然清明过来。 看着快被自己掐死的孩子,男人满是泪痕的俊朗的脸满是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 “小宿。”男人恐惧放开罪恶的手,深切的呼唤着小男孩的名字。 小男孩小小的身子猛颤抖往后缩,警惕的看着他,那是来自于对自己的父亲恐惧。 男人看着这一幕,被深深刺痛了,心脏如刀绞一般,糜烂不堪,鲜血淋漓。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彻底陷入绝望。 女人被掐红的脖子触目惊心,绝美的脸上却挂着慈爱的笑容,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望着一个方向,那是小男孩曾在的方向。 他杀死了她,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妻子,还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他双目睁大,神情面如死灰,望着自己沾满罪恶的手,撕心裂肺的痛哭着跑出了房间。 小男孩看自己父亲的离开,虽因恐惧而颤抖的身子也随男人离开站起来追他:“爸爸,爸爸,别不要我。” 却在下一秒,一个物体砸落在一楼亮白地地板上,鲜血四溅,染红了白亮的地砖,血液缓缓的从男人身上流淌汇聚成一滩血泊…… 跳楼 m市近几年,黑市在腐败的统治下慢慢崛起,黑帮势力逐渐聚集,主要分为两大帮派,狼王黑帮以及青虎。 青虎帮派成为一匹黑马迅速占领各大黑市市场,而狼王帮派占领下风,觊觎青虎帮的市场,开始抢占青虎帮的管理范围。 对比世界二,他们还算不上惨,世界二不是你死就我亡,而世界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曾经的安错很羡慕这样的世界,来到这个时空的世界后,她改变了这个看法。 “秦哥,这狗日的,居然敢抢你的生意。”灯红酒绿酒吧的一间包厢内,女人,男人,歌声弥漫。 被叫秦哥的男人双腿交叠在面前的玻璃柜上。 食指和中指的泛黄的侧腹夹着雪茄烟送入口中,随后一阵烟雾的吐出看向旁边的少年:“有什么看法?” “面对抢食的,无论是人是狗,都得付出代价,不是吗?”少年清冷的声音淡然无波。 “说得好,哈哈,说得好。”秦桀赞不绝口,脸上的皱纹笑得放佛能夹死一只蚊子。 坐在秦桀身旁的正看着手机的时宿被烟雾萦绕着看不清表情,骨节分明白青的手指不停旋转手上的手机。 “今晚我们就去打狗,哈哈。”秦桀豪迈的站了起来,控住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兄弟们纷纷响应起来,随之,他们操起身边的家伙,狠砸在面前的玻璃柜,酒吧的陪酒女们都吓得不清四处逃窜。 在周日的夜晚里,一间酒吧一夜之间变为一间火场,熊熊在夏夜里燃烧,闪亮半边天。 而很少人知道,这烧毁的酒吧,不仅贩卖酒娱乐那么简单,它还涉及黄。 周一按时开学。 昨晚熬夜追剧的安错顶着两圈熊猫眼,摸黑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一天不见的时宿正悠哉悠哉地翻看着那本厚厚的书。 安错搞不懂了,他教科书不看,整天看这些高深莫测的书有什么用。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小枕头明目张胆的放在桌上,睡起来。 被安错盯着,表面平静,内心却掀起层层波澜看不进去书的时宿强装着镇定。 原以为她会跟自己打招呼,说一句早上好,可等了半天,耳畔传来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时宿不知心里是为什么滋味,就像期待已久的东西落空了,沉甸甸的。 以前是他从早上睡到晚上,现在,换作是她。 时宿望着睡得酣畅,像小猫般的安错,好似也被感染了一般,有了困意。 他合上没翻几页的书,也同旁边的少女枕在厚厚的书上,看着她的容颜,缓缓的闭上眼。 许久之后,时宿突惊坐起,眼里生起一抹恐惧,脸上薄汗流淌汇聚成珠顺着深邃精致地滚落在书本封面。 喘息良久,时宿撇过头,逐渐清冷的目光落在睡得香甜的安错的身上。 仅三秒,他收回视线,站起身,无惧同学以及老师目光,走出教室。 时光流逝,教室内一片喧闹,靠窗位置桌上的安错却睡得雷打不动,而她身旁的位置上却空空如也。 “安同学,有人找。”门口位置处叫着安错的名字。 安错却不见有所反应,在教室外面的人好像等得不耐烦了踢了一下她的桌子:“睡个屁。” 被打扰了的安错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朦朦胧胧的好像看见了司褚。 司褚 安错还没得及看清面前的人,就被他十分粗暴的拉着她的手腕扯着她走。 脑子还不太清醒的被迫跟着他的步伐,手腕传来巨大的痛感,让她慢慢的清醒过来。 司褚。 “放开我。”安错甩着他的手,像是被苍蝇盯了一般的恶心。 可女孩的力气远远敌不过成年男子的力气,巨大的挣扎只换来他更加粗暴的对待,几乎的扯拖着她走。 “放开我,你听见没有。”安错见挣脱不开,试图叫他停下。 可司褚充耳不闻,像一头暴怒的猪,只管拖着她走。 安错就那么被他拖着越走越偏僻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废弃的体育仓库。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抬起他的手,就是一口咬下去。 司褚瞬间疼的甩开了她,目光狠戾的看着她,巴不得杀了她的样子。 “司同学这绑架的业务很是熟练啊。”安错平静望着他,眼里却满是怒火。 “她去哪了”司褚无视掉她的火气,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苏柠 呵,现在才来装大情种给谁看?已经不在人世了的苏柠,还是他自己 “她她是谁?”安错卖起傻来:“司同学的情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她是谁” 面前少女怼人的功夫如火纯青,向来伪装极好的司褚在她面前次次被气得维持不了人设。 “这些,够了吗?”司褚突然从兜里掏出几沓钱,甩在安错的身上。 这好像是早已准备好的,拿钱砸她。 他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怪不得她走都不愿意见你一面。”安错再也懒得跟他说一句后,眼皮抬了抬,鄙视的望了他一眼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说什么跟我说清楚。”司褚抓住又再次她的手腕,让她早已泛红的手再一次雪上加霜。 安错心里泛起一股浓郁的恶心感,用尽全力正甩着他的咸猪手,目光却定格在了不远处的教学楼上。 一个人体失去风筝线一般从顶楼直坠,“碰”的一下,四肢朝地砸落在路过同学的面前,红色液体四溅。 安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愣在原地,脑海中又再次浮现少年满身是血躺在地上歪着头看着她的情景。 时宿。 安错发疯一般甩开他的手狂奔向对面的楼顶,心里的恐惧疯狂生长,缠绕着她的心脏,慢慢喘不过气来。 不是,不会是他的。 通往教学楼的路是多么的漫长煎熬,都怪他,都怪那个人渣,为什么要拉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当她跑过无尽的路,止不住颤抖的拨开人群时,她是多么的期望,那个人,不要是他。 不是你进地狱就是我 见到坠楼人的那一刻,安错如释重负的双腿瘫软在地,肺得到供氧,血液开始正常流动起来。 慢慢冷静下来了的安错望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不忍的转过头,站了起来。 既然不是时宿,那么,他去哪里了 安错朝四周望去,却不见时宿的身影。 会在教室吗? 安错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加快了步伐朝教室走去,却在二楼撞见了刚从楼上下来脸上带有刚留下伤疤的时宿。 她不安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伤,跳楼,楼顶,那个人的死…… “你去哪了?”安错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他。 时宿低俯着她的目光复杂幽邃,像寒潭里永不见底的死鱼努力想上岸。 “不是我。”他幽幽溢出答非所问的三个字。 安错当然知道不是他做的,可这件事跟他根本脱不了关系,而且,现场,不止他一个人。 见她沉默不语,时宿没由来的心慌了。 “我知道。”安错望着他的眼神坚定不移。 时宿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他在乎她的看法,她坚定的信任,让他竖在心里的一堵墙,慢慢瓦解。 他忽然很想抱一抱她。 如此想着,身体也做出了行动,他轻柔的把娇小的她拥入怀里,精致的下颚落在她的发顶。 他只要闭上眼,在楼顶的那一幕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折磨着他,怎么也挥之不去。 可拥着怀里的人儿,那痛苦的情绪在闻着她独特的抹茶香味,软软的身子时也随之消散。 安错感受他低落的情绪,并没有挣扎,他的怀抱令人心安。 “一定没事的,嗯。”安错闷闷地说着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时宿的话。 希望,他不会有事。 “错错。”良久,低沉的嗓音从安错头顶响起。 “嗯?”安错离开抬起头来,想看他的脸,却只看见了他轮廓分明的下颚。 可时宿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似有千言万语,却没有一句话对她说出来。 “没什么,回去吧。”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谈。 他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不会让她担心。 “好。”安错见他不想说,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顺着他的话两人离开。 安错与时宿刚走进教室坐下没多久,警车的鸣笛声在校园里渐朗。 安错第一时间看向身旁的时宿,担心之意溢满美目。 可时宿却很淡定的在坐着,见她投来担心的目光,他温柔的抬起手,轻揉她的头。 “我出去一下。”最后,他还是说出了安错一直不想听的话。 她有预感,这一去,她们,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安错恳求的对他摆头:“不要去。” “很快就会回来。”明知他在说谎,可安错最终却放开了他的手。 许久 “警察怎么来了?” “刚刚有人跳楼,不会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很有可能。” “快看快看,警察抓了好几个人,那个人,是不是那个怪物” “什么在哪?” “那呢,校霸怎么也在” 安错在时宿出去的时候,心神不宁,也悄悄地跟着他出去了。 她看着他同警察碰面,看着他和警察对话,看着他进了警车。 还有,同他一起进去的还有几个人,这个学校的校霸,时立。 安错反复咀嚼着这个陌生却熟悉的名字。 时立,时宿,跟时宿脱不了关系,而且,那个坠楼的人,一定是他干的。 她冷漠的收回视线,抬脚就往楼梯上走去。 时宿推开顶楼的铁门,天台上一股烟味扑鼻而来,四五个穿着松垮的白色背心,靠在天台墙上边抽着烟。 只一眼,时宿收回了迈出的脚步,准备退身下楼。 “来都来了,抽根烟”时立穿着印着不知名野兽的黑t恤,吐出长长的一口烟,叫住时宿。 时宿无视掉他的话,笔直修长的两条腿继续迈着。 时宿还未走下天台,叼着一支烟的时立给身旁的小弟使了使眼色,两人小弟立马懂。 “喂,兄弟,大哥跟你说话呢。”一个小弟踢着地上的一个石子到时宿脚边,随之也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 看着挡在自己的面前的东西,时宿眼里更显烦躁:“滚开。” “哟,脾气还不小。”其中一个脸颊长了一颗大黑痣的矮小的男生口气狂佞。 “大哥叫你抽烟,是给你面子,不要不识抬举。” 另一个男生从泛黄污浊的恶心的嘴里抽出自己抽过的烟就往时宿的嘴里插去。 时宿偏过头,冷入骨髓的眼眸像凝视死人一般凝视着他,仅仅一秒钟的功夫,一直手捏住了她脖子处的大动脉。 “想死吗?”男人如从地狱般走来的恶鬼,声音空灵如鬼。 “放…放开…我…我…”男子的呼吸随着时宿的手一点点紧缩变得困难。 而其他人见自己兄弟陷入生命威胁,剩下的几个人纷纷而上。 时宿戾眸睥睨着如蚂蚁一般弱小的东西,手大力一甩,被掐脖子的那人被甩出几米,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面对几个人的进攻,时宿毫不退却,他们攻击的越狠,他就越兴奋,每一个攻击都不留余力。 目睹这一切的时立面上一狠,把烟蒂扔地上,狠踩一脚后,亲自上阵。 不一会儿,四个人全在围攻时宿一人,他虽然能打,却敌不过他们的人数。 一个人跳到他的背后,勾住他的脖子往后就是用力一扳,其中一个抱住他的大腿,想让他动弹不得。 时立上来就是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腹部:“怪物就是不一样,力气可不小。” “怪物”被束缚住的时宿冷笑一声,让人止不住发毛颤抖。 话音刚落一秒,缠在时宿身上的男子被猛的一甩,痛苦的躺在地上,脚下的人背部被一双白鞋子重重一踩,肋骨断裂的声音闷哼一响。 “怪物,永远是怪物。”看着杀疯了的时宿,时宿突然仰天大笑一声。 下一瞬,他拽过离他最近的一个男子,残忍的把不明所以男子推到天台边缘。 “不是你进地狱,就是我进地狱。”恶魔般的嗓音在所有人的耳畔响起。 声音盘旋持久,男子在惊恐绝望的目光中被推下顶楼…… 安错与慕泽的对决 安错气喘吁吁的来到天台,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寻找一点一点有关的线索。 看着地上明显有打斗的痕迹,安错一颗心不上不下,堵在心口难受得紧。 她向四周望去,想找一找有什么监控,但这天台,除了烟蒂,沙子,连电灯都没有一个,怎么可能会有监控。 安错陷入了绝望。 如果时立的人全部都指认时宿,时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怎么办,要怎么救他。 安错无措的蹲在地上,无力感强烈的涌上心头。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们其中一方出来,从他们身上下手。 但,她现在只有等了吗? 不,还有一个人,应该能救他。 夜晚,黑市市场街头。 安错穿着一身高中校服,与这热闹糜烂的场景格格不入。 她曾经调查过现在m市的黑帮势力,分别为狼王黑帮和青虎黑帮。 上一次她看见的打架,是两帮之争,而这场战争,是分出两帮势力谁是地头蛇。 很明显,是青虎帮赢了,占据了黑市绝大势力。 只要手臂上纹着猛虎纹身的人,都是青虎帮的人。 而安错现在要找的,就是青虎帮的人。 如果安错猜的没错,时宿跟青虎帮的老大关系匪浅。 她要赌一把,他能不能救下他,他会不会救他。 她一路走来,街上都是贩卖一些小东西的人,药材,瓷器…… 明面上是买卖东西的,可私下却是进行着不为人知黑市场买卖。 安错走了许久,随时警惕着那些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的恶徒。 可始终都不见到一个有猛虎纹身的一个人。 就在安错希望殆尽之时,手里提着一袋类似钱,高大的混入人群的男子映入她眼帘。 安错美目瞬间带上一抹欣喜,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冷色代替了喜悦。 她故意走到男子身旁,小心掏出掩藏在书包底下的锋利尖刀,敛声威胁:“带我去见你们虎头。” 被刀抵着后背的男子,高大强壮的身子微顿,瞬间闷笑出声:“小姑娘,威胁人应该第一时间给人一刀,不然……” 话音未落,男子一个反身,擒住安错的手,安错反应迅速的转手,锋利的刀划过男人的后腰,渗出一丝丝血。 刀瞬间落在男子手上,男人邪魅的嘴角划过一抹残忍的笑,随之,那把刀就朝安错袭来。 在下一刻,时间像静止了一般,男子握着的刀悬在半空中。 “不然什么”修罗般的声音在男子耳边响起,男子看着安错的眼神,皆是不可思议。 安错拿着一把黑色小巧的手枪抵在男人的心脏处,扣动扳机:“我既然敢提出这个要求,就不会无备而来。” 一米八五的身材魁梧,一张黝黑的脸坚毅硬朗,颇有些粗糙汉子的痞帅。 大概二十三岁的模样,不似青虎帮派的那些小混混。 他应该是属于小混混头目的,青虎老大手底下的得力助手。 可安错这次完全想错了。 这男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慕泽看着眼前矮小娇嫩的小不点,唇角勾起一抹感兴趣的笑容。 “我们来赌一赌,怎么样” 赌什么 安错预感不好的警惕的看向他:“别废话,带我去见虎头。” “我赌你枪里没子弹。”慕泽信誓旦旦的出声,为了验证他的话,他扣住安错在扣板的手,就是一按。 没有。 安错望着眼前疯狂的男人,心还是抑制不住害怕的颤抖。 枪的确没有子弹,但这枪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她来黑市前早了解这不是人能去的地方,特地找了个贩卖黑枪的人花了巨资买下了一把还算便宜的二手货。 但眼前的男人居然能一眼看出来,安错小看他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回枪,强装镇定:“你带我去见虎头,价钱随便你开。” 这姑娘胆子真不小,居然敢拿钱咋他。 “钱就不用了,不然你做我女人,我带你去见他,怎么样”男人口出不逊,一脸好色的望着安错。 安错全身都警戒起来,一双美目含着冰霜:“想死吗?” 她安错,虽没有毁灭地球的本事,但要解决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够辣,我喜欢,哈哈。”安错这副反应更让慕泽感兴趣。 安错只觉自己遇见了变态,她后悔来这了。 男人一脸玩味,让安错只想打呕,随即转过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女孩要走,慕泽清朗的嗓音响起:“就那么快放弃了” 安错连头都不回的继续往前走,无视着他的打趣。 男人见她不理他,便知这小姑娘是生气了,长得不咋样,脾气却爆得很。 “你不求求我” 不理。 “啧。”慕泽轻啧了一声。 他可以用强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做自己的女人,可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是他慕泽不屑的。 尤其是,他感兴趣的女人。 “刚刚开玩笑的,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做我女人了,交个朋友,怎么样?”慕泽跟了上来,围绕在她的身边。 面对慕泽的话,安错有些心动了。 在安错来黑市找青虎的时候,有了时立老爸的担保的时立,不久前就被无罪释放了 而时宿,则还在监狱里,接受调查。 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他,如果没人救他,他则会在监狱度过余生。 凭借她一个人,不是不可以救时宿,但那要再次动用时空表。 但她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被抓回时空管理局,接受处罚。 “我叫安错。”安错最终想了想其中的利弊关系,同意了他的建议。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况且,谁说得跟他做朋友,利用完,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慕泽怔愣了一下,对安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明显是有些吃惊到了。 她,这是同意跟她交朋友了? 他她这反应完全在他预料之中却又在他预料之外。 比一般男子都还能能屈能伸,识大体,他喜欢。 “慕泽,我叫慕泽。”他随即反应过来的,反复介绍自己的名字。 两人就那么不打不相识下达成共识,彼此却各怀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题外话------ 男二出现 安错为救夫深入虎穴 夜色酒吧 安错跟着一个服务员穿梭在群魔乱舞的人群中来到一间奢华的包间。 她和慕泽做完交易后,他带着自己来到这间酒吧,把她交给了一个陌生人后就不见了踪影。 服务员推开包厢的门,入眼就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穿着花衬衫,白色西装裤的中年男人,旁边还有几个小弟。 他双腿叠交在金黑柜上,双手敞开肆意的搭在身后皮质沙发的靠背上。 尽管这男人已到中男,可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场。 “秦爷,这个人说要见你。”服务员一直低着头走进房间内靠门边站立。 服务员走后,安错只身一人面对他们口中的秦爷。 秦桀锐利的锋芒上下打量着她,良久,粗戾的嗓音响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谁带来的?” 从进门开始,不止秦桀在打量着她,她同样不露痕迹的观察了他一番,这秦爷,是个凶狠人物。 “是我自荐来的。”冷静平稳的声音应对他。 “秦爷,这丫头还有几分姿色…你看不上的话,给小弟怎么样?”秦爷还未开口,旁边的小弟满嘴下流。 可秦爷并没有阻止他的小弟,他一脸玩味的想看看安错会怎么做。 他觉得这丫头不简单。 年龄虽然看着小,但胆量却很大。 安错打从进来,那些下流恶心的目光就像恶心的唾液粘在她身上,浑身都在打呕排斥。 可她现在不能出一点错,她对秦桀的性格一点都不了解,并不能轻举妄动。 “时宿,秦爷知道这个人吧?”安错无视掉那些厌恶的目光,直接挑明今天她来的目的。 如她所料,秦桀听见她口中的时宿两个字,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他叠交的双腿放了下来,不喜于色。 他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站在她身后的服务员轻声走到她身后,一个冰凉的枪口抵在她的心脏后背处。 安错来时早已做好各种坏事的心理准备,对她后背的枪口还能强装冷静。 “谁派你来的?”秦桀猎豹般的锐眸扫视她。 “他进了监狱,只有秦爷有能力保他出来。”安错直截了当说明事由。 这个场景,不容许她多说一句废话,说多一句,她都不知道因为哪一句死的。 她的话一出,秦桀思索了起来,好像在辨别她话里的真伪。 许久,他朝服务生挥退了手,抵在她身后的那冰冷的枪口瞬间消失。 安错狠狠的在心里松了口气,秦桀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小丫头,你是他的女朋友”忽然,秦桀捋着自己的下颚,颇有几分调笑的望着她。 女朋友怎么可能。 可安错不能否认,她求情好歹要有个身份吧,这女朋友的身份应该挺好用的。 “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安错一脸娇羞的忸怩的低下头。 这一反应彻底逗笑了秦桀:“哈哈,这小崽子有女朋友都不告诉我,等他出来我一定得好好收拾他。” 等他出来那么是答应了救他 安错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 “千万别打他的脸,他只有那张脸让我喜欢了。”她顺着他的话开起了玩笑。 “是吗?有我帅吗?”秦桀说着,拿起身边小弟的手机照了照,煞有其事的问。 “从一定角度来说,秦爷帅上一分。”安错一本正经的回话。 “哦那一分在哪里?” “他没有你成熟男人的魅力。” 安错为了救时宿也为了自己能全身而退,什么脸面的,都不要了,一个劲的拍着马屁。 这一马屁也拍得秦桀心情大悦,笑容满面:“这小丫头,可真会说话,哈哈…” 他一笑,身旁的小弟们也跟着附和的笑了起来。 等笑够之后,他收起笑容,似玩笑般出声:“小丫头,有没有兴趣来青虎帮玩玩” 秦桀猝不及防的问话,让她有些错愕。 她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进入青虎帮,这玩笑般的邀请让她着实受宠若惊。 “求之不得。”她回以四个字,第一说明了她的意愿,第二,给足了他的面子。 秦桀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到这小丫头会如此爽快的答应。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混迹黑社会多年的他,怎么会看不出小丫头的话里有几分真伪。 她表面镇定,可她双腿微微颤抖着,表明了这小丫头虽害怕,但颇有几分胆识过人。 这青虎帮派不是打打杀杀就是混迹黑暗地带,一个小丫头是很难进来的。 但安错不一样,她也许,能助“他”一臂之力,接盘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位。 “好,我就喜欢爽快人。”秦桀一口答应,两人达成共识。 “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小妹了,给我好好照拂着。”秦桀对外放话,从明面上给了安错一个通行证以及保命符。 这是爱屋及乌吗? 时宿在他心里的分量实在不简单。 安错可不会认为是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让秦桀这般对她,完全是看在时宿的面子上。 “既然秦爷发话,以后,这小丫头我们罩着了。”身边小弟一个接一个的附和。 “对了,小妹叫什么”其中一个忽然问起她的名字。 “瞧我这脑子,都不知道问这小丫头的名字。”秦爷也反应过来一般看向她:“小丫头,你叫什名字?” “安错,你们叫我十九就好。”她时空管理局的代号为019。 “安错,这名字中意。”秦桀喜笑颜开:“不过,我还是更中意十九妹这个名字,哈哈…” 十九…妹 安错心里非常的排斥,可面对眼前一句话就能让她转世投胎的大佬,她只能选择就范。 十九妹就十九妹吧,总比九妹这名字强。 她刚腹诽完,其中一个小弟就戳中她的痛处:“九妹,来,吃点水果。” “不了不了,明天还要上课,我就先走了。”安错赶紧拒绝,生怕下一秒就被按着吃水果。 “对,小孩子得以上课为主。”秦桀十分赞同的站了出来帮她解围。 “谢谢秦爷,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安错立马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哈哈…好好。”秦桀连声说几个好字,脸上的开心不似掺假。 “那秦爷,我走了。” 安错话音刚落,秦桀就朝身后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丫头,后会有期。” 安错回以一个点头,随即在服务员的带领之下,走出了夜色。 望着她身后灯红酒绿的酒吧,她深深呼了一口气。 希望,明天,能看见他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 凶她干嘛 隔天,安错心不在焉的同所有学生一样,坐在教室里,听着无聊枯燥的习题讲解。 已经一早上过去了,可时宿还是没有回来,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这让安错都要怀疑昨天秦桀答应她的话了。 一直到最后一节课,时宿都未出现。 安错焦虑的心里一直得不到好转,迅速的收拾好书包,就跑出了教室。 出来校外,她打了辆车,直奔警察局。 等到了警局,还是不见时宿半点人影。 也许,他的事情很是棘手,秦桀一时之间没有保证时宿的无罪释放。 安错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去找了个阴凉的位置席地而坐。 时不时有警察小哥路过朝她递来怀疑的眼神,甚至还有人上前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 都被她一一的婉拒了。 骄阳一点一点的在时光流逝中失去炙热,留下半边天的红晕,又是接着一轮的等待。 天边红霞散去,月亮悬挂在天空,安错都坐在原地执着的等待。 蚊虫叮咬着她的柔嫩的肌肤,出现好几个大包,她不停的抓挠,雪白的肌肤一抹抹红痕触目惊心。 “再等他一分钟,再不来,我就不等了。”安错裸露的肌肤痒痛让她差点哭出来。 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一分钟过去了,安错喂了一晚上的蚊子,肚子也早已抗议,她站起身,决定不等了。 凝了警局大门一眼,安错转过身就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望着时宿的那一秒,安错感觉自己身上的包不痛不痒了。 时宿也在出来的第一瞬间就望见了站在大门口的她,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暗流涌动。 他仍穿着一身校服,他柔软的短发有些凌乱,尤其是额前的刘海被捋了上去,露出精致圆润的额头。 他有些许的狼狈,灰暗的眸子在望见她的那一刻,泛起星辰大海。 他柔情凝望着她,她朝他飞奔而来。 她用尽全力,扑进他的怀里,欢喜的声音落入他的耳里:“等到你了。” 终于等到你了,幸好你平安无事。 这句话,让时宿沉在寒冷冬季深潭里的心瞬间浮到云霄,难以言语。 我携星辰大海向你走来,都不及你一个拥抱。 “你看,我为了等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你要怎么赔我” 煽情美好的气氛还没等时宿感受个够,安错就离开他的怀抱,朝他抱怨。 可在看见她伸过来手臂上满是被蚊虫叮咬的包,眉间紧皱,拽过她的手:“你傻吗?跑这来干什么?” 心疼占据理智,他一出口就是责备,让安错想给他一巴掌。 跑来这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等他,她是有病,才跑来这等她。 “是,我傻,你聪明,你满意了吧?”安错赌气的甩开他的手,头都不回的直接走了。 她生气的行为让没有一点浪漫细胞的钢铁直男终于反应过来。 该死,她是为了他来这里的,他刚刚说的什么玩意儿。 他急忙追上去,站在她的旁边,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只见安错委屈的嘟囔着一张粉嫩嫩小巧的嘴,倔强的不肯看他一眼。 视线触及到她时不时挠着手臂红胞的手,心疼涌上眉间。 顾不上她还在生他的气,牵起她的手,无视掉她的挣扎,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她强制塞进后座。 “师傅,去最近的一个药店。”把她塞进来的时宿也紧接着上车坐到她的旁边。 被时宿一路强制坐进车的安错更加委屈,骂她还算了,还对她那么粗鲁,亏她不顾生死去救他。 她决定,不要再理他了。 安错美目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偏过头看着窗子外的风景,就是不看他。 这小猫,彻底被他惹炸毛了。 “吃饭了吗?”见她不理他,时宿难得的主动开了口。 继续不理他。 “我们去吃小龙虾好不好”时宿提起小龙虾,诱惑她。 安错有些心动了,今天几乎一天都没有吃饭,中午也是因为担心她没吃几口饭,下午又是直接跑来等他,一等就是半天。 滴水未进,又渴又饿。 可她才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他。 “给你买抹茶奶茶?” 不说话。 “雪碧” 时宿耐着性子一点点询问她的意见,却见她还是扭着身子,不看他一眼。 这炸毛的猫可真不能惹啊,尤其是漂亮的有爪子的猫。 正当时宿努力想其它办法时,生气的人终于开了口。 “冰的。”安错板着一张小脸转过头望着他。 “好。”时宿不假思索的一口答应她的要求。 “还有,抹茶奶茶。” 时宿见她板着一张小脸,说出不符合她神情的话的模样,闷声一笑:“都给你买就不生气了。” 想得美,气还是要生的。 “看我心情。”美名其曰,看他的表现。 “好。”他满眼望着她,性感的唇瓣勾起,宠溺一笑。 安错的脸上不自觉的浮上一抹燥意,掩饰般的转过头,又看向窗外。 她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忍不住腹诽。 心得那么好看干嘛,像个妖孽一样。 “目的地已到达。”下一秒,计程车的响起,打破两人暧昧的气氛。 一听见目的地到了,安错马不停蹄的打开车门就率先下了车。 把这一切看尽眼里的时宿哑然失笑,掏出兜里仅有的现金付款后,也随之下了车。 “在这等我一下,马上就来。”两人来到药店门口,时宿叮嘱她一声后,就走进了药店。 安错就真的听他的话,乖乖的等着他出来。 不一会儿,时宿提着一袋药走了出来,其中他手里拿着一瓶花露水朝她走来。 他拉过她的手,打开花露水,就喷在她的手臂上,随即,炙热宽大带着小茧的掌腹摩擦着她藕节般的手臂。 安错不自在的想缩回自己的手臂,却听见他温润的阻止:“别动。” 安错就那么一动不动的随他给自己擦拭。 药效很快,她手臂上的痒好了许多,只是背上还有大腿仍然很不舒服,但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两人的姿势很像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冒着粉色泡泡。 “咕咕…”一声肚子的饥饿声却不合时宜的打破这美好的氛围。 这一声咕咕声很是响亮,让时宿都忍俊不禁的调侃她来:“等一下就带你去进食了,别抗议了你。” 原本很是窘迫的安错恨不得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得了。 等手只手臂都喷好了花露水,时宿把它往袋子里一丢,眉眼带笑的望向她:“回去吃点药,痒的地上记得上药。” 他都知道…… 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安错赌气的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袋子:“知道了,再不去吃饭,我就快饿死了。” 说完,就率先离开,去找饭店。 时宿则一脸无奈的摇摇头,也跟上她的步伐,离去。 ------题外话------ 祝所有考生金榜题名,加油! 我希望我喜欢你 “安错。”时宿低沉的嗓音叫唤她的名字,把剥好的一盘虾递到她的面前。 “嗯?”安错不解的抬起头来,望着他。 “你是怎么找到秦桀的?”时宿语气平淡的问出这个话题。 她想过迟早他会问她关于这件事,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那天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碰见了手臂上上有纹身的人,然后……”她张起嘴来就是胡编一通。 “说实话。”时宿眼皮一掀,压迫感传来。 她的故事很假吗?那么快就被拆穿了,她还没讲完呢。 “那天你被警察带走后,我就去到……”安错边吃着他剥的龙虾,不紧不慢的向他讲述那天事情的经过。 不过,跟慕泽那段事故,安错选择了避重就轻的大概描述了一番。 “好了,就那么多。”说完之后,安错也吃得差不多了。 时宿听了安错十几分钟的讲述,没有立即给出答复,他默不作声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泽,青虎帮派如果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他应该知晓一二,却从未听见过有这号人物。 可他确确实实的带她见到了秦桀,也认识青虎帮的人。 看来,得去查查这个人了。 “别老摸肚子,喝点水。”时宿倒了一杯水递到安错的面前,轻责。 听他那么一说,正在满足的摸着自己吃得圆滚滚肚子的安错一下子就变得难堪起来。 “你管我。”安错不满的呶嘴跟他呛。 时宿一副拿她没办法的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她还在生气呢,加上刚刚到一笔,更生气了。 “刚完吃饱饭摸肚子,对肠胃不好,乖。”见她又生气,时宿耐心的解释。 她再生气,这到是显得是她无理取闹了。 “知道了。”安错傲娇的接下他给的台阶。 “我先送你回家。”时宿拿起她的书包,对她傲娇的反应很是纵容。 安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们这种相处的模式,很是自然。 她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 “我们走路吧,刚好消消食。”安错见他准备拦车,叫停了他。 走路的话,这离她家大概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也不算很远。 如果她走不动了,他也可以背她。 时宿思索了个大概,点了点头,与她并排散步在马路上。 此时的天空上的月亮呈半弧形悬挂在几亿颗星星的中间,闪烁着,洒落在黑夜里的人间。 马路边上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让安错的心情愉悦起来。 “时立,时宿。”安错走着走着,漫不经心的念着两个相似的名字。 “你们,是兄弟吗?” 话刚出口,时宿的步伐停顿了一下,晦暗不明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望着她。 许久,一个音节从他滚烫的喉咙里溢出:“嗯。” “他是我父亲兄弟的儿子,算是兄弟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在提到他家人的时候,带着非常沉重的感觉,像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般。 “抱歉。”抱歉,提到他不愿说起的往事。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安错也有,却没有他那么沉重,连提及起来都难以呼吸。 “你道什么歉,傻不傻。”时宿面上浮起一抹笑容。 安错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因为他眼底毫无笑意。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吗?”安错突然提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我说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其实,是假的。”那时候安错应该是脑抽了,居然能想出那么蹩脚是剧情。 “是吗?我以为是真的呢。”时宿打趣一笑。 其实,他不认为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对于他来说,那一天,是他们的重逢。 “我希望,是真的。”安错骤然停下脚步,严肃的望着他:“因为我希望你以后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的时候,想到有那么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你,你就有个理由活下去了。” 她希望,她如果哪一天回到了时空管理局,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有一个能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 “那你呢?”听了她一番的理由,时宿一开始狂跳的心逐渐冷了下来。 她呢,她希望自己去喜欢他吗?靠着喜欢他的理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吗? “什么”安错脑袋瓜子转不过来,一头雾水的反问他。 她的反应,就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顶,无火可撒。 “安错,你真是笨得可以。”时宿气急败坏的把她的书包丢给他,大步流星的自己往前走。 留下一脸懵逼的安错。 她说错了什么吗?她自己都被自己说的话给感动了,他不感动算了,还反倒对她发脾气。 而且,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离开他,可能,会在下一秒,也可能会是明天…… 她在他身边,还能保证他不会去寻死,虽然他现在的状态很好,但他身边的那些蛆还没除干净,他可能也会在下一秒跳楼。 安错真是为了他操够了心。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安错不服气的跑到他身旁,暗骂。 骂完之后,很怂的准备跑路,却被时宿一手拽住了后衣领:“你说什么” “我说狗呢。”安错怂怂的赶紧为自己辩解。 “是安错这条小狗吗?”时宿一脸恶趣味的调笑着她。 骂她是狗 叔婶可忍,她不能忍。 “你才是狗,还是最丑的那一只。”安错恶狠狠的瞪着仍拽着她衣领的时宿,想反抗,可他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她。 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最丑的狗,是哪一种”安错放出的狠言,他却一本正经的跟他讨论起狗的品种。 “哪一种狗最丑我不知道,不过我认为最丑的狗非你莫属。” 惹到她安错的下场就是这样,怼天怼地。 “那我们是同一类,我最丑,你最美,不是绝配吗?”后面的话时宿凑进她的耳边,随着热气喷洒传进她的耳蜗。 “绝配个屁,我是人,我是人,好吗?”安错之前怎么不知道,时宿也有那么厚脸皮的一面。 时宿看着被彻底惹冒火的安错,一下把她拥入怀里:“那也是绝配。” 这是,在变相的向她告白吗? 安错瞬间不自在的扭捏起来,想推开抱着她的时宿,时宿却越抱越紧。 “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疲惫的声音满是倦怠。 现在的他只需要一个支撑,而那个支撑是她。 安错感受着他的重量,也不自觉的回抱住他。 照片风波 “杀人犯,还能无罪释放,闹着玩呢?” “怪不得叫他怪物,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活生生一个人,就那么被推下楼,死了,唉。” 安错心情大好的一早来到学校,却见一顿人围在宣传栏议论纷纷。 她疑惑的挤进人群,宣传栏上张贴的东西让她定在原地。 宣传栏张贴着许多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坠楼人是那怪物推下去的。 看着这一幕,安错火气瞬间怒火中烧,可最多的是心疼,如果他看见了这一幕,得该痛苦。 她走上前,撕掉这些碍人眼的东西,边怒斥:“能无罪释放当然是没有杀人,这点常识都不懂是怎么读到高中的” “还有,你们是在现场见到他推人了还是你们被他杀过,在这大言不惭,素质呢?” 安错越想心口越痛,这些人都不知道实情,就随意揣度他人,口出恶言诋毁,连点基本的是非观念都没有。 “说得好听,搞得你就在现场一样。”一个女生嘲讽出声。 “我是没在现场,但也不像你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乱嚼舌根,跟那些长舌妇没什么区别。” “你什么意思?骂谁长舌妇呢,傻批玩意儿。” “是啊,骂谁呢你,那这样无缘无故的骂别人,以为自己好得到哪里去吗?” “就是就是。” 安错的一番言论,惹来一群人的围攻。 她彻底被逗笑了,这些人是在世界一的蜜罐里长大,连点是非观念都没有,愚蠢至极。 “我只是说了你们几句你们就急眼了,怎么,你们说别人的时候,想过别人什么感受了吗?” 安错只觉得,她们现在的生活太过安逸顺遂,没体会过什么叫绝境困难,无非就是闲着没事干,逮着一件事就往死里说。 这一番话,说得无人反驳,有些人敢怒不敢言的直瞪着她,让她拉了一波仇恨。 可安错并不在乎,这人的眼光,她不屑理会,更不会去在意她们的看法。 现在她唯一在乎的,是谁张贴的这些东西。 安错跟他们进行一番激烈的讨论时,一个高大的人影站立在不远处,直视着她。 时宿本身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可有人站出来为他鸣不平,跟别人争论,围护他的时候,他有了想反抗的心理。 安错扒开人群,想离开的时候,就看见在不远处立如清风望着她的时宿。 他,看见了 “你怎么那么早就来学校了,吃早餐了吗?”她不动声色的被那些纸揣进书包边缘的口袋里,笑吟吟的走到他面前。 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到晚自习了,并不算找,可以算迟的了。 可时宿没有拆穿她拙劣的演技,顺着她的话题出声:“你吃了吗?” “我先问你的,你得先回答我。”安错很是认真的跟他呛声。 “我没吃,你会怎么样?” “我刚好也还没吃。”她把书包放下来,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大大的纯面包,和一瓶抹茶味的酸奶:“咱两分着吃呗。” 她这一举动,让时宿的心墙防不胜防,一下子又是一个攻击,满满都是她。 “傻瓜,我不饿,你吃吧。”他抬起手,温柔的眼眸和手都落在她的头顶。 “不行,咱们已经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安错一脸大义凛然的撕开面包,分成两半,递给她一半。 时宿是真心不饿,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就算饿,也这么可能让她吃不饱,分她的食物。 “我拒绝。”时宿一口回绝。 真傲娇。 “啊~”安错像哄小孩子一般,朝时宿做了一个张口的姿势。 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早已跟着她做出动作,下一秒,半个面包塞在他的嘴里,他咬着一大口,叼着。 “真乖。”安错很满意自己杰作一般点了点头。 时宿被逼得无奈,只好接受她给的面包。 两人就那么一人一半,啃着面包,走进教室。 这一路上,许多路上几乎每路过一个,都会用异样看怪物的眼神看她们,可以说,只是看时宿一个人。 而她不停地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只希望,他不要知晓这件事。 两人一同坐会座位,英语老师也携着一沓英语听力试卷走了进来。 “上星期提醒过你们,这星期要听力测试,而这次听力测试将按成绩分为不同小组,进行不同的练习。” 英语老师字正腔圆的一个字一个字交代清楚。 后面的话安错没有去听,因为时宿做出了一个令人不解的行为。 他原本清冷的脸上布满了嫌恶,把他经常看的那一本厚厚的书本眼都不眨的丢进了垃圾桶。 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坐在她旁边的安错都忍不住缩小自己的存在。 “你的书,不要了吗?” 她可惜的望着孤零零躺在垃圾桶的书,感觉那书很值钱的样子。 “脏。”时宿仅仅只是吐出一个字。 脏 他那么喜欢那本书,怎么可能会嫌弃它脏,而且,据她看来,那本书,一点都不脏,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扔掉的。 况且… 他的神情,是嫌恶的,他很少露出这表情。 安错压下心底的疑惑,没有再继续问她。 许久之后,时宿又像往常一样,爬在桌子上睡觉了。 她小心点打量着他,见他没有来动静,便悄悄的起身,来到垃圾桶旁边,捡起刚刚他丢的书。 她翻着书,一下子就翻到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 安错瞳孔放大的看着这张照片,满是不可思议。 照片非常的露骨,是不同性别的异性身体互相交缠,隐私部位被打了码的照片。 关键点是,照片里面的男主人公的脸,是时宿的脸,女主人公的照片,是……班长。 这张照片很真实,不知情的人都会认为是真实的,可安错看一眼就知道,这是p的,时宿的脸是p上去的。 那么冷清,在做这件事上,人怎么可能能做到无情无欲。 余茜…就不知道是不是p的了。 安错突然回想了那天星期五她一觉睡到放学,余茜在时宿座位翻找东西的一幕。 是她搞的鬼吗? 可是一个女孩子可能把自己的裸露照片和别的男人做这种事的照片传出来。 张贴纸条的事情和这照片的主人,是同一个人干的吗? 两个人同被欺负 “啧,没看出来啊,你还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青虎帮的人亲自去挖你出来。” 上午的课一结束,安错就去了洗手间,时宿在教室里等她。 安错刚走没多久,后脚找茬的时立就走进了教室。 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的时宿,似是没有听见时立叫嚣的声音,仍不回头的看着外面。 被无视个透的时立被打击了尊严,狂傲的走到时宿桌前就是一脚踢在他的桌脚上,桌子受力摇动的厉害。 这一脚也换来了时宿的一个眼神。 他慵懒的掀起眼皮,幽黑淡漠的眸扫过他一眼,不语。 时立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身怒火无处发泄。 “我说过,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时立放下豪言壮语,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时宿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看了看教室里的时钟,眉眼皱了起来。 安错去厕所的时间了太久了。 另一边 安错进了厕所隔间,解决了生理需求,手落在门把手准备打开,一声木棍撬门的声音在外响起。 她预感不妙,用力的拉着门,却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有人要整她。 安错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冷声开口:“再不打开门,我今天只要不死,你们的头发就别想要了。” 她发着狠话威胁,却丝毫不起作用。 她竖起耳朵,数着门外的脚步声,大概有两个人,不同的脚步声,悄悄的,生怕被别人发现。 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泼水了 安错往后退了几步,贴着墙。 果不其然,下一秒,隔绝门的头顶一盆水倾倒了下来,全数落在地上,只有溅起的水花溅射到她的脚踝上。 呵,小女生的小把戏,这偶像剧剧情,她看了几百遍了。 安错冷笑一声,右脚踩上马桶盖上,借着马桶的高度,跃上隔板上。 她悄悄的露出一个头,看看是谁想整她安错姑奶奶,却见余茜和两个姑娘打着哑语说着什么。 其中一个齐下巴短发的姑娘手拿着一个拖把。 余茜 又跟她有关,她之前还对她有些好感呢,这下,想起来,她主动的讨好,是好好值得引人深思了。 安错默默记住几人的长相,要报仇不急于这一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决定按兵不动,先看看她们能整出什么名堂来。 她悄然无声的撤回小脑袋,双手抱胸的准备看一场好戏。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斥传来,紧接着,是一根木棍落地和人群散去声响。 余茜打开安错的厕所门,假装很是吃惊的望着她:“安同学” 啊,她也很吃惊呢,不过她吃惊的是,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 “班长。”安错一脸被吓到的害怕上去抱住余茜,深情的呼唤。 抱住她的那一刹那,她瞥见她抱着的那本书于她胸前有一把锋利的小刀。 余茜身子明显一顿,连书带着她的双手被她抱着:“别怕别怕,有我在。” 安错脸上泛过一丝冷意,她想杀她。 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它慢慢冷静下来。 “嗯。”安错更咽的回应她,似被受到惊吓无助的模样。 “班长,你有看见刚刚欺负我的人吗?”安错有意无意的问余茜。 “她们跑得太快,没注意,不过,我一定会把她们抓住的。” 是吗? 只要不和她们合起伙来弄死她,她都谢天谢地了。 可现在她不能轻举妄动。 “班长,你人真好。”安错一脸天真的夸赞起她来。 余茜被夸得不好意思一般,离开她的怀抱,把她的书抱的严严实实的。 “没呢,刚下课就来上厕所,没想到…”后面的话安错更咽到说不出话来。 “没事了,别怕。”随着她的话,她的视线落在她修长的脖颈处,一只手自以为掩藏很好的伸到书本处。 这是,想给她修长的脖颈的大动脉,来一刀吗? “安错。”正当安错进入警戒状态想先发制人时,时宿的声音出现在女厕所门口。 余茜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时宿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牵上她的手,一个眼神都不给余茜,就把她拉住了。 安错一头雾水的望着时宿,他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你怎么来了?”安错被他那么大力的牵着,有些不适应的挣扎了一番。 却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我不来,都要以为你死在了厕所。”时宿毒舌的怼她。 她刚刚的确可能要死在厕所里了。 “时宿。”安错沉冷的嗓音叫唤他的名字。 “怎么了?”他侧低着头,柔声问她。 “你跟余茜关系怎么样?”换句话说,他跟余茜有没有交集。 时宿一听见她提及到余茜的名字,温柔的神情几乎是立刻沉了下来。 “不认识。”他冷冷地溢出三个平淡无波的三个字。 不认识,那为什么会针对他们两个,还对她有了杀意。 除非… 她喜欢时宿,这是来自于一个女孩子的嫉妒。 因为她最近这段时间跟他走得太近,让她产生了危机感,照片是想证明她的地位,杀她,是为了保住她的地位。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离她远点。”看安错沉默许久,最后对时宿说出那么一句话。 时宿牵着她手的动作一顿,担忧是双眸朝她看去。 那个恶心的女人,对她做了什么 两人离开后,抱着书的余茜丑陋的脸扭曲着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她打开怀里的书,一把锋利泛光泽的小刀出现在眼前。 她拿起刀,双眼布满恶毒之色,扭曲着心态,走到厕所门前,一刀刀凶狠剁向厕所门。 “去死,去死…”余茜嘴里不停念叨着同一句话,双眼失去了理智,发疯一般操纵着手里的刀。 放佛这门板就是刚刚到安错,她用力的发泄着。 进来上厕所的路人看见这一幕,吓得当场差点腿软瘫倒,屁滚尿流的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去死,去死……” 无尽的诅咒响彻在厕所内,纷纷吓跑进来的人。 挑衅 很快,听力考试的结果就下来了,安错和时宿不出意外的分到了同一个小组,最差的一个小组。 最让她意外的是两个她熟悉的成员,厕所给她使绊子的短发女与卷发女。 啧,世界怎么那么小,居然让她们聚在一起了。 她可真是太开心了。 “每个小组最高的成绩选出一个组长,每天给我上报每个人听力练习的情况。” 英语老师算是很资深的一个老师,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恰好,由于安错对英语还算是感兴趣,英语听力考试十几分,是她们小组的最高成绩,当选了小组组长。 这一结果对她来说,简直是佳偶天成啊。 “时同学,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安错拿着时宿零分的听力考试试卷,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惨不忍睹。 他还能完美的错开所有正确答案,这也算是一个技能了。 被嘲笑的时宿神情平淡,没有一点情绪,好像对于他考零分的事一点都不在乎,仍做着自己的时。 下午放学后,安错急忙的收拾东西,一直注意着另一边的动静。 “今天我就不跟你一起走了,我还有些事,再见。”一下课,安错丢下那么一句话给时宿后,自顾自的跑了。 时宿整理东西的动作一顿,嘴里的嗯字还没说出,她就如一道风吹了过去。 他的视线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移动,剑眉一蹙,疑惑生出。 安错热情似火的跑到余茜和两个女生的中间,硬是给自己挤出了一个c位。 “你们要去吃饭吗?带我一个呗。”安错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三人的目光,主动与她们挽手。 余茜倒是表现的一脸镇定,毕竟城府极深,很难看出什么,其余两人还太稚嫩,看安错不打招呼自来表现有点惊慌。 “时同学不与你去吗?”余茜转头瞟了时宿一眼,便问。 “他有女朋友了,我得跟他保持距离不是。”安错有意的套她,果不其然,她眼底浮现出一抹恶狠色。 但她隐藏的极好,倏然,只露出给人一种亲切和蔼的表象。 “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短发女忍不住八卦起来。 “我是他同桌,这可是小道消息,你们千万别说出去。” “不可能吧。”余茜一副不信的模样。 “安错都这样说了,应该是真的。”短发女深信不疑她的话。 “咦,怎么可能,他不是怪物吗?”卷发女最终忍不住,还是加入了谈论。 怪物 安错一直以为都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为什么这个学校几乎认识不认识他的人,都称呼他为怪物。 到底是什么毁三观的事情,如此去称呼一个人。 “你们为什么要叫他怪物啊?”安错一脸好奇纯真的模样向她们提问。 “你不知道”卷发女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我刚转来没多久,所以……”安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表示惭愧。 卷发女一看有八卦唠嗑了,拉过在短发女和余茜中间的她,向她道来:“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 安错郁结,这不是人人皆知的事了吗?还让她向别人保密,真是服了她个老六了。 可安心里吐槽归吐槽,还是像只小绵羊乖巧的点了点头:“嗯嗯。”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座阴森的豪宅里,一个男孩突然发疯了般……” 卷发女说得此起彼伏,抑扬顿挫,气氛营造到恐怖。 一顿饭下来,安错才听她说完,总结了她说的一个大概内容。 小时候的时宿不知道被什么脏东西或者怪物附身,杀掉了他家的保镖,他的父母为了救他,也在那天晚上死掉了。 他妈妈被她掐脖子甩在地上死掉了,他爸爸害怕他跳楼自杀了。 一夜之间,那个家成了鬼宅,而时宿也被贴上了怪物的标签。 这不纯属扯淡吗?什么鬼神,怪物,才五岁差不多的孩子,能徒手杀死一个成年人? 可笑至极。 “你别听她瞎说,这家伙就爱脑补。”余茜不轻不痒的轻拍卷发女的脑袋,责备。 “不会啊,我觉得,这故事很好玩。”能编出这故事的,看恐怖片看的脑子都不正常了。 不过,她们的关系很好的样子,只是,表面吗? “恋恋说的也不是全编的,最起码他爸妈的确是死了,只有他活下来了啊。”短发女为卷发女说话。 “是嘛,还是倩倩懂我。”两人达成一致对外,反驳余茜的话。 余茜被气的一笑,想打她们两个,两个人早已预料到的跑了。 剩下她和余茜端着人手两个盘子的为她们收拾残局。 “她们说的话你别在意。”余茜柔声细语对她道。 “不会。”安错摇摇头,表示没在意。 “嗯…对了,时同学真的有女朋友了吗?”最终的话题还是引到了时宿女朋友上面。 “嗯,非常漂亮,身材又好又有钱,简直跟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天花乱坠的描述了一番。 “可是,我并没有见过他身边除了你,有别的女生是。” 安错倒剩菜的动作一顿,这么自信的话,很难不让她怀疑她对时宿没那心思。 “经常跟他在一起的我都不敢确定他身边有没有其她女生,你是怎么那么确定的”安错撂下盘子,盘子与盘子的碰撞声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安错突如其来的咄咄逼人,让她有些始料不及,恍惚了神情,摆出一副纯情无辜的模样。 “安同学,我只是表达自己的一些意见,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跟她装是吧?行,她就陪她玩玩。 安错樱红的唇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步步紧逼,嘴唇轻擦划过她的脸颊,落在耳畔:“厕所里锁门整我,不就是想杀了我吗?” 话落,余茜柔婉是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瞬阴狠的看向她:“原来你都知道。” 她不止知道她要杀了她,她还知道,她对时宿所做的一切。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安错无辜的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转身就走出了食堂。 她跟她的战争,可不是在食堂。 余茜很快丢下盘子,跟着她走了出去。 厕所,在余茜进来后反锁了门。 手撕恶毒女配 “我早该杀了你的。”咬牙切齿的摩擦声从余茜的嘴里出来。 “你说的是哪一次”安错很是淡定的靠在厕所门上冷冷的看着她。 “我都计划好了,等我们高考完后就在一起,是你,非要插足我们。”她脸上的恨意让她原本清秀的脸皮扭曲的面目全非,丑陋不看。 “没想到,你不止有变态的心理,还有妄想症。”安错看着她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惋惜的摇了摇头。 “只要杀了你,一切都会恢复原状的。”余茜疯魔了一般眼神凶恶的望着她。 “时宿板凳上的血是的搞的,对吧?”安错走到她面前,眼眸淬着冰霜,狠戾的直逼她的眼睛。 “你把p成你和时宿的床照放他书里,也是你干的对吗?” 安错步步紧逼,每一个字平淡无波却让人不寒而栗,被逼得节节败退。 “你怎么知道的”余茜抬起头瞪大眼睛瞪着她,镇定得不像话,放佛这些都不是她做的一般。 原本不是很确定的安错在听见这句话时,确定了。 怪不得她的衣角会沾上红色液体,当时她以为是不小心被红笔蹭上去的,不以为意,还对她递过来拖把感谢她。 现在想想,真愚蠢。 可能,她做的不止这一些,拿她的书包,翻找时宿的抽屉,她知道的远远不够。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就问是不是你干的”安错没有选择回答她的问题,她只需要她的承认。 “是我干的,怎么,你想去向他告状”话刚落地,余茜突然诡异一笑:“反正你今天活着也走不出去了,知道又怎么样。” 她说着,扑着身子朝安错袭来,一只手举着出餐勺,恶狠狠的发了疯一般扭曲着一张笑脸把她压在门板上。 被压着的安错淡定的“啧”了一声:“啧,我今天不想动手的。” 嘴上说着云淡风轻的话,手上却丝毫不手软的扳折她举着铁制餐勺的手,一个用力,她手上的勺子就到了安错的手里。 随即一直腿有劲的缠住她的一只腿,一个翻身,反压住她,只是一瞬间的事,两人反了过来。 安错作为时空管理局的管理者,力气可不是概的,虽然不及练过的男子,可对付女子绰绰有余。 被反制的余茜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眼神里好像在问,怎么可能。 面对疯女人,尤其是心理变态了的女人,没有那么好控制。 在惊诧之后,余茜疯狂的挣扎着身体,眼神要把她碎尸万段一样望着她。 “你再乱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破了,你的梦中情郎时哥哥看见会怎么样?”彻底不耐烦的安错拿着铁勺轻划过她的脸蛋,轻语。 “放开我,贱货。”被关在牢笼里的狗还像主人犬吠着。 安错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下一秒,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余茜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满脸是血的半边脸,在地上像蛆不停的扭动。 安错就站在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着这一幕。 “这是你对时宿所做一切的代价。”随着话音落,一个带血的铁勺无情的把她丢在马桶内,按下冲健,毁灭凶器。 话毕,安错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盥洗池,仔仔细细的洗干净自己的手。 鞠一捧清水泼向脸,望向镜子中自己面无表情挂着水珠的脸,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后,转身离去。 安错来到教室后,却见时宿沉闷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你怎么还没走”她惊喜的跑到他旁边坐下,脸上难掩喜悦之色。 “今天没事。”时宿逃避着她的目光,一脸不自然的低下头。 哦,是在等她啊。 安错心里的烦躁随着他害羞的动作一扫而空。 “既然今天没事了,那我们来练习听力吧。”安错拿出手机,插上耳机,递给时宿一只。 “我拒绝。”时宿一口回绝了安错的命令。 “哦,你想违抗组长的命令不成?”安错拿出当官的气势,威胁他。 “还有,你答应我的考大学,你不会要出尔反尔吧?”安错翻出之前的她们的承诺。 “……”时宿无言以对,默默的接过她的耳机。 “这就对了嘛,准备开始听了。”安错拿出自己的听力试题,播放着今天才听过的内容。 “兄弟们,听说在厕所发现班长毁容了,现在被老师送进了医院。” 不一会儿,刚从外面回来的一个男生,宣扬着八卦。 “发生了什么”许多凑热闹的人赶紧围成一堆。 “据说,一个女生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班长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打滚,吓得她赶紧去找老师。” “那岂不是毁容了?” “谁干的,那么狠”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丝毫对安错没有一点影响,继续跟时宿一人一边耳机听着手机里的没有起伏一男一女的声音。 倏然,一抹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安错敏感的抬起头来,却见时宿低着头,一丝不苟的听着听力。 难道,是她的错觉? 安错疑惑的目光又重回试题上,时不时的用余光瞟向他。 整整帮个小时的听力下来,时宿都不曾抬起过头看她一眼。 “时间到。”安错按停了手机播放键,交换两人的试题:“为了公平起见,互相改。” 他们八卦他们的,她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干着自己的。 安错拿过他的听力试题,捡起桌上的笔,专心的改起来。 第一题对了,安错露出满意的笑容,后面几题全对,安错面露疑惑,然后,越改到后面,安错越是不敢相信。 “时宿,你老实回答,你是不是提前看了答案”安错把全对的听力试题严肃的拍在他的面前。 “你觉得呢?”时宿妖魅的眼眸淡淡的望向她。 全对,怎么可能,让她怎么相信天天不听课听力满分的他。 除非……他一直以来都在隐藏他的实力,故意错开正确答案。 “那你说你怎么做到的?” “用耳朵。”简言意骇的三个字打击到了安错的自尊心。 这不就是在说,动动耳朵就能满分的题目,还需要动脑子 安错被狠狠打击到了。 “我们绝交三分钟。”安错气到头顶冒烟,拒绝与他交流。 “生气了” 不理。 “其实,我看答案了。” “别跟我说话。” “哦。” 这一声哦,让安错更生气了。 钢铁都没他那么直。 保她周全 公寓里,回到家的安错洗完澡坐在电脑前,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湿发,一手打开电脑,操纵着键盘。 她分别加了余茜两个小姐妹陈恋和杨倩的微信。 安错:我发个听力音频,你们尽快把试题听完,发给我。 消息发送不到一分钟,对面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一同给她回了消息:都那么晚了,(还是不要了吧)还听吗? 安错操动鼠标的手一顿,一双美目望着聊天页面,嗤笑一声:“就是因为很晚了,才给你们两个特殊福利。” 安错:老师布置的,我也没办法,而且其他人都听完了,你们不做,我没办法给老师交代啊。 见她搬出了老师,两人也不好再推脱,立马叫她发音频过去。 安错见她们上钩,优美的唇角弧度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动,一个十分多钟的音频就分别发送过去。 世界的另一角落,有两个姑娘纷纷点开了一个音频,下一秒,阴森恐怖的阴间音乐响彻每一栋楼。 “啊!”伴随开来的是吓到失去原声的惨叫,混合着阴森恐怖的音乐,更显恐怖。 被吓到倒在地上差点的失禁的人,手不停地颤抖去按暂停键,却发现怎么按,暂停键就像失灵了一般,都关不了。 安错一直好心情的坐在椅子上摇动着椅子,一张清秀却纯欲的小脸璀璨夺目。 估计,这会儿,她手机就会来电话了。 刚预料完,电脑桌旁的手机就如所预料那般,两道铃声同时响了起来。 她要接哪一个呢? 安错并不着急,让电话铃声响了几十秒,才悠哉悠哉的拿过手机其中一个接通:“喂” “你发的根本不是什么英语听力。”那边传来颤抖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惊喜吗?开心了吗?”安错口吻异常的兴奋。 “你个贱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面骂的越狠,她笑得越是妖冶魅惑。 “贱人”安错冷声一笑:“你看见今天你的好姐妹的下场了吗?” “我的手不小心划了她的脸,血液噗的一声爆了出来,都快吓死我了。”轻声细语的声音诉说着丧心病狂的一幕。 她能想象对面的人,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都难以解愤。 “是你做的”颤颤巍巍的嗓音充满了恐惧。 “不是哦,是她自找的,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安错无辜的替自己辩解。 “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歇斯底里的嘶吼穿透安错的耳膜,她不爽的掏了掏耳朵。 “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你再狗叫,你的下场,会比她惨一百倍。”安错的嗓音低沉了下来,警告着对面不要得寸进尺。 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完,安错不管对面多撕心裂肺的呐喊,直接挂断电话。 余茜毁容,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若再她和时宿的身边打什么小心思,她回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弄死。 做完这一切,安错关了电脑,暂时抛开烦恼,睡觉。 夜色酒吧 “过来给爷嘬两口。”包厢内,荒**烂的场景不堪入目。 唯独某个角落,一少年交错着修长的双腿,挺拔的身姿坐在皮沙发上,隐在阴影下。 “有什么条件”时宿低垂着脑袋,掩在阴影下的容颜不觉情绪。 “能有什么条件,就是让十九妹来玩玩,开开眼界。”秦桀放荡不羁的已有些皱纹的脸笑得挤弄到了一起。 “是吗?”掩藏在阴影下的时宿缓缓抬起头来,漆黑的眸犀利的射向他。 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九死一生的人,秦桀还是免不了被这不要命的兔崽子给压了一头。 “你那么聪明,早该猜到了,为什么还来问我?”秦桀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时宿被他吐出的烟雾笼罩着,棱角分明的脸透着冷意:“别打她的注意。” “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跟她华清界限,绝不让她走进黑市一步,怎么样?”秦桀吐出一口烟雾,凑近时宿,期待的目光直视着他。 一句话,时宿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加入青虎帮派,为他卖命。 他从十五岁因报仇而接触青虎帮,后来,为了存活为他们打架。 他知晓黑市规则,一旦加入青虎帮,身处的就是地狱,随时小命不保。 如今,安错为了救他,卷进了这场霸主之争的游戏中,他只有一个选择。 沉默了半晌,他幽然出声:“我帮你得到你想得到的地位,你保她往后的周全。” 他时宿轻掀起起眼皮,阴鸷的目光落在秦桀的身上。 已是老江湖的秦桀面对时宿压迫性的目光,也能淡然处之。 他不是同他讲生意,而是,威胁他。 这也同时暴露了他的软肋,这是生存者的大忌。 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野性,必能在黑市掀起一番潮涌,但有了软肋,就相当于身上有了致命的弱点,一旦被击中,将死无全尸。 “这么说,就见外了,你的人,就是我的人,谁敢动你的人,秦爷我第一个不放过他。”秦桀嘴上笑嘻嘻的,手上却捏着燃着的烟,面不改色。 话说到这个地步,时宿也没再开口,包厢内仍歌声响亮,女人妩媚妖娆与其他男人调笑。 “喝酒,喝酒。”秦桀给时宿倒了一杯法国拉菲红酒,然后自己对着瓶子就是一瓶闷了起来。 时宿瞟了眼高脚杯的里红色透明的酒,拿过,举起:“谢过。” 一饮而尽后,他站起身,朝秦桀示意了一番,随即抬脚离开了这糜烂生活的包厢。 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还剩半瓶的拉菲,晦暗不明的眸子直视着远去的背影。 “秦爷,要不要……”一个手下来到秦桀的身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还没来及邀功的手下在一瞬间,被一脚踹飞在墙上。 “谁给你的胆子,敢教老子做事” 秦桀缓缓走到手下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锃亮的皮鞋落在手下的手背上,辗转碾压。 “秦爷,我错了,我错了…啊!”被踹的手下痛苦地想扒开手上那只手,却痛到难以行动,趴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 “拖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他。” 言下之意,他只有死路一条。 残忍的命令一出,手下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无情的拖拽着走出了酒吧。 撒了气的秦桀,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向她要医疗费 “宝贝,你打错电话了吧?”安错一早去上学就接到余茜的电话,有些不可思议。 是之前没想好怎么骂她,等组织好了语言,这才打电话来口吐芬芳? “没有,我找的就是你,安错。” 她都能想到对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扭曲着的那张横在脸上骇人的伤疤。 “所以,为什么找我”找她,想干什么?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毁了我的脸,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噗……哈哈,你可真逗,直接跟我说你要钱,不就好了?”安错听见这句话,笑得控制不住自己。 安错以为她后面会叫她也如她一样,毁容,没想到,是要医疗费。 电话那端被那么侮辱,脸上涨青,捏着手机的手蓦然猛缩,青筋暴起。 “没钱啊,没钱找你爸妈要啊,我又不是你父母,找我不是你的脸受伤,是你的脑子受伤吧?”安错收敛了些笑意,悠悠开口。 “如果我报警,你也逃不了。” 威胁她? 她既然敢那么做,就有把握让她没有翻身之地。 “好啊,你去告,看看我两,谁去蹲监狱。”安错潋滟着一双美目,没有任何情绪的出声。 她振振有词的自信,让余茜一颗心沉了下来。 她毁容的第一时间没有告诉老师,而是选择撒了谎,就是因为她不知道安错有没有留一手。 如今听她那么一说,余茜彻底陷入了绝望。 “安错,你不要后悔。”良久,余茜像是在打什么阴谋,警告她。 她这是养虎为患应该解决掉她的。 “你不是要钱吗?我在学校附近益和堂奶茶店等你,九点见。”安错说完,一张清冷的小脸凝着挂断的电话,不知情绪。 挂断电话后,安错把手机揣进兜里,望着前面不远处的校园,抬起脚步往反方向离去。 她不知,她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 时宿定定的伫立在离她不远处的人群中,一双桃花眼掩在稀碎的刘海下,偶尔有夏季的风吹过拂起,疑心重重。 他离开人群,迈着修长笔直的双腿,朝着安错离去的方向走去。 来到一家奶茶店,安错坐在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下,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时宿站在窗外,小心点隐藏着身子,懒散的坐在外面的板凳上,拿出手机,找到两人的微信聊天界面。 时宿:你在哪? 同样拿着手机的在纠结怎么发消息给他的安错收到他的消息,一时猝不及防。 她看着聊天框她打好的字:今天感冒,请假一天,你好好学习哦,加油。 她一一删除掉,敲打着按键:我在家,今天有些感冒,请了一天假。 时宿侧过头,扫过正低着小脑袋一脸纠结在打字的安错。 在家? 时宿薄凉的唇抿成一条线。 安错还想说些什么,余茜戴了一顶帽子,穿着校服,脸上缠着白色纱布遮住伤疤,遮遮掩掩的下了出租车走了进来。 她把手机反扣在桌上,看着余茜坐在她对面:“挺准时的。” 余茜把渔夫帽掀到眉眼以上,露出一双眼,狠狠的望着她:“我来了,钱呢?” 一来就谈钱,可想而知,她现在很需要钱。 “慌什么,我又不欠你的。”安错懒懒的靠在背椅上,喝着自己点的抹茶奶茶。 余茜缠着纱布的半张脸有些恐怖,尤其是她瞪着自己的模样,有些滑稽。 她需要钱,所以对她卑躬屈膝。 话说,她可以找她的小姐妹,或者去卖,何必找她要钱。 难道,她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我可以给你钱,前提是,你永远别出现在时宿的面前。”安错抬起头,叼着吸管,目光放佛有穿透力,直视着她,无所遁形。 钱,时宿,两者之间,她会怎么选择 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散漫的观察她因挣扎而扭曲的表情,暗爽。 “好。”挣扎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前者。 “为了防止你说话不算数,这样吧,你打个欠条,只要你违反,双倍奉还怎么样?”安错放下奶茶,拿出纸笔,递到她面前。 余茜憋屈的半张脸都在颤抖,尤其是那双眼睛,淬着毒,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你可以选择不写。”安错无所谓的耸耸肩,拿过纸笔。 还没拿起,一只手掌拍在了桌上的纸上面,凶恶的一直盯着她。 几秒后,她妥协的捡起了笔,开始动起手。 安错见她识相,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录像起来。 “你干什么?”余茜敏感的抬起头,凶狠的剜了她一眼。 “拍照留念。”安错说的理所当然。 安错认为,她算是仁慈的了,面对想杀了自己的人,还给她钱放虎归山,实属是大善人。 余茜又狠瞪了她一眼,三下五除二的写完了欠条。 她拿起来,看了几眼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掏出一张卡,丢到她面前,站起身:“里面有十万,没有秘密,够你整容了。” 该说的已经说完,安错拿起自己的书包,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抬脚就离开。 在她离开后,余茜干裂的嘴诡异的扬了起来,她从兜里掏出一瓶硫酸字样的液体,压低渔夫帽,小心点跟在安错的身后。 在两人走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影。 时宿魅惑的桃花眼微眯,阴鸷的目光落在拿着硫酸的余茜身上。 “找死。”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从他嘴里溢出。 安错去学校的路上,因奶茶喝多了,急急忙忙的朝公告厕所跑去,毫无发现有两个人跟在她的身后。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安错是那蝉,余茜是螳螂,黄雀…… 余茜悄无声息的悄悄跟着安错来到厕所。 厕所,没有监控,真是个好位置。 “选了个好位置。”余茜勾唇一笑,显然对这种位置很是满意。 她压低渔夫帽,左顾右盼的确定了一下没有什么人,就准备走进厕所。 步伐还未迈出,一直拿着帕子的手从身后伸出,捂住她的嘴,把她拖着走进来与女厕相反位置的男厕。 女人的呜咽声与挣扎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男人的离去远远大过女人的力气,余茜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时宿的美人计 余茜双腿乱蹬,手脚并用的想挣脱开男人的桎梏,男人捂着她嘴的手越来越紧。 不到一分钟,慢慢的失去挣扎,瘫倒在男人怀里。 戴着黑色口罩,戴着一顶鸭舌帽的男人嫌弃的随意把她一丢,肉体与地板相撞发出一声闷响,他还嫌不够解气,一脚一脚踢到她的腹部。 躺在地上的余茜,好像对他粗暴的对待没有任何一点反应,就像死了一般。 鸭舌帽男蹲了下去,捡起从她口袋掉出来的硫酸,眼里浮现一抹异常的兴奋。 他打开瓶盖,手里捏着瓶子,对准余茜的脸部,手一斜,液体顺势朝她脸部倾倒。 液体一接触到肉,立刻发生化学反应,瞬间腐蚀着血肉,冒着血红气泡,五官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张血肉模糊的冒着腥红血肉的脸。 他看着这血肉模糊到不堪的脸,戴着口罩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异常布满红丝的眼。 这一切仅仅是在五分钟,鸭舌帽男做完这一切,把硫酸瓶和帕子揣进兜里,压低帽檐,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解决了生理需求的安错心情美丽的洗好手,就蹦跶着回学校了。 鸭舌帽男出来后,走到一个暗角处,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平庸的脸,打着电话:“亓哥,都办妥了。” “警方问起,你应该怎么说?”电话另一端对面传来不男不女的声音。 “放心,我处理的很干净,绝不容易被抓到。”鸭舌帽男一脸信誓旦旦的担保。 “是吗?”电话那头永远是不男不女的声音,却让人忍不住打颤。 “亓哥…我…我死都绝不会提起你一个字。”鸭舌帽男怂了。 话刚说完,电话那头挂了电话,随后,一声转账播报声响起:银行到账,二十万。 鸭舌帽男听见这钱的声音,立刻兴奋的掏出手机,跌跌撞撞的找不着北的离去。 另一边,坐在安错之前所坐位置的时宿,手里把玩着一根沾了些绿色液体透明吸管。 在他身边的垃圾桶内,一张电话卡崭新的躺在里面。 他好看的手指捏着吸管插入只剩一半的抹茶奶茶杯内,性感的薄唇咬着吸管,吸了一口。 淡淡的茶香与奶香味入口,残留在口齿腔内,逐渐弥漫。 不知,她嘴里的味道也是如这般香甜 来到学校的安错,并没有看见如她所想坐在位置上乖乖等着她的时宿。 她疑惑的放下书包,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手机,给时宿发消息。 安错:我来学校了,你在哪? 正品尝着她喝剩下的抹茶奶茶的时宿,见手机亮起,拿起,就看见有几分焦急意味的信息。 担心他吗? 看来,在她眼中,他是被保护的对象。 想到之前两人坐在这的一幕,她说的话,时宿不禁柔溺一笑。 时宿:在卫生间,马上回来。 时宿敲下一行字,发送后,急忙拿起自己的书包,跑了起来。 她在他身后默默扫除一切障碍,他也会,拼尽全力,甚至生命,都会护她一生平安喜乐。 等时宿回来的时候,老师都收好东西走人了。 “你不会瞒着我去参加马拉松比赛了吧?”安错看着他白皙的脸上满是汗水,心生怀疑。 虽然时宿额间渗着汗水,但他气息平稳,也不像是跑步来的。 但,的确,他是跑着来的,为了见她。 他漆黑的眸子,在透过阳光射进来的窗户,闪烁犹如着星辰的一片星光凝望着她。 他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他不会发现了吧? 安错莫名有些心虚,扭转着头东张西望就是不看他。 “喝奶茶吗?”突然,一杯绿色的抹茶奶茶递到她的面前。 所以,他一直盯着她,是为了给她奶茶,不是为了余茜的事情? 安错有点不敢相信,警惕的接过他手里的奶茶:“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没。”看她警惕的那小模样,时宿忍俊不禁一笑。 他刚说完,安错小小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时宿有意逗她,故意接她的茬。 “没,没什么。”安错挤出一抹笑,头一歪,坐回自己的位置。 喝着奶茶,堪比心里的甜腻。 她红润饱满的唇珠吸吮着吸管,绿色的奶茶随着她的吸吮,进入她的口腔。 时宿的眸子一暗,不动声色的坐在她的身边:“好喝吗?” 正喝得欢快的安错迷糊的侧过头望着他,递过奶茶:“好喝,你要喝吗?” 她下意识的觉得,时宿想喝,没有多想的就递了过去,本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喝。 可,下一秒,她想错了。 他妖孽的脸像放慢镜头一般凑到她喝过的吸管头,薄唇抿着她之前咬的吸管,吸吮了一口。 喝完之后,他一本正经的抬起头,滚烫的目光凝着她的嘴唇,柔沉的嗓音响起:“好喝。” “唰”的一下,安错的脸滚烫如火烧,视线都不知往哪里放,四处张望。 他们……他…她们这算是间接接吻了吗? 脑海不控制的往这方面涌,让安错的脑袋都不知怎么摆。 “那,那个,好喝你就多喝点。”安错手足无措的把奶茶往他手里一塞,语无伦次的说着。 安错这手忙脚乱的模样倒映在他的眼里,他的心莫名一颤。 “买给你的,你喝吧。” 时宿把手里的抹茶奶茶放在她的桌上,看着她都要埋到窗户外面的圆润的后脑勺,上扬的唇角彰显着他的好心情。 “那…那那放那,我等下喝。”脸色一时难以恢复正常色的安错几乎贴在窗户,不敢面对他。 可是,他那么淡定,她却像是一脸被流氓轻薄的样子 这不对劲。 安错眉眼一蹙,忽然想通。 她干嘛要畏畏缩缩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的安错深呼吸了一口,赴死一般转过头,美目睁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却见时宿仍是一副温柔笑的模样,笑得跟妖孽没什么区别的诱惑着安错。 让她有种罪恶的错觉,他是无辜的,她是那个罪魁祸首。 美人计,不能上当,不能上当。 安错自我催眠的缓缓转过头,不再看他一眼。 我只有你了 警察? 收拾东西回家的安错余光瞥到窗外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正朝她们的教学楼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安错小声嘀咕,没在意的收回目光。 听见她嘀咕的时宿斜眼扫了一眼窗外,仅一眼,晦暗不明的眸子轻轻揭过。 收拾好书包的安错,把书包往自己背上一甩,随即警惕的瞪着时宿:“保持距离。” 时宿好看的剑眉一挑,并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安错也绝不会告诉他,因为怕被他的美色诱惑,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做不轨的事。 警告完毕,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教室。 还未踏上楼梯,他们与警察打了照面。 “警察叔叔好。”安错立马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模样甜甜的叫着警察叔叔。 两个看起来颇为深资历的警察面对她的问候,只是面带严肃的朝她点了点头。 在她身后的时宿不动声色地,拉住她的手腕,带在他的身后。 安错不明所以的抬头望去,只见他的高大的身子,彻底把她小小的身子遮住了。 两个警察抬眼瞧了他一眼,只当是两个小情侣,并没有在乎,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后,安错从他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神色不明的看着他们朝校长办公室走去。 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报警了? 安错想的入神,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牵着手走。 “在想什么”时宿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安错抬起头,一张稚嫩好看的脸扬起一抹笑容,对着他摇了摇:“没。” 没想什么 连自己被他牵着手走了一路都没知觉。 “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别憋在心理。”时宿用着平淡的语调,说着不平淡的话。 她真的都能告诉他吗? 他面对生存已经够苦了,还要面临人性的残忍,这点破事,他应该不知道的好。 “我在想,你能不能考上大学,拥有一个平凡的人生,上班,下班,还有……一个温柔漂亮的老婆。”安错美好的描述着他未来的生活。 如果,他有一个平凡的家庭,平淡的生活,会不会,不会自杀。 她想的美好,并未发现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疯狂野蛮生长。 她永远的计划都没有她,她计划他的人生,都未提及他。 “你呢?”许久,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从喉咙刺痛的溢出。 “我”安错歪了歪头,有些迷惑。 她?她当然是在另一个时空,或者……另一个未知的世界看着他。 “我跟你一样啊,上班,下班,拥有一个有钱又高又帅的老公。”安错一脸兴奋的编织着谎言。 可,一想到,最后的结局,他活了下去,找到一个温柔漂亮的女朋友,组建了家庭,她的心就一阵刺痛。 他活下来不就好了吗?她还在期待什么。 “不会。”一声坚决的否定从时宿嘴里逸出。 安错迷惑的望向他:“什么不会?” “我不会考上大学,过着平凡人的生活。”时宿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她的脸庞,一字一句的砸在她心里。 如果那个人,不是她,他不会活着,他厌恶这个世界的每一切,每一个人,他只喜欢这个世界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她。 可这话落在安错的耳里,就是另一个意思。 这个逆子,还会去死。 安错恨铁不成钢的抡起拳头砸在他的胸膛上:“我好不容易救下你,你告诉我那随时会去死,那我当初救你干什么” 一拳一拳不重的力道锤在他的胸膛上,落进他的心里,又酸又痛。 安错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她为了救他,来到这个时空,一直围着他转,就是为了让他有活下去的欲望。 可是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疯子,恶魔,吸血的蚂蟥,恨不得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只有自己有活下去的欲望才能去对抗,反抗他们。 一个不解释,一个不问,两人就这样误会下去。 “回家吧。”最后,安错妥协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抽身离去。 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任她捶打的时宿看她不咸不淡的表情,心一下子就慌了。 他急忙攥着她离去的手腕,一个用劲,安错娇小的身子被他捆绑在自己的怀里。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安错心悸不止的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摆,就那么楞楞地被他抱着。 “我只有你了。”时宿拥着她的力道大了一度,下颚抵在她的头顶,缓缓闭上眼,掩去波涛汹涌的情绪。 他只有她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两人心上一颤,泛起层层涟漪。 尤其是他更咽的颤抖的说出这句话,让安错跳动的心脏余茜狠狠被刺痛,如果看得到,应该在滴血。 她没有回答他,她组织了许多话,却没有一句能够安慰到他的话。 夏夜的风,带着一丝清凉,拂过两人相拥的衣角,掠起丝丝凄凉。 学校,校长办公室,一位警察掏出一张死者惨相的照片放在玻璃层柜上,手指抵过送到校长面前。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早上十点二十分,死亡地点,清林高中学校附近公厕。”警察一字一句的描述案件的时间地点。 已到中男的校长,手里拿过桌上的照片,瞥了一眼血肉模糊没了脸的女尸,惨不忍睹的移开目光。 “据调查,死者穿着清林高中的校服,为了了解她的身份,请配合我们调查。” 他听警察这么一说,脸色大变:“警察同志,你确定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这不还在调查中吗,请你配合。”警察不耐的严厉的斥问。 “好好好,我配合。”面对警察的一丝不苟的办事态度,校长一下子就恭恭敬敬起来。 “警察同志,我该怎么配合?” “查找班上有没有失踪人口,一旦找到,及时上报。” “好好,我马上就去召集全体师生配合你们的工作。” 校长说完,立刻对身边的教务处主任吩咐:“现在立刻去发布消息,让全体老师清点各班人数,务必在今晚上报给我。” 命令一出,注定这一晚,不得风平浪静。 鹿亓 余茜死了,死得很惨。 这是安错来到学校听见的第一个消息。 是谁干的呢?安错想破脑袋都没有头绪。 除了她,余茜还跟谁结下了血海深仇? 如数个疑问汇聚在她的脑海里,一个头两个大。 安错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无神的看着前方。 “怎么了”时宿看她如此软弱无力的模样,担心的伸出手,附在她的额头上,以为她是生病了。 肌肤相贴的举动,让安错大幅度的震惊的差点跳了起来,她一脸警惕的往后退:“你干嘛?” 时宿浓墨的剑眉微蹙,担心的望着她:“没发烧啊。” 她哪里发烧了,真是的。 安错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才发烧了。” 说完,安错心里瞬间一个激灵,除了她,还有时宿啊。 会不会是时宿… 安错神色变幻莫测的盯着他:“余茜,是你杀的吗?” 面对她的质问,一脸纯情的时宿面带疑惑的不解出声:“嗯?” 时宿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难道是她想错了? 时宿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就算被打个半死都不会反抗的人,怎么可能有勇气去杀人。 安错都唾弃自己的行为。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坐直了身体,转移了话题:“你不能再颓废了,今天开始,我们要做一个你的学习计划。” 他的学习计划? 时宿看着她一脸认真的真的掏出纸笔,在桌子上画着表格的模样,柔情的凤眸变得暗沉。 “如果我考不上呢?”时宿冷冷的开口。 “呸呸呸,不可能,你一定考得上。”就算考不上,她都要花巨资把他塞进去。 可这句话,她不会说出来的。 “你答应过我一件事,还记得吗?”他掀起眼眸,波澜不惊的望着她。 “答应…了”安错仔细搜刮脑海里她对他的承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如果说她忘记了,会不会打她 “当然记得。”安错脑袋瓜转了转,机灵的回答。 “是吗?”时宿发出一声似笑非笑邪魅的笑容,有些阴森的望着她:“那你的学习计划表怎么没有你?” 甚至,他未来的人生都没有她。 他愤怒,恐慌,脑海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她迟早会有一天离开他,离他而去…… 每每听到她谈论起未来的美好时,都像在拿着刀片,一点点的割着他的心头肉,鲜血淋漓,永不停歇。 “啊?没有啊,你的学习计划就是我们的学习计划啊。”安错突然想起来两人第一次决定要好好学习的场景。 她跟他的约定: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还不是为了安抚他那时不稳定的情绪吗? “我是答应过你,但,我们彼此都有自己所要做的事,会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就像,他变好了,一切步入正轨,阳光积极的面对生活,而她,也要回到时空管理局,过她自己的生活。 “彼此”时宿扯动着嘴角划出一抹弧度,讥笑复述。 “我想要的,你确定你知道?”他深邃的眸子笼罩着一层迷雾,让安错难以看清。 捉摸不透。 他想要的她好像一直都在给予她认为他所需要的东西,从来都没问过他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安错敛声屏气着小心的问他。 时宿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她,她都能清晰的看见他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脸庞。 但安错有种错觉,他不是在看她,而是在透过她,看一个人。 “鹿亓。”时宿晃了眼,呢喃出声一个陌生的名字。 鹿亓鹿亓…… 安错反复咀嚼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才后知后觉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看着她,叫鹿亓的名字。 所以,他想要的是,鹿亓这个人。 心上人吗? 想到这,安错的心狠狠的被刺痛了一下。 “好,你想要的,只要在这个世上,我一定会把她送到你面前。”安错敛下眼里一切的情绪,平静出声。 从头到尾,时宿的视线都未曾从她身上挪开,眷恋神色溢满。 他想要的,所求的,皆是眼前这个人。 可她不知道,她像一朵昙花,放佛只是为了盛开一夜,从此消失不见。 两个人彼此都怀着不同的心思,想着对方。 “安错,你个贱人,是不是你杀的余茜。” 蓦然,杨倩像是疯癫了一般大步走到安错的身旁揪扯住她的头发,狠狠晃动。 安错吃痛的被迫随着她的扯动低头,还来不及反应,刹那间,杨倩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狠狠踹飞倒在地上。 安错揉着自己被撕扯痛的头皮,猛地看向踹她的人,时宿。 他无害的脸此时布满阴霾,阴鸷的眼神像是看即将快死的人凝着杨倩。 安错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却下意识的踮起脚尖,柔软小小的手覆上的他双眸。 “我没事。”她轻声地在他耳边耳语。 她柔柔的嗓音传进他的耳畔,一点点浸入他的心房。 他暴虐的的血液变得缓缓流淌。 这一幕在短短的一瞬间发生,所有人都错愕不已的观望。 尤其是落在安错身上的眼神,都狐疑余茜到底是不是她所杀的。 见时宿冷静了下来,安错放下覆在他眼眸上的手,朝他安心一笑,随后,来到姐妹情深的两姐妹面前。 陈恋扶着差点被踹瘫痪的杨倩,恶狠狠的瞪着她,巴不得把她戳出一个洞来。 “警察都要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嗯?”安错蹲下,缓缓朝她逼近。 “她的脸都是你毁的,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杨倩大声狡辩。 “证据呢?”安错不慌不忙语气平静的问。 面对她的提问,两人支支吾吾的无赖说词:“反正,就是你杀的,要什么证据。” “没证据就诬赖我杀人,我可以告你诽谤。”安错头脑清晰的应对。 “你没证据证明我杀人,我可是有证据证明你对我的诽谤。”安错冷笑一声,起身,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他们,都亲眼见到你对我人生攻击,还诬陷我杀人,就凭这一点,你就可以蹲监狱了。” 有条有理,有理有据的说词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为余茜打抱不平的两姐妹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瞪着她。 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道歉吗?”半晌,时宿走了出来,冷眼的扫过蹲在地上的两姐妹。 “我们凭什么道歉,人就是她杀的。”陈恋仍然嘴硬的抓着安错不放手。 “行,那只好叫警察来了。”说着,安错就要掏出手机,吓得两姐妹花容都失色了。 “不要。”杨倩难忍伤痛的艰难出声。 “是可以,不过……”安错尾音一挑,剩下的话不明言语。 “对不起。”蚊子一般叫的三个字不痛不痒的冒出。 “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对不起。”正常说话的声音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毫无一点诚意。 安错没有心思再跟她们耗下去,放过了她们。 她一发话,所有看热闹的人都一哄而散。 时宿,是标准答案 余茜的死因迟迟没有进展,学校这边因为不是死在学校,所以没有造成多大的恐慌。 自两姐妹闹过以后,安错不知是为时宿口里的鹿亓,还是因为她们姐妹,心情一直低迷。 连回家都是故意避开时宿,不再跟他走到一起。 黄昏的热风吹起树上的树叶,车水马龙的道路鸣笛阵阵。 时宿默默的跟在小碎步安错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打扰,却能让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他不知道余茜的死对她的影响那么大,如果知道,应该让她死得更惨烈些。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街角,安错在一家奶茶吧踌躇了几下,决然走了进去。 时宿就那么靠在墙角,视线随着她进去也不曾收回。 以前都是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目送他回家,如今,换作是他。 等安错再出来的时候,一手一杯奶茶,两杯都是绿色,不用猜,是她喜欢的抹茶味。 不过,为什么是两杯? 时宿站在不远处,狭长的眸子微眯,透着一股危险气息扫视了一圈周围。 却扫到她举着两杯奶茶,缓缓地朝他走来。 直至走到他面前,时宿有些慌乱的想要躲藏,第一次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错其实早就知道他在跟着自己,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很想笑,但还是憋了回去。 她递过奶茶给他,时宿一时不知该接过还是该辩解。 最终,他接过了奶茶,像个不知所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乖乖的道谢:“谢谢。”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礼貌了嗯?”安错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个笑点,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她没想到,时宿居然还有如此乖巧给她道歉的一幕,跟他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他有时会笑,但都是很克制的那种,从来没有那么纯情的不知怎么办的表情。 时宿见她如此,一张俊颜染上了天边云朵的红,绯红蔓延直耳尖。 “你脸红了?”安错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朝他凑近,仔细瞧着他不正常的红。 “没有。”时宿小傲娇的撇过头,否认。 “明明就脸红了。”安错随着他的偏头,歪着脑袋,笑弯了眉眼看着他。 “没有。”继续傲娇的扭头。 “没有就没有嘛,凶什么。”安错假装受伤的呶嘴,委屈巴巴。 “我没有…”凶。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时宿扭过头看着她,下一秒,插着吸管的抹茶奶茶送到他口中。 他下意识的接过奶茶,吸了一口。 “别说话。”安错把自己的抹茶奶茶送到他口中,再拿过他手里的奶茶,叫他别说话。 别说话了,她怕她又控制不住的心动。 安错不再看他一眼,率先走了一步。 怔愣在原地的时宿,感受着嘴里抹茶味的味道,却只觉苦涩。 她,开始厌恶他了吗? 不,他不准,就算厌恶他,想离开他,他都要不择手段把她捆绑在他身边。 望着她的背影,时宿眼底化不开浓郁的悲伤,那股肆意疯狂生长的执念又出现了。 “还不快跟上?”安错见他没跟上来,吸吮一口奶茶,回头叫了他一声。 处于魔怔了的时宿被这一声叫唤扯回了现实,他怔怔的看着她脸上璀璨的笑容,有一瞬间晃了神。 如果, 如果他囚禁了她,她漂亮好看的脸蛋上,还会有这般可爱的笑容吗? 时宿思绪万千,得不到答案,只有凭着本能,迈开腿,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安错见他跟上来,喝着奶茶,悠悠开口:“时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嗯?”时宿被吓到一般,有点惊恐的望着她。 这种问题,很恐怖? “我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安错再次重申了一遍。 时宿不语,面无表情的跟平常一样,除了刚刚像是看了鬼一样出现点裂痕,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时宿虽然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波涛汹涌。 她,是在变相的向他告白吗? 而安错想的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鹿亓是什么样的女孩子,长头发?大长腿温柔风 两个人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没想过。”沉默了良久,时宿简短的冒出那么一句话。 “没想过啊…”安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没想过… 那代表,他没喜欢的人 想到这一点,安错瞬间一扫阴霾了。 “没想过那现在想啊,你喜欢长头发的还是短头发的?”安错欢快的问着他。 时宿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的超过肩头的墨发,默默回答:“长发。” “喜欢长发啊…”安错庆幸地松了口气,她好像也是长发,幸好不用剪了。 “喜欢什么性格的,温柔的,开朗的,还是…性感的”安错一股气说出了几个形容词。 “脾气不好的。”时宿想了想她的性格,日有所思。 听见如此回答,安错嘴角不可避免的抽搐了下,还有人喜欢脾气不好的 安错用着怪异的目光瞥了他一眼,难以言喻。 接触到她莫名其妙视线的时宿一脸茫然,并不知她心里所想。 “那你呢,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时宿低头吸吮着吸管,掩饰自己莫名的羞耻感。 “我啊,我喜欢…”安错顿了一下,卖起了关子:“你猜” “……”沉默。 安错感觉,她脑子秀逗了才跟他玩什么猜谜语。 可下一秒,安错被啪啪打脸了。 “帅的,高的,有钱的。”时宿一字不落的说出她喜欢的类型。 “你怎么知道?”安错惊讶的不自觉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的望着他。 “你说过。” 安错明显没有记住她昨晚说过的话,听他那么一提起,好像还真有说过。 但那还不是她随口编的一句玩笑话。 若真要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那么,时宿就是标准答案。 “好像是哦,嘿嘿。”安错傻笑着打着马虎眼。 时宿凝着她傻笑的脸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她说的话,她会找一个又高又帅又有钱的老公。 他一直记在心里,默默对比,他好像长得是帅的,不然她也不会有时盯着他发呆。 高吗?他高了她一个头之高,符合这高的条件。 有钱… 他早晚有一天,会赚够她想要的钱。 所以,他完全符合她心目中老公的形象。 安错并不知道,她只是随口的那么一句话玩笑话,他会如此当真。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回家,并没有发现,他们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诡异的看着他们。 我等你 过了几天,余茜的死亡事件解决了,抓到了一个中年男子,他供述了实情。 他将氰化氢置于帕子上,捂住余茜的口鼻,从而导致吸入过多而死亡,再用事先准备好的硫酸倒于她的脸上,将其毁掉她的脸。 这件事是安错半听途说,才拼凑出像样的说法。 具体事件,安错没法去了解。 她原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揭过,学校论坛却又掀起一阵波澜。 安错看着手机界面的消息,陷入了深思。 余茜的母亲,因为他父亲酗酒赌博且有家暴行为,抛下年幼的她离开这个家庭,只留下她和父亲。 而她母亲离开后,她经常被父亲家暴,乃至曾经一度出现自杀行为。 在初三时,她把喝酒的父亲推下楼,造成死亡,她假装成意外事故,逃脱了罪责。 从小的家境环境,导致她扭曲的心理,也被所有同学排斥,情况与时宿相比,好不到哪里去。 她转学后,掩藏了自己的身份,伪造出一个幸福的家庭,才摆脱被人诟病的命运。 不过,为什么她这样的人会喜欢时宿呢? 是觉得她与时宿同病相怜,从而导致一种畸形的迷恋,认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时宿会理解她 想到这一层,安错扣下手机,眼神复杂的看向身旁看书正看得入迷的时宿。 他们才不一样,时宿没有因为命运的不公导致心里变态,也没有因为那些恶心的人性而对他们报复。 所以,他们,才不是同一类人。 “怎么了?”时宿感受到她的视线,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担心的看着她。 “你变态吗?”安错脑子一抽的问出愚蠢的问题。 她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安错要死了。 “没,不是,我是说,你觉得你…不是,你觉得我变态吗?”安错语无伦次的狡辩,甚至把变态这个词揽到自己身上。 对比安错的手足无措,时宿较为淡定了些,不过,若仔细看,他眼底掩藏着的疯狂。 与变态相差无几。 “嗯。”许久,从他喉咙里轻轻溢出一个字。 这个嗯字,是回答她问他,她是变态吗? 这在说她变态吗? 安错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痛却不敢言。 “呵呵。”安错回以一个大无语事件的一个笑容后,偏过头,不再理他。 时宿看着她傲娇的小表情,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昨天的测试试卷下来了。”数学老师踩着刚响起的上课铃声走了进来:“数学课代表发一下。” 随后,把一沓试卷递给数学课代表,课代表一一分发了下来。 安错拿着自己满分一百五,她却得了四十一分的试卷,恨不得立刻毁尸灭迹。 她用余光瞥了眼时宿,见他没往自己这边看,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发现自己考了只有数学一个零头的试卷。 可她不知道,某人早已看见了,他嘴角微微抬起,痕迹不明显。 所有试卷都发了下来,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试卷,唯独只有时宿桌上空空如也。 安错疑惑出声:“你的试卷呢?” 不会考了零分,老师直接当场撕了吧? 安错越想越觉得可能,还很认可的点了点头。 安错的这副胡思乱想的小表情,时宿忍俊不禁柔笑一声:“想什么呢。” “没事,零分我们也不怕,毕竟进步的空间还特别特别大。”安错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安慰着时宿。 她刚说完,讲台上的秃顶了的数学老师发话了:“这次的数学测试,有人考了满分,这是出乎我意料的事。” 数学老师拿起桌上的一张试卷端详了起来,随后视线落在他们这边,笑意不掩:“时宿,满分。” 简短的四个字,却像一颗手榴弹,炸在每一个的耳朵里,包括安错。 “我没听错吧?”安错怀疑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比她还要震惊的人都有,甚至有人张口就是一句:“老师,你不会搞错了吧?” “是啊,这不可能。” “是作弊的吧。” “不是作弊是什么”陈恋火上浇油一波。 “肯定是作弊了。”随后,杨倩也随之符合一句。 数学满分,还是从来不学习不听课,次次考零分的学渣考出来的? 这让人无法接受。 “什么作弊,你们是在怀疑老师的监考能力吗”听见她们的污蔑,安错不爽的站起来与她们争论。 她毫不怀疑时宿会作弊,且不说他会看很深奥的书籍,就说作为他的同桌,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污蔑实在来的可笑至极。 安错毫不犹豫的维护,虽然经历过很多次,每一次却仍让时宿的心狠狠漏了一拍。 她永远都毫无理由的站在她这边。 “这套试卷,是我们数学老师一同出的题,至今都还没有答案,在怀疑别人作弊之前,先讲求一个证据。” 数学老师出声站了出来,严肃的语调述说着这件事的对与错。 老师都已经发话了,那些蠢蠢欲动学个半死都没考到一百分的人不服气的闭上了嘴。 安错冷笑的看着这精彩的诬陷人的一幕,着实令人恶心。 尤其是那两姐妹,到现在还死不悔改,抓着她不放就算了,现在还搞到了时宿头上。 安错冷冷的收回在两姐妹身上的视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时宿同学,请继续保持。”数学老师满脸笑意的把试卷递给课代表,让他送到时宿手上。 试卷一发下来,安错就赶紧凑上小脑袋,比他还激动的眼巴巴的望着试卷。 三个数字赫然写在试卷中间,满分一百五。 “时宿,我觉得上二本是委屈你了,不如,你考m大吧。”安错一脸崇拜的望着她,建议道。 “你考得上吗?”看着她眼巴巴的眼神,他扯动着嘴角,冷漠又残忍的说出这句话。 这是,变相的在侮辱她? 她有被冒犯到。 “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肯定考得上。”安错嘴硬的替自己辩解。 况且,她又不是真的要考大学,她可是工作人士,还考什么试啊。 “是吗?”时宿闻言,看向她考了四十多分的试卷,挑眉一笑。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瞧不起谁呢,你看着,我考上给你看看。”安错不允许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伤害,赌气发誓。 “我等你。”简言意骇的三个字,却不给安错任何反悔的余地。 要那么狠吗? 003 自从被时宿一科满分数学考试深深打击了后,安错接下来被时宿黑马式的操作给弄抑郁了,直到麻木。 这明明是好事,但安错却迷茫了起来。 她望着炽黄色的阳光洒落在斑驳的绿茵上,投下交错斑驳的的树影。 偶有夏风拂过,吹起阵阵涟漪。 他的生活正在逐渐步入好的方向发展,人也没有那么消极了,那么,她是时候离开了,不是吗? 可她居然犹豫了。 她不想回去,想继续待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慢慢变好,交朋友,得到老师的青睐,考上大学,美好生活。 她发现,她这几天得了抑郁症,变得敏感脆弱。 都不像她自己了。 “唉。”安错伤心的长长叹了口气。 安错的叹息以及反常的情绪落在时宿的眼里,他捏着笔的手一顿,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安错还是像失去了三魂七魄的模样,行尸走肉的拿起自己的书包,离开。 见她离开,时宿淡然处之的不急不缓的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手一扬,书包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拿过她背上的书包,提到自己手里,随后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比她先走一步。 安错很是熟悉一般,也没有多大的诧异,见他如此,也乐得轻松,正准备抬起脚跟上他的步伐,却看见走廊门口时空管理局的人。 时空管理局的人 在她看向她的时候,时空管理局的人,也看见了她,两人视线一撞,刚好打个正着。 安错以为她会撒腿就跑,却事实上,她表现的很是淡定。 她走上前去,来到时宿身边,拿过自己的书包,语调平稳的朝他道:“我有点事,你先走。” 说完,不等时宿有所反应,她脚步不停的朝后花园走去。 伫立在原地,不明所以的时宿,一双魅惑的桃花眼不明的眺望着她远去的背景,思索着什么。 几秒后,时宿抬起脚就想跟上去,身后的肩头被一双大手牢牢抓住:“好久没见了,聊一聊” 时立站在时宿身后,拽着他的肩头,像是老朋友一样朝他唠家常。 “放开。”时宿停下脚步,眸子泛冷,不容抗拒的警告。 “你的小女朋友”时立很是“听话的”放开了他,嘴里却是一句不相关的调笑。 他嘴里的话透露着他龌龊的心思,让时宿浑身散发着冷意。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低沉暗涌的话语每一个字都透着危险。 他像只蛰伏着的豹子,只要稍微不慎,下一秒,在他身旁的猎物,就会被撕扯的体无完肤。 “别生气啊,只是夸一下,长得挺漂亮的。”时立挑衅完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就抬脚离去。 另一边,安错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后花园的一个狭小角落,不一会儿,时空管理局的人不出所料的来到了她面前。 她右脖颈处,印着淡黑色小巧的一个数字,003。 啧,这回派下来的人,是资深的老手了。 还是她认识的人。 “代号019,于八月二十日来到世界二逮捕私自逃离时空管理局的025,025于二十三号返回时空管理局,你逗留在人类世界已有数月,在此期间你改变了世界二的时空秩序,破坏了世界二的规则。” 003宣读完她所有的罪证,板正的看着她:“十九,你我朋友一场,我希望你能自己主动回去。” “三三,再给我一个星期时间,一个星期时间到,我就离开,马上回去,好不好?”安错撒着娇,请求给她多些时间。 “十九,你已经被局长盯上了,行不通的。”003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三天好吗?”安错退让了一步,恳求。 三天时间,最起码再给她三天时间,向他好好的道个别。 看着她恳求的模样,身为她朋友,跟她共事多年的003也不忍心拒绝,最后点了点头。 不过,这三天,她是暂时回不到时空管理者了。 “那你要包我三天的吃住。”003板着一张脸,理所当然的说着。 三天吃住不是问题,只是,以她对她的了解,不只是如此。 虽然003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漂亮女人,但内心其实的一个很火热的女人。 “行。”安错纠结了咬了一下下唇,最终选择了答应。 安错刚答应她的要求,下一秒,003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欣喜之色都浮现在脸上。 安错有些后悔了。 “我们来个约法……”三章吧。 后面的三个字还没说出口,003就蹦跶着身子朝一个方向跑去。 安错恨铁不成钢地赶紧跑上前追她,下一秒,安错触及她面前的时宿时,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着他。 他怎么会在这? 他看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被发现了的时宿面不改色的盯着她看,丝毫没有被抓到偷墙角的窘迫,也没有看见围绕着他转的一个女人。 003狐疑的打量了一下时宿,偏过头,看向安错:“他刚刚一直盯着你看,他是谁?” 安错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现在面临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 而且,如果回答了她的话,时宿指不定会把她当疯子看。 “你什么时候来的?”安错知道如今该用何表情对他,只能冷着一张脸,质问他。 她的冷声质问,时宿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路过。” 路过这个时间点路过? 说一句担心她,会死吗? 现在,她没时间跟他置气,他淡漠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安错撇过头,绕过他:“不管你看见多少,都假装没看见。” 说完,不再与他纠缠,独立离开。 时宿笔直地站立在原地,余光落在她冷清的侧脸上,垂着的手微动,想拉住她擦肩而过的手,最终却还是放下了。 他害怕了,他害怕知道她掩藏的秘密。 她对着空气有声有色的说着话,他怀疑她,是否是人,而不是怀疑她是否是生病了。 她患病离开,却再一次顶着相同的面貌,同样位置的胎记凭空出现在他眼前。 她的存在,像是虚无缥缈的云,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这让他恐惧,恐惧会再一次失去她… 骚扰 与时宿分开后,安错一路上都憋着一肚子气。 他也没犯多大的错误,可安错还是止不住的生气。 因为,只有三天时间,能陪在他身边了,三天之后,她走了,他怎么办。 想得入迷的安错丝毫没有发觉,她的眼角无声的流下两行清泪。 一直悄无声息跟在她身边的003,注意到她的异样,不解地拉住她的手:“十九,你怎么哭了?” 闻言,安错感觉到脸上有些清凉,连忙抬起手摸到眼角,一抹湿溽感传到指腹。 她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 安错自嘲一笑,随意的擦了两下脸,抹去泪痕:“风吹的。” 明眼人一眼就能知道她是在撒谎,单纯如003,就那么相信了安错说的话。 “走,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玩个够。”恢复好情绪的兴致昂扬的就想去拉003,一起去嗨。 可触手却是扑了个空。 003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我这不是忘记你的身份了嘛。”安错尴尬的一笑:“要不,你先变回实体” 这主意003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把她白皙的脖子上的纹身抹去,随后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跟她一样的实体。 003比她高些,身材比较高挑,穿着一身时空管理局特异制作的西服,显得身材前凸后翘。 褐色的长发困扎在脑后,一张瓜子脸很是精致,带有狐狸般的魅惑。 “三三,我看着你都要流口水了。”安错满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流氓一样上去抱住她。 “离我远点,烦死了。”003表面一脸嫌弃的推攘着她,内心却很是享受与她如此亲近。 “不要。”安错厚脸皮的黏在003的身上。 “你好烦。” “我好爱你。” “……” 安错的朋友不多,数得过来的就只有时空管理局的同事,003与她关系还不错,毕竟她很照顾她。 来到人类世界,她也只有时宿一个朋友,几乎围绕着他转,没有几乎结交朋友。 而她本身是不喜欢交际的人,身边的朋友两个手指头的人数。 晚上,烧烤摊。 安错喝得酩酊大醉趴到在桌上,003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手举着啤酒,一手拿着烤串,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你说,他是不是大笨蛋,都不知道发个消息给我道歉。”趴在桌上的安错突然诈尸一般,坐了起来,嘟嘴大骂。 “蛋哪里有蛋,好吃吗?”喝的不省人事的003吃着手里的,想着安错嘴里的蛋。 “这,这呢。”安错迷迷糊糊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无意识的触到通话,晃晃悠悠的找到时宿的聊天界面,举到她的面前。 神志不清的003睁着大大的眼睛仔细瞧着手机页面,却没见一个蛋,不爽的抱怨:“哪里有蛋,骗子。” 另一边,接到她电话的时宿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不禁一皱。 “安错,你在哪?”时宿担心的皱了眉,对着手机询问。 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安错脑袋一阵晃荡,下一秒,又趴在了桌子上,根本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 那一边,没有得到她回答的时宿慌张的站起身,听着那边烧烤老板的叫卖声,走出来房间。 而安这一边,她们醉醺醺的模样,让人看了都以为她们喝了十几瓶,可看到桌上的一瓶啤酒,一盘满满都是竹签的铁盘,沉默了。 在她们旁边的一桌,四五个男围聚在一桌,桌上是散乱的空瓶和随处扔的竹签。 他们用着恶心的眼神流连在她们身上。 他们接头交耳的交流了一番,一个长得鼠目獐头的男人走到003的面前,肮脏的人骚扰的摸上她的后背,上下抚摸。 “美女,跟爷喝一杯呗?”油腻的骚扰从男人污浊的嘴里吐出。 正在吃着烧烤的003面对突如其来的骚扰很是不悦,甩开他肮脏的手:“滚开。” 003的吼叫,让趴着的安错打了一个激灵,抬起头来,迷茫的看向她:“三三,怎么了?” 听见安错的关心,003一下子就委屈的告状:“有坏人。” 一听见有坏人,安错瞬间就不淡定,猛的看向正在对她上下其手仍然不摆休骚扰她丑陋的男人。 “你手往哪摸呢,还不给姑奶奶撒开你的猪蹄。”安错大骂着,想站起身,可下一秒,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把她压了下去。 “大人的情趣,小孩子不允许看哦。”男人说着,下流龌龊的手恶心的摩挲着她的脸。 “啧,这手感,滑嫩滑嫩的,摸得我都快不行了。”污言秽语伴随着他下流的动作,让人作呕。 安错被骚扰的一阵反胃。 她再醉得不省人事,也知道有人正在对她进行性骚扰。 她直接厌恶地打开他的手,一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就朝男子的头上砸去。 瞬间,黑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脑袋,缓缓流淌了下来。 男人看着她穿着高中校服,又喝得不省人事,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对她没有预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酒瓶。 “十九,有鬼在我勒我的脖子。”另一边,003呼吸困难的喊着她的代号。 安错赶紧抄着砸了半截的玻璃瓶,走到拖拽着003朝小巷子角落走去的另一个男人。 刚走到一半,头发就被后面的一个大力拉扯,安错不受控制的朝后面倒去,随之而来的一个狠狠的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不把你搞到哭唧唧,老子就不是男人。” 被扇得头昏脑涨的安错脑子一阵晃荡,加上本就因为酒精的缘故,更是反抗不了。 男人正准备拖拽着昏迷不醒的安错,桌上的手机传来令人发指的危险的男声:“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下地狱。” 听见这一声威胁,男人不怕死的叫嚣:“老子等着你来。” 说完,拿起手里,往地上狠狠的一砸,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两人分别被拖拽着往不同的阴暗的巷子里走去,而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更甚者,他们的同伙,还一脸看好戏的吃着烧烤,望着她们。 有个路过的女子看到这一幕,吓得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拿出手机,报了警:“喂,警察吗?这里是……” 姿势暧昧 “啊!”阴暗的巷子里,一声惨叫惨绝人寰。 时宿手里捏着板砖,额角青筋暴起,一下一下砸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白色t恤的上身,被砖头砸到血肉模糊,肉横四溢丑陋的脸上鲜血淋漓,染着红色血液的眼睛紧闭。 时宿眸里嗜血,杀疯了般,不要命的往他的胳膊处砸,血肉翻起,经脉数断,露出人的白骨,恐怖之极。 昏昏沉沉的安错躺在地上,眼前闪着两个人影,看不清是谁。 她晃了晃晕迷的脑袋,抬眼望去,却是时宿疯狂的拿着砖头,凶残的模样。 “不要,时宿,不要再打了。”恐惧袭倦着她的全身。 时宿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一下一下用砖头割着男人的胳膊,那胳膊已经快断了。 安错止不住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走到时宿身边,拥抱住他,阻止他犯罪的手。 “看看我,好不好,我没事了,时宿。”她踮起脚尖,扳过他的头,柔软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他没有温度的脸。 时宿怔怔的望着她,像失去了灵魂,行尸走肉的活死人,没有一点温度。 “我没事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安错见他如此,连说话都带着哭腔。 他听见她的呼唤,目光涣散,一点点的聚焦在她的脸庞上。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呢喃着她的名字:“安错?” 见他认出了自己,安错喜而泣极的跳起来拥抱住他:“嗯,是我。” 少女紧贴着他胸膛的温度烫着他的肌肤,他冰冷的身子慢慢回温,连着他的理智也逐渐清明起来。 他红了眼角,更咽的喉咙上下吞咽,紧紧的回抱住她,让她的身子更贴近自己,感受着她的温度。 拥抱着怀里的人,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安错任由他抱着自己,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但也只是一会儿,见他彻底冷静下来,安错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离开,牵着他宽大的手掌:“我们去救三三。” 随即,不等时宿回应她,她就拉着时宿跑了起来,可没跑两步,安错就因为酒精的缘故,步伐不稳差点倒地。 时宿弯下腰,抄起她的两条腿,一下起身,就把她公主抱了起来,吓得安错赶紧抱住他的脖子,防止摔下来。 “你干什么?我们现在要去救三三啊。”安错哭喊着挣扎的想要跳下来,去救三三。 “别动。”时宿好看的眉头紧蹙,低头凝视着她:“我带你去。” 见他答应了自己,安错不再乱动。 但一想到,003现在所遭遇的情景,安错的心就一阵刺痛。 如果,她遭遇不测,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时宿抱着她走了一遍巷子,却都没有一点喊叫声。 安错的一颗心忍不住下沉,也许,她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越想,眼泪越不受控制的像断线了一样滚落出眼眶,她呜咽出声:“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带她来喝酒,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说到最后,安错忍不住的崩溃的趴在时宿的胸膛上大哭了起来。 她崩溃可怜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惹得时宿心骤然紧缩,痛到呼吸困难。 “没事的,相信我,嗯?”他的大手覆上的她的头顶,轻揉着她的发顶。 安错现在的状态,什么听不进去,她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时宿心疼不止。 时宿边安抚着情绪不稳定的她,一边寻找着巷子里的痕迹。 他的脚下有拖拽的痕迹,还有血迹。 沿着这些痕迹,时宿来到一处阴暗的疙瘩角落,一个强壮的男子满身是血的塞在里面,身上的温度已没,明显已经死了不久。 只有死了的男人,没有一点女人的踪迹。 时宿狭长的黑眸眯着打量着男人的尸体,一刀封喉,脖颈处的大动脉还渗着血。 “你的朋友很安全。”时宿磁性低沉的嗓音响在安错的耳畔。 安错闻言,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哭得抽噎的问:“真…真的吗?” 说着,安错的眼神就快落到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上,一双大手及时捂上她的眼睛。 “真的。”时宿捂着她的双眸,回答着她的问题。 被他挡住视线的安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其中的缘由。 那个丑陋不堪的男人死了的话,那003去了哪里? 喝到不省人事的人有能力把一个强壮的男人弄死吗? 时宿望着满是泪痕,右脸充血红肿的手指印的安错,一双深邃的眼眸逐渐染上红色。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指腹轻柔的摸着她受伤的伤疤,心疼出声:“疼吗?” 感受到脸上有温度的手指,正在沉思的安错回过神来,看他心疼的神色,摇了摇头:“不疼。” 说不疼其实是假的,时宿不说还好,感觉不到疼,他说了出来,安错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 而且不止脸上,被那男人扯头皮的地方也很痛。 可她不敢说出来,她怕他再次失去理智,杀了人,手上染上鲜血,也变为同他们一样的人。 她想他干干净净的活着。 不过,安错想错了,他手里早已沾满了人血。 “我们去找三三吧。”安错现在最担心的是003。 虽然确定了她没有遭遇不测,可也不能保证,她现在是安全的。 “我先送你回家,我去找。”时宿抱着她往高速路走,拦下一辆出租车。 “不行……”安错挣扎着想要下来。 见安错还想要反抗,时宿护着她的头就把她塞进出租车后座,随即自己也坐了进去:“花溪巷。” 时宿报了她住的地方名字后,师傅一脚油门,车子就跑了出去,丝毫不给安错挣扎的机会。 安错不满的朝他瞪去,只见时宿把她从座位上抱了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双手从背后揽着她。 “乖乖的,不然,我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 他声音沙哑性感的吹着她的耳后,让安错的耳尖莫名染上一层绯红。 这异常暧昧的举动,吓得安错不敢乱动了,也不敢有怨言。 时宿很是满意她的乖乖就范,抱着娇小的她,姿势暧昧的玩弄着她的披散着的头发。 初吻 “乖一点,我出去一趟就回来。”时宿把安错放到他卧室床上,温柔的对她道。 被放在床上坐着的安错,扬起一张半边脸红肿的小脸,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时宿站起身,就要走,安错却一下子拽住了他的手。 他转过头,疑惑的望向她,只见她张了张口,问:“借我一下手机。” 闻言,时宿顿了一下,才想起她的手机被那些肮脏的人给摔了。 想到那些人,时宿的脸沉了下来。 那些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安错见时宿迟迟没有反应,拉扯了一下他的手。 被她一拉的时宿立即回过神来,阴沉的脸变得温柔。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等我。” “好。”安错拿过手机,摆弄着,有些敷衍的回答他的话。 见她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面,对他的话敷衍了事的模样,时宿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后就走出了房间。 时宿走后,安错拨打着才买给003不久的手机,对面却没人接听。 她很确定她的手机一直揣在兜里,没有拿出来过。 可是,没有人接。 安错又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 安错着急的站了起来,想出去找她,但脑海浮现出时宿叫她等他回来的话,脚步又收了回来。 电话还能打得通,也没有看见她,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安错安慰着自己,打量着他的房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的房间很朴素,算得上破烂,地上是虽平整,但是是那种没有任何装修过的,灰色的石头,墙面白色粉刷。 一张床,一桌子和一凳子,上面放着几本书和白色台灯,,窗帘黑色的,全拉上了。 很简约,也很小,但也足够一个人睡觉了。 看着看着,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安错起了困意,她脱了鞋子,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 原本还有些羞涩的安错,实在太困了,闻着他独特的阳光气息的味道,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 十多分钟后,时宿提着一个药袋回来了。 他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灰色床上,鼓起一个大包,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起伏的均匀呼吸着。 时宿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他放轻脚步来到床边,看着她甜甜的睡颜,一双黑曜石般的眸盛满了柔光。 他打开消肿的药膏,蹲了下来,把药膏挤在棉签上,轻柔地给她白嫩的脸上上着药。 感觉到清清凉凉,在睡梦中的安错舒服的哼唧了一下,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觉。 时宿无奈的又站起了身,大幅度的弯腰又继续贴近她的脸,再涂上药膏。 因为安错翻了个身,不容易上药,他一只手撑在床边支撑着身子,另一个手继续给她上药。 “嗯~”在睡梦中的安错无意识的呻吟出声。 这一声娇俏的呻吟让时宿身子忍不住一个颤抖,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撑着床的手差点打滑,压下去。 他低下头,瞧着她恬静的睡颜,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吵醒她。 辛辛苦苦的给她上完药后,时宿准备抽身离开,可他身下的安错慢慢转醒。 刹那间,双目对视,一个刚睡醒眼神迷糊娇媚,一个眼神温柔火热。 安错一双美目泛着水雾,就那么望着他的放大在自己眼前的容颜。 下一刻,安错伸出纤细肤白如玉的手臂,勾住时宿的脖子,朝她靠近。 她双眼一闭,一张水润软糯的唇瓣就覆上他性感的薄唇上。 她的唇吻上来的一瞬间,时宿难以置信的瞳孔放大,凝着她的闭着眼的面庞。 几乎是下一秒,他反应了过来,立刻反客为主,宽大的手掌伸至她的后脑,掌掴着她头向自己狠狠压上来。 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完毕,时宿放开气喘吁吁不知道怎么换气的安错,与她额头相抵,染上情欲的眼眸似要把她吃掉一般凝着她。 安错被你们盯着,脸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直至蔓延到耳后,粉红色。 她不自在的想逃离他的视线,刚转过头,他炙热宽厚的手掌滑至她滑嫩的后脖颈,逼迫她直视他。 “吃完就想跑,嗯?”他染上情欲的嗓音沙哑暗沉不已。 安错怕了,她只是一时糊涂被美色诱惑,才扑他的。 “我困了。”安错选择装死,不愿意面对。 说完,就想逃避的躲进被子里,准备开个眼不见心不烦,可时宿哪里能让她如此。 他火热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她脖颈的软柔,喉结大幅度的滚动,火热的眼神望着她。 “我喜…”欢你。 “等一下,三三来消息了。” 时宿告白的话还没说完,硬是被安错打断,剩余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安错收到003的消息,高兴的忽略掉时宿的表情。 她打开信息界面,一句话映入她的眼前:她很安全,明天回来。 她很安全… 她,不是我,说明,发这条消息的不是003,而是一个陌生人。 虽然这条消息确认了她的安全,但安错还是不放心的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是谁?你们在哪里? 很快,对面发来了一张照片,是003一脸享受的睡躺在沙发上。 安错放大照片,里面的房间很豪华,003穿得很整齐,没有一点过分之处。 她看到这一幕,深深的呼了口气。 既然对方救了她,还给她一个栖息的地方,至少能说明她是安全的。 放下心的安错后知后觉的看向时宿:“刚刚你说什么” 闻言,时宿漆黑的眸子掩下一片阴郁,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困了吗?” 原本还不困的安错听见他问的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困倦地哼出一个字:“嗯。” 看她困了,时宿给她整理了一下被子,轻轻的说了一句:“快睡吧。” “那你睡哪里?”她睡了他的床,那他睡哪里? 她记得他抱她来的时候,没有客厅,更没有沙发。 “打个地铺。”时宿给了她淡淡的四个字。 地铺?他的棉絮就只有这一床吧,怎么打地铺? 安错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旁边空位:“睡这吧。” 话一出,时宿就像被打了麻醉剂一般,怔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你确定?”时宿一脸不可置信的质问她。 “嗯。”安错困倦地眯着眼,小猫般懒懒的摆了摆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不再管他。 看她睡了过去,内心一片汹涌的时宿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几秒后,时宿抬起步伐,关了房间的灯,脱了鞋子,躺在安错的另一边空位,双手悄然地揽她入怀。 小猫般蜷缩的身子一接触到他,立刻往他怀里钻。 就像钻入了他的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时宿一双闪烁的黑眸,在洒落在窗户的月光下的黑夜里,深深的凝望着她的睡颜,像是要把她刻在心里。 这一切,梦幻的不像现实。 早安吻 初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玻璃窗洒进房间,灰色床上躺着的一男一女,画面极为和谐。 时宿侧躺着,看着怀中乱动不安的安错,因为热,不停的提着薄被。 虽然她在不停的乱动,可仍紧闭着眼睛,砸巴着一张水润的嘴唇,睡得极为香甜。 浑身上下都透着惬意的时宿,睁着明亮的眼眸,眼里闪烁着光芒,眼神一刻也未曾挪开。 此前的画面一度温馨美好,俊男靓女,可这一幕在一个电话后,彻底被打破。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可如梦初醒般的两手空空,心也空……” 电话铃声响起优美婉转的歌声,安错突被惊醒。 她睁开眼睛,一个僵尸挺坐了起来,头发凌乱不堪,敞开的v领口露出蝴蝶骨,清纯又妩媚。 还有睡乱的衣服侧右肩松垮着,裸露出奶嫩色的圆润肩头,配着那双朦胧无辜的小眼神,在清晨,给时宿狠狠的视觉冲击。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就那么直直地望着他,眼神没有焦距,正处于大脑没有运动的机制。 对这一幕毫无知觉。 时宿触及到她松垮着衣服裸露出来诱惑人的肌肤,眼神滚烫的赶紧偏过头,耳尖染上异常的绯红。 “时宿?”过了几秒,安错脑子终于转动了下,不确定的叫着面前的时宿。 听着女孩柔软没有设防的嗓音,时宿喉结不觉是滚动了几下,吞咽下被撩起的欲望,从喉咙里溢出一个音节:“嗯。” 嗯? 坚定真实的回答让安错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了,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 不过,这才发现她现在的处境有点让人难以想象。 她现在在他的房间,不仅霸占了他的床,还占人家便宜,往人家的怀里拱。 安错的眼睛被狠狠刺激了,尤其是接触到时宿似笑非笑的狐狸一般的笑容,安错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讪笑着,自以为不动声色一点一点的挪走自己的身子,但她这点小心思,在狐狸的面前,简直是盘中餐。 可时宿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就放任她一点一点的挪下床去。 毕竟,他现在也不好受。 安错像是完成了什么大工程,下了床,一脸笑意的讨好的望向时宿:“早啊。” “嗯。”狐狸磁性暗哑的嗓音传来。 这一声尾音,让安错刚苏醒的心脏惹起一阵酥麻,电流乱窜。 被他们无视个彻底的电话铃声仍在坚持不懈的响着。 安错赶紧接了起来,缓解了下两人现在的状态。 “喂” “十九,你在哪?你怎么那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另一边传来一阵嘶吼。 “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安错用余光瞥了一眼时宿,只见他悠闲惬意的闭着眼枕在枕头上,继续睡觉。 只一眼,安错就收回目光,认真的听着对面003是诉苦。 “昨晚我喝醉后,被一头猪给拱了,我正准备把那头猪宰了的时候,一个大英雄就骑着七彩……” 003完全无视了她问的问题,一个劲的在讲她所遭遇的事故,只是魔化了一些。 这让安错感到非常的无语。 她坐在床边,一手拿着穿着,一手拿着手机听她说。 正听得无语的时候,头顶出现一抹异样。 安错惊愕的转过头去,只见时宿穿着一件白色t恤,黑色短裤,跪在床上。 他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木梳子给温柔地给她梳着群魔乱舞的墨发。 他认真温柔的模样,让她有种错乱的感觉,就像是在认真地给女朋友梳头。 知道她在看他的时宿,一丝不苟的给她梳顺了一头柔顺的长发,他轻言出声:“新牙刷在洗手间,洗漱好我带你先去吃早餐。” 再平常不过不过的叮嘱,安错愣是听出一种小夫妻间多年的相处方式。 这很让她上头啊。 安错赶紧甩了甩头,强迫让自己清醒下来,拒绝他:“不行,我得赶紧去找三三?” “三三?”时宿眉头一蹙,疑惑出声。 这问的让安错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毕竟也不能怪他会问,安错本身就没什么朋友,突然出现一个莫名的朋友,她也会不解。 “她叫惠子菅,小名叫三三,是我老家的一个妹妹,昨天才来找我玩的,只是没想到就遇见了那么几个人渣。” 说到最后,安错就感觉到脸上一阵痛,只是没昨天的那般疼痛难忍。 那几个人渣,要不是她喝醉了,她一定要让他们的子女母亲看看,这败类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 昨晚的时宿,很让人难以置信。 “什么惠子菅,什么妹妹”不等时宿回答,那边又是一阵嚎叫。 安错来不及再多解释,给时宿示意了一下,就站了起来,去洗手间开始洗漱。 “你发个地址给我,我等下去接你。” 坐在床上的时宿,也在她离开的一瞬间下了床,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那么跟在娇小女孩的身后一同进入洗手间。 “怎么发?”003发出一个惊为天人的疑问。 安错拿着牙刷,正准备放下手机拿牙膏,不料,一只手腕拿过她的牙刷,给她续上了牙膏。 她扬起头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那么站在她身后,定定的看着镜子中的他们。 “谢谢。”安错小声的给他道了一声谢,就开始给003普及手机的基础知识。 安错塞进牙刷,边刷着牙,边讲解。 她唇边溢出了白色泡沫,随着说话声,小嘴翕然而动。 时宿的眸子紧盯着镜子中娇俏的人儿,漆黑的眸子越来越暗沉。 三分钟后,安错还是在含着泡沫给003讲话,丝毫未发现站在她身后男人的异常。 时宿停下刷牙的动作,随后吐出一口泡沫,倒入一口清水,吐掉。 他含着一口清水,倾身而下,落在安错的面前,抬起她的下颚,水嫩的薄唇覆上她沾满泡沫的唇瓣。 正在打着电话的安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吻得怔愣住了,呆呆的睁圆了一双小鹿眼凝着他。 时宿灵活地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随后一口清水带着一股薄荷味渡到她的口中。 几秒后,他放开了她的唇瓣,眼神暗欲的望着她,喉结滚动:“是你自己漱,还是我帮你?” 被吻傻的还没回过神来的安错听闻他的调戏,赶紧掩饰性的放下无论003怎么呐喊的手机,一个劲的埋头苦干。 “我去洗个澡,乖乖等我,别乱跑。”时宿本就欲火难耐,又经历这一番折腾,不得已逃之。 毫不知情的紧绷着的身体的安错,见他离开,一下子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刚才,又吻了吗? 早晨 初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玻璃窗洒进房间,灰色床上躺着的一男一女,画面极为和谐。 时宿侧躺着,看着怀中乱动不安的安错,因为热,不停的踢着薄被。 虽然她在不停的乱动,可仍紧闭着眼睛,砸巴着一张水润的嘴唇,睡得极为香甜。 浑身上下都透着惬意的时宿,睁着明亮的眼眸,眼里闪烁着光芒,眼神一刻也未曾挪开。 此前的画面一度温馨美好,俊男靓女,可这一幕在一个电话后,彻底被打破。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可如梦初醒般的两手空空,心也空……” 电话铃声响起优美婉转的歌声,安错突被惊醒。 她睁开眼睛,一个僵尸挺坐了起来,头发凌乱不堪,敞开的v领口露出蝴蝶骨,清纯又妩媚。 还有睡乱的衣服侧右肩松垮着,裸露出奶嫩色的圆润肩头,配着那双朦胧无辜的小眼神,在清晨,给时宿狠狠的视觉冲击。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就那么直直地望着他,眼神没有焦距,正处于大脑没有运动的机制。 对这一幕毫无知觉。 时宿触及到她松垮着衣服裸露出来诱惑人的肌肤,眼神滚烫的赶紧偏过头,耳尖染上异常的绯红。 “时宿?”过了几秒,安错脑子终于转动了下,不确定的叫着面前的时宿。 听着女孩柔软没有设防的嗓音,时宿喉结不觉是滚动了几下,吞咽下被撩起的欲望,从喉咙里溢出一个音节:“嗯。” 嗯? 坚定真实的回答让安错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了,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 不过,这才发现她现在的处境有点让人难以想象。 她现在在他的房间,不仅霸占了他的床,还占人家便宜,往人家的怀里拱。 安错的眼睛被狠狠刺激了,尤其是接触到时宿似笑非笑的狐狸一般的笑容,安错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讪笑着,自以为不动声色一点一点的挪走自己的身子,但她这点小心思,在狐狸的面前,简直是盘中餐。 可时宿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就放任她一点一点的挪下床去。 毕竟,他现在也不好受。 安错像是完成了什么大工程,下了床,一脸笑意的讨好的望向时宿:“早啊。” “嗯。”狐狸磁性暗哑的嗓音传来。 这一声尾音,让安错刚苏醒的心脏惹起一阵酥麻,电流乱窜。 被他们无视个彻底的电话铃声仍在坚持不懈的响着。 安错赶紧接了起来,缓解了下两人现在的状态。 “喂” “十九,你在哪?你怎么那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另一边传来一阵嘶吼。 “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安错用余光瞥了一眼时宿,只见他悠闲惬意的闭着眼枕在枕头上,继续睡觉。 只一眼,安错就收回目光,认真的听着对面003是诉苦。 “昨晚我喝醉后,被一头猪给拱了,我正准备把那头猪宰了的时候,一个大英雄就骑着七彩……” 003完全无视了她问的问题,一个劲的在讲她所遭遇的事故,只是魔化了一些。 这让安错感到非常的无语。 她坐在床边,一手拿着穿着,一手拿着手机听她说。 正听得无语的时候,头顶出现一抹异样。 安错惊愕的转过头去,只见时宿穿着一件白色t恤,黑色短裤,跪在床上。 他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木梳子给温柔地给她梳着群魔乱舞的墨发。 他认真温柔的模样,让她有种错乱的感觉,就像是在认真地给女朋友梳头。 知道她在看他的时宿,一丝不苟的给她梳顺了一头柔顺的长发,他轻言出声:“新牙刷在洗手间,洗漱好我带你先去吃早餐。” 再平常不过不过的叮嘱,安错愣是听出一种小夫妻间多年的相处方式。 这很让她上头啊。 安错赶紧甩了甩头,强迫让自己清醒下来,拒绝他:“不行,我得赶紧去找三三?” “三三?”时宿眉头一蹙,疑惑出声。 这问的让安错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毕竟也不能怪他会问,安错本身就没什么朋友,突然出现一个莫名的朋友,她也会不解。 “她叫惠子菅,小名叫三三,是我老家的一个妹妹,昨天才来找我玩的,只是没想到就遇见了那么几个人渣。” 说到最后,安错就感觉到脸上一阵痛,只是没昨天的那般疼痛难忍。 那几个人渣,要不是她喝醉了,她一定要让他们的子女母亲看看,这败类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 昨晚的时宿,很让人难以置信。 “什么惠子菅,什么妹妹”不等时宿回答,那边又是一阵嚎叫。 安错来不及再多解释,给时宿示意了一下,就站了起来,去洗手间开始洗漱。 “你发个地址给我,我等下去接你。” 坐在床上的时宿,也在她离开的一瞬间下了床,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那么跟在娇小女孩的身后一同进入洗手间。 “怎么发?”003发出一个惊为天人的疑问。 安错拿着牙刷,正准备放下手机拿牙膏,不料,一只手腕拿过她的牙刷,给她续上了牙膏。 她扬起头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那么站在她身后,定定的看着镜子中的他们。 “谢谢。”安错小声的给他道了一声谢,就开始给003普及手机的基础知识。 安错塞进牙刷,边刷着牙,边讲解。 她唇边溢出了白色泡沫,随着说话声,小嘴翕然而动。 时宿的眸子紧盯着镜子中娇俏的人儿,漆黑的眸子越来越暗沉。 三分钟后,安错还是在含着泡沫给003讲话,丝毫未发现站在她身后男人的异常。 时宿停下刷牙的动作,随后吐出一口泡沫,倒入一口清水,吐掉。 他含着一口清水,倾身而下,落在安错的面前,抬起她的下颚,水嫩的薄唇覆上她沾满泡沫的唇瓣。 正在打着电话的安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吻得怔愣住了,呆呆的睁圆了一双小鹿眼凝着他。 随后一口清水带着一股薄荷味渡到她的口中。 几秒后,他放开了她的唇瓣,眼神暗欲的望着她,喉结滚动:“是你自己漱,还是我帮你?” 被吻傻的还没回过神来的安错听闻他的调戏,赶紧掩饰性的放下无论003怎么呐喊的手机,一个劲的埋头苦干。 “我去洗个澡,乖乖等我,别乱跑。”时宿不知怎么的,有些狼狈而逃了。 毫不知情的紧绷着的身体的安错,见他离开,一下子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刚才,又吻了吗? 背后说人坏话被逮住 安错洗漱完后,时宿还没从浴室出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左右,去接回003,再去学校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花费一个早自习时间。 浴室水声哗啦哗啦响,安错瞟了一眼浴室,想起刚才的一吻,脸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 现在不溜,更待何时? 安错把时宿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后,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去跟003赴约。 安错前脚刚走,时宿后脚就套上一件黑色t恤,灰色短裤,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发走出了浴室。 还未消散的雾气蒙上他的眼眸,有种朦胧的纯欲感,很是撩人。 尤其是他半湿润的在额前随着他捋动的动作,更显诱惑。 他见房间已是空空如也,无半点人影,只有隐隐约约的抹茶香味,一双雾眸微眯,发出危险的信号。 他诱人的薄唇勾起,发出一声:“啧。” 跑那么快,真是吃干抹净,不认账的坏女人。 另一边,安错飞快地从狼窝跑了出来后,来到跟003的约定地点时,就看见她点了满大桌的甜品,喝着高级咖啡,一脸享受。 这哪是落魄的流浪汉,分明就是千金大小姐啊。 她走上前,敲了敲她的桌子,调笑:“哟,美女,加个微信呗?” 正在饿狼扑食的003听见熟悉的声音,离开抬起头来,看见是她,离开惊喜地尖叫起来:“十九,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 安错:“……” 她还是喜欢那个表面冷冷的大直女,而不是眼前让她社死的搞笑女。 “你是猪吗,点那么多甜品,吃得完?”安错坐到她对面,指着面前一大堆的甜品,吐槽她。 别怪她那么吐槽,桌上摆满了杂七杂八的各种甜品,差点堆成了山。 “看着好看,所以都点了一份。”003还颇有些委屈的嘟嘴反驳她的话。 安错居然无话反驳,还特别理解她的行为。 因为她第一次来到人类世界的时候,比她还夸张,差点住在了甜品店里面。 安错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无话可说的摇了摇头,叫来了服务员:“服务员,打包。” “他(打)包?”003嘴里包着一嘴的蛋糕,口齿不清的质问她。 “我还要上课,没时间陪你,我先把你送回家。”安错向她解释。 她实在不放心她一个在外面浪荡,毕竟昨晚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虽然她们不同于人类。 但也不能保证人心险恶,乘人之危。 “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上课。”003抬起埋在蛋糕上的脸,倔强的同她商量。 “你搞清楚点,现在你不是人类身份,你拿什么身份跟我一起去上课?” 难道要她说,她妹妹陪她上学?那不是胡扯吗? 003被那么一提醒,瞬间变得哑口无言。 “您好,女士,这是给您打包好的甜品,总计七百五十三块钱,给您抹个零头,七百五十,您看您是现金支付还是……” 服务员打包好甜品,拿着刷卡机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纷争。 七百五十块钱 安错听到这,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零零三,你是不是没付钱”安错站起来,已经顾不了形象了,朝003吼道。 她之前为了救时宿,买了枪,还买了些人脉打点关系,租房,给时宿买房,书费,等等,钱已经所剩无几。 她这一下子的消费,让安错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你凶什么凶嘛……”003被你们一吼,怂得像只乌龟,缩了起来,小声反驳:“大不了我回去赔你啊。” 听见她说要赔她,安错是的怒气值慢慢降了下来。 “你说得,别反悔。” 安错说完,向裤兜里摸去,手机却不在身上。 摸着空空如也的兜,她这才想起来,手机在昨晚被砸烂了。 银行卡也不在身边…… “那个,小姐姐,不好意思,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安错颇为尴尬的向服务员道。 “没关系,给你。”服务员小姐姐人美心更美的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安错在003鄙夷的目光中,熟练的打出熟记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不出一秒,接话就被接通了。 “喂?”电话一头传来低沉好听的嗓音。 “是我,安错。”安错就只是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脸上不自觉的泛红。 “嗯。”时宿磁性沉欲的扬起一个音节,听她支支吾吾的,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怎么了?” “你能借我点钱吗?”安错支吾了半天,终于蹦出了这几个字。 那边,传来几声低沉的笑意,这让安错本就绯红的脸蛋,更红了。 “你到底借不借?”安错有些气急败坏的威胁。 “多少?”时宿收住了笑,散漫的出声。 “不多,就…就三千。”安错酝酿了一下,多要了些。 面对她的狮子大开口,对面还没说话,003就坐不住了开口质问:“不是七百五十吗?” 打着电话的安错忍着想给她一个大比兜的冲动,继续跟对面商量。 003接收到她向她翻的白眼,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吭声了。 “我手机烂了,得买个新的,我会还你的。” 昨晚手机已经粉身碎骨了,她现在急买一个手机。 可安错说完后,对面没有回应,不到几秒,她的电话就被挂断了。 安错懵逼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种想爆粗口的冲动。 “什么人啊,不借就不借,直接挂我电话,什么玩意儿”安错七窍生烟,要不是手里的手机不是她的,手机已经报废了。 “骂我?”安错刚吐槽完,时宿尾音上挑,漫不经心的质问传入安错的耳畔。 安错瞳孔放大,一脸见鬼的模样看向时宿。 在看见他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他怎么在这? “你…你怎么在这?”安错惊得牙齿打架,都想给刚刚的自己一巴掌。 “来给某人送钱的。”时宿看着她懊悔不已的微表情,漠然开口。 这语气,明显是生气了。 “这不是昨天一直看你的那个大帅哥,他是来给你送钱的?”003拐了拐她的胳膊肘,八卦的朝她耳语。 安错现在哪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她把手机递给服务员,道来声谢后,一脸英勇就义的望向时宿。 “我发誓,绝对没有说你的坏话。”安错为表真实性,还伸出三根中指,郑重其事。 人的囧途,不得不低头啊。 “是吗?”时宿好听的声音透着一种散漫不羁,却带着极具侵略性。 “当然。”安错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可是,我好像听见你刚刚说什么玩……”意儿 “我错了。”他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安错怂怂的的赶紧认错。 只差给他跪下了。 时宿见她一脸快哭的表情,抿着的唇线松了开来。 大庭广众之下暧昧 思想回到之前。 安错慌不择路逃跑后,他本想给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的安全。 却忽而想起她已经没了手机,翻到她与她口中的孜菅,也就是妹妹的聊天记录,得知她们的约会地点。 匆匆忙忙的穿戴一番,出了门,给她买了个新款樱粉色手机。 刚看见她们不久,就看见安错窘迫地毫无意识的摸着自己不存在的手机,准备付款。 他好以整暇地望着她,想知道接下来她会怎么做,却没想到接到了她打的电话。 他故意逗她, 看着她气得跳脚的模样,无力吐槽他的模样,他心情难得愉悦。 “怎么不逃了?”时宿凑近到她的耳边,灼热的呼吸吐在她敏感的耳后。 这让安错光滑的天鹅颈染上一层粉红,她下意识的缩了缩,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对他话里的意思似懂非懂,是说她不告而别,还是……狼狈而逃 所有人都未发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只有两个知情人,一个窘迫羞赧不已,一个坦坦荡荡。 凝着她躲闪的目光,时宿收回了明目张胆炙热的视线,选择了放过快把头低到胸口上的她。 他拿出卡递给服务员,轻言:“结账。” 服务员一直从他走进来开始,视线都不曾从他以及安错的身上挪开。 见他跟自己说话,赶紧接过他手里的卡,刷完后,对着安错就是对时宿一顿猛夸:“这种又帅又爱你的男朋友不多了,小妹妹,好好把握。” 安错:“……” 003:“?” 安错面对这一番不知是夸赞还是不是夸赞的话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被沉默住了。 003却是一副茫然的表情,等回过神来,用着异样的表情一直盯着她。 倒是时宿一派镇静,他嘴里噙着笑,笑得有几分荡漾,他启动了唇:“谢谢。” 谢谢? “唰”的一声,安错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像天上挂着的太阳,被烤得红热不已。 等付完钱后,安错就一股劲地拉扯着003赶紧往前走,丝毫不顾及后面的时宿。 而时宿就那么一脸悠闲的跟在她们身后,眼眸带笑的视线落在安错的身后。 003被安错一路拽着走,两手提着打包好的甜品,就那么跟着她走。 “我们现在去哪?”003仍然是摸不着头脑的问她。 “上课。” “我也去吗?”003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侧头看着她。 “对。”安错简言意骇的回答她的问题。 “你刚不是还说我没资格去吗?” 安错:“……”她是哪个意思吗? “你隐身跟在我身边不就行了。”安错急中生智,想了一个办法。 现在的情况也只好这样了。 “也对哦。”003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她表示极为赞同。 “不过,你得答应我,我们不能说话,可以手机交流,不得乱跑,乱碰东西。” 安错停了下来,严肃的跟她提规定。 她们要是说话,别人不会把她当疯子,而是会把她当疯子。 “好,我答应你。”003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了她的要求。 她会那么乖巧 按照003的性子,这让安错很怀疑。 正当安错狐疑的时候,自己的手腕被很有劲的手掌握住。 她偏头望去,见时宿拉着自己的手腕,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就那么拉着她上了刚刚而来的公交车。 在她被拉上车的一瞬间,安错赶紧拽住003的手,也一同把她带上了车。 时宿投了三元钱,牵着她来到一个空位上,把她摁坐在上面。 这一切都让她始料不及,等反应过来,自己和他已经并排坐在公交车的后面位置。 现在的时间不是上班高峰期也不是下班高峰期,车上人不多,位置很空。 这也使得她与他一身校服,极其惹眼,惹来车上的人不少的关注。 而003被忽视的甩在一边,独自抱着自己的甜品,坐在她们身后,眼里淬毒的盯着她看。 安错自动忽略掉她吃人的目光,转头,一双小鹿眼在眼光的照射下像钻石一般闪亮的看着他。 “好看吗?”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时宿从声腔里发出一抹狐狸笑。 安错盯着他看,本身是没有被他美色诱惑得移不开眼的,经他那么一说,好像是她在觊觎他的美色。 她赶紧正回视线,直视着前方,说着违心的话:“丑死了。” “我觉得很帅啊。”不见时宿的回答,倒是003很快的接了她的话。 她是专业拆台的吗? “闭嘴。”安错转过头,怒瞪着003,动着唇,无声警告她。 被狠狠嫌弃的003立刻乖乖的闭上嘴,不再插话。 见她老实了,安错扳回身子,扫过时宿一眼,却见他面上挂着妖孽般勾人心魂的笑容,望着她。 安错被那么猝不及防的笑容闪花了眼,心脏止不住的跳动,放佛得了心脏病一样。 她赶紧按住自己跳不停的左胸口,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心动不能心动。 “我长得真的很丑吗?”时宿说着,一张俊颜慢慢朝她凑近。 安错随着他一点一点的靠近,不断的往回退,直到无路可退,一脸不知所措的望着面前的时宿。 两人暧昧的姿势引来车上路人的频频观望,甚至还有一个大婶嘴里念叨着:“哎呦,这些小年轻,可真甜。” 就连003也是一脸兴奋的盯着他们两个。 要论脸皮薄厚,非时宿莫属。 安错被那些视线看着,脸上燥得慌,赶紧撇过头去,躲开他极具赋有侵略性的目光。 “我可能眼瞎了,三三说得对,你特别无敌超级的帅。” 安错迫于大众的压力,嘴里不断的讨饶。 时宿的目光落在她喋喋不休水嫩的红唇上,听着她讨好的声音,深邃的眼眸一暗再暗。 他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唾沫,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把手里一直拿着买给她的手机放在她的手上后,撤离了身子。 被塞了一个盒子的安错诧异的低下头看看印着手机样式的盒子,再看看正襟危坐冷清着一张脸的时宿,怔忡在座椅上。 他什么时候去买点手机,她还以为他手里一直拿着的是一个普通的盒子,没想到是送给她的手机。 安错的心脏骤然紧缩,难以言表。 “多少钱?” 安错不知该如何表达,打开手机,就绑定银行卡想把转钱给他。 可时宿一声不吭,低下头,虽然仍是坐着,却还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冷冷吐出三个字:“送你的。” 送她的…… 安错还想要反驳,却见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冷,怂怂的不敢言语了,心里却一阵温暖。 真的,被人强塞礼物的感觉,太爽了,好吗? 十九可不是好惹的 三人在异常的气氛中来到校园,在此途中,003找了个借口掩藏了自己的本体,再次回到安错的旁边。 早自习时间已下,不少的同学在走廊打闹着。 003一路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停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安错被两人夹击着走,时不时还要控制一下003奇特的行为,还要谨慎的看时宿的眼色。 这着实是为难了她了。 一段几分钟走廊的路程,安错愣是感觉自己走了一个四季。 等三人终于来到教室,安错就像跳进河里的鱼,得到了呼吸,赶紧坐回自己座位上。 时宿见她如此,不禁莞尔一笑,对她皆是无可奈何。 好像因为昨晚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很是微妙。 本就是她先撩拨他的,后面她确一脸委屈的控诉地警惕着他。 这就是典型的渣女吗? 安错和时宿两人的暗送秋波在003看来,简直是杀狗一般的存在。 他们两坐着好好的,她却要一直站着? 003不满的扒拉了一下安错,安错回过头,美目紧皱,用眼神无声的跟她交流:“干嘛?” 干嘛? 这彻底让003怒火中烧,不顾形象的朝她大吼:“大姐,你忙着谈恋爱,也要看看我这条单身狗的处境吧?” 这一声大嗓门让安错的耳蜗一阵震动,她看像她,只见她一直站在她身后。 她这才想起,两人约法三章的事。 安错有些心虚了,尤其是时宿不明所以的表情看着她怪异的举动,让她窘到不行。 她对003使了个眼色后,对时宿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随后起身找到一个多余的板凳,放在自己身后。 见有了座位,003这个小祖宗终于消停了下来,乖乖的坐在板凳上,只是…… 她不能做任何有关“灵异”的事情,就只能像个小学生一样,瞪大眼睛,就那么盯着安错后背。 这感觉可真煎熬。 安错这几天的行为的确很是怪异。 三三,孜菅,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人,让时宿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而刚才名为三三的人,身上穿着一身怪异的西装,明显是社会人士,可安错却自称她为妹妹。 辈分原因吗? 时宿落在安错身上的视线变得更加深邃 也许,从她口中三三的身上,能得知她的身份。 毕竟,鹿亓可没有什么亲戚,只有父母两个亲人。 安错并不知道时宿心理的想法,在老师进来的后,便有意逃避开他灼热的眼神,跟身后的003一样,一直盯着老师看。 “小组听力进行的怎么样了?”英语老师双手撑在讲台上,气势十足的用眼神逼迫着她们。 原本还有些小声音的吵闹,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这种不约而同的寂静,让老师一眼就能看穿。 “你们还有不到一年年时间就快高考了,高考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老师只是你们的一块踏脚石而已。” 英语老师收敛了身上的气势,缓缓地诉说着其中的高考道理。 听了老师的这一番言论,安错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到身旁时宿的身上。 高考啊,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可这对于什么都未曾拥有的他来说,是大好的光明前途。 虽然他很聪明,安错并不担心他将来会无所作为,但这是最轻松的一条捷径。 感受到安错不知哪来的担心的目光,时宿微侧头,黑曜石般的眼眸低垂,看向她。 四目相对,却怀着各不同的心思。 “各小组组长把小组成员的听力情况做个汇总,下课后交给我。” 台上英语老师清灵是嗓音响起打断了安错的思绪。 她默默移开与他相对的眸子,再次看向讲台上的人,眼神却没有焦距。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是第三天了…… 前面两人思虑重重,后面的003对讲台上的英语老师讲的英语好奇不已。 几十分钟的课程在迥异不同的气氛中结束。 安错拿着自己课堂上总结的小组听力情况,正准备走上讲台拿给老师,在她身后的003却一把拉住她的衣角。 她下意识地想转过头去质问的003的,却见时宿懒散的坐在她身旁,就那么一直看着她。 话说,他已经盯了她一节课了,连周围的同学都感觉到异样了,他却仍像个没事人一样,我行我素。 安错也知自己管不了,也没制止他的行为。 被003抓住衣角,没有转过头询问她什么事,而是停了下来听她接下来要跟她说的话。 “我想去上厕所。”003拽住她的衣角,可怜兮兮的对她说。 安错:“……” 这种事其实可以不用跟她报备的。 她朝她小幅度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去了后,003就欢快的像只破茧了的蝴蝶,煽动着没有的翅膀,跑了出去。 安错随后也离开了座位,忽略掉时宿饿狼一般的眼神,走上了讲台。 时宿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狭长的黑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闪耀。 观望了没多久,他站起了身,走出了教室。 等安错向老师汇报完,时宿的人已经不知所踪,她连忙向教室门口看去,堪堪只看见一个背影。 他去哪? 安错秀眉微蹙,不解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趴在桌上,无聊的望着外面,无解。 003解决掉生理需求后,并没有立即回到教室去,反而是跟着一群穿着啦啦队服的漂亮女生来到了体育场。 体育场上年轻的小鲜肉们挥洒着汗水,打着篮球,而啦啦队的女生们随着音乐起舞,为他们欢呼。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解决掉那个怪物,为老罗报仇?” 003看着一群小鲜肉,有些兴致缺缺的转身想准备回去,却听见路过她身边的一个矮小的男人对着身旁穿写黑色篮球服有些小帅的男人说话。 解决掉怪物 现在的学生都那么胆大了吗? 003只是听了一耳,并没有对管闲事,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停下了脚步。 “捏蛇捏七寸,打人打软肋,那个安错,就是那个怪物的软肋。”时立嘴角噙着一抹狠毒的笑。 在他身旁的小弟瞬间心领神会,赞同的点了点头,嘴里称赞着他:“老大不愧是老大,聪明。” 两人就那么一唱一和的从003的身旁走过,去到体育场跟另一个男生交接,拿着篮球上了场。 安错?他们嘴里的安错就是十九吗? 敢打她的主意? 003性感的唇角划过一抹狡猾的弧度,正准备抬起脚想给两人一顿“爱”的教育,却突然想起安错的叮嘱。 不要乱跑,不要乱碰东西。 最终她还是制止了脚步。 “十九也不是好惹的,不是吗?”003有些幸灾乐祸的瞥了两个身影一眼,不屑的转身离开。 在梦里都想和他亲亲 夜晚,下了晚自习后,安错低着头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心里莫名一紧。 新闻里报道的是一家烧烤店在一夜之间被烧毁得一干二净,不留一点灰烬。 同一时间,也报道出了四个强壮男人失踪,在昨晚后不见了踪影。 安错有种强烈的感觉,那火场的灰烬不止是失火那么简单,里面,可能藏着被烧成灰烬的男人。 而那个罪犯,就是她身旁的男人。 安错以前断不会把他往这方面想,可昨晚他发疯似的拿着砖头不要命的往男人身上砸的模样,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她却没有感觉到害怕他心狠手辣的疯狂,她只是心疼他。 她走了之后,他该如何。 两人漫步在回家的马路上,安错压下心底的酸涩,在路灯光芒的照耀下昂起头,站定的望着他。 “时宿。”她轻声的叫唤着他的名字。 “嗯?” 他停下脚步,低下在黑夜灯光下阴影下蒙着一层迷雾一般俊逸的脸庞深情的凝视着她。 “如果我哪一天突然消失不见了,你能不能不要去找我。”安错听见了自己更咽的声音。 一股涩意遍布眼眶,湿了眼眶。 时宿啊,能不能不要去找她,也不要崩溃,拜托。 安错在心里不断祈求着,却没有听见她想听见的回答。 “不能。”他带着温度的嗓音在此时却无比凄凉。 在他不能两个字脱口而出时,安错一双湿润的眼眸控制不住的流露出失望之色。 这失望的眼神,好比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插进他为她跳动着的心脏,鲜血淋漓。 时宿带着热气的手掌覆盖住她的双眸,沙哑的嗓音充满恳求:“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心痛的。” 别这样看着他,他会心痛。 可安错何尝不是,她也不想这样,可现实不得不如此,残酷。 “你相信我吗?”安错拿下覆在她双眼上的手掌,定定地直视着他的目光。 相信吗? 时宿相信她,却不相信不公的命运,戏弄着他的人生。 他没有说话,既没有开口说相信,也没有开口否决。 安错见他反应平淡,便也知道他的想法。 “我不会离开你的。”最终,安错还是心软了。 她不是没想过,回到时空管理局处理好一切再去来找他。 可她清楚的知道,她这一去,等待她的,可能是永远的诀别。 她没有资本去承诺他什么,她选择了撒谎,一个善意的谎言。 只希望他能带着这个善意的谎言,活下去,活下去…… 她也会努力去改变一切,回来找他。 而在她离开期间,要有一个支撑点使他有欲望,活下去的欲望。 他擅长伪装一切,就像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凶残一幕,像只无害的小绵羊,任人欺负。 而面具之下,是扭曲的变态,肮脏的心思,黑暗的心理。 他却在她身边,一点一点的把这面具下的丑陋暴露在她面前。 他难堪的不想面对,却被迫迎上她纯净的目光,接受她阳光般的洗礼。 听着她的承诺,他明知那是谎言,却自私的想让它变为真实。 他戴上同她一样虚伪的面具,接着她的谎言,拥抱住她:“好。” 他不知他一口咬定的好字,好在哪里。 他眼里疯狂之意肆意生长,像是要生出坚韧的藤蔓把他怀里的人儿给捆绑住,永远逃离不了他的怀抱。 只要,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不离开他,他们会不会就会一直分不开? 是下药呢,还是……自残 这想法从心里渐起,逐渐控制不住。 “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 清甜的嗓音打断他心里滋生出来的阴暗。 理智回笼,他涣散的眼眸慢慢聚焦在她好看的脸上。 他火热的指腹抚上她软糯水嫩的脸颊上,细细摩挲,极具磁性低沉地嗓音缓缓而出:“别离开我。”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安错心里很不是滋味,害怕一点一点侵蚀着她最后希望。 “都说我不会离开你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她扬起一抹灿烂的如向日葵一般的笑容,调侃着他。 那一抹笑,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牵起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胆小鬼的。” 他早该死在那教学楼底下,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容,看不见她主动吻他时羞涩的表情。 可她却突然降临到人间,求着他不要死,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死去的鹿亓,变成了天使,下凡到了人间,只是为了解救他。 每天看着她在自己身边欢快地蹦跶着,他觉得很像一场美梦,梦醒来,他仍身处黑暗的无望的地狱。 拥有美好的东西时,同时也患上了一种病,患得患失,疑神疑鬼。 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打破这场梦,可越来越真实,让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抓寻。 “怎么可能是我的原因,有没有一种更大的可能,时宿原本就是胆小鬼。”安错不服输的辩驳着他的话。 虽然,这句话让她的心又可耻的漏了一拍。 “嗯,我是胆小鬼,安错是胆大鬼。”时宿看着她气得高高挂起的嘴唇,哂笑一声。 “我哪有胆大?” 话说,夸人有这么夸的吗?胆大鬼?亏他想得出来。 “那,是谁主动亲我”时宿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看着她。 安错被这一击打倒了,简直是暴击。 恐怕她在他心里的形象,俨然成为了一个色女,而且会被他时不时的拿出来,调侃她一番。 “那是我在做梦。”她才不要承认她是一时色欲熏心。 “哦?是吗?”时宿故意想要逗他,剑眉一挑,一副痞坏的模样。 “当然是啊。”安错有些做贼心虚的瞥开眼,不敢看他。 “做梦都想跟我亲嘴?”时宿妖孽一笑,笑得极其魅惑。 可在安错眼里,是坏得不能再坏的少年,她恨不得用棉布把他的嘴堵住。 “我是做梦梦到鸡腿了,谁想跟你亲嘴了。”安错咬牙切齿的对着她露出小猫般的尖牙。 炸了毛的猫,带着点凶狠,可爱,更多的是可爱。 “嗯,你没想亲我,是我想亲你。”时宿认命地叹了口气,轻柔的拥抱她入怀。 安错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搞得一愣,手脚僵硬的随便他抱着自己。 嗅着怀里姑娘的独特的香味,时宿空虚的内心才得已填满。 如果,她突然有一天消失了,不是死亡的话,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她。 告别 安错和时宿告别后,怀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回到了房间里。 003此时没有一点形象的手里拿着一袋薯片,穿着安错的海绵宝宝睡裙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爱情狗血剧。 见她回来,她离开放下薯片,窜到她面前,兴奋的八卦:“约会怎么样?” 安错小鹿乱撞的心跳已经平息了许多,看着她,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什么约会,看偶像剧看多了?” 面对她毫不留情的打压,003嘟囔出声:“真没出息,连个男人都把握不住。” 003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能让安错听见。 她屈着两根中指,给她的脑壳来了一记痛击:“你把握住了哪个男人,来,给我说说?” 安错的小看,让003不服气了,她傲娇出声:“谁说我没有?” 见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安错忍不住又送了她一记白眼:“你确定你没在做梦?” 这一质疑,让003自尊受到了屈辱。 她拉着安错同她坐在沙发上,说起了昨天的发生的故事。 “你猜昨天晚上,是谁救了我?”她卖起了关子,叫她猜。 安错本不想回答,却见她闪亮着一脸期待看着她的眼睛,安错无奈的摇了摇头。 得到回应的003脸上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晕,良久,她说出来一个代号:“是001。” 安错闻言,错愕了一下。 001,时空管理局除了局长之外,最大的官,也就是相当于局长的继承者。 不过,大概在七八年前就彻底消失在了时空管理局。 据说,是去执行什么重大任务。 他怎么会在世界一 “他怎么会在人类世界一”安错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可是003也并不知道答案,她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茫然:“我醒来时他已经走了,没来得及问。” 她的不靠谱,让安错感到头顶出现几条黑线。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她喝得烂醉,清醒后又没看过人家的模样,怎么知道人家就是001 “你以为我会那么傻会随意下定论吗?我好歹也是时空管理局的佼佼者。”003被她那么怀疑,出声为自己证明。 她说得非常有道理,安错无法反驳。 “我醒来后看见了他留下的字条了。”003悠悠的开口,随后掏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纸条。 安错接过,看着纸条上的字,读了起来:“好久不见,003,昨晚你朋友来消息了,我已替你回了消息,别担心。” 落款人,001。 这张字条的主人可能会是假的,可字里面的003假不了。 知道003身份的在人类世界只有她一个,不可能会有第二个。 所以,001这个人,的确是时空管理局的001。 不过,他在人类世界的重大任务,会是什么呢? 安错想破脑袋,也没有任何思绪。 索性不想了,准备站起身去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003却突然拉住她的手。 “干嘛?”安错疑惑出声。 “001很帅的,比你家的时宿还帅?” 面对003牛头不对马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安错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清冷的淡然看着她,冷然出声:“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你把握住了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比时宿帅?” 003闻言,耸了耸肩,无辜地道:“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这幼稚的争论让安错原本就疲倦的心态更加疲惫,她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的叫她松手:“放开我,我要去洗澡了。” 见她疲倦不堪的面容,003不再闹了,放开她的手,让她离开。 没有了束缚的安错把书包随意的撂在沙发上,就朝浴室走去。 “时立的事,你想怎么解决?”安错刚走到没一半,003突兀的询问响起。 她停顿了一下脚步,思索了几秒后,缓缓溢出四个字:“顺其自然。” 003面无表情的品着这一个成语。 顺其自然,简言意骇,却注定不平凡。 等安错洗完澡回来后,003起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客厅上的钟表,已经十一点过了。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安错感叹到,擦着自己仍滴着水的黑发,走到电视机前,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原本想忽略掉睡得姿势不雅的003,可还是实在不忍心,从房间里拿出一件薄毯子,随意的铺盖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安错关了客厅的灯光,只留一盏台灯给她半夜起夜照亮的灯光后,她走进了自己卧室。 从柜台上拿出吹风机,插上电,开档,吹着自己的头发。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安错边吹着头发,边控制不住的想念着刚刚分开没多久的时宿。 两三分钟后,安错吹干了头发,她放下吹风机,拿起梳妆台上的梳着,梳着她散乱的长发。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张素颜未施粉黛,因刚沐浴过,脸颊出现一抹酡红。 凌乱的长发有几缕贴在她的脸颊上,她伸出纤细白玉般的手指,捋开。 “安错啊安错,你不该来的。”她凝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起来。 随后想到了什么,安错粉嫩的唇瓣勾勒出一抹自嘲,拿起他给她买的樱粉色的手机,转了一笔钱过去。 不出三秒,对面就打来了电话。 “为什么?”那边语气极为不好的对着安错质问。 安错讪讪一笑,说出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词:“我对你的投资啊,等你将来成大器了,我就发达了。” 时宿坐在桌子前,低垂着一双黑沉的眸子,看着手机页面转来的五十万。 对她的说词,他是一个字也不信。 同时,他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是吗?”他沉了音调,让安错本就虚心的心更加虚心。 “嗯,就是这样。”安错插科打诨的赶紧又朝他告别:“我要睡觉了,晚安。” 仅仅几秒的时间,电话就被挂断了。 时宿深邃的眼眸久久没有移开已经息屏了的手机。 “最好,别骗我,安错。”在黑夜一盏灯光的照耀下,少年阴鸷的目光满是疯狂。 最好别忘记了她的对他的承诺,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相信了。 被绑 一片茂密是树林里,一间破旧的木屋在这片树林里极其静谧也极其独特。 天空悬挂着的太阳投射进破烂的小屋漏洞,散落斑驳斑点。 屋子内,一个少女被粗糙的绳索捆住双手双脚,脸上眼部被蒙上两层黑布,狼狈的侧躺在灰尘扑扑的地上。 在她不远处,咯吱响的木椅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黑的时立。 他旋转玩弄着手里的手机,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地上的少女。 半晌,他看够了一般,站起身走出了木屋。 他前脚刚走,地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少女却突然直起了身。 面对被绑着的全身,她不慌不忙的对着身旁的人说到:“三三,跟着他。” 被绑的少女正是安错。 不过大早上的就把她绑来,这实属让她有些预料不及。 而003一直跟在她身边,听见她的吩咐,有些担忧的望着她:“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快去。”安错现在最担心的是时宿。 时立的最终目标是时宿,抓她也只是为了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在担心时宿吗?”003问的问题戳中她的最顾虑的问题。 安错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十九,他现在是想杀掉你,你该担心的不是时宿,而是你自己。”003一改往常的嬉笑,严肃的表情跟她说着其中的利弊关系。 这一道理,安错怎么会不懂,她选择这样的方式同他告别,如此,他才能彻底放下她。 可这句话,她无论如何都对003说不出口。 如果她知道,势必会阻止她。 见她不语,003脑子突然一个激灵,一连串的事瞬间衔接起来。 “你不会想要自己的死来让时宿死心吧?”003一句话戳穿了安错的计谋。 003说的没错,她的确想用自己的死来让时宿彻底忘记她,当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二来,如果她也想让时宿认清自己,认清他身边存在的隐患,危急他生命的时立。 但同时她又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她一方面希望自己在时宿心理不会很重要,这样起码她的死对于他来说,遗忘的更快。 第二个方面,她又希望时宿在乎她多一些,这样,他就能除掉他身边饿了的狗,时立。 如果不除掉他,时立在他身边,就像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流浪狗,随时会扑向他,撕咬他。 “我又不会真的死,最多跟你一起回时空管理局。”安错心大的无所谓的辩驳。 “得,我去。”003对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彻底是没辙了,认命的听她的话,跟上时立。 003才抬起脚,木屋的门就从门外打开了。 四五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光着上半身,个个脸上都露着猥琐的笑容,掠过身前的时立,视线落在安错的身上。 时立看着清醒着的安错,嘴角掠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啧啧,醒得可真快。” 被那么肮脏的手捏着,安错嫌恶的甩头,摆脱他的手,冷笑出声:“时立,时大校霸” 时立,清林校园的校霸,凭借欺负时宿而在学校出名,为了时宿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组织。 关键还有女生往他身上贴,这让安错感觉到人性的恶心。 “安同学真是好耳力,一听就是我。”时立虚伪的表情带着笑容。 一直在旁边观望的003忍住想刀了他的欲望,对着地上的安错分析:“他不止要杀你那么简单。” 安错怎么会不知道,在她头顶投下了一大片阴影,还有时不时有人吞咽口水的响亮声和下流的交流声。 她以为时立只会让她的死法惨一点,再叫来时宿亲眼目睹这一切。 她还是把他想得太善良了些。 这些狗日的,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为什么抓我?”安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假装询问。 “啊?你不知道吗?”时立倏然惊讶出声,一种她知道的感觉。 “这要去问问你的小男朋友了。”他收敛了一下夸张的语气,平静地对她说。 “时宿”安错嘴里念着两人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聪明。”时宿像一个脑残一样,用着夸小孩子的语气夸她。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安错再已经被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幸好她蒙着布条,不让让她看见他脸上的丑陋嘴脸,她怕她真的会控制不住。 “你想杀了我”安错微颤抖着身子,一副害怕的小鹿模样。 时立见她终于有了恐惧的神色,一双丹凤眼红得异常鬼魅。 “对,就是这样,弱小无助的颤抖。”他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对着安错就是猛拍。 安错被蒙着了双眼,不知他的举动,003在旁边细无巨细的告诉她,他的一举一动。 变态吗? 越来越有意思了。 安错的小身子愈发的颤抖起来,她弱弱的出声:“你跟他有什么恩怨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安错不知道哪个字眼刺激到了时立的神经,他突然发了疯一般弯下腰,用着狠劲捏着她的下颚。 安错有一瞬间的错觉,自己的下巴骨要被他捏碎了。 “恩怨?哈哈哈哈…”他疯狂的大笑出声,随即恶狠狠的爆出口:“他害死了一条人命,你说这是恩还是怨” 一条人命 安错不相信,时宿会害死一条人命,尽管真的有人死了,她也不相信会是他杀的。 一个机关,彻底打开了时立暴怒的关卡,他一甩手,落在他手里的安错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被甩飞了出去。 重重的砸落在地上,痛得安错差点痛吟出声。 这一笔账,她会记住。 “他杀了你兄弟,还是你家人”安错被五花大绑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索性蜷缩着身子,假装害怕的颤抖。 她的话只会越来越刺激时立。 只见时立失了魂一般无神的低着脑袋,陷入了自我。 旁边的几个大汉早已按捺不住心里卧槽的心思,对着安错就是止不住流下恶心的口水。 可碍于时立还未发话,他们也不敢有多大的动作。 时立的状态已经告诉安错,她猜对了,有人因为时宿死了,而这个人,跟他关系很好,他接受不了,才如此怨恨时宿。 不要找我 “你也会像我妹妹那样,在无尽的折磨中,死去,哈哈哈……”时立长笑一声,满脸疯狂。 时立的妹妹死的那个人是他妹妹,那也是时宿的妹妹啊。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安错确定,他妹妹的死,是一个意外。 而这个意外,时立把错全部都归咎于时宿的身上。 “你把你妹妹的受到的伤害强加于我身上,你跟那些畜生有什么区别?” 安错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些人不去怪罪那些害人者,偏偏去怪罪一个无辜的人。 难道这样做,能让他们的良心得到升华 “是时宿,是他,是他害死了我妹妹,要不是他离家出走,我妹妹也不会死,那个怪物,该死,他该死。” 时立失去了理智,扭曲的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他言语激烈的揪住安错的长发一扯。 安错吃痛的随着他扯动的动作仰起头,蒙着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虽然头皮被扯得发麻,已经感觉到了头发撕落的痛感,但安错脑子却无比清醒。 从他只言片语中,安错大概了解了一下两人的仇恨来源。 时宿年幼时离家出走,他与时立的妹妹兄妹情深,或者他妹妹对时宿的感情依赖性很强。 独自去找时宿的路上,遭遇了不测。 深层的安错不敢去想,他妹妹所遭遇得多惨,他才会如此的怨恨时宿。 猜测了一个大概的安错更加坚信这事与时宿的关系不大。 反而是时立利用时宿对他妹妹的愧疚,而一直对他欺凌侮辱,甚至想杀掉他。 简直愚不可及。 “蠢货。”被绑着的安错没有一点同情的冷漠辱骂他。 本就受到刺激失去人性的时立,被她这么言语刺激,更加暴怒。 他朝后面的几个大汉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好好伺候她。” 啧,这也还狠了,如果换做其她人,估计下场就是那么惨。 时立一发话,早已按捺不住的大汉们纷纷朝躺在地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安错围去,各个面上丑陋猥琐不堪。 也许,该改变策略了。 “三三,松绑。”安错毫无音调的对着003发话。 而其他人则是对她这一句搞得莫名其妙,却也只是以为她被吓傻了,没当回事。 “啧,这小妞真嫩。” “我第一个,别跟我抢。” “他妈的,凭什么你第一个。” 围上来的两个人因为争论互相推攘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而其中两个已经开始猥琐的解着裤子,朝安错逼近。 手还未碰到安错,倏然间,安错身上的绳索莫名的被解开。 两个大汉还没反应过来,两人一人一脚狠踹到裤裆,致命的痛感袭上全身,两人捂着自己的特殊部位,上蹿下跳,嚎叫着。 剩下的几人被那么冷不丁的一幕惊愕住,齐刷刷的看向站起身来的安错。 就连在一旁拿着手机摄像好看戏的时立也怔愣在原地。 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弱小的小丫头居然能挣脱绳索,在一瞬间把两个大汉弄倒。 时立淬着毒液的眼神盯着她,恨得舌尖用力地顶了顶内颚:“还不快抓住她。” 命令一出,蠢货们都反应过来,迈着肥大的身躯,朝安错压去。 面对人数众多,体型优势以及力气优势,安错依然淡然站定,眼里皆是鄙夷的瞥向时立:“今天,我算是为民除害了。” 话落,几个大汉还未靠近她,两把锋利的刀倏忽地漂浮在半空中,围绕着几人转。 见着这诡异的一幕,在场的人除了安错003两人,都被吓得不轻,腿肚子打架的惊恐看向安错。 “怪物。”颤抖的两个字落入安错耳里。 怪物吗? 也是,对比时宿来说,她现在的行为才是真正的怪物,而这个怪物,是残忍可怕会杀人的怪物。 “谢谢夸奖。” 安错含笑,冷冷地吐出与之不符合的话语。 在最后一个音落地,003操着两把锋利的刀精准有力地插进两人的心脏。 “啊!”一声无力地嚎叫响彻在这片森林。 几乎一秒,两个大汉睁圆着眼睛,嘴角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手捂着心脏不断流血仍插在心脏处的伤口,躺在地上抽搐着。 在安错眼里,她能看见003是怎么样把刀毫不留情的插进他们的心脏处,一刀毙命的。 而在其他还活着的人眼里,她就是个妖物,用怪物的法力残忍地杀了他们。 他们吓得已经腿发软了,却还是惜命的连滚带爬的朝木屋门口跑去。 “想回家啊?”安错迈着修罗般的步伐不急不缓地跟在他们身后,一张清纯的小脸上满是妖冶的嗜红。 她走到时立的面前,停下了脚步,懒懒得睥睨了他一眼。 他倒是有些骨气,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吓得屁滚尿流,而是 狰狞着一张脸,凶残的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盯下一块肉来。 死亡,对于他来说,是恐惧还是解脱? 安错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走路都走不稳逃跑的两个大汉,向003示意去解决掉她们。 003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两人很是默契的分工合作。 003走后,安错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余光瞥向正在拿刀的时立。 “想杀我吗?”时立的刚刀伸了出来,安错不咸不淡的问他。 这问题就好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 时立有一瞬间的愣神,也只是一瞬,随后操起刀就朝安错的心脏处捅来。 鲜红温热的血液沾上时立的手以及溅在安错的毫无瑕疵洁白的脸庞上。 安错清冷的眸子冷冷地凝着被她一刀封喉,脖颈大动脉血液飞溅不止的时立。 “临近死亡的感受怎么样?”恶魔一般的嗓音盘旋在呼吸渐弱的时立耳畔。 时立死了,他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地看着她,温柔的血液凝结在她的脸上,慢慢变冷。 安错厌恶的推开两人靠拢的身子,他像是瓷器一碰就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肉体的响声。 烦人的东西倒地后,安错虚弱的坐在地上,靠着木屋的墙壁,她的心脏处,一把黑色刀柄混着鲜红的血液。 她侧着惨白着一张绝美的脸,朝外面望去,似要望到尽头,去看那一张她思慕的脸。 “不要找我,时宿。”无力虚弱的祈求是她最后的呼吸。 殉情 安错死了,死在了一片绿树成荫,潺潺流水的树林里。 时宿赶来时,见到的已是一具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尸体。 他踉跄着步伐,像是跨了一个世纪才走到她的面前。 他眼角布满血丝,腥红的眼眸疯狂的肆意在她惨白的脸上扫视,却不见她有半点反应。 她仍紧闭着双眼,乌黑细长的眼睫毛不再煽动。 “错错。”他更咽的叫唤她的名字,似千万根刺扎在他的喉咙,千疮百孔。 深情的叫唤没有得到少女的回应。 “别吓我好不好,你说说话,嗯?”时宿抑制住心里害怕的嘶吼,温柔的同没有了气息的说话 可是,少女俨然没有了呼吸,并不会再活蹦乱跳地回应他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却要失言,为什么…”时宿最后一丝铉彻底断了,他嘶吼着,无力的发泄着自己的绝望。 为什么答应他永远不会离开他,却失言了。 为什么只留下他一个独自跑了? 跪在她面前的时宿痛苦绝望地双手插进黑发,无力的撕扯着自己的短发,两行清泪水无声流淌着。 “近日,警方在严家寨的一片树林里发现年龄大概在十八岁的女孩子被杀,而嫌疑人不知所踪,据调查……” 一间暗无天日黑暗的地下室内,一抬冰棺内放着一具尸体,冰棺旁边,是衣衫不整,长着粗厉的胡渣,稍长的头发邋遢不已的时宿。 在另一个角落,浑身是血,俨然看不清模样,被粗大链条锁着蜷缩成一团血肉一般的人。 “错错,我把他带来,是要剥皮抽筋,还是剔骨呢?” 阴暗的潮湿的地下室静寂无声,唯独只有时宿对着少女尸体喃喃自语的声音。 “不然,还是剁碎了喂狗,你说好不好”他说着柔情似水的话语,话意却偏执变态。 问话迟迟得不到回应,他也不慌,凉白的手指抚摸着少女与冰棺一样颜色的脸,自顾回答:“错错不说话啊,那我就当是你答应了哦。” 疯狂的占有欲染上他血红的双眸,他站起了身,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朝那团血肉模糊的人走去。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已经凝固了血的刀,狭长嗜红的眸子低敛,两指指腹擦拭着上面干枯的血迹。 地上的人似感应到了他的存在,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这一声似蚊子一般的呻吟,在寂静的地下室显得突兀。 时宿听见这一声还没死的呻吟,异常的兴奋了起来。 他妖孽的半张脸虽长满了短胡渣,却莫名透着一股坏透了妖冶的美艳。 “想死吗?”他蹲下身子,嗜血的双眸兴奋的看着半死不活的时立。 没有回答,只有痛苦的呻吟,绝望,无力,恐惧。 可这些远远不及他带给他的。 他要他受尽一切非人的折磨,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折磨,然后,再一点一点的,让他流干血,死去。 “我一忍再忍,为什么非要触碰我底线呢?为什么非要找死呢?嗯?” 时宿喃喃自语,一张好看的脸上尽显疯狂偏执。 “弯…弯…”被折磨得非人的时立艰难勉强的从嘴里挤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弯弯…… 平平淡淡的两个字,却人没了理智的时宿唤起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甜甜叫着他的小丫头。 画面一转,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阴凉肮脏的草丛里,漂亮的裙子已被掀到肚皮上。 被凌辱惨绝人寰,她闭着眼睛,洁白纤细的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红痕。 时宿想到这个画面,脑子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咬噬,疼痛难忍。 “不是我的错,不是…”时宿痛苦的抱住脑袋,无措的自顾自摇着头。 地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声息,可那一声弯弯还有一声声谩骂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当时他没有因为他们的打骂而离家出走,时弯也不会出去找他,而遇上她本不该经历的事 他踉跄地爬了起来,狼狈地跑到冰棺前,不顾冰冷,躺了上去,抱着冰凉的安错。 “我没有错,对不对” 他紧紧的抱着他,一双血红的眸子落在她覆着一层冰霜的脸。 按照以往的安错,她会板着一张小脸,恨铁不成钢的帮他说话:“当然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坏人的错。” 想此,时宿冰凉的心有了一点温度,却是刺痛。 “错错,说好了不分开,你怎么能食言呢?”他温凉的手掌覆在她的半边脸,细细摩挲。 他温柔的凝视着,缓缓拿起手里的一直拿着的刀,朝自己的手腕动脉处割下去…… “没事,我可以去找你。” 随着一声温柔细语的话语,他拥着他,慢慢的闭上了眼。 “是不是你偷的钱?”软韧的皮鞭一下一下的抽在稚嫩的男孩身上。 男人嘴里还不断的谩骂侮辱着:“克死了父母就算了,好心收养你,那却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偷钱了。” 被鞭打的小少年坚强的抿着嘴,可稚嫩的脸上渗出痛苦的汗滴,可见小少年一直在忍着痛。 “爸爸,别打时宿哥哥了,不要,呜呜……”另一边,一个大声哭喊着的小女孩想救他,却被一旁的妇女拉住了。 “你爸妈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怪物……” 无尽的辱骂上升到小少年的父母身上。 他倏然瞪着一双黑亮纯净的眼看向正在挥着鞭子的男人。 被那么一瞪,男人手下更是残忍的挥着鞭子,一下一下落在嫩白的肉体上:“兔崽子,还敢瞪我,看我不替你死去的爸妈教训你。” 鞭子正正持续挥了几分钟。 男人打累了后,拖着打累的身子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妇女也带着哭泣想上前的小女孩一同离去。 站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时立,嘚瑟地朝他昂了昂头,随着一家子人,离开。 十三岁的时宿被打得皮开肉绽,却没哼过一声。 他望着自己叔叔,叔婶,妹妹,弟弟,离去的背影,一张还未长开幼嫩的脸满是冷漠。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他回房间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家。 鼠来了 “时哥哥。”一声娇甜的声音叫住了正往夜色酒吧走的时宿。 穿着黑色西装的三四个人中走在最前端的时宿,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外面套着到膝盖处的黑色秋大衣。 锃亮的皮鞋踩踏在地面上,听见女孩的叫唤,回头望去。 一个身穿米蓝色单薄的长裙,目测一米六的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甜甜地笑着,欢快的朝时宿跑去。 “时哥哥,你怎么又来喝酒了。”小女孩嘟着一张俏嘴,朝他抱怨的撒娇。 “谁说的?”时宿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冷着声,浑身散着寒意是对身旁的几个手下发问。 这一句发问,让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纷纷低下头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女孩见情况不妙,便知这是惹到了时宿,她没经过他的同意擅自来找他。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小女孩弱弱的替他们求情。 说着,一阵秋夜的冷风吹来,小女孩不禁打了个冷颤,微抱了抱胳膊。 时宿扫了女孩身上穿的裙子,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 “送小姐回家。”一声令下后,时宿不再看女孩一眼,随即抬起脚步,转身离开。 “秦小姐,我送你回家。”余下的一个时宿身边的男子绅士的伸出手,请小女孩回去。 小女孩自动忽略了他的话,上前几步拉着时宿冰凉的手腕。 “时哥哥,我刚刚睡了一觉,梦到我爸爸了,我哭喊着叫他,他却不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房间空荡荡的。”女孩子更咽的诉说着自己所做的噩梦。 若仔细看,小女孩便哭咽边悄然的掀起眼皮瞧着时宿的反应。 果不其然,她的话,让时宿的脚步一顿。 “临崖。”时宿紧抿的唇动了动,唤着一个陌生的人名。 “在。”一个长相刚毅,剃着短寸头的男生走上前来。 “保护好小姐的安全。” “是。” 时宿不动声色的抽离开在秦虞手中的手,没有再给她一个眼神,带着几个手下就走进了夜色酒吧。 女孩子并没有气馁,反而很开心的跟在时宿的身后,像得到糖的就很满足的孩子一般。 夜色酒吧对面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十九,愣着干什么呢?还不下车?”副驾驶上,003不明所以的催促着正看着窗外发呆的安错。 她无情的催促,把思绪飘远了的安错拉了回来。 她收回视线,恨着一双眼警告她:“我现在叫安错,你就孜菅,不准再叫代号了。” 被教训了一顿的003,哦,不应该叫孜菅了,有些心虚却倔强不服输的她回怼道:“我这不是习惯了吗?一时改不过来而已。” 安错面对她的无赖,无奈地摇了摇头,并不想继续搭理她。 她开门下车,望着五颜六色灯光闪个不停的豪华夜色酒吧,迟迟抬不动腿。 两年了,没想到,再次见到他,是以这样的方式。 孜菅跟随着也一齐下了车,见她呆滞着看着前方,拐了拐胳膊肘碰了碰她:“看啥呢?” “没什么,走吧。”安错收回思虑,摇了摇头,与她同齐步伐的朝夜色走去。 刚踏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五光十色的灯光,舞池中央群魔乱舞,女的穿的性感妖媚与其男共舞。 安错和孜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绕过来来往往的舞女酒女,以及客人,来到一间较刚刚路过的舞池安静的地方。 服务员打开包厢的门,安错两人随之走了进去。 “一哥哥。”刚走进去,孜菅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跑到一个高大长得硬朗男子的身边坐下。 安错则是不紧不慢的走到他们面前,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含笑点头:“别来无恙,慕泽。” 慕泽,001,时空管理局的除了局长,最大的管理者,资历最深,很有可能继承局长位置。 “别来无恙,小狐狸。”慕泽对身旁的孜菅回以一个熟人的笑,随后看向安错,打趣一笑。 后面三个字让安错哑口无言,自动忽略他的打趣,走到孜菅的旁边,坐下。 包厢内原本只有慕泽一人,可她们到来后,变成了三个人。 “既然人到齐了,那么,从今晚开始行动。”等安错坐下,慕泽调低了一下音视音量,肃穆起来。 “今晚黑组织进行枪支贩卖,据我调查,这批枪支,是鼠所要。” “交易地点,就是在这,对吗?”孜菅也面带严肃的分析着事态。 “嗯。”慕泽一双自带烟熏的吊梢眼微眯起来,似在看猎物一般直视着前方。 “具体位置在哪?”闻言,孜菅从身后背着的包里掏出四五寸的平板,打开,一个定位系统就显示出来。 “夜色最后一间包厢有个通往密室的门,不出意外的话,那批货物就在那。” 慕泽看着夜色酒吧清晰细致的地形图,指了指屏幕。 安错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并没有说话。 枪支交易。 她想起刚刚时宿带领的那几个,这批枪支,会是他的吗? “那我和安安就负责掩护,你们负责这批枪支的转送。” 孜菅说完,收起平板,看向安错,却见她在发呆,化着精致柳叶眉的眉头一皱:“从还没进来开始你就发呆,想什么” 她的一番话,也引得慕泽的视线一同看过来。 安错掩饰性的一笑:“没想什么,开始行动了吗?” 她心不在焉的状态,孜菅一眼就看了出来,却也没戳穿她,朝她点了点头:“我们负责掩护,慕泽去负责转送。” 安错还未答话,身旁的慕泽率先开了口:“不舒服可以不参与这次的行动。” “我身体好着呢,没事。”她赶紧表示自己没有事,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这是我和菅子第一次跟没行动,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面对她慷慨的一番言论,慕泽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孜菅也只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事不宜迟,行动吧。”安错说着,就站了起来,把背上的包拿了下来,就率先走了出去。 还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多时,也分分站了起来,分头行动。 时隔两年,再次相遇 安错一身休闲的黑色运动服,头戴黑色鸭舌帽,压低帽檐,遮住上半张脸,修长笔直没有一点赘的双腿踏在昏暗无人的楼梯处。 她来到消防感应器,警惕的朝四周看去。 见毫无一人,安错放下黑色皮书包,敏捷的拉开拉链,拿出里面的一沓纸张,捏着打火机火机开关,霎时间,火光闪离,烟雾缭绕。 紧接着,消防报警器突兀猛然响彻整个夜色酒吧,所有人都慌忙的开始逃窜起来。 “起火了,快跑。” “别挤我啊。” “……” 吵闹的声音伴随着鸣笛的声音在夜色掀起一片。 做好这一切,安错压低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帽檐,淡定从容的从拐角处离开。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刚从拐角处怪过,安错就与迎面而来的一个“陌生人”撞上,她被撞得不受力道的退了几步。 见他老大被撞,一下子就噤了声,看向安错,怒吼:“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吗?你知道你撞的人是谁吗?” 对于这无端的被骂,安错心里瞬间腾出一抹怒火。 但眼下还有要事要做,她只能忍气吞声。 她低垂着脑袋,右手警醒的触上帽檐,压得更低,随即抱歉出声:“抱歉。” 她道完歉,准备绕过对方离开,对方却挡在了她的面前,随之而来的是一抹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无碍。”一声冷沉却无比熟悉的嗓音落进安错的耳畔。 是他,时宿。 安错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的声音。 她身子微僵,低着头看着面前出现在她面前铮亮的黑色皮鞋,以及笔直修长有劲的小腿。 他应该没认出她来。 安错庆幸的想着,忽略掉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又往旁边的空位移了一下,想绕过他,躲开他。 可脚步还没迈出去,一只大手伸到她的帽檐上,一掀,安错的一张脸来不及反应的就那么暴露在他眼前。 安错像只无路可退慌乱无措的小露,抬起头看向面前掀她帽子的时宿。 他变了许多,变得更冷了,俊逸的脸上少了十八岁时的青涩感,他短黑的发三七分,露出精致完美的轮廓。 时隔两年,他变得更帅了,这是安错看见他第一时间的想法。 时宿看着眼前死而复生的安错,冷清好看的脸浮现一抹欣喜若狂的悦色。 “错错。”他温柔似水的再次叫唤她的名字,微颤着身体,不可置信地拥她入怀。 他的这一举动,不仅吓到了她,同样也吓到他身后的所有人。 安错感受到他拥抱着她的力气,似要把她揉碎一般。 她僵硬着身子,不知该以何种反应去回应他。 虽早在第一眼看见他时,就已经想过两人见面的情形,他以为他会大怒,恐惧,质问她。 却没想到他只是温柔的抱着她,一眼就认出了她。 可她看不见,与她相拥的男人,暗黑的眸子深处,遮掩不住的疯狂病态,以及无尽的占有欲。 “我好想你。” 他颤抖着抱着她,小心翼翼深情的诉说他的思恋,让安错的心骤然猛缩。 她也多想回抱住他,回应他的思恋,但眼下她有重大事情要去完成,她得推开他。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许久,安错找回自己的声音,推开了他。 她冷着一张两年没有变化依旧清纯美艳的脸,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瞟了他一眼后,径直准备离去。 时宿还想上前拉住她,他身后的临崖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事情要紧。”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了?”时宿睥睨他一眼,毫无温度的嗓音透着威胁。 临崖双手背在前面,畏惧的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而准备离开的安错听见他的这一句话,停了下来。 最后一间包厢,事情要紧,不会…… 贩卖那批枪支的是他? 安错还没理清心里的思路,时宿一个大步上前,捏住她的手腕,强迫她与他面对面。 “认错人了?呵。”他冷笑一声,狭长的黑眸微敛,透着一抹威胁。 “你的尸体天天跟我睡一起,你觉得我会认错吗?”他凑近她的耳边,薄凉的唇瓣擦过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阵颤栗。 但这暧昧的举动,也不及他话里的话来到让人恐惧。 她的尸体 他难道跟她的尸体睡了两年? 安错不可置信的瞪着一双美目,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做出如此骇人听闻出格的事情。 当时孜菅解决掉那两个猥琐人类后,来到木屋,救了她后,利用时空管理局的时空表,逆转了时间到三分钟前。 而至于那具尸体,是安错提前准备的视角错乱的一个假象,可以说是一个虚无的存在,但能摸得着。 “既然如此,你怎么能确认眼前的人是你找的人?” 他跟那个所谓的“安错”睡了两年,亲眼目睹了她的尸体,怎么还能如此咬定,她就是安错。 “气息,错错的身上有一抹迷人的抹茶香。”他惑人的嗓音低沉磁性,他迷恋的朝她越凑越近,几乎唇瓣都贴在她的耳后。 安错止不住的想往后退,却被他的手掌固定住,怎么也逃离不开。 他现在的行为让她生出一种惧意,现在的他比以前他,没有了那种乖张,更多的是侵略性,尤其是他眼里一片的偏执的占有欲。 他现在的状态,让安错有种危险,从心底告诉她,现在不能惹怒他。 而且,慕泽和孜菅现在还没有出来,现在,要稳定住他。 安错徘徊了半晌,主动抱住了他瘦弱却健壮强劲的腰,轻柔出声:“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她食言了。 安错想了许多跟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比如什么好久不见,或者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 可到了真正见面,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就是抱歉。 也许,她从心底里一直在对他愧疚。 同时,她也很想他。 把突然抱住的时宿不禁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巨大的欣喜浮上他的眼底,手顺着她的腰腹环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两人的深情相拥,都让旁边的人震惊得目瞪口呆。 看时宿的眼神像是看到鬼一样。 那还是他们冷漠得不近人情,心狠手辣不近女色是禁欲大佬? “时哥哥。”正当所有人都个怀鬼胎时,一抹娇怨的甜美的声音响起,叫着时宿。 安错脸上闪过一抹疑惑,狐疑的看了一眼眼神从未离开过她身上的时宿一眼后,转头看向正朝她们走来的女孩。 那是他从夜色酒吧门口带进夜色的女孩…… 我回来了,时宿 “时哥哥,她是谁?”小女孩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占有欲的拉着时宿的衣袖,一脸敌意的看着她。 安错同样也打量着她,十五六岁的年纪,姣好的鹅蛋脸,稚嫩白得似雪的肌肤,微卷齐肩的棕色发衬得一张小脸耀眼不已。 不过,她给安错一种熟悉感,可她确定她不认识她,也没见过。 时宿见小女孩在打量她,不耐的抽离开被拉着的衣袖,对着身旁的临崖吩咐:“把小姐送回去。” “是。”临崖恭敬的回应。 话毕,就对着小女孩虽客气却强势的说:“虞小姐,请跟我走吧。” “我才不要,我要跟时哥哥在一起。”小女孩话是对着临崖说的,却仍瞪着一双杏眼警惕的看着安错。 十五岁的年纪,却对时宿有着少女的占有欲。 时宿没看出来,安错可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才离开两年,他身边就有了追求者,魅力四射啊。 安错冷不丁地白了时宿一眼,整得他不明所以。 安错忽略掉他的炙热的目光,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看着小女孩:“小美女,你叫什么” “凭什么告诉你?”十五的小女孩不懂得怎么伪装,也不懂得处事之道,就那么直言不讳的表现出对她的不满。 安错对她的态度并不在乎,毕竟把她当情敌了,断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时宿好看的眉头一皱,不悦之色扫了小女孩一眼,随即对安错出声解释:“秦桀的女儿,秦虞。” 秦桀的女儿? 秦桀的女儿怎么会跟着他? 安错迷惑的抬眼望去,想从时宿嘴里得到一个完整的解释,他却弯了一下腰,仅在一秒间,就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忍了那么久跟她废话已经是极限了,再说下去,他会立即死掉。 在所有人的诧异中,时宿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安错的反抗,就那么把她公主抱,径直离去。 “时哥哥。” “时佬。” 异口同声的叫唤同时响起,一个愤怒,一个焦急,却都是在叫时宿。 “剩下的事,听从临崖命令。”他仅留下那么一句话,不再回头,抱着安错朝夜色门口走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被时宿两手固定住的不得动弹的安错打着时宿的胸膛,叫嚣着让他放下自己。 却不论怎么打他,他都不为所动,更甚的,桎梏着她的双腿的与身子强健的手臂更加紧。 “放你下来,你会乖乖的跟我走吗?”时宿冷淡的朝安错说出口。 他的问话让安错沉默了。 她的确不会跟他乖乖走,但也只是仅限于她没有事情要完成。 她现在一走了之,不与孜菅他们说一声,怎么向他们交代。 而且,如果因为她,导致事情失败怎么办?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放她下来? 撒娇? 安错想到这个,瞬间给否决掉,这实在是不太符合她御姐的风格。 暴力? 不行不行,且不说,打不打得过他,就算打过了,她也舍不得让他受伤。 那只剩下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智取。 安错一双小鹿眼在黑夜里狡黠的闪亮了一下。 在时宿快要把她抱到一辆拉风的车里时,安错瞬间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哀嚎起来:“啊…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果不其然,时宿生硬的脸庞瞬间慌张起来,焦急的大步流星的走进副驾驶车处。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不应该立即放她下来询问她吗? “哪里痛,我看看。”说着,他护着她的头,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座,作势就要掀起她的下摆衣服。 吓得安错赶紧捂住,警惕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她激烈的反应让时宿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流氓一般的举动。 可安错的反应更显质疑,她原本痛苦的脸色变成一张小野猫警惕的看着她,哪里还有痛苦。 “不痛了?”时宿一双深沉的眼眸看不见任何情绪,他语调淡淡的像是家常一般问着她。 听见他的质问,原本一脸警惕着他的脸瞬间痛苦的扭曲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啊啊,好痛,我想……” “去厕所?”安错的话还未说完,时宿冷冷的打断她剩下的话。 这一接话,倒是打得安错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看穿了她的小把戏? “对对,我要去上厕所,让一让。”只要她死不承认,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安错,别挑战我的耐心。”他极为严肃的念着她的名字。 这一句话,让安错有些怂了,收敛了一下行为,懦弱的反驳:“我真的肚子痛,想…” “错错,我好累。”安错还没说完,他俊朗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闷哼出声。 他的话显得是那么的有气无力,几乎整个脑袋的重量都在她的身上。 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承受着他的依靠,不再动弹。 安错在时空管理局的两年,一直东奔西跑,做着最肮脏的棘手的事,比如处理两个世界杀人放火的事情。 要不是孜菅的求情,她恐怕会和苏柠的下场一样,转世投胎。 而作为惩罚,她不能使用时空管理局的影像,也不能接触有关他的任何一切。 原本她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坚持个五年,会再次得到他的消息。 慕泽,也就是所谓的001回来了。 他提出与她合作,一同抓捕十几年前从世界二偷渡到世界一,破坏世界一秩序的偷渡者,霍旭,他们称之他为鼠。 这只鼠掩藏的很好,慕泽寻找了他八年,只寻到一点他的气味。 他躲在阴暗的角落,密谋着什么东西,根据他的所有的行动来看,他是想主宰两界。 而局长也同意了慕泽的要求,给了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就是这个机会,才得以让她回来。 今天她才与孜菅匆匆忙忙的来与慕泽汇合,也是他们的第一次行动,却想不到他也在。 她原本打算等这次任务一过,再去与他坦白,没想,会那么快的遇见。 她遇见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现在过的并不好,没有像她所告诉他的那样,考一个好大学,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也许,他已经接了秦桀的班。 “我回来,时宿。”简单而平淡的三个字,却是如此的沉重。 她回来了,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他没有再一次被抛弃。 冰冷的尸体 “有人进来了。”正在夜色密室准备炸药的慕泽听见脚步声,赶紧提醒孜菅掩藏好自己。 孜菅动作迅速的找到一个别人一个盲视野的角落,隐藏。 “安安?”孜菅低声叫唤着用蓝牙耳机联系的安错,却不见半点回应。 她再唤了几声,却不见对面有一丁点声响,反倒是从外面进来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 “丫的,真不靠谱。”孜菅咒骂一声,从紧身有致修长的右大腿间掏出一把黑色枪,准备战姿势。 而慕泽,同样也隐藏在某个角落,警惕的直盯着门口的一举一动,手持一把最先进威力最强的黑色手枪,对准门口。 渐渐地,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一前一后的气势非凡的走了进来。 他们开始熟练地扫视四周,进行检查。 其中一个还拿出一个平板,打开某个不知名的软件,屏幕上离开出现搜索圈。 “不好,他们在用探测仪。”一直躲在角落的孜菅看他们的操作,暗道一声不妙。 话音刚落,一声枪声和一声鸣笛的警告声,在夜色密室同时响起。 这一声枪声,让安错猛地从时宿怀里抽离开来。 他们遇见了。 “时宿,你是不是在贩卖一批枪支”安错压下心里的慌乱,看向时宿。 “嗯。”时宿没有对她有所隐瞒,几乎是她问出口,他就有问必答。 “我的朋友现在可能和你的手下打起来了,你有什么办法阻止吗?”安错担心之意显露在小脸上。 “男的女的?”时宿黑沉的双眸黑压压的逼迫着安错。 “啊?”面对时宿莫名其妙的问题,安错没转过弯来他问的问题。 什么男的女的? 她现在那么焦急,他却在这种情况下纠结她的朋友是男的是女的。 安错懒得回答他幼稚的问题,急迫的想下车去帮孜菅他们的忙,他却用身子形成一堵肉墙,包围住她。 安错怒瞪着一双鹿眼狠狠的瞪着他,却见他淡然处之的没有一点慌意的直视她。 “一男一女,快去阻止他们啊。”最终还是安错败下阵来,求助着时宿。 “亲我一口。”没想到她的妥协,却换来某人不要脸的讨价还价。 这让安错彻底炸毛了,用尽全力推攘着自己身前的一堵肉墙时宿,却见他仍然纹丝不动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嘴唇。 安错生出一股危机感,尤其是他愈发深暗的眸子。 “只要你救下他们,我今晚跟你回去。”安错退让一步,跟他提出交易。 “错错,两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单纯。”他抬起带着厚茧的大手温柔的顺着她的黑发抚摸着。 他救人与她跟他回家,有什么关系? 他不救,照样能让她跟他回家。 他的错错,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 安错看他叫捉摸不透的模样,复杂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他原本就是这样冷漠无情,还是原本就是如此? 她希望中的时宿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不救那就放开我。”安错冷着脸,打掉在她头上的手,冷言相对。 她的言语,激怒了本就阴晴不定的时宿。 他狭长的眼微敛,迸发出怒意,两指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逼迫性的看着她:“为了他们,你就这样对我?” 安错对于的时宿感到无比的陌生,她不可置信的随着他的动作,被迫的直视他的脸。 她所认识的时宿不会那么粗暴的对她做如此的动作。 “你确定你现在要跟我吵?”安错冷静的出声,面上很淡定的看着他。 她不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在她看来,现在的时宿阴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像发了疯的豹子,把人撕咬得四分五裂。 时宿望着她明眸里看着她失望的眼神,一下子慌了神。 他只是太害怕,害怕她再一次从他身边消失不见。 就像七百四天三天的日日夜夜,他梦见她笑吟吟的在他身边围着他转,同她说着话,醒来时,却只有她冰凉连香水都掩盖不住的腐臭味。 安错见时宿迟迟不说话,神情怪异的看着她,这让她从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恐惧的望着她,失了神智一般,脆弱敏感的小心的触碰安错的脸,喃喃自语:“错错,我又梦见你了。” 他的话,让安错的心猛地一沉。 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的不好,已经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或许可以说,他得了失心疯。 “时宿,你好好看看我,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安错两只白嫩的手掌抚摸上他的两颊,心疼的呼唤他。 她轻柔的嗓音随着秋季夜晚的凉风灌进他的耳里,他涣散无神的双眼渐渐清明开来。 “错错?”他望着她,小心翼翼的叫唤她的名字。 “嗯,我在。”安错温柔的回答他的叫唤。 他不真实的摸着她的脸,随后红着眼角,欣喜的像个小孩一样,开心的笑了起来。 可笑过没多久,他又像个被抛弃的小孩一样,敏感害怕的环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她的胸前,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供着她。 发出鼻音撒娇:“我终于抱到你了。” 不再是冷冰冰的尸体了。 安错感受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拱着自己的特殊位置,白皙无瑕疵的脸上闹起一抹红晕。 可眼前的人没什么坏心思,安错也不好推开他。 “我在。”她安抚性的顺捋着的他脑袋,回应他的话。 她一边安抚着时宿,一边担忧着孜菅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她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无比的煎熬。 “时宿,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离开的,我们现在真的必须去救孜菅他们,好不好?”安错开口试图和时宿商量。 时宿听见她的话,埋在她胸前的脑袋动了一动,却没回答她的话。 就在安错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他缓缓的抬起头来,不知是哭过还是怎么了,他好看桃花眼蒙上一层水雾。 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奶狗抬起头望着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承诺完她的话后,他随即一个起身,从自身的黑色大衣里兜掏出一把亮堂的手枪,朝天空连打了三枪。 枪打完之后,他一脸淡然的收回手枪,绕到车子一边,打开驾驶位的一边门,对她说:“回家。” 安错面对他如此骚操作,仍处于一脸茫然状态。 这样就能让他的手下们撤退,防止一场战争爆发? 虽疑惑,可安错绝不怀疑时宿这样做的理由。 火热“开战” “安错那小妮子,怎么还不来帮忙?”孜菅防着对面的黑衣男子开来的枪,一边不停谩骂着安错的不靠谱。 慕泽的枪法很准,一枪就打中了对面黑衣男的左腿膝盖骨,瞬间那人倒地龇牙咧嘴的忍着剧痛。 他的一枪,让所有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对面起码五个人,其中一个人丧失了行动能力,剩下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对这种场面很是熟练,他们打了几个手势,随即有序的分散开来,对他们进行包围。 慕泽幽深的一双戾眸望着越来越逼近的脚步,看向孜菅打了手势:上! 一直注意他那边动静的安错见他给出了信号,点了点头,把手枪上了堂,卯着身子,开始跟黑衣男打战略。 慕泽也持着手枪,利用装着枪支的箱子做掩饰,谨慎的注意周围的一举一动。 来到一个转角处,一个黑衣男瞄着前面,手持黑枪,正朝另一个方向去寻找他们。 他往后靠了一点,随即从穿着皮衣的腰间里一掏,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落入他的手中。 他转动了一个刀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是笑容后,随即一个转身,瞄准那人的持枪的手腕,一把飞到快准狠的插进了那个人的手,黑枪掉落。 那人来不及反应,慕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他的身后,肌肉横发的手臂勒住他的脖子。 不多时,那人就瞪着腿,晕死了过去。 另一边,孜菅也顺利的打晕掉一个人,不料,其中一个黑衣男发现了她的存在。 黑衣男离开向她开了一枪,她一个俯身,抬起手上的枪,随着她俯身的动作,朝他拿着枪的手开枪。 子弹入肉,手里的枪瞬间落地,孜菅并没有懈怠,也把他的另一只手掌打穿,让他再也无法拿起枪来。 要不是时空管理局的局长再三叮嘱不能杀人人类,她这一枪打的就是他的脑门。 她的枪声引来了最后一个黑衣男,孜菅还来不及做出行动,那个人黑衣男的枪就瞄准了她的脑门心。 就在她以为要完蛋时,慕泽出现在身后,给他的手来了一枪。 孜菅猛然朝他看去,却听见他说:“他们的人来了,先撤。” 闻言,孜菅一个利落的起身,跟上他的脚步。 出来包厢密室后,他们被包围了。 走廊两边的人纷纷而来,他们无路可退了。 而那些膀子上纹着不一样狼身的人各人持着手枪,看到他们,手里的枪不停的朝她们扫射过了。 慕泽迅速的拉着孜菅退到包厢内,被逼得节节败退。 “怎么办?”孜菅一脸凝重的问慕泽。 慕泽并没有立刻给出回答,他刚毅硬朗的脸也同她一样凝重。 他思索了半晌,随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开看口:“隐身。” 隐身? 这隐身并不是能随便用的,只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会一直保持着隐身状态,持续大概一个星期时间,除非再次回去时空管理局。 如果他们这次隐身了,后面就不好再行动了。 孜菅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随着她的答应,两人准备隐身,三声外面的枪响打断了他们的行动。 不一会儿,包厢外的枪声也停止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脚步撤离声响。 外面的那声枪声,是猎狼帮特有的撤退信号,是只有猎狼帮的狼王才有的发号施令。 与鼠做交易的也是他们,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慕泽心生疑惑的在原地,对这一答案不得其解。 “他们走了吗?”孜菅并不知慕泽的想法,她站了起身,小心的朝包厢外走去。 她探出一只眼的部位,看过去,却刚刚黑压压一片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悬着的一颗心稳稳的落回了属于它的位置。 她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暗庆幸:“还好保住了小命。” 她刚腹诽完,强健有力刚毅的帅气的慕泽踏着黑皮靴走了出来。 “这批货,怎么办?”见他过来,孜菅转身询问他的意见。 “按原计划进行。”慕泽冷然的下达命令。 原计划就是看这批枪支数量有多少,如果在他们一定控制的范围内,可以缴获上交这个国家的总统。 但这批枪支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意料范围,带不走,所以只能销毁。 “收到。”孜菅严肃的正色回答,往回走。 走了几步,却迟迟不见慕泽跟上,她回过头,疑惑出声:“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有些事情需要去查,这里就交给你了。”他向她解释。 什么事那么重要,抛下她独自一个人收拾这残局。 关键安错那小妮子还不在。 孜菅心里不断吐槽着,面上却挤出一抹乖巧的笑容,乖乖回应:“好的,慕泽哥小心。” “嗯。”慕泽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后,转身就离开了。 孜菅一直目送他眼去的背影,却不见他回过头看她一眼。 另一边,孜菅嘴里吐槽的安错正被时宿抱着来到一栋偏僻荒无人烟的别墅里。 安错扫视了一圈这别墅的环境,虽说绿化不错,但这也没个邻居,交通不便,要它干什么。 时宿不知她心里的想法,像有肌肤饥渴症一样,寸肤不离的黏在她身上。 甚至放她下来做在沙发上都不放她下来,就那么坐在他的腿上。 关键她还不能反抗,就怕刺激他又如刚才那般犯病。 他痴迷的望着她,玩弄着她的小手,嘴里缠绵悱恻的念着她的名字:“错错。” 安错不想回答的,可看着他委屈的俊脸,她于心不忍的开了口:“我在。” “我好想你。”说着,他喷洒热气的呼吸一路从她修长的脖颈往上,停在她的嘴唇几分处。 他黑曜石般的瞳仁愈发幽暗,落在她的唇瓣上,不移半分。 安错被他的行为吓到屏住了呼吸,只见他下一秒倾身压来,安错及时伸出手制止了他的欺压。 “我们有话好好说。”她懦声出声。 时宿却不吃她这一套,拉住她的小手扯开,又随即欺身而上,直怼上她的嘴…… 再邂逅 面对时宿的突然袭击,安错赶紧一个起身,准备逃脱他的魔爪。 可刚起到一半,瞬间就被他双手掐着了她的腰肢,被迫重新坐了回去。 安错眼神微怒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可她的震怒并不足以震慑到时宿,反而他一脸痴迷的望着她,缓缓吐出几个字:“好喜欢你。” 那么直白的话,是他从未说过的,安错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他覆上她的身子,手掌的两个虎口桎梏在她的腰肢两旁,掌腹紧贴她的小腹。 上半身是他肆意侵略她的嘴唇。 他薄凉的双唇有些粗暴的啃咬着她的唇瓣,让安错有些吃痛的呻吟出声:“嗯~” 覆在她身上的人并没有因为她吃痛的叫唤声而停止,反而眼底的欲望更为浓郁,唇力更加用力的吸吮。 安错被入侵的瞪大一双美目瞪着他,面前放大的脸却紧闭双目,深情入迷的亲吻着她。 这一幕给安错很大的视觉冲击,身子不由得一软,变没了反抗之力。 这一吻,吻了许久,久到安错以为自己要缺氧而死,时宿才堪堪的饶他一命。 他停下啃咬她唇瓣的动作,撤离开她在她上半身的身子,眼里带笑,像极了狐狸一般凝望着她:“傻瓜,亲了那么多次,怎么还学不会换气,嗯?” 安错被亲的整个身子都软榻在沙发上,一双鹿眼妩媚带了一点情丝的瞪着他,对他的话不给予回应。 什么叫亲了那么多次,明明加上这一次才三次。 “别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的。”时宿望着他的眼眸,异常的妖冶红。 这让安错有种感觉,他想把她连人带骨头的吃了。 吓得安错赶紧撇开头,听话的不再看他,看向落地窗外,一片绿叶。 现在的时宿可怕的要命。 安错如此想着,不料下一秒长长的脖颈裸露出的肌肤贴上有些扎人的脑袋。 安错赶紧扭过头看去,是时宿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她的脖颈窝处,浅浅的呼吸着。 不会那么快就睡着了吧? “时宿”安错以为他睡着了,轻声的呼唤他的名字。 没想到立即得到他闷闷的回应声:“嗯?” 这下轮到安错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想叫他放开她,她给孜菅她们通个气,想知道她们是否安全的回去了,同时也报个平安。 可时宿这样子,她根本无法动弹。 “你放开我,我去打个电话,好不好?”安错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同他商量着。 “嗯。”她说完,时宿意外的同意的回了她一个音调。 可说归说,他根本没有要从她身边起来的意向。 安错整一个大无语住了。 “你先放开我,等下再让你抱。”安错推攘着他的肩膀,他却纹丝不动。 就在安错彻底没法,想动粗的时候,时宿终于调整了一下睡姿,从她身子翻了下来,睡在了沙发的另一边。 沙发空间足以够两个人睡觉,他闭着一双疲倦的双眸,伸出手准确的拿过她的宝,递到她面前。 做完这一切,他慵懒地把她移到最里面沙发位置处,随后一支有劲的胳膊伸到她的腰底下,自己则是抱着她的腰肢,悠闲的睡了过去。 这一举动虽然不是安错想要的效果,可她知道,这是时宿给出了最大的让步了。 她瞥了一眼他有些疲倦的面容,紧闭的双眸下是乌青,许是许久没有过睡眠。 安错仅瞧一眼,就知道他过去两年过得是多么的辛苦。 现下有很大疑问想问,想知道,可眼下他在睡觉,而她还有任务,现在不是时候。 安错收回视线,掏出自己包里的手机,蓝牙已经被时宿断开。 她想打电话的,可她又瞟了一眼时宿,他的脑袋埋在她的下颚下,传来均匀的呼吸。 看他睡得那么香甜,安错选择了发信息。 她小心翼翼的给孜菅报了个平安后,又发了条消息询问她行动怎么样了。 刚发出去没多久,一阵电话铃声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吓得安错赶紧挂断了孜菅的电话,这才去看时宿。 只见他的眉头皱了一下,抱着她腰肢的手臂更加紧。 没有醒来。 安错庆幸的呼了一口气,手里的手机的消息一条借一条而来。 菅子:你死哪去了? 菅子:你个不靠谱的,老娘我今天差点丧命了。 菅子:你不会跟你时哥哥走了吧? 安错还来不及回她一句话,紧接着就是一炮轰击。 菅子:你还挂断我电话,安错,你完了。 菅子:不回我话? 菅子:没爱了,绝交吧。 孜菅这一通操作,实属把安错给整无语了。 错错错:大姐,你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怎么回你? 很快,那边就回了她信息。 菅子: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跟我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安错真想把手机丢掉,不再理她。 但深知孜菅脾气,要是现在不说,等下次见面,可能就是修罗场。 安错认命的一条一条的回她的问题。 错错错:我的确跟时宿在一起。 安错觉得这样说孜菅肯定又会闹,所以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是被他绑架来的。 她的确是被绑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孜菅:好啊,重色轻友的家伙。 可这还是遭到了孜菅的吐槽。 安错直接不想理她了,准备把手机随意撂到一边,可发来的一条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菅子:那三声枪响是他打的 看来,孜菅他们已经猜到了时宿和那批枪支的关系了。 安错思索了半晌,最终回了一条消息给她:是他,不过他绝对跟鼠没有关系。 安错对于时宿现在的情况已经大概掌握了几分。 青虎帮派的秦桀死了,他接管了秦桀的地位,打造了一个新的帮派,在这个世界占有一席之地,更甚至,这整个黑市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而关于那个女孩,秦虞,则是秦桀托付给时宿照顾的女儿。 她敢保证,时宿对于霍旭,也就是“鼠”,一点关系都没有。 菅子:那批枪支已经被我摧毁,他没说什么吗? 他指的是时宿。 安错看了时宿一眼,如果他有什么想法,就不会如此的淡定了。 错错错:没事。 错错错:慕泽呢? 菅子:他说有事,先回去了。 错错错:好。 后面安错和孜菅再聊了一下事宜后,便也忍不住深夜的困倦,放下手机跟时宿一起睡了过去。 噩梦 万籁俱寂的半夜,沙发上的少女随着均匀的呼吸,娇小的身子起起伏伏。 时宿在昏暗的灯光下睁着晦暗不明的眼眸,眼里倒映着安错甜美的睡颜,面无表情的俊脸不知在想什么。 他惨白修长的手指悄然触上她的眉头,从眉骨一路轻柔抚摸往下,直至性感湿润的唇瓣。 “嗯~”稍凉的指腹在她的唇上反复摩擦,惹得睡梦中的安错不满的呻吟。 睡梦中的少女无意识的呻吟,让身旁的他更为兴奋。 他眼角出现一抹异常的妖冶,像是长在黑夜里出没是妖孽,疯狂变态:“死了的错错,一样的美。” 他执起沙发一旁的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指腹就是一刀,一个小小的口子就出现在中指指腹上面。 若仔细看,他的中指指腹,还有已经结疤了的伤痕,同样打小的直径。 血红的血液像是血珍珠凝聚在指腹,他红着一双眼,嘴角携着诡异的疯狂,带血的指腹摸在她的嘴唇上,鲜艳红润。 望着这一幕,他眼底的执念更加肆意跳跃,痴迷不堪。 “好看。”他指腹反复摩挲着她的唇面,时不时按压下,嘴里呢喃出声。 他凝着她的脸庞,眼里的兴奋逐渐转化为阴鸷。 他的手来到她洁嫩的脖颈处,游走着,瞬间眼眸一暗,掐住她的脖颈,阴森冷出:“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睡梦中的安错感觉全身周围一阵阴冷,突然脖子被掐住,喘不过气来。 她难受的深喘着呼吸猛然睁开眼,却见时宿像是失去了神智,暴虐的掐着她的脖颈。 “是…我…咳咳…时宿…”安错一个劲的拍打着快把她掐死的时宿,却见他仍然沉寂在自己的世界。 “放…放…开……嗯…”安错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可脖子上的手却仍在用力,不断夺取她的呼吸。 安错慌了,她蹬着腿,双手不停扒拉着他的手,想让他放开,却于事无补。 她慢慢的失去了呼吸。 “时宿。”沙发上,安错猛的坐直了身子大喊了一声。 额间冷汗泠泠,安错呼吸不稳气急难受的抚上自己的脖子,发现完好无损。 是梦吗? 可是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了,以至于让安错仍感觉到脖子处被卡住的感觉仍存在。 但她同时庆幸,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幸好是一场梦。”安错深呼了一口气,向四周望去。 她已然不在了客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间简约,以黑色为主稍大的卧室。 她此时就坐在黑色的大床上,可周围并没有时宿的身影。 他去哪了? 安错扫视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却是半夜三点过。 这时间点,他不睡觉,去哪了? 安错疑惑的下了床,因为没有拖鞋,就那么光着脚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随着一盏盏的灯光,显得没有那么黑暗。 她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 “时宿”她缓缓走下楼,叫唤着时宿的名字,却不见有人应她。 正当安错疑惑时,一楼的一间狭小的房间内有灯光亮着。 安错向其它房间看去,唯独只有这一间房间亮着。 难道他在里面 安错如此想着,抬起脚步逐渐走进那间房子。 走进房间的安错被这眼前的一幕怔愣开了。 她以为这可能是个杂物间,却是个茶室,里面种满了茶,房梁上像一个温棚,滋养着茶,一股清香的茶味在里面显得格外浓郁。 不过它却留出了一条小道路,道路通往一间敞开着的门,门口冒着一股冷气,吹着门口的茶花。 在家里养茶? 安错心中埋下一个疑惑,随着这个疑惑,她慢慢的朝那扇敞开的门走去。 刚靠近那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层层往下的石梯,一股冷气直逼她来。 难道是冷藏室 “时宿”安错小心翼翼的叫着时宿,边往下走。 刚踏进石梯,寒冷包围住她的全身,刺骨的冷深入皮肤。 安错忍不住的抱紧自己,两支胳膊摩擦着互相取暖。 她的叫唤并没有得到回应,安错想转身离开,刚迈出步伐,她就立马停住了。 她有种预感,这里不止冷藏室那么简单。 她又重新抬起脚步,继续往下走去。 大概走了几十个石梯,来到了一间墙上全是寒冰的室内,正中间摆着一个冰棺,冰棺里面躺着两个人。 安错看着这一幕,再也迈不开步伐。 因为,冰棺里面的两个人,是“她”,还有时宿。 “时宿。”安错更咽的从喉咙里艰难地溢出的两个字。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她颤抖着双腿朝冰棺走去,眼前的一幕更加刺痛着她的双眼。 闭着双眼的时宿俊逸的脸庞上覆上一层冰霜,乌黑的睫毛以及一双剑眉。 甚至是他的唇被冻得苍白,他却仍然抱着尸体不撒手。 原来,他说的那句,他跟她的尸体睡了整整两年,是真的,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 安错感觉眼角一阵湿润,眼见泪水快要掉落,她赶紧抹去。 “时宿”她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推了推时宿,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安错瞬间就慌了,她加大了力气推他,他还是纹丝不动。 安错伸手去触碰他的皮肤,还有温度。 “我这是救了一个祖宗吧。”安错压下心底的酸涩,一边去分开一尸一人,却不管怎么样,时宿就是死不撒手。 安错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那么喜欢的尸体,是她还是不是她? 安错不再搬动他们,小心翼翼的放下他后,她抬起手腕,手腕上的时空管理局的特制手表出现。 她把手表对准“她”的尸体,按下手表最旁边的一个小按钮,瞬间,那一尸体直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既然能创造出她,也能把她毁灭。 做完这一切,安错松了口气,再次走到冰棺面前,对着里面快成为冷冻人的时宿,不知是何表情。 以安错的力气,把他背走,或者把他抱走,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有…… 拖着走。 说行动就行动,安错用劲全力,把时宿拖拽了出来。 一路上,时宿被安错拖着,来到石梯后,她就犯了难了。 扔下他?或者……背着? 脖颈处的伤痕 安错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时宿搬回客厅的沙发上,就虚脱的坐倒在靠沙发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大晚上的,这家伙可真会折腾人。 安错心里千万条草泥马奔腾而过。 等缓过劲头来,偏头望向七倒八歪躺在沙发上的时宿。 他的温度随着室内暖气渐渐回温,身上的冷死散尽,身上的还未换过来的衣服已经有些许湿润。 他惨白的面孔将他的脸庞修饰成一种病态美,像是卧床已久的病美人。 看着看着,沙发上的时宿苍白的嘴唇微动,叫着她的名字:“错错,不要走。” 这一声无意识的祈求,让安错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怎么那么傻。”安错无奈的轻笑出声,撑着身子反过身,柔溺是凝视着他的脸庞。 他好看的眉头紧皱着,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嘴里不断呢喃着关于她的名字。 她伸出手,心疼的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轻声安慰:“别怕,我在这呢。” 她的声音似乎很有效果,时宿的眉头瞬间舒张开来。 安错见此,准备起身去给他拿一身干的衣服,他却突然伸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错错。”一声虚弱的叫唤从她身后传来。 安错转过头望去,他睁开了惺忪是双眼,像是蒙着一层迷雾看着她,有种楚楚可怜的意味。 “我在。”安错没有多想,重新蹲下身子伴在他的身旁。 时宿凝视着她的容颜,她很白,肤若凝脂,脖颈处的一抹红痕却很惹眼。 缠绕在她细嫩的脖颈触目惊心的红,似是被人所掐导致。 时宿触及这一幕,漆黑的眼眸愈发低沉,深不见底,思想也渐渐回笼。 是他掐的。 他又梦见她了,梦里她在一处黑不见光的一角,他跑过去,想拥抱她,诉说自己有多么想她。 可她却凶狠无情的把他推开,并恶言相向:“我不过只是看你可怜而已才跟你玩玩而已,你不会真想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吧?” 她放下狠言后,又补充了一句:“别做梦了,永远不可能。” 她说着,漂亮的脸蛋满是嫌恶。 他被羞辱到无地自容,自卑敏感显示在他的暴虐之中,他走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宣泄着心中的悲痛。 最后,他从恶魔中脱离出来,他的手正掐在身旁少女的脖颈处。 他慌乱的不知所措,恐惧布满他的脑子。 他慌了,他离开了她,去到了冷冻室,习惯使然,也许,他该如冷冻室的那具尸体一般,永远的沉睡下去。 那样,她们就会永远地在一起,永不分开了。 如此疯狂的想法占据他的脑子,他却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生出一种愉悦感。 倏然看见安错的无害面容,时宿慌了,他应该停止这变态的想法。 他怎么能去伤害她呢,去伤害一个他最爱的人呢? 他望着她清澈的眼里倒映着她身影的眸,不敢直视。 他狼狈的撇过头,似有针刺在喉咙里,鲜血淋漓。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他几乎带着恳求的问着她,冷白的手指触到她脖颈的红痕。 安错瞧着他这一举动,就知道他又陷入了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的想法。 她如同安慰小孩一般,顺着他的弯头的动作,轻轻拥抱住他:“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的。” 她的承诺,时宿再也不敢相信。 有过一次食言,他便不再信任。 死吗?她死也不能离开他。 时宿眼底的病态的占有欲愈加浓郁,而抱着他的女孩并不知他的想法。 抱了时宿好久,久到安错眼皮上下开始打架了。 “我们睡觉去吧,好不好?”她打着哈欠,轻柔的用哄小孩的语气询问他的意见。 “好。”安错刚问完他的意见,下一秒他就轻而易举地抱起她,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这果然是行动派。 安错没有责备他这举动,而是很心安的在他怀抱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再也忍不住困意的睡了过去。 怀里的人儿睡得香甜,抱着的人看着心里也觉得甜。 时宿一路抱着安错来到二楼卧室,极力小心的把已经熟睡了的她放在软软的床上。 安错刚一接触到床,身子就自行的滚动了一下,像一个小猫般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她的行为让时宿不禁宠溺一笑。 他拉过棉被,轻柔的把它覆盖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时宿并没有选择上床,而是深深凝了安错的睡颜几秒后,转身拿起桌上的烟火机,走到阳台上。 他关掉阳台的门,隔绝掉秋季的凉意。 他深邃的面庞掩藏在黑夜里,看不清。 他点燃了一支烟,两指间泛着微黄的侧腹捻着烟,送入口后,深吸一口,一阵烟雾缭绕,随风飘散。 自两年前自杀,被秦桀及时所救,他就学会了抽烟。 在秦桀坠海的那一刻,他把他的女儿,也就是秦虞托付了他,叫他帮忙照看。 秦虞的母亲在她出生时就难产而死,从小与秦桀相依为命,秦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时宿答应了下来。 在那场交易中,活下来的人数寥寥无几,其中包括他。 然而站得越高,敌人也就越多,他在这岌岌可危的位置上,披荆斩棘。 “嘀铃铃……”正当时宿想的入神,一阵手机铃声在这半夜在室内突兀的响起。 时宿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看向床上的人,只见她被铃声打扰,不爽的翻了个身,把被子蒙上头。 他大步流星的开门走了进去,拿起手机,很快的接起来,随后往阳台再次走去。 “说。”时宿接过电话,语气透着凉意的吩咐。 “时佬,有人在调查你的资料,你看?”那边的人恭敬的朝他询问。 调查他的资料? 有意思。 “三分钟之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时宿冷笑一声,吩咐对面。 调查他?有意思。 情侣日常 安错早上醒来是被热醒的。 不舒服的挣扎了几番,可身上的热源却丝毫没有减少半分。 安错不得不睁开眼,朦胧懒散的抬起头望去。 时宿几乎把她的整个身子都拥抱在他怀里,像抱着熟睡的小猫一样。 见她醒来,他的双眸毫无一点睡意,明朗好看,盛满阳光的暖凝望着她。 一看就是醒来很久了,并且看了她许久。 “几点了?”安错软哝软语的询问,身子也动了动,继续埋头在他胸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快午饭了,还想睡吗?”时宿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出声。 快午饭时间了?那岂不是已经到了中午? 她一觉睡到了中午? 闻言,安错一个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离开时宿的怀抱。 怀抱里面的温暖的人儿已空,时宿眼眸不禁一暗。 坐在床上的安错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有些不真实。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转头望向时宿,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群魔乱舞,配上她那张睡眼惺忪的模样,有些呆萌。 “刚醒没多久。”时宿见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朝她靠近,拥她入怀:“饿了吗?” 时宿就像个黏人的小狗一样,睡觉的时候吗抱够,现在仍过来贴着她。 已经是深秋了,天气已经进入寒冷,安错愣是被她热醒过来。 男女体温真的差距明显之大。 “嗯。”说道饿,安错情不自禁的摸上自己瘪瘪的肚子,一点食物都没。 “想吃什么”时宿抱着她,脸庞紧贴着她的脖颈,像个小狗一样蹭着她。 “我们吃火锅吧。”安错思索了一番,决定了想吃的。 “好。”随着他的话,他的头一转,凉凉的唇瓣带着呼出的鼻息,喷洒在她侧颈。 安错被他如此逗弄,身子不自觉的软了下去。 怕他接下去会有更过分的举动,安错偏过头,一双美目怒瞪着他,警告意味非常的明显。 她的怒瞪让不安分的人瞬间收敛了些,却仍然用头蹭着她的侧脸。 “我饿了,赶紧起床。”安错对这黏人的家伙简直没法,话落之后,不等时宿的反应,直接下了床,去洗漱间。 怀里落空,时宿的视线也跟着离开的人而去。 安错来到洗漱间后,看着洗漱台上两个一白一粉的杯子里面的牙刷牙膏,神色复杂。 这明显是情侣用的情侣杯。 难道,这家伙背着他交了女朋友? 想此,安错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随她走进来的时宿看着她出神的盯着两个杯子看,心里也大概知晓了一般。 他心情瞬间愉悦起来。 “想什么呢?嗯?”他来到她的身后,双手自然的从背后环绕过去,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没什么。”听见他的询问,安错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随后,她又扭过头昂起注视着比她高一个头的时宿,出声:“有备用牙刷吗?” 一看她就是误会了,却表现的平平淡淡。 时宿愉悦的双眸倏然黯淡开来,他伸出捏住她的下颚,被她扭头看着她的姿势固定住。 “你就没想过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他的眼底沉这一种情绪,萦绕不开的阴郁。 他莫名其妙的的这一句话打得安错猝不及防。 她的? 怎么可能…… “你一直在等我回来?”安错蓦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不敢置信的问他。 “错错觉得呢?”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可这一反问,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守着一具尸体两年,却仍坚信她会回来,安错不知他是如何凭着这份信念坚持下去的。 看不到希望的等待,他却一直等待下去。 如果她没回来,他是不是会永远一直等下去,直到死亡? 她望着他,眼神里皆是一片心疼之色。 她的心疼,时宿岂会不知。 两年的等待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看着那具尸体一点的发出尸臭味,他被害怕,恐慌死亡的气息围绕着,不断的喝酒吸烟来麻木着自己。 幸好,最终等到了她。 “愧疚吗?”他伏在她的耳畔幽幽开口。 他的话让安错诧异的朝他看去,却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她直觉告诉她,这句问话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愧疚,是心疼,明白吗?。”安错转了转身,面对着他,笑着轻捏了捏他的两颊:又接着说道:“怎么会有你那么傻的人。” 时宿明显不知她会是这般举动,被她亲昵的动作整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傻傻的望着她。 这显得他更加的傻了,跟以往的形象完全不符,完全就是那种纯情少年。 “错错真好。”他撒娇的低头蹭了蹭她的脸。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赶紧刷牙。”安错被她弄得脸上一阵痒,动着身子躲避着他的攻击。 “让我抱抱。”下一瞬,他用力地抱住了她,两人瞬间面对面的相拥。 这一拥抱久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见他不打算放开她了,安错失笑推开他,在他死亡的凝视下,拿起他的牙刷挤上牙膏,送到他嘴里:“少爷,该洗漱了。” 这一调侃,惹得时宿不禁失笑,就着她的手拿过牙刷,刷了起来。 他乖巧的模样让安错很满意。 她也同样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上与他相同口味的薄荷味牙膏后,送入自己嘴里刷了起来。 镜子中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男帅女美,刷牙的动作几乎同步。 尤其是镜子中的时宿并没有看着镜子,而是低着头,温柔的眼神不曾挪开半分。 安错的嘴角不自觉的咧了开来,放佛周身都冒着粉色的泡泡。 两人刷完牙后,时宿非常自然的拿过毛巾,借了热水,洗了洗,拧干,准备给她擦脸。 “我自己来。” “别动。”安错别扭的想接过来自己擦,却被时宿拒绝了。 冒着热气的洗脸巾就那么覆在她的脸上,动作轻揉的擦拭着,生怕给她的脸搓下一层皮来。 这举动把安错撩得心跳不争气的疯狂跳动。 撩他反被撩 两人洗漱完毕后,安错带着黏人的时宿来到厨房。 她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安错又朝橱柜看去,都是一样啥也没有,她默然:“你都吃什么?” 在她身后一直寸步不离跟着她的时宿听见她的抱怨,很坦然地望着她,也不吭声回话。 就一个劲的想黏着她,安错摆脱都摆脱不掉。 安错见他如此反应,也大概猜得一二了。 能一顿饭解决的事,他绝不会吃第二顿。 “我们买菜去吧。”安错认命的拉着时宿出门。 “好。”她的话,一般时宿都不会反驳,很听话的由她自顾的拉着他,往门外走。 等走到门口,时宿顺手从柜子上拿起车钥匙,两人一同出了门。 “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本仙女拿手好艺。”安错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朝时宿炫耀一笑。 她明媚的笑容,晃得他心里一阵荡漾,他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笑了出来:“好。” 时宿说着,启动了车子,离开家。 “时宿。”安错偏过头,睁圆着一双小鹿眼,亮闪闪的望着他,甜美的叫唤。 “嗯?”时宿应着她的话,撇过头望了她一眼。 “你怎么不问我,我是谁,还有两年前发生了什么” 她来自哪里,那具“她”的尸体从哪里来,时宿从来都没有过问过。 她主动的问话,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随即表现的异常的淡定。 “错错想让我知道吗?”他唇角微勾,勾起一抹弧度。 他的话,让安错为之沉默了半晌。 想让他知道吗? 他知道与否,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可对他来说,是必须要让他明白的。 不过她的身份,该如何解释,从哪里开始解释呢? “你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安错想了许久,想开口从头解释,可到口的话,却是另一件不能提及的事件。 听见她的问话,时宿原本就柔软的面庞瞬间沉了下来。 这一句话,必定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她瞥见他握着方向盘的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骤然猛握,青筋暴起,似在忍耐。 安错现在十分的懊恼,提什么不好,分得提起他不好的心理阴影。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安错抱歉的话还未讲完,时宿极力维持平静的声音有些颤地传来:“自杀。” 自杀? 这两个平淡的字传到安错的耳里,只觉得讽刺。 时宿断然调查过他父母的死因,却没有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不是自杀。”安错凝着他沉重的表情,摇了摇头,很是心疼他。 “我知道。”听见她的话,时宿表现得过于镇定。 而她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内。 “有什么线索吗?” “嗯。”时宿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眼底一片阴森。 闻言,安错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嗤笑。 那人渣藏得可真好。 “是司烁,司市集团董事长,司烁,对吧?”安错眼神坚定的凝望着前方,粉嫩的唇瓣缓缓吐出两个字。 她话音刚落,握着方向盘的时宿一个打转,车子一抖,猛然停了下来。 车子停在了马路边,他精致的脸犹如深秋里是寒冰,化作一把锋利的利刃,凝视着前方,似要穿透面前,看着不知在哪的司烁。 安错看着这样的时宿,心里很是难受。 她伸出手,心疼的覆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轻握:“他一定会付出惨痛代价的。” 司烁,时宿父亲时季在世的手下,时季一直把他当做好兄弟,却不料在背后害得他家破人亡。 安错在两年前回到时空管理局后,收到来自于苏柠留给她的东西。 苏柠与司褚在一起恋爱时,曾经偶然发现司褚父亲——司烁,明面上是做正经生意,暗地里却在与黑市做交易。 里面是关于司烁所做的恶行,安错了解了一番,曾经的时市集团变为了司市集团。 时宿近年来也凭着猎狼的势力,在打压司市集团,但司市集团却很不一般,怎么打压他都没什么事。 这让安错不禁怀疑起司烁身后有人撑腰。 而这个人的背景,非常的大。 稳定好情绪的时宿幽深的眼眸凝着安错。 她对这一切如此知情。 安错收到他的眼神,就明白他心中所想。 她的存在,以及时空管理局的存在,她应该跟他解释一番,而他相不相信,就在于他了。 她思索了一番,酝酿好说词,便开了口:“时宿,你相信我吗?” 只要他相信她,那么,他也才会相信她接下来所要说的话。 面对安错的发问,他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紧锁在她身上,低沉暗哑的嗓音溢出:“相信。” 肯定坚定的声音让安错有些慌的心瞬间抚平。 “我们先去买菜,再说吧。”在时宿好奇的目光中,安错偏过头,正经的看着前方,留给时宿一个侧脸。 关键是时宿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恼,而是无奈失笑的点了点头:“嗯。” 这样宠溺的举动,让安错心里一暖,脸上不自觉露出甜蜜的笑容。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安错边说边眨着星星眼,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随便。”时宿简言意骇的随便说了两个字,随便。 这敷衍的回答让安错属实难以回话。 “有随便这种菜吗?好吃吗,多少钱,在哪”安错连续问了几个问题,简直是连环夺命。 时宿面对她故意的发问,笑出了声:“你喜欢吃什么就卖什么。” “哦~”安错秒懂了一般,又接着说:“意思是我喜欢吃的也是你喜欢的?” “嗯。”时宿哑然一笑,点了点头。 “那我喜欢我自己,你也喜欢我吗?”安错的一张素脸突然凑近他的耳边,说着撩拨人的话。 突然的撩拨,并没有安错预想中那般的娇羞,不知是时宿变得脸皮厚了,还是经历的多了,没有一点反应。 可她不知道的是,某人面上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他面上淡然的刹了车,在市场的停车场把车停稳后,解开安全带,带着热气呼吸的嘴唇凑到她耳边,悄语:“你说呢?” 这反问让安错着实猝不及防,没撩拨到他,反而被他给撩到了。 安错的心跳就像被电击过一般,狂跳不止,如果能看见,她肯定能看见自己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不知道。”安错一把推开朝自己越来越进的时宿,慌不择路的推开车门,逃了出去。 看着逃似的安错,在车上的时宿哑然失笑。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抚摸上左心室,那里的心,放佛要跳出来一般。 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呢? 一起逛街 “天气冷,吃火锅是最明智的选择。”安错转头,笑吟吟的对着后面推着购物车的时宿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逛着菜市场,安错在前面边走边挑选火锅所需要的菜,而时宿就在后面,乖乖的跟着给她推车。 “那么喜欢吗?”她赞不绝口的称赞让时宿不禁失笑。 “那当然。”安错顺手拿了两盒肉卷,放在购物车内,抬头望向他:“而且,火锅一定得吃特辣的。” 安错说起火锅,都忍不住快流口水了,毕竟火锅是她的最爱,冬天必备,虽然还没到冬天。 “不选一点蔬菜?”时宿看购物车内全是肉类,好看的剑眉一挑。 “哈哈…是吗?”安错见他目光全在肉类上,也臊了面,干笑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随即又随手拿起身旁的蔬菜,放购物车内。 她掩饰的一举一动落在他的眼里,薄唇微抿,唇角自然的扬起一抹弧度,眼里全是放纵之意。 那么小插曲过后,安错又恢复了之前的活泼劲,蹦跶着小步伐。 “生鱼片,你吃吗?”安错眼馋的拿起保鲜柜里面的一盒生鱼片,眼巴巴的假装询问他的意见。 这明显是自己想吃的不得了,却还要假意询问他的意见。 这一点时宿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时宿看着她亮闪闪期待的明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地小弧度狐狸狡诈的笑容。 “不吃。”时宿一副严肃的表情,无情的打击了安错的期待值。 “啊?”安错闻言,一张小脸瞬间耷拉开来,失落的低下头。 低下头的她并没有发现大灰狼狡黠的笑容。 怎么能那么可爱? 时宿携带着一汪春水的眼眸灼热的凝望着低垂着小小的脑袋的安错,心里像是一根狗尾巴草挠着他的心脏,痒痒的。 想揉她的脑袋。 如此想着,时宿骨节分明指腹却带着伤疤的手就伸了出去,而手还未触到她的头顶,安错突然抬起来头。 “你对鱼过敏吗?”安错思虑了一番,挣扎了一下,红润的小嘴一翕一合,小心地询问。 这一问题打得时宿有些措手不及,他该如何回答她? “嗯。”时宿思索了几秒,最后还是板着一张俊逸的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好吧。”安错听见他对鱼过敏,虽然有些不舍,还是乖巧的放下鱼片。 她失落却为他着想的小模样,让时宿心里袭上愧疚。 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落在她的发顶,轻柔地揉着,语气皆是宠溺:“真是败给你了。” “嗯?”安错一时之间没理解过来他的话,睁着茫然的大眼睛望着他。 “你替我吃。”时宿简单的说了四个字后,随即淡然的拿过保鲜柜里面的鱼片,放进购物车内。 随着生鱼片进购物车,购物车已然全是肉,已经堆得满满的。 且不说购物车,就他无底线的宠爱让安错姣好的脸蛋突然爆红。 怎么能那么若无其事的就说出那么撩人的话。 安错撇过不自然红晕的脸蛋,不敢直视他灼热的黑眸,小声嘟囔:“我替你吃你又不知道味道。” 她小声的嘀咕的话一字不落的进入他的耳朵。 尤其是她红了的耳朵,粉嫩嫩的微动着。 眼前少女红着脸,就是最美的风景。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惹得时宿的心一阵滚烫。 他弯下身子,妖孽般的脸凑近到她眼前,嗓音魅惑的吐着气:“你怎知我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安错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心悸了一下。 “什么”她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一步,拍着自己的小心脏喘了口气后,才慢慢品着他话中的意思。 难道他对鱼过敏之前吃过? 也是,没吃过怎么知道他自己对什么过敏。 “也是,你没吃过怎么会知道自己过敏。”安错一副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 可她眼前的人却不这样想。 时宿一双掩藏在暗沉的深黑的眸泛着蠢蠢欲动的欲望。 她纯净的面庞就那么烙印在他的眼眸里,更惹得男人喉咙发干。 时宿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唾沫,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推动着购物车看向前方:“还想吃什么吗?” 时宿心里异常的想法,安错丝毫不知情,只是感觉到刚刚的氛围有些怪异,却也没察觉出什么。 “没了,暂时卖的就是这些。”安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和脸上温度后,就摇摇头,跟上时宿的脚步上去。 安错说完,却没有停下来,仍推荐购物车往前走。 “买完了,你还要去哪?”安错疑惑的跟上去,站着他身旁,疑惑出声。 “零食,不要?”时宿推着购物车来到零食区,捻起薯片的一角,挑眉望向她。 这不明摆着在诱惑她吗? “你盛情邀请,我怎么能不要。”既然都摆在她面前了,安错没扭捏,直接抢过来,放购物车内。 “还想吃什么”面对安错的行为,时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纵容的再次询问她还想吃什么。 安错本来就只是想买火锅配菜,还有一些酌料,可时宿如此一番操作,让安错吃货的本性彻底暴露了出来。 不过既然他都说了出来,安错也不好“拒绝”。 “随便拿,你开钱?”安错歪着头,好看的小脸露着狐狸般的笑容。 “嗯,随便拿。”时宿看着她狡猾的模样,俊逸的容颜柔情似水。 他的落落大方倒是让安错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她以前在他身上投资的十万块钱,倒是没有白花。 “那,买下这家店吧。”安错手抚摸着一排排的零食,思索了一番后一脸认真的望着他说。 “错错喜欢?”时宿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炽热的望着她,眼底皆是认真。 还没等安错拒绝的话说出口,时宿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错错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安错只是一句玩笑话,并没有想过时宿会如此认真的回答。 “你看不出来我是开玩笑的吗?”安错赶紧阻止他。 “错错不喜欢?”时宿偏过头,一脸执着的望着她。 “不喜欢。”安错摇摇头,又怕表达不够,很是严肃的对上他的视线。 时宿见她信誓旦旦的摇头,时宿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着她。 安错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而且旁边还有时不时路过买东西的路人递过来的目光,她赶紧拉着时宿继续往前走:“该买的都买完了,我们回去吧。” “好。”时宿乖巧的点了点头,很是听话的跟着安错离开。 后来,时宿实现了他的话,买下了这家超市。 嫁他 买好菜后,两人不到十分钟就开车回到了时宿的家里。 时宿提着一堆肉和零食,自然地牵着她的手,两人黏乎着,周身泛着粉红气泡的走进家里。 “你放好钥匙来给我洗菜喔。”一进到家门,安错换好拖鞋,脱掉外套,提过他的手上的菜以及火锅底料,奔进厨房。 时宿并未回话,但眼神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安错知道他听见了她的话,也没再强调第二遍。 安错提着几个大袋子,把零食一股脑的塞进橱柜里面后,把火锅所需要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肉类是盒子装的,很鲜嫩也很干净,并不用洗,只有蔬菜类要处理一下。 她看着这一堆的蔬菜,准备上手开始洗,时宿却从身后走了过来,拿掉她手上的菜,低沉嗓音响起:“我来。” 他主动的帮忙安错求之不得,赶紧给他让了个位置:“那我去准备火锅汤底。” 话落,安错就欢快地拿着特辣的火锅底料,去到开火区。 她盛了些许水到锅里,准备开火,却被时宿拦住了。 他一脸皆是无奈,随后心细的嘱咐她:“油烟大,等一下。” 安错有些愣神,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等回过神来后,时宿早已从另外一个袋子里掏出一块黑色围裙走到她的身后。 他从背后整个人都包围着她娇小的身子,周身全是他好闻的茶香,大概是他很喜欢喝茶,身上的茶香气味浓郁。 他有劲的臂膀伸到她面前,给她戴好围裙后,柔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吩咐:“抬手。” 安错听话的乖乖抬高手,随着他捏着系带的动作,僵硬的随着他的摆动而动。 望着如此僵硬没有反应的安错,时宿狐狸般的嘴角微勾,一抹恶趣味的笑容浮现。 “放轻松,我不会对你干什么。”他低伏在她耳旁,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蜗:“或者说,你想让我对你干点什么” 闻言,“唰”地一下,安错的脸瞬间爆红起来。 她窘迫地推开时宿,一脸恶狠狠的盯着他,反驳:“才没有。” “哦?是吗?”时宿心情更加愉悦起来,狐狸的狡黠尽显眼底。 “当然。”安错气不虚,脸不红的理直气壮的回他。 时宿不自觉盯着她叭叭说话的红润的小嘴,眼神倏然暗沉下来。 他偏过头,妖孽的脸仅仅距离她三厘米远,呼吸的热气都尽数吐落在她脸上,引得安错的一颗星怦怦跳动。 离她那么近是要干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是我想了。”安错不禁开始警惕起来,可爪子刚伸出来,时宿性感魅惑的嗓音随着冰冷的嘴唇一同而来。 安错懵了。 她睁着一张迷惑朦胧的小鹿眼惊诧地一动不动的望着他闭着眼享受与她唇齿相贴的触感。 “乖,闭眼。”他感受到她的视线,唇微微分开,带着情欲的沙哑的嗓音溢出。 安错还想反抗下,却就在他的蛊惑中,无力的乖乖闭上眼,享受两人之间的亲吻。 “好吃吗?”安错睁着一双星星眼望着火锅对面,嘴里包着一块肉的时宿,期待的询问。 她现在的状态完全没有刚刚亲吻时的羞涩。 她刚问完,时宿也没立即回话,柔冷的一张俊脸看不出表情,但也显示出嫌弃的表情。 “嗯。”他的腮帮子因为塞了一块肉,随着他咀嚼的动作,一鼓一鼓的,有些反差萌。 安错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脸上浮现一抹暖笑。 “好吃就多吃点。”安错见他满意,自己也很快的拿起筷子,开吃起来。 “人间美味。”安错享受的夹起一块生鱼片,涮了几下,喟叹。 安错在边上说,时宿就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她唠嗑,时不时的开口回应几句,面上皆是一片柔色。 “豆腐,又嫩又软,很好吃的,你要不要来一点?”安错嘴上问着,可手上的豆腐已经到了他的碗里。 “毛肚,来一块?” 时宿未同意,菜已然到了他的碗里。 接下来的一个火锅,安错不停的吃,但吃的同时也不忘给时宿夹菜,整的下来,时宿吃的速度都赶不上安错夹菜的速度。 两人在温馨的氛围中,吃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等安错放下碗筷后,她已经吃撑的躺在椅子上,舒服地打了一个嗝:“嗝~” 时宿瞧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以及鼓起来像是怀孕了一般的肚子,脸上即是无奈又是宠爱。 “吃饱了?”时宿吃完她夹的菜后,优雅的放下碗筷,给她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 “嗯。”安错满足的像只慵懒的小猫,哼唧了一声:“好撑。” “乖,把茶喝了。”时宿见她难受,一双剑眉微蹙,溢上担忧之色。 安错并没有嫌弃他的唠叨,二话不说,直接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又打了嗝。 她优雅美丽的形象,在他面前已经荡然无存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时宿,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却见他好看的脸上荡漾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眼眸却盛满着一片柔色。 见她悄悄看他,他轻浮地朝她挑了挑眉。 “哼。”安错傲娇地扭过头去,哼了一声。 面对她傲娇的小表情,时宿很是受用。 “真乖。”他站起身,来到她身旁,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后,主动收拾起餐桌起来。 这一句真乖,是在哄小孩子一般,也是对她刚刚把茶一饮而尽的称赞。 安错表示一阵无语。 不过却看在他主动收拾东西的份上,并没有跟他计较。 “洗干净点。”安错像个恶毒婆婆,恶毒的吩咐他。 “是,老婆。”时宿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那么一句,打得安错一个猝不及防。 她的脸瞬间又像一个热气球一样,飞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谁是你老婆,别乱喊。”安错眉眼一瞪,自以为威力十足的瞪着他,却不知在时宿的眼里,别有一番风情。 “你还想让谁做你老公?嗯?”时宿放下碗筷,极具威胁性的转过身盯着她。 这让安错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来到她的面前,撕了她。 “我们都还没结婚。”安错怂了,小声地嘀咕辩解着。 她的话让时宿原本黑暗的心瞬间愉悦起来。 他走到她面前,捏起她小巧的下颚,幽深的眼眸倒映着他的脸庞,“你只能是我的人,明白了吗?” 他眼底的占有欲尽显,安错一览无余,却没反驳他的话,乖乖应了下来:“嗯。” 她的反应,时宿很满意,下一瞬薄唇就印上她的红唇。 坦白身份 “安大小姐,你把我丢下,独自一个人去快活,你觉得你这样好吗?”电话另一端的孜菅阴阳怪气安错。 安错刚吃完饭没多久,孜菅的电话就很凑巧的打了过来。 听着她的阴阳,安错很是坦然地回了一个字:“嗯。” 这不回不要紧,这一回,对方立即暴怒起来。 “嗯你个头,慕泽丢下我,你也丢下我,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孜菅叭啦叭啦的说了一大堆,安错有识趣地把电话放在桌子上,等她吐槽完。 时宿惬意地玩着她手指的动作一顿,望向她,眉眼一挑,似在询问对方是谁,在干什么。 安错默然,像是很熟悉业务一样,懒懒地抬起眼看着他,淡淡解释:“孜菅,你认识的。” 怕时宿还不理解,安错又补充了一句:“她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时宿黑曜石般的眼眸微敛,也不再去关注对面吼叫的声音,继续黏着安错。 左耳是爱情偶像剧的声音,右耳是手机里孜菅的吐槽声,身下是抱着她的时宿,安错认为,她没有一点是自己的。 难熬。 “安错,你在听没有?”孜菅吐槽的差不多后,语调阴森地质问安错。 “在听啊,怎么了?”安错一本正经地撒着善意的谎言。 顺便,她随手从桌上拿起一瓶酸奶,吸吮起来,很是享受。 “那你说说,我刚刚说了什么”孜菅语气上平淡无波,却暗含着杀机。 要是她回答错了一个字,她必定把她五马分尸喂野狗。 “慕泽有什么新发现吗?”安错话锋一转,直接绕开她的问题。 果不其然,孜菅并没有再纠结刚刚到问题,被她的话题给带偏了。 “从昨晚一直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孜菅满是担忧的语气。 她都能想到她一边摇头,一边说话的模样。 但她的话也让安错忍不住也担心起来。 从昨晚一直没回来,这不是什么好预兆。 “你的跟踪系统用了吗?”安错秀气的眉头微蹙。 每个时空管理局的管理者都有一个跟踪系统,跟人类的定位跟踪系统不同。 它需要管理者的同意,才能使用,而且无论多远,都能看见他在干什么。 但这必须经过本人的允许,而且是在活着,有意识的状态下,才能启动。 找不到他,有三种可能性,要么就是慕泽主动关闭了定位跟踪系统,要么失去了意思。 还有一个安错不愿意去想的可能,那就是死亡。 但第三种猜测,是最不可能的,她相信慕泽。 安错想的入神,不知沙发上抱着她在他有劲的长腿上的时宿,黝黑的眸子盯着她的面容阴沉了起来。 “检测不到他的跟踪系统。”孜菅那边一股无力的感觉传来。 这句没希望的话,也让安错的心忍不住往下沉。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现在夜色酒吧外面。” “好,你站在那,别动我马上到。”说完,安错就挂断了电话。 她再也坐不住了,挂断电话后,准备起身穿鞋出门去找孜菅,却被时宿一把拉住,再次倒入他的怀里。 安错不耐的抬眼向他看去:“别闹,我现在有事。” 望着她心急的模样,时宿周身的柔情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片的偏执阴郁。 “那个男人,对错错很重要吗?”他洁白修长的手指随着肆意地玩弄着她的墨发,缓缓来到她白嫩细长的脖颈处流连着。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等回来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安错只当他是幼稚的行为,并没有多去细想他话中的意思。 等安抚他完毕后,就想从他身上再次站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阻拦她,她很是顺利地穿上鞋,准备走向门口。 可刚走到门口,他清冷地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错错难道不问问我,我怎么知道他的吗?” 他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 他什么意思? 难道慕泽的失踪,是他干的? 如果是他所做,她该用什么语气同他说。 在不惹怒他的情况下,从他口中得知慕泽的下落。 在安错转头的一瞬间,她想了许多,却在看见时宿的刹那间,她知道该如何做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嘛。”安错淡然地来到他的身边,深深的凝望着他冷若冰霜的俊脸。 他未出声,一双渗着血丝的眼眸就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看。 安错也不在意,知道他在听她接下来所要说的话。 她缓缓张开口,娓娓道来:“在这个世界上,分为两个世界,这两个人生的轨迹完全不同,却都是同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因为两个世界会产生许多冲突,所以时空建立了一个时空管理局,专门管两个世界的。 而我,孜菅和我口中的慕泽,就是时空管理局的一员。” 安错讲述完时空管理局的来源后,观察着时宿的表情,生怕他不相信。 但他之前病态的阴鸷完全消散,只剩下深沉的深思。 安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好在他相信她。 “我能再次回到人类世界,也是因为有他的帮助,我才能回来,我欠他一个人情,你明白吗?” 安错柔声的给他解释着她与慕泽之间的关系,想让他明白她与慕泽,也只是同事和救命之恩的关系。 她解释完后,时宿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用着好看的桃花眼瞧着她。 这让她捉摸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在安错因为他不会有所发言时,时宿低哑的嗓音响起:“我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几?” 他的问题,让安错一时之间犯了难。 不知道该不该说出真相。 可看着他灼灼的眼神,安错踌躇不决。 “你在世界一。”最终,安错还是说出了实话。 他有权利知道他现在身处的处境。 而且,现在的世界一在十几年前就被那霍旭破坏了,改变了时宿在世界一的命运轨迹。 “世界一,是什么样的?”时宿平淡无波的语气问到。 这该叫她如何回答? 这两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的,在世界二的所有遗憾在世界一却轻而易举的得到。 安错在心里组织了许久的语言,半晌,才开了口:“比世界二要幸运。” 比世界二要幸运,在世界一的时宿却从未被幸运眷顾过。 这是多搞笑的一件事。 撩拨 按照安错所说,那么,他所处这个世界是幸运的世界,所有人都很幸运,而他时宿是个例外。 多么可笑。 可笑的同时,他却又很庆幸,庆幸安错的到来,庆幸还有两个世界,能让他看见她的存在。 时宿虽然现在很是震惊,同时也有很多的疑问,可他表面却非常的平静,对安错的话,像是没什么反应。 时宿沉默了半晌,毫无反应的模样让安错七上八下,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呢?”许久,在安错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平静的掀起眼皮,看向她。 两个字有些把安错问懵了。 她一头雾水的疑惑出声:“什么我呢?” “你是哪个世界的人?”时宿漆黑的眼眸化不开的浓郁。 她是哪个世界的人? 安错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她有记忆起,就在时空管理局作为一个管理者而存在。 也许,她不存在于任何一个世界。 “我不存在于任何一个世界。”安错思索了良久,最终给出了那么一个答案。 听见她的回答,时宿没立即回话,而是望着她的双眸愈加的深暗。 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 时宿敛了一下乌黑长睫,掩饰下透着诡异光芒的眼眸,淡然回话:“是吗?” 安错不知他心中的想法,按她所知道的事实,如实的说了出来:“时空管理局的任何人都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只属于时空管理局。” 就如她所说,时空管理局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为两个世界服务的一个机构。 时宿停止玩弄她的头发,精致的下颚落在她的肩胛骨上,幽深的眼眸聚焦在某一个角落,出神。 时空管理局的管理者,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 鹿亓,安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在她的口中,她却是不存在任何一个世界。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是鹿亓又是安错。 安错就是死去的鹿亓,只是她忘记了她在人类世界的身份。 而且,那份记忆,是与时空管理局所做的一个交易。 交易的媒介是什么,时宿无处可之。 但唯一确定的是,安错就是鹿亓,鹿亓就是安错。 而她会再次突然出现,是因为她的任务,他的跳楼,死亡。 “我也是你的任务?”时宿微凉的侧脸贴在安错的侧脖颈,短短的头发扎着她的软肉。 安错在准备坦白身份的时候,早已想过他会问她这一问题。 她想过许多的答案,或者是撒谎搪塞过去,却思考再三,她还是决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实情。 “不是。”安错侧过头,两人视线互相交互,一个郑重,一个把所有情绪压在眼底,导致眼眸一片暗然。 安错明显能感觉到他身子一瞬间的僵硬。 她的心口止不住发痛。 她不想告诉他,他已经被时空管理局的人放弃。 “你不是我的任务,你是我想救的人。”唯一一个,想救的人。 她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世界有着亿万人口,一天死亡的人数就多达几万,她不是圣母。 可时宿不一样,从他跳楼死在她面前,她会莫名的止不住心痛,一直忘记不了。 时宿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他撒娇一般用短发刺着她脖颈处的软肉。 撒娇够了,他的脸顺着她的脖颈贴上她的耳廓,魅惑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蜗盘旋:“错错救了我呢。” “没,顺手而已。”他的示好让安错有些受宠若惊的不好意思。 可,接下来的话,让安错有如被雷劈了一般,烧焦在原地。 “不如,我以身相许,报答错错的救命之恩?嗯?” 最后一个尾音上扬,魅惑且妖冶,让安错的身子忍不住酥软起来。 这是,又被撩了吗? 这家伙什么时候那么开窍,情话信手拈来。 安错赶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死死压住那不听使唤的心跳,给自己物理降温。 “以身相许就算了,你答应我三个要求就好了。”安错好声好气的同他商量。 “错错说。”时宿有些滚烫的指腹捏着她的耳垂,揉搓起来,让安错忍不住的想躲。 他爽快的答应,让安错有些猝不及防。 她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要求。 她在他玩弄她耳垂下,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组织好语言开了口:“第一个要求,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不是为了任何人活,而是为了你自己。” 安错思来想去,这个要求,是她最新实现的一个要求。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一直是希望他活下去。 只是,后来越来越贪心,想他活在她的身边。 时宿万万没想到,她的第一个要求会是如此。 活着? 希望他活着。 这个世界,他别无所求,求的就一个她而已。 她去哪,他就去哪,她活着,他就活着。 “好。”他幽深的眼眸倒映着她期待他答应的表情,沙哑的嗓音给了她一个承诺。 他的承诺,让安错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气,真怕他不答应。 “还有两个要求呢?”他的手从她小巧的耳垂上移到了她的手。 他轻柔的牵起比他手小一倍,白嫩的手,在他的手上把玩着。 安错已然是习惯了,没想过挣扎脱开,而是随意他玩,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举动。 她平淡地收回他捏着自己虎口软肉的手,回答:“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给你说,你先欠着。” 他两个的话题跑得实在太快,等安错反应过来,话题已经被他转到了报答这上面。 “你不想知道你所处在幸运的世界一,却过得……”那么惨吗? 最后的几个字安错实在没忍心说出口,欲言又止的看向他,随时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表情很淡,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点异样,是他掩藏得太好,还是他实在不在乎呢? 安错看不透他。 “因为我现在身边有错错了,这一切比什么都重要。”他好似看清她心中所想,主动的解释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因为有她在他身边,这一切,比什么都重要。 他只有她了,她是上天唯一没被没收的礼物。 爱他 安错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突如其来的深情。 他炽热是眼神里满是她的身影,就如他话中,皆是对她的依赖。 她不知这份依赖是好是坏。 她不属于人类,她迟早有一天还会回到时空管理局。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变回人类,可这方法,至今没有一个管理者找到。 她活,他活,这对于她来说,弊大于利。 “慕泽的失踪,跟你有关对吗?”安错躲闪开他灼热的视线,话锋一转,自动跳过刚刚沉重的话题。 她躲闪的模样呈现在他眼里,灰暗的眸子愈加黑沉。 他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也没有表达对她的转移话题的不满。 他沉默不语,让安错有种被监视的感觉,难熬至极。 她踌躇了一下,又重新打破刚刚到局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想让他变得正常一点,不要走上不归的道路。 话到嘴边,却再也开不了口,忧郁的眼神与他的视线交汇,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爱我吗?” 就在安错重新组织语言,该怎么说他才不生气的时候,时宿深沉的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平静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爱他吗? 安错被问懵了,这是她从未想过问题。 但若要问她喜欢他吗,安错的回答是肯定的。 可爱这个字眼太过沉重,重到她不敢轻易回复。 她的沉默,她的不语,使得本就阴沉的时宿越发偏执。 他骨节分明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白净的脖子流连,极具危险的话语从滚动的喉结而出:“原来错错只是可怜我而已。” 可怜他? 安错瞪大眼睛下意识的朝他看去。 她只是没回答他的问题,这就延伸到可怜他? “这件事我们往后再谈,好不好?”安错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去哄他。 她揉了揉眉心,一阵疲惫。 自昨天与他相遇,神经就一直紧绷着,生怕他再发病。 事事都顺着他,却最终还是发展成这番模样。 她的话并未起到任何的效果,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敏感,孤独,害怕,恐惧,疯狂…… 这些情绪淹没了他的理智。 而安错的话就是最后一根导火线,嘭的一声,炸开。 “错错不爱我也没关系。”他温柔的话语伴随着手指流连在她脖颈处的动作,温柔又危险。 “我爱错错就好。”他偏执的嗓音暗沉无比,说着令人窒息的话。 安错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他所想要的,不是鹿亓吗? 什么时候发展了这番模样……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心里冒出了一种幸福感。 被他爱的幸福。 可是,鹿亓…… “我会试着去爱你的。”安错屏蔽掉脑子里不好的想法,主动拥抱住像个小孩一样没安全感的时宿。 这一抱,让时宿不禁僵住了身子,似是没想到她也会给予他回应。 呆愣的同时,身子下意识的回抱住她,强健的臂膀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眼睛微红。 她说,她会试着去爱他。 一股暖流缓缓注入他的心脏,导致心脏不规律的疯狂跳动。 只有待在她身边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活着的滋味。 “好。”他更咽了嗓音,紧紧的拥抱住她,似要把她揉碎,与他融为一体。 她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心疼的,由着他的动作。 两人就在无声的气氛中,互相取暖,互相治愈着。 这一抱,抱到很久,久到安错的脖子都要快断了一般,时宿一动不动也没想放开她。 “我们,做点别的吧?” 原本安错想说,我累了,别抱了吧,可话到嘴边,还是考虑到他的情绪,换了一个说法。 听见她小心翼翼试探地问候,时宿却低沉的笑出了声:“错错想跟我干点什么” 他在笑什么 这有什么好笑的? 正当安错疑惑时,庆幸的是时宿已经放开了她,两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却也还是非常的近。 “比如,聊聊天啊,或者聊聊我同事慕泽的事。” 安错还是没忘记慕泽行踪的事,一直惦记的。 只希望,时宿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以及孜菅。 “错错很关心他?”时宿眼神没落在她的身上,却无神的给了她一定发压迫感。 惨了,这小祖宗又开始找事了。 “不不不……”吓得安错连话都说不清,赶紧急忙解释。 “他现在还没死,错错不用担心。”对比安错的慌张,时宿显得非常的淡定。 然而,安错还是抓住了“现在”这两个字眼。 照他那么说,慕泽的确在他那里。 现在没死,那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漂亮的眸子微敛,看着时宿沉思了起来。 他们什么时候打上交道的,慕泽怎么会去他那里? 或许,他是调查那批枪支货源,从而调查到了时宿的头上。 慕泽身手不凡,不会那么轻易被抓到,但时宿却轻而易举的抓到他。 由此可知,现在的时宿势力非同凡响,是安错想不到的深度。 “把他放了。”安错凝视着他的双眼,平静的开口解释:“对付司烁,他能派上一定的用场。” 司烁背后的boss也许就是鼠,如果要查起来,第一个遭殃的必定是司烁。 他纵横黑白市场十几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谓是风生水起。 如果没有鼠的帮助,他不会如此的顺利。 不过,司烁也只是鼠的一颗棋子而已。 她的话一出,时宿并没有多大的震惊。 他早已调查慕泽的身份,虽然人类身份很是完美,却完美得太过分,让时宿一直存着一份警惕。 他派人深入的调查,发现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一派人,都与司烁有来往。 可惜,好巧不巧,调查到了他的头上。 “错错是在为我着想吗?”时宿低柔的嗓音像是在要糖吃的孩子一般。 安错如果可以,很想刨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 这重点是在担心他吗? 重点分目前是在,他与慕泽,与他们可以合作,互相借着对方的势力,找出双方想报仇的对象。 无标题章节 “错错说什么就是什么。”时宿并未反驳她的话,见她无语的样子,自动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安错还能说什么,他认错态度良好,她也不能在鸡蛋里挑骨头吧。 她怀疑他在pua她,可是她没有证据。 “你带我见慕泽一面吧。”安错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同他商量,又怕他不同意,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自己去,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就可以。” “错错想甩开我?”时宿忽而一双桃目微敛,危险的看着她。 安错真想给他一个大比兜,让他自己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安错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随后,撒娇的说到:“时哥哥,你跟我一起去见慕泽,好不好嘛?” 她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想扇自己巴掌的一件事。 然而,时宿反而很是受用的样子,清冷的俊脸都遮掩不住他肉眼可见的愉悦。 “好。”时宿噙着一抹笑容,回应她百年难得一见的撒娇。 呵,男人,就是喜欢这种娇滴滴的。 安错在心里腹诽了一番。 “那,我们现在,马上出发?”安错牵着他的手,期待的望着他。 “你拉我。”时宿得寸进尺的继续无理取闹。 “……” 安错此时不想言语。 可为了去见慕泽,拼了。 她的小手握着他伸出来宽大炙热的手,准备要拉他起来时,反倒被坐在沙发上的他,随着他拉扯的贯力,一下子猝不及防的扑倒他怀里。 这模样,就好像是她主动投怀入抱。 她就知道,这男人蔫坏蔫坏的,准没好心。 一肚子的坏水。 她悄悄的翻了个白眼,瞪着一双明眸,斥责的抬眼望向他:“干嘛?” “想抱抱你。”时宿面对她的次责,一点愧疚都没有,很是自然的说着。 就两年不见,时宿这撩妹的功夫简直练的如火纯青。 “别闹,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去找慕泽。 话到嗓子口,安错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时宿幽深暗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让她连剩下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我们先去见他一面,我们再去二人约会怎么样?”安错尝试着转移一下话题,给足他好处。 她的话,果然很有用,不一会儿,时宿原本雷雨天转为了晴天。 “嗯。”他唇角带笑,性感魅惑的嗓音极具诱惑力。 安错有些醉了,她好像掌握住了时宿的心情好坏的开关。 在他面前,千万不能提及别人,尤其是男的。 要哄着他,不能忤逆他。 做到这两点,要他听话,简直易如反掌。 “天色不早了,我们见完慕泽,剩下的时间都不够约会了。”安错佯装失落的套时宿的话。 孰不知,她的小把戏,在时宿眼里,简直小巫见大巫,无所遁形。 “错错变得很聪明了呢。”他粉薄的唇瓣翕然合动,话意不明,却也让安错听懂了他言下之意。 他这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小把戏。 她还以为,只要说他爱听的话,他就会乖乖听话的。 看来,是她失策了。 既然这一招,行不通,安错也没有必要再装了,直接跟他摊牌:“时宿,你听我说,我们来到人类世界是有任务的,必须尽快解决,不然……解决不了的话,我会再次离开你的。” 不然的话,时间一到,她就会按照时空管理局的规定,直接转世投胎。 而解决了的话,她也会再次回到时空管理局。 她一直以为转世投胎是能再次投胎做人,实情却不是这样。 转世投胎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真正的转世投胎,是带着时空管理局的罪过,活下去,可以说,那不是人生了,而是地狱。 苏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最后一句,安错没有说出口,她知道,这句话说出口,时宿有可能会阻挠他们的行动。 “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带走。”时宿反应激烈捏着她的小臂,眼里皆是强烈的占有欲。 “不想我离开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找慕泽,好不好?”安错忍住他带给她胳膊的痛意,趁热打铁的说服他。 时宿精致的下颚抵在她肩膀上的,黝黑的眸子一片暗沉。 离开吗? 谁也不能从他身边把她带走,谁也不能。 阴鸷在他眼底肆意疯狂生长,没有停止的趋势。 “好,我听错错的。”时宿再次开口时,掩下眼底一片阴郁,温柔的放开她的肩膀。 “嗯,真乖。”安错见他松开,乖巧的摸了摸他的头,哄着。 时宿很是享受的微眯着眼,随便她揉乱自己的头发。 “时间不早了,我们早去早回,好吗?”安错一顿乱揉后,失笑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同他说到。 “好。”时宿很是配合的抓住她乱动的小手,放在心口后,连同她一起,站了起来。 他的配合,让她有种欣慰感,就像是老父亲看着自己孩子成长了一般。 安错被自己的这一想法给吓到了,赶紧甩了甩头,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后,抬眼看向他:“let'sgo” 说完后,不等时宿反应,蹦跶着朝门口出发。 可人还没走到门口,一股有力的力量定住了她的步伐。 “外面冷,别着凉了。”时宿柔声的话语在她身后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件白色的带毛的披风批在她的身上。 安错心里一暖无比感动的转头看向他,轻声道谢:“谢谢。” 谁知,回答她的是一记敲打,接近着,是微怒的质问:“谢什么” 安错脑门被弹了一指,下意识的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脑门,准备怒瞪他,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怂了。 “我错了。”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与小人难养也。 安错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大方的绕过他。 时宿看她怂怂的模样,不禁被逗笑。 他无奈又宠溺的牵起她的小手,揣进他的大衣兜里,开门:“小戏精。” 戏精? 这两个词让安错的最近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他难道自认为他弹的很轻? 她脑花都要被弹出来了吗? 他对自己认知,还是不彻底。 “不然,我弹你一下,让你感受感受,怎么样?”安错乖巧的跟在他旁边,话里却是挑衅。 “错错舍得吗?” 时宿撒娇,安错卒。 ------题外话------ 说一个笑话:今天打王者,替人家打抱不平,平没打到,倒是把自己气死了,肉肉就是纯纯大冤种,自作自受,肉肉卒。 情敌见面 “时佬。”安错刚跟时宿来到一个黑暗的地下室,门口守门的人就恭敬的朝时宿鞠躬。 这架势,说明时宿的地位,那是非同小可。 对比手下的敬畏,时宿倒是显得十分的冷淡。 只见他微微点点头,就牵着她的手,朝地下室走去。 刚进入地下室,一股潮湿,发霉的刺鼻的味道就闯入她的嗅觉,让安错的秀气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一直关注她的时宿见她如此,从兜里掏出一包香囊,递到她面前。 突如其来的香囊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诧异的抬起一双美目望向他。 “随手带的。”他不慌不忙的解释。 其实,他并告诉她,这香囊,有她身上的味道,茶香。 两年来,她不见的日子里,他都是靠这常见的茶香来过活。 安错对他的解释没有太多的疑问,了然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这小插曲一过,时宿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地下室走去。 安错来的时候,就感觉这地下室很不一般,有专门的人把守,地点偏僻潮湿。 关键,它好像被转了什么屏蔽器,隐蔽性非常的好。 连特殊人都非常难找到。 怪不得连孜菅这个资深专家都难勘探到。 安错被时宿一路护着,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地下室。 墙壁,地上,黑红的血迹斑驳,而且,地下室有个黑暗的角落,有一团什么东西,被铁链锁着。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里有东西。 安错眯着眼,强迫自己适应地下室的黑暗,视线焦距在那团东西身上。 蓦然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浑身污泥,如古时候的犯人,长发遮住整个脑袋,像是死人一样被铁链挂着,吊着最后一口气。 而且,他整个人,是成一个团,像是没有筋骨一般,瘫软无比。 安错看着这一幕,汗毛不禁竖起来,不寒而栗。 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但安错可以很肯定的在,那不是慕泽。 那人,明显已经被关了几年之久。 安错错开眼,不再观看,时宿却在此时,突然开了口:“错错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听见他的问话,她还来不及思考,随即就顺着他的话,问出了她心中所疑惑的:“是谁?” 时宿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在黑暗的地下室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愈加的暗沉。 “生不如死的人。”在黑暗里,他如毒舌一般吐出蛇信子,危险令人害怕。 这回答,让安错脑海里浮现一个人影。 时立。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 能让时宿如此对待折磨成不如人样的人,大概,也只能是他。 “我们走吧”安错没有追问他,那人到底是不是时立。 她轻轻瞟了那团“东西”一眼后,也没去看时宿的表情,径直拉着他的手就走。 时宿对她淡定的模样,心里升起一股异样。 他答应她带她来时,想过把慕泽转移到一个比较安全干净的地方。 他害怕她见到他残忍,心狠手辣的一面后,对他产生害怕的心理。 可一方面,他又无比的希望,她了解他所有的一面,想让她接受这样的自己。 同时,也很期待她看见他如此的一面,是会害怕,还是不害怕。 她淡定的拉上他的手,秀气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与排斥,而是用着那双小手,温暖着他的大手。 他心里的那股黑暗彻底被她驱散,全是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暖意,直击心脏。 连血液都是热的。 黑暗潮湿的地下室内,还有一间小房间,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却是被牢固的铁给封住,只留足够氧气让人存着一口气。 安错打量了一番,才确定的拉着时宿一路来到这个小房间内。 而时宿也没反抗,很意外乖巧的随她拉着打开地下室的门。 “谁?”刚打开门,一声警惕声就从一处角落传过来。 虽然慕泽的声音听起来,戒备十足,可也透露出疲惫。 安错寻声看去,慕泽同样是被铁链锁着四肢瘫坐在地上。 脸上有不少的伤痕,眼睛被黑布里三层外三层的蒙着。 脸上的伤虽然不怎么重,但他警惕的做着随时战斗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的有力,但若仔细看,他的左手,乏力无劲。 对比外面那个不成样子的时立来说,安错无比的庆幸,她来得够早了。 不然的话,不到几天,他就会一命呜呼了。 她也不好向孜菅乃至时空管理局的人交代了。 “是我,我来了。”安错准备上前去走向慕泽,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身子。 “安安?” 安错有些恼的往后看向时宿,然而不等她开口斥责他,他朝后面不知何时来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后,那名手下上前,解开了慕泽身上的铁链。 是她错怪他了。 安错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视线,转头回应慕泽的话:“嗯,是我。” 时宿倒是没有在意,神色淡淡的搂着安错盈盈一握的细腰走到慕泽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慕泽得到释放后,赶紧撤掉眼睛前面的黑布,眉头微皱不适应的看向安错和时宿两人。 两人的身影落在慕泽的眼里,一抹震惊一闪而过。 “她来干什么?”不等安错回答,时宿冷清声音响起:“你说呢?” 一句话淡然无波,却压迫感十足,连身经百战的慕泽都难以较量一番。 他的一句话,让慕泽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们的一同到来,而且还是安错,不就是为了他而来? “谢谢。”慕泽不卑不亢的说着道谢的话。 这一声谢谢,是对时宿说的,所以安错并没有接话。 谢他的不杀之恩。 “不必。”时宿并不买账,好看的脸皆是默然:“毕竟你也救过错错一命,两清了。” 时宿说的,是慕泽在时空管理局为安错做的事,他已经替她还清,她安错不再欠他慕泽的人情。 安错面对他的暖心,不由得感动。 “她的人情是她的人情,你的人情是你的人情,我会还的。”慕泽站了起来,无所畏惧的抬起头,直视着时宿。 时宿被如此挑衅,周身立刻散发出一种极具危险的气息。 眼看两人嚣张跋扈的架势,安错穿插了进去,赶紧叫停:“我们出去再说,ok?” 她的话,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他们两人之间的火焰更甚,吓得安错赶紧拉住时宿的衣袖,往门口走:“这里太难闻了,我们先出去。” 她这一句,最终起了作用,时宿很给面子的冷漠收回,不再给慕泽一个眼神,反手牵着她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时宿撒娇怪 “菅子很担心你。”几人出来之后,忽略掉角落里不成人样的时立,安错与慕泽聊起了孜菅。 “已经跟她通过信了,没事。”慕泽出来时,已经收到了,系统的提示,表明孜菅已经收到他的定位。 “那就好。”安错点了点头,无视掉时宿吃人的目光,继续跟慕泽说话:“我跟她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既然你出来了,我与时宿还有些事要做,你看?” 安错言下之意就是她与时宿有私事要做,叫慕泽去与孜菅混合,给足她们的私人空间,也给孜菅一个机会。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谁知,慕泽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提议。 这让安错有些傻眼,还有些尴尬。 她小心的看向时宿,果不其然,没有缓和过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她不动声色的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随后抬起头向慕泽微笑,说道:“今天的事比较重要,耽误不得。” 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慕泽也不好说什么。 他深邃坚毅的眸子轻瞟了时宿一眼后,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好。”安错立即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知道。 她的表现,让时宿很满意的样子,他的脸不再那么臭,渐渐的舒展开来。 真是傲娇。 安错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后,仍保持礼貌的笑容回以慕泽。 慕泽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后,朝安错点了点头,随后径直离去。 “在外人面前,要懂礼貌,不能臭着一张脸,知道吗?”人一走,安错抬起一张清秀的小脸,脸上的笑容已然不见,教育着他。 她的话,时宿自动忽略掉后面几句,重点都放在了那句,外人面前。 他嘴角划过一抹好看的弧度,乖巧的点了点头,应道:“好。” 这反应,让安错给整懵了。 她在教育他唉?有什么好笑的。 “你给我严肃点,我在给你说正经事。”安错板着一张脸,奶凶的吼着他。 被你们一通说教,时宿赶紧摆正了态度:“嗯。” 他这认错态度良好,倒是让安错觉得她有点不是人了。 也不好再挑他的刺。 她自动的把手伸进他的衣兜里面,撅着一张红润的闷哼:“想看电影还是想去游乐场?” 安错从未约过会,从电视剧和看那些情侣,不是电影就是游乐场,由此才向时宿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的询问,好像把时宿难倒了一般。 他好看的眉头微蹙,纠结出声:“只能选一样吗?” “……”这问题,把安错给整无语住了。 就连一直悄悄跟着他们的保镖听力极好的,都掩饰不住自己威严的神情。 “现在是下午三点。”安错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犹豫了下,最终不忍心拒绝他,点了点头:“那行。” “先去游乐场玩,等晚上吃完饭再去看电影。” 她的妥协,让时宿整个人都身心愉悦起来。 他宽大的手在他的衣兜里揉捏玩弄着她肉乎乎的小手,说出的话都掩饰不住的喜悦:“错错真好,好喜欢错错。” 说着,他就动起了嘴,准备在她的脸上烙印下一个吻,让安错敏捷迅速的躲开了。 “在外面只能牵手,不能亲嘴。”安错严词拒绝掉时宿不满的目光。 虽然两人还在地下室的附近,没有广场上那些人山人海,可两人的身后还有不少的保镖,而且有可能还会一直跟着他们。 他不要脸,她可是还要脸的。 尽管时宿委屈巴巴的像个受委屈的小奶狗一样盯着她看,安错也不为所动的忽略掉他,径直上了他车的副驾驶。 她都上车了,某个小祖宗还在原地委屈的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只差一个尾巴摇着了。 安错对于这件事,是坚决的拒绝,理都不带理他,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两人僵持不下,一个不上车,一个不下车哄。 大概过了一分钟,时宿见安错仍然不为所动,率先妥协的上了车。 刚上车,时宿就紧贴了过来,娇憨的朝她撒着娇:“错错别生气了。” 安错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自从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时宿撒娇的本领是越来越熟练了。 而安错却很是吃这一套。 主动认错,撒娇,这一套熟练的操作,下来,让安错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生气。”安错有些别扭的朝他说道。 “那不准在外面亲亲,在车里可以吗?”时宿见她松了口,得寸进尺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真tm是磨人的小妖精。 安错听见他这一句,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个想法。 还有带着一丝丝的羞涩。 他是怎么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那么让人害臊的请求。 “不行。”安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赶紧拒绝了他,随后又觉得威慑力不够,威胁:“你还想不想去约会了?” 她的威胁还是有效果的。 这不,时宿一听,立马老实了下来。 “不亲就不亲嘛,那么凶干嘛。”时宿一张妖孽的脸配上他撒娇抱怨的语气,简直杀人心。 这让安错怀疑,两人的身份倒换过来了。 这如鱼得水的撒娇,连她都自愧不如。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撒娇出现在他身上,没有一点违和感,反而让人被蛊惑了去,觉得莫名的可爱。 这让安错不知该如何自处,她只能掩饰下内心的躁动,假装没事的催促他:“赶紧开车。” “好。”时宿俊逸的脸满是柔和的看着她,却一动不动,只顾盯着她看。 安错见他不怀好意的表情,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干什么?” “系好安全带。”时宿见她一脸警惕可爱的模样,不禁宠溺的摇了摇头。 随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朝她凑近,伸出手主动给她系好安全带。 等安错反应过来她想错时,一阵脸红,低眉顺眼的,不敢直视他。 却在下一秒,一个凉薄的唇就印在她的脸颊,她猛然抬起头,惊恐的望着他,无声质问他干什么。 “你只说不能亲嘴,没有说不能亲脸。”时宿一脸坦然的对上她惊恐的眼眸,厚颜无耻的找她话的漏洞。 这一局,安错完败。 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时宿得意洋洋,自顾系上安全带后,眉眼带笑,手上也没闲着,操作着车子,车子倏然飞了出去。 约会 虽然是下午,可游乐场还是生意火爆,人满为患。 时宿不动声色的拉紧安错的手,防止两人走丢。 反观安错,她一脸兴奋的望着琳琅满目的游乐设施,迫不及待的拉着他来到海盗船的前面。 她小脸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向时宿指了指海盗船,一脸期待的说道:“我们玩这个吧。” 时宿向来是不会拒绝安错的请求,尽管从内心深处恐惧高空,仍向她点了点头,答应。 安错并不知时宿对高的恐惧,很是期待的拉着时宿的手,去买票排队等待轮到他们。 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安错与他排了大概两三分钟的队伍,才堪堪轮到他们。 她拉着冷峻着一张脸的时宿,坐上海盗船,同他们随行的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姐。 她们一脸娇笑的时不时朝他们投递过来目光,准确来说,是看时宿。 且她们靠的极进,互相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 这悄悄话,对于时空管理局的安错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比如:“那个帅哥长得又高又帅,而且你看他穿的衣服,都是名牌,简直完美啊。” “是挺帅的,不过可惜了,人家有女朋友。” 安错听此,原本还有些不舒服的心里,在她们说他有女朋友之后,稍稍平衡了些。 但还没完全平衡过来,女人甲的又开了口:“像这些高富帅,基本都是玩玩,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下了这个船以后,我能加到他的联系方式。” 另一个女人乙听她信誓旦旦的话,沉默了,没有吭声。 她们的赌注,安错反倒不生气了,她侧过头,端详着时宿比女人还精致的脸,陷入了沉思。 时宿看起来,有那么像渣男吗? 时宿对这一切都没放在眼里,对于安错突如其来的目光,只是以为她害怕,从而揉了揉她的脑袋,一脸宠溺:“乖,别怕,我在。” 安错被揉他脑袋的动作搞得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反抗,乖巧的朝他摇摇头:“我不怕。” 两人的互动皆落在对面女人的眼里。 原本本就犹豫的女人乙,瞬间来了自信,一脸坚定的应下另一个女人的赌注:“赌一千块,怎么样?” 一千块? 对于一个打工人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赌注。 女人甲有些犹豫了,可看了看时宿一身价值不菲的穿着,咬了咬牙答应了这个赌注:“好。” 把她们内容听了一个大概的安错心里对这场好戏有了些期待。 此时,她也很想上去加入她们的赌局。 毕竟一千块,可以够她吃好几顿的小龙虾了。 在几人不同心思下,海盗船开了。 在海盗船摇晃的瞬间,对面女人甲和女人乙皆被吓到花容失色,大叫着,丝毫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看样子,是第一次坐。 对比她们来说,安错这边倒是显得镇定了些。 安错虽然也有大叫,却是因为刺激的兴奋而叫唤。 坐在她旁边的时宿显然才是大神。 他正襟危坐着,丝毫没有被海盗船摇晃的样子,顺便还控制住安错摇晃的身子,让她不至于晃动的厉害。 整整一场坐海盗船的刺激下来,安错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抱怨:“收那么多钱,却只能玩那么点时间。” 安错只是一句发牢骚,没想到下一秒时宿又走到售票处,掏出一砸钱,准备包下海盗船。 吓得安错赶紧上前阻止:“你干什么?” “不是没玩够吗?”面对她的阻拦,时宿理所当然的问她。 “……”安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我们还有其它项目要玩啊,下次再来玩它。”安错组织了一下语言,向他分析。 时宿面上明显纠结了一会儿,但看在她坚持的样子,还是松了口:“好。” 闻言,安错深深的呼了口气。 刚松了口气,安错就眼尖的注意到已经因为晕船的两个女人吐完呕吐物,就在不远处眼巴巴的等在不远处。 安错明白,她们这是在找机会好上前搭讪时宿。 而这个机会是,她不在的机会。 “那边有冰淇淋,我想吃。”安错指了指不远处的还存在的冰淇淋摊子,说着。 “我去买。”时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抬起脚就准备离开。 安错及时的拽住他的手:“我自己去,我马上来,乖乖在原地等我哦。” 说完,安错不等他有所行动,急忙的跑了出去。 其实,安错比她们还要想看看时宿是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这才找了个机会,支掉时宿,给两个女人创造机会。 这不,安错前脚刚走,女人甲就迫不及待朝时宿走了过去。 她搔首弄姿了一番后,摆着妖娆的姿势跟时宿搭讪:“帅哥,一个人吗?” 不理。 时宿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她,视线一直落在冰淇淋摊前的安错。 他的冷漠不理,让女人甲有些窘迫,却也没放弃的继续搭讪:“帅哥,我裙子后面的拉链开了,你能帮我拉一下吗?” 为了证明她话里的真实性,也为了勾起男人的欲望,她转过身,露出背后拉链拉了一**露的后背。 做着妖媚的动作,还不忘转过头,画着精致眼妆的眼朝他抛媚眼。 这一举动,时宿终于给了反应。 他微微抬起手,动了动手指,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一副墨镜,剃着平头的临崖走了出来。 “啊!”伴随着女人就被扯着头发拖拽着走,一声无比惨叫的痛喊声响了起来。 这一声惨叫引来了不少人的回头观看,连带着刚买完冰淇淋的安错。 然而,回过头,却不见惨叫人的身影。 安错举着两个口味相同的冰淇淋,向四周扫了扫,却只见女人乙。 她惨白着一张脸,颤抖着身子恐惧的朝时宿的方向盯着。 这场景,安错不用问,都猜到了一二。 她原以为那女人只会被赶走,没想到,人直接被时宿给搞失踪了。 罪不至此。 她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咬了一口冰淇淋尖尖后,淡然的开口:“你把刚刚那女人怎么样了?” “没死。”听见她的质问,时宿没有任何迟钝疑问,云淡风轻的回了两个字。 安错看着他淡然熟练处理的模样,也知他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事。 没死,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们没恶意的,我们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不开心,好不好?”安错朝他撒娇般的同他讲着道理。 时宿这样处理事情已然习惯,要他一下子改过来,还需要一个契机。 而这个契机就是安错。 “好。”面对她的撒娇,时宿也同样无法拒绝。 他没反驳的一口答应,让安错有些意外。 却也没去怀疑,毕竟,他向来对她的话,说到做到。 “真乖。”安错奖励的踮起脚揉大狗狗一般揉着他的脑袋。 而时宿就那么乖巧的任她摆弄。 一个迁就,一个讲道理,两人之间的氛围再和谐不过。 熟人见面 从游乐场出来后,两人吃了一顿大餐,手挽手有说有笑的一起去看电影。 “看哪部电影呢。”安错望着电影频道栏目,很是认真的思考自言自语。 时宿就在旁边安静地等待她想观看的电影。 “我们看恐怖片吧。”看了半晌,安错突然满是兴奋的指着一个恐怖片开口。 时宿完全没意见,对于她的选择,很是顺从的应声:“好。” 选好要看什么电影后,安错兴致勃勃的拉着时宿去买票。 “姐姐,两张票。”安错甜甜的叫着售票小姐姐。 “好的,稍等。”小姐姐见她甜甜的笑容,也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容。 “总的一百二十元,您看您是现金支付呢还是微信支付?”小姐姐递过电影票,端正得体的朝她们微笑。 “我男朋友支付。”安错笑嘻嘻的接过小姐姐手里的票后,一把拉过时宿,朝小姐姐打趣一笑。 突然被拉过来付钱的时宿,见如此场景,无奈的望了安错一眼后,随后掏出手机,扫码。 安错对此,很是满意。 等时宿付完款后,立即朝小姐姐挥了挥手道别:“小姐姐,再见哦。” 小姐姐有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礼貌客气的回应:“再见。” 撩拨了一番小姐姐的安错,心情非常美丽的。 因为这个票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才开始,安错又拉着时宿来到贩卖零食区。 “大哥,给我来一份特大份的爆米花。”安错说着,手也不停的比划着,划了一个大圈。 “要什么味的”大哥因为生意火爆,忙碌的抬起头来,询问她。 她抬起头来,望向爆米花品质的味道,扫视了几眼,都没有抹茶味的。 “草莓味的。”安错见没有抹茶味的,便有些失落的开口,退让了一步。 她的一切动作,都被静静待在她旁边的时宿尽数看在眼里。 他不动声色勾了勾手指头,在他身后侯着的临崖立马恭敬的鞠了个躬,随后退了出去。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安错看着眼前的一排饮料,陷入了纠结。 能不能都买一杯? “我要一杯可乐。”安错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的可乐。 为自己选好以后,又转过头对着时宿询问:“你要喝什么” “随便。”时宿见她看向他,便低下头,用着宠溺的话语说出随便两字。 随便? 安错忍住想给他一个大白眼的冲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朝大哥开口:“再来一杯可乐,谢谢。” “五十二。”售卖员打包好特大份的爆米花以及两杯可乐,递给安错。 安错满心欢喜的只接过爆米花,两杯可乐留在原地让时宿拿,随后头也不转的就走了。 留时宿一个人在原地,乖乖的付款。 她以前可是在他身上投上了“亿万”资产,叫他付这一点小钱,不过分吧? 不一会儿,付完钱的时宿就很快跟上她的步伐,走到她的身后,拿过她怀里抱着的爆米花。 谁知安错抱得很紧,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抬眼瞪着他,警惕发问:“干嘛?” “重,我来。”时宿见她小奶猫护食的模样,哭笑不得的无奈解释。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还没好娇柔到那种地步。 何况,她抱着可以随时吃,才不想要他拿呢。 她的拒绝,让时宿顿时明白了。 “真拿你没办法。”时宿对她可爱的小模样,完全没有抵抗力,溺爱的想揉揉她的脑袋。 还没做出行动,安错就立刻抱着爆米花进了场。 时宿按捺住心里的,小痒痒,也一同跟着她,走了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分别找到自己的座位后,时宿贴心的为安错安放好饮料,插上吸管。 而安错却是抱着自己的爆米花,死活都不肯撒手,还时不时的塞进去,把两个腮帮子塞到鼓鼓的。 时宿好看的眼眸蹦出一抹笑意,就连唇角都染上了笑意。 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三分钟之久,入场的人员陆续到场。 安错怀着期待兴奋的心情看着屏幕,完全忽略掉身旁目光灼灼的时宿。 随着时间的过去,人也差不多到场,而小声的交流声也响了起来。 时间彻底到后,电影开始播放起片头,阴森恐怖的音乐镜头一起,看恐怖电影的氛围瞬间起来。 就在安错满怀期待时,两个人影走到她的前面,挡住了她的视线。 安错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忍了一会儿,前面的情侣也随即坐了下来。 不过,那个男的侧脸有些眼熟。 安错疑惑了一下,没去细想,电影也开始进入了开头,安错的思绪又回到了电影上面。 注意力一直在电影上面的安错并未注意到她旁边的时宿。 他视线落在前面的男子身上,一双好看的眸子微眯,眼里一片暗色。 前面的男子好像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猛的转过头来,倏然感觉掉进猎杀猎物的眼神当中。 司褚的身子莫名猛然一颤。 那不是高中时期,人人喊骂的怪物时宿吗? 高三时期,连带着安错一起消失了的时宿。 再定眼一看,他旁边坐着的女孩。 在他看向安错的时候,时宿的目光更加的让人恐惧,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冷意。 这让司褚瞬间感觉到压迫感。 他有些慌乱的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虽然他现在有钱有势,可时宿现在的气势以及无形中给人一种窒息感。 这强大的气息,给他的信息是,现在的时宿,并不好惹,也不能惹。 看恐怖片入迷的安错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而在司褚转过头收回视线后,时宿也淡定的把目光移到看恐怖片看得津津有味的安错身上。 别的女孩子都是看得害怕的躲在男朋友怀里,安错到好,看的比看搞笑剧还起劲。 时宿无奈的摇了摇头。 安错在看电影,旁边的人在看她,而前方的男人心不在焉。 每个人都各怀着不同的心思,却只有安错独善其身。 一场电影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结束后,安错仍然品味着刚才恐怖剧情的高潮。 “这恐怖片太垃圾了,高潮一点意思都没。”安错边吐槽边走了起来,拉着时宿就往外走。 刚好此时,司褚路过她们的身边,安错与他的女朋友来到一个相撞。 “抱歉。”安错下意识的道歉,抬起头看向与她相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