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故事》 第一回 网红歌谣无端流行 无辜女婴惨 东周时期王室式微,列国日强,是中国历史上的大动荡年代,同时也是中华文化形成的年代。 历史学家们将东周时期分为春秋和战国,前后五百多年的历史。 这一时期是我国后世行政区域、民族文化的雏形;是我国姓氏的起源;其间的许多历史故事,形成了后来的成语。 要了解中华文明、历史、文化,就一定要了解东周时期。 严格来说东周时期是从公元前770年周平王东迁开始划分的,但是要说周平王东迁,就不得不说因何东迁,我们的故事就从褒姒出生开始吧。 当时周朝的都城是在镐京,就是现在的西安,所以说西安历史悠久,十三朝古都,早在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姬发灭商后就建都于此,传至第十一代周宣王姬靖时周朝也是经历了发展、兴旺、鼎盛、衰落和中兴。 这一年是宣王三十九年(公元前789年),宣王自太原料民回京。料民,就是巡查民众户口、车马、财物,为作战做准备。 周宣王料民回京,天色已晚,忽然听见街市上有阵阵儿歌,朗朗入耳:“月将升,日将没,檿弧箕箙(yanhujifu),几亡周国。” 这首歌谣是什么意思呢,这里面难的就是“檿弧箕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箙”这几个字,“檿”是一种桑木的名字,桑木枝韧性很好,在古代是可以用来做弓的,用桑木做的弓就叫做“檿弧”;“箕”是一种草,应该就是现在的“枳机草”,也有地方叫“席箕草”,箕草细长柔韧,可以用来编织成生活用品;“箙”是盛箭的器物,“箕箙”就是用箕草编成的箭袋。 那么这首歌谣的意思就明白了“月亮就要升起来,太阳就要落下去,带着桑木弓和箕草箭袋呀,看看大周国就要灭亡了吧。” 周宣王听到这样的歌谣当然非常生气,就命令护卫把唱歌的小孩都抓过来,那些孩子们一哄而散,护卫们忙了半天只抓来两个。 周宣王就问这两个孩子为什么唱这样的歌谣,是谁教你们的。两个孩子说:“是前几天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孩教大家唱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朗朗上口,一下子这歌谣就流行了起来,一不小心就成了网红歌谣,现在全城的孩子谁不会都不好意思说是镐京的。但是那穿红衣服的网红歌谣作者所有人都不认识,现在也不知所踪了。” 周宣王听了也很无奈,只得让两个孩子滚蛋,并传令下去,禁止再传唱这首歌谣,再有发现全家治罪。同时全城搜捕贩卖桑木弓和箕草箭袋的人。 就这样,周宣王闷闷不乐地回了宫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了姜王后,哪料姜王后也禀报了一件怪事。 说是有个前朝的老宫女,五十多岁了,怀孕四十多年了,昨天晚上生下一名女婴。姜王后觉得这女婴可能是不祥之物,就让人用草席裹着,抛弃在二十里外的清水河中了。 到了第二天满城贴满了禁止贩卖桑弓箕袋的告示,但是乡下人却并不知道。 这时正有一对乡下夫妇带着做好的几把桑木弓和几个箕草箭袋进城,准备卖些银钱。 哪知刚到城门口就被守城士兵大喝一声“拿下”,那男子反应快,扔了桑木弓逃走了,士兵只抓到了那妇人,也没有经过审问,就当街烧了桑弓箕袋,处死了可怜的妇人。 再说那逃走的男子,正不知为何官兵要抓他夫妇,想着再溜回去打探打探,就听到路边有人议论,说北门有个妇人,违禁制造贩卖桑弓箕袋,已被处决了。 他知道妻子已死,伤心难过也是无奈,只得独自回家。 走到清水河边,远远望见百鸟飞鸣,觉得奇怪,走近一看,见一个草席包儿浮在水中,鸟儿们用嘴衔着。男子将草席包捞起,听见一声啼哭,原来是包着一个女婴。这男子想这孩子被草席包着抛弃水中,却有百鸟将其衔出,一定是大贵之人,于是就带着女婴逃往褒城去了。 (本章完) 第二回 幽王继位 三川崩竭 美女养成 书接上回,话说没过几年,宣王姜后相继病逝,太子姬宫湦继而,立申伯之女为王后,立长子姬宜臼为太子,申王后的父亲由伯爵升为侯爵,这位新继位的姬宫湦,就是赫赫有名的周幽王,当然他的名声好像都不是什么美名,但是这位周幽王还是给后世贡献了几个成语故事。 这位幽王姬宫湦暴戾、寡恩、好色,还在国丧期间就和一些献媚小人喝酒打牌,一点悲伤之情也没有,每日声色犬马,不理朝政。 王后的父亲申侯屡谏不听,申侯生气,不在朝廷上班,告病回到自己的封国申国去了。 这时候幽王最信任的就是虢公石父、祭公易,尹球这三个人,让这三个人位列三公,这三个人都是阿谀奉承之辈,贪慕荣华之徒。 这天上朝时,岐山的守臣启奏说:“泾河、渭河、洛河三川同日地震了。” 幽王说:“山崩地震是平常的事,禀报给朕有什么用,退朝吧。” 听了幽王如此说、满朝文武面面相觑,相当无语。 太史伯阳父对大夫赵叔带说:“这三川都发源于岐山,如今三川地震,河道塞竭,我们大周朝的发祥地岐山可就危险了,如此一来,不出十年,朝廷上怕是要有大变故了。” 赵叔带说:“虽然天子不理国政,不体恤人民,一味任用佞臣,但是我们也在朝中身居要位,要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职尽责,还是要向大王进谏的。” 这些话都被一旁的虢公石父听到了,就赶紧跑到幽王那儿去打小报告,说伯阳父和赵叔带妄议朝政,诽谤朝廷,妖言惑众。 幽王说:“他们这些蠢人知道什么朝政,不理他们就好了。” 就这样赵叔带满怀着一颗忠义之心几次求见,都被幽王拒之门外,又过了几日,岐山的奏表送来,说;“三川枯竭,岐山崩塌,压坏了许多民房,致使灾民无数。”而幽王却全然不理,还命人访求美女,充实后宫。 赵书带来继续进谏,幽王继续不理,又被虢公石父诬告,幽王就将赵叔带免官为庶民,逐出朝廷。 赵叔带绝望之极,举家迁往晋国了。这就是晋国赵氏的祖先,后世赵、魏、韩三家分晋,也成为一方诸侯。而且三家分晋之后,就进入战国时期,当然这是后话,我们的故事以后会讲到哪儿的。 现在说说有另一个大夫褒珦,因为赵叔带被逐,也向幽王进谏说:“大王不怕三川崩竭,驱逐贤臣,恐怕国家空虚,社稷不保了。” 幽王大怒,命人将褒珦抓起来,关到国家监狱去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进谏了,幽王耳根清净,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话说这被投入大牢的褒珦,正是褒国的封君,而上回说的那个卖桑弓箕袋的男子,带着水中弃婴,正是逃到了褒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个大男人,也没办法带这奶娃娃,恰好有一户人家,才生的女儿死了,就将这个女娃娃抱来养大。这家人姓姒,就给这女娃取名褒姒。 吾家有女初长成,转眼间小褒姒就长成大姑娘了,那是天生丽质,出落得花儿一样。大家就脑补一下吧,所有形容美女的词,用在她身上都不过分。而且这褒姒还发育得早十三四岁的身材,就像十六七岁的样子,没有小姑娘的青涩,而是大美女的成熟和丰韵。 再说那位被囚禁的褒珦,不是褒国的诸侯嘛,为了救他出狱,他的儿子褒洪德绞尽脑汁。 这一天就遇到了褒姒,褒洪德一下就被褒姒的美貌惊艳到了,心想幽王好色,荒淫无度,若是将此女献给幽王,应该可以将父亲赎回来了吧。 于是就给了褒姒养父母许多财物,将褒姒买回家,还专门请了礼仪教师,教褒姒礼仪才艺。就这样集训了几个月,带着褒姒进京,先贿赂了虢公石父,求他在幽王面前美言,再献上美女,请大王赦免父亲褒珦。 这一回咱们就讲到这儿,留个小问题大家讨论,关于褒姒的年龄,按照冯梦龙的《东周列国志》宣王三十九年褒姒出生,四十六年宣王崩,幽王继位,第二年改元,幽王四年褒姒进宫,算算也才十一岁,怎么说是十四岁了呢。 我是西河故事,关注我,和你一起读东周。 (本章完) 第三回 有勇无谋 太子被贬去申国 书接上回,话说褒姒进宫,向周幽王轻轻俯身行礼,身姿婀娜,裙裾飘飘,像风吹杨柳一般。 幽王看得满心欢喜,那眼珠就像长在褒姒身上,再难移开。便让褒姒住在了王宫里最豪华的地方—琼台,从此和褒姒过上了没日没夜没羞没臊的生活。 一连十余日,也不去上朝,文武百官要启奏国家大事,都见不着老板的面,只能唉声叹气。 话说这褒姒自打进宫,就被幽王专宠,三个多月了,也没去拜见正宫娘娘申王后,办理嫔妃入职手续。 申王后当然十分生气,一心要找找褒姒的晦气。 这天,申后带着宫女随从来到琼台,正遇见幽王和褒姒如胶似漆,那褒姒看到王后来了也不起身相迎,完全没把申后放在眼里。申后见状更是怒火中烧,指着褒姒的鼻子骂到:“哪里来的贱婢,竟敢在此秽乱宫闱,来人,给我打出去!”幽王害怕褒姒真的被打,赶忙挡在前面,对申后说:“这是朕新娶的美人,还没来得及让她去拜见王后,王后莫要见怪。”申后见有大王护着,只得恨恨而去。 褒姒见王后走了,才从幽王身后探出头来,弱弱的问:“这个女人是谁呀,这么凶,吓死宝宝了。”幽王赶紧安慰说:“这是王后,按理说你进宫是要先去拜见王后的,这样,你明天就带些礼物去拜见一下王后吧。”“大王呀,我可以不去吗,我好怕她呀。” 再说申王后回到宫中闷闷不乐,太子姬宜臼见了就问母亲:“母后,你为什么这段时间不高兴呢?”申后说:“你父王宠幸褒姒,冷落后宫,而且那个贱婢不懂尊卑,不知礼仪,不仅不来朝见我,就连我去了也不起身相迎,若是让这贱人得志,以后哪还有咱们母子的立足之地。”太子说:“母后放心,孩儿为你出气。” 话说没过几天就是朔日,这朔日就是每个月的初一。我们中国古代的历法是太阴历,就是观察月亮的变化,月亮变化一个周期就是一个月,没有月亮那天就是一个月的开始,叫朔日,月亮最圆那天就是这个月的十五,叫望日。 古代君王上班,平常日子小朝会,每月初一,朔日这天大朝会,就像现在的每月例会,幽王就是再懒政,朔日这天也还是得去打个卡的。 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姬宜臼算准了朔日这天幽王要去上朝,就带着一众随从前往琼台,把褒姒的花园糟蹋个一塌糊涂。 褒姒的宫女赶紧阻拦,说:“太子爷快住手吧,这花是大王专门请人为褒娘娘种的,您这样给毁了,褒娘娘怪罪下来,奴婢们可担当不起呀。” 太子说:“什么贱婢,也敢自称娘娘,我让人给母后采些花去,你们也敢阻拦。” 听见外面乱纷纷的,褒姒就亲自出来看看,一见是有人在祸害她的花儿,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太子揪住头发打了一顿,一边打还一边骂:“你是哪里来的贱婢,无名无份,也敢妄称娘娘,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我,知道谁才是正经主子!” 宫女们吓得跪倒一片:“太子爷快住手吧,要是大王怪罪下来,我等都要没命了呀,太子爷就可怜可怜奴婢们吧。” 太子姬宜臼这才悻悻住手。 幽王退朝,见褒姒云鬓散乱,正哭得梨花带雨,赶嘛问:“我的美人呀,这是怎么啦!” 褒姒一见幽王,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珍珠:“今天太子带人在琼台下摘花,一见到贱妾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毒打,要不是宫人们苦苦相劝,怕是我就见不到大王了,大王,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幽王一听倒也心里明白:“好啦好啦,我的美人受委屈啦,今天这是太子来给他母亲出气来了,肯定是因为你进宫数月未去朝见王后。” 褒姒一听又哭诉道:“太子为母抱怨,定要置我于死地,妾身死不足惜,但是蒙大王宠爱,我已身怀六甲,还望大王放过出宫,才能保住我腹中的孩子。” 幽王一听褒姒有喜,高兴的就像猴子见了香蕉,赶忙对说:“美人儿放心吧,太子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第二天幽王就下了一道圣旨:太子姬宜臼好勇无理,目无君父,发配申国,听申侯教训。东宫太傅、少傅辅导不力,削去官职。” 一句话,太子被赶回姥姥家去了,太子的老师也跟着丢了官儿。 姬宜臼想进宫申辩,幽王吩咐宫门守卫,不准通报。申王后还不知变故,许久不见太子进宫来问安,让人一打听,才知道被赶回姥姥家了。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褒姒生下一名男婴,幽王爱得像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珠子似的,给小儿子取名叫姬伯服。褒姒自从生了儿子,地位更加稳固,就联络上回咱们提到的虢公石父、尹球等几个佞臣,谋划着废长立幼的事来,妥妥的夺嫡大戏上演了。 再说申后,终日以泪洗面,她身边的心腹大宫女实在心疼主母,就向申后出主意说:“娘娘思念太子殿下,何不修书一封,悄悄送去申国。” 申后说:“能找什么人去送信呢?” 宫女说:“我的母亲很懂医术,娘娘就说有病,召我母亲进宫来给娘娘诊病,出宫时将密信带出,让我哥哥给太子送去,定是万无一失。”申后闻言便依计行事,这天就装病,召那宫女的母亲温嬷嬷进宫。 却说那边,早有小密探将申后的一举一动报告给褒姒,褒姒说:“这肯定是申后在想办法给太子传递消息,等那温嬷嬷出宫时一定要严加搜查。”而申后那边,还傻傻地让温嬷嬷将密信藏在怀里,为了掩人耳目,还赏了两匹彩绸给温嬷嬷。 就在这个温嬷嬷双手捧着王后赏赐的彩绸刚要出宫时,就被宫门守卫拦下,连人带货还有那封密信,一起送到褒姒面前邀功。褒姒一看,果然有申后给太子的密信,信中让太子设法回朝和母亲一起谋划铲除妖妃,就气得银牙紧咬,柳眉倒竖,将申后赏给温嬷嬷的那两匹彩绸撕了个粉碎。 说来也奇怪,那一声声清澈的撕扯绸子的声音,竟然悦耳动听,褒姒听着听着,心情平复了许多。怪不得后世诗人白居易形容琵琶声音好听,叫声如裂帛。 褒姒将王后密信呈给幽王,哭着说:“王后和太子这是要谋害我母子性命呀,这次是人证物证俱在,大王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如今大王健在,还镇得住他们,可是等到大王千秋万岁之后,太子即位,那时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臣妾和您的小儿子伯服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幽王见了申后亲笔的密信,也是震怒非常,当下命人先砍了送信的温嬷嬷,又召来虢公石父拟旨:“王后申氏,嫉妒怨憎,咒诅朕躬,德不配位,现废去后位,退居冷宫,其子宜臼,好勇无礼,难堪大任,亦废其太子而为庶人。现有褒妃,贤良淑德,可主中宫,母仪天下,立为王后,其子伯服,聪慧可人,甚合朕意,立为太子,钦此!” (本章完) 第四回 撕绸子 褒后难一笑 书接上回,话说幽王一道圣旨,废了申后,立褒姒为新王后。 就这样当年的弃婴,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大周朝的国母,文武百官虽有心怀不平者,可谁敢多言呀。 而这褒姒自从当了正宫王后,三千宠爱集于一身,按说是人生巅峰,诸事顺遂,可这位褒娘娘却笑点太高,从来就不笑。这可急坏了他的好大王每日歌舞演奏,变着花样讨好。褒娘娘就是不笑。 “我的小亲亲,你看这节目是不是不合你的心意呀,你还喜欢什么,朕马上给你弄了来。” “大王呀,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是记得以前手撕彩绸,那声音悦耳动听,听着爽。” “好好好,这好办,来人呀,将国库里存的彩绸全搬过来,丝绸子,给王后听。” 那些上好的彩绸,被一匹匹撕的粉碎,开始褒姒还觉得好听,听了几天,也没意思了。幽王见还是不能博得美人一笑,就向全国下令,广招能博王后一笑之人,赏赐千金! 又是那个佞臣虢石父献计;“先王昔年在骊山修了几十座高台,叫做烽火台,上面存放着狼烟,若是有贼寇来犯,就会点燃狼烟,擂动战鼓,附近的诸侯就会带兵前来救援。如今天下太平,那烽火台许多年都没用过了,不如大王去骊山游玩,点上烽火,看诸侯急匆匆前来,又无贼寇,空跑一趟,王后肯定觉得好玩。” “嗯,此计甚妙,传令下去,准备骊山旅行。” 话说当时郑国的国君叫郑友,这郑友是幽王的父亲周宣王姬靖的弟弟,幽王的叔叔,因为封地在郑,所以叫郑友。他是郑国的第一代国君,也是郑姓的始祖,当时的爵位是伯爵,所以当时也被称作郑伯友,郑友死后谥号是“桓”,后世也称他为郑桓公,因为他是周王室的本家,自然是姓”姬”,封地在郑,所以郑是他的氏,姓氏的氏,当然大家也可以叫他姬友,不是好基友的基友,大家不要搞错了。 这位郑伯友,当时也在朝廷上班,职务是司徒。 郑司徒一听幽王要点烽火博褒姒一笑,大惊失色,连忙阻拦道:“大王呀,这烽火可是国家的战备防御,是国之重器,怎可如此儿戏,这是要失信于诸侯的呀!” “王叔,你老人家多虑了,朕不过是和诸侯们开个玩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郑伯友怎么劝,幽王也不听。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开向骊山,郊游去了。 一到骊山,幽王就命令点起烽火狼烟,擂起战鼓。 这烽火台都是修建在山巅之上,相隔数里一个,要是有外敌来犯时,晚上点烽火,白天燃狼粪,烧狼粪的烟是白色的,凝结不散,一个烽火台烧狼烟,另一个很快就看到了,也紧跟着燃起狼烟,如此军队就能很快得到消息,迅速反应,再加上战鼓的催促,肯定是十万火急。 且说这边幽王褒姒吃着烤肉,喝着美酒,看着太阳渐渐落山,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也隐去了绚丽的色彩,褒姒正觉得无趣,就见远处一阵马嘶人喊,一支军队急急忙忙地开拔过来,带兵的将领跑得气喘吁吁,可来到骊山脚下,却只见彩旗飘飘,还有阵阵音乐之声,并没有敌军来犯。不一会儿又有几支队伍连夜赶来,这时幽王派人传话来说,并没有外敌入侵,大家辛苦了。那些来勤王的诸侯面面相觑,也只得又带着兵马,偃旗息鼓,悻悻而回。 褒姒在楼台上看着诸侯们急匆匆带兵前来,累得人仰马翻,又灰溜溜回去的样子,实在好笑,忍不住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本章完) 第五回 申侯一怒引狼入室 书接上回,咱们先按下幽王姬宫涅和褒美女的各种作不说,来看看前太子姬宜臼和他的外公申侯现在在干什么。 自从太子姬宜臼被发配到申国,这位申侯就不停地向朝廷打报告,请幽王顾念父子之情,收回成命,召太子回朝。还举了前朝夏桀宠妹喜、商纣宠妲己,最后都导致灭亡的例子,请幽王不要迷恋褒姒,否则就要重蹈夏桀商纣的覆辙。大家想想,这样的报告幽王能批吗,不仅不批,过了没多久,又传来申王后和太子都被废黜的消息。 申侯心里更加郁闷,心想着,要是以后真的传位给了褒姒的儿子,那不光是他的女儿、外孙,恐怕连自己的申国也要遭殃。于是就开始谋划起帮助姬宜臼复位的事来。 而这时的幽王正忙着玩烽火戏诸侯的游戏,几次三番地上当,再喊狼来了大家也就不信了。 申国和西面的游牧部落犬戎接壤,平日里也有些交往,这犬戎逐水草而居,生活物资非常匮乏,除了放牧之外,也经常骚扰汉族的居住地,干些抢劫财物人口的勾当,并且马肥人壮,骁勇善战。 申侯就给犬戎酋长送去书信,请犬戎发兵进攻镐京,胁迫幽王,让前太子姬宜臼复位,许诺镐京国库的财物任犬戎拿取。 有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犬戎部落当然是欣然同意,于是犬戎发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万五千,兵分三路,浩浩荡荡包围了镐京。这回狼真的来了。 接到贼兵围城的通报,正在寻欢作乐的幽王大惊失色,赶忙召集群臣,商议退敌之策。 虢公石父说:“大王快派人到骊山烽火台,燃起烽火狼烟,这样附近的诸侯看到了,就会来勤王,等诸侯们的队伍到了,内外夹击,自然可以击退贼寇的。” 幽王觉得虢公石父说的很有道理,立刻派人前往骊山举烽火。 可是等了一天、两天、三天,也不见有一只诸侯发兵前来救援。当然不来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逗大伙玩呢。 镐京城中周幽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两日犬戎的攻势一天比一天猛烈,西面城门已经快守不住了。 幽王见破城指日可待,连忙命人备好车辆,带着褒姒和小儿子伯服,由王叔郑友带一队卫兵保护着,杀出北门,向骊山逃去。 到了骊山,郑友让人再举烽火,可还是没有一只诸侯的队伍前来救援,倒是犬戎的追兵很快到了,一个个口中还喊着:“休要走了昏君!” 这时幽王和褒姒吓得哭做一团,只有郑友说到:“大王莫慌,臣一定拼死保护大王杀出重围,先到臣的郑国去,再召集诸侯来收服镐京。” 幽王说:“朕悔当初不听叔父的话,以致于此,如今全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叔父保全了!” 郑友手持长矛,保护着幽王一行奋力拼杀,怎奈敌军越来越多,郑友也越战越勇。这时,不知从哪里射来一只利箭,正中郑友的左肩,郑友略一迟疑,又有几支利箭直奔面门前胸而来,可怜一代贤臣就这样战死沙场。 郑友阵亡之后,幽王的车架就失去了保护,很快就被生擒,带到了犬戎酋长面前,犬戎酋长一看衣着穿戴,就知道是周幽王,话都没说就一刀砍死,同时把伯服也杀了。褒姒倒是没有被杀,被酋长带回军中。 而那几位佞臣虢公石父、祭公易、尹球也都死在了乱军之中。 犬戎攻占了镐京,将大周国库的财物一抢而空。 同犬戎一起进城的申侯赶忙先带人冲进王宫,将前王后,自己的女儿救了出来,又命人寻找幽王。 随从报告说,幽王一行出了北门,向骊山方向去了,申侯就急忙带人向骊山方向追去。 半路上正遇见得胜而来的犬戎酋长,说幽王被自己杀了,申侯听了大惊,并责怪说:“我并没有想要杀大王呀,酋长大人如此,不是要我背负弑君的罪名吗。” 犬戎酋长笑道:“申侯差矣,你想要你外孙即位,又怎能不杀幽王呢,这不是妇人之仁吗。” 申侯也只能命人将幽王的尸身收殓安葬。 (本章完) 第六回 请神容易送神难 犬戎猖獗 书接上回,话说申侯借犬戎之力夺取了镐京,他本以为犬戎得了国库的财物也该满载而归,回他们草原去了,哪知道这犬戎硬是赖着不走。 当然不走了,这镐京可比草原好多了,有这么多金银珠宝,美酒美食,还有美人,镐京的美人可比草原上的姑娘白净细嫩多了,这些他们在草原上哪见过呀,还不多享受享受。 犬戎不走,申侯可就头大了,这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整个镐京的人民,从贵族官员到平民百姓,没有一个不怨恨申侯的,他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汉奸,哦,对了那时候还没有汉呢,汉作为我们民族的名称是汉朝以后的事情,申侯充其量只能叫做“周奸”。 这位周奸申侯也很郁闷,剧情完全没按照他的想发展,没办法他也只好写信求援。 申侯写了四封密信,分别是给晋国国君姬仇,卫国国君姬和,秦地首领嬴开,和郑国世子郑掘突。 关于这几个诸侯国,咱们简单介绍一下。 晋国是最早是周武王姬发的三子姬虞的封地,周朝建立之初,武王之后是周成王姬诵继位,当时成王年幼,由武王的弟弟,成王的叔叔周公姬旦监国。这个姬旦不是我们吃的鸡蛋,他姓姬名旦,是日字下面一横那个“旦”字,姬旦的封地在周,是公爵,所以也叫他周公旦,现在说某人神游,梦见周公了,就是说见了这位老兄,姬旦是后世周姓的始祖。 据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有一天,周成王姬诵和弟弟姬虞玩游戏,小姬诵就学着大人的口气拿着一片梧桐树叶对弟弟说:“孤将晋地赐给你,这就是你封地的地图。”俩小孩正玩得高兴,恰好这时辅政大臣周公姬旦路过,听见了小姬诵的话,立刻整理衣冠,恭恭敬敬地向姬诵行了个礼,朗声说到:“臣恭贺大王,恭贺晋公!” 正玩得高兴的两个小孩吓了一跳,都很懵逼地看着姬旦,姬诵怯生生地说:“叔父,我们俩是闹着玩的。” 可姬旦却正色道:“大王虽未亲政,但册封诸侯是国家大事,怎可儿戏。” 真不知是该恭喜还是孩子的姬诵和姬虞呢,还是该同情他们,这样的童年,不知道他们后来还能不能痛痛快快玩个游戏,但我们知道的是就这样有了晋国,而且后来晋国的发展变革影响着历史的走向。 这个故事就是成语“桐叶封弟”的来历。 被封到晋国的姬虞的后人就以“晋”氏,演变到现在我们只有姓已经没有氏的概念了。 而前面说的晋国国君姬仇,就是姬虞的后人,因为东周时期姓姬的人实在太多了,为了方便记忆,我们就以称他晋仇。 介绍了晋国,再来介绍一下卫国,保卫的卫,卫国的第一代国君是周武王姬发的弟弟姬封,姬发建立周朝后分封诸侯,将卫地封给他的弟弟姬封,卫国可是个老牌的诸侯国,而且这个卫国虽然在春秋和战国时期都不是大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强国,但却是众多的姬姓诸侯国中最后一个灭亡的。 这位姬封就是后世卫姓的始祖,那么他的后人姬和,我们也可以称他为卫和。 再来说说秦,这时候的秦还不是诸侯国呢,只是周朝的附庸,可见地位之低,但是老秦人凭借坚毅的性格,一步步发展壮大,最终统一华夏,建立了大一统的王朝,却又瞬间土崩瓦解,真是值得我们学习和思考。当然这是后话,我们还要从头来说。 秦人的始祖伯益曾辅助大禹治水有功,被舜帝赐了“嬴”姓,负责畜牧业,在夏朝商朝也是小诸侯,也算是很早就进入贵族阶层,但是嬴姓的后人在商朝后期助纣为虐,到武王克商时差点被灭了族,直到东周的第八代天子周孝王姬辟方时,嬴姓族人在族长非子的带领下,发扬光大了老祖宗的畜牧业技艺,为周孝王养马成绩出众,孝王就将秦谷赐给了他们,这秦谷就在现在的甘肃天水一带,有了封地,但没有爵位,还不是诸侯国,只是周朝的附庸,就这样又过了差不多两百年,直到这次,和晋、卫、郑三国一起收复镐京,拥立平王,又护送平王东迁才被封爵,又成了一方诸侯。 而郑国,咱们前面讲过,是周宣王的弟弟姬友的封国,虽然也是姬姓诸侯国,但和卫国、晋国相比资历就浅了许多,是个年轻的国家。而郑国的第一代国君郑友,为了保护幽王在骊山阵亡了,此时申侯的密信就是送给郑国的世子郑掘突的。 (本章完) 第七回 镐京破败人心散 平王东迁 书接上回,话说申侯引狼入室,请神容易送神难,秘密发去了求援鸡毛信。 咱们先不说晋、卫、秦三家收到密信后的行动,先说说郑世子掘突,这郑掘突生的身姿挺拔,相貌俊朗,古今标准都是帅哥一枚,当年正值二十有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郑帅哥一听父亲阵亡,又是悲伤又是愤恨,二话不说,立马点齐本国战车三百乘,亲自率领,星夜兼程赶赴镐京,要给父亲报仇雪恨。 等郑掘突率军来到镐京城下,却因为年轻气盛,报仇心切,却中了犬戎的埋伏。郑掘突急忙带着残兵后撤三十里,正在心里郁闷时,望见远处烟尘滚滚,一支人马疾驰而来,呼啦啦战旗烈烈,上书斗大的“卫”字,领头的是一位神采奕奕的老者,鹤发童颜,正是卫武公姬和。 郑掘突忙带领本部人马与卫武公兵合一处,并向卫武公讲述了父亲阵亡自己报仇心切又战败的事。 正说着,晋军和秦军也到了,四路人马会齐,大家商议退敌之策。 秦襄公说:“犬戎是游牧部落,他们只想多抢些财物人口,并不想久居镐京,我们可于半夜之时,分别从镐京的东、南、北三面进攻,只留下西门,让犬戎逃跑,郑世子可以带本部人马埋伏在犬戎逃跑的路上,如此这般” 大家都觉得秦襄公的计策可行,同时通知了城中的申侯,准备里应外合。 到了夜半三更,整个镐京城都进入了睡梦之中,突然,杀声四起,火光冲天,把夜空都照得通明,申侯趁机叫人将城门打开,三家诸侯分别从东、南、北三面冲进镐京城。 犬戎酋长从梦中惊醒,已是大势已去,慌忙带人向西逃去,为什么向西逃呢,因为西面没有敌人呀,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且西面也是回家的方向。 哪知刚出镐京不久,就遭遇了埋伏,正是与他有杀父之仇的郑掘突,郑世子这回是杀了个痛快,直杀得犬戎人仰马翻,丢盔弃甲,残兵败将连滚带爬逃回了草原。 赶走了犬戎,几路诸侯一起进城,同申侯商议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之际只能将前太子姬宜臼从申国接来镐京即位。 姬宜臼回到镐京,才知道父亲已经亡故,不觉放声大哭,觉得是因为自己才使镐京遭此大劫,众人连忙劝慰,让太子以社稷为重。 事已至此,姬宜臼也只得听从几位诸侯的安排,换上天子的衮服,祭祀太庙,登上王位,这就是周平王。 其实我们说的周宣王也好,周幽王也好,包括这位刚即位的周平王,这“宣”“幽”“平”都是他们的谥号,就是他们去世后,人们对他们的评价,我们在故事中这样称呼他们,只是为了大家好区分。 周平王即位,昭告天下,为父亲周幽王服丧,同时表彰了收复镐京的几位功臣,其中郑世子掘突继承父亲的爵位,并晋升为公爵,这位郑掘突后世称他为郑武公;秦,原来是附庸,这次勤王有功,加封伯爵,从此又跻身诸侯之列;卫候也晋升为公爵;晋国已经是公爵国家了,就加封了河内的土地;平王本来也想给他的外公申侯进爵,申侯自知是自己招来犬戎,没脸接受赏赐。 对于虢公石父、祭公易、尹球等几个佞臣,削去本身爵位称号,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但念其先祖是追随前世君王的功臣,允许其子孙袭承爵位,所以虢国等诸侯国还在。 再说这犬戎虽然被赶回了草原,但这次侵略镐京得的好处确实不少,尝到了甜头,又熟悉了路线,就隔三差五地来镐京周边骚扰,搞得大周朝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苦不堪言。 而周平王自登基以来,国库空虚,那些被犬戎毁坏的宫殿房屋无力修葺。 又有犬戎不断骚扰,无钱、无粮、无兵,整个一三无大王,你是周平王的日子难不难。 好容易捱到父亲喪期满了,周平王就和大臣们商量要迁都到洛邑,也就是现在的洛阳。 为什么要选洛邑呢,因为洛邑位于当时周国的地理位置中心,而且在周成王时期就在洛邑修建有宫殿,一直作为大周朝的东都,几乎每年周天子都有到东都洛邑去检查工作。 宫殿、衙门、办公场所都是现成的,怎么也比这破败的镐京强吧,满朝文武好像也提不出反对意见,那就收拾东西搬家呗。 这就是平王东迁。这次迁都在时间上将周朝划分为西周和东周两个阶段,首都位于镐京的时期后世的历史学家们称为西周,平王迁都后首都位于洛邑的时期,就是东周,我们的故事东周列国就是讲述这段历史时期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平王东迁,也真是够惨的,护送他的诸侯就只有新封的秦襄公。 郑国、晋国自己家一堆事要处理,没来;卫武公年事太高,也没来;就连自己的亲外公申侯,因为被犬戎打击报复搞得自顾不暇,也顾不上周平王了。 就这样秦襄公带兵一路护送着周平王和满朝大臣到了洛邑,安顿下来。 这日,秦襄公准备回国了,来向周平王辞行,周平王说:“如今我大周朝的发祥地岐山和丰京都被犬戎侵占着,爱卿此去,若能驱逐贼寇,收复失地,这些土地就都赐封给你吧。” 就这样秦襄公带着周平王的这张空头支票,率领老秦人奋发图强,经历了一代代人的不懈努力,建立起了强盛的大秦帝国。 (本章完) 第八回 见帅哥申侯心喜 风光光 武姜出嫁 各位朋友,从这回开始,咱们才真正开始了东周列国的故事,这东周列国的第一个大故事就是郑伯克段,既然是大故事,咱们一回可讲不完,且听西河给您慢慢道来。 按下周平王带着一班文武大臣迁都洛邑不表,咱们先说说大帅哥郑掘突。那位申侯自从见了郑掘突,也被郑帅哥的阳刚之气深深吸引,心说“这帅小伙,咋不生在我家呢,哎,当不成我儿子,当我女婿也不错,我不是还有个小女儿待字闺中吗,赶紧找媒婆去说合。” 说到这,咱们简单介绍一下周朝贵族间的婚姻关系和习俗,周朝时讲究同姓不婚,为什么同姓不婚呢,因为同姓都是兄弟国家,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本家,所以结婚要找异姓国家的女子。 而当时贵族也就那么几个大姓,所以很多女孩出嫁都是嫁到舅舅家,不能嫁兄弟,但表兄弟是可以嫁的,一直现在有时候说到表哥表妹的时候都显得有点暧昧。 扯远了哈,咱们说回来,女孩子嫁到舅舅家,她的公公婆婆很有可能就是她的舅舅姑姑,所以我们在读古文和古诗词时经常有舅姑什么什么的,看解释说舅姑就是公公婆婆,总是不明白,这样给大家解释一下周朝的婚姻习俗后就知道了,公公婆婆很大的可能就是新媳妇的亲舅舅亲姑姑呢。 女孩出嫁到舅舅家,也就是回到了母亲的娘家,所以古文中也常把出嫁叫“归”,出嫁不是嫁出去,而是嫁回来。 周朝时天子姓姬,历代周天子都会分封自己的兄弟、叔伯,所以姬姓的国家很多,比如咱们前面讲过的晋国、卫国,和这位帅哥的郑国,都是姬姓国家,他们之间是不能婚配的。 而申国是姜姓国家,这姜姓也是大姓,相传是炎帝神农氏生于姜水,以姜为姓,到了周朝姜姓族人也是枝繁叶茂,最著名的就是姜子牙了,姜子牙被封在齐国,所以齐国也是姜姓国家。 当然,这申国和姜子牙没什么关系,申国是周宣王时册封的,当时的申侯是周宣王的舅舅,周宣王自己也娶的是姜姓女子,到了周幽王还是在舅舅家找个表妹娶了做王后,就是咱们前面说的申侯之女,周平王的母亲申王后。 可见这申国代代都有好公主呀,不然申侯惹这么大个祸事,还能安然无事,还不是因为生个好女儿,有个好外孙嘛。 大女儿有了好归属,还得想着给小女儿也找个好婆家不是,这郑掘突,多好的小伙子,要颜值有颜值,要身家有身家,而且又继承了郑国国君爵位,前途无量。 那这门亲事郑掘突同意吗,当然同意,娶了申国小公主,就是当今周天子的小姨父,那不是荣耀等级又加一分,而且据说这申国公司身材容貌也都出众,鉴于目前的国际形势,父亲新亡,自己刚接管郑国,内忧外患,千头万绪,有了这门亲事,就多一个强大的外援,这账怎么算都是划得来的。 就这样,申国的小公主风风光光嫁到了郑国,这位公主的名字史书上没有记录,因为后世人称郑掘突为郑武公,所以后世的史书就称这位申国公主为武姜夫人,武,是她夫君郑掘突的谥号,姜是她的姓。 这位武姜夫人虽然没有留下闺中芳名,但是她的故事却千百年来流传不息,不光有故事,还有和她相关的成语,这些都是因为她生了两个好儿子。 具体是怎样的故事和成语呢,咱们下回再讲。 (本章完) 第九回 母亲偏心 宠溺小儿埋祸端 书接上回,话说这位武姜夫人风风光光嫁到郑国,和郑武公成亲之后,恩恩爱爱,琴瑟和谐。 不久就怀孕有喜了。武姜夫人还没愉快的过够二人世界,没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冷不丁肚子一天天变大,有点不知所措,加上十月怀胎的各种辛苦和不适,从小娇生惯养的申国公主,现在却要怀孕生孩子,所以呀打有了这个小冤家武姜夫人就不喜欢,好容易到了分娩之日,心想着卸了货就好了。 哪知道,这孩子是天生的和她八字相克呀,还难产,差点要了武姜夫人的命。 大家想想,两千多年前,当时也没个胎检、产检啥的,武姜年轻头胎,胎位不正在所难免,而且当时也没有麻药剖腹产什么的,可怜这位娇滴滴的武姜夫人,在生这第一个孩子时疼得死去活来。 所以武姜夫人对这长子从来就没喜欢过,给这儿子起名叫寤生。这寤生的意思,就是倒生,出生时脚先出来的意思,作为国君的嫡长子,取这样的名字,也确实是够随意奇葩的。 郑武公虽然很高兴有了儿子,但还是很顾及老婆的感受,寤生就寤生吧,管他怎么生,总归是我郑掘突的长子,这个儿子一定要好好培养。 不知不觉中,小寤生长到三岁了,除了不受母亲待见,其他的一切都很好,毕竟是国君的嫡长子吗,一切都是按照接班人的方向在培养。小寤生也很好学、懂事,而且孝顺,虽然不受母亲待见,但每天都还是要去给母亲请安。 这时候,武姜夫人又怀孕了,这次就顺利了许多,而且或许也是因为武姜夫人年岁长了几岁,有了做母亲的期待,总之呢,这老二从怀上开始,武姜就喜欢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回倒是很顺利地生下一名男婴。 而且老二生下来就招人爱,白嫩嫩粉嘟嘟,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像夜里的星星,看到母亲就咧着小嘴咯咯地笑,武姜夫人自然是爱的宝儿似的,给小儿子起名叫段。恨不得把所有的母爱都给这小儿子。 暑来寒往,又过了几年,两个儿子渐渐长大了。 寤生虽然不受母亲待见,但勤奋好学,又有头脑,有礼貌,很受父亲和家族长辈们的看重;段则长得一表人才,体格强健,弓马骑射无一不精,就是不太喜欢读书。那厚厚的竹简看着就头大,哪有骑马射箭好玩呀,师傅们也想对段严格要求,无奈武姜夫人宠着,段有恃无恐,师傅们也只好由他。 眼看着两个儿子一天天长大,武姜夫人不止一次地向郑武公吹枕边风:“夫君呀,你看段多好呀,风度翩翩,又孝顺又贴心,要是让段继承你的爵位,岂不是比寤生强呀。” “夫人差矣,段虽然可爱,但寤生却有雄才大略,才是更合适的接班人,况且长幼有序,不可紊乱,寤生的世子之位是不可替代的。当然,段也是我们的孩子,也到了受封的年纪了,我看共城物阜民丰,就作为段的食邑吧,这样段一辈子也就衣食无忧,做个安逸公室也是不错的。” 得,这位郑武公虽然宠爱夫人武姜,但大事上,一点也不糊涂,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而且看人的眼光很准。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他统治时期,郑国有了很大发展,版图也扩大不少,为儿子统治时郑国的强盛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再说这武姜夫人,几次三番的枕边风也没起作用,心中闷闷不乐。 不过英明神武的郑武公却天不假年,没多久就病逝了,十九岁的郑寤生即位,这就是郑庄公。 那么在郑庄公在位时他那位奇葩母亲武姜夫人又提出了什么过分要求,郑庄公又是怎么处理的呢,咱们下回再讲。 (本章完) 第十回 偏心母亲为小儿讨要京城 书接上回,话说英俊又英明的郑武公病逝之后,长子郑寤生接替了国君之位,这就是赫赫有名的郑庄公。 继位没几天,他那位偏心母亲又来了。 “寤生啊,如今你是承袭了你父亲的爵位,享受着郑国这数百里的封地,又在大周朝中央政府任职,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权利有权利,要财富有财富,可你看看你弟弟段有什么呀,就那么个共地,巴掌大的地方,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呀,一母同胞,差别如此之大,你这做哥哥的,于心何忍呢?” 郑寤生虽说从小不受母亲待见,可也是个孝顺孩子,一听母亲这话,赶忙说:“母亲息怒,段是我最宠爱的弟弟,我怎会不管他呢,只是将他封到共地是父亲的意思。” “哼,你倒是会推脱!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如今你是国君,大权在握,一句话,你管不管你弟弟吧。” “管管管,当然管,母亲觉得哪里好,可以封给段呢?” “我看制邑就不错。” “母亲,这制邑是真的不行,不是我舍不得,是这制邑险峻异常,当年先王是有遗命的,这个地方不允许分封出去。除了制邑其他地方都可以。” “那就京城吧。” “啊,京城呀,这” “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哼,我看你现在是做了国君,翅膀硬了,我就给你弟弟讨个封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是容不下你弟弟吧,这是想把你弟弟赶出郑国,去他国流亡吧,好,干脆把我也一起赶出去算了。” 一见母亲发飙,郑寤生赶忙赔罪说:“母亲息怒,既然母亲觉得京城好,我这就让大夫拟旨,把京城封给段就是了。” 说到这,咱们得解释一下,这制邑和京城到底是什么地方呀,为什么武姜要让郑庄公把这地方给段呢。 这郑国的第一代封君不是郑寤生的爷爷郑友嘛,那时候他还叫姬友,其实当时的郑国封地是在镐京附近,叫郑邑,在今天的陕西省境内。 但是三川崩竭岐山地震后,郑友就敏锐地觉察到应该要搬家了,往哪搬,向东发展嘛,东面经济要发达些。 于是郑友就向当时的天子周幽王打报告说想将郑国迁到洛河平原去,幽王当时只想着怎么和褒姒逍遥快乐,郑友是司徒,相当于丞相,国家大事都放心交给郑友,又是王叔,想搬个家还不是小事嘛,就这样,郑国就向东迁徙,在郐国旁边修筑城池,这个城池还叫郑邑,为了区分以前的郑邑,这就叫新郑,新郑这个名字一直到现在还在用,对就是郑州附近的新郑,就连现在的郑州都是因郑国而得名的。 郑国就这样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了现在河南境内,后来周平王把中央政府也迁到洛邑了,也从陕西到河南来了,看,郑国的领导多英明。 中央政府迁都洛邑后,当时的郑国国君郑掘突也接了父亲的班在中央任职,为了上班方便,就在离洛邑近的荥阳修建了城池,就是现在的荥阳,因为这地方地势高,取名京邑,当时人就把这叫京城,这个“京”字在古代的原意是建在高处的建筑的意思,后来才逐渐演变成首都了。 郑武公时期又不断扩地盘,先是把新郑旁边的郐国吞并了,又把盘踞在洛水边的东虢国给灭了,这地方就是制邑,这制邑是洛水边的一个重要关隘,后世叫做汜水关,因为周穆王曾在这里圈养过老虎,又叫做虎牢关,你想,这么重要的地方郑寤生能给弟弟吗,当然不能了。 虽然京邑也很重要,但是被母亲用话堵到这儿了,咬咬牙,也就答应了。 那共城又在哪呢,共城远古时是共工氏部落的居住地,在太行山南麓,就是现在的河南省辉县,大家可以在地图上查一下,共城离郑国的政治经济中心都比较远,所以武姜不乐意,开始想要制邑,有险可居,被郑寤生拒绝了,那就要京城,富裕,又离中央政府近,这都是为小儿子以后的进一步发展打算呢,这当娘的可真够操心的,她咋不想郑寤生也是她儿子呢。 (本章完) 第十一回 亲娘撑腰 叔段膨胀变太叔 书接上回,话说郑庄公郑寤生被母亲堵着,不得已,答应将京城封给弟弟郑段。 郑国有个大夫叫祭足,听到这消息赶忙来找郑庄公:“主公不可呀,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京城地广民多,物产丰富,经济发达,比我国的首府新郑都更胜一筹,叔段本来就仗着太夫人宠爱,如今主公又将京城给了他,不是更加助长了他的气势,恐怕会有祸端呀。” 郑庄公见祭足这样说也叹了口气:“哎,母亲之命,我也不好违背,先这样吧。” 再说郑庄公的弟弟郑段,因为最开始不是被父亲册封在共城嘛,所以当时人们就叫他共叔段,共是他封地,段是他的名字,叔是指他的排行,我们古人用伯仲叔季来给儿子们排行,大儿子用伯,发展到现在比父亲的哥哥或丈夫的哥哥,我们也叫伯,比如伯父,大伯子;二儿子用仲,比如我们推崇的万世师表孔丘,姓孔名丘字仲尼,他在家里就是排行老二,所以有一段时期批判他就说孔老二嘛;叔,一般是指第三个儿子,也指比长子小的儿子,如共叔段,还有周武王的弟弟霍叔处、唐叔虞、管叔鲜、蔡叔度等,到了现在多指父亲或丈夫的弟弟,比如二叔、三叔、叔叔、小叔子;季,是指第四个儿子或者小儿子,比如汉高祖刘邦叫刘季,就是因为他是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里的小儿子。 好,扯远了,回到咱们的故事。 共叔段接到改封京城的旨意,回到新郑向郑庄公谢恩,然后当然要去看望母亲。 武姜看到心爱的儿子来了,都等不及让郑段磕头行礼完毕,就急忙起身拉来坐在自己身边,左看右看,看不够,又摸摸脸,疼惜地说“黑了,瘦了” 娘俩亲热了好一会。武姜夫人让左右侍女随从都的退下,小声对郑段说:“你哥哥不念骨肉亲情,都即位这么久了,也不想着把你调回来。如今你这封地,还是为娘再三恳求他才勉强答应的。等你到了京城之后,可以乘机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等遇到合适的机会,娘给你送信,咱娘俩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郑国,到时候你就取代寤生做国君。” “好的,娘,我都听娘的。”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武姜夫人就是再舍不得,也是要送郑段去封地的,其实那时候郑段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就像现在送孩子住校读高中,总怕儿子独自在外冻着了,饿着了,能带的,想到的东西带了几大车,依依惜别把段送走。 想着母亲的嘱托和期望,郑段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扩大自己的势力,推翻哥哥的统治,这样就可以和娘在一起了,就像小时候一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匆匆几年过去了,在京城的段不断地扩充着自己的地盘。 京城西面和北面有两座小城,分别叫西鄙和北鄙,这天郑段让人把这两城的的太宰,就相当于现在的县长叫来,“你们二位管辖的土地都在京邑旁边,以后每年的赋税都要交到我这,知道了吗” 这俩县长唯唯诺诺,都知道郑段有太夫人撑腰,强横惯了,就是国君也让他三分,如今见郑段竟直接要他们的赋税,当着郑段的面,当然不敢违抗,只得答应。 得了西鄙和北鄙的赋税,郑段还想着要是哥哥处罚自己该怎样狡辩,反正母亲是会护着自己的。 可是两个月过去了,哥哥的处罚没来,母亲的书信却来了“干得好,乖儿,你放心大胆地干,出了事娘兜着!” 于是郑段就更放肆了,不断扩大地盘,一副要与哥哥分庭抗礼的样子,搞得京邑附近的人都怕他,人们也不叫他叔段了,都叫他京城太叔。 这意思多明显呀,都太了,比大字都多一点,大家想想,在我们的词语里,凡是带太字的是不都特厉害,太阳、太子、太上皇、太监最厉害的,太太,俩太字,哪位男士不怕? 现在郑段被人们叫做京城太叔,可见他现在多威风呀。 (本章完) 第十二回 叔段无知 盲目自大枉送性命 书接上回,话说郑段在自己的封地京邑不断扩充地盘,有巧取的,有豪夺的,每次的胡作非为哥哥都没有责备过,但是哥哥不责备不代表国都的大夫们没意见,这不,他们的叔叔郑吕就不止一次地在郑庄公面前发牢骚:“主公,段,可闹得太不像话了啊,前几年把西鄙北鄙的赋税强抢去了不说,听说最近又以打猎为名,把鄢地偷袭了,这是要搞分裂呀,主公,请给我一支人马,我去把段给你擒来!” “叔父,段是孤的弟弟,也是太夫人宠爱的儿子,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就是因为有太夫人的宠爱,段才有恃无恐,他如此胡作非为,主公若再不严惩恐怕失去的不仅是土地,而是人心和国家了吧”郑吕越说越激动,忽然觉得旁边有人在拉自己的袍袖,扭头一看,见大夫祭足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心想祭足向来足智多谋,这是不让我继续说了吗? 等到议事完毕,从大殿出来,公子吕就问祭足说:“刚才大殿之内你为什么阻止我?段现在已是毒瘤,你难道不知道吗,再不铲除郑国就危险了。” 祭足笑道:“怎么不知,不仅我知道,主公更是清楚,只是此事不能在大殿上说。” “哦”郑吕想了想,似乎明白了。 这位郑吕是郑武公郑掘突的弟弟,郑寤生和郑段的叔叔,大家都叫他公子吕,在当时,公子并不是后世对帅哥的统称,而是指公候之子,公子吕是郑桓公姬友的儿子,当然是如假包换的公子啦,有公子,当然就有公孙啦,公候的孙子就是公孙,郑段的儿子郑滑,人们就叫他公孙 (本章未完,请翻页) 滑。后来有些公孙的孩子没有爵位,为了显示自己是贵族,就以公孙为氏,比如大家都知道的商鞅,就叫公孙鞅,就是以公孙为氏,说到这,可能有朋友会反驳说,商鞅不是开始叫卫鞅吗,对他也叫卫鞅,他是卫国公室的没落后人,所以姓姬,氏卫,也氏公孙,后来他在秦国被封了商君,又以商为氏,所以卫鞅,公孙鞅,商鞅都是他的名字,不过好像没有人叫他姬鞅。 好,又扯远了,咱们还是回来说公子吕和祭足,退朝后又私下求见郑庄公。 见他二人前来,郑庄公自然知道所为何事,就笑笑对他们说:“段如今不过是小打小闹,我要是治他的罪,母亲定然不依,到时候她老人家和我闹起来,不是让人说我不孝顺嘛。” 公子吕说:“那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叔父放心,多行不义必自毙。”大伙听听,这郑掘突多有文化,一不小心,就发明一条成语,对“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成语就是出自这里。 见郑庄公如此说,一旁的祭足想了想说道:“主公说的有理,不过凡事还是要早做准备才好。” 听祭足这样说,郑庄公就知道他肯定有主意了。 祭足接着说道:“主公在大周朝中央政府任要职,好像有段时间没去上班了吧。” 听了这话,公子吕还没明白过味来,不是说郑段的事么,怎么又扯到去洛邑的中央政府上班了,郑庄公却会意地点点头:“好,寡人明天就去洛邑上班去。” 第二天一早,果然郑庄公一行由公子吕带兵护卫着浩浩荡荡往洛邑去了,这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留下祭足监国。 武姜夫人得到消息,心中大喜呀,这可是等了多久的机会呀,赶忙派人给郑段送信,说,目前新郑城内空虚,让郑段见信即刻带兵前来,便可夺取国都。 哪知郑庄公和公子吕带兵出城,就埋伏在往京城去的半路上,武姜的信,毫无疑问地被郑庄公截获,虽然早就知道母亲偏心弟弟,但看到这封亲笔信郑寤生还是难掩心中悲愤。 收拾好心情,依旧让人将密信原样封好,还是给郑段送去。 再说那位京城太叔郑段,接到母亲的密信,也是欣喜若狂,便让自己的儿子公孙滑往卫国去借兵,自己带着京城的守卫和西鄙、北鄙的兵卒就往国都进发了。 他哪知道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哥哥的掌握之中。 公子吕早就带领一支假扮成商人模样的先头部队,混进了京邑,一见郑段带兵出了城,就立刻夺取了京邑的控制权,并且贴出安民告示,说郑段背信弃义,试图谋逆,让大家不要追随叔段,安分守己,都是郑国的好良民。 再说郑段带兵向新郑进发,刚走了一半就听说自己的老巢京邑失守了,一下子慌了神,急忙带人往鄢地逃去,而此时跟随他的兵卒,也有接到家里传来口信的,说庄公仁义宽厚,是太叔要谋反,让大家赶快弃暗投明,于是郑段拼凑来的队伍又逃走了大半。 郑段知道大势已去,还没到鄢地,心理防线就彻底崩溃了,向着新郑方向放声大哭:“母亲呀,是你害了我呀,如今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哥哥呀。” 说完竟横剑自刎,抹了脖子了。 (本章完) 第十三回 郑寤生黄泉见母 大隧内其乐融融 书接上回,话说郑庄公在鄢地,听人报告说段在城外自杀了,赶忙出城,抱着段的尸身痛哭:“我的傻弟弟呀,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对于郑庄公和弟弟的故事,历史上有很多评论,说郑庄公老谋深算,故意放纵叔段,就是为了最后给段致命的一击。 我们不是历史学家,不好评判古人,但我们读了历史故事却可以思考现实,如果段安于父亲册封的共城,是否会安享天年呢,是否我们也在追求的路上逐渐迷失方向,忘了初心呢?我们滋滋追求的,真的是珍贵最重要的吗?在追求的路上,我们是否错过了什么? 好,还是回到我们的故事吧。 郑庄公命人收殓了段的尸身。同时又搜到了母亲写的那封密信。让人将密信快马送给祭足,由祭足呈给武姜,并且给母亲带话说“不到黄泉逝不相见。”安排母亲到颍地去居住。 话说武姜夫人见了自己给段的密信,知道心爱的小儿子人死了,不爱的大儿子心死了,这才又想起这些年自己对两个儿子的种种往事,追悔莫及,哭着到颍地去了。武姜这回是真的又伤心又后悔,哭段,哭自己,也哭寤生,是呀,寤生也是我的儿子呀,现在别说寤生不想见我,就是我这当娘的也没脸见寤生呀。 咱们先按下武姜去颍地不表,再来说说郑庄公郑寤生,带领人马从鄢地回到都城,刚想着要去给母亲请安,又想起母亲已经被自己赶到颍地去了,还发誓说不到黄泉逝不相见,也想起这么多年,虽然母亲一直不喜欢自己,可毕竟也是亲娘呀,如今弟弟死了,娘又走了,一下子觉得世上孤零零的就剩他一个人了“娘在,人生还有来处,娘不在了,人生就只剩归程了,如今我的娘虽然还健在,可我这誓言,这是不死不见,作为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君,又怎能说话不算数呢。” 再说颍地有个有名的大孝子,叫颍考叔,这天,颍考叔来到国都,要求觐见郑庄公,说是要给国君献礼。 郑庄公这天也正好不忙,见见就见见吧,礼不礼的,国君倒也不稀罕,倒是可以体现出国君勤政爱民,也正好听听颍地的见闻。 却见那个叫颍考叔的,短衣打扮就进了大殿,手上还提着一只猫头鹰,见了郑庄公倒是知道先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双双捧上猫头鹰说“主上,臣昨日打猎,得了一只独特的鸟,特来献给主上。” 庄公看着这只猫头鹰,皱了皱眉,却也耐着性子说道“这是只什么鸟呀?有什么特别的?” “回禀主上,这鸟名叫鸮,俗称猫头鹰,这种鸟白天大山都看不见,晚上却能明察秋毫,小时候嗷嗷待哺,让母鸟喂养,长大了却会把母鸟吃掉,这种不孝的鸟他不是个好鸟,所以要是逮到了鸮,就都把它吃了,所以我就给主上送来了。” 郑庄公听颍考叔这样说,也只能嘿嘿笑了几声,让人把猫头鹰拿下去。 然后对颍考叔说“考叔呀,你给孤带来了礼物,孤也要赐给你美食,不过不是猫头鹰,是烤全羊。” 颍考叔赶忙叩谢主上赏赐。 不一会,香喷喷的烤全羊就端了上来,颍考叔再次谢了恩,就开始吃这烤全羊,不过这颍考叔却不是把美滋滋的羊肉往自己嘴里送,而是用刀子一块块割下最好的肉往怀里揣。 这回郑庄公是真忍不住了,生气地说:“颍考叔,孤赏赐你的美食,你不好好享用,往怀里揣是什么意思呀” 颍考叔赶忙又行了礼说“回禀主上,臣家中还有老母,从未吃过如此的美味,所以,臣不敢先吃,一定要带回家中孝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敬母亲的。” 见颍考叔如此回答,郑庄公只能长叹一声“哎,你有母亲可以孝敬,孤也有母亲,却不能相见呀。” 于是就把黄泉相见的事说了一遍。 颍考叔说“主上,臣有办法,既可使主上与太夫人母子相见,又不违背主上誓言。” “哦,快,快说说看。” “主上可命人,挖一个大坑,要挖出地下水,这不是就到了黄泉了吗,然后在泉水边修个地下室,主上就可以和太夫人在地下室相见。” 郑庄公一听大喜,就把这个差事交给了颍考叔,同时又给颍考叔封了官又赏赐了许多财物,让他孝敬母亲。 地下室竣工之日,颍考叔奉命先回颍地接了武姜夫人回来,母子二人在地下室见面,回想起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一会哭一会笑。 就听郑庄公朗声说道,大隧之内,其乐也融融。 不一会母子二人都从地下室出来了,就听武姜夫人也高兴地说“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 看,又有成语出来了,我常用的成语其乐融融就是出自这里。 那么这其乐融融,和其乐泄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其乐可以融融也可以泄泄呢。 好咱们先来看“融”字,融最早是一种炊具,有陶土做的,也有青铜的,三个中空的腿,可以用来蒸煮食物,热气就从融的上面冒出来,所以大隧之内,其乐融融的意思就是,欢乐像蒸汽一样,充满整个地下室。 那么大隧之外,怎么就其乐泄泄呢,泄泄呀,就是水流动的样子,出了地下室,欢乐就像水流一样,流得到处都是,可见这得有多高兴呀。 大家听了这样的故事,是不是觉得有意思呢,如果喜欢,记得分享哦。 (本章完) 第十四回 尴尬人难免尴尬事 书接上回,话说郑庄公处理好了家事,解决了谋逆的弟弟,又与母亲言归于好,这回就真的到中央上班去了。 可是人还没到洛邑,就收到自己留住中央办公室的秘书派人送来的书信,信中说,具内幕消息,由于郑庄公长时间没来上班,周平王有意让虢公忌父接替郑庄公在中央的职务,都找虢公忌父谈话好几次了。 这位虢公忌父是谁呀,大家还记得前几回那位佞臣虢公石父吗,对就是给周幽王出主意烽火戏诸侯那位,这位虢公忌父就是虢公石父的儿子,这不老爹死了,他继承了爵位,又来中央伺候周平王了。 不过这位虢公忌父倒不像他爹那么坏,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郑国如今的强盛和郑庄公的英武强悍,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又怎么敢染指郑庄公的权利,所以虽受周平王宠信,但平王要将郑庄公的权利分一半给他,却坚决不敢接受,甚至吓得装病,连夜回虢国去了。 话说郑庄公看完秘书的报告,只是眉头稍微挑了挑,什么话也没说,还是继续向洛邑进发。 到了洛邑,先在自己的官署住下,第二日上朝,朝见了周天子,行礼完毕,就对平王说:“启奏陛下,臣蒙圣恩,接替父亲的职位,忝居中央要职,但臣实在才疏德浅,还请陛下允许臣辞去上卿之位,回臣的属地去做个乡下老头,这中央的职位就交给有才干的人吧。” 周平王见郑庄公这样说,赶忙说:“这么久没见爱卿,朕心里很是挂怀,如今回朝了,朕如鱼得水,爱卿怎么说要辞职,这是从何说起呢?” 郑庄公道:“臣属国中这段时间弟弟谋逆,有许多杂事要处理,这不我处理完了就赶紧来中央了,不过怎么听说大王要提拔虢公,臣的才能不及虢公的万分之一,怎敢尸位素餐,所以还请大王允许我请辞回国。” 周平王听到郑庄公提到虢公的事,也有些微微脸红,就说:“爱卿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既是朕的堂弟,又是朕的表弟,中央的事情你不替朕分忧,谁来替朕分忧。只是你前段时间都请假,我就想着先让虢公帮着管几天,等你回来,这不你回来了,虢公也就走了嘛。” “陛下,政务是大周朝中央的政务,而不是臣家的政务,大王要任用谁自然是可以任用谁,这是大王的权力,虢公才能卓越,可堪大任,臣自当让贤才是,不然天下人还以为臣贪恋权柄,把持朝政呢。” 周平王见郑庄公这样说,越发心慌,赶忙说:“贤弟万万不可这样说,我能迁都洛邑,安安稳稳四十年,都是你父子的功劳呀,你父子有大功于大周朝,如今我怎能不仪仗贤弟,要不这样,就让太子姬狐到贤弟的郑国去,这样贤弟也能安心在中央辅佐朕了。” 郑庄公一听这话,这是要把太子送到郑国去当人质呀,也是吓了一跳,赶忙说:“陛下不可,臣辞职,真的是臣能力有限,若是陛下让太子去郑国,那天下人都要以为是臣要挟陛下,臣万死难辞呀。” “爱卿不要多虑,朕让太子去郑国,一方面是想让他去观摩学习爱卿的治国理念和方针,另一方面也解了爱卿的疑虑,如果爱卿执意不肯,那还是在怪朕呢。” 郑庄公还是不敢接受太子去郑国做人质,正僵持着,就有几位大臣说:“大王,不如让郑伯也将世子送来,这样太子去郑国,郑世子来中央,大王君臣都可以释去猜疑,不是两全其美吗。” 周平王赶忙说好。 郑庄公也只得同意。 于是周太子姬狐去郑国,郑世子郑忽来大周。 当然了,太子到郑国当人质,郑国也不敢怠慢,待遇规格安保等级,合着郑庄公是请了个爷回去。 不过虽然郑国不敢怠慢太子,但中央政府竟然和诸侯国交换人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从此,大周朝中央政府在诸侯国中的权威也就更加跌落了。 (本章完) 第十五回 桓王登基 王室郑国生嫌隙 书接上回,话说王室和郑国互换人质后,倒是安静太平了几年,到了公元前720年,在位五十一年的周平王崩了,当时,天子死了叫崩,诸侯死了叫薨。 平王崩了,大周朝得有一个新天子呀,当时中央最高执政官是郑庄公郑寤生和周公姬黑肩。 说到这里,咱们就先介绍一下这位周公黑肩,这也是当时的一个大v人物,咱们后面还有许多关于他的故事要说。 一听周公,大家是不是有些耳熟,前面不是讲过周公姬旦嘛,对,这位周公姬黑肩,就是周公姬旦的后人。 大周朝建立开始,周武王姬发分封诸侯,把他的弟弟姬旦封为周公,大家想想以周为氏,和大周朝等同,是不是听着就比那些卫呀、虢呀、晋呀、蔡呀什么的牛b,确实是,当时周公姬旦的封地在鲁,由他的大儿子姬伯禽继承,姬伯禽就是鲁国和鲁姓的始祖,而周武王除了给姬旦封地外,还又给了他一块食邑,就是大周朝的发家之地岐山,相当于是把老家给这个弟弟了,后来周公姬旦的二儿子姬陈继承了老爹的爵位,就是第二代周公,也是周姓的始祖,子子孙孙的传到这辈子,就是后世子孙姬黑肩继承了周公的爵位。 好,又回到咱们的故事,周平王挂了,两位辅政大臣郑庄公和周公黑肩就商议,赶快请太子登基呀,太子在哪呢,咱上回不说了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在郑国当人质呢。赶忙派人接回来吧,同时郑国的世子郑忽也可以回国了。 话说这大周朝的太子姬狐,回到首都,还没等即位当上新的周天子,就哀痛而死,也薨了,对姬狐死了叫薨,因为他还没登基,所以不能叫崩。 那么这位姬狐这一年多大岁数呢,史书上没有记录,不过我们可以推测一下,周平王即位时已成人,在位51年,所以姬狐当时也有将近50岁了,在古代年近半百,怎么算也是一位老人了,作为王室太子还要去诸侯国做人质,再加上路途奔波,没等到登上权利巅峰就挂了,也是位悲剧人物,所以朋友们,爱护生命,好好活着,拖死敌人,比什么都重要。 太子姬狐也挂了,按照周王室的继承顺序,由他的儿子姬林即位,当了新的周天子,这位就是周桓王。 就从后世给姬林的谥号就知道这位周桓王是个猛人,这不刚即位,屁股还没坐稳,就先和郑庄公干上了。 当时周朝天子葬礼制度是天子七月而葬,就是天子崩了以后要七个月才能下葬,为什么要等七个月呢,因为天子死了,所有的诸侯国都要来参加葬礼,当时交通不便,向诸侯国报丧,和诸侯国来奔丧路上就得几个月时间,所以就定的是天子七月而葬,不过这回姬林家里的丧事更隆重,因为爷爷和爸爸都死了,所有全天下的诸侯们都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先到的是虢公忌父,这位老兄大家还记得吗,周幽王时的佞臣虢公石父的儿子,前几年周平王就是想让他分郑庄公的权利,结果给吓得逃回家的那位。 这回又来了,还来的最早,礼数周到,是个好同志。 周桓王就找虢公忌父和周公黑肩来商量“朕的父亲,在郑国为质多年,一回来就病故了,肯定是在郑国受了不少委屈,那郑伯又是我爷爷一辈的,怎能对我恭敬,我还是想让虢公来接替郑伯的职位,不知二位爱卿意下如何。” 周公黑肩说:“郑伯为人刻薄,不是忠顺的臣子,但是我们大周朝能东迁洛邑,倒是郑国和晋国的功劳最大,如今大王想剥夺郑伯的权利,恐怕没那么容易,还要从长计议呀。” 桓王姬林到底是年轻人,血气方刚,见周公黑肩这样说,有些不耐烦,打断他的话说:“郑伯居功又如何,朕决不能坐而待毙,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早朝,周桓王就对郑庄公说:“爱卿是朕祖父一辈,如今朕实在不敢差遣,要不爱卿还是回家休息,颐养天年,这样大家都轻松。” 郑庄公一听这话,气得满脸胀紫,心想,这孙子,他爷爷都不敢说的话,他敢说,好,爷爷我就不伺候了,但嘴上却说“老臣年老体衰,早就该辞职了,谢谢大王体恤。”说完就转身而去,愤然回了郑国。 (本章完) 第十六回 郑庄公被炒鱿鱼割麦泄愤 书接上回,话说郑庄公被刚即位的周桓王炒了鱿鱼,气哼哼地回了郑国,一路上不停地骂着“这孙子”这倒也没说错,按辈分,周桓王可不就是孙子吗。 回到郑国,众位大夫和世子公子们见主公面色阴沉,赶忙上前询问,郑庄公将周桓王的话给大家一说,大夫高渠弥先就跳了起来:“主公,我们郑国自桓公开始,三代国君保大周朝,忠心耿耿,功勋累累,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年平王非要把太子孤送来当人质,那哪是来当人质呀,住的、吃的、用的,哪样不是高标准,咱们天天当爷一样伺候着,到头来姬林这孙子还舍弃主公重用虢公,他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主公,咱们郑国如今兵强马壮,干脆出兵洛邑,废了姬林,另立一个天子,到时候天下大事还不是主公说了算,我看谁敢不服。” 郑庄公看了看好勇斗狠的高渠弥,也只能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时,那个大孝子颍考叔赶忙打断高渠弥说:“主公,不能听高渠弥的,想当初主公都不忍伤了和太夫人的母子之情,如今又怎能绝了与天子的君臣大义。臣以为,如今只是天子年轻误会了主公,或许过个一年半载的,误会消除了,天子又会招主公入朝的。” 听了颍考叔这迂腐的言论,郑庄公同样没说话,也赏了个白眼给他。 这时祭足说道:“主公呀,咱们既不能干那大逆不道的废立之事,也不能当软柿子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忍了,这不是马上就要收麦子了嘛,不如主公就说咱们今年收成不好,让我带一支队伍,把洛邑旁边那个温城的麦子先割回来,再看看天子是什么反应如何。” 郑庄公点头说:“好,就这么办。” 于是祭足就率领一支人马,大约两千来人,全是二三十岁的壮汉子,没有顶盔掼甲,也没有驾驶战车,却是清一色的麻布短衣,腰上别着镰刀,赶着一百多辆大马车,浩浩荡荡往洛邑旁边的温城去了,到了温城城下,祭足差人去找温城的城主,说要借些粮食,温城城主开始还板着脸说“没接到中央的通知,不敢私自借粮。” 祭足听了呵呵一笑,指着城外黄橙橙的麦田说“这不,正赶上麦子成熟,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一挥手,两千多壮汉子直扑温城外的麦田,那些人可都是庄稼汉出身呀,顿时,温城外一片欣欣向荣的劳动场面。 这城外的收麦大军,一边唱着劳动的号子,一边欢欢喜喜地把收割的麦子装上马车,而且还不要麦秆,割的时候就只割麦穗,割完了直接装麻袋,省地方,节省运输成本。 在城头远远望去,下面还是一片黄橙橙的麦田,可都是被割了麦穗,只剩下麦秆了。 这温城的麦田可是大周王室的自留地呀。 城头上温城的城主气得吐血,但他手上没兵呀,就是有兵,也不敢和骁勇善战的郑国硬碰,只得忍了又忍,一转身,回城主府给周桓王写报告去了。 再说祭足带人收割了温城的麦子,又过了几天,早稻也成熟了,于是如法炮制,又把成周的早稻收割了。 咱们按下郑国人唱丰收歌跳丰收舞不表,再说说周天子姬林,接到报告雷霆震怒,立马就要兴师问罪,恰好周公黑肩在旁边,赶忙拦住“大王,大王,顺顺气,顺顺气,先顺顺气,不就是祭足带人偷割了咱们的麦子稻子吗,这都是小事,而且,这事郑伯肯定不知道,大王不必为此动怒,况且郑伯和咱们都是一家子,为这事出兵伐郑,未免伤了和气。” “那,好吧,告诉郑伯,下不为例,还有让驻边守军加强戒备。” 见周公黑肩这样说,周桓王仿佛也没了底气,嘟囔了几句,这事就算过去了。 哎,都被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还是小事,这都忍了,上次干嘛找人家发飙呢。 (本章完) 第十七回 卫国夫人叫庄姜 白白皮肤秋波荡 连着说了好几回郑国的故事,这回咱们讲讲卫国吧,保卫的卫,还记得咱们第六回讲了四路诸侯同心协力赶走犬戎,收复镐京吗,其中就有卫国,当时是卫武公姬和,因为东周时期姬姓诸侯太多,我们就叫他卫和,当时老爷子也有八十多岁了。 周平王东迁洛邑后没几年,卫武公去世,他的儿子卫杨即位,这就是卫庄公,卫庄公娶了一位漂亮的齐国公主为夫人,后世将这位漂亮的齐国公主称为庄姜,庄是他夫君卫杨的谥号,姜是她的姓,齐国公主,姜子牙的后裔。 这位庄姜有多漂亮,有诗为证,《诗经·卫风·硕人》就是专门描写这位美人的,说她“手如柔荑(ti),肤如凝脂,领如蝤蛴(qiuqi),齿如瓠犀(huxi),螓(qin)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翻译过来就是,“庄姜夫人真美丽,手指长长软又细,皮肤就像羊脂玉,嘿,还有那漂亮的后脖子,高高身材一等一;哦,你说的这是背影呀,面容呢?宽宽额头眉毛细,白白牙齿好整齐,目送秋波真俏丽,微微一笑迷死你。”看看,漂亮的,而且后世都将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作为了描写美女的成语了。 但是这位美丽的庄姜夫人却没有儿子。 于是那位卫庄公卫杨就又娶了两位陈国的女子,姐姐厉妫(gui),妹妹戴妫,女字边一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什么是的为,这个字读妫(gui),对陈国是舜帝的后裔,姓妫。 没多久戴妫生了个聪明健康的儿子,因为庄姜是正夫人呀,嫡母,这孩子就一直由庄姜作为嫡子抚养着,母慈子孝的,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名字没起好,叫“卫完”,哎多不吉利呀。 再说卫庄公卫杨,有了美丽的夫人庄姜,又有了姐妹花厉妫、戴妫,还不满足,还是难免男人的通病,一不小心,和一个侍女鬼混,还生了个儿子,起名叫卫州吁,按说那时候身份等级多严格呀,贵族和身份低微的女子生的孩子,身份也都很低微,但也不知什么原因,卫杨就是喜欢这个儿子,把卫州吁宠的不像话。 当然了,这要是在平常百姓家里,宠爱小老婆生的儿子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这是一方诸侯呀,想想郑国夫人武姜宠爱小儿子郑段后来是什么结果吧。 同样这卫州吁在无原则的宠爱中长大,大家想想那脾气秉性能好嘛。这时卫国的大夫石碏就劝卫庄公说:“主公呀,臣听说一个人爱自己的儿子,就要好好教导他,这样他才不会走上歧途,如果过分地溺爱,那么孩子就会骄奢淫逸,这是会出乱子的。” 卫庄公看了石碏一眼,有点不耐烦地说,“你这拐弯抹角地是想说州吁吧,我看着这孩子就喜欢,我对我自己的儿子好点,会出什么乱子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然呀,主公,俗话说国君无私事,君主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国家的安定和发展。就是主公对诸位公子的态度吧,公子完是长子,又是夫人抚养长大的,自然是第一继承人,但主公又如此溺爱公子州吁,让他在势力上胜过了完,这就是给国家埋下祸根呀。主公,为了国家着想,要制约州吁的权势呀。” 那么石碏这番言论卫庄公会听吗,对,肯定不会听,要听了还会有后面这些故事吗。 话说这石碏有个儿子叫石厚,从小和卫州吁厮混,是铁哥们,石碏见劝不动卫庄公,就回来收拾自己的儿子,哪知道石厚还敢和父亲顶嘴“爹,你知道什么呀,州吁胸怀大志,迟早会做国君的,我追随州吁,以后也会前途无量的。” 见儿子执迷不悟,气得石碏动了家法,命人绑起来狠狠抽了一顿鞭子,关到后院,不许出门。 哪知道石厚也是个倔脾气,到了半夜竟挣开绳索,翻墙跑了,干脆住到了卫州吁家,再不回来了。 按下石碏在家生气不说,再说没过多久,卫庄公就薨了,对咱们前面说了,诸侯死了叫薨。 卫庄公薨了,卫完即位,这就是卫桓公。 卫桓公生性懦弱,在位十多年也没什么大的建树,反倒是这十几年卫州吁一直在不断发展自己的实力,只等一个机会,就要谋权篡位。 (本章完) 第十八回 卫州吁弑兄篡位 书接上回,话说卫国公子卫州吁,厉兵秣马,等待时机,就要谋权篡位,那么机会来了吗,来了,这一年,周天子崩了,周桓王姬林登基,讣告公文自然也送到了卫国,作为国君的卫完自然要去首都,参加周平王的葬礼,恭贺周桓王登基。 卫州吁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就与石厚密谋刺杀卫桓公卫完。 这天卫州吁早早地带领卫队布置在国都城外五里之处,说是要给哥哥践行,安排好行馆酒宴,只等卫桓公的车驾到此。 卫州吁亲自将哥哥迎住:“主公,慢行,主公今日去洛邑,路途遥远,臣弟特备了一杯薄酒,为主公饯行。” 卫桓公见这个平日骄横的弟弟今天这样恭顺懂事,心里十分高兴,想着也正好和弟弟交代几句,就高高兴兴地下车和卫州吁一起进了行馆,边走边说:“贤弟有心了,我这次去来回不过一个多月,咱们国中政务要贤弟多多费心了。” 卫州吁一边应承着,一边让人伺候卫桓公坐下,同时把桓公的侍卫都挡在了门外,另安排酒席去了。 屋内就只有卫桓公和卫州吁兄弟二人,卫州吁殷勤地给哥哥斟酒夹菜,一副好弟弟的样子,酒至微醺,卫桓公又满满地喝了一杯,对卫州吁说:“好弟弟,来你也喝一杯吧。” 说着就端起酒杯递给卫州吁,卫州吁赶忙双手去接,却故意手一抖,没接住,酒杯就掉到了地上,卫桓公就俯下身子去捡酒杯,卫州吁也同时俯下身子,好像和哥哥一起都在捡那掉在地上的酒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是当和哥哥身子靠近时,却从袖中抽出事先藏着的一把锋利匕首,恨恨地刺进了哥哥的胸膛。 卫桓公就这样一声都没吭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只是瞪着一双惊异的眼睛看着刚才还恭恭敬敬的弟弟。 这时石厚也早带人将卫桓公的卫队制服。 卫州吁告诉大家说主公突然心脏病发作,暴毙了,同时命人将卫桓公的尸身用一辆空车拉着,回城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卫国的许多大夫官员虽然明知是卫州吁弑君,但都惧怕卫州吁,也没有人敢跳出来反对,当出头鸟。 就这样,卫州吁就当上了卫国的国君,同时将他的好哥们,为了他和老爹决裂的石厚封为上大夫,那石厚的父亲石碏呢,那老头,早在十年前卫桓公刚即位没多久时,就知道卫国会出大乱子,就辞职回老家养老去了。 话说卫州吁虽然用暴力手段当上了国君,但也知道人心不稳,大家其实都不服他,怎样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呢,好哥们石厚就来出主意了:“主公呀,想要稳固地位,还需有德高望重的大夫支持主公才行。我那父亲虽然之前和咱们政见不同,但如今主公已经即位,我看还是得请他老人家出山,辅佐主公呀。” 卫州吁说“行呀,那你就回去请吧,多带些礼物哦。” 于是石厚就带了满满一车的贵重礼物回家去见父亲,一路上昂首挺胸,鲜衣怒马的,一副衣锦还乡的样子,心想这回可得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吧。 哪知回到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老石碏看都没看那满满一车的礼物,就将石厚连人带货全给轰了出来,石厚只得又灰头土脸地回到宫里见卫州吁,卫州吁看着石厚的狼狈相就是呵呵一笑说:“看来老大夫还是那么有脾气,有个性呀,这事也怪我,请人嘛,就得有个请人的样子,得我亲自去才行。” 于是第二日,卫州吁沐浴更衣,亲自带着礼物来请石碏了。 这回石碏倒是见了,只是对卫州吁说:“新主召见老臣,老臣也不是不能出山,只是既然是新主即位,该有的礼仪是不能免得,这样才是名正言顺,国内民众也才能真心拥戴。” 卫州吁一听石碏这话说的在理,而且也正是说到了自己心里,自己现在不正是名不正言不顺,国内民众敢怒不敢言,哪能真心拥戴呢。于是急忙说道“爱卿所言甚是,那怎样才能名正言顺呢?” “自然是要去中央觐见大周朝的天子,有了天子的正式册封,那才是名正言顺了,到那时,国内又会有谁能反对呢。” 听了这话,卫州吁一下子觉得茅塞顿开,但随即又说“只是,咱们这无缘无故的就去中央觐见周天子,天子能见我吗?是不是需要有人引荐呀?” 石碏说:“自然需要引荐才行,陈国一向与我们卫国交好,又的周天子信任,我这就给陈侯写一封书信,委托陈侯引荐即可。” 那么石碏不是一直反对这卫州吁吗,怎么这回就愿意帮他了呢?到底是真帮呢还是圈套呢?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本章完) 第十九回 老石碏大义灭亲,卫州吁一命呜呼 书接上回,话说卫州吁和石厚从老石碏家中出就高高兴兴地准备送给陈国的礼物和觐见周天子的贡品,卫州吁还对老石碏千恩万谢,心想着“还是老石碏靠谱呀” 准备停当,卫州吁和石厚就前往陈国,拜见陈国国主,朝堂上,卫州吁和石厚向陈侯说明来意,并送上了礼单。 当时陈国的国君是陈桓公,叫妫鲍,对,桓是他的谥号,陈国是舜帝的后裔,姓妫。 这位陈桓公妫鲍,笑眯眯地接受了卫州吁带来的礼物,命人收到库房,也没说答应卫州吁的请求,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卫州吁和石厚说“就这些吗?” 这就比较尴尬了,卫州吁看着陈桓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呀,只得赔笑说“就这些了。” 只见陈桓公大手一挥,轻描淡写地说“那就把这两个人抓了吧。” 没等卫州吁和石厚反应过来,就从殿外冲进来二三十个侍卫,将二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二人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说“陈侯,为何呀,是有什么误会吧?” “呵呵,误会,卫州吁,我问你,你可知卫完是我的亲外甥,被你残忍杀害,你倒还有胆子到我们陈国来。” 卫州吁这才恍然大悟,怎么把这茬忘了呀,自己的那位死鬼哥哥的亲生母亲戴妫,不正是陈桓公的妹妹嘛。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次是以卫国国君的身份前来,陈国这样对自己,卫国的人们是不会答应的,瞧瞧,这会儿想起伟大祖国了。 那知他刚说到两国关系,就被陈桓公打断,说正是收到了他们卫国的上大夫石碏亲笔密信,看在两国世代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友好的情谊上,才帮助卫国擒拿两个国贼。 这下卫州吁知道大势已去,转头用怨毒的眼神看着石厚。 石厚这时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是自己推荐主公去请教的老爹,老爹又给主公出了这主意,而且这主意合情合理合逻辑呀,怎么这剧情就突然大反转了呢,现在不是都流行坑爹,哪知道这爹坑儿子坑起来竟然更绝呀。 话说这位陈桓公将卫州吁和石厚抓住,捆了个结结实实,原本老石碏的密信中是要他将此二人就地处决,可陈桓公想这二人一个是卫国的公子,一个是石碏的亲儿子,他帮着抓住可以,这要是他把这二人杀了,怕以后会不会有麻烦,还是,你们卫国的人要杀你们自己杀。 于是就给石碏回了一封信,说二人已被捉拿,请卫国派人过来押解回去。 接到陈桓公的回信,老石碏就和卫国的一班大臣商议,这卫州吁决不能让他活着回国,陈国不肯处决,咱们就派人过去处决了,只带人头回来。 于是右宰丑就自告奋勇说原意去杀了卫州吁,这右宰丑并不是这个人的名字,右宰是当时卫国的官名,是他的职位,丑是他的名字。 这位右宰丑说“我去将州吁的人头取下,石厚嘛,是从犯,还是带回来批评教育吧。” 石碏一听这话,就知道大家都是碍于他的面子,不愿去杀他的儿子。于是就大义凛然地说,石厚虽是我的儿子,但他和卫州吁一起谋逆弑君,人人得而诛之,你们不愿意杀他,是担心我会徇私吗,是要我亲自去吗,这时石碏的家臣獳(nou)羊肩说,“主人年迈,我替主人走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趟吧。” 于是右宰丑就和獳羊肩一起去了陈国,陈国也已将卫州吁和石厚用囚车装着押解到了两国边界。 看见右宰丑提刀向自己走来,卫州吁还想做垂死的挣扎“我是国君,你敢杀我,就是弑君。” 右宰丑说“你当初杀害前国君时又是什么?我杀你是为民除害”说着就一刀结果了卫州吁的性命。 而那边石厚也恐惧地看着獳羊肩和他手里的刀喃喃道“父亲不会杀我的,父亲不会杀我的。”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当冰冷的刀锋刺入他的胸膛,石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老父亲竟然真的可以大义灭亲。 不错大义灭亲这个成语正是出自这里,正是当时人们对石碏的评价,当人们说石碏大义灭亲时是带着赞美的。 但是我们读历史,不仅仅是接受前人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评价,我们更要有自己的思考。 想想石碏,他难道仅仅是到最后大义灭亲杀了自己的儿子就可以吗?在儿子小时候他有没有尽到一个好父亲的责任,好好教导石厚,让他走上正路,成为国家栋梁,或者哪怕是安分守己也好; 作为臣子,察觉卫庄公无原则地宠爱卫州吁,可能会给卫国带来灾难时,劝谏一两次无果就不再坚持了吗?在卫桓公卫完即位后就只是逼祸辞职,而不是做个中流砥柱力挽狂澜吗。 在除掉卫州吁后又给卫国选了个什么样的国君,将卫国人民带入了怎样的生活。 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臣子,石碏是不是都值得我们重新思考呢。或许这就是我们读历史的意义吧。 (本章完) 第二十回 颜值内秀都担当 燕燕于飞泣庄姜 书接上回,话说老石碏联合陈国做局把弑君篡位的卫州吁也给做了,这卫州吁后世称为卫前废公,听听这谥号,好像后面还有后卫废公,不错,不光有后卫废公,还有中卫废公,乱吧,真乱,自此卫州吁弑君之后,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东周的诸侯国中时不时就有国君被刺杀致死,从此国君成了高危职业。 老石碏又和一帮大夫商议,决定将卫完的另一个弟弟,在邢国做人质的公子卫晋接回来做新国君,这就是卫宣公。 卫宣公的故事有很多,咱们先不急,先说说这卫国被前废公卫州吁折腾了快一年了,他那位可怜的哥哥卫完都还没有下葬呢。 这不卫晋回来做了新国君,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哥好好开个追悼会。 咱们前面说过,周礼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卫桓公卫完被弟弟卫州吁刺杀,都将近一年了,这才下葬,这在当时也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所以孔子说东周时期礼崩乐坏,那么礼到底是什么,简单点说,礼就是习惯,并且将这些习惯变成一种仪式,或许大家经常听到一句话“生活需要仪式感”,因为有了仪式感就有了尊重,换句话说就是有礼,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地域的不同,人们的习惯会改变,但是尊崇传统,学习礼仪或许可以使我们多些敬畏,尊敬自然,尊敬生命,尊敬亲朋,尊敬自己,也尊敬敌人。 又扯远了,还是回到卫桓公的葬礼。 这虽然是一个迟到的葬礼,但却是一个隆重的葬礼,他的生母戴妫不忍心再在卫国居住,要回陈国去,他的养母,那位美丽的庄姜夫人虽然风姿犹在,但多年的宫廷冷落早已让高傲的齐国公主心灰意冷,还好有懂事好学的卫完承欢膝下,虽然不是自己亲身,但这孩子一直就和她亲,可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有怎能不叫人肝肠寸断,而戴妫也要走了,从前,她们可以像亲姐妹一样,抚养教导她们共同的儿子,而如今,儿子死了,姐妹走了 往后,还有多少悠悠岁月要让这孤独的人儿窗前细数 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这首《燕燕》正是庄姜在为送别戴妫而作。 燕子飞翔在蓝天,双翅羽毛有长短,妹妹今日要远行,十里相送一程又一程,渐行渐远无人影,暗自垂泪如细雨飘零。 燕子飞翔在蓝天,身姿掠过原野河川,妹妹今日要远行,只留我独立寒秋孤雁哀鸣,渐行渐远无人影,掩面而泣伴孤灯。 这位有着修长身材的齐国公主,也是我国的第一位女诗人,或许是美丽的容貌、高贵的出身,使她不屑于争宠,一生孤单寂寞,但是她的美丽却通过《诗经·卫风·硕人》流传了下来,说她“手如柔荑(ti),肤如凝脂,领如蝤蛴(qiuqi),齿如瓠犀(huxi),螓(qin)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咱们在第十七回说过;而她的才华也通过诗经流传了下来,这位庄姜夫人就是我国的第一位女诗人,她的作品不仅有上面介绍的《燕燕》,还有《终风》、《柏舟》、《绿衣》、《日月》等,都收录在《诗经》里。这些咱们就不一一介绍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在网上搜索一下,不过庄姜的诗都是忧伤悲凉的,这些也从另一面反映了庄姜孤独的一生,读这些诗句这位优雅高贵的美人仿佛穿过千年时光缓缓从我们身边走过,巧然一笑,孤冷的背影又缓缓消融在历史的薄雾之中,孑然一身。让人叹息。 (本章完) 第二十一回 卫宣公新台纳媳 书接上回,咱们接着讲卫国的荒唐事。 话说老石碏大义灭亲,除了卫州吁和石厚,从邢国接回了公子卫晋,这就是卫宣公。可是这位卫宣公却更加荒唐,真不知老石碏如何对得起卫国“国老”的称号。 先说这位卫晋,年轻时就勾引父亲卫庄公的小妾夷姜,这位夷姜貌美如花,如今卫晋既然回国即位做了国君,就干脆大大方方让夷姜做了夫人,也算是初心不改吧,夷姜曾为卫晋生了个儿子,取名卫伋,如今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国,认祖归宗了,这位卫伋生的眉清目秀,性格好,学习和,懂礼貌,妥妥的三好学生,大家都喜欢叫他伋子,也有史料写成急子,卫晋也很喜欢,就将伋子立为世子,让德才兼备的右公子卫职做他的老师,教导伋子。 转眼间伋子十六岁了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了,是的,古人成亲都很早,尤其是贵族,十五六岁青春期时就会成亲,不像现在要二十多岁才成亲,十五六岁,中学生那是早恋。 这么好的儿子,又是接班人,肯定要给物色个好姑娘,卫国是姬姓,周朝的王族,姬姓的最喜欢的就是和姜姓结亲,伋子的母亲夷姜,就是姜姓,夷国人,姜姓诸侯中最强盛的就是齐国,而且齐国出美女,前面卫庄公的夫人庄姜就是齐国公主,这次卫宣公卫晋选儿媳妇也往齐国去了。 派谁去的呢,给伋子找对象,自然是伋子的老师右公子职去呀。 右公子职风尘仆仆地去了,没多久,就喜滋滋地回来了,向卫宣公卫晋汇报说,亲事说好了,是齐国的大公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能是这位公子职太高兴了,还絮絮叨叨地说这位齐国公主那叫一个漂亮,美丽大方,比她的姑姑庄姜更是不遑多让,大家都知道,庄姜那可是有名的大美人,这位未来的儿媳妇比庄姜还漂亮,想到这,卫晋不免动起了歪心思。 什么歪心思呢,卫宣公命人在东门之外,淇河岸边修建了一座高台,三层楼的小洋楼,前院后院跨院花园,装修华美,漂亮气派,取名新台。 然后派人去齐国迎娶新媳妇,也不管先前拟定的结婚日期,先接回来再说,而且呀,直接把这未来的儿媳妇接到了新台。 另一边,这事不能让伋子知道,找了个借口,把伋子派到宋国远远地出了趟差,没个三五个月回不来。 齐国公主到了新台也很懵呀,这卫国的婚俗怎么简洁潦草吗?临行前母亲和教养嬷嬷告诉的那么多结婚礼节都省略了吗?就这么黑咕隆咚地直接洞房了吗? 自己带来的贴身侍女怎么也不见了。哎,到了人家的地盘,就按照人家的规矩来呗。 可是到了第二天天亮,齐国公主被身旁震耳欲聋的鼾声吵醒,等揉揉眼睛看清楚身旁睡着的人,惊得一声尖叫,不是说夫婿是卫国年轻俊朗的公子吗,可这中年油腻大叔,和年轻公子不沾边呀。 这时卫宣公也被齐国公主的惊叫惊醒,砸了砸嘴,好像还在回味梦中的美味,“呵呵呵,美人醒了” 齐国公主弱弱的问“你是,伋子?” “哦,我是伋子的父亲,呵呵” 一阵天晕地旋,伋子的父亲,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这,可是已经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经过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后,可怜的齐国公主也只有接受了现实,成了卫宣公的侧夫人,可怜的伋子还都不知道自己的新娘成了自己的小娘。 无奈,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孝顺的伋子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躲开,默默地流泪,然后像是没事人一样给父亲请安。 卫宣公在新台上与齐国公主夜夜欢愉,后世将这位齐国公主称为宣姜,这称呼肯定是在卫宣公过世后才这样称呼的,因为姜是齐国的姓氏,宣是卫宣公卫晋的谥号,就像她的姑姑庄姜,是卫庄公的夫人,所以叫庄姜。 卫宣公和宣姜在新台住了好几个月,直到宣姜怀孕才回到都城。 卫宣公新台纳媳的故事是东周的丑闻之一,人们用诗歌《新台》记录了这件事,收录在《诗经》里: 新台有泚(ci),河水弥(mi)弥,燕婉之求,籧(qu)篨(chu)不鲜(xian);新台有洒(cui),河水浼(měi)浼。燕婉之求,籧篨不殄(tian);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qi)施(shi)。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呢: 新台建的好漂亮,河水洋洋东流淌。本想嫁个如意郎,谁知丑得蛤蟆样。 新台修的好壮丽,河水漫漫东流去。本想嫁个如意郎,谁知丑得不成样。 撒下鱼网落了空,一个蛤蟆掉网中。本想嫁个如意郎,却得个驼背丑老公。 (本章完) 第二十二回 兄终弟及 宋穆公还位侄子 说了卫国的事,咱们再回过来说说郑国,话说郑国割了王室的麦子和稻子,本以为周天子姬林会派人来谴责自己,连回复天子的说辞都想好了,哪知这位周桓王这回竟听了周公黑肩的话,硬生生地忍了,这下子郑庄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想着还是再去一次中央,还是向周桓王解释解释,承认个错误什么的,虽然姬林是他的小辈,可毕竟也是大周天子吗,作为诸侯国和天子硬顶还是不好嘛。 于是郑庄公就准备去朝见一下周天子,可是还没出发呢,就见一个人衣冠凌乱,还带着伤,连滚带爬地来到大殿外,还一边大声呼喊着“郑候救我,郑候救我呀” 这是谁呀,这么狼狈,郑庄公仔细一看,原来是在郑国避难的宋国公子,宋冯(ping)。 说到这,咱们就简单介绍一下宋国,这宋国可不是周朝的王族或功勋,而是商朝的后裔,周武王消灭殷商后,并没有将商朝的王族赶尽杀绝,而是将商纣王的哥哥微子启分封在商朝的旧都商丘,让他在这里建立宋国,并且允许宋国用天子的礼仪祭祀殷商的先王,这也是相当礼遇的了。 这殷商王族是子姓,所以宋国是子姓国家,宋国的公族氏有宋、孔、华、萧、戴等,是后世这些姓氏的祖先。 公元前720年,就是周平王姬宜臼去世那年,宋国的第十四位国君宋穆公子和去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当然也可以叫他宋和,因为他是子姓,宋氏。 这位宋穆公的国君之位是他的哥哥宋宣公子力传位给他的,东周时期的继承制度,有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两种,为什么这样呢,也可能是当时人们寿命普遍不高吧,父亲过世时,儿子还没有成年,而国赖长君,国家是需要年富力强的领导人的,这时,临终的君主会将权利交给成年的弟弟继承,而不是未成年的儿子。 这位宋穆公能继承宋国国君之位就是兄终弟及,现在他也快挂掉了,面对两个有继承权的人选,哥哥宋宣公子力的儿子宋与夷,和自己的儿子宋冯,宋穆公子和如何选择呢。 不得不说这位宋穆公真是个厚道人,他选择的是哥哥的儿子宋与夷作为国君继承人,但同时呢,也为了防止宋与夷即位后对自己的儿子宋冯不利,就让自己的儿子宋冯逃亡到郑国,寻求强大郑国的保护。 郑国呢,也不含糊,直接给这位流亡公子宋冯一座城,就是长葛。 对这位公子名字叫宋冯,虽然字是两点水一个马字,但这是一个多音字,读冯,也读冯(ping),许多人讲东周说到这位老兄时都说公子冯,是不对的,应该是公子冯(ping)。 这是公元前720年的事情,这一年大周朝中央政府周平王姬宜臼死了,宋国宋穆公死了,传位给了哥哥的儿子宋与夷,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的儿子宋冯逃亡到郑国,前不久郑庄公平定了弟弟郑段的叛乱,郑段的儿子郑滑也叫公孙滑逃亡到卫国,过了没多久,卫国的公子卫州吁刺杀了哥哥卫完,自己当了国君,但是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害怕郑国因为公孙滑发兵讨伐,;宋国的新国君宋与夷,后世称为宋殇公,也觉得堂弟宋冯在郑国可能会对自己产生威胁。 于是卫州吁宋与夷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又联络了鲁国、陈国、蔡国,搞了个五国伐郑,这三个国家都是跟着打酱油的,所以五国伐郑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只有宋国是真心攻打长葛,要将宋冯至于死地的,这不,郑国错不及防,长葛失手,宋冯(ping)狼狈地来找郑庄公求救来了。 郑庄公哪受过这窝囊气,就连新天子周桓王姬林他都敢顶撞,何况几国乌合之众,于是一边安抚宋公子冯,安排在国宾馆住下,并对着武将高渠弥说“打,给我打回去。” 旁边的聪明人祭(zhai)足赶忙劝住“主公先不要急,这面子肯定是要挣回来的,而且还要挣足,还不能留后遗症。” “哦,怎么做呢?” “简单说,就是有打有拉,分化对手,重点击破,同时增加咱们郑国的国际影响力。” 一听祭足这样说,郑庄公来了兴致,那么聪明人祭足的具体方案是什么呢,咱们下回再说。 (本章完) 第二十三回 郑庄公朝周受辱 祭足麦子变绸 书接上回,聪明人祭(zhai)足的具体方案是什么呢,首先,卫国,郑国的敌人是卫州吁,如今已经被石碏处决了,换了卫晋当家做主,而且郑滑在卫国也成不了气候,加上太夫人武姜也希望能给郑段留一支血脉,可以给卫国去一封国书,达到睦邻友好,搞定。 陈国、蔡国都是打酱油的小国,也分别去一封国书,另外再在边境处搞个军事演习什么的,秀一下肌肉,果然这两个国家也搞定。 对于鲁国,要刻意交好才行,鲁国原本是周公姬旦的封国,和郑国同根同源,都是姬姓诸侯,一家子嘛,多多备些礼物,真不能因为外姓人伤了和气。 是呀,宋国是殷商后裔,子姓国家。 这么一通操作,就只剩下宋国了,但是不能这么打,得师出有名,这不郑庄公要拜见周天子吗,顺便请中央出个文件,那不是就名正言顺地打宋国了嘛。 就这样,时隔三年,郑庄公让世子郑忽监国,自己带着祭足一起又浩浩荡荡前往首都洛邑,朝见周天子去了。 到了洛邑,正好是冬十一月的朔日,前面咱们讲过,朔日就是没有月亮的日子,因为古人靠观察日月星辰制定历法,朔日这天就是这个月的初一,而且通过对太阳的观察,十一月有一天太阳的影子最长,是冬至日,所以这十一月朔日就被作为新年的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始,正赶上给周天子拜年。 大家高高兴兴的,周天子设宴,请文武大臣,诸侯公卿吃个团圆饭。 郑庄公也向周桓王说了很多吉祥恭贺的话,可周桓王虽然被周公黑肩劝着,但到底是年轻气盛,难以平复被郑国收割了麦子的怨恨,就当着大家的面问郑庄公说“老爱卿,你们郑国今年的收成怎样呀?” “托大王的洪福,今年郑国风调雨顺,水旱不侵,收成很好。” “哦,那就好,爱卿家里今年收成好,那温城和成周的麦子朕就可以吃到了吧。” 一句话,噎得郑庄公面红耳赤,这团圆饭还有什么吃头呢,于是郑庄公起身说不胜酒力,先告退了,周桓王知道又把郑庄公气到了,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第二天,王室的使者来给郑庄公送回礼,是十车麦子,郑庄公这个气呀“还以为过了三年这孙子能成熟点呢,没想到还这么欺负人呀。咱们来见他可是珍珠美玉的贵重礼物几大车,这回礼就十车麦子呀,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倒不是为他的东西,我们郑国什么没有呀,只是拉着这十车麦子回去,大家看着多难堪,还想着请他下个文件讨伐宋国呢,想都别想了。” 说着说着又向祭足发泄了“都是你鼓动我来朝见这孙子,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祭足忙说“主公息怒,如今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郑国受到其他诸侯的看重,都是因为主公三代都是大周朝中央的国卿,天子赏赐,不论是什么,都是咱们郑国的荣耀,如果继续和天子闹别扭,其他诸侯知道了,都会知道咱们失去了中央的支持,那对咱们郑国的发展很不利呢。” “荣耀,就这十车麦子,羞辱还差不多吧。” “主公别急,交给我来处理。” 君臣二人正说着话,又有下人来报告说周公黑肩派人送了两车绸缎过来。 原来这周公黑肩知道周桓王有意羞辱郑庄公,回礼十车麦子,就私自送了两车绸缎过来,想着这样郑庄公或许会挽回些面子。 看到周公黑肩送来的绸缎,祭足更高兴了,对郑庄公说“周天子有两个儿子,长子姬沱,是太子,但是桓王却宠爱小儿子姬克,让周公黑肩辅佐姬克。主公,这周公黑肩可是个人精,这是有意结交我们,好为以后姬克夺嫡结个善缘。” 祭足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将绸缎都打开,覆盖在十车麦子上,于是十车麦子看着就变成了十车绸缎。 郑庄公看着祭足也只能摇摇头,叹口气,可祭足却不以为意,继续对郑庄公说“主公,咱们回国时就大摇大摆地显摆一下天子赏赐的十车绸缎,这种荣宠谁有过?然后就可以号令诸侯,说天子诏令咱们讨伐宋国,您觉得会有人不信吗?” (本章完) 第二十四回 郑庄公假借王命 书接上回,郑庄公一行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郑国,一路上马嘶人鸣,特别高调,尤其是那十车盖着绸缎的麦子,更是在队伍里格外显眼。 刚回到郑国都城就发出檄文,说大周朝中央政府下令,因宋国多年未去朝拜,不去中央汇报工作,所以委托郑国召集天下诸侯讨伐宋国。 同时发国书给鲁国和齐国,邀请这两个国家一起出兵攻打宋国,并对这两个国家许诺,打下宋国的土地归这两国所有,郑国分毫不要。 为什么郑国不要宋国的土地呢,其实不是不想要,是不好要,因为宋国和齐国鲁国挨着,和郑国,中间还隔着别的国家呢,若是郑国要来宋国的土地,那不成了飞地了,不好管理呀,所以就卖个人情给齐国鲁国,还怕这两个国家以后没有好处给郑国吗。 于是郑、齐、鲁三国联军浩浩荡荡围攻宋国。 先来看看这次讨伐宋国的首发阵容,郑国是本次讨伐宋国的倡导国,由国君郑庄公郑寤生亲自带队,出征的将领有郑庄公的叔叔郑吕,人称公子吕;这位咱们前面介绍过的,可是郑国的一员猛将。 还有一员猛将,公子吕的儿子公孙阏(yān),这位可比他爹公子吕还出名,不仅勇猛,还是帅哥一枚,比当年的郑掘突还帅,这位公孙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字子都,是当时郑国女子的梦中情人,国民老公那种。就连他的字子都都被后来人们作为美男子的代名词。他的后辈就以都为姓,所以这位公孙阏,或者叫他公孙子都是后世都姓人的始祖。 除了这父子二人之外,还有两位猛将,一个是骁勇善战的高渠弥,一个是大孝子颍考叔。 而且为了这次伐宋,郑庄公特意做了一面大旗,上面绣着“奉天讨罪”四个大字,看看,这pose摆的。 郑、齐、鲁三国联军势如破竹,很快就攻克了宋国的挑城、郜城、防城三座城池,并且长驱直入,向着宋国的国都挺进。 宋国的国君宋殇公宋与夷听说三国联军已经长驱直入了,吓得面如土色,赶忙把司马孔父嘉叫来问退敌之策。 这位孔父嘉也是宋国的公族,子姓孔氏,孔子就是这位的后人,司马是当时宋国的官职,相当于国防部长。 孔父嘉就对宋殇公说“主公呀,这郑国打着大周朝中央政府的旗号攻打我国,其实就是为了报咱们去年攻占他们长葛之仇,我已经派人到洛邑打听了,周天子并没有指派郑国攻打我们,这次战争完全是郑国假传天子号令,欺骗天下诸侯。目前跟随郑国的只有齐鲁两国,卫国、蔡国、陈国这几个诸侯国和咱们交好,都还在观望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看咱们要立刻派人去这几个国家拜访一下,送些礼物,并联合这几个国家反击郑国。同时发公告向各国申明郑国假借王命之事,郑国被咱们攻打,肯定会撤兵自救,郑国都撤了,齐国鲁国肯定也就撤兵了。” 宋殇公听了孔父嘉这样分析,也觉得可行,就命人准备了黄金白银美玉彩绸等贵重礼物让,由孔父嘉亲自带领一支人马去跑卫国搬救兵。 卫国如今是卫宣公卫晋执政,本来就和郑国关系不好,被孔父嘉已忽悠,又收了宋国这么多财物,就派大将右宰丑带兵,随孔父嘉一起偷袭了郑国一把。 郑国如今是世子郑忽监国,全国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攻打宋国,不料被卫国从背后偷袭,竟然直逼荥阳,世子郑忽赶忙命令荥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但也被右宰丑带领的卫兵在城外狠狠抢劫了一把,得了许多牛羊牲畜,右宰丑还想攻城,被孔父嘉拦住,说“偷袭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出其不备,郑国的城池可不是好打的,他们的大部队很快就回来救援了,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再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不如见好就收,得了好处就撤吧。如果不出我所料,咱们推出郑国时,郑国攻打我们宋国的军队也撤兵回来了。” 右宰丑觉得孔父嘉说的有道理,就和孔父嘉一起撤兵了。 (本章完) 第二十五回 郑国伐宋 顺带得了戴城 书接上回,话说正在带领三国联军攻打宋国的郑庄公接到世子郑忽的告急文书,说有卫国军队偷袭郑国,荥阳告急,郑庄公就是一惊,赶忙召集齐鲁两国统帅一起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说这次讨伐宋国的行动,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目前得到的宋国土地,按照之前的约定,归鲁国和齐国所有,鉴于目前宋国有点狗急跳墙,竟然联合卫国在郑国的后方偷袭,所以郑国部队必须撤回国救援。 就这样,第一次伐宋战争就结束了,同时郑、齐、鲁三国也建立了牢固的友谊,成了利益共同体,在以后的多次诸侯国之间的战争中相互帮助。 再说从郑国撤军的卫宋军队,或许是因为偷袭得了些好处,有点骄傲自满,不赶紧各自回国,却一齐往另一个小国戴国去了,派人给戴国国君送了个信说,“戴老板呀,我们打郑国有点累了,在你这借宿一下,休息几天如何。” 戴国国君一看这架势,这哪是借个宿休息几天,这分明是要灭了我戴国呀,当下吓得两腿如筛糠,哪敢让他们进城呀,不仅不开城门,更是加强城防,什么滚木礌石之类的多多的准备着。 戴城城下,领军前来的右宰丑和孔父嘉一见这架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着戴国竟然死到临头还赴死抵抗,那就不废话了,攻城吧。 再说撤军回来的郑庄公,在半路上就接到情报说卫国军队撤退了,荥阳战事解除,不过右宰丑和孔父嘉却带着队伍打戴国去了。 郑庄公闻言冷笑一声说“走,咱们也凑个热闹去。” 就命令公子吕、公孙子都、高渠弥、颍考叔四员猛将各带一支人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偃旗息鼓,士兵口衔枚,连马匹四蹄都用麻布包裹了,向戴城摸了过去,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这边,戴城城下,一连猛攻了几天的右宰丑和孔父嘉竟然还没有攻克戴城,却有探马来报告说郑庄公带着队伍追杀过来了,右宰丑和孔父嘉还没回过味来,却见戴城城头竟然换成了郑国的旗帜,城墙上郑国大旗之下威风凛凛站着一员大将,正是公子吕,还对他们大声说到“多亏二位的帮助,我家主上才得了戴城。” 原来郑庄公让公子吕等人悄悄前往戴城,说是前来救援,骗开城门,轻而易举就得了戴城。 右宰丑和孔父嘉见状哪还敢再战,急忙收兵回营,可是哪还有自己的军营,早已被郑国的高渠弥、颍考叔带人,一左一右,分别将他们的军营给放火烧了个干净,二人气得吐血,只得各自逃回各自的国家,随行的兵士丢了大半,更别说前几天抢劫郑国的牛羊了,又全被郑国给缴获了去。 就这样,郑国轻而易举得了戴城,又消灭俘获了不少卫国、宋国士兵,得了不少战利品,高高兴兴唱着凯哥得胜回国。 回到国都新郑,郑庄公大宴群臣,尤其对这次立下战功的公子吕父子、高渠弥、颍考叔大加封赏。 放下这边郑国君臣欢呼庆祝不说,那边得知郑庄公竟然假借王命联合齐鲁两国攻打宋国的周天子姬林当然很不爽,但是不爽又能怎么呢,天子的公章都可以被郑国刻着玩,你说这大周朝的中央政府还有什么权威可言呢,郑国这是给诸侯国开了个头,从此诸侯国之间就经常互相打仗,没人再在乎中央政府的态度了。 而郑庄公,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俨然已是大哥风范,后世史书评春秋五霸没有郑庄公,那是因为郑庄公没有公开召集联合国会议,没有搞个仪式说我是霸主了,但其实郑庄公在当时权威,郑国在当时的势力已经是没有那个诸侯国可以比拟得了,所以也有历史学家称郑庄公为春秋小霸。 不过这些都只是后世对前人的评价而已,雄才大略的郑庄公才不在乎这些,他的事业还没有结束。 在此之前咱们先说说郑国高层的人事变动。 郑国最大的领导当然是国君郑庄公郑寤生了,然后就是上卿,是郑庄公的叔叔,德高望重的郑吕,就是公子吕,但是公子吕年事已高,再加上这么多年为郑国东征西战,积劳成疾,这次回来没多久就病故了,史书上记载为公子吕不禄,俸禄的禄,当时天子死了叫崩,诸侯死了叫薨,大夫死了叫不禄,我理解是因为大夫是没有封地的,是依靠俸禄生活,死了就没有俸禄了,所以叫不禄,大家看看是不是这样读历史,好记忆一些。 郑庄公失去了这位一直鼎力支持他的叔叔悲痛异常,对叔叔的儿子,自己的堂弟郑阏,也就是大帅哥公孙子都就更加宠爱,但是上卿的职位却不能让公孙子都继承,因为毕竟子都还年轻,资历功勋都不够,目前的候选人有两个,高渠弥和祭足,这两人一个勇冠三军,一个足智多谋,提拔谁呢,郑庄公有些犯难。 这时他的长子,也就是郑国的世子郑忽前来,对父亲说“高渠弥为人有些贪婪,而且也有些凶狠刻薄,不可以委以重任。” 接班人都这样说了郑庄公还是很重视儿子的意见,于是提拔祭足为上卿,高渠弥为亚卿。 (本章完) 第二十六回 郑国罚许 先锋之位比武决定 书接上回,话说郑国这些年的国力发展真是一日千里,把宋国和卫国打得敢怒不敢言,但是雄才大略的郑庄公并不就此止步,为了进一步巩固郑国在诸侯国中的地位,进一步打击宋卫集团成员国,郑庄公的目光又锁定了许国,这许国是宋国卫国集团阵营中的一个小国,但是地理位置却比邻郑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于是郑国就开始了攻打许国的战略准备。 这次的对许战争意义非凡,务必要一举攻克,所以郑国上下齐心都非常重视,郑庄公特意带领群臣祭祀了祖庙,给郑国的老祖宗都禀告了。 并且要在郑国的将领中选一位骁勇善战的作为本次讨许的先锋官,能得到这先锋官的职位,可是郑国武将的荣耀,报名竞选的将领很多,大家都很踊跃,到底任命谁呢,郑庄公又犯难了。 这时郑国的新上卿,聪明人祭足又出主意说“主公,这先锋官是需要英勇神武之人的,既然是武将,不如比武定夺。” “好,就比武定夺。” 比武选先锋这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郑国的教军场上,人山人海,所有的人都想来一睹这样的盛况,那热闹劲,比如今的明星演唱会不遑多让。 而且,这样的比试,大帅哥公孙子都肯定会出现,那可是郑国少女心中的偶像,国民老公那种,这一多半的人都是子都的粉丝,都是冲着公孙子都来的。 有那么夸张吗,这我还真没乱说,有诗为证。 《诗经郑风》就有一首《山有扶苏》是这样写的: 山有扶苏,隰(xi)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ju)。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这首诗的意思是“山上扶苏青幽幽,池塘荷花含苞放,不见帅哥子都来,怎么来了你这么个小狂徒;山上青松挺且直,池塘红蓼波心荡,不见子都小鲜肉,怎么来了你这么个丑八怪。” 看看当时的少女和情郎约会是不是都幻想着对方能是公孙子都呀。 好,回到咱们的比武场,这次的先锋选拔,不但人气旺,彩头更足。 郑庄公命人又绣了一面先锋大旗,锦缎的旗面,一丈二尺见方,上面坠着二十四个金铃铛,旗上绣了四个大字“奉天讨罪”,此刻正高高地插在比武台上,旗帜迎风飘扬,金铃铛就发出悦耳的叮铃铃的声响,格外动听。 不错又是一面奉天讨罪大旗,上次打宋国时就是打着奉天讨罪大旗的,看来这大旗郑庄公是觉得正义感满满,好用。 这杆新的奉天讨罪大旗,可不是一般的旗帜,三丈有余的旗杆,竟是铸铁制成,不说重有千斤吧,至少也有好几百斤。 谁能拔下此旗,并举着在比武台上健步行走,就可被拜为先锋,而且还将得到旗杆下那辆崭新的战车,郑庄公珍藏多年的宝贝,辂车。 这辂车可不是一般的战车,这是郑国最著名的制车大师最后的杰作,乌木的车架车辕车轮,包裹着生牛皮和黄铜,要知道当时黄铜可比青铜冶炼困难的多,极为稀少珍贵,堪比黄金,再加上古朴大方的雕刻,无一不是尊贵和身份的象征,而自从这位制车大师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做出这么精美绝伦的战车。 因此这辆辂车郑庄公一直珍藏着,从来舍不得拿出来使用,只有祭祀祖先是象征性地陈列出来供大家观赏一下。 这可是真正的纯手工打造珍藏版孤品呀,对于崇尚武力,喜爱战车的将军而言,能得到此车,那真是莫大的荣耀呀,看到这样的奖品,人们的情绪再一次高涨了。 参加本次先锋官决赛的几名将军也是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等着郑庄公致完开幕词后就上场一较高下呢。 那么最后这先锋官花落谁家,咱们下回再说。 (本章完) 第二十七回 颍考叔夺得头筹 公孙阏怀恨 书接上回,郑国比武场热闹非凡,只待郑庄公一声开始,就有一员大将跳上比武台,只见此人银盔银甲,外披一件紫金色战袍,浓眉大眼,满脸虬髯,威风凛凛,大家一看,真是大夫瑕叔盈,这也是郑国一员虎将。 瑕叔盈伸手就把那面“奉天讨罪”的大旗拔下,双手举着旗杆,在比武台上走了三圈,然后得意洋洋地对大家说“这次我是先锋了。” 话音未落,就见又一员大将跳上了比武台,而此人确是儒将打扮,没带头盔,只用一只金冠将头发束着,额头还系了一根墨绿色锦缎抹额,身穿墨绿色锦缎长袍,只在上身外穿了犀牛皮软甲,手腕上带了犀牛皮的护腕,好一个仪表堂堂的儒将,这是大孝子颍考叔。 颍考叔上台了对瑕叔盈略一拱手说“主公说谁能举着这杆大旗健步如飞者就可以拜为先锋,咱们郑国能举此旗健步如飞的可不止将军一人,这不稀奇,将军可否能向某家这边舞动大旗吗?” 说着,颍考叔一伸手,就将瑕叔盈手中的旗杆夺了过来,顺势一个鹞子翻身,就将大旗舞动了起来,只见他一会左旋一会右旋,一会腾空翻转,一面大旗在他的手中被舞得上下翻飞,呼啦啦作响,只见旗卷旗舒,偌大的一面旗帜竟被颍考叔舞动的犹如一只蝴蝶一样上下翻飞。 顿时喝彩声此起彼伏,就连公孙子都的粉丝们也为颍考叔不停叫好,郑庄公更是大喜,对大家宣布“考叔真是我们郑国的虎将呀,这先锋之位就是颍考叔了。” “主上英明!先锋将军威武!” 又是一阵阵的欢呼。 就在这时又有一员大将跳上比武台,见此人面如白玉,唇若涂朱,明眸皓齿,年轻俊朗,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织金锦袍,身轻如燕,跳上比武台就来抢颍考叔手中的大旗,同时对颍考叔喝到“你能舞旗,我就不能吗,这大旗和辂车留下。” 颍考叔见此人来势汹汹,急忙闪身躲过,然后又是一个转身,一手抱着旗杆,另一只手伸向辂车,张开手臂将辂车一侧的车辕往自己臂弯一挟,竟硬生生将辂车挟了起来,就这样带着大旗和辂车,跳下比武台飞奔而去。 见颍考叔竟然带着先锋大旗和辂车跑了,锦袍青年更是气愤难平,顺手在兵器架上绰起一把方天画戟,就朝颍考叔追了过去。 看台上的郑庄公见此急忙让人快拦住锦袍青年,好言相劝一番,锦袍青年才没有继续追赶了,但还是望着颍考叔的背影恨恨地说“这家伙这是明目张胆地藐视我们姬姓公族,你等着,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这位锦袍青年是谁呀,敢在国君和满朝文武大臣面前如此放肆,英明神武的郑庄公竟还能这般宠爱,不错,您猜对了,此人正是大帅哥公孙子都。 这公孙子都本是郑庄公的叔叔公子吕的儿子,备受郑庄公宠爱,再加上又是郑国第一美男子,所以平日里恃宠而骄,蛮横霸道惯了,这样的性格,平日里就与彬彬有礼的颍考叔不对付。 今日选先锋比武,本以为必是自己的,不成想被颍考叔捷足先登,所以这心里就更加怨恨,如今虽然被郑庄公劝慰住了,夸奖子都英勇,赏赐了不少财物,同时也赏赐了瑕叔盈。 但这怨恨却埋在了公孙子都的心里,为后来的悲剧埋下了种子,这是后话,咱们先不提。 讨伐许国的先锋官既已确定,郑庄公就于七月朔日,就是七月初一这天,召开誓师大会,出兵讨伐许国,郑国国中留下祭足和世子郑忽监国,郑庄公又亲自统领郑国主力部队,向许国进发。 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当然也早早地约了齐国鲁国,郑齐鲁利益集团联军在许国城外汇合。 (本章完) 第二十八回 攻克许城身先士卒 颍考叔中箭 书接上回,话说郑国约了齐国鲁国一起攻打许国,这日三国会师于许国城外,郑庄公设宴接待齐国鲁国国君。 当时齐鲁两国执政的分别是鲁隐公鲁息姑和齐僖公齐禄甫。 三位国君聚在一起,这位齐僖公齐禄甫从袖子中取出了一方帛书,竟然是事先写好的,讨伐许国的檄文。 上面列举了七八条许国的罪责说是郑齐鲁三国联军奉周天子命令前来讨伐许国,看看,这假冒王命的事还干起瘾了,好像只要打着正义的旗帜,哪怕是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也成了正义的了,怪不得后世的曹操要挟天子令诸侯,手里有张王牌很重要呀。 郑庄公看到齐僖公准备好的檄文,心中大喜说“还是齐候想的周到呀。” 齐僖公说“我准备了好多呢,明天一早先让士兵们将这些檄文绑在箭杆上射到城中,然后再攻城,如此也是出师有名了,免得落人口实。” 说叫人拿来一个包袱,全是用娟帛写的讨许檄文,有几十份呢。 大家知道,那时候还没有纸张,平常书信文件都是写在竹简上,重要的才写在绢帛上,齐僖公为了这讨伐檄文能用箭射到许国城内,也是够下本钱的。 这许国是西周时周武王分封的一个姜姓诸侯国,是个男爵国君,很小,和姜子牙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齐国虽然是本家,但商朝末年时,姜子牙是姜姓家族的另类,非要跟着姓姬的造反的那种,却造反成功成了大功臣,被分了一大块蛋糕齐国,而许国的老祖宗是商朝的遗留贵族,周武王为了安抚也分封了很多国家,比如前面说的宋国就是商朝王子微子启的封国。 这些国家到了在西周时还能平安生存,但到了东周就成了第一批被强大诸侯攻打甚至消灭的对象了。 许国本来国力就不强,城墙也不高,护城河也不深,这几日被郑齐鲁三个大国围困在,这又看到了从城外射进来的讨伐檄文,一时间城内更是人心惶惶。 好在这位男爵许庄公姜弗平日对待官员百姓都十分仁慈,算是个有德之君,所以许国军民虽然害怕,倒也都愿意坚守城池。 但是又能坚守多久呢,所有的一切在强大的郑齐鲁三国联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看首先登上许国城头的就是郑国的先锋官颍考叔。 颍考叔得到了这次讨伐许国的先锋官职位,可谓是人生巅峰,本来就勇猛的他更是带领着先锋营奋勇拼杀,尤其是颍考叔,身先士卒,第一个攀上云梯,登上了许国的城头,可是就在他刚将那杆象征着荣耀与征服的先锋大旗插上许国城头,还没来得及多体会一下胜利的喜悦时。 突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只利箭急射过来,正中颍考叔的后心,只见颍考叔一下子像失去了方向的燕子,向城下坠落,身上大红的战袍飘起,像燕子张开的翅膀,城头上只留下“奉天讨罪”大旗迎风飘扬,旗帜上那二十四只金铃铛叮铃铃的响得格外凄凉。 许国是攻破了,城破之时许庄公姜弗换了老百姓的衣服,混在许国民众之中,逃出城,投奔卫国去了,许庄公姜弗两年后客死卫国,十年后他的弟弟许穆公许新臣趁着郑国内乱收复徐城,也算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这是后话,咱们以后再说。 许国攻克了,三国联军进城,庆祝胜利,同时也出了安民告示,安抚城中军民。 当时东周时期,生产力低下,人口也少,各国得了别国的人口都很高兴,不会有像后世那种大规模屠杀,甚至屠城的行为。 而且当时诸侯国之间的战争也是贵族之间的战争,参战的也是贵族阶级,作为普通的平民百姓,在哪个诸侯国都一样,所以也没有什么民族和人们之间的仇恨。 得了许城,郑庄公客气地将许城让给齐国和鲁国,齐鲁两国因为上次得了宋国的土地,并且这许城比邻郑国都说这次应该是给郑国,郑庄公也就欣然接受,那么这许国在哪呢,就是现在许昌附近,大家可以再地图上看看,确实离郑国很近。 (本章完) 第二十九回 为颍考叔立庙纪念 书接上回,话说郑庄公得了许城,心满意足,带着胜利之师班师回朝,回到郑国国都,按照战功奖励郑国将领。 当然除了奖励,还要安葬本次罚许的先锋官,第一个冲上城头的颍考叔。 在军医、仵作、巫师等人给颍考叔装殓时就发现颍考叔的箭伤很奇怪,不是来自正面敌军所致,而是来自背后,这是被自己人暗算了呀。 是谁对颍考叔下的黑手呢,这答案呼之欲出,而且从颍考叔箭伤的位置,箭矢射入身体的深度,甚至这支要了颍考叔性命的箭矢款式,这种种迹象推测,凶手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对,大家猜的不错,正是公孙子都。 这下郑庄公又犯难了,颍考叔已经死了,追封了烈士,战斗英雄,重重赏赐他的家人,以及隆重的高规格的葬礼,这些都没有问题,只是要处决公孙子都为颍考叔报仇,郑庄公真心有点舍不得。 因为子都是他最尊敬的叔父郑吕的儿子,不仅叔父对他忠心耿耿,为郑国立下汗马功劳,就单说子都,从小就跟在他身旁,可比他那个亲弟弟段和他亲近多了,甚至郑庄公对子都的宠爱都有些超过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这或许大家不信,不过其实还真是这样,因为儿子们又是郑国的潜在继承人,而子都对郑国爵位没有继承权了,所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郑庄公把对所有对兄弟子侄的朴素亲情都给了子都,而且子都又年轻俊美,是郑国第一帅哥,帅哥的杀伤力是无穷的,作为大哥的郑庄公能不宠爱这个对自己一点威胁都没有的堂弟吗。 但是这子都也真是让自己给宠坏了呀,怎么敢让嫉妒心冲昏了头脑,竟在阵前对颍考叔下黑手打黑枪呢,这可怎么办呢。 还是聪明人祭足有主意,他就像郑庄公肚子里的蛔虫,知道郑庄公最隐秘的心思,这不祭足来给他的主公出主意了“主公,这颍考叔分明是被人暗箭所害,但是时隔怎么些天,也不好追查凶手,不如咱们就利用诅咒的力量,让凶手自绝于人们。” “诅咒,这能行吗?” “当然行的,主公,举头三尺有神明,害人者神明是不会保佑的,主公只需下令,本次先锋营的军士每二十五人出一只鸡,每五十人出一只狗,每百人出一只猪,让巫师筑坛做法,将这鸡狗猪的血涂在法符上,然后烧掉法符,这诅咒就成了。” 郑庄公半信半疑,但想想这也是个办法,总归是对颍考叔一个交代吧。 再说那位大帅哥公孙子都,许国城头暗箭射杀了颍考叔之后,确实痛快了几天,但随后而来的确是失落,从未有过的失落,他从小被所有人宠爱,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得到了想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东西,也都是喜欢快乐的,还可以光明正大的给所有人炫耀,而这次,他狠颍考叔抢了他的先锋之位和那辆珍藏版的辂车,这狠,让他不能自已,尤其是看到颍考叔第一个冲上城头,将“奉天讨罪”大旗插上许城时的得意,心中的狠更是无以复加,于是弯弓搭箭,射向了颍考叔。 但是当颍考叔真的像一只折断翅膀的燕子跌落城下时,公孙子都好像也没有多少快乐,尤其是不仅不能像以前一样在人前炫耀自己的胜利,还要像老鼠一样隐藏自己的行为,这更是他不能忍受的。 我公孙子都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缩头乌龟呢,那祭足不是在让人诅咒谋害颍考叔的人吗,好,就让你们称心如意吧,于是大帅哥公孙子都就横剑自刎,倒地时殷红的鲜血晕染了洁白的长衫,说不出的凄美。 就这样公孙子都也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诅咒起的作用。 也有传说是说,颍考叔死不瞑目,回来找公孙子都报仇,附体在公孙子都身上,到颍考叔的灵前认罪并自杀。 郑国人民对颍考叔的评价很高,在他的故乡专门修建有祭庙,进行祭祀,颍考叔的祭庙叫做颍大夫庙,后世也叫做纯孝庙,纪念颍考叔的孝道,颍考叔的祭庙就在现在河南省登封县境内,有机会去河南旅行的朋友可以去缅怀一下。 (本章完) 第三十回 鲁国春秋 鲁翚加害鲁息姑 书接上回,话说郑庄公一边处理着自家的事,同时又派使者带着礼物和国书分别出使齐国鲁国,这次讨伐许国,这两家出了不少力,要好好表示一下感谢,利益集团嘛,有了好处要共享才能更好地维系良好的友谊。 很快,出使两国的使者都回来了,向郑庄公报告,齐国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出使鲁国的使者回复说只是将礼物送了出去,国书没敢递交。 原来鲁国换了新国君,而那份国书抬头称呼都是写给前国君鲁息姑的,交给新国君不合适。 说到这,咱们就要介绍一下这位鲁隐公鲁息姑了。 这就要从鲁息姑的父亲鲁惠公鲁弗湟说起。 前面给大家讲过,鲁国是周公姬旦的封国,由姬旦的长子姬伯禽继承,姬姓鲁氏,传到第十三任国君鲁惠公鲁弗湟时。 鲁弗湟的正夫人孟子没有儿子,只有媵(ying)妾声子,为他生了个儿子,就是鲁弗湟的庶长子鲁息姑,后来鲁弗湟又娶了宋国的公主仲子,生了鲁允。 我们从鲁弗湟这两位夫人一位侍妾的名字就可以看出这三个女子都是子姓,是宋国的姑娘。 鲁息姑虽是长子,但母亲声子地位低,鲁允虽是幼子但母亲仲子地位高,按照当时的继承制度,鲁惠公鲁弗湟过世后应该是由鲁允继承爵位,但是当时鲁允年纪太小,鲁国的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夫们和宗族就推举鲁息姑摄政,管理鲁国政务。 于是鲁息姑摄政称孤,执掌鲁国国务十一年,是自公元前722年至公元前712年,历史上称鲁息姑为鲁隐公。 值得给大家说一下的是,孔子所著的史书《春秋》是鲁国历史,《春秋》就是以鲁隐公鲁息姑开始执政的公元前722年开始的,就是因为有《春秋》这部史书的存在,后世的历史学家们将那个时代称为春秋。 鲁国有另一个公子鲁翚,作战非常勇猛,这次罚许战争回国后就向鲁隐公鲁息姑要求封太宰的官职,鲁息姑是个正直的人,觉得鲁翚虽然英勇但德行不够,而且若真是才德兼备的人,国家要提拔任用也是讨论之后的事,哪有自己跑来要官做的道理,就回绝了鲁翚说“鲁国真正的当家人是世子鲁允,我不过是摄政而已,你若觉得你可以担任太宰,就去向世子鲁允申请吧。” 鲁息姑这本是搪塞鲁翚的话,可鲁翚以为是鲁息姑忌惮鲁允,就又找了个机会私下求见鲁息姑,对他说“俗话说刀剑利器,不可假手于人,如今主公已摄政称孤多年,鲁国上下心悦诚服,您千岁之后,完全可以将爵位传给您的子嗣,何必总是将摄政二字挂在嘴边。如今鲁允已经年长,主公若是忌惮鲁允,我愿为主公除了此人,已决后患。” 鲁息姑听鲁翚这样说,惊得连忙用手捂住耳朵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你是疯了吗,这国家和爵位本来就是鲁允的,我不过是因为鲁允年纪小,作为兄长帮他管理几年,如今鲁允年纪大了,我也做好了还政与他的准备,都已经在泰山脚下看好了一块地,准备作为养老的地方。” 鲁翚见鲁息姑这样说,知道是自己冒失了,悻悻地告退。 回到家里越想越害怕,要是鲁息姑把他今天的话告诉了鲁允可怎么办,这可是个雷呀,不行,得先下手为强。 于是鲁翚又连夜跑去求见鲁允,对鲁允说“世子呀,这鲁国本来就是世子的,如今的主公摄政这么多年,还不想着还政给世子,反而是见世子一天天长大了,怕世子和他争权。今天他就秘密招我入宫,要我加害世子呢。” 鲁允见鲁翚这样说,有点将信将疑“不会吧,这些年大哥一直对我很好,总说着要还政与我呢。” “哎呀,我的世子呀,他这些话怎么能信呢,若他真想还政给您,今天又为什么要我加害您呢?他如今已经执政十一年了,有了一定的群众基础,您若是在不想办法自保,恐怕不久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听了鲁翚这话,鲁允不由得相信了。 对鲁翚说“他鲁息姑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公子若能帮我除了此人,待我即位之时,公子就是鲁国的太宰。” 于是二人开始密谋加害鲁息姑。 (本章完) 第三十一回 鲁息姑被刺身亡 鲁允即位 书接上回,话说鲁允信了鲁翚的话,要加害鲁息姑。 具体怎么做的呢。 鲁息姑年轻时曾经有过一个救命恩人尹大夫,这位尹大夫信奉的神叫做钟巫,因为尹大夫在救鲁息姑之前向钟巫祈祷占卜,得到钟巫的启示才救了鲁息姑,所以后来鲁息姑一直感念尹大夫的恩情和钟巫的保佑,就在鲁国都城外修了钟巫庙,每年都要去祭拜钟巫。 而每次去祭拜都是轻车简从,住在钟巫庙附近的蒍大夫家,这不,又快到祭拜钟巫的日子了。 鲁息姑还是像往年一样出城祭拜了钟巫庙,然后又去了附近的蒍大夫家。 这一夜格外的寒冷,鲁息姑喝了一点小酒暖了暖身子,早早就睡下了,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父亲鲁弗湟,那时他还很年轻,刚到弱冠年纪,父亲为他向宋国求娶了宋国公主仲子,据说仲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但是后来就没人再提他的婚事,倒是父亲又有了一位新夫人,没过多久新夫人就给父亲生了个儿子,就是自己的弟弟鲁允,而父亲这位新夫人的名字也叫仲子。再后来父亲去世了,要传位给仲子生的鲁允,他没有意见,但是那时鲁允太小了,话都说不清楚,于是在大家的推举下,他挑起了鲁国的担子。 十一年了,他兢兢业业,处理鲁国的政务,没有一天敢放松。 只有一次,他听说棠地风景秀美,而且那的鱼很好,又大又漂亮,他就想去看看,顺便休息几天,结果被伯父鲁彄(kou)知道了,将他好一顿批评。 哎,这个摄政官的位子真不好坐呀,表面上看着无限风光,好像鲁国的事都是他鲁息姑说了算,其实,他每做一件事都要顾及许多,这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年,他的母亲声子去世了,他贵为鲁国第一人,却不敢用夫人的礼仪安装母亲,他对不起母亲,母亲生前唯唯诺诺,顺从父亲,顺从父亲的夫人孟子,甚至要顺从原本应该是自己妻子却被父亲抢去的鲁允的母亲仲子,不敢在他们面前大声说一句话,死后,连个风光的葬礼他都不敢给母亲。 此时,在这漆黑寒冷的夜里,门栓被人轻轻拨开,一个黑影悄悄溜了进来,鲁息姑还在那长长的梦中,向母亲忏悔,眼角挂着一行清泪。 一柄利刃刺进了他的胸膛。 第二天,太阳都老高了,蒍大夫还不见鲁息姑起床,才觉得不对劲,推门进屋,发现鲁息姑竟被人刺杀已是死去多时了。 就这样,鲁国换了新国君鲁允,后世称为鲁桓公。 而鲁息姑的遇刺身亡,鲁允和鲁挥肯定不会承认是他们干的,找个倒霉蛋替罪羊吧。就是蒍大夫了,谁让鲁息姑是在你家出的事呢。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谁敢说呢。 好,说了这些鲁国的事情,咱们又回到郑国,鲁国换了新的当家人,而且前任国君是被这新国君以非常规手段取代,而郑国又和鲁国的前国君交好,面对这样的情况,郑国怎么处理呢,是否要为鲁息姑主持正义,发兵讨伐,和这位鲁国的新国君翻脸呢。 还是聪明人祭足看的明白“主公,鲁国更换国君,那是鲁国的内政,别国不好干涉的。但是不论鲁国如今是谁领导,郑国和鲁国交好,这是我们郑国不变的外交政策,这可是关系到我们郑国的发展和郑国的国际地位的大事,不能改变。如果不出意外,鲁国应该很快会有使者到来。” 看看,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番话说得多通透,友谊,是以利益为基础的。 果然,没过几天,鲁国的使者就到了新郑,递上国书,说“鲁国新君即位,因为鲁国和郑国是友好的盟约国嘛,有大事相互通告的义务。并且鲁国的新国君鲁允希望能和郑庄公进行一次亲切友好的会晤,永结鲁郑两国友谊。” (本章完) 第三十二回 宋国乱 华督算计孔父嘉 书接上回,咱们再说说宋国的事情。 自从那位宋殇公宋与夷即位后,宋国就连年征战,仅仅是和郑国就有过三次大的战役,为什么宋国总是想和郑国打仗呢,因为宋冯(ping)在郑国呀,前面咱们讲过,宋国的上代国君宋穆公子和没有传位给自己的儿子宋冯,而是传位给了哥哥的儿子宋与夷,所以这宋与夷就整天担心宋冯对他的地位有威胁,就想着要除掉宋冯,而宋冯在郑国流亡避难,所以宋国就总是要打郑国,但是总是打败,悲剧吧。 宋国的太宰叫华督,这个人也是宋国的公族,子姓华氏。 这个华督呢和宋冯关系好,见宋殇公总是和郑国打仗,虽然不敢直接反对,但心里很有意见。 而宋国当时管理军事的是司马孔父嘉,孔父嘉这个人咱们前面也讲过,也是宋国的公族,子姓孔氏,孔子的先祖。 华督不敢怨恨宋殇公,就怨恨主管军事的孔父嘉,上次,孔父嘉联合卫国偷袭郑国,后来不是又去攻打戴城嘛,结果不是不但戴城没打下来,反而让郑国打了个落花流水,全军覆没,只有孔父嘉自己只身逃了回来。 华督就利用这件事煽动民意,说“都是孔父嘉鼓动国君频繁发动战争,搞得宋国精壮男丁锐减,几乎每个家庭都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况。” 被华督这么一煽动,宋国的民众也都很怨恨孔父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孔父嘉还不知道华督已经在给他挖坑了。 而且呢,华督听说孔父嘉的二夫人魏氏很漂亮,偏巧这一日,春光明媚,河边柳树如烟,绿草青青,鲜花盛开,正是春游的好时节,这位孔父嘉的夫人魏氏,带着孔府的丫鬟婆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城踏青,一路上,这魏夫人不停地掀开车窗的帘子,看外面美丽的景色,却不知道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迎面而过的华督,被车里这位风姿卓越的美妇惊艳地差点撞到旁边的树上,忙对随从说“这世上竟有这么美的女子,这是谁家的呀,快去打听。” 很快,随从就来报告说“那位美人是孔父嘉的二夫人魏氏。” “孔父嘉的夫人,哼哼,看来这回就算了为了这位美人,也得来点猛料了。” 这位宋国的太宰华督,见了孔父嘉的夫人魏氏,竟然见色起意,为了得到魏夫人,要对孔父嘉下黑手了。 很快机会来了,大周朝中央政府领导人周桓王姬林登基十年,要搞个十年庆典,组织各诸侯国搞一次春季狩猎活动,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时的大周朝中央政府已经很没有威慑力了,中央政府提议的活动,各诸侯国都是应付一下,给周王室个面子就行了,所以,这次的十年庆典狩猎活动大家也都没当回事。 但是却被华督利用来做了个大文章。 本来宋国接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周王室的通知,也没太当回事,就按照流程转给了孔父嘉,因为孔父嘉的官职是司马嘛,主管国防军事,参加周王室的春季狩猎活动的事,正好归孔父嘉管。 而孔父嘉呢也就按照正常的军事训练任务安排,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就怕被有心人利用。 这边华督开始让亲信随从到处散播谣言“孔父嘉又再做军事战备,又准备攻打郑国了,那郑国是那么好大的嘛,为了个宋冯(平),天天攻打郑国,把我们多少大好男儿断送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宋国人,包括宋国的军士,本来就已经相当厌战了,听了华督的谣言,信以为真,一下子多年的积愤就被点燃,大家此刻心里觉得只有太宰华督是和他们一条心的,是关心民众疾苦的,于是,大家都聚在华督家门口,希望华督能为他们主持正义。 华督家的大门紧闭着,但他却让心腹随从混在人群中,时刻引导着民众的情绪和舆论的走向,人群中有不少军士,都随身带着刀剑等武器。 愤怒的人群越聚越多,在华督家的大门外呼喊着“华太宰救救我们吧,华太宰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百姓吧。” 嗯,火候差不多了,民愤、民怨、民情都是华督要的效果。 这时大门打开了,华督款款而出,伸出双手,向下虚压了压,顿时黑压压的人群安静了,大家都等着华督讲话。 (本章完) 第三十三回 宋国乱 华督更换新国君 书接上回,话说华督出门来,见黑压压的人群都聚在自家门口,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乡亲们那,这么多年孔司马穷兵黩武,使我们宋国百姓处在水深火热当中,我多次劝阻,可孔司马还是一意孤行,这不,又在备战说是三日后攻打郑国,我们宋国的老百姓不能在受战争的荼毒了,不能再为孔父嘉一人的欲望而赴死了。” “对,找孔父嘉算账,找孔父嘉报仇。”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开始引导大家 “走,去杀了孔父嘉,为我们战死的兄弟报仇,对杀了孔父嘉。” 这时华督还假意劝解“大家不要激动,大家不要激动,找孔司马讲道理可以,但不要做出过激的行动哦。” 可是愤怒的人群哪里是几句轻飘飘的话语劝得住的。 “哼,反正出征也是战死,不如就去杀了孔父嘉。” “不行呀,乡亲们,俗话说投鼠忌器,如今孔司马是国君最信任的人,若是杀了他,国君一定会治大家的罪的呀。” “哼,这样的昏君,不如一起杀了干净,反正我们就跟在华太宰干了,只有华太宰才是真心为宋国的人民着想的。” “对,跟在华太宰,杀了国贼孔父嘉。” 就这样,愤怒的人潮来到了孔父嘉的门外。 而此时的孔父嘉还全然不知大难临头,还在家吃晚饭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愤怒的人群如洪水一样,冲进了孔父嘉的院子,还没反应过来的孔父嘉,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做了被人捅了好几刀,还满嘴流着鲜血,想说些什么,又被一人一刀砍下了头颅。 此时华督呢,华督呀早就趁乱溜进了孔父嘉的后宅,把那位垂涎已久的魏夫人抢到了自己的车上。 可是魏夫人也是刚烈,被华督抢到车上,无计可施,竟用一根丝带勒住自己的脖子,硬生生将自己勒死在马车的横梁上。 等华督兴冲冲驾着马车回到家中时,却见魏夫人早已气绝身亡,还惋惜了好一阵子,才吩咐人将魏夫人的尸身拉出城外找个地方草草埋了。 再说孔父嘉家里,被愤怒的人群一通打砸烧杀,早已是一片狼藉,全家几十口人都倒在血泊之中,只有孔父嘉的小儿子,孔木金当时正和一位老家臣在后院玩。那位老家臣也算聪明,见事不好,连夜带着孔木金逃到鲁国去了,他的第六世孙就是万世师表孔子。 好再回来说宋国。 京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作为国君的宋与夷肯定也知道了,宋与夷那暴躁脾气,当时就火了“华督呢,华督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民众暴动,把孔父嘉都给杀了,给我把华督叫过来。” 可是,这时候华督还叫的过来嘛,于是宋殇公宋与夷就更生气了,竟然亲自出宫,说是要去看看孔父嘉的家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什么样子,并亲自为孔父嘉主持葬礼。 这边华督得到报告,急忙赶到军营,对那些军士说“弟兄们那,大家知道那国贼孔父嘉,可是国君宠信的人那,如今被大家杀了,国君定然愤怒,如今这国君宋与夷本来就来路不正,又如此昏庸好战,大家要想活命,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宋与夷,迎接穆公的儿子宋冯回国主持大局,那才是大家的希望呀。” “华太宰言之有理。” 这些军士们被华督一挑唆,马上又群情激愤起来,又一窝蜂的冲上街头,正遇见刚从宫里出来的宋殇公,不由分说,又是一阵砍瓜切菜,宋与夷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宋与夷本人也就光荣牺牲了。 这时,华督又出来收拾残局了,召集群臣办理国君和孔父嘉的丧事,对于这次事件,胡乱找了两个替死鬼处决了,算是给宋国的公族一个交代。 但是宋国还需要国君呀,华督对大家说“先君穆公的儿子宋冯就在郑国,宋冯才是宋国合理合法的继承人。” 于是宋国就派出使节带着礼物和国书,前往郑国,要接宋冯回国。 那郑国这边原意宋冯回国吗,当然原意了,宋冯在郑国十年了,这十年,郑国对他可是真够意思,就连宋冯自己都说,他会想儿子对待父亲一样尊重郑庄公,听郑国的话。 有一次如此亲郑的宋国,多好呀。 (本章完) 第三十四回 救齐国 郑世子妙计抗北戎 书接上回,话说宋国内乱,流亡公子宋冯(ping)却因此受益,回国继承了爵位,成了宋国的新国君,历史上称为宋庄公。 因为宋冯在郑国避难十年,如今既然回国当了国君,那么宋国以前的对郑齐鲁等国敌对的政策就要调整,即位大典邀请了郑庄公郑寤生、鲁桓公鲁允、齐僖公齐禄甫参加,这三国国君也欣然前往宋国的稷城以实际行动支持宋冯担任宋国国君。 庆典盛大自不必说,然后郑齐鲁三国国君各自回国。 话说齐国国君齐禄甫参加完宋庄公的即位大典,还在回国的路上,就接到战报,说“北戎发兵来侵略我们齐国了,这次是北戎的两位元帅大良、小良都来了,带领一万戎兵,已经攻占了齐国边境的祝阿,正直逼历城而来。” 齐僖公接到这样的战报,心中大惊,因为当时齐国的都城在临淄,而祝阿是齐国的边防要塞,在现在济南市的西北,历城是当时齐国的一个重要城市,在现在济南市的东边,现在济南还有历城区,都已经深入齐国境内,而且离国都临淄很近了。 你说齐僖公能不慌吗,赶忙催促队伍加快行程,一面派人向郑、鲁、宋三国求援,同时安排本国的将领公子元和公孙戴仲带领齐国军队前往历城迎敌。 还是郑国最靠谱呀,郑庄公刚回到国都,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呢,就接到齐国的求援。赶忙叫来世子郑忽说“齐国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们的盟约国,好几次咱们的军事行动齐国都积极配合,如今我们应该赶快出兵相救。这次就由世子带兵前去,高渠弥作为副将,祝聃(dan)作为先锋,就连夜出发吧。” 那边齐僖公在历城,见了星夜赶来的郑国军队,也是非常感动,亲自出城犒劳,并且和郑世子郑忽商量退敌之策。 郑忽说“戎人都是骑马或者徒步作战,机动灵活,进退自如;不像咱们都是战车作战,虽然进退不够灵活,但讲究阵型,协同作战,相互有照应;而戎人却没有队形,更没有协作,再加上他们性情贪婪,得胜了相互间不谦让,失败了相互间不救助。所以我觉得我们可采取诱敌深入的战术,先让他们取得个小胜,他们一骄傲,就会轻易进军,然后我们派小股部队再稍加抵抗,又假装败退,那戎兵必定来追,而我们的主力部队就伏击了。而他们遇到伏击一定只顾自己逃命,不会进行有组织的反击,所以我们一定会大获全胜。” 听了郑忽的战略分析,齐僖公连连称妙“妙呀,郑世子此计甚妙,那么我们齐国的军队在埋伏在东面,遏制前方,世子带领郑国军队埋伏在北面,到时在戎兵后方追击。这样咱们首尾夹击,一定万无一失。” 于是郑世子郑忽带领本国人们前往预定的伏击地点。 这边齐僖公安排齐国大将公子元领兵埋伏在历城东门外,另一员大将公孙戴仲带领一支人马诱敌,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咐戴仲“只许败,不许胜,将戎兵引到东门外的伏击圈中就算完成任务。” 分排布置完毕,公孙戴仲领兵开关挑战,北戎元帅小良持刀跃马,领着三千戎兵出寨应战,双方交战大约二十回合,公孙戴仲开始上气不接下气,感觉气力不支,便回车败走了,但是并不进北关,而是顺着城墙向东绕城而去。 戎帅小良不知是计,见公孙戴仲都被自己打败了,那肯定得追呀,而去得全力追杀,另一位戎帅大良见小良得胜,也带着其余的戎兵一起跟着小良追击公孙戴仲而去。 但是等他们追到历城东面,忽然听到战鼓响起,树林后,芦苇丛全是伏兵,向他们冲杀过来,像蝗虫一样,密密麻麻,冲在前面的小良急忙叫到“不好,中计了。” 说完调转马头就想跑,可是跟着他后面的大良的后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戎兵自己的人马先相互冲撞了个乱七八糟,晕头转向。 这时齐国大将公孙戴仲和埋伏在这里的公子元汇合,一齐又向戎军掩杀过来。 大良让小良在前面开路,自己在后面断后,带领着戎兵且战且走,落后的戎兵被齐军斩杀的不计其数。 好容易到了一处山谷,追击的齐军远了,才能停下来喘口气,肚子饿的咕咕叫,正想着埋锅做饭,却又听见半山坡一阵呐喊,又一支队伍冲了出来,为首一员大将高喊“郑国上将高渠弥在此。” (本章完) 第三十五回 不吃软饭 郑忽拒婚 书接上回,话说北戎军队惊魂还未定,郑国大将高渠弥又杀到了,大良、小良哪有心情再战,又慌忙上马,夺路而逃,高渠弥随后追杀,跑了没有几里路,前面又有一支人马,正是郑世子郑忽,这时齐国的公子元也带兵追了过来,几处汇合,杀得戎兵七零八落,四散逃命,戎帅小良被郑国的将领祝聃(dan)一箭射中,落马而亡,大良正想突围,被郑世子忽遇见,一剑斩杀了。两个戎帅都死了,其余的戎兵戎将更是惊慌失措,被郑齐联军生擒了大小头目三百余人,死伤无数。 这边郑国功劳最大,郑世子忽将戎帅大良、小良的首级和俘虏的戎将都交给齐国。 齐僖公大喜,对郑世子忽说“世子真是英雄盖世呀,多亏了世子,才能这么快击溃戎兵。我们齐国社稷安稳,都是拜托世子所赐呀。” 郑忽赶忙谦逊道“一点小功劳,齐候过誉了。” 戎兵已退,齐僖公先派使节去鲁国宋国送信,免得这两家派兵来空跑一趟,然后请郑世子等郑国将领一同进城,大排筵宴,款待大家。 席间越看郑世子越喜欢,想着大女儿嫁给了卫国,本来是要嫁给卫世子伋子的,结果被伋子的父亲卫宣公给截胡了,跟了那个半大老头,现在还有小女儿待字闺中,这郑世子郑忽年轻俊朗英勇果敢,就是现成的好女婿呀。于是又喝了一杯酒对郑忽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家小女儿,正是豆蔻年华,长得如花似玉,和世子正是般配。” 郑忽这时也仗着喝了酒,胡乱打岔,没接这话茬。 齐僖公也不知道是郑忽没听明白还是没听清楚,但这么好的女婿不能错过,干脆再正式提一次吧,于是第二天,就派自己的弟弟夷仲年带着礼物来找齐国大将高渠弥。 夷仲年对高渠弥说“我家主公爱慕你家世子,希望能将小公主许配世子,我们齐郑两国联姻这是强强联合呀。昨日宴席上世子却推脱,是害羞吧,所以今天我特意来见高大夫,还请大夫从中斡旋,玉成此事呀。”说着就让人将礼物带上来,是洁白无瑕的美玉两块和一箱子黄金。 高渠弥满口答应,就兴冲冲地来见世子郑忽说“世子呀,齐候那么欣赏你,若是世子能成为齐候的女婿,得到强大齐国的支持和帮助,那多好呀。” 可是郑忽却说“高将军,咱们是来帮助齐国击退北戎侵略的,现在任务完成了就该回国复命,如果答应了齐国的婚事,外人不了解情况,还以为是我仗着对齐国有功要挟求娶齐国公主呢,要是被别人这样误会,我就是张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呀。” 高渠弥还是再三撺掇,郑忽说什么也不答应。 第二天,齐僖公又让夷仲年来找郑忽说联姻的事,郑忽对夷仲年说“婚姻大事要遵守父母之命,如今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私自在外,怎敢背着父母定下自己的婚事,这是大不孝呀,请齐候谅解。” 说完就向齐国辞行,带着郑国的军队回国了。 这边齐候羞愤难当,恨恨地说“我这么好的女儿,还怕嫁不出去嘛,真是不识抬举。” 再说郑世子忽回国后,将在齐国辞婚的事向父亲禀报了,说“齐国比我们郑国强大,婚姻要讲究门当户对,孩儿不想娶齐国的公主,是因为不想仪仗齐国,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听听多硬气,绝不吃软饭。 郑庄公倒是很开明,说“我儿已经能建功立业了,不怕没有好婚姻,齐国的婚事你不喜欢辞了就辞了吧。” 倒是祭足知道这事后有些感慨,私下对高渠弥说“如今国君年事已高,除了世子外还有郑突、郑语、郑亹[wěi]、郑仪几位公子,每一个都对世子的地位有威胁,世子若是能娶一位大国的公主,就有了强大的外援,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就是齐国不提,咱们都要主动向齐国求婚,怎能拒绝齐国呢,将军和世子一起去的,怎么不劝劝世子呢。” 高渠弥白了祭足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劝,咱们那位世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我劝,有用吗。” “哎。”祭足长叹一声而去。 而高渠弥,原本就和公子郑亹关系好,听了祭足刚才的话,就和郑亹来往更加密切了。 (本章完) 第三十六回 齐国有个公主叫文姜 书接上回,话说郑世子忽知道了高渠弥结交自己的四弟公子郑亹(wei),就对郑庄公说“高渠弥刻意结交子亹,居心叵测,不得不防。” 于是郑庄公就把高渠弥叫来训了一顿,高渠弥当着郑庄公的面矢口否认私下结交公子的事。却转过头就对郑亹说了。 郑亹就对高渠弥说“高将军,你还记得当年我老叔爷公子吕过世后,不是上卿的位子空出来了吗,本来我父亲是要提拔你的,就是世子阻拦的,如今他又想切断你我二人的交往。若真是父亲百年之后,他继了位,还能容得下我们吗。” 高渠弥说“公子放心,世子忽虽然知道你我二人交好,但他性格优柔不绝,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事的,咱们可以从容谋划。” 先放下公子郑亹和高渠弥的小九九不说。 再说郑世子忽,拒绝了齐国的婚事,但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祭足就和郑庄公谋划着为郑忽娶了一位陈国的妫姓女子为妻,同时郑国又和卫国修好外交,这样郑国周边的几个国家都和郑国建立了睦邻友好关系。 那么那位齐国的小公主呢,被郑忽拒婚,这在当时也是挺轰动的,被人们茶余饭后谈论了很久, 都说“这齐国公主是长得丑吧,怎么郑国世子看不上呢。” “哪里丑了,我们齐国公主就没有丑的,不仅不丑,还都一个个花容月貌,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人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 “那怎么嫁不出去呀,这都快二十了吧,别是有别的什么毛病吧。” “你才有毛病呢,你全家都有毛病。” “哎呀,看你这人,就是聊个天,怎么还急眼了,算了算了不说了。” 不知道这些市井闲话能不能传到齐国宫廷,但是齐国的小公主文姜却病了,她今年刚十八岁,花儿一样的年纪,那容貌更是如出水的芙蓉,身姿像池边的杨柳,这样的美女凭谁见了也会打心眼里喜欢,而且文姜公主还学习好,从小就读过很多书,也算是博古通今,作文也写得好,要是男孩子,估计她爹都想让她继承齐国。 可是就是这么优秀的姑娘,他爹想将她许配给郑国的世子,文姜公主自己也打听过,说那郑国世子郑忽是个文武双全,颜值才能都担当的有为青年,所以对于这门婚事,文姜是期待的。可是,那不识抬举的郑国世子竟然看不上她,拒绝了,这可是她从未受过的羞辱。 听说妹妹文姜病了,他的哥哥齐诸儿最心疼。 这齐诸儿虽然和文姜不是一个母亲,但从小两兄妹关系最好,文姜想要什么诸儿哥哥总是会想方设法给妹妹弄来,如今虽然长大了,齐诸儿也娶了妻子,但是他却对妻子没什么感情,反而对妹妹文姜更有种说不清的怦然心动,今天听说妹妹病了,齐诸儿更是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妹妹文姜的闺房,坐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妹妹床前,健壮的大手轻抚这妹妹瘦弱的小脸,刚毅的眼眸满是柔情。 文姜瘦弱的身子靠在哥哥坚实的胸口,听着哥哥有力的心跳,也觉得无比的踏实。 这时文姜的母亲也来看望自己的女儿,一进门见到女儿和同父异母的哥哥齐诸儿这样亲昵,心里很不高兴,但齐诸儿是齐国的世子,而她只是齐僖公众多侍妾中的一个,也不敢斥责齐诸儿,只得淡淡地说“世子事务繁重,文丫头的身子就交给侍女们服侍吧。” 齐诸儿也只得讪讪地离开了。 文姜的婚事真是愁坏了父母,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女孩子是十四五岁就要出嫁的,尤其是贵族男女,结婚生子更是头等大事,如今眼看着齐国公主文姜二十岁了,还待字闺中,那可是真正的大龄剩女呀。 不过姻缘自有天注定,鲁国也有个钻石王老五呢,谁呀,现任鲁国国君鲁桓公鲁允呀。 前几年鲁允不是在公子鲁翚的挑唆下,暗害了当时的鲁国执政官,自己的哥哥鲁隐公鲁息姑自己当了国君吗,这一转眼也有四五年了,自己也二十多岁了,由于没有父母和兄长为自己操持婚事,这不虽然贵为一国国君,也还是单身狗一枚。 国君怎么能没老婆呢,但国君也不能随便找个老婆,要选一个家世背景都对鲁国有帮助的贵族女子才行。 满足这条件的有吗,有呀,齐国不是就有个现成的嘛。 (本章完) 第三十七回 桃有华 灿灿其霞 文姜出嫁 书接上回,话说二十多岁的鲁国国君鲁允还没有娶亲,他的心腹太宰公子鲁翚推荐齐国公主文姜。 鲁允有些犹豫“文姜呀,去年齐僖公那老头把文姜许给郑世子郑忽,结果让郑忽严词拒绝了,后来听说文姜和她哥哥齐诸儿有点不清不楚的,感情郑忽是因为知道文姜的丑事才拒绝的吧。人家郑国都不要,我娶回来,是不是有点绿呀。” 公子翚见鲁允犹豫,赶忙说“主公差矣,郑忽拒绝据说是认为齐国比郑国强大,不想吃软饭,那是郑忽傻,有强大齐国做靠山是求之不得的事,哪有他那样往外推的。至于文姜公主的私德,那都是些扑风捉影的谣传,不足为信。再说了,主公还会有许多侍妾,不管怎么说和齐国联姻都是稳赚不赔的。” “好,那就有劳翚(hui)哥去齐国走一趟吧。” 鲁允也不管文姜是不是作风有问题了,让鲁翚去齐国为自己求娶文姜,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宁可被绿呀,也真是够拼的。 鲁翚带了许多的聘礼来到齐国,求见齐僖公,为自家国君鲁允求娶文姜。齐僖公当然欣然答应,这一对当时的剩男剩女终于要走到一起了。 看着鲁国送来的丰厚的聘礼,文姜公主心里也是欢喜的,当然最欢喜的还是文姜的母亲,女儿能有这样的好姻缘,当娘的总算是一颗悬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 看看鲁国到底是周公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后裔,礼仪之邦,看看这聘礼,而且女儿嫁过去直接就是国君夫人,多好呀。 文姜自己也挺高兴的,听说这位鲁候虽然不像郑国世子那么年轻俊朗,但也是温文尔雅,不知道有没有诸儿哥哥这般温柔体贴。 对了,说到诸儿哥哥,有阵子没见他了,不知道诸儿哥哥怎么样了。文姜正这么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见有两个侍女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说是世子诸儿让人送来的新式头花。 还是诸儿哥哥贴心,文姜将锦盒打开,里面一只用粉红色宝石攒成的桃花发簪,别致优雅,发簪下压着一方白色丝帕,文姜一边摆弄着桃花发簪,一边将丝帕展开,熟悉的字迹露了出来,是诸儿哥哥的笔迹“桃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苴(ju),吁嗟兮复吁嗟。” 看到诸儿哥哥的情诗,文姜的脸泛起了红晕,诸儿哥哥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呢“美丽的桃花盛开如云霞,没有及时折一支呀,看它飘落像浮萍,哎,可惜呀可叹。” 这文姜呢,咱们说过的,也是作文呀诗歌呀写的很好的,把玩了一会诸儿哥哥送的桃花发簪,顺手插在了鬓角,也提起笔,在那方丝帕上也写了两行字“桃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讵无来春,叮咛复叮咛。” 这文姜写的是什么意思呢“桃花盛开很美丽,今年未折待来年,有心的人儿耐心等待下一个春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齐诸儿见了文姜回复的诗后,更是想找机会单独和妹妹文姜相处,就对父亲齐僖公说“父亲,妹妹嫁到鲁国,是关系我齐国和鲁国联盟的大事,就让我送妹妹出嫁吧。” “现在为父就文姜这一个女儿了,她的婚礼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她出嫁时为父要亲自送她,到时候你就留在首都监国吧。” 直接被父亲拒绝,齐诸儿相当失落,从此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文姜就成了齐诸儿心里那朵永远盛开的桃花。 转眼到了鲁桓公鲁允和齐国公主文姜大婚的日子,齐国这边送亲的队伍盛大空前,是由文姜的父亲,齐国国君齐僖公齐禄甫亲自送到两国交界处,鲁国那边,是国君的婚礼当然也相当隆重,而且婚礼的仪式规则,等级制度等还都是鲁国的老祖宗第一代周公姬旦制定的呢,一直到现在,比较传统的说法还把结婚叫做行周公之礼,所以鲁国虽然隆重,但合理合法合规,没毛病。 但齐国那边齐僖公亲自送女儿出嫁,却受到了后世历史学家的诸多诟病,说按照规矩,当时的诸侯家女子出嫁,送亲迎亲都有着严格的等级礼仪规定。如果是国君的姐妹出嫁,是由上卿送亲;如果是国君的女儿出嫁,由下卿送亲;就算是为了表示对对方国君的尊重,哪怕是嫁给周天子,最多也就是上卿送亲,没有说国君亲自送亲的。而齐国国君亲自送女儿出嫁,被《春秋》记录为“非礼”。 (本章完) 第三十八回 天王不爽 要打郑国 书接上回,咱们前几回讲了郑国、齐国、宋国、鲁国等诸侯国的事,那么看着这些诸侯国这么杀来打去,作为中央政府的大周王室就不管吗,肯定是很不爽的,尤其是年轻的周桓王姬林,心里最不爽的就是他的叔爷郑庄公郑寤生,自打他即位以来就一直和郑庄公各种闹别扭,尤其是这几年,郑国更是混得风生水起,俨然成了诸侯国中的大哥,国际警察一样的存在,大家都在看郑国的脸色,谁还在乎中央政府大周王室的意见呢,不行,得教训一下郑国,不然,以后更没有威信了。于是姬林召集王室办公室的秘书们写通知,组织联合国军,讨伐郑国。 当时的国务大臣周公黑肩和虢公林父都劝桓王,说“大王呀,咱们的军队好久没打仗了,这些年财政一直紧张,军备开支一减再减,战斗力和郑国的虎狼之师没法比呀;再说郑候祖孙三代都是王室的上卿,也是劳苦功高,还是不要和郑候把关系搞僵吧。” 可是这些劝谏天王姬林哪听得进去呀,这次是铁了心和郑国叫板。响应周天子讨伐郑国号召的诸侯国有哪些呢,齐国鲁国,正在办喜事呢,没时间来;宋国,新国君宋冯是郑国扶持的,没兴趣来;秦国,正忙着在西面和戎狄打仗,开疆拓土呢,顾不上来。 号召了半天给周天子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的就只有蔡国、陈国、卫国,还好吧,总算有三家来捧场的。 于是周桓王姬林就让虢公林父统帅右军,同时率领蔡国卫国军队;周公黑肩率领左军和陈国军队;天王姬林自己亲自率领中军主力部队,左右两军策应,浩浩荡荡向郑国来了。 郑国这边接到战报,说周天子自己率军讨伐来了,赶紧先开会讨论一下应对方案吧。 会上就有胆小的大夫说“天子御驾亲征,来责备咱们郑国,是名正言顺,要不,咱们还是赶紧向中央政府认罪吧。” 郑庄公一听这言论就怒了“我们郑国三代忠心耿耿保护大周朝,先祖曾经为保护幽王战死在骊山,先君又保护平王收复镐京东迁洛邑,流血流汗,到了桓王这些功劳苦劳就都一笔勾销了吗。他撤了我的职也就算了,如今还来攻打我们。咱们郑国人没有软骨头的,决不能先认怂。既然来了,咱就接着。” 郑庄公态度明确了,这就是坚决要和中央政府掰掰手腕子,打不打的问题明确了;接下来就讨论怎么打的问题了。 高渠弥说“陈国和咱们郑国历来关系不错,去年咱们世子又娶了陈国公主,按说这次是不会针对咱们的,只是因为前不久陈桓公妫鲍去世了,他的弟弟公子佗谋害了太子妫免(wen)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了国君,就想着通过这次响应天王号召,给自己弄个册封,在陈国也就名正言顺了,所以也就是走个过场,不会真和咱们干仗;但是蔡国、卫国历来和咱们不睦,这次又是响应中央的号召,肯定会借机咬咱们一口的,是硬茬子,不得不防。” 听了高渠弥的分析,大夫公子元也附和道“高将军分析的透彻,而且咱们是臣子,就是咱们再有理,臣子和天王打仗都会影响咱们郑国的声誉,所以要速战速决。” 郑庄公听公子元说要速战速决就问他有没有具体方案呢。 公子元接着说“他们分三路前来,咱们也分三路应战;因为陈国妫佗是篡位,人心不稳,所以有陈国军队的左路是最弱的,咱们就先捏这个软柿子,左路军一溃散,对有蔡国卫国加入的右路军就有相当的威慑,也低挡不住咱们的进攻;左右两路取得胜利后,再配合中军一起夹击,一定万无一失。” 郑庄公赞许地对公子元点点头。 高渠弥又补充说“主公,为了速战速决,这次就用我训练的新阵法鱼丽阵吧,这鱼丽阵结合了战车冲击和步兵甲士的灵活,实战中威力巨大,可是咱们的秘密武器。” 见高渠弥这样说,郑庄公更是信心满满“好,这次战场总指挥就是高将军。” (本章完) 第三十九回 王室败 郑将祝聃箭射王肩 书接上回,周桓王姬林御驾亲征来打郑国,他本想着在阵前先好好痛斥郑庄公一番,出出心中的恶气,哪知他亲自率领的中军来到郑国的繻(xu)葛城下,郑军却并不应战,这下姬林傻眼了,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下令攻城呢,就听左右军都阵脚大乱,尤其是周公黑肩率领的左路,还没见冲杀呢,一个回合都没打,就四散奔逃。 左右两翼一乱,周桓王亲自率领的中军也有点慌,这时郑国军队已经从左右合围过来了,用的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战阵,怎么办,先撤吧。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周桓王姬林原想着后队变前队,有序撤退,哪知看到郑军排山倒海一样的合围之势,王室的中军哪还有什么秩序,天王姬林的战车也夹杂在败军之中,郑军看天王撤了倒也没有追赶,姬林刚松了一口气,就觉左肩一阵钻心的疼痛,一支利箭正射中左肩,幸好盔甲质量好,伤的不重,但也被吓得不轻,左右护卫连忙护着姬林又撤了二十多里,才将军队收住。 这时周公黑肩和虢公林父也带着残兵败将聚拢过来,见周桓王受了箭伤,赶忙安排御医诊治,处理伤口,好在伤口不深,也没伤到筋骨。 但也都后怕的紧,尤其是姬林,更是后悔如此轻率出兵讨伐郑国,真是自取其辱。 再说郑国那边,速战速决,一阵就击退了王室的军队,尤其是大将祝聃,更是洋洋得意地说“主公,我看见一辆最华丽的战车,还有绣盖,想着肯定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天王,就瞄着他,一箭射了去,可惜只中了肩膀,要不是他跑得快,我就给你擒了回来。” 郑庄公听祝聃射伤了天王,心中着实一惊,狠狠瞪了祝聃一眼说“擒来,你真把他擒来了就给我整了个烫手山芋了,你可真长本事,还敢箭射天王,幸亏只是射中肩膀,要是被你一箭射死,你说这弑君的罪名你担得起吗,还敢来邀功,还不给我滚下去。” 祝聃被郑庄公劈头盖脸一顿骂,也不敢回嘴,只得灰溜溜躲在角落里。 这时又是祭足来打圆场“主公,如今咱们郑国国威已立,王室吃了这么大个败仗肯定心生畏惧,不过天王毕竟是天下共主,咱们还是要给个台阶下的,我这就替主公走一趟,向天王请个安吧,要让天王知道箭射王肩是个误会,并不是主公本意。” “好,这事也只有交给祭足我才放心。” 于是命人准备了十二头牛,一百只羊,让祭足连夜带着医生去天王姬林的大营请安。 祭足来求见周桓王,说“误会呀误会,大王来繻(xu)葛打猎,也没通知我家主公,我们都不知道呀,结果被我们守卫国土的将士误伤,真是罪过呀罪过,我家主公知道后,吓得赶忙到祖庙跪着去了,让微臣替主公来向大王请罪。” 看看,祭足根本不提是王室讨伐郑国,郑国反击王室,周桓王姬林心里气又有什么办法呢,打又打不过,气得不想理祭足。 倒是虢公林父在旁边打圆场“大王呀,既然郑候知道错了,就不必再追究了吧。” 就这样,周桓王讨伐郑庄公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姬林心里更加郁闷,可郁闷又有什么办法呢,好在有个台阶下,也只有灰溜溜地回了洛邑。 祝聃箭射王肩成了东周的一个历史节点,从此周王室在各诸侯国中更是没了威信,而郑国的霸主地位更是如日中天,但是月圆则亏,很快郑国就也陷入了混乱。 而跟随天王讨伐郑国的蔡、卫、陈三国军队也各自回国。 不过蔡国听说陈国人都不服篡位上台的公子佗领导,也开始打陈国的主意,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本章完) 第四十回 陈佗打猎送命 蔡国扶持公子跃 书接上回,咱们也说说陈国的事情。 陈国是舜帝的后裔,妫姓,公元前708年陈桓公妫鲍病逝,本该由妫鲍的儿子世子妫免(wen)即位,却被妫鲍的弟弟妫佗杀了妫免捷足先登,夺得了陈国的统治,但是妫佗的君位来路不正,他知道陈国人都不服他,国内矛盾向外转移是个办法。 恰巧这时大周天子周桓王要讨伐郑国,妫佗就第一个响应中央号召,派了部队参与王室的军事行动,心想着在王室混点功绩,不就可以要个委任状什么的,有了王室的背熟,他的陈国国君的位子不就坐得安稳了嘛。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妫佗派陈国的大夫伯爰诸带兵参加了王室的讨郑战役。 可这位伯爰诸大夫本来心里就不服妫佗,对他篡位上台的事很是不满,只是没有机会发作罢了。 所以战场上郑国军队一来,伯爰诸就带着陈国军队溃散了,后来收拢了陈国的散兵游勇,清点人数,倒也没损失多少。 参加讨郑战役的另一个国家蔡国,当时帅兵的是蔡侯的弟弟蔡季,因为蔡侯的妹妹也是陈桓公的夫人,并为陈桓公生有儿子陈跃,所以蔡季和伯爰诸也都熟识,战败回国的路上就和伯爰诸聊起陈国的事,说即便是世子妫免(wen)死了,按照继承顺序也该由他的外甥妫跃即位(也就是蔡夫人所生的陈跃,因为陈国是妫姓陈氏吗,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妫跃或陈跃都行),怎么会让公子妫佗当了国君呢。 蔡季这么一提,可就打开了陈国大夫伯爰诸的话匣子,把心中对妫佗的不满全抖了出来。 这可正合了蔡季的心意,于是顺势就说“公子佗谋逆篡位,先生就没想着废黜他,扶公子跃上位?” 伯爰诸叹口气说“这谈何容易,我在陈国也没那实力。” 蔡季又说“公子跃本是我蔡国血脉,扶持他我们蔡国定会不遗余力的。” 于是二人就开始密谋除掉陈佗的具体细节。 伯爰诸说“陈佗爱好狩猎,经常微服溜出京城到郊外打猎,要对付他,最好就是在他出城打猎时下手。” “好,就这么定了,先生负责提供准确时间地点等信息,我来安排人手,一定出其不意,将陈佗一击致命。” 和伯爰诸商议好后,蔡季回国将计划向他哥哥,蔡国国君禀报,蔡侯当然很支持,干掉陈佗,他们的外甥陈跃上位,对蔡国可是大有好处。 很快,伯爰诸派人送来消息,陈佗只带着几个贴身侍卫出城了,正在陈国和蔡国交界的一处森林打猎。 蔡季得到消息,赶忙组织了蔡国最英勇的特种兵一百多人,分作十个小队,都化妆成猎人的样子,向陈佗所在的地方包围了过来。 很快,他们和陈佗相遇了,这时,陈佗刚射杀了一头雄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高兴呢,却不想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队猎人抢了自己的猎物,陈佗很生气,要和那猎人理论,那猎人却二话不说抢了他的猎物就跑。 陈佗哪肯放过,也没多想单枪匹马就追了过去。 没追多远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为首的一人真是蔡季。 只见蔡季朗声说道“我乃蔡侯的弟弟蔡季,陈佗篡位,我奉蔡侯之命只诛杀陈佗一人,与你们其他人等无关。” “陈跃是你们先君的儿子,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又是我们蔡侯的外甥,我们这次就是为你们陈国拨乱反正,扶持陈跃即位,诸位意下如何?” 随从们一听这话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哪还敢说个不字,纷纷放下武器,说“我们支持蔡侯的做法,拥立公子跃。” 蔡季让人砍下陈佗的人头,挂在车辕上,带着人长驱直入,到了陈国。 那些跟着陈佗打猎的护卫则跑到前面开路,同时给大家宣传说“公子佗篡位已经被诛了,现在蔡将军是要扶持公子跃上位。” 大家听了,也都支持平日人缘比较好的陈跃,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都出来欢迎蔡季。 蔡季到了陈国,先让人用陈佗的首级祭祀了陈桓公,然后就拥立陈桓公和蔡夫人的儿子陈跃为国君,历史上称陈跃为陈厉公。 而陈佗篡位一年零六个月被杀,历史上称为陈废公。 (本章完) 第四十一回 楚国的传说 书接上回,咱们说了这么多齐国、鲁国、郑国、陈国、卫国、蔡国的事情,这些诸侯国都在中原地区,也就是现在黄河流域的河南山东一带。 就在同一时期,广袤的长江中游地区,也有一个强大的诸侯国,对,就是楚国。 说到楚国,也是历史悠久,相传是颛顼帝的孙子祝融的后代,因为祝融是古代的火神吗,所以楚国人对火有着发自内心的崇拜,同时也就崇拜象征火的太阳和赤色,在长江流域有很多商周,甚至是夏代的文物有很多太阳图腾。 相传祝融的儿子陆终娶了少数民族鬼方国君的女儿为妻,这位鬼方公主可是位英雄母亲,怀孕怀了十一年,比哪吒他妈还能怀,哪吒他妈才怀三年,而且才生了一个,这位鬼方公主怀孕十一年,是一次怀了六个,也不知道这肚子能有多大,反正后来是没法顺产了,那就剖腹产吧,左边肋下开一刀,取出三个,右边肋下开一刀,取出三个,这两肋插刀就这么来的。看看咱们古代这剖腹产外科手术,是不是很牛逼。 话说这楚国老祖宗陆终的妻子鬼方公主剖腹产生了六个孩子,还都是儿子,厉害吧。 这些儿子还都是名人,老大昆吾,是制陶的老祖宗,甚至后世就把茶壶叫做昆吾,昆吾氏在夏朝时是伯爵;老二叫参胡,封地在韩;老三彭祖,可是传说中第一个长寿的人,据说活了八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岁,彭祖在夏朝时也是伯爵;老四会人,封地在郑;老五曹安,是曹姓的始祖,夏朝时的封国是邾国;老六季连,芈姓,就是楚国人的老祖宗。 在季连的后人中,有孔武有力的猎人,可以杀死一头黑熊,后来人们就称他为鬻熊,鬻熊带着族人逐渐向南发展,后来就以熊为氏,所以楚国的公族是芈姓熊氏。 因为楚国人在长江流域不断扩大地盘,当然开荒种地也是很辛苦的,《左传·宣公十二年》记录楚国的发展说“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意思是说他们驾着简陋的柴车,穿着破烂的衣服去开辟山林道路。“筚路蓝缕”这个成语就是出自这里。 楚国强大了,虎踞南方,当时的商朝中央政府也很忌惮,周武王就联合楚国一起对抗商朝,但是牧野之战后,周战胜了商,改朝换代,分封诸侯,却给楚仅仅封了个子爵。 楚国觉得很不公平,就一直不服从周朝中央政府的领导,到现在楚国旧地的湖北人在表示不服气和不甘心的时候还经常说“不服周”,可见楚国和周朝中央政府的关系。 对于周朝中央政府,楚国始终是若即若离。 几百年来,周朝中央政府的统治集中在黄河流域一带,而楚国在长江流域发展,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但是周桓王姬林伐郑失败,王室威严扫地,南方的楚国也就蠢蠢欲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时楚国的国君叫熊彻,当然也可以叫他芈彻,到了汉朝司马迁修《史记》为了避汉武帝刘彻的讳,因为他和汉武帝的名字相同,都叫彻,就把他的名字改为通,所以后世就叫他熊通,熊通后来称了王,史称楚武王,但是现在还不是王。 这熊通本来就是个好勇斗狠的,他也是杀了楚国正版继承人,自己的侄子上位的。 他上位后觉得楚国这么多年都还是个子爵,而如今的中央政府又那么软弱无能,连个郑国都打不过,要不咱也搞个王的帽子戴戴。 心动不如行动,马上叫来楚国的令尹斗伯比来商量。 令尹是楚国的官名,相当于其他诸侯国的上卿。 这位斗伯比也是楚国的公族,芈姓斗氏,是后世斗姓的始祖。 楚国国君熊通想要称王,令尹斗伯比就说“主公想要称王,就要在诸侯国中有威信,要能以威力制服周边的诸侯国才行。” 熊通一听斗伯比这么说,来了兴趣“哦,那要怎样才能制服周边的诸侯国呢?” “咱们周围的诸侯国中,就数随国最强大,主公可以率领大军兵临随国城下,使随国臣服我们,随国臣服了,其他的小国还敢不臣服吗,到那时主公想称王还不是顺理成章吗。” 熊通一听这计划,合他的心意,对他的脾气,马上拍板,就这么干了。 (本章完) 第四十二回 打随国主意 楚国示弱 书接上回,话说楚国令尹斗伯比给国君熊通出谋划策,筹划称王事宜,第一步就是要收服随国。 于是熊通亲自率领楚国大军,屯兵在随国的边境瑕城,然后派自己的侄子,也是楚国大夫(wěi)章去随国递交睦邻友好国书。 都兵临城下了,还友好个屁呀,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是楚国的使臣来了,随国还是要高度重视的,毕竟对强大并野蛮的楚国,随国是不敢轻视的。 楚国大夫章出发前,令尹斗伯比就交了底的,随国有两个有权势的大臣,一个叫季梁,是个有头脑又真正的贤臣;还有一个叫少师,是个阿谀奉承之辈,靠溜须拍马得到随候的宠信。 果然,随侯将季梁和少师都叫来商议如何应对楚国。 季梁说“主公,楚国比我们随国强大,现在却主动来和我们结交联盟,恐怕没安好心,我们可以先答应和他们交好,但同时也要做好战备防御工作,这样才能保全我们随国。” 这时少师不耐烦地打断季梁的话说“哪用那么麻烦呀主公,那楚国不是派使臣来了吗,来而不往非礼也,请主公派我去楚国的军营走一趟,先探探楚国的虚实再说。” 于是第二天,少师就和章一起前往楚国军营。 这边楚国令尹斗伯比接到章提前送回的消息,说少师要和他一起来楚国军营,就赶紧来向熊通汇报,“主公,这少师是个浅薄的人,靠阿谀奉承得到随侯的宠信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家伙既然主动来探咱们的虚实,那就将咱们的精锐部队隐藏起来,把老弱残兵给他看。他们一见咱们楚国军队孱弱,一定会骄傲自大,敌人骄傲自大了,就离灭亡不远了。” 看看是不是有点熟悉,好像看到了三国时蒋干去周瑜大营,上演的一幕蒋干盗书的桥段。 不错,周瑜正是熟读《春秋》了解历史,才策划的蒋干盗书,成了经典,所以读历史很重要。 话说随国的大夫少师来到楚国军营,一路走还一边用眼睛贼溜溜地到处瞄,但是看到的士兵都是些老弱病残,一点斗志都没有,盔甲兵器也是锈迹斑斑,要多旧有多旧,帐篷车辆更是残破不堪,于是这位少师大人就越发地高傲矜持,心里对楚国别提有多鄙夷。 他就没想想,他看到的,是人家楚国让他看到的,还有没有楚国没让他看到的呢,那没看到的,又是什么样呢。 就这样少师一路趾高气扬地进了楚国的大帐,见了楚国国君熊通,哎,这楚国大帐也是老破小,和他家的牛棚差不多。 少师随便拱了拱手,对熊通说“咱们两国,各自安守各自的疆域,不知楚侯前来有何目的呀?” 熊通谦卑地说“我们楚国蛮荒之地,连年不是水灾就是虫灾,颗粒无收,我们的百姓过得苦呀,连树皮草根都快吃光了,这不,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想着咱们两国是比邻,看看随国能不能拉楚国一把,所以前来请求和随国结盟,做随国的小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哦,这样啊。”少师听熊通这样说,更傲慢了。 “这好说,咱们周边那么多小国,都是我们随国的小弟,听随国号令,既然楚国主动前来,以后就跟在随国混吧。” “好好好,我们一定听随国的,唯随国马首是瞻。”熊通也唯唯诺诺地,其实心里早就问候了少师的祖宗十八代八遍了。 随后,楚国国君熊通和随国大夫少师,还正儿八经地举行了个结盟仪式,喝了鸡血酒什么的,少师心满意足地回去向随侯复命交差,楚国也撤军。 话说少师回到随国,就跑到随侯那儿去邀功“主公呀,幸亏我亲自去楚国军营打探了一番,那楚国就是个纸老虎,这些年也就占了些没人要的荒地,其实呀穷得叮当响,军队老弱不堪,这次是想来和咱们打秋风的,微臣过去三言两语,显示了咱们的国威,楚国就臣服了,这不,就退兵了。不过这些楚国蛮子也不懂什么道义,我看咱们就趁他病要他命,主公让我带一支人们,在后面追击他们,肯定能抓不少俘虏回来给咱们做奴隶,这样那楚国蛮子以后就更不敢正眼看咱们了。” 随侯被少师说得晕晕乎乎,刚要同意他的方案,季梁在一旁赶忙阻拦“不可主公,楚国人奸诈,而且他们也绝不是像少师说的那样羸弱,他们越是这样,肯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引诱我们去追击,以便打我们个埋伏。” 随侯听季梁这样说,也犹豫了,算了,那就不追了吧。 (本章完) 第四十三回 楚国组织汉东峰会 书接上回,话说楚国军队慢慢撤退,路上给随国设个埋伏,可左等右等,随国的军队不来,一打听,才知道随国大夫季梁看透了楚国的伎俩,劝阻了随侯出兵,没上当。 熊通有点失望,楚国大夫熊率比也趁机奚落斗伯比说“还计谋呢,失败了吧,我看呀随国有季梁在,令尹大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斗伯比却一点也不气馁,说“这有什么,好事多磨嘛,我还有妙计。” 于是斗伯比又向熊通说“主公,咱们楚国这些年,日益强大,是时候邀请周围的诸侯国开个峰会了,会上,自然要选个盟主,到时候,随国若是来参加峰会,自然要服从咱们,他要是不来,咱不是就有借口打他了吗。” 于是楚国就发通知邀请周边的诸侯国来楚国的沈鹿开峰会,这些诸侯国其实都是以前周朝中央政府为了防备楚国而册封的小国,数量很多,主要集中在汉水流域,统称汉东诸国,其实随国就是汉东诸国中最大的一个,是姬姓国家,所以一直将自己视为正统。 现在周朝中央政府越来越弱,楚国越来越强大,又离自己近,楚国的邀请,哪敢不参加。于是什么巴国、庸国、濮国、邓国、绞国、罗国、轸国、申国、江国等众多小国都屁颠屁颠地按时来了。 峰会的主办国楚国一点名,就只有黄国和随国没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熊通就派大夫章去黄国,屈瑕去随国,责问这两国为什么没来,屈瑕也是楚国的公室大夫,芈姓屈氏,后世楚国名人屈原的先祖。 章到了黄国,黄国一下子就软了,赶忙告罪,对不起说了一箩筐,同时派使节去沈鹿参加楚国组织的峰会。 而随国,还觉得楚国是他的小弟呢,什么小弟也学着耍大牌,牵头组织峰会,你们玩吧,大哥我没兴趣。 这就不好了,楚国正愁没借口呢,汉东诸国都臣服了,剩下随国可就孤立无援了,不打你打谁。 于是熊通又一次亲自率军陈兵汉水淮水之间,又到随国家门口了。 楚国大军兵临城下,随侯又慌了,赶紧的,又召开军事会议吧。 季梁率先发言“主公,楚国成功组织召开了汉东诸国峰会,风头正劲,锐不可当,咱们要避其锋芒呀,如今楚国兵临城下,楚强我弱,依微臣之见,咱们还是不要和楚国正面交战,先合谈,要对话不要对抗嘛,合谈总有个过程,时间拖一拖,楚国士兵就会疲惫,而咱们的士兵是保家卫国,不会松懈的,等到楚国疲惫了,那时若是合谈还没有结果,再开仗,咱们就可以和楚国势均力敌,或许还能打胜。” 听着季梁这一通弯弯绕,旁边的少师早就不耐烦了,还想着上次他去楚营看到的样子,又打断季梁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楚国远道而来,一定是疲惫之师,他们来送死,咱们就该迎头痛击,还腻腻歪歪地怕他们不成,不速战速决,难道又像上次那样让他们逃跑不成。” 随侯也不知道上次是听了季梁的,免了惨败之祸,还以为上次听了季梁的,也不过尔尔,这次就听少师的吧。 季梁还想再说,可随侯已经决定要和楚国战场相见,也只得服从命令。 于是随国就由少师率领右军先锋部队,随侯自己亲自统帅主力,出城来在青林山下摆开阵法,季梁呢,季梁这次持不同意见,没被重用,给随侯驾车,当司机呢。 到了青林山下,季梁先登上山顶,远望楚军阵型,那时候没有望远镜,要有,估计季梁肯定会用望远镜,观察敌军,看,这才是知己知彼的将军。 季梁观察完敌军阵营回来,向随侯禀报说“楚军分为左右两军,按照楚国的惯例,他们以左为尊,所以楚侯熊通肯定在左军,所以楚国的精锐都在左军,而右军就相对薄弱,主公请让我率领一支奇兵,偷袭楚军右军军营,右军一乱,左军士气也会受挫,到时就不攻自破了。” 听了季梁的分析,少师嗤之以鼻“既然知道楚国国君在左军,还放着主帅不打,跑去打什么右军,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真是胆小鬼。” 于是就撺掇着随侯攻打楚国左军。 (本章完) 第四十四回 楚国第一个称王 书接上回,话说随侯不听季梁的建议,而是采纳少师的方案,攻打楚国左军,结果可想而知,随军一冲进楚营,就正好是进了楚国的伏击圈,楚国军士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那叫一个勇猛,随军就像是羊进了狼群,哪还能有好,就连那个出馊主意的少师也被楚将斗丹几个回合斩于战车之下,随侯倒是机灵,见势不妙,赶忙舍弃了战车,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由季梁保护着杀出一条血路,算是逃了回来,但是回营后清单人数,好嘛,剩下不到30%,这在当时打仗算是败得够惨的。 随侯好容易捡了条命,后怕不已,拉着季梁差点哭了,说“是孤不听爱卿的话,才遭受了这样的惨败。” 又问“少师呢,少师回来没有?” 旁边有人回禀说,看见少师被楚国人杀了。 随侯还叹息说“可惜了。” 季梁说“就是这家伙误国,死在战场上,是他的福气,有什么可惜的。主公,如今之际,还是先想想快点和楚国合谈吧。” 随侯这时,哪还敢不听季梁的,赶紧说“好好好,爱卿觉得该怎么办就这么办吧,以后随国的大事都听爱卿的。” 于是,季梁就亲自来楚军军营请求合谈,熊通一听,季梁来合谈来了,顺手就把茶杯朝季梁甩过来“什么,来请求合谈,早干嘛去了,你们不是挺能耐嘛,邀请你们参加峰会不来,还要和我兵戎相见,打呀,继续打呀,谈什么,不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季梁微微闪身,躲过熊通扔过来的茶杯,面不改色,从容地说道“以前都是那奸臣少师,蛊惑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从来就没想着要和楚国对抗。现在少师死了,我家主公自知受少师蛊惑,对不起楚国,所以派我前来拜见楚侯,还望楚侯大人大量,宽宥我家主公,随国愿带领汉东诸国一起臣服楚国,唯楚国马首是瞻。” 熊通还想再发发脾气,一旁的斗伯比赶紧打圆场说“这是天意不让随国灭亡,所以除掉了随国的佞臣少师。主公,既然随国愿意归顺楚国,这是好事,随国本来就是汉东诸国的头,如今随国归服了,汉东诸国就更加安稳了。另外,随侯是周王室的本家,还要麻烦随侯到周天子那给咱楚国讨个封号,就搞个一国两制,把楚国划成特区,也封个王爵吧。” 季梁回来把楚国的条件给随侯一说,随侯的脸都绿了,王爵,大周朝王开始最高称号,只有周天子称王,下面分封的诸侯是按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这样的级别来的,楚国本来只有子爵,这家伙,一下子要个王爵,和周天子平起平坐,这能行吗。 可是,行不行的也得给楚国跑一趟呀,谁让咱打不过楚国呢。 结果可想而知,大周朝中央政府的最高统治者周桓王姬林,刚在郑国那吃了瘪,肩膀上的箭伤还没好利索呢,什么,楚国那南蛮子还想要个王爵,让他做梦去吧。 姬林一边骂着,一边用没受伤的手臂将刚沏的茶就甩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随侯身上,随侯没敢躲,估计也躲不开,滚烫的茶水泼了随侯一身,好在穿得厚,没烫伤,就是可惜了那身上好绸缎做的礼服。 随侯怔怔看着桓王扔下来的茶杯,被他的身子一档,滚落在地,竟然没碎,只是滴溜溜滚出好远。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周天子朝堂,又是怎么来到楚国熊通面前。 熊通一听周桓王不准,也甩了杯子,不过没摔到随侯身上,而是甩在了地上,但是杯子也没碎,因为是青铜的。 “什么,姬林不准,想当初我的先祖辅佐周文王周武王,他们老姬家得了天下,就只封我们一个子爵,还是这么边远的南方,这叫有功不赏;而郑国,都直接和他干仗了,还用箭射伤了他的肩膀,这么大逆不道,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这叫有罪不罚。这么昏庸不懂赏罚,还当什么王呢。而且这王号,我的先祖熊渠就称过,如今我称王,不过是光复旧号而已,不用你姬林封。” 于是熊通就称楚王,历史上称他为楚武王,随国和汉东诸国都惧怕楚国,逐渐成了楚国的附属国,而周桓王姬林呢,又是干生气没办法。 看到大周朝中央政府的软弱无能,楚国更是肆无忌惮地扩张地盘,等到熊通死后,他的儿子熊赀[zi]即位,历史上称为楚文王,楚文王熊赀将都城迁到郢[ying]城,这郢城大约就在现在湖北省荆州市一带,因为后来楚国几次迁都,但都城迁到哪里,哪里都叫郢城。 (本章完) 第四十五回 郑国的继承人 书接上回,话说楚国熊通称了王,这可是在大周朝绝无仅有的事情,自此以后又陆续有诸侯国有样学样,也想弄个王的帽子戴上,这是后话,咱们慢慢都会讲到。 这一回,咱们又回到郑国来看看,英勇彪悍的郑庄公郑寤生战胜了周桓王,对本次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将军大加封赏,其中以公子元得到的奖励最多,是一座城,郑庄公将大成栎邑给了公子元,从此公子元就像是小诸侯一样,成了郑国的附庸。 当然其他的战将也都各有封赏,除了那位箭射王肩的祝聃,祝聃不服气,找郑庄公评理。郑庄公说“你用箭射天王,还想让我奖励你,就不怕别人背地里议论我,戳我的脊梁骨吗。” 祝聃愤愤而回,没过多久背上竟然长了个毒疮,治也治不好,就这么死了。有人说这是祝聃箭射王肩的报应,但是我想说的是,很有可能是心情郁闷生闷气,所以心情快乐很重要哦。 祝聃死了,郑庄公也觉得很惋惜,郑国一员猛将呀,还是私下给了祝聃家属许多财物,并安排厚葬祝聃。 就这样又过了五年,到了公元前701年夏天,郑庄公生病了,五十七岁了,按照现在来说年纪也不大,但是郑寤生觉得自己是走到了人生的终点,从他十四岁接过郑国的担子到现在有四十三年了,他为郑国操碎了心,现在他累了,想歇歇了。 他把祭足叫来,说“老祭呀,你是我最信任的,也是最了解我的,我一共有十一个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除了世子郑忽之外,郑突、郑亹[wěi]、郑仪也都很优秀,尤其是郑忽,简直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是我最中意的儿子。老祭呀,你说这郑国的继承人” 祭足多聪明呀,一听老板这样说,哪有不明白的,这是想废长立幼,废嫡立庶,想把接力棒给老二呀,不行,那样,郑国不就乱了吗。 于是赶紧接了郑庄公的话说“主公,世子忽是您的元妃邓曼所生,是嫡长子,被立为世子好多年了,而且世子忽屡次建立功勋,受到咱们郑国人民的尊重和拥戴,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呀。” 郑庄公长叹一声说“哎,郑忽是个好孩子,这我当然知道,只是太过忠厚仁慈,他的母亲邓曼虽然是元妃,但是娘家邓国没势力,不能给郑忽助力,娶得妻子又是陈国的,现在陈国自己都正乱着呢;倒是郑突,果决英勇,有股狠劲,他母亲雍姞是宋国的公族,宋国如今的国君宋冯(ping)当年客居咱们郑国是,雍姞对他这位堂兄多有帮助,宋冯对他们母子都很好,我是担心” 不得不说,郑庄公老谋深算,他的担心是对的。 但祭足为郑国考虑拥立郑忽为继承人也是一心为公,这时祭足更是觉得当初郑忽拒绝齐国的婚事太草率了,如如果要是郑忽有齐国当老丈人,会不会地位更稳固呢。 可是历史没有如果。 郑庄公的病越来越重了,最后的弥留之际,他把老二郑突打发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宋国出差去了,还说你就好好在宋国呆着吧,没有召唤不准回来。 这就是给郑忽扫清障碍呀。 这年五月郑庄公去世了,他的嫡长子世子郑忽即位,历史上称郑忽为郑昭公。 郑国的国君薨了,按照国际惯例,得通知联盟的其他诸侯国,祭足正好被安排去宋国,当然也可能是祭足自己申请去的宋国,顺便看看郑突在宋国乖不乖。 再说说郑突,在老爹临终前被派到宋国出差,还是不召唤不准回去,哼,这哪是出差,这就是驱逐,为什么被驱逐,还不是因为大哥郑忽嘛,哦怕老爹死了大哥的位子坐不稳呀,就这么防着我,就这么不待见我,连老爹的葬礼都不让我参加,这可是你们逼我的,那个位子我还就要争一争了。 于是郑突就开始在宋国活动了,宋国国君宋冯是自己堂舅,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而且从小这宋冯是在郑国流亡,和郑突一块长大,没少得郑突母亲的照顾,好说话;亲舅舅雍氏是宋国的公族大夫,更好说话。 郑突就向宋国许诺了很多好处,换取宋国支持自己。 宋国呢,当然也愿意支持郑突了,本来就是宋国的血脉嘛,一个亲宋的郑国不香吗,更何况这次支持郑突难度大,可以乘机狠狠敲上一笔,亲戚归亲戚,利益归利益,谁会傻乎乎白帮忙呢。 这些变故,即便是聪明如祭足也没料到,还傻乎乎跑来宋国,完全不知道等自己的是一个巨大的坑。 (本章完) 第四十六回 宋国出手 祭足被绑架 书接上回,话说郑庄公郑寤生薨了,世子郑忽即位,派祭足去出使宋国,通告丧事。 祭足到了宋国,不是被迎进国兵馆,而是被软禁在一座隐秘的小院。 祭足当时就怒了“什么意思?你们宋国什么意思,咱们两国可是睦邻友好的邻邦,你们,你们可不要乱来哦。” 这时宋国的太宰华督从屋内出来,向祭足深施一礼说“祭大夫稍安勿躁。” 祭足一见是华督,也稍微定了定神,说“华太宰,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是我们郑国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是本人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们关押友国上卿,可是要给个说法的。” 华督笑着说“祭大夫言重了,请祭大夫来此,是有要事相商的。贵国先君薨逝,放着公子突这么好的继承人贵国不选,却要立公子忽那优柔寡断之人,所以我家主公就特意请祭大夫来此,和祭大夫商议改立公子突为贵国国君吧。” 祭足一听此言,赶忙说“我国的新国君是先君庄公早就定下来的,哪里是我们做臣子的能私自做主随便废立的。” 华督听了祭足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嘿嘿奸笑两声说“嘿嘿,谁不知道你祭老兄在郑国的地位和手段,咱们都是明白人,祭老兄就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了。再说了,公子突的母亲雍姞本来就是你们先君的宠妃,地位不必元妃邓曼差,母宠子贵,公子突接班没毛病。您看看现在这国际社会,哪个国家没有弑君废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事,这都是国际潮流了,祭老兄不要有心理障碍。而且,仅从为你们郑国的发展这个角度考虑,公子突也比那个不开窍的公子忽强呀。另外我家主公还说了,这事如果办成了,他还要和祭老兄您结亲家呢。” 可是不管华督这么说,祭足就是不答应,最后干脆一屁股坐那,眼睛一闭,打起坐来了,华督一看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祭足,我家主公是看得起你,才让我和你说这么多,你可想清楚你目前的处境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我们宋国的南宫长万将军,那可是比你们当初的公子吕还神勇的将军,我家主公早就让南宫将军装备好了六百乘战车,要突袭郑国,拥立公子突的,你拔拔手指头算算,你们郑国如今还有谁能敌得过南宫将军。大军出发之日,就要用你的人头来祭旗。好好想想吧,你是愿意谈呢还是愿意祭旗呢。” 一听华督这样说,祭足也软了,长叹一声“哎,时也,命也。” 就这样祭足答应了宋国的要求。 华督连威逼带利诱,说服了祭足,高兴的屁颠屁颠地连夜向宋庄公宋冯(ping)汇报去了。 第二天宋庄公就派人将公子突叫到密室,对他说“咱们是亲戚,所以我会保护你,也在想办法帮你得到郑国,但是你知道这有多难吗,现在郑忽已经即位,而且还派人送密信给我,让我杀了你,说原意用三座城池换你的人头。” 郑突一听宋冯这话,赶忙跪倒在地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舅舅,你可要救我呀,我才是您的亲外甥呀,舅舅,如果舅舅能送我回国当时国君,舅舅想要什么我都会给您,哪至于区区三座城池。” 宋庄公微微一笑,伸手将郑突扶了起来,“好了,能给您说这些,就是都帮你计划好了。我把那祭足扣在将军府,就是为你准备的。这样的大事,得要祭足运作才行。不过咱们也得盟个誓,签个合同才行,不是我信不过你,你如今流亡在我这,什么都好说,等我送你回去了,当了郑国国君,到时候给我来个不认账,我不是白忙活吗。” “不会的,不会的,我都听舅舅的。” 于是郑突就和宋庄公宋冯歃血定盟,郑突答应事成之后送给宋国三座城池,另外还有白壁一百双,黄金一万两,除此之外,每年还要给宋国缴纳稻谷三万石,真是丧权辱国,不过郑突这会才不管呢,他要是回不去,郑国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宋庄公高高兴兴和郑突签了合同,按了血手印。 又让人把祭足也叫来,也要让祭足发个毒誓他才放心。 祭足怕真被宋国祭了旗,也乖乖地全按宋庄公的要求做了。 宋庄公又叫来雍氏的儿子雍糾,就是郑突的表弟,对祭足说“听说祭大夫的千金还未婚配,我这侄儿年轻有为,武功又好,做你的女婿如何,就让他随祭大夫一起回吧,” 祭足哪敢说不,这哪是女婿,分明是宋冯安排在身边监视自己的钉子。 (本章完) 第四十七回 宋庄公干预 郑忽流亡郑突即位 书接上回,话说祭足答应了宋庄公要拥立公子郑突上位。 于是宋庄公就安排郑突和雍糾穿着商人的衣服,假扮成商人,跟着祭足一起回了郑国,藏匿在祭足家里。 祭足回来也没去上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一直宅在家里。 可他是上卿呀,在郑国除了国君,就祭足官最大了,他天天窝家里,郑国的文武大臣们的来探病呀。 于是祭足就安排了甲士埋伏在屏风后面,然后穿戴整齐,请各位大夫们进来相见,大家一看,祭足精神饱满红光满面,不像生病的样子,就是“相国大人身体无恙,为什么不去上朝呢。” 祭足叹口气说“哎,不是我病了,是郑国病了呀。先君庄公宠爱公子郑突,将郑突托付给宋国,如今宋国要让南宫长万带领六百乘战车攻打咱们郑国,拥立郑突,大家说说,这可怎么办呀。” 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祭足是什么意思,因为坚决拥护郑忽的是他,现在又说要拥立郑突,这是在试探我们?都先别发言吧。 祭足又说“如今之计,要想解这刀兵之祸,只有答应宋国废黜昭公,改立公子突为国君,大家愿意吗?” 此话一出,高渠弥先挺身而出说“公子突英勇果决,要是他做国君是社稷之福,我支持。” 高渠弥为什么支持呀,他先前不是就和郑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矛盾吗,现在郑忽做了国君,他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怕郑忽给他小鞋穿,现在,祭足主动提出要换郑突,他当然支持。 可是其他人见高渠弥这么爽快就表示支持郑突,心里还在怀疑是不是和祭足事先串通好的,刚想交头接耳议论一下,猛然看见那屏风后面影影绰绰好像有不少人,那是埋伏的杀手呀,那还说什么呀,都同意吧。 于是祭足就请出郑突,并让郑突上座。同时把雍糾也叫了出来。 待郑突坐好,祭足和高渠弥率先向郑突行君臣大礼,并口称“主公”,其他的大夫们一见,也赶忙跟着行礼。 然后祭足叫人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给郑昭公郑忽的奏疏,说“为了郑国的利益,为了郑国社稷的安稳,为了郑国人民不受战争之苦,臣等不得以服从宋国的意志,要拥立您的弟弟公子突,请您先避一避,把国君的位置让给郑突,给臣等一些时间,让臣等从长计议,等时机成熟了再迎请您回国主持大局。” 郑忽看到这样的奏疏也是相当无语,还好只是让自己避一避,没有直接把自己咔嚓了,那就跑吧,往卫国跑安全点。不知道此时郑忽有没有后悔他拒绝了齐国的婚事。 公元前701年九月,在郑昭公郑忽当了四个月国君后,郑国又换了郑庄公的第二个儿子郑突当国君,这位历史上称为郑厉公。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郑突成功上位当了郑国国君,也很念祭足的好,国内大小事务都放心地让祭足处理。而那位从宋国来的雍糾,祭足也遵守和宋庄公的约定,把女儿嫁给了他,并让雍糾做了郑国的大夫。 雍糾本来就是郑突舅舅的儿子,和郑突是表兄弟,来往密切,而郑厉公郑突以这种方式上位,心里正在信任的人也只有雍糾。 郑突即位后,郑国的官员人们倒没有什么,还是每天该干嘛干嘛,但是他的弟弟郑亹[wěi]、郑仪两人却心里很不平衡,“哼,大哥当国君当的好好的,都能被你篡了位,看来这国君你当的我们也当的。” 自此郑亹[wěi]、郑仪二人也有了当国君的想法,就更加害怕郑突,怕哪天被郑突给害了,于是郑亹[wěi]就逃到了蔡国,郑仪逃到了陈国。 郑突刚觉得国君的位子坐稳了,好容易可以扬眉吐气,趾高气扬,耀武扬威了,宋庄公就派人给他送信来了。 一接到宋庄公宋冯的信,郑厉公郑突傻眼了,当初为了让宋国支持他,签的那合同,宋国来要账来了。 可是当时他不是郑国国君,甚至生命都堪忧,就胡乱答应,如今他当家了,郑国的土地和财富都是他的了,再看看宋国送来的账单,啊,怎么这么多呀,这是要把大半个郑国都给宋国呀,这可怎么办,来来来,找祭足商量商量吧。 (本章完) 第四十八回 宋庄公拥立郑突 索要酬劳 书接上回,话说郑厉公郑突这国君的椅子还没坐热呢,宋国就送来了国书,说是祝贺自己成功上位,后面附着长长的账单,郑突一看就傻眼了,赶紧找祭足商量吧。 祭足一看当初郑突和宋国签的合同复印件,也傻了,怎么弄回来这么个货,还不如当初让宋国宰了呢。 郑突看着祭足的脸色,就更心虚了,结结巴巴地说“当初性命都在宋侯手上,不能不听命于他,所以就稀里糊涂地签了,谁知道这饿死鬼投胎的宋冯(ping)来真的,这,这要是按这契约给,不是要把咱们的国库都搬空嘛,还有,我这刚即位,就要给宋国三座城池,那不更是让人耻笑,祭叔,你快想想办法吧。” 祭足也没办,现在郑突已经是国君了,也不能太过责备,就简单安慰了两句,然后说“咱们可以给宋国回信,说主上刚继承君位,郑国人心还不稳定,若是现在交给城池,怕引起国民暴动,先缓一缓,把三座城池的赋税先给宋国;至于白玉、黄金咱们国库目前也没有这么多,先交付承诺的三分之一;每年的稻谷嘛,从明年开始给。” 见祭足这样说,郑厉公也只得点头称是,叫来秘书,按照祭足的吩咐起草给宋国的回信,先让使臣带去白壁三十双,黄金三千两,三座城池的赋税说等年终收上来再给宋国送去。 宋庄公宋冯一见使臣回来带回的郑国回信和财物,当时就怒了,把信扔到地上说“郑突这白眼狼,当初他穷途末路是我给了他生的希望,他贫穷潦倒是我让他拥有郑国的富贵,他答应我的那点东西本来就该是郑忽的,要不是我们宋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帮他,他能捡这么大个便宜。哦,如今他郑突白得了富贵就舍不得分给我了,我呸!就给这么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说着顺手拿起一块郑国送来的白碧,本想摔地上发气,可看了看,还是没舍得,郑国的玉璧可真好呀,洁白无瑕,这都是他们当初没迁到河南新郑时,在大周旧都镐京附近的蓝田收集的上好蓝田玉吧,据说这蓝田出美玉,这样的好玉,郑国还有不少吧。 越想宋冯就越是贪婪,转身对使臣说“去,再到郑国去,让郑突那小子兑现承诺,还有,那三座城,老子不要税赋,要城。” 这边郑厉公见宋国使臣又来了,而且态度强硬,只得又和祭足商量,没办法,那就再给点吧。 于是郑国有给了宋国两万石稻谷,但是可想而知,这还是不能满足宋庄公那颗贪婪的心,又派使臣传话说“坚决按合同,答应宋国的财物土地必须马上立刻交给,而且要让祭足自己来宋国回话。” 祭足见宋庄公态度这样坚决,又傲慢又贪婪,就对郑厉公说:“这宋冯当初流亡在咱们郑国,先君礼遇他,还给他贵族的待遇,没想到他竟这么忘恩负义贪得无厌,而且如此出言不逊,无礼可恶至极。这是要讹上咱们了。我看,这事得找个中间人来说和说和,调解调解。” “那找谁合适呢?” “就找齐国鲁国吧,以前先君在时,咱们多次伐许伐宋,都是和齐国鲁国联合,而且如今的鲁国国君鲁允上位时,咱们郑国可是支持了他的;即便是齐国还记恨公子忽辞婚的事,不愿帮咱们,这鲁国肯定会帮咱们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好好,那就找鲁国,可是说和也得有个由头吧,具体怎么做呢?” “当初他们宋国,华督杀了上一代国君宋殇公宋与夷,拥立的宋冯,为了取得咱们郑国和齐国、鲁国的支持,也曾送给咱们谢礼。我记得当时送给鲁国的是郜大鼎,送给咱们郑国的是他们宋国祖传的商彝。这次请齐国鲁国说和,就让他们传达说咱们愿意将商彝还给宋国。如果宋冯还有廉耻,就该想到当初咱们是怎么支持他的,看他还好意思要那么多财物。” “好好好,就按祭叔的意思办。” 郑厉公也没有别的好方法,只好按祭足的方案,派使者到齐国和鲁国。 鲁国国君鲁桓公鲁允,一口答应下来,对郑国使者说“当初咱们支持他宋冯上台,他的谢礼也就是一只鼎而已,如今他拥立你们国君就要这么多财物,太贪心了吧,回去告诉你家郑候,让他放心,我会亲自去见见宋侯,帮你们说说这事。” 而派到齐国的使者却碰了钉子,齐僖公一直感激当年郑忽帮他赶走北戎侵略,虽然郑忽不愿意娶他的小女儿文姜,让他很没面子,不过这事都过去了,文姜后来嫁给鲁桓公也挺好,所以齐僖公心里还是支持郑忽的,就对郑国使者说“怎么,你们郑国不是世子郑忽即位了吗,这才几天,就换人了,为什么要废黜郑忽呀,他有什么错,你们就私自废立国君,你们换国君时怎么没想着问问我的意见,现在被宋国敲诈想起找我来了,这是你们活该,回去告诉郑突,这事我不管,不光不光,我还想着带兵去你们郑国问问,为什么要废黜郑忽呢。” (本章完) 第四十九回 鲁桓公热心帮郑国周旋 书接上回,话说郑国派使者去齐国鲁国,求帮助,鲁国很快回话答应,郑突和祭足都很高兴;可齐国的态度却让郑突大惊失色,又问祭足该怎么办,祭足倒是淡定,对郑突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齐国真要发兵打咱们也只得接着,反正做好战备就行了,这不是还没来呢吗,先不要想那么多,自乱阵脚,还是先看看鲁国给咱们调解的情况吧。” 那咱们就来看看鲁国调解的情况吧。 话说热心肠的鲁桓公鲁允,答应去给郑国当说客,派了鲁国公子柔去宋国,和宋庄公先定个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宋庄公宋冯倒是很客气,对鲁国公子柔说“既然鲁候有话要对我说,那我的亲自去见鲁候才行,哪能让鲁候跑路来我们宋国呢。” 双方客气了一番,最后选在鲁宋两国中间的位置,郕(g)国的一个叫扶钟的地方,约在秋高气爽的九月见面。 转眼间,约会的日子到了,鲁宋两国国君来到了风景秀丽的扶钟,先相互叙了叙两国的友谊,一同游览了扶钟著名风景区梁山,不错,他们约会的扶钟这个地方就在后世水泊梁山附近;还欣赏了鲁国宋国风格的乐曲。 终于聊到这次会晤的主题了,可是宋庄公一听鲁桓公是来给郑国当说客,希望他少收点郑国的财物,那怎么能行。 宋庄公宋冯板着脸对鲁桓公鲁允说“郑突求着我帮他,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扶持他上位,哦,刚当上国君,就想翻脸不认人呀。再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许诺我的酬劳都是他主动提出的,我又没威胁他,这会子又想反悔,我不答应。” 鲁桓公见宋庄公没了刚才的谦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有点悻悻然,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宋国的恩情,郑侯怎么能忘呢,这不是他刚即位吗,国内还不稳定,府库也空虚,一时凑不出那么多,想让宋侯多给些期限,但绝不会赖账的,这个我可以担保。” 宋冯见鲁允极力维护郑国,略微顿了顿,接着说“鲁候,其实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说这金玉财物吧,他刚即位,府库空虚可以稍缓一缓,但是答应我的三座城池,那不就在那呢吗,办个交接手续,分分钟的事,干嘛也拖着不办呢,这不就是想赖账吗。” 鲁桓公鲁允说“郑侯这不刚即位嘛,怕各国耻笑他用祖宗家业换的位子,所以说把这三城的赋税给你,我听说,不是都给你们两万石稻谷了嘛。” “哼,那两万石稻谷,是他另外答应我的,都还没给完呢,和那三座城没关系,而且他答应给我的东西,到现在连一半都不够,他郑突这刚即位接推三阻四的,往后拖,拖到什么时候呀,越往后,越成了糊涂账,他就更不想给了,既然他委托您来说和,就请您给郑突带个话,快点把许诺我的财物土地给我,咱们两清。” 鲁桓公鲁允见宋冯油盐不进,也觉得很没面子,就悻悻地回了鲁国,连后面的歌舞都没看。 鲁允一回国就让公子柔去给郑国送信,说白忙活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宋国不肯让步,宋冯油盐不进。 郑突就让大夫雍糾带着宋国的传国礼器商彝,和鲁公子柔一起去了鲁国,这商彝是商朝是流行的一种青铜礼器,祭祀用的,宋国不是商朝遗民嘛,商彝可不是他们的国宝嘛,所以当初郑国支持宋冯上位,宋国送商彝给郑国,现在郑国给你退回来,国宝回归,意义重大,而且也提醒宋冯想想郑国的恩情。 雍糾到了鲁国,对鲁桓公说“这就是当初宋国送给郑国的礼物,宋国的传国礼器,看能不能值三座城,另外我家主公又准备了二十双白碧,两千两黄金,劳烦鲁候再辛苦一趟。” 鲁桓公鲁允也很无奈呀,谁让当初答应做这个中间人呢,只得再跑一趟吧,这次是去了宋国的谷丘,和宋庄公见的面。 鲁桓公让人把黄金白玉搬上来让宋国人清点,宋庄公也不谢谢鲁桓公,也不说给鲁桓公道个辛苦,反而还问那三座城池呢。 鲁桓公这次就对宋庄公印象很差了,真是不懂礼仪,没教养。 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郑侯想着国土城池是祖宗基业,您扶持他上位是私人恩情,他不敢用祖宗基业来报答私人恩情,所以特意让我带来一件东西,请宋侯看看,这件东西能不能抵那三座城池。” 说着就让人抬上来一只精美的金丝楠木雕花箱子,打开箱盖,里面是一个黄色锦缎的包袱,又小心翼翼地把包袱捧出来,感觉沉甸甸的,恭恭敬敬地把黄色锦缎包袱摆在宋庄公面前。 (本章完) 第五十回 送还商彝也不好使 书接上回,宋庄公一听鲁桓公说什么私人恩情,心里就不高兴,又见鲁桓公郑重其事地拿出这黄段子包袱,打开一看,他当然认识这商彝,不正是当初郑庄公支持他上位后,他送给郑国的谢礼吗,看见这商彝,一下子想起在郑国流亡的日子,那时他堂兄宋殇公宋与夷几次和郑国开仗,就是想弄死他。可郑庄公每次都能护他周全,现在想想,在郑国的日子似乎是他最快乐的日子。宋冯努力甩了甩头,不,不能想在郑国的日子。 可如今郑国把这个商彝送来是什么意思,羞辱他宋冯吗,哼,老子不吃这一套。 于是宋庄公稳了稳心神,假装疑惑地问鲁桓公“这是什么器物呀,我不认识,没见过。”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嘛。 鲁桓公说“这不是贵国的传国礼器商彝吗,难道宋侯忘了,郑国的先君郑庄公曾经帮助你,拥立你,这不正是你给郑国的谢礼吗。郑国一直珍藏着,如今托我带来,归还贵国,也就还清了私人恩情,国土城池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宋庄公见鲁桓公提起往事,不觉也有些脸红,但还是嘴硬说“哦,有这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鲁桓公对宋冯的厚颜无耻也很无语,哎,修炼成这样也是人才呀。正说着,有人来报告说燕国国君访问宋国,刚到谷丘,于是宋庄公和鲁桓公一起将燕国国君迎了进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重新分宾主落座。 这燕国也是个老牌的诸侯国,最初是周武王姬发的弟弟姬奭[shi]的封国,武王灭商时,姬奭跟随周武王姬发在牧野之战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商朝末代君主商纣王帝辛在摘星楼自焚而死,商朝灭亡。周武王之弟姬旦手持大钺,姬奭手持小钺,一左一右,辅佐保卫周武王举行祭社大礼,向上天和商朝百姓宣告商纣王帝辛的罪责。 可见当时姬奭是战功赫赫,地位尊崇,随后姬旦被封为周公,姬奭被封为召公,封地在燕,召公姬奭就让他的大儿子姬克前往封国,自己留住国都镐京辅佐武王。 燕国就在现在的首都市附近,别看现在是我们的首都,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可在三千多年前的周朝,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偏远地区,不过周武王把自己信任的弟弟封到燕地,倒不是发配的意思,而是把边疆交给他,让他守好祖国的北大门。 燕国传到这时已是第十六代国君燕宣侯姬陵当家。 那么这次燕宣侯来找宋国是有什么事呢。 原来燕国和齐国接壤,这些年齐国日益向外扩张,不断侵蚀燕国的土地,这不燕宣侯来找宋庄公当说客,帮助给齐国说说,别老是欺负燕国行不。 宋庄公一听燕宣侯的来意,满口答应“这好说,齐候和我关系好,我去给你说说,这事就包在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上了。” 旁边的鲁桓公鲁允也忙接话说“齐国和纪国也经常打架,而且纪国虽然小,但打仗还挺猛,齐国倒经常吃亏,不过这纪国和我们鲁国关系好,我也可以给纪国说说,别老去和齐国过不去,这样都不打仗,发展经济,互通有无,建立睦邻友好的国际关系不是很好嘛。” 燕宣侯姬陵和宋庄公宋冯都点头称是,鲁国、宋国、燕国三家的国君就在谷丘结盟,定了互不侵犯睦邻友好条约,但是宋庄公至始至终都没明确表态不再要郑国的三座城池。 很快冬天到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宋国更是三天两头派人催促郑国兑现承诺,看来那个商彝也没起作用,没办法郑国又去请鲁桓公帮忙,鲁桓公就又约宋庄公见个面,再说说郑国的事呗,这次就离你近点,在虚龟吧。 这次宋庄公没来,直接派人回复鲁国说,“大冬天的,下雪路滑的,就不见了吧,不就郑国那点事嘛,鲁候您就别操心了,郑突自己和我签的有协议,就按协议来呗。” 热心肠的鲁桓公都已经在路上了,接到信说宋侯不见,气得大骂“哼,就是一介匹夫都知道不可以贪得无厌,何况是一国的国君,” 然后对车夫说“出都出来了,走,往郑国去,另外,赶快派人到郑国,约郑候见面,商量打那不识抬举的宋国。” (本章完) 第五十一回 谈不好就开火 郑鲁联军兵临睢 书接上回,话说宋庄公自己也知道这次是把鲁国给得罪了,听说鲁桓公半道就去了郑国,那还有好吗,肯定是和郑国商量来打自己呀,咋办呢,也找个盟友呗。据说齐僖公还念着郑忽的好,不肯支持郑突,那就联合齐国呗。 于是宋庄公就派了自己的侄子,宋国的公子宋游到齐国去出差,给齐僖公拜个年先,顺便向齐僖公表示:自己很后悔支持了郑突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愿意和齐候您一起支持郑忽,帮助郑忽回国,重新登上国君的位置,另外,还有燕国,地处东边边境,苦寒之地,燕侯也挺不容易的,就放过他们吧。 这边公子游刚出发,还没得到齐国的回信呢,那边鲁国郑国联军就已经来讨伐了,都到了国都睢(sui)阳城下了,宋庄公就赶快组织召开军事会议吧。 会上宋庄公的二儿子,公子御说先发言“父亲,战争的胜负取决于是非曲直,咱们贪图郑国的酬谢,又抛弃了鲁国的好意,不占理呀。不如向郑鲁两国认个错,求得谅解,这两国撤兵,咱三个国家的百姓都不受刀兵之苦,不香吗?” 宋国第一猛士南宫长万说“郑国鲁国都兵临城下了,咱们要是一箭都不发,那不成软蛋了,以后还怎么在诸侯国中立足呀。” 太宰华督也说“南宫将军说的是。” 宋庄公见南宫长万和华督都是主战派,心里也觉得自己这儿子太迂腐,就狠狠瞪了公子御说一眼说“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不会说话就别说,给我滚一边去。” 又转头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南宫长万说“这次就由将军指挥御敌吧。” 南宫长万让宋国的另一位猛将猛获当先锋,是猛获,勇猛的猛,不是三国时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孟获。 这时郑鲁联军已经在睢阳城下了,这睢阳就是宋国的都城,在睢水的北岸,是商朝旧都商丘,按照中国传统文化阴阳的划分,山的南面和水的北面都是阳面,所以叫做睢阳。 宋国出三百辆战车,开城迎战,两边摆开阵势,鲁桓公鲁允和郑厉公郑突的两架战车在战阵正中,两位国君并驾齐驱,来到阵前,对宋国这边喊话说“请宋侯宋冯亲自出来答话。” 宋冯这时候也有点怂,哪敢出来面对郑鲁两国的联军,就让南宫长万说“我家主公病了,不方便出来相见,特命某家前来款待二位贵客。”说完又对自己阵营大声喊道“郑鲁两国国君就在阵前,儿郎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快冲出去,擒拿他们呀。” 话音未落,只见宋军阵营中冲出一辆战车,正是猛获。 只见猛获手握一柄混铁点钢枪,麾车直奔阵中的郑鲁两国国君而去,那二位国君的驾驶员见势不妙,赶忙调转车头回归本阵,两国各有一员大将驾车出阵迎战,是鲁国的公子溺和郑国的原繁,二人挡住猛获的车架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乃宋国先锋猛获是也。” “猛获,没听说过,你认识吗?” “不认识。” “原来是无名小卒呀,这宋国是没人了吧,让个无名小卒当先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猛获气得支呀呀怪叫,挺枪就向原繁刺来,原繁抡起大刀,和猛获战在一处,公子溺呢,趁机指挥着鲁国的步兵包围过来,像铁通一样把猛获围在中间,猛获力战二将,竟全无惧色,反而越战越勇,这时鲁国将领秦子、梁子,郑国将领檀伯也一齐上来,几人合力,这下猛获有点吃不住了,被梁子,一箭射中右臂,没办法再拿长枪了,又被几员大将包围着,只得束手就擒。跟着猛获一起冲杀的兵车甲士,也都被俘虏了。 宋军这边,南宫长万一见败了,连猛获都被俘虏了去,气得咬牙切齿,说“不救回猛获,我哪有脸回城。”转身对自己的儿子南宫牛说“你去带着三十乘兵车挑战,假装败退,将敌军引到西门,我自有妙计。” 南宫牛领命去了,驾车来到两军阵前,手持长戟指着对面骂道“郑突,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快快出来受死。” 正好有个郑国的偏将带着几名弓弩手在巡营,见南宫牛在骂自家国君,哪能放过,带着人就和南宫牛交战,不到三个回合,南宫牛回转车头就跑,那位郑国小将见南宫牛跑了,让弓弩手给我射他,结果还没射着,心里不服,顺着南宫牛逃跑的方向就追了下来。 很快就到了西门,这时身后炮声响起,只见南宫长万截住了自己的后路,而前面的南宫牛也回转车头,和南宫长万前后夹击,郑将连射几箭,都没射中,心里就有点慌了,这时,南宫长万一跃竟跳到郑将车上,南宫长万可是有名的猛人,大力士,一只胳膊就把这郑国小将擒获了。 (本章完) 第五十二回 又跑去纪国打群架 书接上回,郑国小将追赶南宫牛,中了埋伏,被南宫长万生擒了去。 郑鲁联军的军营,郑将原繁也接到禀报说有一员偏将单车追敌去了,就和檀伯一起,带着人马出营接应。 而宋国这边,这时也城门打开,太宰华督也带兵出城来给南宫长万助战。 不一会,鲁国公子溺也带着秦子、梁子来了。 很快夜幕降临,双方都没有收兵的意思,就点起火把,挑灯夜战,好一场混战,一直从夜晚杀到鸡鸣,眼看着天亮了,双方也都疲惫不堪,这才收了手,各自清点人马,宋国这边伤亡要大些。 南宫长万将擒获的那员郑将向宋庄公献俘,并请求宋庄公派人用这名郑将换回猛获。 宋庄公说好,派人给郑国那边送信,郑厉公也同意,于是双方在阵前用囚车推着俘虏,彼此交换,郑国的小将回来了,那边猛获也回到了宋国。 再说说前面宋庄公不是派了自己的侄子,公子游去齐国出差,想和齐国联盟一起对付郑国鲁国吗,齐僖公对公子游说“我是很讨厌郑突,但是现在纪国天天像个苍蝇是的骚扰我,我要先灭了纪国,再来帮你们对付郑国。” 公子游没搬来救兵,只得空着手回了宋国。 这边郑鲁联军还在商议攻打宋国呢,纪国的加急求援信送到了鲁桓公鲁允的面前,信上说“齐国军队大举进攻纪国,纪国吃不住了,危在旦夕,请鲁国看着和纪国世代通婚的亲戚份上,赶快派兵救救纪国吧,来晚了,可就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着了。” 鲁桓公是个热心肠呀,郑国这样的朋友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忙,更何况和纪国还是亲戚呢。接到求救信,就赶忙对郑厉公说“对不住了兄弟,纪国那边告急,那可是我亲戚,我不能不去呀。” 郑厉公郑突这次也很给力,对鲁桓公说“大哥说的这是哪里话,纪国那边生死存亡,自然应当马上救援,宋国这边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教训了,我这就和大哥一起去救纪国,人多力量大嘛。” 鲁桓公见郑厉公这么够意思,也很高兴。 于是郑鲁两国联军又有序地向纪国进发,鲁国在前,郑国断后。 而宋国呢,吃了败仗,又没搬来齐国的援军,担心郑国有诱敌之计,也不敢追击,直到郑鲁两国军队都出了宋国国境,向纪国进发,这才放心。 宋国太宰华督对宋庄公说“主公,齐国答应打了纪国就来帮咱们,现在郑国和鲁国都去帮纪国了,咱们也去帮齐国吧,形成个利益集团,有利于以后的发展。” 南宫长万也请战说“主公,臣愿意带兵前往。” 于是宋庄公就命南宫长万带领二百乘战车,依然是猛获为先锋官,星夜兼程,去帮齐国打纪国去了。 那么这齐国为什么要和纪国过不去呢。 这说起来可是有点话长。这纪国和齐国一样,也是姜姓的诸侯国,而且比齐国的历史还要悠久。 我们前面讲过齐国是西周的国相姜子牙的封国,姜子牙在商朝时是姜姓贵族中没落的一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纪国在商朝时就是当时有名的诸侯了,但是到了周武王灭商后就风水轮流转,给大功臣姜子牙分了一大块蛋糕,建立了齐国。 而纪国,作为商朝的遗留诸侯,周王朝还是很仁慈的保留着封地,但是改朝换代了,纪国肯定低调收敛了许多。 但是到了西周周懿王时,那位周懿王姬囏(jiān)比较信任纪国的国君,而纪国当时的国君又经常在周懿王面前说齐国国君的坏话,结果齐国的国君就被周懿王用大鼎给煮了,够残忍吧,这位被煮的齐国国君够悲哀吧,所以后世就叫他齐哀公,就这样,齐国和纪国本来是本家,却结下了杀父之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不两百年过去了,齐国还想着要打纪国,而且现在大周朝中央政府,已经从西周变成了东周,王室越来越弱,有能力的诸侯国都在不断发展势力,扩大地盘,齐国也想着趁机把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纪国给灭了。 而且这次齐国打纪国还找了帮手的,出发前,齐僖公就给卫国和燕国都写了信,先说卫国,不是齐僖公的大女婿嘛,卫宣公新台纳媳还记得吗,对就是那个伋子他爹,被霸占的就是宣姜,齐僖公的大女儿。这次收到齐国的信时,卫宣公刚死了,宣姜的儿子卫朔即位,就是卫惠公,卫惠公是齐僖公的外孙呀,外公召唤,即便是家里办丧事也得来,卫国派了二百乘战车。 燕国呢,这些年燕国一直受齐国欺负,前几天燕国国君燕宣侯不是还找宋国向齐国求情呢吗,这次齐僖公亲自召唤去打群架,哪敢不去呢。 (本章完) 第五十三回 纪国城下混战 鲁郑联盟战胜宋 书接上回,话说齐国叫了卫国和燕国来打纪国,三国联军在纪国城外摆开阵势。 看着城下排列整齐的战车和迎风飘扬的战旗,纪国国君吓得哪敢出城应战,前几天派人给鲁国送去的求救信也不知道鲁桓公收到没有,这可怎么办呀。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巡逻士兵来报告说鲁国,郑国的国君,带着两国的军队救援来了,纪侯大喜呀,这下有救了,赶忙安排人员从另一城门出城接应。 再说鲁桓公鲁允到了纪国城下,先去拜见齐僖公齐禄甫,因为齐僖公是鲁桓公的老丈人呀,齐国小公主文姜不是嫁给了鲁桓公吗。 鲁桓公鲁允就对齐僖公说“岳父呀,您看这纪国一直和我们鲁国联姻,是我的亲戚,如今我又娶了您的女儿,咱们也是亲戚,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放纪国一马,咱们和平友好共同发展。” 齐僖公白了鲁桓公一眼说“纪国和我们齐国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老祖宗齐哀公就是被他们纪国诬陷,被周天子用大鼎给煮了,你既然娶了我的女儿,就该帮着我才对。” 鲁桓公说“那都是两百年前的旧账了。” “哼,旧账,旧账也得算算,你不帮我,反而认纪国是亲戚,是怕我齐国灭了纪国更加强大,威胁到你鲁国吧。好,你认你的亲,我报我的仇。从此后也别说我是你老丈人。” 鲁桓公见劝不动齐国,也生气了,那就比比拳头大呗。 “鲁溺,听令,给我打。” 鲁国公子鲁溺早就摩拳擦掌了,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主公吩咐,驾战车就向齐国阵营冲杀,这边齐国的公子彭生出阵迎战鲁溺。这彭生可是齐国有名的猛将,鲁溺竟然打不过,鲁国这边秦子、梁子二位将领一见公子溺落了下风,也出阵来帮忙,一下子,战场上就热闹了起来,只听得喊杀阵阵,尘土飞扬。 卫国、燕国的将军也想加入混战,却见后方也乱来起来,原来是郑国的军队到了,郑国将军原繁带领着檀伯等几员大将抄了齐军的后路。 城里的纪侯这时也和弟弟姜季一起架着战车冲了出来,六个诸侯国的战车就在纪国城外展开了一场混战。 这时鲁桓公鲁允驾车挡住燕国国君燕宣侯说“前几天咱们还在谷丘签了互不侵犯条约,这才几天呀,合同上的血手印还没干呢,先是宋国毁约,我讨伐宋国,怎么,你燕老弟也想毁约了?别只想着献媚齐国,拍齐国马屁,你自己的燕国独立强大才是硬道理。” 燕宣侯本来也不想打仗,见鲁桓公这样说,就更加羞愧,于是假装败了,带领燕国军队先撤了。 卫国这次也没什么大将前来,见燕国撤了,也风紧扯呼。 两家帮忙的都撤了,只剩齐国一家,对抗鲁、郑、纪三国军队,战场形势一下就变了,齐国大将公子彭生好汉难敌四手,已是身中数箭,虽然都不是要害,但也是越来越吃力了,而这时鲁、郑、纪三国却越战越勇,眼看着战场上的血流成河,鲁国的士兵越来越少了,好在这时宋国的军队到了,双方才各自收兵。 纪国国君见齐国兵败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军,心中大喜,将鲁国郑国国君迎进城中,设宴款待。 再说齐国国君齐僖公齐禄甫,本想着这次借着找纪国晦气,希望能一举灭了纪国,这样山东半岛就一家独大了,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鲁国带着郑国跑来搅局,害的自己打败,真后悔当初把小女儿文姜嫁给鲁允。 齐僖公齐禄甫越想越气,回国后没多久,竟然气病了,到了冬天,病越来越重,眼看着是不行了,就把世子齐诸儿叫到床前安排后事说“儿啊,纪国是咱们齐国的世仇,你要是孝顺就一定要灭了纪国,这是你即位后的第一件大事要事,如果不能灭了纪国,你以后就不能进祖庙。” 齐诸儿赶忙给父亲磕头说“儿子都记下来,父亲放心。” 齐僖公又把弟弟夷仲年的儿子齐无知也叫到床前,先让齐无知给齐诸儿磕个头,然后接着对齐诸儿说“无知是你叔叔的儿子,你知道为父一直和你叔父关系好,对无知也像对你们兄弟一样,我去世后,你一定要照顾好无知,我给他的待遇,你不能减少哦。” 齐诸儿对父亲的要求都一一答应了。 齐僖公见自己的要求齐诸儿都应下了,满意地点点头,永远地合上了眼睛。 于是齐国的当家人换成了齐僖公的儿子,齐诸儿,后世称他为齐襄公。这位齐襄公齐诸儿大家还记得吗,对就是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文姜关系暧昧那位。还记得齐诸儿和文姜的情诗《桃有华》吗,对桃花谢了来年还会开,兄妹孽情还要继续,咱们后面接着讲。 (本章完) 第五十四回 宋国攻破郑国 郑突怀恨祭足 书接上回,话说宋庄公宋冯几次和郑国交锋都没占到便宜,心里就更恨,更觉得要想办法把郑国答应的给自己的财物要回来,于是就又写信给齐国、蔡国、卫国、陈国的国君,请这四国一起出兵,帮自己讨伐郑国,这次宋国是发了全国所有的战车,可谓倾全国之力,一定要给郑国一个沉痛打击。 齐国因为上任国君齐僖公齐禄甫去世,正是国丧期间,就只派了大夫雍廪带了一百五十乘战车前来。蔡、卫、陈三国也都各自派了部队助战。 就这样宋、齐、蔡、卫、陈五国联军又一次浩浩荡荡来攻打郑国了。 敌兵来犯,郑厉公郑突就想着赶紧地组织御敌吧,可是这次聪明人祭足却拦住郑厉公说“不可。” 郑厉公很不解呀,“为何不可?” 祭足就说“宋国也是大国,这次倾全国之力前来,又有齐、蔡卫、陈等国相助,可谓来势汹汹,对于这样的进攻,咱们是抵抗不住的,如果交战,咱们肯定打败,到那时咱们郑国的部队很可能就都被宋国消灭;如果咱们侥幸胜了,那和宋国的仇可就更大了,宋冯那个疯子还不三天两头来骚扰咱们,那咱郑国也是永无宁日。所以我的意见是,这次咱们避其锋芒,军队和政府机构都撤出国都,给个空城给宋国,让他出出气。” 郑厉公还不甘心,但是祭足就直接下令,各机关和贵族分别收拾重要物资,撤离国都,只留下老百姓在城里。 再说宋庄公宋冯带领着五国联军,浩浩荡荡来到郑国城下,摆开阵势,一副要与郑国一决雌雄的架势。可是,对面城头空空荡荡,连个旗子都没有,城门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不时有老百姓进进出出。 宋庄公愣了半天,没明白,这,空城,郑国人怕了,连国都都不要了。看着看着宋庄公哈哈大笑,“哈哈哈,郑突,你还是怕我了吧。儿郎们随我进城,搬空郑国的国库。” 可是郑国国库中的物资和金银珠玉,早被祭足转移了,空的,宋庄公这个气呀,国库空了,去他们祖庙,把他们祖宗牌位都给我烧了,可是祖庙也是空的,郑国的祖宗牌位也被祭足搬走了,没办法总得发泄发泄吧,你不是把祖宗牌位搬走了嘛,你祖庙的大门还在,来人呀,给我把郑国祖庙大门烧了,郑国祖庙大门用的木头不错呀,正宗金丝楠木,嘿,尤其是这门栓,这个别烧,带回去,正好把咱们宋国城门的门栓换了,以后每次进出都能看着,记着我宋冯洗劫他郑国祖庙的功绩。 就这样,宋庄公带人在郑国洗劫一气,搜刮了些祭足实在带不走的东西,也算是得胜而归了。 再说这边,宋国撤退后,郑厉公带着文武百官又回到了都城,修缮一下损毁的房屋,好在要紧东西和物资都带走了,所以损失不大,但是祖庙破坏严重,尤其是大门被烧,门栓被宋国抢去,真丢人呀,这是宋冯对自己的羞辱,也是祭足对自己的钳制,我这国君当着有什么意思,事事都得听祭足的,干脆你祭足来当得了。 郑厉公越想越气,隐隐的就有了除掉祭足的想法。 话说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大周朝的领导人周桓王去世了,发讣告给各诸侯国,郑厉公接到讣告说“这是大事,我得亲自去趟中央,参加桓王的追悼会。” 祭足又在旁边赶忙劝阻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可,主公难道忘了哪年祝聃箭射王肩的事了吗,如今这天王崩了,也不知道是生病去世还是寿终正寝,还是当年祝聃那一箭就一直没好利索,这仇大周朝中央政府能不计?如今咱们就是派个一般的大夫去吊唁,都会被羞辱,主公还想亲自去,那不是回不来了。” 听了祭足的话,郑厉公也就打消了吊唁周桓王的念头,但是心里却更恨祭足,觉得事事都要听祭足的。 心里郁闷,郑厉公就到后花园溜达溜达,散散步,解解闷,只有雍糾跟着,对就是那位郑厉公舅舅家的表哥,郑厉公回国即位时宋庄公派他一起到郑国来,娶了祭足女儿的那位。 这些年,郑国的军国大事都被祭足把持着,郑厉公郑突心里的苦也只能和雍糾说说。 这时正是春光明媚,草木复苏,花园里各种鸟儿欢快地鸣叫着,可是郑厉公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雍糾就说“这春天欣欣向荣的,您看这百鸟齐鸣,多欢快呀,怎么主公好像满面愁容,不高兴的样子,您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呢?” 郑厉公叹口气说“哎,百鸟欢快鸣叫,是因为它们可以自由飞翔,而我表面上是咱们郑国的国君,却事事受制于人,连个鸟儿都不如,你让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雍糾见郑厉公这样说,就赶忙说“主公可是因为祭大夫而心情不爽?” 见郑厉公神情颓然地点点头,雍糾又说“主公,人常说国君就像父亲,人臣就像儿子。儿子不能为父亲分忧就是不孝,人臣不能为国君排难就是不忠,如果主公还觉得我雍糾不是那不忠不孝之人,就把您的计划告诉我,我一定誓死捍卫您。” (本章完) 第五十五回 傻雍糾酒后失言 祭足女人尽可 书接上回,话说郑厉公和雍糾在后花园谈心,雍糾说要誓死捍卫郑厉公。 郑厉公说“要对付的可是你的岳父大人呀,听说这老祭一向对你们夫妻不错,你下得了手吗?” 雍糾说“主公,祭足是我岳父不假,可是您也知道,我是怎么娶的她闺女,当初要不是宋侯逼迫,他怎么会要我做他女婿,他只是对他女儿好而已,对我,防着呢。而我和主公确实实在在的是表兄弟,您的母亲可是我亲姑姑。” 见雍糾这样说,郑厉公也很感动,拉着雍糾的手说“表哥可有办法帮我把祭足除了,除了他,上卿的位子就是表哥你的。” 雍糾见郑厉公都许了上卿的位子,更是热血沸腾,说“东郊有一片被宋国毁坏的民宅还没有修复,我明天就带人去修,主公可以让祭足去东郊安抚受灾民众,而我就在东郊给备下酒宴,犒劳祭足,酒宴上趁机用鸩酒毒死他。” 郑厉公拉着雍糾的手反复叮咛说“寡人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表哥了,表哥一定要安排好呀。” 话说雍糾辞别郑厉公回了家,想着马上就要取代自己的老丈人成为郑国的上卿了,不免洋洋得意。 他的夫人,也就是祭足的女儿看到平日里谨小慎微的丈夫今天这么异常,就问雍糾说“夫君今日上朝,是有什么喜事吗?” 雍糾说“没有哦。” 他夫人又说“我看夫君今日印堂发亮,满面红光,肯定是有好事。人都说夫妇一体,夫君的好事也是妾身的好事,说出来和妾身分享,一个快乐就变成两个快乐了。” 雍糾被他夫人的彩虹屁拍得晕晕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乎乎的,就忍不住说“夫人,我很快就要高升了。” “哦,夫君现在的地位已经很高了,再升,不是要做上卿?” 见雍糾笑而不答,他夫人心里就是一惊,郑国的上卿是祭足,就是自己的父亲,雍糾要做上卿,那父亲呢,不行,这里面肯定有事,得把他的话全套出来。 于是,夫人就命厨房赶紧准备一桌好菜,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也开一坛,亲自为雍糾把盏,百媚千娇,彩虹屁继续拍着“恭贺夫君高升,夫君做了上卿,那妾身不就是上卿夫人了?” 雍糾那叫一个受用,成亲这么久了,夫人还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温柔。 “夫君,再饮一杯,那夫君做了上卿,那我父亲?” “你父亲你父亲国君命我在东郊设宴犒劳他老人家。” “哦,犒劳他,犒劳他大老远的跑东郊干嘛呀,来再喝一杯,是在东郊杀了他吧。” 雍糾一听这话,就是一激灵,酒也醒了一半,直愣愣看着夫人,只见夫人嫣然一笑,又递过来一杯酒说“不除了我父亲,夫君如何做得了上卿?” 雍糾浑浑噩噩地又喝了一杯说“若除了你父亲,你还会跟我吗?” 只见夫人又是羞答答一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已是夫妻,夫君何必还要怀疑我。” 雍糾一听夫人如此说,也才把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拉着夫人说“你真是我的好夫人。”然后又是几杯酒下肚,具体的细节都被夫人问了个清清楚楚。 问清楚了,夫人对雍糾说“我父亲事务繁忙,我明天先回一趟娘家,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夫君打探清楚他这几日的安排,保证夫君的计划顺利进行。” 雍糾见夫人这样说,更是感动的涕泪横流。 第二天,雍糾夫人回到娘家,对自己的母亲,也就是祭足的夫人说“娘呀,您说是父亲亲还是丈夫亲?” 祭足夫人见女儿没头没脑的问这样的话,就说“都亲。” “那要是必须在父亲和丈夫中选一个呢?”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问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娘,你说嘛,如果必须选一个,谁更亲嘛。” “那当然是父亲亲。” “哦,为什么呢?” “傻孩子,父亲是生你的人,只有一个,而丈夫是外姓男人,没出嫁的女孩,丈夫有可能是除了父亲之外的任何男人,即便是出了嫁的女子,丈夫死了也可以再嫁,这就叫人尽可夫,所以肯定是父亲亲喽。怎么今天忽然这样问?” 对“人尽可夫”这个成语就是出自这里,这个词最开始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见母亲这样说,祭足的女儿哭了,对母亲说“娘呀,今天我为了父亲,就顾不得我的夫君了。”说着更是情不自禁,泪如雨下。 见女儿这样,祭足夫人赶忙安抚“好孩子,别难过,慢慢说,这是怎么了。” 于是,祭足的女儿就将雍糾和郑厉公密谋要杀害祭足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母亲。 母亲听了大惊,赶忙叫来祭足,祭足对女儿说“好孩子,你回去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会按照他们约定的时间去的。放心吧,孩子,事成之后,父亲给你找个更好地。” (本章完) 第五十六回 祭足杀雍糾 郑忽复位 书接上回,话说祭足听了女儿的禀告,知道雍糾和郑厉公郑突要对付自己,表面上不露声色。 到了约定这天,祭足带着十几名心腹勇士保镖如期而至,这些人都在衣服里藏在锋利趁手的兵刃,就像现在的特种兵似的,表面风轻云淡,其实都是以一当百的狠角色。另外呢,祭足还让他的另一个心腹郑国大将瑕叔盈带领一百多自家的私兵,在郊外接应。 这天祭足的车架来到东郊,雍糾远远就迎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说“上卿大人为国事奔忙辛苦了,属下特备了薄酒,还请上卿大人赏光。” 祭足看了看装作恭恭敬敬的雍糾,不咸不淡地说“为国事奔忙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怎么敢当辛苦二字,倒是雍大夫还特意备了酒宴,有心了。” 说着祭足就随雍糾来到宴席处。 雍糾陪着笑说“这不是正好春光明媚,属下在此恭候大人,一是替国君慰劳大人,二呢,也是尽尽做女婿的孝心,岳父大人能赏光,真是小婿的荣幸呀。” 说着,就为祭足恭恭敬敬地斟了一杯酒。 祭足端起酒杯,冷笑着说“哼,你倒真是我的好女婿,这酒,怕是专门为我准备的鸩酒吧!”随手就将酒杯摔在地上,只见杯内的酒一接触地面,嘭的一声,腾起一阵白烟。 雍糾心里一惊,就呆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了。 随即,祭足的那些特种兵保镖们一齐动手将雍糾的人,一阵风似的全给砍了。 雍糾吓得瘫倒在地,身下湿了一大片,祭足鄙夷地看了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雍糾说“就你这样,还想谋大事,做上卿,真委屈了我女儿跟着你这么长时间。”随后,对身边武士淡淡说了声“处理了吧。” 就有一人上来,一刀结果了雍糾的性命,随后顺手就将雍糾的尸体仍在不远处的水坑里。 为了配合雍糾杀祭足,郑厉公郑突也派了些兵士在附近策应,这时也都被瑕叔盈带的武士杀了个七零八落,有一两个机灵的,连滚带爬地进城向郑厉公报告,事情败露了。 郑厉公一听,大惊失色,这下祭足还会容得下我吗,赶紧往蔡国逃吧。郑厉公郑突一边仓皇出逃,一边恨恨地说“雍糾这个笨蛋,害死我了。” 再说祭足,杀了雍糾,郑厉公又流亡了,郑国又没有国君了,怎么办呢,好办呀,又把在卫国流亡的郑昭公郑忽接回来呗,前面赶郑忽走的时候不是说“等时机成熟了再迎请郑忽回国主持大局”嘛,这不,说话算数,过了四年,郑厉公跑了,时间成熟了,就又把郑昭公郑忽接回来了。 而且郑昭公这次从卫国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人,谁呀,当初叛乱的京城太叔郑段的孙子,流亡卫国的公孙滑的儿子,公父定叔。 说起了这公父定叔也是郑昭公郑忽的堂侄,当初郑段死后,他的儿子公子滑在卫国流亡,太夫人武姜让郑庄公给郑段留个后人,所以郑庄公郑寤生也就没有追讨公子滑,可是公子滑自己却担惊受怕,再加上是流亡在外,没过几年就死了,留下一个儿子公父定叔。 四年前郑昭公流亡卫国时,就将这个侄子接到自己的住处养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次回国复辟也带着一起回来了,让他在郑国做大夫,算数对得起奶奶武姜夫人的嘱托。 郑昭公回来了,祭足对郑昭公拜了又拜,说“臣惭愧,当年受宋国的威胁,不能保护主公,让主公流亡在外,请主公责罚。” 郑昭公将祭足扶起来说“寡人也知道当初你是情不得已,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后郑国的发展还有望祭大夫多多用力。” 祭足的事是过去了,翻篇了,可是高渠弥的心里却一直在打鼓,郑昭公可以原谅祭足,能原谅我吗,当初郑庄公在世的时候郑昭公还是世子,就天天堤防着我,四年前拥立郑厉公,赶走他,我可是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的,现在他回国复位,能不记恨我,还是早做准备吧。于是高渠弥就开始偷偷地豢养杀手,准备找机会对付郑昭公。 而郑昭公呢,真是个谦谦君子,却一点也没有防备高渠弥。 再说流亡到蔡国的郑厉公郑突,肯定不甘心呀,又开始在蔡国活动,同时又给宋庄公宋冯写了信说“舅舅呀,外甥我知道错了,以前对不起舅舅,许诺给舅舅的东西都是祭足那老东西赖着不给,如今那老东西又把您的侄儿,我表哥雍糾杀了,把我赶出郑国了,舅舅呀,您还是要帮我呀,您帮我再次复了位,答应你的东西我一定一样不少给你送去。” 宋庄公会信郑突吗,其实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利可图,宋庄公这财迷见在郑突这有利可图,就又支持郑突了,于是仇人又变成了朋友。 看看,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本章完) 第五十七回 人心不可测 宣姜母子要害伋子 书接上回,郑国的乱账还没结束,不过咱们先放放,接着说说卫国的事,前面不是说过卫宣公新台纳媳,把应该嫁给自己儿子的齐僖公的大女儿宣姜占为己有吗,宣姜经历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后也没办法,只得任命,油腻大叔就油腻大叔吧,好在是卫国的国君,而且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大了起来,有了卫宣公的孩子,也就认命了。 而卫宣公卫晋,自从有了宣姜,就天天和宣姜腻在一起,把那位从父亲那抢来的夫人夷姜也撇在一旁,就这样和宣姜在新台一住就是三年,这三年宣姜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卫寿,小的取名叫卫朔,看到这两个可爱的儿子,卫宣公卫晋把对长子伋子的喜爱也抛弃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卫寿和卫朔一天天长大了,伋子真是个好孩子,没有记恨父亲抢了自己的未婚妻,反而是对这两个弟弟关爱有加,而卫寿和卫朔呢,虽然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脾气秉性却是天差地别,卫寿和大哥伋子关系很好,也像大哥一样善良仁爱,卫朔却狡诈狠辣,也更会讨父母的宠爱。 卫朔会是不是地对母亲宣姜说“娘呀,父亲虽然现在对咱们母子好,但是毕竟前面有伋子,他是大哥,他母亲夷姜又是夫人,长幼嫡庶,到时候都会传位给伋子,况且自从有了母亲,那夷姜夫人就备受冷落,她会不记恨您?您说将来要是伋子即位,肯定会尊夷姜为太夫人,那时候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咱们母子还不是任由他们处置?” 宣姜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觉得自己原本是伋子的未婚妻,却被老公公霸占着,对伋子由羞变成恨,再加上自己的儿子卫朔这么挑唆,也就不断在卫宣公的枕边说伋子的坏话。 这天是伋子的生日,三兄弟就一起喝酒,给哥哥过生日。因为卫寿和伋子关系亲密,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人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地,卫朔也插不上话,就一个人冷落在一旁。 卫朔觉得没意思,就说自己牙疼,先走了伋子和卫寿也没在意,两兄弟还真聊得开心呢。 哪知这卫朔越想越气,就跑到他母亲宣姜面前委屈地哭了起来,宣姜赶忙安慰说“好好的,不是说去给伋子过生日吗,怎么你一个人哭着回来了,你哥呢?” 卫朔见母亲问他,就哭的更伤心说“娘,那伋子侮辱孩儿。” “哦,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今天他过生日,我和哥哥好心去给他祝贺,哪知道他喝得半醉,就借着酒劲,管孩儿叫儿子。孩儿不服,说我们都是父亲的儿子。他却对孩儿说,母亲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是被父亲霸占着,父亲能和母亲生孩儿,他也可以,所以叫孩儿儿子有何不可。孩儿还要和他理论,他却还要来打孩儿,幸亏哥哥劝住,孩儿才有机会逃了回来。” 说完又委屈地哭个不停,他母亲宣姜信以为真,就带着卫朔来找卫宣公告状,还添油加醋地说“伋子还要侮辱妾身,说他母亲夷姜本是祖父的侍妾,父亲都可以娶来做夫人,妾身本就是他下了聘的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如今不过是先借给父亲用用,将来父亲会连卫国带妻子一起还给他的。” 这一通添油加醋胡说八道,那糊涂的卫宣公气得暴跳如雷,虽然卫寿说并无此事,但还是不能平复老男人的醋意和怒火,连夜跑到伋子的母亲夷姜那,把夷姜骂了个一顿,说夷姜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夷姜本来这些年备受冷落,就一肚子委屈,又无缘无故受了这一通无名训斥,竟一时想不开,上吊自尽了。 可怜的伋子,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生日派对,竟要了母亲的性命,抱着母亲的尸身悲痛不已,又不敢怨恨父亲,甚至怕哭声大了惹父亲生气,只能暗暗落泪。 就这样卫朔还对他母亲宣姜说“伋子的母亲死于非命,他一定怀恨在心,将来一定会为他母亲报仇,非要咱们偿命不可的。”又挑唆着宣姜向卫宣公吹枕边风,说一定要想办法除了伋子,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卫宣公也是老糊涂了,或许这就是老男人的通病,偏爱年轻貌美的小老婆,架不住小老婆天天在枕边说大儿子的坏话,说大儿子已经在心里恨自己了,说不定哪天就会做出不忠不孝的事情。卫宣公开始也不大信,可架不住天天说呀,于是也对伋子越看越不顺眼,也有了要除掉伋子的心思,反正还有自己更中意的儿子卫寿,也不愁没有继承人。 可是伋子毕竟是卫国的世子,也不好做得太明显,还是找个机会,等伋子出外办事时,找杀手将他刺杀,这样也可以掩人耳目。 (本章完) 第五十八回 二子乘舟 好儿子的悲歌 书接上回,话说卫宣公被小老婆宣姜和小儿子卫朔蛊惑,起了杀害长子伋子的心思,刚好呢这时候齐僖公要攻打纪国,来信约着卫国一起去,卫宣公就和小儿子卫朔小老婆宣姜谋划着,假装派伋子去齐国出差,和齐国讨论攻打纪国的具体时间和计划。因为是代表卫国出使齐国嘛,使节的仪式要有,要手持白旄。 这白旄是什么呀,长什么样呢,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苏武牧羊》的电影或电视机,那上面的苏武总是拿着一根长长的杆子,杆子上头挂着白色牦牛尾巴,那就是白旄。 伋子去齐国出差,要经过一个叫莘[shēn]野的地方,那地方都是沼泽和湖泊,过那里要坐船才行,而且那里地势偏僻,经常有强盗出没,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卫宣公让人买通了莘野的土匪强盗,说三日后,有个手持白旄的人,会坐船经过这里,倒时只需将此人杀了,带人头来领另一半的赏金。 卫寿见父亲母亲弟弟神神秘秘地,就在窗外偷听,这一听不要紧,把卫寿吓得脸都白了,父亲母亲和弟弟竟然要杀大哥伋子。 不行我得救大哥,我得告诉大哥,让他快点逃走才行。 卫寿急急忙忙来找大哥伋子说“大哥,快点逃走吧。” 而伋子却说“父亲安排我去齐国,即便是路上有什么不测,我也不能逃走,逃走了,不是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了,父亲要害我吗。再说了,兄弟呀,违背父亲的命令,就是大逆不道,你说我能逃到哪里呢,所以,逃走了就是不孝。” 卫寿见大哥这样说,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更伤心了,对大哥说“既然大哥决心赴死,就让弟弟我为大哥送行吧,今晚咱们兄弟二人一醉方休。” “那,好吧。”伋子本想拒绝,可一想或许此去就再也见不到朝夕相伴的弟弟,况且启程的日子是明天,今晚就和弟弟喝个酒,告个别吧。 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俩有多少趣事共同回忆,每一个都有理由让大哥喝一杯。 “哥,再喝一杯,还记得那次我上树掏鸟窝”卫寿有点说不下去,眼泪扑簌簌地落进了杯中,“哥哥,我给你换一杯吧,这杯被我的眼泪弄脏了。” “不,弟弟,就这杯,这杯不是酒,是弟弟的情谊。” “哥哥,那就再喝一杯。” 兄弟二人一边喝,一边都止不住落泪。 伋子是每杯酒都干了,卫寿呢,是存了心思要将大哥灌醉,每杯酒都是只喝一小口,他虽然是弟弟可酒量却比大哥好很多。 不知不觉中,兄弟二人都醉了,倒在桌旁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伋子昏昏沉沉地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啊,过了出发的时辰了,怎么手下人也不叫醒我,快来人,给我更衣,还有白旄,使节手持的白旄给我拿来。 可是,随身的侍从说,昨天晚上,喝完酒,二公子卫寿就带着白旄,说替世子您出使齐国,连夜就走了。 啊,伋子大吃一惊,寿,我的弟弟寿昨夜和我喝酒,是想好了将我灌醉,然后替我去死呀。 想到这里,伋子悔恨交加,翻身上马,连随从也没带,一个人就朝莘野疾驰而去,希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来得及。 很快到了莘野水边,远远地看见一条船正朝这边驶来,船头,竖着一根白旄,伋子心中一喜,看来是赶上了。哎,他也是关心则乱,就没看清这船是朝卫国方向驶来,而不是朝齐国方向驶去的。 不过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伋子翻身下马,向湖面跃去,他可是文武双全,轻功了得,几个蜻蜓点水,就跳上了那船船头,顺手抓过一人就问“寿呢?寿在哪里?” 船上的人大吃一惊,哆哆嗦嗦地说“不知道。” 伋子一把抓过白旄说“就是拿这白旄的公子。” 那人一下子就吓尿了,心说“不是让我们杀得吗,怎么这是来灭口来了,这武功,我们也打不过呀。” 另一个像是头目的人说“有贵人出重金让我们杀手持白旄之人,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公子要寻仇也不用找我们。” 伋子那有心事和他们啰嗦,只是急切地问“那,那位手持白旄之人呢,到底在哪?” “杀了,人头在那盒子里。” 伋子一下觉得天旋地转,无力地放开抓着的人,说“你们杀错了,我才是你们要杀的人,你们杀了我吧。” 船上的贼人面面相觑,可没一个人敢动手,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伋子上船时矫健的身姿,知道他们加起来也不是伋子的对手。 伋子见贼人们不动手,仰天长啸一声“寿,我的好弟弟,等等我。”说完横剑自刎。 船上的贼人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那殷红的鲜血像片片飘落的花瓣,染红了伋子雪白的长衫。 (本章完) 第五十九回 泛泛其逝 歌以纪之 书接上回,话说卫公子卫寿,替哥哥伋子赴死,哥哥伋子追赶过去想救下弟弟,结果还是迟了,于是善良的伋子也自尽而亡。 船上的贼人都傻眼了,这就死了?真死了,买一送一,这回会不会给两倍酬金?不知道,既然这位公子说拿白旄人是他,那就也把他的人头割下来装盒子里吧。 再说伋子和卫寿的人头被送回卫国,是公子卫朔接见的那些贼人,卫朔在暗自庆幸,太好了,原来还想着除了伋子,还有老爹中意的卫寿,这下好了,卫寿你自己犯傻,省了我再费心思。卫朔重金打发了那些贼人,让他们远远地逃走,以后别在卫国出现。 宣姜知道自己的儿子卫寿也死了,放声痛哭,不知她有没有后悔自己的行为。不过宣姜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她以后还会有新的孩子,她和她的子女,在东周历史上也算是一个传奇。 历史真的很讽刺,荒淫的卫宣公卫晋竟然有两个善良友爱孝顺的儿子,可是这样的两个好儿子,竟然就为了父亲辈的自私贪婪残忍断送了性命,不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当时的人们为了纪念这两位卫国公子,做了一首诗歌《二子乘舟》,后来收录在《诗经》里。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心中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你俩坐船走了呀,船儿飘飘远行去。 多么思念你们呀,心中烦躁又不安。 你俩乘船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呀,船影渐渐看不见。 多么思念你们呀,不要遇到灾祸呀! 再说伋子和卫寿的老师,卫国的左公子卫泄和右公子卫职,这时也摒弃了原有的成见,两人辅佐教导的潜在继承人都没了,还成见个啥呀。这两人都是卫国的公族,两人现在是同病相怜,一起将各自掌握的情况汇总了一下,就进宫去找卫宣公了,将这些年伋子和卫寿兄友弟恭,相互友爱,对父亲恭敬孝顺,即便知道父亲要杀自己也不逃走的事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当然也说了卫朔和宣姜的挑拨诬陷。 卫宣公这才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两个儿子,两多好的儿子呀,尤其是卫宣公后来虽然不待见伋子了,可却喜欢卫寿呀,把卫寿当继承人培养呀,所以才给了卫寿和伋子一样的待遇,托付给右公子卫职教导,可是卫寿竟然为了救伋子去替哥哥死,伋子竟然悔恨自己救不了弟弟,陪弟弟死,多好的儿子呀,可我这做父亲的都做了些什么呀,卫宣公哭着说“宣姜误我,宣姜误我呀。”他怎么不想,不是因为自己的昏聩才会听信谗言吗。 “来人呀,给我把那些贼人抓回来,砍了喂狗。”可是哪还抓得到,那些人,得了卫朔的赏金,早跑了。 卫宣公从此也落下来病根,一闭眼,就看见伋子,卫寿,还有夷姜在他面前哭诉,每次梦中惊醒,就是一身冷汗,神情恍惚,就这样一病不起,半个来月的时间,就一命呜呼,薨了。 卫宣公死了,她和宣姜的儿子公子卫朔即位,当时只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十五岁,这位就是卫惠公。 咱们前面不是说过齐国齐僖公要卫国出兵一起打纪国嘛,当时就是卫宣公刚死,卫惠公卫朔是齐僖公的外孙,派了二百乘战车参战。 好,咱们接着说卫国,卫朔即位,肯定还是有人不服的,为首的就是伋子和卫寿的老师,左公子卫泄右公子卫职,但是卫朔早就防着这二人呢,刚即位,屁股还没坐稳,就把这二人免了官,回家养老去吧。 而这二人在家也没闲着,时刻准备着废黜卫朔。 而这时,正是郑国祭足杀了雍糾,郑厉公逃到蔡国,郑国就派人到卫国来接在卫国避难的郑昭公回国,卫朔想着,宋国拥立了郑厉公,敲诈了那么多好处,这次自己拥立郑昭公,肯定也会得到不少酬谢吧。于是高高兴兴派豪华马车送郑昭公回国,哪知道回去后郑国连个谢字都没说,当然不说了,上次被宋国敲诈怕了,这次干脆连你的人情都不记。 可是卫惠公卫朔生气呀,就跑到宋国去诉苦,宋国呢,不是前面郑厉公跑到蔡国后又找了宋庄公支持自己吗,那就联合卫国和蔡国再和郑国打一仗吧。 这卫惠公自己的位子还没坐稳,就和宋国蔡国一起去打郑国,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在国内等待时机的左公子卫泄右公子卫职,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就把他给废了,拥立了卫宣公的另一个儿子卫黔牟为新国君,卫朔只好逃亡到齐国,他舅舅家去了,还是太年轻呀,不知道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不过这也是他残害哥哥的报应吧。 (本章完) 第六十回 英雄母亲 宣姜改嫁 书接上回,话说卫惠公卫朔即位,还不到四年的时间,就被卫国的左公子卫泄,右公子卫职联合另一个大夫宁跪给罢免了,拥立了伋子的弟弟卫黔牟为卫国新国君,这卫黔牟的夫人是周王室的公主,有王室背景在国内国外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只是每次读到这里我就有些疑惑,大周朝是姬姓,卫国是周武王的弟弟姬康的封国,也是姬姓国家,而周朝时讲究同姓不婚,贵族之间的婚姻嫁娶都是在异姓之间进行,为什么周王室会把公主嫁给同姓的卫国公子,但是这是史书上记载的,咱们也就这么给大家讲,有知道的朋友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国君都换人了,可还有一个人有点麻烦,不知道怎么处置。 谁呀,就是开始给伋子定亲,伋子爹卫宣公抢去,还生了两个儿子的齐国公主宣姜。前段时间宣姜的儿子卫朔当国君,宣姜自然是太后待遇,可现在他儿子卫惠公卫朔已经被赶下台,跑齐国流亡去了,这宣姜该怎么处置呢? 还当太后一样养着?想想宣姜对伋子做的那些事,卫国朝堂上下都义愤填膺。可是杀了或赶回齐国,好像这还得征得齐国的意见,因为毕竟是齐国的公主吗。 那齐国什么意见呢,现任齐国国君是齐襄公齐诸儿,宣姜的弟弟,这位齐诸儿总是能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让宣姜改嫁,人选都看好了,现任卫国国君卫黔牟的弟弟卫碩(shi),这卫碩才死了夫人,这不马上就给再发一个。 大家别觉得宣姜这时候很老哦,其实算算年龄也就三十来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是风姿万种的时候。 人家齐国大国强国都发话了,那就这么办吧,那当事人的意见的,女方宣姜是愿意的,哪个女子不爱帅哥呀。她本是齐国娇滴滴的的公主,和卫国帅哥伋子订婚,郎才女貌的,多好的一对玉人,可是硬生生被伋子他爹一个油腻大叔霸占十几年,现在又有机会嫁给伋子的弟弟卫碩,那肯定也是年轻俊朗呀,肯定愿意,把失去的美好婚姻补回来。 可卫碩不愿意,宣姜可是自己老爸的小老婆,是自己的小妈呀,而且还给老爸生了两个儿子,卫寿和卫朔,虽然卫寿死了,可卫朔还活着,那可是自己的弟弟,要是以后见了,卫朔是该交自己哥哥呢还是该叫自己后爹呢,不行,绝对不行,这可是不行的事情,自己决不能做。 可是这事却由不得卫碩,齐国派来了特使公孙无知,酒席宴上,两国合谋将卫碩灌醉,送到了宣姜床上,为了两国的利益,这算什么呀,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再说了,你们卫国这样的事做的还少吗。 于是宣姜就这样霸王硬上弓,嫁给了卫国公子卫碩,而且两人婚后琴瑟和谐,一共生了五个孩子,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而且宣姜和卫碩生的这五个孩子除了老大卫齐夭折,没什么名气外,其余四人都是东周时期有名的人物,其中两个儿子卫申、卫毁先后都做了卫国的国君,两个女儿后来分别嫁给了宋桓公和许穆公,史称宋桓夫人和许穆夫人,尤其是这位许穆夫人,可是东周有名的大才女,女诗人,她的作品《载驰》、《竹竿》、《泉水》都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录在诗经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搜来看看,而且她还是位女中豪杰,关于她的故事,咱们后面还会讲到。 正因为卫碩有两个儿子后来都做了国君,所以后人将卫碩尊称为卫昭伯。 而他的妻子宣姜不得不说是东周时期名副其实的英雄母亲,先后两任丈夫,生了七个孩子,除了一个夭折,剩下的三个国君,两个国君夫人,一个历史名人,是不是很牛逼。 卫国的事咱们说到这,再来看看郑国,郑昭公郑忽是被祭足接回来了,可郑厉公郑突还在蔡国磨刀霍霍呢,又借着蔡国的力量杀了镇守栎城的郑国大将檀伯,夺取了栎城,形成了割据势力,内忧外患也真够祭足忙的,可是事情总得一件一件做,齐国这段时间不是正在向周王室求婚呢吗,正好借着这由头出使齐国,维系修睦一下国际关系。 可是老谋深算的祭足也忘了攘外必先安内了,他不知道,他一出国,蓄谋已久的高渠弥就对郑昭公郑忽下手了。 那高渠弥不是一直就怕郑昭公郑忽对付他,一直偷偷养着杀手吗,祭足在国内,他有所忌惮不敢动手,这下祭足到齐国出差了,高渠弥就找了个郑昭公外出的机会,派杀手们在郊外将郑昭公暗杀了。 杀了郑昭公,当然对外宣称是遇见强盗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是谁干的,可是知道有什么用呢。 而那位被刺杀的郑昭公郑忽,在当世子的时候就知道高渠弥贪婪刻薄,对于这样的人就该早点除了,可是郑忽优柔寡断的性格又一次害了自己,这次是连性命都丢了。 (本章完) 第六十一回 桃花开 鲁桓公携夫人访问齐国 书接上回,话说高渠弥杀了郑昭公郑忽,就将和自己关系好的郑庄公的另一个儿子,逃到蔡国的老三郑亹接回来当了国君,祭足呢,高渠弥还是很仰仗祭足的,继续当上卿,和高渠弥一起管理郑国的国事。 这些年这些诸侯国可真够乱的,说了郑国,再来说说齐国。 齐襄公齐诸儿即位也有四年了,可是还一直没有正夫人,这段时间齐国正向大周王室求婚,为齐襄公齐诸儿求娶王室的公主,这在当时可是一件隆重的事,因为当时王室虽然没落了,但是架子还在呀,要娶王室的公主,就得按照王室的繁琐礼仪来,首先得找个中间人来主持各种仪式,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事都是鲁国在办理。 于是齐襄公就给鲁国国君鲁桓公鲁允写信,邀请鲁桓公来齐国访问,商讨向王室求婚的具体事宜,信中特别写了,请鲁桓公携夫人一同前往齐国。 各位朋友那可是三千年前的大周朝,不是咱们现在领导人出国访问都带着夫人,还来个夫人外交什么的。那时候男女大防,夫人是没有外交的,也不可能有外交的。 看了齐国的来信,鲁国的大夫们齐声反对“主公,女有室,男有家,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如果不遵守,就一定会出乱子的。女子一出嫁,如果父母健在,每年可以回一次娘家,看望父母。咱们文姜夫人,虽是齐国的公主,可如今她父母都已经过世了,断断没有回娘家看望兄长的道理。咱们鲁国是周公的封国,当年周公定下的周礼更要遵守,不能做这样非礼的事呀。” 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桓公那听得进去这样的啰嗦,当初娶文姜时,你们不都说文姜和她哥哥怎么怎么的,其实,你们那知道,我的夫人文姜是块无暇的美玉,洁白的雪莲,这些年为我生儿育女,我们夫妻的和谐恩爱,你们哪里知道,如今不就是想和我一起去齐国吗,回她娘家看看,你们还百般阻挠,你们越是阻挠,我还偏要带文姜去。 就这样,鲁桓公不听劝谏,带着夫人文姜一同访问齐国。 这边齐襄公知道妹妹文姜要来,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期盼,十六年了,不知那朵桃花还能不能为我开放。 为了见妹妹文姜,齐襄公特意出城三十里,迎接鲁桓公夫妇,鲁桓公感动呀,还以为这大舅子是对他好呢。 双方相见,按照最隆重的贵宾礼仪,当然得先谈正事,鲁桓公代表大周王室和齐国商讨了婚事的各项议程,齐襄公对妹夫为他婚事的操劳表示万分的感谢,并设宴款待鲁桓公夫妇。 宴会后,齐襄公向鲁桓公请求,带妹妹文姜回一下齐国內宫,见见宫里的各位女眷。 这话好像听着也没毛病,喝得晕晕乎乎的鲁桓公就爽快地答应了,自己一个人先回了国兵馆。 可是文姜去齐国后宫哪是见什么女眷,这次是确确实实地和她的哥哥齐诸儿行苟且之事。 十六年了,当年的美貌少女,如今已是风韵妇人,那朵桃花开得更加娇艳,今天可不能再错过了,有花堪折直须折。 文姜呢,也想念她的诸儿哥哥,自己的夫君鲁允是不错,可是确是直男类型,不解风情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哪有诸儿哥哥这般风趣,还这么坏 再说回到国宾馆的鲁桓公鲁允,喝得晕晕乎乎地睡了,一觉醒来,伸手揽向旁边,嗯,怎么是空的,夫人呢? 外面侍奉的随从赶忙进来伺候“主子,您昨个晚上喝醉,是一个人回来的,夫人没和您一起回来。” “哦,夫人没回来。” 鲁允想了想,“对,昨天宴会后夫人说是回齐候宫中看望嫂子,和她哥哥齐诸儿一起走的,可是,怎么去了那么久,”随即大声问随从“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卯时了,天快亮了。” 鲁桓公鲁允的心里开始不淡定了“去,打听一下,夫人昨夜在齐国宫中都见了谁,是齐候的哪位夫人,晚上在哪安寝的?” 不一会,随从禀报说“回主子,齐候宫中只有一位侧夫人连氏,是咱家夫人嫁过来之后才入得宫,和咱家夫人并不相识,据咱们在齐国宫中的内线说,昨夜,昨夜夫人是和齐候” “啊!” 鲁桓公鲁允听后犹如坠入了冰窟之中,只觉得头顶上绿光只冒。 难道,传言是真的,鲁允不敢往下想,他想去齐国的后宫寻找他的夫人文姜,可是,可是他还抱着一丝希望,要是文姜和她的哥哥齐诸儿清白,自己这么一闹,不是反而被人耻笑。 时间在鲁允的胡思乱想中一点点过去,天亮了,文姜还没有回来,太阳出来了,文姜还没有回来,鸟儿们在枝头叽叽喳喳地聒噪着,真是个心烦意乱的早上。 (本章完) 第六十二回 第一情杀 直男鲁允无辜暴毙 书接上回,话说鲁桓公鲁允的夫人,齐国公主文姜,和她的哥哥齐诸儿回了家,这边在国兵馆下榻的鲁允如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日上三竿,都半晌午了,文姜才回到国兵馆。 见鲁允一直在院中来回踱步,焦急地等着自己,文姜疲惫的神情更显得有些慌张。 “夫人怎么这时才回来?” “啊,和嫂子许久未见,多叙叙旧。” “嫂子,夫人是和哪位嫂子叙旧?” “连夫人呀。” “连氏?可是据我所知,连氏是在夫人嫁到鲁国之后才入的齐宫,夫人与她并不相识,有什么旧好叙呢?” “啊,虽然臣妾和连夫人不熟,可她现在毕竟是我嫂子,连夫人非常热情,和臣妾相谈甚欢,不知觉就多喝了几杯,那时天又晚了,回来不方便,就在齐宫中歇息了。” “哦,那夫人是在哪里歇息的呢?” “我,我,我自然是在我以前居住的寝殿歇息。” “哦,夫人以前的寝殿,十几年来,还留着呢?那你的哥哥齐候在哪里安歇呢?” “这,哥哥在哪里歇息,我哪里知道?” “哦,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夫人那,自古男女有别,昨夜夫人留宿宫中,与你哥哥齐诸儿同寝,寡人都已知晓了,夫人还要抵赖吗?” “你,你呜呜呜” “哼,等回到鲁国,寡人再与夫人理论!” 鲁桓公鲁允见夫人文姜越说越慌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里也是越想越气,可是这是在齐国,也不好太发作,快,命人向齐候辞行,这就回咱们鲁国去。 再说齐襄公齐诸儿也不放心文姜一个人回去,叫人去国兵馆打听,回复说,鲁候和夫人吵得很不愉快,鲁候说回国再和夫人理论,夫人文姜哭得很难过。 齐诸儿心里心疼文姜,也舍不得妹妹走,就想着得找个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 不一会,鲁桓公派人来辞行,说是要回鲁国去了。 齐诸儿假装热情的说,明日在齐国行宫牛山别墅设宴,为鲁桓公送行。 鲁桓公鲁允哪有心思喝酒看歌舞,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也只有忍着,想着应付一下,早点回国了事。 哪知道酒席宴上,齐襄公殷勤劝酒,还有丰富的歌舞节目。齐襄公劝了酒,又有齐国的公卿大夫们,一个个轮着番地,变着花样来敬酒。 鲁桓公心情本来就郁闷,酒入愁肠,就更是借酒浇愁,可是,借酒浇愁愁更愁,不知不觉的,又是酩酊大醉,酒宴结束时,喝得别说东南西北找不着,连站都站不起来。 齐襄公就让自己的族弟,齐国公室中的大力士,公子彭生把鲁桓公抱上马车。只见那公子彭生,用铁棒子一样的双臂抱着鲁桓公鲁允,平日里中等身材鲁允在彭生的怀里,却显得像个孩子一样瘦小。彭生双臂暗暗用力,只听得隐隐的有“咔嚓,咔嚓”的声音,鲁允的肋骨一根根地扯断。但是在嘈杂的夜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只有鲁桓公鲁允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可是他喝得太多了,就是这样的疼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都没醒,他是永远也醒不来了。 马车缓缓驶入鲁桓公下榻的国宾馆,随从们轻轻地唤鲁桓公下车,可是哪还唤的醒呀。随从们大惊失色,自己的国君竟然暴毙,死在了车上,车厢内,是一大片鲁桓公吐出的鲜血和酒污。 鲁桓公在齐国暴毙,齐襄公也很难过,命人用最贵重的棺椁,先将鲁桓公的尸身装殓了。当然是假装难过,面子上的戏总得演好呀。 再说齐国的使节和鲁桓公的随从一起去鲁国报丧,鲁国上下一下子就乱成了一锅粥。这时,鲁国大夫申繻(xu)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既然国君薨逝,如今之计,是要先立世子鲁同为国君,主持咱们鲁国的大事呀。” 这位鲁同就是鲁桓公和文姜生的儿子,因为生日刚好和父亲鲁桓公是同一天,所以就取名叫鲁同,这一年刚十二岁,历史上称鲁同为鲁庄公。 这时,鲁桓公的庶长子,鲁同的哥哥,鲁庆父说“齐候混乱无礼,使咱们国君受牵连而丧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请给我三百乘战车,让我讨伐齐国吧。” 鲁国大夫申繻(xu)和施伯都劝阻说“这男女暧昧的事是不能拿到桌面上说的,况且如果因为这事发兵齐国,不是相当于让全天下都知道了,咱们国君被绿了吗,家丑不可外扬。而且齐国比咱们鲁国强大,就是打也未必打得过,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国君的灵柩迎回来。而且咱们国君好好地是为了他齐候的婚事访问齐国,却不幸在他国内暴薨,这事,齐国也要给咱们一个说法的,一切用外交手段解决。” (本章完) 第六十三回 彭生做了替罪羊 周庄王驱逐王 书接上回,话说鲁桓公鲁允在齐国暴毙,齐国的给鲁国一个交代,况且人家还是因为你齐襄公的婚事访问的你齐国。 怎么交代呢,找替罪羊呗。 “来人呀,把公子彭生给寡人找来。” 齐国公子彭生,一听说国君找他,还以为给国君干了脏活,解决了国君的麻烦,国君肯定要好好奖励一下自己,于是屁颠屁颠地就来了。 哪知,一进大厅,这气氛不对呀,鲁国的使者披麻戴孝地坐在那,自家的国君齐襄公齐诸儿也是装着又悲痛又难过的样子,见彭生进来,就大声呵斥道“彭生,寡人命你侍奉鲁候上车,你是怎么办的差事,怎么鲁候就在车上薨逝了呢?不管是不是鲁候心脏病发作,反正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来人,将彭生拖下去砍了!” 左右武士不等彭生答话,就将彭生拖了下去,同时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彭生的嘴。当然不能让彭生说话了,说了话不是齐诸儿就露馅了嘛。 彭生一见,这是真要杀自己呀,一路挣扎,虽然嘴被堵着,也还是含含糊糊奋力地说着“齐诸儿,你和文姜偷情,害死鲁候,现在又要杀我顶罪,齐诸儿,你个阴险小人,我彭生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没有人能听清彭生含混的叫骂,就是能听清,也装作听不见,齐襄公被彭生的叫声吵得心烦意乱,好在很快叫声就停止了,武士捧着彭生血淋淋的人头送给了鲁国使臣,算是给鲁国一个交代。 鲁国呢,虽然知道自己国君鲁桓公鲁允是齐襄公指使彭生杀的,但这话也不能明说,现在彭生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心中的恨意也可以消减一些,而且还要早些将鲁桓公的棺椁运回国安葬,这事也就只能就此作罢。 再说鲁桓公夫人文姜,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回鲁国,但是现在鲁国的新国君是自己的儿子鲁同。自己成了太夫人,不能说儿子当国君,自己还留在齐国和哥哥乱搞,这也太有损儿子的颜面。百般无奈,也只得和鲁国使臣一起回国。 但是文姜一路走一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自己夫君鲁允的死因,文姜可是清清楚楚,鲁国人不敢和齐国叫板,可自己要是这么回去,鲁国的公族大夫们会有一百种方法对付自己,即便自己的儿子鲁同现在当了国君,可鲁同毕竟年幼,护不了自己周全。不行,不能回鲁国,可是,不回鲁国呆在齐国也不是个事呀。 怎么办呢,于是队伍行进到齐鲁交界的禚[zhuo]地,文姜说什么也不走了,对随行的鲁国大夫们说“我不回国都了,你们回去对国君说,先君已经过世,我回去也是伤心,而且我生性闲散,要是回到国都我会郁闷的,就让我做个闲云野鹤吧。” 这些大夫们无奈,其实大家也知道文姜回国也是尴尬,现在夫人要在外居住也可以,咱们就在祝丘给夫人修一座行宫吧,那祝丘是咱们鲁国的地方,这禚地还是齐国的地方呢。 从此文姜就长期居住在祝丘的行馆,这里是齐鲁两国交界,齐襄公经常借着打猎来和文姜私会,而当时齐强鲁弱,文姜也利用自己和齐国的关系,帮自己的儿子鲁同在国内站稳脚跟。当然这是后话。 打发了鲁国的事,齐襄公齐诸儿赶忙让人操办迎娶周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室公主的事,为什么这么急呢,换个热点呗,要不,街头巷尾谈论的不都是自己和文姜的私情,以及鲁桓公的死因。 再说大周王室,王姬出嫁也是大事,这时周桓王姬林已经去世,在位的是姬林的儿子周庄王姬佗,自己的妹妹要嫁去齐国,得选一个可靠的人作为送亲代表。周朝的老臣周公黑肩主动请缨,周庄王没同意。 为什么周庄王不同意周公黑肩送王姬出嫁呢,因为周公黑肩是支持周庄王的弟弟王子姬克的,周庄王担心周公黑肩利用送亲的机会和诸侯国接触,煽动诸侯国支持姬克。 周公黑肩知道周庄王对自己的怀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和王子姬克商议,利用王姬出嫁,大家都忙乱之际,趁机谋逆,杀了周庄王,拥立姬克为大周天子。 但是他们的谋划又不机密,被大夫辛伯知道了,向周庄王告发,于是周庄王就杀了周公黑肩,王子姬克逃亡去了燕国。 哎,这位大周公主的命运也够悲惨的,好端端的,找个婆家吧,偏偏找到齐襄公齐诸儿,给自己操办婚事的鲁桓公还因为自己的婚事访问齐国,结果死在了齐国。好容易婚期近了,要出嫁了,娘家这边又想利用自己婚礼搞事,结果老臣周公黑肩死了,二哥姬克逃亡。 这真是一段被诅咒的婚姻。 就这样这位大周公主嫁到了齐国,一嫁过来就听到宫里议论齐襄公和文姜的事。这可是文静舒雅的王姬没法接受的事情,再加上齐襄公性格放荡,和王姬三观不合。就这样,可怜的大周公主,每日郁郁寡欢,不到一年的时间竟也病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