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万仞山》 第一章:引子 “萧萧江湖路,浮沉几人还?残心空对月,孤城万仞山。” 一座山,绵延山。 一片林,碧绿林。 一条溪,清泉溪。 一处院,破陋院。 一位素衣残裳的老者,举起如枯槁的手,拎起一粗陋的小茶壶,悠然自得地啜上两口。 身子躺在一张残破的藤椅之上,随着自身的轻微摇动前后伏摆,以轻哼的形式说出上面几句。 “爷爷,你天天都唱这几句,到底啥意思啊?” 旁边手弄着一柄木剑的小男孩,莫约七八岁的样子,低着头认真抚摸着木剑的每一个地方,根本就不看身边爷爷一眼,却很自然的问了爷爷。 “啥意思?还是那句话,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老者满是岁月沧桑的脸上,勾画着横竖不一的沟壑,突然满脸一堆笑,和蔼地看了身边小男孩一眼。 小男孩听爷爷这么一说,突然停住手里的摆弄,突然抬起头看着爷爷,一幅稚气的小脸上一双玲珑剔透的大眼睛真的会说话,很认真地瞪着爷爷,小脑袋稍偏了一下,突然问起爷爷。 “爷爷,你以前不是这么回答我的!” “哈哈哈…………” 老者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笑起来,笑起来满脸却由沟壑挤成了山脉绵延,但看起来由衷的开心。 老者摆了摆手,说道:“过来,到爷爷身边来!” 小男孩用力点了点头,灵动的起身,一个溜身就到了爷爷跟前,然后去摸爷爷黑白相间的山羊胡子。 老者放下手中的拎壶,轻轻地抚摸着小男孩的头,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孙儿,浑浊的眼神中充满着怜爱。 而小男孩把玩着爷爷的胡子,似乎越玩越起劲,还一个劲地不停地格格作笑。 “爷爷,为什么我不长胡子呢?” 爷爷又是一阵大笑,说道:“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 小男孩停下动作,再次认真地看着爷爷,说道:“爷爷,你怎么又是这句话,等我长大了就知道,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你今年八岁,再等个十年八年,你就长大了。你我俩爷孙相依为命隐遁在这里八年,爷爷看着从一小不点长这么大,你虽然贪玩,但是天赋异禀,不论武功还是学养都是超乎我的想象,将来必定能成大材。” 爷爷一直摸着小男孩的头,眼中充满着期待与欣慰。 “真像,越看越像!” 老者微笑着看着小男孩子,感慨地说道。 “像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男孩不禁问爷爷。 “当然像你爹!” “我爹,谁是我爹?” 小男孩稚气的脸上也开始有些激动,问完后一个劲地盯着爷爷。 老爷爷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说道:“你爹叫袁朔!” “袁朔,袁朔,袁朔,……”小男孩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我爹叫袁朔!”小男孩这话说得很认真,脸上泛起了莫明的兴奋表情。 突然,小男孩表情一下转变,盯着爷爷问道:“爷爷,以前为什么从未听你提起过,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者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只轻轻说了一句:“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小男孩见爷爷只说了简单一句,然后久久没有了下文,他已知道爷爷就说到此,绝对不会再多说什么,也就不再追问。 小男孩此刻很老成地淡淡问爷爷:“他在哪里?” 爷爷抬起头,顺着小男孩站立的方向望去,然后慢慢吐出:“他在孤城!” “孤城?孤城在哪里?” 小男孩虽然这么一问,但是慢慢抬起头转望着四方。 老者答道:“袁缺,等你长大成人,一定会去的!” (本章完) 第二章:生死之路 枭城。 恢宏建筑鳞次栉比,红墙碧瓦琉璃斑瓓,飞檐翘顶气势流光,铺肆门店客流如织,街市小贩满目琳琅,来往人群熙熙攘攘,昌荣大世之象,繁华鼎盛非凡。 枭城如此盛势,定然是王门贵族、商贾巨富、豪门世家的盘踞之地,雄伟壮观的表象之下,必然也是暗流涌动利益纷争的衍生之地。 枭城的盛世大观之外,却是被延绵的山脉包裹着,说来也是天工之赋,原本群山环抱之处,却偏偏让老天空出一大块地方来,而且其幅员甚阔,成就了枭城的偌大无比,整个城阙在万山群簇之间犹如一块流光溢彩的玉,镶缀在山脉之间。 也正是由于枭城的极为罕有的地理位置,外界之人亦是很难寻,因为千山万仞之间分岔着无数的野路甬道,其各色的野道之间,更有毒蛇猛兽出没,一路上的残肢断躯、血滩碎肉、森森白骨比比皆是。 尽管如此,枭城之名也是响彻人心,在世人的眼中,或许妄听于传闻,或者真得了出入过之人的描绘,总觉得其乃是人间之极境天堂,久而久之,便于民间流传来这样一句话:山外山枭,天外天城。 正因为如此相传美誉,让更多世人趋之若鹜,以致不惜冒着身首异处抛尸荒野之险而前去。大多的凡夫走卒欲往枭城,有人想身临其境感受枭城之风采;有人觉得到枭城能让自己暴富发财;有人想去结识其间的人中龙凤;有人却认为能在那里消殃避灾…… 世上的事情,总是那么奇怪,某件事物开始以微末出现,一旦第一个见过的人向外告知,通过口口相传,会变得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奇妙,越来越夸张,越来越离谱,越来越不可思议。 或者,枭城就是吧。 通往枭城的路,就是通往人间天堂之路,也是名副其实的黄泉路。 在峰峦叠嶂之间,雾霭缭绕,一条狭窄的山路间,却行走着一帮人。 这邦人三五成群,有衣着光鲜的贵人,也有衣裳褴褛的素人,有手持刀剑的江湖人士,也有坐轿的不知来路的人物。 天气虽然不错,但是阳光却似乎在穿射山峦的时候被褪掉了大半的光华,所以显得整个人群漫散的山间小道显得更压仰。 看来大伙已是走了很远的路,都有些疲惫之态,不过这一路上还好,除了山道不平,难走一些之外,还没有碰到什么样的危险。 不过行至此时,前面的人看到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路上开始出现血迹,而且越往前看越是不堪入目,还有残肢随处散落一地,有些地方一些血肉也是人见作呕,一股死亡的血腥之息扑面而来。 人群看到眼前的景象,个个脸上开始紧张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是上一拨人肯定遇到了什么样惨无人道的袭击所致,看来凶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大伙注意啦,再往前走便到了野兽频出没的地方了,你们了看到眼前的惨状,我相信大家都不会害怕,因为能踏上去枭城的路,都是有心里准备的。但我只提醒一点,往下遇到任何艰难险阻,我们一定要精诚团结,互帮互助,方能机会到达。” 突然人群当中有一位肩上扛着一柄大刀的高大的汉子,跃上山路旁的一块稍高的石头上,对着所有人高喊。 看这汉子身材魁梧,素衣不束,敞开的胸前衣襟间,露出其健壮硕实的胸膛,那胸前的肌肉看着硬实的很,而且还依稀泛缀着粗粗的胸毛。如此剽悍的身躯,再加上其大鼻大眼浓眉络腮胡须,乍一看真以为是张飞在世。 不知道汉子是不是闯江湖的人,但一看就是一位练家好手,尤其其肩上顶着的那柄大刀,在微弱的阳光之下也透着瘆人的寒光。 不过,人家样子长得有些凶猛,尤其这一嗓子的提醒,有如江钟敲震,但不难看出其是一个极具豪气的善人,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的提醒。 众人听到大汉如此一吼,不免个个都望向他,眼中流露出钦佩之意。 大汉站在石头上,看了一眼长长的人群队伍,脸上透出一丝笑,这笑起来把他的凶相一下就化解了,反而显得那么的憨实可爱。 大汉又说道:“我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一下我们这一行人,幸是没有什么老弱病残,看来要照应的分心也不会太多,这样敢情很好,大家各自小心啊!” 说完便从石头上一跃而下,或许是因为身材魁梧,其落下有如铜钟落坠地,溅起一滩灰尘。 突然,从前方不远处传过来一阵嚎叫声,声音若有若无。 一行人当中,可能很多人都听到了,所以一个传一个,顿时全场鸦雀无声,原本人行车碾的山间道,在瞬间顿静之下,透出了阴森之气。 众人刚看环顾四围,这不看还没有什么,这一看,各人眼中看着山道两边嶙峋怪石错乱生长着,犹如魔鬼的爪牙,似乎要吞噬生灵万物,而更多杂生在石头间的奇形怪状的树木,毫无章法的诡异生长,有若群魔乱舞,显得更加的令人发憷。 “听这声音,好像是狼!”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轻吱了一声,一时间人群开始躁动,个个都惊呼着“有狼,有狼……” 嚎叫声越来越清晰,而且大家已明显感觉有若千军万马从山林各处群集而来,动静越来越大。 “大家小心,的确是狼群,看来必有一场恶战!”方才那彪形大汉突然冲到人群的最前面,对大伙说道:“这样,有胆识的汉子,就给我上前来,跟我一起挡在前面开路,遇狼杀狼,遇鬼斩鬼!” 还别说,大汉这么一说,大多数人抄起了家伙,刀、剑、斧、枪等兵器都有人使,甚至还有直接抄着木棍的,一时间都往前涌上去。 看来这一群人中,还都不是凡夫。 不过试想一下,能够有胆踏上去枭城之路的,必然是自知之明的,不可能明知道一路凶险而自不量力去白白送死。 这些人当中个个都踊跃向前走向前方,人群的流动,如此一分散出来,原本行驶在最中心位置的一顶宽大华丽的轿子尤为显眼,看来轿中所坐之人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因为族拥在轿子的前后左右都有守护者,此时个个手持钢刀,作为最严守的保护架式。 “大家以那顶大轿为中心,向其间靠拢,人与人之间最好形成手肩相并,形成更好的保护阵仗。”大汉一说完,人群便迅速分散流动。 人群中的年长者,或者一般的平头素人,见有大帮壮士都涌上去做了保护前障,也很是自觉地向轿子边靠近,形成了人群的围合之势。 原本零散拉长的人群,在这一瞬间竟然聚合形成一个核心阵营。 “大家不要这样团簇在一起,这样很被动,最好三五成一个小团!” 人群本来刚要集结完一个大围拢,此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声音刚劲有力,而且带着一股野性。 这时,大家也顾不得是谁在说此话,只是围着的团已然形成,他们也不愿再有所挪动。 前方的大汉因为身材高大,他的铜铃大眼远远瞧见一个灰衣素裳头戴破斗笠的年青人站在后面喊出方才那话。 大汉似乎还想说什么,突然一群人同时大喊:“狼,狼狼,狼来啦!……” 山路前方从两边的山林间蹿出一群一群的野狼,每一头狼都面呈狰狞,露出森白的獠牙,口中的馋诞顺血口往外流,都待到狼群差不多全聚合在山道之上,便开始慢慢移动四肢向人群逼进。 或许大家惊慌的劲已然过了,而对来势汹汹的狼群,此时竟然显得没那么害怕,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是害怕,也必须要面对,现下就是想怎么样拼了命闯过去。 但是眼前的饿狼太多了,横亘在前路的狼群目测都有大几十头,而且每一头狼都是野性十足,凶猛残暴的样子更是不免令人心惊胆颤。 “冲上去,宰了这些畜生!” 不知道谁高喊一句,大伙竟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举起手中的家伙什便冲上了狼群,这气势似乎都盖过了狼群。 前面的顿时刀光剑影,狼群也是狂蹿而上,爪扑嘴撕,一个人狼血战就这样开始了。 顿时间整个山道间人叫狼嚎,漫天血溅。 狼群很是凶残,轮番扑腾撕咬,冲入人群中,而这群人个个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有胆有武的厉害之人,而且在狼群中挥动着手中的刀剑武器,越杀越勇,似乎杀红了眼,场景好不血腥惨烈。 壮士们被撕咬得血肉模糊,一个个相继倒下,而且有的在倒下最后一刻,也用尽最后一口气用身子去扑饿狼,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以企与狼同归于尽。 而狼群也是被眼前这些不要命的壮士给杀得够狠,一头接一头的死在壮士们的兵器之下。 尤其是那大汉,手中的大刀不知宰杀了多少头狼,而且在战斗混乱之中,也救了很多人。或许是由于体型的先天优势,力大无穷不说,手起刀落,一刀一砍死一头狼,他的大刀所到之处,便是狼体的分离之时,有的被砍断腿,有的被削掉耳朵,有的被剖开腹膛,有的被割瞎眼睛,有的甚至被剁掉了头,而且还有头被朵掉一半,还耷在身体上的。 整个场面,真是惊心动魄,血流染地。 或许真是这群狼遇到真正不要命的高手了,虽然壮士们死伤无数,但眼见狼群的进攻开始处于弱势,因为狼群被宰杀得更惨。 就在此时,突然从山林间传出一狼的长嚎,突然从后面人群的山林两边又蹿出一群群的狼,这些的狼从山林中自高临下,飞扑向团聚的人群之中,这场瞬间乱得一塌糊涂。 源源不断的群狼从山林中飞扑而来,冲入人群之中凶残狂咬,团在一起的人群根本无法灵活变动,尤其处在里面的人,顿时被撕咬得血肉横飞,惨叫震撼整个山道。 “快分散开来,五人为一组,背靠背形成围合!” 方才那年青人急促间大喊,在喊话的同时,他的身影疾速如风般冲进了混乱之中,只见他腾挪闪躲,身法极为矫健,他所到之处狼群皆成为他拳头和脚下的一个玩物,纷纷被击翻和踢飞,在助人击狼的同时,他趁隙间之余,还不断地拉动人群的身体,既让人避开了狼的攻击,又有目的性的让五人形成一个组,更好地让人的攻防形成可以灵活挪动的阵形。 狼群来得太急、太猛、太突然,这一过程中,人群死伤大半,好不惨烈。 这帮人由开始的紧张害怕,而面对了如此残暴的血腥场,也开始放开一切束缚,个个脸上写满了对这帮畜生的恨,恨不得将其手撕,以致人人拥有了强大勇气和拼命的决心。 人群被迅速分离开来,三人一组,四人一组,五人一组,如此一来,面对狼群的围攻,在一定程度上有了前后的策应保护,狼群也没有开始那般横冲直撞地乱咬,如此三五成组的阵形,让狼群的攻击点没了方向,即使狼再凶残,但面对几人形成的灵活小组手里的兵器,还是不敢贸然进攻。 只有还来不及形成团组的人,还在混乱中拼杀,很可惜,都是被群狼一拥而上,瞬间被吞噬。 前方的壮士在搏杀中,也死了大半,留下来都是强者中的强者,但是毕竟人跟狼的野劲不一样,个个体力明显不支,而狼群却还是凶猛无比,而且数量还在增加,如此下去,看来坚持不了多久,都会把命丢在这里。 最中间的轿子却是稳当得很,八个护卫手持钢刀团拥在轿子的各方,狼群一次次进攻,都被这八个护卫一一击杀,狼群根本近不了身,也只能围着团团转。 此时,那年轻人突然起身飞步,一个闪眼,他人已经站在了轿顶之上,这一连续性的动作,惊呆了所有人,而他是何时跃上轿顶的,连保护轿子的八个护卫都没有意识到,都抬头看了一眼,便又警惕地面对着团围的狼群。 只见年青人右手靠在嘴边,突然嘴里发生狼一般的嚎叫,此叫响彻山林,不但是人群都怔住了,就连狼群齐望向这边,顿时如静止了一般。 年轻人连嚎了几声,只听得不远处的山林间也发出了同样的嚎叫声。 随后听得山林间一阵大动,一个硕大的黑影从山中狂射而出,直落在前方的山道中央,在山岚雾霭中慢慢走了过来,众人不禁一阵惊呼。 好大一头狼,身子灰白间夹棕色,一对狼眼露出凶光,高大身躯伴着强壮的四肢慢慢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便是狼王!” 只听得轿顶上的年轻人高呼一声。 (本章完) 第三章:群起攻之 听到“狼王”二字,众人便开始躁动起来,都似乎惊诧了,看这狼王一眼,那威猛的气场果然名副其实。 话音一落,年青人的身子如鹰一般飞射出去,几个空中跨步,连接空中翻滚,瞬间落在众人之前。 如此快的身法,如此卓绝的轻功,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年青人也慢慢走向狼王,狼王也向年青人走来,一来一往,距离慢慢缩近,约莫两丈余,年青人和狼王都停了下来。 年青人慢慢抬起头,破旧的斗笠也难掩其刚毅的俊颜,一双如炬之眼,直接看着狼王的眼睛,狼王突然仰天长嚎一声,这声音甚是凄厉噬魂,听得人头皮发麻。 年青人英俊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笑意,也跟着作了一声长嚎,这嚎声在旁边看来跟狼王之嚎如出一辙。 原来狼王的眼神是淡然了一些,可是当它看到满地死伤的狼的残体,突然凶性大发,长嚎一声,突然健步加速,跑过一丈余,身子腾空跃起,狂嚎一声扑向了年青人。 如此硕大的狼身,在空中拉长,显得更年青人还要高大太多,众人见状,都惊呼而出,都想着这狼王突然发起的攻击,年青人必然必死无疑,有些人都不忍心看下去。 可是年青人一点都没有惊慌之意,他身子也一个前倾迎了上去,这身法与速度当真是相当了得,只见年青人双手很精准地抓住了狼王扑上来的前爪,硬是被年青人在空中推后了半丈,然后双双落地,狼王张开巨大的狼口,显出如钢打的索命大狼牙,猛然一口去吞咬年青人的头,年青人托住狼王的前肢,身子猛地往下一缩,与此同时,他的右腿往的狼王腹部一踢,狼王巨大的身子突然从后面翘了起来,年青人顺势托着狼王的前肢往其腹下穿射了过去,狼王便失去了重心,一个栽头跟着翻了个个,身子重重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年青人即刻稳稳地站着,此时狼王瞬间想翻身而起,此时突然那位大汉冲了上来,举起手中大刀,怒吼一声:“可恨的畜生,看我结果了你!” 大汉的刀直向狼王头劈了下去,可突然听到大汉痛呼一声,原来后面两只狼分别咬住了其双腿,痛得身子失去重心,整个人将扑倒下去。 狼王见状,一个迅猛翻身,张在巨大狼口径直咬向大汉的头颅,大汉顿时瞪着铜铃大眼失去了反抗,他知道这一下是如何避都是难逃狼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汉见狼口已近面门,狼头却突然偏飞了出去,又跌落在地,滚到了一旁,原来又是刚才那年青人在电光火石间闪到,重重一拳打在了狼王头的侧面,而且这一拳下去,狼王不仅被重摔在地,而且其右眼也被击出了血浆,滚在地上吐着粗气,痛苦不已,看来其右眼已经废了。 原本以为狼王经此一击,必然元气大伤,没曾想它身子一振,霍然立起,虽然右眼已失,但还是凶狠地看了年青人一眼,然后再环顾四下,突然抬起头长嚎一声,这此凄厉中带着愤怒,此嚎声一出,不仅震彻山林,更撩动了群狼的疯狂。 狼群像发了疯似地开始进攻人群,这一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人群顿时错乱百出,死伤无数,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好一番惨景。 此时,各人已陷入自顾不暇的境地,混乱已把原来三五成群的阵形几乎全打散,眼见狼群越发处于优势,人群连连死在狼群之下,场面几已失去控制。 尤其是狼王,它在一声长嚎之后,疯狂冲进人群,左腾右扑,上撕下咬,所到之处,便是横尸之时,没有人阻止得了它的攻势。 或者,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攻击力,真的太可怕了。 年青人见狼王似乎已经疯狂,把其最具原始的兽性已经完全暴发出来,它所到之处死伤无数,人群手中的武器在其猛攻之下竟然毫无抵挡之力,此时他也开始爆发了。 年青人亦冲入混战之中,身子灵活无比,所到之处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救人于狼攻之下,就是拳击腿踢狼群,其间一路救下数人,也连击杀无数头狼。 只见狼王穷凶极恶地肆虐,就算是在场的好手都不敢硬碰,但其攻击之猛却避之不及纷纷死在了其狂攻之下,冲破前方的壮士防线,直接冲上后面三五成群而被打乱的人群。 后面人群更无抵抗之力,狼王的爪牙所到之处,都是一条条人命的归天,如此惨状简直无法形容。 年青人虽然在人群和狼群之间扶助厮杀着,他眼睛始终关注着狼王的动向,他俊毅的脸上开始泛起了紧张,因为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狼王的狂暴,将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因为人狼周旋大战,不知道何时那位大汉竟然转到了年青人的身旁,或许因为持续时间太久,体力消耗很大,再加上方才被狼咬伤双腿,看其招式及身形有些力所不逮,而且满脸是汗,再融着不知道是人血还是男血,整个人开始有些要放弃的感觉。 狼,是多么聪明狡猾的畜生,眼见这大汉杀了自己那么同类,也瞅见此刻大汉力所不支,竟然四头狼开始有意围攻而上,意欲瞬间想置大汉于死地。 前面两头狼直扑向大汉,后面两头狼张开血口欲撕咬大汉的大腿和腰间,如此一夹攻之势,大汉根本就没有任何侥幸逃脱的可能。 这一切,年青人看得真切,心中自然为大汉捏一把汗,但自己也在激战当中,一时间无法抽身出来,而他更多的注意力倾注在狼王身上。 此刻,似乎也容不得其考虑许多,在如此窘境之下,他双手托住一头扑来的猛狼的前爪,狠狠地甩砸向扑向大汉面门的狼,顷刻间扑来的两头狼被年青人手中砸出去的狼击落在地。年青人的右脚脚尖一勾,勾起地上一柄血刀操在手中,一个旋身闪到,直接把欲后袭大汉的两头狼的前肢砍掉,两头狼失去重心,惨叫坠地。 然后背靠着大汉,问道:“还能撑住吗?” 大汉刚从鬼门关捡回了命,喘着粗气答道:“多谢小兄弟,我还能行,你……你快……你快去挡住狼王,快……快!” 狼的狡狯真是不一般,或许见了方才年青人救大汉的身手,原本后面攻来的狼竟然转向攻其他人了。 年青人原本想抽身去帮其它人,但大汉此时转过身来,拍了拍年青人的肩,急促道:“小兄弟,现在只有你能阻止狼王,如果狼王不死,我们都会把命落在这里,先别管我们,快去!” 还在拼死厮杀的壮士都看在眼中,年青人有想助自己之心,但此时都知道以大局为重,就算自己身险战死,也不能耽误年青人去挡狼王。 在混乱间,一个个壮士显得那么的伟然,一个接一个地喊道:“快去挡狼王……” 而且话声未落便被狼所杀,有的甚至还来不及说,便被狼咬杀了。 年青力见此情此景,刚毅的眼里有些湿润。 刻不容缓! 他深吸一口气,他踏上一头死狼的身子,身子往上一腾,人已跃出一丈开外,在这腾跃的过程中,还在半路踢飞了几头飞扑的狼,动作干净利落,又若如暴风骤雨。 狼王冲开了一条血河之路,径直朝中间的那顶锦轿而去。 这轿中是何许人物?在如此惨烈的人狼大战之中,竟然如此泰然自苦,毫无一点动静,也没有惊呼。 难道轿没有乘坐之人,就连四个抬轿的脚夫都挺立在轿的四角,尽管现场血流成河,混乱凄惨,他们都没有一点惊慌。 或许是由于有外面的八大护卫保护着,这八大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尽管狼群如此轮番攻击,竟然连连被击杀,在击杀完攻来狼群之后,他们各自却固守着自己的位置,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冲去与狼拼杀。 如此淡然自若,看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而且看其护卫的及轿夫的站姿与身法,绝是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更是训练有素历经百战的能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让一帮这样的人护卫着,那其轿中之人必是人中龙凤,倘若轿中非人,那便是什么稀世之物。 狼王到了。 八大护卫手持利刀已严阵以待。 狼王冲到这里,停止的方才的狂暴进攻,它也是累了,喘着粗气,血口处满是鲜血残肉,右眼已然废掉,血浆尚未凝结,在激烈的冲杀中又震出更多的血浆,看起来整个狼王的头更像是魔鬼的化身,暴戾凶残的同时,更显诡异,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恐怖感。 狼王再次仰天长嚎一声,这一嚎没有前时的充沛气息,但显得更加的令人心寒。 顿时,很多狼停止了攻击,也跟着一起嚎了起来,顿时整个山林被嚎声漫布,似乎空气中都能嗅到一场血战的开始。 “不好,狼群要做最后的搏杀,大家要小心!” 年青人人尚未到,声音已经喊出。 话音刚落,年青人便到闪了过来。 狼王“呼”一声,一个健步直扑轿子而去。 由于护轿的八人在力守轿子四面,所以单线排开,这样就形成了四个角,排在角尖的人是最容易攻击的地方,而且一旦咬开一个口子,几人如果相互救援必然要浪费更多的时间。 看来这狼王还是真聪明,看中了这一突破点,而且方才它一声嚎叫之后群狼的附和,已然达成了某种进攻的策略,所以狼王朝一个角的护卫冲过去的时候,其它狼群从其它方位迅速拢了上来,封住了八个人的相互打援,形成自我无暇顾及的独立窘境。 更令人始料未及的是,狼王一动,竟然是佯攻,原本与其它人还在大战的狼群突然不顾一切的抽离,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围了上来,让人们一下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而让轿子的八大护卫更是措手不及。 狼王的意思已然很明白,它是想集群狼之力,无论如何要把中间的这顶轿子给破了,料想狼王是想着中间轿子才是这一群人的主脑,所以这帮畜生在无数的残杀当中练就了近人的思维方式,似乎也懂得了“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的意思。 也许是狼性便是如此,越是难啃的骨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它拿下,就算是会错了意,看它们的意图和架式,似乎集尽全力也要把中间轿子毁掉。 这一次,方才跟狼一直在拼杀的仅剩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喘息,因为所剩不多的狼群几乎全往中央的轿子地方扑去了。 经此一血役,大家更懂得了守望相助,但是奈何身伤力竭,已无力再追上去授援了,一个个顿时也瘫倒在地,有的连握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了,瘫下喘着微弱的气,这也是拼尽了最后一点气力在强撑。有的这一倒地便闭上了眼睛,无力地死去。 尚有几个杀红了眼的壮士,用手中的刀剑支撑着,慢慢地往这边赶过来,似乎有种誓杀光所有狼群的决心与勇气,其中那位大汉就是,他冲在最前面,可还没有移动几步,便趴倒在地,脸重重地贴在一滩血肉之上,嘴角喘着粗气,他脸上的大胡子整个被血胶裹在一起。 狼群转向,方才的混乱厮杀之后,所剩的人一目了然,伤残在计,外围所剩不过十余人,可谓惨不忍睹。 集所有狼群之力,扑向轿子,虽然狼死伤大半,但稍有还能动的都齐刷刷冲了上来,目测之数不少于三十头之多。 如果群起而攻之,任八大护士如果身手不凡也是力不从心,因为狼群似乎豁出了一切,拼了命地冲上去狂扑撕咬,原本退守有序的护卫们顿时也乱了阵脚,而且在这最后的进攻当中,因为都缠在了一起,便出现了狼咬到狼,刀砍到人的乱象,简直一团糟,这血杀的过程当中,八大护卫任其如何施法冲杀,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毫无章法可言的饿狼猛兽。 不久,八大护卫死伤殆尽,而且连抬轿的脚夫们也冲了上去搏杀,完全失去了前时的阵仗。 (本章完) 第四章:劫后余生 八大护卫已被狼狂攻致死已有五,四位抬轿的轿夫在混乱中都冲入混战,也被狼群狂撕咬而死,只剩下三人还在奋力抵抗。 毕竟这八大护卫及脚夫身手都是相当了得的,这过程中,狼群被杀死击伤的也有大半数。 被杀掉的狼都在拼尽最后一口气往里面冲挤,就算是自己的尸体也要挤压轿子的势力范围,看来这一拨狼群,还真不是普通的狼,还真是在此道之上纵横已久练就了接近人性的聪明。 而所剩的三人当中,更是武功相当厉害,虽然无暇顾及着同伴的生死,但在狼群间却是张驰有度,横拦坚挡,上劈下砍,手起刀落,狼群再猛也未能致伤,只是在体力上看似有些疲态。 所有存活的人都有气无力地看着这场恶战,但见护卫中有一个身手更是一绝,狼群如何逞凶,竟然未能伤及半分,而且他手中的刀简直就是与自己融为一体,所到之处尽是杀招,毫无留余地,狼群多半是死在其刀下。 年轻人一直死盯着狼王动向,所以不敢抽身上前去帮他们杀狼,但眼见狼群死伤殆尽,他也知道最后必然是狼群必亡,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惊呼的高手,就是位闪挪在狼群中游刃有余的刀客,在他出刀的时候,冲上来的狼非死即残,所以任狼群们如何猛攻,也根本近不了轿子的范围。 眼见狼群所剩无几,狼王开始暴怒,这畜生突然一口咬起地上一人的尸体,用力一甩,直接砸向了一旁的年轻人。 这一动作太快了,年轻人根本就未曾料想到狼王会有这一招,由此看来狼王早就知道年轻人一直在死守着自己,而如果自己一动必定被其缠住,但见狼群死伤殆尽,必然要自己冲上去,所以竟然用了这一招,以争取自己的进取的节奏与时间。 不得不佩服狼王的聪明,也不得不佩服年轻人的速度。 就在这一瞬间,年轻人身子一缩一滑,左手接过狼王抛来的尸体,顺手过递到地上,而身子同时如闪电般已抢在狼王后面,狼王身子一个飞腾扑杀,张着血口直接咬向那位高手刀客。 刀客此时眼神一闪,看得出其紧张一下崩紧的身子,因为他手中的刀刚刺进一头狼的胸腔,这狼王一扑过来,根本不会给自己拔刀的时间,如果弃刀后退,或者避之是有可能的,但其结果必然会被狼王把身边的轿子给顶翻摧毁掉。 生死存亡之际,年轻人在后面出手了。 他速身纵身一跃,双手往前的探,竟然抓住了狼王的两条因腾空飞扑扬起的后腿,再以一个千斤坠的强硬踏地,双手用力往后一拉,狼王便失去了重心,头朝下摔在地上。 此时年轻人右腿已弹起,欲给狼王腹部重重一踢,可是此时的狼王已经彻底的狂怒了,它竟然顺着年轻人拉自己后腿的拉力,不顾自己的头摔在地上的伤痛,竟然用头在头上一撑,整个身子借着就地的顶力,后腿瞬间变成了进攻的杀招,狂乱的舞动着,尤其是脚上的狼爪更是直划向年轻人的面门和胸部。 年轻人着实没有想到,狼王竟然会有如此这招,只见狼王的利爪差分侧上下,上面去划自己的眼睛,下而去划自己的胸膛,幸亏自己躲得及时,见势手一松,便退闪到一边,才躲过狼王致命的后杀招。 狼王多聪明,它知道这年轻人的手段与本事,它根本就不恋战,身子方一落地,便又冲向还在殊死搏杀的三个人。 三人中有两人也是负伤累累,狼群只剩下几头了,而刀客虽然有些疲乏,但其战斗力还是那般惊人,眼见剩下的几头狼将要被杀尽,狼王也是拼出最后一击,这一次他并非冲上人,而是直接见一空隙直接去冲撞轿子。 不知道何时,年轻人的身子已提前跃上了轿顶,当狼王扑上来的时候,他从脖子上扯下一个如牙状的佩戴小件,右手刹那间掷了出去,只听得“哧”一声,那牙状小物件直接飞入了狼王的左眼,只听得一声惨嚎,狼王连左眼也被击瞎。 但是狼王的扑来之势暴力未减,如果整个身子借着顺势来的力道,必然会把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给顶翻或砸毁掉,说时迟那时快,年轻人双腿立定轿子,运劲而起,轿子竟然瞬间偏移一个很大的角度,刚刚避开了狼王的身体,而狼王整个身体撞在地上的一堆狼的残体上,虽然没有死,但也是力量耗尽,倾斜的身子耷拉了下去,双眼已失,血流不止,只张着血口顺着粗气。 此时,仅剩三头狼,见狼王如此惨状,也不再进攻,正准备奔向狼王处,可是被杀红的三个人,最后一击也杀死了,只留下了最后的几声哀嚎。 山道间顿时陷入安静,这是死亡的安静,满眼都是死亡,残肢断体,血肉成泥,腥味漫天,惨绝尘寰。只要是人,看到如此血腥的狼藉场景,已经不能用残酷来形容了,必然是胆寒作呕。 现场,就是葬生地,或许谁也未曾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踏上了这条路,必然做好了舍命的准备。 能活下来的人,已然不能用大幸而言,而是真的要靠本事求取生存力,面对如此无可逃避的死亡之战,或许谁都不愿意见到。 包括狼群。 尤其是狼王,它永远也想不过,在此地横行不知道多少年,今天会遇到如此强的抵抗,从而导致狼族的毁灭。 真的没有为什么,也不用明白为什么,也许这就是活着必要去做的事情。 狼王没有死,但是它已失去双眼,这或许比死更难受。或许这样对它而言会好一些,原本庞大凶悍的狼族群,竟然被自己带上死亡之路,看着族类的血与肉,从人性的角度,此时的瞎,起码比心理上的痛会少很多。 年轻人站在轿上,看了看满地的人与狼的尸体,眼中很是严肃,脸上没有表情,或许他还年轻,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场景,因为心理上受到极大的冲击而麻木。 他从轿上轻轻跃下,慢慢走到狼王的身边,狼王或许是要求死,听到动静,他的前爪突然划向年轻人,年轻人轻轻用手挡开了狼爪,右手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从狼王眼中取出了方才掷出去的小物件,狼王一声闷哼,爪子还在无力的乱舞着。 年轻人把小物件放在一处没有血渍的地上,然后猛地往土里钻,然后裹着泥土擦拭着物件上的血,一会就擦得干净,一个粗大白森森的牙就完全呈现,然后自己双手握着方才扯断的绳子两端,慢慢地系回自己的脖子上。 活着的人,都看着年轻人,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里,眼中虽然疲乏但是充满着好奇,可能都想知道这年轻人是什么来路,年纪不大,身手如此了得,而且总是一副捉摸不透的表情。 大汉瘫坐在地上,满身是血,脸上的血渍凌乱,也掩盖不住其眼神中的悲凉,他突然怅然一叹,喃喃道:“太惨了,都死光了,这么多条命呀,太惨了,太惨了……” 大汉想用力挣扎起身,可是刚一起身,便痛苦的表情聚合脸上,应声又坐了下去。 这时候年轻人走了过来,面无表情,蹲下身子,看看大汉的双腿,其双腿伤口处都是被狼牙撕裂的肉,看起来很是吓人。 “小兄弟,我没事,除了我这两条腿受了伤,其它无大碍!”大汉忍着刚才的痛,边说边一直盯着年轻人,可是年轻人还是没有说话,仍是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走到旁边的活下来的几位好汉前一一观察伤口,这边那边壮士活下来的总共五个人,都是伤痕累累,体力透支的瘫坐在地上。 看完以后,年轻人站了起来,只说了一句:“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下。” 说完便来到仅剩的三个轿主护卫跟前,三个护卫有两个也是累得瘫坐在地,身上也有多处伤,唯独只有方才那厉害的刀客还是站着的,见年轻人走了过来,眼神一直盯着他,也是不说话。 年轻人看完坐在地上的两位护卫,然后站起来看了看厉害的刀客,不冷不热地递过一句话:“你的刀,很厉害!” 说完便走开了,直接又走回到狼王身边,然后口中作出了轻轻狼嚎。 说来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奇怪,狼王听年轻人这么一嚎,立马有了动静,慢慢地从侧身到慢慢站了起来,而对着年轻人。 现在看狼王的头上,真是好可怜,双眼还在流着血浆,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从整个表情来看,现在已经没有方才的暴戾之气。 年轻人再一次从脖子下轻轻掏出那亮牙的牙状物件,然后凑到狼王的鼻尖处,让它嗅了嗅。 “这是你们的牙狼,跟着这个味道,我带你回家!” 说完年轻人便往山林间走去,狼王瞎着眼跄跄踉踉地跟在后面,直到消失在山林之中。 这一切,把活着的八个人看呆了,一个个原本互不相熟的人情不自禁地面面相觑,似乎都想知道眼前看到一切是怎么个原因,这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木大哥,你去看看轿子是否无恙?”这时突然一个护卫抬起头来对厉害刀客说了一句。 那刀客看了一眼他,然后点了点头,慢慢走到轿子边,四围打量了一番,除了一些地方零零星星溅有些血渍,轿子是完好无损。 此时大汉也从方才年轻人举动中反应过来,看着不远处的刀客,然后问了一句:“方才那位兄弟叫你木大哥,我看你刀法好生厉害,难道你就是来自寰城的木凌风木大侠?” 刀客见大汉也是磊落之人,没有否认,轻轻对他点了点头。 “哈哈哈……我贺莽真是三生有幸呀,能见到传说中的木凌风,你可是我极为仰慕的人物啊!”大汉说得有些激动,似乎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竟然想强撑起来行礼。 但是方起身一点,双腿震痛,又跌坐下去,只是放下手中的刀,朝着木凌风行一个江湖的抱拳之礼。 木凌风也是抱拳回礼,然后轻吐一言道:“你就是號城的号称‘一刀横’的贺莽?” “正是在下,真想不到木大侠竟然还知晓我们这号小人物,惭愧!” 贺莽此时竟谦逊起来。 “贺兄,别谦,看你是一个勇猛刚烈豪爽之人,记得当年你去过寰城找我比刀!”木凌风说话间,慢慢向贺莽这边走过来几步,然后轻轻地坐下,但是他手上的刀却一直紧握着。 “木大侠见笑了,当年之只逞匹夫之勇,今日所见木大侠之刀远在贺某之上,不用比了,贺某拜服,幸得当年你故意避开,不然我便糗大了!” 贺莽竟然还自嘲了起来。 木凌风只是对着贺莽摆了摆手,以示谦让客套。 或许木凌风不再这么你来我往的客套,就直接说道:“你认识方才那年轻人吗?” 贺莽轻摇了摇头,说道:“不识得,原来我们一行队伍当中我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想不到以此一血役,才让人吃惊,如此的江湖上还有这号厉害的年轻人出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木凌风点了点接道:“是呀,这年轻人的身法好是厉害,而且我发现他身上有超乎我们常人的力量,或者说他身上本身就带有一种野性!” “你是说他能跟狼沟通?” 贺莽马上追问一句。 木凌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说起,反正是心里感觉!” “不知道木大侠有没有发现他脖子上的狼牙,我在想他定必对狼性很熟知,而且以前就跟狼有过深入接触,我怀疑他身上的狼牙便是杀狼的战利品!” 贺莽越聊越兴奋,尤其是对方才的年轻人兴趣可不是一般的浓郁。 木凌风轻轻笑了一下,肯定了贺莽的猜想,然后说道:“要不等他回来你再亲自问他?” 贺莽疑惑道:“等他回来?他还会回来吗?他不是带着狼王回家了吗?” 木凌风看了一眼方才年轻人消失的山林方向,然后说道:“我的直觉,他一定会回来的!” (本章完) 第五章:彼此幸会 “真想不到,在这生死一役之后能遇上两位大侠,确实很幸运!” 两个人一直聊得起兴,都忘记了旁边还有几个人。 若不是瘫坐在身旁的四位壮士中一位说话,木凌风和贺莽必定还会继续就着年轻人的话题猜想聊下去。 “这几位大侠是?”贺莽抱拳行礼,稍作歉意地请名。 “我是来自鹏城的陆修平!” “我是来自勉城的李孤清!” “我是来自龙城的萧然” “我是来自扈城的时不待” 四个都做了自我介绍,都是来自不同城域的江湖好手,而且都是历经血战最后存活的能人。 四人使的兵刃各不同。 鹏城的陆修平,个子不高,但是甚是壮实,使的是一副灵动善舞的小型铜锤,尽管铜锤上染满血渍,但仍掩盖不住其锤体上的精刻兽纹。 勉城的李孤清,虽然坐着,但也看得出身材颀高,使的是一杆伸缩自如的银枪,方才在与狼群混战中,其银光闪闪的枪头,不知道挑刺了多少头恶狼。 龙城的萧然,尽管脸上的血渍溅染,但看得出来其俊儒的模样,手上匠工奇巧的夺命追魂剑,虽然剑身相较传统的剑身稍瘦小一些,但其剑锋泛起的寒光,在其高超的剑法驱动之下,便是吹毛断发的绝杀利器。 扈城的时不待,身材的高大,粗犷壮实,跟贺莽身形相似,使的兵刃是狼牙棒,粗悍的体形上列排着的狼牙刺,就在方才与狼的大战当中绝对是狼的克星。 “久仰,久仰,都是来自各城域的高手,你们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 贺莽眼神中流露出激动,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此去枭城的生死之路上,一下能碰上各个城域的扬名高手,而对于一个痴武的江湖而言,这怎不是生平一大幸事,快哉! “实不相瞒,木某对各位大侠早已深钦于心,在此得见,算是快事大幸!” 木凌风站了起来,握刀换拳,微躬行礼。 由于几人有伤在身,不方便起身,便坐着还礼,还谦谦相让地接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对了,木大侠,跟你一起的两位兄弟如何称呼?”贺莽心直口快,此言一出,其四人也附和相问。 “壮硕一点的唤作田方,另一位唤作赵界,两位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木凌风看着两人。 “原本兄弟八人,可……”说到此处,顿住了。然后再看看横尸在一旁的其它一起来的人,心中顿时伤感不已。 大家听木凌风这一介绍,都抱拳行礼,看到木凌风顿时的伤感,也跟着难过起来,看着身边横尸遍地,不久前还是活脱脱的有缘结伴而行的一行人,现下却成为冰冷的尸体,而且更多还是死无全尸,如此惨然心境,怎么能不让人痛彻心扉。 “不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也已经习惯了,生死而言,不过是一念之间,死在此地的人,谁都会有亲人朋友,即是已如此,便得看透。” 木凌风此时很淡然,此话一说,个个点头附同。 “他奶奶的,这去枭城之路,果然比传说中的更凶险,原本乌泱泱的一行人,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了,这还是被一帮狼弄成这样,往下的路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幺蛾子。” 看来休息一下,时不待缓了一些气力过来,其声如震钟,中气十足,他在说话后,竟然还叹了一口气,看眼神是有些迷茫。 “时老弟!”贺莽看了一眼时不待,“看你年纪,叫你一声老弟别见怪!” “贺兄,小弟荣幸得很,请说!”时不待抱拳示意。 “时老弟,一番话,也是贺某人也在思考,此前听人说去枭城之路便是送命的黄泉路,原本以为是唬人的,但经此一劫下来,真的就是送死来的。你们说,现在我们才到哪儿,离枭城还远着呢,时老弟说得对,这往下必然更可怕,如果论打关,这第一关我们就损失殆尽,看来往下能走多远,谁都说不好!” 贺莽说得是有些沮丧的情绪,但是看其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情还是蛮乐观的。 他又补上一句,道:“如果现在有好酒,趁自己还活着,真想跟各位大侠好好喝上一番,一来敬过往,二来庆现在,三来祭将来!” 此话一出,几人都笑了,不过笑中带着些酸,想不到看似豪放粗犷的贺莽,居然还能如此的感言,但说得很真切,其实都说到大伙的心里去了。 “大家别多想了,先养好气力,往下怎么办,遇上再说!”木凌风此时也选一空处坐了下来。 “几位大侠,大家虽然来自不同的城域,但经过这生死一役并肩作战,看得出都是侠肝义胆的豪客,也许往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在此小弟冒昧问一句,大家此去枭城的目的是什么?” 此话是来自龙城的萧然说的。 这话一问,大家一下怔住了,尴尬地面面相觑。 萧然道:“唐突了,唐突了,这是隐私,多有冒失,望海涵见谅!” 萧然抱拳致歉,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诚然,此去枭城,九生一生,必然各有各的原因,但这心底里的事情,经人如此一问,必然是讳莫如深。 “萧兄弟,这不是大家愿不愿说的问题,而已能不能到得了枭城还另说,置于有何目的眼下已经不重要了!我的目的很简单,像我们勉城太小了,而且人丁不盛,机会难觅,想成番事业,也只是小要打闹,我就是想去枭城看看,能不能在枭城用我的一杆银枪打出一片新天地,但是看到各位大侠后,我发现我的目的也没有了,因为你们一个个都是高手,但能与各位相结识,也算一番新天地吧!” 李孤清看了一眼萧然,再看看大伙,从他们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他眼神如他手中银枪一般,光亮而正直。 “李大侠说得很对,如果我们有幸还能活着到枭城,必然会成为生死兄弟,到时候把该说的都倾尽其言,肯定是各有各的目的,这其间必然各有各的苦衷也难说,希望往下,养好气力,我们再并肩面对。” 来自鹏城的陆修平说出此话,不免缓解了方才的尴尬。 “陆兄,说得对,果然是来自锦绣鹏城的人,说得话如此的让人舒服。你们鹏城我可以去过不下十次,那里的山水人文真是好得不得了,风景美如画,城民衣食丰,尤其是鹏城的美人,还是一个赛个的令人怜爱……”贺莽说到此,竟然还沉醉进去了。 “贺大侠看似豪悍,真想不到还是爱美之人!” 陆修平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贺莽。 这一说,大伙都笑了。 也难得,在如此死寂之地,伴着血肉,就着遍地尸身,这也不失为一种苦中作为。 或许江湖人这点好,所谓的生与死,不过是一种概念,生而得乐且乐,死后万事皆空,干脆些,心开些,便是活着最好的证明。 “大伙别笑了,像我们號城人啊,就是性格豪爽,直肠子不拐弯,有啥说啥。我虽然是在號城出生长大,但是人却四处漂,像寰城、勉城、扈城、龙城,你们几位大侠的城域我都去过,而且都是不下十次八次的,所到之处,就是找人打架比刀,打一次进步一次,打多了,刀就跟我通了气性,当然,这期间也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 贺莽说着说着,自己竟然乐了起来。 大伙跟着一起都乐了。 在东拉西扯的闲聊中,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大伙气力也慢慢恢复了些许。 眼见天色已渐晚,太阳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原本就是雾里依稀的场景,此时更显阴暗。 “木大哥!”此时一边的田方叫一声木凌风。 田方使了眼色给木凌风,木凌风依着田方眼色看过去,在山林边,隐约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大伙也都看到了,都摒住呼吸声,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 人影直往这边过来,越来越近。 大伙终于看清楚了,是那位年轻人。 只见他走了过来,双手之上托着两片大树叶,背上还背有一摞草木,直接来到大伙跟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几人都疑惑地看着年轻人,这是又是搞得哪一出? “大家都缓了些了吧?我采来些野果,还打了些山泉水,给大家补充点气力。”轻年人说话很平淡,但是做事确是很认真。 他放下手托着的两片大叶,直接放在贺莽及几人前面,大叶中间真的有些红绿的山果,种类不一,大小各异,但看来蛮可口的样子。 然后解下背在身后的一捆草木,放在一旁,再从肩后背取下一个毛皮囊,也放在水果的一边。 大伙看得真切,这大毛皮囊便是用狼皮子做的,虽然还是很原始,但是粗工笨作,但是结实,里面装的肯定是年轻人所说的山泉水。 “谢谢你,小兄弟,哦不,少侠!”贺莽看到这一切很是激动,由衷地说。 “没事,你们先填填肚子润润喉,我去帮你们捣药!”年轻人说话还是很平淡,不急不忙。 “捣药?” 贺莽不明白,惊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用手轻轻一指他的脚上的伤口,还有其他几人身上的伤口,一切都明白了。 “少侠,原来你进山就是为我们去找吃的喝的,还去找药去啦,如此侠义之心,实在令人感动得不知说什么了!” 贺莽真的很动情,突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就如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无法表达自己内心对他的那份恩情。 包括木凌风眼神中都是钦佩之色,陆修平几人更是觉得眼前这年轻人也是神奇的存在。 年轻人没有接大家伙的感谢之言,抱起地上的草药,然后朝路边的石块旁走去。 大伙开始吃食,轮流拿起毛皮囊分水喝。 年轻人不远处的路边石头旁捣着药。 大伙一边进食,一边从不远处看着年轻人,年轻手脚麻利,熟练快速,先把草药用石头断成一小截一小截,然后放在石头上碾锤,用的都是最土最原始的方法。 年轻人拿托着一个平宽的石块走了过来,石块上就有其刚捣好的草药。 “你们身上的狼留下的伤口,如果不及时上药,会发炎溃烂,要敷上这药,很快就会有好。”年轻人话不多说,直接从贺莽开始,一个个给他们上药。 说来也奇怪,他们身上的伤口根本不用自己指出来,年轻人会自己审视而决定,哪里需要上药,他便帮敷上,动作也是很快。 “啊……嘶……”药一上上去,一个个嘴里开始发出痛苦的声音,但又不愿大声叫出来。 年轻人说道:“刚开始是有钻心之痛,忍一阵就好了。” 年轻人突然看了看木凌风,然后说:“轿子里的人不吃东西吗?” 年轻人这一问,把所有人的都惊住了,原来这么一聊,都把还有顶轿子在旁都忽略了。 “你怎么知道轿子里有人?”木凌风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走了神,他顿时觉得这么一问有些多余。 常理而言,轿子本来就是用来坐人的,不是人坐在里面,难道是空的不成。 或许年轻人问的这个问题,是大伙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经过此前的人狼大战,那么惊天动地,而轿子里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里面坐着有人,早就应该出来露面了,哪怕不露面,起码能出来个声音也是正常,可是直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怎么能不令人感觉到奇怪。 “我方才跃上轿顶的时候,感觉到了人的气息,只是这气息很弱,当我移动轿子的时候也感觉其重量,里面是一个人。” 年轻人一直盯着木凌风看,看他如何回答。 木凌风知道此时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看着年轻人,很认真地回答道:“是的,里面的确有一个人。” 说到此,木凌然转头看向萧然,然后接着说:“这就是此去枭城的目的!” 这一下大家都不再叫痛,都望向木凌风,这其中必有很令人意想不到的内容,都希望听到木凌风说出个中原由。 |h) (本章完) 第六章:诧异连连 “轿子里是一个可怜的女孩!”木凌风只简单说出了这么一句,便没再往下继续。 大家都静候着下文,可是木凌风却始终没有说话。 “木大侠,这……,然后呢?”贺莽有些急。 “有些事情不愿意说,就不要知道的好!”李孤清此时插上一嘴。然后对着年轻人抱拳示礼道:“多谢少侠为我等施以援手,现在我伤口感觉好多了,此恩在心里,日后当图报。” “哎,对喔,现在伤口不但不痛了,还感觉清凉舒爽,而且还有劲了!”贺莽马上把思绪转了过来,然后竟然慢慢站了起来,轻轻移动了自己的双腿。 “小兄弟,哦,不,少侠,多谢了!”贺莽有些激动,亦是抱拳相向,给了年轻人一个满怀感恩深情之礼。 然后李孤清、萧然、陆修平、时不待皆起身行抱拳之礼,以示谢意。 一边的田方和赵界亦起身表示谢意,虽然木凌风未曾受伤敷药,但也是附着一众人很诚意地示礼。 年轻人没有客套,只是抱拳回了众人,说道:“这等小事,各位大哥言重了,你们还是先休息一下,眼下不宜多动。” 年轻人还是示意大家先坐下调息休养,自己也很洒脱地一屁股坐在一头死狼身上。 “少侠,请恕贺某唐突,敢问尊姓大名,哪方人士?”贺莽笑着看着年轻人。 贺莽此一问,或许也是大家想知道的,所有目光此刻都聚集在年轻人的身上。 “我不是什么少侠,我叫袁缺,山里长大的野孩子!”年轻人说得很随性,没有任何的顾虑与芥蒂。 “袁少侠!我这……”贺莽刚要说什么,被其打断了话。 “这位大哥,请不要叫我少侠!” 袁缺这话不冷不热地递了过去,一下竟然把贺莽想说什么给硬生生塞了回去。 “袁兄弟,真是好身手啊,看得出来,除了有天生神力之余,更有很强大武力修为。”木凌风话从另一个角度开探。 “是吗?我自己没有感觉到!” 袁缺看了木凌风一眼,简单回答了这句话,面上好像轻描淡写的掐断话题,木凌风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续,说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木凌风行走江湖,为人处事相当谨慎,所以袁缺简单一句话,他在心中必然有所思忖,揣度是否考虑周全。 反而贺莽却是直性之人,朗声说道:“袁兄弟,木大侠说得对,你真的是好俊的功夫,入狼群如入无人之境,斗狼王更是游刃有余,贺某人着实佩服之至!” 袁缺听到这些,脸上有些难堪,或许他不习惯一个个当着面这样的“溜须”自己,但看得出来,他们确是言自由衷。 袁缺摆了摆手,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平淡地摇了摇头。 “袁兄弟,你方才说你是在山里长大的?看来你很熟悉狼的习性,而且看你佩戴的狼牙,应该是你杀狼的战利品吧?”木凌风又开口说话了。 袁缺这时候脸上有了表情,看了木凌风一眼,说道:“想不到你刀法厉害,观察事物的能力也相当了得,是的,这狼牙是我在十二岁的时候斩杀狼所得。” 众人听袁缺这么一说,不禁啧啧称奇。 “对了,袁兄弟,你带着那狼王入了山林,你是怎么处理它的?”这时候陆修平抢了一句。 这一问,一个个地都附和着,看来大家都很想知道袁缺引狼王入山林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缺见大家翘首以盼的样子,也不再卖弄神秘。 他说道:“这一次与狼大战,与人而言有如屠杀,而于狼而言,有可能是灭族之绝。所以我引狼入山林,进山林后实是它是引路于我,毕竟这是狼王地盘,对这里的一气味相当熟悉。” 袁缺说着,又扫视了一眼大伙,看大伙听着那么入神,然后继续接着说。 “起初狼王是抗拒的,但通过我跟它简单的一些沟通,它也大致知道我不会真的赶尽杀绝,我是对它网开一面的,我只是想让它带我去找到我该找的东西。” “我要找的东西便是水跟山草药,因为它们盘根的地盘上之类必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山泉之水,而且在它们活动的范围之类必然生长着能医治狼伤的药草,这是天地自然的本真规律,因为我在山中长大,对这些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话至此,袁缺停住了,因为想必大家都知道结果了。 “最后你没有对狼王动手吗?像这种畜生残杀那么多人,就应该把它解决了一了百了。”贺莽直言道。 “话虽如此,但对于一头瞎了眼的狼,在这山林之中杀与不杀这是迟早的结果,而且我进入它的领地范围之后,发现了很多狼的幼崽,当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想一并将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但又想着,天地有灵,更有好生之德,如果要动手将其灭族,那真是泯灭了人性。实不相瞒,我在山中长大,在长期与野兽作战,期间也懂得了野兽之中亦有敌有友,只要是不打扰它们的生存之道,亦不会形成与人决死的惨剧。” 袁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似平常的说法,却看得出其心慷慨。 “袁兄弟,你有恻隐之心,我当佩服至极,但有朝一日那些狼崽长大后,一样会在这路上变成嗜血的刽子手。” 木凌风看着袁缺,提出了心中疑问。 “木大侠说得对,这去枭城之路,都传是黄泉之路,莫不是这些狼群残杀,也不会变得如此凶险,再说了,这么多年来,多少无辜的人死在这帮畜生的劫杀之下,依我之见便是要灭了其种,以免往后死更多的人。” 萧然说到此有些激动,手中的剑都舞起来。 “各位大哥所言,小弟我都能理解,但是我在狼巢之内发现一些蹊跷?” 袁缺很认真地说道。 “这群狼虽然由狼王所领,但有人为的痕迹,换句话而言,我怀疑这些山狼是有人豢养的,它们有野狼的凶狼与狡猾,但有人为的驯养与诱导。” 袁缺这话一出,大家惊得色变,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试想想,如此庞大的狼群,有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其成为他们的作战“军队”,而且就算有人驯养,那以什么样的手段来调教,就算有手段能驯化狼群,那他们的以狼这样残杀人又有何目的呢? “匪夷所思!袁兄弟,你进入之后,是发现有人在驯养吗?”贺莽问道。 袁缺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我发现了一些人留下微末痕迹。”袁缺说道:“我细细地观察了周边的环境,很多地方都有人打造的迹象,但这拨人所做的一切也似乎在掩盖这些蛛丝马迹,比如有人工搭建的木栅,看似横七竖八粗陋之,但斧斫刀确的痛迹是看得出来的,狼群的一些活动范围,周边的石边都有人为打磨的现象,还有就是在杂乱的地上,密密麻麻凌乱的一些尸骨,是有人拾掇排列的做法,而且一些泥地处有人脚踏过的印迹,如果这些不细看,绝对不会看出来。” 袁缺说到此,大家都觉得这事件太过诡异,就算自己久经江湖,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头皮发麻。 “袁兄弟,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断跟猜测吧,细想一下,这么多年了,狼群在此道对人类不断的劫杀,难免会有更厉害的人群冲进狼窝里去拼命,所以留下一下人的模棱两可的种种迹象。” 木凌风表示不解。 “这都有可能,但是如果真有高手进入狼群拼杀,能进得去,那必定的斩尽杀绝,也不会有这们此一遭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便是有一种气味!” “气味!?”大家几乎异口同声惊呼出来。 “对,一种气味。”袁缺说得非常肯定,“因为我从小在山中长大,跟野兽打交道久了,我的嗅觉异于常人,对于气味的辨识可能会更入微。这种气味是我们生人的气味,这点可以断定期间也经常有人活动,而有另一种气味,这种气味我说不上来是什么,类似血腥之味,此气味绝对是人为造就的,更具有对狼性的刺激,这种气味便是让狼群听人受驯的药剂,像是一种专门针对狼群嗅觉的配制的味道。” 袁缺越说越离奇。 “大家都知道,我引狼王进山之后,刚开始跟它试着沟通的时候是很困难的,但越深入里面,特别这种气味一出现的时候,那狼王开始知道我想要什么,当时我就敢断定,这狼群后面肯定有人,而且特调出这种药剂以驯化狼群。” 听袁缺这么一说,大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由方才的觉得不可思议,到现在一个个都点头表示赞同袁缺的猜想。 “如此这般,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到底是谁驯化了这一匹狼,真是灭绝人性啊!”李孤清有些愤然。 “袁兄弟这么一说,我亦听出了七八分可能,但到底是谁在幕后操作这一切,其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杀人取乐?”贺莽眼神中流露出惊魂未定的神态。 “各位大哥,这一切都是小弟的猜想,大家听听就罢了。不过有一点完全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经此一战,在一年之内在通往枭城的这条道上这个地方暂时是安全的,因为成年狼都被你们斩杀了,狼崽要具备战斗力起码要一年以上。” 袁缺说着,然后转眼看向木凌风,问道:“木大侠!” 木凌风忙谦逊道:“袁兄弟,在你面前愧不敢当大侠二字,我虚长你些年头,如果你看得起我就叫我木大哥吧。” “好的,木大哥,你方才说你轿子有人,是一个女孩子,对吧?” 木凌风被袁缺这一突然一问,忙点了点头连连说是。 “轿中除了一个女孩子,还有放置其它东西吗?”袁缺这一问,又把众人惊住了。 他们不知道袁缺这一问是什么意图,当然,最始料未及的是木凌风。 “其它东西?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或许袁兄弟指的是什么?还请点明而言!” “木大哥别紧张,也别误会,我只是隐约从轿子里闻到了一种气味,而这种气味与我在狼窝处闻到的似乎有些类似。” 袁缺此话一出,大家都看向袁缺,然后转看向木凌风,继而再望向那顶轿子。 “袁兄弟呀,你真是奇人也,你真的没说一句话把我们引得云里雾里的,我的心是从高山跌到平地,又一下由平地被吊上高山,快喘不气了!”贺莽这话虽有些打趣之意,但也是大家此刻的心情写照。 袁缺这一出有的没的,真的太令人意外了,人人对眼前的年轻人实在佩服还带惊奇,年纪轻轻,其惊人的阅历和洞察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而此时最尴尬的是木凌风,左右为难的样子的确有些窘迫,江湖上堂堂的大侠刀客,竟然在一个小年轻面前如此的局促,或许连他自己的不敢想象自己此时的为难样。 “你们知道我们寰城的武林名门杨家吗?”木凌风放松了一下,抛出了这一句话。 “杨天高的大名武林中谁人不晓呀,杨大侠内外双修,熟路各门兵器,哪怕一根树枝在他手中都能成为无敌的杀手锏,你要说这天下,没听过杨大侠的人应该极为少有。”贺莽第一个喊出来,而且眼神中充满的敬意。 贺莽这和一说,陆修平、杨孤清、萧然、时不待都露出了高瞻之意,看来杨天高的果然是武林中的翘楚。 “我就没有听过!”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顿时调起的高涨气氛一下便跌入到了死潭一般。尤其是贺莽原本眉飞色舞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因为这话是袁缺说出来。 顿时间大家看着袁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啦?是不是很丢脸啊?”袁缺似乎故意这样说。 一个个把脸偏向一边不敢正视袁缺。 木凌风笑了笑,道:“袁兄弟从小在山中长大,对于武林中的事当然知之甚少,而且看袁兄弟的身手,将来必然会将超越这些成名以久的武林名宿。” 木凌风这般解围,大家又开始附和,总算把这尴尬给过了。 “我对武不武林没兴趣,对名宿不名宿更是无知无畏,只是木大哥为什么突然要提杨天高这个人呢?” 说实话袁缺江湖阅历相当浅,可以说是初出世道,不过他极为聪明,就坡下驴的话机还是有的,而且说的无伤大雅。 “因为轿中之人便是杨天高杨大侠的掌上明珠!”木凌风很认真地说道。 “杨大侠的女儿?” “真是杨大侠的女儿?” ………… 大家可能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太令人意外了。 v (本章完) 第七章:事有蹊跷 “事已至此,我了就直言相吐吧!” 木凌风轻叹了一口气。 “杨大侠是木某的救命恩人,多年来我一直感念于心,无以回报。”看木凌风这一说话,似乎有些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样子。 “前不久,杨大侠托人找到了我,说有事相商,当我面见杨大侠的时候,才知道是一项九死一生的任务,就是护送其女儿去枭城。明知道此去凶险异常,也有可能有去无回,但是这么多年一直未能报答杨大侠的大恩,所以我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木凌风看似言简意赅,但似乎话向好似偏离了。 大家不说话,都看着木凌风,等他的下文。 “为什么要护送其女去枭城?”贺莽追问一句。 “其间我也知道的不是太清楚,杨大侠当面相告于我,说是他女儿半年前得了一场怪病,变成了有如‘活死人’般的模样,一直处晕迷之下,身体一切如常人无异,就是晕睡不醒。” 木凌风说到此,杨孤清插了一句说道:“怕是中毒了吧!” “其中细节,杨大侠没有明说,我也不作细问。”木凌风看了一眼杨孤清,然后接着说:“在这半年期间,杨大侠视其女儿为心中至宝,突然间得此怪症,当然不惜一切代价,几乎寻遍天下所有名医来为其诊断,但都无济于事……” 木凌风话未说完,贺莽接上话,说道:“我明白了,木大侠护送杨家小姐去枭城必然是去找‘鬼医’!” 木凌风惊奇看着贺莽,忙点头道:“贺兄所言正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想看嘛,放眼这天下,在医病救人这一脉,还有谁比‘鬼医’洛无尘更有本事。” 贺莽眼神过闪过一丝景仰。 “‘鬼医’洛无尘确是名声在外,相传他的医术真是神鬼妙手,肉白骨,活死人,传是天下就没有他诊不好的病。” 陆修平也接上一句。 “这世上的奇人异士还真是不少”袁缺也附上了一句,然后看着木凌风,说道:“可是说了这么多,木大哥你还没有说到我想知道的点上。” 木凌风接着说道:“方才袁兄弟说到的气味,我猜可能是这样子的。” “杨大侠遍寻天下医者奇士,不论名方偏方,只要有一点机会,都为女儿皆以尝试,始终未见起色。看杨小姐晕睡不醒,无法进食以维持身体的正常,只能通过人为的强灌入体,长久以往,身体日渐不支,这样耗下去终是香销玉殒。” 木凌风说到此,那神色似乎有些凝重,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下去。 “或许是杨大侠一生为人仗义,平日行善积德种下的好因,在机缘巧合之下,竟让杨大侠寻得了一种奇珍异物,唤作’仙血灵芝’,此物如果伴身,就算平日里不吃不喝,也会让人保持精气神,所以从此杨家小姐与这奇物便身影不离,以维系其身体如常人。” 袁缺点了点头,自言道:“仙血灵芝,竟有如此奇物,想必那气味便是此物所散发出来的。” 袁缺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狼王不顾一切的朝轿子而去了!” 这话也点醒了大家,此时大家顺着袁缺的话,都在想前时狼王拼命往轿子冲去,便是这‘仙血灵芝’所散发的气味所吸引的。 袁缺一直站着,面色有些若有所思,他似乎在想一些问题,大家看了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就各自又闲暇互聊。 经过一番互聊调养,时间也过去很快,夜色降临了。 山道间更显阴森恐怖,遍地的尸体与残肢碎肉虽然被夜色掩盖了,但那隐约的感觉却更令人头皮发麻。 山林间开始有各种声音,每一种声音的交织就如一场阴冥鼓乐,听之不寒而栗。 在如此环境之下,几人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的害怕,还在相互调养中闲聊,气力也慢慢恢复了,伤口在袁缺配制的草药之下也没有那么痛了,此时一个个站起来活动舒缓身子。 袁缺一直在观察四周,又好像在思忖着什么。 这时候贺莽向袁缺走了过来,他的脚有伤,还不是那利索。 “袁兄弟,在看什么,想什么?” 袁缺突然问贺莽:“贺大哥,你不觉得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吗?” 贺莽被问住了,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我们这一行队伍却恰逢狼群攻击?” “啊?!”贺莽更是不知道如作答。 “我们在此休息这么久,什么没有后面的人跟上来,而行我们一程的人了没有遇到危险后后退回来的人也不见,难道赶往枭城就是我们这一拨人吗?” 袁缺又接着说:“像这样的横尸遍地,以前就没有过吗,虽然有些零散白骨残留,但看看现下眼前的这遍地的尸身,也出乎情理之中。” 袁缺的确是想得很多。 贺莽此时拍了拍袁缺的肩膀,然后说道:“袁兄弟,你可能不知道,这此去枭城之路,都知道是死亡之路,所以人们不会零零散散想去就去,就你我们来之前都是要在入山道前的隘口处集合的,人数呢不设上限,也限了下限,一定要够三十人方可前行,一般要凑够这个人数,最快也要待上七天,最长的甚至要一个月才出一批,像我们这一行人出发前我也点了一下人数,大概在六十人左右。人数众多,便可合力相助,以共同对抗各种危险,置于最终有没有人或者说有多少人能成功到达枭城,那是看天命造化,都说是死亡之路了,大家抱着置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与勇气才踏上这条道的,这也没有什么可想的,也不用想太多,这也是长期以往形成的不成文的铁律。” 袁缺点头表示认同,说道:“贺大哥所言在理,果然是阅历丰富,见多识广。但是死这么多人,已然是死无葬身之地,按理说日久后,满山道皆是累累白骨,但是我们一路行来,却是所见甚少,难不成全部被山中野兽叼走了。” “袁兄弟,你都想到了,还说什么呢?”贺莽憨笑了一下。 “不对,不对,我总觉得不对,从我进入狼穴之地,我就总感觉有一双巨大的幕后之手在操作这些事情。” 袁缺说完,突然看着贺莽,道:“贺大哥,伤可好些?” 袁缺此时的话题转向,是不想让自己多想,因为他发现一时间跟贺莽一聊,也聊不出什么结果,况且这些还只是个人的揣测和猜想。 贺莽抱拳相向示礼,道:“你看,好多了,没什么大碍了,再次谢过袁兄弟的救命之恩。” 袁缺用手去握住贺莽的抱拳,轻轻的拨开来,说道:“贺大哥不必这么客气,相遇相识一场,经此一役也算过命之交了,以后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袁缺说完便往木凌风身边走去,此时的田方和赵界正守在轿子旁边。 “木大哥及两位大哥,跟你们商量个事!” “袁兄弟,请说!” “天色已晚,因为大家对山道前方一无所知,必然是凶险重重,晚上晚间不宜赶路,再加上大伙也有伤在身,所以我建议先休息一晚再赶路。” 袁缺此话,大家都表示赞同。 “我有建议,不知道木大哥和两位大哥意下如何?我们往回退一截。” “往回退?”木凌风有些不解。 “不错,据我来时观察,我们往回退一段路,在山石之上有一个大台,因为道间晚上野兽出没频繁,所以我们要往高处安置方得更周全。” 袁缺说出这话后,大家都赞同。 因为,此时大家都信服他,他所言必有其道理。 袁缺见大家都同意了,于是便走向轿子的一角的抬杆前,说道:“来吧,事不宜迟,我们一起把轿子也抬过去。” 木凌风、田方、赵界也各持轿子抬杆一处,抬着抬子便调转方向往回走。 踏过遍地尸身,轿子左右摇动,颤颤晃晃地抬了过去。 贺莽,陆修平、萧然、时不待、李孤清紧随其后。 方过尸身之地不远处,在一稍宽的弯角处,抬头便能看到有巨石横突而出。 “就是上来了,我们一起发力把轿子抬上去。”袁缺说了一声。 “好!”木凌风、田方和赵界应声道。 横石巨大,但不是很高,两个人身高,所以对于稍有轻功底子的人便很容易上去。 四人同时一脚点地,一踏一腾,轿子飞起,很轻易就上了大横石上方。 接着贺莽他们也跃了上来。 上面果然很宽大,放置好轿身还有很宽余的空间供他们活动。 袁缺在大石头周边反复检查了一遍,看发这天然的横石周边都没有蔓长杂草之类,地没有小缝洞空之类的,就是一个独立的地方,在这上面安置大可放心,不会担心有什么蛇虫鼠蚁之类的来侵扰。 等一下安顿好后,贺莽从肩上卸下一件东西,众人借着微弱的能见度,看到是一狼腿。 “今晚我们就吃烤狼腿,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山珍海味都尝过,还就是没有吃过烤羊腿,今天因祸得福尝鲜了!”贺莽兴致高涨。 “贺大哥,你先别急尝鲜,我想先应证一件事情,等事情有结果了,我烤给你们吃!”袁缺看着贺莽说道。 “啥事情?” 贺莽不解,大家都不解。 “你们看我们所站的地方,虽然不是很高,但相对于方才所处的地方是不是居高临下的感觉,而且我们可以看到方才所处之处,而方才所处之地却不能看到我们。” 袁缺这么一比划,大家都觉得很神奇,但还不知道袁缺所说的应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袁缺看了看天,已完全暗下来,然后对大家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等下大家会看到很惊奇的一幕。” “天乌漆麻黑的,能看到个啥,这样,我去捡些柴火来生火,看我烤肉就是很神奇,哈哈哈!”贺莽说着自己的笑了。 大伙也跟着笑了。 “贺大哥,从现在开始,我们说话都要轻言细语!而且今晚月光必然是大明,就算是光亮不能完全射在这里,但还是能看到一些事情。” 袁缺自己也轻声说着。 “你怎么知道今晚有明光?”贺莽本来想粗气说话,可刚吐到第二个字就压下了声音。 “因为我听到了狼王的叫声,山狼啸月!”袁缺说明了理由,但是大伙却感觉神奇。 因为袁缺的听力和嗅觉都异于常人,所以大家一时不明白,也是情理之中的,正是如此大家对袁缺的佩服之心越发之重。 袁缺叫大家先找个自己觉得舒服的位置先休息一下。 夜色越重,山林间的湿气更浓,身上慢慢有了湿润的感觉。 可能是大家都安静了,山林间的各种叫声交织在一起,如果抛弃恐惧的心里去聆听,别有一番天籁之感。 这时候大家都听到了狼的叫声,或许距离有些远,但还是听得出来,而且嚎叫不断的接连着。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而且月亮挂在中天很大,像一个玉制的照妖镜,似乎通过它的光亮,照出人间的丑与恶。 袁缺一直示意大家不要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等待。 这等待所看的只有一个角度,就是横尸遍地之处。 在惨白的月光之下,大家借着角度看过去,那地方不就是人间鬼域吗,血与肉在月光显得那么凄凉可怖。 大家可能都在想,袁缺叫大家看什么,看这些尸体变成鬼魂摆设鬼宴不成,还是看山间野兽把这些尸体叼走或蚕食…… 这等待期间,确实有一些小动物来回穿跳,找到碎肉血渍进行一顿饱餐,但都没有大家野兽前来寻食。 也许这一带是狼的地盘,狼都死光了,没有其它大型的食肉野兽在这一带活动。 那袁缺要大家等待看什么呢?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那些在尸体间吃残肉的小动物开始四处跑蹿,一会功夫便跑得无影无踪。 “大家注意,来了!”袁缺轻声说道。 袁缺一说来了,大家几乎把心都提到喉咙了,都太紧张了,难道有什么山精鬼怪出现,把小动物都吓得四处逃散。 想想那场景,在这偏远的山道之间,一堆堆尸体,惨白的月亮之下,那恐怖的气氛不言而喻,莫不是有魑魅魍魉出现,便是山妖邪祟,总不可能是死者还魂,群尸乱舞吧。 大家紧张得头皮发麻,有的脸上都沁出汗了,伴着燥热的山林之湿气,都感觉到顺不气的压迫感。 就在此时,大家终于看到了! 第八章:果不其然 山妖? 鬼影? …… 只见一个个的黑影从前时狼群窜出的山林里陆陆续续闪了出来,在月色之下,还真是有如山精鬼魅一般。 袁缺他们在不远处虽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从他们身形及闪动的节奏可以看出,这是一群人,是群训练有素行为极为小心的人。 他们就如此荒凉偏远的野山道之中,且是在晚上出没,都一个个黑衣蒙面的装束,极为机警的四处观察,确定万无一失,方轻身闪上前去,每进一小段路,停下来再观察四周动静,极为谨慎。 袁缺细看数了一下,此时出现的人大概有十人,还有一个领头的,这领头更是一直环顾着四周,远看其神态一直不放心四周环境。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一直站在原地,不断地环顾着四下。 袁缺生怕身边的几个人耐不住性子,始终用眼神提醒大家千万别出声。 可能袁缺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这帮人都是老练的江湖人,对于此时的情景,他们自然是知道分寸。 “嗷呜……” 突然,一声狼嚎声传来。 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声音并非是真狼在嚎,而是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发出来的。 看来这是他们行动的信号。 这一声音一出,从前方的山道中出现了构造简单的人力拉板车,看来是专门拉货用的。 一共四辆板车,由四个黑衣人推了过来。 “大家开始行动!”那领头的突然发出了命令。 虽然说的不大声,在这空旷的山野之中却显得格外清晰,袁缺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领头的一发话,黑衣人们开始行动。 他们分工有序,动作娴熟,有的人负责去收拣散落一地的行囊包裹及一些值钱的东西,更多的负责搬运尸体。 负责收拣东西的人手上都有一个大黑色袋子,只要确认是好货便往袋子里塞。 负责搬尸体也是挑完整的尸身,举起来就上肩,然后扛一板车上横放着,板车的大板宽正是一个常人的高度,如此以来更以放置更多的尸体。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帮搬尸之人不仅仅是搬人尸,连狼的尸体也一并搬,而且两辆车装人,两辆车装狼。 看他们行动极为快速,看来是经常干这种事情,尤其是那些搬尸体的黑衣人,一个个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举起,上肩,小跑至板车放下,都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贺莽突然扯了一下袁缺残破的衣角,然后给了一个敬佩的眼神给他,而且还伸出了大拇指以示赞许。 贺莽此时发现袁缺的猜测都是对的,不由得心中佩服之至。 说来也奇怪,袁缺不仅仅看到贺莽伸出的大拇指,连木凌风等身边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伸出大拇指,这心照不宣的赞许,袁缺嘴角这是上扬了一下,然后又示意大家都注意看黑衣人的行动。 时间又过了一小许,原本横尸遍地的场景在黑衣人的“清理”之下,也空出了一大片,地上只剩下些断肢残躯之类的。 几大板车上堆满了尸体,而几个负责拣东西的大黑袋子也变得圆鼓鼓的,看来真是收获颇丰。 袁缺他们在看黑衣人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行动是这么的快速,方才堆满尸体的都都被装上板车,整整满满四大车。 眼看现场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一个黑衣人走向领头的黑衣人问道:“老大,今天的收获前所未有呀,连车都装不下了。怎么办?” “我也在头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死这么多人,而且狼也全被杀光,来回一趟耗时太久,如果再折回一次怕是天亮了。” 领头的黑衣人看来也是心下无其它好的办法。 “这样吧,多分一些尸体出来,跟地上的死肢碎肉拿去喂狼崽子,吃肉多,快长大!” 看来领头的黑衣人不想耽搁太多时间在这里,目前也只有这办法最为快速。 那黑衣人立马照头儿的吩咐去跟其它的黑衣人重新调整装卸。 “老大,今天收获很大,几大袋子全满了,除了一些金银手饰,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看来这一拨都是肥货。”另一个拎着大袋子的黑衣了也来到领头跟前显示“战利品”。 “收获再多,得不偿失呀,狼都死光了!” 领头的喃喃自叹。 突然追问道:“有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 那黑衣人顿了顿,想了想,摇了摇头。 “老大,我这里有一件特别的东西,你看看!”后面的黑衣人拎着鼓鼓的大黑袋子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精美的盒子,递给自己的领头。 领头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然后马上盖上递给了下面的人。 “千年人参,很特别,但不够特别,收拾得差不多就去帮处理尸体,去吧!” 领头的黑衣人虽然以黑布蒙着面,但他那双如鹰隼般的锐眼始终在环顾着四周,生怕放过一点错漏。 “老大,我发现这次你跟以前不一样,好像忧心忡忡的。” 刚才那黑衣人正准备走开前说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怎么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感觉有眼睛在盯着我们。” 领头这么一说,袁缺一干人等心头顿时一紧,明知道黑衣人不可能发现他们,但是乍听一话,也是心头一紧,也不得不佩服这位领头老大的警觉性,他的感知力也是相当惊人。 越怕什么事情,似乎就越来什么事情。 那领头的黑衣人似乎眼神一直盯着袁缺他们的方向,而且慢慢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一下大伙更加紧张了,难不成被发现了。 袁缺看大家都把手里的家伙操得更紧实,看来是有一种准备应战的架式。 袁缺也很淡然,用眼神示意他们镇定。 那领头突然脚尖往地上一挑,一粒石子飘往空中,他疾风般的手法抄起石子,瞬间过到拇指与中指头尖被弹了出去,只听得惨叫一声,不远处山石上的一个小动物惨叫滚了下去。 原来在夜间,借着月亮的反光,躲在石壁间的一个小动物的眼睛显得特别明亮,看着像一双眼睛盯着,很可怜,在就这一瞬间就被领头黑衣人给解决了。 这一动作袁缺他们都看在眼里,这领头的真的不简单,方才只是小小的露了一手,但看得出来他指上功夫造诣非同一般,也可以从其身法与走路的轻盈度上,看出这领头的武功必然是个高手。 “原来是只山猫!” 领头这才舒了一口气,他又开始四处探寻,不过这次他是在往地上探,甚至不放过每一处每一个角落,这样反反复复的探,看来他是在找东西。 这东西也许就是他问下面人所说的特别的东西,但是经过几次来回,都未发现任何情况。 终于,他走到了袁缺前时为大伙磨药的地方,然后俯身去拣起一些残余的药渣细末,放在鼻子间闻了闻,然后又看到了一旁的果渣和大树叶,他顿时整个人开始高度警惕起来。 此时他再他那双犀利的眼睛扫视周边一番,看过每一处都无可疑才慢慢缓了下来。 然后走开,再还是不断地回头看。 一帮黑衣人忙活了这么久,终于把他们该干的事情都做得七七八八了,装尸板车也调配装好的,其它的残肢碎肉跟一些多出的尸体也被一帮黑衣人来来回回搬进了山里去了。 眼下的整个山道顿时少了惨烈之气,不过空旷之后,却依然带着恐怖的余味。 下面人忙活完后,领头的黑衣人做了握拳手势,紧张地补了一句,道:“情况不太妙,好像还有人逃走了,事不宜迟,赶快给我撤回去。”然后便开始离开了。 四大板车,尸体堆成山,一辆车前面两个人拉,后面一个人推,这样走起来也算快速,看得出来一个个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后面还留了一个人,这个人手上握着两条大树枝,一旦车辆前进一段,他就会以后退的方式行走,把板车碾过的车辘轳痕迹给散乱抹掉。 这帮人做事,真的是太过小心了。 “我感觉他们已经走远了!”袁缺率先开了口。 “哎呀,差点没把我贺莽人给憋死,大气不敢喘一口!”贺莽长长吁了一口气。 “贺大侠不是因为害怕吧?” 陆修平摆了摆手中的一柄锤,打趣贺莽也算是一种放松嘛。 “废话,我贺某人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这嗓门提了起来,然后又故意把声音往下压,说道:“不过,我刚才真的是怕了!” 贺莽说话间眼神闪动着搞怪,突然又提起嗓门,道:“我怕,是怕我刚才万一忍不住冲上去把这帮家伙给干掉!” 一帮人被贺莽人的搞怪都逗得乐了起来。 “不过,袁兄弟,前时你的分析都对了,你真的是挺聪明的,不得不佩服。”木凌风抱拳礼赞。 “何止呀,前面袁兄弟跟我说一堆事情,现在都被他说中了,年纪轻轻,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我贺莽自诩老江湖,可是在袁兄弟面前就是一个大老粗。”说完贺莽自己都笑了起来。 个个都袁缺赞许连连。 可能经过相处后,大家彼此都没有前时的拘谨了,越熟悉越随意,而对于大家对袁缺的夸赞,真的让他有些难为情。 “所以我估摸着,这些人便是驯养狼群之人!”袁缺绕开大家的赞口,拉出话题。 “不用估摸,袁兄弟说是就是,不会错的!”贺莽这一顿溜须简直顺口就来啊。 “对了,方才看袁兄弟一直示意我们按捺住,怕我们上去与他们斗吗?”萧然问道。 “这是一方面,我在想,如果我们几人人冲上去与他们绝对有赢的把握,但不免会有死伤,今天死伤还不够吗?” 袁缺神色一下沉了下来。 “其实呀,袁兄弟是在想,这一切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从一表面现在慢慢透出了内象一角,可能还有更深的惊奇在后面,如果马上动手还是等于打草惊蛇。” 李孤清倒是很冷静,看得也有些明白。 “是的,现在大家试想一下,在看过这一切之后,你们觉得去往枭城的这一条死亡之路,可怕还是仅仅是这些野兽吗?” “人,才是最可怕的!” 木凌风很自然地说出了这话,大家都附和赞同。 “依袁兄弟这么一说,那去往枭城之路都是有人刻意设下的死亡游戏!”时不待也捺不住也说了一句。 袁缺说:“我只是有这个猜测。” “还猜什么测什么,这不明摆着嘛,从隘口集合,等上个三五十人,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到达,这么多年都有安排测算,等人被野狼杀了,剩下的钱财当然就是收获啦,这肯定是有人以这种试来拦路抢劫杀人越货敛财,既以野兽行凶作为挡箭牌,又增加了这死亡之路的神秘感。” 贺莽一口气说了自己的想法,看来说得很是有道理。这一套说下来,他连自己的感觉到骄傲。 “贺大侠说得对。” “别大侠大侠叫,既然我们都一起拼过命就叫兄弟吧,我今年三十有一,可能是这里面最年长的吧,列位兄弟不嫌我贺莽高攀,就叫我老贺吧!” 原本木凌风还想继续往下说,被贺莽这一豪爽言辞给打断了。 众人见贺莽豪气坦荡,当然都愿交这个兄弟朋友。 “贺兄,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我有一个疑问,难道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敛财嘛?”木凌见这一问,大家都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此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讨论起来。 突然袁缺站了起,站在横石边缘,一个纵身就轻盈落到地上。 “袁兄弟,你去哪里?” 贺莽急问道。 袁缺抬头回道:“你不是说要吃烤狼腿吗,我去捡些柴木来!” 众人听到此话,笑了起来,都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这荒凉的山道间,如果抹掉前时的惨景,此时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所以劫后余生,此时大家才真正把心敞开来。 袁缺捡了很多柴火回来,贺莽也已把狼腿上的毛修理得精光。 大伙打趣的说贺莽作为一个刀客,竟然那么不爱惜自己的手中刀,贺莽也乐呵呵地告诉大家这都不算什么,他还有他的刀刮过猪的狗的牛的毛,逗得大伙开心不已。 不过贺莽有句话说得不错,他说:“一个真正的行家,不是说有多爱自己的兵器,而是这兵器在什么时候都能用得上、用得活。” 当火折子把火燎得最旺的时候,袁缺也用两根树枝做成支架,一根木棒穿狼退而过,就悬在旺火之后烤了起来。 袁缺不但去捡回了柴木,而且还顺道拔了一些大家都叫不出名字的草木之类的,用它们拍碎挤榨出汁来,淋在了狼腿之上,原本烤肉在火中上滋滋出油的样子就让大家口水翻动,再加上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汁一淋上去,那香味简直把肚里的馋虫给钓了出来。 袁缺手艺不错,原本没有任何配料的烤肉,在他的一番操作下,竟然变成了人间美味,当一块块肉送进大家嘴里的时候,简直的赞不绝口,都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其实大家都有好多话想聊的,但袁缺却说今晚大家就是吃好了就休息,其它的不用多想,一切都明天再说。 月光也开始有些偏下,看来不知不觉已进入后半夜,而山林间的兽叫虫鸣也越发的入心入耳,或许眼下吃顿饱肉再睡上一觉不失为一种享受。 tyr 第九章:欲睹芳容 拂晓,有浓雾。 深山道中的氤氲之气还伴着丝丝的血腥味,毕竟昨日血色尽染,这种残忍的气息就算山间自然造化也难在短时间内融稀掉。 雾岚轻飘,带着一丝丝的温润感,晨时的露韵总会让人有种粘乎乎包裹感,如果不是体质好,在此露宿环境之下必有所不适。 天色尚未大亮,贺莽突然惊醒,而惊惶之中突然操起了自己的刀,当瞪大眼睛看清眼前,他自己竟然打了呵欠笑了起来,也许他做梦了,是自己在吓自己。 贺莽这一动作,其它人也陆续醒来。 但却不见了袁缺的身影。 “袁缺兄弟呢?” 贺莽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骨,便问方才醒来的大伙。 大家也在奇怪,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什么情况。 木凌风和田方、赵界是围着轿子而眠的,一醒来便检查轿子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象,然后再掀开轿门帘幕,看了一眼,也没有发现异常,便对田方和赵界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安好。 “木兄弟,这轿子里的杨大小姐这么以来不吃不喝,也好似没个动静,可安好?” 贺莽这一问,问得有些直白,言外之意,轿中的杨大小姐是不是死了。 “托贺兄的福,一切尚好!” 木凌风拍了拍身上的露水,抖了抖精神,微露一丝笑意给贺莽。 “木兄,早有耳闻,杨大侠掌上明珠不仅聪慧过人,武功精得杨大侠真传,更是你们寰城出了名的大美人,可是如此?” 此时萧然虽然方醒,但他说出的话却是异常清醒,看得出来这青年才俊必是爱美之人。 “哎,萧兄弟此言还真是江湖盛传啊,说杨大小姐正值妙龄,但武功与美貎也是上上品,所以这天下城域多少想一睹其芳容,更有多少江湖上的大侠、小侠、老侠、少侠想夺得她的芳心啊!” 贺莽说话间,很认真地看着萧然,逗笑一下说:“萧兄弟,你是不是也是其中一位呢?” 萧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很正颜地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是,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天经地义,这不丢人!” “就喜欢萧兄弟的坦荡,爽快为人,实乃君子之范,但是杨大小姐可不是什么淑女喔,她可厉害得紧呢,所以天下男人能入她之眼的,我估计屈指可数,我嘛,也就勉强算一个啦!” 贺莽打趣说话,自己都大笑起来,大伙看着贺莽如此逗笑,都跟着笑了起来,初醒时的惺忪顷刻全无。 “各位大哥,聊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袁缺的声音先传了过来,突然他的人跟飞鹰般跃在了大伙的面前。 “袁兄弟,这天未大亮,你去哪……”贺莽止住笑,想问什么,但刚一转身看着袁缺,他知道问也是多余了。 袁缺跟昨天一样,采了些果实,带打来了山泉水,这是为大伙特意准备的。 大有看了当然感动于心,想不到这年轻小伙子心肠如此之纯朴,或许是由于纯朴,所以通透,他在看问题上总是看得更深一些。 “袁兄弟,辛苦你了,我看袁兄弟不仅仅是为了一采果打水吧?”木凌风笑了笑,接过袁缺手中大叶装着的果实。 “我顺便进狼穴处看了看情况!” 袁缺把东西分给大家,然后自己拣了一个小果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往嘴里送。 正咬第一口的时候,贺莽突然叫了一声:“别动!” 这突然一嗓子把众人都惊住了,贺莽用左手指了指袁缺的头,大伙这才发现袁缺破旧的斗笠上有一条毛毛虫在蠕动,毛毛虫还挺大,一定是袁缺在穿山林中不经意间掉在斗笠上的。 贺莽右手突然握住刀柄一转,只听到一刀风破空,毛毛虫分作两截落空掉了下去。 一个个恨不得为贺莽鼓掌,这刀法果然了解,如此小的毛毛虫竟然被贺莽手中的大刀在没有触碰到袁缺斗笠半分便分截斩,看来这贺莽果然是人粗心细,刀法更绝。 “贺兄,真的好刀法,佩服佩服!”木凌风赞许溢于言表。 “哪里哪里,在木兄面前,这是班门弄斧的雕虫小技,见笑啦,见笑啦啊!” 贺莽表面虽然谦逊,但看得出这一切出手的成就感,他心中这此次出手简直不要太满意,手起刀落,毛虫两截,就算是长期专修刀法的人能达到这一手段的,应该是为数不多。 袁缺也是淡淡说了一句:“贺大哥,好刀法,我还以为你要砍我脑袋呢!” 虽然袁缺平时很平淡,但这一说起话来,总感觉有一种很深层的意思,刚才这一句无意之间,竟然又逗得大伙笑了起来。 “袁兄弟,方才你再次进入狼穴,看到了什么?昨晚的人是在那里吗?”陆修平问道。 “没有什么变化,昨天很多的尸体和残肢血肉都成了狼崽位的食物了,昨晚那般人果然是驯养山狼之人,看样子,他们准备把这一批狼崽进行驯化,我想过一段时间,他们肯定会来。” 袁缺神色有些低沉,咬了一口果,嚼得很慢,略有所思。 “狼王快不行了,已经是食水不沾了,只是在拖时间等死,它伤得太重了,它们是极具灵性的,它见同族尽被杀死,跟人一样,心中郁结不已,重伤加上心伤,活不了了!”袁缺这话好像自己说给自己听的,说得很小声,但大家也能听得出其心中有些神伤。 “袁兄弟,你是在为狼王伤心难过吗?” 贺莽拍了拍袁缺的肩。 “只是有些感触,想想成为一头狼王,除了天生资质,还需要经过多少磨砺和挑战,带领群狼出生入死,最后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袁缺回神过来,然后看了一下大伙都在看着自己,说道:“我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啦?” “袁兄弟山林中长大,与灵性的飞禽走兽有一定的通心性,这是情理之中的,其实人也不过如此,任你再勇猛无双天下无敌,终有一天一样会消亡,这是天律所定,谁也无法逃避。但袁兄弟,从另一个层面而言,这狼王带着群狼残杀了多少人,如果这样算起来有多少血账,就算它死上一百次都死有余辜。” 李孤清很少言语,这一次他说的很有道理。 袁缺看了一眼李孤清,嘴角上扬了一下,给了一个敬佩的眼神。 “说到这里就来气,这样吧,袁兄弟你带路带我进去,我就用手里的狼牙棒去宰了这一帮狼崽子,以绝后患。”时不待突然气鼓鼓的提起了家伙。 贺莽也被时不待的情绪带动了起来,操紧刀,也跟着喊起来:“我也去,一刀一个解恨。”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李兄方才所言很有道理,但是说到底最可恶的是幕后的操作的人。其实你们都没有完全明白袁兄弟的意思,你看他在跟我们一起杀狼的时候绝不手软,但事后大家想想,如果没有后面驯化之后,会有今时今日的惨剧发生吗?归根结底,原本人狼各有各的生存法则,相安无事,都是人性的可恶,这帮人如此做法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到底是一帮什么人?他们才是最可恨可恶的。” 木凌风此番话,才是直击大家的心。 袁缺也点了点头,看着木凌风,眼神中充满了共鸣,看来木凌风才是完全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所思。 “那我们可以去追查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贺莽说道。 “此事急不来,不过我想这帮幕后不在山里,而在枭城之中!”袁缺这话说得很坚决。 大家都若有所思。 “如果大家不信,我们可以跟着昨天那些板车轮碾压的痕迹去跟踪,反正大家都是要进城的。”袁缺说完这话,把仅剩的一口果一气吞下。 “可是昨晚大家都看得真真的,这帮人鬼精鬼精的,一路走一路抹掉车碾过的踪迹,怎么跟?”贺莽有些不解。 “贺大哥说的没错,但是,虽然表面痕迹可以抹掉,那是给没有看过此操作手法的人是不会有人过多细心留意的。但是昨晚他们的操作我们是看到了,就一定会细看,而且任其用枝条抹平表面痕迹,但是大家想想,每一辆板车之上有多少尸体,其重量可想而知,车子扎过之后,必然留下深深的轮痕,就算用树条扫乱抹平,绝对抹不掉车痕轨迹,只是做了一种假象的掩盖障眼罢了。” 袁缺说完,扫了一圈大伙,看他们表情一个个听自己分析好投入。 “袁兄弟,说得没错,说得很有道理,果然聪慧无比,见地深刻。”贺莽翘起了大拇指。 大家都觉得袁缺说得十分在理。 “其实,这跟在山间跟踪野兽是一个道理,看似地上越硬固,却越容易留下足迹,尤其是体形庞大的野兽,他们一脚下去的力量,或深或浅总会在地上留下印迹,就算时间过去久了,历经风吹雨打,只要用心去发现还是会看得出来。” 袁缺说这话之意,就是让大家不要老这样夸自己,不过是一些自己成长的经历与常识罢了。 但越是这么一说,大伙越是觉得前所未闻未见,愈加觉得袁缺的厉害过人。 袁缺看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精神头足了,而且贺莽几人身上的伤也大有好转了,便问示意大家是不是该往前赶路了。 “木大哥,轿子人可还好?” 欲动身前,袁缺关切地问木凌风。 “对啦,方才我们还聊着杨大小姐来着呢,后面袁兄弟你这一回来,把我们的‘美事’给打扰了。”贺莽心直口快,说话还是那么打趣。 “美事?” 袁缺盯着贺莽问。 这下贺莽被这一冷不丁的瞅着,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然后支支唔唔道:“我……不是……不是……我,咳,你去问你萧大哥吧,是他尽想美事!”说着把话题转向萧然。 “好一个贺大侠,明明是你自己嘴里说着杨大小姐流哈喇子,怎么还赖到我头上来了。”萧然被弄贺莽也有些难为情了。 这一番来回,又把大家逗开心。 而袁缺却还是不明白。 “行啦,行啦,别东拉西扯了,没错,我是说杨大小姐是美人,虽然未曾一睹芳容,却是其仰慕者,有什么不好说的。”萧然很快干脆起来。 袁缺终于明白了他们逗趣的由头,也不有跟着起哄啥的,只是对木凌风说道:“木大哥,其实我方才离开前细听了其呼吸,人很正常,而且轿中传出来的那‘仙血灵芝’的味道很浓郁,细细感觉,确有滋身补体之功效,只是水还是定时给她喝一点。” 木凌风点了点头,说道:“袁兄弟说得对,要保证杨小姐完好无虞地到达枭城找到‘鬼医’,这可是我们死命的任务,由不得半点闪失。我现在便为其喂水!” “啥味道,哪来的‘仙血灵芝’的味道,我怎么闻不到!”贺莽抬头尖起鼻子一个劲地呼吸闻,但感觉没有袁缺所说的那股味道。 贺莽问其它人闻到没有,大家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闻到。 看来袁缺的嗅觉真的是异于常人。 “木兄,萧某有个不情之请!”萧然突然走到木凌风跟前。 木凌风当然知道其所言的不情之请是什么。 “你们是不是都想一睹杨大小姐的芳容啊?”木凌风手上拿着水囊,对萧然笑了笑,然后对大伙说了这话。 这话一出,一个个大家是大声呼出:“想,当然想,太想了……” 袁缺也被大家如此高涨的兴致带动了,一个个想争睹杨大小姐的芳容,难道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大美人。 “话言在先,如果换作前时,我是绝不会这么做的,这是我的使命在身,不能有半点闪失,但现在大家都是一起拼死过的江湖兄弟,况且大家自知道其间坐着是杨大小姐,在这时间里也是苛己自律,没有半点逾矩之举,我对大家是绝对的放心。” 木凌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看来对眼前的所有人是绝对的信任与放心,或许这就是共患难之后江湖义气使然。 “还有一点,护送杨大小姐的兄弟只剩下我们三个了,去往枭城的路还不知道有什么风险,我希望这一睹芳容之后,大家能够跟我木凌风、田主、赵界一起护其周全,大家可愿意。” “木兄,都到这份上了,你能不能少说点话,快干点实事,你看看大家兄弟都等不及了。等看了杨大小姐美貌后,以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必然拼命护其周全”贺莽果然是个爱打趣的快言快语之人。 众人当然豪情应和。 大伙都走向轿门前,等待一睹杨大小姐的之美。 而袁缺一下被挤到了最后面,看着一个个渴望的样子,竟然微笑了一下。 第十章:怦然情动 “英雄本——色,果然一点不错!” 木凌风看着一个个表情,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尤其把“色”字说得特别重。 这帮人可是江湖上豪杰侠士,更是各个城域中的人杰高手,可是一说到要一睹杨小姐的芳容,竟然如此有失风范。 木凌风把轿帘慢慢拉开。 轿帘一点一点一寸寸往上抬起,慢慢地,慢慢地…… 这分明是木凌风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玩趣他们,吊他人的胃口。 突然轿帘掀开,刚闪了一眼,轿帘又被猛地放了下去。 “都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美不美啊?我问你们杨大小姐美不美?”木凌风开起玩笑还真是够有劲,把他们调起七晕八素的。 这一举动,把一旁的田方和赵界闹得笑了起来,看到这帮大侠的馋样,谁不想笑呢。 “好了,不逗你们了,看吧,作君子之观!” 木凌风终于还是把轿帘掀了起来,大家终于得见杨大小姐的芳容了。 轿中虽然不是很华丽,但是足够秀雅,一位身着紫色锦衣的姑娘半躺于轿中间,紫色罗缎清新素雅,没有太多的花纹镶缀,但紫罗衣之下是一幅极为修长的身段,只见一双纤纤玉手平放在胸前,果然是此女只应天上有。 可是…… 众人惊呆了,如此如仙般身段,已然令人惊叹此人的天赋之美了,但其天使的容颜在哪里呢? 是的,众人之所以惊,更是有些美中不足的失望。 原来这幅好身段之上的绝世美容却被一个面具给罩住了。 面罩做得特别精美,也是紫色的,盖在杨小姐的脸庞之上,只小露着眼睛、鼻子和嘴巴。杨小姐那一对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盖着其双眼显得娇美清秀,而高挺的秀鼻之下,只看就能感觉一种如沐香馨的芬芳,尤其那微合的嘴唇,虽然有些苍白,但其细腻精致的双唇更是如花瓣般相吻合着。 大家所谓的一睹芳容,不过是一睹芳身。 不过从其修长流韵的身段可以想象,这杨大小姐还必然是位大美女。 “好啦,到此为止!”木凌风把轿帘放了下来。 “我的木大侠,杨小姐戴着面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啊,能不能摘下其面罩让我们真正的一睹其美韵。” 贺莽有些小失望。 “别说你们,我跟田方和赵界一路护送过来,都没能睹其芳容,也只是见到这般!”木凌风说道。 “既然大家都未见其真容,要不我们把她的面罩摘下来看看!”贺莽实在有些心有不甘。 “贺兄,恕木某直言,此举千万不可,使命在身,信守笃定,这是规矩,这是我等行走江湖最起码的信誉。” “我们不要为难木兄了,他已经是给足我们面子了!”陆修平此时很淡然。 “紫薇渲情,仰心如梦!美,实在是美,果然名不虚传,得此一见,萧某心足慰矣,不作他求!”萧然看着轿门悠悠慨叹。 “你说的是啥,酸不溜秋的。”贺莽笑着问萧然。 木凌风道:“看来萧兄弟当是君子之观,懂得世间之事不完美才是余味绵长呀。”然后又对贺莽说道:“贺兄,方才萧兄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紫薇渲情,仰心如梦’,你细品一下!” “紫薇啥?啥如梦?紫……梦……哦,厉害,杨紫梦,漂亮呀,萧兄弟竟然把杨大小姐的芳名如果道出,果然是高雅之士啊,不像我这个大老粗,惭愧惭愧!” 贺莽连连摆手,自嘲为自己找台阶下。 袁缺以前当然不像眼前的这些大哥,都对杨大小姐有所了解,但此刻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杨大小姐芳名——杨紫梦。 方才袁缺也在后面看到了轿中的杨小姐,让他最原始的年少心中顿时泛起了微微的波澜,或许是方出山,对于尘世间的一切还是很懵懂,但当看到一袭紫罗缎的杨小姐躺在轿中那曼妙的身段,他心中是极为惊奇的,他觉得,原来女人可以这样令人触动,尤其是杨小姐的美,虽然未见其真容,但这种朦胧的感觉却是如一股春风吹进了心窝,心中的花儿便应时绽放。 这是袁缺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他感觉很美好,想着想着,脸上竟然慢慢泛起了笑意,这也是他难得的笑,看来美的力量是可以改变一些事物的。 这时的袁缺,心绪开始有些对这杨紫梦有所搅动了,所以忍不住多看轿门几眼。 袁缺心中在想,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得这种怪症呢,这般如活死人,看着让人实在是揪心。 此时,他心中便泛起一种浅浅的意识,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这位杨大小姐,一定要找到鬼医洛无尘,一定要让这么美丽的姑娘好起来。 “木大哥,快给杨小姐喂水吧,等下我们好赶路!”袁缺不再多想,就这样提醒木凌风。 其实这话也是心中已经记挂着杨紫梦了。 “对了,木兄弟,你给杨小姐喂水不得取下面具吗”贺莽有些着急,“要不这事由我来代劳吧!” 木凌风笑了笑贺莽,说道:“方才你们不是见了吗,杨小姐虽戴面具,但嘴是露着的,贺兄别担心啊!” “你这样帮她喂水,保不齐你会偷偷摘下面具看呢?”贺莽越说越来劲。 大家都在笑贺莽的担心过度,虽然他自己知道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木凌风只是笑了笑,不想正面去跟贺莽扯,因为他知道贺莽此刻的心绪。 “袁兄弟,为了打消贺兄的担扰,劳烦你来为杨小姐喂水吧!” 木凌风此话一说,大家心照不宣,此举甚是妥当。 因为大家知道袁缺自山中而来,还是不太深谙人间俗事,而其在大家的心目中是相当敬佩之人,当然大家都不敢说什么。 “我……” 袁缺却吱吾迟疑了。 “袁兄弟去喂杨小姐,我放心,就让袁兄弟去!”贺莽说着自己的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大家都笑了,一个个指着贺莽,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原来一位那么豪气干云的大汉,此刻却变得如此像个小孩子。 其实大家看得出来,贺莽是故意这么啰嗦的,只是为了让大伙开心开心。 袁缺却一下木讷在那里,脑子里突然僵住了。 “袁兄弟,你不愿意吗?”木凌风追问道。 “我……不好吧,不太习惯!”袁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没有,袁兄弟呢,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他去大家都放心吧!”贺莽还在那里挑话题。 “好吧,那我来吧!” 袁缺走了过去,接过木凌风手中的水皮袋子,虽然心中有些激动,但还是安之若素地强装平常。 木凌风再次挑开了轿帘子,袁缺躬身进了去。 现在杨大小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极具魅力的身段直接给了袁缺一个巨大的冲击,袁缺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激动得有些呼吸困难,心跳得差点连自己都听得到声音。 当看到杨紫梦的面具之下的美丽的睫毛,高挺的秀鼻,花一样的双唇,他竟然一下僵住了,感觉身子根本不听使唤开始挪不动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燃烧起来。 但是袁缺是很理性的,他瞬间便调息了过来,尽量让自己不要紧张,慢慢把水凑近杨紫梦的双唇间。 当木凌风再次挑开轿帘子的那一瞬间,大家都忍不住头都盯了上来,那搞笑的模样着实是滑稽。 木凌风把轿帘子挑开慢慢又放下,只留一角光亮,好让袁缺更清楚的为杨紫梦喂水。 让袁缺清醒过来的不是自我的调节,而是杨紫梦玉颈处围系着的一个大的香囊,香囊很大,几乎把杨小姐的颈全包裹着,但其雪白的玉颈肌肤还是若隐若现。 袁缺明白这个香囊里装的一定是那所说的“仙血灵芝”,因为从他的鼻息间完全感觉得到,那股带着血腥味甚是浓郁。 袁缺把水皮袋子的嘴直接凑到了杨紫梦的嘴边,然后轻轻慢慢地倒了起来,可是杨紫梦根本没有知觉,水根本进不去,直接从嘴角流了下来。 袁缺有点慌了神。 木凌风瞟了一眼袁缺,看着他此时的动作有些笨拙紧张,不禁提醒一句,道:“袁兄弟,你可以把杨小姐的稍微撑开一些,水才能流进去。” 此话一出,一个个又开始躁动了。 “那岂不是有肌肤之亲了,袁兄弟,你艳福不浅呀!”贺莽在外面又叫了起来。 “贺兄,别瞎说,这是在救人命,由不得你这样瞎扯。”萧然正颜道。 贺莽摆了摆手,然后做了一个自己抽自己嘴巴的动作,极为轻盈,然后挤出坏笑。 袁缺听到木凌风这么一说,反而更紧张了,他低下头,可是他刚一低头,眼睛正对着杨小姐的胸前,那微弱的呼吸间也带起其美妙的胸前起伏,袁缺心中的火突然烧了起来,全身灼热感再次焚烧全身,而且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觉。 袁缺深吸了一口香囊发出来的腥味气息,然后用左手去轻轻触碰到了杨紫梦的嘴唇,他的嘴唇那么柔软,一种触电的感觉马上走过袁缺的全身,这是第一次碰女孩的肌肤,简直要了自己的命。 袁缺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猛地吸香囊中的腥气,把杨紫梦的双唇轻启,然后把水给慢慢地喂了进去,由于水下流需要时间,所以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一点一点地倒,慢慢袁缺也就放松下来,没有那么紧张了。 袁缺自认为可以了,便马上起身跑了出来。 他一出来的时候,大家惊愕地看着他,原来袁缺脸上通红似火烧,而且还是满头大汗。 这一出,大伙都笑了。 “袁兄弟,恭喜恭喜,情窦初开喽!” 这次第一个抢着说话竟然不是贺莽,而是萧然。 大家一阵接一阵的笑,而唯独袁缺感觉到那股火还在心胸里烧着,迟迟难以熄灭。 他知道此时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窘,所以勉强自己挤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袁兄弟,终于看你笑了,还是笑得这么的别扭!” 贺莽又开始挑话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都在打趣开怀,而袁缺却越发难为情,我把水袋递到木凌风手里,然后脚在横石边上一点,身子如鹞子般飞了下去。 “哈哈哈,我们的袁兄弟都不好意思了。” “大男孩总要有的第一次嘛!” “面对杨小姐这样的绝世美女,谁会没有感觉呀,更何况袁兄弟正是情起年少。” “………………”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家是开心了。 袁缺站在横石下面不远处,抹了抹脸上的汗,尽可能让自己心静下来。 就这个时候,贺莽也跃下了大横石,还有萧然他们紧跟其后。 而木凌风、田方、赵界,再加上一个陆修平四个各把轿子一角抬杆,腾空落地,都下到了地面之上。 “袁兄弟,不介意啊,我们没有笑你的意思,这是好事,你是男子汉,都要碰上女人的,以你的武功和为人,将来会碰上更多的女人,慢慢习惯就好啦!” 贺莽笑着过去拍了拍袁缺的肩膀。 袁缺此时也平静了下来,难为情的样子还是在脸上挂着。 贺莽可能步子跨得太大,被震到了,突然脸上一阵痛苦色起。 “贺大哥,你的脚伤尚需要一段时间方能好透,你行动要轻快一些,不要如此大步用力!”袁缺这时终于找到话题,让自己抽开心思。 “没事了,袁兄弟,好多了,不多说了,大家还是赶路吧,真的不想在这破地方呆了,我如果要到了城里,第一件事就是找好酒喝上一天一夜,到时候袁兄弟一定要跟我喝个够!” 贺莽调节了一下脚步,然后边走边说道。 此时,天已大亮,雾气也消散了不少,整个山林道间虽然不是很宽敞,但显得格外的空旷,而前方的路也又在雾霭之下显得那么的阴森冷寂,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蹿出什么东西来,就像昨日的狼群一样。 当他们走到板车起始的地方时,袁缺从道旁的石逢中折下一枝小树杈,然后微微弯下身子在原来板车碾过的地方轻轻地抹扫。 还真的被袁缺说中了,经过这一扫,被碾过的车痕慢慢露了出来,看来大家是有迹可寻了。 大家依照袁缺的方法,贺莽、萧然、李孤清、时待几人走在前面,走一段路便扫看一下地上的车痕,木凌风、田方、赵界、陆修平四人抬着轿子跟在后面。 这样一路行进了一段距离,依然还是有车痕,但是山道间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尽管是这样,但大家还是高度警惕着,以防任何的突发情况。 第十一章:群蛇狂舞 走了很远的一程,一切都很顺利。 而且他们追寻板车碾过的痕迹一直都有。 “你们看!” 袁缺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不远处。 大家都望向前方,只见前方的山道地形完全变了样。 一路走来,虽然说山道不算宽阔好走,但起码大部分还是平顺,有路可循的,可是眼前的道让大家都傻了眼。 前面哪里是路,根本就没有路的迹象,地面上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布满的尖石,如错乱生长的竹笋一般,就这样杂乱地布满整个山道。 大家也看到了,这段尖石横道像一个阵法,横亘阻拦前去的方向。 “邪了门了,没路了?” 贺莽看着怪石一路延伸不知道有多远,不免吐了一句。 这些错乱的石头看起来不像人为的迹象,大小不一,疏密也不规整,好像是天然长起来的。 “贺兄,你不是说跑遍了天下城域嘛,这枭城以前可曾来过?” 时不待不禁问道。 “说实话,天下城域,我是跑了一些,你要说我跑遍了,那是我吹牛,这枭城就从未来过,也不敢来,因为我也怕死呢,你看看这路,邪门不?” 贺莽把刀扛在肩上,还在不停地打量四周环境。 袁缺呢慢慢走向前去,在近怪石生丛前停下脚步,然后低头用树枝轻扫了一下,然后转身对大家说道:“车痕在这里消失了。” “他奶奶的,前路这些怪石头这么错乱,如果是人慢慢绕踩过去不是什么事,但是你要说那么大那么重的四大板车不可能过得去,难道这帮人是妖魔鬼怪,会飞天遁地不成,就这样平白无故消失啦。” 贺莽心中好不好爽,不勉牢骚起来。 袁缺也四处在观察,一切都是那么原始自然,好像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袁兄弟,可有发现端倪?”萧然也走向前。 袁缺摇了摇头,还在不停地观察,嘴里随口问了一句:“去枭城还有其它去路吗?” “自古枭城一条道,踏上便是黄泉道,这是多少年来盛传的,都说去枭城九死一生,没有其它道,只有一条路,就是死路!” 李孤清手持银枪站在后面,回答了袁缺的随口之问。 “其实我们也不用那么麻烦的,前方肯定有路,我们绕踩着石头过去不就行啦,这不是小事一桩嘛!” 贺莽反而说出最直接的方法。 “那轿子怎么办,杨小姐怎么办!”萧然着反问一句。 “你们这些个大侠呀,临急之时就忘了本事,你们一个个的身手都那么好,施展你们的轻功呀!”贺莽很骄傲的说出这番话。 “现在不是过不过得去的问题,而是昨晚的板车怎么在这里消失的问题,袁兄弟,你是不是在想这个问题。” 萧然问上了袁缺,袁缺点了点头,没有答话,一直在细细地观察每一处。 看了一下,然后回头对大家说:“你们细看一下,我们脚下往前大概两丈之余都是石头虽然尖刺怪象,但他们的高度却是差不多,而到了后面才开始有了不一样高低大小的杂乱石头,也就是说这并非天生的石头,还是有人故意布的阵,由于时间久远,风吹雨洗,天然的痕迹也就形成了。” 袁缺说这话其实很平常,大家认同但没有让大家惊奇的地方。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袁缺说这话的时候,大家来劲了,都想听听。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们前方这高低无几的两丈余的石头是固定的,而之后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是可以活动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前面两丈之内用大木板或者其实宽大的平整物铺在上面,那么车就可以拉上去。” 袁缺这么一说,萧然低头去细看前面的石头,一些尖头之上有程度不一的磨损,而且有些碎开的石尖粉末还很新。 “原来如此,袁兄弟说得没错。袁兄弟是不是在想后面的那些怪石可能是机巧之类之类设计过的。” 萧然一下明白了袁缺的猜测。 袁缺点了点头。 贺莽听到这话,竟然拾起地上一块石头,猛地朝怪石群扔了过去,只听得一声撞击声,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间的怪石应该不是什么危险之物,可能更危险的应该还有其它!”袁缺放刚一落声,便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你们看,刚才中间有一石头动了一下!”贺莽有些激动,忙用右手指了过去。 “不仅仅是石头在动,还有好多东西在动!”袁缺已感知到情况极为不妙。 一干人等听到袁缺这一说,一时间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但慢慢地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从四面八方涌来,声音越来越大,山林间的树叶由远及近慢慢摇晃起来,感觉越来越强烈。 “蛇,好多蛇!”田方几乎和赵界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木凌风和陆修平抬着轿子的前杠,而田方和赵界是抬着后杠,田方和赵界看着两边同时看到蛇群从山林两边涌上山道之中。 蛇群越来越多,大小不一,大的有成人手臂粗,细的如筷子那般大;种类各色,有花的,没花的,黑的,黄的,白的,绿的,灰的,红的,一群群涌上山道,简直是移动的色彩板,看着让人瞬间全身发麻。 蛇群是从后方涌出来的,形成了包抄之势,也完全截断了他们的后退之路。 这铺天盖地的蛇群以如此快的速度包围上来,真的是让大家惊出一身冷汗。 “这边也有!”李孤清也叫了出来。 原来袁缺他们几个在石阵前方,突然石群里也密密麻麻也涌出了蛇群,而且前方的蛇看起来体形更大蛇,各色蛇群围着石头如流水般涌了过来。 看眼下这情况,一场人蛇大战在所难免。 如果说打蛇,单打几条不是难事,但是如此成百上千条蛇一下扑上来,必然是应接不暇,况且最可怕的是,这些蛇一看便是极具攻击力的毒蛇,倘若被它们咬上一口,必然是一命呜呼。 所以,一干人都傻眼了,因为他们知道前时与狼搏杀,只要够力够劲还算有生存的机会,这面对这满地的剧毒蛇群,任你武力再高,也是没有办法避其一“吻”的。 “袁兄弟,有什么好办法嘛!” 从贺莽急促的喊话袁缺,就可以听出,如此勇猛的汉子都被吓住了。 袁缺此时也有些不淡定了,或许他在山中长大,也经常跟蛇打交道,但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蛇。 袁缺突然叫大家马上聚拢在一起,以轿子为中心,说话间从自己的破衣烂裳的一角,取下一个三个小布袋子,分别给萧然和木凌风,自己手上拿一袋。 “把袋子里的粉末洒在地上,形成一个圈,我们每人一洒一截。快快快!”袁缺说话从袋子里洒出一些黄色粉末,木凌风和萧然也是动作很快,一个粉末形成的包围圈便在电光火石之间形成。 说来也神奇,这些蛇群一到了粉末圈旁边会竟然害怕的往后缩,一下子就不敢冲进来了。而且冲在前面的蛇一沾到那些粉末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掉头乱撞向蛇群,这样粉末又开始在蛇群是洒散,一部分蛇沾到粉也跟着疯狂的乱蹿,与冲上来的蛇瞬间纠成一堆麻花似的。 贺莽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贺莽突然大笑了起来,这一笑得好大声,一是看到这惊奇景象而兴奋,更是有为自己壮胆的意思。 “袁兄弟,你这些都是什么神奇的玩意儿,竟然让蛇如此癫狂,你真乃神人也!” “这些都是多年来自己研究配制的药粉,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怪力乱神散”,是专门对付蛇虫鼠蚁的,对蛇有迷乱作用,只要这些药粉在,这些蛇暂时会自己迷心智会凌乱一阵,不过看这蛇群越来越多,我怕时间一长,粉末用尽,蛇群还是会冲破进来,当务之急便是如果尽可能的驱散。” 袁缺边说,边打量着四下的情形。 蛇涌动的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包围在圈外的蛇在“怪力乱神散”的作用下,传染面积越来越大,而蛇相互缠绕撕咬越来越严重,竟然出现了大蛇吃小蛇,小蛇绞大蛇的极度凌乱场面。 “对了,大家把自己身上洒一些粉末,以防万一。不过这粉末很具刺激性,不宜太多,沾在手脚头部露出部分就行。”袁缺如此一吩咐,大家马上照做。 原本粉末的份量就少,这样一来二去的,几乎的剩无几了。 “各位大哥,还记得我说过四辆板车是如何碾过这些石尖的吗?” 袁缺问道。 萧然接话道:“你不是说利用垫板之类的铺在上面然后再碾将过去吗?” 袁缺道:“对啦,所以我想这山道附近必然藏着那些垫板之类的东西,如果我们能找出来,可以利用这些垫板冲进蛇群,去杀开一条血路。” “我的个天啦,袁兄弟,你简直是太聪明了,这你是怎么想到的” 贺莽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又问了一句:“问题,这些板他们会在哪里呢,就算知道位置,我们如何出去弄过来呢!” 袁缺眼神不断地在山道两边搜索着,但是除了满眼的蛇患,没有任何发现。 “这样吧,我先出去寻找一番!” “你出去,你怎么出去,到处都是这么个恶心的棒棒。” 贺莽手握着刀,高度警惕着,也不忘关心袁缺的安危。 袁缺看着李孤清,说道:“李大哥,可否借你银枪一用。” 虽然李孤清不知道袁缺想干什么,二话没有说就把枪交到了袁缺的手里。 袁缺在自己手上稍沾“怪力乱神散”,接李孤清手里的长枪,然后顺着枪身滑撸了一轮,确认一切就绪后,长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施展轻功飞跃了出去。 袁缺的身法极为迅猛,在空中盘旋掠过一段,前的劲力一减,便双手握住长枪直插到地上的蛇群之中,枪头何等的锐利,再加上袁缺的功力加持,一枪便贯穿了两条大蛇的头部,深插在地上,袁缺利用枪顶地的支撑用力将身子一撑,身子再次高高跃起,身子一腾的力量顺带拔了长枪,两条被贯穿头的大蛇跟着枪头被带了起来,袁缺耍了一个枪花一甩便将沾了“怪力乱神散”两条大蛇甩进蛇群另一处,当两条大蛇一落进蛇群,粉末一传染,顿时蛇便乱成了一团。 袁缺这样以枪为支撑力连续做了两个动作便飞身踏上了路边上一块石头之上。 “袁兄弟此等身手,真是前所未见,如今在江湖上有这等身手的人,放置天下城域恐怕也屈指可数。”李孤清看着自己的银枪在袁缺的手里却使出了另一层境界,不禁由衷的感慨道。 木凌风、贺莽等人几乎都看呆了,个个眼神中对袁缺方才露得那几手,简直惊为神来之功。 “袁兄弟这是师承何门何派,这种身法我竟然从未见过,真的是太厉害了,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身手,当真可怕到不可思议!” 木凌风也不由得赞叹。 贺莽真是直接被惊呆了,还张大嘴巴看着远处站在石尖上的袁缺。 袁缺此时一个腾跃,又飞身上了一块更高的石头,然后越来越往山峰石林间进入。 几人似乎忘记了眼前的蛇攻,都把目光看向远处的袁缺,看看袁缺的身法,简直是一种享受。 “大家注意,有飞蛇!”远处袁缺突然高声叫喊道。 这一叫,把大家抬头一看,差点魂都散了,突然几条似乎长着肉翼的蛇从两边空中飞向圈里。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蛇还会飞啊!”贺莽抡起手中大刀,一个刀花劈砍,两条飞蛇在空中断成几段,掉在几人的脚下。 木凌风、田方、赵界手中的刀也是极快,飞蛇扑来也是手起刀落,只找死路。 萧然手中利剑,剑影晃动之间,也是直接把飞蛇削断几截散落而掉了下来。 陆修平手中的双锤直接与飞蛇冲扑来的力道相接,撞上去便成了肉泥被甩了出去。 时不待手里的狼牙棒更是好用,挥舞间把几条飞蛇挂刺在棒身之上,然后被狠狠砸在地上直接被砸得蛇肉稀碎。 顿时间,从空中飞身而来的蛇都无法攻破大家手中防线,而且都死得相当难看,有些蛇被削成几段掉在圈内地上,根本死不透,卜一掉地还在抽动,尤其那些蛇头,还有努力挪动着想拼尽最后的力量去咬人。 似乎大家都形成了默契,手中有家伙的都防着飞蛇俯冲,而此时手中没有兵刃的李孤清则专门收拾这些残头断身,他根本不用武器,他灵活的双脚所在之处,直接把这些残断的蛇头踩成了肉泥,场面虽然残忍血腥,但他觉得极为过瘾。 4hi 第十二章:绝境反杀 腾翼之蛇毕竟有限,如果飞扑而来不得没有伤得了大家半分,皆惨死在在大家兵刃之下。 或许是蛇群也知道了这样的进攻无效,也许这飞蛇是不是被斩杀干净,一时间,空中的进攻消失了,而围绕在轿子旁边的断蛇残肉却洒落一地,有的断尾尚未死透,还在不停地蠕动着,看起来令人作呕。 “怪力乱神散”形成的保护圈外的蛇已经乱成一团,虽然还是有蛇不断的向圈内冲来,但一沾上那粉末便开始失去神智似地回头去跟同类相绞相缠甚至撕咬。由于蛇太多了,大大小小绞在一起的蛇团在不停的翻滚着,那场景真的令人瘆得慌。 但是大家都注意到了,“怪神乱神散”的粉越来越少,而蛇还在前赴后继往里冲,如此这样般下去,这个保护圈终将被它们突破,如此僵持下去绝没有出路。 大伙看着满眼的蛇群,不仅仅有吐信的声音,还有相互绞缠撕咬的“吱吱”声,还有碰撞在石头上的撞击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简真比听撕心裂肺的惨叫还要令人头皮发麻,这些都是死亡之声。 袁缺人影不见了,而且好似去了很蛮久,看来他已经深入到山石深处了。 时间慢慢过去,蛇还在不断往圈里冲,“怪力乱神散”一点点的消失,情势越来越紧迫。 突然听得袁缺喊来的声音:“我找到了!” 只见他从一处石茂木间跃了出来,双手举着一叠木板顶在头上方,李孤清的银枪横在木板的下方做一个支撑。 袁缺选好地型,腾挪跃跳,几个连贯动作,便站在了山道边一处石头之上,看着满眼的蛇群,再目测一下距离,对他们喊道:“我将木板扔过去,你们准备接住。” 虽然大家还不知道袁缺此举的用意,但都点头应和。 “袁兄弟,你扔,我来接!“李孤清是空手,第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袁缺看清方位,然后把板放在一旁,手中握持着李孤清的银枪,舞了一个花枪,然后枪头顺势“嘣“插入木板之中,然后再用以枪为杠杆用力一挑,最上面的一块木板便”嗖“一声飞了出去,直接飞向李孤清所在方在。 李孤清身材颀高,当木板将近之时,伸出长手做一个顺托之势,后退缓一下力道,便稳稳托住了木板的一头,很顺利的接下了第一块。 然后把木板扔在让后面的贺莽先拿着。 贺莽接过木板,瞅了瞅,这木板大概长五尺,宽三尺,不是很厚,但一看便是以极为耐朽的木头切片拼接而成的,在做工上没有什么考究,只是重量上还真的很吃手,虽然不厚,但真的不轻。 贺莽看这木头没有什么稀奇,可以他发现这木板上还捆绑着一个树枝,树枝有新也有旧,而且粗糙得很,有的树杆上的树叶都没有拔下来完。 这些树杆排布很乱,被人用粗粗的藤条捆扎着,看似捆得很结实,奇怪的事,这些藤条是新的,上面有些地方还支着绿叶。 贺莽也没有太入心,但对李孤清接木板的功力还是很惊叹,于是便说了一声。 “李兄,好身手,漂亮!“贺莽夸了一句。 这时候袁缺那边的第二块木板也飞了过来,李孤清以同样的手法接了下来…… 这样连续接了五块木板。 贺莽扶着木板,顺手推了推,掂量了一下重量,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他感慨地说:“这五板木块如果摞在一起,这重量一般人绝对难拿动,但袁兄弟竟然轻松举过头顶,而且他以李兄的银枪作拨点,能把这么重的木板划推过来这么远,而且力道和精准度掌握得这么到位,真的不得不令人赞服啊。” 袁缺刚推完这些木板过来,然后又以前时他腾出去的身法,以李孤清的银枪为支点,两个定点借力,瞬间已跃到了圈内,回到了大家眼前。 然后把银枪交到了李孤清手里,说了一声:“李大哥,银枪不错,多谢了!” 李孤清被这一声谢,反而弄得有些尴尬,本想回一句话,可是被贺莽接在前面。 “袁兄弟,你弄这些木板来干什么,挡蛇吗?” “不错,挡蛇,因为一旦粉末耗尽,保护圈被突破,必然是坐以待毙,我们要主动冲出去!”袁缺看了四周的蛇群,接着说道:“我观察了一下,该来的蛇应该都到了,届时应该不会再有所增加,而且这些被‘怪力乱神散’搅得相互攀吃绞杀又去了一部分,所以我们要趁机冲出去杀死更多的蛇方能有机会出去。” “袁兄弟意思是我们好好利用这些木板,一片一片的冲压蛇?”木凌风问了一句。 “木大哥果然厉害,是的,这是最笨的办法,但也是最有效的,因为蛇毕竟不是以像狼一样的大型躯体,利用木板的力量,凭着大家的武力,攻击的主动性完全在我们手上,一盖便是一大片,如果单蛇而言,打蛇打七寸,但是群蛇会是要压断他们的体内的骨头,一旦它们的骨头被折断,就算不死也残,也就失去了威胁。” 袁缺叫愿意冲的就拿一块木板先顺顺手。 贺莽第一个拿了一块,他的手很自然套住一条捆树枝的藤条打结处,然后举在胸前,试了试舒展度,说了一句:“不错,很是应手。” “哎,袁兄弟!”贺莽看了一下手中的木板,然后使了了狡黠的眼神给袁缺,说道:“这些枝呀杆呀藤呀什么的,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袁缺点了点头,说道:“因为时间短,我只是在这木板上做了一些粗笨的设计,我把这些树杆绑在木板一头,是为了进攻的杀伤力更大,因为平平的板压有群蛇身上,由于受力的均衡性可能造成的攻击程度不大,如果上在绑上这些错乱的树杆,便会很容易把蛇的骨头压掉,这样我们就可以省很多力气。” “袁兄弟,你真神啦,这样都被你想得到,我萧然真是对你佩服不已啊!” 见其他人也要顺着萧然这话,表示自己的内心对袁缺的赞赏,袁缺马上摆了摆手,忙抢话道:“五块木板五个人,我们这里九人,留下四人在圈里护好轿子的四个方位,以防万一。” 袁缺、贺莽、木凌风、萧然、李孤清各持着一块木板,而时不待和陆修平留下来护轿。 原本田方和赵界都抢着要去冲的,可是被木凌风拦了下来,自己抢了过来,因为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他要自己上去。 有意思的是,袁缺还问陆修平借了一把铜锤抢在右手里。 “大家准备好了吗?” 袁缺手持木板的藤结,然后叫大家各自进攻一个方位。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准备好了,开杀吧!” “大家尽可能小心,主要防止被蛇咬到,虽然大家身上有粉作抗力,但是在混乱中难免会有失手,切住,如果累了便退回圈内休息。” “上吧!” 袁缺率先往一角跃起,把身上尽可能腾高,然后尽力俯冲而下,在就自己方向的不远处一处群里中,左手套着木板“轰”一声压了下去,袁缺的身子也伴着千钧之力冲下了下去,当木板压下去的瞬间便听到了“咔咔……”蛇骨被折断的声音,还夹杂杂着“吱吱吱……”蛇的惨叫声。 木板一下,袁缺便右手抢抢起铜锤砸在一旁的蛇群之中,落点处蛇被砸得肉身稀碎,有的蛇还被这力道震飞了出去。 袁缺借着这铜锤作为支点的力量,右手紧握锤柄一用力,他的身子便翻转起来,也带着木板在家中一个高转身,木板顺着力俯冲下去,又落到了另一片蛇群之中,同样发出了骨头的稀碎声和蛇的惨嘶声。 再看被木板压过的地方,所有的蛇都挤成了肉饼状,虽然有些蛇没有死,但被压在其它蛇的身体之内绞成了一团,根本无法挣脱。 木凌风、贺莽、李孤清、萧然以同样的手法,来回冲压着蛇,所到之处,蛇尽被压扁压碎。 他们五人这样一番操作,看似极度的残忍,所有的蛇群在他们的冲压之下似乎毫无抵抗的余地。 而且在这一过程中,有些被迷乱绞在一起的蛇团,他们冲压的同时,并利用手中的兵器直接挑、斩、砍、砸、刺、扫……各种招式都用上了。 一段时间下来,蛇群被这样压杀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后方的蛇,几乎都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满地几乎成了由蛇铺成的血肉蛇毯,那个种肉泥的破碎感真是不忍多看一眼,必然反胃作呕。 大家此时退回到了轿子边,已经累得够呛,因为这样在空中反复翻转腾挪拼杀,过于耗力,亏得几个都是好手,几番折腾下来,也是气喘吁吁,有些透支,不过所幸都没有人受伤。 这么一场残杀,轿子周边基本已经安全,蛇群基本惨死,没有死的也是半死不活的挣扎着。 这个时候,田方和赵界竟然呕吐了起来。 他们看着这样的血肉场景,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反胃感,都弯腰不停地作呕。 大家也在喘着粗气,见田方和赵界这般,似乎也被他们俩感染似的,一个个都有欲欲反胃的感觉。 袁缺和贺莽还算正常,但也是体力有些不济。 “田方和赵界这两位兄弟原本对蛇有一种抵触恶心感,再加上眼前的死蛇的惨状,所以就实在控制不住了,大家别见怪!” 木凌风喘着气,忙为他们两个向大家解释道。 木凌风这一说,大家都摆了摆手说没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谁见过这种场面都会觉得恶心。 当然,大家同时也就明白了,原来田方和赵界是去抢木板,为什么木凌风强抢了过来,只有他知道这两位兄弟的心理。 “大家快看,石头里!” 萧然用剑指向路前方的石尖丛。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前方石丛里那些蛇开始乱窜了起来,还伴着一阵巨大的声响传了过来。 一个庞然大物顷刻间已飚到了大家面前。 大家几乎都没有反应过,一条巨大的蛇昂立在众人前面,血红的眼睛如两个颗巨大的赤红血球欲喷出火焰将大家烧起,一条如血染布练的信子在空中狂舞着,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大家喷啸一番,虽然隔着小小距离,但也能闻浓郁的腥臭味。 “好……好大的蛇……” 原本还在作呕难受的田方,被这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给吓得不轻,说话都有点哆嗦了。 大家都心也紧绷了,各人手中紧握着兵刃,也不敢轻举妄动。 “木大哥,你们把轿子往后压,尽可能地往后,以拉开空间!”袁缺小声地对后面木凌风说道。 这话大家都听得到,木凌风、陆修平、田方、赵界四人一边注视着眼前的巨蛇,一边小心地轻轻地挪到轿子的四角,一触到轿杠,四人一并同时发力,轿子被抬了起来,然后四人的腿连踩在腾,以最快速度往后退了去。 可刚刚往后退过数丈远,刚刚跨过被压扁“蛇毯”范围,突然又一个巨大影子从山林里窜了出来,只听到一声狂啸,轿子突然失去了重心往前裁了下去,得亏在后面抬杠的陆修平和木凌风反应极快,见轿子失力准备裁翻的时候,立马两脚踏地,重心往后一拉扯,然后脚顺着地上滑了一小段,才把轿子落定。 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一过程中,只见田方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撞在山道旁的石岩之上,顿时鲜血飞溅,滚滑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而当木凌风和陆修平平稳轿子想冲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横亘着另一条巨蛇,而巨蛇慢慢抬起头,一样是一对血色巨睛,不过它没有吐信,它的嘴里却咬着一个人,人是被拦腰咬住的,人还在挣扎,手中的刀狂乱舞着,试图想砍向蛇头,但任凭如何挣扎与狂砍都无济于事。 “赵界!”木凌风大喊一声。“我来救你!” 木凌风刚欲腾起身子,只听得袁缺急道:“木大哥,不能硬来,你还剩多少粉末?” 袁缺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早早就从萧然手上接过剩下的“怪力乱离散”,他此时的人也快速来了木凌风身边。 木凌风掏出小袋子交给了袁缺,袁缺动作十分迅速地把三个小袋剩下的粉末合在一起,然后对木凌风道:“把刀给我!” 木凌风也不问,直接把刀递给了袁缺。 袁缺立马纵身跃起,身子如箭一般射向咬着赵界的巨蛇。 第十三章:险象环生 那巨蛇见袁缺人影一跃而飞射过来,便猛然把头再抬起,松开大口,把赵界抛向空中,然后再一口从赵界的脚下直接吞而下,赵界的半截身子已入了巨大的蛇口。 这巨蛇甚是精明,他衔咬着赵界直接把头迎冲上袁缺。 袁缺跃在空中被巨蛇这突然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这蛇成精了,竟然利用赵界来冲上自己,势必致自己投鼠忌器。 可是袁缺就在这时在空中握住木凌风的刀,舞出了几个刀花,然后身子强力往右侧偏几分,同时把装有“怪力乱神散”的小布袋掷向巨蛇的左侧,当小布袋近巨蛇鼻眼最短的距离之时,袁缺在刹那间一刀破风而下,只听得“啪啪啪”三声,三个布袋即时被刀破散开来,里面的“怪力乱神散”飞贱洒开。 此时,袁缺右手并手,运劲迸发,凝强大内力于手掌之上,在短促间极力推出,掌风强劲,如果罡气过境,把洒散粉末利用掌风全洒在巨蛇的头上。 当这些粉末全洒向巨蛇头上之时,巨蛇刚才始晃了晃头试着甩脱一些,但慢慢开始有了反应,血红之巨眼突然瞪得很大,看似“怪力乱神散”的药力开始对巨蛇起了作用。 蛇头的动作越来越大,头摇得有些神智不清,后半巨大盘旋的长蛇体也开始剧烈扭动。 此时,巨蛇有些开始狂躁,突然张口松开,赵界虽然很痛苦,但意识很清醒,巨蛇这一松口,他便努力让自己身体往外脱出,可刚要挣脱的时候,蛇口猛合又合上,那如钉耙齿一样的巨蛇牙此时正插入了赵界的左大腿,赵界应声痛苦叫了出来。 蛇也是神智迷乱,口跟着一张一翕。 赵界拼了最后的力气用刀在蛇的嘴部胡乱的狂砍,或许是由于这巨蛇也是修炼成精的感觉,其皮坚硬无比,任凭赵界的刀砍哪个部位,都无法让刀伤及肉里。 赵界知道这样只会无端消耗自己的气力,他突然冷静一下,瞅准在蛇的嘴再次张开的时候,拼足全身之劲,把身子脱出,然后利用巨蛇合嘴下腭的抬力,整个身子被弹了上去,然后借力口中大叫一声,双手握住刀,把刀拼命进捅进了巨蛇的眼睛里。 原本巨蛇就有些失去神智,胡乱狂舞,赵界这一刀把眼睛直接捅瞎,那种是痛上加剧痛,巨蛇长啸狂甩,赵界已经拼尽全力,整个身子被狂甩了出去,然后撞上山道边缘的巨石上,溅血滚落下去。 木凌风刚见田方倒在血泊中,现在又见赵界被此致命一击,眼神中暴怒狂叫着,欲冲上去与巨蛇搏斗,被袁缺回身落下拦住。 “巨蛇已经神智迷乱,如果硬碰硬我们难以伤其半分,木大哥,陆大哥,快,我们赶快把轿子挪到一边去。” 木凌风悲怒不已,但听袁缺这么一说,咬着钢牙只能忍恨去合力把轿子在顷刻间挪开田方倒下的一个角落。 这个角落旁边有一处弯凹,虽然空间不大,但轿子一大半是可以放进去的。 当袁缺飞赴木凌风这边对付巨蛇的时候,前面出来的巨蛇也发起了攻击,亏得贺莽、萧然、李孤清、时不待四人身手不错,一味的避让巨蛇的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而且四人还是很机智的,他们知道直接冲进前面的高低不平的石丛中躺避,利用石的夹缝空间来回闪躲,但这些空间之中又有很多的大小蛇,但他们利用身上涂过的“怪力乱神散”以极巧的手法轻洒在蛇群间,也让这些小蛇形成混乱撕咬绞缠之势,而且在混乱中有的小蛇群竟然冲上去咬巨蛇。 这个场面更加的凌乱。 巨蛇由于身体庞大,而且石头高低不平,所以整个挪动动作很受限,也显得没有那么灵活,而且在攻击四人的时候,身子的挪动间,还压死了好多小蛇。 袁缺他们四人都很灵活地利用地势避闪着,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毕竟他们脚下还有乱七八糟的蛇群,万一在闪避巨蛇的过程中,不小心被这些小的毒蛇咬上一口,那也是致命的。 “你们快想办法过来!”袁缺朝他们大声地喊道。 贺莽他们听到了袁缺的叫喊,也看清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于是每个开始选择合适的位置闪避,慢慢向袁缺他们所在位置靠近。 贺莽第一个来到袁缺他们身边的,嘴里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累得筋疲力尽。 接着李孤清以长枪撑地,一个空中翻转落了过来。 萧然踏上一块尖石之上,利用石尖点脚一跃,身子方起,那巨头便冲了过来,直接把那石头撞得去掉一半,萧然感觉到了吓出一身冷汗,只觉得身子腰间麻了一下,也没有顾及太多,以两个跳跃的翻腾也到了袁缺身边。 当他落地的时候才发现,腰间的处衣裳破了一个洞,而且还伴着流血,袁缺马上冲上去拨开衣裳,定眼一看流泪的位置,只是一个破开的小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袁缺的举动也让萧然吓到了,看他如此紧张是不是认为自己被蛇咬了。 袁缺吁了口气说道:“幸好,只是方才那破飞的石子划破了一点皮肉,不碍事!” 时不待离这边最后,他还在挥舞着手中狼牙棒一边杀蛇,一边避闪巨蛇的随时攻击,当他闪过一块石头背处,见巨蛇的头方要回转之机,他认为是给它一击的好机会,于是会跃起身子,双手举着狼牙棒,直接砸了下去。 而巨蛇的鼻尖堪堪转回来,狼牙棒正好砸在其鼻尖之上,只听得“嘣”一声,似乎已然入肉三分的感觉,时不待正欲拔回狼牙棒再来一次,蛇头因为疼痛开始狂躁更凶,一个挑头,直接撞向时不待。 时不待的刚举起的狼牙棒,整个身子的前庭完全是大开的,没有任何防护的可能,只听得“咚”一声,巨蛇的鼻尖直接撞上了他的肚子,他的整个人应势飞了出去。 时不待被巨蛇撞飞的方向正是袁缺他们所在方向,袁缺见势不妙,一个纵身飞起,在半空中接住了时不待,然后在空中一个旋身又回到了大家身边。 “袁兄弟,多谢……”时不待话未说完,一口大血喷了出来,然后喘着气,干咳着,看来这次伤得很重。 袁缺把时不待轻轻放下,背靠在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头上,对着时不待点了点头,示意其坐下好好休息一下。 木凌风在此期间去到田方身边,去摇晃他的身子,没有一点反应,看来田方已经死去。 木凌风气已狂飙至顶,他操起刀,便欲冲上巨蛇,袁缺再次上前把他拦住。 “木大哥,别冲动,硬碰硬我们没有一点机会,现在‘怪力乱神散’的药力开始完全侵入那蛇的神智了,我们就等着看情况再作打算。” 袁缺把木凌风先拉回到较为安全的地方,大家在轿子前方形成一排,都看着眼前的情况。 “这两条巨蛇难不成也是人驯化过的,还是自己修炼成精了,少说也有上百岁了吧,他奶奶的,差点没把我生吞了!”贺莽看着左右两头的两条巨蛇,恨得牙痒痒的。 “这应该是这群小蛇的首领,跟狼群一样,应该是蛇王!”李孤清接过贺莽的话。 “他奶奶的,蛇王怎么会有两条呢,到底谁是老大?”贺莽感觉心里极为不爽。 “这是雌雄对蛇,你看左边那条被赵大哥弄瞎眼睛的便是雌性的,因为它的尾部短而粗,右边的那条便是雄性的,其尾修长一些!”袁缺如此一说。 袁缺话音刚落,只见他们右方的巨蛇突然窜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门前的一对巨牙像是亮出的死神夺命钉,直接欲咬过来。 袁缺或许早看到了这些举动,忙护在人群最前面,展开双手…… 令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那雄性巨蛇的头狂咬过来的时候,突然那雌性巨蛇竟上来咬住了它的七寸处,而且顺着手,直接把雄性的蛇头推向边缘,直接撞在山道旁的乱石上,那些石头被两条巨蛇的巨大的撞击力直接撞得碎石横飞。 而它们撞落的地方在大家右方的不远处,所以飞来的石子乱射过来,大家挥着手里的家伙来了一阵自我防护,都没有伤到人身。 那雄性巨蛇被死死地咬着,张着巨口喘着大气,口中长出痛苦的长嘶。 雌性巨蛇神智似乎到了癫狂的程度,拼尽全力用力咬合着,整个后然长长的身体在不断地搅动着,把地上的“蛇饼”再一次搅起扑打,顿时蛇肉四处乱飞。 突然雄性巨蛇后半身一个在波浪的起伏,利用身体剧烈摆动的力量,把头往另一个方向偏移一下,然后拼了命挣脱了一部分被咬的部位,顺势在次撞击石岩,才挣脱雌蛇的巨口。 当脱掉雌蛇的撕咬之后,它迅速移动上半身然后转了一个回旋,瞅准时机便一口咬在了雌蛇的七寸左右的地方。 或许是在“怪力乱神散”药力的催发之下,雌性巨蛇似乎力道更大一些,雄性巨蛇方一咬上,便被雌蛇一个侧身便挣脱了,然后再一次向雄蛇发起了攻击。 两个巨蛇这样一来二往,相互撕咬绞斗在一起,真的打得是难分难舍。 本来它们带领群蛇是为了攻击人的,现下却变成了互相残杀,这场景是大家想都不敢想象的。 “袁兄弟,这次又是全赖你了,你的那个神粉真的是无敌了,要不然我们早就成了这群蛇的牙祭了。” 贺莽拍了拍袁缺的肩膀,眼神中那种感激之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其实,此时此刻,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 他们都看了看袁缺,眼神中都充满的感激,此时无声胜有声。 袁缺没有说话回应,只是淡淡嘴角上扬了一下,这是笑吗?又不像,或许这是他的个性吧。 这边,两条巨蛇打得是天昏地暗,如此纠缠撕咬下去,丝毫不留情,彼此肯定都想怎么样以最快的速度置对方于死地方休。 它们越斗越狠,在本来就不宽敞的山道来回滚咬,两个庞然大物如此厮斗,简直山摇地动。 它们越斗越离大家越远,而在两个巨大身体的撞击之间,原本高低不平的石头丛,被磨得开始变得平敞了起来,而剩下来那些各处的小蛇,在两个巨大身体的滚撞之下,也无意间杀死了不少,方才浩浩荡荡令人望而发麻的行蛇大军,此刻活的已是所剩寥寥,死的都成为蛇肉饼。 乍一看,这种惨烈绝不亚于前时的人狼大战之后,毕竟这是成千上万的生灵呀,如果残杀之下,这何曾是人想见的。 说来也是幸运,两条巨蛇顺着前方石丛一路滚咬过去,越来越远,而山道之路却在它们这拼死的缠杀之中反而显了出来,这便是因祸得福吧! 木凌风乘着两条巨蛇走远,他立马跑到山道另一边去看赵界,当木凌风来到赵界身边时,正有多条残余的蛇在其身上游走。 木凌风本是悲在心中,见此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挥起手中的刀,三下五除二直接把这些蛇挑起砍成了蛇段。 木凌风把侧躲的赵界慢慢转身过来,他的脸上已是死灰色,身子已僵硬,嘴角还留有浓浓的残血。 木凌风已没有了表情,他一把抱起赵界的尸体,然后走了过来,把他放在了田方身边,帮他们整了整衣裳。 口中喃喃地道:“兄弟们,你们跟着我这么多年,一起历经多少生死之劫都侥幸逃过了,此次只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木凌风坐在田方和赵界的尸体旁边,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眼神的悲愤似乎已变得麻木的淡然。 大家看到此情此景,都忘了在远处越斗越狠的越斗越远的两条巨蛇了,只是脸上也挂着难过,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就这样,大家沉默了很久。 木凌风突然抬起头,看着袁缺道:“袁兄弟,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杨小姐可好!” 袁缺点了点头,手在木凌风肩上轻轻按了一下,然后走向后面的轿子。 这下大家都很严肃,他们只看着木凌风及死去田方和赵界,也没有像前时的心情打趣杨小姐情况。 当袁缺走过去掀开轿门的时候,他们甚至连头都不回,别人饶有兴趣地看了。 或许,就这是江湖人,义气使然,艰难与共,生死同悲。该有情趣的时候可以尽情地洒脱,什么时候该严肃的时候,绝对不会有半分的轻佻,尤其在一起经历面对过生死的兄弟面前。 袁缺轻轻掀开轿子的门帘,杨小姐看起来一切安好,就是在慌乱颠簸中坐的位置有些稍稍地移动倾斜。 袁缺轻轻地去扶正,而此时的他却没有了前时的心潮翻涌,变得好平静,调整一番后,然后转身走了过来。 “木大哥,使命在身,还得前行!” 袁缺这句话说得很没有感情,但是木凌风及大家却感觉出来了其的意思。 人死不能复生,存者当以完成使命还得继续前进,方才不负兄弟的离去。 尤其是木凌风,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这一点他看得很通透,只是一时间的伤心是在所难免的,人心不是冷血的蛇心,都是感情使然。 第十四章:另有转机 比起死于狼口那些人而言,田方和赵界的死还算有个归宿。 大家用原来的木板做了简单夹盖,然后在山道旁边的山林中找一个石坑地,分别把两人放置于其间,也算一种入土为安的过程。 已经没有两条巨蛇战斗的声音,看情势它们已经越滚越远了,远到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或许已经进入深山之间也尚未可知。 “时大哥,你感觉如何?”袁缺俯下身,去探问背靠在石岩上的时不待。 时不待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残血,轻轻笑了笑说道:“我看暂时死不了,就是感觉内脏在翻滚搅动,感觉都移了位!” 他这么一说,是半带开玩笑之意。 “听你说这话,看来是死不了,没事,待你再休息一会就会生龙活虎了!”贺莽果然心直口快,但这么简单粗俗的话听起来特别提气。 “如果我能有命到枭城,我得跟杨小姐一起去给‘鬼医’洛无尘去诊治一番!”说话时,时不待用狼牙棒支地,慢慢站了起来。 “美得你了,看你现在这么精神,看需要看‘鬼医’,直接看个鬼吧!”贺莽毫不留情面的调侃着,看来大家还真是生死兄弟的感觉了,毫无拘束感。 时不待右手抡起狼牙棒,横扫,竖砸,上挑,简单做了三个动作,然后忙用左手捂着肚子,面上有些难受的表情。 “时兄弟,此时不宜运功用力,着实伤得不轻呀,眼下应该多休息才好!”木凌风此时说话了。 看来他的心情稍稍放开了一些。 他们说话间,袁缺的人已到了前方的石尖丛里,他在反复地观察细看着什么。 还有些零星的残留蛇只,到处乱窜,袁缺也没有理会,也没有去伤害它们的意思,只是很小心的避让开来。 他手上拿了一根从木板上解来的树枝,在原来两丈余平齐的石尖上反复观察,走动间不断用树枝去挑开那些残留的活蛇以死相极惨的残蛇体,这样反反复复的回来看,但看他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没有任何发现。 然后他再往前走几步,前方原来是有些稍高大的石头尖子,但经过两条巨蛇的缠斗都几乎被推平了。 “袁兄弟,方才在避闪巨蛇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有些石动很不结实,手用力一夫还有微微的松动,你看这里面是不是有文章。”李孤清说话间也走了过来。 袁缺听李孤清这么一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对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当时由于情势紧迫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那么回事!”萧然此刻也抛出了这句话。 贺莽站在那里木讷,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有感觉呢?奇怪,是我太粗心忽略了吗?” 袁缺再走前一些,他放眼望去,虽然有两条巨蛇打斗留下的痕迹,看似像一条道,但只是无尽的往前延伸,根本是无法行路,而且两边山高岩陡,树木错枝横生,这样包夹着,根本就没有人行的气息。 “这根本就不是一条道!”袁缺站在那里看着不知伸向何处的山石前方,说话间若有所思。 “袁兄弟,你在想什么?” 李孤清走近问了一句。 “李大哥,你看看,你前方什么是怪石嶙峋,哪里是行人之路,更何况装截着重有千钧尸体的大板车,如果这从里过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袁缺还在追寻着板车的去向问题。 不过袁缺不仅仅是在考虑板车的去向问题,也是要为他们自己寻找出去,而眼前的前方除了乱石丛生,真的是不是一条道。 “李大哥,你跟萧大哥方才说感觉石头的松动,是在哪里位置?”袁缺很轻声地问道。 李孤清看了看眼下,所有的原样几乎都被破坏,再加上那时是形势危急中无意触碰,没有留意太多,现在要去寻个具体,还真是不好说。 “这个,前时是惊慌之中没有过多留意,现在不好说,一起找找看吧!” 李孤清边说边用手中的银枪四处击击打打,以探可能。 就在这时,袁缺突然走向山道旁边的一处高耸的石壁下,然后用手中的树枝去戳了戳石壁,隐隐听得“咚咚……”的声音,听这声响绝不是天然实心的石壁,有种空心回声的感觉。 袁缺再细看一下,在石壁的最上方,差不多两个人头高的地方还有一处裂痕,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是纯天然的造化,但袁缺却看了有刻意的人为造就。 然后他再看看石壁一直顺沿直下,这一个角度虽然从平地很远,也是在石尖丛里面,但是从某个角度而言,这里几乎大概有两丈的距离是跟前面能放垫板的石尖是差不多高低的,这是由于站立的角度不同,而一下看不出来。 袁缺忙俯身,然后把头仰起来平视回路,他看到其实所有的石尖丛虽然是往里面延伸到此处大概有十余丈,但其实是一条隐形的路,如果要过板车,完全可以通过搭接垫板通过。 袁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然后又退回来敲打那些错乱的石头。 “奇怪,刚才这里还有很多小蛇的,现在都溜到哪里去了!它们都跑哪里去了?”李孤清一边探着,一边自我疑惑着。 袁缺听李孤清这么一说,心中似乎又明白了什么,然后他站在那里不动,静静地看地上一些流动的零星蛇群。 只见这些大小不一的蛇群,似乎大多都朝一个方向滑动。 袁缺的眼光从盯一条花色的漂亮小蛇开始,只见它一路跟着前面其它蛇群,穿过石间小缝,转过几回弯道,然后在接近路边的一个块光滑的石头下面钻了进去,然后就不见了,紧接着也有蛇陆陆续续往这里来,然后也钻进石头下面不见了。 袁缺目测了一下这个石头,与其它石头不一样,明显表面光滑一些,当然如果没有刻意留心,混在这石丛当中是不会发现什么问题的。 再加上这些蛇群都往这个方向钻入,之后再也没有出来,那么这石头下面必然有文章。 袁缺叫李孤清过来,然后指着身后的高石壁说道:“李大哥,你看到没有,上石壁上裂开的一道缝!” 李孤清细看了一下,惊道:“神啦,那好像不是缝,这是道门被拉开了一线!” “李大哥果然目光如炬观物入微,的确,我现在敢肯定这个石壁就是一面机巧之石门。而且控制机巧的开关应该是前面那块石头。” 袁缺指给李孤清看。 “何以见得?”李孤清问道。 “方才是李大哥的无心之言提醒了我,你说蛇都跑哪里去了,当然蛇四处流蹿,从各方进石缝进山林都有,但是我发现无意中有一条蛇道,这是从小在山中学到的东西,蛇有蛇道这句话是很在理的,有蛇道必然有它们终极的目的地,于是我顺着一条小花蛇便发现发多蛇从这个石头下面钻进去后就没有身影了!” 袁缺说话间,李孤清看了一小会,竟然还真的几条蛇鱼贯进去了,也没有见再钻出来,如果是蛇以石头缝为容身之所,那么小的一块石头必然也盖不住那么多的蛇,只有一个解释,石头下面必然是有空间的。 “这荒林野道的,又是石林丛生,你说石头之下有洞相连通,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呀,袁兄弟你那么肯定这是石头就是机巧的开关吗?” 李孤清虽然相信袁缺的能力,但还是有些自己的考虑。 “李大哥说得很在理,但我之所以敢肯定是它,就是因为它相较周边其它石头特别光滑,绝对是有人用手去触摸的作用之下产生样子,而且我还看到了那石头旁边还有人踏过的印迹,如果不细瞧,根本看不出来。” 听到袁缺说到此,李孤清点了点头,表示其所言在理。 “我在想,方才那两条巨蛇在相互失性打斗的过程中,这样绞动翻滚,必是无意间触动了一下那个石头,才使这高竖的石壁之上裂开了这一线缝。” 袁缺说话间,贺莽和萧然也过来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大家都也听到一些。 “哎呀,袁兄弟说得对与不对,动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扯那么多干嘛!”贺莽急性子,但他的确说的在理,与其这你一言我一句的分析,还不如动手一探究竟。 贺莽急不可耐跳了过去,他把右手用力按在石头上,可是按了半天没有点动静,于是抬头尴尬地看着袁缺,还摇摇头,意思是你袁兄弟猜错了。 “贺大哥,你试着调转一下位置,你往右边挪动一下,然后试着前后左右摇动,动作慢一点!”袁缺给了提示。 贺莽照袁缺的话挪了过去,先用力把石头向前一推,只听得“咣”一声,带着石头相互摩擦的声音。 这声音是从那石壁上发出来,原来见的那条裂缝这时候不见了,已经完全合起来了。 袁缺这时候有些激动,如此一来,证明他想猜测的应该没有错了。 “贺大哥,再往后拉石头!” 贺莽应一声“好嘞!”,便用力慢慢往后拉。 当贺莽慢慢按着石头往后拉的时候,突然那“咣咣咣”的石头间的摩擦声音连续响了起来,只见那高石壁上有一块巨石板慢慢从上而下滑坠。 贺莽拉石头拉到拉不动的时候,干脆就放开了手,但是那高壁石块却已自动慢慢往下落,直至落到地上与地平上差不多齐平才停住。 众人无不惊讶,这还真是一扇大石门,石门的设计与天然的石壁完美融合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其中的奥妙,这个机巧做得简直是极巧。 石门很宽大,这样一开里面什么也看不见,黑乎乎的,本来山谷野林间的光线就不是很好,但这石门之内根本无法瞅见什么。 “难不成,那帮黑衣人把那些人和狼的尸体都藏在这里面?”贺莽不解,只是慢慢走近石门口,试图探头进去瞅瞅。 “不可能藏在这里,这里只是一个通道口,或许这才是通往枭城的真正路!” 袁缺很镇定地说道。 “这一路的狼、蛇,都是一场场谋杀,而此去枭城的道路,这么多年以后,真正到过枭城的到底有多少,而设计这一切局的人到底是何目的?……”袁缺看着黑乎乎的石门里面,说着这些话,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呀,各城域间,尤其是江湖上都盛传枭城如何如何人间天堂,但这么些年来,我还没有碰上一个真正去过枭城的人,这确是让人极为不解!” 萧然耍了个剑花,然后右手持剑于后背,也不禁感叹地说。 “萧兄弟,这话说的还真真的,我贺莽人也是走南闯北的人,天下九城,我也去了七七八八,在各城域都有些朋友,他们大都也是泛游天下之辈,可就是只听于传言,而从未听人真言到过枭城!”贺莽声音特别洪亮。 “或许,都是人言所流,以讹传讹,或许这天下就没有枭城呢?”李孤清开始怀疑。 李孤清这一怀疑,还别说,大家竟然面面相觑,似乎有所认同,脸上都写着愕然。 如果真如李孤清所言,这天下根本就没有枭城,那他们经历的这些九死一生的过程,岂不是瞎折腾一番,奔了个寂寞。 “枭城是有的,此去便是枭城之路,没有错!” 听大家都在讨论这些,木凌风从轿子边都听于心中,他人未走近,声音已飘了过来。 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木凌风。 “此去便是枭城之路!”木凌风再次强调。 “木兄弟,难不成你真去过枭城?”贺莽追问道。 “我,当然没去过,不过杨天高杨大侠去过,而且杨大侠在枭城还有很多朋友,你们既然都知道‘鬼医’洛无尘就在枭城,为什么此刻又对枭城的存在与否起了怀疑了呢?” 木凌风这么一说,大家觉得自己顿时都像小孩子,明明是有目的性而做一件事情的,可是被稍微分一下神,就觉得没有必要做下去的幼稚心态。 “实不相瞒,木兄,我所知道的关于枭城的一切事情,都是摘取于江湖上的传说,包括‘鬼医’洛无尘的神迹。” 李孤清很坦然自己的态度。 “就算大伙不信枭城的存在,但是以杨天高杨大侠在天下的名望,大家应该信之有足吧,而且明知道是九死一生,也要把女儿送去枭城找‘鬼医’,难不成这还有假?” 木凌风笑了笑说道,看着大家如此这般,不觉得有些想笑。 想不到一扇石门打开,却把大家的信念却关上了。 第十五章:别有洞天 “我有一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了,既然木兄说到这里,我就顺道问一下!” 萧然抱拳示礼木凌风。 木凌风抱拳还礼道:“萧兄弟,请说!” “想那杨天高杨大侠是何等人物,再加上江湖传言,杨大侠对杨紫梦小姐视为明珠至宝,按理而言,杨大侠本应亲自带着杨小姐去枭城不更稳当嘛,况且木兄方说杨大侠去过枭城,枭城之中还有很多朋友旧识,那又何苦要托木兄及你的一干兄弟还冒死护送呢?我萧某人有时候怎么也想不通!” 萧然这一席话,还真说得很是有理,这一下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意见。 诚然,萧然的所言经得起推敲,就看木凌风如何回答喽。 “萧兄弟一番话,确是合情合理且至情至性,我想萧兄弟说的也是大家都心中有疑惑的地方,实不相瞒,起初我也是心存疑惑,想法与萧兄弟如出一辙,反而后面突然想通了。” 木凌风顿了顿,当然,他不是卖关子,只是有些欲言又止。 “当初杨大侠在临行前还嘱咐过我,说是此去枭城之路,并非像江湖上传得那么恐怖可怕,路上多有山野走兽,只要加快脚程,也不是那么难走。当然,我笃信杨大侠不会故意轻描淡写来掩去其间的凶险,当然他没有半点强迫我此行的意思,这踏上这条护送杨小姐之路,纯属心甘情愿,只是一路以来确是九死一生,一干兄弟全死了,尤其是田方和赵界,他们跟了我近十年,想不到……” 木凌风话再次顿住,当然大家也不想去多说什么,也不想打断心中的思路。 “后来前思后想,我算是明白了,其实原因很简单,杨大侠是十年前去过枭城,想必这十年间一切都会发生改变,或许当初此路凶险正如杨大侠所言,纯属一些山林中的猛兽之类的袭扰,而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已是人为所致。” 木凌风这么一说,大家点起了头,觉得的他所想有一定的道理。 “还有一点便是,杨大侠为何不亲自护送女儿去枭城,其实我很理解这份无奈,因为杨大侠的地位,每日都有太多事情要张罗忙碌,一是没有时间耗在这日久的路途之上;二是便是杨大侠面对现实的无奈。这种无奈便是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他已为杨小姐遍寻天下奇人奇方,可未见半点起色,就如杨大侠对我说的一句肺腑之言,他说他心里其实早已认命放弃了,明知没有希望的事情,便想最后一次为杨小姐做,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木凌风说得很动情,眼神中闪过一些悲凉,深吸一口气,看看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于是强挤笑意,说道:“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粗浅理解和想法,不管其中到底还有没有更深的内情,现在路已走到这一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萧然道:“木兄此番所言,实已解了萧某的心中疑窦!”说着便抱拳示礼。 “哎,袁兄弟呢?” 贺莽突然发现,在大伙都听木凌风说话间,袁缺竟然不知道又跑出去哪里了? 大伙发现袁缺不见了,其实心里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们知道袁缺的厉害,而且他每次这样神出鬼没的突然消失,总会在出现后带来新奇的发现。 所以,大家都放下心来等他,权当此间的休息。 “我想袁兄弟定然是进这石窟之中了!”李孤清说道。 “我想也是,他一定去先进先探寻一番,打个前站,真是个热心仗义的小伙子!”萧然说话间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剑,只听得龙吟一声。 过了不久,袁缺果然从那石门中走了出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火把,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淡然。 “袁兄弟,你果然在里边呀!” 贺莽笑呵呵说道。 “嗯,我方才进去探了探,这是一个通道,大部分是天然形成的空谷岩穴之类,后期有人为稍加改造便成为一条很隐秘的暗道,不过这暗道不长,大约走向一小会,便会走出山体,就会看到外面的另一条山道。” 袁缺简要地说了一下他所看到的情况。 “此地不宜耽搁太久了,我们应加紧脚程!”袁缺说完便走向轿子方向。 地上还有好些小蛇在窜动着,现在大家都根本不在乎这些。 袁缺也过去问了一下时不待的情况,看时不待虽然行动有些吃力,但还是可以出发的。 于是乎大家稍作一番检点,便开始跟着袁缺的路线开拨。 原来还剩九个人,但田方和赵界却永远留在了这山林之中。 木凌风、萧然、李孤清和陆修平四人抬轿走在后面,贺莽和时不待紧跟着袁缺走在前面,率先进入了石壁之中。 石壁门很宽大,虽然抬个轿子,但进去绰绰有余。 大家一进去,一阵黑漆便蒙在眼前,袁缺手中的火把便显得格外有用了。 “贺大哥,你看你右边的小岩石里有火把,你拿也点一支。” 贺莽照袁缺说的地言,抬头一看,还真是一个石穴台上摆着几根火把,贺莽拿起一支便在袁缺手中火把上一蹭,也燃了起来,两根火把的照明之下,顿时把黑晚驱逐开来,顿时整个空间看得很清楚了。 大家还是很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观察两边的情况。 只见这条通道还是很宽敞的,两边有层岩叠叠,毫无规整可言,而且这层岩间还有很多天然形成的小洞空,时不时还有一些蜘蛛之类的小动物出入。 “大家小心脚下,路有些滑,再细细看你们会看到你们想不到的事情!”袁缺说道。 这一看,大家都明白了。 现在他们处于山体之中的天然岩洞,而此间很是阴暗与潮湿,地面上还是有些湿滑,不过明显有填修过的痕迹,所以走起来还算平顺。 但大家真的惊奇的发现,原来出现在一路的板车车轮痕迹在这里面出现了,而且一路过往前延伸,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显得非常的轮廊清晰明显。 “原来,那些黑衣人推的板车是通过山穴暗道的!”贺莽说得很大声,由于在洞谷中四壁包裹,再加上小岩洞穴分布又过,以致原本洪亮的声音变得特别刺耳,而且来回回荡。 贺莽听到这样的回音,他自己笑了起来。 “袁兄弟,你明显是人为设计的通道,连现在成的火把都备好了,看来还是常人出入,你说如果他们为了防止外人的贸易闯入,会不会设机关暗器之类的!” 时不待虽然身体受伤,但在这阴暗的洞道中行走了这段路,说话中气还是很足,看来他的伤没有想象的严重。 “方才我一路探了过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想是这暗道也是便于设局人行事之用,也没有必要设机关之类的,以免误伤自己人呢?当然小弟也只是如此猜测,经时大哥这么一说,我觉得大家还是要小心为妙。” 袁缺高举着火把,以便能更大范围地照亮空间的阴暗处。 “前面有亮光,看来出口不远了!” 时不待有些激动,从黑暗走向光明的感觉,那种压抑感慢慢舒开来是何等的兴奋。 大家很顺利地到了洞口,这洞处更加宽大无比,是纯然的大岩洞,也没有人设置机关之类的。 大家出了岩洞暗道,一出来见到阳光照在身上,都感觉到无比的透爽。 袁缺和贺莽把火把灭了,丢在了洞口的一个角落。 大家眼前豁然开朗,另一条山道出现在眼前,此山道跟来时的山道很像,只是比原来的要宽一些,所以看起来不像原来那么阴森恐怖。 “难不成这才是去枭城的正道,看起来舒服多了!” 贺莽扛着刀,边走边说着,还顺便看了袁缺一眼。 “袁兄弟,你说前面还会不会出现更恐怖的东西在等着我们呢?” 袁缺看了贺莽一眼,没有说话,看到的眼睛和耳朵似乎在很专注地观察着周边我前方,一直是高度警觉中。 “我在想啊,我们算是过关了,想想看,前有群狼,后有群蛇,如果能过这两关的还能苟存性命的应该没有几人,其实我一个体会,去枭城之路,更多的人在狼群那一关基本就完蛋了,根本没有能到过蛇群这关。” 时不待显得有些吃力,但还是勉强着自己说出自己的观点。 “哟,时兄弟,看你伤好利索啦,还吹上了!” 贺莽的嘴可是有缝便钻的,这样打趣起时不待来了。 “我这伤呀,还真让我吃罪不少,现在还痛着呢,不过伤是伤了,可总算还活着走到了这里。”时不待自嘲起来。 “时兄的话不无道理,细思极恐,去枭城的人可能真的在狼群那一关就把命丢了,大家细想一下,那么凶残的有组织性的狼群,如果是一般人,不管多少人都会成为狼牙之下的牺牲品,能过去的机率真的很少,多半是把命就折在狼口下了。” 萧然抬着轿子的一角,也听到时不待的话,不禁也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袁兄弟,你说说看!” 贺莽再次问问走在前面正在远近细察的袁缺。 袁缺回头说了一句:“很有这种可能!” “那也是,我们有幸能活到现在,因为我们有袁兄弟的一路的降妖伏魔!” 贺莽又开始拍起马屁来了。 这样边走边聊,走了很长一段路,一路的山石之间,有着不同的虫鸣鸟叫,如果没有意外,走在这样的路上,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走着走着,袁缺突然停了下来。 大家这才看清楚,原来出现了岔道,而这个岔不是让人选择的岔,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条合汇路,就是现在他们走的这一条道跟前面出现的一条道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条道。 由于山势高拔耸立,陡峭险峻,在两条道的交汇处形成了一个极为锐利的天然尖角,看起来恐怖的感觉油然而生。 大家快步走上两条山道汇合处,袁缺突然往另一条道中快速跑了过去。 贺莽也跟着跑了过去,时不待感觉有些累了,就跟抬轿四在在原地休息起来。 大家在休息的时候,不禁望着四周的环境,山高林密,险石陡生,感觉这高拔峰峦似有要倒下来的压抑感,再加上各种怪异的声音,不禁让人高度紧张起来。 木凌风等人在轿子边站着,同时也看着袁缺和贺莽走过去的方向,看到他们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而且似乎发现了什么。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这样看下去,依然发现看得到好似有庞然大物横亘在路上的感觉,而且在阳光的映照下,还有些反光过来。 此时,几人也不作休息了,抬着轿子也跟着过去,时不待见大伙都过去,也慢慢跟了上去。 很快他们发现袁缺跟贺莽站在那里看什么。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他们看到的两条巨蛇,就是前面遇到的两条巨蛇,蛇的满身伤痕累累,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整个身子布满了整个山道横堵着。 看样子,两条巨蛇在相互的搏杀中都死去了,看它们满身的伤残印迹可想而知相互残杀的激烈性,从前方一直翻滚搏杀到此处,一路跌跌撞撞,直至你死我亡。 木凌风还看到了插在雌巨蛇眼睛里的赵界留下的那把刀,尤为抢眼,不禁心中有些睹物思人。 “这两条大肥蛇居然干到你死我亡,哎,太不可思议了,袁兄弟的‘怪力乱神散’果然厉害,能把蛇的心性完全迷失,也得亏这粉,不然我们便死翘翘了。” 贺满用手中的刀拍了拍巨在的蛇身。 “这两条巨蛇我看少有上百年岁了,我估计快成精了,如果我们吃了他们的肉,会不会功力大增,或者长生不老呢?” 贺莽的鬼主意又出来了。 “它们的肉可以充饥,至于身上最有进补的东西已经被人拿去了!”袁缺说这话,让大家诧异。 见大家一时疑惑,袁缺便手指向两条蛇的腹部位置。 大家顺眼看去,只见两条巨蛇的腹部处有破口,破口很大,像是被刀剑之类的器具割开的。 “袁兄弟,你是说蛇胆?” 木凌风惊奇说道,这句话其实他自己是肯定的,只是有些惊讶顺带着询问。 木凌风这一问,大家才明白过来。 “蛇胆天生就是好东西,尤其是习武之人食之便有大益处,更何况这种巨蛇,我看得出来这巨蛇像是吃了某种药物才长得如此之大,不过正如贺大哥所说,起码也有上百的年岁了,这样的蛇胆更是稀世难得,人若食之,便是大有好处。” 袁缺虽然有些感慨,但看起来也有些失落。 他转向看着轿子,很认真地说道:“我在山中成长的过程中,蛇胆我是吃了不少,对身体裨益不小,我现在方有想起来,如果这巨蛇之胆被我们所得,如果将其让杨小姐服下,会不会有回天转机之功效,也未尝可知。” 虽然是袁缺的猜想,但大家都觉得袁缺的方法也不妨一试,只是可惜了,有人抢先一步,这稀世之珍,谁得之谁之大幸。 “既然有人先人一步取了蛇胆,那么我们的行踪必然也在他们的眼目之中!” 袁缺说着,便依然很淡然地对大家说,然后走开了。 听到袁缺说有人一直在暗中看着他们,大家不免心头一紧,个个不由自主地四下东探西顾的,看看这些人藏在什么地方。 第十六章:斗笠之人 袁缺绕开两条巨蛇的尸体,然后再往路的里面深入走了一段。 贺莽也跟着上来了。 见贺莽跟着自己来,袁缺看了贺莽一眼,贺莽脸上洋溢着笑意,有些自趣地道:“袁兄弟,我发现只要跟着你走,总会有特别新奇的发现。” 袁缺还是嘴角上扬一下,说道:“贺大哥,你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说着,袁缺用手指向路的中间。 贺莽看了半天,不就是一条山道吗,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见贺莽半天不出声,袁缺说道:“原本这才是正道,袁大哥,你再往远一点看,便开始有慢慢有石头出现了!” “哦,我明白了,袁兄弟。” 贺莽拍了拍头,接着说道:“这条道才是入枭城的原道,后面肯定人为改造设计过,所以把原来的道种满了石头,形成了一条死路,如果发现不到那石壁之门的话,那必然就认为无路可走了。” 袁缺点了点头,说道:“贺大哥,说得没错。” “如此说来,这枭城之路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局,那他们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要封城锁域,与外界断开一切往来?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做这么大手笔的设计呢?”贺莽还真的想深入了,如此一问,把自己的弄糊涂了。 “看来贺大哥想得很深,不过方才你所说的每一个问点,都是有道理的,能启动好似封城锁域这样的大动作,谁会有这样的权利和本事去做呢?” 袁缺此话一出,贺莽突然嘴巴张开了,那浓密的胡子的挡不住这惊奇的大嘴。 贺莽张着嘴,惊奇地看着袁缺半天,想说话又一下说不出来。 “难不成是……是……枭城王!”贺莽终于吐了出来,好像一口堵在喉咙的气一下疏通开来,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说出的话。 枭城王! 这三个字都吓到自己了。 “我不知道枭城王是谁,但是能有这么大权力的必然是枭城的实力人。” 袁缺说完这一句,便转身往众人那边走去。 贺莽边走边对袁缺说道:“枭城王可是一代枭雄,我也只是听于传闻,也不了解这号大人物…………” 贺莽见袁缺没有理会自己,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自喃着道:“这袁兄弟啥都好,就是有时候看起来不近人情。” 袁缺来到大家面前,然后轻轻地说道:“各位大哥,我们该出发了!” 于是,大家就动身起来,袁缺还是走在前面,贺莽脚上虽然还有伤,但还是小跑着跟在袁缺的后面,还真像个贴身的护卫。 往下一路还算顺利,但袁缺看着道上的板车碾痕确是相当明显,看来这板车真的是往这个方向行前,而且自从石洞里出来之后,黑衣人们就没有刻意地做障眼的掩饰。 前面越走,山势慢慢低矮了下来,没有前面那种奇峰险峻之感,更没有那种阴冷恐怖之氛,而且道路面越来越宽敞。 大家心中都在猜测,难不成枭城就在不远处了? 这一路真心不容易,想想大几十人的庞大队伍,到现在只剩下七个人,真可谓九死一生。 道路越走越平坦,场景越来越开阔,而且开始出现了一些没有石头的丛林,但依稀围绕在陡峭的山麓之下,别有一番胜景。 大家被眼前的开阔所惊呆了,如此这般,不是世外桃源是什么? 大伙心情愉悦好多,在山道间都是提心吊胆的赶路,现在眼下独特之美真是令人心情舒畅。 再往里面走,他们来到了一座天然的山洞口,这应该不算山洞,虽然有鬼斧神工的自然造化,但整个洞只得一个如虎口般的造型,穿过之后便来到一座桥边。 这桥虽然还算雄伟气派,他桥上的石墩上雕刻着各种凶猛的动物,有虎、狼、豹、雕等各象,桥面全是用整料的大石板铺陈开来,但大石块之间的衔接间都长出了好些苔藓和一个青藤灌木,如此一点缀,既显得自然古朴,更有一种人迹罕至的感觉。 大家很快跨上了石桥之上,这桥很宽很长,站在桥边往下看,是一条宽大清河,这河的水碧绿黑幽,而且波涛急湍,如果多看几眼,有一种好似要窜出什么水中怪物一般。 整条大河依群山深入,如一条青色巨龙蜿蜒盘卧奇峰山林之间,顺着大河深入的方向,远处隐约看到了绵延的城廊之象。 “看来,我们差不多到枭城了!” 贺莽有些兴奋。 “这枭城果然不一般呀,与其它城域完全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回事,养在这世外之地,必然是人杰地灵呀,如果是我,我就这样呆在里面,宁愿与世无争,也是一件美事。” “贺兄,与世无争?你说得倒容易,我看这地方波谲云诡,处处透露着阴暗,看来传说中的枭城名不副实。” 萧然站在桥边,摸了摸桥栏上的一个狼头石雕像,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们看这大石桥,上面的杂蔓丛生,一看便是人迹罕至,毫无生机,难不成这枭城是一座死城?” 李孤清扶着银枪站在桥中央,说话间,看了贺莽一眼。 “我们不是还没有真正到吗?或许真的进了城,你们就不会那么想了,我就觉得很舒服,眼下我就觉得这是世外桃源,或许进城之后更是人间天堂呢!” 贺莽这时候顺手摘了一根青草,很熟悉地便横叼在自己的嘴里,看起来心情大好。 “袁兄弟,你觉得呢?” 贺莽一个眼神抛给了袁缺。 袁缺眼神在四处转悠,只是轻言回了一句贺莽道:“我觉得还好!” 袁缺随口回答了贺莽的话,然后转身对大家说道:“车轮痕碾过这石桥,这么明显,看来他们真的是往城里运的?” 这一说,大家似乎醒了过来,都往自己的脚下看,前时也许他们根本就把这事给忘了,而唯有袁缺还在注意着。 桥的车轮痕迹真的很显眼,而且很杂乱,被轧过的草蔓形成的痕迹很多,都交叠在一起,看来前时的车是一路往这个方向前行的。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袁缺看了一眼抬轿的木凌风他们,这一眼神也是征求意见,意思是在问他们累不累,还是要歇一歇。 大家交换了眼神,也没有多说话,然后都点头表示赞同,便又开始动身。 他们跨过石桥,慢慢离那大清河越来越远,感觉又要回到山道一般,两边的山石又开始多起来,不过还是没有原来的路那么令人感觉压抑。 走着走着,突然大家都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很美,从前方不远处传过来的。 “前方有人在吹笛?而且吹得很美妙!”萧然惊奇说道。 大家都听到了,这响声真的很美,那悠扬婉转的曲调,虽然感觉有些距离,但每一声的都给心灵一种难得的享受。 毕竟大家心境都一样,走到现在,总算要见到活人了,而且是以这样的奏乐来迎接他们。 “看来是山间的放牛娃吹的,听这声音就是一种享受。”贺莽说得很肯定。 大家继续往前赶,笛声越来越清晰。 两边山道变得很宽了,他们循声望去,远远就看到了在前方的右侧山脚下,有一座凉亭,而笛声就是坐在凉亭中的着灰色衣裳的人吹出来的。 “他奶奶的,总算遇到个大活人了。大家加快脚步,前面有个凉亭,去那里歇歇,顺便享受一声这优美的笛声。”贺莽这时候加快自己的步伐,直接超过袁缺,直奔了上去。 大伙也加紧了脚步,很快来到了凉亭边,抬轿的木凌风他们也选了一个好位置把轿子轻放下来。 突然笛声中断了。 因为吹笛的人看到了袁缺他们过来了。 大家这才细看清楚,吹笛人坐在亭栏凳上,头戴着斗笠,斗笠上还缦着麻灰面纱,根本看不到脸,但看身形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身边还放着一柄剑,这柄剑的剑身上有很漂亮的纹饰,看卢来格外精致,也特别招眼。 “嘿,怎么不吹啦,真的很好听,继续来一段呗!”贺莽走上前去,大大咧咧地对那灰衣斗笠人说道。 那斗笠人好似抬了抬头,感觉正看着贺莽他们几人,也没有说话。 贺莽突然看了一下袁缺,然后对袁缺说:“袁兄弟,同样是戴着斗笠,你看看人家的斗笠多漂亮多神秘。” 其实贺莽说话间也握紧了手中的刀,因为他已经感觉到眼前的斗笠人不仅看着神秘,还透出一股杀气。 贺莽也是老江湖了,他这么一说,也算是胆大心细。 这一会儿,大家都提高了警惕,知道眼前的斗笠人必然不是一般的路人。 “很好,很好!”一个极具中气的男人的声音从斗笠的面纱下传了出来。 这声音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觑,我都觉得奇怪。 “这条道上,已经差不多有五年没有来过陌生人了,你们来了,很好!”斗笠人又说话了。 听这话,大家不禁惊奇,看来真如他们前时所想的,多少想去枭城的人,基本在半路都丢了性命,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能来到这里,那可是一种奇迹,但让大家更惊奇的是斗笠所说的‘五年’之久。 “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萧然还是很有礼地抱拳示意一下,然后眼睛却注意在那人身边的剑上。 因为萧然是剑道中人,剑对他的吸引力那是不言而喻的。 斗笠人没有正面回答萧然的话,突然说了一句:“你手上的剑少了些锋芒!”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笛子便飞了过来,他竟然在这样的情形下出手了,笛子直接飞掷向萧然,好快的手法,笛子破风般“嗖”一声直取萧然的面门。 这突如其来的出手,这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 或许萧然心中早有防备,他只做了一个极为简易的动作,剑身一平,直接剑尖去接飞过来的竹笛,而萧然把剑平送,剑尖在空中却精准地刺中了竹笛一头的竹孔,只听得“嘣”一声,竹笛在瞬间被剑锋中开破裂,掉在地上。 “不错,剑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好剑,但这剑术还是有一定的造诣,很好!” 斗笠人见状,还是淡然从容,若无其事。 方才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才发现萧然的剑术正如斗笠人所言,造诣相当之高深,如果突然短促的进攻,竟然被他轻易的破解了。 但听斗笠人却轻描淡写的言语,而且并未显出惊奇的表情,此人的剑术想必更是高深莫测。 “不过能来到这里的人,必然是有两下子。来吧,剑下见真章吧!”斗笠人以极快的速度抄起了身边的剑,人如瞬间转移一样已闪到了凉亭边三丈开外。 萧然听到剑下见真章这几个字,似乎更加兴奋,他也跟着一个闪身,绕过贺莽,一脚飞踏过亭栏也飞跃到斗笠人面前。 萧然方落定,斗笠人剑已出鞘,一声龙吟,剑如游龙般直取萧然面门,萧然横剑一挡,格开了这快剑,迅一个转身,在空中旋出一个剑花,直接去横切斗笠人的剑势,可是斗笠人的剑却是虚招,他剑身一晃,绕开萧然的剑锋,不但压制住了萧然的剑势,而且还寻了个极小的位置,剑锋横割其腰部。 萧然挺腰一闪,剑锋破风而过,手中的剑再从另一个方位直取斗笠人的胸前,可是萧然的剑方欲至胸前,斗笠人突然左手在其剑尖一弹,只听得“钉”一声,萧然的剑被弹偏了出去。 大家都注意着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比剑,只两人的剑法都是极为高深,锋来刃往间的精妙,看得人真是热血沸腾。 两人这样剑招互取,已不知道过了多少招,看形势都未见谁占上风,从剑法而言,斗笠的剑是属于那种极冷极偏的,每一次出剑都是出其不意的冷门招术,但往往剑锋所指的最终目的却是要害;而萧然的剑却是属平稳中出巧的套路,看似平平无奇的出剑,可是却在过程中产生千变万变,令人防不胜防。 “不好!” 袁缺看着看着,突然冒出一句。 大家原本看着两个的比剑的,可袁缺这么一说,都望向他了。 “萧大哥剑法精妙绝伦,但对方前时一直都在试他的剑,这么久下来,萧大哥的剑招基本被对方摸透了,而对方却始终还没有使出真正的高招。” 听袁缺这么一说,大家细看之下,还真是那么回事,眼见萧然慢慢出手跟回防有些吃力了,总感觉到慢上一着,越拖之下越被动。 斗笠似乎完全摸透了萧然的路数,突然他开始强力出招了,他身子一个闪身,避过萧然很重击的一剑,侧路突然变了招,原本右手握的剑,不知道何时剑已转到其左手之上,斗笠人的一个回风摧柳之势,左手递剑反过自己的身体,然猛然正身对着萧然,萧然根本就没有到他这是什么招,但自己剑势已被完全压制,已在顷刻间无法以剑挡剑作为拆招,刚欲后退,斗笠人的剑便横在了萧然的脖子边。 萧然停住了,而斗笠人的剑也在萧然的脖子停住了,如果斗笠人剑一动,萧然必是血溅当场,一剑割喉。 斗笠人没有动手,轻轻把剑移开,然后后退了几步。 “果然是使剑的高手,你是有资格到这里的!”斗笠人开口了。 “可是我输了,你为什么不动手!” 萧然脸上死灰沉色,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如此败下阵来,简直比死还难受。 斗笠人道:“我为什么要动手,我只是试试你的剑,并非要取你性命!” “你到底是谁?这天下能达到阁下这种剑术屈指可数!” 萧然此刻脸色慢慢缓和,由刚才的难堪转向钦佩之情。 斗笠人没有回答,直接对着凉亭中的大家,抛出一句: “下一位!” (本章完) 第十七章:城外且试 “这人好狂啊,看似要我们车轮战会他!” 李孤清见萧然落败,本来心中就有气,而且早就要去枪挑其剑了。 说完这话,便腾起身子,飞落过去。 不待客气,一记长枪直接刺向斗笠人,这一枪的连贯,速度与力道那是刚猛无比,斗笠人见势迅递剑一格,便没开了这迅猛的一枪。 说了一句:“好枪法!” 李孤清见这一枪‘见面礼’未得成效,便身子摆动,旋扭银枪,上、下、左、右,长刺、横挑、近点、远扫,几乎想一气呼成把斗笠人逼得防无可防。 是的,李孤清的枪在他手里还真是如一条极具灵动的游龙,精准击位,说到就到,一阵阵枪风凌厉刚猛,把斗笠人封得似乎不能施展开来。 或者真是一寸长一寸强,李孤清的长银枪一时间把斗笠人逼得有些局促,但是每一次枪风所及处,却未能伤得斗笠人半分,反而这样下来,李孤清的气力消耗极大,而且很容易影响心绪的专注性。 斗笠人面对着李孤清如此疯狂的进攻,虽然形式上看似被完全压制,但是他在应对的身法上一点都不乱,而且看起来从容平稳,丝毫没有落下风的样子。 如此相持下去,李孤清怕了力明显后劲不足,而且心绪有了很大的波动,这也是跟人交手最大的忌讳。 李孤清见如此狂攻不下,然开始改点式聚焦地打法,对准一个点不断进收缩进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就在这个点不断的变换。 斗笠人看似有些吃力了,在交手的距离之间,他手中的剑暂时只能以防为主,剑锋所及之处根本对李孤清构不成威胁。 李孤清也是熟悉这一点,所以尽可能把对手锁在自己的银枪的主动权范围内。 可是,越是这样往下,斗笠人却越来越有分寸,或许也已掌握李孤清的打法与心理。 只见斗笠人挑开李孤清刺来的枪头,整个面门前空门大开,李孤清瞅准这是极好的绝杀机会,于是以极快的速度,回旋舞动长枪,利用斗笠人破开的空间,欲以一个回马枪一枪便解决掉他,这身法与手速那是相当惊然,可当李孤清的枪回身刺过来的时候尚未完全注力之时,斗笠人突然腾空而起,空中两腿一个交叉便绞住了李孤清的银枪,李孤清身子尚未回正的时候,斗笠人的剑便到了李孤清的面门,正对准自己的额头。 斗笠人还是没有刺下去,李孤清知道自己败了,心中极为愤忿,但显得无可奈何,不得不承认,这斗笠人真是个高手。 斗笠人把剑收回,然后说道:“你枪法已是极高,我想这天下一杆银枪使得如何出神入化的,恐怕真还数不出多少人来。” “想不到多年未涉尘世,出了这么多年轻的高手,很好,很好!”斗笠人虽然胜了,但听他的语气并没有半分讥讽之意,反而听其语气有一些惊奇与感概。 其实袁缺看在眼里,眼前这斗笠人并非一般人,从他的出手招式与动作身法,还真是个绝世高手,如果这样单打独斗下去,就算是车轮战对其体力消耗极大,大家未必是他的对手。 袁缺觉得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但他又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这人到底是何来路,如果不打败他,看来此番前进必然受阻。 如若大家联起手来群起攻之,必然能胜,那便是胜之不武,或许斗笠人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这样气定神闲地一个个挑战。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如果真是群起而攻之,就算胜了,把对方杀了,反而是一种莫大耻辱。 大家心里都清楚,行走江湖,名声比命更重要。 况且斗笠人只是纯粹为了比试,没有要你死我活的意思。 袁缺心里还在想,但是贺莽早已冲上前去了。 “我不管你是谁,你这个连面都不敢视人的家伙真的很狂,你的个性我喜欢,不为别的,我就想跟你打一架。” 贺莽果然快人快语,打架就是图个痛快。 “爽快!”斗笠人一声方毕,贺莽的大刀直砍而来,斗笠人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可刚一侧身,贺莽的刀突然横切而来,这一瞬间的变化着实令人猝不及防,斗笠人不得不让手中的剑往下一插,硬生生接住这横切而来的一切,斗笠人被震得退了一下,而贺莽手中的刀也被剑弹开。 这力道真是猛,贺莽的虎口顿觉生痛。 贺莽马上抽回刀剑,看似抽完刀身,其实是一个虚招,刀退到小半,便加注力量刀身翻转去挑砍斗笠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斗笠人也是没有想到的,刀锋说到就到,如果避闪不及,那么自己的左手就被大刀给废掉。 说时急那时快,在局促之间,斗笠人的手剑来不及回防,然后用剑柄头去顶开了贺莽刀锋的方向,果然是高手。 这是手,贺莽根本就不会想到。 而斗笠人可能刚才还真小看了贺莽,或许被他粗犷的外表所欺骗,其实他每一刀的出招都是刚猛中带着极为细腻的变化,而这变化虽然不够,但却是令人猝不及防。 “真想不到,贺兄平日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刀法真是出神入化,粗中有细,细中刚猛,厉害。”木凌风由衷地感慨道。 斗笠人的剑,贺莽的刀,这刀剑相互出招拆招这样来回拼斗,竟然相持不下,但时间一久,贺莽便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斗笠人也看出来了,便忙停下来说道:“你腿上有伤,不宜再用力过猛,我们到此为止!” 看来斗笠人还真是讲武德之人。 贺莽双腿被狼咬伤,虽然敷了袁缺弄的药有一定的好转,但是这一路赶路未停步,根本就是二次伤害,所以再这样打下去,贺莽脸上的痛苦表情会越来越重,这种加剧的痛感,就算不用斗笠人出手,他自己都会支撑不住倒下去。 “你刀法刚猛无比,细腻兼济,不错,很好很好!” 斗笠人点了点头,而且嘴里总是挂着两个字:很好! “我来领教阁下的高招吧!”木凌风轻轻地走了过去。 木凌风的刀在手中一个回旋,然后拉开了架势。 “不打了,已经没有必要了!”斗笠人如此一说,木凌风真是有些莫明其妙,可是斗笠人话声方落,他的右脚突然在地上一踢,几粗飞石便直射向木凌风。 这算是阴招吗? 当然不是的,对战之中,瞬息万变,一着不慎便是死或输。 木凌风本已收起架式,可就在这瞬息的刹那惊变,他竟然立马刀花旋起,只听得“啪啪啪”几声,飞来的石子让木凌风的快刀给挡了出去。 “漂亮,高手,很好,很好!” 斗笠人又是一句很好,然后接着说道:“不用再试了,你们能来到此地,还真是有一身本事,看看你们一个个,刀、枪、剑、锤、狼牙棒各使所长,必然也是各使所强,都是好手。” 然后便不再出手。 这时,斗笠人径直往亭子这边走了过来,虽然戴着斗笠看不清其脸,但看他的方向应该是朝着袁缺走去的。 “我看你这小伙子,最年轻,跟我一样戴个斗笠,你使什么兵器?”斗笠人问道。 袁缺本不想回答,但见其现在也没有其它意思,就淡淡回了一句:“我没有!” 斗笠人好像一直盯着袁缺看,因为看不到其脸,所以没有直观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是直直地看着袁缺。 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我戴斗笠是为了挡太阳,不像你,却是不敢见人!”袁缺说话没有任何客气。 “有趣有趣,不是我不敢见人,只是因为我长得凶神恶煞,见了我的人不被吓死也会被我杀死!”斗笠在说这话的时候那种杀气陡然而生,听起来便很凶残。 “这样吧,小兄弟,既然今天玩得这么开心,我跟你玩一个游戏,你不是嫌我戴着这东西碍眼吗,我给你一个机会,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可以用任何办法,如果能把它摘掉,你即可以见我真容,我也可免你一死!” 斗笠人这话一说出来,简直是废话,根本逻辑就说不通,不过更显示其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藐视众生。 一帮人见斗笠人现在只针对袁缺,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更期待袁缺能够答应跟他玩这个游戏,一来他们对袁缺的武功那是信心十足,二来他们想看看袁缺的武功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可以试试!”袁缺说话间,弯下腰,捡起方才破在地上一半竹笛,慢慢走出亭子,来到斗笠人前三尺处站定。 “难不成你手中的破竹笛就是你的武器?”斗笠人淡淡地说道。 袁缺嘴角上扬,说道:“这不是武器,这是竹片!” 说话间,他右手握着半块竹笛的一头慢慢地伸向斗笠人的头。 这动作太慢了,很显明他想用这竹片去挑去他的斗笠。 “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是会死人的,小子!”斗笠人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袁缺真跟玩游戏似的,便呵斥警告。 可是就在他话音落下,袁缺的动作突然变快,这种快如闪电的变速,简直无法让人反应过来。 可是斗笠人却反应过来了,虽然他嘴上说认为袁缺在跟他开玩笑,但心底早防备着,所以他出手了。 他的手突然扼住了袁缺的手腕,力道之大不可想象,可是刚一似乎已扼住,可是突然袁缺的手如闪电般一个回腕给挣滑开来,而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原本袁缺右手握着的半块竹笛片突然到了左手之中,而左手出现的时候,斗笠人的斗笠已被挑飞了出去。 这一刹那间发生了什么,大家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也就是说大家根本就没有看到袁缺是怎么出手的,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斗笠被摘掉,顺着力道飞了出去,原本以为这斗笠下的庐山真面目会一目了然,哪曾想斗笠被袁缺摘了,可出现在大家面前是却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头脸。 这是什么人啊,一层又一层,把大家都看懵了。 袁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斗笠人瞬间变成了面具人,一样未得见其真容。 面具人的眼神中充满着惊诧,瞬间便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想不到如此年轻,武功造诣神鬼莫测,真不虚此行呀!” 说罢,便一个闪影,便纵身飞向亭子后面的山林之中,消失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不过真是个高手!”陆修平也没有机会跟那人切磋,不过他一直在一旁看着方才的几翻较量。 “不过,袁兄弟,你更厉害,方才那一招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时不待坐在亭子凳上,由于受巨蛇之伤,一路奔波不停,看起来有些虚弱。 “对呀,对呀,袁兄弟,方才你出手太快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都把我的眼睛地骗过去了!”贺莽边说,边学着做同样的动作。 “原本以为袁兄弟会用很高明的方法去摘掉他的斗笠,我现在才明白,真正高明的手法,就是最直接的方式,但是这只一个秘诀,那就是:快!” 木凌风见到此,真正感觉到涨见识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谓的高深妙招,还真抵不过最原始的手法,抵不过一个快字。 袁缺见大伙对自己,眼下更是一阵赞誉,也不想多说什么,就叫大家赶紧赶路。 其实大家都在猜测刚才那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在这里等着他们,而且是刻意来等的,这么说一路下来他们的行踪都在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 所以他们在起身之时,不禁四处细看,不放过山边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会在不经意间发现有人的踪迹。 袁缺还是走在最前面,反而他没有去前后左右环顾,只是看着前方,步伐稳健地走。 车轮的痕迹行到此段很明显,袁缺也没有作太多的观察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而显得格外平静。 “兄弟们,通过方才跟那人的交手,你们能看得出他的来路吗?” 看贺莽的样子,他心中总是有个结,一直在脑子里搜寻着刚才那人是什么来路。 看大家都是心中都存疑惑,都在想着这人。 萧然马上接着贺莽的话,说道:“实不相瞒,刚才跟那人刚过几招,我就知道此人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尤其是剑法简直炉火纯青,其实在二十招之内,我便会败下阵来,可是此人故意只防不攻,实质就是为了探明我的剑招,待到他完全掌握了我的出招,他便一剑收场,厉害,着实厉害。我跟贺兄一样,一直在想此人到底是谁?放眼这天下,能有如此高深武功的应该是屈指可数的。” “你们发现没有,那人精通各种兵器,不论你以何兵器跟他交手,他都能完全掌握主动权,实乃高深莫测,虽然没有轮到我上场,但我也看得出来,不出二十招,我便会双锤落地。”陆修平虽然抬着轿子,但把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产生的想法说了出来。 “反正呢,我的银枪也喂了那人的剑了,惭愧呀,技不如人,或者说远不如人,你们说这天下,如此厉害之人,能数得上几个?”李孤清也是悻悻地说道,一脸的不爽,但又不得不佩服这么厉害的角色。 “那人精通各种兵器路数,而且修为之高远在我等之上,你们说会不会是杨天高杨大侠呢?” 时不待因为伤痛,所以说话有些吃力,但也是对这个话题产生浓厚兴趣。 时不待一说到杨天高,大家都惊讶不已。 (本章完) 第十八章:拦路争抢 这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木凌风,因为只有木凌风见过杨天高。 木凌风笑了笑,说道:“我也希望是杨大侠!” 木凌风说得很轻松,可是大家却听得模棱两可。 但听得出来,木凌风答案是否定的,肯定不是杨天高。 “天下九城,每一城域皆有芸芸高手,尤其以枭城为甚,所以枭城原本就是天下英豪集聚之地,有此等高手在那也是很正常。” 木凌风倒是想得很开。 不过大家都听在心里了,也就不再为那人是谁来烧脑了。 “不过据我等所见,方才那人那么厉害,但我觉得我们的袁兄弟更胜一筹,虽然简简单单的一次游戏性的交手,却已经是显山露水了,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还真如江湖上盛传的枭城一般,山外还有山,人外还有人!” 木凌风这么一说,大家当然是满口附和,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袁缺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也没有参与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 这样又走了很长一段山道,天色已向晚。 “奇了怪了,在桥上的时候好像已看到城廓了,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在山里面转,我们会不会是走错道?” 贺莽叫喝起来。 然后摸了摸肚子,对大家说道:“兄弟们,我们好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你们不饿吗?中途还跟那人打了一架,现在是又饿又累。” 听贺莽这一牢骚,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同样的状态。 又累,又饿,又困,如此马不停蹄地赶路,只是希望能早点到达枭城。 “前面有人来了!” 袁缺停下脚步,转身对大家说。 原本饥困交加的状态,一听到前面有人,大家立马打起精神来。 一看过去,山道前方远处,隐隐约约见有人,感觉还不少。 “完蛋了,看来又要打架了,哪有力气!”贺莽说话明显中气不足。 “会不会是拦路打劫的,正等我们送上去?” “贺兄,都在这地步了,还怕他几个打劫的?打劫的更好,说不定谁打劫谁呢?走,赶快过去打劫!” 萧然顿时来了底气,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本事。 大伙也都抖起了精神,他们这七人在一起,个个身手了得,如果还真遇上打劫的,还真不知道谁劫谁,或者还可以饱餐一顿,那简直雪中送碳。 他们脚步明显加快了,离前面的人影越来越近,慢慢地看清了前面的一群人。 巧得很,也是七个人。 中间站一个锦衣华服的,看来是个领头,他的旁边各站三个握刀劲装的随从。 袁缺他们尚未停下脚步,那锦衣华服的领头便快步迎了上来,双手抱拳,满脸堆笑地说道:“各位大侠好汉,一路辛苦,一路辛苦,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此人走近,看清其脸,三十上下,五官端正,虽然谈上俊,但也是极为精致的面相。 这人如此热情打招呼相迎,反而让大家一时一头雾水,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你们是山匪路霸不,是不是打劫的?”贺莽冲了上去,提高嗓门喝道,这是要一个极具震慑性的开场。 “山匪?路霸?打劫?这么好汉,你瞅瞅我们像吗?” 这领头的说话间,还是满脸堆笑,好一副客气的模样。 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论是来者亲善还是来者不善,只要见到这么真诚客气的笑容,相信很多人都会被其软化心中的警惕。 “那你是什么人?” 萧然上前问了一句。 “在下郭云来,奉我家主人之命,特在此相迎各位大位!” 这郭云来说的话,让大家更是莫名其妙。 “你们家主人?是谁?”贺莽直接问。 “还劳烦各位大侠跟在下一路,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郭云来还是笑意切切,极为真诚。 “少来这一套,你是想诓我们跟你走,要打劫就直说,直接开干,别扯那些没用的。”贺莽的暴脾气直接上来了。 “这位大侠请息怒,稍安勿躁,在下知道如此多有冒昧,但烦请各位大侠放宽心,我们家主人绝对是殷情以盼,还望赏面。” 这郭云来果然会说话,面对贺莽如此不尊重,也还是不改其笑意,着实让人有点拒之不恭。 这下反而让大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说去还是不去。 这个时候,突然传过来一个声音! “郭云来,你好快,又被你抢先一步!” 声音落下,又有一群人从前方涌了上来,也是一个锦衣华服的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带着几个随从。 这人和声音一到,郭云来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脸的冷气瞬间凝聚,冷瞟了旁边的来人一眼,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先你一步,你该知道有个先来后到!” 来人跟郭云来年纪差不多,不过脸色稍微黑一些,看来一副很英气的样子。 但一见到大家,马上抱拳行礼,还微微躬了一下身,这礼也算是极为的尊敬。 那人脸上泛起了笑意,虽不像郭云来那般略显“谄媚”,只是一个客气的微笑,不过这种笑反而更让人感觉到舒服,尤其是贺莽。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谁?”贺莽这扛旗之人当定了,还是霸气横秋的问话。 “在下柴宽,特奉我家主人之命,在此接迎各位大侠。” 这个柴宽说话虽然底气足,但是其诚意更直接,这是江湖人更容易接受的。 “柴宽,看来真是你来晚了,这列位大侠正准备跟我走,你就别在这里费事了!”郭云来再一次冷瞥向柴宽。 “废话,大侠们什么时候应承跟你走啦?”柴宽说话看都不看旁边的郭云来,然后双手突然一击掌,“来,给一路辛苦的各位大侠奉上!” 柴宽话一出,后面几个随从便提着一个个圆形叠层屉子走了上来,摆在了大家面前,然后一一揭开,各种香味顿时散开。 屉子里全是鸡鸭鱼肉,后面还奉上了几坛酒。 “各位大侠,我知道这一路不容易,风餐露宿的,在下在此略备简食粗酒,先让大侠们填填肚子,养养精神,等吃好喝好之后,便可以随在下去见我家主人了,可好!” 柴宽这一招真是够狠,在这个时候,抓住痛点,做事必然成功的胜算就多几分。 见柴宽这一排场,郭云来脸上铁青,满脸愤忿地看着柴宽,柴宽给郭云来使了一个轻蔑的冷笑,更是让郭云心中的怒火添了一泼油。 “你既然对大侠说你拿来的只是简食粗酒,你是何等的居心,对大侠极为不尊重,这样,大侠们随我来,到时候绝对是美馐佳肴随意享用,就不要在这荒郊野外进食了。” 郭云来见自己处于很被动的状态,但也想尽一切办法想争回机会。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大家真的是饿了。 肉香,酒香,在这个时候,谁能抵挡住呢? 贺莽闻着酒香,看着眼前的各种美肴,竟然不断地咽口水,大家也是一样的看着这些好吃好喝的,都有些无法拒绝。 “二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大家素不相识,为何如此客待?” 萧然说话还算客气,就算是饥饿难当,更何况美食在前,他还是有分寸,不可能如此贸然草率就吃人家送上来的东西。 “大侠,请随我去了便知……”郭云来和柴宽似乎异口同声,抢着说出这话。 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又杠上了,扯也扯不清。 看他们的神情,大伙都觉得好笑,一面冷脸敌对对方,一面又得改笑脸对着大家。 这样相持相争不下,竟然动起手来了。 两人武功都不弱,招式攻击对方真是不遗余力,恨不得一拳将对方击倒,但看他们不相上下,谁也一时间占不了便宜。 他们争他们的,他们在斗得欢的时候,袁缺对大家说道:“看来离城不远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其实大家都明白袁缺的意思。 这样的莫明的选择,换谁都不会立时相信,素昧平生,便轻言随人而去,是福是祸,尚未可知,谁都会为自己心中有所提防。 柴宽和郭云来还在斗得不亦乐乎,可袁缺他们一行已绕过人群,往前走去了。 当两个人意识时,忙停下手中的招,都冲上去想拦住他们。 “哟哟,好热闹啊,两位哥哥,来得好快呀,还打起来啦!”突然一个很清脆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又是一群人拦住了袁缺他们的前路。 这次不一样,这次领头的竟然是一个身材曼妙婀娜多姿的美丽姑娘。 姑娘一袭白裳,映衬着白玉般的脸颊,一张秀美的娇颜简真是春色欲滴,尤其那双妩媚的眼睛简直就是会露出来说话,神采灵韵,顾盼生香。 柴宽和郭云来刚要冲上来,见到这姑娘后,竟然停住了脚步,脸上都很客气堆起了笑意。 “流漓妹妹也来啦!”郭云来看着前面的姑娘,眼神中那种怜爱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漓妹,难道你也是为列位大侠而来”柴宽看姑娘的眼神跟郭云来差不多,都有那么几分爱慕之意,而且叫唤其名的时候省掉了流字,少了一个妹字,刚性且亲近。 “正是,两位哥哥,可否赏小妹一个薄面,就不用跟我争啦!”姑娘说话声音真是清脆悦耳。 这样一说,反而让柴宽和郭云来极为难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果此事办不成,那便是我的失职,我家主人会重责下来的。”郭云来难为情,但又不好果决拒了姑娘。 柴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姑娘有些难以启齿,一脸窘相。 “行了,你们别争了,麻烦姑娘让开道,我们走我们自己的路!”袁缺这时候才正眼看了一眼姑娘,不禁心中一触,这姑娘还真是个美儿胚子。 “哟,这位俊小哥,如此生分不好吧,后面的几位大侠哥哥,便一同随我去吧!”姑娘款步移了过来。 看了一下大伙,然后便在袁缺身边转了一转,下下打量着袁缺。 一股清香此时绕在袁缺的身边,这种香味一入鼻,简直让他有些灵魂悸动,这就是女孩子的魅力之香吗?但闻起来真是有些上瘾。 见姑娘如此打量自己,袁缺脸上竟然开始发热,不好意起来,为了不让大家看到自己的窘相,便继续往前走。 刚走几步,那股迷人的清香突然横在了自己前面,这次不仅仅是香味,那姑娘竟然把脸凑了过来,差点直贴上袁缺的脸。 袁缺看着眼前的美丽姑娘,明眸在长长的睫毛下流转,好看的鼻尖透出一股强烈的吸引,尤其那张似启非启的小嘴,唇角流韵,玉齿含情,从里面吐出的一阵阵馨香,简直让袁缺有些迷乱。 “俊小哥,今天非跟我走不可!” 姑娘轻启红唇,淡雅之香,直扑袁缺。 袁缺虽然心迷,但是神智理性,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内心狂乱,然后绕开姑娘,话也不多说,直接往前跨步。 见袁缺如此不理会自己,姑娘脸色说变就变,冷艳的神情瞬间拉起,清脆的声音呵斥道:“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跟我走,你也别想自己走。” 原来这姑娘一生气,竟然自己喊出自己的名字:苏流漓。 名如其人,美得其所。 这苏流漓美是美,可脾气更是不一般。 一气之下,她竟然突然一个侧身腾空,双腿从后面侧踢向袁缺。 这算是偷袭! 来得这么突然,贺莽在后面看到了,原来想叫起来提醒袁缺,可是他还没有发出声,只袁缺很随性的闪到一边,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这一踢不成,苏流漓芳容失色,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明明自己这一击,必然让袁缺屈膝栽地的,可是袁缺在毫无防备之下,轻移身子便偏了过去。 贺莽、木凌风他们看到这里,不禁都笑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苏流漓根本就伤不到袁缺,只是等着看好戏罢了。 苏流漓当然不服。 她一个优美的旋身,从旁边的随从腰间拔出一把剑,飞身扑去,剑在空中舞起了剑花极为漂亮,只听得“唰唰……”的剑锋之音,剑便直取袁缺的双腿,如果这一剑得手,必然直接会挑断其脚筋,必然就成为废人。 习武之人都知道,这苏流漓这一招真是很阴毒,想不到美丽的外表之下,在一气之下会使出如此歹毒的剑招。 可是她真的是想多了。 袁缺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躲闪,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似的,知道剑的精准位置,他的右腿往后一勾,竟然直反踢上挑来的剑身,只听得“铛”一声,苏流漓顿觉手一震痛,剑便脱手飞出。 这一次苏流漓真的吓到了,想不到眼前这位不起眼的小哥竟如此可怕。 当然,郭云来和柴宽也看在眼里,都被袁缺这简简单单的两次出手给震住了。 贺莽、萧然、木凌风等人都看着轻笑着。 “苏姑娘,请人就好好请呗,干嘛发那么大的火,这是请人之礼吗?” 贺莽实在憋不住,就随性说了一嘴。 苏流漓还在气头上,咬着红杏唇,突然对贺莽他们吼道:“这小子是你们的头吗?你们是不是都听他的!” 这丫头说话还真是有一出是一出,这话太突然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面面相觑之后都笑了,都很开心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说袁缺是他们的头,他们当然不会否认,这一路以来都是袁缺带着大家闯过来的,大家早就对袁缺心悦诚服。 苏流漓此刻很明白,对于袁缺这人,柔的网不住,强的打不赢,那就换一个招呗。 她再次冲到袁缺前面,张开双手,拦住了袁缺的去路。 “你想怎么样?” 苏流漓突然耍赖式的恶狠狠地瞪着袁缺,气鼓鼓的表情之下,如果不是这张美丽的脸庞衬着,必然像只青蛙一样,但这样的美女可不一样,这样看起显得这气乎乎的样子特别可爱。 袁缺平淡地说:“是我问你想怎样?” “我要你跟我走,必须跟我走!”苏流漓这样子是越来越可爱了,尤其是看他有气又不敢出,这压抑的怒火与撒娇杂糅在一起。 “凭什么?”袁缺问道。 <8 (本章完) 第十九章:庙中老者 “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竟敢如此对本姑娘说话!”苏流漓避开了袁缺的问话。 “你不识时务缘于不懂事,本姑娘可以原谅你!”突然语气缓和了。 袁缺却淡淡地道:“不需要,请姑娘不要强求于我们!” 说完便加快脚步继续向前。 苏流漓心中憋着一股气,更被袁缺的行为言语再次激怒,突然大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把这狂小子拿下!” 一声令下,手下随从便顷刻间蜂涌上来,可正欲拔出刀剑的时候,袁缺突然身影一闪便来到了苏流漓的跟前,苏流漓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事情,只见她的脖子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扼住了。 是的,袁缺的手已经锁住了苏流漓的脖子。 郭云来和柴宽忙向前,两个一副极为紧张的样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在求袁缺手下留情,不要伤害到苏流漓。 “你小子有种,有本事你就扭断我的脖子!”苏流漓还在气焰高涨,一副毫无所惧的样子,冷冷地看着袁缺,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那种气愤尽写在脸上。 “别再纠缠我们,不然别怪我出手不留情面!”袁缺说完,便轻轻把手一推,把苏流漓一把推得往后倒。 这时候柴宽和郭云来竟然争相上去扶她,站位刚刚好,一人扶着一手臂。 苏流漓站定后,见两人扶着自己,用力甩开,站在那里用力跺了跺脚,花容失色,惊慌之中带着怒气,但却好似无可奈何。 袁缺走了,所有人也不敢拦了,贺莽及一干人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场场的,脸上都想笑也不敢大声笑,跟着袁缺一直往前走。 “方才你们两个为什么不给我去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待袁缺他们走在前面一段距离,苏流漓开始把气撒在郭云来和柴宽身上了。 两人唯唯喏喏任其发着脾气。 郭云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流漓妹妹,你也看到了,你武功那么厉害,都在他面前讨不到半点好,你说我们两个上也是自讨苦吃呀!” 柴宽陪笑着说道:“漓妹,别生气,今天这笔账先记着,日后多得是机会让他好看。” 苏流漓看似气消了一些,突然感慨道:“这小子确实厉害,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突然她惊起来,说道:“这样空手而归,主人定会责罚,还有你们两个,看来受罚是免不了了!” 柴宽这时候反而不着急了,而且两个不像前般那些仇视了。 看他们两个的表情,苏流漓不解地看着他们,问道:“看你们一点不紧张,怎么,难道这次你们没请到人家,主人不要责怪你们?” 柴宽放松一下,轻言道:“漓妹,这得感谢你呀,你说我们三家的主子,斗了这么多年了,而每一次抢任何东西,只要你出现,我断然是不会跟你挣的,哪怕回去受主子责罚。可是这一次,连你都没有完成,也算是让我回去有一个说法,而且大家都无功而返,就算责罚也不会太重。” “这是本姑娘第一次受如此折辱,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走着瞧。” 苏流漓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便愤然转身离去,一直尾随在袁缺一行后面。 “袁兄弟,他们还一直跟着我们几个!” 萧然随袁缺身后,说了一句。 “其实看得出来,他们这干人,看不出有啥恶意,一路相随,也可以给我们保驾,岂不很甚好!” 贺莽倒想得开。 “哎呀,只是方才可惜那些美酒好菜,肚子里还真的意见很大,现在我是又累又饿!” 袁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大家,然后目光也扫到了后面的三路人马,然后平静地说道:“我估计我们已经进入了枭城的地域,而且离城越来越近了,大家再忍忍,置于后面的人是敌是友,暂且对我而言,我没兴趣,我奇怪的是车轮轨迹在这里就消失了!” 听袁缺在如此一折腾之后,还在留意着一路的车轮轨迹,大家不禁也低头看看。 地上很杂乱,各种脚印混乱,根本看不出什么车轮印迹。 袁缺然后用眼神传递给大家,意思是叫大家跟自己一样,左右环顾。 大家也四下里瞅着,这里的山道已然很宽敞,但是开始左右山道边多出了很多的岔道,这些岔道不是很起眼,但在隐在山林间也依稀可见,或许那些只是天然形成的山中空地之类的,谈不上是什么岔道。 大伙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说来奇怪,此时苏流漓跟郭云来、柴宽他们竟然也停了下来,而且故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直在远方看着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袁缺也正觉得奇怪,如果照先前他们那么带着任务来接他们,按理说他们应该锲而不舍的再相邀,这样回去复命方有个好的招待,可以他们却有意尾随而相间一定的距离。 袁缺也不想理会太多了,天色已慢慢趋暗,如果再不加快脚程,必然又得夜宿荒道。 袁缺走了几步,突然对大家轻声说道:“不知道各位大哥有没有发现,那郭云来跟柴宽在相互打斗的时候,其实他们根本就是在闹着玩,好似演戏给我们看,我从他们的出招与过招的细节当中看得出来,他们的武功绝非泛泛之辈,而那野蛮的丫头,武功也不弱,这些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知道我们会在此出现,而且还说专程相迎。” “还有就是那跟大家比试的斗笠人,这一轮一轮的出现的人必然是刻意安排的!” 袁缺说到此,不再说下去了。 “莫不是这样?先前那斗笠高手跟我们试招之后,然后通知了他们,然后他们特意在此相迎。” 萧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是多此一举吗?他们应该是不同的几拨人,而且各有各的目的。” 时不待脸色有些苍白,说话都有些喘气,看来他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时大哥,你还撑得住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地夜宿吧!”袁缺看得出来,时不待一路折腾,内伤难支。 “袁兄弟,我还死不了,我不想拖大家后腿,我们还是继续往前吧。” 时不待每走一步,他手中的狼牙棒便是如他扶持的拄棍,这样还能顶上一部分力道。 这样,他们又走了一段。 天色已晚,暮色已浓。 大家实在是太累太饿了,看似精力几乎殆尽,都有些力不能支,尤其是木凌风他们四个抬轿子的。 “快看,前面有房子!”贺莽兴奋地喘着气指向前方。 在暮色之中,大家果然看到了山道的右侧隐约有房屋的样子,而且房子里好似还有亮光透出。 大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加紧脚步,拼了最后力气紧赶慢赶到达前方屋子。 虽然夜色渐浓,大伙来到屋子前,依然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屋子虽然不大,是依着山道一个弯道处依山麓而建的。 屋子里,果然有灯光。 门是敞开的,在灯光之下依然可以看出这门上的岁月斑驳状,看来这屋子有很久的年头了。 大门前的门槛,是一条块打磨的横石,门槛两侧的门框上还有一些字,借着灯光还能看清楚。 右边写着:万仞唯宗神显位。 左边写着:千秋冠顶奉成灵。 门头写着:山绵祚界 原来是一幅对联。 贺莽一边看,一边念出来,不禁觉得这屋子倒是别有一番不同,但不解其中之意。 “这是山神庙!” 萧然肯定的说了出来。 确是一座山神庙,因为大家都透过大门直望过去,一座很大的山神神像立在最正堂,前面还有一张神案,上面还有袅袅香烟飘散着,庙堂四周都设置着没灯,因而把这个庙堂照得通透。 大家都走了进去。 木凌风、陆修平、李孤清、萧然把轿子也抬了进去,然后找了一个宽裕的角落轻轻放置了下来。 “这里有人?” 木凌风缓了口气,四下打量一番,突然说了一句。 “肯定有人啦,而且应该经常有人来打理供奉,这看这香火,你看这整洁有序的规置,尤其是案台上的那些果,那些肉……”说到此,贺莽见香案上的供品,口水差不多流了出来。 “木大哥所指非贺大哥所言,除了我们几个,这庙里还有其它人!” 袁缺很肯定地说道,然后走到庙之中位,像是等待什么。 “远道而来的朋友,有幸入得山神庙,缘得相逢共此心。” 一个声音从山神像的后面飘了出来,此声音浑厚洪亮,但又带有些诡异之色。 “什么东西在此装神弄鬼?” 贺莽刀已横在前路,眼睛往声音飘来的方向望去。 大伙都把家伙抄紧在手里,都凝视着声间飘过来的方向。 声音落罢,只见一位黑衣长袍的人影从山神座像后面慢慢走了出来,原来他一袭黑袍与头上的黑帽相连,头上被一黑帽盖着,在油灯之下,也显得与黑融为一体,根本看不清楚脸,但隐约看得见你花白长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来这黑袍人是一位老者。 黑袍人慢慢走了出来,走到了正堂,就在袁缺的面前停下。 “久待识得生人面,尤以胜似故人来。” 黑袍老者说话如此文雅有韵,虽然声音中带着一点诡异,但其浑厚的中气,让人听着却也舒服。 大家都没有说话,都在注意黑袍人的一举一动。 黑袍老者看了袁缺良久,然后自己慢慢把头上的黑连帽掀了下来,一幅道骨仙风的面容便呈现在大家面前,乍一看,俨然一袭道士的风骨,在油灯的照射之下,更映衬得极为神韵奕彩,其眉须皆已斑白,但眼神却是那么却比那灯光更显光华,极为有神。 “前辈是何人?” 袁缺抱拳示礼,尊重有加。 “一介山夫泛泛辈,道是山神守庙人!” 老者还是文绉绉地道出。 “前辈,你是一直守着这山神庙吗?”萧然放下了警惕的剑势,轻声问了一句。 老者看了萧然一眼,然后再转向贺莽,再到木凌风,一个接一个地打量个遍。 老者突然泛起了笑意,然后用右手轻拂须髯,不断地点头。 老者这一举动,让大家有些捉摸不透,这笑意之中也难以分得清是善是恶,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吧?连个笑都让人无法去直观看透。 “远途跋涉,人心困乏。龙虎息势,懈怠不暇。” 老者嘴里一套一套的,看来他是有意为之。 袁缺不说话,大家都不说话,看老者还能说什么。 “一路辛苦,都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老者见大家都不说话,便再次开口。 “哎呀,前辈,你看看你,终于说些白话了,这样听起来多舒服,是的,我们都饿了,有没有吃的?” 贺莽可不管那么多,耿直地问了。 “佳肴不待,案上尽是!” 老者用手轻轻指向神像前的案台之上。 “前辈,这可是敬山神的供品,会不会亵渎?”木凌风抱拳相言。 “诚心无关物与类,即是神灵济众生!只要是食物,就是给人吃的,更何况是施予饥饿之人。” 老者再次轻指白须,一副悠然从容的样子,说出如此高深的话语。 但是,大伙还是不敢主动去拿,就连贺莽那么爽快干脆的人,都似乎拘于俗礼,也有不敢越矩之意。 “哈哈哈哈……”老者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拂着白须。 “高杰心中自方圆,相束齐礼在人前。很好,都是规矩之人,如此,那老夫便代山神分发吧!” 老者身子轻轻靠过案台,然后左手轻轻在案上一按,案台上那堆满果的碟子竟然“嗖”一声腾了起来,其右手突然扫了过去,他右手这么一扫,一股强大的劲风裹挟而去,碟上的果竟然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个个分散开来向几人飞了过去。 只听得果在空中划过,“呼……”“嗖……” 这果来得很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木凌风、贺莽、李孤清、萧然、时不待、陆修平六人虽然错落站在不同位置,可是果却是竟然会认路,直接朝自己飞了过来。 亏得几人一直心中有戒备,都伸手接住了果子,但大家在接果子的一瞬间感觉一个极大的力量震痛了虎口,由于时不待有伤在身,甚至还后退两步,身子靠在了庙堂旁的一大柱子上才让自己稳下来。 虽然手中已经接到果了,但是大家不禁面面相觑,被刚才老者的手法所吓到了,老者这么轻描淡写的隔空取物送物,这是何等的修为与内力呀,看来这黑袍老者确是稀世高人。 袁缺也被老者这一手法给惊住了,看着老者如此手法,不仅内力深不可测,而其运用的精准度分毫不差,这没有几十年的修炼,是难以想象有这种绝招的。 老者还是轻轻笑颜道:“食物在手,神示入口。暂解饥乏,不够尚有!” 大伙手拿着果子,果子虽然不大,但攥在手里却显得格外重,因为大家都还未从方才的惊叹中缓过神。 贺莽突然强装笑颜,笑得有些尴尬,扯着嘴对老者说:“多谢前辈,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便一口咬掉了一半,来了一个爽快。 然后,大家都跟着吃了起来,看吃相,大家的确是饿了。 然而,袁缺手上没有吃的,刚才老者施功分发果子的时候,却唯独没有给袁缺。 看着大伙吃得香,袁缺还是很淡然,他心中也明白,这老者看来还有后手,但不知道他会使出什么样的惊天之举。 (本章完) 第二十章:江湖名宿 老者慢慢转身,再次看着袁缺,脸上的笑却显得格外和蔼可亲。 “眼前少年郎,可愿来一尝?”老者问袁缺是不是也要来点。 袁缺自是饿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一盘案上肉,赐予少年人。先腿还是翅,看你何所能?”老者这些说辞,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连吃个东西还这么文雅相辅,实是累人。 案台上有一盘鸡,是一整只鸡,金黄的肉色上似乎还冒着没,那诱人的色泽在一帮饥人面前,那可是相当难以抵抗。 “前辈相赐,是肉皆可!” 袁缺也不客气,等着老者看他如何给肉。 “一个果子吃不饱,前辈,可否给我一个肉腿子!”贺莽才不管那么多,一枚果子快速下肚,根本就吃不饱,当然也惦记着案上的那盘鸡肉。 可以贺莽刚说放的时候,更可怕事情发生了。 贺莽自己的懵了,只感觉眼前突然一个闪影掠来,说话的嘴尚要闭合,便咬到了一个东西,直接塞在了自己嘴上,而且震得牙生疼。 他赶忙用手取下嘴上的东西一看,竟然是一只鸡腿。 天啦! 这是什么妖法? 难道眼前这老者会妖法不成,明明案上那碟子里是一只完整的鸡肉,可是老者就是一个指袖,听得贺莽说想吃鸡腿肉,便直接到了贺莽嘴里,这种速度,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只能惊叹眼前这老者莫非不是人,真的是妖,或者真是这山神庙里的神。 更不可思议的是,不知道老者是何时出手的,案上的鸡肉两个鸡腿都不翼而飞了,一只已飞到了贺莽的嘴里,而另一只大家也看到了,在袁缺的手里。 这个神奇的过程,大家都没有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刚看这一场景似乎也明白了,老者是同时把两只鸡腿用内力打飞过来的,一只莫明其妙就妖魔化的飞到了贺莽嘴里,而另一个飞向袁缺,而是在这电光火石间的时间里,竟然还是让袁缺用手接住了。 没有任何征兆,也无法用快速来形容此间的变化。 反正是吓到了,贺莽也不管那么多了,拿起腿就啃了起来,吃得特别香。 而袁缺拿着腿,向老者点了点头,也吃了起来。 “一腿定不够,多吃多给肉。”老者话声方落,黑袖再次一扫一挑,案上的那碟鸡便飞向袁缺,袁缺瞬间把腿咬在嘴里,双手轻轻滑了出去,直接去迎接迅飞而来的那碟鸡。 袁缺左手抓住那只鸡的肉身,右手食指和中指并起,拨动飞来碟子的边缘,刹那间鸡与碟子分离,而碟子却不偏不移地回到了案上原来的位置,而鸡肉却在袁缺手上抓着。 瞬间,突然安静! 静得只听得见大家的呼吸声,好像空间内一切被静止住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是妖魔化的存在,而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没有看明白,或者只有黑袍老者和袁缺最清楚刚才的过程,因为他们俩这是在过招,这种过招看是简单至极,没有拳来腿去,没有刀光剑影,却是出神入化。 “厉害呀,年纪轻轻,如此登峰造极,简直就是奇葩!”老者不再文绉绉地说套辞了,这种惊讶然是发自由衷的,看他那种惊诧的表情,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这老者是秀文之人,但情急之下,感慨猝然,让他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急不择词,来了一个“奇葩”! “多谢前辈赐肉!”袁缺把鸡拿过去给木凌风,然后叫他们一个个把肉分了,各自扯一块吃。 大家此时看袁缺的眼神,更是敬慕不已。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老者终于开始正常说话了。 眼神中不断打量着袁缺,似乎有所思忖。 袁缺咬掉鸡腿上最后一丝肉,看了老者一眼,说道:“我叫袁缺!” “袁缺,圆缺,圆而不满,缺以大满,名如其人,甚妙甚妙!”老者不停地点头,一直看着袁缺。 “敢问前辈是哪位神仙?”袁缺也直接问了。 “神仙不及呀,我是妖,哈哈哈!”说着,老者竟然自乐起来。“得见如此神才少年,实乃老夫此生之幸,原本我已将己放逐山野,早已将自己之名随岁月划去了,但袁缺此一问,我便如实相告,以示庆幸之礼,老夫唤作岳苍穹。” 当老者说出“岳苍穹”三个字,原本大家正吃肉带劲时,突然停了下来,又一阵惊吓,大伙齐刷刷地把目光注视在眼前的老者身上。 “你是妖道岳苍穹老前辈!”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木凌风第一个抢话道。 “你是妖道岳苍穹,你是妖道岳苍穹?……”贺莽嘴里还咬着肉,可还是惊奇的连问。 李孤清、萧然、陆修平、时不待都瞪大眼睛看着老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唯独袁缺很平静,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看着大家的表情如此惊奇而感到不解。 “前辈好霸气的名字!” 袁缺只是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 “袁兄弟,你没有听过岳老前辈的大名吗?”萧然也禁不住要说话了。 被萧然这么一问,反而袁缺愣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无奈地摇头。 “袁兄弟在山中长大,江湖上的事情他知之甚少,没听过很正常嘛!”木凌风忙解释道,但还是惊叹地看黑袍老者。 “袁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岳老前辈可是天下奇人,名冠天下!” 萧然也走上前几步,看了一眼袁缺。 袁缺像是一些不好意思,然后突兀地问了一句:“难道他比你们说所的杨天高杨大侠还厉害。” “从辈份而言,岳老前辈是前辈中的前辈,从江湖地位而言,杨天高杨大侠是我满寰城,但放眼天下而言,岳老前辈可是名满无极呀!”木凌风抢着把话说了出来。 因为杨天高对木凌风有恩,他如此抢话一说,一是为了更好地回答袁缺的问题,二来也是给足自己恩人的面子。 “不枉一路九生一生,今日得见活的神人了。幸甚,甚幸!”萧然也抢上话了,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看着一个个对眼前的岳苍穹如此的惊为天人,袁缺都想知道这老者到底是什么来路了。 岳苍穹笑意满怀,轻拂白须,慢慢移步案前侧边的一椅凳上坐下来,好似好好欣赏这后辈们对自己的认知的表演。 “袁兄弟,你岳老前辈,可厉害了,几十年前江湖上有四大绝顶名宿,依次为‘妖魔鬼怪’。”贺莽猛咬一个口肉,然后抢着话说,那样子真是滑稽至极。 “妖道岳苍穹,魔剑古松年,鬼医洛无尘,怪侠乔元极。眼前的妖道,便是岳苍穹老前辈,武功诡绝,形同妖法,刚才他的出手我们都见识过了,我们早应该想到是他老人家。而魔剑古松年,一柄利剑,冠绝天下。鬼医洛无尘,前面也聊到过,就是木兄弟要带着杨大小姐去所寻之人啦,医术是无人能及。置于怪侠乔元极,武功盖世,不过听闻这位老前辈在江湖上消失很久了……” 贺莽津津乐道,但看到岳苍穹一直笑意地盯着自己,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便顿住了,然后自嘲自解道:“当然,我们这些后生晚辈只是在江湖上听来的一些传说,有言之不足的地方,望岳老前辈莫见笑,莫见笑!” 大家都点头附和,看来贺莽所知这“妖魔鬼怪”之事,大伙也是略知一二。 “当世之间,原本只有‘鬼医’洛无尘前辈尚有仙踪可寻,而其它三位仙圣,几乎鲜有迹象浮世,今日难得一见岳老前辈,实乃平生之幸事!” 木凌风恭敬抱拳向岳苍穹施礼。 木凌风这么一说与贺莽方才所言似乎有些出入,所以贺莽忙笑着解释道:“木兄弟所言更为准确,世人以为岳老前辈您跟魔剑及怪侠都是云游方外了,真想不到在此间竟然有幸得见,甚幸甚幸!” 岳苍穹听得后辈们的一番说法,坐在凳子上闭目拂须,显得那么悠然自得。 “哎,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们觉不觉得前时在那凉亭处遇到的斗笠面具人,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魔剑古松年老前辈。” 萧然突然说道,这一说不禁让人惊喜不已。 李孤清说道:“萧兄弟,你这么一说,心中一番对应,似乎有几分贴近,但不敢肯定!” “如今有幸得见岳老前辈,此际思来想去,前时那试剑之人极有可能是古松年老前辈,因为他的剑法,真的极具魔性,出神入化,想来这世上有此等剑法之人,想是无出其右吧!”萧然说着,便望向岳苍穹,看他老人是否有所知。 岳苍穹见大伙都不说话,似乎都在等他的答案。 于是,便站了起来,说道:“你们见过魔剑古松年?” 竟然是在问大家。 “前辈,其实只是……只是晚辈一番猜测!”萧然有些吱吾。 “好眼力,不错,就是他!”岳苍穹说得如此干脆。然后又接着说道:“英雄不过如云烟,何时起势何时湮。看来你们知道的还不少嘛!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所知的老夫及其它三位,江湖上可有相传谁最厉害?” 这老前辈如此一问,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摆着是为难大家。 一个个都不愿意说,一下陷入尴尬境地。 “不用如此介怀,你们不说,我来说,‘妖魔鬼怪’四者,各有所长,但最厉害的当属怪侠乔元极,如你们所言,怪侠已消失踪迹近二十年了。” 说罢,便欲往里面走去。 “老前辈,敢问你是特意在此等晚辈们的吗?”袁缺终于说话了。 岳苍穹看了袁缺一眼,妖邪地笑了笑,道:“你觉得呢?” “如按前辈所言,前时有魔剑古松年中路试探我们,现有岳老前辈在此赐我们吃食,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出现了江湖上两大名宿与我们相见,这令晚辈有些想不明白,这其中有何深意?” 袁缺说得很认真,看着岳苍穹,等待答案。 岳苍穹笑了笑了,说道:“别想太多,纯属巧合,可能久不涉迹江湖,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免得一把老骨头就这样无声无息中朽掉!” 其实大家都知道,岳苍穹如此一说,便是面上的搪塞罢了,真正有何目的,他不可能直言相告,当然大家都不便多问。 “前辈,恕晚辈不敬,想请教一事……” 木凌风抱拳急问。 可是话未露风,便被岳苍穹打断了,脸上泛起不悦地道:“既然是不敬,就别啰嗦!” 说完如一阵黑风卷入到神像后面消失了。 木凌风愣在那里,脸上好一个尴尬。 贺莽赶忙绕到神像后面,虽然背光有些暗黑,但是还是看得清轮廓,便惊愕道:“后面根本就没有通道或路,这岳老前辈是从哪里消失的?” “莫不是有什么杀道机关之类的?”陆修平问道。 贺莽四处敲敲打打,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袁缺拿过案台前的一盏油灯,绕过去看看神像后面,空间很小,也容不下什么人和物,四处都是砖砌的墙面,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机关设计。 但岳苍穹就这样一个闪影便如神鬼般消失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妖道之号,果然是神鬼莫测,如此身法,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贺莽脸色有些惊变,真的被震住了,一直还想不通。 袁缺也想不通,一个大活动,在一个死角突然消失,这作何解释,难道他真会妖法不成。 袁缺突然抬头看上头顶,头顶是漆黑一片,完全是背着光的,根本看不清什么情况,此时他嘴角上扬一下,然后走了出来。 贺莽看了袁缺的举动,忙跟着出来问道:“袁兄弟,不瞒你说,这一路以来,你虽然很少笑,但是我见你只要嘴角那么潇洒的上扬,便知你心中就有主意,说说看,这岳老前辈是怎么消失的。” 袁缺被贺莽这一说,弄得不置可否,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却出现在庙门口,接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说道:“安生歇息,枭城不远了,别浪费气力捕风捉影!” 说罢,黑影便消失了。 这不就是岳苍穹的声音吗? 他怎么突然又突然出现在庙门口呢? 这一阵一阵,把大伙整得稀里糊涂的。 而木凌风抢身追出庙门的时候,除了黑夜,啥都不见。 木凌风还是不死心,四下里看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更别说什么人影了。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原来尾随我们的那帮人不见了,什么时候消失的?”木凌风此话竟然说的不是岳苍穹。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木凌风这样闪追出门,其主要目的是为了看看后面的苏流漓、郭云来及柴宽他们突然这么久没有露面,是不是躲在外面。 “木兄弟,别看了,进来休息吧,此打我们入枭城之境后,接二连三的出现的人和事,反正我想破头都不解其意,悬乎得很,既来之则安之吧,累了,先睡个好觉。” 时不待吃了些东西,休息一会,说话的气力恢复了不少,但说话间,找到一个柱子的石墩边便靠下去休息了。 “各位大哥,大家轮流守夜,不备有意外发生,你们都先休息,我先守!”袁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水袋正在塞盖子。 原来岳苍穹突然鬼影似的出现在门口,他根本就一点没有意外,所以当木凌风追出去的时候,他便也进轿中给杨紫梦去喂水。 听袁缺这么一说,大家也不必客气,口中都说着“袁兄弟辛苦了”之类的话,便各自找了舒服合适的位置休息了。 !'f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各其心声 或者是由袁缺守夜,大家心中放心得很,看起来都睡得特香,尤其是贺莽,呼噜打得似要把山神爷都轰出窍了。 袁缺一个人坐依在庙门前,看看门外的漆黑,再看看庙里山神的座像,他似乎没有一点倦意。 因为他脑海里开始泛起了一阵阵的思绪,从遇狼如开始,再到黑衣人装车搬尸,到群蛇狂舞,到山体石道,到巨蛇内胆被取,到斗笠人试剑,到郭云来、柴宽、苏流漓拦路相邀,再到山神庙得遇娇道岳苍穹,这一连串的事件,看起来毫无联系,但其中似乎有一道暗线相扣着。 袁缺知道他跟所有人从隘口集结出发,大几十人的队伍,到眼下所剩的七人,当然杨此梦只能算个活死人,这一路的经历,似乎都是有人一路在操作,但他真的一时无法想明白。 袁缺靠在门沿边,轻轻地喝了一小口水,一阵微风吹过,让他越发清醒。 他踏上这条道,心中有着自己的方向与目的,这一路的际遇,或许只是刚刚开始的一场戏,只是稍稍拉开了帷幕,未来的路,不知道会有多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想着想着,袁缺情不自禁去看向那枯轿子,轿子里的杨紫梦给他第一次燃情的感觉,感觉女孩子给一个男孩带来的那种莫名的吸引力,是多么地无法抗拒…… 他又想到了苏流漓,她身上的馨香,她的坏脾气和小性子,尽管看起来无理取闹不近人情,但不知不觉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 突然袁缺自己手一挥,“啪”一声击在了自己脸上,松开手,一只老大的黑蚊子被拍成了肉泥粘在自己手掌上,而这一拍,让自己燃起的火突然被熄灭。 漫漫长夜,袁缺就这样靠坐在门口一夜,中途少有浅睡养神,但也是心却一直在警觉状态。 一路走到,袁缺也是极为困乏,这样安静地坐着,反而让他慢慢进浅睡之状,而且脑里不断浮现不同的场景。 小时候爷爷教他练功读书…… 跑进山里杀蛇取胆…… 第一次与狼搏杀,然后取下狼牙…… 在丛林中学着猴子在树上跳跃腾挪,把轻松练到如灵似兽…… 被爷爷丢下山崖溪谷绝境中,自己努力往上攀爬求生而出…… 与爷爷比试各种武功及木制的兵器…… 一场场,一幕幕,在袁缺的脑海里翻滚着……这些都是他自己成长的过程。 突然,身子一震,袁缺意识中惊醒过来。 山林间的清晨,雾很浓。 看着大伙都还睡得很好,袁缺也不好叫醒他们,或许他们真的很累了,索性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袁缺站起身来,慢慢走出庙门,天色尚未大亮,在浓稠的雾岚之中,看着山道两边,一切都那么清新自然。 突然一只鸟扑翅从不远处掠了过去,若隐若现穿梭在浓雾之中。 袁缺嘴角上扬,正欲转身,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木兄弟,你一夜未眠吧,不好意思啊,我们都睡得太沉了,夜间未能与你换班轮看,心中有愧,心中有愧!” 木凌风,他的人也走到了袁缺身边。 袁缺看了木凌风一眼,淡然地道:“没事,木大哥,我也有合眼,大家都很辛苦,就多休息会吧!” 看着袁缺虽然平淡但真挚的眼神,木凌风也不再说什么,但看得出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木大哥,你是心里着急吧,但耽误了杨小姐看病,对吧?” 袁缺看着山道的雾霭,同时也看穿了木凌风的心思。 “是呀,在路上耽搁久了,我怕杨小姐的情况越发糟糕,责任在身,不敢懈怠。” 木凌风话说到此,突然又转了话锋,道:“不过枭城应该不远了,就算再急,也应该不差这一时半会。” “恕小弟直言,木大哥此来枭城,定然是杨大侠与鬼医早有消息互通,必然约定了地方接应吧!” 袁缺转面看着木凌风。 木凌风回了一个敬佩的眼神,轻叹一口气,很真诚地说道:“袁兄弟果然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袁兄弟的玲珑之心,实不相瞒,确是如此,不过袁兄弟是如何知道的。” 袁缺说道:“原来我不知道,方才是一只鸟告诉我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木凌风当然没有注意到袁缺刚才看到在雾中穿过的鸟。 “话虽说这枭城去路凶险,人迹罕至,但鸟却能飞越千山,我突然发奇想,这应是枭城与外界最好的联系方式。” 木凌风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出,听袁缺如此一说,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飞鸽,必然是飞鸽,据我所知,像杨大侠这样的人物之中,都会有驯养着很多信鸽,在搜集天下之事的同时,也可以在很多重要的事情上互通往来。” 木凌风很笃定的说道。 然后袁缺便转身回到庙里,来到轿子旁,掀开轿帘,又去给杨小姐喂水。 “袁兄弟,杨小姐还好吗?” 木凌风既然说了把喂水的事情交给了袁缺,便完全信任袁缺的为人处事,自己就不再主动去“打扰”杨紫梦。 “还好,木大哥放心,待到了枭城,鬼医一定有办法能把杨小姐医好!” 袁缺盖好水袋,然后扎在腰间,一个转面便看见贺莽也醒了,贺莽的人却山神像座的后面,一直在看着什么。 袁缺也走了过去,贺莽摸了摸头,满脸疑惑地对袁缺说道:“袁兄弟,奇怪了,这里根本就是没有出路,而且你看屋顶上也没有破口及玄机什么的,但昨天那岳老前辈是怎么突然消失的,难道他真会妖术,会穿山过墙不成?” 贺莽说话声音大,一时间大家都醒了,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寻找,也没找出个所以然。 “贺大哥,你还在为此事心迷啊,岳老前辈既是妖道之称,这点手法对他而言那是小把式。” 袁缺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拇指与食指相夹一弹,石子“嗖”一声射向屋顶下方横梁上的一个不太起眼的小榫头,只听得“啪”一声,石子正击中那小榫头,突然山神座像头顶后面的一个死角屋顶洞开一处,瞬间又自动合上,合上之后,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而且这个角度一般人是很难看得到。 “哈哈哈……袁兄弟,神人啦,你也会妖法,厉害!” 贺莽拍了拍袁缺的肩膀,豪爽地朗声大笑。 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岳苍穹凭空消失的原因了。 袁缺走了出来,然后来到案台前,从案台边侧放置的香框里取了一把香,然后用火折子点燃,对着山神座像说道:“感谢山神爷,叨扰一宿,望莫见怪!” “袁兄弟,看你野旷无垠洞明天地,也信这个?” 萧然不禁笑着说了一句。 “天地万物皆有神祗,举头三尺固有神灵,对一切怀敬畏之心,心中方能豁达舒明!”袁缺说得很认真。 “我看袁兄弟,不像是在山里长大的人,而是在山里修炼而出的小神仙,文有练达之意,武呈无上之境,着实令人好生佩服!” 木凌风由衷再次感慨。 大家都觉得袁缺说得很在理,也就不多说什么,袁缺把香插进香炉之中,其它人也跟着都对着山神座像上了香。 昨晚,案台上还剩一些供果之类的,大家在上完香之后,便各自拿来充食了。 简单打发了肚子,便开始动身出发。 雾色慢慢散去,山道间的清新的空气让大家精神倍爽。 还是木凌风、李孤清、陆修平、萧然四人抬轿子,袁缺走在最前面,贺莽和时不待便在袁缺左右随行。 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脸上格外舒服。 或许经过一夜的休息,大家体力和精神上都似满血激发,走起路来稳健有力,动作迅速。 贺莽一边走,嘴里还边哼着小调,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好一幅清闲惬意的模样。 走了一程后,贺莽觉得一路无话,这样有些略显无聊,便主动打开话题。 他走到袁缺身边,呈并肩同步状,然后笑脸问道:“袁兄弟,老哥子有一句话想问你很久了,不知道老弟能否给个脸?” 贺莽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有种腆着脸的感觉。 袁缺还是那么平和,淡淡地说道:“贺大哥请问!” 贺莽见袁缺如此干脆,他也就直接问道:“袁兄弟,你说你如此年轻,就有如此了不起的本领,你师承何处?” 贺莽这一问,当然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所以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时尽可能的把脚步的声音压低,能更清楚地听到袁缺的回答。 袁缺没有避讳贺莽的问题,他看了一贺莽,然后说道:“是我爷爷所授,当然,山中的飞禽走兽亦可算我师父,我从它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贺莽见袁缺的回答很直接,没有丝毫含糊,便伸出了大拇指表示赞许。 “你爷爷教你本领,那你爷爷应该是世外高人吧,可否告知大名?”贺莽一边问,一边观察着袁缺的表情。 袁缺的脸上表情没有变化,还是平淡自然。 袁缺答道:“我听爷爷说,我不到一岁的时候,他就带我进入山中生活了,他一手把我抚养长大,教我练武习文,但是贺大哥你要说爷爷的名讳,说来可能你们都不会信,我还真不知道我爷爷叫什么,因为我从来没有问过他。” 袁缺自然道来,可是大家却听得意外出奇,从不到一周便把自己养大成人,竟然不知道爷爷的名字,这确是匪夷所思。 当然,大家都相信袁缺所说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不愿意说,也是有他的原因,就不必强追相问。 “看来你爷爷绝非一般人,你得其真传,已是当世无双,你自己知道吗?袁兄弟!”贺莽说得很兴奋。 袁缺接道:“贺大哥,有些谬赞了,我爷爷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世上当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只不是一个真正初出茅庐的山里野孩。” 贺莽马上附和着:“咱爷爷说得对,但以袁兄弟现在的身手,那绝对是难逢对手,你看看哦,就连魔剑古松年和妖道岳苍穹两位旷世之高手跟老弟你过招,都没有讨到半点优势,虽然没有大打出手,但真正高手之间的拼斗就在一刹那细节之间,大家都看得出来,相较于他俩,你更胜一筹。” 袁缺此时嘴角再次上扬,看了贺莽一眼,问道:“贺大哥,你能看出来我的招式路数吗?” 贺莽摇了摇头,道:“袁兄弟,老哥我惭愧,说是眼拙还是客气的了,确是我武功修为远远不够,真看不出来,但是我觉得你出招没有路数,都是很另类的手法,怪异而精准,反正我是生平所未见,或许是袁兄弟你显山露水不够多,要不多露几手给我们看看!” 顺着此话,贺莽最后竟然有打趣开玩的意思了,但这玩笑当中也是一种真意,别说他了,大家都想看看袁缺真正大显身手时候的厉害。 当然,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贺莽说得显然没有夸张。 袁缺此时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爬在破斗笠上的飞虫,然后说道:“其实说给各位大哥听也无妨。山林中的飞禽走兽其实是最好的师父,我很多东西都是从它们身上悟到的,跟狼兔练速度,跟大蛇练灵动,跟猴子练轻功……诸如此类,皆为业师。” 听袁缺这么一说,大家都惊呼着,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这样练功方法,但一想起来,那还真是别开生面,从万灵之间取灵力,这是何等的不寻常。 “对了,袁兄弟,我有一问……”行走在边上的时不待也顺上话了。 “时大哥,看你气色不错,看来身体恢复一些,有什么就问吧”袁缺看了时不待一眼,话语间还带着关切。 “袁兄弟,你为什么去枭城?” 时不待话音刚落,自己心头一紧,眉毛一蹙,生怕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 可是袁缺还是很自然,还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此去为了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 时不待顺着急切问道。 袁缺接道:“我去找我父亲。” 话到此处,大家一时都不敢再问下去了,看来袁缺说的都是实话。看他对提出来的问题说得直来直去,他根本不需要隐瞒什么。 大家都听得真切,袁缺此去枭城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爹,但置于其间的原因,大家都是老江湖聪明人,不会再往下问个所以然。 “对了,你们问了小弟我一些问题,现在你们该说说此去枭城的真正目的了吧!”袁缺一直看着前方,头也没有偏一下,直接问这话。 听到袁缺所说的“真正目的”时,大家都脸上有些难为情,尤其是在身边贺莽和时不待,那种局促感让他们看起来很不自然。 看来袁缺是不是看出了他们的内心。 顿时,气氛显得特别安静,没有人率先回答袁缺所问。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道诉传奇 袁缺的表情一直很淡然,或许也就这么一问,没有非要大家回答的意思。 如此一直僵了一段,路还是在赶,可大家的心却不安,因为袁缺说了自己的一些情况,但他们这样有所隐瞒必然显得不够坦然。 “袁兄弟,眼光犀利,直接洞穿内心,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贺莽边走边看了袁缺一眼,然后又回头看了大家,大家的眼神都汇聚在自己的身上了。 “没事啦,我就是这么一问,没有别的意思,枭城应该不远了,到时候分道扬镳,各行其事!”袁缺说道,脸上的表情很轻松。 “你们听过《九幽秘赋》吗?” 贺莽这一问,大家把眼睛瞪了起来,都看着贺莽。 贺莽见大家皆是如此表情,便说道:“看来大家都知道,当然啦,江湖人都知道!” “我不知道!” 袁缺又冷不丁说了一句。 贺莽差点被袁缺这一句呛住喉咙,只能无奈泛起笑意地说道:“我的袁兄弟呀,不好意思,你可能对《九幽秘赋》不是很了解……” “不是不了解,是从来没有听过!” 袁缺这话又一次把贺莽塞了一回。 “这么说吧,实不相瞒,我贺某人就是为此《九幽秘赋》而来。”贺莽回头扫了一遍大家,很认真地观察各自表情变化。 “我也是!”时不待脱口而出。 似乎贺莽已经说开了,而且都把大家的目的说出来了,接着陆修平、萧然、李孤清都说是为了这《九幽秘赋》而来。 木凌风抬着轿子,惊奇地看了一下大家,然后问道:“你们都是为《九幽秘赋》来去枭城,难道之前你们就相识吗?” 贺莽、陆修平、李孤清、萧然彼此也都在惊奇,大家的目的竟然是一致的,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样子,彼此皆是一头雾水。 “奇了怪啦,木兄弟这么一说,我还纳闷呢,我跟各位兄弟先前或许只是闻其大名,而并未曾相识,难道都各自收到那则所谓的神秘消息不成?” 贺莽直言相吐,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话已至此,我就敞开来说。”李孤清说道:“看来《九幽秘赋》现世枭城,已然是江湖上公开的秘讯了,我此番前往枭城,原本是怀揣着看有没有机会夺得此秘籍的可能,但现在跟大家一路走来,看到了我根本就没有那本事,所以机会早就在我心中涣散了,此去枭城,权当一游,不过如果哪位兄弟有机会能拿到秘籍,可以借予我一睹其风采,也甚为美事!” “哈哈哈,李兄弟,你所思所想竟然跟我一样,原本我也是想去争取这传说中的旷世之秘籍,可眼下发现,我武功修为太过滞后,我不敢有奢望之心了。”陆修平竟然笑了,带着自嘲的心说出了心事。 萧然扶了扶压在肩上的轿杠,脸上也泛起了自嘲之意,笑着说道:“天下九城,我想各路江湖人士都会为了这《九幽秘赋》往枭城赶,不论消息真或假,不论个人本事的高低,谁都会想拥有这不世之奇学,哪怕只是能亲眼目睹其真容,也算是生平之大幸。我萧然认自遇到各位兄弟,当是自认技不如人,放弃了争夺之心。” 见大家说得坦坦荡荡,时不待也是笑着说道:“唉,原本我武功不及大家,现如今有伤在身,我早放弃了,不过还真想一睹这罕世奇学的真容,不过再怎么样都不会轮到我头上了。” “哈哈哈……各位兄弟,别这样灰心呀,我贺某人只是个大老粗,如果真能得到这秘籍,我便拱手与兄弟们看,好不好!”贺莽边说边开心地笑着,笑得那么没心没肺。“哎呀,各位兄弟说得也是正理,说白了吧,原是想此去枭城一定要得到《九幽秘赋》,然后练就天下无敌的奇功,那是多么牛气冲天的一件事,想起来就美了!” 贺莽还在大笑,边走边乐。 “不过,梦做做就可以了,自从遇到你们,尤其是袁兄弟这样的高手,我早就把此去枭城当作游玩了,其它的全当狗屁放出去了!” 看着贺莽的自言自乐,把大家都逗笑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得知《九幽秘赋》在枭城,会不会是个假消息,会不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个局呢?”木凌风有些不解。 “木兄弟,你没有得到消息吗?” 旁边抬着轿子跟木凌风走在前面的陆修平偏头望着木凌风,问道。 “我也是略有耳闻,大约一个月前吧,寰城中便有《九幽秘赋》现世枭城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江湖上的人便传开了,但是我对此持人怀疑,我想这定然是谁在操作的一个局,而故意以此来引得江湖乱局。” 木凌风如此一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都不置可否。 “你们所说的《九幽秘赋》是什么东西?”袁缺突然问道。 贺莽见袁缺这一问打破了沉默,便在其身旁兴致盎然地说道:“袁兄弟,你此前在山中,可能不知江湖之事,更不会理会这江湖轶事,要说这几百年来,江湖中最为引人为之激荡的便是这武林绝学《九幽秘赋》,它是一部只闻其传奇也未曾见真容的旷世奇书,此书相传为定鼎九城天下的奇人冠誉外号“武圣人”的天问老人所创,有言这位天问老人简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历经多少劫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凭自己的天赋智慧,集天下兵器武学之精萃,汇编成了一部定鼎天下的武学秘籍《九幽秘赋》,如果能得到此书,参透其中的奥义,必将无敌于天下。” 贺莽说得激情澎湃,看似心花怒放。 大家仿佛都被贺莽的激情所感染。 可是袁缺听着却还是那么平静,然后丢过来一句话:“这天下有谁得到过此书吗?” 时不待在一旁早就想说话了,因为他心中的激情被贺莽早就挑了起来,他接道:“相传这天下,龙城、勉城、寰城、號城、扈城、鹏城、誉城、宣城、枭城,九城之间,多少年来,一代一代的城王为了各自的势力相互争夺拼杀,战伐连年,天下混乱不堪,以致学武之之人日益相增,各路奇人异士武学高手涌入其间,在纷争厮杀不断的年代,天下焦土苦不堪言,平民百姓皆为鱼肉人人自危,在这乱世囹囵之界,天问老人出现,据说他以一已之力,孤身闯九城,入得一城平镇息一城,以其神仙般的武功绝学,征服了天下九城所有的武学高手,止息九城之间多年来纷争与厮杀,如此天下相安无乱的稳定了这么多年。” 时不待说了这么多,看他表情简直是热血沸腾。 说来也奇,像贺莽与时不待皆属身材高大魁梧之人,从表面而言,这般强劲的大汉子,本是不擅言辞的,但一说到《九幽秘赋》,个个简直是善言熟道,娓娓道来的同时,又溢激情于言表。 木凌风接着时不待的话,说道:“时兄所言与我所知的如出一辙,听闻以前,天下九城之城王,个个在武学上造诣非凡,成为一城域之霸主,自这天问老人的出现,打败所有城王及城域之间的武学高手,从武学者的格局而言,能至上乘修为的,必然对于强大的对手是极为拜服的,所以天问老人以武止武,让天下心悦诚服,天下也至此对天问老人形成了神一般的膜拜,此后不再妄动纷争。天问老人平息九城纷战之后,也从其孤身战九城所有高手的过程中,汲取和悟到了天下武学的精义,于是汇编成了天下为之仰止的武学奇书《九幽秘赋》,据说这里的武功精髓接近于神鬼之说。” 木凌风说得也是极为精彩,大家都很认真地听他讲述,而且贺莽跟时不待竟然转过身来,倒着走路,看着木凌风的讲解。 木凌风接着说道:“当然,天问老人虽是平息的九城之乱,定鼎各域的安稳,但当时各城还是有很多武学之人想拜入其门下,或者说想习得《九幽秘赋》中的武功绝学,但是天问老人好像仙圣一般从人间消失,任其如何寻找,都未得其半分迹象。” “多少年来,九城城王代代更替,各城王在治理城域之上,慢慢形成了以民为本,九城之间潜移默化中质变成了以和为贵的安稳局面,期间不仅互通有无,更形成前所未有的和世之盛。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天问老人及《九幽秘赋》也就慢慢淡化,剩下的也只是江湖上流经不息的传说罢了,所以真正见过《九幽秘赋》的人,据我所听闻,天下无一人。” 木凌风说到此,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他说了这么多,大家听得全神贯注,而且每说到关键处都会点头附和,看来大家所知关于天问老人及《九幽秘赋》都只是江湖上的传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以,我心中有怀疑,《九幽秘赋》之说多半属传闻,因为没有人真正见过,更别说能得到这此书者纵横天下之事。” 木凌风说着,便看看大家,好似在征求大家的意思。 “方才木兄精彩之言,犹句句在耳,这些都上百年前的江湖轶事,于我们而言,实属传说,方才我心一思忖,我很赞同木兄的想法,可能是有人妄意操作。” 萧然听了大家的讲述,也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同时说话间,看着跟自己并肩抬着轿子后杠的李孤清。 “我也认为木兄所思在理,但既然有人抛出了《九幽秘赋》的消息,若真是有人做局,必然有其目的,但这目的,我不敢多想,如果想远想大了,难不成又要回到天问老人及《九幽必赋》之前的时局,那便太可怕了。” 贺莽兴致依然高涨,大喊道:“管它呢!消息的真与假已经与我不重要了,最起码有一点,也是因为这个消息,我们有缘相遇相识,成为生死并肩过的江湖兄弟,还得感谢这个消息,既可以来一睹枭城的盛景,又可以结识一帮江湖兄弟。” “哎哎哎!贺兄说得在理,太在理了,说到我心坎上去了!” 进不待笑着说道,随后大家都说贺莽说得实是在理,这也是大家想说的心里话。 这样说出来,大家心中都敞亮着,这种江湖兄弟的情份会更浓,原是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却因为种种原因,却演变成了另一个共同心声,这是何说不是一件极美之事。 开怀中的贺莽看了看袁缺,袁缺还是依然平静如常。 “哎,我说袁兄弟呀,你看我们都说得如此畅心开怀,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乐一个!”贺莽故意给了个鬼脸给袁缺,他脸上的粗炸胡须做出的搞怪表情,真的是滑稽有趣得很。 袁缺看了一眼贺莽真诚的鬼脸,嘴角上扬一下,终于脸上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哈哈,对了吗,袁兄弟,你终于有点笑意啦,年轻人要多笑,不要搞得那么冷峻!”贺莽笑着对袁缺说道:“袁兄弟,方才我们说了那么多,你有什么感想?” 袁缺不假思索,直接说道:“想不到这江湖上还有这么伟大的传说,虽然是传说,但听各位大哥这么一说,我想起了爷爷以前跟我说过一些道理,这世上所发生的事都是有其必然性,或许是偶然的天意巧合,亦或是雾里看花的空穴来风,到最后终是有一个必然的结果,真与假,是与非,终有一天人前分明。” 这一路走,一路聊,大家兴致勃勃,一点都不觉得累。 走了很远的一程,大家才发现,山道慢慢起了变化,或者说已经不再是山道了,眼前的视野豁然开阔起来了。 “我还在想,我们又赶了这么远的路,怎么路上没见过什么围呀追呀堵呀截呀什么的,也没有遇到什么一些七七八八的人,难道我们是经过所有的考验啦?” 贺莽这么一说,然后站定身子,看了看后面,再看看周围,感觉一片祥和。 “贺兄,你是还没有被折腾够吗,你觉得不过瘾呀,想这一路至此,我们真是死里逃生,我现在伤还痛着呢。你说如果这样长期下去,枭城岂不是断绝了与外界城域的来往,变成了一座孤城,那也不是一件好事。” 时不待说话间,捂了捂了自己的胸口,看他的表情,伤又在作痛了。 “各位大哥,我们就在前面的大树下休息一下!” 袁缺说着便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不远处一个大拐弯的大树这下。 大伙也跟随而来,停下来,休息。 “哇哇……大家快点看,前面,前面,那一定是枭城啦!”贺莽指着远处,兴奋地叫了起来。 大家都顺眼看过去,看得很清楚,庞大的城廓连绵依着丛山之脉,远观有如一条巨龙蜿蜒于山脉之中,虽然是远观,看其雄伟的气势直扑人面。 在城墙外围,有着幅员辽阔的平坦空间,说是平坦绝非一望无际的平整,其间有零星的小山丘,远观处好像零落着许多小村落房舍,眼界所及之处,开始有了田地稼穑,有了平民在劳作的身影,细听之下,还有马嘶牛哞。 看来,枭城将至。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势在必战 大家在大树下休息。 大树长得甚是奇特,整个粗大的树身看似要几个人环抱方能围得过来,而如此粗大的树身竟然是从一个不是很高立的石窟里伸出的,而周边的石头竟然把整个树身包裹相当严实,像是量身定制一般。 粗大的树身一直往上,在树身上形成了旋扭的姿态,树身上也长满了寄生的小灌木,尤其是那些绿黄相映的苔藓之类的布满树身,树身往上挺起不算高,大概四丈有余,但整个树枝呈蘑菇状铺展开来,以致形成一个十分宽大的荫被之地。 树下很凉爽,零散着一些石头,也像是有人在此休息过,每块石头都是光滑平顺。 大家各自找了就近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大家注意到没有,你看这一山道大拐角,竟然山道的尽头,形成这个弯区,正是一个巧妙的大道出口,拐过去之后便进入了城域的开阔之地,这枭城果然是天工之城,如此上天精巧布局设计,有如世外桃源的洞天福地,妙不可言!” 萧然坐在一石头上,而他的位置正好可以左右尽赏,一边可以看到来路的山道,而一边又可以顺眼看过去连接城池的开阔空间。 “是呀,好地方,天下九城之中,历来数这枭城最为神秘,想想它现在就在眼前了,这一番还真是不容易!” 李孤清坐一块较高的石头之上,右手立着银枪支立于地上,也发出了感慨。 “各位兄弟,你们有没有想过,先前的枭城得以天时地利之势,是世人眼中的方外圣城,但也没有所谓的死亡之路之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盛传来枭城之路就成为有去无回的黄泉路?” 陆修平轻轻举起手中的铜锤,一把砸上地上的一块小石头,小石头顿时破裂粉碎,在这闲情活动间,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这天地间唯一不变的就是不断在变,我看这枭城呀,处处透着不寻常的杀机,我们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奇怪得很,只是不想去细想多想罢了!”时不待叹了一口气,把狼牙棒丢在一边,自己靠着一大石头仰躺了下去,显得十分舒服。 贺莽竟然没有坐下来休息,虽然大家说话都听在耳里,但他却不停地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贺兄,你在找什么?” 木凌风坐着,一直看着贺莽在一边空地之上转来转去。 “这里有好多痕迹,有车迹,有牛脚印,还有马蹄印,有新的,也有有些时间的,看来这里以前也是人来人往,马奔车驰的。但我们一路来也没有见啥人?”贺莽大声地说着,好让大伙听到,也在说话间不停地看四周的环境。 “贺兄,这也不足为奇,毕竟离枭城城廓不远了,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畜必然很频繁。” 木凌风接过贺莽的话。 “不对呀,那我们从那座兽墩石桥,过至山神庙,然后再到脚下位置,除了遇到了岳老前辈,你们可曾见过其它人,更别说什么马呀牛之类的,反正我是觉得总是不太对劲!”贺莽言语间,望向了袁缺。“袁兄弟,你说呢?” 袁缺坐离大树身最近的一块石头边上,听贺莽这么一说,他慢慢走了过来,说道:“贺大哥果然是胆大心细呀,这样都被你发现了。” “以前心不细,大老粗一个,自从遇到袁兄弟你了,在你身上学到的!”贺莽这个顺水推舟的马屁拍得也真够厉害的。 惹得大伙都笑了,贺莽自己都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方才各位大哥说的我都听在心里,你们说的都很对,只是我们对此处人生地不熟,就算心中有太多的想不通,也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袁缺这么一说,大家都点头应和。 “不过这枭城之地势,确是超出了我的想象,真的很是神奇,原本我们在那座兽墩石桥之上便看到了城廓的影子,可是我们再绕山道而行却走了这么久还是只是远观城廓,原来我一直想不通,但我方才细看贺大哥在那里不停的来回寻打转寻迹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其实我们从山神庙开始走来,看似山道是直行的,但事实是我们是绕山而行,也许我们在聊天间没有过多在意,很明显我们前时看到的城廓方向与现在看到的城廓是完全不一样的方位。” 袁缺边说道,边用手比划着。 “袁兄弟,你的意思是?” 萧然问道。 “对于山道的原理,我自小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但这枭城却是超乎我的认知,不过我敢断定,自我们踏上那座石桥开始,就真正进入了枭城境界之中,而且每深入一个地方,便都是分道通往城池,只是山多峰险,我们且不谙地形,所以我们只能依大道不断往前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袁缺说着,看其表情还在不断地琢磨着。 大家听袁缺的说法,一时间不是很清楚,但大概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他们早就进入枭城境界,只是通往进城之道不止一条。 “我明白袁兄弟的意思了,想想前时郭云来和那个柴宽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前面,而原本一路尾随着我们前进的,可是我们进入山神庙之后,便平白无故的消失了,那么多人,也未曾见半个影子从庙前经过,必然是从另一道走了。” 木凌风说得有些惊奇,因为他所言或许就是在一瞬间明白过来的,而那种惊奇眼神也一直看着袁缺。 “木大哥,说得很有道理。” 袁缺不禁赞许一句。 这时候大家把前后串起来一想,还真是如此无疑。 “哟,后生们聊得很欢,看来是休息够了!” 这时候突然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飘了过来。 而当大伙顺声音而去的时候,大家同时看到了一个黑衣长袍的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前方的拐角处突然出现,慢慢向他们走来。 这黑袍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在山神庙遇到的妖道岳苍穹。 神采奕奕,道骨仙风,他走过来的时候,与在山神庙见到的无异,唯一不同的是他右手之上多执的一尾拂尘。 稍眼一瞅,真是一位道士,看来这妖道之誉,竟是如此而来。 “岳老前辈!” 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呼了出来。 岳苍穹脸上带着妖邪的笑意,走了过来,而且直接来到了袁缺的跟前。 “前辈,有何教诲?” 袁缺抱拳行礼,以示尊敬。 岳苍穹妖邪之笑更甚,而且他看了袁缺一眼,然后到贺莽,再到其它人,逐一看去,最后又回到了袁缺身上。 袁缺被这妖邪老道这样直愣愣地看着,顿时感觉全身不自在。 “劫后余生必有术,不是英雄亦高能。原是远朋酒待客,不甘寂寞动拂尘。”岳苍穹又开始话上套了,诗言一罢,轻挥拂尘,神态高放,气韵傲然。 “前辈,有话劳烦直言!”袁缺还是很有礼地看着岳苍穹。 “昨夜山神庙,见大家人困体乏,只是供食小试,今日老夫特意在此相候,便是想试试我手中的拂尘。” 他说话间,脸上的妖邪之笑更甚,似乎每一根花白胡须都透着妖气,令人心中开始有些发毛。 “岳老前辈,你的意思是要找我们打架呗,是吗?”贺莽才不管那么多,有什么说什么。 “话已如此,正是此意!”岳苍穹也是直言回答。 大家不禁一惊,眼前这人是什么人啊,可是冠绝江湖的神一般存在的前辈,如果真是打架,这架还有打吗?结果一目了然。 “前辈,能给一个理由吗?” 袁缺问道。 “老夫的拂尘好些年头没有舞动过了,都有些打结了,所以今天想把它舒展开来,这算不算理由!” 岳苍穹这个理由简直是无理取闹,明摆着就是以大欺小,这不是玩儿吗? 大家都紧张起来了,看来这妖道果然名不虚传,定然是不按套话出牌,如果真的要过招,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他想玩个开心就是理由。 但是贺莽却是好像来了劲,不但没有紧张害怕,而且还很兴奋似的。 “能与前辈动手,明知不敌也是一种荣幸,啥都不说了,前辈,我可要失礼了!”看来贺莽还真是冲动起来了,他兴奋劲已铆足了,话说间便人已挥刀冲了上去。 大家简直都吓坏了。 识得贺莽之人,他这样的人,果然配得上江湖上人送的外号“一刀横”,果然说干就干,没有二话可说。 而且贺莽这样的人,行走江湖,横刀浪迹,阅人无数,而且大大小小的比试数都数不过来,过招这种事,当然要找高手方有精进,而眼前却是江湖上高山仰止绝顶高手,这个比试机会怎么能不让贺莽兴奋。 话虽说“一刀横”,但贺莽挥去的每一刀都变化万千,这是多年后来多少实战练就出来的。 一刀劈出,力道刚猛遒劲,破空的刀风声更是透着犀利的杀招。 开局的这一出奇不意的快刀,如果换作一般人必然是很难抵挡的,可是贺莽所攻之人是岳苍穹。 岳苍穹脸上妖邪之笑丝毫未减,只是一个微微的侧身,看似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任何出招,就轻易避开了贺莽这刚猛无比的一刀。 贺莽虽然一刀顺着岳苍穹妖邪笑意的脸空劈而下,未沾到半分好处,可以他的手法却是极快,刀劈空尚未落老,便反手一个横切,中途变招,刹那间形成了令对手退无可退的夺命杀招,或许这才是“一刀横”的真正高深之处。 这一横刀虽然是中途变招,不知道贺莽练了多久,老道阴辣,根本不由人半分退路,直因为速度快,就算撤身后退,一下能避过,但此一留空间出来,会让贺莽之刀生出更多封路杀招,如果硬接,那需要何待的手法方能冒险实现。 可惜,贺莽面对的是妖道岳苍穹。 原以为自己这一切就算伤不到他,一样会把他逼入窘境。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突然贺莽右手手腕被什么套住,原本横挑出去的刀锋在空中顿住,如此努力抽离都无济无事,他这才看清楚,不知道什么岳苍穹的拂尘丝已绞住自己握刀手腕,自己被完全控制住了。 岳苍穹轻松地妖邪笑脸看着贺莽,然后他的拂尘轻轻一掀,贺莽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退,手腕一阵剧痛,刀便脱手飞了出去,掉在地上,人也伴着几个趔趄猛然后退。 更可怕的是突然感觉面门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自己脸部皮肤给挤压变形,脸上的胡子都横飞乱动,当贺莽意识过来,原来岳苍穹的左右一掌已到了自己的面门。 亏得岳苍穹没有拍下这一掌,随便妖邪地笑着收了回去。 这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妖道岳苍穹的武功已经到了妖魔化的程,所有的过程,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出手的。 贺莽更是惊魂未定,一脸茫然呆在那里,良久良久没有反应过来,方才发生的一切。 “岳……老……老前辈,真乃神人,厉害,厉害!” 贺莽意识回神,脸上没有惊吓,而是无比的敬仰之情,忙去捡起自己飞落的刀,抱拳表示敬意。 “老夫并非来找你们,我只是来找他的!”岳苍穹眼神又定在了袁缺身上。 袁缺却是淡然得很,虽然方才也见过岳苍穹的妖魔化出手,武功之高可以惊世骇俗,心中也不免惊叹,但是能让他大惊失色的程度,却还没有达到。 “小伙子,你的气,好稳,果然是与众不同!” 岳苍穹挥了挥拂尘,给了袁缺一个赞许的眼神,而且那种妖邪的笑也开始有些收敛。 大家都听得真真的,这老道只是想跟袁缺过招,已呈剑拔驽张的紧张气息。 看来这一战,在所难免。 “前辈,能有个理由吗?” 袁缺明知这话是多余的,但还是很淡然地说了出来。 “何须多问来问去,凡事手下见真章。” 岳苍穹说罢,眼神的妖气已满盈,势必然要袁缺出手一战。 大家看着这阵势,心都快跳出来了。 心中既紧张又害怕,因为岳苍穹是盖世无双之人,而袁缺只是一个初出山林的野孩子,在,而这江湖上登峰造极之人,却咄咄逼人般地要求跟这样一位少年郎一决高下,这场景是怎么也无法想象。 袁缺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依然那么淡然自若。 大家看得汗都流出来了,因为都知道这妖道必然要逼袁缺出手。 从另一层面而言,大家也真想看看袁缺的出手,因为这一路以来,袁缺都是小小的展露已经让大家惊叹其神奇,如果此次岳苍穹与其一战,必然能看出这袁缺的修为到底到什么程度。 “开始吧,年轻人!” 岳苍穹稳稳地站在袁缺前面,很果决地说了这一句。 袁缺知道眼前这战,是避无可避,于是便欣然点了点头。 岳苍穹动手了。 他的拂尘在手中一晃,一股强劲的力道便瞬间卷起地上的一些石子狂飚向袁缺。 袁缺眼神中一闪,身子却是岿然不动,他右手蓦然间在眼前一抄,被岳苍穹拂尘卷来的石子便尽数抄在自己的手中。 这手法之快,简直让大家目瞪口呆。 “果然英雄出少年了,小小年轻,有如此惊人的速度与内力修为。” 岳苍穹只使出了这一招,便让袁缺轻松给破了。 各自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两个的眼神中都没有半分紧张的感觉。 看来,这只是岳苍穹做的一个小小的试探仪式,真正的过招必然一触即发。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高手过招 贺莽在一旁看着,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马上退闪到一边。 木凌风他们几人看到这紧张的氛围,根本就坐不住了,都站身起来,一睹绝顶高手之间的较量。 岳苍穹把拂法一甩,竟然反握在右手之上,但他人却如闪电般来到了袁缺跟前,左手并起掌,连发数掌,如暴光电击般狂击向袁缺身上的每一处要害。 袁缺原本是可以退后而避其掌击锋芒的,可是他没有退,然是右手并掌,灵活霸道地迎接着岳苍穹攻来的每一掌,如此掌来掌去,攻防有序,淡然从容。 岳苍穹击出的每掌,虽然快如闪电强劲无比,但袁缺皆能在瞬息之间一一化解,而在这一持续破防的过程当中,袁缺也只是用自己的右手。 两人如此只有单身拆了不知道多少招,各人的掌法路法虽有不同,但真正在攻与防的过程当中却是运用得分毫不差。 岳苍穹如此强攻之下,脸上的妖邪之笑又开始泛了起来。 而袁缺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沉着冷静地破防着眼前这位高人攻来的凌厉多变的掌法。 岳苍穹的掌法着实的与众不同,他在击去的每一掌都带着妖邪之气,明明是掌风所至是袭向袁缺面门的,可是一旦袁缺防掌刚欲至之时,却突然改变落定方向,直接取胸前,明明是攻胸前的,却突然改变落上腰间,这一系列的诡异多变的掌法,简直是防不胜防。 大家在旁边看得紧张万分,而袁缺却总能在关键时刻进行化解,如此相持一段时间下来,任岳苍穹的掌法如此奇异多变,都占不到半分上风,如此以来,在掌法上的对攻似乎平分秋色。 但是有一点,袁缺在这期间一直处于防守,都是在灵活地化解岳苍穹的妖掌,都没有显出一点进攻的痕迹。 或许是岳苍穹的掌法逼得袁缺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或者是袁缺一时间也找不到自己真正进攻的空位? 这不免让大家看得为其捏一把汗,但是怎么看下来,丝毫没有感觉到袁缺有势处下风的危机感,难不成是袁缺有意不出手,出于眼前这位江湖上泰斗级人物的尊重? 如此强劲的对手之下,必然是丝毫不敢有半分差池,必然是有机会定然要反击的,不会有礼让之虞。 当岳苍穹的掌风突然切向袁缺的左肋间的时候,袁缺此时似乎看到了机会,他认定岳苍穹这一掌必然是指哪击哪,绝不会有变向之说,就算是有改变方向的可能,也是在袁缺的掌握之中,或许是相持这么久后,袁缺的已谙识了岳苍穹的掌路,蓦然间,袁缺猛然横切一掌,正切岳苍穹的手脉处,岳苍穹脸上稍变一下,他似乎意识到袁缺的变化。 袁缺这一掌速度极快,看起来力度爆发,岳苍穹意识之下便掌身翻转,让手脉之处巧妙躲开袁缺的切掌,如此以来,袁缺便无法得手,瞬间一个回旋,身子瞬间假装抽离开来,而就在突然转身过来之后,他的掌风才是真正发力之时。 岳苍穹突然觉得袁缺这一掌的掌风已蓄足了无比强的力量,直接攻向自己的面门,在仓促间缩回送出去的掌风,突然狂注力量,直接去接袁缺击来的暴劲之掌。 只听得“啪”一声,两只注满强大力量的手掌击合在一起,又瞬间被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的爆发,冲击着两人的身体各自弹退了几步。 两人掌上之斗,暂时被中止搁开了,各自退后几步,站定在那里。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高的修为,虽然你的内力没有经历时间的萃炼而随心所欲,但你的天生神力确是无人能及,再加上你灵活快绝,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 岳苍穹挥动了拂尘,眼神看着袁缺,情不自禁的发出这样的感慨。 贺莽和木凌风一干人等,看得简直是目瞪口呆,如此高招的较量,或许对于他们这些行走江湖多年以来也是第一次见到。 他们都看着袁缺,这才真正见识到这位一路相伴走来的袁兄弟竟然是如此的强大,就连岳苍穹这样的江湖冠绝人物也未能占到半点便宜。 “甚好,甚好,我们再继续!” 岳苍穹陡然挥动拂尘,拂尘左右来回挥动,发出“呼呼……”的巨大破风声响。 拂尘在岳苍穹手上犹若自身的一部分,顿时拂尘的白色丝条漫开整个空间,白丝裹着黑袍,这黑白相兼间,形成一道狂暴的力量,疯狂卷向袁缺。 袁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岳苍穹发起这样的攻,而且手无寸铁可凭,如果是只身硬冲上去,必然被其拂尘所伤,情急之下,他突然脚在地上不断的旋舞,刹那间整个身子旋转成一个旋涡,而地上的石子跟着这旋涡飞舞起来,石子在旋涡之中慢慢聚合在一起,袁缺腾起身子,在空中两腿交叉闪开,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聚起的石头飞向岳苍穹黑白相融的力量源。 岳苍穹这次真的有些意外,他或许根本想不到,袁缺会有这么一招,虽然自己舞出拂尘形成一个无懈可击的力量阵,只要袁缺一不小心稍被这拂尘丝触碰到必会有所伤,但袁缺却是运用地上的石子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反杀力量。 两股力量相撞,岳苍穹手的拂尘在狂舞之间,把狂暴而来的石子群打得四下飞溅,被力量打飞的石子,击在石头上,顿时被击得粉碎,而石头上被撞出了窟窿;石子击在树上,便深入树身;打在一些小树小枝上,树枝直接断裂掉落…… 可见这力量的可怕。 贺莽、陆修平、李孤清、萧然、时不待都闪躲避让着这些错乱飞来的石子,以防伤到自己。 木凌风很机智,他人瞬间闪到轿子边,用手中的刀不断去挥击乱飞而来的石子,以保护轿子的周全及轿中杨紫梦的人身安全。 袁缺也时刻关注着轿子,也怕有乱发的石子袭入轿中,所以他眼神有些分神,一边是看着岳苍穹,一边看着轿子。 岳苍穹果然是老练,这么细微的举动,他竟然在这挥舞拂尘击打飞来石群的间隙中看得真切,或许他是有意为之,在击飞石子的时候,更故意让更多的石子飞向轿子。 因为大家有些自顾不暇,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有木凌风在轿子边,大家也没有那么多想。 可是袁缺却看得真切,木凌风手中的刀虽然挥舞出动极快,能也很精确击落拦截飞来的石子,但石子一多,这一击一回需要时间,根本有些防不胜防。 袁缺瞬间拾起地上石子,见木凌风未曾防得到的石子,他便以手中的石子弹出,直接把飞向轿子的石子击落掉,如此方保全了轿子稳当。 木凌风此刻再一次被袁缺的出手震惊了,如此飞速的石子,在相隔有一段距离的情况之下,袁缺竟然能以如此精准的手法以石击石,分毫不差。 岳苍穹也看在眼里,他击散完袁缺的发出的石子攻击,脸上惊讶地看着袁他,脸上妖邪的笑又泛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笑带着些赞许。 岳苍穹还真是不罢手,顷刻间挥动拂尘再次攻向袁缺,袁缺手中尚有石子,在这一顷刻间便弹飞向攻来的岳苍穹,岳苍穹的拂尘好似长了眼睛,石子所到之处,尽被绞起,突然一抖一松,石子竟然反向飞击袁缺。 袁缺身子就地拔起,“嗖”一声飞身上了摭阴的大树盖顶上,脚尖踏在树顶上,身轻如燕,飘浮在树顶一般,这轻功也是帅到惊人。 可是未等袁缺缓过神来,岳苍穹的人也飞了上来,手中的拂尘破空就是一甩,瞬间拂尘化作柄利刀一般,直劈袁缺的身子,袁缺见势身子一个旋动,闪移到另一树尖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方才袁缺站立的树尖被岳苍穹手中的拂尘给劈断了,未等袁缺在另一树尖上站稳,岳苍穹的拂尘紧跟而来,又是“咔嚓”一声,树条断落,如此反复好多回,似乎他根本就不给袁缺喘气的机会。 此时岳苍穹手中的拂尘不是丝,简直就是一柄利可破万物的刀。 袁缺很清楚,岳苍穹武功之高当世难之奇,况且其手中的拂尘出神入化,而反观自己手无寸铁,万万是不能硬去接岳苍穹攻来的招的,这样不断的闪躲避让,来来回回,整个大树顶原本是如一个完美的大擎盖的,可被岳苍穹手中的拂尘化作刀剑般的利器,击落的残枝飞落,错乱不堪。 袁缺终于找到了机会,当岳苍穹的拂尘在劈断一根树枝的时候,提起收回的时候,突然其拂尘丝绞到了枝叶,整个树枝被挑了起来,扬在了空中,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袁缺的身影闪了过来,一手抄起了那树枝,然后迅速闪挪开来。 就在袁缺闪挪的过程中,他手以极速的手法,去摘折树枝上的小杈枝,且是摘折下来之后,直接运劲掷向岳苍穹,这些枝条和树叶顿时化作飞杀利器,直接攻向岳苍穹。 岳苍穹的拂尘更忙了,这瞬间如雨飘来的利器,只要稍有不慎必然会击中,可是岳苍穹是谁呀,这点手法他当然轻松化解,而袁缺实是拖延制作“武器”的时间罢了。 岳苍穹看到袁缺手上的拿着的一大树枝,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着上来虽然小枝小叶被拔了一些,但其错乱盘开的各种枝条也让岳苍穹有些惊住,这时候他竟然不禁说了一句:“聪明!” 说完便狂舞拂尘攻了上去。 袁缺手中有了“武器”,也在自己手中变得极具杀伤力,他也强劲地使动着,在这个大树擎盖之上,招来招往,飞身穿梭,互不相让。 岳苍穹每次出招都极为小心了,因为他出招必然让袁缺一时间无法挥动树枝到位的地方,因为如果真让这错乱的树枝绞上了自己手中的拂尘丝,那必然会被缠住,灵活度就算不被绞死,也会拖垮自己的进攻速度。 这就是为什么岳苍穹情急间还惊叹说出袁缺聪明的原因。 两人真是神仙般的过招,打得天昏地暗,从树上打到地上,从地上又打到山岩上,从山岩上又打到原地…… 木凌风跟贺莽他们几人都看得眼花缭乱,眼神只有激动、震撼、惊心动魄…… 就在大家看到两人身影闪动打斗目不暇接,心中感觉紧张到喘不气的时候,突然听到“轰”一声,两人有如从天而降,突然落在了他们动手前刚开始站的位置。 一个脸上泛起妖邪的笑,右手紧紧的握着拂尘,被拉扯着。 一个脸上还是淡然无奇,右手紧紧的握着树枝,被拉扯着。 原来这时候岳苍穹手上拂尘丝跟袁缺手中的树枝真的绞在一起了,如此站着,两人还在拉扯着,似乎还在暗暗的内力较量。 如此相持一段时间,突然岳苍穹手中的抖,原本缠绞在树枝上的拂尘丝突然像一条条游蛇般滑落松开,他收回了拂尘,过程中还有些丝残断在枝间。 袁缺也把手中的树枝随手扔在地上。 两人经过如此持久的大战,必然是体力消耗甚巨,可是当大家看两人的样子似乎没有半点疲乏之意,这真是令人惊奇。 “小小年纪,武功已到如此地步,看来乔元极已把所有的功力倾囊相授了吧!”岳苍穹把拂尘一挥,搭在右手臂之上。 此话一出,大家惊呆了,顿时全场有些哗然,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更惊谔的当属袁缺,那么淡定的他,此刻脸上懵了一下,然后突然问道:“前辈,方才您说什么?” “‘御千变而克,催万物而器’,这是怪侠的神技,你的一身武功精要,皆是乔元极的影子!”说此话的时候,岳苍穹又开始妖邪地笑了。 而大家再一次被震惊到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了耳朵。 “前辈所说的可是‘妖魔鬼怪’之一的怪侠乔元极?”贺莽实觉太惊奇了,不禁急着一问。 “除了他,难道这世界还有第二个武功盖世的乔元极吗?”岳苍穹虽然笑得有些妖邪,但话却说得很真诚。 “袁兄弟,你……你是……你是怪侠袁老前辈的弟子?哦不,是什么呢,是什么呢……”贺莽情绪有些激动,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袁缺冷静下来,说道:“如前辈所说,我爷爷是怪侠乔元极?” “你爷爷?” 这下岳苍穹惊了。 袁缺点了点头。 “乔元极哪来的孙子?”岳苍穹说道,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依辈份而言,看你这般年纪是该尊他为爷爷!” 岳苍穹突然又惊奇道:“不对,你不应该是他徒弟吗?哦,不过,这怪侠就是怪侠,行事总是古里古怪!” 如此泰斗级的大人物,竟然因为一个称呼有些混乱了思绪,连岳苍穹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于是再次挤出妖邪之笑,轻拂着自己的胡须。 大家听得岳苍穹这么一说,都再次打量着袁缺,顿时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光环更浓了。大家虽然知道袁缺武功很好,但没有想到如此之高,更没有想到他的一身本事源自于怪侠乔元极。 “年轻人,看你之神情,难不成你对此事一无所知?” 岳苍穹突然问道。 袁缺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原本冷静下来了,被这一问,又开始懵了,此时他不置可否。 “乔元极消失近二十年,想不到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后辈,实乃他之幸,亦是你之幸!当不知是否天下之幸?”岳苍穹深深地看了袁缺一眼,便大声妖邪地笑着转身便要离去。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再次相遇 “前辈,尊请留步!”袁缺忙叫住岳苍穹。 岳苍穹还是止住了离去的脚步,回头看了看袁缺,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我自来自去,人生缘来便相逢,事了该去不强求,再见了,年轻人。” 说完,岳苍穹修然款步,如仙之飘然,突然身法闪动,大白天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如鬼魅般在众人眼前忽闪消失了。 袁缺站在那里,看着岳苍穹消失的方向,脸上还带着一些疑惑。 贺莽忙冲上去,拍了拍袁缺的肩,嬉笑道:“袁兄弟,你是怪侠乔老前辈的孙子,难怪武功如此了得,年纪轻轻竟然能跟妖道岳苍穹打个平手,果真是厉害,我贺某人很少有佩服的人,你算是一个,从心底里的拜服!” 木凌风也走向前来,对着袁缺道:“袁兄弟,今番来枭城,真是不枉此行,能遇到当世四大冠顶人物,此生甚慰。” 木凌风此话说到四大冠顶人物,已然把袁缺也说在其中了,毕竟他认为袁缺既已得怪侠乔元极之真传,也便如见其人了,再者,虽然鬼医洛无尘虽未曾见,但这也是迟早的事。 人生便是如此,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信仰,一旦信仰所至,便是人生至大的快事。 陆修平、李孤清、时不待、萧然几人又何曾不是呢?他们都以极度钦佩的眼光看着袁缺,虽然没有说出心中的敬仰之情,但那种溢于脸上的激动之色,亦无需言表。 袁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大家此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 袁缺对大家说道:“各位大哥,我们赶路吧,枭城就在不远处了。” 说完此话,又淡然地转身便往枭城的路前方走去。 贺莽和时不待立马跟了上去,木凌风及四人便抬起轿子,也跟在后面。 袁缺走在最前方,拐过一个宽大弯路,便顺下去一个很大的坡,便真正离开了山道,瞬间两旁慢慢开始出现了一些树木,一路都是田地稼穑,形成一片宽阔无比的旷野,整个旷野之下零落着一些小丘陵树丛及一些村落建筑,田地里还有一些平民在忙着农活,田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的好,看来这预示今年将是一个大丰收年。 走在如此清鲜无边的宽阔大道上,一路上田土里及花香草流溢出来的芬芳,相较原来走过那么远的山道心情舒畅多了,一派祥和宁静,令大家想不到的是,在这无穷的万山之中,竟然会有这样一块天工宝地,或许这便是枭城的魅力所在。 大家此刻的心情特别放松,这也是难得的放松,一路过来的跌宕起伏的紧张情绪,偶得眼前如此的良辰美景,怎么能不让人觉得这便是人间仙境呢。 路很宽敞,虽然不算是笔直往前延伸,但越往远处,其大概的轨迹还是清晰可见,路往远处延绵,直至庞大无边枭城的城池,而偌大的城池依托着无尽的山脉无尽延伸,虽然不知道究竟大到几何,但凭直观的感觉便觉是恢宏无比。 在舒畅的大道之上走了一段路,大家都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便有一小排的茅草搭棚,搭棚迎头一角挂着一个简易的招牌,上面大大都写着:茶水。 这一路以后,大家都相对无言,见前面有间茶水铺,贺莽开口说道:“大家要不要去前面喝碗茶水,小憩一下” 大家都都应声说好。 当袁缺他们来到茶水铺子时候,茶水铺的小老板忙出来招呼,当看到袁缺一行人的时候,脸上露出极为吃惊的表情。 “几位客官是从外地远道而来的吗?”店老板惊奇地问道。 “正是,老板,为什么上一壶茶吧,歇个脚!”时不待接话道,然后看着店老板发愣似地看着他们,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你瞅啥,有啥好看的!”贺莽在店老板面前摆了摆手,提醒他。 “哦……好好好,失礼失礼,小茶铺简陋些,请随意落座。”店老板忙把手上的擦巾反搭在肩上,然后不好意思地招待大家往里面坐。 袁缺四处看了一下,茶水店很简单,就是一个简单的草木搭棚,几张简易粗朴的桌子和凳子摆在其间,但是却是空无一人。 “老板!”贺莽提起嗓门叫了一声,吓得店老板轻抖一下,然后躬身客气地说道:“客官千万别叫我老板,受不起受不起,只不过是做点微末的营生。” “你还在看什么,我们是怪物吗?快去上茶呀!”贺莽见店老板一直打量着他们,眼中满是惊奇的样子。 “咳,好的,马上。”店老板忙去提壶,然后嘴里嘀咕着:“终于来人了!” 这话被袁缺听到了,便问了刚才茶壶提过来的店老板。 “老板,你这里很久没有来客人了吗?” 店老板看看大家,然后陪笑着说道:“几位客官,实不相瞒,好多年了,大概五六年,噢,不对,我也具体不太记得多久没有外城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这里了。这茶水铺虽然微末营生,但是也从我老父亲传下来的,也是相当有年头了,以前这些来来往往的人来我们这里歇脚,好不热闹,但这种光景好多年都没有了,现在只是一些在田地里干活累了的人来休息一下,没有生意我都不想做下去了……” 看着店老板好像话匣子打开一样,感觉他还想继续说,木凌风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说这么久没有外地客人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店老板听这么一问,便俯下身,跟大家小声地说道:“我也是听说的,听说来城的山道不安全,有各种凶险的猛兽出没,所以枭城王便告知所有人,城域之人不得踏入山道,以免死于非命。” “这么说来,你们枭城王是有封城锁地的命令哦!”萧然问道。 “我们枭城王倒没有下什么令,只是告知罢了,可是就有些人不听话,结果好多人一去无回,如果算幸运的还能拾得残肢衣裳什么的,如果不幸运的连个尸骨都不见,如此以来,就再也没有人敢出去了。” 店老板说得很是神秘,说着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见大家都听得认真,便接着道:“我们城域里的人不敢出去,而外面的人想进来也是难,所以至今这么些年头了,你们算是我第一拨的外城客,所以我也纳闷呀,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飞过来的?” 这店老板说话倒是越说越可爱,不过此时,大家都明白了为何他们刚一进铺子里,店老板那么奇怪惊诧的眼神看着他们。 “哈哈哈,你这店老板倒是可爱,没错,我们就是飞过来的,现在飞累了,来你这里讨杯茶喝!”贺莽笑哈哈地看着店老板。 贺莽这么一说,店老板眉头一皱,显得极为狼狈。 “老板,如你所说,这么些年来,你们枭城的人就默认了这一条不成文的死咒,那不是跟外界基本断绝了来往,没有了跟外界的互通有无,那怎么繁荣发展?” 李孤清这么一问,硬是把店老板给弄迷糊了,他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挠了挠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是我们枭城王跟城里老爷们的考虑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枭城可是一方宝地,要啥有啥,所以根本不愁啥,这么多年了,我们小日子还过得去,而且还越过越好!” 听店老板这么一说,大伙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店老板还真是个做生意的主,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看来你们枭城王把你们城域管理得很好,那是枭城之福,也是你们之福呀!”陆修平说出此话,大家都听在心里,分明是有意试探一些事情。 “哎呀,这么大侠客官,你说得有些大了,我们平头百姓,能过好小日子就行了,只要没战乱呀饥荒呀就是真实的日子,我们没想那么多,也不去想这些事情,我觉得现在过得去,就知足了。” 店老板说的话,其实很是在理,陆修平知道这么一问,对于一个平头百姓而言,也问不出什么,所以就是附和着笑了笑,大家伙也跟着笑笑。 “店家大哥,我想问问这通往枭城主城的路除了这条大道还有其它的途径吗?”袁缺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 “生活在我们这一带的人都很熟悉,你说这方圆十来里吧,通往城里的大道便只有这么一条,至于一些岔出来的小道嘛,还是有的,不过很少有人走,也不好难,谁会没事不走大道走小道呢,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店老板说话间很客气地又帮大家一一倒上了茶。 此时,突然传过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大家听得很真切,所以不约而同的望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前往主城的宽阔的大道前方驰来一匹马,不是一匹,后面还跟着一群马,正往这边驱驰着。 马的速度很快,很快便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流漓。 她第一个冲在茶水铺前,呼勒住马,然后看向大家。 苏流漓坐在马上,英姿飒然,本是美人胚子的天生好相,在马上的姿态看起来更是美不胜收。 她美目流转,最后定在袁缺身上,而袁缺也望上了她,两对目光一触碰,袁缺心中咯噔一下,然后强作淡定喝了一杯茶。 后面的马群也赶了过来,都在苏流漓的后面不敢再向前。 苏流漓没有说话,她一个很潇洒的下马动作,脚踏触地有如一朵鲜花立时绽放,然后她慢慢地走了过来。 她的眼神不像前一次那么蛮横了,也没有太多温柔,但突然她的眼神放冷光瞟了店老板一眼,那店老板还真识时务,吓得一机灵会避开一旁,进了后屋。 “各位大侠,小女子有礼了!” 苏流漓抱拳作了个礼,竟然很客气的向大家行礼问好。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昨日遇到的不是她吗?眼前的这姑娘却没有了那时的娇蛮霸道,反而多了几分淡定的柔情之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道是谁呢?这不是苏大美女吗?”贺莽看着苏流漓的漂亮脸蛋,说出此话,既有欣赏,也有讽刺,更带着不屑。“怎么,这次来是请我们呢还是押我们呀?” 听到这话,她美丽的唇角突然抽动一下,似乎要动怒,可是还是镇定地压了下去。 她芳唇一启,说道:“各位大侠莫怪,昨日实乃有冒犯之处,望多海涵,今日前来是诚意相请,还望赏个面。” 她在说话间,美目一直在袁缺身上流转着,这个细节还真被贺莽捕捉到了,贺莽怎能放过这个打趣的好机会,便朗声说道:“莫不是苏大美女看上我们袁兄弟了吧,这么有诚意的来相迎。“ 苏流漓却没有被贺莽的话激到,强镇定后还露出美丽的笑容,说道:“大侠说笑了,是我们家主人相邀一晤。“ “又是你们家主人,我看你这高贵的模样,你不就是主人吗?”贺莽追上一句。 “这可不能开玩笑,大侠,我们主人诚挚相邀,还望……”苏流漓话未说完,贺莽就打断她的话说道:“不是还有那个人嘛,那个什么郭云来和柴宽,那两个你的相好,去哪里了,还是这回被你抢先了。” “你……” 苏流漓听到这话,突然强镇的温柔面容顿时呈暴怒状,只是狠狠地盯着贺莽看着,却没说出话。 “看到没有,你的眼神才是你最漂亮的一面,真的很美!” 贺莽打趣着,自己却大笑了起来,大伙都偷笑着假装喝茶,啥都没有听见。 “我再说一次,我们主人是诚意相邀,还望各位大侠赏个光!”苏流漓强压住气愤,再次对大家说道。 “苏姑娘,你看我们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你口口声声说你家主人,你能否告知你家主人是谁,我们才好考虑是不是要去见他。” 木凌风抬起头,对着苏流漓说道。 “那不是吗?邀人哪有这样邀的,既然真有盛意拳拳,你家主人为何不亲自来,亲自来了不就马上见到了吗?还两次劳烦苏大美女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贺莽这一话刚落声,便听到苏流漓的愤然之气。 “住口,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竟然在此造次,你可知道后果。”苏流漓怒目瞪着贺莽。 “哎哎哎……生气啦,生气啦,原形毕竟露,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竟然因为不知道你家主人是谁,所以才问嘛,你又反过来质问我们,这算什么逻辑?” 贺莽还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 “你……”苏流漓再一次几乎被贺莽的话呛得暴跳而起。 看来苏流漓是有任务在身,所以被贺莽如此奚落也只能强压怒气不敢动静太多,就是因为这一点,贺莽才死揪住人家不放。 原来贺莽还想多说什么,苏流漓很聪明,就不理会他了,然后目光盯着袁缺,说道:“这位戴斗笠的少侠,我看你才是他们之中的老大,可否赏个薄面,带着他们跟我去见我主人?” 苏流漓不但娇蛮,但确是聪明,他不直接跟贺莽打嘴仗,而是想换种方式来引起大家的内讧。 因为苏流漓看着袁缺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最轻,当着大家说他是他们几个的老大,几个必然会因为面子而被激怒,就算是真闹僵了,起码为自己解气了。 其实在昨日见他们的时候,苏流漓也知道这帮人都是很敬重眼前的年轻人的,如此这话当众人说出,就算起不到激怒的后果,也会让大家心里不爽。 可是,苏流漓错了。 袁缺没有说话,还是喝着茶,而贺莽却笑呵呵地拍了拍袁缺的肩膀,说道:“老大,你们苏大美人这么喜欢你,你去还是不去,如果跟她去了,说不定她会嫁给你;如果不去,她可能会发火,发好大的火,说不定会把我们烧死。” 贺莽的嘴呀,气起人来还真不偿命,这样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不敢惹毛了苏流漓,更是让袁缺表情极为难堪。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你……”苏流漓彻底被贺莽的话激怒了,差点把薄唇咬出血来,但又碍于任务在身,差点出手。 袁缺没说话,贺莽很得意,大家还是低头喝茶,还忍不住偷笑着。 “简直是敬酒不吃,非得本姑娘翻脸不成!”苏流漓终于怒了。 “来人!”她大怒喝一声。 “是!”后面的人立马下马听令。 “给我把这轿子给掀了!”苏流漓这话一出,还真的把大家给吓到了。 真是始料未及,她竟然会有这一招。 由于从轿子到桌子有一定的距离,而苏流漓一令之下人已涌上轿子,就算袁缺他们冲身阻拦,必然会动手,实则他们根本就不想动手惹事。 千钧一发之际。 ]"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茶话余音 木凌风离轿子最近,他的人已疾速至轿子边,顺手打翻了涌上来的四个人,这动作与速度干净利落。 木凌风其实不想惹事,他的出手都有所保留,只是将人打翻击退,而且就算出刀之间,也是以刀背相向,并未有伤及人。 苏流漓见自己的人被打翻,又急促间喊道:“都是废物吗?连个死轿子都碰不到,给我一起上!” 命令一下,随从的十来人便从不同角度开始涌上轿子。 木凌风守则只能守一方,如此四面八方涌上人来,必然难以顾及周全。 “木大哥,你闪过轿后去!” 袁缺急着说出这话。 木凌风瞬间闪到轿子后方去防守,上来的人皆被其打翻在地。 而木凌风所顾及不到的地方,被却飞来的茶杯击中,纷纷倒下滚地,原来袁缺跟贺莽他们眼色交汇,并同时出手,把手中喝茶的杯掷了出去,直接击在冲上轿子人的头、脸、腰、腿部位,都应声倒地,痛得直呼。 苏流漓花容失色,气得眼睛直盯着袁缺,玉手紧握着,恨不得直接上去把袁缺给揍了。 苏流漓气归气,但现下还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如果再来硬的,自己上去打,她知道这里全是高手,不但讨不到半点好处,反而会受辱更甚。 聪明不吃眼前亏,她虽然犀利霸道些,但也不想让自己狼狈不堪。 “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高手,别怪本姑娘不给你们机会,我这也是好意相邀,一旦进了城,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苏流漓没有动手,但话语间也尽可能的挽回自尊,她的盛气凌人的架式还在,但她丢下这句话,再次怒瞪了袁缺一眼,便跃身上马。 “我们走!” 苏流漓一声令下,被打得叫苦叫痛的随从都也跟着上了马,然后悻悻地离去。 “唉,你说这丫头呀,明知道请不动我们,却偏偏还要受辱,真是搞不懂!”贺莽说话间,原本想去端茶杯喝茶,可是一看,桌上除了茶壶,什么都没有,因为方才茶杯被他们都扔出去了。 “老板,再给我们添几个茶杯上来!”贺莽高声喊道。 躲在后屋的店老板,战战竞竞地冒出头来,手里捧着一叠杯子,东张西望地走了出来,然后把杯放在桌上,手还在不停地抖着。 “老板,你怎么怕成这样?” 萧然看着店老板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问道。 “列位大侠,小的只是平头百姓,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打打杀杀,怎能不怕呢?再说了,你看原本就是微末营生,刚才又损失了几个杯!”店老板还哆嗦着给大家把茶倒上。 “哈哈哈,你这店老板可真是有意思,虽然胆小,但很聪明,没事,你们的损失我们自会照单全赔!” 贺莽看了店老板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想笑。 “那敢情好,多谢各位大侠,多谢!”店老板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慢慢挤出强颜之笑。 “店大哥,你是否认得刚才那帮人?”袁缺轻声问道。 店老板身子一紧,眼神突然一愣,然后很无奈地回道:“一看他们便是城中的有头有势的人!” 这店老板着实聪明,回答问题真是很巧妙。 “然后呢?” 贺莽盯着店老板追问。 “然后?啥然后?没有然后啦,哦哦,我不认得,不认得……”店老板自我的圆场能力那是相当了得。 “那你去过城里吗?”陆修平问道。 “城里,我当然去过啦,经常去,我跟你们说啊,我们枭城啦,那可是繁华得不得了,那叫一个美……”店老板说到这里顿住了,然后摸了摸头,“怎么跟你们形容呢?……哎,你们到了城里就知道了!” 店老板一时露出一脸的憨相。 “老板,你说你经常去城里,而且你这里是凉茶铺,来来往往的人也多,最近可听到你们这里有什么大事,说来听听!” 李孤清喝了一口杯,也不看店老板,而是若无其事这么一问。 店老板想了一想,想说什么,突然又咽了回去。 “对了,列位大侠,你们来枭城干什么呀?”店老板反倒问起了他们。 “哦,我们呀,是……是押镖来枭城的。”这时候木凌风从轿子边走过来坐下。 这个回答让大家觉得木凌风的机智,都给了他一个很赞许的眼神,而店老板下意识地望了那顶轿子。 “难不成你们的押送的镖是这顶轿子不成?” “正是,老板好眼力,一点就透!”木凌风说话间也端起茶来很从容的喝了一口。 “哦,这个我还是有些明白的,以前多人小店过往的镖队很多,只要镖局接下了镖,便是刀山火海也要护送到地儿,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们竟然从生死之路来到此地,看来这镖的分量不轻呀!”店老板一直好奇地盯着轿子,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相信了木凌风说的话。 “喀,对呀,刚才那姑娘带着一帮手下来势汹汹的,想必是来劫镖的不成?”店老板竟然开始思绪大开了。 “老板,你说得对,那小美人已经劫了我们两次了!”贺莽接上这话的时候,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家伙也跟着笑了起来。 “喀……又好像不对呀,劫镖又不像……”店老板还真的想太多了。 “哎哎哎……你问那么多干嘛,难不成你也想劫镖!”时不待听着有点不耐烦了,给了店老板一个凶凶的眼神。 “看大侠说的,您借小的百个胆也不敢呀,这不,话赶话聊到这里嘛!”店老板显出一副害怕又无辜的表情。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问题呢?最近你们枭城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说给我们听听,这才是我们感兴趣的。”李孤清也佯作生气。 “嗐,我哪知道!” 店老板随口就说了出来。 大家看他的表情很自然真诚,看来真的是不知道,也就是这店老板可能很久没见陌生人了,尤其是从外域来的人了,所以话多一些。 “对了,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啊?我也是听经常来我小铺的吴老三说的,而吴老三又是从他三姑在城中开药铺的远外亲戚说的。”店老板这一开口,大家表面假装平静,其实都细听着呢。 “是这样子的,听说最近城里不太安宁,听言枭城王身体欠安,似乎有点病入膏肓的意思,所以城中的各股权贵势力都在招兵买马明争暗斗,尤其枭城王的儿子们……不行,我说太多了,这只是听闻,只是听闻,列位大侠权当闲聊听过且罢。” 店老板这么一说,大家心中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过,这会儿都不动声色,假装一切听之任之。 “看来这枭城要大乱了,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兄弟们,我们赶紧把镖送到地方,赶快离开!”贺莽此话还真是一个老江湖说的,而且表情显得有些紧张,生怕惹事在身。 店老板看他们这样子,便说道:“这倒没什么,这是他们些有势力的人在争夺,我们老百姓有口饭吃就行了,至于以后谁做枭城王,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他这话既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大家听的。 大家看着此时坐在板凳上的店老板,更觉得他真是一个很有意见的人。 “老板,你的茶很香,喝得很尽兴,我们休息够了,得赶快把镖送到地方。”木凌风这时候站了起来,“喏,这些是茶水钱,还是损坏你的茶具的赔偿!” 木凌风走过去,亲自把银子递到店老板手上。 “大侠,用不了这么多钱,拿回去,既是这么多年的第一批外城人,小的就不收取你们的费用,以示我枭城的友好好客!”店老板竟然把银子给推回去给木凌风。 木凌风又塞了回去,说道:“如你所言,微末营生,都不容易,就当我们相识一场,收下!” “行啦,老板,看有很有意思,我还想多给点呢!赶快收下吧!”贺莽半开玩笑似的,然后起身走出铺子。 店老板一愣愣地,手里拿着银子,看着他们慢慢走去,脸上也慢慢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嘴里说了一句:“这可是我半年的收入,外城人都这么大方吗?” 大家走了一段路。 “看来这枭城要出事情了,我现在明白了为何像苏流漓、郭云来、柴宽他们来路拦截我们了,他们肯定是各代表着一股势力,所谓的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势力!” 时不待忍不住说话了。 “应该是如此,看来这枭城真的不太平,如果枭城王出事,看来那帮人正筹划着夺权称王。”贺莽说着看了袁缺一眼:“袁兄弟,你有什么想法?” 袁缺回头看了贺莽一眼,很淡然地说了一句:“没想法。” “你没想法,有想法的人又来了!”贺莽说着,便停住了脚步,大家都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们看着前面站着一拨人,简直把宽的在路给堵全了,有人有马,横亘于路上。 “各位大侠,郭云来有礼了!”只见郭云来走了过来,笑脸相迎。 “你们怎么就是阴魂不散呢?”贺莽提高嗓门。 “大侠,莫见怪,主人相嘱,诚意相邀!”郭云来客气得很,那酸奴才样,还真是做得极致。 “怎么就你来啊,跟你抢人的柴宽呢?难道他放弃啦?”时不待把狼牙棒杵在地上,也跟贺莽一样大声的说着,表情极不耐烦。 “大侠叫我呀,在下在此相迎!”还未见到人,声音却先飘了过来。 只见一人拨开横在路上的人群马群,然后忙小跑过来,与郭云来平齐站着,然后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家抱拳示礼。 “哎呀,我的个天老爷,你们俩可真是对活宝,那个苏美人刚走,你们便又来,你们快让开,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是不会跟你们走的。”贺莽把刀横杠在肩上,说话变成了喝斥。 “大侠们有何事,尽管吩咐,在下必然代劳,而且会处理的妥妥的。”郭云来抢先一步。 柴宽冷瞟了郭云来一眼,说道:“要说办事,我绝是一把好事,请大侠尽管吩咐。” 看来,这两个还真是不遑相让。 “看你们这么有诚意,我出个主意怎么样?”贺莽脸上挤出了一丝诡笑。 “大侠请问!”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你们两个打一架,谁打赢了,我们跟谁走,如何?”贺莽这话一说出来,郭云来跟柴宽自然对望一眼,表情显得无比尴尬。 “大侠,实不相瞒,若说跟姓郭的打架,我极为乐意,但是这事我们干了很多年了,一直没有分出胜负。” 柴宽这话说得很干脆,看来是真有其事,因为昨日他们两个就打过,打了半天都没分出胜负,大家都看在眼里,两人的武功还真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我虽然不喜欢姓柴的,也想狠狠地揍他,但他所言非虚,所以大侠此法不是不可行,而是浪费列侠的时间,望大侠能赐教个别的方式。” 郭云来也是实话实说。 贺莽又说道:“这好办,既然谁都一下子赢不了谁,那反过来,谁输我们跟谁走!” “谁输跟谁走?”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惊呼。 “这……这怎么比?” “这样没法比……” 看着两人为难的表情,贺莽差点没有忍住笑出来。 大家却没有忍住笑,而唯独袁缺表情依然淡定。 “大侠,诚意如此,你们就不要难为在下了,这已经是一种折辱了!”柴宽脸色很难看,看来他心中极为不快。 对于贺莽提出这无稽的想法,郭云来也是甚是不悦。说道:“尊重是一种品格,如果说当我的尊重换回来的是无妄的侮辱,在下宁愿回去领罚。” “我们枭城自来为惜英雄重英雄,而作为远来的外城之客,我们深表欢迎,但却不能太过恃骄而傲,原本人的忍耐之心总有一个度,更何况枭城之拳拳盛意,不论大侠作何选择,也只是对于我们释放的尊重本身的礼尚往来,而不是如此粗鄙不堪的侮辱方式回敬,列位要首先要明白,你们眼下站着的土地当属何处?” 柴宽马上变得有些义正辞严,看有软的不行来硬的架式。 “哟,先礼后兵嘛,看来是要动手啦!”贺莽当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立马把刀从肩上放了下来,手里握住刀,准备了打架的姿势。 “两位好意,我们在此谢过,如此盛情本是难却,但确是来的太莫名,烦请两位回去告知你家主人,日后有缘,定有相见之时。”袁缺淡淡地说了这一席话。 “果然是少年英雄,明事理,这般,我们便不强求,有待来来日方长。”郭云来看着袁缺,抱拳以敬。 袁缺也抱拳回敬,然后向前走去,大家也紧随其后。 原本贺莽还想再说什么,只见袁缺摆了摆手,示意叫他不要开口,便强咽了下去。 郭云来对后面站着的属下挥了挥手,大家各自让开一条道。 袁缺一行已走远。 “柴宽,这么多年了,今日终于让我郭某人佩服了一把,方才你所说的话,着实正中我怀,想是这帮人果真是自恃高手,显得目中无人,若无家主使命在身,我恨不得跟他们动手。”郭云来看着柴宽,那种恨立马表露于脸上。 “你坦言,我亦坦然,虽然我们各为其主,也争斗了这么些年头,但关乎到我枭城之底气,我是断然不堪之辱的,如你所言,来日方长,看这帮人来我枭城兴什么风作什么浪,为何各家主这么想揽于旗下。” 柴宽也是极为不快,看着前面远处的他们,脸上阴冷了起来。 “我枭城已五六年未曾来外城之客,能走过死亡之道安然来到此地的,本是非常之人,这绝对是高手,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年轻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昨天你看流漓妹妹跟他的过招,况且这年轻人话少,极为冷静,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郭云来也是阴着脸,表情上却多了担扰。 “回去回家主,准备领罚吧!”说着,便带上自己的人马,走了。 柴宽带着人马也随其后,如此两拨人马,可谓浩浩荡荡,驰马扬尘,很快赶上袁缺他们。 郭云来经过袁缺身边,脸上瞬间又累起了笑,说道:“少侠,我们城中见!”说完便赶马驰去。 柴宽经过的时候,眼神给袁缺递了过来,这眼神似笑非笑,似冷非冷,不可名状。 没一会儿,两拨人马已驰远而去。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分道扬镳 袁缺一直沉默着,心中思绪翻滚。 这一路以来的所见所闻所体所感,让他原本静若止水的心灵,开始触动真正红尘俗世的复杂纠葛。 人不经事,不识事。 人不识事,不谙事。 人不谙事,不悟事。 人不悟事,不透事。 当然,袁缺心灵是通透的,只是沾染了这些错综复杂的经历,便开始不得不去思考自己的所取。 当然,他此次出世入尘,也是在爷爷的嘱咐之下而来的,置于其间所悉的点点滴滴,都会拨动心底深处某根一直未拉动弦。 眼见枭城即在眼前,袁缺知道,他此行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这也是爷爷事先告知的,或许他自己心中有分寸,有辩证事物的能力,更有着自我把控的强大心理,这些都是从小到大练就出来的本事。 此时,他不愿多想,但又架不住思绪的波动,脑海里涌动着隘品、人群、群狼、狼穴、群蛇、巨蛇、黑衣人、运尸板车、斗笠人、妖道……然后又涌出身边人贺莽、木凌风、萧然、李孤清、陆修平、时不待,还有轿子的活死人杨紫梦,甚至还有死去的田方和赵界……这短短的日子里,竟然会勾连着如此多的人与物,他心中总有另一个自己在告诉他:这些只是过眼云烟,如浮萍聚散只是短暂的过程,根本就是一些事不关己的人和事。但又不得不想,这些人与事的出现,真的就是巧合的天数?……所有的一切堆积,让其心中凌乱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不去思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再抬头望向前方,前方不远处便是此行所要到达的地方——枭城。 “袁兄弟,袁兄弟……” 也不知道贺莽叫了多少声,袁缺才从思绪中抽出来,偏头看了贺莽一眼,问道:“贺大哥,怎么啦?” “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我叫你好久了!” 贺莽憨笑看着袁缺,眼神中充满的真诚与友善。 “没什么!”袁缺简单地回答。 “袁兄弟,你看前面不远就是主城了,我们快到了!”贺莽笑着说道,脸上充满了兴奋。 袁缺这才冷静地看过去。 枭城整个城廓外观十分宏伟磅礴,高高的城墙巍峨延伸不知多远,一直相接于远处的群山。 在城墙的外围全是他们一路走过来的开阔旷野,再回过头来一看简直是一派天工造物的奇景。 而此时他们脚下不远处,便是一条大河,大河很宽大,两岸有田地稼穑,有好多农夫在田地里忙着。 他们再往前便来到了大河岸边,这才看清楚这河的两岸全是高立的巉岩石壁,很高很深,河中的水流湍急,时时处处都激荡着翻滚的浪花,还有无数的漩涡,站在岸上看去也有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河上又有一座桥,此桥造型极为考究,隔着一定的距离看去宛若一条巨大的灵蛇横亘在怒涛之上,桥上的虽然没有像原来那些个奇兽的造型,但有着极为光彩夺目的石刻斑纹,层层叠叠,斑驳奇俊,一股雄浑的即视感扑面而来。 袁缺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得不惊奇枭城的天聚福地,眼前的怒江,是前时他们经过的怪兽石桥蜿蜒至此,开阔的幅员田地却是满足了城域的生计所在,而庞然无边的城池依山而立,那种与生俱来的泰然大气直击心扉。 群山大河绕,田地巨幅员。高屋建瓴处,巍巍立枭然。 枭城之势,果然城如其名,天工之城,名不虚传。 袁缺这才注意到,身边已然人来人往,从大桥上来来往往人很多,因为跨过桥不远处,便瞧见一片开阔的平整石质地广场,而这广场的正中央,便是枭城的城门入口。 或许都忙于欣赏这恢宏的场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周边络绎不绝的人们在身边穿过,而几乎每一个人都盯着他们看,好似好一群怪物。 其实大家明白其中的缘由,也就不在乎什么了,还是信步走过大桥,然后慢慢来到了石质的城门前大广场。 高大雄伟的主城门,如天宫仙殿般耸立在眼前,整个城市就是一个气势高昂的楼阁,上面有两层楼阁亭台建筑,而每一层之上都有守卫把守着,两层楼阁之下便是宽大的城门门头,上面赫然跃出两个大字——枭城。城门的两侧也有城卫把守着。 看似城禁威严,而实则进进出出的人群却很自然,也没有什么盘查,竟是一派祥和之气。 袁缺他们站在广场的中央位置,干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停下来欣赏着这枭城的无限风光。 都觉得超乎所想,比想象中更加的雄伟奇隽,一面观赏,一面啧啧称赞。 正瞧得起劲,突然有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此人面色略显黑,但却盖不住其红光满面的康健之韵,衣裳素雅,但又不失品味,衬得恰如其分,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 此人走向袁缺一行,然后很有礼数地客气问道:“敢问木凌风木大侠可在其中?” 木凌风忙向前说道:“在下便是木凌风。” “半夏青黛玉芙蓉!” 那人突然说这一句,大家听得一头雾水。 “麦冬紫苏过山龙” 木凌风竟然也回应了一句让大家听不懂的话。 “正是正是,终于到了。不才白子秋,奉家师之命在此相候已久,木大侠,一路辛苦!那人显得很是热情,便是特来接应木凌风的。 “白兄,劳你久等了!”木凌风也十分客气有礼。 “你们知道木兄弟跟那人说了什么吗?我怎么半个字都不理解。”贺莽简直是云里雾里的。 袁缺轻声对贺莽说道:“这是他们接应的暗号,而暗号都是药名!” 贺莽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我说兄弟呀,我不知道怎么赞许你了,似乎你无所不知呀,既是暗号,你为何如此清楚?” 贺莽在一旁悄悄对大家说道:“你们听听,来的这家伙姓白,但看看其人却一点都不显白,哈哈哈……” 贺莽自顾自己乐呵,却并未看到大家脸上的笑容。 “哎,奇怪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苦着个脸,这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到了枭城了,大家是不是该开心点呀!” “贺兄,正因为到了,就意味着离别!”萧然把剑双手相叉抱在怀中,脸上有些苦涩。 “是呀,萧兄之言,说得我心中不是滋味。”李孤清手持银枪挺立在一旁,也是淡然地说道。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所有的相遇都会有离别的时刻。”陆修平双锤别在腰间,身子劲挺,却是神情有些暗涩。 时不待呢,只是扛着狼牙棒,杵在一旁,没有说话。 贺莽看着一个个的,都知道这一路并肩而来,实属不易,经历过生死的考验,期间短暂的相遇相知,对于江湖人而言,那一种极为可贵的友情。 听大家一说,再看看大伙脸上的暗沉之色,脸上的笑也收敛起来,说实在的,他虽是大咧之人,但却是极讲情义的汉子,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想搞得那么伤感罢了。 木凌风跟白子秋相叙了一会儿,这才想到把大家一一作一个引见。 这白子秋还真是一派君子之风,儒雅间又不失硬朗,虽然肤色欠白,但谈吐待人接物真的让人感觉到心底的白净。 “适才听得木大侠对各位大侠的赞誉,令白某深感钦佩,一切敬意于心,本该设宴相款各位侠义之士,一来敬各位的大情大性,二来白某更愿结识英雄的倾慕之心,只是杨小姐的症状不宜久滞,所以此次行色仓促,不便耽搁,待家师为杨小姐诊愈之后,定当畅怀相叙。” 白子秋这番言说,虽是婉谢了,但其表情真挚,听起来令大伙心中甚是开怀。 “白兄,要不我们随木兄一起前往,这样岂不更好!”贺莽话不过脑地直接吐了这样一句。 此话一出,木凌风脸上表情极为尴尬,而白子秋反而很自然地回道:“贺大侠行走江湖,或许也略闻家师之风,没有特定的机缘巧合,他老人家不便见客。” 白子秋果然是老练,如此难堪的局面,竟轻描淡写的就回了过去,如果再要执拗下去,反而显得自己变成了无赖了。 “白兄,方才贺兄是开个玩笑,他乃性情豪爽之人,并无他意,我们都知鬼医之大名,更听闻过其神龙之迹,日后定会有缘相拜晤!”萧然一席话,亦是帮贺莽解了围。 白子秋没有回话,只是含笑抱拳向萧然行礼。 白子秋向大家行了一轮礼,然后左手轻轻一扬,原来是一个示意,从城门外的四下冲上来四个人。 四个人来到轿子四角,已把轿子抬在了肩上,但没有走起来,似乎等待着命令。 “木大侠,我等到先在城门处相候,我知跟你各位大侠尚有话要说!”白子秋说罢,便再次向大家抱拳作礼,便转身走去,轿子也跟着走了过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各位兄弟,枭城已到,终须一别,使命在身,不能相陪了!”木凌风看着大伙,脸上写满不舍。 “木兄,相识一场,三生之幸,更能与木兄一路并肩历劫,此情已刻在心中,日后大家皆在此枭城之中,我相信再不久便会相见。”李孤清边说边走上去,用左手用力拍握住木凌风右手,两手相握,握得很紧很有力,以示把兄弟情握在手心不会松开。 “时兄,身体可好利索,待进城了,还得去找个大夫看看,好好休养一段日子!”木凌风向前拍握住时不待的手,关切地说道。 “木兄,放心,我尽快养好身子,待相见时痛饮一番!”时不待边说边用力地握了握木凌风的手。 “相见恨晚,相见不晚,相见日方长,木兄,保重!”萧然握紧木凌风的手,先说了一席话。木凌风深吸一口气说道:“萧兄,保重!” 木凌风眼中似乎有些湿润,一个大好男儿,一个英雄汉子,这也是情到深处,所以他跟陆修平握手的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说了一句:“陆兄,保重!” 或许是看到气氛显得有些凝重,陆修平也打趣起来了,说道:“放心,木兄,我两个锤子一直很重,会一直保重下去!” 说完,把拉过木凌风,然后肩碰了肩,然用手拍了拍他肩背,笑中带着不舍。 “行啦,行啦,到我啦!”贺莽一把把木凌风抱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其肩,说道:“木兄弟,别怪哥啰嗦,最应该小心的是你,你要见的是鬼医,可不是一般人,处处要谨慎,不要像我一样大大咧咧的没个正形!” “贺兄,能与你们相遇此乃天缘,幸之所幸,我会小心的,再说了,我只是陪送杨小姐过去,不一定能见鬼医老前辈的面,放心!” 木凌风脸上挤出了笑意,然后来到袁缺跟前。 他知道袁缺是一个很淡然之人,也不用说太多的话语,可是未等木凌风开口,袁缺看着木凌风,很郑重地说了一声:“木大哥,保重!” 木凌风笑了笑,然后轻轻在袁缺胸前捶了一下,说道:“袁兄弟,木某能与你相遇相识可谓足慰平生,你可谓是当今不世之才,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了得,不久将来,枭城之中定会响起你的大名,我相信我们这帮兄弟,到时候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 袁缺抱拳说道:“谢过木大哥的过誉,往后大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过终会有相遇的一天。希望杨小姐贵人好命,逢凶化吉。” “哎,袁兄弟,这样吧,我相信鬼医必能把杨小姐的奇症给解了,待到她痊愈之时,我会引她来找你,让你们这对金童玉女有一段美好的相遇,如何?”木凌风这么一说,大家听着都笑了起来。 反而弄得袁缺极为不好意思。 可是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袁缺却是没有拒绝,淡淡地应了一句:“好!” 当然,大家袁缺不解释也不掩饰,其只有一个深意:更是希望杨小姐能好起来。 木凌风还是不舍地,三步两回头地跟着白子秋走入了城中。 袁缺跟大家都目送他们进了城门,直至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袁缺其实眼神也一直注视着那顶轿子,也念想着轿中的杨紫梦,也心中祈望她能够早出康复。 “木兄弟完成使命去了,那我们呢?”贺莽问道。 见大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袁缺也知道大家各有其意,便对大家认真地说道:“各位大哥,大家来趟枭城不容易,原本各有各的去向,大家也不便强留在一起,不论枭城如何之大,终会有再遇的时候,要不我们也就此别过?” 见袁缺都如此说了,大家都深沉地点了点头,都赞同袁缺的提法。 “不行!不行!就算大家要分别,起码待我们进城先找个地方吃上一顿好饭,喝上几坛好酒再分道扬镳,如何?” 贺莽说到这里,感觉口水都快从其嘴里流出来了。 看他的馋相,大家忍俊不禁,一拍即合,于是便快步入城。 或许是人来人往,城门禁卫也没有盘查大家,大家都信步入了城,一进到城中,那种盛世的繁华扑面而来,人人都惊叹这枭城的繁盛昌荣。 大家找了一个叫“酒中仙”的酒馆,走了进去。 真的这么些日子以来,让他们倍觉酒香肉香的可贵,于是点了满满一大桌的美味佳肴,上了好多坛的美酒佳酿,大快朵颐,大碗尽兴,酣畅淋漓。 …………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测字问向 一场尽兴的告别,各走各的路去了。 在酒场上,在半醉半醒之间,各自都说出各自往下要做的事情。 贺莽说要把整个枭城看遍,如果有可能会在枭城找个姑娘成家,不再做漂泊的刀客了。 陆修平想去寻一下城中的名师,看有没有可能找到能让自己的武功提升的大师,然后拜入门下,让自己武艺更精进一些。 李孤清跟陆修平差不多,也是想会会一些名家,看他们李家的祖传银枪是否可以在枭城扬名立万,如果遇到高手,便会就地拜师再学艺,以求精进更上一层楼。 时不待没有太远的想法,他先找个地方调养一下身体,一切等身体康复后再从长计议。 萧然说枭城的高手很多,但他去寻找剑魔古松年,从那一匆匆一晤以后,萧然心中一定惦念着这位剑法旷世的老前辈,如果能拜在他门下,足以让自己快慰平生。 而袁缺酒也喝得少,话也说得少,只是听各位哥子们说着心中的计划,他很清醒他往下的目的就是寻找他爹,至于如何找起,他心中暂是没有头绪。 因为他此来路上遇到的人和事,一直让他纠结于心,这期间的种种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理起,不过他相信他得很熟悉枭城的一切,方可能在寻找他父亲的过程中,会有新的发现。 当然,一帮患难兄弟尽情的畅饮畅聊,各自有自的未来计划,不论是酒后兴言,还是发出由衷,但却有各自的方向,但期间他们都提到一点,因为他们是由《九幽秘赋》的消息而来到枭城,不管此事真与伪,他们在各自计划的过程中会一一探寻。 还有就是都提到杨紫梦,如果她好了,会不会再相逢,像贺莽说一定要一睹杨大小姐的真容,而萧然更是说如果能再见,必要追求她。 这些个儿酒后尽兴话,多半还是发自内心深处,大伙还打趣萧然说,杨大小姐是袁缺的,你怎么争得过他,论武功论长相都稍逊袁缺。可萧然却举着大杯酒,意兴盎然地说他凭的是真情实意,如果真的争不过袁缺,他也是心悦诚服,但明知如此有难度,他也要试上一试,说不定还有机会。 ………… 可能大家都尽兴了,也醉了,一身疲乏后的开怀是何等的舒畅,而袁缺却喝得很少,他独醒,所以在临别前为大家做的事,便是在酒肆里跟店家安排好大家的房间休息,一个一个地扶他们进房上床,然后看着大家酣睡的样子,在心中便默默道别。 这样,他一个人先走了,也算是不辞而别吧,因为他知道也不需要等大家醒来再当面亲口道别,这样会让大家心中不是滋味。 他孤身走在繁华的枭城大街,到处是人流如织的景象,各大店肆生意兴隆,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春风般的笑意。 而袁缺却表情淡然,这时候他才觉得离开那帮大哥们,突然的一种落寞感油然而生,虽然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却掩盖不住他的孤独。 或许这算什么,因为他成长的环境也是一样孤独,但是初入世之后一直以来的相伴,他慢慢习惯了那种结伴的日子,这个过程从有到无,又加到原来,反而也是心灵上的一种转变适应。 他破衣烂裳的,头还是戴着那残破的斗笠,走在人群当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这枭城的城民们虽然不是个个锦衣华服,但是都是光鲜干净,从此看得出枭城老百姓的小日子还是过得挺不错的,看来这枭城王的管理还是真有一套,能够让子民丰衣足食,这便是最大的神祉。 所以,袁缺格外显眼,当然也不乏走过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有的是正眼,有的是瞟眼,有的是瞥一眼,有的还远远就故意躲开。 这一切,袁缺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他心中一直思忖着一些事情,他下一步应该去哪里。 这样漫无目的穿过一条大街,然后再转了一弯,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没有目的,他抬头看日头偏西,他望着大街上的人群簇拥,此刻他真的有些迷茫了,他不知道往哪里走? 正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街道一棵大树之下有一摊位,摊位布质招幡上写着:测字! 袁缺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移步到了这摊位前。 摊位是一位近五旬的先生,或许是由于没什么生意,正在摊前“闭目养神”。 见有人走过,那先生突然睁开眼,冷冷地说道:“有缘仙前过,留下一字机!” 袁缺止步,停了下来,面对这位算命先生,问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先生,可是在说我吗?” 那先生胡子一扬,眉头一皱,说道:“你看看,这方圆八尺之内,除了你还有谁?” 袁缺看了一眼这位阴阳怪气的不算老的算命老先生,没有说话。 算命先生捋了捋羊角须,眉角挤出一丝怪笑,说道:“年轻人,听你口音应该本不是本域人士,自哪里来往哪里去?” 袁缺转过身正面对着算命先生说道:“你既是算命先生,你掐指一算不全然明了吗?” “老夫只是测字判凶吉,并非什么神仙大道公,年轻人看你疑云布庭,定是有不解之惑,不妨让老夫为你测上一测。准则按你心意收取,不准分文不予,如何?”测字先生的话说得很实在。 袁缺见他如此一说,倒是来了兴致,反正眼下不知道漫无目的,还不如姑且一试,便欣然点头允诺。 “敢问先生如何算法?” 测字先生悠然自得道:“案上有纸笔,随手一字,便是你心中所出,我依字而测,如此而已!” 袁缺提起案台上的毛笔,毫不假思索地写出一个字:爹! 测字先生见袁缺写罢,手拂着羊角须,摇头晃脑的略有所思,然然轻吐一句:“年轻人字写得劲道有力,极是有神韵。” “我不想听这些,解字吧!”袁缺站在案前,认真地看着这位先生。 是这位测字先生故意拖延时间,还是还有思考,却迟迟未有下文,而不知道不觉袁缺才发现身边慢慢聚集了一人看热闹的人,慢慢人多了起来。 看到人也挤得有些满了,那测字先生方开始得意地开口道:“年轻人你的寻父之路很是不易喔!” 袁缺听到测字先生如此一说,心中不禁一惊,看来眼前这位先生还是有些通透,他咋一眼看出来自己的目的,而且简简单单一句话不但说出了袁缺心中的要做的事情,而且把结果也说了出来,是极为不易。 袁缺心中虽有些惊奇,但冷静一想,他自己明明写的就是一个“爹”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与寻亲有关,不然谁会无缘无故写这个字,所以一时间他觉得这眼前这算命先生只是投机取巧有七八成猜的成份。 “何解,但听先生高见!”袁缺耐心听着。 而旁边看热闹的人也开始有些躁动起来,都在小声的议论纷纷。 “就字本身而言,上父下多,父主字上,表明你心中的头等事便是与父有关,那必然是寻父之事,而父字又拆为上八下乂,乂字是一撇一捺相交,实是我们常言的‘八字有一撇’的定象,说明你实是清楚要寻之父的一些情况,哪民是只有一点眉目,如他叫什么这般,而那一捺是交错了一撇,说明只是有一点头绪而却被捺住了,因此便无法通透,或者说原本的细枝末节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这先生说得正得意,边说,眼神不断向人群中瞄,看大家都觉得他说得十分有理,而袁缺也听得甚是认真,便继续说道:“主父之方向已被捺住,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下面的一个多字,原本我们生而为人定必只有一位父亲,可是你比别人多一位!” 先生说到此,故意把声音提高,声调拉长,很是得意,因为人群听到此,都几乎惊呼起来,一个个都奇怪的眼神看着袁缺。 袁缺更是心头一震,已无法理性地去辨别先生说的是胡说还是故意而为之,因为他还想继续听下去。 “且听往下,多字从字面再拆开,是两个夕字,多已然证明你不止一位父亲,而名下无口则成夕,夕代表什么,代表着日薄西山,代表着生死的边缘,证明现处在岌岌可危之境。” 说到此,袁缺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珠,旁边看热闹的人也在哗然说先生测得真好,不知不觉,袁缺心中也跟着这位先生的节奏走了。 “年轻人,莫要心焦,且听老夫说完。前面所言你多一父,实则为同一人,只是名义上改头换面罢了,这就要说到为何名下无口,因为你所寻之父有双重身份,如何让你双面之父能够正名,必然需要一口来填,也是需要一口来力挽其日薄崦嵫的夕势。” 先生拂着羊角须甚是得意地看着袁缺,袁所却是一直沉静在先生的解字当中,久久无法出神。 见测字先生良久未继续往下说,袁缺才缓过神,问了一句:“先生为何不往下说了?” “完啦!话已至此,字已定解,其它不作详说,天机之下,点到为止!”测字先生很泰然坐在椅子上,一直观察着袁缺的表情。 袁缺心中有些凌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直持怀疑之心,可是他也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理由,越发觉得这算命先生说得很在理。 “敢问先生,言下之意是我父亲只是有双重身份?”袁缺急问道。 测字先生点了点头。 “现在我父亲处在危险之境?” 测字先生依然点了点头。 “先生说得甚是玄妙,但我眼下无法考证真假,谁知道是或不是!”袁缺心中波澜已起,问起话来已有些急促。 “哈哈哈哈……”测字先生大笑一阵,然后收笑认真看着袁缺道:“信与不信是你的事,该解何解是我的法,如若不信,我不妨再送你一测!” “送一测?什么意思?” 袁缺急问道。 “如果我没有所测不错,你名字里应该带一个口字!”测字先生这么一说,全场顿时更加哗然,都惊奇地看着袁缺等待答案。 袁缺这一下似乎彻底被测字先生此话给震住了,袁缺之“袁”字不正是有一口吗? “先生果然神人,此言不差!”袁缺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吁了一口气,说出这话。 测字先生补了一句:“劳烦你写出来!” 袁缺毫无犹豫便把“袁”字写在纸上。 测字先生见“袁”字跃纸上,惊奇的表情倏然间起来,惊叹道:“真乃奇缘,天意暗合,不过如此罢!” “先生神妙,愿闻详测。”袁缺抱拳有礼。 “袁字甚妙,一口衔接成,上土哀无存,衣上吉势坤!”测字先生眼神都放了光,觉得无比惊奇。 袁缺听到此,当然明白测字先生这话的意思,也是把“袁”字拆开解,然后再相融,虽然期间真义似懂非懂,但也大概知道这是好的结果。 “话尽如此,悉遂心意。” 测字先生此次笑意浓浓地看着袁缺,袁缺当然知道他此言有两层意思:一层是灵不灵验,待后会知;一层是叫自己看自己的心意给钱。 袁缺下意识地周身摸了摸,这才发现,他根本就是身无分文,这个测字之资该如何是好呢? 袁缺搜遍全身,没有找到半分,他只能无奈窘迫地对测字先生说道:“先生,我身无半分!” 此时还以为这测字先生会找他麻烦,可那先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为你测定,实乃天意巧缘,看你破衣烂裳的,哪像有钱的主,如此相遇,切证你我有此一露缘,吉人之前,权当相赠!话虽如此,再赠一言,往后诸多莫测,望你珍重小心为上。” 袁缺抱拳行礼,此时不知道说什么。 可是袁缺刚要再说些谢辞之类的,旁边的人却蜂涌而上,个个抢着争先要测字先生帮测字,而袁缺被瞬间挤在了人群的外围。 袁缺再次抱拳朝着被围得得水泄不通的测字先生作了一揖,心中默念道:“来日有缘,定要酬谢!” 而那测字先生好像听到袁缺心中默念似的,突然从人群中飘出测字先生大声说话,道:“天之机巧,相辅相成,与人一便,相承多面!好好好,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 袁缺听出了这话中之意,而且知道了测字先生是故意提高声音说给自己听的,叫他心中不要记挂太深,因为他免费帮自己测了字,而众人见先生的高妙之处,纷纷来求测字,如此也促成了他的生意。 看着测字先生生意一下子如此火爆,袁缺心中欣然有些释怀,或许正如先生所言,这便是“与人一便,相承多面”。 袁缺慢慢走远,如此盲目地走着,他不知道该向何处。 他知道眼下身无分文,往下的日子也是难熬,试想着是不是得先找份工做,别说挣点钱,起码能够先养活自己。 但是枭城虽说很大,而且繁荣无比,但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这该如何是好呢? 这时候,袁缺开始想念贺莽他们了,起码跟他们在一起结伴,一路的吃喝开销起码能蹭一下,可现在眼下真是有些凄凉。 时间过得很快,眼见便暮色。 袁缺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反正这枭城的大街似乎走不尽,而且处处都是繁华无比。 他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测字先生说的话,但如此纠缠的思绪也不能让其忘记这大半天下来,肚子开始闹起了意见。 袁缺,感觉饿了。 %8g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深夜高墙 热闹大街之上,吆喝卖美味小吃的比比皆是,这让袁缺的饥肠更加难受。 袁缺强忍着饥饿,又穿过了几条街,感觉这枭城的街道甚是多,这样没有头绪的走,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如此繁盛的城里风光,从心底而言,袁缺是感觉很是新鲜好奇的,但是越是这样,却越带给他内心深处的陌生感更加强烈。 本是在常年在山林之中长大,当然偶尔爷爷也会让袁缺去一些小城镇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如此盛世枭城,还真的让他叹为观止。 眼中对每一处都有应接不暇的新鲜感,好像完全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的陌生,尽管这陌生的世界花花绿绿缤纷多彩,反而让他心中更觉孤寂,顿感自己的格格不入。 袁缺知道,他要适应这样的天地,必须要让自己的抛却心中的落寞感,要慢慢融入这样的世界,方能有更多的可能。 眼下身无分文,必须要靠自己的劳动去养活自己,所以他想先得去找份活干。 他也发现了,街道两边的各色店面,好多都挂着招工的告示,这不是到处都是活下去的路径吗? 但他发现这些招工的告示大多诸如跑堂、小二、搬运、学徒之类的工种,这些在袁缺看来是都适合自己做的,于是便挨个去问。 可是每去一处都被拒绝了,因为每一个店东家一见到袁缺的一身褴褛打扮,都把他当作乞丐给轰了出去。 袁缺如此连续碰壁,只感世事炎凉,连找份工作都要以貌取人,这当然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见袁缺不是本城之人,没有几个敢接受的,如此看来枭城还真是很排外。 更有甚者,枭城竟然不允许乞丐的存在,虽然没有看到有什么明文规制,但袁缺是感觉到了这一点,而且对乞丐好似极为厌恶和排斥,因为他听几个把他轰出去的店东家嘴里在骂,有手有脚沦为乞丐,这简直是耻辱。 袁缺在频繁被拒之后,他其实一点都没有心躁,脸上还是挂着淡然的表情,尽管饥肠辘辘,但他还是耐得住性子。 因为这种冷静从容的心态,他早就练出来了,想想在山中,有时候为了可以花上一天的时间只为等到猎物的出现,而且呆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所以相较之下,这点眼前的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过,现实本如此,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就算是没有华丽的外衣,但起码要素而有洁,不失人样。 袁缺自己看着自己的衣着,确是破烂不堪,而且乍一看还显脏污,这样叫谁见了都没办法接受。而且这一路走来,也没有洗个澡,身上发出阵阵臭味,如此这般,怎么能让人不拒之千里之外。 袁缺自己都开始闻到身上发出来的酸臭味,他也想去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但眼下真的无处可去。 夜,已下来! 袁缺又不知道走到何处,但感觉此间街道显得很冷清,不像前面走的街道那么人流如织热闹非凡,而且这里好像是一条冷巷,四下无人来往,很是安静。 袁缺在想,这样饿一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夜总得找个地方休息。 夜色中,借着不远处楼阁上的灯火微弱之光,也可以依稀看清街巷的景象,一条长街巷一直深入很远,夜色之中看不到头,因为远处都是漆黑一片。 袁缺觉得挺好的,这样无人的街巷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晚,也没有人打扰甚至驱赶,这不是挺好嘛。 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街巷一拐角处有一棵大树,他嘴角上扬,认定了这便是他休息的最佳场所。 他走过去,仰头看看,树还算高大,树是傍着一面高墙长的,而且借着高墙内洒出来的灯光,还真能隐约看得到大树树身分杈处,分杈处看起来很宽敞,完全可以睡下自己。 袁缺毫无犹豫,身子一跃而身,很轻盈地就跃上树杈位置,他自己选了一个合适的睡姿,然后躺卧下去。 当袁缺躺下身,总觉就近大树旁边的高墙之内的灯光影响自己的休息,这样总让自己睡不下去,他睁着眼睛,看着树旁的高墙,此高墙高拔起码有两丈有余,看到这高墙如此之高,袁缺睡意全无,他下意识地看侧身看了一下整体,这才发现这是高墙一直延伸很远,围合成一个巨大的包围,想这高墙之内必然是大户人家的府邸。 袁缺的听觉是何等厉害,高墙内时不时传来人的对话声音,但也没有细听,也不想去细听,他只想睡好自己,最好别管闲事。 突然,袁缺听到了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是好像是两个方向来的群队脚步声,声音很整齐划一。 他换了个侧身,然后俯瞰着大树下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只见从街巷深处慢慢走来了一队人,不是,是从街巷两个方向走来的两队人,迈着整齐的步伐,听起来踏实有力。 恰巧不巧,两队人在袁缺所在的大树下相叉而过,袁缺借着弱光往下看,见两队伍人都身着同一款装扮,甲胄在身,每个人手上持一柄带着红缨的长枪,腰间都挂有配刀,看起来像是宫城卫士。 两队领队在相汇间互递了眼色,然后各朝各向整齐走去。 原来是巡逻禁卫,如此盛装的禁卫队伍,来回巡逻保护,看来此间人物必是来头不小。 袁缺躺在树上,此时毫无困意,而且他还在细数着这巡逻队伍多久相交莫约半柱香时间这样子来回交汇一次。 看来此地真是安全无虞,自己睡在大树上,想着还有这些巡逻禁卫队伍的保护,简直是一件美事。 这样一想,袁缺心中反而毫无顾忌了,此时应该好好睡一个好觉,睡好了起来,等天亮起身再去找吃的。 困意来了,袁缺的眼睛慢慢闭上。 夜已过半,袁缺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是肚子把自己闹醒,还是被被莫名的动静给惊醒,突然睁大眼睛。 袁缺一偏侧头,但看到黑夜之中有几个黑暗在高墙之下小心谨慎地东张西望闪动着。 袁缺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自己现在是醒着的。 他再看下去,真是有四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兵器,夜色中看过去的轮廓应该是刀,刀身明晃晃的在夜黑之中还是有些显眼。 突然两个人同时从身上掏出一样像绳索之类的东西,然后飞掷上高墙,后面用力往后一拉,确定稳定之后,四人分两组,一绳两人去攀绳再加以轻功,很快攀过高墙,消失了。 而他们消失不久,巡逻队伍往两边走来,真是完美地避开了。 袁缺见此情景,突然变得好精神好清醒,他的好奇心使然,他揣测这四个黑衣人影潜入高墙之内,必是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反正醒着也是醒着,还不如跟进去看看。 但内心却告诉自己,不明缘由,人地不熟,休得乱管闲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袁缺内心挣扎着,但是好奇的心理驱使,他待队伍走去这空隙的时间,身子很自然地从树上一跃,挪到离高墙最的一处树枝之上,然后一个闪身便到了高墙之上。 袁缺立在高墙头,立马把身子一缩小心地蹲了下来,再看看高墙之类,简直让自己惊呆了。 好宽阔的大院,院落中假山亭阁排列有序,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整个排场相当气派,像宫殿一样布局,而且很多位置都挂着灯笼照明,由于庭院太大了,就算灯笼再多的光照,但依然有很多黑暗的角落。 袁缺这一眼望过去,却不见了黑衣人的动向。 此时的袁缺又开始思想斗争了,现已立高墙之上,到底是入还是不入呢,再这样犹豫下去,巡逻队又快绕到这里了,到时候被发现可糟了。 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犹豫,袁缺一跃而下,进了庭院之中的黑暗之处。 这府院很大,偌大的院子可能还只是中庭的,庭廊转曲,延绵通达,四黑衣人影腾闪着往深处摸。 看他们身手甚是矫健轻盈,必是训练有素之士。 他人很巧妙地避开每一处可能让人发现的地方,直接穿过宽阔的中庭,沿着伴另一面的高墙回廊,然后轻功腾跃,跃进了府中的更深的院中。 这府中把守确是森严得很,每一处都有值守的禁卫,如此层层防守之下,四条黑影却是巧妙相应避开,看来他们是摸清了这府中的路数,必是有备而来。 连续闪过三重院落,黑衣人闪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房角处躲了起来,因为此房角不远处便有两名值守禁卫。 他们一直潜在黑暗处没有动静,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有两位禁卫从通往前院的正大门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正在值守的两名禁卫跟前。 “换值,交接……” “好!” 轻声细语,简单明了,刚来的两名禁卫换走了刚才值守的两名禁卫。 待到被换下的两名禁卫走了,刚当值的两名禁卫便朝着四名黑衣人隐藏的角落看了一眼,然后轻咳一声。 这轻咳之声过后,四黑衣人影又开始动了。 他们如黑色幽灵般迅速闪到值守后面的四个房间门口,以极快的手法把房门打开,然后潜了进去。 就在四个黑衣人潜入房间之后,两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值守的禁卫互换了眼色,看他们神情有些紧张。 时间这样一点一点过去,外面的两名值守禁卫显得十分紧张,时不时还转头看看四房间的动静。 黑衣人终于从房里出来了,迅速聚在一起碰头,一个个都摇头,一个个说道:“没有!” “没有!” “怎么办?” “要不要撤?” “消息会不会有误?” “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怕没时间了,鸡鸣之前一定要离开!” “府邸太大了,这样找无异大海捞针,我看还是先撤吧,回去复命后从长计议……” 四黑衣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很急切,看来他们此来一无所获。 而两不远处的两名值守禁卫更是着急,直接摆手示意,让他们赶快撤。 看来他们一时间也是一筹莫展,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便欲速身离去。 “要走可以,把头留下!” 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女人声音响起。 声音一出,突然从前庭闪起了巨大的亮光,接着一群人像水一样涌了上来,是一群一群的禁卫冲了出来,手里拿刀、拿枪、拿弓箭都有,瞬间从各侧面围了上来,把黑衣的范围给封住。 而此时从一群提着灯笼的人群当中走出两个女人。 一个中年女人,风华流溢,风韵有余,华衣锦缎,贵不可言,尤其是她那张就算过了最美好的年纪而显得极具成熟魅力的美丽脸庞,此刻冷傲显得格外端庄大气。 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此姑娘在灯笼的聚光之下,一幅冷艳的样子,手里持着一柄长剑,显得美而飒,这不是别人,正是苏流漓。 “大胆蟊贼,你们束手就擒,还是要血溅当场?”中年妇人说话甚是霸气。 四个黑衣人只留出的一对对招子相互看看,眼神中顿时闪起了杀意。 看来他们执意要以死相搏。 那两个禁卫见此状,知道事情已经败露,颤颤兢兢地抽出腰间的刀,看来也要殊死一拼的架式。 可是当他们刚要退着向黑衣人靠拢的时候,中年贵妇人一个手势,大声说道:“把那两个吃里八外的东西射死!” 一声令下,箭弩齐发,两位禁卫瞬间被射成刺猬,惨呼倒了下去。 看着两人被射成那样,惨不忍睹,就倒在黑衣人的眼前,黑衣人也开始显得紧张了,看似个个手心沁了汗,握刀的手开始一松一紧,像是心理防线开始被攻破。 他们自己也知道,现在他们所有退路都被封死了,如果要以轻功上房逃,但是如此厉害的弓箭及强弩手一样会把他们当成靶子射下来,而如果近距离硬冲,那些刀枪禁卫蜂涌而上不说,可能尚未近身便被箭弩射杀。 就眼下情形,他们四人只有束手就擒。 “眼下情形,你们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还是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本夫人或许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这贵妇人语气铿锵有力,像是直接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大权。 见四人有些动摇,看他们神情也是害怕了,贵女人在原地来回踱步,语气依然霸气依然,说道:“我不想我的府院之内沾染过多血腥,方知你们也是受人指使,练得一身本事不易,何故要枉送性命,只要立地就擒,说出指使主谋,我非但饶你们不死,还要厚嘉奖赏。” 见四个黑衣人迟疑难定,急得一旁苏流漓怒道:“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说罢,剑影舞动,飞身跃了过去。 “漓儿,别冲动,回来!”贵妇人急忙呼喊,可是来不及了,苏流漓已经冲过去跟四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贵妇已经玉容失色,又气又怒,因为苏流漓这一冲上去跟四人打成一片,所有的弓箭强弩便失去了震慑力,毕竟投鼠忌器,如若一放箭弩,难为会伤及苏流漓。 当然,急归急,气归气,贵妇人瞬间恢复冷静,静观其变,因为她也知道这四人已然成为瓮中之鳖,如此一来权当试试苏流漓的身手,二来就算苏流漓不敌四人,他们一样是跑不掉。 且说这苏流漓,身手还真是不错,她手中的剑在四柄刀的围杀之下一点不显劣势,反而剑锋游走,灵巧多变,逼得四个黑衣人连连不敌。 黑衣人功夫也是相当了得,从他们进攻的身法及出招的纯熟度,也绝对是一把好手。换而言之,他们能被派到此执行难度如此大的任务,必然也是经过主使人精挑细选出来的,本事定是非同一般。 (本章完) 第三十章:救命之恩 不过,四个黑衣服在跟苏流漓过招期间,都用尽各种配合,却占不到半点便宜,虽然他们手中的刀法极为凌厉刚猛,但苏流漓手中的剑却是更加锋芒四溢,逼得四人频频出现错乱。 贵妇人看着苏流漓一直压制住四人在打,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脸上慢慢泛起了欣然笑意,看得出来,如此下去,胜负很快见分晓,苏流漓必然能战胜。 苏流漓穿梭在四人的刀丛中,身轻如燕,飘逸灵动,剑花迎着刀光,皆是更胜一筹,她脸上的表情随着自己的剑上优势而扬出笑意,这一笑让其更加自信,她也不想再跟他们纠缠太久,便挺剑一跃,身子回旋空中,四人的刀齐砍而下,却劈了个空,苏流漓凌空舞剑,剑锋所向,龙吟不断,看来这是一记强有力的杀招,必定想一举完全克制住四个黑衣人。 四人眼见这剑如此厉害,绝是难以抵挡,于是各自互换了眼神,各自横刀于前,作抵抗之势,左手却从胸前抄出一包东西,迅速掷向苏流漓,苏流漓的剑势已完全旋开,四人掷过来的东西一碰上剑锋之力,只听得“唰唰唰唰”四声,一阵白色浓末四下扬起,瞬间漫开来,直接把苏流漓整个人笼罩了进去。 苏流漓确是未曾想到,四人会使这一阴招,原来他们掷出来的小袋子里装得是迷人心智的粉末,这也是万不得已保命的一招,结果让苏流漓赶上了。 贵妇人原本认为苏流漓在方才的瞬间便能将四人击败,可意料未及四人出了这一招,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漓儿,小心!” 可是为时已晚,苏流漓被浓粉末这样一洒,人在顷刻间失了心智,眼前一晃,剑从手中掉了下来,整个人从半空中跌落在地上。 待到白色粉末慢慢散落,苏流漓已被四人擒住,其中一人的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苏流漓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睛想努力地睁开,可是迷迷糊糊地连这么简单的睁眼都有些难。 一黑衣人的刀一直架在苏流漓脖子上,也不管苏流漓能否站起来,他左手格着苏流漓手臂,硬生一将起拉了起来扶住,以挡住自己的身体。 苏流漓全身软而无力,连站着的气力都使不上,手脚不停地在乱动着,这是她在努力地挣扎着。 “赶快把她放了,你们别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贵妇人心慌,却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反正都是一死,想不到还送来一个垫背的。”用刀架在苏流漓脖子上的黑衣人说话了,“夫人,我们的命不值钱,但这小姑娘可就不同了!” 贵妇人神色开始显得有些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示意所有的人不得擅自动手。 过了一小会儿,突然冲在最前面的一些护卫开始有些摇摇晃晃,神智有些迷离状,有的直接瘫倒在地上。 “大家往后退,小心迷粉末!”贵妇人自己也退了一段,护卫们都跟着往后退。 “对啦,我们的迷心粉末可是很厉害的,方才已全部被这姑娘帮洒了出去,量大,他会自动扩散开来,你们再不撤下,一个个都得倒下!” 那黑衣人开始有些得意了,说话间竟然笑了起来。 贵妇人明知此刻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尽可能的让属下都退到安全范围,一边退一边随时警戒。 贵妇人心有不甘,但眼下无可奈何,只能慢慢往后退。 “我们走啦,失陪啦!”黑衣人爽笑一声,便一提拉苏流漓的身子,刚欲想跃上屋去,突然只听得“嗖”一声破空的声音。 “啊!”一声惊呼,这是黑衣人发出来的。 惊呼之后,他手中架在苏流漓脖子上的刀突然掉落在地。 原来他的手刚才被一小石子击中,疼得握不住刀,便失手松开了。 黑衣人果然是机警,突来飞来的这一击,必然有高人在场,虽然刀丢了,但是他瞬间退去,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人立马上来从后面扼住苏流漓的脖子。 在他们眼中,想要离开,苏流漓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千万要把这挡箭牌死死扣在手里。 可是黑人的手刚上来掐住苏流漓的脖子,突然又听得一声“啪”一声,一个石子精准地打在他的腕关节上,“啊”一声,手便痛得缩了回去。 “谁?到底是谁?”黑衣人们顿时害怕起来,个个身子有些发抖,环视着各个方向。 突然,一个身影如疾风般划过夜色。 人影瞬间闪到了黑衣人面前,未待黑衣人完全反应过来,这人影干净利落的出手,顷刻间将前面的两名刚被击中手腕的黑衣人击倒在地。 后面的黑衣人举刀便扑了上来,只见那身影如鬼魅闪忽不定,任他们的刀怎么劈开,似乎劈了个虚空,而在完全没有意识之下,右手腋下被重重一击,立马倒下。 所有人都被这神奇的瞬间震住了。 尤其是贵妇人脸上又惊又喜。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见那人影将黑衣人击倒之后,便站在苏流漓跟前看了一眼,而苏流漓还是有些意识,看着眼前这人,然后尽力抬起手,指着他,想说什么,却又瘫软下去,只是有眼神看着他。 夜色之中,微弱的灯光之下,大家只能看到此人的大概模样,但他头上那顶残破的斗笠却是格外显眼。 能有这顶“举世无双”的破斗笠,还会是谁? 当然是袁缺。 袁缺一直在暗处尾随着黑衣人,一直在观察,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以及后来所有发生的经过他都看在眼里,到了这万不得已,他还是忍不住出手多管闲事了。 其实苏流漓方才无力地抬起手指着他,嘴里想说什么,却未说不出来,她已经认出是袁缺。 袁缺看看了眼前的情形,他发现庭院中央是宽大的过道,而两边都有莲池,于是突然纵身一跃,跃入莲池之中,身子如蜻蜓般踩踏在莲叶之上,如此轻功真是绝了。 然后身子往下一探,手中迅速摘取两片莲叶,再以莲叶盛满水,然后抛洒向空中,水花在空中漫开,好似水莲在空中绽放。 袁缺如此反复不断摘叶、取水、抛叶、洒水,整个庭院简直成这了一个漫天水花的精彩世界。 袁缺身子在莲叶之上轻盈挪转,莲叶却没有下沉,这踏水无痕的功夫简直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而他在池中用水洒向空中的神操作,更是让大家莫名其妙。 袁缺跃出池子,身上也是一身湿,他手上还拿着一片莲叶包着水,然后走到苏流漓身边,简直是一步一个水脚印。 他来到苏流漓跟前,二话不说,莲叶中的一包水照着她的脸就泼了上去。 “大家可以过来了,迷粉也差不多被水稀释掉!”袁缺对着几乎退至另一院门的贵妇人说道。 贵妇人长袖一挥,一个很高贵的背手动作,然后快步向走去。 贵妇女很快来到袁缺跟前,后面的护卫也瞬间拢了上来,贵妇人一摆手,示意大家退下,于是护卫们都后退一段,就在原地待命。 贵妇人打量了袁缺一番,这破衣烂裳的,而且身上全是水,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原本就破碎的衣裳,在水的作用,都杂糅成团卷了,样子看起来更加邋遢。 “多谢大侠出手相援!”贵妇人颔首以示谢意。 正待袁缺不知道说什么时候,突然苏流漓说话了。 “是你!” 说话中气不足,但起码能说出两个字,看来她是有些清醒了。 贵妇人见苏流漓能说话了,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漓儿,你认识他?” 贵妇人看着慢慢恢复气力的苏流漓,轻声地问道。 “他……他就是那个从外城来的家伙,羞辱了我两次的家伙,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看来苏流漓气力有了一些了,那娇横的性子也使出来了。 “漓儿,不得无礼,刚才是人家救了你,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贵妇人正颜说道。 见苏流漓能自己站着,她便又轻声怜爱地问道:“好些了吧,没事了吧?” “没事,夫人,对不起,这次……” 苏流漓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贵妇人知道她的心思,说道:“人没事就好,还不快来谢过你的救命恩人。” 苏流漓看了一眼袁缺,而袁缺是背对着她的,她咬了咬嘴唇,显得极为的不悦,脸上又含着难为情。 贵妇人放开苏流漓,忙走到袁缺面前,认真地打量了袁缺一番,虽然全身显得肮脏邋遢,但脸上却俊气刚毅,眉目间有一种特别的精气神,就这样看着看着,贵妇人越来越移不开眼睛,仿佛久未谋面的熟人一般。 袁缺见贵妇人这样打量自己,倒有几分不知所措,下意识也把目光也望向了贵妇人,贵妇人气质雍容,贵气风韵,看得出年轻时候定然是一位大美人,虽然现在人到中年了,但那种成熟之美也是极具风情。 但袁缺看着眼前这位贵妇人,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尤其是贵妇人一直打量自己,脸上自然流露出来的那种极具亲和力的微笑,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少侠,你是从外城来的?来自是哪个城域?”贵妇人语气此时很客气。 袁缺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贵妇人当然不解。 可能是怕贵妇人误会,袁缺便说道:“我是从外城来的,具体哪个城我不知道!” “自己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贵妇人这一下还真的疑惑了。 “夫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不定这家伙跟他们是一伙子的,故意设局演出戏给我们看的!” 苏流漓走了过来,正面对着袁缺。 “看来你身上的迷粉效力差不多退去了,刚才那泼水,多有得罪,不过也解了你身上的迷药!”袁缺看了苏流漓一眼,当他看到苏流漓满眼水珠,而且被水冲得凌乱的头发散着,觉得她别有一番美。 “夫人,你不觉得奇怪吗?黑衣人大半夜潜入府院,而偏偏这家伙却在关键时候出现,而且他怎么就知道水能化掉迷粉的药性,我就是说他跟黑衣人是一伙的,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必然不安好心。” 苏流漓越说越气,感觉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一般。 贵妇人听苏流漓这么一说,表情依然没有变,只是轻轻对苏流漓说道:“漓儿,确是这位少侠救了你的命,这是不假,其它先不说,你最起码要来给人家道一声谢!” 苏流漓赌着气,一时气不过,她极为不情愿,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又不敢过于顶撞眼前的夫人。 她突然走过去,拾起自己的剑,用剑指着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黑衣人,怒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眼睛一闭不作答。 原本这位苏姑娘就在气头之上,黑衣人的态度彻底惹火她了,她挑去了黑衣人的蒙面黑巾,再次怒问道:“说不说!” 那黑衣汉子蒙面黑巾刚一被剑尖撩去,突然口吐白沫,表情痛苦,抽搐几下就死掉了,根本就听不见苏流漓第二次问话。 苏流漓眼见这人这样死了,吃了一惊。 贵妇人也走了过去,袁缺也看到了这一幕。 “嗑药自杀!看来你们心甘情愿去死,也不会吐半个字。”贵妇人这话是说给倒在地上其它三个黑衣人听的。 苏流漓气不过,剑尖又指向另一个,逼他们说,可是还是一样,连半个字都没吐,直接嗑药自杀了,死状跟前面那位一样。 尚未等苏流漓的剑指到第三位,第三位也是抽搐几下身亡了。 这一下,来的四人死了三个。 此时,袁缺突然身子闪到最后一位黑衣人跟前,瞬间用力掐住了那人的下腭关节,然后在其背上掌力一拍,那黑衣人痛苦地咳了一声,一个黑色的药丸从嘴里强吐了出来。 袁缺撕开那个的黑面巾,然后再在其胸前的拍了两下,全身便动弹不得了,整个人躺在地上如死鱼一般,只留有脸上的五官能动。 此人三十来岁,留有小胡子,脸上还有陈年的刀疤,看起来一脸凶相。 袁缺的这一连贯的举动,贵妇人跟苏流漓都看在眼里,很明显袁缺是为了防止最后一人再次嗑药自杀,所以快人一步去把药让他吐出来,而现在完全把黑衣人制住,只剩下能说话,就是方便苏流漓去盘问。 贵妇人点了点头,露出了微笑,看了袁缺一眼,流出谢意。 可是苏流漓却不是这么想,她对着袁缺怒道:“你是在救你的同伙吗?”然后转向贵妇人,说:“夫人,你看到了吧,他们就是一伙的。” 贵妇人笑而不语。 这苏流漓简直快气疯了,如此节骨眼上,见夫人如此置若罔闻。 苏流漓剑尖到了那刀疤脸黑衣人喉间,问道:“说吧,到底谁指使?” 任凭苏流漓如何问,那黑衣人就是一言不发,在那里装死。 苏流漓一气之下,竟然用剑在那人脸上划了一剑,说是要他脸上的疤成一对。 那人脸上顿时全是血,但还是一声不吭,临危如此不惧,看来他早就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了。 “我再问你一句,他是不是跟你们一伙的,你不说我就剜掉你的双眼!” 苏流漓气疯了,直接指着袁缺,叫黑衣人回答。 “我说,我说,是的,他跟我们一同前来的!”那黑衣人满脸是血,急促地答道。 袁缺听到黑衣人这样回答,觉得很可爱,他只是嘴角上扬了一下,脸上淡定得很。 “夫人,你听到了吗,他们真是一伙的!”苏流漓气呼呼地跑到贵妇人面前气着说道。 贵妇人是何等地冷静,她看了一眼袁缺,袁缺也看了一眼他,眼神中充满着真诚的信任。 “来人,把这同伙给我抓起来!”苏流漓突然对后面的护卫们大叫道。 “原地待命,谁都不许上来!” 原本护卫人群正蠢蠢欲动,听贵妇人一声令下,被都呆在原地不动了。 “夫人,你看看人家都招了,他们是一伙的……” 苏流漓又急又气,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贵妇人冷声道:“漓儿,够了,你清醒点,别冲动!” (typeoz6*x$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饱餐一顿 “兄弟,任务失败了,你自己快逃吧,别管我了!”那黑衣人故意眼神看着袁缺,急切地说道。 袁缺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黑衣人,淡然地说道:“我也走不了,苏姑娘不让我走!” 这句话从袁缺嘴里说出来,简直又一次故意去触苏流漓的怒点,等于火上浇油。 苏流漓气到了极点,也不用说什么了,直接挥剑向袁缺削去。 苏流漓气急败坏,心神不宁,再加上气力未完全恢复,剑刚挥出去,被袁缺指间一弹,一股强大的震荡之力便把其剑从手中震落,掉在地上。 “苏姑娘,散神乱气,不宜出剑,会伤到自己的。”袁缺很平淡地看着苏流漓,轻轻地说出一句貌似很关心的话。 苏流漓气急了,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握着刚被震痛的手腕,眼神化作一柄剑,恨不得将眼前的袁缺斩卸几大块。 她眼中突然噙满眼泪,咬着银牙,狠狠地对袁缺说道:“你个狗贼!” 袁缺见苏流漓如此恨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就故意避开那张眼下梨花带雨的漂亮脸蛋。 贵妇人不动声色,看到的情景了然于心,好一副处事不惊的气派。 她只摆了一摆手,说道:“来人,把死了的处理掉,把活着的交由铁律司审查。” 护卫们直接上来一拨人,把三个死去黑衣人的尸体抬走,两名护卫架着满脸是血的黑衣人走,就在走过袁缺身旁的时候,那人突然对袁缺说道:“兄弟,快跑!”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之笑。 这些微末的细节,全然被贵妇人看在眼里,但也不动声色。 人群下去了,突然旁边的一个领头将军似的人物,向贵妇人行了个礼,说道:“夫人,方才苏小姐说此人是同伙,要不要我立马将其擒拿?” 贵妇人正颜道:“霍将军,你先带人全部退下!” “夫人,这……”霍将军有些为难。“护卫夫人周全是末将之职,若有丝毫差池,末将纵是百死莫赎。” “都给我下去,这是命令!”贵妇人提高了声音了,变得相当严厉。 这霍将军只好领命,直接把所有的人带了出去,当然,该安排的值守都安排妥当。 现在这间就剩下袁缺、苏流漓和这位贵妇人三人。 “夫人,我可是他们的同伙,你就这样放心把人遣散下去?”袁缺淡淡地问道。 贵妇人收回方才的严厉,脸上顿时泛起笑意,是一种自信的笑,说道:“能被这点小伎俩就瞒得过去,那早死了二十多年了,还能把这侯府掌撑到现在。” 虽然袁缺有些不太清楚贵妇人说的意思,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位贵妇人是一位极为聪颖之人,识大体,度微末。 “漓儿,你太冲动了,我说过多少次了,做事情不要太冲动,这样会乱了分寸失了章法迷了心性,你就是不听!” 贵妇人看着眼中噙泪,满脸又气又恨又委屈的苏流漓。 “夫人,你可以不信我,但那人说那种话了,他们本来就是同伙!”苏流漓又急了。 “这是攀咬,懂吗?正是因为你他们面前认定这位少位是他们一伙的,他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还不如把将他们行动搅得失败的人拖下水,这是你给他们的机会,如果果真如你这般冲动,这也成就了他们的借刀杀人!” 贵妇人说话间,看看袁缺,又看看苏流漓。 苏流漓被贵妇人这么一说,一下子还是不太明白,就算有些明白,她一下也无法让自己去接受。 “这位少侠,我全然相信你是清白的,不过有一点,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侯府,又是来意欲何为呢?” 贵妇人看着袁缺,问话的时候脸上还是流露出笑意。 “就算他不是同伙,他潜入府中定是图谋不轨。”苏流漓似乎找到台阶下了,狠狠地盯着袁缺。 袁缺很坦然,于是把其中的过程说给她们听了。 贵妇人不断地点头,越看袁缺越觉得他绝不是一个坏人,而且心中还是蛮喜欢眼前这孩子的。 “夫人,你看他一副肮脏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别听他胡说八道的骗人鬼话。”苏流漓处处针对着袁缺。 “漓儿,这就是天意,你想想,你两番拦路相请,还跟南鹞侯府、西鹫侯府去争,皆是无功而返,此次少侠竟然机缘巧合自己来到了我们东鹰侯府,这便是上天之恩赐,感谢上苍,不枉我这么多年虔心礼佛。” 贵妇人说话间,眼神都没有离开过袁缺,那种眼中的情愫显得那么亲善。 苏流漓其实也看出来,夫人对这小子是诚心想拉拢了,不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试想想也是,自己两次跟郭云来跟柴宽去拦路“抢”人,都未能成功,这下好啦,要请的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袁缺也看出了眼前这位贵妇人的真诚,我越发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吸引力。 贵妇人此时显得有些激动,说道:“作个自我介绍,这里是东鹰侯府,我是这侯府的主事之人,大家尊我一声‘绮萱夫人’!” 袁缺情不自禁,抱拳作礼,尊了一声:“绮萱夫人,有礼了!” “你小子倒贼得很,如此失礼,你可知道我们夫人是什么人吗?她可是枭城王的东王妃!”苏流漓插上这一句,真的让袁缺有些意外震惊。 “夫人是王妃?!”袁缺惊讶说了一句。 这绮萱夫人摆了摆手,和善地笑了笑,说道:“什么王妃不王妃,我不喜欢这个称呼,还是叫我夫人吧!” “小子,也就我们夫人如此礼贤于人,换作别人,你这胡说八道的骗子早让你见鬼去了!”苏流漓的火气还未消,一直这样怒怼着袁缺。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毕竟这位少侠救了你的命,你还这样不依不饶的刁钻,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啦!”绮萱夫人扫了一眼苏流漓,苏流漓却瞪了一眼袁缺,“哼”了一声。 “少侠武功卓绝,听漓儿这丫头回来说我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少年,敢问少侠名讳?”绮萱夫人含笑看着袁缺。 袁缺抱拳答道:“夫人别少侠少侠的叫,我原本是一个在山林里长大的野孩子,我叫袁缺!” “袁缺,袁缺,袁缺……”绮萱夫人反复念叨着这名字,“人生如月,阴晴圆缺,满兮亏兮,皆纯自然,好名字,人如其名!” “果然是够缺的,人如其名!”苏流漓在一旁悻悻地插上一句。 “你这丫头,有完没完!”绮萱夫人看了苏流漓一眼,然后假意生气地说道:“快去吩咐下去,给袁少侠去沐浴更换衣裳,再吩咐厨房准备好菜,袁少侠都尚未就餐,肚子必定是饿了。” 苏流漓看了看袁缺,然后在他身边转了转,故意捂着鼻子说道:“你看看你这脏兮兮的样子,身上还有一阵阵臭味,真是恶心人!” 被这么一说,袁缺有些不好意思,但的确他现在这个落魄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站在一个王妃面前简直是太失礼了。 “漓儿,还不快去!”绮萱夫人说道。 “夫人,你说这大半夜的,天都快亮了,不如……”苏流漓极为不情愿。 “快去,听到没有,你是不是越来越没有规矩,是吗?”绮萱夫人脸色转变,好似生气地看着苏流漓。 “哦,好吧!”她转身欲走,突然转过身来,说道:“不行,万一这臭小子对夫人不利怎么办,我要留下来保护夫人!” “如果袁少侠要对我不利,还等到现在吗?再说你保护我,你是袁少侠的对手吗?我再说一次,袁少侠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再这样放肆,休怪我责罚。” 绮萱夫人果然真的有些生气了。 然后又和善地对袁缺说道:“袁少侠,你随漓儿去吧!” 袁缺应了一声,说了一声多谢,便随苏流漓走去。 苏流漓走在前面,三步一回头地狠狠瞪着袁缺。 袁缺心中反而没有反感,觉得这苏姑娘很单纯,虽然有些娇横无理取闹,但是不至于让自己讨厌,没办法,谁叫人家长得漂亮呢。 袁缺心中想,这一下歪打正着,多管闲事却管对了,马上得以洗个清身澡,能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还能饱餐一顿,说不定待会还可以要些盘缠呢! 深更半夜,几近拂晓,城中开始传出了鸡叫声。 东鹰侯府,中院大厅,灯火通明。 古色古香的桌案上,摆放着各色美味珍馐。 绮萱夫人和苏流漓就在桌旁坐着。 “夫人,漓儿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苏流漓却换了衣裳,也梳整了妆容,无聊地坐在一旁,对着绮萱夫人问道。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规矩客道起来啦,说吧!”绮萱夫人微笑道。 “我看夫人对袁缺这小子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苏流漓说道。 “什么特别的感觉?说来听听”绮萱夫人似乎来了兴致。 “我也说不上来,虽然从未谋面,但我看夫人看他的眼神呀,总是充满了信任和真诚,好似一种久别重逢的亲人的感觉,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苏流漓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绮萱夫人。 绮萱夫人说道:“是有这种感觉,你说得没错,我第一眼见到这袁少侠就觉得他很面善,像夫人我这么多年了经历多少 (本章未完,请翻页) 风雨,阅人无数,面人看相不会,但相人好坏还是心中有定数的,我相信袁少侠能来到我们东鹰侯府,自然是冥冥中的安排……”说到此,她似乎心中有若思,脸上闪出希望的光芒。 “夫人,你是不是想把他留下来?”苏流漓走到绮萱夫人后面,帮她揉捏起来,好一副孝敬讨好的样子。 “我有此心,却难料他意!”绮萱夫人感慨道。 此话已经很明显了,绮萱夫人绝对是想留下袁缺。 “我知道夫人的意思,如果多一个武功厉害之人做帮手总归是一件好事,但是我们对这袁缺一点都不了解,如果他肯留下来,是一位光明磊落的人还好说,万一是一个奸滑无耻的小人那怎么办呢,到时候怕请神容易送神难!”苏流漓尽心地帮绮萱夫人按摩着,手法还真是熟练,边揉着边说道。 “漓儿说得在理,但我相信我的眼睛,袁少侠定然是一个好孩子,所以你既已明白夫的心思,待会等袁少侠出来,你可别再处处与他作对!” “知道啦,夫人,不过漓儿说句心里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他我心里就……” 苏流漓刚要说关键的时候,这时候下人便引着一位翩翩少年郎进了厅里。 “见过绮萱夫人!” 此人着一袭黑白相兼的衣裳,玉树临风佳公子,落落大方美面郎,剑眉星目,高挺鼻梁,天庭饱满,气宇轩昂,虽然头发刚洗过未得以梳理,但如此盖不住其英俊的脸庞。 绮萱夫人看着眼前的美玉郎,脸上泛起了欣然笑意,不停地点头。 苏流漓见到眼前这人,更是惊得停住心里的活,惊讶地眼睛睁得很大,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便是袁缺。 “袁少侠,果然一表人才,不但武功超群,模样还长得如此俊!”绮萱夫人诚心相夸。 “你你……你是袁缺?”苏流漓有些语无伦次。 “如假包换!”袁缺递给苏流漓一个淡淡地眼神。 “哎哟,还真是脱胎换骨啊,原本一个脏兮兮的臭小子,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我都不敢认了!”苏流漓嘴上犟着说话,但脸上竟然泛起了羞涩。 “漓儿,怎么说话的!”绮萱夫人拍了拍苏流漓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袁缺一看眼前桌上满桌的美味佳肴,差点口水都流出来了。 忙问道:“敢问夫人,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吗?” “是的!” “我还真是饿极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袁缺说完,也管不了礼不礼节不节的,赶完狼吞虎咽起来。 一时间心急,他直接用手去捉菜往嘴里塞,看起来真的饿疯了。 绮萱夫人看着脸上笑意涟涟,好像越看袁缺越是打心底里喜欢,如此干脆不扭捏不做作。 “哟哟哟,你看看,你看看这吃相,是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真是的丢……” 苏流漓的嘲讽的话还未说完,被绮萱拍了拍手,打断了。 苏流漓脸上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嘴上犟着说袁缺,但还是忍不住多看袁缺几眼,而且看着自己有些羞涩流露,虽然看到袁缺如此“惨不忍睹”的吃象,其实她也是不是反感,心里觉得有趣,就是嘴上不饶人。 一阵“狂轰滥炸”下来,袁缺这才意识到绮萱夫人和苏流漓一直这样看着自己,他当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想想本性使然,忙边吃边说道:“让你们见笑了,山里野孩子,不懂什么礼数!” “袁少侠直是爽直之人,怎么吃就是为一个饱,请随意,就是小心别噎着!”绮萱夫人笑着说道,眼中充满了怜爱。 看得出这绮萱夫心中的善良,看到眼前这袁缺这秋风扫落叶式的吃相,不禁让她起了怜心,想想一个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哪有什么像样的就餐,哪见过这么多花样的美食,想必其受的苦和磨烂,通过这种吃相也是一种释放。 或许真的是想到这一层,绮萱夫人和善的笑意中,竟然眼中有了泪水。 袁缺这一次真的吃饱了,而桌上的盘子里的菜也被扫得七七八八了,袁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虽然满嘴是油,那种笑却是那么的俊逸迷人。 尤其是苏流漓看到了,竟然被吸引住了,然后自我羞答答地低下头不去看,但又情不自禁地偷偷瞄着看。 袁缺打了一个长嗝,然后再用嘴吸吮手上沾的细碎肉末,样子看起来简直放肆至极,毫无顾忌,心满意足。 难怪,平时几乎不笑的他,竟然笑得那么灿烂无邪。 他自己不禁感慨道:“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得最饱最好的一顿,谢谢夫人!” dfdc\[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笑中带泪 城里远处传来了阵阵鸡鸣之声,眼看天色近亮。 这一整夜的折腾,把人都累得够呛。 袁缺真是吃得过瘾,起码吃了个十二分饱,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打了一个呵欠。 “袁少侠,为何不喝点酒呢”绮萱夫人笑着问道。 袁缺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微笑,回道:“我对酒这东西不是很有兴趣,所以就不习惯喝酒。” 袁缺说着,便看着桌上的一坛好酒,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就挪开了眼。 酒,对很多人而言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喜欢喝酒的人,更视为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朋友,开心想它,忧愁想它,欢乐想它,痛苦想它,似乎酒一旦深入血液,基本都相系着人的七情六欲。 或许,袁缺尚未真正品出酒中的最美世界。 “袁少侠,可是吃好啦?”绮萱夫人问道。 袁缺看着她,回道:“嗯,吃太饱了,感谢夫人的盛情。” “来人!”绮萱夫人话一出,便上来两个丫鬟。 “袁少侠,房间已为你准备好了,辛苦了一夜了,好好去休息吧!”绮萱夫人手一抬,示意袁缺跟两个丫鬟过去。 袁缺还真是有些倦了,尤其是吃饱后更容易犯困,他也很久没有好好睡过好觉了,既然绮萱夫人如此盛情,便不作假意的客气。 “我确实困了,那夫人,我先去睡了,多谢!”袁缺抱拳相敬。 绮萱夫人笑着摆了摆手。 袁缺跟着两个丫鬟便走去大厅。 绮萱夫人突然觉得好奇,苏流漓这丫头怎么老半天没有说话。 她抬头看了一下苏流漓,只见她痴痴的看着袁缺走去的方向,杏目似有含情脉脉…… “嗯嗯嗯……”绮萱夫人故意发出声音,转抬头看着后背的苏流漓,苏流漓意识回神,有些手足无措,脸上还有不好意思。 看着这样子,绮萱夫人笑了,说道:“漓儿真的长大了!”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苏流漓脸色绯红起来,娇嗔摇了摇绮萱夫人的肩,说道:“夫人,您说什么呢?” “你是看人家袁少侠长得俊美,心中是不是开始喜欢啦?”绮萱夫人单刀直入,话锋直扎苏流漓。 苏流漓忙转到她跟前,叉着腰,娇急道:“我喜欢他,看他那个山野土包子样,连吃个饭,明明就他一人,好像谁跟他抢似的,太令人讨厌了!” “口是心非,口是心非!”绮萱夫人给了一个眼神给苏流漓,然后接着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细察,尽管他吃相很是粗犷,但在那种翻天覆地的狼吞虎咽之下,他却没有让身上的衣裳沾上半点污渍!” 苏流漓听绮萱夫人这么一说,似略有所思,然后问道:“那又怎么样?” 绮萱夫人说道:“依我之见,此人表面上给人一种不谙世道不明章法感觉,但行事却是心细如尘,我看他随手抓肉的时候,却总能很小心地避开溅往身上的油渍汤汁,这不是刻意在演戏,而是率真之中却流露出极为稳定淡然的一面!” 苏流漓笑了笑道:“看夫人对姓袁之小子还真是上心呀!” 绮萱夫人站了起来,轻松地笑了笑道:“几近天明了,折腾了一晚,都累了,休息吧!” “好,我送夫人!” 苏流漓挽着绮萱夫人的手,走出了正厅。 袁缺醒了!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或许他从来没有睡过如此好的觉。 他坐起来了,看着身上的锦缎睡衫,还有盖了一夜的绸丝轻褥,自己下压坐在极为奢华高雅的珍木大床上,床前便是宽敞奢阔的室内景象,处处流溢着贵不可言…… 袁缺看着眼前的一切,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尤其是床前不远处一香案上还飘着袅袅香烟,更以为是在幻梦之中,但自己摸摸自己的脸,却是真真切切的搁在眼前的情形。 袁缺心想:或许是昨晚半夜太困了,倒头就睡着了,根本没有细看这房间是如此的华贵高格。 但再一想想,不对呀,昨晚明明是昨晚是着一身黑白相兼的长裳锦服的,何时换了一身如此亲身细腻柔软的绸丝睡服呢? “公子,你醒啦!” 袁缺正在想着想着,突然一个声音把他从思绪中拉回,定睛一看,床前有一个可爱的姑娘正笑着看着自己。 “啊……是……醒啦!”说着忙去把敞开的睡衫拉扯捂上。 眼前的姑娘用手轻掩面莞尔,而且还笑出了声。 “不对呀,昨晚我不是穿这个……”袁缺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姑娘。 姑娘长得灵秀可爱,笑起来特别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 “公子昨晚你可能太累了,一进房间就倒头睡下了,是我帮你换的睡衫。”姑娘方一说完。 袁缺脸上莫名的红了。 那姑娘见到袁缺如此羞状,笑得更灿烂了,然后说:“公子,有什么不妥吗?“ 袁缺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袁缺冷静下来想一想,这就是这种高府大院有权有势人家的生活,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一切平常心就行了。 放平心态,一切让姑娘伺候就行了,她说什么就做什么,心中自然开始放下拘束了。 洗漱好后,头发了梳扎起来,袁缺整个人格外精神俊逸,看不出半点山野小子的样子,俨然一位翩翩贵公子。 姑娘领着袁缺出门,去见绮萱夫人。 袁缺问姑娘现在是什么时辰,姑娘回答说已是晌午了,袁缺觉得这一觉睡得够香了,竟然一合眼到了大晌午。 这东鹰侯府还真是大,袁缺跟着姑娘穿了几重庭院廊楼才到地方。 袁缺远远就见一中院大厅高阔的大门前站着一位风华气韵的贵妇人,这不是绮萱夫人是谁。 “袁缺,见过夫人!”袁缺施了一礼。 “袁少位今日精神很多,看来昨晚休息得很好!”绮萱夫人笑脸如花,忙把袁缺引进大厅。 刚一进大厅门,苏流漓便冲了出去了,差点跟袁缺撞了个满怀。 “漓儿,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冒冒失失的成为体统!”绮萱夫人假嗔苏流漓。 苏流漓一抬头,袁缺那张俊朗的脸就在自己眼前,顿时脸上泛起绯红,不好意思转身假意去挽绮萱夫的手,娇滴滴的样子可是可爱至极。 绮萱夫人看在眼里,笑在脸上,说道:“你样子可别唐突了袁少侠。” “夫人,哪里话,方才是我走得太急,差点撞着苏小姐,是我失礼才对!”袁缺忍不住看了苏流漓一眼,今天见苏流漓似乎比以前更加漂亮,尤其她此刻淑女害羞的样子。 “袁少侠,午膳已为你准备妥了,先入席膳吧!” 绮萱夫人极为客气,弄得袁缺倒是有些不自在。 不过一下就好了,因为他对自己说,一切平常心,平日里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刻意地迎合。 袁缺坐了下来,见到满桌琳琅满目的珍馐,正准备想动手去抓那又大又多肉的鸡腿,突然苏流漓“嗯嗯嗯”几声。 袁缺顿时停住了手,看着绮萱夫人正拿着筷子笑容和善地看着自己,而苏流漓用筷子夹了一块肉递到绮萱夫人碗里,假装根本不看袁缺。 袁缺顿时自己的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苏流漓发出声音是在有意提醒自己,上桌吃饭要用筷子,而且绮萱夫人也在席上,原本就乱了礼数,可不能肆无忌惮。 “抓呀,怎么不抓啦?”苏流漓故意瞟了袁缺一眼,嘲讽着激他。 袁缺看了一眼苏流漓,又看了一眼绮萱夫人,也没说什么,就抄起筷子把自己第一眼看中的大鸡腿夹到碗里,然后放下筷子,两只手拿着鸡腿就是撕扯了起来。 “哎哎哎……过份啦,过份啦,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可是第一位与我们夫人同席用膳之人,你的面子多大呀,别给足你脸却不要脸啦!”苏流漓说到后面的时候,似乎感觉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所以声音越来越低。 “漓儿,袁少侠是个爽快人,不做作,就让他以他的方式用餐,会让他吃得更香!”绮萱夫人真是对袁缺礼遇有加,如此这般还帮着他打圆场。 “夫人!”苏流漓真看不下去了,这句夫人叫得特别重,“你可是堂堂的王妃,能让这小子跟你共进膳你已经够屈尊降贵了,你不能任由他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吧!” 袁缺根本就不听,他只知道只要绮萱夫人不说什么,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他还是按自己的方式吃东西,看到喜欢吃的,就直接夹到自己碗里,先吃饱再说。 如此这般,绮萱夫人不但没有生气,还真打心底里喜欢这个直爽的孩子,就像母亲对自己的儿子那般宽容。 见绮萱夫人对袁缺如此态度,苏流漓便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她心中有气,气得真的想咬袁缺一口。 她开始使小心眼了,只要袁缺要去夹什么,她就盯着先他一步去夹,而袁缺也让着她,不跟她争,这样一来二去,苏流漓的碗里肉已堆成了小山。 绮萱夫人一直看着,看着苏流漓赌气的样子,又可笑又可恶。 “怎么,一个姑娘家家的,抢肉吃呀,刚才还说谁没有礼数呢?”绮萱夫人见这对冤家这样斗,倒是开心得很。 不过这绮萱夫人也真是平易近人,原以为那么高贵无双的气场,可此时此刻却变得像一个母亲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样,看着孩子们这样为抢肉打闹,她真的由心底里感觉到开心。 苏流漓看着绮萱夫人,她在笑,笑得由衷的开心,像一位慈祥的长者,于是便说:“夫人,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见你这么笑过,笑得这么开心,夫人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 苏流漓这么一说,绮萱夫人还是笑着说道:“我也觉得我很久没有这么由衷开心的笑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拘于身份、碍于姿态、缚于心结,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开心过了,是袁少侠的不做作,反而让我紧绷这么些年的故作端着的姿态一时间放松下来,感觉很轻松。” 袁缺听到这里,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绮萱夫人,她在看着自己笑,笑得很放松,而且眼神中却噙着泪水。 袁缺了慢慢笑了起来,这一笑是回敬给绮萱夫人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是很难得笑,原来能笑出来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袁缺看着绮萱夫人眼中的对自己的真诚,也感知到她那一份源自长辈的疼爱,他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暖意包裹着自己,不知不觉,他笑着笑着眼神也泛起泪花。 如此彼此笑脸相望,眼神中的泪花都映照出每个人心底深处都有着不一样的故事,要不然不会如此心心相印。 苏流漓看着绮萱夫人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而脸上的笑却丝毫未减,不知不觉自己偏过头去,泪水也流了下来。 是的,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故事,有时候情到触点流出的泪水包含所有的情节。 就在三人这样沐浴在如此温暖的场面之时,突然一个全身甲胄的人到了门口。 “夫人!” 听到有人呼唤,绮萱夫人忙不迭地从身上取上一方丝帕去擦试泪水,然后敛起笑容,马上端起了正颜,说道:“霍将军,有什么事吗?” 来人正是昨晚那府内护卫的首领霍将军。 霍将军抱拳低头躬身说道:“回禀夫人,南鹞侯、西鹫侯来了,现已在前庭大殿!” 苏流漓也擦干眼泪,急说道:“夫人,他们来干什么?” 绮萱夫人脸色即时转冷,说道:“还用问嘛,定是来探风昨晚之事!” 绮萱夫人看着霍将军说道:“漓儿,你先随霍将军前去招呼着,我稍后就到!” 苏流漓忙随霍将军一同往前庭走去。 “袁少侠,你在此慢慢用膳,不用拘礼,待我去去处理一些事情!”绮萱夫人笑着对袁缺说道。 “夫人,您先去忙!”袁缺站起来,目送着绮萱夫人走出大厅门。 袁缺方才都听得真真的,看来来的是大人物,他也不管那么,自己坐下来慢慢享用美食。 绮萱夫人刚入前庭大殿,只见大殿两边各站了一排人,都簇拥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两边各坐着一个人,两人年纪相仿,都很年轻,衣着极尽奢华,就连头顶的发冠都是流光溢彩。 只绮萱夫人到来,两人忙站起来躬身行礼道:“见过绮萱夫人!” 绮萱夫人是长辈,她没有一时没有搭理,便在殿中央的主位上坐了下来,然后才慢慢说道:“今日是吹什么风,能让南鹞侯和西鹫侯两大侯爷降尊于此?” 在这说话间,苏流漓便快步来到绮萱夫人身旁站着。 两位侯爷站直身子,脸上看似极为尊重眼前的绮萱夫人,其中一位稍高一点侯爷先说道:“回绮萱夫人的话,我西鹫侯府的人从铁律司处听悉到昨晚东鹰侯府有刺客潜入,所以今日本侯特意前来问个平安,置于南鹞侯为何来此,本侯也是即时巧遇,想必也是心系绮萱夫的安危,特来问一个平安。” 说话这人是西鹫侯,此人身材高大,面相极为不善,尤其颧骨有些高,但整个的长相还算英俊。 西鹫侯说完,嘴角扯出一丝笑,然后看着旁边那位面相白皙,玉面楚楚,身材稍有些显胖的南鹞侯。 南鹞侯也扯出一丝笑回敬西鹫侯,瞬间便面朝绮萱夫人道:“本侯与西鹫侯孝心一致,怕绮萱夫人有所闪失,特意前来确认个平安方可放心。” “多谢两位侯爷的美意,两位侯爷真是有心了,幸之所眷,本夫人安好得很!”绮萱夫人不动声色,有句回句,亦不多言。 “两位侯爷请坐下来说话!”绮萱夫人手一抬,示意礼请。 两位侯爷便各自回到自己刚才的座椅之上。 南鹞侯身边站了一排人,以柴宽为最贴近其身;西鹫侯身边站了一排人,以郭云来为首。如此看来,原来他们口中所谓的主人,竟然是堂堂的两位大侯爷。 两侯爷坐下之后,眼神流离闪烁,打量这打量那,整个氛围极为压抑。 绮萱夫人以不变应万变,她也不主动说话,看看这两个侯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勾心斗角 这样持续好一会儿,竟然谁都不愿先说话。 绮萱夫人脸上露出从容的笑意,一会看着南鹞侯,一会看着西鹫侯,但两位侯爷被看得极为不自在,但也不先开口。 此间,郭云来和柴宽也不断地偷偷地瞄着苏流漓,眼神中充满着讨好,可是苏流漓根本就视若无睹,没有任何回应。 “两位侯爷此番专程而来,已知我安好,不知是否尚有他事?” 还是绮萱夫人见场面太压抑,先开了口。 “此番前来一是向夫人问好,二是鉴于许久未来东鹰侯府走动了,怕这情份都疏淡了,所以受我母妃之托,代为通情。”西鹫侯开口先回道。 “是呀,想我东鹰侯府人丁凋敝,不似其它侯门人势高筑强盛光鲜,如此还能让大家记挂,夫人我也是心铭感激,说道你母妃,我这妹妹呀,也是许久未谋面,是否康宁如故?” 绮萱夫人的话说得很是有些落寞的感觉。 “托夫人的福,母妃甚好,就是时常记挂着夫人!”西鹫侯话说得很中听,但玉面之上总感觉有一种皮笑脸不笑的假意。 “有心人,待有空暇之时,定要去走访一下妹妃,毕竟如侯爷所言,久不走动,感情疏淡,怕心远了去!”绮萱夫人面上也是说得极为真诚。 “三弟呀,你把话说得这么好听,我都被感动了!”南鹞侯突然看着西鹫侯,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明眼一看,这话说得虽似讽刺,但却是说了大实话,这南鹞侯的意思分明就说西鹫侯说话扯幌子,虛情假物应场面。 可是这西鹫侯却笑了笑不当回事,还是很客气地看着南鹞侯,说道:“二哥,你也会有感动的时候,看来小弟我的心意已到,夫人定是通情我及我母妃的记挂。” “行了你,三弟,你心里想什么大家还不知道吗?”南鹞侯冷笑着看了一眼西鹫侯,然后再望向绮萱夫人,“此次本侯前来,就是想问问夫人可知道昨晚的刺客蟊贼是谁指派而来的,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如此大胆,本侯定是要将这贼人给戳了,给为夫人出这个恶气!” 绮萱夫人见南鹞侯如此说来,点头含笑,说道:“南鹞侯真是有心了,虽说我东鹰侯府势场不济,但几个小小贼人想要造次惊搅,我们还是会自行处理妥当的。不过侯爷的心意,本夫人已然收领,感谢!” “夫人,别嫌我说话直,自大哥走了之后,这东鹰侯府全仗夫人一力支撑打理,虽是如此,无论如何这可是堂堂侯府圣邸,竟然尚有人如此大胆不知天高地厚擅闯行不轨,若是此事要让父王知道,定然会震怒不已,但考虑到父王身体欠安,亦不便惊动让其费心劳神。再者,毕竟夫人是我等母妃之首,更是我们的尊长,况且大哥在时对我们兄弟照拂有加,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出来主持公道,如若不揪出主事者,那我们枭城岂不是要翻天啦!” 南鹞侯说得义正辞严,慷慨激昂,甚是令人动容。 或许,就连绮萱夫人都未曾想到,南鹞侯会说出如此浓情大义的话。 遑不论其言的真心有几分假意有多少,但他说的实乃至情至理,让人无法去针对一二。 “二哥所言,振聋发聩,定要将主谋揪出来,以正枭城之纲本!” 西鹫侯立马附和,表情看起来也是坚定如铁。 绮萱夫人似乎被两位侯爷的激情与盛情所感,美丽的脸上也泛起些激动,说道:“两位侯爷真是明大事识大体,高瞻果敢,义薄云天,大王有子如此,实乃是我枭城之福,本夫人在此致以敬意。” “夫人,此乃我们兄弟的份内之事,您如此一说,受之有愧!”西鹫侯回应道。 “两位侯爷盛情夫人我已感怀于内,不过且听一言,此事虽然有些惊扰,但一切安然无虞,以我之见,便由它过去,况且铁律司已入押了一名贼人,我想这事就交由铁律司全权处理便好。”绮萱夫人话语间有征求两位侯爷的意见之意。 “夫人,此事若如此草了,有了一次,保不齐会有两次、三次呢?夫人的宽仁,本侯深感钦佩,但一旦姑息,怕后患无绝!” 南鹞侯态度还是很坚决的。 “此间道理,夫人亦是明了,不过你们想过没有,眼下你们的父王身体欠安正在静养之中,如若把事情闹大了,势必惊扰,如此这般会让你们的父王因刺激而动怒,对身体更是不利。” “这……”西鹫侯听完绮萱夫人的话,想说什么却顿住了。 南鹞侯了叹了口气,原本站了起来,突然又坐了下去,似乎心中极为不平的样子。 两位侯爷略有所思,一阵静默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之后,似乎想通了的样子,都说就依绮萱夫人的意思,不想把事情弄大。 “夫人,我尚有一事不明?” 南鹞侯站了起来,认真地看着绮萱夫人。 “南鹞侯,请讲!”绮萱夫人手轻轻一抬,示意他说。 “他们为什么行刺夫人?平日里夫人乐善好施,人人敬仰,怎么会有人如此下作,出此歹毒行径?”南鹞侯直言。 未绮萱夫的说话,西鹫侯也站了起来,附和道:“二哥所言,亦是我想问夫人的,此事小侯我也是想不明白,想夫是乃我枭城的大善人,虽贵为王妃,却是慈善得民心,大善人一个,怎么会还有宵小主事行刺呢?” 见两位侯爷的问话,绮萱夫人不但没有任何沉重之心,反而欣笑了起来,笑得极为坦然。 这一笑,却让两位侯爷面面相觑,不明其意。 “行刺?哪来的行刺?”绮萱夫人笑道,“你们认为是行刺?” 听到这问话,两侯爷脸上表情更是疑惑了。 “非是行刺,是盗窃!” 绮萱夫人此话一出,两侯爷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出:“盗窃?” “嗯,他们并非来我侯府行刺,而是想来盗窃什么东西!”绮萱夫人脸上还有微微的笑,很轻松地看着两位侯爷。“府中护卫及下人都查验过了,所有值钱的金银珠宝字画古玩一件未少,夫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窃取何物?” “这就奇怪了,不是行刺,说行窃又未沾手任何贵重之物,匪夷所思!”西鹫侯说话间看了南鹞侯一眼。 “听夫人如此说来果真虚惊一场,至于行窃窃什么,这个我们就不便多问了,一切还得等铁司审查窃贼之后,希望有所方向。”南鹞侯喃喃地说着,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 “南鹞侯说得没错,眼下我们就不用再为此小事劳神劳力了,我们就静候铁律司的消息。”绮萱夫人说道,“对了,看二位侯爷来了这么久,连口茶都没奉上,真是怠慢了,怠慢了,如不这样,正值午膳之时,二位侯爷不如就在我东鹰侯府用午膳。” “夫人客气了,小侯冒失前来惊扰,本是礼数不周了,更何况前次前来也没能帮上夫人什么忙,用膳就谢免了。”南鹞侯忙接话道。 “二哥所言极是,况见夫人安好就放心了,我即刻回去转达夫人的心意给母妃!夫人,小侯便告退了!”西鹫侯行了个礼,便欲先离去。 “夫人,小侯也先告退了,不过昨日之事,我定会尽心尽力督促铁律司彻查,以求尽快有结果。” 南鹞侯也要离去。 “既是如此,夫人我就不便强留,本夫人再次感念二位侯爷的关切。”绮萱夫人客气地站起身来走向两位侯爷。 “对了,北隼侯最近可好,你们两位做兄长的可有来往?”绮萱夫人突然这么一问。 南鹞侯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夫人,你也知道,我们这位四弟从来都是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都把自己孤立起来,我也是很久未曾见过他了!” 西鹫侯回道:“老四生性寡淡,不喜与人来往,从小到大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前些天我还差人上北隼侯府去探问了,听说四弟的身子也是越发不好!” 绮萱夫人吐了一口气,说道:“原本四兄弟,你们父王给予厚望,只可惜老大走得早,老四却天生身体孱弱与世无争,将来枭城的希望重担就压在两位侯爷身上了。” 绮萱夫人说完此话,语气似乎有些带酸,忧上容颜,很是凝重。 当然南鹞侯与西鹫们心知绮萱夫的感慨,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流露出尊敬的表情。 “眼下,你们的父王也是身体抱恙,静养期间也不许任何人探视,这段日子我也去了好几回都被拒见,但听御医所言,情况不是很好,枭城之事便有劳二位侯爷多为你们父王操持处理!”绮萱夫人看着两人,眼神很真诚,话语更中肯。 听得两位侯爷有些动容。 绮萱夫人还说了一些面上的问候话,问各自的母亲安好,说待有时间一定去探望之类的。 南鹞侯跟西鹫侯相继离开东鹰侯府。 在离开的时候,柴宽和郭云来始终不忘对苏流漓眼神问情,可是苏流漓一直挽着绮萱夫人的手,视而不见。 当苏流漓挽着绮萱夫人回来到的时候,袁缺还是一个人坐席上吃东西。 “哟,你不是说不喝酒的吗?怎么还倒上啦!”苏流漓阴阳怪气地朝袁缺白了一眼。 袁缺刚刚倒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一杯酒,放在嘴边浅尝了一下,然后见两人回来了,马上起身,说道:“夫人,您回来啦?” 绮萱夫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微笑着示意袁缺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夫人,这个酒不错!”袁缺说着,便再轻沾了一口。 “酒当然不错啦,这可是枭城王赐给夫的宫廷佳酿,不过再好的酒让你喝都是糟蹋!”苏流漓瞟了袁缺一眼,没好声气地说道。 可能是见惯了苏流漓怼袁缺,绮萱夫人知道她的心思,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道:“袁少侠,如果觉得酒不错,你就多喝点,喝多少都管够!” “夫人,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诚惶诚恐!”袁缺客气一番。 “你还诚惶诚恐,我看你是脸皮厚得很,是有恃无恐!”苏流漓来越来起劲了,可是袁缺却不当回事。 他索性一口把那小杯中的酒全喝了进去,然后说道:“如此香醇的酒,再加上苏大小姐的怒火作为下酒菜,真是快意!” 或许喝了点酒,袁缺毫无拘礼,越来越放得开了,竟然这样开起了玩笑。 绮萱夫人竟然被逗乐了,扬起袖子掩面一笑,口中说道:“我看你们俩越来越像一对小冤家了,有趣得紧!” “夫人!谁跟他是小冤家!”苏流漓娇嗔起来。 “夫人,我跟你坦白一件事情,原本我不想多管闲事的,我又怕夫人像昨晚一样被惊吓到,所以我跟了过去,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袁缺又喝了一杯,脸上开始泛起了红晕。 “你还真是多管闲事,还偷听,夫人要你保护吗?我们夫人什么大风大浪没吹过,谁能有本事惊吓到她!”苏流漓又开始起劲了。 “夫人尊贵雍容,睥睨四下,气势如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觉得夫人待我特别好,我就想情不自禁地想保护她作为回报!”袁缺看来真的有点上头了,脸上酡红不说,说话还有些起高声了。 听到此话,绮萱夫人由衷地笑了,他看着袁缺可爱的表情,深情地说道:“我看你这孩子纯净善良不做作,也是深得我心欢喜,如果你真愿保护我,可否留下来!” 袁缺听到此,抬起头看着绮萱夫人,认真说道:“实不相瞒,在你们这里呆了一晚,我发现我开始变坏了,有吃有喝的,让我有些迷离自己了,我怕留下来,会把自己整废了!” 袁缺话直,但看得出是十分坦然真诚。 绮萱夫人见袁缺真的不是很胜酒力,才小小两杯酒,便有些晕乎乎的感觉,所以她便不再继续把刚才的话题继续聊下去。 然后她故意转向话题,问苏流漓,说道:“漓儿,你是不是认为昨晚的黑衣人是南鹞侯和西鹫侯指使的?” 苏流漓快速答道:“那不用说嘛,不是他们是谁,贼喊抓贼,还说得那么慷慨大义冠冕堂皇,分明今日前来就是试探夫人,欲盖弥彰。” “人,不是他们派来的!”袁缺不再倒酒,因为他意识到再这样喝下去必然会醉,但也不管什么情况,无意识又插了一嘴。 “袁少侠,你认为不是他们指使的?”绮萱夫人笑着问道。 袁缺点了点头。 “为何?能说说嘛!”绮萱夫人看着他。 苏流漓也看着袁缺,看他怎么说。 “这两位侯爷都是道貌岸然的家伙,城府很深,据我在暗中观察他们言语表情,他们来探虚实不假,但人不是他们指使的。因为他们只知道有黑衣人潜入府中,而并不知道这潜入府中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认为是行刺,所以面上来看,这一点可以证明他们不知内情。”虽然有点晕,袁缺尽可能让自己清醒,说话间努力让自己咬准每一个字。 绮萱夫人笑道:“袁少侠果然聪慧且观察入微,原本我也是跟漓儿想法一样,一直认为这黑衣人必是这两位侯爷其中一位指派的,但明明是行窃,他们却不明就理地说成了行刺,从这点可以判断,他们是不知情的。” “可是,还有一点,夫人,也不排除他们故意这么说,而来避开您对他们的怀疑呢?”袁缺这么一问,苏流漓也附和上了,忙看着绮萱夫人道:“对呀对呀,夫人,也许是南鹞侯当时故意对内情不知说成行刺来掩盖呢?” 绮萱夫人原本轻松的脸上又开始陷入沉思,然后慢慢地说道:“你们说得也不无道理!”然后她看着袁缺,说道:“袁少侠,你是怎么想的?” 袁缺又拿起酒盅想倒酒,结果下意识又放了下来。 很尴尬地看了一下绮萱夫人,然后又看了一眼苏流漓,苏流漓瞪了他一眼,做了一个讨厌的样子。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如其所言 袁缺脸上微微笑了一下,对绮萱夫人说道:“不好意思,夫人,感觉有些晕乎乎的,我本是毫无相干的局外人,不该说太多的,您就当我醉后多嘴胡说!” 绮萱夫人笑意地说道:“袁少侠说得很好很在理,我看你明察入微,对于细节的把把控极为入心,你说吧,本夫人信你!” “其实呢,很简单,如果是他们任何一位是主谋的话,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来造访夫人,欲盖弥彰吗?有什么意义嘛,这不是多此一举嘛!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此次前来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想从夫人这里探探口风,是看夫人心中是在怀疑谁,因为他们不是指使者,就怕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也是来力证清白。” 袁缺如此一说,绮萱夫人笑着点头,很欣赏地看着眼前这位看似有些小晕却说话思路清晰的年轻人,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喜欢。 “还有更最重要的一点!”袁缺抬起手,把食指竖了起来,这样的辅助动作,看来是说到最关键点上了。 “是什么?”苏流漓听着急问道。 “两位侯爷心中彼此的猜疑,都在怀疑是对方所为,我刚开始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看他们看彼此的表情,听他们的言外之意,都巴不得让夫人怀疑是对方所为,最好是坐实了更好。” 绮萱夫人笑着不断地点头,说道:“袁少侠真是心细如尘,且分析得相当入理,夫人我也终于明白了。” “正因为南鹞侯和西鹫侯都不是指使之人,所以他们都怀疑对方是,所以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找到夫人得到有力的证词证明是对方所为,我也明白了!”苏流漓说话间有些喜悦,自己竟然庆贺式的拍了拍手,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如此突然,竟然不好意思地看绮萱夫人,然后又偷瞄了一下袁缺。 绮萱夫人笑道:“你这丫头,平日里冲动莽撞惯了,眼下怎么变得这么通透啦!” 苏流流马上傍着绮萱夫人坐在一边,用头依靠的她肩上,然后好似撒娇地说道:“夫人,我也是粗中有细嘛,有时候也很聪明的!”说话间一直看着袁缺。 “袁少侠,方才听你说你刚开始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此言另有深意,那现在你是不是有了答案?”绮萱夫人笑着如此一问,简直把袁缺惊住了。 袁缺道:“夫人才是心明眼亮剔透玲珑,我也是估摸着猜罢了。况且万一揣度之言成了胡言乱语,怕有失分寸。” “但说无妨!”绮萱夫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在两位侯爷临行之际,夫人跟他们说的话,我大概作了小小的猜测。”袁缺如此作了个铺垫,见绮萱夫人还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便接着说道:“他们的意图想是与枭城王有关,因为我在来枭城的路上就无意中听说了,枭城王身体欠安,眼下他的儿子们都在招兵买马扩张自己的势力,民间已如此宣扬,亦是甚嚣尘上……” 袁缺没有往下说了,他知道绮萱夫人是何等聪明之人,也不需多说了。 “袁少侠,不必隐瞒想法,我喜欢听下去!”绮萱夫人如此一说,看来她是想听完全袁缺的想法。 “这不太好吧?我已经闲事管得够宽够多了!”袁缺说话间,好似感觉自己有失了分寸,多管闲事言多必失,所以又想倒酒,但再次把酒壶放下。 “夫人叫你说你就说,我看你呀,还拽上啦?”苏流漓去抢过袁缺手上酒壶,“你别喝了,没见过酒似的。” 袁缺一脸无辜地看着苏流漓,然后看了看绮萱夫人。 苏流漓把酒壶抢过来,脸上得意得很,漂亮的眼睛瞪着袁缺。 绮萱夫人着看他俩这样的冤家表演,只是笑而不语。 袁缺无奈,很不认真地说道:“勾心斗角,都想抢这个酒壶,要知道这酒给谁喝,夫人的话很重要,我想喝酒,必须要讨好夫人拉拢夫人!” 绮萱听袁缺这么一说,看着袁缺,眼中简直闪出了光,眼下对袁缺佩服之情无法言表。 “夫人叫你说正经的,你说这些干嘛?”苏流漓却没有听出袁缺话之意。 “袁少侠真是机智绝伦,妙思无匹,夫人我明白了,而且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实不相瞒,虽然短暂相识,夫人我太喜欢你了!”绮萱夫人真的有些激动,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太不含蓄了。 苏流漓惊讶瞪大眼睛,看着夫人,一脸疑惑,忙问道:“夫人,你喜欢这小子?” 袁缺差点酒都震醒,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绮萱夫人。 绮萱夫人拍了拍苏流漓,笑着道:“你这傻丫头,想什么呢?我就喜欢这孩子,纯真质朴,而且聪慧过人,夫人我坦言直白。” “我……这……对了,夫人,这个……”袁缺一时不知所措,支吾其词,“夫人,我在这里打扰太久了,是时候要离开了!” 袁缺站了起来,竟然突然要辞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时他的酒差不多都被惊醒了。 他这一突兀的举动,反倒把绮萱夫人惊住了,苏流漓也站了起来,突然大叫道:“夫人待你这般好,说走就走呀,不行,不能走!” “袁少侠,你想去哪里?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萱夫人关切地问道。 “我想是这样啊,夫人莫见怪,也别笑我无奈,你看看能不能打发点盘缠给我,我自有要去的方向。”袁缺说话声音很低,低得都不想让自己听到。 绮萱夫人笑了起来,再次笑得那么爽朗,他见袁缺真是太可爱了,直言不讳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 “不行,不准走!”苏流漓可激动了,这声音很大,看起来很生气,意识之下知道自己莫明的失态,自己睁着漂亮大眼睛看着绮萱夫人和袁缺,而他俩也在惊奇看着自己。 “袁少侠,看来你走不了了!”绮萱夫人突然故作镇定,很认真地说道。 “夫人,为什么?”袁缺当然如是问。 绮萱夫人看着袁缺那无辜的样子,强忍着笑,说道:“因为有人真的喜欢你,想让你留下!” 袁缺一愣,看着绮萱夫人,而她的眼神带着袁缺的眼神,望向了苏流漓。 苏流漓还未从方才自己失态的情绪下调转过来,此刻绮萱夫人又再发动一次情绪攻击,她整个脸简直不可名状,是尴尬?是惊讶?是无辜?是发怒?是羞赧?是冲动?…… “啊……”苏流漓似乎受不了了,如果眼下有洞,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往里钻,可是没有,她尖叫着跑走了! “夫人,苏小姐,这……”袁缺也显得极为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用理她,这疯丫头,她是不想让你离开,虽然表面上她处处与你作对,但这正是她想让你多注意她的方式,漓儿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我一直把她当女儿,自打小她就心高气傲,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城中多少高门贵邸的公子来讨好她,可她从来不正眼看人家,但夫人我发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却对你别有一番心思,夫人我是过来人,一看便知,她心中已经有你了,她喜欢你!” 绮萱夫人也站了起来,走近袁缺,此时似乎没有了那夫人的尊荣高贵,有的只是一个长者对后辈的倾情相言。 袁缺就这样听着,心中不知是空白还是凌乱,就呆呆地站在那里。 “袁少侠,你天生俊杰,武功卓绝,又智聪过人,作为一个正常的芳龄少女,谁会不爱呢?夫人我是过来人,很能体会喜欢一个人的感受,一旦喜欢上了,便如烙了印一般,是难以自拔的,倘若你此离去,漓儿虽然表面上会强装若无其事,但她必然会伤心难过。” 绮萱夫人说话间,看着袁缺,看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绮萱夫人真想把袁缺留下,但她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所以此时她从另一个方向去试试。 “袁少侠,你有喜欢的人吗?”绮萱夫人突然问道。 袁缺缓了一下神,点了点头说道:“有啊!有一个!” 这下换绮萱夫诧异了,脸上泛起难色,只是低声喃喃说道:“原来有意中人了?” “夫人,您说什么?”袁缺听绮萱夫人在自喃什么,没听清楚。 绮萱夫人摇了摇头,脸上有些失落看着袁缺。 “夫人,我自幼在山中长大,跟我爷爷相依为命,我最喜欢的就是我爷爷了,这么一说,我现在也好想他了!”袁缺突然抬头叹了一口气,很质朴地说道。 听袁缺这一说,绮萱夫人脸上立马翻喜,但也不能直接流露出心思。 这时候,苏流漓又娇娇羞羞地走回来了,脸上极为不好意思。 “怎么又回来啦,不疯啦?”绮萱夫人故意抛了个嫌弃的眼神给她。 “不是,我怕,我怕夫人……受到伤害,我不放心,回来保护夫人!”苏流漓说得很小心,知道这理由连自己都听不下去。 “这话袁少侠不是也说过吗?”绮萱夫人故意这么一说,然后看着袁缺。 “啊,啊……什么,噢噢……”袁缺忙点了点头。 “袁少侠,这样吧,你也先别急着走,还在这里住些时日,相逢既是有缘,有缘既有天数,实不相瞒,时下枭城形势有变,所你所见所闻,事已甚嚣尘上,想我东鹰侯门虽是东南西北四侯府之首,但是终是势单力薄,夫人我坦言相诉,我是有私心,如若你能留下来,势必能助我东鹰侯府处理一些事情,因为我得仰仗你的本事,更欣赏你的智慧,私心坦告,还请袁少侠赏个薄面。” 绮萱夫人话语间情真意切,袁缺虽然对感情之事懵懂无知,但他对人情世故的大是大非绝对是聪明人,一听便知。 袁缺听真于心,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而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流漓却似乎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她就这样一直着急地看着袁缺。 袁缺从心底感觉到了绮萱夫人的诚意,他也是在想,如果此番离开,他一样会没有头绪的游荡,就算自己能先找份活干,能养活自己,毕竟也是街头巷市的,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没有太大的帮助。 但若留在这侯府之中,也是一个好机会,最简单的衣食无忧不说,在这枭城的位尊之地,权力的手眼通天,如果相处得当,必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萍水相逢,承蒙夫人的抬爱,小子我受宠若惊,况且夫人话已至此,如若我再拒绝,便真是不识抬举了,实言相告,反正我暂时也没有地方落脚,先留下来打扰一段时间吧!”袁缺说得也很客气。 “太好啦!”绮萱夫人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笑,不知道多说什么,就说了这三个字,或许这三个字已是最好的表达。 一旁的苏流漓脸上也窃喜起来,看着袁缺,不禁又羞羞地笑着。 “袁少侠既是留下,漓儿,你以后不得再在他面前撒疯!”绮萱夫人对苏流漓说道,“过来,给袁少侠道歉!” “道歉?我又没有得罪他?”苏流漓嘟着嘴,看似不愿意,但表情也没有那么骄横了。 “夫人,不用了,我倒觉得苏小姐很可爱!”袁缺脱口而出。 绮萱夫看着他们两个,欣笑不已。 “袁少侠,你……”还未等绮萱夫人说完,袁缺便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夫人,以后别叫我少侠,听着心里极不习惯,夫人还是叫我袁缺吧。” 绮萱夫人笑道:“好,多质朴的孩子呀,以后就叫你袁缺。” 说话间,绮萱夫人看了苏流漓一眼,然后再看上袁缺,直接问道:“袁缺,方才你说漓儿很可爱,是不是也喜欢她?” 这话也太突然了,袁缺简直有些猝不及防,连苏流漓也被弄得极为害羞,忙转过身去了。 袁缺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问题换谁也难以回答。 “我喜欢苏小姐的率真!”袁缺临时一急,应出这样一句。 “谁要他喜欢呀,自作多情!”苏流漓还是背对着,虽然嘴里却不饶人,但听得出来她心中甚是欢喜的。 绮萱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叫袁缺坐下,口中说道:“好啦,不逗你们这对小冤家了!” “袁缺,方才你所言,不论是不是你的猜度,都是极为准确。”待袁缺坐下,绮萱夫人也在对面坐了下来,说道:“如你所言,整个枭城的王位,也就是你说的那个酒壶,我想那些个侯爷们都在觊觎,大王抱恙经年,城中权贵明争暗争,拉帮结派以成势力……当然希望大王能安然渡过这一劫,不然枭城会大乱。” 绮萱夫人话语间有些伤感。 苏流漓听到夫人所说的话,突然看了一眼袁缺,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认为袁缺所说的话是有深义的,借着自己把酒壶抢过去这一瞬间,他能把想说的话带进去,那酒壶便是王位,那抢酒之人便是那些个有势的权贵,尤其是各侯爷为主,而绮萱夫人虽然这么多年独善其身从不掺和过多,但她却是极为重要的人物,必须得想办法拉拢……袁缺识时务,局外人不便明言,所以借物托人,很聪明。 想着这些,苏流漓闪着光的眼神,认真的看了看袁缺,此时此刻真的流露出丝许佩服之色。 袁缺听着,其实他不想知道这些,不想给自己多管闲事的机会,但既是留了下来,绮萱夫人从来没有怀疑和避讳过自己,如此坦诚相告,他又不得不去接受这样的事实。 袁缺看着眼前如此精明干练的绮萱夫人,除了亲切感倍增之外,更开始慢慢看到她的不易,她背后一定有很心酸的故事,所以他又想着,能帮助她一些事情,这是他愿意去干的。 袁缺听着绮萱夫人说的,再看看高阔大气房子,似乎想从心底里能感受出一些事情,但他却是极不愿意开口去问,也不好去问…… “袁缺,你在想什么?夫人在跟你说话呢,你太没礼貌了!”苏流漓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袁缺跟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袁缺一回神,一张漂亮的脸蛋离自己那么近,顿时不好意思强挤出一丝笑,说道:“我在听夫人说,我没想什么?对了,你刚才叫我名字?” 苏流漓看着绮萱夫人,假怒道:“夫人,你看他明明走神魂都丢了,还狡辩,还嘴贫!” 绮萱夫人黯然地笑了一下,说道:“我猜我知道袁缺在想什么?” 袁缺看了绮萱夫人,自己有些难为情,因为他有些问题真的很好奇想问,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怕冒失也不敢开口。 “你是在想,这偌大的东鹰侯府,为什么是我一个妇人家来主事,那东鹰侯去哪里了?是吧?” 绮萱夫人这一问,袁缺反而也放下心来。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且吐心声 袁缺正言说道:“先听得南鹞侯和西鹫侯口中所说的大哥,应该便是东鹰侯,夫人便是东鹰侯的母亲!” 绮萱夫人虽然收敛了笑,但脸上还得很淡然,便点点头说道:“正是!” “袁缺,你想听故事吗?”绮萱夫人问道袁缺。 “如果夫人愿说,我当然愿听!”袁缺回答得很干脆。 “你随我来!” 绮萱夫人盈盈站了起来了,然后便款步轻移,苏流漓便上去挽扶着夫人的手,走出了这厅堂。 袁缺跟随走了出去,张过右翼的长廊,来到了大院另一个厅堂,穿过厅堂,便进入一处极为幽僻的小院,经过小院小也之上的石桥,便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苏流漓向前去推开了房间的门。 推开门,看到房间内部,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房间不是很大,但里面的陈设雅致而精美,房间四周都陈列出书柜,书柜之上书籍罗布,置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典籍,甚显书香之韵。 房间中央有一大四折连屏,上面分别绘有清雅简约“梅兰竹菊”,连屏前是一大桌案,上面陈设着两排大小分类有序的毛笔,还有几方古朴质地却做工极为考究的砚台。 “夫人,这里真是别具雅韵,一走进来,给人一种莫名的醉心之感。”袁缺不禁发出感叹。 “我问你呀,你说你在山林里长大,你懂这些书香之韵吗,或者说你会识字吗?”苏流漓又开始难为袁缺了。 袁缺说道:“当然会呀,我虽在山林之中长大,但爷爷不仅教我本事,更让我学文研书熟读各类雅典,从中学悟为人处世之道。” “漓儿,你说什么呢,你看袁缺的谈吐便知,他必定修为有素。”绮萱夫人静静地站在房中央,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很平静。 “袁缺,你可知道这房间是谁的?”绮萱夫人平静地看了袁缺一眼,问道。 袁缺就算心有感知,但他却不好妄加言说,只是摇了摇头。 “这便是我儿东鹰侯的最喜欢呆的地方,他有时候在这里一呆就是几天几夜不出来……”绮萱夫人脸上略有忧伤。 “夫人,你不是说不想再来这房间了吗?不想再触景伤情,煜哥哥走了六年了,你好不容易从悲伤加走了出来,现在又睹物思人,担心身子!”苏流漓关切地看着绮萱夫人,眼中竟然有些泪水。 袁缺把这一细节看得很真切,看苏流漓平日里骄横无忌横冲直撞的,但心中却潜着一股刻意深藏的柔情,或许强势的表面只是为了面对现实的假象,而一旦稍有触碰到心底那脆弱的弦,便会扯动那段至情至性的音律,不论悲调还是欢律,都无法控制情不自禁的流露。 “我没事,夫人我现在已无泪可流,有的只是尽可能把东鹰侯府照顾好,让煜儿的心魂一直彰显。”绮萱夫人脸上忧伤虽露,但眼神却是清透有神,似乎怀有无尽的希望。 袁缺见此状,他一言不发,只是见她们俩这样子的伤情,他也深知其间之痛,也不知道说什么。 袁缺心想,绮萱夫人能够把他带到这里来,似乎已经对他已是极为信任,从眼前看,这明明是绮萱夫人心底的一道伤疤,都为什么要这样要当着袁缺的面给撕开,会不会再次流血,会不会再次作痛? “袁缺,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绮萱夫人这么一问,袁缺还是不好回答,只是脸色凝重,眼神中透着真情的安慰,看着她。 “因为你跟煜儿很像,不论是相貌、气质、品性都有几分相似,所以夫人我见到你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我能把你带到此间,也算是一种慰托。”绮萱夫人说得很真情,看着袁缺的人,感觉是一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 袁缺真不知道怎么说,一时无措,应了一句:“夫人太抬爱了,袁缺何德何能?” 绮萱夫人说道:“煜儿走了六年了,他走的那年未足二十,多年好的年华,原本他是大父最钟爱的孩子,文修博古通今,武修卓尔不群,贤能安邦治国,德能宽怀悯世……只可惜,天妒英才,雄心志未酬,却一走万事皆空了。” 说到此,绮萱夫人脸上突然没有了悲伤,有的只是骄傲,因为她口中的儿子是何等的精萃之人。 袁缺叹了口气,说道:“未曾想,侯爷竟是如此旷古之奇俊!” 绮萱夫人说道:“煜儿是一个很完美的孩子,但再完美人的人总会有其弱点,其最致命的弱点也是因为太过完美,这样神一般的存在,总有着一颗怀柔之心,善心有些过了头,太过轻信于人,总以为每个人像他一样都秉承善良,正是因为如此,他生而不该在此枭城,更不该是大王之子,这其间的勾心斗角防不胜防,哪是他那般至善之人所能立锥的。” 袁缺看着绮萱夫人,明知是在一点一点的撕伤疤,但是她脸上的表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却很淡然,看来她真的是痛过之后已不知痛,或者真的把那份痛已经封闭在心灵最深处。 袁缺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着,而苏流漓却好似哭成了泪人儿。 “那是六年前,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大王带着四子去城外山林之中举行一场夏狝,原本好好的一场狩猎盛日,却变成了煜儿的忌日,当时我看到运来回来煜儿的冰冷尸身,那惨状至今历历在目……” 绮萱夫人说到此,终于还是没忍住痛,那种伤心迸发于脸上,但唯独没有眼泪…… 气氛霎时间静止,一切那么安静,只听到绮萱夫人强力压制住心中的翻滚情绪努力控制呼吸的声音。 而此时,苏流漓却泪流满面,仍在极力控制哭出声音。 袁缺也觉得一股巨大的痛感直击心扉,我从来没有如此难受过,或许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这是一位母亲最悲痛的苦难,他感受到了。 “是有人蓄意谋害吗?”袁缺深吸一口气,问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怀疑过,但煜儿的死状简直惨不忍睹,全身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血肉模糊,皮开肉绽,还多处露出白骨,说是被狼群撕咬所致!”说到此处,绮萱夫人更住了,强力控制自己的崩溃,但那急喘的气息看似难以压制。 这时候苏流漓却扑到绮萱夫人的怀里,抱着夫人哭出了声音。 什么叫做悲至极境欲哭无泪,看看现在的绮萱夫人就是,尽管看她悲痛彻心扉,眼中却没有泪水,只有迷茫的不甘与无助。 袁缺偏过脸去,却不敢看下去。 这样过了许久,苏流漓停止了哭声,绮萱夫人用手为苏流漓擦拭眼泪,咬着牙,强忍控制自己的情绪。 “之后,大王责令铁律司的人调查过,但是铁律司的最终调查结果便是煜儿遇到群狼,以致惨死,也正是煜儿的死,让大王痛心疾首,从此身体也积郁成疾,这么些年来,不但未见好转,更是越发严重……” 绮萱夫人说到这里,心气顺了些,慢慢让自己缓和情绪。 “狼群?”袁缺再也忍不住,就吐了两个字? “是的,枭城地处万山之间,自古多虎狼,山林之中有虎狼出没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以煜儿当时的武功,对付几只狼绝不是什么问题。当时在入殓他尸体的时候,我还把他破开的肉用亲自缝上,以让小儿有一副完整的身体离去,作为母亲,我最后能做的了就这么一点了。”绮萱夫人再次更住。 深吸一口气,然后接着道:“从煜儿伤口的破裂处看,确是狼的撕咬所致,但我始终怀疑煜儿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这么多年来,我也着人暗地里反复查过,但是没有丝毫进展,结果似乎都是狼群所为。” “从此事之后,开始盛传枭城山林有狼群肆虐,尤其是进出枭城的山道之上,期间也有很多人惨死在狼群袭击之下,原来进出枭城之路便是凶险万分,此后变得更加的恐怖,久而久之,后面枭城便慢慢与外界断了通路。” 绮萱夫人慢慢语气缓和了些。 “来枭城的山道之上,我们遇到过狼群!”袁缺见绮萱夫人慢慢从悲伤中抽出来,便看着她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这么些年来,枭城之路变成了死亡之路,这是天下所传之言,我也有耳闻,这么多年来,能够来到了枭城的,也就袁缺你们几人!”绮萱夫人再次深吸一口气,脸上慢慢放松开来。 “这些夫人都知道?”袁缺还是问出这一句。 因为方才绮萱夫人一说,再结合他们一路所经历的事情,像是很自然地就接在了一起,再想到当时路边茶店的小老板所说的,似乎都大致对得上。 “如果不知道,我怎么会让漓儿去拦路相请呢?”绮萱夫人看了袁缺一眼说道。 袁缺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夫人在路上安排了‘眼睛’?” 绮萱夫人道:“实不相瞒,不仅是我们东鹰侯府有‘眼睛’,其它侯府也是一样的,只要有人能过死亡山道,但会有消息传回。” 袁缺一直点头。 一边点头,一边在脑海里串联着他们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我们这一路,都是有‘眼睛’在盯着?”袁缺问道。 “当然不是,所有的‘眼睛’只在相当安全的路段才会出现,死亡山道之上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绮萱夫人答道。 “这么说,我们在进城的路上碰到的所谓的‘魔剑’古松年和‘妖道’岳苍穹两位前辈,都是夫人你们所安排的?”袁缺问道。 “袁缺,你说什么?”绮萱夫人惊问道。 袁缺认为方才他所说,可能绮萱夫人没有能听得清楚,于是又重新说了一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是,当然不是,你们在路上遇到这两个人?”绮萱夫人惊奇问道。 袁缺点头说道:“是的,而且我们还交过手!” 绮萱夫人道:“这就奇怪了,这两大人物,夫人我也是如雷贯耳,这可是似乎绝迹的神人,怎么会出现在其间呢?” 袁缺当然相信绮萱夫人的实言。 “那必是其它侯府派来的。”袁缺说道。 绮萱夫人道:“也没有这个可能,他们两位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受王城侯府的差遣,而且当真能差得动这两人物,那也没有必要去途中‘抢人’了。” 袁缺道:“那就不得而知了,对了夫人,你们府侯之间都是这样路上拦截抢人的吗?” 绮萱夫人道:“这个是很多年来形成的一种形式,都会偶尔在路上做这样的事情,自从山道成为死亡之路后,也慢慢没有太注重,因为这些年来,基本上没有外城人进入过枭城领地,而时下各股权力尤其以各侯府为主开始在城中招集武功高强之人,这样的招兵买马已是很明目张胆地扩充自己的势力,这其中的原因,袁缺,我想你也心知肚明。” 袁缺点头承认。 “大王抱恙这么多年,枭城之中大小事务基本上都由南鹞侯和西鹫侯兼济处理着,若非事关枭城之大事,方有必要深入王府报知大王,而这些年枭城看似风平浪静,依然何持着其原有的昌荣之势,而实质暗流涌动,尤其随着大王身子每况日下,这种暗藏的潮涌慢慢开始浮现出来。” 绮萱夫人接着说道:“这么些年,我也早有所预见,也让漓儿暗地里去招募一些高手,形成自己的幕后势力,可是不知为何,人是招揽一些,可是到最后都突然出尔反尔,人走之后,竟然似乎从枭城消失一般,不知所踪。” 袁缺听着绮萱夫人的话,似乎略有所思。 “袁缺,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听夫人我说这些事不关己的事情有些无趣?”绮萱夫的轻轻笑了一下,看着袁缺。 “夫人,说哪里话,我是在想,虽然我刚来这枭城,可是总感觉到有些莫名的事情撞进我的思绪,但具体又说不出所以然。”袁缺很认真地说道。 “如你所言,你才刚刚来枭城,待日子久了,或许你会慢慢有更深刻的感知,如今的枭城已经不似以前的枭城了,我们就静观其变,看事情能发展到什么样的局面。” 绮萱夫人说到此,她也知道说了很多了,似乎也不想再说下了,毕竟袁刚来不久,有很多事情也不能完完全全和盘托出。 看得出来了,绮萱夫人也不想让袁缺趟这一浑水,也不想问袁缺为何来到枭城,有什么目的,她目前心中只是看到袁缺的质朴纯良的一面,所有一切都要时间去验证一些事情,待事情发展的该有的节点,总会有相应的应对举措。 “袁缺,你也听夫人我说了这么多,更多事不关己的事情,你听听就算了,也别放在心上,权当为夫人排解一下心中的积郁吧!”绮萱夫人强颜笑着说道。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你说的我都铭记在心里了,既是夫人好心留收我,我便会在合适的时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希望能为夫人排扰解难。” 袁缺说得真诚,绮萱夫人含笑点头,眼神充满着信任与开心。 “漓儿,我给你一个任务,最近一段时间里,你啥也别去操持了,你就陪着袁缺好好逛逛城,让他熟悉熟悉了解了解。”绮萱夫人转向苏流漓。 苏流漓抹了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虽然长时间没有说话,看她也慢慢从绮萱夫人所说的过往伤心中缓了过来。 听到绮萱夫人这么一说,她用力点了点头,然后看了袁缺一眼,袁缺眼神也递了过去,两股眼神一交汇,一种莫名的默契开始碰撞。 “漓儿这丫头,自小跟着煜儿一起长大,我也是视女儿一般疼爱,她跟他的煜哥哥有着很深的感情,方才一聊到过往,她自是伤心不已!”绮萱夫人看着袁缺,这话是特地说给袁缺听的。 绮萱夫人言外之意,虽然平时见苏流漓有些骄横不讲理,但她心其实很脆弱,只是需要懂她的人才会知道。 袁缺说道:“苏姑娘,本来就是一位好姑娘!” 袁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修饰,也没有任何掩饰,却听着绮萱夫人欣然地笑了,苏流漓倒是有些难为情起来,竟然有些羞怯地微微低头。 “好啦,最近这段时间袁缺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再无理取闹由着性子耍脾气,你要知道袁缺是我们的客人,一定要以礼相待。” 苏流漓咬了咬嘴唇,瞟了袁缺一眼,然后轻声应了一句:“知道了,夫人!” 看着她这看似极为无辜的表情,袁缺忍不住嘴角上扬,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因为她发现苏流漓这样显得特别特别可爱。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当街拿人 繁华的大街,店面如列,人流如织。 袁缺一袭锦服,俨然一翩翩佳公子,他走在大街上,无数的少女们都禁不住多看几眼,而且有的还在窃语私语,暗送秋波。 这一切,苏流漓可是看在眼里的,她突然拦住袁缺,邪魅地笑着说道:“我说袁公子,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这么一出,这满大街的女人都在看你,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样的一种美滋滋感受。” 袁缺认真地道:“有嘛,哪里?” 袁缺说话间,便四处看了看,他看到四下的人流中还真的好多少女们都在看着自己,有的眼神都直了,不断地抛媚眼过来,有的见袁缺眼光扫过来,低着不好意思,含羞矜持低头。 袁缺回神再看着眼前苏流漓,这张漂亮俏皮的脸蛋正等待自己的答案。 “我是脸上长什么了吗?一个个这样看我作甚?”袁缺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个贼心,你就给我装,夫人还说你纯朴,我看你呀,一肚子坏水,贼得很!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很骄傲?”苏流漓逼问着。 “我当然开心啦,有你苏大小姐这样的美人天天陪我逛,这日子简直不要太美,说实话,我发现这满大街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有你这么美的,你没有发现,这满街的女孩子都在嫉妒你的美,而男的都在嫉妒我的福份吗?” 袁缺说是一说,大大方方,一本正经,看起来毫无恭维之态。 这下苏流漓竟然难为情起来,羞涩地娇嗔一句:“你这小子,才出来多久,就学会油腔滑调了!看得出来,你是一肚子坏水,只是还没有倒出来。” 但看苏流漓的样子,内心却是开心极了。 “哎,袁缺,我对你有一点要求!”苏流漓脸上泛笑,欣喜看着袁缺说道。 “苏大小姐,请说!”袁缺很正经。 “就是呀,以后别叫我苏小姐,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你以后就叫我名字,叫我流漓,就像我叫你袁缺一样!如果你觉得这样你觉得失礼于我呢,你就叫我漓姐姐,这个也不错。” 苏流漓说着笑了起来,笑得花姿绽放,美不胜收,歪着脑袋看着袁缺,一对扑闪扑闪的水灵灵的眼睛发着光。 “漓姐姐?” “哎!真乖!” 原本袁缺是怀疑性地说出来,可是这苏流漓竟然这样“没羞没臊”地顺势应了下来。 袁缺看着如此可爱的苏流漓,禁不住露出了笑意,而这一笑简直把苏流漓迷了一下,她内心一下激荡起了小波澜,因为她觉得眼前的袁缺真的是很迷人,尤其是这一笑起来,难怪那么多女孩子见他便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比你大,不能叫你姐姐,叫你小漓!”袁缺说完便绕开她,冲着走上前去。 苏流漓先是一愣,想不到这小子在自己面前胆子是越来越粗了,刚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突然听到袁缺转身喊道:“小漓,快跟上,等下你带我去哪里转转!” 本想发泄不满的情绪,可是听袁缺这么一叫,似乎情绪一下被软化掉,她自我思忖一下,晃了晃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小漓,小漓,嗯,也好听,就让你这小子能一回吧!” 苏流漓不介意了,忙快步赶上去跟袁缺并行。 “小漓,看来你是这城中的一号人物,去那么多地方,那里的大掌柜东家什么的都认得你,都对你毕恭毕敬的,而且一路还有‘尾巴’跟着,真是甩都甩不掉!” 袁缺稳步走着,边走边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流漓。 苏流漓惊讶地看着袁缺,说道:“啊,你也知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这些日子,你天天带我出来逛,每天都有人跟着我们,我只是没有说,你也没有刻意对我说。”袁缺看了一眼苏流漓,似乎在问原因。 苏流漓脸上没有一丝担心,反而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没有那么笨,原来你早就发现了。不管他们,他们只是做个‘眼线’‘尾巴’什么的,我已经习惯了!”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袁缺问道。 “不知道,也不必要知道,爱谁谁,随便他们跟,我们只是正常逛就行了。”苏流漓如此一说,见袁缺没有反应,便追加了一句:“多半是那些侯爷们的人。” 袁缺突然停下脚步,用眼睛四扫过去,突然发现好多神情怪异之人,一见袁缺这么一扫视,他们假装各忙各的,买东西、问价、躲角落、或无视穿行…… 袁缺见此情形,觉得好笑,但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为什么每天这样被盯梢,总感觉不自由,这枭城之中难道就没有个自由吗? 走着走着,袁缺与苏流漓被一帮锦衣劲服之人拦住了去路。 一行五人,每个人身上身着同一款服饰,黑灰相兼,刚劲有范,胸前耀眼纹饰之间赫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是一只虎头,其一位走在最前面的面相凶狠的人抬起手,示意让袁缺和苏流漓停下。 “孟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流漓向前一步,问道。 这位孟大人抱拳行礼,然后冷淡地说道:“苏小姐,铁狼人办案!” 苏流漓莫名气上心头,高声道:“孟大人,你有没有搞错,你们铁律司办案,你拦我们的去路干嘛?” “苏小姐,最近我城中有外城闲杂混入,奉主司之命,特来缉拿问审!”这位孟大人冷冷地说道。 “孟大人,想必你搞错了吧,你拦我路拿人,是不是有些造次啦?” 苏流漓冷冷地说道。 “有人举报,苏小姐身边这人便是近日从外城混入之人,今日特来拿抽审问,还望苏小姐不要阻拦才好!”这位孟大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孟良义,你要搞清楚,我们可是绮萱夫人的人,你这样无端污口拿人,你们铁律司是奉了谁的命?”苏流漓也不客气,冷冷地说道,直呼这位大人的名字。 “我们铁律司拿人,自是奉我们主司之命,苏小姐理应知晓,铁律司办案从来铁面无私秉公信守,而且不需要敬禀城王,所以苏小姐莫要阻挠才好,以便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后果。”孟良义一副高冷的样子,似乎有铁证如山,谁都不会给面子。 “你……”苏流漓顿时不知道说什么,看来虽然这孟良义说得盛气凌人,但也是不无道理,所以苏流漓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苏流漓的脾气一上来,她会冲动,她呵斥道:“如此无妄拿人,你们铁律司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今天想就凭你这几句话拿人,你们可太视居高了,我偏不给你们这个机会。” “苏小姐,你……你要知道,铁律司办案,不论你是权贵豪门王族侯府,都不能予以阻拦,这是历来城王定下的铁律,我希望你可别自找麻烦。”孟良义的语气升级了,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变得更加犀利凌厉。 “好,那就试试!”苏流漓也是正在气头上,还真是赌上了这口气。 “苏小姐,失礼了!”孟良义冷冰冰地说道,然后一挥手,喊道:“给我把人拿了!” 后面四人应声向前,劲步冲了上来,直往袁缺身边而来。 袁缺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情形一点点推进,而大街上的人见此情形,有人早就远远躲开,有的躲了一定距离后在远处看着事情进展。 看来这铁律司办案还真是人人都惧怕,一个个凶煞之相,看起来还真是惹不起。 四人刚要来到袁缺身边,苏流漓立马闪到袁缺跟前,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怒斥道:“我看你们谁敢!” 可是苏流漓话声刚落,四人还是不顾及阻拦,闪身欲绕过其身,伸手去拿袁缺,袁缺一直站在那里没动,反而苏流漓先动手了。 苏流漓展开双手,架过前两人伸出的手,然后往上一挺,两人便被推了后退出去。 “苏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阻挠铁律司办案的后果。”孟良义大声喝道。 苏流漓白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也算是挑衅之意。 孟良义被惹急了,大声喝道:“动手!” 说罢,冲上去的四人便拔出腰间佩刀,再次冲了上去,苏流漓便展开身法,直接与这四人打了起来。 苏流漓武功不弱,但这铁律司的四位手下个个都是好手,如此与苏流漓互斗了很久,一直谁也没占到优势。 袁缺还是站在那里看着,一脸淡然的样子。 因为他前面始终有苏流漓“保护”着,显得那么云淡风轻。 四人的攻势越发猛烈,手中的刀锋层层叠叠笼罩着苏流漓,而苏流漓毫无惧色,在刀丛之中横格竖挡,抄手抡拳,好不厉害。 如此打下去,看来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个结果。 孟良义急了,他直接喝道:“你们去拿人!” 说罢,只身直冲到苏流漓身边,一拳直往她面门招呼,这一拳刚猛有力,劲风掀起,来得太突然,看似苏流漓有些分心不及,但还是被她灵活地身子一个微侧,躲了过去,但是此时整个人却被孟良义缠住,根本抽不开身顾及左右。 这孟良义武功极高,刚出几招,几乎把苏流漓所有势头压制住了,苏流漓脸色开始惊慌,她知道这样下去,必会落败。 孟良义手下四人瞬间上来就招呼袁缺,袁缺本来心中就觉得奇怪,自己又没有犯什么事,这样无缘无故就要被抓,不论这城中的铁律如何,万不能这样束手就擒。 四人从四面猛冲上去,袁缺一个轻松的腾挪偏闪便躲过,四人见眼前这人身法如此快速,竟不禁被惊了一下,然后蓄力再次进攻,这次可是不敢轻视对手,都把力道与招式拉满,势必一举拿下。 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万万没想到,任他们如何出手,就是触不到袁缺的分毫,甚至他们手中的刀如此重重相逼,连其衣袂都沾不到。 袁缺也不想这样耗下去,因为他见苏流漓后劲明显不足,便迅速出手了,以极为精准快速的手法,直接闪到四人前面,一拿一切然后后身一推,四人手中的刀都被强力从手中卸掉,一个个被击退开来,差点倒地。 孟良义也不愿多恋战,突然腾空一个回旋,从腰间拔出刀,身子凌空旋转起来,双手握刀如一个股强大的刀锋钻头,直取苏流漓,苏流漓此时简直有些惊慌,她不知道怎么样破这厉害一招。 当孟良义的刀旋风欲到苏流漓跟前之时,只见一个身影突然闪了过来,原本手中极速旋转的刀霎时间被卡住,原来袁缺的手已不知何时抓住了孟良义的刀背致使转不起来了,而孟良义也非等闲之辈,见到攻势被截住,瞬间抽离右手,即时并起一掌,掌风如雷电般击向袁缺。 袁缺根本没有躲的意思,也是并起一掌直迎上去,只听得“啪”一声,两掌相击,孟良义被直接击飘退了出去,后退很远摇晃落地,差点没有倒下去。 而袁缺的手还抓住孟良义脱手之刀的刀背,他轻抛起刀,一个回旋,用手拍了出去,刀“呼”一声飞了出去,直接“铛”一声,在孟良义身前落了下去,直接插进了地中,不是,应该是插在了坚硬的道上石块之中。 孟良义见此状,吓得面无血色,他惊诧地看着不远处的袁缺,脸上既有羞辱之色,又有恐惧的惊色。 “小漓,你没事吧?”袁缺看了一眼苏流漓,关切地问道。 苏流漓此时也是震惊当中,不得不惊奇,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袁缺是如何出手的,这样的身手怎么不让她怀疑自己的眼睛。 当听到袁缺这样关切地问自己的时候,突然一股暖流灌进自己的身体,看着眼前的袁缺,她真的有点想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但她只是笑了笑说道:“没事,还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混进我枭城是何目的?”孟良义慢慢回过神,走过去,把刀拔了出来抄在手上,冷眼怒斥着。 “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是你们无缘无故就缉拿之人,在事情毫无说法之前,你们凭什么就这么蛮横擅权,还有没有王法?”袁缺说得很平淡,但是字字透着力量。 “在这枭城之中,铁律司就是王法,有敢阻挠者,不论你是高位权贵王族公子,自是杀赦,这是铁律,铁律司有先押后报城王之权。”孟良义虽然刚才吃了亏,但是气势上还是一点不示弱。 “或许就是你们这样擅权私拿,才让你们如此嚣张跋扈,不问个青红皂白就肆意动私,如果你们有凭有证,我可以跟你们走,或者说叫我过去配合你们盘查,好言相说我也不会拒绝跟你们走一趟,可你们确是有些侍权专横了!” 袁缺也知道,这一出手可能会有麻烦,但是事情已然这样了,他也得争一个理。 “小子,定是贼人无疑,想我铁律司惩奸罚恶,从来秉公量度,还从未出现过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拒捕的,今天你摊上大事了,已是扰乱枭城规制之贼子。”孟良义心中有气,话中更是带着威胁之音。 苏流漓突然过去,挽住了袁缺的手,袁缺被这姑娘的举动触了一下心思,但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偏头看着苏流漓正抬头看着自己,那漂亮的脸庞对着袁缺笑,看起来很亲昵的样子。 苏流漓转头对孟良义说道:“在这城中,你们铁律司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惯了,别以为人人都怕你们,我们可不怕!” 苏流漓说这话的时候,再次用力把袁缺的腰挽得更紧了,看得出来,她如此底气十足,一来是一贯来的骄横个性使然,再者见袁缺武功着实厉害,这铁律司的人根本没能力对他怎么样。 孟良义眼下确是没有办法,他对眼前的袁缺是没有办法,打也打不过,如何行擒拿之法。 只见孟良义对手下叫道:“拉信号!” 其中一个手下从怀中摸出一小截小筒之类的东西,拔掉塞盖,手高高举起,突然一个响弹冲飞上天,只听得“嗖,啪”声音响彻城空。 “不好,这家伙搬救兵了,我们得想办法跑路!”苏流漓脸突然凑到袁缺耳根前轻声说道。 袁缺嘴角上扬,说道:“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他们这样平白无故拿人还有理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哎呀,袁缺,你听我的,说实话,铁律司真的不好惹的,如果三大高手韩照、玉见晚再加上孟良义到齐,那可就不好办了,如果主司铁恨来了,那就更麻烦了!”苏流漓说话间,脸上从来没有显得如此小心,那种心底惧色直挂在脸上。 “小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吗?”袁缺却很淡定地打趣苏流漓。 “好吧,好吧,反正事情都到这地步了,想逃避也没有用,走一步算一步吧!”苏流漓说话明显底气没有了。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连番应战 袁缺自知情况可能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不妙,但是事已至此,进退无路,只能静观其变。 方才那信号弹一打出去,没过多久,还真的从街道两边冲上来一批一批的黑装劲衣人,一看便是铁律司的,因为他们胸前的虎头特别的明显。 袁缺虽然没有转头看,但是余光已看到了街道两个有分别有黑影闪动,从楼顶屋檐之上飞跃而下,直接落在孟良义面前。 袁缺看了过去,一个是面容清癯但身材粗壮的汉子,还有一位是冷若冰霜但冷艳夺人眼球的女人,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位冷艳飒气的女孩。 “真来了,看到没有,铁律司三大高手都来了,那男的便是韩照,你看到他的手没有,手上戴着的闪着金光的金丝手套,那一对索命金丝手,刀剑不破,无坚不摧,至今尚无人能从他手下逃掉。”苏流漓把袁缺手抱住了,从她说话的神情异常紧张,“你再看看那冷美人,叫做玉见晚,出手狠辣无比,她的武器便是她腰间的剑,这是一柄轻薄无比吹毛断发的利器,多少高手都死在她的剑下,虽然年纪跟我差不多,但是她武功之高我也是有些望尘莫及的。” 袁缺一直看着四周的情形,似乎整个大街被铁律司的人团团围住,这阵还真是有些令人胆颤心惊。 苏流漓见袁缺没点反应,便用力摇了摇他地手,急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着呢!”袁缺轻松地点了点头。 “铁恨的三大高手弟子都到齐了,这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但这三人如若联手,我估计我们是在劫难逃了,要不我想办法去通知夫人来解围吧?”苏流漓此时反而显得冷静许多。 “眼下我们被如此重重围住,你看看这帮人个个神武干练,一看全是身手不凡,看来这铁律司真是虎狼之师。”袁缺真心地看到铁律司的队伍由衷的赞许,从他们的节奏与队形,都是精炼而出的人物。 袁缺此时不经意间摸了一下苏流漓的头,说道:“小漓,你把他们说得那么厉害,今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领教一下铁律司的本领岂不可惜!” 苏流漓被袁缺这样一摸头,全身颤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袁缺那张俊毅的脸,脸上泛起了一丝偷笑,再看着他那帅气脸上的轻松与自信,自己反而慢慢放松了下来。 “小子,凭你三头六臂,今日定要将你缉拿,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孟良义喊话道。 袁缺嘴角上扬,还是那么轻松的表情,还露出一丝笑意看着他,但并没有答话。 “二哥,这么个小子竟然能让你请兵,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呀!”那冷艳若霜的美女玉见晚甩了那绺散在额前的黑发,对孟良义说道。 “三妹,这家伙的确不简单,可不能轻敌。”孟良义看了玉见晚一眼,轻轻地说道。 孟良义刚说完,玉见晚迈着高冷的步子向袁缺走去。 玉见晚一袭黑套劲装,但身材甚是曼妙轻盈,走起路来不仅冷风拂面,更有一种特有的魅力。 袁缺意识间让苏流漓退到后面去,他走向前一直看着眼前的冷艳美人,两人各自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玉见晚出手了! 就在袁缺距她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她的双手竟然向左右扇了过来,很明显,这不是什么招,而是直接想给袁缺两记耳光。 袁缺身子一旋,突然间贴到了玉见晚的后背。 此时听得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不知何时玉见晚的腰剑已经拔了出来,在利用袁缺闪到自己身后的这一瞬间,剑尖如长了眼睛般去绕缠袁缺的腰,如果这一剑一缠绞住袁缺,然后她轻手一抽,袁缺必是被腰截而过,就算不被腰斩,也会伤残致重。 但只听得“叮”一声,袁缺右手食指在如此短促之间弹住如游龙般的轻剑的剑头,剑立马被弹了出去,而自己再一个闪身,已避开了剑的锋芒。 玉见晚见如此出其不意的杀招被他这么轻易便破了,玉面之上开始有些怒色。 手中软剑一抖,一串龙吟之声之后,她手中的剑直接直刺袁缺的下盘,袁缺眼神一闪,欲一个躬身退闪,但在刹那间发现这一剑是虚招,只听得龙突然由直变软,在眼前闪出了无数剑影,直往自己的颈部撩来。 袁缺反应极快,马上头一仰,一个后翻,玉见晚的剑被挑了一个空,但是袁缺身子却在后翻之后,竟然双手在地上一拍,人却如箭般冲上玉见晚,双手并掌直接去拍玉见晚的双腿。 玉见晚也是灵活得很,两脚猛一踏地,腾空而起,在空中身子一个翻转,可手中的剑龙吟之声不绝,以居高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之势直取袁缺的背部。 袁缺身子简直太灵活了,如猛虎一般,突然侧身一翻,左腿却踢了出去,直踢在玉见晚的剑身之上,顿时剑身失去平衡,原本悬在空中的玉见晚身子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得失了重心,她手上的剑突然一抖直,剑尖侧过袁缺的身子后背,直插在地上,剑身一弯,玉见晚借着这股力量,把自己的身子腾空侧翻后落地。 可自己刚一落地,袁缺的人简直如魍魉一般闪到自己跟前,玉见晚一慌,挺剑忙刺,可是剑尖刚递出去,却被袁缺手指再次弹击剑尖,这次的力道相当大,本来这腰剑极软,剑身尖竟然弯曲向自己,袁缺就着弯曲之势再往剑身上一压过去,剑尖如蛇头般撩进了玉见晚的胸前衣裳内。 此时玉见晚花容失色,惊慌至极。 而袁缺见此无意之招,对于一个眼前的冷艳美女实在的下不了手,便收回手劲,劲刚一收回,原本已刺入玉见晚胸前衣襟的剑突然弹了回来,只听“哗”一声,玉见晚胸前的衣襟被剑挑破了一大道口子,而胸前雪白的肌肤便若隐若现的呈了出来。 玉见晚忙用手捂住胸前,虽然有些惊吓,她但却没有完全慌神,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此情形之下还临急不乱。 袁缺见自己这次似乎有些失手唐突,脸上一阵灼热,反而自己慌了神。 可是玉见晚那狂怒之剑已如漫天花雨般狂扑过来,袁缺这次选择了一直避让,他一直没有从刚才的失神中缓过来。 “你在干什么?不要命啦,快还手呀!”苏流漓在一旁看得急死了,忙大声提醒。 袁缺一听,发现身边每一处都是玉见晚的软剑之影,虽然在意识间都一一避开了,但是这样下去势必会让自己被动。 于是他定神细看,他也看得出来,玉见晚看自己的眼神简直想把自己削成肉泥,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疯狂地往自己身上的各一处要害招呼,处处都是杀招,时时皆想夺命。 袁缺也看出来,由于狂怒,玉见晚的心气也有些乱,而且一只手还捂住自己的胸前,袁缺定心一想,这是拼杀,千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让自己乱了分寸,于是便利用玉见晚的气息之乱,便看准剑影的空档处,一个侧身疾过,他的手向前一抓,一直扣住了玉见晚的手腕,然后再一提劲,身子已闪到了玉见晚的身后,而且整个前身贴在玉见后的后背之上,袁缺且控制住玉见晚的手,往后一拉一提,剑便横在了玉见晚的颈部,袁缺如果再轻轻一提,玉见晚自己的剑便会割断自己脖子上的动脉,而玉见晚如果自己再使劲,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整个打斗过程戛然而止,但现在场又出现了一个让人尴尬的局面。 袁缺从身边把玉见晚抱了个严实,他的右手紧紧控制着玉见晚的玉腕,而左手却扣住其捂着胸前的玉手,因为袁缺的手大,这样一捉过去,手的一部分直接触摸到了玉见晚破开的衣襟间微露出的雪白肌肤。 当然,事出紧张,这一瞬间,袁缺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个畜生,禽兽!”玉见晚此时整个脸已煞白,怒火中烧,但却没有办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简直是奇耻大辱。 听到玉见晚如此破口大骂,袁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猛”,于是忙撤开手,身子忙极为尴尬地后退。 可是玉见晚转过身来看着袁缺,眼睛几乎溢出了血,那种愤恨眼神简直是要同归于尽的感觉,咬着玉齿,狠狠地说道:“你个无耻的登徒子,我要杀了你!”于是便举剑又想进招。 “三妹,停下!”突然一个强实的身影冲上来,原来韩照上来了。 他使了个眼神叫她退后下去。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玉见晚已经相当厉害的人物了,但在袁缺面前还是不济的,或者韩照叫其下去,知道如果再这样打下去,自己的三妹不知道还受什么样的辱。 玉见晚心中气得吐血,恶狠狠地看着袁缺,而袁缺却没啥表情,只是接着玉见晚投来的杀人的眼神。 玉见晚突然一个很干脆的动作,直接在胸前的破衣襟处,利用破块的衣料相叉打了几个结,便很好地挡住了胸前“春光”。 “大哥,我们一起上,宰了这小子!”玉见晚怒火还在旺烧。 “三妹,我们是铁律司,不是杀人机构,况且我们现在是在办案,是缉拿,就算是输,也要输得有气量,输得坦荡。”韩照看了一眼玉见晚,然后再对周边的人说道。 看来这韩照还是行事有度,极为明理之人。 玉见晚慢慢退了下去,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过程中一直恶狠狠地看着袁缺,那股怒火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熄灭,这个这个辱她定然会一辈子记为一仇。 “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韩照冷眼看着袁缺,问道。 “我应该是我问你们才是,你们既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当街乱拿人,我还想问你们是什么意思?”袁缺心态很快淡然下来,不急不徐地问道。 “是的,我知道刚才我那话是多此一问,待我们拿你进了铁律司的再问亦不迟!”韩照心定神闲,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就话声刚落,韩照出手了! 他右腿在地上一踏,地上直接被划出一道深痕,这是何等劲道与内力。 他戴着金丝手套的双手握拳并举,直接冲上袁缺。 这一招也算是极笨的方法,根本就不是什么招式,但是这不算招式的招,在韩照手上却变成了大大的杀招,因为这一击的速度与力道,疾速刚猛,有若排山倒海的气势。如果换作一般人,根本无法抵御。 在韩照双拳尚离袁缺半尺之内,他已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力直扑而来,而且这迅雷不及掩的攻势,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招抵抗。 拳未到,袁缺身上的衣裳被劲风吹动起来,他整个身子也突然感觉有一个力逾千钧的重磅砸向胸前,如果运劲抵抗,但劲力在促时间根本发不出来,如果以内力硬接,必然胸腔被震碎。 袁缺突然双脚一踏,脚后跟似乎踏入地上一寸,如果坚硬的地板之上,却能踏出如此劲道,看来这一式与韩照方才进攻的一势不分上下。 袁缺好似脚跟钉在了地上,以脚跟为中心,身子猛然之间向后倾斜如划圆般旋转起来,这样韩照的这一记排山倒海的双拳齐发攻势的力道完全被避开,而袁缺在斜旋近韩照的时候,突然猛出一拳,照着韩照的身子右边腋下重击而去,韩照也看到这一招,便出左手一个回冲拳,直接格挡住袁缺的击来的这一记重拳。 只听得“呯”一声,袁缺的拳头直接砸在了韩照的左手金丝套上,袁缺的手刚一触碰到金丝手套之上,似乎力道完全没有了,后续还想再加劲,根本使不上去,因为这金丝手套太滑了,自己的拳头直接滑偏。 看来这金丝手套还有这样的作用,袁缺顿时倒吸一口气,因为自己的力道瞬间被滑散,而韩照的右手顺势横切袁缺面部,袁缺斜仰着身子,毕竟底盘不像站着那般稳,他不得不抽回双手形成一个相叉,护住面部,直接去接韩照砸下来的一记重拳。 韩照的重拳直砸了下来,袁缺知道如果这样硬接势必自己会吃亏,会有仰面倒直接硬摔下去的危险,但他还是很聪明,当韩照的重拳砸下来时,他的双手形成的相叉接上去的同时,他的脚后退借地一蹬,双手借着韩照金丝手套的滑溜之势,双手瞬间架住韩照重拳的同时,两手也顺着他的手滑向韩照,在这一关键时刻,袁缺双手瞬间变招,握紧拳头,直接冲向韩照的腹部。 韩照速度极快,想不到袁缺的应变速度更加快,这一势在他看来袁缺定会失去重点被击倒,可是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袁缺的双拳直接击在自己的腹部,一股巨大的冲击简直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震得移了位,瞬间张大嘴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上喉咙。 “啊”一声,韩照被袁缺击退了一丈有余。 韩照整个人脸部扭曲,忙捂住肚子,感觉到里面翻江倒海的巨痛,当被袁缺双拳冲离出去的那一刻,他差点稳不住下盘,趔趄了几步,才勉强稳了下来。 韩照强忍着痛,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自我调息,眼中惊奇地看着对面的袁缺,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时候孟良义和玉见晚冲了上来,去扶住韩照。 “想我铁律司出门公办,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失败的先例,无论如何这小子拿定了!”孟良义气愤不已,然后对着韩照和玉见晚说道:“一起上吧!” 三人点头。 孟良义挥刀先冲上去,直接照着袁缺就是一顿刀风狂舞,根本不愿给袁缺半分喘息的机会,而孟良义刀法的狂劈之下,玉见晚也带着巨大的怨气,手中的软剑也舞动剑网笼罩而来,随后,韩照深吸一口气,稍作调整,也是冲了上去。 旁边的铁律司的同门,简直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司的三大高手联手对付一个人似乎前所未有,这一点惊心动魄不说,简直就是为铁律司荣誉而战。 繁华的大街上,原本见这里打斗,都害怕地散开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围聚散的人越来越多了,都在看热闹,都在惊叹眼前的年轻人武功如此了得,就连铁律司的三大高手都一一败下阵来,而现在联手一起协力。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一战惊城 袁缺在前面与三人的打斗过程中,也熟悉了三人的一些招式,尽管三人眼下联手攻击自己,他也是胸有成竹,丝毫没有乱了分寸,他很清醒地认知到,如果被他们三人压制在一个中心的小范围,根本就施展不开,因为毕竟双拳难抵四手,这毕竟是三大高手联手压制,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所以他尽可能让自己飘忽闪动,让自己尽可能有更大的空间,所以他与三人交战的过程中,从地上跃上屋檐,从屋檐飞越楼阁,甚至还踏着一些人头辗转腾挪,身影飘忽,如此便让自己不会被压制。 苏流漓脸上惊奇地看四人从地上打到空中,从空中打到楼台屋檐,从屋檐又打到树上,从树上再回到地上,她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她此刻眼中的袁缺,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这小子怎么能不让人倾慕。 袁缺如此来回拖着三人的追击,他一直在伺机寻找最佳的反击点,几轮下来之后,大家都有些乏力了,可是袁缺看起来还是气息极稳,这或许是他从小在山林中练就出来的耐力与定力。 袁缺心中也不禁感慨,这三人配合得真是无懈可击,而且在如此折腾追逐攻击的过程中,他们会不断地变换进攻的招式与方位,无论他三人如何换,都能做到不给袁缺任何发挥的空间余地。 但是,袁缺是何等的聪明。 他便从被自己打伤的韩照开始突破,虽然从三人的武功造诣上而言,韩照的武功最高,但是他受过袁缺那一击,原本就忍着痛再战,而袁缺这么上下左右的拖耗折腾,他身上的痛只会更加的严重。 于是他率先落在地上之后,瞬间欲控制住玉见晚,他身子忽闪而至,直接出手去扣玉见晚持剑的手,可是这时候孟良义手中的刀却直扑而来,根本就不给袁缺机会。 袁缺见孟良义的刀直劈而来,他嘴角上扬,这是他的招牌表情,因为他这是虚式,就是想让孟良义发出这一刀。 当袁缺正欲伸手扣住玉见晚的手腕之后,孟良义的刀锋说到就到,袁缺手突然变招,身子微微一倾,食指而中指突然夹住玉见晚的软剑剑身,直接滑到剑尖处,突然身子一缩,拉动剑尖往下,而玉见晚被袁缺这强大的拉动手劲带了下去,但此时孟良义的刀已劈到,而玉见晚胸前留出了一个极大的空门,玉见晚惊呼一声,因为孟良义手中的刀直直地劈上了自己的面门。 玉见晚急着抬头往后仰,身子尚未完全退避出去,孟良义见势不妙,但力道一下难以收回,强欲撤回刀,但还是听得一声“唰”一声,刀锋还是触到了玉见晚的前胸,原本玉见晚把破开的衣襟打了的结,此时又被孟良义的刀锋破开,玉见晚胸前雪白肌肤再次露了出来,这一次破坏性更大,那粉红的肚兜都露出一角。 玉见晚简直要疯了。 孟良义一直也惊慌失措。 而袁缺松开玉见晚的剑尖之时,故意留出了一个大空门,就是后背的角度让给韩照。 韩照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绝杀的大好机会,蓄力猛拳腾空跃起,直冲向袁缺的后背。 可是袁缺似乎就不看这一杀招过来,他见一时乱了神的孟良义,便闪身上去,仰面倾斜,提起一脚,踢在了孟良义的握刀的右手手腕之上,孟良义本来有点乱神,被袁缺这么一踢,便急乱之中加足力道想回劈袁缺,可是用上力,自己的刀却迎上了韩照的金丝手套拳头,刀的力道直接砍了上去,只见刀与金丝手套一碰,便发出了阵阵刺耳磨擦之声,还闪出点点金光。 袁缺这一招欲擒故纵的手法,更借了李代桃僵的智慧,从而形成借力打力的攻守,在这短促间形成他们互相的攻击,从而让他们天衣无缝的配合形成了空门,出了自我伤害的乱神之后,便是他最好的反击时机。 他整个人一跃起,趁着空档一脚直接踢向孟良义的胸前,孟良义见袁缺踢来,急促间身子欲侧开避让,可身子还是来不及,侧了大半,自己的左肩被袁缺一脚实实地踢中,顿时感觉痛苦不堪,整个人顺着冲击力往左侧翻了一圈,身子着地后摇摇晃晃,差点失去重心倒下去。 而就这同一时间,袁缺并起一掌,顺着韩照手上金丝手套顺滑下去,照着韩照胸前就是一掌,再次将韩照击退很远,韩照前时腹部受痛创,这次胸前再被袁缺一掌击中,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但撕心裂肺之痛之间还是勉强自己站起来不倒下去。 而一旁再次被破“春光“受着奇耻大辱的玉见晚,整个人几乎懵在那里,而袁缺已经来到了其跟前,一掌并起,直接送到了她胸前,只见掌风陡起,再次把其胸前破襟之处吹开。 但是,袁缺这一掌并没有拍下去,因为她看到玉见晚已然闭上眼睛了,而且眼角滴出了一滴泪。 袁缺下不起手,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伤害谁,也只是点到为止。 这点孟良义和韩照心里都明白,虽然已被袁缺所伤,但是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是有所保留力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果真的用尽猛力,后果会更严重。 袁缺这一掌不但没有拍下去,他还夺过玉见晚手中的软剑,突然在自己的衣袂间一挑,便卸下一大块布,然后直接去帮玉见晚衣襟敞开处给挡住,而且还绕到其身后给系上,完全包围住其胸前。 当袁缺在玉见晚身后系布围挡的时候,她眼睛慢慢睁开,深吸一口气,美丽的冷艳娇容之上泛泛散开了那股气急败坏的仇恨。 袁缺在其身后,轻轻地说道:“事急从权,无心之举,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玉见晚那双原本冷傲的漂亮眼睛,听到此话,也慢慢舒缓开来,因为她此时感觉到了袁缺就在其耳旁的道歉诚意,玉颈之上甚至还有袁缺气息拂过,此时此刻,五味杂陈。 袁缺慢慢走开。 这时候苏流漓上来便挽住袁缺的手,变得极为温柔地关切道:“你没事吧?” 袁缺淡淡地说道:“没事!” 苏流漓低声在袁缺耳边说道:“现在是没事,不过今天可是捅了大篓子惹上麻烦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向夫人交待了,铁律司谁都惹不起,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你这一次败了他们,让他们颜面扫地,到时候不知道怎么样对付你!” 苏流漓说得很小声,可能也只有袁缺能听到,话语间充满着担扰。 袁缺拍了拍苏流漓地手,意思叫她别担心。 两人这样的亲昵动作,好似小情侣的你侬我侬,看着好不亲切。 而这一切玉见晚也看在眼里,她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些神情,不是仇,不是恨,更不是杀意,到底是什么,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她看着袁缺的时候,袁缺也看了看她,两道眼神一交汇,袁缺脸上泛起歉意,对她真诚的歉意。 玉见晚把脸偏过一旁,忍着不看他们,慢慢走向韩照,去扶住他,轻声说道:“大哥,你怎么样?” 韩照咬着牙,强力支撑着,说道:“死不了!” 孟良义右手提着刀,左手捂着胸口,难受地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叫兄弟们全上,齐力把他拿下?” 韩照脸上表情极为痛苦,强支着气说道:“我们铁律司今天算是颜面扫地了,你没有看出来吗,这小子武功之高真是当世难见,而且他对我们还是手下留情,不然我们早就因公捐躯了。算了,就算叫所有的兄弟上,就算能拿了他,但也是损兵折将,铁律司更是无地自容了,来日方长,等回去见了主司再作定夺。” 袁缺只是看着他们,听不到他们小小声的商量什么,但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静静地呆在那里。 苏流漓也是,原来那么骄纵蛮横的女孩子,此刻脸上写满的担忧,她时不时还看看把他们包围的铁律司的人,看得出来,她在担心如果铁律司红了眼,一门同上,那后果不堪设想,任袁缺武功再高,也定是会吃亏。 韩照强撑着,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袁缺,说道:“年轻人,不得不说,你武功极高,我等不是你的对手,今日暂且罢手,不过我们铁律司办案皆有我们的规矩,眼下清查外城人,你来路不明,总有一天,我们会在铁律司见到你。” “今日且不说你们胡乱拿人是否按规矩来,我自知我来到贵地,干净坦荡,想不到以这样的方式得罪了贵司,实属不愿见到,如你所言,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在铁律司相见,但是定是我大大方方的自己去,而不是这样平白无故当犯人强拿去。”袁缺镇定地说道。 韩照说道:“年轻人,今日虽是你的手下败将,敢留下姓名吗?” “袁缺!”袁缺说得铿锵有力。 “好,袁缺,我记住你了!”韩照说罢,便示意孟良义和玉见晚,叫他们“鸣金收兵”。 铁律司的人马上赶上去去护扶着韩照与孟良义向街道一头走去,玉见晚跟在后面,在走的时候还不断回头望,那种看袁缺的眼神,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铁律司的人撤走了。 街的人慢慢聚了过来,一个个都围着袁缺看,眼神中充满敬畏,也有的充满着担忧,人们还口中喃喃说道:“得罪了铁律司,没有好果子吃,以后麻烦大了……” “哎呀,他们终于撤了,我好怕他们一起上!”苏流漓吁了一口气,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 “你小子今日长大脸了,一战惊城呀,看来往后你就是我枭城的名人了!”苏流漓抬头看着袁缺。 袁缺淡淡地说道:“是吗?做名人是好是坏呢?” 苏流漓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过你武功那么好,如果光明正大的不怕,就当小心之举,防不胜防。还有一点,到时候必然有很多漂亮姑娘仰慕你,艳福一波接一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袁缺斜眼看了一眼苏流漓,皱了一下眉头。 苏流漓突然怪笑一下,说道:“你知不知道,方才连那个玉罗刹玉见晚都对你有仰慕之情!” “你说什么呢,我看她恨不得将我挑成肉泥,我失手让她一个大姑娘受那么大的侮辱,这个仇是没法化解了!”袁缺叹了口气说道。 “我是女孩子,我知道她的心思,刚开始她对你是仇恨,恨不得宰了你,但你这多情的袁公子,竟然割袍护美这一举动,真的是把她的芳心打动了,恨之深化作了爱之切!”苏流漓说话间虽有些取笑之意,但也有些醋意。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袁缺说着便移步走去。 “你要知道,玉罗刹玉见晚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以前就是因为有男人多看了他一眼,她直接把几个人的眼睛直接挑瞎了,听有男人背底里说轻浮她的话,她便把那些人嘴给卸掉了……”苏流漓边跟着袁缺走上去,边说道:“但是,你今天失手这样侮辱了她,她最后看你的眼神却是充满着折服与爱慕,换而言之,如果要化解她对你的恨,必是要以身相许,嫁给你才算了结!” 袁缺看了苏流漓一眼,然后平淡地说了一句:“是吗?如果真能解她的心头之恨,我娶她!” 这话说得干脆果决,简直把苏流漓给定住了。 她停下脚步,看着袁缺走在前面,跺脚咬牙,朝着他的背影“哼”一声,怪里怪气地说道:“袁缺,你个无耻之徒!” 就在苏流漓莫名发气之时,突然后面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流漓妹妹!” 苏流漓不用转身看,便知道是谁了。 苏流漓狠狠转过身去,看着郭云来领着一帮人走了过来。 郭云来脸上堆满了亲切的笑,一副极为关切温柔的样子。 “郭哥,你是不是在一路跟踪我?”苏流漓突然一副极为不开心的模样,绷着脸对着郭云来说道。 “流漓妹妹,为什么每次见我都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呢?”郭云来笑着苏流漓。 苏流漓看着他的笑,极不自然地翘了一个嘴,忙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又得让夫人责怪了。郭哥,告辞!” 说着便快步向袁初赶去。 可是郭云来却是一直在后面跟着,直至跟上袁缺。 “袁大侠!请留步!”郭云来抢步在前,来到袁缺的身边。 袁缺看了一眼郭云来,说道:“真巧啊,原来是郭大人,有什么事吗?” 郭云来堆笑满容,说道:“袁大侠方才与铁律三大高手一战,在下在远处观着呢,袁大侠真是武功盖世,这一战已是名动枭城了。” 袁缺停下脚步,不说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直说,我们还得赶回去呢?”苏流漓有些不耐烦。 “想不到如此惊世之人,竟然被流漓妹妹给请回东鹰侯府了,还是流漓妹妹厉害。”郭云来对着苏流漓笑,然后又转向袁缺,说道:“袁大侠,我们侯爷想请您一晤!” 袁缺嘴角一上扬,苏流漓便气愤地对郭云来说道:“郭哥郭大人,你既然都说了,现在他是我们府上的贵客,你们西鹫侯府这是要明摆着抢要人吗?” “流漓妹妹莫生气,此事我无权过问,我只听我们侯爷之命,再说了,流漓妹妹话说得严重了,什么叫抢人呀,像袁大侠这样的人物,谁不仰慕啊,还有一点,虽说今日袁大侠名声必在外,但确是得罪了铁律司,这铁律司你厉害,流漓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大王都敬其三分,如今结下无妄之仇,我想我们侯爷惜英雄重英雄,况且能在铁律司那里说得上几句话,能得几份薄面,这事……” 郭云来说了这么多,苏流漓早就没有耐心听下去了,怒斥道:“就你们能耐,是不,你意思是我们东鹰侯府很弱,没有这个能力保住袁缺是吗?” “流漓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郭云来急了,忙想解释。 “我们东鹰侯府不惹事,也不怕事,此事更不需要你们操心,告辞!“苏流漓急了,斜了一眼郭云来,然后快步上去挽住袁缺的手,气说道:“我们走!” 袁缺任由他们怎样斗嘴,也老老实实被苏流漓挽手“押“着快步往前走去。 郭云来也不能说什么,更不能上去阻拦。 看着袁缺与苏流漓快步远去的背影,脸上笑容立马消失,瞬间变得阴沉沉地,咬着牙狠狠地道:“我们走着瞧!” 但是他心里却极为难受,尤其看着苏流漓那么大方地挽着袁缺的手,俨然一对亲密的小情侣,简直气得牙痒痒,他心中暗忖:“这小子长得俊,武功好,流漓妹妹已是芳心暗许了,不行,无论如何你是郭云来的。”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膳后释情 华灯初上,晚膳之后。 高阔厅堂之内,绮萱夫人坐上席,苏流漓在其身边帮捏扭着后背。 袁缺坐在上席侧位,脸上平静如常。 绮萱夫人轻呷一口茶,然后轻轻放下,脸上笑意盎然。 “袁缺,近段日子可还适应?”绮萱夫人看着袁缺开口了。 “回夫人,日子舒服,但过得不是很适应!”袁缺端坐在椅上,看了绮萱夫人一眼。 “是不是漓儿这丫头又捣蛋啦?”绮萱夫人转头看了苏流漓一眼。 苏流漓马上回道:“夫人,近段时间我都是按您的吩咐循规蹈矩,安分得很,再说了,我现在哪里惹人家呀,人家眼下可是名动枭城的人物。” 袁缺看了苏流漓一眼,见苏流漓说话间那种眼神递了过来,看似温柔含情,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袁缺说道:“回夫人,苏小姐对我很好,也带我走了枭城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也熟悉了一些情况,只是我以往野生惯了,时下这种锦衣玉食的日子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有些不适应。” 绮萱夫人突然朗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她这一笑笑得极为开心,她看着袁缺说道:“袁缺呀,你平日里看起来安静淡然,但透出的那股纯良之息,有时候真的是很可爱。” 绮萱夫人再回头看看苏流漓,脸上又是另一种笑,说道:“我也看到了,最近你们俩相处的还不错,我们家漓儿还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如此放下骄横而去透出少女心中的温柔,尤其是对男人,而唯独你袁缺,就在这短短时间里,便俘虏了她的芳心!” “夫人,您看您,在说什么呢?我哪有呀,反正我一直看他不顺眼!”苏流漓含羞差点想躲起来。 “看看,看看这漂亮的小脸蛋都羞成什么样了,你可不像你呀!”绮萱夫人的一翻调笑,别说苏流漓不好意,就连袁缺也有些难为情了。 “好啦,不打趣了,说点正事吧!”绮萱夫人正襟危坐,说道:“袁缺,漓儿说得没错,你如今可是名动枭城的名人了,这也是好事,但也不是尽然,想我枭城多少年来,铁律司执掌着全城的刑司治安,就是我枭城的王牌丰碑,执法如山,铁面无私,方保得枭城长久的安定太平,一直是大王最得力的利刃。” 袁缺听着,听得很认真。 绮萱夫人继续说道:“枭城四司,掌库司、耀武司、天工司,还有就是铁律悟,掌库司职以枭城的城户财政,耀武司执掌城防兵事,天工司专以城建工事,而铁律司执行典狱刑事,四司各安其政,各成体系,相辅相成,以事我枭城之生生不息,长治久安之态。而在枭城之中,以铁律司和耀武司最为势盛,尤其是铁律司,城间大大小小的治安抓捕之事,几乎天天无几百亦有几十之多,最势力而言,眼下的铁律司是最惹不起的,不论是王侯公门,只要是铁律办案,都不敢予以阻挠,铁律司就是枭城王命!” 袁缺点了点头,从绮萱夫的话里行间,也听出了个所以然,看来白天之事,非同小可,看来真的是摊上大事了。 绮萱夫人继续说道:“枭城虽大,自古至今,都是以此四司相执相辅,为枭城王左膀右臂,一城安定,铁律司首当其冲,这便是大王放出的一柄利剑,剑之出鞘,不可阻挡,若有阻挠,不论对错,概不量责。” “夫人,如此的铁律司岂不是可以横断专权,无视王权,生杀予夺,任之由之,那城中之冤案岂不充斥。”袁缺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绮萱夫人轻笑道:“袁缺,你所言有理,所以这铁律悟的主司必然需要一个刚直不阿铁而无私的人主事,而铁恨就是这样一个人,此人雷厉风行果敢绝然,枭城之事于他而言事无巨细,在明察秋毫的同时,更能尽可能保证绝无冤案,这么多年来,他还真的做到了。” “他做到了吗?他没有,煜哥哥的事,他就……”苏流漓突然气愤地插上一嘴,但被绮萱夫人一扬手示意打住了。 袁缺把这一细节也看在眼里,顺势说道:“绝无冤案,或许是人人屈于铁律司的淫威,即使是含冤也不敢声张。” 袁缺这话说得有些小声,或许他便是随口一说,但还是被绮萱夫人听进耳朵里。 “或者还真是旁观者清,袁缺所言,夫人我听在心里了!”绮萱夫人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也在慢慢消失,似乎刚才苏流漓说的话又触动她最痛的心房了。 气氛顿时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这样,过了许久。 绮萱夫人又说道:“袁缺,此次你拒捕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不过铁律司给出的理由是清查外城入城者,这个理由不是很明确公允,所以我怀疑其中另有原因。”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完这句,绮萱夫人沉默了一下。 又接着说道:“不过,你这一次同时击败了铁律司三大捕头高手,当真是奇人,不论如何,你现在还是我东鹰侯府的贵客,就算这个铁恨再如何独断专行,我绮萱的面子还是得给的,所以袁缺你放心,一切后果,自有东鹰侯府和我来周旋。” “夫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真是据枭城之法,我做了有悖法理的事,我必然会自行去铁律司说个明白,我不想因为我而影响东鹰侯府与铁律司的关系。”袁缺说得很坚定,虽然他不懂这世道之复杂,也不多想这事情复杂的程度会是怎么样,但他从心底里没有害怕过,他不是自信本事之高,他相信公理自在人心。 “袁缺,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话说回来,你此一战成名,反而给东鹰侯府一记大大的惊雷,眼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东鹰侯府有你袁缺,这是一种势力的加持,这还得感谢于你。时下各权势都在招兵买马招募高手,想必不久将来,会有很多人明里暗里向你示好,你选择的大门众望为你敞开。” 绮萱夫人说得很真诚,脸上又泛起了笑意,也许她的话里带有试探,但起码眼下袁缺坐在东鹰侯府,还是这里的座上客。 “夫人,我不想多说什么,对于东鹰侯府对于夫人,我心中自存感念。”袁缺站了起来,抱拳行礼。 绮萱夫人抬手示意袁缺坐下。 袁缺坐了下来,然后直接说道:“夫人,原本我不该多嘴,但有些事情我想问一下!” “你说吧,但说无妨!”绮萱夫人又呷了一口茶。 袁缺说道:“听闻枭城王沉疴已久,寻医无方,未见奇效,为何不请‘鬼医’为大王看病!” 绮萱夫人笑意未改,脸上很自然含笑,看着袁缺,说道:“你也听过‘鬼医’?” 袁缺道:“此来枭城,从同行的一些江湖大哥们口中得知的,听其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奇医之术,这放眼天下,似乎唯其医术最为妙手,况且其还在枭城之中,所以我就兴起随口一问。” 绮萱夫人说道:“‘鬼医’洛无尘他不在枭城之中,他隐居在城外的山野之中,或许是年事已高,几乎很少露面,他的手法确是天下医术一绝,他早在大王染恙之初,他老人家确是来亲自诊断过,当时调理了一番,效果很是明显,但是后期不知为何大王之疾越发严重,洛无尘虽然没有出面,但他知道大王之疾突然发生变故,他托人相告说,他亦是无力回天,一切看天造化。” 袁缺略有所思,然后说道:“这么说,枭城王的恶疾就连‘鬼医’前辈都束手无策啦?早期有回转效果,后来突然又出现病情恶化,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绮萱夫人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大王自染病之后,很少能得见其面,这么多年一直闭宫不露,原来的大事小情都由王宫的内务传出,但后面几年皆交由各侯爷及四司统筹打理。当然,所谓的打理,便全权落在了南鹞侯和西鹫侯两位侯爷身上,因为我东鹰侯府虽然是尚有立制,但自煜儿走后,虽然我一介女流代为强撑,也算是名存实亡;而北隼侯自小体质羸弱,深居府中鲜少见人,更不会理会这政权之事。眼下枭城之局,便由南鹞侯和西鹫侯两储相力统管。” 绮萱夫人这话似乎有些答非所问,好像说得有些多了,其实这些话或许不应该说出来给袁缺听的,但似乎她已经完全信任了袁缺,方毫无保留地说给他听。 “夫人,我想此事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边简单,想想这偌大的枭城,人众甚巨,而偏偏早不清查,晚不清查,偏偏这个时候铁律师查什么外城人,这不是有人蓄意为之吗?”苏流漓说出心中的话,表情显得有些气愤。 “漓儿所说也有些道理,反正自大王抱恙以来,应该也有快六年之久,这六年之中,枭城在南鹞侯府、西鹫侯及四司的打理下,面上是风平浪静,但中间的暗流已蓄势已久,慢慢开始涌上潮面,看来枭城的太平日子我估摸着不会太久了。”绮萱夫人面露担忧之色,说话间也带着叹息的感觉。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袁缺此时竟然自嘲起来,“自我一路来枭城,所见所闻所遇,原本清静如水的内心,也随着这繁复的情势开始变得有些波澜了,不知是好是坏。” 袁缺所言,一半是说给自己听的,一半之意也是想表达自己心中实有很多疑惑。 绮萱夫人是聪明人,一听袁缺此言,便问道:“袁缺,看来你心中尚有好多事情纠缠着你,如若信得过夫人我,不妨说来听听。” 袁缺竟然看着绮萱夫人的笑脸,自己似乎被感染了,也很自然地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时候特别俊朗,苏流漓在一旁看着,含羞地说道:“对了嘛,别整个端着个脸装酷,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袁缺说道:“小漓,说得对,面对内心的困惑尽可能地让自己笑,这样会让自己轻松好多。” “小漓?”绮萱夫人听袁缺这么唤苏流漓,便很奇怪地眼神打量了他们俩,“这才短短时日,怎么就变成小漓啦!” “夫人,是袁缺这小子强叫的,我可没答应!”苏流漓娇嗔一下,撒娇似的推了推绮萱夫人。 “哎哟,还没答应呢?不喜欢是吧,不喜欢就叫袁缺不要勉强叫了!”绮萱夫人笑着看了看苏流漓,然后又看向袁缺,故意说道:“袁缺,她不喜欢你叫她小漓,以后就别叫了!” “夫人,不是……我……哎……就是袁缺他……啊……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苏流漓又急又羞,激动得脸都红了。 绮萱夫人差点没有笑出声,袁缺看着这可爱的苏流漓,也轻松地笑了一下,然后侧过脸去,故意不想看到她那一副无辜又可爱的模样。 “好啦,你们年轻人的打闹事夫人我无暇多管,你这丫头骄蛮久了,也得要个人来治治你才行!”绮萱夫人言外之意是人都懂。 苏流漓含羞不语,看其表情心中定然乐开了花。 袁缺只是笑而不语,此时他感觉很轻松,能够如此谈笑风生的时刻,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 袁缺看着眼前一切的美好,当真是想都不敢想,从山中出来,到现在侯府高宅,这种天地之间的转换,不是如梦一般是什么。 眼前有这么信任自己的绮萱夫人,还有美丽可爱的苏流漓,他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很开心,他开始慢慢喜欢上这种感觉,所以他在想应该怎么融入这个全新的世界,未来或许艰难险阻,但一切平常心坦然接受。 而且他自己也感觉,他应该学会更多的笑,他自己也发现,当一个人笑的时候,无论是处于何种情形,都会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突然又想到了贺莽他们的笑。 见笑如沐春风,会笑如释春风,不仅让别人感觉亲切温暖,也能让自己释放自己内心深处的开心惬意。 “袁缺,袁缺……” 绮萱夫人的叫唤,让袁缺慢慢从自己的春风之中回神过来。 “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而且脸上还洋溢着很开心的笑!”绮萱夫人笑着问道。 “说他装酷不爱笑还好,看现在自己在那里傻笑得开心,他能想什么,肯定是想那玉罗刹玉捕头玉见晚了呗!”苏流漓说话怪里怪气的,而且还有些气呼呼地样子,斜着眼睛看袁缺。 “玉见晚,玉捕头?”绮萱夫人一脸疑惑。 “啊……这……”袁缺真不知道说什么了,顿住了,只是无辜地看着袁缺。 “那不是呀,白天时候,他们打完一架后,便眉来眼去的,他还把玉见晚的衣服挑破了,都看了人家的身子了!后面还英护美,把自己的衣摆割掉去为人家遮羞……”苏流漓越说越带劲,可是自己都气得不行。 “啊?有这回事,城中只是传着袁缺力挫三大捕头,没有说这一事呀?漓儿,你这丫头又在胡搅蛮缠了吧?”绮萱夫人质问道,然后又转向袁缺说道:“我早见你衣掌前摆处怎么断了一截,我本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呢,真如漓丫头所说不成?” 绮萱夫人笑意满怀,惊讶之中更是带有好奇。 苏流漓嘟着嘴,气愤地使了眼色,然后说道:“夫人,你不信呀,你去问他,干了什么好事!” 袁缺无奈摇了摇头,真是拿这丫头没有办法,他也没想到苏流漓把这事情放得这么大,还说得有板有眼的,他都不知道怎么跟绮萱夫人说了。 “夫人,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刀剑无眼,过招之中无意之举,小漓是误会了!”袁缺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样说,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绮萱夫人笑着看苏流漓那股酸样,心中自是明白了。 “铁律司的冷美人玉见晚,人长得美,武功又好,多少人为之倾慕,而袁缺呢翩翩佳公子,武功人品更是没话说,美女爱英雄,英雄怜美女,实属正常嘛!”绮萱夫人故意这么一说,简直要把苏流漓给憋疯了。 “夫人,看你在说什么呢?”苏流漓用力摇着绮萱夫人的肩,撒娇气更来劲了,急得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了。 突然苏流漓瞪着袁缺,气道:“我看有些人就是骨子里无耻之徒,见一个爱一个,就是一个好东西。” 绮萱夫人看着苏流漓这样,实在忍不住“卟”一声笑出声来,说道:“是谁爱谁呀?” “夫人,你怎么就不信我呢?”苏流漓真的急了,一个劲地摇着绮萱夫人。 (本章完) 第四十章:不速之请 袁缺一脸无辜地端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不说。 “我看你呀,是醋意大发了,你一女孩家家的,说这种话,你不害臊吗?”绮萱夫人笑着捉住苏流漓的手,疼爱地说道:“看你样子呀,是真心喜欢上了袁缺啦!” 袁缺眉头一紧,脸上一热,都不知道哪来这种感觉。 而苏流漓更是羞得一塌糊涂,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不让别人看到她那样子才好。 “袁缺乃少年英雄,姑娘见人定是心生好感,你可要努力守好他,不然他真的会被别的女孩给抢走了!”绮萱夫人笑得很开心。 而苏流漓极为含羞地钻到了绮萱夫人的怀里,撒起娇来,都不意思抬头见人了。 “你看你多大个人了,还这样撒娇,你也不怕袁缺笑话,你有本事别在我怀里撒娇,去袁缺怀里撒!”绮萱夫人这逗人的功夫还真是没谁了,这样说,谁会受得了。 “夫人,你这样取笑漓儿,漓儿不活了!”苏流漓边说边紧紧抱着绮萱夫人,头深埋在其怀中,真的像个小孩子尽一切可能的撒娇。 袁缺见到这一幕,也没有什么尴尬,突然觉得苏流漓很幸福,虽然绮萱夫人不是她的亲娘,但是这样的撒娇方式也只有对自己的亲娘才有的,可见她们俩的这层关系,不是母女已胜是母女。 袁缺经过跟苏流漓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苏流漓是很可爱,但没想到这么可爱,不知不觉地由衷的笑了起来。 “夫人!” 突然有人进来禀报。 原来是一身甲胄在身的护府首领霍将军。 听到这声音,苏流漓立马从绮萱夫人身上离开,忙坐在袁缺旁边的侧椅之上,一副很正经的样子,袁缺看到这变化,真的没有忍住,看着苏流漓笑了。 苏流漓见袁缺笑自己,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一声偏过头去。 “霍将军,有何事?”绮萱夫人脸上笑意未退,问着。 “夫人,方才南鹞侯府遣人送来一信,说要转交于袁少侠。”霍将军手上拿着一封书信说道。 “来的好快呀!”绮萱夫人说道,示意袁缺去接信。 袁缺站起来,走过去接过霍将军手中的信帖,然后说了一句:“有劳霍将军!” 绮萱夫人示意霍将军退下之后,可霍将军却行礼道:“夫人,还有一事,王宫内务传来大王口谕,说明日巳时,请夫人进宫一趟。” 绮萱夫人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然后霍将军便退下了。 待霍将军退下,绮萱夫人站了起来,脸上表情突然凝重起来,在厅堂之内来回踱步。 “夫人,王宫里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苏流漓忙站起来来到夫人身边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应该也不会是什么急事,如果真有事,也不会传谕说明日巳时才去。”绮萱夫人这么一说,其实从她的表情来看,也是忧心忡忡。 “这个先不过多揣测,待明日进宫便晓了。”绮萱夫人说罢,便来到袁缺跟前。 袁缺站了起来,直接把完整的信帖交给绮萱夫人。 然后两个人交汇一下眼神,这是一种彼此信任的眼神。 绮萱夫人端详着信封面,上面赫然写着:袁少侠亲启! 绮萱夫人撒开了信,从里面掏出了方折纸,然后展开,苏流漓在一旁看着,然后念了出来: 明日巳时,邀与袁少位放鹤亭一晤,亲临为盼!南鹞侯! 简短的字里行间,却透露着有一种殷盼之态。 “这放鹤亭所处可是南鹞侯的辖区地盘,而约见的时间也是巳时,这是巧合吗?”苏流漓急道,然后看了一眼袁缺。 袁缺没有说话,嘴角上扬了一下。 “夫人,您说我去还是不去?”袁缺问道。 “去,当然要去!”绮萱夫人脸色沉静,略有所思,然后说道:“这个独孤炼,简直欺我东鹰侯府太甚,明知袁缺为我府座上客,却这样公然修书来邀,视我府为无物,这分明是摆着势头来抢。” 绮萱夫人有些气愤,随手便把信纸撒成几块,撒落一地。 “独孤炼?是谁?”袁缺不禁问道。 绮萱夫人自己气着坐了回去,也示意袁缺坐了下来,而苏流漓在绮萱夫人一旁安慰着。 绮萱夫人缓了缓气,然后平静下来,说道:“独孤炼便是南鹞侯爷,也就是大王的二儿子,大王圣姓独孤,名作纵横,取横为木边秀,依五行之说,木生火,便为四子取名以火为边,其四子从大至小顺序分别为东鹰侯独孤煜、南鹞侯独孤炼、西鹫侯独孤焕、北隼侯独孤烺。” 袁缺此时才知道,原来枭城王真名唤作独孤纵横,果然人如其名,霸气豁然,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名字不愧为一城之王,而其四子独孤煜、独孤炼、独孤焕、独孤烺以火为寄愿,取意光明盛势,看来用心别具,只可惜了,大儿子独孤煜英年早殁。 袁缺也看到了绮萱夫人心中的极度不快,正如其所言,这是明摆着大大方方来府抢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极为不尊重之举,而是直接是一种无视的侮辱。 “夫人,要不我就不去,让这个独孤炼丢个份!”袁缺说道。 “不行,去还是得去,如果不去的话好似我们怕了他不成,但如果去,我怕他会对你不利,这帮人表面谦谦君子,实则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可以干得出来,独孤炼如果明目张胆的挑衅,就是让我们左右为难:一是如果你不去,便显得东鹰侯府怕了他,这样也就算了,他便会找更多的理由来挑起事情,说不给他这个侯爷的面子,会直接撕破脸;二是如果你去了,他会想尽办法威逼利诱你为他所用,如果你随了他,他会如虎添翼地更加肆无忌惮掀起风浪,如果你不同意,他便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你,因为在他的信条里会是自己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就算他除掉了你,他也说找一些堂而皇之理由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因为他已断定我东鹰侯府不会因一个外人而跟他撕破脸,他也笃定我们东鹰侯府也没有这个能力跟他抗衡。” 绮萱夫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袁缺听得真切,在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眼前这位夫人的不易,也才初步知道了这枭城之中的势力权争之间的阴险与歹毒。 “这南鹞侯府跟西鹫侯府这么多年了,越发欺人太甚,平日里玩尾巴玩跟踪也就算了,这一次却是大大方方来抢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苏流漓气呼呼地发泄着。 “漓儿说得对,平日里,只要是东鹰侯府的人出行,都会有人暗地里跟踪尾随,必然是其它侯府所为,这些我们早已视为习惯了,而这次真是变本加厉地抢人,况且王宫召我是巳时,袁缺你此去赴会也是巳时,这难道真是巧合?”绮萱夫人情绪开始有些不稳定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是福不必躲,是祸躲不过,我就是担心袁缺!”绮萱夫人关切地看了一眼袁缺。 袁缺坐在椅子上,表情很淡然,但此时此刻,他轻轻地笑了一笑,说道:“夫人,如你所言,是福不必躲,是祸躲不过,夫人大可放心,难不成这南鹞侯会杀了我不成,再说了,他也没有理由杀我!” “袁缺,你初入世道,心中无尘,你可知人心险恶,更何况你要去见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枭城的绝对权柄人物,如果他要加害于你何患无辞,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强留你于东鹰侯府,此时反而连累了你,成为一颗进退两难的棋子,是夫人我对不住你呀!”绮萱夫人说得很动情,脸上的亲切关怀感尤为令人动容。 “对了,袁缺,如果独孤炼要你归属于他府,你就答应他,这样便能相安无事,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可能是最好保全自己的办法!”绮萱夫人脸上马上泛起惊喜的样子,忙对袁缺如是一说。 袁缺摇了摇头,微笑着道:“夫人,我虽然不谙世道,但是书也有读过,人情世故虽然得慢慢学,但是忠义廉耻爷爷从小就教我,我既得夫人的厚爱收留于我,我怎么可能为了委曲求全而趋炎附势。” 袁缺的话说得诚心诚意,而且铿锵有力,绮萱夫人听袁缺这么一说,眼中又流露出说不出的暖意,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孩子,本是事不关己的,你是被连累进来的,夫人我心中不好受!”绮萱夫人眼中有些湿润了。 “夫人,您的真义我领受了,事已至此,不必想那么多,不就是见一个王子侯爷嘛,又不是什么阎罗王,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想他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来对付我,难不成还能布下天罗地网!”袁缺说得很轻松,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迹象。 “孩子呀,他对付的是东鹰侯府,你是无辜被卷进来的!”绮萱夫人语气深重。 “那更好,我们就让他知道,从此之后,我们东鹰侯府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或许我还会把这脸面给您争回来。” 袁缺说得信心满满。 话已至此,绮萱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袁缺那份真诚的自信,她就是觉得眼前这孩子是那么的伟岸。 “这样吧,明日我叫霍将军带人跟你去,以有个策应!”绮萱夫人说道。 “夫人,要不这样,我跟袁缺去!”苏流漓认真说道。 “不必了,我就一个人去!”袁缺紧定地说道。 “不行,我要陪你去!”苏流漓也不知道自己是由于担心袁缺而激动地大声说话,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留在他身边有个照应。 见苏流漓这般叫出来,袁缺心里明白其意思,所以也不想多说什么。 “那谁护送夫人去宫里啊?”袁缺只能这么一说。 “我是大王召见,这个不必担心,随便带几个家丁丫鬟去就行了,就让漓儿陪你去吧!”绮萱夫人说道。 苏流漓看着袁缺,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不陪你去谁陪你去,你知道放鹤亭在哪里吗?没有我带路你找得到吗?” 袁缺皱了一下眉头,苏流漓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拒绝。 “夫人,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好事呢!”袁缺站了起来,边说着边行告辞礼,往外走去。 绮萱夫人见到袁缺这样,一点都不显见外了,看他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而看他走出去的背影,在华灯的照耀下,更是充满着活力与自信。 “多好的孩子啊,漓儿,袁缺换洗的衣服你都叫下人准备妥了吗?”绮萱夫人问道。 “放心啦,夫人,我知道您喜欢这孩子,我不会有半点马虎地伺候着!”苏流漓调皮似地说道。 “漓儿,你有没有觉得袁缺跟煜儿有几分相像?”绮萱夫人看了一眼苏流漓,认真问道。 苏流漓被绮萱夫人这一冷不丁的发问,问得有些莫名,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道:“他……他怎么能跟煜哥哥相比,他差远了!” “你看你说话的表情,违心啦!”绮萱夫人取笑道:“这么多年也难为你了,原本你该是我煜儿的妻子,我的儿媳,想不到造化弄人。不过我看自从袁缺来了之后,你整个人变了很多,慢慢地开始回到原来的人了。” 绮萱夫人还在笑,而且笑得很欣慰,苏流漓原本认为夫人一说到独孤煜会伤感,想不到这次却没有。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真好,我们的漓儿要学会放开,袁缺真是很不错的孩子,你要好好珍惜。”绮萱夫人去摸了摸苏流漓的头,千万爱怜此时此刻真情流露。 “夫人,话已至此,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好吗?”苏流漓此刻说话特别温柔,一个水灵灵地大眼睛看着绮萱夫人。 “孩子,这不像你呀,你不是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在我这里也没有那么繁文缛节嘛,你说吧!”绮萱夫人笑着说道。 “其实夫人你刚才问我,袁缺是不是跟煜哥哥有相似,我心里也是有感觉的,有时候我觉得他们真的有些像,有时候看到他的时候,就感觉煜哥哥又回来了。”苏流漓说得很温柔,声音低得差点连自己都听不到。 她又接着说:“夫人,你是不是因为袁缺跟煜哥哥有些像,所以才把袁缺留下来呀?” 绮萱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是,也不是,不全是,袁缺这孩子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面善,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孩子正直善良,而且纯朴无暇,但是又聪明通透,看久了当然就会往煜儿身上靠,结果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一种莫名的亲情感便潜移默化间产生了。” “虽然相处短短时日,方才我看夫人对袁缺的关切已经极具深情了,而且您情不自禁的唤叫他孩子的时候,我在一旁都被感动了,这真的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真切的爱。” 苏流漓腼腆地说出这些话。 “我发现你这孩子,现在这么有醋意!”绮萱夫人取笑道。 “夫人,看你说什么呢?我只是现在才感怀,这么多年来,夫人对我恩重如山,一直把我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相待,像夫人这样的大善人,老天一定会保佑你事事顺遂的。”苏流漓亲切地说道。 “你就是我的女儿,知道吗?当然啦,所以呀我女儿喜欢的人必然也是有天佑之,明天袁缺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 绮萱夫人抬起头,脸上泛起自信的笑,眼神中闪着光。 “夫人,你真好,漓儿能遇上您,真是我的福分。明日漓儿不能陪您一同前去,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苏流漓挽着绮萱夫人的手,温柔地靠了上去。 “傻丫头,我去宫里见大王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尽可能要护袁缺的周全。”绮萱夫人亲昵地摸着苏流漓的头,就像一个母亲那般温柔慈爱。 夜已深沉,明月当空,都安歇去了! 苏流漓刚要推开自己的房间门,突然传出一声:“小漓!” 袁缺便出现在眼前了。 苏流漓吓了一跳,但见袁缺走了过来,脸上还有些含羞,问道:“你不是早去休息了,怎么找我有事吗?” 袁缺说道:“明天要去见那独孤炼,我思前想后,以防万无一失,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苏流漓望着袁缺问道。 突然袁缺凑身过来,苏流漓意识之下害羞的躲缩了一下身子,后退两步,可是袁缺的头还是伸到了自己的脸颊处,此时苏流漓紧张得心跳得厉害,他真以为袁缺要做什么。 可是袁缺在她耳朵边悄了悄地说了一些话,便撤身走了。 “记得我所说的,你一定要记得按我所说的去做,早点休息,明天见!”袁缺边走边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苏流漓看着袁缺离去的背影一下子消失在灯光之下,脸上突然由紧张变成了笑意,笑得很甜,然后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财色酒气 辰时不到,苏流漓便起来了! 她赶忙来到袁缺的房间门前敲门,可是敲了半天没有人应,于是便急匆匆推门进入。 苏流漓冲进房间,还不断地叫着:“袁缺,袁缺,袁缺……”可是房间里空荡无人,床上也被修拾的干净整齐。 “来人啦!”苏流漓大喊一声,两个丫鬟急忙跑了进来。 “袁缺人呢?”苏流漓忙质问起俩丫鬟。 “小姐,袁公子一大早就出门了。”丫鬟们害怕地回道。 苏流漓也没有说什么,快步冲出了房间。 可是刚走到庭院中心处,便看到了绮萱夫人,绮萱夫人后面跟着四个丫鬟。 “漓儿,你急急忙忙地干什么呢?” 绮萱夫人忙叫住苏流漓。 苏流漓跟夫人请了个安,然后说道:“夫人,袁缺这小子溜了,一大早就不见人了。” 绮萱夫人突然笑道:“他不会溜,他可能是怕你跟着去有危险,是为你的安危着想,所以他一个人孤身赴约去了。既是这样,你也现在赶去吧!” 苏流漓刚欲转身,突然护院首领霍将军向前来急说道:“苏小姐,袁公子天刚亮就出门了,他出门前特来嘱咐末将告知于你,说昨晚他跟你说的事情……” 霍将军尚未说完,苏流漓便一拍自己的脑袋尖叫道:“啊!啊!差点忘了,差点忘了,夫人,有急事在身,走啦!”说完便匆匆往外跑去。 巳时将近。 由于枭城太大,路况不熟,紧赶慢赶,一路兜兜转转,四下问人,袁缺总算找到了赴约之地——放鹤亭。 这里已是远离枭城的的繁华,倒是极为幽僻之处。 袁缺看着眼前的情境,更像是一处私家花园,但是整个视野甚是开阔,满地翠绿葱茏灌木修剪得极为整齐,看来是有人刻意打理。排列有序的树木,皆是有着人为设计的巧妙,灌木中间穿插着很多石子道,而在林木庇荫之下,更有些曲径通幽的意境,甚是雅致。 袁缺远远就看到一座凉亭矗立在前方,那大概便是放鹤亭没错。 这亭子依山麓而建,亭前周边很是宽敞,俨然一个大广场的设计,袁缺越是走近,感觉这里的情调越是清幽而不失豁然。 袁缺觉得奇怪,他人至亭下,抬头望上亭檐之上赫然写着“放鹤亭”三个字,那朱漆的颜色格外的耀眼。 但是更闪眼的便是亭中有位坐着一位美女,一袭红纱锦缎的衣裳,端坐在亭子的中央,见袁缺过来,她那美丽的脸上一双含春杏眼直直地盯着袁缺,而那红红的樱唇更身上的红纱缎辉映得格外令人欲罢不能想一直看着她,她这种美与苏流漓完全不一样,跟玉见晚也是截然不同,这种美带着一种极具诱惑的妖媚,尤其是她那楚楚可人的姿态,只要盈盈一笑,便能让人神魂荡漾。 袁缺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好怕自己便这样失了神。 袁缺定眼一下,美女身还有三样东西。 美女左边是一个做工极为考究的珍贵材质箱子,箱子的盖子翻开了,满箱子摆放着金元宝,这满满当当的一箱金绽元宝简直能把人的眼睛闪瞎。 美女右边有两样东西,近她身的是一个做工奇巧的精装玉瓶,瓶子不是很大,但那巧夺天工的造型和工艺,一看便是价值连城之物。这奇巧玉瓶旁边摆放着一张椅子,这椅子一看便是以天下奇珍之木打造,造型和做工可以说是无上之精工。 袁缺看真眼前的这三样东西,再加一个美女,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人。 南鹞侯独孤练呢? 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难道四周有埋伏? 袁缺警觉地四下里观察一番,也没有见到任何景气,但整个安静的气氛瞬间凝固着肃杀之气。 袁缺扫了一周地形,还真没有发现有什么埋伏的痕迹,他心中不免觉得奇怪,这独孤炼到底在搞什么鬼? 无意间,袁缺的眼神又被眼前的红纱美女吸了过去,那红纱美女一直盯着自己,不停释放出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妖媚的笑,袁缺感觉脸上如火烧一般。 正当袁缺有些失神之时,突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此时也有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如此心急,是你来早啦!” 袁缺在东鹰侯府背地里听过这个声音,当然也见过这个人,所以他一偏头望过去,正是南鹞侯爷独孤炼,后面跟着柴宽。 他们是从另一道幽径走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的。 这南鹞侯独孤炼衣冠楚楚,气宇非凡,走路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那副王子贵族的派头简直是淋漓尽致。 但是这走过来的时候,却是脸上含笑地看着袁缺,看得很仔细,几乎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你就是袁大侠,哦不,看起来你年纪尚不及本侯大,应该是袁少侠。”南鹞侯独孤炼如果如此一说,必然是有意如此,无非是带几分讥笑之意。 “袁缺,如假包换!”袁缺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位侯爷。 “果然气场够足,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人见到本侯那是唯唯诺诺战战競競,而你却如此这般自然,就冲你这点,我就觉着你与众不同。”独孤炼话语间总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 这种盛气凌人的姿态在袁缺面前还真没有半点用,他说这话的时候,袁缺根本就不予理会。 “你不怕我吗?”独孤炼突然大声问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叫,好似有意想让袁缺惊吓到。 可是袁缺还是淡淡回答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听到这话,独孤炼侧了一下他高贵的头,很异的眼神瞄着袁缺,说道:“我可是侯爷,这枭城之中我说了算,你知道如果我要让死,你必须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话说得简直霸道至极。 “作为侯爷,这是你该有霸气,我一点也不怀疑你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但是你能给我一个让我见不到明天太阳的理由吗?”袁缺与独孤炼错位地站着,两人的身材同样高大,那这气势还真看不出来谁赢谁输。 “我杀你还需要理由吗?你还真敢挑战我的底线,我是说你是莽夫一个还是无知傻人一头。”独孤炼似乎脸上露出愠色,看起来心情极度不爽。 袁缺没有说话,依然气定神闲,淡定如水。 独孤炼再次打量袁缺一番,不断地点头说道:“如此年纪轻轻,出言不逊顶撞本侯,亏得本侯度量大,不与你计较,毕竟你今日也是本侯特邀而来的。” 独孤炼说话间,尽量压制住自己的火气。 “柴宽,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两次相邀而不给面子的那人?”独孤炼不知道耍什么心思,把话题转到了一旁的柴宽身上。 柴宽恭敬地回道:“回侯爷,确是此人无误。” “看来,你还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给脸不要脸的野小子,我现在后悔那么客气叫你过来一见,我现在心中很气,你如此不识抬举,我是不是要一令之下就杀了你呢?” 独孤炼看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袁缺心想与当日在东鹰侯府在绮萱夫人面前完全判若两人,或许这才是他的真本性。 袁缺还是不说话。 “你在本侯面前如此肆无忌惮,是凭着你武功超群,是吧?我想起来了,你武功了得,就连铁恨的三大得意高手弟子都不是你的对手,也难怪如此的宠辱不惊。”独孤炼说的话越发离谱,这是哪里跟哪里,如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得亏本侯我度量大且惜才,所以暂时还不想杀你!”独孤炼如演戏般胡言乱语,这难道是在故意扰袁缺的心神,越是这样子,越会让袁缺心神不宁,从而有失分寸。 “多谢侯爷暂时不杀之恩!”袁缺实在再听他说一些无聊的话,就补上一句,也算是一种恭维吧。 “不用谢,不用谢,本侯开明得很,此次本侯约你来一晤呢,也算是放下身段,也是求才之心,你应该懂的!”独孤炼像个神经质一样突然又笑着拍拍袁缺的肩膀。 看来独孤炼觉得方才所说一切对于袁缺没有半分作用,便正颜道:“你知道我为何要约你来‘放鹤亭’相见吗?因为这‘放鹤亭’有一个典故,你想不想听一下!” “有劳侯爷,洗耳恭听!”袁缺认真地说道。 “以前,就在你跟本爷站在的脚下,有一位琴师,也是算是一位世外高人,因为他不仅琴艺精绝天下,武功也是登峰造极,不过此人生性寡淡,不受尘世浊扰,自命清高不凡,终日与其养的一只鹤为伴,一直过得潇然世外的生活,总喜欢抚琴弄弦给他养的鹤听。一日,王宫权贵相邀其入府做幕僚,他却宁死不肯效权贵,于是权贵之气之下便把其最爱的琴给烧了,他痛不欲生地看着权贵准备去宰他的鹤时,他却说鹤是他一生的至友,他宁愿以他自己的性命交换,于是他选择了自尽,权贵当时气不可遏,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蠢笨愚痴之人,但又答应过了以其命换鹤命,于是还真把鹤给放了。后来权贵心想这种执拗之人却也有令人感念之处,于是便铲平此地,修建成一个幽僻的花园,也建了‘放鹤亭’以示纪念。” (本章未完,请翻页) 独孤炼竟然如此有耐心,这样闲情地讲故事给袁缺听。 “焚琴煮鹤是一种浪费,焚琴放鹤也是一种浪费,更是一种悲凉的纪念。为什么世上会有那么愚蠢冥顽不灵之人!”独孤炼说出的第一个字,眼神都一直看着袁缺表情。 “你知道那权贵是谁吗?”独孤炼说得很得意。 “烦侯爷点明!”袁缺见独孤炼说了那么多,总要回一句吧。 “那权贵就是本侯,那是本侯在十二岁的时候做的一件可歌可泣的事情,所以自这‘放鹤亭’园修成以后,便成为本侯会晤人才之地,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福份来到此地与本侯一晤的,那得是相当有份量的人物,就像袁少位你!”独孤炼再次拍了拍袁缺的肩。 “袁少侠,你可听明白本侯的良苦用心!”独孤炼突然正面看着袁缺,脸上威严无比,似乎想要袁缺马上给他一个答案。 “侯爷做事的手法真是骇人听闻啊,这个故事告诉我,如果我此来不依侯爷,势必然是死路一条。”袁缺直白相言。 “聪明,痛快!”独孤炼拍手叫好。 然后他又指着袁缺前方的宝箱、美女、玉瓶、椅子,问道:“你看到前面这是什么吗?” 袁缺淡淡地道:“侯爷高明,我姑且一猜,难不成这摆设暗喻着‘财、色、酒、气’?” “啪……”独孤炼猛地击掌,豪放地说道:“袁少侠,果然人中龙凤,不但武功过人,也是聪慧过人,如此便被你说出其真义,厉害,果然是人物,看来这一约没有令本侯失望。” 袁缺其实从一见到此情此物之时,他心中便开始盘算,这种陈设到底代表什么呢,但听独孤炼如此‘苦口婆心’的说着,又是威胁,又是讲故事,又是说惜才,这一切综合因素加起来,袁缺心中越来越明朗,所以如此猜了一下。 不想,一猜即中。 “想不到你如此聪明,本侯也就不用这么劳神劳力大费周章了!”独孤炼故意如此一说,但他又忍不住说道:“看看,看看,袁少侠,只要你能来我侯府帮我,本侯便赐予你一生的财富;还有这大美人,你要多少我都满足你;还有这价值连城的琼浆玉液保证能让你天天享之不尽;再有就是这椅子,这就是你的地位跟气场,绝对让你气势如虹一步登天。”独孤炼说得真是起劲,看来心中那股招纳的情绪甚是强烈。 袁缺嘴角上扬,然后轻笑了一声:“说道,侯爷如此盛意,实叫我诚惶诚恐。” “别跟我来这虚的,什么诚惶诚恐,干脆点!”独孤炼这强压气势,简真让人喘不过气来。 袁缺淡淡一笑,说道:“这些都是世上最好的东西,谁都可能为之心动,怎么奈我的一位长辈曾教过我:财是吃人猛虎,色乃刮骨锋刀;酒为穿肠毒药,气化灾祸根苗。我怕我是无福消受。” “你言下之意,是拒绝本侯的盛情?”独孤炼突然声音变冷,脸上一下紧绷。 不等袁缺回答,独孤炼便抢着说道:“你还年轻,这些东西你还没有真正享用过,如果你一旦你拥有的时候,你会痴迷于这种感觉,你是个男人,这世上的男人,谁不爱财?谁不爱色?谁不想拥有气指颐使高高在手的气派?” 独孤炼说得很激动,应该是很激烈,似乎其语气差不多把这放鹤亭给掀了去。 袁缺淡笑地说道:“侯爷所言极是,换理而言,侯爷如此良苦用心的盛情盛意,是人本不该拒绝,可是我即已被东鹰侯府收留,我便不能有二心,要忠于人忠于情忠于信,侯爷能否体谅?” “你跟本侯谈忠义诚信是吧?这可是最愚蠢的人干的事,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人择主而奉,他东鹰侯府能跟我南鹞侯比吗?自我那死鬼大哥独孤煜没了之后,东鹰侯府名存实亡啦,她绮萱夫人一介女流做成什么气候。”独孤炼说得头头是道,那骨子里的嚣张气焰展露无遗。 袁缺听着,脸上气色不改,只是淡然一笑。 “本侯从来没有对谁有过如此的耐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再问你一句,你的决定是什么?”独孤炼有些气急败坏,原本就没有什么耐心,这一下看起来已到最后的极限了。 “我从一而始,从一而忠,这是我做人的信念!”袁缺说得很坚决,也没有那么客套可言。 独孤炼的表情气得快炸开的样子,原本想暴跳如雷,但还是强压着性子,狠狠地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放鹤亭前我已做了不止一次‘放鹤’之事,何妨再多你这一次。” 独孤炼握起了拳头,手指节上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听这声音,便知道他已蓄力似乎想把袁缺一拳击死。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大杀四方 袁缺当然知道,他已经彻底触怒了眼前南鹞侯独孤炼,也知道他对自己动了杀机。 “侯爷,凡事不过一个理字,我袁缺不过是一介草民,也是初来乍到贵城域,况且我与侯爷他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侯爷何必如此相逼为难于我呢?”袁缺知道事已至此,说多亦无用,但他还是想让眼前独孤炼好好想一下,或许能冷静下来。 “本侯说过,在这枭城之中,本侯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要不到的,除非谁也别想要,袁缺,我告诉你,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独孤炼凶狠地对着袁缺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锦袖的挥,猛然转身便坐在亭中那张代表“气”的椅子上。 独孤炼愤怒望向那红纱美女,说了一声:“柴宽,还在等什么?” 独孤炼话是说给柴宽听的,可是在其说话的声未落罢,那红纱美女突然如鬼魅般扑向了袁缺。 袁缺本就离那红纱美女不远,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还真的令袁缺意想不到,到她的出手,袁缺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独孤炼事先的安排。 袁缺在瞬间接了红纱美女拍过来的数掌,身子如鹰一般,一个旋身迅速闪出了亭外,落在空旷的平地之上。 而那红纱美女人见自己这一突袭没有成功,便停进再进攻,然后款款地走出亭外,一直向袁缺走去,她那丰满而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那更加风情万种,脸上妩媚的浅笑,红唇微启玉齿吐芳,简直把人给迷死,这不就是一条美女蛇吗? “俊哥哥,果然有些本事,能躲过我连发的五掌!” 天啦,这红纱美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柔发嗲,妖里妖气的声音听着让人发酥。 “赤练妖姬,你发什么嗲,直接上去给我把他给废了!”独孤炼拿起身边的玉瓶,倒了一口酒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大声对那红纱女叫道。 此时,柴宽和后面挥了挥手,从方才他们来的方向突然飞跃出很多人。 袁缺不禁侧目去看,从他们腾空闪来的身法看得出来,个个都是高手,这些高手迅速闪到亭子旁,向孤独炼行礼,恭敬齐声道:“侯爷!” 独孤炼点了点头,看着这一群人,恶笑着说道:“你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看谁有本事能废了这小子,本侯便赏他一箱元宝。” 袁缺看着这帮人,心中数了一下,共有八个人,加上近前的赤练妖姬总共九人,刚才见到他们身法和手上拿的兵器,就知道绝非等闲之辈。 袁缺心中有些疑惑,也不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到底能战到什么程度,也没有把握能战胜他们,但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杀掉,反正平常心,事到如今,只能平心静气的应战,其它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他知道这独孤炼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赤练妖姬,你是怕了吗,还打不打的,不打让我来!”突然一个子妖小且精瘦中年男子首当其冲走了过来。 “好吧,就让你这只猴子先上吧!”那赤练妖姬让人发酥的声音又起来了,“我去陪侯爷喝酒。”说罢便走向独孤炼,整个丰满的身子闪到了独孤炼怀里,双手瞬间环抱住了独孤炼的脖子,一副骚到骨子里感觉,真是让人受不了。 那独孤炼也顺势搂住赤练妖姬的蛇腰,猛一用力,便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怀中,赤练妖姬瞬间发出一声销魂的浅吟,嗲声嗲气地说道:“侯爷,你轻点,你弄疼我了!” 独孤炼听到此,更加地兴奋,淫笑中说道:“你可真是个极品骚货,你这天生媚骨简直让人受不了,来,喂酒给本侯喝。”说罢,便张开嘴,等待赤练妖姬倒入。 在场的人也不理会这些,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在袁缺身上,一个个都脸上带着骄傲的笑,似乎随便一出手就能把眼前这位年轻给拿下。 那精瘦的猴子出手了。 他个小而精瘦,所在速度超常快,在离袁缺几乎三丈开外,人已跃起,真如窜天猴般直扑袁缺,只听得几声嘶叫声,他的手变爪形,支开疯狂地抓了过来。 任其出手速度再快,但袁缺看得清清楚楚,他只是先试着躲开这“猴子”的进攻,如此持续下来,见如此猛烈攻势之下竟然伤不到袁缺毫发,而且他还只是在避闪,根本还没有出手,反而把自己累得半死。 袁缺见他喘着气,气息有些紊乱了,便说了一句:“从小到大我都跟儿子戏耍,猴子的速度远不及我,你虽然速度也快,但是——”袁缺话不说话,直接出手,两手瞬间把住这“猴子”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然后一个回抄扣住其手腕处,双手用力一扯,由于此人个子小,整个把他提拉起来悬在空中,胸前露出巨大的空门,袁缺右手并起一掌,直接击在其胸前,小个子人跟着被击飞出去,一串长血洒在空中,在三丈开外跌落在地,然后再连续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 他嘴角全是血,想强力支撑起来,却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又瘫趴在地上,痛苦至极。 全场人几乎都惊呆了,才这么一会,这“猴子”便被袁缺如此轻松就打趴了。 独孤炼原本正与赤练妖姬春色盎然的,当见到‘猴子’被击飞的一瞬间,他眼神立马惊住了,马上停止了在赤练妖姬身上的所有动作,慢慢拔开她。 赤练妖姬因为是背对着的,没有注意其过程,但转过身来看到趴在地上的小个子,脸上的媚笑也敛了起来,然后惊奇地看着袁缺,她甚至还没有完全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果然有两下子,让我来会会你!”突然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彪悍大汉来边说边走了过来。 此大汉下巴尖留着一小撮的胡子,看起来威猛无比,走路简直一步一个脚印,每踏一步,感觉地都在晃动,尤其他手上执着的一柄大铲杖,少说也有两百斤,两头铲口寒光逼人。 袁缺看着眼前这人,感觉他定然是天生神力,个头比贺莽还要高一头。 大汉大踏步过来的时候,原本身材高挑伟岸袁缺似乎瞬间变得很弱小。 大汉开始抡起他的铲杖舞了起来,如此重实的家伙在他手上简直舞得毫不费力,而且虽然其身材高大,但是身法速度也不慢,灵活度挺高的。 大汉抡起的铲杖上、下、左、右,横扫竖削,简直把袁缺笼罩在其杖影之中,袁缺每次试着去躲他的每次,都感觉一股强大的劲风冲向自己的身体,这力量真的是太大了,如果稍一闪失挨一招,就算不晕也会倒下。 袁缺的身子灵活,在大汉的铲杖的间隙之间试图去寻找他的弱点,因为在这一过程当中,袁缺已以拳和掌击他们的胸、肚、腰、腿、背都未见凑效,毕竟大汉天生优势,背粗肉厚不说,还练得一身铜筋铁骨。 由于大汉身材高大,这是优势,也同样是弊端,任其练得再灵活,在速度上远不及袁缺的灵活多变。 大汉几番折腾下来,见也未能让袁缺吃亏,也开始有些后劲不足,可能心情有些急躁了,他突然左右大力舞起铲杖,“呼呼呼……”之声更加厚实,身子一挺,抓住铲杖一头直接拦腰削向袁缺,这一拦腰斩的力度,那定然是凶猛无比,如果得手,袁缺必然瞬间被齐腰断体。 奇怪的是袁缺根本就没有做任何躲闪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嘴角上扬,身子腾跃而起,双脚稍高过扫斩来的铲杖,然后左脚用一向后一踢,顺势踢在大汉的铲杖杆的前端,原本理猛力倾注,再加上袁缺这一脚的加力,大汉一下子竟然失了把制,铲杖似有不受控制之感,整个人也跟着铲杖滑去的方向倾斜了过去,袁缺借着力道,身子在空中一个回旋,右腿直扫踢过来,直接扫踢在大汉的后脑勺处,只听得一声巨响,“轰”,大汉整个人瞬间直直地跌趴到头上,而手里的铲杖早就脱手而去,在空中“呼呼……”旋转几圈,最后砸在了地上。 袁缺身影还未停下来,霎那间又移动到那铲杖边,用力勾起铲杖一头,铲杖立马被挑了起来,顺势飞了出去,在空中再次“呼呼……”划圈闪动着,尔后听得“咚”一声,铲杖在大汉趴在地上头部的两寸处插进地里,本来大汉想挣扎起沉得的身体,但看到自己的铲飞来的一刹那,原以为自己的头会被削成两块,但见最后落在眼前,整个人都被吓软了,重重地喘着粗气。 这一下,让独孤炼和他手下的人再次惊住,尤其是袁缺勾起少说两百斤重的铲杖,可见其内力是有多高深浑厚,才能单腿发出如此大的力道。 这时候,独孤炼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脸色开始有些紧张了,但是气势下不能被震住,于是大声对后面的人喊道:“你们都是高手,连一个毛头小子也打不过嘛,不过不怕,我们是很公平的,一个一个上,车轮战耗都耗死他,看他有多少体力,给我继续上!” 赤练妖姬慢慢走开,来到亭子边口,看着不远处的袁缺,竟然抛去了一个媚眼。 袁缺也只是淡淡闪过一笑意,是那么的轻蔑。 可就是赤练妖姬这一笑,袁缺感觉有破风之声传来,突然一个人从人群中跨出一步,而同时从他手上发出了无数枚飞镖暗器。 袁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风断位,身子在一刹那间变换了好几个姿态与方位,躲过了这些暗器。 原来这赤练妖姬故意这样以抛媚眼方式,想去分散袁缺的注意力,以给此人一击即中的机会。 袁缺不会给那人那么太多的机会,尽管还没有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袁缺也不需要看清此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于是袁缺干脆把眼睛闭上。 袁缺闭上眼睛,脑子里特别的静,他听到了人影在自己身边各个方位闪动,破风之声很清晰,而更清晰的是那人同时发出暗器的声音。 不论是哪个方位发过来的暗器,虽然袁缺闭着眼睛,但是在他心里却如晚镜一般,此时他脑海中还闪现出他小时候爷爷教他在山林中听风吹草木的声音,听大动物小动物的声音,听到声音之后还能说出大概的距离,在哪个方位,甚至旁边有什么……这经年累月的训练,他从小练到大,没想到一切在真正与高手的对战之中,竟然全都有用武之地。 袁缺身子突然如幻影般重叠起伏,这不是什么时候幻影术,而是他移动的速度太快,如此移影幻相之后,手袁缺双手之中抄着无数的暗器飞镖。 众人再次被惊住了,在他们眼中,方才袁缺所使的招数简直如鬼一般的令人不可思议。袁缺站定后,睁开眼看手上所接的镖暗器,全是一些打造精巧的透骨钉。 就在那人想借袁缺落定以后,便闪其身后再次发出更多的飞钉,这时候袁缺头也不回,双手向后一甩,手上所接的透骨钉瞬间全飞了出去,只听得“叮叮……”数声之后,那人发出的钉子全被在半空中击落,而稍后立马听到一声惨叫,那人身上被自己的飞钉钉了满身。 那个中等个头,身材偏瘦,颧骨特别高,看起来精明干练,但眼下脸上却是一种痛不欲生扭曲,痛得自己倒在地上,左右晃动,但不敢打滚,因为一滚那前面身上的肩上、手上、腰间、大腿上都被射有自己的飞钉,在其剧烈的扭曲下,开始渗出血色透显衣服。 看得出来,袁缺方才那盲甩的一手飞钉,一部分把那人掷来的飞钉拦截击落,一部分直接飞过去钉在了那人的身上,不过好似钉得全是一些穴道或关节,并没有致命的部位,只是让你痛苦不堪,而并未有想取其性命的意思。 袁缺趁着间隙缓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也慢慢调和自己的气力,他自己发现,他爷爷教他的一切,包括自己在山林中成长的时自己悟到的一切,在现实中运用在实战,越来越纯熟,越来越得心应手,他此时不免为自己感到骄傲。 眼下短短时间里,上来的三人都被打趴了。 剩下的人都有些惧怕了,原本一个个跃跃欲试,在南鹞侯爷面前一展身手的,可眼下见袁缺的厉害,心中哪能没有憷意。 独孤炼突然喊道:“怎么啦,一个个都怕了吗,当初我把你们招募过来,就看在你们都是顶尖高手的本事上,你们这么多年,不会连一个野小子都打不过吧,那我养你们来何用啊?” 听其语气有些愤怒,正要扬起手再次发火的时候,一个带剑的人走向袁缺。 此人看起来在这些当中还算一股清流,身材高挑均称,虽是中年,但修长的美须倒是映出几分英气。 此人刚欲拔剑,可是袁缺这一次却主动出击,顷刻间冲了上去,用右手直接压住那人的拔剑姿态,那人几次想挣脱袁缺的压制,可是就是没有机会拔出来。如此周旋了一阵,那人急得长须乱晃,眼睛中急出了血丝。 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在对手面前,竟然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这可是奇耻大辱。 突然袁缺松开了手,对那人说:“胜负已分,我不想跟你动手。” 这中年剑客原本就是气血化成羞辱的怒火,听到袁缺这话,他当然理解成是对自己的一种嘲讽,那更加的怒火中烧。 他终于拔出了剑,剑影幻动,犀利快准狠的招几乎在他的情绪当中巴不得一下使出来,将袁缺挑于剑下才解恨。 袁缺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这中年人的剑法很纯熟,也是练剑定是蛮有岁月了,但是此人剑法确是没有没有什么惊艳之处,或者说甚至还不如苏流漓的剑法。 那人刺出的雷霆一剑,却被袁缺轻松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此时他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挺进无路,抽退无门。 袁缺这个还是比较干脆,或许是从小爷爷教的,在与人过招当中从来不手软,虽然最终可以不要人性命,但出招过程中不带半点杂念,干脆果决。 (本章完) 第四十三香:迷令智昏 “铛”一声弱裂声,袁缺劲入指间,那中年剑客手中的剑当场被震断,袁缺手上还夹着其剑的前半截。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呀,那中年剑客愧色难当,突然仰天长叹道:“想我练剑二十多年,今日在此人面前竟然连拔剑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更是剑断气灭,生有何颜?生有何颜?” 说完,便以手上的断剑,抹上自己的脖子。 袁缺没想到此人心竟比他的剑还要脆弱,战败便要自刎,瞬间以手上的断剑掷了过去,又是一声“铛”,袁缺掷出的断剑把那中年剑客手的握在手里决截断剑击落脱手飞出掉在地上。 “你如此羞辱于我,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中年剑客神情麻木地看着袁缺,很失落地样子。 “如果一战之败便想着自刎了之,那就不配做一名剑客,更不配做一个男人,正因为你的心太窄,心境不能豁然看开,所以就不知灵活变通,即使你再练二十年,一样不会有什么大的进步。”袁缺正眼看着中年剑客,说得很诚恳。 那中年剑客认真地看着袁缺,眼中已没有了羞辱的愤怒,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语惊醒执念心,你虽年纪轻轻,不但武功超绝,见地更是超凡,我输得心服口服。”中年剑客忙去拾起掉落地上的两断剑,走向一旁。 可是还没有等中年剑客走出几步,突然一个金色的闪光已到了他额前,“啪”一声,中年剑客仰天倒地,大家这才看清楚,一锭金无宝有半截没入了他的额头中,血已溢出,顺着其脸流了下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家都怔住了,因为这致命一招,不是别人发出来,却是南鹞侯独孤炼。 他站在亭中,对着手下的人大喊道:“没有的东西,我不养吃干饭的人!”说完又愤然坐回他那所谓代表‘气’的椅子上。 袁缺这才意识到,这里真正的高手不是这些当中的某一个,而是这南鹞侯爷独孤炼,能以一锭元宝在这么远的距离之下,那么精准地打入中年剑客的额头正心,而且还没入了半截进去,这是需要何等的内力修为。 这独孤炼这么狂,看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枭城的侯爷,更是他有着一身超乎想象的武功,所以才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生杀予夺,霸气无遗。 “你们给我一起上!”独孤炼一声令下,剩下五人真的齐刷刷冲了上来,把袁缺围住。 袁缺看了看把自己围着的五个人,他的正前方是使一柄大开山斧的壮汉,左侧是一名使双刀的年轻人,右侧是一名使单刀的中年人。 未等袁缺转面看后面两人,突然一阵破风之声从后背传了过来,袁缺身子一侧一翻,依着破风的方位跃起身来,这才看清后面两个一个使棍,一个使枪,棍剑合力,形成一个夹角之势。 袁缺身子一仰,双手擎地,双腿向往踢出,枪和棍被其脚力踢弹了回去,可未待袁缺身子回位,原来在正前方而此时变成了自己后脑勺背后的那柄开山大斧从空中直劈了下来,如果这一劈得手,袁缺便会变成两半。 袁缺一时间没有回身的余地,于是两脚往后一提,瞬间去硬接这开山大斧劈下的千钧力道,双脚一夹,竟然精准的夹住了大斧的弧月刃口,可刚夹住这大斧,左右的双刀和单刀已削砍了过来,此时袁缺双手擎地支撑身体,而双腿夹着大斧,一时间看似已无多余的躲闪或还招的余地。 况且,此时一枪一棍两人又扑身而来,这上下左右的退路几乎全被封死。 袁缺双手在地上一拍,身子猛然就地弹了起来,双腿用力一夹,直接震脱了使斧壮汉握住斧柄的手,然后一空中翻转,腿上夹住的斧头飞了出去,直接在空中旋转形成一道锋利无比的斧刃转轮,一直迎击再次扑上来的一枪一棍,一枪一棍之人见这斧划出的转轮圈如此厉害,当然瞬间收势避开。 而袁缺借着把斧甩出去的反弹力,身子往后一翻一侧,不仅躲过左右袭来的单双刀,更在此时他击手一拳得重重地击在方才因斧头脱手尚未缓过神的壮汉的下腭左侧,袁缺这一拳的力度那是相当惊人,那壮汉虽壮实,他如此刚猛的一拳之下,他顿时整个脸部变形,嘴角一歪,两个牙齿崩了出来,壮实的身子也仰面倒地。 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使开山斧的大汉便仰倒在地,而自己的斧头却远远的落在另一边。 眼下,最具刚猛的大斧解决掉了,整个围攻场面就开阔多了,这一切都在自己的设想之内。 袁缺脚一落地,人变被动为主动,他直接并起一掌去切自己左侧使单刀的高手,那单刀客见袁缺一掌猛来,然一个侧身,挥动手中的单刀,来了一个回旋迎风斩,袁缺马上收手,然后侧身一闪,这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具杀招的回风斩便从袁缺眉心前直劈而下,虽然未能碰到袁缺,但也感觉到了刀风袭来的威力劲道。 待这一刀劈下用老,离得最近的那使长枪挺枪便刺了来,而使棍的也说来就来,再次形成夹角之势,袁缺再次并起一掌,准备直取最自己最近,而刚刚一刀回风斩用老尚未起势的刀客,那刀客见袁缺不顾其它三方的攻击,执意还要攻自己,便速退几步,欲躲袁缺的掌力,而在退的同时顺势刀又有了空间,当其刀挥劈而来的时候,袁缺突然掌力即收,将自己身子闪冲到刀客的跟前,利用刀客劈出去的单刀,去切开了挺来枪头。 袁缺身子紧贴着刀客,刀客根本使不上劲,而双刀客和一枪一棍也是投鼠忌器,怕误伤到刀客,便把力道减弱一些。 袁缺太灵活了,身子如灵蛇般瞬间从刀客身上滑开,突然又闪到了使枪的前面。 这位刀客这才明白,袁缺的用意,他是在利用自己的身体作掩护,然后迅速接近枪客,而一旦近使长枪的人身,那长枪便没有了攻击力。 果不其然,袁缺扣长枪的中段,然后身子顺着力度将自己的身子一转一翻,那使枪之人直接被袁缺的力道挑了起来,但他还是舍不得脱手,并且顺着被撬起来的腾势,那使枪之人双腿直接踢向袁缺的胸部,袁缺身子往后一缩,躲过了前面两踢,但这人不但枪使得好,腿功也是相当不错,每一腿踢出,都能致人丢了性命。 袁缺干脆不躲,他抽出左手来,握起一拳,直接打向那人踢来的脚心,这一拳力道很猛,那人受如此重击脚心,痛得身子一缩,瞬间失去了攻势,原本死握住枪杆的手也脱了出去,人也落地,由于袁缺把枪完全抽了过来,他的人被这一拉力一提,差点没站稳,再加上方才脚心受了那么大一重击,也是落地都感觉到痛。 未等那使枪客站稳,袁缺握住长枪枪头端,枪的尾端被送了出去,一直击在那人的胸前,那人本是脚痛无法站稳,被袁缺枪杆一击,便倒了下去,一口血立马从口中喷了出来。 这一击,袁缺留有余地,如果换成以长枪枪头击过去,那枪头必然早已贯穿了那人的身体,而袁缺只是用了枪杆的末端,也造成了如此沉重的伤害。 袁缺长枪握在手,整个人便完全占了优势,他先是以最快的速度挑去使棍之人手中的棍,拖地一扫,也将那人扫倒在地,顺势以手中的枪杆身砸在趴倒的那人的后背,一击之下,重若千钧,差点没被打晕过去。 长枪在袁缺的手里,似乎变得更加威猛,而对只剩下来的单刀和双刀客,更是以压倒性的优势攻击着。 一寸长一寸强,尤其在袁缺手里,这枪的威力更是无法阻挡。 稍过一小会儿,单刀客和双刀客都败下阵来,手中刀都被袁缺挑落,而且最后都受到重重一击,都没有了还手再战的气力。 “啪——啪——啪”稍有间隔的三声击掌声响起。 独孤炼走到亭口边,看着袁着把所有人都打趴下,竟然鼓起掌来了。 这时候看他表情却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脸上还扯着笑,对袁缺喊道:“果然厉害,厉害!这些人可是本侯这几年了招来的高手,竟然被你打得落花流水,难怪就连铁律司的三大捕头都不是你的对手,原来本侯不信,今日一出好戏,让本侯大饱眼福,见了真章啦!精彩,精彩至极啊!” 袁缺脸上平淡地看了一眼独孤炼,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独孤炼身后的赤练妖姬一直用那种妩媚地眼神看着袁缺,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可惜了,如此高手不能为本侯所用,那本侯忍痛再‘放鹤’……”独孤炼刚才举起手想做什么,赤练妖姬上去捂住了独孤炼的手,然后媚声发嗲道:“侯爷,千金易得,一才难求呀,侯爷可是爱才之人,这等高手肯定是有个性的,不如让我为侯您去劝上一劝?” 侯爷看了一眼赤练妖姬,嬉笑了一下,说道:“你这妖货,该不会喜欢上这小子吧,舍不得我杀他?” “侯爷,看您说什么呢?我是真心为侯爷您着想,侯爷是要成大事的人,怎么能没有得力的高手呢?如果此等高手相助,那才是如虎添翼呢?”赤练妖姬谄媚地说道。 独孤炼阴笑一下,使了个眼神,然后赤练妖姬便如水蛇般盈盈的滑了过来。 因为距离有些远,袁缺不知道方才独孤炼和赤练妖姬说了些什么,但见这妩媚的女人媚态百出地径直走来,定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袁缺心中也是敬惕着的。 赤练妖姬越走越近,她那让人失魂的媚笑,直勾勾地盯着袁缺。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快要接近袁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子的时候,袁缺自然往后退。 赤练妖姬突然掩嘴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极为开心的样子,媚声说道:“你这么怕我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怕我吃了你呀!” 说边着,赤练妖姬又欺身上前,丰韵婀娜多姿的身段似乎都在逼袁缺,而袁缺只能后退。 突然赤练妖姬并起双掌,直取袁缺面门,袁缺一直警惕着,一样出手直接扣住赤练妖姬的手,当袁缺的手一触碰她的手,她突然嗲了一声:“小哥哥,你弄疼我了!” 袁缺意识间马上撤回手,都不敢正面看这女人的脸,浑身不自在。 就在这时候,赤练妖姬的掌风再次到来,这次攻得是袁缺的下盘,招术极为阴冷狠辣,袁缺反应极快,双手一坠,格开了赤练妖姬攻势,可是她却“嘤咛”一声,整个人顺势扑在袁缺的身上。 袁缺一时间怕她倒下去,便与她迎面抱了一个满怀,刚一接触到这赤练妖姬的身体,感觉好软,而且一股极为令人着迷的香味扑入鼻心,直至心扉。 袁缺想推开赤练妖姬身体,因为他感觉自己开始有些迷乱了,可这女人如蛇般缠住了袁缺,还满抱住了袁缺的身体,袁缺顿时感觉身子一股灼热燃烧感,那赤练妖姬更是恬不知耻地以媚脸几乎贴着袁缺的脸。 “小哥哥,你可真是位白玉郎,武功又好,我好倾慕你哟!”赤练妖姬紧紧贴着袁缺,气如香馨吐丝说道,还在袁缺的耳朵边不断地吹着香兰之气。 袁缺感觉心理防线有些失守,再强大的武力攻击他不怕,但如这般温软的攻击,让他感觉神绪杂乱,魂有些离窍的虚缥感,他努力想挣脱,可是使不上劲。 突然,袁缺感觉一股馨香柔软直接灌入心扉,不知道什么时候赤练妖姬的赤红香唇已贴上自己的嘴,袁缺虽然感觉不妙,但似乎整个身体不受控制了,被这样美女缠住,怎么挣脱?或者作为一个正常的大男孩根本已经不愿挣脱,只能随着感觉漫漫沉溺下去。 远在亭间的独孤炼,看着赤练妖姬使的这一系列套路,竟然阴笑着自言道:“这赤练妖姬货果然有一手!” 一直站在一旁的柴宽看到如此火辣的场面,都偏头不好意思去看了。 袁缺被赤练妖姬一系列的动作,“攻击”得晕头转向,整个人快沉陷边缘,但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让这种感觉继续沉沦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眼前之人就是一条毒蛇,是在撕咬自己的。 但就在这时候,袁缺看着远处亭中独孤炼刚才那阴笑,突然睁开眼睛,意识开始有些清醒了,而就在同一时间,赤练妖姬原本在袁缺身上抚摸的手突然蓄力并起,一掌直接拍向袁缺的腰。 袁缺突然也清醒地出手了,赤练妖姬掌力刚欲到,便被袁缺大力地扣住了手腕,袁缺一掌拍在赤练妖姬的肩上,两人便分开了。 袁缺不断地顺着气,尽力让自己完全摆脱刚才的情欲扰心。 赤练妖姬捂着肩膀,看来这一掌拍得不轻,看她原本妩媚的表情有些痛苦渗出来。 袁缺脸上冒出了汗珠,他看着被击退出去的妖女,差点把自己给害死。 “小哥哥,你出手好狠,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真是铁石心肠!”赤练妖姬强忍着痛,强装媚态对袁缺说。 袁缺强忍着,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赤练妖姬,他四下里看,可是一这看真的让他神智清醒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放鹤亭及这广场周边已围满了人,袁缺再认真一看,这些人都是兵卒打扮的,统一的服帽,有刀兵、枪兵、还有层层弓弩兵,如此围成一个圈,看上去也得有上百号人。 “袁缺,尝到色的味道吗?本侯许你财色酒气,你却不给本侯面子,现在感觉如何?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答应入我麾下,本侯还是能给你这个机会!”独孤炼站在亭前大声对袁缺说道。 “我真想不通,侯爷为了我如此煞费苦心,这又是何必呢?”袁缺大声喊过去。 但他这一喊,一提气,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全身有些不听使唤,有筋脉被封堵的感觉,袁缺看了一赤练妖姬,赤练妖姬捂着肩媚笑一声,说道:“是不是感觉提不上劲呀,小哥哥,刚才温存一下还想要嘛?” 袁缺暗暗试提内力,可是都感觉到力不从心,而且越使劲,整个经脉血液有贲张逆流的感觉,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中毒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袁缺对赤练妖姬说道。 “小哥哥,你不是说了吗,色是刮骨钢刀,你明白这个道理,为何你却没有拒绝呢?或者说你根本就无法拒绝我?”赤练妖姬媚笑含情地对袁缺说着。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意外之援 “我叶落红,江湖人称赤练妖姬,我全身都是毒,你说我什么时候给你下的毒,你接触我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尤其是我的唇,都渗透着毒,你中的是我的‘软玉香’之毒,哈哈哈……”赤练妖姬说着说着,语气由媚转冷,还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原来这“赤练妖姬”只是人送的外号,她叫做叶落红。 袁缺尽可能让自己放松下来,此时此刻千万不能再运功使用内力,否则会加速毒性的蔓延与加剧。 他不说话,看着叶落红,眼神流露出的不是怨恨,反而多出一种心服口服的感觉。 叶落红此时放下捂在肩上的手,似乎方才被袁缺击中那一掌的伤痛也慢慢缓和了一些,她慢慢走向袁缺,脸上再次泛起那让人无法抵抗的媚色。 “小哥哥,我知道刚才你给我的那一掌你力量有所保留,看来你还是舍不得对我下重手,毕竟我们也有过温存。”叶落红慢慢把身子再次欺近袁缺,突然那脸凑过袁缺的耳旁,轻声地说:“我也是对你手下留情,毒不致死,只是让你无法运功发力,你长得这么俊,一身睥睨天下的武功,我是好生喜欢,要不你就跟了南鹞侯,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何苦那么执拗呢?” 听叶落红一席话,听得出来这是她的心里之言,虽有帮独孤炼做‘说客’的本份,但也是听得出来,这叶落红也是为袁缺着想的。 见袁缺没有反应,也没有理会自己的。 叶落红脸上有些不悦了,她又凑到袁缺另一边的耳朵根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任你武功再高,眼下已中了我的毒,一身本事也是枉然,再说了,就算你不中毒,这成百上千的城兵,插翅也难飞。南鹞侯想要的东西,得之恩宠有加,失之,毁之无它。听我一句劝,逞一时之强没有用,跟谁不是跟!” 叶落红边说边故意去咬袁缺的耳朵,有时候侯还有舌头“助阵”。 此时袁缺虽然感觉整个身子还有些酥痒,但是他已没有了杂念,没有沉浸欲念之中,只是用心地听着叶落红的说话。 这一次,袁缺相信她说的话,是为他好。 叶落红有些着急了,她这样来回地磨袁缺的耳根,袁缺似乎根本没有半点转念的意思。 “赤练妖姬,别再在这不识抬举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给我回来!”独孤炼见叶落红来回在袁缺耳根处咬来咬去,极尽媚态,他看着心中有些不爽,脸上泛起了愠色与不耐烦,于是站起来大声呵斥。 叶落红站在袁缺跟前,见他还是一副决心的赴死的样子,又急又气,但独孤炼又在催自己了,不能再耽误。 于是她给袁缺使了一个很正常的眼色,此时她脸上完全收敛了那种媚色,但是天生妩媚总是无法掩饰,但一本正经的妩媚看起来更让你觉得别有美韵。 只听得叶落红小小声地对袁缺说:“嘴微张!”这三个字。 袁缺照做,嘴巴刚微张开,叶落红突然一巴掌甩了过来,狠狠打在袁缺的脸上,然后愤然转身走了。 叶落红这一巴掌力道还真的不轻,但是袁缺并没有半点怪她,看她向亭台走过去,那红色的靓影,眼神中还流露着感激还是怀疑的复杂情绪。 袁缺嘴角溢出了血,叶落红这一巴掌力道还真大,袁缺的喉结突然一动,好似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慢慢深吸一口气。 方才叶落红狠狠甩出的那一巴掌,或许只有袁缺跟叶落红各自心里明白,这是双方在毫无准备之下做出的配合“表演”,因为叶落红的巴掌掴在袁缺脸上之时,顺势将一颗药丸拍进了袁缺的嘴里,而袁缺也听她之言嘴微张开,当药丸入嘴之后便吞了下去。 袁缺不知道叶落红给他吃的是解药还是毒药,但意识之下,袁缺还是选择相信叶落红,就冲着她在跟袁缺“耳鬓厮磨”的那些话。 叶落红来到独孤炼跟前,媚笑道:“侯爷,他已中了我的‘软玉香’,现在运不了功了,你能是不是先把他拿了回去,再作打算。” 独孤炼阴笑着看了叶落红一眼,说道:“赤练妖姬叶落红,果然是名不虚传,在本侯招募这么多高手之中,还是你最厉害。所以事实证明了,任你本事再高,都会折在女人身上,尤其是像你这种尤物型的女人。” “侯爷,就别取笑人家啦!”叶落红媚态多情地看了一眼独孤炼,娇羞道。 “你全身上下都是毒,方才我接触你的身子,你会不会也对本侯下了毒啊?”独孤炼冷笑一声,看着叶落红。 叶落红顿时收起媚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瞬间单膝跪下,低头行礼惊道:“侯爷,您英明神武,借小女子千个胆我也不敢,您是我的主人,侯爷叫我生则生,叫我死则死。” 独孤炼本来去亲扶叶落红,但突然下意识又尴尬地缩了回来,只是说道:“跟你开个玩笑,你起来吧,今日你立了大功,本侯定有重赏。” 叶落红盈盈起身,那种放纵的娇媚顿时收敛了很多。 独孤炼见叶落红须臾间变得如此端正,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便笑道:“方才你跟袁缺那小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着那销魂蚀骨的春色图,看起来听享受呀,后来你又在他耳根前跟他说了什么?” 叶落红又媚笑一下,回道:“回侯爷,当时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此人的控制力和警觉性极高,如果我不用身体去牺牲,是很难得手。待我确定他真毒入全身后,我便开始在他耳根后再次加毒,就势劝他识时务追随侯爷,而且我还跟承诺,如果他真随了侯爷,我便……” 叶落红说到此处,话语顿住了,脸上泛起羞涩。 “你便如何?”独孤炼追问道。 “我便做她的人!”叶落红说完后,便以红纱水袖掩住面,显得极为娇羞。 独孤炼笑了,并且说道:“你还真豁得出去,就不知你是真心为本侯,还是为了你自己。” 叶落红很认真地回道:“侯爷,实不相瞒,主要是为了侯爷能得一人才,也为我自己。” 这叶落红这样的回答真是聪明,看来她还是蛮了解独孤炼的心思,因为如果单纯回答说一心为了他独孤炼,以独孤炼的心性,他可能只信他五成,而说也为了自己的时候,证明自己的坦然,美女爱英雄,独孤炼也知道像袁缺这样的人,一表人才不说,而且武功奇高,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 “很好,你还真是聪明人,本侯都开始有些嫉妒这小子了,像你这样的人间尤物要是给了他,说实话,本侯还真是有些不舍。”孤独炼似笑非笑地看着叶落红说道。 叶落红回道:“侯爷将来会是枭城之主,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哈哈哈,你不但人长得让人无法拒绝,说话也是令人无法拒绝,你才是真正的高手呀!”独孤炼大笑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远处的袁缺,对叶落红说道:“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本侯放这小子一马?” 叶落红媚笑着道:“侯爷,我哪敢啦?他的生死全在爷侯一句话间,我当然希望他能识时务留在侯爷身边听用!“ 独孤炼说道:“不是本侯霸道,我看袁缺这小子就是一个不识抬举的货,看得出来,像他这样的人一旦认定的事情是绝不会轻易放弃初衷信念的,从世人的眼光看他这是忠肝义胆侠骨豪情。本侯也是这样的人,我是从大局考虑,我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算不择手段亦要达成所愿,而这时世人的眼光看我却是霸权无道虎狼之心,时矣,命矣!“ 叶落红此时诧异地看着独孤炼,她真的惊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独孤炼说的话并非无道理,更是极具道理,并非为了粉饰自己,或许各人的立场不同,所言说做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独孤炼对着袁缺喊道:“袁缺,如今你已是砧上之肉,本侯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否愿意追随于本侯?” 袁缺吃了那药丸,感觉身体慢慢通畅开来,在此间,他也暗暗地做了一些调息,但尚未能完全放开,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袁缺提高声音,淡然说道:“多谢侯爷错爱,怕是让侯爷失望了。” 独孤炼摇了摇头,突然气炸道:“难道你真不怕死吗?如此年轻就练得一手足以傲视天下的武功,就这样死了,不觉得可惜吗?如果你遂了本侯,将来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更何况,你并非为谁而效忠,你本就是自由身,难道本侯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堪,你不愿与本侯为伍?” 袁缺轻笑一声,说道:“我当然怕死,我还没有活够呢?我也没有效忠谁,只是我这个人生性乖张,认死理,认定的事情我会义无反顾去做,不愿意的事情绝不趋炎附势屈心自己。侯爷,道不同不相为谋,言尽于此!” 袁缺边说着,还在不断地自我调息,而且眼神用余光四下打量,似乎在观察有没有突破的可能性。 独孤炼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不想再跟袁缺多说一句,就如他所说的,他跟袁缺一样,认定的事情必然要去做。 然后便使了个眼色给一直站亭外一旁候着的柴宽,柴宽点了点头。 “弓弩手,准备!”柴宽在向把这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团团围着的兵卒们喊道,而在柴宽下令的同时,独孤炼阴笑一声,回到那椅上坐了下去。 顿时听到张弓拉弩的阵声音,就好像追魂催命的号角。 叶落红脸上显得尤其为着急,忙来到独孤炼跟前想说什么,可是独孤炼脸上瞬间如冷血般射出两道高高在上的眼光,一摆手,示意叶落红不要说话。 叶落红识趣地低下了头,然后转身看向袁缺。 袁缺所站之地,正是平坦之地的中心范围,周边宽阔无边,没有任何可以依附抵挡的东西,如果这弓弩齐发,任凭袁缺本事再大,也无法躲过这箭雨,而总算躲得过箭雨,而这些兵卒到时候一拥而上,也会被剁成肉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二哥,好雅兴呀,如此大的阵仗,是在狩猎吗?”声音从人群后飘过来,随之近放鹤亭的兵卒人众被一大拨人冲开来,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西鹫侯独孤焕,身边紧跟着便是郭云来,后面跟着一大帮人,看他们的打扮与身法,看来都是一些高手随从。 独孤炼被这关键时候“杀”出来的独孤焕给惊住了,他顿时显得有些局促,见独孤焕很快便到了放鹤亭中,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三弟,你怎么来啦?”独孤炼忙挤出笑,站了起来,问道。 “二哥,你这就不够意思啦,你在这里狩猎演武,为何不叫上三弟我呢?”西鹫侯独孤焕得意地笑道。 “行啦,三弟,你都来了,就别说这些假惺惺的戏文。”独孤炼心中极为不爽。 独孤焕可不理他,他站在亭前,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指着孤零零站在远处的袁缺,笑着说道:“那人是谁呀,是二哥练兵演武的活靶子吗?” “回侯爷,那人便是袁缺!”一旁的郭云来马上接答独孤焕的话。 “他就是那个击败铁律司三大铺头高手一战动枭城的高手呀?怎么会在这里呢?”独孤焕面上惊奇地看着独孤炼说道。 当看到地上被袁缺打倒的那些人的时候,独孤焕更是惊奇,说道:“二哥,那些不是你府上的高手吗?怎么一个个都成这样子啦?我猜定然是那个叫袁缺的人干的,是他打了二哥你的人,所以你就要从耀武司调来这几百兵来把他就地正法,对吗?” “行啦,行啦!老三,你别再这样故作惊奇的演戏了,直说了吧,你来这里干什么?想抢人,是吧?”独孤炼开门见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二哥,说话就是直爽,三弟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二哥捡剩下不要的便宜可以捞的,不过我来得还真是时候,既然这人你不要,你也不能杀了他,要不二哥您给三弟一个面子,把他让给我,然后我帮你拉回去教训,这样让他死了岂不太便宜他了。” 这独孤焕说话间皮笑肉不笑,故意扯一些有的没的,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独孤炼也不想这样跟他消磨时间,便全然不理独孤焕在这里瞎扯东扯西,便亲自站出去,对弓弩手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放箭!” “慢着!”独孤焕立马喝止道。 “放!” “谁敢?” “听我的,给我放?” “看谁敢放箭,都住手!” 这两位侯爷瞬间变成了变嗓门了,一个比一个声音高。 “独孤焕,你到底想干什么?”独孤炼变脸了,怒目对着独孤焕。 “二哥,可真有你的,没有父王的命令,你私自调动耀武司的兵,你可知道后果!我可是在救你!”独孤焕也是正颜看着眼前的二哥,一点客气都不讲。 此话一出,独孤炼脸色突然变了,开始有些慌张了。 “你在威胁本侯?”独孤炼气愤地看着自己的三弟。 “威不威胁,二哥心中没有数吗?你这样擅自调动耀武司的兵等同于造反!”独孤焕义正辞严,后面一句像一把刀直刺入独孤炼的心脏,他瞬间整个人软了下去。 就在此时,那些兵卒再次闪开一道,又来了一批人,顿时整个放鹤亭边变得如此热闹起来。 袁缺站在那里,一见这一批人进来,见他们的服装打扮再熟悉不过了,他们是铁律司的人。 一个高挺威武的长者领头,旁边跟着便是玉见晚和苏流漓。 苏流漓远远就瞧见了袁缺,她匆匆地奔向袁缺的身边,着急的样子,巴不得三步并作两步走,马上来到袁缺面前。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明争暗斗 苏流漓跑向袁缺,长者身旁的玉见晚只能远看着袁缺,冷艳的脸上有些莫名的焦虑。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南鹞侯和西鹫侯两位侯爷都在这里,竟然还有耀武司的兵!”长者看起来五旬有余,浓眉虬髯,气宇高阔,精神矍铄,睿气满怀。 “铁主司?!” “铁大人?!” 独孤炼和独孤焕也被这来人给惊住了。 这位长者,不是别人,正是铁律司主司铁恨,他在这枭城之中的威信,那可是如泰斗般的存在。 难怪两位侯爷忙从亭中走出来,忙笑脸相迎。 “两位侯爷,见礼了!”铁恨抱拳向两位侯爷行礼,而独孤炼和独孤焕也还礼。 看他们相见之时,两位侯爷的眼神,对这位铁主司还是心存敬畏。 铁恨看了四周,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兵卒,睿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看了一眼远处的袁缺,他不急不慢地说道:“这么大的阵仗,就为对付这么一个年轻人,他得多死有余辜啊!” 独孤炼听到铁恨之话,脸色有些紧张,而独孤焕脸上却是有些冷笑之色,还偷瞄了一眼自己的二哥。 苏流漓来到袁缺跟前,关切地问道:“袁缺,你没事吧?我是不是来晚了?” 袁缺淡淡地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对苏流漓说道:“来得刚刚好,如果再晚一点,我现在恐怕是血肉模糊了。” 苏流漓有些激动,什么也不说了,她冲上去便把袁缺抱了住。 袁缺慢慢恢复了一些,但被这苏流漓一抱,不禁吓了一跳,因为他尚未完全从叶落红那火燎的场景中走出来,现在又换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这样一抱满怀,略显尴尬。 袁缺难堪地试着推开苏流漓,然后轻地声说道:“众目睽睽之下,快点松开!” 苏流漓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马上松开手,抬头看着袁缺,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便咬着牙瞪住袁缺,说道:“我以为你孤身陷入龙潭虎穴,一直为你着急挂心,你倒好,掉进了温柔乡里,你身上的女人香还真是让人发酥,你看你脸上脖子上还有耳朵上的红唇印……” 苏流漓原本很小声的,但看到这一切,越说越来气,越说越大声,而袁缺此时百口莫辩。 见此情景,站在远处的叶落红竟然不禁掩面笑了起来,而铁恨身旁的玉见晚却是眼神中充满着鄙视。 袁缺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别闹了,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会向你解释。” 苏流漓狠狠瞪了袁缺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便气呼呼地转身走去,可刚走出两步,她转身气鼓鼓地说道:“你还不过来,难道在这里等当活靶子吗?” 袁缺跟着苏流漓慢慢来到了铁恨一干人身前。 铁恨没有正眼看他们,突然走出几步,对着满眼的兵卒喝道:“你们都撤了吧,回头我会找你们徐大人问明情况的!” 铁恨发话,竟然所有兵卒都收起了武器,而后有序地撤离。 一旁的独孤焕看着独孤炼脸上极为难看的表情,不禁还在偷笑。 玉见晚看袁缺的表情也甚是尴尬,强忍着根本不去看他,而后冷冷地给了亭上的叶落红一个眼色,叶落红却是盈盈媚态回了玉见晚一眼,都不有说什么,但其中的眼神代表了太多。 待众兵相继撤离后,铁恨才正眼看着袁缺,细细地打量着他,袁缺也是很安之若素地打量着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长者。 “好一副皮囊,你就是把我铁律司三大统领击败的年轻人?”铁恨发放话了,说得很随意,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袁缺向铁恨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失敬!”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早就跟他们说过,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次对他们来说不算是铩羽,算是一次教训。”铁恨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而气定神闲地说着如此面上公允之词。 玉见晚听了铁恨的话,看了一眼袁缺,便低下头。 转身向两位侯爷,说道:“两位侯爷,你们此次犯了大忌,擅自调动耀武司的兵……” 铁恨尚未说完,独孤焕便急着道:“铁大人,此言差矣,这是二哥干的事,本侯可是清白的。” 独孤炼见自己的三弟如此急着撇清关系,便也追加一句,忙说道:“三弟倒是推得快,铁大人慧眼如炬,自有定论!” 独孤焕气愤地看了独孤炼一眼,只吐出,一个字:“你……” 银恨不理会他们兄弟间的争斗,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放鹤亭”三个字,脸上泛起一丝冷笑,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按理说这‘放鹤亭’属南鹞侯的领辖之方,如若只是以府上官兵进行一些私下的事情,我铁律司自是无权干涉,但今日之事性质已完全变了,侯爷擅自调用了耀武司的兵,此事有同谋反,如若你们的父王知晓此事,定是严惩不贷。” “铁大人所言极是,二哥也真是的,自己府上兵多将广,人才济济,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真是不应该呀!”独孤焕见机追加一些话,一是为了撇清干系,二是为了火上添油。 “独孤焕,你可真是本侯的好弟弟呀,在铁大人面前,本侯无需辩解,是的,耀武司的兵是调的,事已至此,敢做敢当。”独孤炼冷眼看着独孤焕,一甩袖愤然道。 “二哥,自是不怕,如果为弟的所猜不错,二哥是想着如今父王抱恙在身,也无力再过多过问枭城之事,加之这耀武司的徐烈徐大将军又是您的岳翁,这个顺水之便那不是轻而易举喽!”独孤焕说得慢条斯理地说道。 “三弟!”这声音三弟,独孤炼说得很重,那种浓郁的气愤感似乎要爆发,“独孤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恶心的揣测和攀咬,你到底想怎么样?” “二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我想怎么样,摆在眼前的事实,由不得本侯插手半分,这枭城的法度都归于铁律司铁恨铁大人裁夺,我只是顺理说句公道话罢了。”独孤焕说话间显得很正气凛然,把眼神递给了铁恨。 铁恨望向独孤炼,说道:“南鹞侯,你私调王城的甲兵这已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但我有些事情我不太明白,还请赐教!” 独孤炼见铁恨眼神透出一股莫名的威严,放松了一下,说道:“铁大人,请说!” “第一点,侯爷招纳人才的心思我懂,但为何为了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竟然如此兴师动众,自己侯府禁卫军不用,却擅调了耀武司的人;第二点,耀武司隶属大王直令由徐烈大将军统领,如果没有大王或者徐将军的谕令,军队是绝然不会出动的,侯爷又是凭什么来着令遣人的?第三,侯爷在自己辖区对付一个,在兴师动众之余,为何还要大张旗鼓的特邀我铁律司且指定我来观摩,究是出于何等目的?” 铁恨细数着自己的疑惑。 独孤炼一听铁恨的三个问题,他突然暴动起来,说道:“什么?铁主司,你在说什么?” 铁恨平静地转过头,眼神突然化作两道冷剑射向独孤炼,那种威仪令人不寒而栗。 独孤炼顿时压住心中的激动与怒火,把声音放低说道:“铁主司,或许您老也知道本侯做事尚来要求十拿九稳点水不漏,想我枭城这么多年了,从来未入外域之人,而这个叫袁缺的不但来了,但来路不明,先是潜入东鹰侯府,笼络了绮萱夫人,得到了夫人的信任,尔后又拒抗铁律司的盘查缉拿,还打伤了铁律司三大高手,本侯怀疑他是外城潜入我枭城的贼人,是乱我枭城盛世的宵小,所以今日本侯之举,有直接的两个目的,要么归附我枭城效力,要么毁之而绝后患。况且,此人武功奇功,你们都看到了,我侯府的高手一个个都伤死于这人之手,如果没有大军围剿,必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本侯不惜冒大不韪,定要为我枭城肃清奸邪。” 独孤炼如此长篇大论,明面上彰显其眼界之高阔,用心之良苦,深明而大义,是在为枭城干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大事。 可是一旁的独孤焕却是有些嗤之以鼻,脸上泛起那种极具小心思的哂笑。 “南鹞侯,你说了那么多,你不觉得有些欲盖弥彰吗?”铁恨的话开始变冷。 “铁主司,铁大人,本侯兄弟几人,你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对我们也有相当的了解,然本侯向来如此,所行之事,从来随性于心,信与不信,自在各心!”独孤炼说着,看了一眼铁恨,转而又看向独孤焕。 “南鹞侯,惊天动地的事情还确是干了不少,今天此事我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的此地,那年侯爷才十二岁,也了一个闲淡世俗的琴师高手,也是私调了耀武司的兵,来了一场‘焚琴放鹤’,手段之霸气,出手之狠辣,真是令人瞠目结舌,不过那时候你还小,无论是有心无心偷了徐烈将军的兵符调兵,在我等一干老臣求情之下,大父也只是轻罚于你。可今日,历史似乎又再重演,我就想问你以什么令谕来调动这些城兵?” 铁恨说着,冷冷的眼神再次射向独孤炼。 “铁大人,本侯在这枭城之中,还是有几分面子,请调两三百兵那不是本侯个人命令使然,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况且方才大家也看到了,铁大人不也是一句话就让所有的兵座都撤出去了吗?或者换作三弟以其侯爷之身份借调兵卒,那也不是什么难事!”独孤炼说得底气足了起来。 “岂有此礼”铁恨发怒威了,这一声几乎是呵斥,几乎吓到了所有人,“枭城这么多年,城制法度,还没有人敢如此无视,你作为侯爷更不行,你这是公然带头乱我枭城之纲本,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这枭城规制由我铁律司所权,侯爷你不仅公然逆乱,还作秀般的叫我前面观摩,你这是想有意乱我城之法制,挑战我铁律司的威严吗?” 铁恨说的每一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得那么威严而不可侵犯,这才是真是铁律司的头该有的霸气。 独孤炼被铁恨如此慷慨激昂的一席话给震住了,忙辩解道:“铁主司,此事我没有向任何人发出讯息,更没有说特邀铁律司铁大人来观摩?”说道还不经意看了独孤焕一眼,接着道:“我也想不到三弟也来了!” “二哥,正如您自己的所言,敢作敢当,明明是你传话让我过来的,怎么眼下又矢口否认呢?”独孤焕看着二哥说道。 铁恨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独孤炼,等待他的答案。 “本侯约袁缺到此,此事没有人知道,更不可能通传于人,是谁传话给你们的?”独孤炼说话间,扫视了所有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了苏流漓的身上。 苏流漓被独孤炼的眼神这样盯着,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顿时气氛一再陷入安静,而一个个看着独孤炼这样死盯着苏流漓,大家也是不经意都看向苏流漓。 如此一来,大家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尤其是铁恨和独孤焕。 “是我把消息放出去的!” 在气氛甚是紧张之时,袁缺突然说出这一句。 瞬间大家都把目光转向袁缺,人人眼神中充满着不解。 铁恨很认真地看了袁缺一眼,脸上冰冷的表情慢慢释放下来,平静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真是个聪明人啊!” “赴南鹞侯之约,我自知凶多吉少,所以就劳烦苏小姐把这一消息通传给你们,虽然我不知道成功的机会有多大,但是起码也是一条自救的法子,如此姑且一试。”袁缺说得很平静。 看他的神情,脸色慢慢恢复如常,看来叶落红偷喂给他的真的是解药,袁缺自己也感觉到精气神上来了,而且在铁恨与侯爷们对话的期间,他慢慢试动内力,也舒缓开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来?”独孤焕急问道。 “刚才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来,只是搏一回运气,看来我运气还不错!”袁缺淡然说道。 “看到没有,此人不但武功奇高,心计还如此大胆与周全,他定不是什么好人,此人留不得。”独孤炼立马望向铁恨说道。 “西鹫侯爷,铁大人,此事不关袁缺的事,是我故意谎称南鹞侯盛意相邀,才劳驾你们来到此间,要怪就怪我吧!”苏流漓竟然主动想把责任揽在身上。 袁缺见苏流漓如此想维护自己,心中切实感动不已,而独孤焕身边的郭云来,独孤炼身边的柴宽都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着急的表情,还猛地使眼色叫她别说话。 “苏流漓,是你通传不假,但是我本侯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出计划,你们两个都别想逃避罪愆。”独孤炼开始针对苏流漓转移目标话题了。 铁恨看着袁缺,说道:“如若我们不来,或者说晚来一步,你早已被万箭穿心了,看来真如你所言,你运气很好,运气好的人都敢赌,因为心中总是乐观的看到希望。年轻人,你赌赢你了,不过你必须得跟我回铁律司。” 袁缺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想不到来得这么快!” “你不反抗?”铁恨问道。 袁缺轻笑一声,看着铁恨说道:“上次无意冒犯铁律司,此次能有幸见到铁大人,我也相信铁大人定会给我一个说法,我当然乐意跟铁大人走!” 铁恨看了一眼袁缺,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然后转身来到独孤炼身边,说道:“侯爷,还得麻烦你跟我回铁律司,得罪了!” “你敢!?铁大人,别得寸进尺,我可是堂堂侯爷,换而言之,在此枭城之中,我还是你的主子,你敢动我?谁给你的权力!”独孤炼生气了,冲着铁恨喊道。 “这是大王给我的权力,侯爷擅调城兵明知故犯已是罪不可恕了,现在是铁律司执法,难不成侯爷要反抗,还想罪加一等吗?”铁恨说话毫不客气。 “铁大人,虽说你是铁面无私,但毕竟二哥也是堂堂侯爷,而且枭城大小事务还等着二哥去规制处理呢,能不能叫二哥给您老赔不是,网开一面!”独孤焕此时竟然为独孤炼求情。 “王族犯事与庶民无二,侯爷越规定要有个说法,铁律司办事,从来都是如此!”铁恨说道。 “铁恨,你动本侯试试!”独孤炼气焰上来了,什么都不顾了。 “侯爷,你真的要造反吗?这枭城百年规制你想破了不成?”铁恨再次斥声道。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完全控制 场面异常紧张,弥漫着对抗的气息,这种对抗,可谓是枭城最高势力之间的明斗。 独孤焕见势,脸上闪出很微妙的表情,忙来到铁恨跟前,有礼说道:“铁主司,都知道除了父王之外,谁也无权干涉铁律司办事,也知道铁律司从来天地公心,但这一次二哥虽是有私心之嫌,但还是以枭城长远大局着想,看您老人家是否通融一下,毕竟二哥是父王最器重的儿子。” 独孤焕还真是心思不可测,明面上这一番话是在为独孤炼开脱求情,而其深层之义却是无异于落井下石。 袁缺看着今天的场景,他心中更加清晰了,这两位侯爷之间真是表面称兄弟,内心在想什么只是他们自己知道。 袁缺当然听出了独孤焕言中之意。 铁恨看了一独孤焕,说道:“西鹫侯爷,你这是在为南鹞侯求情,还是推他往火坑里跳呀?” 此言一出,独孤焕竟然假意有些生气,但脸上还是挂不住,想不到自己的用心被铁恨毫无留情地翻了个底,虽然说得不是很明白,但被如此一怼,脸上自是难以过去。 “铁大人,铁主司,本侯再说一次,如果本侯今天绝然不会跟你走,你意欲何为?”独孤炼一身傲气,看来是铁定要跟铁恨抗到底了。 “侯爷果真想逼我动手吗?我告诉你,十年前已容赦你一次,今天你又变本加厉让事情重演,如果我今天不把你请过去,我就不配铁律司主司这个头衔!”铁恨已被挑战到了心理的底线,虽然字字铁面无情,但接着又补了一句,说道:“侯爷,如今情势尚不明朗,我劝侯爷莫要赌气才好!” 后面补的这一句话,似乎让独孤炼身子震了一下,他看着铁恨那副威严的模样,他知道铁恨必然不会给自己面子,但又觉得他的后补之后似乎又在点他。 独孤炼突然摆了摆手,放低了姿态,然后强作轻松地说道:“铁主司,果然是铁面无私,很好,你不给本侯面子,但本侯给你面子,毕竟你是长辈。” 独孤炼说完,便去拍了拍独孤焕的肩膀,笑着说道:“三弟,我的三弟,记得来看一看我!” 说罢,便转身离去。 “侯爷,你……”柴宽突然喊住他想说什么,却被独孤炼摆手止住,头也不回地说道:“柴宽,我的柴总管,侯府你要给我看好,我去铁律司去跟铁大人聊点事。”边说边走了去。 铁恨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跟着走去。 玉见晚突然对袁缺说道:“走吧,难道要我把你锁上吗?” 袁缺看了玉见晚一眼,突然偏头对玉见晚说道:“是!玉统领!” “袁缺,你真的要……”苏流漓拦住袁缺,袁缺忙止住她,说道:“你先回去,去看看夫人回府没有,我没事,我去铁律司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铁大人公正无私,我会没事的。” 苏流漓也知道,铁律司办事,谁也无法阻拦,就连南鹞侯都屈势而去了,更何况袁缺,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中极为担心罢了。 就在袁缺要走的时候,一个嗲声嗲气的妩媚之声传来。 “小哥哥,要小心喔,人家会想你的,要时时想想我的吻哦!”叶落红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说出这样的话。 袁缺眉头顿时一紧,快步跟上走了去。 玉见晚冷眼瞟了叶落红一眼,便跟着袁缺身后,一摆手叫手下都撤下。 苏流漓狠狠地瞪着叶落红,她这才明白袁缺脸上脖子上的唇印,原来是眼前的这只红狐狸的杰作,然后啐了一句:“狐狸精,不知羞耻!” 说完,苏流漓愤然地离开了。 郭云来看着苏流漓离去,本要想说什么,可是刚摆起手,又落下,因为西鹫侯给了他一个眼色,便僵住了。 柴宽本想追上去,可是还是压制住了。 “郭总管,戏也看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走吧!”西鹫侯边说边率众人府上众人离开了。 铁律司! 面前威严无比,漆黑的门面,透出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门前的一对大石狮子更是造型威武而凶悍。 见铁恨回来,瞬间有人把两扇黑漆大门推开。 独孤炼看着门头铁律司高悬于门头,对铁恨笑了笑说道:“铁大人,你们铁律司我也来得不少,但这一次突然感觉这么陌生,而且透着一股杀气呢!” 铁恨不接独孤炼的话,只是伸手示意说道:“侯爷,请!” 袁缺对身边玉见晚,说道:“玉统领,你们铁律司果然名不虚传,好冷,你在这样的环境中做事,难怪那么高冷!” 袁缺这不是贫嘴,只是有感而发。 玉见晚冷眼看了他一眼,说道:“别废话,进去后更冷!” 说话间,玉见晚一示意,突然一个走到袁缺跟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便拿着一副枷锁套在袁缺手上,袁缺没有反抗,也就老老实实就范。 铁律司很大,穿过几重庭廊,越往深处,越显得灰暗压抑,浓郁的压迫感和冰冷的透心凉,完全体现出铁律司的神圣不可忤。 “师尊,您回来啦!” 刚走进一个幽暗的角廊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袁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韩照,旁边站着孟良义,两个抱拳对着铁恨恭敬地作揖状。 铁恨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不是叫你们先在家调养吗?当值之事暂时放一边,怎么又回司里?” 孟良义说道:“师尊,没什么大碍,不打紧!” 说着,孟良义和韩照的眼光落在了铁恨旁边的独孤炼身上,然后惊讶地异口同声道:“南鹞侯爷?” 独孤炼瞥了他俩一眼,便一副高傲的样子,偏过头去不理会。 韩照与孟良义眼光转向了袁缺,反而没有惊讶之感,脸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孟良义说道:“袁缺!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再见了,你终于还是进来了!” 袁缺点了点头,很轻松,还挤出一丝笑道:“很荣幸,这么快就能见到铁律司三大统领!” 铁恨说道:“玉统领,你带着人走这边!”铁恨提起右手手示意一下,然后给了韩照和孟良义一个眼色。 “是,师尊!”玉见晚应声答道,随后看了一眼袁缺,正颜说道:“你走吧!” 韩照和孟良义竟然自觉地走在前面,似有带路的感觉。 袁缺刚欲迈步,独孤炼笑着说道:“袁缺,进了这铁律司可没有好果子吃,下场就不得而知,你叫你悔不当初,如果你早早应了本侯,大家也就没有这一出了!” 袁缺偏头看了独孤炼一眼,很认真地说道:“侯爷,保重!” “你……”独孤炼知道袁缺如此轻描淡写,言语中有着强烈讽刺之意,顿时气上心来。 “侯爷,请吧!” 铁恨伸出左手,示意独孤炼往另一方向走去。 袁缺跟着韩照和孟良义走向一个像极了甬道的幽闭狭窄的暗道,里面还透出浓郁的潮湿莓味,虽然通道旁边的大青砖之上几步一盏油灯,但是还是显得阴暗压心。 袁缺心中感觉情况不太妙,在转了一道弯道之后,便来到一个稍微开阔的空间,空间分布了大大小小的门,各个门里都是发出惨烈的叫声,惨声此起彼伏,像是在受严刑拷问。 袁缺后背顿觉一股强烈的寒心袭来,或许自己等下是不是也会被这样折磨。 “三位大人,在我心目中的铁律司应该是严,而不是酷,为何这般酷刑加持?”袁缺不禁问了一句。 “小子,你自己先老实点,自然会秉公相待。”孟良义回头看了袁缺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得意的笑。 袁缺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来到这种地方,一切的权利在他们手上和嘴里,没有什么情面可言。 袁缺更觉心中寒意涌起。 “所以,待会,你最好给我识相点!”玉见晚一边冷冷地说道,一边推了一下袁缺,叫他快些走。 袁缺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所冲击,心中有些恍惚,他想着是不是等下自己也会被折磨得很惨。 如果此时要抗,会不会有逃生的机会。 他看看自己双手已被套上了枷锁,再加上已进入了铁律司的心腹之地,凭自己再厉害,能顺利逃脱的机会很小。 但袁缺心中还是相信这铁律司的应该不会是屈打成招的地方,尤其他见了铁恨之后,凭他的第一感觉,铁恨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自然他所辖之司必是一个有理可诉之地。 转过两个走道的弯道,来到了最里面一间屋子。 屋子里摆有一方案桌,周边挂满了各种刑具,袁缺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东西,各式各样,有钩型的、刀型的、锥型、环型的、齿型的……他不忍多看一些这些东西,因为他知道这些刑具不论哪一种招乎在人身上,那种痛苦真是不可想象。 袁缺最初的想法,既然来到此地,也只能见机行事。 但是他发现来到这里之后,他开始后悔了,不知道往下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待遇,这所有的刑具会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招呼一遍,如果真是那样,就算不死,也是被折磨得残废。 正当袁缺还陷入复杂的思想斗争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上被人动了一下,回神过来一看,自己的双脚被两位司中之人瞬间用铁锁套锁上了脚。 此时,袁缺心更凉了,那冰冷的铁锁套一上,感觉自己的四肢几乎完全被控制的,此时若再想反抗,那更是没有一点机会了。 袁缺也明白了,他们是提防自己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武力反抗,所以冷不丁把自己的四股完全控制。 “小子,你不想反抗吗?” 孟良义故意问道。 说实在的,袁缺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心中现在真的有些胆寒,或许这种地方本身就是一个诛心之地,一旦进入之后,首先环境跟场面已经先把人的心底防线击溃,如果心一崩溃,那往下就不会考虑太多。 两个铁律司的人各执一条拴套住袁缺的大铁链,慢慢把袁缺拉着往后退,袁缺也不想反抗,只能随着他们拉动的节奏挪了过去,然后在贴近里墙的位置停了下来,而两人把铁链固定好,袁缺暗用力一扯,怎么也扯不动,似乎站着的位置被死死地固定在那里。 这时候,玉见晚走到袁缺跟前,抬起头,两个面对面这样看着。 袁缺见这张冷艳而动人的脸庞,眼神透出一丝冰冷的寒意。 袁缺为了让自己心不能那么快被这寒意所诛杀掉,然尽可能让自己轻松些,于是面对着对着玉见晚说道:“玉统领,你不会公报私仇吧?” 玉见晚意识之下,收回了眼神,把头一偏,对旁边两个手下说道:“锁上!” 两个瞬间各执一铁链套,直接套在袁缺的双手之上,袁缺的双手原本还在枷锁之中,但还要加铁链套,他一时也被眼前情形搞得有点懵了。 玉见晚见左右两条大铁链锁套套在他的两手之上时,便去把套在他手上枷锁打开,然后刚下来,旁边的两人用力一拉,袁缺双手瞬间被拉展开来,双手被悬掉在空中。 袁缺这才明白,为什么方才先被加套,是因为他们要解开原有的枷锁,铁律司做事真的很细心,他们这是防止在解开枷锁板的时候,袁缺会突然出手反抗,所以他们进行了这一连贯的控制程序。 袁缺眼下双手双脚都被四条铁链套锁住,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只能任其摆布。 韩照坐在案桌前,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还咳了几声,孟良义也是显出难受的表情,然也在一旁。 “小子,你看,我跟我大哥都拜你所伤,原本师尊叫我们在家调养,但听得今天要拿你回司,我们特意来司等你。”孟良义看着袁缺说道。 袁缺本是把眼睛闭着的,因为他知道这样被控制住,就是没有任何机会了,但听到孟良义这么一说,便说道:“堂堂铁律司三大统领高手,就是这样的心胸与行径吗?未免有些让人看不起!” “袁缺,我们还没有把你怎么样,你胡说什么?”玉见晚瞄了一眼袁缺,便会说道。 袁缺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没把我怎么样?你们还想把我怎么样?接下来是不是要用酷刑了。” “袁缺,你别想铁律司想得那么没人性,我们现在只是执行本司该有的程序,关键看你配合的情况而定。”韩照虽然也吃了袁缺的亏,但他表情看来起很冷静,也没有那种逞强气势压力的味道。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自己说吧!老实交代!”玉见晚在站在袁缺身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袁缺轻笑道:“我想说什么?我老实交待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便把我拘了过来,我还想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犯了什么事情?”袁缺想让自己多说一点,也可以分散心中的寒意。 “你是从哪里来的?”玉见晚严声问道。 “山里!”袁缺很配合,毫不加思考便脱口而出。 “哪里的山?” “不知道!” “哪个城域的山?” “不清楚!” “谁派你过的?” “没有人!” “来枭城干什么?” “没干什么!” …… 玉见晚像履行程序一样,如此问了一堆的问题,而袁缺所有的回答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清楚。 这样一来,简直把玉见晚给气到了。 韩照轻咳一声,然后提起案桌上的茶壶倒了水,一杯给孟良义,一杯自己拿起来喝,动作很慢,很轻松。 喝完一口茶,然后也没有看袁缺,淡淡地说了一句:“袁缺,看你也是聪明人,为何此刻却像个无知孩童。” 袁缺叹了口气,说道:“最直接的真实回答,你们不信,是吧?一定要巧舌如簧的说瞎话你们才不怀疑?” 孟良义也喝了一口茶,然后起身走了过来,看着袁缺,然后含在嘴里茶水直喷到袁缺脸上,慢慢地说道:“清醒了吗?” 袁缺感觉这样已经受到了人身攻击及侮辱,他脸上的茶水滋流着,还挂着一些残碎小茶叶贴在湿湿的脸上,他意识到真正的“硬菜”要上来。 6860735e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双面狱审 袁缺抬起湿漉漉的脸,看了一眼孟良义,挤出一丝丝的笑,轻轻说了一句:“是不是要开始啦?” “我先说故事给你听吧!”孟良义用手轻轻去帮袁缺捡去贴在袁缺脸残碎的茶叶,边慢慢地说道:“以前有一名高手,在枭城犯事被抓了,被我们抓了,他拒不认罪,结果死了!” 孟良义简简单单这么一说,就似乎完事了,一直看着袁缺。 良久良久,大家都没有出声。 袁缺抬起头,很奇怪地看着孟良义,问道:“你故事说完啦?” 孟良义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袁缺说道:“你在戏耍于我!” “没有,这只是一个故事,还有很多呢?”孟良义假意地笑道。“以前有一名高手,在枭城滋事被铁律缉拿,冥顽不灵拒不配合审查,结果他被释放了,但是他的手筋脚筋被挑断,瘫成了一个废人。” “以前有一名高手,视枭城王法如无,目空一切,嚣张跋扈,结果被拿回了铁律司,当走出铁律司的时候,因为一脚踏空,人裁了下去撞在门前的石锥之上死了,因为他的眼睛被割盲了,不会看路了。” “以前有一名高手,潜入枭城做间者,后被捕进了铁律司,一味的抗拒,结果他的肉身留在了这里,而他的一身皮被完完整整扒了下来送去了他的城域主子那里。” “有一名高手……” 孟良义在袁缺面前踱来踱去,口中慢条斯理地说着一个个的故事,故事三言两语,但是细思极恐,一个个比一个结果惨…… 刚启开下一个故事的时候,袁缺喝住了他,说道:“别说了,你编得这些故事分明是在诛心,有意思吗?无非最后很惨,越来越惨,一个比一个惨,你们想怎么对付我就直说,别来这一套吓唬人的方式!” 孟良义看着四肢被悬吊着套牢的袁缺,不禁不屑地笑了一下说道:“看得出来,你心里是害怕了,才打断我的故事,你要知道发生在铁律司里的故事有多少,而且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袁缺毕竟还年轻,心中确是害怕了,别说是他,换作任何一个人,听到孟良义那些削皮挑筋的故事心中都会背皮发麻寒意四渗,这种诛心的方式,真的很快能击垮人的心理防线,或许往下再说的话,会更加的惨绝人寰。 袁缺看着孟良义,然后再看了坐在对面的韩照,再把目光落在身边的玉见晚那张冰冷的脸上,说道:“铁律司,原来是一个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不择手段的地方,还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铁律司定是秉公正义之衙,这次是我大意了,如今落在你们手上,我认了,你们也别用心理那一套了,直接招呼吧!” 玉见晚见袁缺深吸一口气,咬了咬钢牙,似已铁定了心了。于是说道:“我们辅以刑具,这是不得已而施行的手段,如果审查过程中坦白配合,一般不会大刑相施。所以,你小子最好老实点。” 袁缺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你们总不可能屈打成招,替我定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吧?” “或许你也知道,枭城几乎与外域隔绝好些年,从来还没有外人能来得了枭城,就算凭你的身手本事走过了死亡之路来到此,而如此九死一生的到来,到底意欲何为?”坐在对面的韩照终于发话了。 “你说你们枭城赫赫有名的铁律司三大捕头统领,对着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如此盘问,我倒想问问你们意欲何为?”袁缺心中也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哟嗬,看你样子还有些生气了,你要搞清楚,这里是铁律司大狱,你现在是嫌犯,是在接受盘问,你也知道你面子大呀,让我们三大统领在此跟你耗时间,你要知道我跟韩统领昨日还被你打伤,带着伤来‘伺候’你的,识相的,就别再耍心眼。”孟良义轻蔑地看着袁缺,一脸怒火中烧的样子。 “我再问你一遍,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玉见晚忙来到袁缺跟前,问道:“你来自哪里?是谁派你来的?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袁缺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玉见晚,说道:“我也再说一遍,听好了,我来自山里,一座我自小到大生活的山,我也不知道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方城域之属。我来枭城只是纯属选择性的偶然,我是想从山中走出来看看外面的天地,如果第一站不选择枭城也会去到其它城域,该说的就这些。” 韩照、孟良义、玉见晚能成为铁恨手下最得意的三大弟子,成为枭城铁律司的三大统领,必然有着非常人的洞察力与认知能力,从袁缺所言的语气及细节而言,他们还真看不出半点说谎的样子。 三人面面相觑一下,各交汇了眼色。 韩照说道:“一个从山里来的人,身怀绝世武功,你的本事谁教的?” 袁缺毫不掩饰,也不迟疑地回答道:“我爷爷教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爷爷是谁?”孟良义马上追问道。 “别说你们不信,我自己也不相信,我爷爷就是我爷爷,我所知道的就是这样。”袁缺如实回答。 “你爷爷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吗?能把传授你如此惊人的武功,他必然是高人!”孟良义急说道。 “我自打说话开始,就叫他爷爷,听我爷爷说我在襁褓之中便是他拉扯我长大的,我懂事之后我也没有问过我爷爷他的事情。”袁缺这样一说,看似真情实意,但似乎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爷爷叫袁什么?”韩照单刀直入。 “不知道!”袁缺直接应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道你这样的后果。”玉见晚急了,看她神情有些为袁缺着急。 “你们所问的,我所知的也就是这些。”袁缺回答没有一丝迟疑犹豫。 当然,袁缺心中也明白,自己来枭城就是为了寻自己的亲爹,而听爷爷只说他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但这些袁缺是不会告诉三人的,这纯属私人之事,不必要如实回答。 “你这次来枭城必是你爷爷指使你过来的!”韩照突然提高语气。 袁缺笑了笑,说道:“是爷爷叫我出来见见天地,但不能说是指使。” “就这对了,你爷爷必然有其目的,所以特叫你潜来必然是执行某项任务,前面所说你一直在隐藏,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说!”韩照语气变得严厉了。 袁缺听到韩照如此一说,心中犯起了嘀咕,他后悔把爷爷扯出来,这样事情就变得复杂了,他在心中怨自己还是没有考虑周全,原本没有什么的,这样反而被韩照抓住了突入的把柄。 袁缺摇了摇头,尽可能让自己轻松说道:“照韩统领如此一说,也没有错,我也不想辩解什么,还是那句话,没有任何目的。” “看来不用点手段,你是不会说实话的!”孟良义冷冷地说道。 袁缺心中一紧,但自己已是案上之肉,任人宰割。 “二哥,这……”玉见晚见孟良义说出这话,似乎有些想为袁缺挡一挡。 孟良义眼神注视着玉见晚,说道:“三妹,你是心疼这小子吗?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玉见晚忙辩道:“二哥,你说哪里话,这小子羞辱于我的恨尚在心中,我巴不得将他割肉,小妹我在想此事是否再问通透些。” “三妹,你在想什么?要是换作往日对待嫌犯,你会这么有耐心吗?”韩照在一旁也开始怀疑了。 玉见晚看了袁缺一眼,然后偏过头去,冷冷地说道:“听大哥二哥的,来人啦,上刑!” 一处冰冷的大堂,摆放齐整的桌椅,虽然不是很考究,但也是有些尊贵。 铁恨坐在一边,对面坐着独孤炼。 铁恨说道:“侯爷,此次来铁律司喝茶,已是对侯爷格外的大面了!” 独孤炼笑道:“铁大人,有话直言,就别来这些客套了,这茶本侯是喝不下去,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点。” “恕我直言,铁某也是看着侯爷长大的,知道侯爷的秉性与魄力,但此次事情真的做得有些过了。”铁恨还是很客气,轻呷一口茶说道。 “铁大人,事已成定,我是擅调了耀武司的兵,你就直言吧,依你铁律司的铁律,该如何处置本侯吧?”独孤炼搭起了二郎腿。 铁恨轻笑一声,说道:“擅自调兵,等同谋逆,按律当诛!” 独孤炼听到铁恨这么一说,整个人立马紧张起来,瞬间站了起来,厉色看着铁恨,说道:“铁大人,你的意思不但要办本侯,且要往死里办?” 铁恨也站了起来,突然雷霆厉色,说道:“这是枭城的规制与法度,按律就该如此,侯爷,你说呢?” 独孤炼被铁恨突如其来的雷霆之声震了一下,尴尬地以笑来掩饰,说道:“铁大人,铁面无私,执法如山,本侯自是知道,倘若你真办了本侯,你可知道后果?” “后果?铁某人依法度而制裁,从来不会考虑后果,如果真是考虑后果,我忝为铁律司之主司。”铁恨一副刚正不阿的风骨,其威严与气势当真极具震慑力。 独孤炼思忖了一下,笑着说道:“铁大人,本侯知道你还是为本侯留了情面,毕竟你跟父王情同手足,是叔伯长辈,你已经为本侯留了后路,要不此刻就不会在这大雅之堂里喝茶,而是在大狱之中受刑了。” 铁恨没有说话,也没有正眼看独孤炼。 “铁大人已经为侯爷开了路了!”一个雄浑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大堂。 接着一个身材高大英武的中年人来走了进来,旁后还跟着一位漂亮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姑娘。 “岳父大人!”独孤炼立马恭敬说道。 “见过侯爷,见过铁主司!”来人眉宇间透着一股强烈的侵略感,尤其他的胡须都透着一种高人一等的气韵,但是见到独孤炼和铁恨,还是很客气地见礼。 而旁边的漂亮姑娘忙小跑到独孤炼身边,关切地问道:“侯爷,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独孤炼亲切地拉着漂亮姑娘的手,笑着说道:“碧纯,你怎么也来啦?我没事!” “徐大将军,你比我想象的要来得快一些!”铁恨斜视了来人一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耀武司的主司,也是南鹞侯独孤炼的岳父徐烈;而那位漂亮姑娘正是徐烈的女儿也就是南鹞侯夫人徐碧纯。 “铁大人知道我要来?”徐烈说话很雄浑,看着铁恨那样子,不禁朗声大笑。 “如果徐大人不来,我铁某人也就不会在大堂等你了!”铁恨说道。 徐烈大笑一声,说道:“侯爷,你看,这铁大人可是给足你面子了,这后路也开得太明显了。” “碧纯见过铁伯伯!”这时候,徐碧纯上来一个向铁恨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铁伯伯!” 铁恨忙摆手道:“碧纯呀,别谢我,你换伯伯可正准备办你家侯爷。” 独孤炼见徐烈父女来了,心中稳了许多,脸上泛起了轻松的笑意。 “都坐吧,来人,看茶!”铁恨招待他们坐下,自己也坐了下去。 “老哥,你审问完侯爷了吧?”徐烈接过茶,呷了一口,然后笑着对铁恨说。 铁恨正颜说道:“你徐大将军不来,我怎么敢审呀,你现在来啦,就可以开始审了!” 徐烈又开怀地笑了一通,慢慢压下笑声,然后说道:“铁老哥,够给老弟我面子啊,言外之意,侯爷之事该如何处理呀!” “当诛!”铁恨淡淡地说了出来。 徐烈听到此,身子一震,真的被吓到了,因为铁恨说得虽然力道不大,但是语气极为肯定。 徐碧纯更是吓得不轻,惊叫一声,忙看着独孤炼,独孤炼本来的笑意在脸上,但听这话一下全消失了。 “老哥,这玩笑开大了!”徐烈还是保持着笑脸说道。 “徐大人,法度当前,铁某人是在开玩笑吗?”铁恨脸上很严肃。 “老哥,铁大人,你定侯爷什么罪?”徐烈收敛笑意,认真问道。 铁恨说道:“徐大人是真不知情,还是有意让我再说一遍?擅调城兵,如同谋逆,按律当诛!” 徐烈接道:“侯爷可是大父的儿子!” “徐大人,正因为侯爷是大王的儿子,知法犯法,更是法理难容!”铁恨铁了脸,说得很正气。 “铁大人秉公执法,老弟我当然可以理解,但此事我也知晓的,那城兵是得到我令谕之后抽调过去的,按理说这也无关侯爷的事,如若论罪,罪在徐某!”徐烈竟然一下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 铁恨看着徐烈,轻笑了一声,说道:“徐大人啦,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有心护侯爷,铁某自是心知肚明,这可不是儿戏呀,望徐大人三思而出言呀!” “铁大人,徐某人再次言申,调动我耀武司城兵之事,确是受我令谕,绝非侯爷擅自强权私调。”徐烈说得有些激动。 铁恨说道:“徐大人,我且问你,侯爷为何调兵?” “这……”徐烈顿住了。 “徐大人,你的袒护之心皆在情理之中,却在法度之外,调动城兵是一件多大的事情,除非烽火兵燹,对外攻伐作战或抵御防守,徐大人作为耀武司的主司,我想你比铁某更明白吧!”铁恨有些叹息之感。 现场顿时陷入了沉默。 徐烈思前想后,然后压低声音对铁恨说道:“铁大人,此事权当是徐某指令性调兵,可否?” 铁恨看着徐烈那急躁的神情,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如此一来,那徐大将军你又该当何罪,我真想不到你会说出这种话来,如若上报给大王知晓,你觉得大王会怎么处置。你要知道,侯爷当年上演的那出‘焚琴放鹤’之事,我们几个主司极为请命求恕,方保下侯爷,而今再次重犯,你觉得大王会如何处置?你告诉我!” “铁大人,侯爷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自东鹰侯遇劫不测之后,大王又是一病不复当年况且沉疴已久,眼下枭城之事几乎南鹞侯皆有所涉,不要为了眼前一点小事,铁大人执意固法,要着眼于枭城的未来呀,徐某也劝铁大人三思!”徐烈说话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铁恨站起来,来回踱步,心中甚是焦虑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