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这样真的好吗?》 第一章,她是我的钥匙 神明高悬于绚丽多彩的大地上,它无意识给予温暖,冰冷,黑暗,光明,人们安然的接受,一如既往的劳作,休息,千年不止。 但是。 某个未知地方 沉默着在液体空间内的少年,平静悠长的呼吸,充斥半个身躯的纹路,起伏好似活物一般。 这里的气氛就是如此压抑,源头可能来自这个少年,他像是很久都待在这,是个人都寂寞。 总之,他很安静,很脆弱,那种一碰就碎的感觉在他身上出现了,又有美好得窒息的矛盾感觉。 液体被收束到一个大的晶体管中,呈大海一样的蓝色,纹路像扭曲的丛林一样扎根于少年的右侧。 视野放开,可以看到晶体管周围一片白色,仿佛静止,有一个大物件放置一一倒立时钟,秒针不停转动,"嘀嗒嘀嗒",给人感觉未来也会继续转下去,齿轮带动时针指向一切的终端一一0点。 没有让人失望,时针顿了一下一一0点到了,但接下来会发生的他可能一直都知道,白色开水般晃动像坏掉的灯,随时可以熄灭,旁观者未知的是,少年脑海中正倍速播放记忆中的一些片段,日日皆如此,放到正常人的身上可能会受不了而呕吐吧!那些神明真是讨厌至极,折磨一个年幼孩子! 少年痛苦得己经麻木,身体缩起来,但是他仍在想,记忆里 "孩子,苦尽甘来,我做不了,未来一定会有人帮我做,相信……" "我真是爱死你了,神啊,如果你还有良心,你一定要救他……" "呜呜呜呜,可怜虫,我死了谁来照顾你……" "源飞舞,我以我拥有的过去,现在,未来一切为代价,让他获得救赎……" 他(她)们都是谁呢?少年困了,睡着了…… 与此同时 "你这狗娘养的,一天天的就不听话,你不工作,我哪有钱花!" 说话的是一个打扮贵气但处处都是穷酸味道的腿瘸男人,"我可是于文国子爵"说话时对此的一股子骄傲劲让他瘸了的左腿都伸直了。 那个被训的一个小团子,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被削掉,或许是哪个下人不小心用菜刀割了喂狗呢。 出于帝国贵族礼仪,他先是带上一副白手套, "果然是,交代的管家也办不成事,还是要亲自动手。"先前丧心病狂的表情此刻变得温和斯文,这可能是他贵为子爵却又分配到边境,身边还有两个监查官的缘故吧。 小团子听说上面的大人是个疯子,连神廷的监查官都死了一批了,新来的第二批正在外面候着,经他调教的贵族"仆人"隔个几天都痴呆,发疯,消失了,包括她的姐姐爱文尔晴…… "一定要逃……一定要逃……不逃会死……"她的姐姐爱文尔晴被带血的锁链拖走进行"处理"时一直用那双呆滞的美丽蓝眸看着她,"雨涵!啊啊…"随后这声音就远去了…… "姐姐我好害怕,我好想逃跑……我好想你,我不想死,动起来……跑到大门去,不会有守卫抓我,打我,杀死我,会离开的吧,离开这里……" 瘸腿子爵步步逼近,女孩的脖子开始收紧,如果帝国的士兵站在这里,一定能感受到绝不亚于将级的压迫感和血意,"啊啊……" 小团子的身体爆发出一股力量,这是勇气和求生欲聚合反应生成的,不过她怎么可能逃脱掉,除非帝国子爵空有头衔还是个瘸子。 或许是,大概可能,这只是个意外。 小团子逃脱也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再一次证明了人类潜能是不可估量的,瘸腿子爵眼睁睁看着这么个小团子竟然打开大门逃离了。 "她怎么敢的,"子爵充满褶皱的脸皮随双眼的睁大舒展开,额头青筋爆起,活像地狱爬过来的恶鬼,想要杀人!"守卫!" 只见三两个人慌张的跑进来,子爵随意的选了个顺眼的,用手将他的头摁出五个血洞,看着其他的人恐惧的眼神,享受的裂开嘴巴,说 "她能从我眼底下逃脱,也能从你们手中逃脱,谁敢抓住她那就是在羞辱我没有能力,羞辱我的人……不管是谁一律都要死!" 可怜的小团子当然不知道在子爵府里发生的一切,她在挣扎着逃出生天后就没有了力气,现在只要来个人就能轻易抓住。 为了躲避前来抓她的守卫,她钻进了矮灌木丛,丛内有一个恰好容纳她的洞,钻进去,起初很窄,越钻越深直到看见一丝白光,这时她已经难以动弹,只是她真的想触碰那一丝光亮。 在她食指浸入白光的一刹那,温暖通及了全身,并将她吸纳进去,洞内又恢复沉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小团子回过神来就来到一个超大的地方,怎么说呢,就好像蚂蚁来到森林,抬头看见巨大时钟,可能是突然来到陌生地方的恍惚以至于现在才发现面前的晶体管。 "这里是哪里?"没有接触过新奇事物的她有些茫然。 "这里是我的家。欢迎你。"源飞舞早就醒了,在她跌进来的一小会儿。 只不过那种自言自语,还想别人能够回答的样子,真是太傻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的?" 晶体管外面是看不到他的。 "我现在正在被人追捕,很快我就会走的。" 夏雨涵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只好如实回答。 "你触碰一下晶体管左侧的球形纹,我就让你走,否则你根本无法离开。" 源飞舞说了个慌,来到这里的人根本无法离开,除非…… 她沿着晶体管走了一圈,看见了那个球状纹,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触碰过后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些微妙的联系。 她就是我的钥匙。 空间开始剧烈的晃动,没有给源飞舞太多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第二章,她就是我的钥匙(二) 他的脚下已经出现裂缝,里面是空间乱流。 握住她的手,他就能走近她,摆脱这一切。看着夏雨涵那副可怜的样子,他真的能靠这样一个无所依托,没有能力的人去获得他从来都没敢想过的未来吗? 夏雨涵没想那么多。 她伸出手,外面的光射进来,比他看见过的颜色还要耀眼。 夏雨涵伸手抓紧他,源飞舞感觉到裂缝夸张得像个怪物,现在己经被吞了半个身子。 真是,看着那么聪明的样子,怎么像个呆子傻着不动。 但是。 这个空间很快就会完全塌陷,源飞舞紧握着手中的温度,现在,就不要想其它的东西了。 夏雨涵刚开始也有些恐慌,但在握住眼前男孩的手后,怎么说呢,就莫名的信赖感,可能他有方法应对。 源飞舞没有方法,他知道夏雨涵在想什么,但他连会掉落到哪里都不知道。 空间乱流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它会将携带的误入的东西送到世界的任何地方。 所以他说:"我们可能一起死或生。" 死是因为有可能流落到某个危险迷宫,荒岛之类的,生就不用说了,幸运的说不定刚好来到一个好心人家,吃住不愁。 很幸运的是,两人被携卷到了…… "呵呵。" 源飞舞睁开眼,看到了,不,是先听到了多到爆的兵器交响乐,然后映入眼帘的是红通的夜战场。 完美符合自己对战争的想象,规模简直是两个国家将士兵全部派出来打仗,拼个你死我活。 果然,和自己一起出来的夏雨涵已经晕厥过去了,估计也被战场的残忍吓到了,这样真的好吗?笑 宇文化爱从敌人的包围圈里冲出来,连身下的战马都未伤分毫,杀出条血路,无人可挡。 那战马也非同一般,身披重甲,两双铁蹄飞腾起血肉,竟速度不减。 宇文化爱眼力甚好,正观敌势,穿过整个战场,却见一少年正怀抱东西弯腰前行,琼眉一聚,吐出一口浊气,纵马冲杀。 少年是源飞舞,他脸色苍白,嘴唇发乌,显然也未见过如此宏大的伐杀,但他行动不慢,醒来后用右手从一旁士兵尸体手中扯出一把戟,正向战场的外围移动。 战场上的人可不管什么情况,只杀杀杀。见四面都有士兵围来,源飞舞尽量缩小身形,低头,躲过一面挥来的兵刃,用力斩马侧右侧的蹄,蹄断人倒,撤出个空档,源飞舞闪身冲出。 不过他看见一女将正向他的方向来,一路血光飞溅,甚至看见她盔下鹰眸中映着的火焰。 再逃离几个凶险的情形来到外围,平原战场多出几个土包应该没人注意,源飞舞手托夏雨涵,平放在地,用手一按,地面陷出一坑,将蜷缩的少女平推下去,看着她说道: "跟着我注定是一路坎坷,甚至说不好就会死亡,灵魂也不得幸存,如果……还能再相遇,我就会让你和我一直在一起……不会放走你的。" 将一旁土包移来覆盖上去,也不敢再扯尸体做掩护,那名女将越发靠近了。 拜托了,一定要……活下去! 怀抱里换成了冰冷的带血头盔,但他胸中却压抑着一团力量,朝着其他方向,压榨着身体每寸肌肉的潜能再加速了。 宇文化爱见少年又变换了方向,简直像泥鳅一样滑溜,心中不免烦躁,已经被吊在后面很长时间了,不过还是调转马头,一臂挥出,发出火石之声,前面的人应声倒下,人仰马翻。 她望着他,眼中现出一抹阴霾。 怎么可以让你逃离我。 源飞舞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迟早会被追上的,逃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被这样一个无所畏惧的杀神盯上,该说自己倒霉透了。 现在只能蓄力了。 宇文化爱杀到少年附近,两腿侧踢身下战马,借势而起,源飞舞感受到身后风力,翻滚着躲避,但忽然周围空气一沉,形成巨大的挤压,他像身处泥潭里无法动弹。 她擒住少年后不做过多停留,返身坐上战马,用手迎向他探出的戟尖,划出浅色的伤口,沁出几滴血珠。 她竟被伤了。 "很好。"宇文化爱钳制住他,让他彻底死心。 源飞舞挥出那一戟就已用尽最后力气,突破那层挤压,就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了。 好难受。 宇文化爱看看四周,有些懊恼,自己已经独身深入敌军后方了,好在即使自己离开,防线依然很到位,损失不大。 深吸口气复杀回去。 "是战神都灵!"四下里敌势高涨,竟有人拼命截堵她。 "不好。"自己气力渐消,而那来的都灵还是全盛状态。 不过又见中央一女子,细腰柳眉,身挂白袍,挥动战旗,变换军阵,四处现出盾牌手,再结朴刀手,对付敌方骑兵,边打边退,颓势转兴。 "是小然。" 宇文化爱定下心来。 都灵左右冲杀,却未见杀神宇文化爱。又杀出,遇见宇文化爱,笑道:"你不在你该在的位置,反而到处乱跑,小心回去掉脑袋。" "少废话。" 宇文化爱屏息,化掌为爪,似巨鹰扑击猎物,都灵脚下一顿,地面凹出一点,再一提,泥石飞射,地面断裂,竖起一足十米长的石块迎挡。 宇文化爱声势巨大的一击仅划出一道白痕,众士兵震惊,要知道宇文化爱能被称为杀神,那不仅是敌方公认,在本营中也是众人皆知,还是说都灵不愧为战神。 宇文化爱腾空而起,侧身横踢,动作霸气而凌厉,直接将其打爆,数百斤上千斤的石块四分五裂,飞向四方,士兵纷纷躲避,只几个幸运儿头破血流。 这个景象极其惊人,但众人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第三章,六日协议 碎石四散,都灵趁机出手,先抢得先机,知道此时宇文化爱新力未生。 宇文化爱脚尖轻点,在石块上借力,几个弹跳拉开了距离,进到都灵打出的土坑边缘,让都灵招式落空。 几个经验老练的士兵看出端倪,都灵先前踢裂地面竖起的石块绝没有那么简单,通过脚尖传递武力,并附着上去形成防御,控制的力道十分精细。 看来战神二字也绝不是仅靠蛮力。 都灵也缓入土坑中,与宇文化爱隐隐对峙。 源飞舞正全身倚在宇文化爱身上,能感受到她曼妙的曲线,由于身体单薄,暂时也未引人注意。两方人马互相较量,只有少数人暗中观察。 那名叫小然的女子自然能发现宇文化爱怀抱着的是一个少年,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战场上怎么还有年纪这般小的战士,还有宇文化爱,回来有她好受的。"小然咬牙切齿,看来先前宇文化爱深入敌阵,维持防线带给她不小压力,想来宇文化爱可能要受些"折磨"了。 都灵散开手,漫舞飞丝,似有流萤围绕,条条像是有生命的一样聚在她身旁。 "牵丝戏!" 都灵,宇文化爱都初入将级,都灵使牵丝戏才能熟练的外放武力,几个有见识的人看了出来。 都灵连续射出十二束飞丝,寒光闪烁,十分坚韧,呼啸而至,每一束都非常可怕,直指宇文化爱要害! 宇文化爱宛如游鱼,动作自然,迅速避过了八束,而后单手拍击,将另外四束劈飞,深插入平地中,铿锵作响。 这种表现,让人震惊! 都灵口中轻叱,疯狂发射,那飞丝疾如同暴雨般,成片地倾泻过来,引起空气暴鸣,巨大的威势让周围的士兵惊惧的一退再退。 宇文化爱速度极快,闪身来回,仅凭一只手就挡住了多数进攻,瞬息之间就扑到近前,反掌弹出,都灵下意识的躲避。 哪知宇文化爱一晃,腾跃而起,以居高临下之势,低头俯身,发出一阵机括声,数十暗影从背飞出,速度极快,肉眼难辨。 都灵暗道不好,武力涌动,磕飞大半,不料有一暗影破开防御,划破她左臂,只能用飞丝包裹全身,从一旁翻身逃离。 不久前她还傲气凌然,大杀四方,现在竟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这暗器有毒……"都灵狼狈起身,咬牙暗恨,"你这阴险小人,我若此战不捷,誓不为人!" "能打赢的东西我为什么不用,无所不用其极罢了。"宇文化爱轻笑。 "撤了。" 宇文化爱翻身坐上一匹战马,大军也不恋战,浩浩荡荡跟在其后,无人敢阻拦。 "快!趁她还未发觉。"宇文化爱下马,又扶着一旁士兵上了小然的马。 小然愕然,却见她双目血丝,吐了口血沫,赶忙驱动大军撤离。 方才她强撑着对轰那牵丝戏,若是全盛,定不会这么不堪,不过没有如果,现已是强弩之末。 …… 都灵祛去毒素,却又回想起刚才战斗的场景,越发不对劲,气得血液倒流,刚好的伤口迸裂。 "不好,又被她摆了一道。" …… 源飞舞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又在一阵温暖中醒过来,抬头却见白色的天花板。 然后迷蒙着双眼,看着身旁的那个女子,脸上还带着疲惫之意,明明在战场上那么英姿飒爽,现在却这么温婉可人。 手中的戟竟然还在床边,两人的衣裳都已换过。 难道杀了她吗? 杀她,我能得到些什么? 我和她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怨恨。 源飞舞挣脱起身,将戟悬在她的脸上,最终没有下手。 源飞舞看见她好像是笑了笑,嘴角勾起,又好像是错觉。 忽然听见有门开的声音,源飞舞手中的戟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去。 只见一个女子走进来,她额头点着一点红,一袭素衣,给她整个人带上了妖媚的感觉。 "小师弟!"她惊愕的叫道。 实在是太像了,和她意外死去的小师弟,简直一模一样。 源飞舞懵了,看着她情绪激动的,仿佛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不应该先看看我在干什么吗?"源飞舞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女子刷的一下变了脸,"宇文化爱,别装了,你给我死起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作为杀神,怎么可能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呢? 宇文化爱早就醒了,暗中在观察他。 "嗯啊……小然,你怎么来了?" 女子呵呵一笑,"你说呢?" 转头就不再管她,反而对源飞舞温柔的说道: "我叫温冉然,你可以叫我小冉姐。" "小冉姐?" 搞不清楚状况,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冉然问道。 "嗯,就是在战场上看见了,然后就捡回来了呗。"宇文化爱回答道。 宇文化爱看向源飞舞,眼中带着些许审判的意味,逼问道:"你的姓名,出生年月日,还有你出现在战场上是目的是什么?" "源飞舞。" 出生年月日?太久了,自己早已记不清了,出现在战场上的目的,嗯,也不知道怎么说清楚。 宇文化爱和温冉然,都以为他是不想说出来。本来两人就对这副面孔下不去手,现在又不确定他的身份,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宇文化爱半靠在床上,慵懒地说道,"你就在我这里呆上几日,六日吧!六日后我就把你放走,不要想着逃跑,嗯,还没有人能从我眼皮底下逃离。" 笑话,六日之内要是还不清楚他的底细,自己还怎么混? 整个过程,温冉然只是在一旁温柔的看着,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对宇文化爱的决定也不否定,也不肯定,就只是站着。 真像啊。 第四章,第一日 源飞舞被安排在宇文化爱房间走廊的对面一个房间。 源飞舞心道,这可能是,嗯,脸带来的优待。 源飞舞走进房间,环顾四周,发现还蛮精致的,床头柜还摆放着几个小物件,十分可爱,讨人喜欢。 比如说小镜子,小梳子和棉娃娃。 但整体搭配却十分素雅,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 刚睡醒,去周围转转。 源飞舞走出了门,刚好碰见温冉然。 "小冉……姐?"有一些羞耻,说不出口。 她手提着大箱子,还抱着枕头和被子。看见源飞舞后,抬了下头,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小冉姐,你也是在这里住吗?" "嗯……是啊。"温冉然低垂眼眸,似是在躲避少年的目光。 她又快步的走几步,到了源飞舞紧挨近的的房间然后啪的一下打开门,又啪的一下关上门。 总觉得温冉然小姐有些不对劲。 又说不上来。 温冉然关上门后,缓缓跌坐在地上,半倚着门,箱子打开了,散落出衣物。 紧抱着被子,脸上浮出红晕。 差一点就被小师弟看出来,自己为了靠近他,还特意搬了过来。 这么悠闲,真的好吗?毕竟这可是将军府。 这里还非常大,走了半天,才看见个人影。源飞舞缓缓走近,低头很有礼貌的问一句: "请问……" "你是新来的吧,生面孔,快过来,现在有一些事要你做。" 一阵香风袭过,源飞舞手被拉过,看清她美丽的脸庞,令人着迷的蓝色瞳孔中,弥漫着高贵和神秘的气息。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带有红色蕾丝装饰的发箍和发带,而且头发中藏着一对毛茸茸的兽耳。 "从这里到那里都要通通用洗洁液和拖布擦上三遍,这是新来的必修课,考验手劲和耐心程度,等过了新手期,就不用那么认真了。" 源飞舞被收留到这里,心想着至少做一些事情,那就从这开始吧。 况且感觉这里的人都很温柔,包括面前的这个女仆身形虽然有些高大高挑,但是声线却是很温和,像是春风拂过面颊,令人享受的感觉。 看着面前这么大的客厅,源飞舞也用不了魔法,只能向女仆要了扫把,清扫一遍灰尘,然后再开始。 清洁时,源飞舞的身体由于被禁锢,是先前与文化爱为了控制住他特意下的咒术,没有撤去想必也是有意而为之。 现在的体力只相当于普通的俊秀少年,再加上天气酷热。很快,汗水就打湿了头发。 兽耳女仆突然匆匆的走了,像是有什么急事,源飞舞只专心做着眼前的事,臂上和腿上的衣服卷起来,再将有些长的头发用丝带轻轻束住。 这样就好受多了。 源飞舞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中午也没吃饭,因为不算太饿,府里空荡荡的,温冉然小姐好像躲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也没见她出来。宇文化爱好像也有些忙,没有回来。 源飞舞认真地完成了那位女仆吩咐的事情,顺便将府里的各种事物都打理了一遍,看起来干净整洁。 还有了解了府中的一些东西,比方说书房里有暗厢,地板的空档是地下室等等。那些用朱红大字写着机密的笔记,他可一点都没有翻动。 在府的后院的花园里呆了一会了,浇一些水就回来了。 今天不知道擦了多少个桌子,洗了多少个碗,窗台的灰尘,也十分的多,嗯,盆里的水换了又换。 非常的累。 返回的时候碰见了那个蓝色眼眸的兽耳女仆。 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本来高贵冰冷的样子,现在看起来稍微柔和了一些,从冒着冷气的大冰块变成了可以靠近的小冰块。 她这样说道: "你合格了!" "累了就赶快休息去吧。" 也不知道他吃饭了没?应该不会吧! …… 宇文化爱,看着手中的录像石,思量了许久,有一些沉默不语,她从办公处走出,看着远方落日的余晖,说道:"可以回去了。" …… 温冉然收拾好了房间,忽然听到邻近房间的开关门声音,便知源飞舞已经回来了,回想起昨日的表现,总觉得有些不佳。 怎么自己还表现的那么随意?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哭 总之,那都是真实的自己。还是坦然的接受吧,把握住现在。 …… "这样真的好吗?"一个女人可怜巴巴的问道。 "怕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吗?"宇文化爱看着她,怒其不争,那个身挂白袍的军师的形象,在她心中已塌一半了,碎的渣渣都捻不起来。 "你走开,我自己来。"温冉然鼓起勇气,清瞪了她一眼,用芊芊玉手握住门把手,"吱吱"的响起来,没有想象中的"咔"一声。 "小家伙,没有锁门,还是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和某人丑陋的想法啊。"宇文化爱调笑一句。 她在温冉然耳旁舔了一口,缓缓呼气,温冉然的脸刷下变红,模样可爱,那种羞愤到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去吧!"宇文化爱趁她还没有出手,就先溜走了。 说笑的,军师的怒火,她还是不想承受。 温冉然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房间里还是有些昏暗,不过有窗户还是极好的设计,清冷的月光洒下来,为少年的头发镀上一层银辉。 温冉然走近,伏在床边,看少年那张带有疲惫,熟悉的脸,用手轻抚他的轮廓,没有触碰到他,怕惊醒他。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上次见面竟是永别,上天竟派了一个和你模样相似的人来到身旁,这就是缘分吗?我知道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是一种非常恶心的事情,对你对他都不公平,但……" 温冉然垂下泪滴,那泪滴落下,是那么透明晶莹,是那么真挚用情,仿佛宁静了世间所有的悲伤,包揽了她六年的苦苦寻觅,夜夜思念。 世间的悲伤逆流成河,不知道向哪里流去,直到遇见了那个平凡的他,就像拥抱全世界,填满了心的空缺。 第五章,第二日 温冉然夜里就离开了,她怕她过分的眷恋,这么安宁的时光。 …… 源飞舞很早都起床了,因为他知道,嗯,新到的仆人要到女仆长那里报道进行再次登记。 他轻轻地开门,不想惊扰到任何人。 昨天那个女仆说是到走廊右拐,在往前走,有一个小别院,那里是报备的地点。 源飞舞很快的走到了,先叩了叩门,"请进!" 然后他慢步走近,抬头却见那女仆长,竟然是? 昨日告诉他合格了的女仆! 兽耳女仆看着他不敢置信的模样,说道:"我就是女仆长菲安娜!" 女仆长菲安娜伏在安桌上处理着部分他看不懂的文件,坐在椅子上呈现出完美的曲线,高耸的山峰轻顶着桌边,像是被绷紧了一样,整个人像冰冷的雪原一样。 她递给源飞舞一个表格,源飞舞只填了性别和名字,还有一些自己了解的爱好和习惯。填完后又递回去,菲安娜结果看了一眼,现在轮到她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你是男生?" 她不断的扫视着源飞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的头发?" "长了所以束起来" "你的脸?" "一出生就这样,很多人都说我像女孩。"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菲安娜就收回了那副表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源飞舞只感到有些好笑。 没想到冰山一样的女仆竟也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咳嗽一声,说道"你这些空怎么不填?将军府可不收来历不明的人。" "是宇文化爱将军说要将我留下来,六日后才能离开。"源飞舞解释道。 "那她怎么不给我说?"女仆长菲安娜其实已经心里相信一半了。" "可能是有些忙吧,昨天一天她都没有回来。"源飞舞替宇文化爱解释道。 温冉然走进来,听见看见这一幅画面。 "你就别再刁难他了,我可以替他作证。"温冉然说道。 "哟,这不是军师大人,怎么?不是说什么也不上这里来吗?真是稀客、稀客。" 女仆守则第208条:客人不期而至,无论多忙多累,都应立即停止手中的工作,起身热情接待。 女仆守则第241条:如客人没打招呼便推门而入,也应立即起身表示欢迎,不能拒之门外。 只见女仆长菲安娜不慌不忙的将文件整理成一摞,轻提女仆裙,用脚将椅子向后推,起身,仪态十分优雅。 然后摆出一副热情友善的假笑脸,但眼神却带着冰冷。 "军师大人,您刚才说的话,可否再重述一遍?小女仆未能听清。" 源飞舞看着女仆长菲安娜那副晴转多云,多云转阴,不断变换的脸,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没什么,如果你没听见的话,那也没有问题,我过来只是带走他而已。" 温冉然无所谓道。 "跟我走吧,源飞舞。"温冉然微笑道。 气氛着实有些微妙。 源飞舞迟疑了一下,他看着温冉然小姐微笑的脸,又回头看了看女仆长菲安娜愈发冰冷的脸。 女仆长菲安娜一把拉过源飞舞的手,快速从温冉然身旁绕过,留下一句"我带他熟悉一下府中事务,不奉陪。" 女仆长菲安娜带着源飞舞绕了一大圈后,看到身后已无温冉然的影子,于是丢开源飞舞的手。 呆立在原地的温冉然,现在又出现了新的烦恼,没有理由的她怎么才能去接近他呢? 唉,少女的烦恼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 …… "大致就是这样了。"女仆长菲安娜并没有丢下源飞舞不管,而是更加详细的介绍了府中的布局以及具体了解的事项。 然而,源飞舞已经将军府摸的差不多了,但也不觉得无聊,女仆长的脸蛋很美,而且声音也很好听。 "谢谢女仆长,我会努力的。" 突然,门外传来哐哐哐的敲门声,不,是撞击声。谁敢在杀神宇文化爱的将军府上闹事? "宇文化爱,快开门。" 但却看见女仆长那平静的脸庞。 她十指暗握,铁石大门框的一下打开,并不是外面的人撞开的,而是……它自己打开的。 几个人栽了进来,为首的是名女子被压在最下面,带着满脸的愤懑和怨气,"你们这几个狗东西还不快起来!" 那几个人带着撞门柱,赶紧起来,并将女子扶起来,源飞舞这才看清女子的脸,和宇文化爱还有几分相像,但不如宇文化爱长的精致,一张尖酸刻薄相,是一副爱财的财奴样。 源飞舞和菲安娜相处一小段时间,已经熟悉了她的性情,此刻见她的眉毛皱了起来。 看来这名女子的到来,将她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菲安娜虽然和她已经多年不见,但是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厌。 女子冲上前来,女王一样傲慢。她斜睨着眼睛,高昂起下巴,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颐指气使的对菲安娜叫嚣:“菲安娜,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宇文化妆,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踏入将军府半步,你不听劝的样子,简直和你的母亲一模一样。"菲安娜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向她割去。 宇文化妆吓的向后倒了几步,像是以前被留下了阴影。 宇文化妆不过很快的稳住了心神,继续叫嚣: "我今天又不是来找你的,赶紧叫宇文化爱出来。" 虽然不知道她又搞什么幺蛾子,但是据自己对她的了解,绝对也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现在还不了解你和她之间的差距吗?不说你以前的事,就你现在胡吃海塞,自由散漫,你的名声已经烂透了,走在街上没有宇文家的名字,指不定就像犯人一样被扔烂菜叶臭鸡蛋,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了某个巷子里面,是谁给你的胆子来这的?是靠赌博赚来的钱,找着多雇了几个人就敢跑过来叫嚷!" "你……你。"宇文化妆连脸气得通红,简直快要晕倒过去,用手指指着菲安娜。 "你什么你?把手放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事呢!"女仆长菲安娜冷笑着说。 源飞舞在一旁神色震惊,本以为已经对她足够了解,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面。 第六章,第二日(二) 宇文化妆气的眼睛都红了,她明明打算扯开嗓子喷泪撒泼的,却被菲安娜的冰冷眼神震慑得一动不能动。 她使劲的憋住眼泪,然后用力的盯着菲安娜,仿佛这样就能解气一样。 她脸部的肌肉不断震颤,想到些什么,然后大叫道:"你这个贱奴,你是次统!你怎么敢这样对宇文家未来的女家主说话。" 菲安娜瞪着她,眼神冷到极点,声音却又轻又温柔,"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真是一点成长也没有,你对我无话可说,气急了,还是抓住我的原籍下不放。还自诩宇文家未来的家主?我真想在你成长的道路上,让阳光时时撒满你的心田,让你的内心好好得到净化,好不让我站着就闻到你身上的那股恶臭!" 宇文化妆看向身后的其他人,觉得面子都丢尽了,放出一句狠话,"菲安娜,你行,你真行!你别忘了怎么来到宇文家的!你给我等着。" "你让我等着是吧?好,我听你的,我一定等你,我等着看你到底能把我怎么着!"菲安娜笑了,静静地注视着宇文化妆。 宇文化妆的身体一抖,但在两个下人的搀扶下,摆起了架势:"我告诉你是怎么来到宇文家的,不是一直想知道吗?是你母亲跪下来,求我的母亲,要你留下来,你母亲简直太可怜了,身患着重病,生下来的女儿还这般没有教养,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 她话音还没落净,菲安娜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见源飞舞走上前,已经利落扬手甩了一巴掌在她脸上。 应着“啪”一声脆响,尖锐刺耳的聒噪怨骂戛然而止。 "我从未打过女人,我也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人,……和菲安娜待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她是一个即使我犯错误,也亲自示范,教导我如何把它做好的温柔女性,告诉我犯了错误,只要改正。她是一个注重礼数,懂待客之道,贵族礼仪的每一个细节都很清楚的优雅女性,告诉我啊,身在宇文家,要优先考虑对宇文家有利的方向……菲安娜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十分坚强,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 "你又没有认真了解过她,还这样伤害她,作为一个男人,打你我很抱歉,但我觉得……不打不行。" 菲安娜有些错愕,听到最后面也禁不住浮现了笑意,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未知的感情。 宇文化妆而捂住面颊,怔怔看着源飞舞,一脸的无法置信。 忽然她啊的一声大叫,见了鬼似的立马调头冲出院子。 "菲安娜女仆长,你没事吧?"源飞舞关心道。 "没事,我可没有那么脆弱。源飞舞,谢谢你。宇文化妆从小到现在还没有挨过谁的打呢。只不过……"菲安娜认真地凝视着源飞舞,说到后面,像是有些苦恼。 "没事的,反正我六日之后也要走了,到时……"源飞舞笑着说道,不让她太担心。 "为表达我的谢意,请让我带你去一个特殊的地方吃饭。"菲安娜看着源飞舞说道。 "好吧!"源飞舞也不好推辞,只好答应。 菲安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么我们出发吧。" 府里还有一个人,温冉然,她没有吃饭,也不想吃。 …… 那一战后,都灵所在的龙里非法国对前线做了职位调动,检察官判定此次战役的失败主要在于都灵的不佳表现,都灵收到不少人的举报,一气之下,将自己说的话抛之脑后,申请退出战役。 宇文化爱在撤离大军后,将士兵们分散到周围的几个小城,主力聚集在坦威城,方便打仗,一旦开战,也不至于手忙脚乱。还让士兵主动参与农耕,分配土地,只发放少量的粮食。 坦威城迎来了一段平静祥和的日子。 …… 源飞舞跟在菲安娜的后面,问道:"菲安娜女仆长,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和温冉然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你想知道吗?" 菲安娜侧着脸看着他说道,脸上浮现出追忆的模样,缓缓放慢脚步和源飞舞并肩走。 "是有些好奇,能告诉我吗?" 菲安娜用蓝色的美丽眼眸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温冉然是烟京四大家族之一的殷温家的人,殷温家作为后起之秀扳倒了王家,吞并了王家的大部分店面和人脉,作为瓜分蛋糕最大的受益者,稳稳地扎住了自己的根。" "但是殷温家在官场上话语权不大,于是就将当时的殷温家修武天才温冉然送进军中,那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不过好在温冉然从小就对军事感兴趣,再加上头脑聪慧,熟读兵书,能在险境出奇略,在我家将军七年前征讨北风之乱表现尤为突出,策反乱贼副将,派人制造流言,不日便擒下贼首。" 菲安娜看着源飞舞说道:"并不是我要故意讲她的坏话,由于她的疏漏,我家将军受伤了,她首战大捷,众人称赞,我家将军卧病在床,我气不过,去她住的地方对着她骂了几个时辰。" "然后将军斥责了我,就是因为她,被关了禁闭,两个月不准出门,我家将军也不许我照顾她!" "我关禁闭的那些天还听说她被我家将军收做手下,听说她特意独行,有时还敢公然违抗将军下的命令,心里有些不忿,觉得她凭什么?然后我和她就处处针锋相对,但……我家将军总是偏袒她,我的心里就像缺了一块。" 想起来刚才菲安娜在宇文化妆来到时说出来的话,总感觉对骂几个时辰,温冉然小姐可能会哭出来吧,菲安娜说的偏袒行为可能是事情发生之后,宇文化爱特意去安慰她。 事情的发展可能……就是这么简单! 缓步走入商业街,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川流不息,两人走走停停,源飞舞感觉十分新奇。 "快到了,就是前面!" 第七章,第二日(三) 源飞舞随着她的视线向前看去,有一家特别普通的小店,光临的人很少,因此也显得很突兀。 老旧的牌子,门前大树的影子盖住小店的房檐,时间在这里流逝得更为明显。 女仆长菲安娜的眼中是有情感涌动,在靠近小店之前,她轻拍了拍脸,然后快步走进去。 源飞舞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情感变化,想来这个特殊的地方,一定是她记忆中重要的地方,自己也要重视起来了。 女仆长菲安娜推开门,示意源飞舞赶紧过来,源飞舞也迈上台阶,跟在其后。 接下来他就看见了他一生中最难以忘记的情景。 "是,小安娜吗?昨日不是已经来过了吗,今天还来,这么喜欢安奶奶给你做的饭呀?。"一位老夫人听见有人来的声音,从厨房的后门走出来。 她满头白发,精神还好,脸上布满了时光岁月雕刻的皱纹,嘴巴嘴角向下垂,但看起来十分和善。 "奶奶,我最喜欢你给我做的饭。以后我要天天来。"女仆长菲安娜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向前勾住老夫人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甜甜的说,整个人就像是冰山靠近火炉,瞬间融化了一样。 源飞舞一脸震惊,只是今天一天,他就被菲安娜的表现震惊了好几回了,感觉已经麻木。 只不过昨日女仆长菲安娜不是一直待在府里吗?对了,想起来有一段时间,她匆匆地离开了,估计就是到这里来了。 女仆长菲安娜自然也发现了他震惊的目光,自己把他带过来,到底算不算是个错误?现在自己简直羞耻到不行,一辈子的羞耻! 安奶奶看见了身后还有一个人,问道:"这是你的小男友吗?" "不是的!怎么可能?奶奶,你不要我了吗?"女仆长菲安娜嗔怪道。 "傻丫头,奶奶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还是要嫁人的啊!奶奶想,你早点嫁人,幸福的生活。" 安奶奶轻抚着菲安娜的脑袋,感慨的说道。 "奶奶!"菲安娜的眼睛里闪现出泪花。 这感人的一幕,触动到源飞舞的内心。这样的感情是如此的纯粹,不掺杂质。 源飞舞觉得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入到了女孩的内心世界,已或许不可能像一个路人一样只是路过看看而已。 那里有一片荆棘,他已经蹚过,走到满是鲜花的花园里来了。 "好了,让奶奶把饭端出来,你们两个就在门口的桌前吃吧!"安奶奶也吸了吸鼻子,也是被情绪所感染。 源飞舞和菲安娜坐在了门口的桌前,静静的等待安奶奶的到来。 "你可以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菲安娜看着他说道。 "是和你有关的吗?"源飞舞问道。 "是的,这是我的母亲很久之前一直在打工的店,很穷,当时。每天干的虽然很辛苦,但是也很幸福,对我们来说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她回头看了看厨房,"之后安奶奶一直很照顾我们,现在的丈夫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店周围的邻居经常受他们的关照。" "可是就这样的生活,也被战争所打破。安奶奶的丈夫被抓去充兵,我和母亲劝安奶奶一起离开,但是安奶奶坚持要留下来,她只是说,老头子在这,我不想走,你们走吧!" "我和母亲离开只是噩梦的开始,母亲患上了病,每天被疾病和现实的痛苦所折磨,而我就像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被送到宇文家。" "我们都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仍然没有钱,干更脏更苦更累的活,看见母亲身上无数的伤痕,我痛不欲生,那时我们夜夜流泪。母亲的病情发作,对他们来说只是小病,花点小钱,就可以治好,但就连治这病的钱,我们都凑不齐。" "然后我就看着母亲闭上了眼,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后来我在母亲留下的信里知道了一些事。" "我和母亲是被抛弃的,只不过看着可怜,又被捡了回去。" "再后来就听说安奶奶的丈夫战死了,安奶奶在周围熟悉邻居的帮扶下,将店继续开下去,我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 "安奶奶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 "这里就像是我的家。"菲安娜的眼睛已经红了,汹涌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喷涌,她更咽的说道:"这个故事结束了。" 她美丽的蓝色眼眸黯淡了下去,整个世界像是失去了明亮的颜色。 源飞舞觉得他现在他应该做些什么,他走到了菲安娜的对面,菲安娜抬起头,源飞舞直视着她的双眼,菲安娜也静静的看着他。 "不是的,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源飞舞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 菲安娜的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想要说些什么,又无声更咽住,说不出话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菲安娜一直在绷着的脸,突然像绷紧的琴弦断开,先是小声啜泣,若有若无,像是在极力隐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再到后来,控制不住自己,声嘶力竭的大哭,泪水从眼中落下,就像深蓝无比的大海决堤。 总以为痛苦是种错觉,不在乎就可以消失不见,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 为什么可以这么痛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次呼吸就像将要溺亡,只有触摸到实体,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自己回到这里,只是想感受到真实,这样痛苦的灵魂才能得到慰藉。 蜷缩在无比黑暗的深渊角落里,哪里是此岸,哪里是彼岸,只看见黑暗,无处次在梦里,想抓住不知哪来的光影。 可是,哪里才有光啊!!只是渺小的自己徒劳的幻想罢了! 自己,自己是真的没用!连攥紧掌中最珍爱之物的能力都没有!!痛,心痛!痛到窒息。 "菲安娜,睁开眼睛。" 菲安娜张开朦胧的双眼,她看见源飞舞泪水打湿了脸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屋里明明很暗,却像洒满阳光一样温暖,他眼底流露的温柔,和记忆中的影子慢慢重叠。 "菲安娜,妈妈永远爱你。" "所以……不要再哭了,不要再为我悲伤,妈妈想看着你幸福快乐的生活。" …… 他的呼吸越靠越近,将我抱紧,我仿佛看到了一脸疲惫的你笑着陪伴在我身边,这一刻,无所谓永远还是瞬间,我只想静闭上了眼,不愿醒来…… 在厨房里,安奶奶静静地看着,此刻,她的眼中也闪着泪花,"看见了吗?静娜,安娜也终于有了能够理解她,拯救她的人了……" 第八章,第三日 菲安娜从自己的房间里醒过来,是突然失重一样,有一些慌乱,应该是源飞舞将我送回来的吧!本来两人说好的约会被自己弄得一团糟。 不过,好久都没有哭的这么痛快了吧。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源飞舞!" 她说出了他的名字,有如呢喃,平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做出虚握的动作,然后松开。 自己可能睡了一天一夜! 她连忙翻身,将被子叠起来,然后放在枕头的下面,转身走到衣柜旁,换上一件新的黑白女仆装,又走到了大的窗户旁,将暗米黄色的窗帘一拉,推开窗,瞬间,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从今天开始,我也要走进崭新的生活了!" 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菲安娜走了出去,眼中愉悦着,很快就来到了源飞舞房间门前。 菲安娜先扣了扣门,听见源飞舞起来的声音。 "谁?请等一下。" "吱呀"源飞舞"咚咚"的脚步声靠近门,随后门打开了。 "菲安娜女仆长?"源飞舞有些疑惑的说道。 菲安娜听后面色一冷,源飞舞也很奇怪,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啊,也没有做让她生气的事啊! "以后不准叫我这个称呼,把后面缀的女仆长去掉,请叫我……" "菲,安,娜。" "知道了,菲安娜。"源飞舞知道这是自己和她关系进一步的证明。 "对了,菲安娜,下午回来的时候,宇文化爱将军说,嗯,今日你带我去军营一趟。" 怎么会?将军应该不会将这样来历不明的人进入军营的,人虽然很好,温柔又善解人意,还帮她解开心结,如果将军要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惩罚他,自己……应该也能说得上几句话。 毕竟少年看起来很脆弱,这时她又想起了自己在哭的时候,少年眼中的痛苦,和满脸的泪水。 这样不可以,菲安娜,宇文家女仆守则第1条,一切以宇文家的利益优先。 "菲安娜,菲安娜?"菲安娜在一边想着这些事,却忽略了旁边他在说话。 菲安娜带着他一路穿过街巷,源飞舞明显的发现人变得越来越少,周围的气氛越来越严肃,看来军营离这里已经不远了。 菲安娜一直保持着女仆的行为准则,浑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意味,像一座冰山在移动,源飞舞在身边,简直感受到了冷气。 "源飞舞,你进去之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本来就不清楚你的来历,要是再被抓上把柄,到时候你走都走不了,哭都来不及。"菲安娜嘱咐道。 虽然菲安娜的语气很冰冷,但是源飞舞能听出关心的味道。 "知道了,菲安娜,等到那时候,不是还有你在嘛。"源飞舞微笑的说道。 菲安娜别过头去,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源飞舞只看见她微红的兽耳。 菲安娜往后退了退,和源飞舞拉开距离。源飞舞深吸一口气,保持一副微笑的样子走进去。 菲安娜逼音成线说道:"我家将军在那个大帐里面。" 那个大帐确实特别大,直径十几米,有二十个铁木牵引。铁木分为两排,前后都有绳索牵引,整个军队的气势完全呈现在了这个大帐上,同时也体现了宇文化爱的治军思想。 已经有很多来往的士兵注视着他们,一双双盔甲里的眼睛紧盯着他们不放,菲安娜经常到这里来,已经被他们认识了,所以准确的来说是被源飞舞吸引了目光。 源飞舞几日在将军府上吃好喝好,虚弱的身体已经变得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颊现在已经浮现了红润,看起来非常健康,再加上精致娇小的五官,未修饰的黑色长发柔软的搭在肩上,一套黑白披肩服看起来富贵优雅。 菲安娜在后面心想,要是他们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是男生,应该有许多人惊掉大牙吧! 源飞舞这几日待在将军府,但是对宇文化爱却并不了解,只是一个在街头听过她的传说,知道她是一个特别会打仗的人,还有什么说杀神一出,屠尽敌方百座城,这样应该是比较夸大的说法了。 还有就是宇文化爱在温冉然面前表现的很乖,但是在审视自己的时候能看出来她身上军人的特质。 源飞舞走进帐中,帐内的摆设古朴典雅,陈设也十分的规整,所有起角的,朝向呈现,完全是为了突出正前方的座位。据说这个座椅是特里克利国皇帝亲赐,动用了当时最顶尖的工匠,从全国各地采用最上等的材料,所用的形制亦是最高规格。 宇文化爱就坐在上面休息,源飞舞站了好一会儿,她才眯着眼睛说道: "源飞舞,你来了,今天一整天你就呆在这里吧,麻烦你给女仆长菲安娜说,也不让她回去了,将军府里我派人出手,有小渠道说府中可能会有一些小老鼠,我准备查一查!" 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源飞舞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推开帐篷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几个士兵,看起来目标好像就是自己。 "请问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来的几个士兵互相推搡,最后眼神交流,一共四个士兵,三个士兵一起往后退,然后就有一个士兵呆呆的站在那里,还没有搞懂是什么情况。 很快,他就看见源飞舞的目光转向了他。 "快点……" "不是,你……" "滚,有本事你来!" …… 后面的三个士兵,催促着那个士兵,那个士兵回头骂他们几句,然后尴尬地看向源飞舞。 源飞舞又重复了之前说的那一句,微笑道:"请问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还顺便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在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菲安娜,菲安娜冰山一样的站在那里,但是眼神中却没有聚焦,实际上是在溜神。 "漂亮妹妹,你……对军事感兴趣吗?" "这个我不太懂诶。" 另外那三个士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说话的士兵,有你这么搭讪的吗? "而且,我也不是你说的漂亮妹妹,我就一男的。"源飞舞特别的强调,然后笑着说道。"不过,将军说要让我在这里呆上一天,你们有没有时间?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到处走走?这里是军事要地,我没办法一个人到处乱逛。" 四个士兵听见源飞舞说他是男的,盔甲下面的眼眸亮了起来,简直……简直不要太兴奋好吗? 第九章,第三日(二) 先开口的那个士兵脱下头盔,露出了一头短发,短发下是秀气的脸蛋,说话的声音也偏中性,带有自信,再加上英姿飒爽的气质,简直就是男女通杀。 "你好,我是副兵长苏岩烟。" 剩下的三个士兵,也纷纷脱下头盔进行自我介绍,源飞舞在她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知道了,她们的名字分别是吴染,张欢,付清。还知道她们隶属于宇文化爱将军的王牌部队,跟着宇文化爱将军打了不下数十场战役。 源飞舞正想要将宇文化爱说的话告诉菲安娜,但是回头不见菲安娜的身影,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她们带着源飞舞到她们住的小帐篷里,虽然她们说是很小,但是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看起来也相当整洁,应该是军中的统一要求。 里面是一群脱下头盔的小姐姐,她们正围坐在一个木桌桌子旁,听见有人来的声音,便神色慌张的收起了某个东西。 几人走进去,小帐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宇文化爱将军在休息,我们就好好玩吧!"这是副兵长苏岩烟说的话,虽然她们现在在玩,但是她们还是相当警惕的,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就能进入战斗状态,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王牌部队。 "这就是将军从战场上带来的人。"副兵长苏岩烟似是看出了她们的疑惑,率先给她们解答了。 战争中没有几个人看见宇文化爱还抱着少年战斗,但是仅仅就这几个人,也足够在整个军队里传开。这个消息已经路人皆知了,只是不知道将军带回的人的性别,她们推测肯定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女生,因为她们从未听说过将军对男生感兴趣,龙里非法国的皇帝曾经想让将军物色感兴趣的男人,将军说臣将身许国,不考虑成家。 所以一定是女生啦,否则将军怎么可能会将她从战场上带回来? 吴染,张欢,付清纷纷跑到了那些女士兵的身旁,然后小声的在他们耳边说话,源飞舞看见他们震惊的表情,便知道了说的话是什么。 那些女士兵非常好奇,不再去管藏起来的东西,反而将源飞舞拉在挨着她们的圈子里,对他问个不停。 "将军为什么会把你带回来?" "你的皮肤怎么这么白皙?" "你的手臂好光滑!" "好羡慕……" 源飞舞只好微笑,避开她们伸过来的手,但是脸蛋却是失防,小小的脸蛋被揉回来,又放回去,发出呜呜的不情愿的声音。 副兵长苏岩烟阻止了她们这一令人发指的举动,但也收获了几个白眼,不过,是自己先和源飞舞说话的,怎么自己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反而你们却能占得起劲。 那些女兵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举动,只是在暗地里的小动作,副兵长苏岩烟也管不到。 也不能怪这些女兵,平常训练男女是分开的,宇文化爱见不得男女混在一起,可能另一方面是为了军队的战斗力考虑吧!所以即使是王牌军队,平日里也见不到几个男兵。 其中一些女兵将刚开始藏起来的东西又重新摆放起来,源飞舞这才看清她们玩的是五子棋。 五子棋是一种两人对弈的纯策略型棋类游戏。双方分别使用黑白两色的棋子,下在棋盘直线与横线的交叉点上,先形成五子连珠者获胜。 "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五子棋也被称作是"连珠"。 小帐里的女兵两人对弈,她们飞快的凑成一对,很快的就将副兵长苏岩烟给挤了出来,看来还是对之前说的话有些想法。 "那我们两个一起玩?",源飞舞看着苏岩烟笑着说。 苏岩烟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那些准备看笑话的女兵反而一愣,小丑竟是她们自己,苏岩烟瞪了她们一眼,不过心里却暗自偷笑。 "你是持黑子还是白子?" "黑子。"源飞舞从一旁的女兵手中接过装有黑子,白子的小盘,小盘是竹制的,摸起来很润滑,黑子白子是象牙做的,想必是某个女兵的珍藏吧! 源飞舞持白子,他先走一只,苏岩烟紧跟一子。 他先是斜着连成三子,苏岩烟连忙截住,源飞舞并未着连成,而是在白子集中部位不远处,不断的加子来混淆苏岩烟的感官。 这时棋盘上的白子已经集中成一大片,而黑子却零零散散的。 苏岩烟完全的被他带着节奏走,很快脑子就迷糊了,横向的是很容易看出,但是斜着的很难看出,一个稍不留神就会输了。 "我输了。" 这句话并不是苏岩烟说的,而是源飞舞说的。 "诶诶诶?" 苏岩烟没有搞懂情况,怎么可能是他输了?源飞舞苦笑着指着: "你这里已经连成五子了。" 源飞舞光顾着加子,反而忘了注意他自个的情况,准备在加一只的时候,才看见对方已经连成五子了,苏岩烟光顾着堵子,也忘了注意到自己已经赢了。 太戏剧化了! 两人下的都很草率。不过到后面两人有输有赢,玩的也不亦乐乎。 突然有一个女士兵走了进来,喘息声很大,很着急的说道:"源飞舞在哪?有……" 苏岩烟和源飞舞注意力从棋盘中转移出来。 "我就是源飞舞,慢点说,不着急。"源飞舞起身走了过去,对她说。 "外面有人找你!" "谁?"苏岩烟先开口问道。 "那个战争疯子!他要找你决斗!" "我?"源飞舞有些疑惑的问道,他才刚来到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认识的他,并来找他决斗。 "糟了,估计是男营的王疯子,好战的不得了,平常战争中作为先锋官,屡立战功,不知道他怎么找上你了!"苏岩烟面色古怪的说道。 "走,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否则,他又扰的女营鸡飞狗跳,他要是找你决斗,到时你就拒绝他,剩下的我来说。" 话音未落,就感受到地面的颤动。 "不好,他来了!" 第十章,第三日(三) 他光着膀子,身上只穿着短裤,裸露的躯干上肌肉纠结,整个肌肉线条很流畅,看来经常进行力量锻炼,而引人注目的却是他陷在皮肤里的伤疤,交错狰狞。 看起来就只算是粗暴,给人一种不好招惹的感觉。 源飞舞两人已经走到小帐外,和他正面对上,他十分认真地打量起源飞舞。 "你就是源飞舞?" "是的。" "跟着我到练习场上去,在这里打不方便。"王广清看了看周围说道。 "你的名字是?"源飞舞问道。 "王广清,这里面的人经常叫我王疯子。" 源飞舞不禁的想了想,也没有想到和王广清相关的记忆。 王广清看着他笑道。 "哈哈,你想不起来也正常,我们本就没有见过面。" "那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有其他的原因,不方便说,就全当我单纯手痒来找你。" 王广清说完又接着说道: "有些慢了,方便我带你去吗?" 不快点结束的话,最近是会传到将军耳朵里,决斗时就有可能被喝令终止。 王广清拎着他腰间的衣物,迈开大的步子,耳旁的风声呜呜的吹着。 两人就来到了练习场。 王广清在军队里的名声很大,许多士兵看见王广清带着一个人来到练习场,就知道又有好戏看了。 王广清将源飞舞放置在练习场上,练习场是士兵比较实力的地方,相当宽敞,宇文化爱也花了不少财力在这上面,半径足有十米,高一米。 一些士兵还是离了一些距离,在练习场边缘徘徊,他们知道王广清的实力,王广清隔三差五就要找一些人当靶子,锻炼作战技巧。 "王广清,你真的想和我打吗?"源飞舞再次问了一遍,仿佛是为了确认。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已经晚了,现在就开始决斗!" 王广清话音未落,手中现出一把兽首斧子,精钢打造,长约一米,在战场上简直是一把杀人斧,一会儿就能收走数十人的生命,刀刃闪着寒光,极其恐怖。 源飞舞手中没有武器,几个较为友善的士兵,将他们的武器扔在台上,有金刚剑,铃首短剑,戈、钺、短刀,还有人扔上来弩,还有几支弓箭,还是成套装的,真是有心了。 源飞舞拾起一把脊、刃合金配比不同的复合剑,脊韧刃利,不易折断。 看着中有一位面带得色,这是他自己精心打造的复合剑比起王广清的杀人斧也毫不逊色。 "开始!"王广清如野兽咆哮,双腿的肌肉瞬间绷紧发力,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虎豹。 一些士兵心生敬畏,仅这二字,气势逼人,就有人心神慌乱,终于看源飞舞如何抵挡。 某处隐蔽的角落里,宇文化爱静静的站立,止住身后那个看着这景象就要往前冲的趋势,现在还不着急,局势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作为自己的手下,下手肯定会有分寸的。 事实上源飞舞的力量依然被宇文化爱所封印着,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源飞舞面对这一击,不闪不避,直冲向前,用剑身对斧刃,发出金属交击的声音。 源飞舞脚下的土地轰然碎裂,两人交锋的地方发出巨大的气浪,让练习场站在前面的人掀翻在地。 王广清力气大的惊人,执着重击的声势就足以让一些身经百战的老兵胆寒。 源飞舞咬牙强撑,但是剑身上传来的压力一一叠加过来,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半跪了下来,现在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肌肉在不断的鼓动。 宇文化爱身旁站的是温冉然,看见这一幕心都快要跳出来,经历有那么多场战斗,从来没有像这一次担忧一场战斗的胜负过。 宇文化爱的心情有些复杂,若不是她施在少年身上的禁锢,或许现在并不会如此吃力。 源飞舞的身上出现了紫黑色的光芒,仿佛要挣脱开来,层层繁杂的封印覆盖其上,最外层的正是宇文化爱的。 士兵观察很仔细,源飞舞原本吃力的表情瞬间缓解。 宇文化爱比他们想的更深,叠加的封印并不比她施加的弱上多少,甚至有些封印,她竟看不出来源。 对少年的来历更加好奇,也增添了许多疑虑。 温冉然在担心的同时,也对心中的想法,作出了更多思考。 源飞舞怒喝一声,身体往另一边一偏,暴退几步,这种改变气劲的动作,对他的身体也造成了巨大的负荷,他咳嗽几声,喉口涌动,血液从嘴角流出。 在战争中损伤的少年俊美的脸带上惹人怜惜的脆弱感,黑发披散,衣服脏乱,加上眼神中的倔强,有人忧心不已。 王广清眼中闪过几丝诧异,要避开他的斧劈不仅需要技巧,而且还要有挣脱被锁定的契机。 王广清又砍出几斧,势大力沉,带有削平山石的气势,令人震惊不已,但却被源飞舞顺势而为躲了过去,他抓起地上的一把带骨箭簇的弓箭,朝王广清扔了过去。 后来的弓箭轨迹带有弧度,二三不定,琢磨不透,王广清挥舞起斧头,直接砍断了几根,让这弓箭的拥有者心痛不已,同时也心里震惊,弓箭采用同样材质的精刚打造,非常人所能击断。 众士兵睁大眼睛看着源飞舞接下来的举动,他竟然拾起两把剑,朝王广清集中过去,抡圆了手臂,一剑接一剑的朝王广清刺,劈,砍,切。 王广清眼中精光爆起,身上的肌肉像是炸裂开一样,双手举起杀人斧,巨大的气机将源飞舞锁定,比先前刚开始的斧劈更加强大,携带着巨大的威势俯冲下去,如同巨石坠落,势不可挡。 源飞舞双剑架起,从落下来的斧尖一路划过,火星四射,王广清大部分的气力被卸去,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王广清心头一凛,"铮"的一声剑鸣,一道倾寒的剑光划过,胸前出现一道伤口,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但这也足以让许多士兵震惊,任战场所向披靡的王广清居然在一名少年手下受伤了,那少年看起来也着实年轻,看来也人不可貌相,深不可测。 王广清还未来得及退后,又见一大片清寒的剑光笼罩,本是攻击的杀人斧现在变成了防御的工具,遇着源飞舞密密麻麻的攻击,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豁口。 王广清的脸上,手臂上,胸前都出现了细微的小伤口,起来极其狼狈。 王广清只得苦笑的喊道:"可以了,我认输了。" "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想着决斗前,就应该先考虑后果。"源飞舞的状态很不对劲,原本清柔的眼眸中多了一些暗红,让人只觉邪魅。 源飞舞一剑劈去,王广清招架不住,只能睁眼看着剑光落下。 第十一章,第三日(四) 正当这千钧一发之时,在场所有人都忧心王广清的结局,毕竟源飞舞眼中的杀意并不像是闹着玩的。 "唔",源飞舞闷哼一声,嘴唇抿紧,血色尽失,眼中的暗红逐渐消散,意识像是逐渐回归,身体微微晃动,向后软倒。 手中的剑也抓不稳,脱手而出,从王广清的脖颈侧面划过。 众人紧提的心松了下来。宇文化爱正欲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樱唇微张。 温冉然飞身而过,扶着源飞舞软倒的身体。 "你……没事吧?" 温冉然将他的身体稍稍贴近自己,好让他舒服一些。 "没事,小冉姐,只是身体的负荷太大,承受不住了。"源飞舞很平静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带你回将军府疗伤。"温冉然舒缓了语气,紧锁的眉头松开。 "不用了,宇文化爱将军正在清理将军府上的老鼠。我就在此地休息片刻就好。"源飞舞轻吐了一口气,胸膛仍然是起伏不停,刚才的消耗实在是太大。 "老鼠?"想必又是"他们"安插在将军府的…… 源飞舞微靠着温冉然的肩膀,右手的五指在裤子上抓出皱褶,用力想要起身,但是双腿却站不稳。 温冉然将他这副吃力的模样收入眼中,轻笑了一声,将他微微一搂,便靠入自己的怀中无法动弹。 温冉然也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这样子,但还是抱着他返身回去。 "这样真的好吗?"温冉然轻声嘀咕,说出的话,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感觉还……不错。" 夜深,空中高悬的一轮明月,为万物布上一层银辉,静谧又神秘。 将军府里一片黑暗,像嶙峋的石林,张牙舞爪的吞噬着月光。 "他们究竟在找什么?" 温冉然和宇文化爱站在一起,清冷的月光洒在她们的脸上,一份温柔,一份萧杀。 "他们在找血珠,血珠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能量。"宇文化爱皱眉,是若有所思,低沉着嗓音说道。 血珠固然珍贵,但也不至于他们冒险来到将军府,所以这血珠应该还有其他的用途。 "他们难道还没有发现我们?" "发现了,但他们有恃无恐!" 两人结束对话,静静地伫立在将军府前,便陷入了如死的沉寂。 嗒,嗒,嗒,节奏稳定而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多时的死寂。 刹时间,迷雾笼罩在半空之中,一道人形从迷雾中现出,来者在黑暗中从上往下缓慢前进,如同在台阶上独行。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流环绕奔流,将这笼罩大片的迷雾游离溃散,璀璨的星空射下星光,将这黑暗照亮了一丝,于是才见他庐山真面目。 他身穿着一身亮丽的衣服,上面布满了金属片,反射出绚丽的光彩,脸上着半铠,只露出一只眼,连这一只眼都看不太清。 宇文化爱瞳孔一缩,迷雾和星光是虚空盗贼标志性的出场方式。 "宇文化爱将军,还记得我是谁吗?三年前,皇帝的舞会上,我们还见过一面呢!" 宇文化爱参加了那次舞会,当时的虚空盗贼声名很大,盗走了很多贵族的珍宝,皇帝下令要绞杀他,于是在那次舞会上他亲自拿走了皇帝的皇冠,并且顺利离开了,这就意味着他同样能拿走皇帝的项上人头,也就是那时几个久在将级的老家伙入驻了皇宫,保护皇帝的生命安全。 "看来你还记得。"虚空盗贼看着宇文化爱的表情说道。 他缓步的走近,像是游走在自家花园里一样惬意。 宇文化爱对他的实力也琢磨不透,进行试探的武力也像是被一层布阻挡。 温冉然也提起身上的力量,进入了警戒状态。 虚空盗贼与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尺远,他手中多出一把小刀,在他的十指间游离转动,越舞越快,越舞越快。 突然,将军府里传来一声尖叫,像是遇到什么大恐怖的东西。 之后连绵不绝,能听出是同一个人发出的。 宇文化爱闻声便要冲进去,虚空盗贼挡在她面前,"不要着急,里面没有你的人。" 他说着,裸露在半铠外的独眼闪过一丝凝重。 "我是替你着想,这件事和你……并没有关系。"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随后,将军府里传来一哨声,虚空盗贼听见后,眼带一丝欣喜,对着宇文化爱说道:"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先走一步。" 虚空盗贼正欲转身回去,半个身子已隐入黑暗中。 宇文化爱眼中精光一闪,右臂抬起,五指虚握,周围的空间似乎碎裂,"龙握!" 虚空盗贼的腰间瞬间收紧,防御寸寸崩裂,闷哼一声,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半铠。 "后会有期,宇文化爱!"虚空盗贼似是预料到一样,面无表情,消失不见。 将军府里的一众黑影也瞬间消失。 "来了将军府,拿了我将军府的东西,还不把我放在眼里,说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宇文化爱身上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像一阵气浪扩散,旋风一样的冲击着将军府的前院,乱石横飞,支离破碎。 等气消了,随后,带着温冉然走入将军府,来到了藏血珠的地方,那里有一滩血迹,还有血肉挂在墙壁上,滴滴血液延伸到窗口处。 "阁下看了半天,也该出来了。"宇文化爱眼神一凛,整个房间如坠冰窟,仿佛进入凛冬一样。 "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那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温冉然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战神都灵。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温冉然问道。 "我就只知道血珠,是掌握祭坛力量的药。"战神都灵回答道。 "祭坛?"宇文化爱听到这两个字,神色大变。 都灵看到她这样一副模样,即使是她战败,也未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感到疑惑。 "我不管你了,你赶紧走吧!"宇文化爱背部多了一双赤红的翅膀,从窗户口迅速离开。 留下温冉然和都灵大眼瞪小眼。 "她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 第十二章,第四日 宇文化爱赶路赶了一个晚上,缓缓停落在一座山附近,这座山草木不生,像是被吸干了精气,发出不祥的气息,安静,死寂,像是埋藏无数黑棺的死域。 身后的赤红双翅竟逐渐被污染成黑色,宇文化爱震断双翅,走到山脚的唯一块长满杂草的土地前,移动了其中一块石头的方位,山面轰然裂开,反复确认没有一丝气息跟着自己,这才走入其中,山面又缓缓合上。 里面是一片漆黑,当她的脚步响起,气息张开,两排烛火亮起,挂在墙上,一层厚厚的灯油覆盖其上,相当久远的年头。 整个建筑早已坍毁在地下沉埋多年,墙壁表层的浮雕带上面的人物大多都没了面部,但她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要弄清楚浮雕的内容。 宇文化爱往墙壁延伸的尽头走去,感受到还有一丝气息尚存,松了一口气。 在那地上,有一个披头撒发的人类,被收紧的铁链锁困,雪白的皮肉翻卷,露出里面带血的骨骼,整个看上去骨瘦如柴,满头发丝如野草般枯黄,遮住了躯体。 "我来是想问你关于祭坛的事。"宇文化爱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人晃了晃脑袋,枯黄的发丝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眼神十分清澈,充满了活力。 "地上第三行第四块砖下有你想要了解的内容。"他在思考着,没有人会想要打扰到他的思考。 宇文化爱从他指定的位置下找出了一本古书,黑色封皮,看起来像新的一样,应该是加上了魔法铭文,才能保存的完好无缺。 宇文化爱很快就翻完了。 简单来讲,书的内容是这样的: 祭坛是洪荒时代过渡到魔武时代后用来祭祀神灵、祈求庇佑的特有建筑。魔武时代的先人把他们对神的感悟融入其中,升华到特有的理念,如方位、阴阳、布局等,无不完美地体现于这些建筑之中。祭祀活动是人与神的对话,这种对话通过仪礼、乐舞、祭品,达到神与人的呼应。 "看完了,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吗?"他抬头看向宇文化爱,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名传授知识的学者。 "血珠到底是什么?"虽然不是书中的问题,但也是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这并不是书中的东西,但我也可以告诉你,血珠是掌握祭坛力量的药。"他给出了和都灵一样的回答。 "还有洪荒时代不就只是个传说吗?"宇文化爱听闻过民间的传说,关于天地的起源,众神的降临等等。 "洪荒时代是……"他顿了一下,眼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用一种令宇文化爱不寒而栗的语气继续说道。 "……是真实存在!" 怎么可能!宇文化爱仿佛受到冲击一样,一个踉跄,身形不稳。 "洪荒时代是一个恐怖的时代,众神降临,万物皆伏,生与死的挣扎尤为激烈,像你这样的,在当时如同爬虫满地乱走,行如蝼蚁一般,只不过自洪荒时代,以后就……"他忽然身形剧烈颤抖,如同癫狂,但又逐渐恢复静息,不过身体还在抽搐。 "我不能给你说的太多,再暴露更多的想法,我就会被绝杀于此地,灵魂与肉体灰飞烟灭。"说话间,数道暗纹若隐若现,像是怖人的蜘蛛爬满了他的躯干。 "但我可以给你讲些别的东西,千年之前的那场圣战我参加过。" 他仿佛陷入追忆一般…… 宇文化爱回来的途中几次都要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心神不宁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你回来了。"女仆长菲安娜在门口迎接她。 宇文化爱扯出了一个笑容,至少现在也不能让他们担心。 几人吃过早饭,心情各异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女仆长菲安娜和源飞舞一起去花园里修饰花朵,温冉然这次没有躲在自己的屋子里,而是跟了上去。 温冉然在源飞舞受伤之后,照顾了他很长时间,两人的关系比较亲密了。 宇文化爱则是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喝着茶水,就着零食,准备休息完了再去军营里。 那些事并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左右的,所以她暂时也不能,也不用做出太过的反应。 思考这些太耗费心神,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温冉然说一说,看看她有什么想法。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温冉然和菲安娜的争吵声中,温度在不断的上升。 两个人就暂时停战,回到客厅找阴凉的地方休息,菲安娜给自己施加了冰魔法,温冉然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她虽然是魔武双修的天才,但是在冰魔法上的魔法适性不强,而且在战场上魔法与修武不能很好地结合起来进行战斗,这和她比较喜好修武有关,魔法上的造诣比修武弱上几分。 源飞舞到了厨房,从储物戒中拿出新鲜的芒果,先切成丁,打成果泥,放在一旁,散发出清新的芒果香味。 果然,在这种温度高的时候,想到的还是它呀。 加入蛋黄,牛奶,细砂糖适量,打散蛋黄。 随后把橙子清理干净割开,拿手用劲捏,挤出橙子里边全部的汁子,一来可以除去生鸡蛋的腥味儿,二来可以提升冰淇淋的香清甜味。 全部倒入锅中,用掌心小火加热,搅拌均匀。时不时搅拌,避免奶液结块,等到牛奶起泡后就离火。尽管源飞舞仍然是被封印的状态,但是施展一些程度小的魔法还是没有问题的。 源飞舞第一次没有冰得太过,起了冰渣还有液体可流动时拿出来搅拌。这样的操作重复了两次,盆中依然是乳黄色的液体。 第三次要冰得久一点,要完全的冻结,没有液体可流动了,用勺子一点点弄开再搅拌。 冻结了再拿出来,这时的已经很有冰激凌的状态了,就算是冻结了,也不会是冰块样。 搅拌后再放回冷冻箱,过三个小时拿出来再搅拌。源飞舞做的非常大的分量,奶香味超级浓郁,更细致的是里面无冰渣。 先尝到的是菲安娜,温冉然因为太热去冲凉水澡,菲安娜见源飞舞端着几份看着就味道很好的固状食物,还冒着白气,入口才发现冰冰凉凉,美好的芒果味道在舌尖绽开,还未细细品尝就已融化,流入喉肠,仿佛身在冰雪世界热气散尽。 不知不觉,一碗冰淇淋就被消灭干净。 铛…… 勺子与碗底发生悦耳的碰撞,菲安娜才激灵灵清醒,一瞥空荡荡的碗,"这就没了?" "厨房的冰冻箱里还有很多。" 回味唇齿之间的余香,菲安娜拿起空碗回到厨房。 "小冉姐呢?"源飞舞环顾四周,发现没有看见温冉然小姐。 "还在洗浴间里,估计得等会才能出来。"菲安娜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第十三章,第四日(二) 对于温冉然来说,洗浴是一种享受的过程。 晶莹的水珠从上面滴落,连续不断,浴室里回荡着淅沥沥的声音。 温冉然惬意的舒展着身躯,任由温度适宜的水流淌全身,轻提雪白的手臂,将凌乱在额前的头发捋向后面,闭上双眼,水珠聚在眉间,从高挺的鼻梁划过,顺着雪白肌肤的纹理,缓缓滴落。 浴室里雾气升腾,很快将傲人的身躯遮住,若隐若现。 好像自己……忘了什么,不过实在是……太舒服了。 温度适宜的洗澡水洗去粘在身上的汗水污垢,甚至能忘记高温给肌肤带来的痛苦,只剩下享受。 温冉然洗浴完毕,从一旁拿起毛巾擦拭着身体,裹上浴巾就准备出去。 "咔。"门被打开又很快合上。 ! 宇文化爱有讨厌男性的传闻,就是因为将军府没有男性。而自己完全忘记了源飞舞的存在,但平常自己也是会带上衣物洗浴的,怎么这一次偏偏就忘了! 一想,和菲安娜斗嘴后的自己连记性也变差了。 但是……现在该怎么办。 "源飞舞。"她本来想喊菲安娜,但心里十分别扭,脱口而出的名字。 "唔。"连忙捂住嘴,但就是这点响动,也被客厅里的源飞舞刚好注意到。 "小冉姐,已经洗好了吗?"源飞舞做好了冰淇淋,正在客厅等她。 "嗯唔。"温冉然发出奇怪的声音回答道。 源飞舞将端着的冰激凌盘子放在客厅桌子上,慢慢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问道:"是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了吗?" 感受到源飞舞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血液仿佛涌上了她的脸颊,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我忘记带换洗的衣物了,能拜托你拿吗?"或许是眩晕感,亦或是洗浴后神经放松,她不经大脑地说出了这句话,随后感觉到全身发热。 源飞舞的脚步一顿,像引动引擎的汽车突然刹车,在前进就掉入深渊。 两人陷入沉默中。 温冉然已经无法抑制心跳,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已经无法收回刚才说的话。 源飞舞动了,他一路走到温冉然的房间。 女孩子都这样拜托了,自己就放弃思考其他方法答应吧。 连女孩子的请求都不能立刻答应,还……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打破尴尬的最好方法就是回应尴尬! 避过女孩子房间内香艳的情景,但相应的,已经看到的,已无法在脑内抹去了。 他选了一套自己喜欢的款式,组合着叠放在一起,然后飞快的转身,轻合上门。 沿原路返回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菲安娜所在的位置,这样的行为目前最好还是不要让她知道。 这里是没有菲安娜的世界。 不过,"温冉然小姐?" "嗯。" "我对空间魔法也比较了解,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将换洗的衣物穿过浴室的门送进去。"源飞舞说道。 温冉然松了一口气,没有在意他为什么会空间魔法,但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难道自己产生了奇怪的癖好。 源飞舞手掌上现出圆环和繁密复杂的几何图形,散发出银白色的光,他缓缓的将换洗衣服伸进去。 "啪!"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但源飞舞在那要命的关头,清楚的看到,身上黑色的封印一闪,手中本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辉变得暗淡无比,到这里源飞舞还能勉力支撑,手用力到颤抖的向前伸举。 对于此时的源飞舞来说,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源飞舞。"走出来的菲安娜看见客厅里没有人,大声的喊道。 源飞舞原本用力的伸举,一紧张变成了横推。 完了。 用于支撑空间魔法的力量转移到了浴室门脆弱的门扇上,门后的温冉然甚至还未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浴室门非常丝滑的开了,像丈夫跪老婆一样丝滑,一切都非常丝滑…… 源飞舞门开的那一瞬间,首先感受到了这里的空气还带着洗浴后的余温,甚至飘着淡淡的香气,纯洁的兰花香,让他联想到了白色兰花。 但里面的雾气尚浓,他也只是看到一片朦胧。 极度的紧张之下,他下意识地想要握住门把手将门关上,但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源飞舞展开空间魔法的余韵还未消退,左手的四指还未将门把收入掌心就脱开了。 这次门是彻底的被推到了侧面的墙壁上,里面的雾气散开,源飞舞像是打了电流一样从脚尖一直麻到脑袋。 浅绯红色的头发如瀑流下,眉峰尖那一点朱痣更加鲜丽,带着惊惧的紫色双眸眼尾微微染红,最诱人的是那枚瑰红的双唇。 裸露的身躯像一幅画一样徐徐展开,浴巾包裹外的肌肤如霜赛雪,惊人的长腿比例正好触动到了源飞舞,视线被紧紧的吸引。 太美了,脑内没有任何词汇,能比美丽清纯更恰当形容少女的外貌。 源飞舞心跳漏了半拍,呆在那里,或许从门把手脱开的那一瞬,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意识。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温冉然眼中的惊惧,是给他突如其来的闯进的,现在的行为是如此的不恰当。 温冉然紧抓着身上的浴巾,微微发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喉间漏出带着长音的悲鸣。 没忘将手中的换洗衣物递给她,又惊艳几秒钟后源飞舞将那罪魁祸首之一的浴室门快速的合上。 接下来源飞舞需要认真考虑如何给温冉然小姐一个交代,虽然会重述理由,但责任还主要在他。 不能推脱,就说是自己的错,一定没问题。 但他抬起头,却看到了冰山崩裂式的场景。 没错,接下来,源飞舞需要向两个人解释,他那苍白无力的理由,以及尘埃落定前最后一搏。 宇文化爱独自坐在办公处里,士兵在往里面搬运冰块,里面的温度像冰镇的啤酒一样清爽,喝着果汁,拿着报。 说她是在不务正业,打爆狗头,她只是在丰富其他技能上的知识,以及思考人生哲理。 第十四章,第四日(三) 再回来说源飞舞,正面临着极其恐怖的情景,抬头仰望上去,是菲安娜生气冰冷交叉的纤细长腿,本身就腿型好看,恰到好处的白丝覆盖其上,搭配着黑白女仆装,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女王姿态,冰冷的俯看他。 他坐在一个矮板凳上,两人坐在较高的沙发上,菲安娜交叉着腿,轻轻摇晃,眼神却十分凌厉,温冉然娇羞的坐在另一旁,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双手紧抱着一个可爱抱枕,不时的将视线看向他。 "为什么菲安娜你看起来比温冉然小姐还要生气?"源飞舞禁不住提出心里的疑问。 菲安娜凭空升起一股闷气,"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交叉的腿分开,上半身往前靠近,目光仍锁着源飞舞。 看着菲安娜的脸在眼前放大,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你们听我解释。" "无非就是温冉然忘带换洗衣服,你帮忙送进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你准备用空间魔法送进去,但被我打断了,所以一紧张就推开了门,你是想说这些吗?" 虽然没有说全,也有自己身上的封印的缘故。 "能够理解太好了。"总之松了口气。 但面前的紧张气氛没有丝毫缓解,菲安娜那眼光分明传达出想要暴揍自己的意思。 窗外掠过几只飞鸟,阳光直打过来,菲安娜的脸先被阴影遮住,让人看不清表情,后暴露在阳光下。 "对不起,这全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源飞舞率先说出口,求生欲望强烈。 温冉然有些不忍心,准备开口。但菲安娜却说道:"无论如何你都已经看到了,那就应该受到惩罚。" "不管是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菲安娜冷冷的瞥一眼,带着温冉然离开,把源飞舞一人留下。 应该是商量如何惩罚自己了。源飞舞苦笑一声,从冰冻箱里拿出大份冰淇淋,在这段时间内准备给宇文化爱将军送过去。 去军营的路已经走过一遍了,源飞舞七拐八拐顺利到达军营。 之前见过面的四人守在入口处。 打了个招呼后,将在做冰淇淋时冻的冰棒拿出来,大约五十支,让他们分一下尝尝。 "你们怎么会在这?"源飞舞问道。 "玩棋被逮到了,罚站在太阳下守门。"苏岩烟说道。 果然,四人脸上都淌着大滴的汗,嘴唇干裂,看来已经待很久了。 "要不是有几个没反应过来,我们就不会在这了。"吴染抱怨道。 "真不错。太好吃了。"吃完后仿佛热消失了。 源飞舞笑笑,准备给宇文化爱将军送过去。 大帐里宇文化爱已经摆脱该享受的时光,进入正常的工作时间,仿佛无视了高温,脸上没有一点细汗,优雅而从容。 "源飞舞,你来了。"她没有抬头。 "我来给你送些吃的。"源飞舞走过两排泛着金属色泽的器具,跨过高台,径直地走上去。 "拿过来让我看看。" 源飞舞将那大份的冰淇淋递过去,站定在宇文化爱前方,等待着。 入眼便是非常舒服,光滑没有颗粒感,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微微冒着冰凉的白气。 捏起勺子,从光滑的表面轻轻挖了一勺,淡黄色的固状卷起,送入嘴中。 "非常好吃。"宇文化爱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是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 她一边将勺中的冰淇淋送入诱人的红唇,舌头在勺上打圈,品尝那细腻的冰凉,一边将那烟一样的眸子盯着源飞舞问道。 "今天是第四日了吧?从我把你在战场上带回来。" "是。"源飞舞晃神的回答道。 看着失神的源飞舞,她烟一样的眸子里泛起波澜,第一天她用录像石监视,什么也没有发现,反而感觉到他的认真,善良,于是第二天就撤去。 派手下去探查他的身份,也未能得知,暗中密布的触手也未能探知到他的领域。 所以你到底是谁? 她微微倾下身,细细地扫过他的脸庞,身体,眼中带着疑惑,不解。 你为什么会突然的降临战场?带着形似温冉然小师弟的样貌。这一切看起来如此巧合。 她将这些疑惑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面部将这些表情收敛,她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 无从下手。 但真正棘手的是她所经历的那一切,颠覆了她的人生和认知。 宇文化爱突然想将那些事告诉面前神秘的男孩,或许可以看见他惊讶的表情,说不定也很有趣。 算了。 他在自己眼中仅仅是一个男孩,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纵然他能够在封印的状态下打败王广清,但还是承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告诉他也是无济于事。 想她宇文化爱戎马一生,经到头来,除了温冉然,竟再无可交心之人。 宇文化爱眼中闪过一丝寂寥,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源飞舞回过神来,却看到,她眼中一滴墨融于珠海中,仿佛萧萧落木抖落的残叶粉碎。 "宇文化爱将军。" "嗯?" "再不快点吃,就快融化了。" "用得着你提醒?" 吃完了冰淇淋,两人陷入沉默中。 "随意坐吧。这里空着也是空着。"宇文化爱看着他站着不动,有些好笑。 源飞舞本是要迈步离开,此时只能循着座位坐了。 她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 云团在暮色中逐渐暗淡下来,从缝隙里吹来阵阵凉风。 夜幕低垂下来,是万籁俱静,仿佛只有人类活动一样。有一种疯狂、神秘而宏大的阴云,笼罩在两阵的顶上。 一个伤疤交错的光膀精壮男子正换着身上的绷带,嗅到一股异样的气息,突然,他意识到什么,警觉的向小帐角落的阴影看去,那瑟缩在影子里的东西。 从小慢慢膨大,直立起一个人影,高挑削瘦,感受到了男子的视线极速飘荡过来,男子将重拳挥向他,却被轻轻挡住,人影手一扬在脖颈上一击,光膀精壮男子闷哼一声,如山倒下,昏了过去。 夜深了。 …… 第十五章,第四日(四) 宇文化爱在大帐中伏案写字,敏锐的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闪身出去。 源飞舞虽然被封印,但感知也十分敏锐,从刚开始就已经有人在军营中出手。 外面已经乱成一片,不少士兵在察觉到异样后,第一时间传达给了其他人,进行反击。 "怎么了?"宇文化爱抓住一个逃出的士兵,询问情况。 "已经有很多人被带走了,还好发现的及时,正在组织,聚拢在一起,先防备再进行救援。"士兵一看是将军,连忙将已经知道的的情况详细的回答。 目前形势来看,敌方应该不会再次进入军营,一个逐步恢复稳定的军队是相当可怕的。 "先通知温冉然,她应该无碍,若是连她也不在,就以现有职位最高的进行组织防御,那一边先由我来处理。"宇文化爱冷静的吩咐。 士兵听到命令后,赶忙向聚集的方向跑去,宇文化爱将气机锁定到已经脱离军营范围的人身上,追了上去。 那些人或许知道只是单纯的逃离,根本不能摆脱宇文化爱,在感知中,他们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弱,宇文化爱身上翻涌着巨大的能量,为了加快速度,一路上所有阻挡的东西都被摧毁。 终于到了一段淡绿色石板砌成的小径,周围的树木摇曳生风,气息截然而止。 这里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像是诸多野兽的血液杂混,他们的气味隐藏其中,而且有种如梦如幻的迷失感。 宇文化爱冷笑一声,这里分明就是他们隐身之处,外表的表象布置的就像是欺骗小孩儿一样,以为能将她玩弄于股掌。 她掌心有奇怪的符文闪动,显外出诸多异象,圣龙咆哮,英凤舞鸣,巨大的物象盘绕在她的臂上,散发出巨大的威能,一击落下,整个小径碎裂成粉末,将地层打出数十米深,百米长的隧道。 隧道尽头,有数道黑影传动,宇文化爱目光一凌,卷起飞沙,飞射过去。 "这宇文化爱果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还好有秘法在身,希望在这里可以拖的再久一点。"那树木的顶端枝桠出现出十几道黑影,对眼前的景象震惊不已,纷纷感到一阵后怕,迅速遁去。 源飞舞在逐渐稳定下来以后,向着宇文化爱的方向追去。 他来到隧道的入口旁,空气中残留的能量分子还十分活跃,看来刚离开不久,看往黑洞的隧道,周围的血腥气味非常有迷惑性。 那么威力巨大的招式,周围的树木依然没有严重的损伤,随风摆动,这引起了他的注意,勉强的爬到树上,瞬间感知到了邻近的残杀气息,人比较多,看来有从这里离开的。 宇文化爱来到一个分叉口,三个洞穴,回头看已经离开军营很远了,那密密攒动的黑影绕着中心一个黑影逃离,那个黑影身上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宇文化爱如地龙翻身,旋风式的卷了过去,循着那熟悉的黑影,进了中心的洞穴。 黑影的速度不慢,但很快就会被宇文化爱追上,她心里充斥着一股异样感,但她急于去揭开熟悉黑影的身份,将其按压在心中。 等到她靠近时,发现那些黑影都身穿斗篷,在感受到她强大的气息后,惊慌的四散而逃,不再围绕着中心的黑影。 这省了她不少的功夫,很快就靠近了那熟悉的黑影,将黑色斗篷掀开,发现竟是一条大土狗。 宇文化爱用气劲将其他黑影震翻,斗篷下也都是一条瘦弱的土狗,土狗是亲近土元素的普通狗种,但也很难驯服,这一看就是培养很长时间,训练有素,稍加指导,就能起到诱敌的功效,再加上身在地下洞穴,专有魔法的加持能使它们速度更快。 大土狗比它们更加魁梧,像是它们的头领,这也是为什么围绕着它逃跑的原因。 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 她赶忙拎着这条大土狗,不断挣扎中,宇文化爱看见它腹部绑着的物件,上面被标记着熟悉的气息,金丝禳边,揭开玫瑰花瓣,里面是一封信件,无数丝线带起,洞穴被猛然攻击发出脆弱的呻吟。 洞穴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沙石四起,宇文化爱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站起来,面有怒气和羞耻带着那只大土狗和里面的一封信迅速的返回。 被彻底戏耍了。 源飞舞寻着沿途的气味,已经跟到了人后,准备暗中跟踪到他们的目的地,暂时还未被察觉,没有生命危险。 源飞舞远远的吊在他们的后面观察,发现他们在一处月光映着的空地分成了三组,两大一小,有序的分开逃离,十分谨慎。 短暂的权衡了利弊,考虑到自己现在实力尚弱,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发现,只能选择那个小组。 月光穿过枝桠,黑色的斗篷变暗,似乎有吸收月光的功效,小组有四人,源飞舞根据体形、动作习惯猜测是两男两女,体形略宽厚的两男很有话语权,行动时皆居前,看来是任务的重要执行者,两女居后,存在感偏弱,看来是辅助成分居多。 一路树影重重,四人在逃窜中也不忘处理自己留下的气息,这应该是他们规划好的逃跑路线,好几次源飞舞都差点跟丢。 "是这里了……"其中一名魁梧男子低着嗓音说道。 "看后面是否有人跟上来,总感觉有人盯着……"另一名偏瘦男子略带紧张,很谨慎地环顾四周。 "不可能,这次万无一失……"其中一名高挑女子笃定的回应道。 "快点……"另一名瘦弱女子催促道。 四人到了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私语。 源飞舞见状,赶忙躲到一棵大树底部,将身形隐藏于黑暗中。 他目前能够想出最佳的方案,就是进入其中一个人的体内,在其他三人未察觉的情况下,随从他们进入了解事情的真相。 附魂! 有别于夺舍邪术,暂时遮蔽附魂后原本魂魄的感知,来夺得对身体的掌控。 私语后,四人结印,大阵起,源飞舞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将自己隐藏于灌木丛中。 大阵巨大无比,流光闪烁,是带有一丝神性,阵成的一瞬间,一道银白色的魂体掠入。 第十六章,第四日(五) 军营中,温冉然统帅大局,几个黑衣人被带上来,她挥了挥手,交给专门的人处理。 其余的黑衣人在带来之前就咬碎嘴中的毒囊断绝生命,这几个是她派人协同抓住,仔细检查了口中,手中,还有其他可疑的地方,是留下的活口。 十人组成队,设十队长,三队组成一旗,设旗总,三旗组成一局,设百兵长,三局组成一司,设把总,三司组成一部,设千兵长,三部组成一营,设营长,共五营,万人左右。 苏岩烟就是千兵长的副官。 "部分士兵受了点轻伤,丢了几十个士兵,几个把总,以及百兵长,都是名声较大的,还有……先锋官王广清。"一营长汇报道。 先锋官王广清经过那个事件后,就被安置到了远离中心独立一个帐内,禁足一个月,反而给敌人可乘之机。 紧挨着温冉然的苏岩烟有点担心的问道:"将军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宇文化爱的实力,那隐藏在表象下的恐怖! 在征讨北风之乱那个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的雨夜,宇文化爱和她困于绝境,所率的杀手队死绝,乱贼,和可能是三大家族的强者联手。 各种光芒飞舞,符文漫天,穿过磅礴雨水,有古禽虚影,有凶兽化形,缭绕着炫目的光芒,扑杀向宇文化爱。 温冉然早已竭力,冰冷的雨滴滴落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通天的光束袭来,只觉无力回天。 却见宇文化爱拾起一段枯枝,先斩飞天蛟龙虚影,虚影碎裂,蛟龙悲哀咆哮,而后洞穿化形凶兽,这一切都发生在电火石花间。 而众强冲杀上来,威势庞大,一个个符文闪现,震动天地,皆使用通天秘法。 "咻!" 枯枝挥出一道圆滑轨迹,看起来朴实无华,造成的后果却让人胆寒。 "噗!" 那种攻击太可怕了,明明是一段枯枝,但造成的杀伤力却相当于锋锐的利器横空,斩尽一切敌! 符文崩碎,雷定轰鸣,天地间荡出真空,隔绝雨水,仿佛被威能震惊恐怖。 先是一名高手拦腰截断,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完全没想到会被横杀于此。 枯枝还未被停止,携带恐怖威力,只有斩断眼前一切敌人,才会被收回。 划过长空,一个又一个空中的高手被截成两段,一朵又一朵血红的花朵绽放,残破的肢体落在大地上,发出噗通连响,飞溅起带血的水花,直到除了两人外在场再无站着的人。 好一阵子温冉然才回神过来,冰冷的身体缓缓恢复温度,心脏仍为眼前这一幕剧烈跳动。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未将之下,皆为蝼蚁是什么意思。 纵使她现在也同为未将境,但仍然达不到那样的水平,仍存畏惧,或许经过那么长的时间,宇文化爱的实力在国内也无几人能相提并论,绝不是相传的那样,仍然停留在未将境。 …… 高挑女子身形一晃,很快的恢复原状,其他三人注意力皆在大阵上,专心控制大阵的运转,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大阵光芒散去,四人落在了一个大高台,人为修筑,似乎有些年头。 源飞舞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是一棵长于地底的宏伟古树,庞大的树冠经过万年的洗礼成为了树根,粗大的树干估计一千人都无法把它围抱住。 无数的树根盘曲交织,密布整个洞穴,深植于大地,淡蓝色的荧光顺着树根流向树干,像血液一样充满活力,树干分出枝桠,茂密的绿叶中,是如星河般浩瀚无边的晶莹果实。 仿佛是大自然最华丽的造物!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它的壮丽! 源飞舞震惊了一瞬,很快恢复过来,跟上三人的脚步,看来四人的目的是它。 跨过密密麻麻暴露出的树根,能感知到里面液体状的能量,是大地最纯净的能量源泉。 魁梧男子走向树前,脚旁一根巨大的树根,顺着它凹下去的小坑,蹲下慢慢掘开,将泥土拨到一旁,看见里面晶莹透澈的泉水,于是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玉瓶,里面有血意流动。里面有噬龙蚁的精血,宝石撕裂者的残魂,还有诸多凶兽的精华。 偏瘦男子和瘦弱女子也做着相似的动作,而源飞舞心里一惊。 他缓缓蹲下,一边掘开泥土,一边转动脑子想玉瓶藏在身上的哪个地方。 如此紧张沉重的气氛中,他若是稍有异常,立马就能被发现,到时候就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雪玲,你在那干什么!"魁梧男子看到雪玲迟疑的动作,心生不满,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还拖拖拉拉。 另外两人的视线也被魁梧男子的话拉扯到雪玲身上,看向源飞舞,源飞舞面色一滞,冷汗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偏弱男子不耐烦了,尖声强调说:"速度加快一点,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瘦弱女子也用眼神提醒她加快一些。 感受到三人视线中逐渐带着怀疑,源飞舞知道现在再不做些什么就大事不妙! 处境万分危险! 第十七章,第四日(六) "玉瓶藏在袖口的内囊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他灵魂深处响起。 源飞舞不动声色的将玉瓶掏出,身上顿时压力一减。 将玉瓶中的血色液体滴入小洞中,三人这才移开视线,放下心中的疑虑。 刚才真是惊险极了,不过这声音? 应该来自原身名叫雪玲的女子,可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我不是要帮你,我是要杀你。"那道清冷的声音此时感受到了源飞舞内心的想法继续道。 源飞舞还想和她说些什么,但眼前的洞穴开始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洞穴在剧烈的震动,眼前这棵庞大的树树叶在剧烈抖动,迅速的由充满活力的绿枯萎变黄,晶莹的果实也在变干变焦,看起来整棵树在逐渐的缩小。 魁梧男子站着一动不动,面对眼前这一切,丝毫没有表情变化。 另外两人也只是站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来临。 源飞舞灵魂深处的声音,无论怎样呼唤也没再响起。 大大小小的石块从洞穴顶部落下,源飞舞这才发现,三人的实力经无限接近于未将境,武力外放是未将境的标志,而三人均形成了薄且坚韧的屏障。 修武者的等级划分为未士级,士级,大士级,末士级,未将级,将级,大将级,末将级,君级。 也就是说,三人均处于修武者境界的末士级后段,而且掌握了武力外放的诀窍! 看来幕后者的实力十分强大。 密密麻麻的树根,像有生命的一样挣扎,从被玉瓶内液体侵入的泉水中抽出,像是被烫伤了一样,向着树干回拢收缩。 直到一千人也无法抱住的树干变成直径约五公分,滴溜溜的在空中盘旋。 魁梧男子等到这一刻,走上前去将小树拿在手中,看起来十分平凡,仿佛丧失了神性,能被人在手中把玩。 不过洞穴也开始瑟瑟发抖,失去庞大古树的支撑,这里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四人冲破地层,源飞舞回望过去,坍塌出一个大坑,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源飞舞看着这里有些熟悉,脑海中逐渐意识过来,那个庞大古树的洞穴竟然在龙里非法国和特里克利国两军交战的战场,这里四处弥漫着血气,杀气,依稀可见往日宏伟画面。 源飞舞思考还要不要再继续跟上去。 咬咬牙,被发现又如何,就算灵魂遭到重创,他也能通过其他手段恢复过来,只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 源飞舞跟着三人,按着原来过来的队形,和那名瘦弱女子呆在后方。 "你怎么回事?"瘦弱女子忽然来一句,"从刚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要不是熟悉你这冰冷的表情,我还以为换了一个人。" 看来这位名叫雪玲的人还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主。 "就是有一些晕。"源飞舞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原来如此,那洞穴里的气息确实与我们体内的功法相冲,难免会出现一些状况。"瘦弱女子理解似的点了点头。 看着瘦弱女子自圆其话,源飞舞也闭上嘴巴,保持一副冷淡的表情。 "等会儿和大部队汇合,你可不能再保持这样的状况。"瘦弱女子的话中透着一股关心。 源飞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但是刚缓过来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他还要继续伪装,想到那副场景,感觉压力山大。 一旦露出马脚,不是我死,就是我亡,简直就没有活路了。 四人继续以飞快的速度前进,略过断壁残骸,到达战场边缘,很快就接近一处丛林。 不过,远处传来一阵叫嚣声,从一个个小黑点逐渐放大,为首的就是宇文化爱。 她回营后感到十分耻辱,竟然被一只狗给骗了,还是一只普通大土狗,要是换成什么蛟龙,凶兽,她就不会感到这么生气。 拎着一小部分精兵,满地盘的找黑衣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温冉然也跟了出来,她本以为源飞舞是和宇文化爱在一起,等回来时却看到宇文化爱一个人,当即安排好军中事务,以协助巡查的目的,抽出一部分兵力四处寻找。 所以现在两股汇合在一起,乌压压的向一行四人冲了过来。 源飞舞看到后,但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立即止住了转身的趋势,随着另外三人疯狂的向边缘处跑去。 魁梧男子突然停下来,对着偏瘦男子,瘦弱女子,源飞舞说道:"现在的情况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为了完成这次任务,成文,王宇,我们三人留下拖延时间,雪玲,这里就你的猎空速度最快,掌握的最熟练,而且还有王座留下的符纸,这生命古树就交给你保管。" 魁梧男子语速很快,另外两人也未提出异议,于是,就将生命古树递给了源飞舞。 源飞舞接过生命古树,感受到里面庞大的生命力,按照他们所说,飞快的向远空退去。 三人边逃离边看到源飞舞已经逃离很远,几乎看不见了,这才回过头来,眼中带着悲壮的色彩,他们将和特里克利国的军队打一场拖延战。 源飞舞绕了一大圈,回到自己身体所在的范围处,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将生命古树放在草坪上,将自己的身体拖拽出来,咬开食指,一滴血色透明的液体滴落下来,似有一股清香在空中游动。 "你……你在干什么?"那道清冷的声音带上了惊讶,似乎被他的举动吓到。 "我想试着控制这棵树。"源飞舞也没有顾虑,直接告诉她。 "怎么可能?生命古树是不可能被人掌控的!"听到回答,那道清冷的声音质疑的说道。 源飞舞不是一时性起,而是他对这棵树有很深的了解,曾经翻阅许多古籍,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生命古树的掌控方法。 但具体要掌控是非常艰难的。 源飞舞静下心来,将意识沉入心底,然后缓缓靠近生命古树,那血液在树皮表面无法渗透,像清晨晶莹的露珠挂在草上。 接下来他就感受到了生命瀚海,庞大无边,简直让人震惊。 第十八章,第四日(七) 源飞舞将意识沉入在深不可测的生命瀚海中,灵魂感受到极度舒适,淡绿色的生命力冲刷着他的意识,滋润着他的灵魂。 这种舒适感简直能让人迷失! 但是他是要这不见底的生命瀚海中寻找到生命古树的核心,经过万年岁月的洗礼,里面已经诞生了隐约的意识。 随后源飞舞游动过去,将意识平铺出去,突然感知到了一丝触动,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踢了一下,产生了生命的悸动。 源飞舞一喜,迅速的靠近,一个圆乎乎的小球在不见底的生命瀚海中浮沉,看着十分享受。 是生命古树的核心! 贴近看上面有着些许裂缝,里面是不断蠕动的深绿色的生命液,非常漂亮,仿佛天然的纯洁。 源飞舞小心翼翼的将意识顺着裂缝伸进去,感觉到意识被轻轻拉动,随后就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仿佛两者间有一丝神秘联系。 源飞舞感受到自己的意识被啃食了一点,他忍受着噬魂刻骨的痛感,没有将自己的意识撤离出来,随后那深不可测的生命瀚海峰涌过来,淡绿色的生命力浸入意识中,剔除杂质。 他逐渐感受到意识变得更加纯粹,被啃食了一点的意识也恢复过来,而且更加壮大,生命古树的核心回馈他了更多。 并且生命瀚海源飞舞也能有所掌控,水乳交融,仿佛自己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在做完这一切后源飞舞将意识退了出来,退出来时还能感受到生命古树的核心的不舍之意。 掌心中那个干枯的生命古树,原本的光泽也渐渐逝去,最后,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失败了吗? 源飞舞灵魂深处的存在,看见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想到,失败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却听源飞舞说道:"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怎么可能!"那清冷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能相信,那生命古树分明是在掌控后彻底死亡了。 却见一道深绿色的流光进入到草坪上那具身体里,散发出生命古树特有的生命力。 那清冷的声音沉默了。 源飞舞没有在此地停留,而是拿着丧失气息的生命古树飞往远处,那清冷的声音有些震惊于他的行为,不明白他要干些什么。 他看见距离已经非常远,即使这具身体的主人醒来,也不可能很快的回到刚才的地方。 源飞舞对着这具身体的脖颈,狠狠的击打了一下,足以让其短暂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昏迷过去。 然后他才从这具身体离开,不做停留,返回到原来的身体里。 源飞舞逐渐醒过来,感受到身体散发出一股恶臭,应该是排出的杂质,而且右手手掌食指处有一种异样感,只见一个深绿色印记标记在上面,像一枚古朴卓越的戒指。 逐渐将身体活动开来,随后就赶紧离开。 那清冷的声音的主人醒转过来,诱人的红唇抿紧,感受到口腔中一股腥甜的味道。 她的眼神欲发冰冷,手中干枯的生命古树被握得嘎吱响,没想到她竟然会被人附魂,还被夺走了生命古树。 出手帮他?可笑!这辈子都没像这样,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被迫出口帮助别人。 已经记住了他的味道,他的身体上的特征,这次的耻辱下一次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 源飞舞回到了军营中,那里依然戒备森严,里面没有自己熟悉的人,只能站在外围。 几个精壮的士兵手持着利刃,将他两手置在背后,闻到一股浓浓的恶臭,随后就忍着这股味道,将全身搜查了个遍。 虽然并没有什么危险的物品,但是源飞舞仍然被束缚在士兵的中心,被围在最里面。 源飞舞苦笑了一声,只能静静的等待温冉然和宇文化爱回来才能解放。 其他士兵也在盯着他,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那污垢下更加白嫩的脸蛋,看起来楚楚动人,一颦一笑,都能在心里荡起涟漪。 "是将军,他们回来了。"营里的士兵喊道,纷纷走出来,他们的眼中带上了光彩。 宇文化爱和温冉然亦在其中,两人随着队伍缓缓靠近。 温冉然看见源飞舞的身影,在众士兵的目光中,快步的走近。 "源飞舞,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很长时间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还以为你不见了,还好……你在。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温冉然看见他后的欣喜,还有知道他失踪后的担心,顿时百感交集,紫色美人眸的眼尾微微染红,细长的睫毛上带着晶莹的泪珠。 围绕在旁的士兵识趣的让开,并解开了对源飞舞的束缚。 源飞舞想要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刚抬到半空中的手却停了下来。 温冉然看着他细微的举动,停下的一瞬,用手轻轻拉着他的手覆盖在脸上,带着阵阵暖意,所有的情绪都烟消云散。 源飞舞见状,心疼的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细细拭去泪痕,随后飞快放下。 宇文化爱看见这一幕,摇了摇头,硬是将两人拆开,推到她的大帐里去。 军营里的士兵各司其位,恢复成往日的秩序,只是气氛更加紧张,戒备更加森严。 大帐里,宇文化爱坐在将军宝座上,两人站在宝座前。 "源飞舞,我很好奇,我离开的时候你去了哪里?"宇文化爱问道。 源飞舞将他在军营情况稳定后一直到跟踪敌人的事情详细的讲出来,只是略过了他成功掌控生命古树这一事件。 宇文化爱在听到生命古树四个字时瞳孔大震,心里对某些事的猜想更加的明确。 "真是没想到,生命古树居然在两国交战战场的下面。"宇文化爱说道,这就相当于敌人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偷她的东西。 但是三人心中都有一样的疑惑。 但是军营中失踪的人又去哪里了? 这背后强大的组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答案会逐渐从水中显现出来,现在他们能做的事就只有等待了。 …… 第十九章,第五日 源飞舞回到将军府的房间,看向右手手掌食指处的深绿色印记,这是他将意识进入生命古树后留下的,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次的事件,他认为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倘若只是想要生命古树,根据他们黑衣人的实力来看,完全是可以通过其他的方法来获得,没必要再去招惹特里克利国,特别是极富盛名的杀神宇文化爱。 只可惜那个名叫玉玲的女子,若不是时间不够,或许还能从她身上得到些情报信息。 窗外一片阴云笼罩,似乎是要下雨。 源飞舞的心情有些沉闷,这些天呆在将军府,说不上太无聊,基本上每天都有新的认知和经历。 他按压着胸膛,心脏的跳动很正常,身体在逐渐的恢复,经过一次洗髓伐骨,很多杂质都被排出来,力量在从封印里蠢蠢欲动。 决定出去走走,推开门,先是碰到温冉然小姐,看起来表情不太自然。 "小冉……姐,早。"刚睡醒的温冉然小姐浅绯红色的头发有几根微微翘起,瑰红的唇像清晨叶上的露,看起来慵懒又迷人。 "早。" 温冉然低垂着眼,回应道,昨天她表现的是过于明显了,再加上之前的事情,现在都不知道怎样反应才合适。 想起之前菲安娜对她说的话,脸又红了一下。 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她微微抬了眼,偷偷看向源飞舞。 "还有什么事吗?"源飞舞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只是以为她还有事要拜托。 "没…有啦,过会儿我就先去军营那边看看,你就现待在将军府吧。"温冉然的声音很轻,说完就慌张的离开了。 生命古树的事情,现在除了源飞舞,军营中就只有温冉然和宇文化爱两人知道,还没有上报到上层。但是针对这次非战争状态下的特殊情况,宇文化爱身为特里克利国的利刃将军,虽然有独立决策的权利,而且有处理的能力,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的事件的全过程,将大概和重要的内容写在了汇告书上。 宇文化爱有一些头疼,对于这突然出现的组织的内容也是一头雾水,特里克利国内她的部分渠道发动不了,正处于战后的特殊戒备阶段,国内外都有很多人盯着她,眼前的资料信息显示,这个组织是凭空出现。 活动轨迹不详,实力不确定。 但是就根据昨天的那次交手来看,这个组织的实力并不弱,而且很有可能背景强大,要是不在特里克利国,那就是其他国家,也很有可能是神廷的人,那几个带回来的人也是死口不说,嘴硬的像一块铁一样。 难道说现在就只能等着他们的下一次活动? 宇文化爱听到雨滴落在泥土里的声音,心情逐渐放空,烟一样的眸子里是琢磨不透的暗影。 源飞舞走出房间,却看见温冉然,菲安娜两人在客厅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着他。 菲安娜蓝色瞳孔中,弥漫着高贵和神秘的气息,令人着迷,但是此刻眼中他仍然看到了些许的不满。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带有红色蕾丝装饰的发箍和发带,今天却换成了和她整体气质相配的蓝色,而且头发中藏着一对毛茸茸的兽耳,一动一动的,也十分的可爱。 菲安娜用那大海一样蔚蓝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我和……她已经想好怎么惩罚你了。" 温冉然俏脸一红,反而这样羞涩的表情,搭配着她今天素净的穿搭,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浅绯红色的头发披散开来,没有过多的修饰,像火焰一样绽放在她柔嫩的娇躯上,与脸上的红晕相得映衬。 源飞舞先从眼前的景色中脱离出来,才听到菲安娜说的话。 "惩罚就是……"菲安娜故意一顿,转而继续说道,"你必须要去找出让我们两人都感兴趣的东西,否则,你就必须做我们两人的仆人,直到我们满意为止。" 源飞舞听见后,竟然伸舒一口气,毕竟他已经做好要……的准备了,然后开始认真菲安娜考虑说的话。 过了很长的时间。 温冉然,菲安娜看着源飞舞像是若有所思,突然眉一挑,面露欣喜之色。 "我已经想到了。" 温冉然,菲安娜听到后有些讶然,两人跟随着将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她们没见过的,更何况两人是意志坚定的修练者,能让她们感兴趣的不多。 本以为源飞舞需要很长的时间,或者是根本满足不了,直接会到后者,变成两人的仆人。 所以当看见源飞舞转身走到房间后,温冉然,菲安娜两人的内心充满了期待,看他能找出什么样的东西。 温冉然,菲安娜在客厅里安静的等待,偶尔能听见房间内大小的响动,不多时,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源飞舞拿着三个奇形怪状的物体走了出来,看起来很小,上面有灵石在发着微光,显示出能量流动的状况。 "你们看看这个东西。"源飞舞将其中的两个物体递给了她们,看着她们在好奇的翻动。 菲安娜在手中细细的翻动,能感受到外表粗糙的颗粒感,但从缝隙中看进去却是充满金属感的精细结构,整体看上去像是一个棕黑色的木塞带着个小尾巴。 温冉然在一旁捣鼓它,看来也不知道是怎样使用的。 "这是什么东西?"菲安娜当然不会认为是随便找出来一个普通的木塞子。 "先听我讲一个故事,你们可能会更感兴趣。"源飞舞继续说道。 "从前有一个伟大的工匠,他做出来的工具深受当地人们的喜爱,又结实,效率又高,他能够学习植物的形状,动物捕食时的动作,对他的工具做出改善。" "为了追求技术的更高层面,他在私下里偷偷研究,舍弃大的笨重,而追求小的灵巧,他能用小的物件组装出会动的木马,这样的木马让孩子们感到惊奇又喜欢,但他逐渐走向了极端……" 第二十章,第五日(二) "夜里邻居来找他,一走进漆黑的破旧房屋里,就看到满是会动的物体,蹦着,跳着,走着,还有些不成型的也在不断的动弹,十分诡异,在听到门口的响动时,都将黑洞洞的框子看着他,随后就吓得失了魂,在休养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但当这个事情传开后,随后又发生了几起意外失踪事件,虽然和工匠没有关系,但他却成了恐怖的代名词,人们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喜爱他的小孩们也逐渐远离房屋,孤身一人的工匠选择离开了家乡,去寻求更多的机会,通过云游四方学到了各种的技术,而这就是它最终的产物之一姆斯雷游,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技术结晶。" 源飞舞指着她们两人手中的物件说道,温冉然,菲安娜眼中都闪过一丝好奇。他佩戴在耳朵上,侧面有一个圆环,很柔软,刚好和耳朵相契合,看起来也并不是很丑。 温冉然,菲安娜学着也戴上去,瞬间有一种恍惚感,像是忽然一股电流,让头部微麻。 "操作其实很简单,就是将意识缓慢侵入,与姆斯雷游相连接,很快就能够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源飞舞说道。 "由于我们三个是特殊型号,能够进行局部区域相连,所以能够转移到同一个地方,到时候不用我教导你们,你们自己就能够熟练掌握技巧。" 菲安娜闭上眼睛,由于她是专精魔法,所以进入时非常快,温冉然就相当慢的多。 再次睁开眼,却看见一种象征生命的绿色像大海一样展开,四处是许多说不上名的花木草树,五颜六色的点缀上去,像精致的画笔抹上,白云层层的叠在蔚蓝的天空,悠悠然然。 一切似乎不真实!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的美丽?"身旁传来一个声音。 "嗯。特别美,离这么近,却远的无法触碰。"菲安娜说道,这样的景色看着很让人有保护的欲望,就像原始的大自然一样,没有人类留下的任何痕迹,所以才不真实。 温冉然是最后进来的,她也被眼前的景色所惊讶,但是回顾四周,看见菲安娜和源飞舞,顿时说道:"源飞舞,你的头发和衣服是怎么回事?菲安娜,你看看你身上穿的。" 源飞舞原本很长的头发变成了短发,让他很精致的五官凸显出来,整个人变得更加英俊,再加上一身黑的制式服装,身体周围仿佛围绕着黑色雾气,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我的,主要是因为选择的职位是魔剑士,擅长使用魔剑,所以衣服是简单的黑色制式。" 菲安娜一直用女仆的方式梳理自己的头发,但是现在却被戴上了非常可爱的带有小白熊的头饰,白色淡粉的头发在额前微微细碎,而且在两侧特别是留有一缕细长有弧度的头发,毛茸茸的兽耳隐在其中,让蓝色瞳孔中弥漫着的高贵和神秘的气息微微减弱,脸部变得更加柔和。 源飞舞转头看去,衣服是橙色的,偏深,紧身窄袖,微露锁骨,雪白的肌肤上面印着五瓣红梅花,被宽大的腰带束着,柔软的衣服卷起皱褶里精美的绣印,坠着下摆刚至大腿,露出细长白嫩的小腿,左腿处缠着几圈白色绷带,有着黑色护膝长袜织鞋。 和她以往的风格完全不同,所以一下子也看得很认真,同时解释道:"菲安娜应该是职业盗贼,衣服设计得很轻巧,适合与动作灵活。" "小冉姐,你的职业应该是战士。"同样也被温冉然小姐惊艳到的源飞舞说道。 浅绯红色的头发在饱满的额头前成了齐眉的刘海,两边扎成一个小辫,像是挂上了一个小物件,那颗眉间的一点红在蓬松的发间,若隐若现,很容易被吸入魂魄,增添可爱。 温冉然有注意到的是,她的衣服风格也是发生了变化,白如玉的手臂穿着淡蓝色的冰袖,套着金属护手,下身是甲片编缀的皮革甲裙,整体是哥特式风格。属于柔性铠甲,优点是透气性好,绝对重量小,缺点是防护能力差,不能抵挡大力的打击和刺击。 "这是姆斯雷游里面的世界,在里面受到的伤害不反映到现实的身体里,但具有相同的痛感,要是在这里面死了,就能体验到极端的痛苦,因为能够从头到尾感受到死的过程,可以通过默念状态,眼前就能放映出虚拟的状态栏,能够查看当前的身体状况,有明显的数据显示。" 温冉然,菲安娜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惊奇于前面的一句话,她们进入的是姆斯雷游里面的世界! "这么……小的一个物件,里面竟然能够创造出一个世界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古遗迹里也没有过……"菲安娜惊讶的说道。 菲安娜活动了身体的各个部位,发现并没有什么滞留感,完全就是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违和,感觉也同样如此。 "要是这样能够批量生产,那就可以训练出更强的战士。"温冉然则是考虑到它的实用性。 "根本不可能,这样的技术已经远远超越当前时代,只能说那个人是一个彻头的天才,将技术与魔幻结合,创造出一个颠覆的世界。"源飞舞否定了她的想法,姆斯雷游根本不能够批量生产,手里的这三个已经是非常珍贵了。 "好了,我们开始吧!"源飞舞提醒了这两个完全沉浸于自己世界中的人。 "……" "开始干什么?" 看着两人仍然是一头蒙,源飞舞感觉好笑,赶紧解释道:"我们所在只是一层,需要杀光这一层所有怪物,死了的话,就不能够再继续运动。" "意思就是见到怪物就杀了呗。"菲安娜说道。 "就是这样!"源飞舞说道。 "记着要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我会详细的告诉你们。"看见两人听见嘱咐后点点头,源飞舞认真起来。 "那么……" 游戏开始! 第二十一章,第五日(三) 给特里克利国极富盛名的利刃将军,杀神宇文化爱: 黑暗即将降临,【我们】异乎寻常的决心没有改变,不因任何阻挠而动摇。【我们】的目标非常明确,一切策无遗算,蓄谋已久的努力和准备工作,将必须集中于发动巨大的突然爆发!这是给你,也是给特里克利国的忠告,隐藏于黑暗裂缝的隐秘爪牙将判处,【我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无意与你正面为敌,【我】和你同样拥有信念相同的人,亲近的人,付出生命为之守护的人,【我】不想他们都倒在血泊中,用失去生命的眼神看着【我】,你的心情也应如此。希望你再三考虑,考虑是否要将事态闹大,考虑是否要追根究底,考虑是否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和人力,说的话到此。 连接遥远的过去与未来,【我们】为此存在。 …… "源飞舞,这个是什么?" 三人已经走出很远的距离,按照状态栏上的一个地图显示。一路是花花草草,时不时的停下欣赏,按照源飞舞说的话,离目的地还远着呢。 温冉然正踩着一个凸起,凸起一下子被她踩进去,发出咔嚓的声音,所以有些疑惑,出于谨慎才有了上面的话。 "这个好像还是可以动的,有点类似于古遗迹的机关。" 源飞舞快步走到她跟前,"先稳住身体不要动,我先看看。"他慢慢提起温冉然的后脚跟,就见到凸起上面写着"转一碑",然后解释道。 "没有什么危险,这松开后可以直达目的地。" 菲安娜说道:"已经在路上耽误很长时间了,就快点完成任务退出吧。" 看两人已经对路上的景物腻了,现在正急着与所谓的怪物战斗。源飞舞点头同意后,温冉然撤开了踩在突起上的脚。 随着白光慢慢盈满,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怎……么会这么黑。"菲安娜一时出现在黑暗的场景里面,有些没反应过来,惊慌的说道。 "呵,难道你怕黑吗?"温冉然笑了一声,对菲安娜说道。 "怎么……可能。你看我像是那种会怕黑的人吗?"菲安娜听到她隐隐带着嘲笑意味的话语,瞬间反驳起来,不过两人对话后菲安娜的状况也稳定了下来。 "当人由黑暗环境突然进入非常明亮的环境或由光亮的地方突然进入黑暗的地方,眼睛会有短暂的"失明"现象,然后视力逐渐恢复,这和眼睛的明暗适应有关。眼睛的明暗适应依个人情况有所不同,一般从数秒到1分钟不等。"源飞舞提示道。 在进入这里后,状态栏上的地图明显更亮起来,三人所在的区域为一小块,正发着亮显示所在地方启示起点,上方有一块未亮起来的。 视野明亮起来后,发现三面是围墙,"这里的围墙和放置的物体都是无法损坏的,受到世界本身限制的保护,除了一些箱子,和显示的可以破坏物。"唯一的通道通向前方,看来只能往前走。 在适应这里的光线后,源飞舞换上武器魔剑,温冉然拿着战斧,菲安娜则是暗影手里剑,换上装备后,三人走向微暗的地方。 在非常靠近入口的地方,源飞舞明显看到了那些四处走动的身影,"这是毒液黑纹蛙和哥布林团,他们只能在那里走动,不能走出来,同时一旦我们走进去,所有的出口全部封闭。" "准备好了。"商量好后冲进去。 入口的护栏缓缓升起,温冉然突进并用战斧进行强力的斩击,三只哥布林战士瞬间被杀死,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源飞舞配合并用魔剑发出数道圆弧,带着滚滚魔气造成伤害,菲安娜则是隐藏于后用暗影手里剑,手一挥,六把手里剑集中刺伤两只毒液黑纹蛙。 现在还有两只哥布林法师,一只哥布林狂战士,两只大伤的毒液黑纹蛙。 "快去杀那只哥布林狂战士。"在留下三只体型较小的哥布林战士的尸体后,源飞舞看到了一个高壮的身影忙喊道。 它身高达到了惊人的两米左右,有着绿色的花岗岩一般的肌肉,一条条小蛇样血管在扭动,再配上那丑陋的脸,让人心生畏惧。 看见同类的尸体,嗅到同类的血腥味,它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发出诡异的红光,狂吼的向杀害了三只哥布林战士的主要凶手温冉然冲来。 温冉然并不慌乱,作为战士的身体力量很扎实,释放了一个覆盖全身的能量护罩,就硬碰硬的冲上去,在与那庞大身躯碰撞的一瞬间,能量护罩发出一圈圈涟漪,在吸收着碰撞力量的同时,释放出冲击波。 哥布林狂战士被弹开,同时也拦着两只哥布林法师释放的能量球,两只哥布林法师挥舞着法杖向旁边让开,哥布林狂战士在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然后撞击在围墙上。 两只大伤的毒液黑纹蛙一边吐着毒液,一边躲着菲安娜的暗影手里剑,表现的十分顽强,菲安娜不慎沾染了几滴毒液,衣服被腐蚀了一些。 "菲安娜,你那边没问题吧?"源飞舞看到菲安娜不太熟练的使用,担心的问道,毕竟在将军府的一直在担任女仆长,作战经验不丰富。 "应该没问题!"菲安娜在手忙脚乱之后,熟练的掌握了攻击节奏。 温冉然刚才的那一波碰撞,哥布林狂战士也仅仅是晕了一下,很快就站了起来,眼中更加噬血。它在原地狂吼了一声,身体迅速的膨胀,两米变成了四米,像快速充气的气球一样涨大,獠牙甚至长出了嘴巴外,十分的凶猛。 温冉然故技重施,仍然使用能量护盾,哥布林狂战士迈开大步,每一步都踩碎了土地,留下深深的脚印,它狂怒,挥舞起庞大的拳头,一拳一拳的击向护盾,誓要将这它眼中渺小的东西砸碎。 温冉然带着护盾被一点一点的打退,直到被逼在围墙前,能量护盾已经禁不住这样的冲击,从一个点瞬间绽放出裂痕,裂成碎片掉落在地上消失。 哥布林狂战士张大了嘴巴,眼中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将庞大的拳头再次提起,携带着巨大的压力瞬间挥下,在它预想中,这渺小的东西将会变成一滩肉饼。 第二十二章,第五日(四) 可惜的是,它白白有那么大一颗脑袋,也不去想另外一个人跑哪里去了。温冉然做出的一系列举动,都是为了给源飞舞争取时间。 "一剑恶月!" 魔剑的剑身无限延伸,由魔力组成,滚滚的魔气席卷而上,像是围绕在月亮上的黑斑,带着无可匹敌的声势迎上去。 哥布林狂战士感觉到它拳头传来一阵刺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拳头处绽开一道线,迅速延伸到整个身体,像是一块肉被瞬间切成两半。那张开的嘴还未合上,就从中间裂开,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塌,鲜血洒在地上。 两只哥布林法师似乎被吓住了,不过它们无路可退,只能不断的发出嘶吼,希望可以吓退眼前的敌人。 法杖不断的挥出,一个个火球扑过来,带着明亮的黄色,不过仍然被源飞舞放大的魔剑所斩开,一个个一连串爆开在空气里消失,两只哥布林法师也被顺势而来的魔剑拦腰截断,瞬间失去生命气息。 两只大伤的毒液黑纹蛙被菲安娜硬生生的耗死,毒液黑纹蛙被杀死后的尸体渐渐变红,在地面上形成一滩释放毒气的腐蚀液,菲安娜身处在其中,感觉双脚发麻,鞋子也被腐蚀了。 源飞舞没想那么多赶紧把她抱出来,菲安娜柔软的娇躯蜷缩在他的怀里,由于双脚被毒气进入发麻,反映到身体也是暂时麻痹的症状,不过脸上染上了红晕。温冉然看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三人在原地修整了一会儿,但是菲安娜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路,源飞舞准备背着她前往下一个地方。 "你现在又走不了路,我背你一小会儿。"源飞舞蹲下来,菲安娜僵硬的站着,想要迈步证明自己没事,别扭着不愿意趴上去。 "不行的话让我来。"温冉然有些看不下去了,提议道,菲安娜听到后如释重负。 "小冉姐,你现在是战士,在进攻战斗的时候也是作为主力,不能增加负重,会让你的动作更加迟缓的。"源飞舞解释道。 菲安娜还是想要试试能不能自己走路,结果直挺挺的摔在了源飞舞的背上,只好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源飞舞勾住菲安娜的大腿,将整个身体往上托了托,动作很轻柔,自然。 源飞舞只感觉背部紧紧贴着两团圆圆的柔软,只感觉惊人的热量,而且菲安娜的大腿冰凉细腻,非常舒服。 这样还不算太坏。 状态栏的地图上显示这块亮了起来,同时又多出三个未亮的地方,源飞舞三人如法炮制,只不过源飞舞背负着一个女生,动作有些迟缓,好在两处都未有哥布林狂战士,一样是两只哥布林战士,两只哥布林法师,两只毒液黑纹蛙,解决起来相对轻松。 至于这最后一处,应该是终点了,在地图上看起来有些特殊,像是被牢笼罩住一样,显示出它的不同寻常。 "要小心了,很有可能会出现多个哥布林狂战士!"源飞舞提醒道。已经经过了几次战斗,经验说起来相对丰富。 "已经可以把我放下来了。"菲安娜羞涩的说道。 源飞舞将她轻放下,在最后一出入口的前面严阵以待,菲安娜活动了双腿,示意没问题。在这儿看不清里面,只好硬着头皮上。 待三人都进去,护栏缓缓的升起,将他们的后路截住。源飞舞如临大敌,眼前伫立着四个庞大的身躯,如魔神般凶煞,正是在第一处花费很长时间才处理掉的哥布林狂战士。 竟然有四只哥布林狂战士! 四只哥布林狂战士隐隐形成一个冲向方阵,身上的气血在相互交织,冲在最前面的哥布林狂战士头顶独角,身躯也相对魁梧。 温冉然跨出一步,挥动战斧,划出个十字,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被笼在这个范围内,避不开了,面露凶光,双臂甩出狠狠的架住,也不顾被砍出来流淌的血液,被激起了凶性,和她开始角着力气。 好在三人配合已经非常娴熟,源飞舞飞快的衔接上,挥动魔剑,不停息的射出带有魔气的剑光,绝大部分落在了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身上,划出道道血痕,虽不致命,但也引得它嘶吼连连,其余的飞向两侧冲来的哥布林狂战士,试图阻隔它们前进的脚步。 菲安娜则是释放出暗影手里剑,剑出带影尾,精准的射向哥布林狂战士的眼睛,让最后的一只双目失明,横冲直撞,磕的脑门直滴鲜血,恐怖至极。 源飞舞感觉局势正在向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却见哥布林方阵露出后,一尊藏着的暗影现身,有如木雕泥塑一般,动也未动一下,似懵然不觉,但心中却泛了不详的预感。 一直以为像尊雕塑的东西,却似人样突然咧开了嘴巴,眼睛却仍然闭,诡异发慌,源飞舞按捺住心中的不安,"一剑恶月!" 魔剑的剑身无限延伸,直劈过去,削去了挡着的哥布林狂战士的半边身子,但却未死透,咳着血液仍往前冲,剑身触及闭目雕塑,竟摇动了一下,发出惨叫,随后,魔剑的剑身支撑不住破碎。 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正专心和温冉然较着力气,听到那声惨叫后做出反应,扭头迈着大步回赶,走到那小雕塑的近前。感受到闭目雕塑的受伤后,愤怒的吼叫,另外三只哥布林狂战士随着吼叫身体颤抖,头顶的气血更加浓郁。 像是被抽出一般,另外三只哥布林狂战士变得十分虚弱,随时都有可能气息消失,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则是变得更加强壮,张开大口不断的吞吸着血红的气血。 将最后一口气血吞尽后,将闭目雕塑样的东西托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宽大的肩膀上。闭目雕塑样的东西,这才呈现在三人的眼前。 源飞舞最先关注闭目雕塑样的东西,温冉然,菲安娜是由于战斗影响视线忽略了,就在刚才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在发狂前,源飞舞看见了闭目雕塑样的东西睁开血红色的眼睛,嘴巴吐出几个怪异的音符。 难道它才是哥布林团的领导核心? 第二十三章,第五日(五) 温冉然看见它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皱着眉头开始回想,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身体伤的伤痕已经全部恢复过来,并且是狂化状态,闭目雕塑样的东西安静的呆在它宽大的肩膀上,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三人。 "从一开始哥布林团就形成了一个方阵,那个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或许并不是真正的领导者,一般的哥布林智慧并没有那么高。"源飞舞快速的说道。 "是哥布林活尸,由变异的哥布林种死后尸气淤积形成的特殊种类,它通过尸气来控制四个哥布林狂战士的思维,先使它们惧怕,而臣服于它。"温冉然想起来了,她听宇文化爱将军说过,倘若哥布林活尸出现在哥布林聚集区域,那将是一场灾难,一个恐怖的哥布林军团将诞生,无畏惧生死! "有没有好的办法解决它?"源飞舞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温冉然带着歉意回答道,再后来也没有听宇文化爱说过此事,所以不知道也是没有办法的,她边说着边看向菲安娜。 菲安娜一如既往的冰山脸,看不出心里所想,但温冉然知道,很明显她也不知道。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里面,单人的实力就能和它们匹敌,但在姆斯雷游里面的世界,三人的实力加在一起都干不过。 生活不易,源飞舞叹气道。 看样子三人被哥布林团加活尸组合打败只是时间问题,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像是在发呆,但是源飞舞知道一旦它出手,闹出的动静会很大,如果那个哥布林活尸是领导核心的话,那现在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到底是在干什么? 等待我们露出破绽吗? 刚才的那一剑应该给哥布林活尸造成了伤害,否则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不会迅速回援,去保护它! "它是在用哥布林狂战士的气血疗伤!"源飞舞思考了一会儿,迅速反应过来,另外三个哥布林狂战士的状态已经不对劲了,气息虚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带走。 那些在空气中稀薄的气血涌动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到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的肩膀处,但是现在仍然没有办法! "尸气?"源飞舞仿佛抓到了关键,就在刚才进入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触动。 "我有办法了!"温冉然,菲安娜听到后同时看向她,"我需要你们配合我,帮我争取时间!" 温冉然,菲安娜瞬间动了起来,并没有询问他的办法是什么,源飞舞就那样呆在原地,闭上了眼睛,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是信任一样深深的牵绊。 温冉然纵身过去,战斧腾空而起,却被狂化后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一手握住,没有迟疑,脱离了钳制,近战时最忌讳的落入后手,何况,对手的实力高出自己,另一手瞬间托起巨大的能量护盾,甩出磕飞了战斧,战斧掉落在地发出响声。 不能让它拿到自己的武器! 借着这股反弹的力道,温冉然在半空折身,巨大的能量护盾绕了一圈瞬间轰击到狂化后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身上,菲安娜有些恼火,暗影手里剑竟然破不了它的防御,狂化后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竟然还有余力去护着肩膀上的哥布林活尸。 哥布林活尸血红色的眼睛中露出一丝戏谑,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忽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咔咔的扭头看向闭目中的源飞舞。 快点,再快点。 狂化后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立刻迈步冲过去,想要先解决源飞舞,温冉然,菲安娜只是拖延了几息的时间。 源飞舞睁开眼睛,眼睛是绿金琥珀色,带着一丝淡淡紫色。 背后呈现出一个巨大的虚影,只是有一层迷雾笼罩,识不出原本模样,看上去是那么的深邃,恒古久远,仔细望去,仿佛其中有无尽的世界一般。 "唤醒生命的落金!" 落语中,他缓缓伸出手,一滴纯洁无暇的水珠,从他伸出的指尖凝聚,空气中带着腐臭的尸气,淡淡的气血消失,已完全清除。 哥布林活尸血红色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一直像雕塑一样的它活动开,疯狂的尖叫,它从狂化后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摔了下来,手忙脚乱。 水滴慢慢变大,直到挂不住落了下来,带着淡蓝金色的残影,在半空中炸裂,同一时间,周围直径十米范围内全都亮了起来,有一种特殊的光芒绽放开来。 那种光芒很奇特,是一种变换着绿、紫、金三种颜色的奇异光彩,浓郁的生命气息为主干,还混合着许多奇异的波动。 哥布林活尸被这种光芒蔓延,先是脚,胸腔最后全身,它面部的惊恐顺势定格,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然后缓缓碎裂,化为一缕烟灰逝去。 温冉然,菲安娜惊住了,本来应该是十分恐怖的画面,看来如此的唯美,狂化后头顶独角的哥布林狂战士的狂化状态也被平息了,被尸气侵蚀的它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 呼。 源飞舞眸子中的颜色彻底淡去,费了不少力气,说实在话,这样的效果也是他没有想到。他甚至也没有想到生命古树的印记,竟然也能带进姆斯雷游里面的世界。 他看了一眼温冉然,菲安娜,生命古树这件事他也没想隐瞒,若是她们想知道,告诉也没有关系。 "这其实是……" 温冉然,菲安娜给剩余的几个全部杀掉,却看见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大牢笼,已经吸引了过去。"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啊,反正某人那么强,先破开看一看。" 两人琢磨着打开牢笼,源飞舞刚想张口的话被吞了进去,苦笑走近。 温冉然战斧暴力破开一道口子,格外安静,里面一团黑。 里面没有东西? 仔细听却听见有动静,菲安娜看去,一个小小的,拇指大的黑色小东西,左摇右晃的,像喝醉酒一样,滚了出来,努力的挣扎了一会儿,身体一松,摊成了一个圆饼。 "好可爱!"软乎乎的亚子,像只糯米团子,让两个人的心都快化了,快要萌出血来了。 第二十四章,第五日(六) "这是什么啊?我想带走它!"温冉然带着期许看向源飞舞,菲安娜也看向他,看样子都非常喜欢。 "我不知道,反正非常稀有,想带走的话,我再想想。"源飞舞认真思考起带走姆斯雷游世界里面的生物的可能性。 一直感觉到生命古树印记,好像在不断的与姆斯雷游世界建立联系,生命古树的存在,简直就是破坏姆斯雷游世界的规则,或许能通过它来遮蔽并带走。 有失败的可能,但可以尝试。 他弯下腰,轻轻一拨拉,黑色糯米团子翻了个身,滚到他的手中,软乎乎的,手感很好。 心念一动,一层生命气息笼罩,黑色糯米团子舒服的伸展,看来生命古树的力量对它无害,源飞舞放下心来,他可不想让这么可爱的生物受伤。 "那我们准备出去吧!" 看两人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源飞舞缓缓将意念沉浸下去,一片白光将三人笼罩。 "终于出来了。"温冉然放松下来,伸了个懒腰,确实,精神上有些累,脸一红,瞥见源飞舞没看她,轻舒一口气。 不能放松警惕。 源飞舞张开手掌,黑色糯米团子竟然还在,只不过看起来有些虚弱,看来脱离姆斯雷游世界也会付出一些代价。 不知道生命古树的能力对它有没有用。 将生命古树的能量缓缓输入到它的身体,就是很明显的发现它变得精神许多,并用毛茸茸的身体蹭了蹭他的手心,显得很亲近。 "带出来了吗?"这次说话的是菲安娜,她看向手掌,微微一喜。 "嗯,带出来了。"源飞舞将黑色糯米团子递给菲安娜,温冉然也凑了上去,菲安娜竟然很安静,没有说话对她。 看来两人的关系改善了很多。 不过他现在并不关心这,他更关心的是,"我达到要求了吗?惩罚应该不用了。" 菲安娜斜了他一眼,说道:"不用了,但……给了的东西别想再要回去了。" 源飞舞本就没有想再要回去,再等一日结束,他就会离开这里,孤身一人,剩下的东西就当作是离别礼物。 对不住了,姆斯雷,你可别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这个世界上,未知的事情还有很多! 夜渐深,军营里烛火通明,戒备森严,一个个士兵来回走动,惊天雷动,乌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意。 由于这几日发生的,宇文化爱勒令士兵做好战前准备,同时将源飞舞几人遣回,免得意外发生。 同时宇文化爱受到了几人的质疑,当然,在军营中持有绝对统帅力的宇文化爱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但这是特里克利国的特使,共三人。 两人来自于国民秘密警察局,一男一女,另一人是神廷监查官,在教廷中担任特里克利国教会十大分教区之一的主教威尔。 主教威尔神情倨傲的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事态紧急?在我看来,就只是个士兵失踪的简单事情,何必要花一次红羽直通到皇帝那,也没必要让我千里迢迢,一路风雨的到这里来。" 红羽标记是利刃将军特有的权利,减少等待的时间直接进入快审通道,避免双方无休止的等待,浪费时间,就相当于将汇告书直接递给皇帝看,中间繁杂过程直接简化。 如此珍贵的红羽标记宇文化爱也只有四个,在征讨北风之乱中使用了一次,现在手中只有两个。 "威尔,你现在还不是特里克利国红衣主教,看清你的地位,看有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抱怨?"宇文化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坐在特里克利国皇帝亲赐的座椅上。 主教威尔稍微收敛了一些,毕竟在教廷混了那么多年了,还是懂得点人情世故的,那个座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的。 国民秘密警察局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男的说道:"这里的事情我们刚来还不太清楚,能否详细的告知。"女的同样说道:"在了解情况后,我们也能向上面的交代。" 宇文化爱神色一缓,在如此急迫的事态下,她也十分烦心,这两人态度很好,于是开口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士兵失踪,是组织作案,而且事先做好准备,调查过士兵的作息时间,而且根据交手情况来看,这个组织实力不弱,而且虚空盗贼之前出现,从将军府中拿走了血珠。" "血珠可是神廷的禁品!他们怎敢拿走?"主教威尔勃然变色。 宇文化爱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在初步调查中显示,该组织来历不明,但是在继续深入后,发现与初代食色组织有关。" "初代食色组织!"国民秘密警察局的两人非常吃惊,这竟然和它有关? 特里克利国初代皇帝在一次大战中战败,当时国内一片混乱,涌现出一大批政党和团体,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初代食色组织。 国民秘密警察局的两人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多带一些人过来,而且还得是职位更高的,像他们这种小菜鸡,被卷入这样的事可不好受,,主教威尔听见后则是一脸懵。 "威尔,初代食色组织还和你神廷有些关系。不过好像你资历不够,接触不到这样的隐密。"宇文化爱意有所指的说道。 主教威尔干笑一声,他可不敢再反驳了,这位还是个记仇的主,得小心伺候才是。 这几天宇文化爱也没有干等着,作为特里克利国利刃将军,她拥有着谨慎严密的头脑,和卓绝的军事天赋,是继飞龙,折翼后的天才将领,她试图从其它资料中找到突破口。 经过慎密的推断,最终的奇袭就在明早。 她深吸一口气,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乌云落在上空,潮湿在封锁着军营,她的思绪仿佛一瞬穿梭,透过血月的草原,那些被烽火所啮啃的土地,无数土地的垦植者,失去了他们所饲养的家庭,失去了他们肥沃的土地,拥挤在生活绝望的污巷里。 在阴暗的天空下,痛苦与灾难将会到临,她突然感到。 第二十五章,第六日 宇文化爱是一个极缺乏热切,又颇缺少冷静的人,在思绪沉浸于过去,巨大的疲倦席卷上她的身体。 "嗯……竟然不小心睡着了。"宇文化爱醒过来,无奈的揉了揉眉骨,下面的人仍然摆出严阵以待的态度。 看来没有睡多长时间。 宇文化爱揭开帐,外面的雨势很大,她的士兵像一块块铁铸的立着,忽然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她伸出一只手,慢慢进入雨中,冰凉的雨丝落下,寒意逐渐蔓延。 快到子时了,再等等。 宇文化爱缓缓将帐放下,返身回去。 十二时辰的第一个时辰,也是夜色最深重的一个时辰。这是一夜中最为黑暗的时刻,这是无疑是人最懈怠也是最利于藏匿偷袭的好时间。 "噗!" "噗!" "噗!" 一个个身影破开泥土,伸出的手朝向阴暗的天,雨水与泥混合,像怪物的鳞爪缓缓张开。 "换班了,副队。"一个士兵说道。 "走了走了,这该死的。"副队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准备回帐里面。 夜晚的营地会有专门的哨兵负责巡逻,通常是两班倒或者三班倒,两三个小时就换一批,有充分的休息时间。 衣服都湿透了,回去只能闭会眼了,副队心里抱怨。 两人转身结伴回去,雨声太大,雨势太密,夜色太黑,将一幕幕的诡异盖住。 看见了同样制服的士兵走过,那个士兵侧头低声说道,"副队,那个士兵身上有泥!" "泥?雨下这么大,跌一下也是正常的!"副队表面上耸耸肩,表示不在意,但是心里已经起了怀疑。 跨出两步,距离只有四步之遥。 副队快速的奔过去,冲到刚才的士兵面前,迅速制住他的双手,"快点过来,看看他谁?" 扭头却见另一幅熟悉的面目,和一具躺下熟悉的尸体! 如此景象在军营里纷纷发生,一时间一片混乱,乱作一团,同时一大批黑衣人趁机混入,或制造混乱,但目标直指宇文化爱所在的大帐。 "外面怎么了?"最先提出问题的竟然是教廷中担任特里克利国教会十大分教区之一的主教威尔。 "看来是来了!"外面如此嘈杂,宇文化爱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她在等,"有修为高的人冲过来了!"宇文化爱对来自于国民秘密警察局男女提醒道。 国民秘密警察局男女实力还算中等,末士级低段,但是来者实力最低的也是末士级中段,实力最高的已经在未将境。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他们了,她的对手来了。 "战神都灵,虚空盗贼!"没想到战神都灵竟然和他们联手了。 战神都灵和虚空盗贼率先走进来,以他们的行事手段是无法遮掩的。 战神都灵无奈的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受人所托,仅代表我个人。" 宇文化爱一脸凝重,虽然说现在的局势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但是好在她事先做出判断,没有变得更糟,让她心惊的是,不管战神都灵的话可不可信,都代表着龙里非法国可能参与进来了。 "宇文化爱,我们无意与你正面为敌。"一直在虚空盗贼后面的一个黑衣人说道。 "你很聪明,竟然能提前做出正确的预判,实在是不负你的盛名,所以这一次只是做做样子。" 宇文化爱强忍着没有生气,其他的人去了哪里?末士级中段进入军营,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就是狼入羊群。 "看来你就是现在黑衣人里的话事人,我不光能提前做出正确的预判,我还……能猜到,你们在这的人很少,难道还有别的重要的事去做吗?" 但她也有没猜到的事,那些失踪的士兵,竟然仍然埋在土地里,里应外合,才制造出混乱,之前她竟然丝毫没有发觉。 一直在虚空盗贼后面的那个黑衣人发出凄厉的笑声,说道:"真不愧是帝国的利刃将军,宇文化爱,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少废话。"宇文化爱身上武力涌动,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压力,这是先天的等级压制。其中那个黑衣人感受尤为深刻,毕竟宇文化爱的绝大部分压力都施加在他的身上。 宇文化爱身体暴动,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瞬息之间就到那个黑衣人面前,"龙握!"那个黑衣人的身体瞬间紧绷,一股绞碎的力度传来。 虚空盗贼和战神都灵根本来不及救,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先出手攻击那个黑衣人,这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更不用说那些带来的其他黑衣人了。 宇文化爱使用龙握封住黑衣人,伸手破开黑衣人的防,寸寸碎裂,根本无法抵抗,睁眼看着她将手伸入自己的心脏处。 鲜血不要命的涌出,黑衣人的心脏被狠狠的捏碎,身体那里就像破了一个大洞,整个人像气球一样干瘪下去。 宇文化爱在做完这些后在半空返身离开,同时,一道锁链带着星光甩过,而另一边则是牵丝戏伸出十几条,宇文化爱见状,武力涌动,两处的攻击被刻意扭曲,纠缠在一起崩碎。 这些都只发生在一瞬间,国民秘密警察局男女和主教威尔一时间看的目瞪口呆,宇文化爱的实力让他们感到心惊,同时,眼前的战斗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想。 宇文化爱则是眉头一皱,她的动作行云流水,顺畅的让人感到意外,而且黑衣人的抵抗力度太小,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果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黑衣人停滞在半空中,无视了他胸口的大洞和流出的血液一般,如同刚才一样低声说道:"宇文化爱,你是很强,但我有王座的力量。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像玩弄蚂蚁一样将你摧残!" 他将指尖残留的一点血液伸进口唇中,眼中显出一丝疯狂,显然,刚才的举动让他有些失去理智。 黑衣人瞥了一眼虚空盗贼和战神都灵,"你们让我很失望,所以接下来的战斗,让我先玩玩。" 战神都灵眼中闪过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同时,耸耸肩表示不在意,虚空盗贼则是脸上着半铠,只露出一只眼,看不清表情。 第二十六章,第六日(二) 宇文化爱还是率先出手,身体像一颗炮弹一样的飞射而出,黑衣人也不躲,两者的距离在无限拉近。 并未先选择龙握前置,武之气飞快的在拳头上凝聚,一股尖锐的破风劲气,在空气中低沉的响起,猛的朝黑衣人的创口处挥进。 在虚空盗贼和战神都灵眼中,以他们的实力,明显的感觉到宇文化爱还未脱离未将境,只是对武之气的把握更加的精深,看来自己与她的差距并不大,轻舒了一口气。 黑衣人微眯着眼,身上一股黑色的雾气涌出,同样剧烈地奔涌到拳头上,森然一笑,竟是不顾身上的伤口,直直的打向宇文化爱。 只是这让国民秘密警察局男女和主教威尔更加惊惧,黑衣人胸腔内没有心脏,地上还残余着他的血肉,怎么还能如此行动? "噗噗!" 黑衣人和宇文化爱纠缠在一起,黑衣人像一个破烂口袋一样,被不断击中,鲜血随着每一个动作而宣泄出。 宇文化爱知道,表面上自己像是占了优势,但是身体上每受到一次攻击,肌肉里就会多出一缕黑色雾气,武之气在被剧烈的消耗着。 不是用于攻击上,而是用于消除体内的黑色雾气! 同时, 黑衣人胸口创伤在不断的扩大,变成一个圆的创伤,从那上面,鲜血向四周流出。 战神都灵也是不敢相信,表面上没有什么联系,但实际上两人却难以分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弄明白这一点后,拳势未收,而是加快速度,宇文化爱将全身的黑色雾气逼出,体内的武之气猛然一缩,暴喝一声。 "唰唰唰唰唰……" 空气中发出剧烈的轰鸣,宇文化爱的拳头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每一击都伴有浓烈的武之气,甚至带出一连串的残影! 黑衣人身体好像一瞬间炸裂一般,一瞬间遭受到数次攻击,处处凹陷出拳头大小,被打得基本上不成人形。 同时,鲜血挥洒的大帐到处都是,一朵朵鲜艳至极。 黑色的衣服已经成了碎片,露出了他灰白的身体,是失去大量血液的颜色,流露出不健康的病态。 同时, 黑衣人的相貌也显现出来,额头很平甚至往内倾斜,眼角尖,像毒蛇一样冷血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宇文化爱,像看着手心的猎物。 感觉到非常恶心,宇文化爱拳头一扬,给他狠狠一击,瞬间借着这股推力拉开距离。 黑衣人的身体向后一抛,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随后,在大帐边缘处停住。 此时的黑衣人,模样颇为凄惨,那原本还算完整的身体,被先前的数道恐怖攻击直接崩裂了将近大半,勉强维持住人形,殷红的鲜血渗透出破碎的血肉,滴滴答答犹如下着小雨一般滴落而下。 尤为恐怖的是,他的胸腔已经被打穿,空荡荡的令人心惧,实在是想不出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黑衣人嘴角竟扬起一个微微弧度,似是刚才的攻击像是没有打在他身上一样,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甚至眼中更加兴奋,更加炙热。 陡然感觉不妙,宇文化爱后退几步。 "血域!" 那流淌在地上的鲜血,像行军的蚂蚁一样,迅速的布满了整个地面,像接触高温一样,不断的向上蒸腾,连浸入大帐中的血液,像拥有生命的一样被抽取出来,空气中到处都是血色的雾滴。 只是一瞬间,这里就成了一片血海! 将骨节发白的双手贴近脸上,从额头处擦到下巴,留下一道道血红的指痕,黑衣人还算完好的面部不断扭曲,发出一声声令人惊悚的大笑声,他在为身体里恐怖的力量而兴奋! "宇文化爱,这才是我的力量!" "王座,我要用这些力量把她的头颅割下,当我的功勋杯!" 疯狂的,带着一丝暗哑的声音发出,内容却让人胆寒,黑衣人站在一处血浪上,血液疯狂席卷他的双腿,支撑起他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 "啊啊啊……" 带来的一个黑衣人被一道血浪冲走,在里面起起伏伏,像被巨兽的带刺舌头一样,鲜肉被贪婪的吞噬,露出一架白骨,空洞的眼眶看向所有人。 "不要……我还不想……" 一个黑衣人面皮挂着,微掀着血淋淋的血肉,像是被人生剥一样,带着恐怖的表情。 宇文化爱下意识的用武之气护住国民秘密警察局男女和主教威尔,却感到诸多视线投向她。 血海剧烈颤动,带着恐怖的尖啸席卷向其他人,大帐中竟除了他们几人,再无他人。 如果说用武之气在拳头上凝聚还能说只是对武之气的把握更加的精深,那现在武之气外放已经说明宇文化爱已经步入将境。 依靠着特殊步法维持自己不触碰血海,看见这一幕后,战神都灵只是略微诧异,毕竟自己与宇文化爱也曾交过几次手,虚空盗贼则是心雾缭绕,身上还残留着之前龙握留下的伤痛。 最震惊的莫过于被武之气所保护的国民秘密警察局男女和主教威尔,他们对宇文化爱了解的并不是很深,仍然只停留在民间口口相传的信息中,可能更高层的人会更清楚。 并且由于宇文化爱身份的特殊性,其档案往往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只有特殊的高层人士才有资格去翻阅。 宇文化爱在暴露实力后,依然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或许她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是早点晚点的事情。 在吸纳了众多黑衣人的力量后,那个黑衣人同样也步入了将级,也看见了这一幕,他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他当然知道,眼前自己的实力只是虚伪的,在其他的未将境中他可能所向披靡,但根本不可能与真正的将级所争斗,在真正的将级面前,任何技巧都是虚妄,现在他才明白谁才是小丑。 他害怕了! 将境,只要特里克利帝国任何一个小家族出了一名将境级别的强者,那这家族,不管它本身有何种局限性,其地位也将会随之攀升,到时,就算烟京四大家族,也不敢对之采取打压的姿态。 毕竟,将境级别的强者,在这世界天地精华逐渐下降后,从未将境历经十转,成功突破为将境,在这泱泱大帝国之中,也唯有那屈指可数的寥寥而已,而且每一位,都拥有强大的权势,富可敌国的财富。